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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郜乐乐     大明宫首辅txt下载     大明宫首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一场激烈战斗

    看他们的打扮穿戴并非是寨民,说话的口音也非伍王爷的人。汪胖子壮了壮胆,趴在地上拱了拱手:“几位好汉爷饶命,我们是过路之人哪,还望高抬贵手。”“行了,起来说话。”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晃了晃手里的剑:“看你说话一套一套的斯文的很哪?”“这位爷过奖了,小人不才,不才。”汪胖子拱着手:“请问你们是……?”听了他的话小胡子呵呵一笑:“我们是奉曾一本太郎前来围捕刁民的。现在正是围剿的大好时机,你们不会是外逃的刁民吧?”“啊,曾一本太郎?”汪胖子听了心中大喜:“都是自已人,不要误会。我是曾一本太郎的手下汪布棋,一直在驼鸟岛和那个伍相胥谈判。”小胡子听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往后一挥手:“给我搜,看看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二个手持弯刀的汉子上前拉过汪胖子和鲁先生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搜了个遍。他们从汪胖子身上搜出一个海参事的腰牌,从鲁先生身上找出几两银子。看到此腰牌,几个汉子忙拱手单腿跪下:“参见汪参事,让你受惊了。”“起来,你们怎么过来了?”汪胖子忙把几人扶起。小胡子把腰牌还给汪胖子说明来意,听的汪胖子连声说好,来的正是时候。他和鲁先生被护送到山坡斜角处倭寇大营吃了饭,从营房里出来时深雾还没散只是比以前小了许多。汪胖子带着鲁先生去参拜了本营的小头目,一顶大帐蓬扎在当中,帐外是几名手持弯刀的武士,他们不苟言笑表情严肃挺着腰板站在那里如同几根木头。帐内暖意怡人,一盆碳炉放在当中,一个光头汉子坐在低矮的案子前把盏喝着酒,几案上放几碟小菜,有生鱼片,有白菜叶还有一盘整鸡。此人后脑只有一束头发,一对大耳环垂在耳朵上。兵器架上插着一把尖头带刺的圆形铁锤很是醒目。浓眉下二只大眼珠呼溜溜的转,让人不寒而栗。这个人汪胖子认得,就是他把自已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走到帐前,一个武士拦住了汪胖子的去路:“站住,先通报一下在进去。”“那好吧。我是来面见小石田先生的。”“你等一下”武士看了他一眼进帐去了。听说汪胖子来了,小石田高兴的放下手里的酒杯招着手对外喊:“汪先生,快请进来。”汪胖子听到招呼声快步走入帐子,对着坐在几案后的小石田抱了一下拳说:“你好石田阁下。”“呵呵,你快请坐吧。”小石田呵呵一笑拿起小刀叉割下一块鸡肉吃在嘴里:“汪先生辛苦了,还没有用餐吧,就在这里吃吧。美味可口的烧鸡,不错的中国菜。”汪胖子坐了下去:“不辛苦,我已经吃过了。”“那就好,多日不见。伍王爷那边谈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归顺我们西潘戈勇战团?”“怕是不行啊,我在驼鸟岛快一个月了,怎么劝说那个伍相胥就是不答应和我们合作。”汪胖子摘下身上的参事票牌往几案上一丢:“我这个说客当的太窝囊了吧。”小石田拿起汪参事的牌子看了看,放下刀叉一拍桌子吼道:“好一个伍相胥如此不识抬举。他想干什么,还有什么条件不满意?”“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一个月来拉的人头可真多,差不多二千啦。我把条件给他们讲明了就是听不进去,还说我在那里盅惑人心。”“这么说来,他伍相胥就是不肯和我们合作?”小石田想了想嘿嘿一笑:“给我灭了他,烧了他的海岛。”“阁下别急,这样吧”汪胖子走到小石田身前对他如此耳语了一番。小石田连连点头,笑道:“汪先生好聪明,说的不错。就按你的意思办,你先回驼鸟岛动员郭统领带兵围剿阜塘寨。咱们兵分二路,一路包围驼鸟岛,一路在后面监督郭统领他们如有不从格杀勿论。”说着作了个包饺子的手势。汪胖子心里明白,但也不好在说什么,带着一队武士走开了。站在帐外的鲁先生见他出来急忙上前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哪?”汪胖子对小胡子耳语了几句什么。小胡子对他哈哈一笑:“鲁先生,你就在我们这里做个伙夫吧。给我们烧火做饭怎么样?”“这,这,我不会嘛。”鲁先生后退了几步。小胡子对他一笑:“没关系的,不会有人教你做。你就是学徒,好好学着。跟我走吧。”鲁先生还是犹豫不决,小胡子对二个武士一努嘴。一个武士上前推了他一下:“走吧,愣着干啥。”“我不会做饭哪。”鲁先生踉跄着差点歪倒在地,二个武士一前一后带着他走了。走到后营寨,来到了一个简易木棚子前,小胡子进了灶舍对一个又矮又瘦的小老头嘀咕了几句什么。小老头卷着袖子跟小胡子走出来看了看鲁先生嘿嘿一笑,指了指棚子一角堆放的木头,又从里面拿出一把斧镐丢到他面前,说:“你今天就干这个,快快的。”望着斧镐和堆积如山的木头鲁先生就打悚,但在小老头威逼之下不得不拿起来砍起来。没一会就累的满头大汗,衣服快要湿透了。但他还是没有劈出什么能烧火的碎木块,小老头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看他笨手笨脚的走上前去抬腿一脚就踢了过来:“你这老家伙可真够笨的,快点砍了,要是不够烧火今晚就不要吃饭了。”鲁先生何时受过气受过打,真想扔下斧镐甩袖子走人。可是他又一想,自已随汪先生来的,他人不在这里自已能出的这个营寨吗?怕是还走不出就被人家打死在这里,只能忍气吞声了。他挨了打默不作声,学着劈柴,天黑之前还真劈了一堆。小老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洗了手进棚烧火,只见二个伙夫赤着胳膊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呯呯剁着什么。鲁先生走近一看,他们剁的就是一头不知从哪抢来的小黑猪。小黑猪头上的毛还没有褪掉,尾巴也还在,血淋淋的样子怪吓人。一个伙夫看了他一眼招了一下手,说:“你过来,剁这个。”“我,我不会”“哼,不会也要剁。快点——”伙夫叫嚷着,抬腿就踢了过来。这些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啊,野蛮还耍横,竟欺负人。鲁先生怕挨打不得不得接过那把沾满肉未子的大刀剁起肉来。他这个时候企望汪胖子尽快赶回来带他离开这里。汪胖子带着小胡子和一队全副武装的武士离开营寨很快来到了三岔口海岸边。那个郭统领坐在船舱里焦急的等待着汪胖子和杜小娥他们赶回来。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正在坐卧不安的时候,一个巡卫从舱外跑了进来,说:“报郭统领,汪参事带一队人马赶回来了。”“什么,他到现在才回来,都什么时候了,岂有此理。”郭统领心里不高兴,骂骂咧咧的站起身走到了船头。巡卫用手一指海岸:“郭统领你看,汪参事带人来了。”郭彦顺着巡卫的手远远望了去。果然看到汪胖子带着一队人马向这里走来,他们下了海堤上了栈桥朝这边走了过来。郭统领心里一怔,这汪胖子要干什么,还耍起威风来了?汪胖子带队登上船,把所有的巡卫逼退到船尾。郭彦吃了一惊,来者不善啊,他汪胖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刚要说话,汪胖子却对他嘿嘿一笑,说了句:“请吧。”“你,你这是干什么,竟敢这样对待自已的上司?”“哼,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下司。听好了,我可是奉了小石田君的命令,希望你多多配合,不要拒绝这次的行动。”“什么意思?汪参事,你敢背判伍王爷,真没看出来,你还真要投敌卖国?”“呵呵,我在驼鸟岛忍气吞声了好久。实话说吧,我就是小石田君派来的信使。如果答应盟约条件,不仅能保障驼鸟岛的居民安全,还会如时提供物资补给。否则,你看着吧”汪胖子说完指了指身后的武士们。为了避免火拼,郭统领无奈之下只好退让一步,答应了汪胖子的要求,说:“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这样吧,待我回到岛上后和伍王爷商议一下在作答复。”“哼,那也行。这是最后的期限,如在拖延,小石田君可就派兵围剿了。这次,乡民作乱不愿纳粮还进行对抗。小石田君希望你带队配合我们的这次围剿行动。”郭彦只好应了下来,他集合所有的海盗巡卫带着长枪短炮下了海船随着汪胖子走了。临走之前,他特意叮嘱了几名侍卫留守船上,必要时尽快乘小船赶回驼鸟岛回报伍王爷。雾气很快散去,汪胖子和郭彦二人带着队伍很快来到了阜塘寨子外围。汪胖子让郭彦把队伍排在前面打头阵,自已的武士在后面作后援。郭彦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面对盛气凛人全副武装的武士不得不同意下来。郭彦带队来到了围子,让巡卫们对着围子开了几枪,呯呯的**声惊动了守寨的村民们。听的几声号角响,埋伏在围子周边的村民从乱石堆草丛中冲杀了上来,听到呼喊声的巡卫一下乱了手脚。他们纷纷往后退,郭彦想不到自已的手下竟如此胆小怕死,气的抽出刀来大喊一声:“不能后退,给我冲,冲啊。”几十个巡卫你望我,我望你就是不敢上前。郭彦看了抬起腿来向一个巡卫猛踢了一脚:“怕什么,给我冲上去。否则我宰了你,谁要是在敢后退一步,就别我不客气。”在郭彦的威逼之下,这些巡卫壮着胆子向前冲了去。魏新强从左右包抄着冲杀上来,汪布棋带队迎上,杨大安带着另一队迎战郭彦,魏大嫂带着十几个强壮的女人手持棍棒也冲杀了上来。一时间围子外杀声阵阵,刀光剑影,尘土飞扬。魏大嫂一人抵二个,左右拼杀,一个巡卫很快倒在了她面前。另一个冲到她面前,杨大安操起长枪剌了过来,一枪刺中巡卫后背,痛的巡卫惨叫着倒了下去。他用力往回一抽枪,噗哧一下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另二个武士一前一后逼向魏新强,魏小虎猛的晃一棍横扫过来,身后的武士倒了下去。魏新强趁势回马一枪杀死了另一个武士。魏大嫂看到丈夫一连杀死几个海盗很是高兴,她挥舞着手里的铁叉子眼看就要冲到了自已男人身边。忽听身后一声叫喊:“阿姐当心点。”她心里一惊,只见一把刀子正向她飞了过来。她还没有躲,一个姐妹扑到了她身上。那把刀刺中了她的后背,魏大嫂惊的啊了一声叫,慌忙扶起小姐妹一连呼喊了好几声。小姐妹微微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魏大嫂放下小姐妹带着巨大的悲痛举起铁叉向那个扔刀的巡卫追了过去。巡卫见有人追来四下里躲藏,被杨大安一脚踢飞在地。魏大嫂上前一铁叉剌中胸口,巡卫嗷叫一声口吐鲜血打了个滚死了。想不到,寨民们如此勇敢,郭彦抗不住了,只好下令后撤。没死的巡卫听到后撤的口哨声急忙后跑,魏新强剩胜追击又杀了好几个海盗和武士。郭彦带队后撤四五里这才停了下来,汪胖子想不到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也不敢恋战带着武士紧紧跟了去。回头看看见村民们没有追上来汪胖子才喘了一口气,他推开二个架着他跑路的武士一屁股坐到路边一个石头上,用衣袖不住的搧着风,嘴里嘀咕着:“累死我了,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众武士围在他身边坐了下去。郭彦让巡卫们例好队,他清点了一下人数,三十个人竟少了五六个。有几个还受了伤,不是头破流了血,就是脚脖子崴了。汪胖子看了看起身走了过去,嘿嘿一笑:“你的人打起仗来不怎么样嘛?”“哼,我不怎么样,那你的人呢。别跟着跑啊,看你如何向小石田交待。”“好了,不和你说了。待一会我在杀个回马枪,一定要抓住那几个刁民砍头示众。”汪胖子看了看郭彦对身后的武士摆了下手:“大家听好了,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咱们杀入寨子打入魏家大宅子。抢到的银子都归自已。”“好啊,要是抢到女人呢?”有人怪笑着说。汪胖子一笑:“谁抢到女人就归谁做老婆。”众武士听了欢呼起来。郭彦坐在一旁冷笑不语,众巡卫围着他,有人说怎么办,是回去还是在这里守候。郭彦道:“大家不用急,咱们就在打埋伏,看好戏。”“行,我们听郭统领的。”汪胖子走到了他面前:“郭统领,是不是不敢冲锋了。魏保长的赎银还要不要了呀,还有每家每户二十斤稻谷呢。”“当然想要。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事情还不会坏到这一步。”郭颜起身站到了汪胖子面前:“你和那个杜姑娘做了什么手脚,你出来了,她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坑害伍王爷。”“你,你可不要乱说啊。”汪胖子后退了一步,手指着郭彦:“别血口喷人,杜姑娘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知情,我和她也没有串通。她回不回来,我可不知道。”“呵呵,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郭彦一笑:“照你这么说,那五万两的赎银是难以要到了。枉费了我们一片良苦用心。”见他们争吵的不可开交,小胡子走了过来,尽管他听不大明白中国话,还是从里面悟出了什么意思。他相劝二人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闹矛盾。杀退了倭寇和海盗,众寨民非常高兴。老族长在后面观战,为了不让自已受到更大的损失吹响了撤退的号角。魏大嫂和丈夫带着众人抬着死伤的兄弟姐妹撤回到寨子里。望着眼前几位战死的兄弟姐妹大家沉入悲痛之中,老族长让人刻下牌位摆放到祠堂东屋里点香祭拜。祭拜完毕,众人吃饱喝足很快又聚集到了围子前,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汪胖子不敢回营寨,一怕小石田责怪自已办事不力,指挥无方,一面又威逼郭彦带着残兵和他攻打寨子。夺回赎银和找回那个杜小娥。郭彦还真拿这个无赖没办法,不得不带着自已的人来到了围子口准备攻打寨子。汪胖子对此十分得意,带着自已的武士守在后方防止有寨民趁乱逃跑。这个时候,小胡子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汪胖子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小胡子走到他身边附耳道:“石田君有令,让你快速后撤回大本营。”“什么,让我们后撤?”“对的呀。他接到密报,说是驼鸟岛的伍相胥带了大队人马攻打过来了,小石田怕出意外让咱赶紧后撤。”汪胖子这才嗯嗯了二声对着几十名武士一挥手:“撤回去。快点,跑步前进。”命令一下武士们撒开腿就跑。正要攻打寨子的郭彦一下愣住了,他搞不明白汪胖子为何会带人后撤,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于是他派了几个巡卫前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人说伍王爷因为生气对小石田和汪胖子不满带着队伍杀来了。郭彦听了心里很是高兴,救星还是来了,自已人还是自已人,那个汪胖子吃里扒外抓住他非得捆起来沉塘不可。原来,汪胖子带着武士上船逼他攻打寨子的时候,为了有所防备,他着人迅速通报了伍王爷。这个伍王爷岂肯寄人篱下,又怎肯拱手交出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听他人使唤。心想自已也曾是朝廷命官,钦差大人,一个堂堂正正的巡按府。

第47章 三官丢乌沙帽

    要不是那个徐阶,自已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靠着名气胆识拉起的队伍就要交给一个异族人统治他是于心不甘。而且这还不算,小石田还要让他交纳贡银粮草,对于这个条件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答应的。因此,双方的谈判没有一个结果,现在小石田又要逼他攻打阜塘寨达到一箭双雕的目地。他也顾不及向魏保长索要赎银了,思虑再三,当即集合岛上所有人员分乘几艘大船攻打小石田的大本营。有人对此提出了异议,这样兴师动众怕是中了奸计。驼鸟岛一旦空虚无人防守,可能就失去了老巢怕是回不来了。听了郭彦的话,伍相胥如梦初醒心想自已不能感情用事坏子大局。他听从郭彦的安排,留下一千人严守驼鸟岛。自已带一千人围攻小石田的大本营,逼小石田就范。号令一发,大队人马兵分三路出了驼鸟岛。一路向小石田大本营进发,一路向阜塘寨援救汪胖子,另一路则围占江阴岛。江阴岛是小石田最大的营地,为了防止倭寇联合一起攻打自已才有了这个计策。得到消息的小石田十分震惊,他急忙让手下小胡子快速通知汪胖子撤回来,以免被伍相胥的人给歼了。接到命令的汪胖子不得不带队急急撤了回去,这让郭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后经过了解探知原来是自已的人来了。伍王爷亲自带队来到了阜塘寨,看到寨民早有准备不得不下令就地休息,寻机在战。守在围子上的寨民们看到情况有了变化,也不知要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撤了一个人来了?老族长站在围子上,魏新强见他年老体迈上前劝他回去休息,说:“族老,这里风大天寒,你要休重身体啊。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贼兵一时半刻攻不来。”“新强啊,咱们外无援兵,送出去的信也是石沉大海。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已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乡亲们整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很不容易,何时才能消停一会啊。”老族长叹了一口气:“倭寇祸乱,民无宁日,国无防卫。愁煞人矣!”“眼下也只有自保了。老族长放心,为了咱寨的安全,我宁死不屈,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带人守住咱们的寨子。”老族长看了看魏新强伸出手来紧紧握住,眼里有了泪花。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魏大嫂,对新强道:“你有个好妻子,是个贤妻良母,有勇有谋啊。”听了他的话,站在一旁的魏大嫂笑了笑:“族老过奖了,守寨保家咱们寨民人人有责。”魏新强听完她的话满意的点了下头。魏老族长松开新强的手:“你看看,媳妇比我还会说。”话音刚落,忽听魏小虎朝这里大声说道:“族老,你看,来的是什么人?”“哦”老族长举目望去。围子外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被十几个汉子簇拥着朝这里走了来,魏新强忙挥了一下手大叫一声:“准备战斗。”围子上的寨民忙搬起石头,操起木棍刀枪,有的端起**。魏大嫂看了一眼走近老族长,小声道:“那个穿黄衣服的人怎么象皇上啊?”“呵呵,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皇上。这个肯定是冒充的了,天下还真有不怕死的,敢穿龙袍?”“这个人罪该万死”魏大嫂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不把皇上给气个半死么?”“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老族长说完话不在言语。那伙人走到了围子外墙下,一个人扬了扬手叉起腰来大声喊:“喂,上面的人听着,让你们的领头人过来说话。”“娘的,打死你这个狗贼。”魏小强拿起弓搭上一支羽箭就要射出去。魏新强见了忙用手摁住说:“不许胡来,听命令。”魏新强只好放下弓箭抓起那把长枪。魏大嫂看了看老族长对着围子回应道:“你们有话就说吧。我们的头儿就在这里。”“那个魏保长不在么,让他出来一下。”“魏保长不在,你们有事就和我们说吧。”穿黄衣服的人正是伍相胥,他看到围子上确实没有魏保长。眼珠子转了转,又走近了几步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是驼鸟岛的伍王爷。今天来到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家交个朋友,互相认识一下做个邻居。你们说,好不好啊。”魏新强听了对老族长一笑:“族老,这人的话能信吗?”老族长捋了一下胡子摇了下头。魏新强对伍相胥道:“你别骗人了,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哪。我们不交你这个朋友,不想和你做邻居,还是到别处去吧。”听了他的话,伍相胥身后的一个巡卫恼了他拔出刀来叫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不从,定把你们杀个鸡犬不留。”说着带人就要攻杀过来,伍相胥急忙拦住了他,说:“不用冲动,有话好好说。”那巡卫这才停下来站在了一旁。伍相胥对着围子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那位可是魏老族长啊,出来说句话吧。”“咦,他也认识我?”老族长听他这么一喊心里吃了一惊,忙仔细的把来人给打量了一番。不瞧不知道,一瞧下一跳,原来此人正是朝廷和刑部缉拿的在逃犯伍相胥。而那个郭彦也是同时缉拿的刑部要犯?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拉起人头占岛称王了呢!魏新强见了忙问怎么一回事,老族长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二个正是朝廷要缉拿的要犯,想不到却潜逃到此做了海盗称起王来了。家里面还有几张他们二人的画像,如不亲眼所见,还真给忘了。”魏大嫂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说:“他们就是通缉捉拿的要犯啊,天哪,怪不得这样眼熟。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上次来寨子里给人算命的先生,听说他投靠了倭寇当起了外贼。”“这几个天杀的叛逆,真想一刀宰了他们”魏大嫂扬了扬拳头。郭彦见围子上没有动静,从后面走到了前面说:“乡亲们,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也是中国人,不是什么海盗,也不是什么倭寇。我们是来帮助大家剿灭敌人的,请各位放下心来,有话好好说,有事咱们一起商量。能不能派出个代表谈一下条件啊。”伍相胥听了也笑道:“是呀,请乡亲们相信我们。咱们一起共同抵抗倭寇好不好,一起保卫寨子,保卫咱们的领海安全。”魏小强走到了老族长身前:“族老,他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话能信吗?我总感觉象是在设个套子让我们往里钻呢。”“对,说的不错。他们就想打消我们设防的念头,趁机攻进来。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让这些内鬼跑进来。守不住,咱们可就遭大殃了。”“放心吧。我们守的住。”魏小虎十分有把握的说。老族长微微点了下头。他又想起了以前县衙门刘捕快送来的缉拿布告,有几张贴在了围子和祠堂墙上,由于长时间风吹雨打全都掉落了。寨民们也不会想到如此重大的要犯会流蹿到近海当起了海贼王。咱们回头在说说这个伍相胥,就是那个和郭知府一起来知县衙门监斩刑犯的伍巡按。二人设计让人在县衙南监狱通往刑场的路上埋伏,成功把那个无赖汪胖子给营救了出去。二人为何如此卖力营救这个地痞无赖,就是因为收了汪胖子不少的银子。汪胖子常和城里一些好吃懒做之人有染,也认得一些和海盗进行商业贸易的乡绅。他的社会关系网非常复杂,听说他因为在街上坑骗茶农被告到县衙后。和他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就四处活动,联系到了城外一个富商赵万财。半威胁半利诱的让他去贿赂监刑的伍巡按和福州知府太守郭彦,赵万财得了好处,又怕得罪这才无赖不得不跑到了巡按府里买通了几位听事差和书吏。他们把他引荐到了伍巡按面前,伍巡按得了好处,又认识了这么一个阔绰大方的赵万财也里也高兴。心想营救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无赖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他一边用银子买通县丞,一面又把手下侍卫安排到了南监狱守监。他们里应外合,行刑那日,他们把一位死囚犯当做替死鬼。然后把汪胖子巧装打扮一番扮作押车的车夫跟在队伍中,半道之上,汪胖子以解手方便为名偷偷溜走了。谁也没在意一个假扮车夫的人开溜而去。但主刑的任知县还是看出了端倪。六个死刑犯唯有汪胖子没有了,死去的只是一个犯了偷盗罪被处以死刑的人。当天夜里,就有伍巡按和郭太守,一个叫赵万财的人来访。赵万财想通过贿赂收买任知县,但这个知县大人品性耿直,为官清正不肯收受赵万财的银子。这让伍巡按和郭太守心里很是不安,如果他若是上报吏部章疏弹劾自已麻烦可就大了。不仅会丢了乌纱帽还会丢了性命。听说吏部新任的徐阶是位为官刚正不阿的铁汉子,很受皇帝的宠爱。尽管朝里也有严嵩那样的贪官,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要小心行事。听说徐阶奉了钦旨江南一带巡视民情也不知是真是假,日子久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也就淡忘了。哪里想到,这徐阶从南京城的吏部府一路南下微服私访过江西南昌到了福州城里。说起南京吏部府,这可是朝廷在外设立的办事机构,一面有着监督官员和任免的使命,也有着考察官场,考场科举录取的权力。官员的任免升迁,科举录取的任命书全都由这里发出,可以不通过北京城里的吏部。福清县城秀才叶朝荣数年科考落榜,从中听到了一些考场舞弊的事情。他也没想到自已会是受害者,也不希望这事是真的。他的文章写的也不错,命题答的也正确,却是场场失利,没有回音。经过向熟人打听,才明白那个省提学主考官吴大流是收受了别人银子的。谁给的银子多,谁就会命中考题被推荐进京参加举人考试。叶秀才才明白自已这数十年来连考连不中的事情,他为了泄心中愤恨,也为了向考场不公挑战联名去知州府状告省提学。哪里想到,知州府和省提学是有私下交往的,这一告惹恼了省提学,他暗中使了手脚派出杀手想除掉这个不识好歹的秀才。所以才有了前面无赖大闹贤元楼的事。要不是红衣女林凤凤出手相助,怕是他叶秀才早就命丧西天了。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徐阶的出场营救了他的性命。徐阶早就探听和注意到福州府官场混乱,科举考场舞弊的事。他到了福州卫,也就是朝廷设立在福州的锦衣卫所说明了来意。明朝时期,为了监察各地官员的一举一动,从开国皇帝朱元璋起就在全国设立了锦衣卫分所。他们平时的任务就是到处打探官员的消息,谁贪了多少银子,哪个生病,哪个骂人了都探的一清二楚。开始的时候,官员还很守规矩,不敢有着太多的举动。时间久了,有的官员用金钱拉拢收买了锦衣卫所的主使。这些主使一旦被拉拢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得过且过,能隐瞒的尽量隐瞒不报。话也是尽量往好处说,天高皇帝远,皇帝自然被蒙在鼓里。可是今天,徐阶这位钦差大人就如一条鱼游进了海水里来到了眼皮底下。为了走露消息,为了防止锦衣卫所的人向知州府通报,便着人把主要人员给扣押起来关入禁闭。这一手来的过重,徐阶也是行动迅猛。兵分三路悄悄包围了省提学,知州府,巡按府几个重要部门。把三个主要人物给拿了下来,分别把他们押到福满堂客栈。为了审询方便,为了不惊动其他官员和地方乡绅,也为了别人互相串通说情。徐阶选择在了这里审案过堂。客栈老板更是欢喜,心想查办了这些恶官,自已的生意也就好做多了,那些地痞混混也就不敢在这里闹事了。他不仅腾出了最好的房子,也配给了最好的饭食,很好的招待了徐阶这位大人。徐大人对他的表现也满意,书写了一个匾牌给予了奖赏。有了这块赠匾,福满堂的生意比以前更加兴隆,吃客睡客多是外乡人,他们慕名而来一睹徐大人的风采。伍巡按,郭太守,省提学三人想不到自已这么快就被革职查办流放异乡。他们三人的倒台一时震动了福州整个官场,各个衙门主事官员闻风而栗,真怕查到自已头上丢了官帽。还好,这个徐大人并没有过大的举动,下了一道安民告示,并同时告诫官员们要言传身教严于律已。三个官员被查办也惊动了那引起和他们有往来的达官贵人,他们想方设法进行解救。这三个官员被投入监狱的时候,他们的行动就在暗地里开始了。伍巡按被革职查办,所有家产被没收充公。孩子们有的被下放到驿站充当苦驿,有的被派到边远的小镇当守卫。流放那日,知府监狱的门被早早的打开了,狱卒给他吃了最后一顿饱饭。饭刚吃好,就被人戴上了厚重的木枷,帖上封条。二个手持官文的解差背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对他说:“走吧,伍相胥,我们要上路了。”“啊,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伍相胥一脸的恐惧和不安:“不会是要杀了我吧。”一个解差看了他一眼对他嘿嘿一笑:“这么怕死啊。放心好了,你还没到死的时候,我们着钦差签发的公文押解你到南京去。把你交给刑部处理,走吧。”“就这样走了,没有个车子什么的吗?”伍相胥满脸的忧愁:“这么远的路,我何时才能走到啊。还不是要把我累死啊!”“呵呵,你还想咋的?你现在是犯了事的罪犯,还想让别人八大抬轿抬着你走啊。你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别啰嗦了,快点走吧。”“可是,我的脚好痛,怕是走不了那么长的路。”“哦,真的还是假的。你不会是耍赖吧,好吧,那就让你坐了囚车走。”二个解差互相看了一眼,走到外面说了几名什么。一个人留下来看守着,另一个人去通报了。徐阶听了就让狱长给他配了一辆一匹马拉的木制单人囚车。二个解差推了伍相胥就走,出了监狱,打开囚车的门把他锁了进去。解差又找来赶车的车夫,自已各骑了一匹马开始上路。出了知府衙门,围观的群众拍手叫好。有的人拿起鸡蛋往囚车上砸去,有的人往伍相胥头上泼水,有的人在那里叫骂。想不到百姓们对他如此痛恨,这让伍巡按心里很不是滋味。为官数年,却落个人人痛恨的下场。解差押着他很快出了福州西城门,一路还算顺畅,过了福州驿向北一拐进入了一个深山丛林。此时天已正午,二个解差和车夫下来吃点干粮。伍相胥感到口渴,站在笼子里又不能动弹,坐不能坐,站的腿都发软了。他一路颠波脚酸背痛很是难受,咬牙忍着,心想自已为官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这个徐阶何许人矣,竟然敢动自已,如果有一天能翻身出来我一定要在严嵩面前奏他一本。说到自已也是有靠山的,他可是通过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官做到巡按府的。他本是江西一个小县城县丞,由于家里舍得花银子,他从这个小县丞一跃而成为分管福州各地的巡按大吏。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得到厚重的礼遇和贿金,有的人为了巴结他,把多年珍藏的传世珍宝奉献了出来。还有的为了讨好,把养在身边的美女送给了他。而他就靠这些所送的银子珍宝和美女去贿赂自已的上一级官员,达到多年在官场上平安无事。可是现在,一个徐阶就这样把他拉了下来,而且是生死未卜。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个解差看他挺难受的样子,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米糕递了过去:“你也饿了吧,给,吃了吧。”“我不饿,我要喝水,喝水。”伍相胥动了一下嘴唇大声说着。解差笑了笑,把水葫芦从马背上拿下递了过去。送到他嘴边,伍相胥一连喝了好几口。解差把水葫芦放下来又把米糕放到了他嘴边,说道:“你也别憋着肚子,饿坏了可不能怪我们哥俩没给你吃的。”伍相胥没在说什么,只好一口一口慢慢吃起这个拳头大小的米糕来。这个时候了还顾及什么颜面呢,在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伍巡按大人了。吃好了饭,几个人又休息了一会这才又上路。

第48章 半路劫囚车

    出了林子到了一个山岙,四周怪石林立,一个水塘里冒着白色烟雾。一股泉水从山坡上直流而下又入了水塘,看到景色不错,一个解差跳下马来说道:“兄弟,咱们在这里给马喂喂水吧。”“行,我也要解个小便。”这个差役跳下马进了草丛洒了一泡尿。那个解差提了水罐去塘里舀水,走到水塘岸蹲下身子舀了满满一罐水。他给马喂了水,把马拴到路边一棵小树上。小便回来的差役从车夫那里拿来一个烧鸡,把另一个差役拉到一边坐了下去。二个人坐在石头上,一个解差从腰间抽出佩刀在石头上磨了几下。把烧鸡放到石头上面一劈二半,一人一半吃了起来。二个人吃完了,又把车夫招了过来,说:“还有酒吗,也让我们哥俩喝二口。”“还有,给。”车夫把手中的酒葫芦递了过去。二个解差你一口我一口喝的也差不多了。二个人喝完把酒葫芦还给了车夫。其中一个看了看囚车里的伍相胥走了过去:“你也下来休息一下吧。”“是呀,还没到地方就把你给站死了。”解差说着话把锁打开,车夫把伍相胥扶下来。伍相胥脚一着地在也站不住了,一下坐到了地上。解差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坐在一边说话。车夫一个人在给马用木刷刷毛,一解差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提起佩刀站了起来走向伍相胥。吓的伍相胥一下站起来捂住了脑袋,说:“你们要干什么”“站好了,我们不干什么。就是扶你上笼子,快点。”解差晃了晃手中的刀子。伍相胥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你们不能杀了我,我还不能死啊。”听了他的话,二个解差才明白过来对视着呵呵就笑了起来。一解差说道:“放心吧,不到地方,谁也不敢杀你。你是要犯,我们也没有权利对你动手。快点上车,要走了,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南平县衙。”伍相胥一百个不愿意,这个囚车让人站的太难受了。可是眼下又能怎么办呢。他被车夫推着进了笼里,解差上了锁驱马前进。这个路实在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到处是小石子,硬土块。颠波的囚车咯吱咯吱的作响,被锁在车里的伍相胥实在受不住了,张着嘴要呕吐。憋的他脸通红,听他嗷嗷的叫声,车夫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忍着点啊,一会就出山岙了。前面就是西牛山了,出了九牛山就是集镇。到时好好吃一顿,睡一觉。”伍相胥没在吱声,他只能忍着,如今论为戴罪囚犯死活由天了。他闭着眼,努力使自已的身体处于平衡状态。二个解差一前一后骑在马上,嘴里哼着小调摇晃着身子往前走。前行十多里地,人马出了山岙。前面出现了开阔田地,村落呈现在大家眼前。走没多远,天色渐渐见黑,二个解差看到村口路边有家客栈就下马走了过去。车夫也把囚车靠在了店外把马拴在树桩上。店小二正悠闲的睡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听的门外有动静忙起身坐正,对外看了一眼:“谁呀,谁来了哇。”“店小二可在,住店的来了。”“在,在,稍等一下。”店小二急忙下床跑到了门外,见是二个公差先是一愣呵呵笑道:“二位官爷,是你们要住店吗?”“废话。不是我们难道还会有别的人,今晚这个店我们全包了,不可让外人旅住。”“这,小店全被过路行人住满了。没有空闲的房间了,客官是否去别处看看?”店小二一脸的难色,手向前一指:“前面还有一家。”二位解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伸手揪住店小二的衣领抽出刀来晃了一晃:“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这样怠慢公差。”解差往外一指:“看到了吗,我们这里有押解的朝廷要犯,若是出了乱子便拿你去官府治罪。”店小二歪头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辆囚车上锁着一位身穿白衣囚衣的男犯人。他急忙点了点头,拱起手来:“多有得罪,得罪。小人是有眼无珠,多有冒犯。官爷息怒,息怒。后院还有几间房子,官爷请随我查看一下是否满意。”解差松开手把他一推:“快点。”店小二一个踉跄差点被推倒在地,他头上的帽子也差点掉落地上。他忙扶正帽子打开小门进了后院,二个解差跟在后面走了去。几间石头砌成的茅草顶房子空无一人,一间堆满了柴草,另二间各放了几张木板床。上面搁置几条被子,一个小桌子上还有残留的茶水果皮。店小二开了门满脸堆笑的打了个手势,说:“官爷,这里条件是差了些,你看还可以吗?”“这样的破屋子也能住人?”一解差扬起手就要打人。店小二忙拱手道:“官老爷,小人也只有这样的房子。在说了,俺们乡下可比不上福州城里的楼房,所以只有委屈二位官爷爷了。你们住一晚是不收房钱的。”“不收房钱,那吃的呢?”“这,小店小本生意。饭钱多多少少总的给一点嘛,折价一半如何?”一解差笑了笑:“这样也罢。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了,快点准备饭菜去。好酒好菜伺候着。”店小二点了点头:“那官爷稍等,我这就过去给你们准备晚餐。”说完转身跑了去。二位解差把身上的公文包和刀取下放到桌子上。一个人出去找车夫了,他来到前院出了客栈门对车夫说了几句什么。车夫把马赶到后院把囚车停在院子里,打开锁放出伍相胥把他带入堆放柴草的小屋子关了起来。店小二跑到前院灶房吩咐厨子做菜备酒,他对厨子耳语了几句说:“今天店主不在,你可要长好记性。后院是二位福州来的官差凶着呢。”“行,就按你的意思办。”“那给客官准备的牛肉好了没有?”“好了,端过去吧。”店小二一手捧起满满一盘红烧牛肉,一手提着酒壶走了出去。他来到客人用餐的餐厅,走到了几位客人面前,唱了句:“客官,酒菜来了。”便把牛肉和酒壶放到桌子上。几位汉子正在说笑,其中一个把脚放到凳子上斜眼看了看他,问道:“小二,刚才店里来的什么人哪?”“这,我也不清楚。”店小二回了句转身要往外走。被问话的汉子拉了回来,只见他把眼一瞪:“你不说实话是吧。小心扒了你的皮。”汉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你也知道我们的底细。”店小二一见慌了,忙赔不是,说道:“是从福州路过此地的二位官差,要押罪人去南京。”“哦,那你知道所押之人是什么来头的吗?”“这个我可不敢打听啊。”“那你去吧。不要声张出去。”汉子对他挥了一下手,店小二这才转身离去。解差坐在屋子里把床铺给整理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果皮拿起扔出去好远。二个人正说着话,店小二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端着菜盘子走了进来。他把饭菜摆好又放上筷子站在一边说道:“二位客官请慢用。”“嗯,我们还有二个人要吃饭呢。”一解差指了一下门外的车夫,店小二听了点头哈腰:“明白,一会就把饭送过来。”“那你去吧。”一解差说完话提起酒坛就往碗里倒酒,二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喝的好不痛快。店小二进了灶房让厨子做了二碗面,放了点菜就给车夫和伍相胥送过去了。一个汉子见他往外走忙站了起来,嘻嘻一笑说:“这饭让我送去吧。”“这,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客人,我可是跑腿的,不用麻烦你了。”汉子一笑轻声道:“那个罪犯我有些面熟,想过去和他唠唠话,你就给个方便呗。”店小二听到这里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又不敢得罪这几个客人只好点头答应了。他把饭递给了汉子转身回了灶房,几个客人吃完饭坐在那里等着他上茶。店小二拿了空茶壶进了灶房,把茶提过来时往窗户看了一眼。见那个端着碗的汉子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小房子,他把碗放到小门前叩了一下门,没有回应,手一推门开了。伍相胥躺在柴草上一脸的忧郁和不安,他以为来的是解差,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汉子。他愣了一下坐正身子:“你,你是何人,胆敢私自跑到这里来,若被官差发现可就没命了。快点离我远一些,快走。”汉子一笑把面条送到了他面前说:“你可是巡按府里的伍相胥大人?”“正是在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子?”伍相胥一脸的惊讶:“认让你过来的?”汉子一笑说:“快吃吧,这面还热乎着呢。”伍相胥看了一眼不肯接。汉子笑了:“放心吧,面里没下毒。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派来的,你的案子可是惊动了整个福州城,老少皆知啊。”伍相胥这才接过碗里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饭把碗放到了地上,汉子回头看了一眼说:“我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你不要闹腾,路上会有人救你。我走了,走了。”伍相胥听说有人会救他心里一喜看着那个汉子走远而去。汉子一走远,他往柴草上一躺闭目养神去了。车夫蹲在马厩外的空地上吃着汉子送来的饭疑惑的望了一眼四周,感到有一丝不安。他心想此人是谁,不过就是个在客栈里吃饭的路人,怎么送起饭来了,他进了小屋和伍相胥说了些什么?难道二人以前认识,他找伍相胥谈了什么?车夫把饭吃完端了碗回了灶房,他暗里观察了一下,刚才那几个坐在小桌上吃饭的家伙已经不见了。车夫四下看看不见人又忙跑到楼上客房看了看,逐个查看了一下也没见那几个汉子的人影。屋里睡着的都是一些进城的小贩子,他们旅途劳累吃完饭早早就躺下了。车夫下的楼来迎面碰到查房的店小二,他见车夫从楼上下来忙点头招呼了一声:“官爷好,你还没有睡啊?”“没有呢,对了,刚才店里用餐的那几位客人呢?”店小二一听就明白他所问的是谁回应说人家吃完饭就离开了。车夫没在问什么独自下了楼回到了马厩,给马喂了水后返回到自已屋子。二个解差让店小二点亮蜡烛面对面坐站闲聊,车夫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解差看了他一眼,一人问道:“你吃好了么,怎么还没睡,天都这么晚了,过来还有事儿?”车夫看了一眼屋外压低声道:“今天有件事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这店里有几个家伙值的怀疑。我怕出事,所以过来告之一声,咱们最好防范一下。”“哦,就是那几个光着头穿青布棉袍的家伙?”一解差站了起来看了看车夫:“那几个人呢,现在哪里?”“我去查看了一下。人已经不在店里了,他们找过伍相胥,也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听到这里,一解差大怒抓起桌子的佩刀就要往门外走。车夫忙拉住了他,说:“不可鲁莽草率行事,你这么过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别惊动了客人露了风声。”听完车夫的话解差笑了笑放下刀子:“说的不错,有理。你比我有心,不要管他,你今晚要好好照看着伍相胥。我们呢,轮换着守夜看押。你先回去睡一会吧。”“好,那我走了。二位一定要加强戒备,以防不测。”车夫说完松开解差走了出去。二个解差提了灯笼出了屋子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地方,见他躺在那里没有动静也就回来了。到了子时,屋外刮起了一阵大风,真个是飞沙走石。屋顶的茅草被吹的唦唦作响,门窗也是发出怪异的叫声,睡在床上的二个解差忙爬起来点亮灯。“半夜三更的,怎么刮起风来了呢?”一个解差提了刀:“我出去看看,那个伍相胥的屋子有没有锁好,要是人跑了可就麻烦了。”“跑不了,他要是能打开二十斤重的木枷算是神人了。”“我还是怕啊。还是看看吧。”二个人一前一后提着刀走了过去。车夫的屋子里传来阵阵打鼾的呼噜声,二个解差走到了关押伍相胥的屋子里,他们打开门看了看。黑夜中隐约看到人躺睡在那里,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一解差向前走了几步,伸出脚来踢了踢:“醒一醒,人死了没有?”“哎哟,你轻一点好不好,用这么大的劲干嘛?”伍相胥被人一下踢醒很是不悦,他翻了个身坐正身子:“你们二个做什么啊,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听到他的话二个解差才放下心来。他们走到了外面把门锁好,说:“你睡吧,外面的风大,小心别着凉生病了。”伍相胥哦了一声也没回应卷缩着身子背对着墙睡了去。风吹的天气越发冷了起来,解差不得不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天亮之后,风也没了,院落里到处是飘下的残枝败叶和一些掉落的杂物。二个解差早早爬起了床,他们叫醒了车夫套马锁上伍相胥又上了路。店小二见他们要走,也不敢讨要吃饭和住宿的钱,直到他们走远才叹了一口气。车夫一甩马鞭嘴里嘚嘚驾驾的哟喝着,马儿跑的非快,二个解差跟在左右前行。走了将近二十多里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丛林,山高林密,这让二个解差心里犯了疑多了些担心和不安。向前走没多远就进了林子,树上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只有四季青的叶子还挂在上面,林中不时传来几声黑喜鹊的嘎嘎叫。车夫担心出事不敢在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说:“这里林路不好走,还是等一会在走吧?”“怕什么,还怕山贼劫车?”一解差四下里看了看不由的他抽出刀来。三个人小心翼翼驾车前行,到了南平驿就安全多了。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了一个丘包,忽听的马儿咴咴叫了二声。车夫忙急急勒住马来,车子停了下来。二个解差正在迷惑当中,听的一声怪叫一支羽箭嗖的飞了过来。二个解差见了大惊忙低头躲过,羽箭呼从头上飞过去了。这个时候,只见从丘包后方冲出十几名头裹黑布,挥舞着大刀的土匪,他们呐喊着逼进囚车。二个解差见状,忙吩咐车夫掉转马头往回走,可是已经晚了,一支短刀飞过,可怜那车夫惨叫一声倒在了地方。寡不敌众,二个解差也顾不了那么多掉转马头逃跑了。十几个土匪冲到囚车,吓的伍相胥闭住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就在他在心里不住的祈祷上天保佑的时候,听的咔嚓一声,锁住他的囚车被人砍断,二个人把他给拉了下来。“放开我,不要杀我,我是没钱的,我只是一个朝廷罪犯。”“哈哈,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一个汉子仰头大笑。伍相胥睁开眼来一看,那个说话的正是昨夜在店里给他送饭吃的汉子。但他还是不明白,自已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在半路搭救。汉子笑过之后,伸出手来给他除掉脖子上的木枷和铁链,说:“好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怎么样,我没有失言吧,说救你就救你。”“啊,多谢壮士搭救之恩。只是,我们非亲沾故何以要伸出援助之手呢?”“呵呵,跟我走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呢,也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不多说了。”汉子说完把伍相胥搀扶上马,然后把已经打坏的囚车和车夫的尸体拖到丘后扔到了深沟里。他们带着伍相胥顺着林间小路向东南方向急急走了去。伍相胥被他们围在中间前行了二十多里地,前面路口出现了一个石碑界:九牛山寨。往里急行十多里,到了一个山岙口,上了坡又出现了一处林子。汉子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了下来,他把手指放入嘴里吹了几声口哨。没过多久,山寨口走出来十几个人,个个手持长枪,穿着牛皮做的长靴,穿着白色羊毛皮做的夹袄。伍相胥疑惑的看了看心想这又到了哪里呢?

第49章 争做大寨主

    正在他胡思乱想,那行人已经走到了眼前。为首的一个走到他面前突然双手抱拳跪在了地上,大声道:“九牛山寨二当家卢仡迎拜巡按府伍相胥大人。”“你,你是?快请起。”伍相胥听了大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起来说话。”跪在地上的人道了声谢站起身来,他走近伍相胥微微一笑:“伍大人不认识小人啦?我就是福清驿那位卢驿吏啊,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听他说完,伍相胥这才恍然大悟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呢,看上去这么眼熟呢。你不是被任知县判了死刑关到死牢里去了吗?怎么跑到九牛山寨当起山大王来了。”]“是呀,是呀,说来话长。咱们回寨慢慢聊吧,我在给你引荐二个人。”“谁呀,也是我的老相识。”“差不多吧,你看了后就明白了。”卢仡打了个手势:“有请伍巡按。”伍相胥到这个时候心里全放了下来,自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随卢仡到了寨子口,听的几声炮响,一队喽罗从寨子里面跑了出来,他们手持短刀出了寨子分例二行。一杆大旗下,十几个护卫拥着一位身披黑色风衣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腰里挂着一把剑双目圆睁。走出寨子,双手一抱拳大声道:“九牛山寨周旺财迎见伍巡按。”“哦,你就是大当家的,好,好,是一条汉子。”伍相胥一笑:“免礼,勿客气。我是落难之人,已不是昔日之时的伍巡按了,受如此大礼很是惭愧。”卢仡听了一笑走到身前:“这就是大当家周旺财。”“哦,你让我见的人就是他?”“不是,重要的人物还没出现呢?”卢仡一笑:“咱们进寨说话。”周旺财闪到一边跟随在他们身后进了寨子。往里走了不远,就看到楼舍房间。到了聚义厅众人落座,卢仡让人端茶送上果盘,这才拍了拍手从内间走出二个人来。伍相胥一看更是吃惊,想不到郭太守,提学官全都在这里。二人见了伍相胥急忙上前叩拜行礼,伍相胥一时乐极生悲掉下泪来,把二人搀扶住坐到凳子上,说:“没想到咱们三人竟然在这里会面。”“是呀,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活着也是一种福气啊。”三人拥在一起一时没了话。周旺财下令大摆酒宴给伍相胥接风洗尘。寨子里杀猪宰羊,披红挂彩好不热闹。没用多久,酒宴摆齐,周寨主和卢仡陪着伍相胥喝酒。到了这个时候,伍相胥完全放了下来,他大吃大喝后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几个喽罗抬起他出了聚义厅,伍相胥被抬入一间屋子放到一张床上。有人给他盖好被子安顿妥当就退了出来。伍相胥半夜里忽然醒了过来,他感到口渴急忙下床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个茶壶摇了摇才发现是空的。他只好放了下来走到窗口想看看外面的星空,感知一下时间到了什么时候。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叫骂的声音,他急忙走到墙壁贴墙听了起来,叫骂声是隔壁房间传过来的。几个人的吵骂声还很凶,渐渐的他也听明白了,原来是郭彦和二寨主的争吵声。“你什么意思,嫌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是吧,那好,我明天就走。”“行了,你现在也不是什么知州太守,不过就是个朝廷要犯。就不能放下官老爷的架子么,在这里你说了还不算,周旺财才是大当家的所以一切事务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骂我?”这是郭彦的声音:“让我在这里听他的安排,还不如让我去死呢。”“哎呀,郭大人,你又何必较真呢。谁当大当二又有什么呢,这样吧,我把二寨主的位子让给你。那,伍巡按这里又怎么安排?”吵了一阵渐渐没了动静。伍相胥心想他们肯定是吵累了,也没多想自已就躺下睡去了。第二天一早,郭彦就带了几个人匆匆来到了他屋里,说明来意后几个人坐了下去。伍相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吵的那好么凶?”郭彦听了一笑:“你刚来,还不知底细。这个周寨主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处处刁难。”“啊,那是为何?”伍相胥道:“他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嘛。”“呵呵,这只是他的表面。我怕时间一长,我们就会遭受他的暗算。”郭彦笑了笑:“我想啊,趁早离开这里,以防毒手。”伍相胥暗吃一惊:“他对我们会有二心?我还真没看出来呢。”郭彦道:“你初来乍到什么也没看出来。这个周寨主为人奸诈,本来说好了让我做大当家的,现在却又反悔了。他让卢仡当了二当家处处派人监视我,要不是那个韩二狗给我通风报信,我早就被人家包饺子啦。”“想不到这里还处处布满陷阱啊,那为何还要半路解救我呢?”伍相胥有些迷糊了。郭彦听了一笑:“救你是我的主意,是我安排下的人四处打探消息才得以到手。我本来想让你做大寨主,可人家死活不愿意,今天饭后还要赶我们走。”“这,这,不做寨主就不做了嘛。”伍相胥道:“咱们何必要跟人家争个高底,算了,算了,不要强求了。”伍相胥说到这里摇了下头:“咱们不比从前,现在只是官府的要犯。先忍一下吧,你也别争强好胜了。”郭彦起身道:“既然伍巡按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在看看情况吧。”“我有些口渴了,能让人送点茶水吗?”伍相胥望了望他。郭彦听他一说忙吩咐手下的人去灶房提水。提水的人路过聚义厅,听到里面有叫骂和惨叫声,他忙停下向里往了一眼。一个人被吊在房梁上,二个手持皮鞭的人不时的哟喝叫骂,手里的鞭子甩过去,被吊打的人身上就烂一块,衣服也被抽的成了条。这被打的不正在韩二狗吗?他又犯了什么事,站在一边的卢仡和周旺财得意的大笑。提水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走开,进了灶房提了热水急忙赶回到了郭彦和伍相胥身边,并把刚才所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郭彦听说卢仡和周旺财把韩二狗给抓了去心里很是生气,这不是明明和我过不去呢?他不顾伍相胥的劝说带着人走了过去。他走到聚义厅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一个小喽罗道:“郭爷,你还不能进去,里面正在审问犯人。”“什么,我这个九牛山寨军师也没权利过问了吗?”郭彦瞪了一眼:“走开,我要看看怎么一回事。”他一推小喽罗大步走了进去。小喽罗也没敢在阻拦,他望着郭彦走到了卢仡二人面前。被吊在房梁上的韩二狗嘴里出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二只手被绳子捆着,二脚垂地被打的快要奄奄一息了。看到郭彦进来,韩二狗艰难的睁开眼来,说了句:“郭爷,快救我。”“我这就救你,你忍耐一下。”郭彦对着卢仡狠狠瞪了一眼把韩二狗给解救了下来,把绳子往地上一扔道:“你们怎么这样对待自已寨子里的兄弟,太让我失望了。在这样下去,寨子里的兄弟全要跑光了。”卢仡没想到郭彦会来,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周旺财笑了笑:“郭太守啊,你过来了?”“哼,我不是什么郭太守,我现在只是寨子里一个师爷。你们如此对一个兄弟下重手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当初的盟约是怎么规定的,你们全忘了么?为了谁当寨主就搞内讧,就互相惨杀,这寨子还守不守要不要了?”卢仡一时无语,周旺财额头沁汗垂着手也说不出话。郭彦咄咄逼人讲出了兄弟不团结会出现的局面。周旺财道:“郭师爷你息怒,都是我们的不对。”“哼,看看你父做的事情丢不丢人?”郭彦一甩手:“好自为之吧,我走了。”他让二个人扶起韩二狗出了聚义厅。到了自已屋子,他让人找来草药给韩二狗的伤涂上然后用布包扎好。想不到郭彦如此重情义关爱寨子里的兄弟,这让那些平时受卢仡和周旺财打骂惯了的喽罗们内心十分感动。心想若是让他做寨主岂不更好,可是现在,周旺财能谦让自已大当家的位子吗?在寨子里过了几天,伍相胥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渐渐熟悉了周边的环境,他也摸清了周旺财的脾气,此人不过就是吃软怕硬,也就是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为人处事从不动脑子讲策略,粗暴野蛮,而且还莽撞,只要卢仡说什么话他都顺从,都认为有理。卢仡提议让自已当二寨主,他也就答应了。卢仡说郭彦有二心他心信了,因此不肯让郭彦出任二寨主。二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有时周旺财也没了办法,这个山头好不容易拉起来,今天面临着分裂的危险。寨子里的兄弟从当初的十几个人发展到如今的几百号人,一半是郭彦从半路上拉拢过来的流民和逃犯,一半是逃荒没粮吃的穷人叫花子。因此,卢仡对郭彦又恨又点怕,所以不敢过于放肆。现在他真后悔救了这个郭彦,心想他能感恩戴德在自已面前服服贴贴。没想到他的权利**是那样大,在山里没呆多长日子就滋生了想当大寨主的念头。但周旺财怎么会拱手相让自已的位子呢,九牛山寨是他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园,当听到卢仡的话后心里极大的反感和不满意。把这几个人救了进来,这分明是引狼入室抢夺自已的东西。周旺财开始反思当初的举动是否明智,几个人必竟是朝廷要犯,一旦东窗事发,官府肯定会派兵围剿山寨捉拿犯人伏法。周旺财想到日后必然引来**烦,前思后想决定除掉郭彦和那个提学官吴大流和刚刚到寨没有多久的伍巡按。他把卢仡招到自已的密室说明来意,听完他的话卢仡开始还犹豫但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痛下决心。二个人交头接耳密谋了半天时间,见他半天不出来,疑神疑鬼的郭彦坐不住了,忙派人过去打探。为了安全起见,卢仡把十几个喽罗招到眼前如此这番交待了几句。谁料这十几个人当中就有郭彦安插的耳目,他听说卢仡要对郭彦几人下手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他找个借口悄悄溜回了郭彦屋里说明了一切。气的郭彦一拍桌子,道:“这二个狗东西还是沉不住气了。既然如此,我就早下手为强。”他眼珠一转对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找来韩二狗分别通知了伍相胥和吴大流。伍相胥听说卢仡要对他们开刀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他跟在韩二狗身后去了郭彦那里。见了面后几人寒暄了几句话。伍相胥坐了下来,很是不安的问道:“这周旺财和卢仡真要对我们下手吗?”“是啊,在劫难逃了。今晚我们几个就在这里喝酒,不能睡了。”“啊,喝醉了怎么办,他们要是杀进来可就没命的。”“呵呵,不用怕。我早做好了安排,伍大人,瞧好戏吧。”郭彦一笑:“对付那几个家伙我还是绰绰有余。咱们先喝酒,然后在下棋。”伍相胥叹了一口气:“想不到郭大人临危不惧,安如磐石啊。”听了他的话,郭彦一笑:“为官多年,我还是有些头脑计谋的。这几个毛匪难不住我,吓不住我。跟我走吧。”“这,要去哪里?”伍相胥门外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了,咱们还是留在这里吧。”郭彦道:“这里不安全,只有那里才安全。”说着话,他拿起棋盘提了棋子袋走了出去。伍相胥只好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韩二狗捧着酒壶和拿着酒杯,另外二个人手里的托盘里摆放着几盘肉菜。一行人到了一个石台子,他们进了厅子坐到了木凳子上。厅子四角挂着红灯笼,郭彦让人把酒菜摆上,并让韩二狗倒酒。伍相胥担心出事只和他喝了二杯就在也不喝了,郭彦放下酒杯说:“那咱们就下棋吧。”说着话他让人收拾了石桌子上碗碟,然后放下棋盘摆好棋子。伍相胥摇了下头:“这,郭大人,没听说过你会下棋啊。在福州知府那么些年,可没听说你会玩这个。”郭彦看了看他:“说实在的我还真不会下棋,今晚咱们二个人就下这一盘如何?”说着给他递了个眼色。伍相胥这下心里明白了,下棋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真正的目得就是引卢仡和周旺财上勾围而歼之。伍相胥明白这一切后对郭彦此人打心里佩服起来,他坐在对面和郭彦摆弄着棋子。站在一边的韩二狗和几个手下站在一旁围观,还不住的拍手叫好。厅子北面是一个假山,西边是一片竹林,南边是路口,东边是操练场,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下棋的郭伍二人忽的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挂在厅子四角的灯笼被人暗箭射灭,二人见状急忙起身,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刺杀过来。韩二狗见了大叫:“不好,有刺客,快来人啊。”话音还没落,身上中了一剑,他拔出佩刀就要反击却人一剑刺中胸口倒了下去。另几个忙护住郭伍二人,黑衣人见头举剑逼上前来。郭彦拍了拍手大叫一声:“来人啊,抓剌客。”话音一落几十个喽罗从前后左右跳了出来。他们把几个黑衣人围在当中杀了过来。黑衣人没想到郭彦还会这一手见中了埋伏和圈套一下子乱了手脚,见这么多围攻就忙往外逃。但哪里还逃的出去,没斗几下就被众喽罗摁倒地上。郭彦夺过一位黑衣人手里的剑扬手砍了下来,听的一声惨叫,黑衣人的脑袋掉在了地上。吓的另外二个黑衣人忙跪在地上直呼饶命,郭彦一把扯起黑衣的衣领:“给我起来,带我去抓卢仡和周旺财,快点走。”“是,是。”黑衣人点头称是。郭彦持着带血的剑推着黑衣人走了,众喽罗随着郭彦去了。几十个人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坐卧不安的卢仡和周旺财二人,二人在聚义厅里等待好消息。没想到却是郭彦带人走过来了,二人对此大吃一惊知道事已败露。周旺财以为自已是寨主,只要吼一声就可解危,当郭彦推着黑衣人进来站到面前的时候无论他如何喊叫都没有人应声。看来大势已去,走投无路的周旺财和卢仡互相看了一眼,拔出刀就要冲出去。郭彦冷笑一声:“给我把二人拦下用绳子捆了”十几个喽罗一拥而上扑了过来。没几下把周旺财和卢仡制服摁倒在地给捆了起来。看到后路也没了,周旺财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双腿跪地:“郭爷爷,伍爷爷,求你饶了我们吧。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哼,你们二人恶贯满盈早就该被处死。欺压良善不说,还四处打家劫舍扰得四乡不安宁。”郭彦对后一招手:“他们在这山寨祸害多年,不得人心。今天算我为民除了害积了德,来人呀,给我把人押出去斩首示众。”几个年轻力壮的喽罗冲上前来提起二人拖到外面空地上挥刀砍了下去。可怜卢仡,周旺财二人就此命终。杀了卢仡,周旺财二人,郭彦把二人埋到了后山沟里,并对山寨进行了清查和整理。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进行训话,在聚义厅里郭彦和伍相胥二人并站一起。灯火通明,众喽罗黑压压站满了一屋子,郭彦让人清点了人数,加上杂役共有三百六十名。年轻的占了一大半,年老的留下来还可以养马做饭,去山上打柴清理院子。郭彦清点完人数,站到高处大声道:“各位兄弟,我郭某来这里也好多日了。只是这周旺财为人不义,欺负小的打老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游民,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还不让说话。这样的人不配做你们的老大,也不配做寨主。今天我除此祸害还大家一个公道,大家还满意吗?”“满意,周旺财该杀,该死。”“好,既然大家都是这样的愿望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人呢,也已经处死了,今后各位兄弟作何打算呢?是留在这九牛山继续跟着我干还是回家种田养孩子。”“郭爷,我们不想走,不想回去,只想留在这里。”众人异口同声的高呼。郭彦一笑:“那好吧,你们有意留下来就要听我的安排。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伍爷就在这里,让他做我们的寨主如何呀?”“好,我们拥护伍爷做寨主”众人拱手高呼。郭彦见了心里欢喜看了看众喽罗说:“大家同意拥护伍爷做寨主,咱们就参拜一下如何。”“好,好,参见伍寨主。”众人跪倒地上叩头礼拜。伍相胥没想到自已会成为寨主,又喜又惊,慌得连连后退摇手说:“作不得,我当不了什么寨主。”郭彦一笑把他拥坐到靠毡上说:“你也不用推辞了,大家对你都很信任。在说了,轮身份轮官品轮名望你最高,我等没有一个可以与你相提并论的。”无奈之下,伍相胥只好做了这个山寨王。

第50章 带兵剿山匪

    伍相胥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如今自已被劫持入寨,官府岂可善罢甘休?不仅仅是自已,还有省提学,卢仡,汪布棋,郭太守,这几个可都是罪大恶极的人物。尽管他们都在被押往流放之地被人半路劫持,但恐怕早惊动了整个朝廷,徐阶不会坐视不管。这个九牛山也不是久留之地了,得想办法尽早脱离这个是非之地。他想到危难即将发生不由的对天长叹,让郭彦对此很是不解。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是不安,久留这九牛山怕是要走投无路了。二个人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带人离开这里,另寻去处。这个时候郭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对伍相胥一拍腿说道:“有办法了,有出路了。”“啊,你有什么办法了,快说说。”伍相胥心里一亮急切的问道。郭彦对他呵呵一笑:“你可听说过一个叫汪布棋的人?”“哦,汪布棋,听说过呀。就是那个被任知县判死刑的汪胖子,怎么了,他还能救我们。”郭彦一笑看着伍相胥:“说的是呀,眼下只有他能救我们出去了。”“哦,那你说说看。”“你可听说过福州东南方向有个张乐南岙村,靠近村子的海岸有个驼鸟岛。这个岛不算大,但离陆地不远,海岛前方十五里就是海坛岛,那里盘踞着倭寇上百人。”“这个地方我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投靠倭寇在那里扎营?”“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只有联合汪布棋才可能有出路了。”“啊,这,这可不行。这是投敌卖国,背叛祖宗的事,我不干。”“呵呵,伍寨主啊。眼下咱们可是走投无路了啊,朝廷四处捉拿我们,要砍我们的脑袋。你还顾及什么祖宗不祖宗的事情,活命要紧。你不去驼鸟岛,那现在又能去哪呢,唯一的出路就是投案自首,然后被押往南京受审关入刑部大牢么?”“让我好好想一想。”伍相胥叹了叹气:“想我读书数十年,好不容易考中秀才命中科举得一巡按府。可如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愧对老祖宗啊。我伍相胥贪的无厌,自作孽啊。”郭彦听他说完嘿嘿一笑走到了他面前:“你后悔了是不是,料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要是能守的住为官的低线,象任知县那样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尽管任知县贫寒了些,但百姓还是拥戴他的呀。”“唉,这也许就是命吧。好吧,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去驼鸟岛。”“好,到了驼鸟岛你还是一寨之主。我呢,还是军师爷,给给出谋划策,但为了方便只能以郭统领自称。”伍相胥对他点了下头没在说什么。二人当下商定,天亮之前就出发。伍相胥下令灶房生火做饭,让寨子里的兄弟们酒足饭饱好赶路。听说要搬家,有些年老恋家的喽罗可就不愿意了,他们都说这里好,风光悠美,山青水秀。郭彦听到这里于是把大家招集一起说明了去留的厉害,并动员大家早日搬家。看到寨主去意一定,喽罗们不得不收拾了家当准备离开了。郭彦看到大家准备停当,便写下一封信让人急送驼鸟岛。那个汪布棋刚从海坛岛回来,正为找不到入伙人犯愁,听说九牛山的大寨主送来了信很是高兴。他看了信后忙写下回信一封让来人捎回去,来人喝了茶水原路返回。伍相胥读了信后很是高兴,忙下令集合队伍开拔驼鸟岛。就在他们要走出九牛山寨口的时候,忽听的几声号角响,乱石堆,杂草中,树背后蹿出头戴铁盔,手持长枪大刀的官兵。喽罗们一见慌了神,纷纷要往山里逃。伍相胥和郭彦也没想到官兵会来的这样快,而且会来这么多人,一眼看去上千人也有。不仅有步兵,还有全副武装的骑兵,其中一位身穿黑色大袍,腰佩大刀的乌眉汉子。袍子上绣着一个熊罴图案,伍相胥一看就知道来人是正五品官员,他跨下一匹枣红色大马咴咴儿仰天长啸。喽罗们哪见到这种阵势吓的腿都有些软了,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郭彦故作慎静,骑在马上大叫一声:“来者何人,快快闪开道。”听完他的话,枣红大马上的军汉哈哈一阵大笑,笑的喽罗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军汉用刀一指郭彦大声道:“毛贼可要听仔细了,我是福州正千户武德将军诸子为。今奉上司命令捉拿戴罪逃犯伍相胥和郭彦,吴大流,请赶快出来束手就缚。否则我要踏平九牛山寨。”伍相胥听了他的话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是跪地认罪还是顽抗到底呢?十几个随在身后的小喽罗早吓的面如土色哗啦啦跪倒一片。郭彦见了大怒,骂道:“真是一些胆小怕死之辈,都给我站起来。”“呵呵,你就是那个郭彦吧。跟我回去吧,兴许还能保住性命。”“没费口舌了,我是不可能回去了。”郭彦一笑:“要杀就对我一人开刀吧。和这些无辜的百姓没关系,我是朝廷要犯,可他们是无辜的,不能因我一人连累了他们。”说完这话他转过身对众喽罗道:“各位兄弟,大家不用怕。你们有家的回家吧,没家的就赶快逃命去吧。武德将军诸子为是来捉拿我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听了他的话众喽罗一时间哭声连天,伍相胥也是被感动的掉下泪来。郭彦道:“各位好兄弟,大家不要哭了,坚强一些。都给我起来,不要当一个让人耻笑的弱夫。”他的话一落音,有一个年长的喽罗道:“郭寨主,我们跟定你了,你曾经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寨主既然遇了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要死大家死到一块。你待我们不薄,就如亲兄弟。郭寨主,就下命令吧,今天跟官兵决一死战。”他的话刚一落音,众喽罗挥臂高呼起来。听着众喽罗的呼声,诸子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把刀一挥对身后道:“昭信校尉昆朝,承信校尉铁汉,令你们二位各带二百人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身后的二个校尉应声带队就要杀了上来。慌乱之中,郭彦听的身后一声高喊:“都给我住手,我来了。”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那个省提学一手持剑带着一队喽罗从侧面杀了过来。他走到郭彦和伍相胥面前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郭彦忙对伍相胥道:“眼下只能这样了,你和我各带一百五十人分路突围,就在二岔河口会合。”伍相胥不在犹豫点头答应下来。他和郭彦各带一百多人后退到寨子里从后寨山口逃走了,留守的吴大流壮着胆子带着几十人守住寨口。诸子为等不急了,大喊一声:“给我杀”铁汉带着官兵冲杀上来。这个吴大流根本无心恋战,感觉郭彦他们差不多跑远了,这才一转身喊了句:“跑啊”几十个人一下丢盔弃甲作鸟兽散,铁汉带队冲上,喽罗们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所剩无已了。吴大流逃入一间屋子关上门喘了口气,他看到后窗还开着爬上去就想往外逃。听的“咣当”一声响木门被一拥而进的官兵撞开。铁汉走到窗下,伸手抓住吴大流的脚一下就给拉了下来。睡的个吴大流嘴啃泥趴在地上嗷嗷叫,二个人架起他出了屋子。诸子为站在屋外树下叉着腰,二个士兵把吴大流往地上一推分站左右。此时的吴大流哪还敢吱声趴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诸子为一笑走到了面前看了看他:“你就是省提学吴大流吧。你和郭贼,伍相胥串通一气为非做歹,今天就送你上西天吧。”说完话拔出刀来手一扬,听的惨叫一声吴大流人头滚落地上。杀了吴大流,诸子为对校尉铁汉和昆朝二人一扬手:“快给我追拿伍郭二人,别让人放跑了。”昆朝铁汉二人带队追赶了过去。追了将近十多里地,面前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只见郭彦和伍相胥二人从小木桥上逃到了对岸,而且人过了河后还把木桥给毁了。诸子为带人赶到时只能望河感叹,在河边停留了一会带队回寨。他怕以后在有流民跑到这里占山为寇祸害乡民,下令放火烧了寨子。没有捉到郭彦二人,诸子为只好带队回到知府向任太守复命。任太守不得不写下缉拿布告分发各乡寨,并充许看到在逃刑犯就地处决。郭彦和伍相胥二人过了河水一路南下逃往驼鸟岛,二人不敢走大路只好跋河涉水,翻山跃岭不分昼夜赶到了海岛之上。听说郭伍带人来了汪胖子十分高兴,他乘船到了海岸迎接。进了海岛后,汪胖子杀鸡宰羊大摆酒席给二人接风洗尘很是热闹了一番。伍相胥开始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此岛安全否,要是官府的军兵追来了怎么办?”汪胖子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说:“郭大人请你放心吧。这里不同于陆地,前方十五里就是倭寇的大本营海坛岛,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哦,如此说来。汪兄和他们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而且我和他们还有交情。”汪胖子说到这里看着伍相胥道:“你来到了这里就安心住下吧,有什么困难随时告诉我,我好作个安排。”伍相胥看了看随地而坐的兄弟们说:“我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只是可苦了他们了。几百号人,在这个岛上如何活下去啊”汪胖子这才明白了他内心的忧虑起身站起来说:“你放心吧,还有几天所有的房舍就要造齐了。走,跟我到外面看看吧。”伍相胥和郭彦只好随了汪胖子出了小屋走到了后山。几个人爬到山顶才看到一片繁忙景象,一群工匠正在忙碌,有的往石墙上搭大头,有的往木柱上打铁钉,还有的抬着大石头在砌墙。几名工匠正往搭好的帐蓬周围摆放打磨好的方石,他们往石缝里灌入糯米和成的糊浆。几艘大船正来回运送各种材料,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还有金银珠宝。伍相胥看到这些感叹了一下心想这些东西真不知是从哪抢掠来的?汪胖子指了指帐蓬说:“今晚就委屈二位住在这里了,有何要求随时找我。我还有事情要赶回海坛岛,面见石田君,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走了,走了。”郭彦点了下头送他走了一些路程。伍相胥进的帐蓬这才发现床铺桌子齐完,里面什么也不缺,桌子上摆着茶壶酒杯,床上还有被子纱帐。地上摆放着好看的青花大瓷瓶,他拿起看了一下瓶底印记竟是江西景德镇瓷窑出的。伍相胥心里道:“这真是好东西啊,摆放在这里太可惜了。”这么想着放下青花瓷瓶走了出去,郭彦守在帐外见他出来忙施了一礼说:“怎么样,这里还好吧。”“还可以,只是委屈了跟我们一同来的九牛山寨的兄弟们。”“放心吧,有他们住的地方。这里不是还有刚围建好的帐蓬吗?铺上一些稻草凑合着睡一夜吧。等所有的营房造好后兄弟们也就不用担心海啸风浪了。”听了他的话伍相胥点了下头:“我有另一个担心,就是怕天长日久,汪布棋会产生不满的情绪赶我们走。”“他想赶我们走,你问寨子里的兄弟们答应吗?只要我们铁了一条心,谁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在这里同,你就是老大,就是我们的寨主,谁要是不从,格杀无论。”郭彦一握拳头:“今晚把兄弟们招集起来进行训话,若是汪胖子对我们非礼就对他不客气。”“我倒是不担心汪胖子会对我们怎么样,而是那些语言不通的外夷倭寇们。在说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和天下啊。”“咱们兄弟们也不是吃软饭的,还怕那些倭寇。”郭彦道:“放心吧,这里有我,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什么。安心当你的寨主吧。”“那就仰仗郭兄弟了”正说着话,听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叫骂,二人赶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头裹着白巾的汉子手挥着一个鞭子对二个工匠叫骂,不时的挥鞭抽打。被打的工匠嗷嗷乱叫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跪在地上求饶道:“官爷,别打了,饶了我家小儿吧。只是他太饿了,一天没吃多少不西,人又生了病,体力不支啊。”汉子瞪了一眼收回鞭子:“行了,别叫苦了,给我好好干活。今天的活干不完就不能休息,就没饭吃,快点。”老工匠连连点头爬起来扶起地上的小工匠说:“快做活吧,要不然会被打死的。”小工匠愤怒的呸了一声没说什么和老工匠抬起了木头。这木头十米多长足有一个人的腰围宽,差不多也有几百来斤重,干了那么久还真苦了这一老一少。手持皮鞭的汉子站在原地监视着做工的人,站累了就走到帐蓬前小桌子端起茶水喝几口,然后坐下去躺在那里闭目晒太阳。好些人见他睡着活也做的慢了,有的人干脆丢下手里的东西躲到墙角里喝水。看他醒来又忙干起活来,汉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进了帐蓬想吃东西。他进了帐蓬从食盒里拿起一根鸡腿啃了起来,边吃边往地上吐骨头。他一转头发现那一老一少的工匠在喝水偷懒恼羞成怒拿了鞭子就走了过去,站在一边的伍相胥有些看不下去了忙把那个监工给拦住了。监工见有人拉他不由一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你,你胆子还不小哇。跑到这里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他们那么辛苦干了那么长时间也该让休息一下嘛。”伍相胥有了对工匠的同情心,他望了望那些赤胸露臂被太阳晒黑的工匠们说。监工翻了一下眼皮上下打量了伍相胥和郭彦,说:“你们是刚来的吧,我姓于名子二怪。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人家就这么叫我。”他说到这里又指了一下工匠们:“汪参事让我在这里监工,惊吓了二位,不好意思了。”郭彦对他一笑:“人都有难处,谁家没个爹和娘。这些工匠累死累活的又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一口饭,待人家好些。工程可能就完成的快一些,你若是这样逼工,人家可就有了消极怠工的情绪了。万一他们联合起来造你的反,你还有活路吗?”于二怪听了郭彦这几句话觉的有理点了下头表示赞同,说:“那好,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呵呵,这就对了。”于二怪把鞭子放到帐前的桌子上走到了工地上大声喊着:“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该吃的就吃,该喝的就喝。休息好了咱们在干”听了他的话许多人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于二怪见众人用异样的目光瞧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这下众人才相信了他的话连声叫好纷纷散开,有的抱起水罐子就喝水,有的打开布包就拿东西吃。有一些没吃的没喝的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伍相胥见了忙问于二怪道:“这些劳工没吃的怎么行,有吃的就快拿来吧。”“这,有是有,只是汪参事他人不在,我做不了主。”“伍相胥就是这里的主子,一切都听他的安排。以后呢,我们都得叫他伍爷。你快去把吃的都拿来分发给那些劳工们吧。不得吃,也没力气干活。”于二怪听郭彦这么一说这才称是点了下对伍相胥笑道:“你就是新来的主子,刚才多有冒犯,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伍相胥一笑:“快去拿吃的吧,眼看天就要黑了,也该收工了。”“是,是,伍爷”于二怪进了帐蓬,抬出一竹筐米馍馍来。这是昨天在灶房用大锅蒸出来的大米馍馍,就着酸白菜叶就可以吃了。他把白米馍馍放到工地上,招了一下手让人围拢过来。大家见有吃的纷纷围上来,伍相胥看了大家一眼说:“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急,排好队,每人都有份。”“好,太好了,谢谢这位爷了”众人欢呼起来。郭彦站到高处大声道:“这位就是刚来的新岛主伍相胥,他会善待大家的,只要好好干,伍爷是不会亏侍你们的。”众劳工听了拿了馍馍过来参拜。伍相胥道:“不用客气,大家劳作了一天够辛苦的了,今晚早点休息吧。”“谢伍爷了”众人领了馍馍边吃边散了去。伍相胥数了数人还真不少,他回头问于二怪道:“于监工,在这里干活的有多少人啊?”听到问话,于二怪忙上前几步道:“回伍爷的话,老老少少总共有二百多口子,都是大头领从陆地乡寨抓来的乡民,各村各镇的人都有。听说明天,还会有人被大船送过来,要打造一个王府。”

第51章 海盗头子

    伍相胥翻了下眼皮扭过头去,问“大头领是谁呀?”“这个你不知道”于二怪转了一下眼珠看了看伍相胥:“你和大头领不认识?”郭彦听了他的话走了过来:“他带着山寨兄弟刚刚加盟进来,还没见过大头领的面呢。头人又那么多,想一下子搞明白不容易啊。”于二怪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下头:“不瞒伍爷说,大头领就是在海岛称霸一时的曾一本太郎,是西潘戈的人。他的手下个个凶悍无比,争强好胜不说,还很野蛮,只要到了海岸就大肆抢掠,欺男霸女无恶不做。二位爷可要多加小心啊。”伍相胥听他讲完也没有在问什么回头看了看郭彦:“我们先回屋休息吧。”郭彦应了一句好字又对于二怪道:“天色也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于二怪谢过拿起小桌子上的鞭子独自走开。伍相胥见大伙还没散,挥了下手:“各位劳工兄弟,天已经黑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喊了一二遍大家还没有散开,伍相胥心里觉得奇怪,这些人是怎么了,没听懂他的话还是没听清,还是就不打算离开。他走到被于二怪鞭打的一老一少工匠面前,把人拉到僻静处问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呆在工地上不离开,有什么难言之处吗?老工匠听完他的话感叹了一声,说:“这位爷,我们是没有睡觉的地方啊。在这里干活,只能就地安睡了,吃完饭就睡到自已做活的地方去。”“我明白了,只是这样劳工们怎么能休息好呢。万一刮风受了风寒,岂不害苦了大家?”“伍爷说的也是,可谁关心我们这些村民的死活呢。自从被抓到这个岛上,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除了干活,就是等死啊。”“哦,老哥是哪个寨子的人?”伍相胥同情又怜悯的问了句。老工匠叹了口气看了看伍相胥:“俺们就是附近崇德寨井氏村的人,只因离海太近,出海打鱼不曾想遇到了海盗。跑不及就被他们抓来做劳工了,一共三十多个出海打鱼的全被抓来了。”伍相胥默默点了下头,他走进工地把大家招集一起说:“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来这驼鸟岛做苦工咱们可是缘份一场啊。我就是这里的大当家,如果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还望各位父老多多包涵。我伍某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向劳工们鞠了一躬。他的一番话令所有人非常感动,想不到还会有这么好的主子。老工匠含泪对他道:“伍爷,你的情意我们大伙领了,你说什么我们听什么,以后跟你干。”伍相胥见已达目得,说的话也凑了效心里非常感动。为了表示关爱和体贴,他让于二怪开了仓库门把所有的稻草取出来铺在地上当被子。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帐蓬里,郭彦走到他身前说:“伍爷,你这人太好了,连我也被感动了。”“此话怎讲?”伍相胥明知故问。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呷了一口。郭彦瞧了一眼帐外小声说道:“伍爷,你刚来到这个地方,就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破了规矩?不怕惹汪参事和小石田生气?”伍相胥听完他的话呵呵一笑又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我有那么好的心吗?我没有好心,要是有好心,堂堂一个巡按府会落魄到这种四处逃亡入岛为寇的地步?我又何必去贪污腐化,欺压良善?”郭彦哦了一声:“伍爷这几句话就让下官摸不着头脑了。你没有好心,怎么会对这些劳工如此体贴?”伍相胥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郭彦比我还傻吗?咱们如今落入他人之手,能这么甘心听他人摆布吗?这些劳工都是被抓来的乡民,若是能拉拢过来为我所用岂不是二全其美的事情?一来壮大了自已的队伍,二来也收买了人心。他们离开家乡,又一时逃不出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等死。只要这些劳工加入,咱们的力量就壮大了,也有了可以和倭寇叫板的勇气。就可以安安心心,光明正大的在这驼鸟岛发展基业,谁想欺负咱们都不可能了。”“伍爷高瞻远瞩哪,佩服,佩服。我郭某不及,甘拜下风。”“你明白了就好,明天不是还有一批劳工要来吗?只要把汪参事稳住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郭彦点了下头:“是呀,人多好做事。用最短的时间把咱们的王国给打造起来,还怕他什么倭寇和官兵。这里可真是个风水宝地,交通便利,十里开外就是陆地,等有了船咱们也到海岸掠他一把。”他说到这里却见伍相胥给他使了个眼色忙打住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帐外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想不到还有人偷听?这让郭彦心里十分不舒服,他一转身跑了出去,却发现于二怪拿着皮鞭急急匆匆的向东而去。他一路追了过去,发现于二怪进了一间刚刚落成的小屋子,屋子外用竹篱笆围成一个院墙。篱笆墙内种着好多笆蕉,宽大的叶子被雾水打湿了。于二怪进了屋子把门关好躺在床上,他感到口渴抓起桌子上一个水壶喝了一口,一口水没喝着才知是空的。郭彦走到了篱笆墙前推开那扇竹笆门走了过去,听到外面有动静,于二怪坐起身抓起鞭子就往门外走。他手一拉门闩才看到是郭彦站在了面前,他愣了一下忙点头笑道:“郭爷,是你来了啊?里面请,请。”“不用了,你跟我走一趟。”“这,天这么晚了,还要让我跟你去哪里?”“去了就知道,走吧。”郭彦一拉他的鞭子:“去伍爷那里。”于二怪只好应了下来。他跟在郭彦身后心里七上八下,四下望望想找个机会脱身。只要他一停步,郭彦也跟着停了下来。于二怪见甩不开带着一脸苦相说:“我只想撒泡尿,你这么盯着我干嘛?”郭彦道:“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于二怪一连应了二声走到了一堆柴草后,他哪里要撒尿,回头看了一眼郭彦转身拔腿就跑。郭彦早有防备,见他要跑从柴草后一跃而出把人给拉了回来。用力一甩,于二怪倒在了地上。郭彦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道:“你做贼心虚了是吧?跑什么呢。”“郭爷,你误会了,误会了。”于二怪忙拱手告饶,郭彦的脚从他身上挪开把他拉起向前一推。于二怪乖乖随了他去。郭彦把他带进帐蓬走到了伍相胥面前,说:“伍爷,这个于二怪给你带来了,怎么发落?”伍相胥道:“那就杀了他,这样不忠不义的人留着何用。”“那好,交给我吧。”郭彦提起于二怪:“我把他装入麻袋丢入海水里喂鱼去。”说完话从帐蓬外取回来一个装沙子的麻袋往地上一丢,吓的于二怪忙跪在地上求饶。伍相爷道:“想活命也罢,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话说明了,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做事。”于二怪道:“爷有话说问吧,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你一直在帐外偷听,这为了什么?还想向汪参事和小石田告密吗?”“不敢,不敢。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没办法啊。汪参事临走之前吩咐过,对二位爷的一举一动要严加看管,然后在向他们通报。”“你也看到了,这驼鸟岛日后必定是伍相爷的。你若是有二心,对伍爷不忠,这岛上五百口子人会把你给踩死。你要是顺从了我们,不在为汪参事办事,以后有你吃饭的家伙。而且还会给你一官半职,担当重任。”郭彦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我的话听明白了吗?这岛上的劳工也是伍相爷的手下,去留你自已掂量一下吧。”于二怪眨巴了一下眼,忙拱手跪在地上,说:“我于二怪听从伍相爷的安排和调令,今后跟汪参事一刀二断。”“这个没有必要,你只要老老实实在这里做事,安安心心办事就行了。伍相爷不会亏待你的!”郭彦把他扶起:“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你要记住,要是有背叛之心没有好下场。”于二怪连连点头称是退了出去。他出了帐子适才松了一口气回屋倒头就睡,但他如何也睡不踏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个海岛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了。第二天清早,伍相胥就把那一老一少工匠招进了自已帐子里。让人端上茶水后三人坐定,郭彦把事情挑明,那二工匠当即同意下来表示愿意服从伍爷的安排。伍相胥见二人答应随后把所有的劳工集合起来,并推举老工匠担任驼鸟岛劳工的正百户,小工匠年轻力气大脑子也活让他担任总旗带领50人。于二怪熟悉海岛的环境,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伍相胥和郭彦商议之后让他担任守岛武略将军,听从郭彦的调令统管海岛所有军务。这都是伍相胥按朝廷武军编制来的。有了编制,伍相胥就把劳工和喽罗们统一起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伍相胥才真正的把权利控制在手,他打算海岛堤坊和工事,营房完全建立起来后就进行军事操练,准备扩大影响和小石田一争高下。于二怪当了武略将军还不敢把自已真正的身份公开出去,一怕引起汪胖子和小石田的怀疑不利于发展。他只能以一个巡卫的身份在汪参事和小石田之间穿梭往来。所谓的巡卫,就是从事海岛四周海域巡逻巡查的人员,这一点汪参事一直被蒙在鼓里。汪胖子的心不全在驼鸟岛,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侦察和拉拢目标为海盗服务。他有几位朋友是从事海上货物贸易的,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一些日语,懂得几句日语,常常给货商作个口语翻译什么的。有时深受海盗头子的喜爱,为了让他更好的为自已服务卖命,海盗头子曾一本太郎就任命他为驼鸟岛参事。参事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指挥使,为了扩大个人地盘,汪胖子苦心经营着自已的巢穴。他经常跟着小石田乘大海船出岛上岸抓捕渔民,进寨子抢掠所有物资,木头,稻草,米粮,家禽走兽都成了他掠获的对象。有时也要把漂亮的女子从寨子里掠到岛上供自已使唤。这一次他又随小石田上岸抢夺财物去了,可他没想到自已苦心经营的驼鸟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那个被他请来当军师的伍相胥和郭彦却把人给控制起来把他给架空了。于二怪带着一些巡卫吃过早餐开始巡航,十几个人分乘几艘小船环绕海岛走了一圏也没发现什么情况。就要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远处大船发出的回航号角,一阵接一阵的“嗡嗡”响声让他的心绷的紧紧的。他知道这是小石田的船队回来了,他不能在这里停留急忙带着巡航的巡卫匆匆赶了回来。听说汪参事带人回来了,伍相胥忙让老工匠下令复工,因为是给自已盖房子,劳工们干活非常卖力。没多大工夫,几间新房子就建造好了,拦水大坝堤也开始成形。延长一海里的栈桥也很快的搭建而成,有了栈桥大船停靠也方便。伍相胥对此满意的点头赞好。这海船行程相当慢,差不多走了一天一夜才临近岛屿。汪参事首先下了船,于二怪急忙跑了过去迎接,他对着汪胖子道:“汪参事,你可回来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汪胖子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于二怪也不在说什么站在他身后,听的一声哟喝,一个五大三粗黑皮肤矮个男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手扶佩刀穿着黑色和服,鼻子和嘴唇之间有一小撮黑胡子。额头缠着一个印有大红圆点的白布,腰里束着一根黄带子。他站在船头不苟言笑,对着几个武士挥了挥手。那几个武士端着火枪对着船舱和船尾大声哟喝起来:“快点了,都快点出来了。”随着这几个武士的哟喝,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们被反绑着双手,一个连着一个,个个面带哀容。他们下了船上了栈桥走进了海岛。稍微有几个走的慢的,立刻遭到武士们的谩骂和殴打,上了岸后他们被命令就地围成一个圈子坐下。一个满脸是血的老汉刚坐下就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几个武士见状飞快的跑了过去。带刀的矮个男人看了看身后的汪胖子:“怎么一回事?你快过去看看。”汪胖子听了他的话点了下头跑了过去,对那个倒地的老汉踢了一脚:“装什么死,给我站起来。”老人没有回应,全身抽搐着哎哟哎哟的叫唤。汪胖子歪着脑袋查看了一下忙转身跑了回来,说:“报石田君,这老家伙犯病了,怕是救不活了。”“哦,那就给我扔进海里去吧。”小石田嘿嘿一笑对几个武士看了一眼。几个武士如狼似虎一般奔了过去,他们抬起老人架到头顶走向海面,上了栈桥把人扔了下去。听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老人落到水里只是挣扎几下就沉下去了。看到老人落水淹死,人群一下骚乱起来,有的女人忍不住悲痛哇哇就哭。有的老人挣扎着站起想奔向海边,但由于双手被缚刚一站起就被拉倒在地。小石田对汪胖子一努嘴,汪胖子带人跑了过去,挥起手里的鞭子一个个抽打起来。打到最后,在也没有敢哭泣和反抗,小石田命令武士们把他们关入一间大屋子里,明天就开始上工地做工。汪胖子指挥着武士把抓来的乡民带到了大屋子前,开始进行搜身和编号清点人数。搜查一个登个记给个牌子然后就推入了屋子里,乡民们排着长队缓缓向前移动,汪胖子站在一旁监视。二个武士就在眼前进行搜身,这时一个头裹黑巾,脸上全是泥巴不男不女的乡民站到了面前。二个武士伸手就要对其摸身,乡民下意识的后退躲避着,而且不敢露出自已的脸。汪胖子很好奇这个长相清秀,一脸污泥的假男人,他把这个假男人一下拉到自已面前,伸手扯去黑巾,一头秀发垂落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透澈明亮,原来这竟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姑娘。汪胖子看到这里不由的他心里一动,忙让武士把她留了下来。汪胖子给她解了绳子带到了一边,又把二个抓来的老婆子叫过来给姑娘进行清洗换衣。这次清点人数之后,伍相胥知道这次被抓来的比上次还要多。整整三四百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带有一定的仇敌意识。伍相胥又要在这上面开始打主意了,他把郭彦招进自已帐里问有什么好办法。郭彦说只能施予情礼多多关爱,这些人很容易被融化。可是小石田那边又如何对付呢?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郭彦了解他的心思,首要一点就是从汪胖子那里打开缺口。可是现在汪胖子正在工地上催促劳工们加紧修堤坝,造营房,扩建院墙楼舍。一个大木杆上挑着一串灯笼,汪胖子就坐在下面监工,身边站着于二怪。汪胖子翘着二郎腿,戴着顶圆形小蓝帽,面前摆放着一张小茶桌。从上午开工到现在,劳工们已经忙了大半天了,海面上吹起了风。呼啸而过的海风吹的灯笼摇摆,一个灯笼的蜡烛经这一吹歪倒,火苗燃着了灯罩,呼就从下烧到上面去了。掉落下的纸灰四处飘散,汪胖子见灯灭了忙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嘀咕了一句:真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怎么灭灯了呢?于二怪听他一说笑道:“汪爷,咱们要不要收工回房呢?你看大家都干了一天了,也该累了,休息一下吧。”汪胖子哼了一声放下腿:“不行,不能休息,干到天亮。”于二怪道:“可是现在也看不到了呀。”汪胖子抬头看了一眼早已烧坏的灯笼说:“点起火把,给我守着。什么时候把这段围墙给修筑好了才可以休息,这可是小石田的主意,明白了吗?”于二怪听到这里在心里直骂这个汪胖子崇洋眉外,不体恤自已的同胞骨肉。汪胖子站起身来瞧了一眼于二怪说:“你给我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用去,给我盯好了,谁要是不好好干活就往死里打。我可不能白养了这些人,听到了没有?”于二怪忙点头:“汪爷,小的听明白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汪胖子说完就往自已帐子里走。帐子离自已不远,也就挨着伍相胥和郭彦二人的帐子。一间小屋子里还灯火通明,那正是小石田住的房子。屋子刚刚建好没几天还有些潮气,小石田正烧火烘烤,他躺在一张木板支起的床上在看一张海地图。二旁木架的大油盆里装满了松子油,火苗冒着黑烟熏黑了屋顶。汪胖子探了探头心想这个洋鬼子还能承受住烟熏火烤?他把头一摇回自已帐子里了,刚进帐子就听到帐外有嘤嘤的哭泣声,他不由一怔,这个姑娘怎么又跑出来了?他急忙走出帐子,眼睛四下里扫了下就见一个黑影向海边跑,看来是想自寻短见,汪胖子心想不好忙追赶过去。

第52章 梦中女仙子

    这个边哭边跑的姑娘正是汪胖子从人群里认出来的假男人。她看到有人从身后追上来就慌慌张张躲藏到石头后面,用衣袖遮住口鼻使自已不要发出声来。但是汪胖子还是走过来了。他站到姑娘身后嘻嘻一笑伸手把人拉起,姑娘被他这一拉惊的“啊呀“一声尖叫差点倒在地上。“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外面风这么大,别着凉了。”“你是谁,给我走开,不要管我。”姑娘用力想推开他,汪胖子哪里肯放手,任凭姑娘又咬又打。姑娘打累了这才收了手,她一下坐到地上又呜呜哭起来。汪胖子见她哭个没完没了心中有些着急,劝又劝不住,一用力把姑娘拦腰抱起往肩膀上一放扛了就走。姑娘四肢乱扑腾,累的汪胖子汗流狭背,他喘着气从海边走到了帐子前。进了帐把姑娘往地上一放,擦了一把汗搧了一下衣袖说:“你好重啊,把我给累坏了。起来喝口水吧”说到这里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递了过去。姑娘看也不看抬手打落在地,水花溅了汪胖子一脚他也不恼。他把已经摔成二半的碗从地上拣起丢到了帐外乱石堆里回来道:“你哭了这么久该消消气了。逃走的念头也打消吧,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汪某不会亏待你的。”“你这狗贼,你不让我离开就让我去死吧。反正我也活够了,你不要拦我。”姑娘骂着起身又要往帐外跑,汪胖子一伸手又把她给拉了回来。“你骂吧,我脸皮厚不怕骂。死呢,却死不成了,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丫头吧。”“你真厚颜无耻,我死也不会顺从你的。”姑娘后退一步就要往外冲,但她已被汪胖子死死拉住。看到自已走脱不成,姑娘一下又坐到地上。此时的汪胖子邪念已生,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姑娘的脸宠说:“不做丫头也行,那给我做夫人吧?我保证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小日子吃喝都不愁。”姑娘哪里听的进去只顾坐在地上没完没了得哭,让汪胖子心里也有些烦躁不安了。面对如此一个花容月貌长相秀丽的女人他又于心不甘,劝慰不成便想生米做成熟饭逼她就范。他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慢慢向姑娘走了过去。看到他歪曲的脸姑娘也有些惊恐害怕,她往后退了退卷缩成一团。她的手碰触到一个瓦罐顺手抓在了手里举过头顶对汪胖子喝道:“快走开,不然我要和你拼命了,不要靠近我。”“呵呵,我不怕,扔过来呀。”汪胖子嘻嘻笑着步步逼近。姑娘急了把手中的瓦罐用力砸了出去。汪胖子身子一闪躲过,听的“呯”的一声响瓦罐破碎。汪胖子得意的一笑张开双臂扑了过去,他把姑娘抱在怀里压在地上又亲又吻。姑娘一边反抗撕咬着一边叫骂着无赖,但她一个弱女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没有多久就渐渐体力不支。汪胖子撕开了她的衣裙,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胸脯,汪胖子把人抱起往床上一扔压了过去。姑娘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任凭汪胖子摆布。这个时候,帐外咳嗽了一声,吓的汪胖子慌忙从姑娘身上滚落下来提起裤子穿好鞋子对外叫道:“谁,谁啊你?要干什么?”“呵呵,搅了你汪参事的好事了,对不起啊,来的真不是时候。”来人边说着话边笑着走了进来。他把石柱台上的烛火焰灰头掐去帐里明显又亮了许多,来人往凳子上一坐::“大半夜的这里好热闹,搅的我可是睡不好觉啊?”汪胖子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对不起了伍大人,让你受惊了。”伍相胥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欺负起一个弱小女子来了?人家既然不从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强扭的瓜不甜。”“说的也是。是我心急了些,是我的不对。”汪胖子对于伍相胥的到来很是生气,在心里痛骂不休。伍相胥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拍了一下手,从帐外走进一个人。汪胖子看了一眼正是监工于二怪心想他来看什么?只听伍相胥道:“你没看到于二怪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了么?”“这个,没有。”汪胖子瞪了一眼于二怪:“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来了也不通报一声?”于二怪见他反咬一口也不好说什么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我是奉了小石田君的命令来的,让你过去有要事相商。可你偏偏帐里有事不敢打扰。”汪胖子哦了一声:“那石田君现在哪里呢?”于二怪道:“人早就睡了,有事明天在过去吧。”汪胖子道:“这不等于白说吗?那你明天过来在向我传达不是更好?”于二怪看了一眼汪胖子没在说什么退到了一旁。伍相胥走到汪胖子身边:“这可都是自已理亏不要责怪于二怪,人家只是来传达命令。有事你还是要和小石田好好说,说明白了什么事也就没有了是吧?”汪胖子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帐外意思是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伍相胥似乎并不理会,他走到床前把地上的衣服放到姑娘眼前说:“你快把衣服穿好了跟我走吧。”姑娘感觉他还和善也相信了他的话急急忙忙穿好自已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伍相胥对于二怪一使眼色,说:“你带姑娘回去休息吧,不可离开半步,不能在让任何人惊忧了她。”“是,伍爷,小的明白。”于二怪扶起姑娘出了帐子。伍相胥对汪胖子一笑:“你也休息吧,我们走了,在不睡天就要亮了。”汪胖子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脸上却又堆着笑:“那伍爷走好,走好啊,恕不远送。”看到人走远往地上呸了一声这才一头倒在地上,又似乎闻到了姑娘的气息,趴在床上抱住被子亲个不停。于二怪把姑娘送进了伍相胥的帐子里给她泡了一杯茶说:“姑娘,让你受惊了,请喝茶吧。”姑娘听了他的话不语只是摇了下头。于二怪又拿出一只火龙果用刀子削了皮递了过去:“姑娘,不喝茶,吃个水果吧。”姑娘还是摇了下头,于二怪又拿出米面馍馍她也是不吃。他叹了口气道:“这不喝,那不吃可如何是好。我说姑娘,这么跟自已过不去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给伍爷说说吧。伍爷给你做主,以后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姑娘还是半信半疑只是看了看于二怪闭口不语。于二怪见伍相胥走进来说:“爷,这个姑娘她不吃也不喝呀,我怎么劝也听不进去,没有办法了。”伍相胥嗯了一声拿起火龙果自已咬了一口笑道:“味道真不错,又甜又香的,姑娘,你也是三天没有进水吃东西了。有什么难处就和我说吧,我是这里的岛主,说话算数。以后谁若在敢欺负你,我伍某不会放过她。”于二果急忙插嘴道:“姑娘,伍爷说的对,你就听了他的话放下心吧?你有何难处,有什么愿望就和他说,别瞒着。”姑娘这才看了看伍相胥,眼含泪花二腿一跪道:“伍爷,谢谢你救了小女子,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快起来,快起来。”伍相胥见了忙伸出手把人给扶住:“有话起来说。”他把姑娘扶起坐到凳子上:“你想回家是吧,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现在还不行,如今倭寇猖獗海盗肆虐,就是让你回家也保证不了你的人身安全,可能还会落入虎口。”听到这里姑娘怔怔看着伍相胥::伍爷,那可怎么办?”伍相胥拍了拍她的手:“这样吧,你先在岛上安歇下来,等有出海的机会在把你送走如何?”“嗯,谢谢伍爷了。”“这里哪里话,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家中的妹子。如今我为官在外,家里却对我生死未知,如今落魄到这种田地让人心酸哪。官也没了,家也没了,妻离子散,这真是我伍某下半辈子的不幸啊。”姑娘听了不明白他的所指,于二怪也是没有听懂愣了半天站在那里发傻。于二怪想弄个明白走近了几步笑问:“爷,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小的怎么就听不大明白呢?你说是做这的,怎么又妻离子散了呢?”伍相胥见问岂肯把自已的变故和遭遇说个明白,他只对于二怪摆了下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在提及,想起来就心痛。都怪我贪婪私欲过重才有了今天之下场。”于二怪也不好在问什么,后来才从汪胖子和郭彦那里探听到真相,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姑娘没想到伍相胥还有比自已更深的境遇,她惋叹人生的变化如此捉弄人。心里多了一些对伍相胥的同情和信任,也多了一些理解和关爱。伍相胥见姑娘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问道:“请问姑娘尊姓芳名,家在哪里啊?可否方便告知,日后也好有个照应?”姑娘道:“小女子姓杜名小娥,家是张乐南岙村的。”“杜小娥姑娘,你安下心来住在岛上。等有了机就送你出去,这样吧,为了方便照顾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做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姑娘听了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可是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于二怪见姑娘答应了高兴的一拍手说:“还不谢恩,拜谢伍爷。”杜小娥忙跪下拜谢。伍相胥把她扶起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天亮就来我这里听差。”杜小娥应了一声是随着于二怪走开了。伍相胥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困死我了”就和衣睡在了床上。汪胖子趴在床上搂着被子做着**,他的口水也从嘴里流出湿了被子。他走进一个花园,看到一个翩翩飞舞的蝴蝶就追了过去,他边追边叫边用手捂,花蝴蝶像有意躲着他一般左闪右闪飞进了一个宫殿。他也追进了宫殿里,听的一声怒喝一个宫女从帘后走了出来叉着腰:“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宫院,该当何罪?”汪胖子吓了一跳忙要拱手赔不是,还没说话就看到一个公主从内宫里走了出来,美丽的容貌,俊俏的身子,雪白的舞裙让汪胖子一下看呆了。眼前的景像就如同身临仙境,这白衣女子如同那天上女仙子,不时的向他眉目传情。汪胖子一时难以控制,嘻嘻笑着扑向那白衣仙子,仙子见他走的近了却又身子一闪飞远了,汪胖子不时的扑空,不停的追赶国。就在他精疲力飞的时候,白衣仙子飘落停在一个宫殿石柱子后面,对他微微一笑,汪胖子见她不走嘿嘿笑着:“仙姑等着我啊,我这就来了”他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女仙子一闪身不见了,他的头却狠狠碰在了石柱上,痛的他哎哟一声叫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汪胖子睁开眼翻个身坐正苦笑了一下回忆刚才做的梦又很甜蜜。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看到二个武士守在帐外心里这才一下急了起来,慌忙穿衣下床走了出去。二个武士对他行礼问了好,一个道:“汪参事,你醒了,真能睡啊?”“石田君等你好久了,快过去吧。”另一个武士也说。汪胖子一甩衣袖哼了一声:“你们也真是,来了这么久也不叫醒我,误了大事怎么办?”武士见他发怒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说话跟在身后向石田君的屋子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石田君正站在堤坝上背手观望,伍相胥和郭彦也站在身后,站在伍相胥身边的正是那个姑娘杜小娥。汪胖子看到杜小娥也在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他心想这杜小娥会不会在伍相胥面前告状说自已的不是?他带着不安的心情走到了石田君的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说:“给石田君请安了,在下来迟望先生恕罪。”小石田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你睡的可真香啊,我不怪罪于你。今天高兴,我让你过来看看这些堤坝和房舍院落的修建工程。还不错,自从伍爷来了这海岛,劳工们干劲十足,进展很快,没有五天时间就要完工了,真是一大奇迹一大壮举。”伍相胥在身后忙拱手:“多谢石田君的夸奖。”石田君转过身来看了看伍相胥又望了望汪胖子说:“伍爷很有办事能力,你汪胖子远不如他。这样吧,以后这驼鸟岛的事务全交付他办理了,你呢,还是我的参事总管,不过有一点,有些事还要和伍爷商榷着办,听他的指挥。”汪胖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石田君还真这么看重伍相胥和郭彦二人。只是这里是自已苦苦经营起来的地盘难道就这样拱手让给了他伍相胥?但是眼下形式对自已不利,劳工和那些岛民全听伍相爷的指挥,人家又靠的什么呢?汪胖子只好答应下来对伍相胥拱了一下手对小石田君道:“石田君阁下,既然这么看重伍爷,不如让他当这里的王爷吧。一来可以招兵买马,二来可以稳定人心,三来可以对外扩张势力。”小石田听完他的话哈哈大笑:“伍爷当这海岛王爷在好不过,我回海坛岛和曾一本太郎商榷一下,拿出一个施政方针颁布一个法令。”伍相胥听了心里也是万分高兴,他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和稳固了下来,有了倭寇的支持和海盗头目的信任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在岛上称王称霸了。他陪着小石田从这头走到哪一头,一边介绍工程情况还一边大谈施政大计听的小石田连连说好。这无形之中就把汪胖子给冷落了下来,汪胖子找个借口离开了,小石田君也没在意。视察完工程,小石田就带着汪胖子和他的一班武士乘船离开去海坛岛去了。小石田回去后很快和头目曾一本太郎达成共识,让伍相胥当了驼鸟岛的王爷主持岛上一切事务,并让郭彦担任了总督统一职训练兵马。二个人牢牢把驼鸟岛给控制了起来,有了这个海岛做后盾,伍相胥的队伍发展越来越大,从当初的**百人形成了现在二千人的规模。汪胖子对小石田说出了顾虑,小石田也对伍相胥产生了怀疑,有时借故让他派兵出海进寨抢掠东西。这伍相胥看出小石田的用意,也假戏真做常常带人出了海岛上岸抢掠渔民。这让想回家的杜小娥渐渐绝望,想不到伍相胥却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衣寇**的家伙。可现在又如何脱身呢?怕她出意外,伍相胥让于二怪派人守在身边看的非常严,想死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好在,汪胖子使计带人进寨抓来一个保长,这才趁机逃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今她身在魏保长深宅大院感到安全了很多,在也不用担心汪胖子和郭彦搔扰她了。为了能够很好的控制伍相胥为已所用,曾一本太郎让小石田带队进驻离驼鸟岛不远的阜塘寨三岔口东南角处一个山岙平坦处。一是对伍相胥进行监视,二是随时进行围剿,三是海陆侵犯配合方便。此时的伍相胥心高气傲根本不把小石田放在了眼里,他有了自已的队伍,常常是有令不守,让小石田十分反感和气恼。他为了拉拢伍相胥,又不想让他尽快离开自已的视线不得不派汪胖子进岛劝说。可汪胖子的话根本起不了作用,现在只能以武力解决了。小石田威逼着郭彦出海入寨进行抢掠,一面对营地进行围剿。想不到伍相胥却带人从岛上一路打了过来,一二百个武士根本不是伍相胥将近一千人的对手。他们被打的溃败而逃,现在伍相胥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阜塘寨围子口。伍相胥没想到寨民早有准备,火枪,弓箭,石礌,木檑都放到了围子上随时都可能投放下来。而且更要命的是那成坛的酒,往地上一倒,火把一点,围子就会成为一个火海,想攻进去谈何容易?做了那么多年巡按府,伍相胥兵法常识还是略懂一些的。看到寨民有了准备,伍相胥也不敢冒然进攻,更何况自已的手下也是穷苦人出身,多是汪胖子和小石田从别入掠抢过来的。临战会不会惧怕,会不会逃跑还不得而知。他只能让人驻扎下来好话劝说守寨的乡民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或者投降,受倭寇和海盗侵害怕的寨民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带着对倭寇的仇恨怒目而视。伍相胥和郭彦就在和寨民们的对话中得知几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是魏保长,二是老族长,三是魏新强和她的媳妇魏大嫂。四个人当中只要有其中一人激械投降自已,这个寨子就可不攻自破,就可长期驻扎为已所用。

第53章 内讧枪战

    魏小虎把看到的情况向老族长作了报告,老族长听了大吃一惊,这么多人围攻寨子怕是守不住了。怎么办?他当下和魏新强几人商定迅速转移村民撤离后山。围子有魏新强带魏小虎几十个年轻壮汉守着,自已和魏大嫂回寨挨家挨户通知撤离。魏大嫂带着孩子小壮壮来到了魏保长家,岗楼上的家兵见有人走到了院墙忙围了过来。杨大安也是刚从外回来听到哟喝声忙拿起大刀拉开大门走了出来,他刚要问话见是魏大嫂四下里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嫂子,你怎么从围子那里回来了,出了啥情况?”魏大嫂着急的道:“看来这次是守不住寨子啦,你快通知魏保长让他收拾一下尽快撤到后山。要是晚了,就麻烦了。这次那个狗官带来的人特别多,看样子要从三面对我们进攻,咱们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不过几百号人。除去年老多病妇幼,能参加战斗的也就一百多个人,抵不过人家上千人啊。”“我知道了,魏大嫂,我这就去通报魏保长。”“快点啊,我走了。”魏大嫂叮嘱了一句拉着孩子进了另一家。这户人家是位年迈的老婆婆听说要撤离后山,她非常着急又有些悲伤的说:“你们都走吧,别管我了,我这把年纪经不起折腾啊。”魏大嫂一把拉起老婆子的手:“不走怎么办,他们会杀了你的。快点,小壮壮,帮奶奶收拾东西。”小壮壮听了娘的话二话没说跑进屋里,把一些吃的用的往一个床单上一放包裹起来。老奶奶见了只好动手收拾东西,她没忘竹篓里的针线和鞋帮纳好的鞋底。魏大嫂见了忙道:“诸氏大娘,你这是给谁做鞋啊?”“还能有谁,我家的那个小孙子诸子为啊。他们父子离家十几年了,丢下我这个孤老婆子不管不问。可我还是掂念着他们哪。”听的魏大嫂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如此想念儿孙,可儿孙却对老人不管不问。魏大嫂帮诸氏大娘拾收好行李扶她走出破烂的院子,并关好门让他和几个村民一起走。魏大嫂跑的腿也酸了总算把每户村民通知到了,村民们听说海盗马上要打入寨子扶老携幼匆匆往后山跑。那个魏保长却是不急不躁,听了家兵杨大安的话他微微一笑,说:“不急,不急。我的命大,伍相胥和郭彦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杨大安听了更加着急:“他对你已经很熟悉,要是走不脱,怕是又要抓你做人质,又要向你索要五万两赎银。咱们就是打锅破铁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啊。”说完望了一眼门外,只见家兵们排着队更是面露惧色。杨大安对魏保长没有办法的时候,杜小娥从外面走进来了,她问杨大安怎么回事。杨大安把海盗攻打寨子,魏大嫂过来通知撤离上山的事说了。杜小娥听了也是心里着急,她知道如果逃不脱,很可能在次落入魔掌到那时想在脱身就是难上加难了。她走到魏保长面前从柜上抓起一把剪刀晃了晃,说:“你不走我就死在这里。”魏保长一见急了忙伸手阻拦:“使不得,小娘子。快放手,放手。”杜小娥道:“因为你的私心会害了大家,你不怕死,可人家还有父母妻儿呢。”魏保长连忙点头吩咐家兵收拾东西尽快撤离。家兵们套好马车,把能搬动的东西全搬了上去。杜小娥这才松了口气,她带着二个丫头跟在后面也上山去了。村民们刚刚撤离,老族长就发现郭彦指挥着二支队伍从左右围攻了上来,他们手举火把挥舞着大刀呐喊着从围子左右攻打过来。魏小虎听到西围墙有叫声一下急了带人就要杀过去,魏新强把他喝住:“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我,我要去那里防守。他们从西边攻上来了。”“不要莽动。你去西边防守,可正面怎么办,这里就没有人了,就有了缺口,他们就会攻进来。”“啊,那,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攻进来?”“不要吵,听老族长的安排”魏新强拉住魏小虎。这时东边围子也有了呐喊和火光,于二怪带来的巡卫点燃了柴草,浓浓烟雾冲向半空。奇怪的是,东西围子只有叫喊声并不见的有人攻进来。魏新强和小虎二人这才明白敌人的用意,想达到引开他们注意力而从正面攻击的目的。东西围子墙高厚实想一时攻破还是件难事,而正面因为有可以出入的门洞方便的多。所以,伍相胥不想多费心劳苦。老族长见东西围子只是有人喊话而不攻,为了迷惑敌人制造假象,他让人敲锣打鼓吹响号角做出一个准备战斗的架式,另一面却悄悄撤退。魏大嫂远远的跑了过来,她跑到魏老族长面前说了几句什么。老族长对魏新强一摆手,说:“咱们也撤吧。”魏新强忙吹响号角带人撤了。此时的伍相胥还被蒙在鼓里,只听到自已人的呼叫却不见寨子里的动静。他站到高处往里一望,这才发现寨子已经空无一人,寨民早已撤离了。他忙让侍卫吹响撤兵的号令,东西围寨的巡卫听到号令不得不撤了回来。郭彦道:“伍王爷,咱们不攻不退这是为何?”伍相胥没有答理他的问话。对于二怪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于二怪点头应是对后一招手:“跟我进寨抓刁民,快,快点。”随着他的喊声呼啦啦一群人跟在身后拥向了寨子口。他们很快跃过障碍进了围子,伍相胥让郭彦守在寨子外,自已带人也攻进去了。这些人很快跑到了居民家,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他们仨五成群踢开院门,砸开屋门打开窗户,有的跑进屋子翻找,把柜子也给掀翻在地。有的把米缸用棍子打破。有的放火烧了空灶房,除了找到一些发霉的稻米外在也找不到有价值的一些东西。原来,寨民们为了防备海盗抢掠早把值钱的东西深藏起来了。没有搜到可用的东西,伍相胥气的肺都要炸了,这样兴师动众折腾太不值了。这个时候,于二怪又走到了他身边,说:“伍王爷何必动怒,前面不远就是魏保长的大宅子,里面的好东西肯定少不了。”“哦,这个我倒是给忘了。走,带人过去看看。”伍相胥看了看前方的巷子口,出了巷子就是一条向北小路。狭长的院墙和过道让很多人难以排队通过,于二怪不得不把人排成一字长龙向前走。出了围墙过道,眼前一亮,地势开阔起来,在一片靠山坡的空地上有一个砖墙垒起的院落。几十间大房子分成南北二个院子,朱红色的大门外透着大户人家的威风和地位。大门左右二尊石人像端庄的站立那里,由于快过年了,魏保长让家人把原有的黑门漆成了朱红色以彰显喜庆的气氛。可是现在,这个魏家大院已是人去宅空,厚重的大门反锁着推也推不开。伍相胥心想这样的大户人家院子里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他于是下令撞开大门。于二怪听到命令立刻带人抬来一根大木头众人合力向大门撞了过去。只听的咣当咣当的响声,大门被撞的震天响巨烈晃动就是不开,伍相胥急了,他让人爬上墙头跳进院子去开门。想不到大门却被厚重的巨石挡着,于二怪听说门后有巨石,忙让人找来绳子结了死扣套上去。十几个人用力把石块拉开,这下朱门也被撞开了,见大门被撞开,喽罗们如蜂群一般嗡拥了进去。他们跑进早已搬空的屋子里四下里翻找,把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角角落落全搜了个遍,除了桌子茶几木床以后别无他无。失望至极的伍相爷就要下令放火烧了这宅子,于二怪忙劝阻说道:“伍王爷息怒,烧宅子也是一把火的事。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威望可就全没有了,乡民们如何看待我们呢?他们肯定会骂我们是一群猪狗不如的强盗。咱们是不是和倭寇们一样了?”伍相胥听了他的话感觉有理点了点头,他还不能这样做,如果这样做就会给村民造成暴君的印象。对自已回到岛上治理民众事务也不利,手下的人多是劳工和乡民,他们可能因此和自已产生矛盾决裂。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于二怪从屋子里抬出一把朱红大椅子往地上一放,说:“伍王爷,你请坐,走的也累了。”“你带人快去后院看看,阻止他们的破坏行为。不要让魏保长和寨民们怀疑我是小石田一伙的海盗,让他们相信我还是爱护乡民的。”“是,伍爷”于二怪应声带人跑了过去。十几个巡卫冲进后院,跑进大染坊对着那些染缸,机器进行破坏。他们象发了疯的苍蝇四处乱撞,见啥打啥。于二怪进来立刻喝止了他们,并让他们快点离开这里。这些巡卫很不情愿的往外走,于二怪把掉在地上的东西重新拿起放到原有的地方。出了染坊这才回到了前院,伍相胥看了一眼于二怪:“他们都回来了?”“是的,伍王爷。今天就不走了,在这里吃饭吧。”“吃什么呢?米都没找到一粒,这样下去,非把我们给饿死了不可。”于二怪听了一笑说:“不是从老乡那里找到了一些稻谷了吗?还有一头猪,不如宰了慰劳一下兄弟们。”正说着,一个巡卫小头目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伍爷,伍爷,好事,好事呀。”于二怪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有话慢慢说。”小头目嘿嘿一笑:“我的手下弟兄在老族长家里找到了众多粮食,还有好多腊肉,埋藏在地窑里的银钱,大白菜,萝卜。”于二怪听了一喜心想这下有饭可以吃了。他忙下令小头目把所有粮食运过来就在保长家里开火做饭。众人七手八脚在火房忙碌起来,时至午后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这顿饭才做好。几十个人就地围坐捧起碗来就吃,看来也是饿坏了。伍相胥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养兵还真不容易啊。这些人吃饱喝足碗也不涮。伍相胥担心天黑寨民会趁乱打过来,他对于二怪吩咐退兵寨外准备回岛。这个时候,却有人跑过来,伍相胥一看竟然是那个大工匠弁倌,他带着二个人跑到了伍相胥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伍爷,快回去吧,驼鸟岛出大事了。”“啊,你说什么?把话在给我说一遍?”伍相胥十分吃惊,问:“出了什么事?”弁倌擦了一把汗:“刚才从郭统领那里得知,小石田带着大批武士和火炮正准备攻打咱们的海岛。那个汪胖子也带着一批人过来了,说是从海坛岛曾一本太郎那里搬来了援兵。情况十分危险,伍爷,你看怎么办?”“奶奶的,这个吃里扒外的汪布棋带人逼宫来了,他想挟天子令诸候啊。岂有此理,给我回去,快点。”这个伍相胥边骂边集合队伍匆匆忙逃离了寨子。郭彦在寨外已等的急了,见伍相胥回来忙迎了出来。他吹响撤退的号令退往驼鸟岛,想不到队伍刚到二岔口,就遇到了小石田的火枪队的埋伏。武士们端着长枪分成三个梯队,前面的开枪完毕,后面装好火药的又举枪射击,尽管这些原始的**威力还不大,但近距离射击之下还是能造成伤亡。伍相胥没有防备,这一下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伤大半,将近一千人的队伍被打的四处逃散,伍相胥组织抵抗。但这些没有纪律,又缺泛战斗经验,多为流民的乌合之众还是没能挡住小石田武士的冲杀。于二怪见状不妙,忙护住伍相胥对郭彦道:“你快带人突围,我在后面掩护。”郭彦带着弁倌和他的一百多号人拼力冲杀终于突围,伍相胥趁机也逃脱了。小石田带人在后面紧紧追赶,伍相胥跑进一片丛林很想坐下喘口气,但于二怪却拉着他往前跑。身后的几十名巡卫已所剩无已了,人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投靠小石田去了。进了林子,于二怪点了一下人数,加上自已还有六名。伍相胥实在跑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到一块冰冷的石块上放下刀说:“你带人走吧,我跑不动了。”“伍爷,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哪。你入岛一来对我们不错,情如亲兄弟,我们怎么能……”话还没说完听的哈哈一阵大笑。于二怪他们还没回过神眼前已站满了手端长枪的武士们。小胡子手持着一把长刀怪笑着走到了伍相胥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问:“你就是伍王爷?”“知道还问?在下正是伍相胥。”“跟我走吧。”小胡子一笑:“来人,给我押回驼鸟岛。”几个莽汉一拥而上拖起伍相胥就往回走。于二怪想逃,刚一转身就挨了小胡子一皮鞭。小胡子对他踢了一脚,伸出手把人掀翻在地,对左右一努嘴。几个壮汉冲上前来拳打脚踢,直打的于二怪哭爹叫娘满地打滚嘴角出血。伍相胥吓的小腿肚发抖,忙上前对小胡子道:“别打了,这样会出人命的。”小胡子听了他的话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走到于二怪身前对左右摆了下手,众人停止对于二怪的踢打。小胡子一把扯起地上的于二怪歪着头道:“你服不服,听不听话,还敢背叛石田君吗?”于二怪忙拱手求饶道:“冈本爷,手下留情,小的在也不敢背叛石田君了。”小胡子冈本得意一笑把他往后一推:“押回去。”怕他在逃,有个武士解下他身上的腰带把双手扭到背后给反缚起来。出了林子很快上了路,小石田的武士们押着那些没有逃脱的俘虏正往岛上走。汪胖子这个时候也带人会合了,他同样也押了一批没逃脱的巡卫,伍相胥一看那些被俘的而且全都是自已人。伍相胥看了非常悲痛,心想他该如何面对这些难兄难弟们呢?小石田走在最后,身后跟着汪胖子,二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石田君,你的手下非常的勇敢。这一战就把伍相胥给打散了,让汪某十分佩服。”汪胖子不住的在一旁巧言令色让小石田心里非常高兴。他对汪胖子呵呵一笑:“你是个很守本份又忠诚的人,你的功劳很大。曾一本太郎大大有奖赏,对你也是赞不住口。伍相胥这几个让人很不省心,要多加管教。”汪胖子连连点头,他的报复愿望也已经达到了。只是该如何处置这个伍相胥呢?小石田和汪胖子一时半会还拿不出主意,到了岸边,他们把伍相胥和于二怪押上大海船向驼鸟岛驶去。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大船行驶的非常慢,到了半夜子时才到达海岛近岸。就在大船要靠岸的时候,忽听的嗖嗖的响声,站在船头的几个武士中箭落水。坐在船舱里的小石田吃了一惊,他急忙走出船舱向外观望,这才发现驼鸟岛火把通明,郭彦早已布好阵形在这里守候。他比伍相胥早一点回到了岛上,为了防止小石田报复早早做好了抵抗的准备。他让人架起火炮,堆起木檑,预备了弓箭。看到船上的信号灯越来越近,他知道是小石田和小胡子冈本的大船临近了。想不到郭彦还敢抵抗,小石田非常恼火,他让人喊话,郭彦也不理。汪胖子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小石田连声说好,他立刻让人把伍相胥推到了船头,喊:“岛上的人听着,全部放下手中武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你们看看这是谁,你们的伍爷到了。”众人听了急忙踮足探头观看,果然火把之下,伍相胥被二人武士反缚双手押在那里。

第54章 一去不归来

    弁倌和儿子弁纶更是吃惊,想不到伍相胥这么快就被他们抓住,那么多人的队伍不堪一击。怎么办?二个人走到了郭彦面前说:“郭统领,咱们快想个办法啊。伍王爷落入小石田之手肯定是凶多吉少,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听完二个人的话,郭彦把眼一瞪说:“自已都顾不及了,还想着别人。怎么救?想救他就要放虎归山,可我们就危险了。”“这,这怎么办呢?”弁纶父子二人一时没了主意。郭彦笑了笑:“不是不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能拖就拖,观察一下情况。”小石田见郭彦无动于衷,也没有救伍相胥的意思他也没了办法。小胡子把伍相胥拉进舱内给解了绑绳说:“你家兄弟很不听话,能不能上前劝说一番?”“这个不可能了,我兄弟的脾气很坚强。我的话他未必听的进去,他一直对我有戒心,想当这个岛主,现在巴不得我死呢。”伍相胥摇着头:“你们还是把我给杀了吧。我在这里是多余的,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汪胖子听了他在话嘿嘿一笑:“你想死啊,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郭彦不义,我会让他死的更惨。”他对二个武士道:“给我看好了,不要让伍爷自寻短见。”他走到小石田面前说:“他们不从不服,那就困死他们。反正岛上吃的东西也不多了,不出几天就会瓦解他们的斗志,到时候,看我如何收拾他们。”“好,说的不错。是个好主意”小石田哈哈一笑:“中国有句俗语就是瓮中捉鳖,把他们饿晕饿的没力气了在一个个捉来。”说到这里,小石田把小胡子冈本招到眼前如此这番吩咐了几句。他们不在靠岸,把船往后撤了一里地,在船舷上架起火炮弩弓,几艘大船把海岛给围了起来。一夜风平浪静,从睡梦中醒来的郭彦睁开眼天已大亮。他心想小石田和他的武士们怎么不对海岛发动进攻了?而且还后退了一海里?这种不寻常的举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那个伍相胥现在怎么样了呢?还有那个于二怪,是不是人已经被处死了?他披衣下床走到屋外,弁倌带着几个巡卫陪他登上瞭望台,只见海岛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一艘大船不远就有三只小船,相隔五里就有一艘大船然后在排例三只小船。小船上的武士在四周巡游,他们即不打渔也不做别的事情,到吃饭的时候才又登上大船。“郭统领,他们这是干什么呀?”弁倌十分不解的望着不远处的船只。郭彦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只有老天明白了。”他的话刚说完,弁倌突然用手一指:“郭爷你看,他们又在干什么?伍王爷也在那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郭彦看到海船上十几个人围着火堆在跳舞,他们手里端着酒碗又喝又唱。郭彦骂了一声甩袖下了瞭望台,弁倌紧紧跟在后面。进了屋子,他忙让人送上茶水和饭来。小弁纶端上茶水走向火房,他刚走到火房门外就听到几个厨子在里面小声说着什么。小弁纶也没听大明白他走了进去,一厨子忙对他拱手请安。小弁纶对他摆了下手:“你们不生火做饭,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总旗爷,咱们能吃的东西不多了。如今米库里只剩下不多的稻谷了,萝卜和白菜也快吃完了,怎么办?”“啊,这是真的?”“小的们哪敢说谎啊。咱们的食物备给一直都是小石田和汪胖子提供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怕是要挨饿了。”“带我去米库看看。”小弁纶心里也一下着急了起来。万一没吃的,就可是大问题了。厨子带他来到了伙房后面的米库,打开门只见地上还堆放着几袋稻谷,还有为数不多的萝卜和白菜。这点东西也只能食用二三天,而且岛上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小弁纶没了主意匆匆赶到郭彦那里说明情况。听说米库没了粮食,郭彦一下也急了起来,他明白如果没有米这意味着什么?很可能会造成人心焕散,甚至混乱和大逃亡。这么一来这个海岛就是不战而溃了,郭彦对小弁纶道:“这事现在还不能说出去,一定要给我瞒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可能引来恐慌和混乱,明白了吗?”小弁纶连忙点头:“爷,小的明白了。”郭彦道:“你是总旗今晚趁着夜色带着你的人马突出海岛,去山上找些粮食来。后山就有一个村寨子,快过年了,寨民家里一定有不少过年的物品。”小弁纶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现在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应是。伙房厨子把早餐给郭彦送了来就站着一直不走了,郭彦明白厨子的来意他也不问话只是坐着吃,吃完了把嘴用布一擦就要走出屋子散步。厨子站的心急,他们见郭彦要往外走忙挡住了去路,郭彦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找我有何事?”二个厨子对望了一眼,一个用手碰了另一个的手使了个眼色。另一个忙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始终没把话说出来。郭彦心知肚明也不问话转身出了屋子,二个厨子见人要走急忙跟上前来。其中一个鼓足了勇气,说:“爷,我有话要说。”“哦,什么话,说吧?”“粮库里的米不多了,你看?”听到这里,郭彦忙回头四下看了一眼见没别的人忙把二人拉进屋里压底声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正在想办法。你们不要声张,把事情给我隐住了,任何人都不要讲。你们做饭的时候,锅里面多加水少放米就行了。”二个厨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也不敢在问下去只好离开。他们做了满满一大锅稀粥开饭的时候就装进大木桶里,二个人抬着走向了营房。喽罗们看到碗里的稀粥都一下愣了,昨天还能吃到米馍馍咸菜,今天就是稀饭外加一点咸菜了,里面没有油水只是放了一些盐。他们不解又不敢问,现在伍相胥不在这里,于二怪这个武略将军也不在,当家的郭彦躲在屋子里又不肯露面。众人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岛上出了变故?可是现在能说明这一问题的只有郭彦了,可是他的脾气谁都知道火暴的性子碰不了。对此大家只好先忍着,把疑问埋在肚里。晚上的时候,小弁纶奉了郭彦之令悄悄带了十几个人分乘着三艘小船就要出岛寻粮。船刚行没多远就听到有人朝这里喊话,大船上的人发现了异常情况忙吹响警报。几艘小船听到警报迅速向小弁纶的几艘小船靠了过来,他们点亮火把,呐喊着向这边包围。看来是走不出去了,小弁纶不得不下令自已的船后撤回岛。这一次没有所获,郭彦安慰小弁纶不用着急慢慢想办法。他们回到岛上想等到天亮之前趁大家都在睡梦之中时从防备的缝隙中穿梭过去。回来后,小弁纶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人摇醒,一睁眼见是郭彦站在床前。他忙起身站立道:“我是不是起晚了?”“不晚,我只怕你睡死过去,错过大好时机。我刚才去瞭望台看了一下,海岛周围的船没有动静,看来他们还都在睡梦中,咱们赶快乘船出海。只要你们出了海,我就可以在这里接应你们,打他个措手不及。”小弁纶点了下头急忙跑出营房,郭彦见他要走又忙拉了回来。郭彦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寻粮回来后不可在外恋战,晚上打出红色信号灯,我看到信号就会带人迎接你们。”“明白了,我走了。”小弁纶黑屏身大步走开。郭彦望着他的背影满意的笑了笑:“这小子还可以,做事干脆利索。”小弁纶解了拴在木桩上的锚绳,身后的十几个人立刻跳上小船趁着雾蒙蒙的夜色又要出发。大船上的人正在酣睡,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从他们空隙的海域中穿过。小弁伦穿过大船的封锁线用力快速的向海岸划去,到了岸天已经亮了。这十几个人不敢在进阜塘寨,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寨子里的人们已经有了准备,他们把小船掩藏完毕顺着沙滩爬上一个大山坡然后向东北方向走了去。山后面即是一个大寨子,到哪里肯定收获不少。小弁纶带着这十几个弟兄化妆成上山砍柴的农户,把刀用布包好背在身上,手里只提着一把砍柴用的斧头和绳子。十几个人进了林子各砍了一些枯枝,他们把枯枝捆好站在高处望着下面的村落。村子房舍已冒出屡屡炊烟,村民们正在忙着做早餐。一个小喽罗走近小弁纶道:“总旗爷,咱们下山进村吧。”“不用急,急了会坏事。悄悄进村摸清了情况在说。”小喽罗不在问什么。十几个人就坐在枯草上查看情况。不知过了多久,听的林子传来几声哞哞的牛叫声,似乎有人朝这里走过来,小弁纶忙让大家隐蔽起来。众人刚刚隐蔽好,就见到一个老汉牵着一头牛往这里走,他边走边唱着什么。他手里牵着的是一头黑母牛,身后还跟着一头小花牛。小弁纶趴在草丛中抬了一下头看了看,这老头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花白的胡子,手里持着一个赶牛鞭,青灰色短袍,头发用蓝布幞子包着。黑牛边走边啃着地上的草,说实在的,这个季节不适合放牧,但由于生活上的原因,老汉还是牵牛出来了。黑牛吃着草来到了一片枯草堆,小花牛不知怎么的突然往后一退掉转头去惊恐的张望。老汉吃了一惊,他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发现草丛里露出一个人的脚,原来这里埋藏着大活人,是不是遇到劫匪了,老汉一想到这里吓的拉起黑牛就往回跑。黑牛被他这么一赶受了惊吓哞哞二声跑了起来,老汉边跑边喊:“不好了,海盗来了,海盗来了。”没一会就跑出了山林。小弁纶见了骂了一句站起身来,心想自已的人是怎么暴露目标的。这下好了,村民们听到呼声肯定会有动作。果然,没过多久,村子里乱了起来,大人的喊声,小孩的哭声。村民们从各自的家中跑出背着包裹扶老携幼向村子后山跑去。“弁爷,现在怎么办?”“事已经这样了,就给我下山进村看看去。”十几个人枯柴也不要了,从布包里拿出刀出了林子向村子走去。只听的几声狗叫不见有人影,村子静悄悄的,十几个人分成三路从村头往里挨家挨户进行搜索。把所有的地方搜索了个遍,每个角落也找了,却什么也没找到。小弁纶不甘心带着人继续往村子里走,他们很快来到了一个小院子。砖砌的围墙,十几间大屋彰显出与众不同。小弁纶走到门前拍了拍门不见动静,几个喽罗一合力把门给撞开冲了进去。院子空荡荡的,地上还有仓促外逃时掉落地上的物品。小弁纶拿起看了看竟是女人用的一块汗巾子,他走到堂屋前把门给踹开,里面除了摆放整齐的家具也没有什么。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叫:“弁爷,这里有人,抓到了一个。”小弁纶忙跑了过去。只见喽罗从西厢房里带出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女人见了小弁纶有些惊恐的啊了一声。弁纶走到女人面前笑了笑:“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这是谁家的大宅子?主人去哪里了?”女人不说只是摇了下头。一个喽罗嘿嘿笑了一下歪斜着眼睛捋了下衣袖说:“你不说是吧,不说把你的衣服给扒下来。”另外二个人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伸手就要动手动脚,女人啊呀叫着往后退,另一个扭住了她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女人脸色苍白缓了口气道:“几位爷饶命,我只是这里的仆人。主子是井员外,他带着家人往后山去了。”“哦,你们放了她。”弁纶摆了下手,二个喽罗把女人给放了下来。女人站好身子低下头去,弁纶进了厢房看到桌子上有一堆金银玉器很是好奇。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不住的赞叹:“真是好东西呀。有了这些一定能买好多粮食,来呀,把这些全部给包了。”二个喽罗进屋从床上扯过床单把这些金银玉器全部揽入里面包好背在身上。女子见身边没人拔腿就往外跑,刚跑到大门外迎面又撞上几个回来的喽罗吓的她哎呀一声叫差点倒在地上。听到她的叫声,弁纶忙走了出来。发现几个手下回来了,他们手里各提着一个包裹里面也装了不少东西。这些可能都是村民们逃走时没来的及带走的金银。相对于阜塘寨,这里受害的机遇少了些,因此对海盗没有多少戒备之心。有了银子也有了粮食,十几个喽罗欢天喜地往回返。他们出了村子刚进山林就听的一声号角,弁纶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头上就落下一个大大的渔网。眼前多了几根绊脚绳,几个喽罗被网罩住,几个人被绊倒。前后左右呼啦啦站出几十个人来,个个横眉立目,手里的大砍刀明晃晃。听的一声怒喝:“把这些盗贼给我捆了。”听到喊声,几十个人纷纷上前拿出绳子把小弁纶他们十几个人给捆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弁纶挣扎大叫:“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别叫了,我们是福清关口的守卫军。来人呀,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押回军营受审。”其中一个佩着大刀,披着黑色风衣,而且袍子上还绣有一个海马的图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九品的军官。黑色皮靴锃锃发亮,黑色脸膛露着一口白牙。此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带着一阵风。他走到弁纶面前看了看:“你们这十几个人,谁是带头的?还有没有同党?”“没有了,就我们十几个人,要杀要剐随便。”弁纶把头一昂挺起胸口。小军官笑了笑捶了捶他的胸口:“还有一点骨气,是个当兵的料。做这盗匪实在可惜了。”“张爷,不要和他们废话了,押回东城营审问就可了。”原来海盗侵犯村寨早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他们为了不在让寨民受到伤害,过年之际加强了巡逻和防备。而弁纶这次不碰巧他的人刚入村就遇到了巡查到此的关口守卫官兵。听说来了海盗,官兵们很快就跑过来了,他们埋伏在弁纶必经之地把人抓了个正着。人脏俱在,弁纶这下是逃不脱罪责了。官兵们押着他们出了林子一个个被反捆双手带走了。村寨里的乡民对此拍手叫好。弁纶被抓后,呆在岛上的郭彦盼星星望月亮就是不见人影。海面封锁的越来越严,能吃的东西不多了,最后一锅饭吃完只能挨饿了。郭彦无奈之下不得不弃岛带人突围,可是突了几次围就被人打了回来。最后一次被小石田和汪胖子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死伤大半,没处可逃,有的打出白旗准备投降。小石田见时机成熟指挥着武士乘船顺着风势攻上岛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喽罗们没了抵抗能力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郭彦逃往后山,驾驶一只小船就要逃离。小胡子带人追赶上把郭彦给拉了回来往地上一推命令手下把他给五花大绑起来。汪胖子押着伍相胥陪着小石田上了岛,他把人分成二例夹道欢迎。小石田很风光的走到了自已所居的屋子,他让人把桌子搬到屋外又放了个凳子。泡上茶水后他才坐了下去,汪胖子走到他身后伸出手给他捶背:“爷,怎么处理这几个大逆不道的家伙?这几个坏了良心的家伙就应该好好揍一顿。”“嗯,说的不错。差一点坏了我的防御大计,实在可恨可恶。来呀,把那几个人押上来。”小石田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然后又放下一拍桌子,茶水从碗里溅出流了一桌子。汪胖子忙把茶碗端起然后又放好,他立正身子怪笑了二声:“把伍相胥和郭统领,还有于二怪押过来。石田君要审问他们几个。”几个人推了郭彦和伍相胥还有于二怪就走了过来,把他们往地上一推哟喝了声:“跪下,把头低下。”伍相胥不得不低下头去。

第55章 严刑逼供

    郭彦有些不服,他挺起腰就要站起来却被二个武士踹倒地上。小石田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他起身走到伍相胥面前:“伍王爷,你给我一句话,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我还不想死,石田大官人手下留情。”伍相胥抬起头一副可怜相。小石田对他点了下头又走到郭彦面前问:“你呢,是想死还是想活。就一句话。”郭彦听了嘴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对着伍相胥呸了一声心想这个家伙真没骨气,算我瞎了眼看错人了。小石田又走到于二怪面前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嘴巴看了看:“你呢,是从我还是顺从郭统领啊?”“我,我,我就是石田爷你的人啊。只是被这郭彦逼迫无奈所以才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情。望爷开恩,小人一定当牛做马侍候。”听到这里,小石田收回手走到桌子前坐了下去。他对汪胖子道:“伍相爷没有什么坏心嘀,还是让他做这个海岛的王爷吧。于二怪呢,是个带兵的料就留在你的帐下使唤吧。来人呀,给伍爷赐座。”有人应声搬来了一把凳子把伍相胥扶起坐了上去。伍相胥坐下这才感觉舒服多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发痛的膝盖。看到这种景象,郭彦心里真是痛恨极了,这个时候恨不得跑过去一刀砍死他。想不到这个伍相胥竟然是个草包不仅贪生怕死还会见风使舵。但是眼下形式急转而下对自已很不利,所有的人似乎都转向伍相胥和汪胖子那边去了。这个汪胖子更是可恶,比伍相胥还坏,但此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已失算了。伍相胥倒戈,于二怪也投了小石田,小弁纶现在又不知去了哪里?难道他也出了事?正胡思乱想着,汪胖子已经走到了眼前,对他狠踢了一脚冷冷一笑:“来人呀,给我把人头朝下吊起来。“二个武士上前摁倒郭彦把人反缚后用绳子吊在了六米多高的木桩上。郭彦只感到血直往下涌目眩头晕天动地转,小石田和小胡子冈本咧嘴大笑。汪胖子背着双手在自已面前来回踱步,他得意的对着郭彦笑道:“不怕你不服软,让你看看是我的鞭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来呀,给我鞭打五十,然后放火熏烤。”于二怪为了讨好他急忙跑过来,接过汪胖子的皮鞭走到了郭彦面前笑了笑:“郭统领对不起你了,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啊。”气的郭彦说不出话来,他怒目圆睁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于二怪嘻嘻一笑:“你老想骂就骂吧,我也不怕骂。咱也是保命要紧,跟着你连饭也吃不上。”说完话提起鞭子啪啪就往郭彦身上抽打起来,这鞭子打的不痛不痒的郭彦还能忍的住。五十鞭很快就打完了,郭彦也只是受了皮外伤,但火烤烟熏可就难受多了。几个人抱来木柴泼上松子油用火石点燃,一时间熊火燃烧黑烟滚滚。火苗串了一米多高,熏烤的郭彦直流泪不说嗓子还难受不停的打咳嗽,一咳嗽就呛,一呛烟就往肚里灌。慢慢的他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在这样下去就会被火熏死的。汪胖子给他脸上泼了一桶水:“怎么样?还舒服吗?”“你,你赶快把我给杀了吧?”郭彦有气无力的说:“这样太让人难受了。”汪胖子嘿嘿一笑:“你也知道难受了啊?想想你是如何对犯人用刑的吧,你在福州当太守的时候,可没少在犯人身上动脑子。要不要在灌辣椒水或者沉水塘啊?”“你,你这无赖,太无礼。”“呵呵,我是无赖,不也是用你使过的刑法?”汪胖子一招手上来几个武士。汪胖子对他们耳语了几句,几人会意,立刻把郭彦从木桩上放下来装入一个早已备好的渔网。二头扎好,抬到了一条大船上,然后就往海水里沉。随着号子声,几个人一用力把就把郭彦沉入海水里。海水直往口里灌,身上的衣服水淋淋的落下水花。几次下来,郭彦已是气息奄奄眼看就快不行了,汪胖子才让人停手拉了上来。往地上一放只等他醒过来,直到午后郭彦才慢慢醒了过来。汪胖子见人醒了提起他:“海水还好喝吧?要不要在喝辣椒水啦。”“不要了,不要了。我实在受不住了,放了我吧。”“呵呵,放了你,可以,顺不顺从,听不听话?”汪胖子得意的一笑:“对付你这样的人不要费什么手脚。你不是什么铁骨硬汉,也不是什么豪血英雄。只不过就是一位贪婪自私自利的家伙。当了几年知府太守,你害的无辜黎民百姓还少吗?从人家那里搜刮出来的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万两之多,那些银子足够你吃喝玩乐一辈子啦。”“你想干什么?我是搜刮不少银子,但都被我挥霍了。其余的皆被查封充了国库。”“你这是罪有应得,活该。”汪胖子一笑:“你的报应,报应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郭彦一脸的愧疚唉了一口气。汪胖子呵呵一笑:“你起来吧。以后好好在伍王爷手下做事,听从石田君的调遣,要是在有二心。下一次可不是这么好说话了。”郭彦到这个时候不得不顺从下来。小石田见郭彦已被自已收拾的服服贴贴,忙让人给他端来清水洗了脸,又给他换上新的衣服。他让汪胖子把船上的食物搬下来分发给一天一夜没吃饭的劳工和喽罗们。伍相胥清点了一下人数,二千多人折损大半,不到九百人了。实力还是有的,但这些人已不能和小石田抗衡了。为了更好监视伍相胥和郭彦,小石田把郭彦调到身边当了参事,让汪胖子在伍相胥身边做了大总管。天气越来越冷,海面上也结了冰冻。天气和大风也不利于海打劫,小石田不得不下令撤回海坛岛,待到春暖花开在有所行动。他和曾一本太郎商定,所部冬季进行休整春后偷袭长乐城和福清县。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开始祭灶祭祖。魏大嫂见丈夫新强还没有回来,就和村里几名妇人带着孩子上街买年货顺便通知那些深藏山上的男人们回来过年。魏大嫂手牵着小壮壮出了门,她挎着一个竹篮穿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上别了一只银钗,脚上穿了新做的桃红绣花鞋。小壮壮前脑留了个茶壶盖,大红小马夹袄黑棉裤。魏大嫂锁了门拉着小壮壮就往寨外走,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村里的魏氏和她的孩子魏小宝。见到魏大嫂,小宝高兴的用手一指喊了句:“阿娘,你看阿婶也来了。”“哦,是你阿婶子啊?”魏氏听了孩子的话急忙招手:“新强媳妇,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穿的这样喜庆,是不是要回娘家啊?”“嘻嘻,你这话说的。不回娘家就不能穿喜庆了?俺们去赶集买点年货,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儿个蓬大集过去看看。”“哦,是赶集买年货啊。俺也去,咱们正好同路。”“那就一块走吧?”“等一下,还有几位姐妹呢。”魏氏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一会人就过来了。”魏大嫂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问:“还有谁呀?”“你不知道啊?就是那个不肯抛头露面魏保长家的漂亮媳妇杜小娥。还有大财主诸清河的老娘诸氏呗。”“啊,她们也要去啊?”魏大嫂吃惊的看了看魏氏:“诸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行动不便,这么远的路还不是累坏了。”“那又怎么着,儿子不孝丢下这么一个老太太不管不问,那也不能等着死啊。他不孝,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该照顾的时候还的伸出手来,谁没有老的时候啊。”魏大嫂听了点了下头:“你说的在理,这老太太够可怜的。”说着话,听的魏小宝喊:“阿娘,保长家的新媳妇来了,你看还有一辆驴车呢?”魏大嫂和魏氏扭头看了去。从村子里走出来一辆小毛驴拉的二轮平板车,杜小娥包了块红头巾,穿了件大红绣花小袄看上去年轻又漂亮。耳朵上挂了一对金光闪闪的翠绿宝石坠子。赶车的正是家兵杨大安,他一边甩着手里的鞭一边坐在车头哼着小调。魏氏看了一眼对魏大嫂道:“看那小子乐的,不知唱的啥呢,就是听不懂。”杨大安把车子赶到魏大嫂和魏氏二人面前从车头跳下说:“上车吧,今儿天气不错。早去早归。”魏大嫂拉着孩子上了车,杜小娥往前挪了挪:“说,咱们挤一下这样也暖和不冷。那诸氏大娘不能去赶集了,说家里没了米要忙舂稻谷呢”魏氏笑了笑和孩子坐到车尾看了看杜小娥:“诸氏大娘真的不来了?”“嗯,是呀,真的不来了。”魏大嫂看看杜小娥:“保长家媳妇,你皮肤白白嫩嫩和城里小姐一样,不会是从城里来的吧?”杜小娥听了脸一红看了一眼魏大嫂:“瞧嫂子说的,我哪里是什么城里人啊。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张乐南岙村知道不?”魏氏哦了一声:“张乐村听说过,那个地方可大了。北靠长乐城西接张岙村,可就是没听说过南岙。”魏大嫂听她这么一说笑了笑:“张乐村可大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寨子。就说咱这个阜塘寨吧,前后山都有好多村子呢。”“那是,那是。”魏氏连连点头又回过头来:“保长媳妇,你和保长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杜小娥一笑:“说实话,我和他还没结婚呢。”这个时候听杨大安说了句:“你们几个媳妇坐好了啊。”随后鞭子一扬“啪”嘚嘚赶起驴车向前走了。小毛驴是魏保长刚从附近村子买的,喂的体肥身壮跑起路来非常快。眼看就要出了寨口,却又遇到了一个人。杨大安认的正是魏忠全的女儿兰花儿,只见她身后背了一捆柴,一只手握着一把砍柴刀,由于雾气大,鞋子被山上的枯草打湿了。小兰花看到一辆毛驴车跑过来急忙闪身站到路边,魏大嫂见了忙招了一下手:“兰花儿,去不去赶集呀?”小兰花摇了下头:“嫂子,我不能去了。家里还有事呢”魏氏听了心想这丫头就是心眼好,爹娘都不在了一个人过着够苦的。车子在兰花儿身边停了下来,杜小娥投去赞赏的目光。魏大嫂对兰花儿道:“快过年了,你有什么要买的给大嫂我说一声。嫂子给你捎回来。”“行,那你给我捎回一对门神年画吧,还有二斤猪肉,还有一摞冥纸。”兰花儿想了想放下柴禾摸了摸身上说:“嫂子,不好意思,我没带钱,回来后我在给你钱行不?”魏大嫂听了一笑:“行,什么钱不钱的。就要这三样啊?没别的了?”“没了。谢谢大嫂了啊,你们走吧,我回去了。”兰花儿背起柴禾。杨大安一甩鞭子赶驴车出了寨子向西而去。兰花儿看着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向家里走去。坐在车子上的杜小娥想起了什么问道:“新强媳妇,刚才这是谁家的闺女啊?”“你还不知道吧?”魏大嫂一笑:“这是魏忠全的大女儿。由于家里穷,十几岁就被当爹的送进城里给人家当丫头使唤了。这不,回来过年,家里父母却不在了,真让人心酸啊。”魏氏听了心里有些难过鼻子一酸浪出泪来。杜小娥道:“她娘和爹呢?”魏大嫂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咱们这寨子经常闹鬼,海盗三天二头往咱这里跑。她爹和娘啊,在一次战斗中死了,死的好悲壮。为了咱村几百口子人,他们二口子临阵不惧勇敢和鬼子拼斗。”魏大嫂说着眼泪也落了下来。魏小壮依靠在娘的怀里抬着头:“阿娘,你也哭了?”魏大嫂望了一眼孩子急忙擦去泪水。杜小娥道:“海盗真是祸害啊,也不知官府什么时候能派人过来剿杀他们?对了,兰花儿没有丈夫吗,她男人呢?”魏氏道:“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连个婆家也没有,穷孩子的女儿连个嫁妆也买不起啊。”“这么说,兰花儿还没出嫁?”“嗯,是呀。”杨大安一直赶着驴车不说话。车子很快进了山路,车轮子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为了减车负担重力,杨大安从车上跳下牵着驴子走。进了山林没走多远到了一个小山口,魏大嫂急忙叫停。杨大安回头看了一眼只好停下车子。魏大嫂跳下车说:“等一下,我去找俺男人说些事。”杜小娥四下里看了看:“这是哪里了啊?”杨大安道:“杜夫人,这里已经是卧虎岭了,出了这个山口下面就是西乡镇了。”杜小娥点了下头没在问什么。魏大嫂向前快步而行,拐了一个弯爬到了一个半山腰站在那里学了几声乌鸦咕咕的叫声。没过多久,乱石堆枯草后站出二个身披动物皮毛的二个汉子。他们扒开柴草抖落身上的草叶跑了过来,他们手里持着弓箭,背着刀剑,腰里别着水竹筒。魏大嫂见了心里非常高兴,一把拉住一个男人的手急切的说道:“新强啊,在这里受苦了。”“呵呵,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干啥?送饭来了?”男人放开手四下里看看:“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们呢?”魏大嫂笑了笑:“今天不给你们送饭了。老族长和保长商量好了,你们回去吃吧。”“哦,这是为啥?伍相胥不在抓我们了?”“大冷天的,海水都结了冰,就是想来抓人也不好抓了啊。”魏大嫂说到这里顿了顿:“好些日子都不见动静了,我们的人去侦察了一下,海盗们都撤回驼鸟岛了。咱们也可以安安心心过个好年了。回去吧,你通知一下兄弟们。”魏新强高兴的哎了一声:“太好了,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了。要不是咱的人少,才不怕那伍相胥狗日的呢。小虎,快回洞里通知兄弟们带上家伙回村寨。”站在身后的魏小虎哦了一声拔腿就往山洞里跑。魏大嫂看到大家都出来了又望了望自已的丈夫新强,说:“你和他们一起回家吧。回到家里,把家里的水缸打满水,院子清扫干净,然后呢,把屋子里的桌子柜子用湿布擦个干净。”“这,这,让我回家干么多活啊?还不如躺在这里睡大觉呢?”“哼,你说什么?想让我白养活你呀。你有财主的福气吗?告诉你啊,我可不是侍候你的丫头,回到家里不许偷懒。”“这,你管的也太严了吧?”魏新强挠了一下头皮:“我还没回家呢,就开始吩咐做活了。”魏大嫂一笑:“怕你不长记性,到家啥都不会做。我这样给你安排好了,动动手不就成了。”魏新强只好点了下头:“那好吧。我走了。”刚要转身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咱们的儿子小壮壮呢?”魏大嫂指了指身后:“在车子上坐着呢。这个不用担心,有我这个当娘的在身边照顾着还怕刮风下雨?”魏新强听了不解看了看远处:“车子,咱家哪里来的车子?你坐车子来的啊?”魏大嫂点了下头:“是呀,是坐车来的。呵呵,只是不是咱家的。给你实话说吧,今儿个我和魏婶还有保长家的新媳妇一起去西乡镇赶大集。不是快过年了,今儿个都是元月二十六了,年三十眨个眼就到了。我呀,想到集上买点过年的货,搭个顺便车。”魏新强笑了笑:“那你快去吧。我们也该走了,不担搁你的时间了。”魏新强和小虎他们收拾了一下铺盖的东西急匆匆的下了山。魏大嫂望着丈夫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为止。她回到毛驴车前对杨大安道:“走吧。”杜小娥道:“新强他们人走了吗?”魏大嫂嗯了一声:“走了,该下山了。”杨大安甩了一下鞭子小毛驴撒开四蹄向前跑一会出了山口。地势越来越开阔平坦,田地里的桑树没了绿色却还飘摇着几片残叶。开春的时刻也就要到了,几位老农在桑林里用铁耠子翻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头上包裹蓝布巾在地里挖荠菜。这祥和的景象引起了魏大嫂无限的美好遐想,如果没有海盗,她一定会和丈夫带着孩子乘上小船入海捕鱼。唱着渔歌,顶着暖和的阳光回到家晒鱼网那种小日子是多好啊

第56章 喜欢姐姐

    十几年了,海岸越来越不平静,所有的生活全被打乱了。为了躲避残暴的海盗他们很少出海打鱼,也不敢冒然出寨,有时海盗来了不得不逃往后山。对于倭乱,魏保长早向福清县衙和关口守卫作了通报,并希望得到他们的援助,可是救援的官兵迟迟不来。寨民们不得不提心吊胆过日子,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呢?魏氏见魏大嫂看着远方发呆,用胳肘碰了一下魏大嫂的小腿道:“你又在想什么呢?想自已男人了是吧?”魏大嫂听了一笑收回腿:“我在想,咱们啥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魏氏一笑:“赶跑了倭贼不就过上好日子啦?”杜小娥听到这里对魏氏点了下头望着魏大嫂:“说的是,只有赶跑了倭贼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话说到这里泪水流了出来,她忙掏出手绢擦干。魏小壮摇了下娘说:“阿娘,杜婶哭了。”魏大嫂看了一眼孩子伸出手拉住杜小娥的手:“保长家媳妇,不对,应该叫你魏夫人”“别叫俺夫人,我没有那么高贵,我也只是一个渔家的女儿。还是轮魏家辈份吧,叫我杜妹吧。”魏大嫂哎了一声:”这样也好,咱们也不外。按辈份呢,我只能叫你小嫂子,魏保长是咱这里有名望的大户人家。田地几百亩,山林也有上千亩呢,家里又开着织染坊。和你在一起总是感觉抬不起头来,俺们没见识,也不大会说话,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这个小嫂子见谅。”杜小娥听到这里呵呵一笑:“我和他魏保长非亲非故,也不是什么亲家。在说了,我也不是他什么媳妇。”“啊,那你是他什么人?不是媳妇,你们怎么会住在一起?”魏氏惊讶的回过头来。魏大嫂也道:“是呀,既然不是他保长的老婆,你怎么会和他住在一起。要是被人告了官,这可是按通奸罪处斩的啊?”杜小娥叹了口气:“我能到他家里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摆脱海贼的纠缠身不由已啊。我们要是不这样,否则可能早被他们杀死了。”杜小娥拉住魏大嫂的手把自已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的魏氏心里酸酸的,坐在车头赶车的杨大安也被触动了。他回过头投来敬佩又赞赏的目光,想不到杜夫人还有这样离奇的经历,她这人也太勇敢了。走了二十多里地毛驴车很快到了西乡镇,这里人来车往很是热闹。赶集的男女老少挨肩擦背,街道二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有卖各种绿色蔬菜的,冬瓜南瓜红椒地瓜萝卜一样不缺,还有卖各种水果的,卖五谷杂粮的。让魏小壮兴奋的是街口还有耍猴玩把戏的。几十个人围着一个敲锣打鼓的,一个孩子赤着脚在地上翻跟头。翻过跟头,他拉过一只小猴子,给戴上一顶草帽喝一声:“走”那猴子似乎听的懂人语,翻个跟头跳上了一个高高的竹杆,一只手抓住杆头一边做了个鬼脸。猴子精彩的表演引的围观人群拍手叫好,有人往陶盆里扔铜钱,你一枚我一枚扔了一小堆。敲锣的老汉急忙起身向大家拱手感谢。“卖糖葫芦了,一文钱一串,不甜不要钱。”一个汉子歪戴着绒帽子肩扛一个草扎把。草把子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冰糖葫芦。小孩子嘴馋,小宝拉着母亲就走了过去:“娘,我想吃冰葫芦。”魏氏有些难为情的摇了下头:“孩子要听话,回去娘给你做。”“不,我就要吃。”“唉,你这孩子……”魏氏气的举手要打。魏大嫂见了忙拉住魏氏:“孩子要吃就给买呗。一年到头能吃几回嘛?”魏氏难过的叹了口气:“可咱没多少钱,还是算了吧。”杜小娥听了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卖糖葫芦的汉子眼前掏出几枚铜板:“拿几支吧。”汉子唱了声“好嘞”他很快的从草把子上抽出几支糖球递给了二个孩子。孩子高兴的蹦跳起来,魏氏忙对杜小娥道:“你看这孩子,一点礼教也没有,吃了东西也不说谢谢。杜小婶,杜夫人可别怪罪。”杜小娥嘻嘻一笑:“都是乡亲不要见外。我小时候比他们馋嘴多了,小孩子这样才惹人喜欢。在说了,他们正在长身体,没吃的怎么能长大。”魏大嫂嗯嗯应着。跑过去拉回孩子:“小壮,别跑远了啊。”小壮不舍得吃手里的糖球举在手里放在嘴巴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左看右看。小宝见他不吃也忙把吃剩的糖球放到娘的竹篓里说是回到家里在吃。杨大安没有跟着上街,他把小毛驴赶到街头一家杂货店旁拴在了一棵楝树上。一个人守在那里只等几个女人买货回来。魏氏买的东西不多,只是买了几斤肉和蔬菜,又顺便买了年画,连孩子玩的鞭炮也没舍得买。魏大嫂不仅买了自已所需的东西还给兰花儿买了肉几张贴在门上的门神。杜小娥买的东西多,不仅有女人用的胭脂红还有一些刺绣的彩线。回到家里的兰花儿把木柴放到灶房,把几间屋子收拾干净又从井里打了几桶水倒入水缸里。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堂屋对着几案拜了拜,那上面摆放着父母亲的牌位。想到父母,兰花儿哭了起来,谁能想到今年回家却是永别?连父母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她拿起一块布把父母的牌位给擦了擦然后抱在怀里,她坐到一个凳子望着屋顶发呆。思绪一下把她拉回童年最快乐的时光里,小时候她是经常跟着父母上船出海打渔的,过了捕鱼季就回到后山坡采摘桑叶喂蚕。蚕宝宝长大爬到稻草秸杆上开始吐丝结壳,魏保长常常把从寨民家收来的蚕丝织成五颜六色的锦缎然后贩运到福州大商行。在由大商行贩运到南京成了皇家和官府的用品。就是靠着这一些积累,魏保长家越来越富,家业越来越大,不仅购置了大量田产还有了自已的染坊。只可惜几个儿子生下没多久就患病夭折。老婆也是在他四十岁生日刚过患疾不治而亡,寨子里的人以为他魏家风水不好,闹鬼。谁也不敢在把女儿介绍给他当老婆,魏保长内心十分苦恼和不安,心想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了。他也请过不少算卦的先生和看风水的巫师,甚至还去城里请来了道士,结果还是没解决什么问题。兰花儿就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院门被人敲响。她从记忆中回到现实忙放下父母的牌位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正是魏大嫂,她笑呵呵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篓。兰花儿道:“嫂子,你赶集回来了?”“是呀,你在屋里干什么?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对不起啊,嫂子。我刚才躺在床上睡着了。”兰花儿接过魏大嫂递过来的竹篓:“麻烦你了,我给你拿钱。进屋坐一会吧。”“钱不钱的,不用了。这是魏保长媳妇给你买的,她这人挺好。”魏大嫂看了一眼兰花:“你要是缺啥用啥就跟嫂子说。嫂子给你拿来,没有的向别人借。”兰花儿道:“谢谢嫂子啦,可咱也不能要保长媳妇的钱啊。没有还好说,身上不是还有点钱吗?我给你拿来还给人家。”魏大嫂听到这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摇了摇:“我的好妹子,你的心情嫂子能理解。在说了,这东西都是人家特意为你买的,要是在收钱可就有些对人家不敬了。”魏大嫂边说边拉兰花儿进了屋子。她把竹篓里的东西取出放到桌子上,又展开几张门神画看了看:“这是护院门神钟馗,还有二个是大唐将军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画的可神了,你看多好的彩画。对了,买画的时候,人家老板还赠送了二张灶王爷。过年的时候贴到火房墙上去。”兰花儿看了也是心里喜欢,对魏大嫂道:“你替我谢谢杜夫人,我父母刚过逝,家里又不能贴红联,我也不能穿红的。只有披上麻绳跪在灵牌前守孝了。”“好吧。我过去给人家说,你也不要过度悲伤。要保重身体,嫂子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待会嫂子在过来陪你”“不用了,家里有事就忙着吧。我一个人会照顾好自已的。”兰花儿一笑收起门神和灶王爷的贴画。魏大嫂点了下头提起小竹篓走出了门,兰花儿送她到了门外直到人走远才转身回屋。她关好门把秦叔宝的彩画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想要是自已身边能有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郎君多好。她把画放下,然后去了灶房用米面搅了一些浆糊就把这几张门神贴到屋门上去了。贴了门神,兰花儿又把灶王爷的画像贴到锅台上方的正面墙上,她对着灶王爷拜了拜并寄托对父母的哀思和怀念。做好这些,她又把猪肉用麻绳系住挂在房梁下,她把一摞冥纸放进竹蓝里拿了火石就要出门。人刚到门口一拉门就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竟然站着一位愣头傻脑的小伙子。兰花儿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二眼不敢正视脸一红低下头去。小伙子手里提着一包用纸包住的东西表情有些腼腆又有些拘束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兰花儿抬头看了一眼,说:“你,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家来了,你要找谁?”小伙子挠了一下头皮脸红脖子粗道:“我,我什么人也不找,就是,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兰花儿听说小伙子是来看她的心突突跳个不停。她羞涩的努了一下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我,我有啥好看的嘛?”小伙子嘻嘻一笑:“你就是我兰花姐姐吧?”兰花儿听了一怔点了下头:“嗯,是呀,我就是兰花,可你又是住呀?我有些不大认识你呢?”小伙子四下里看了一眼;“姐姐,我能进屋说吗?站在这里要是被别人看到会笑话我的?”“嗯,那你进来吧。”兰花儿把门拉开。小伙子一闪身走了进来把门给关上说:“姐,我是咱寨子里的魏小虎。你不认识我了?”“啊,你是小虎?都长这么大了,可我离开的时候,你才这么矮,才这么一丁点。”兰花儿望着魏小虎又惊又喜:“几年不见,长的比我还高。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了呢。你怎么来了呢?家里父母呢,你不在家里陪他们。”魏小虎和她进了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门上贴的画像:“这二个人真威武,画的真好看,是谁呀?”“是二位将军呗。”兰花儿放下手中的竹蓝子:“你坐着,姐姐给你倒茶水去。”魏小虎急忙起身搓了下手:“不用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坐一会就走,不用麻烦了。这是饴糖,是娘用砂釜熬出来的,可甜了。熬了好多,让我给你送一些好祭灶王爷。”兰花儿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又不好拒绝想了想说:“那谢谢你娘了。”这魏小虎四下里看了看:“姐,你这里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忙做的吗?我的力气可大了,能提二桶水呢?”兰花儿摇了下头:“这个,我的活已经做完了。谢谢你了,这些天我一直没看到你都去哪里了?”魏小虎:“能去哪里,还不是怕倭贼来咱寨子乱抓人躲到卧虎岭去了么。要是知道姐姐早来了,我还能早点过来帮忙。姐,我想和你说件事,行吗?”“啊,你也有事?那你说吧,我听着。”“你在城里那么多年,认识了不少阔太太富家相公。过了这个年,众多也带我进城吧,做什么都可以,当长工,打短工,给人家抬轿子也行。”魏小虎一下说出了那么多。兰花儿看了他一眼:“你能吃的苦吗?那都是没活路的人才干的活,在说,家里只有你这么一个独生子,父母也不放心让你出远门哪。”魏小虎连忙点头:“我能吃的苦,我娘也会答应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受多大的委屈心里也高兴。”“你胡说什么哪?和我在一起,你疯了,你是不是……?”兰花儿吃惊的望着魏小虎:“你没发烧吧?”魏小虎脸一红挠了下头皮::“我好好的没发烧,姐,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兰花儿听到这里慌乱的伸出手捂住小虎的嘴四下看了一眼说:“不许胡说,你才多大点儿,姐都二十多了,咱们不相配。在说了,咱们可是同族同胞,是不能相恋相爱的。若是传出去,这是要出人命的啊。行了,你呢,快走吧。姐姐你也已经看过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回家去吧。”魏小虎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张开双臂一下把兰花儿搂在了怀里,说:“姐,我的好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啊。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姐,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带我出去,我和你一起进城。”“小虎,你这样太过份了。姐不是你追求的对象,咱们根本没缘份。你要是想媳妇,姐回城里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你不答应我和你一起进城,我就是不松手。”“那好,我答应你。过了这个年就带你进城。”“真的,你没骗我?”魏小虎高兴的松开了手。兰花儿后退一步突然抬起手来狠狠甩了魏小虎一耳光:“你这小虎好不知羞耻,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咱们相爱族规是不允许的,你想进城,姐可以带你去。但你这样简直太过无礼,走吧。”魏小虎没想到自已会惹恼兰花儿心里有些害怕,他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说不出一句话来。兰花儿看了看他:“回去吧,见了你娘替我谢谢她,向她问个好。”“哦,那我回去了。姐姐,是我错了,对不起了。”魏小虎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向外缓缓挪步。兰花儿看他难受的样子心想自已是不是有些手重了。她看着魏小虎走到了院门外也跟了过去,小虎拉开院门刚要走迎面碰见了一个人。二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魏小虎个头大,步子也大差点把那人撞倒在地。那人急忙闪到一边:“你小子没长眼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魏小虎看了来人一眼急匆匆的要走。那人一把拉住了他又望了望兰花儿疑神疑鬼的道:“你小子跑到这里干什么了?不好好在家呆着陪着父母,瞎逛什么?”魏小虎挣脱开他的手:“我可没干什么,就是想来看看姐姐。我走了。”来人又伸出手把他给拉了回来:“说的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想遛。说的轻巧谁信呢,兰花儿,他是来看你的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兰花儿一笑上前道:“魏大叔,你误会了。确实没有什么,小虎是按他娘的意思过来看看我,送点祭灶的饴糖。大叔,你有事儿啊?”来人这才松了魏小虎说:“你小子以后规矩点啊。好了,可以走人了。”魏小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兰花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来人随兰花儿进了屋说:“小子长大了不得不防着点。你还好没事吧?”兰花儿泡了一壶茶拿块布把凳子擦了几下说:“有事坐着说吧,他只是想来看看我也没别的意思。”来人点了下头也没坐说:“我呢,是奉魏保长和老族长的命令来的。她让你明天去一趟祠堂,说有要事和你商量一下。”兰花儿点了下头:“行,我明天就过去。坐下喝茶呗!”来人正是魏保长家的老管家。他摆了一下手:“不喝了,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就说。”兰花儿笑了笑:“行,我会的。你不坐一会了?”老管家背着一只手出了院子。兰花儿把人送走回屋提了竹篓装了冥纸她想去父母的坟前拜祭一下。她锁好门就顺着围墙过道向后山走去,路过寨子后的石桥,几个妇女蹲在石板上浣衣。

第57章 眉来眼去

    尽管天冷,女人们还是破了薄薄的冰冻把从家里拿来搓洗干净的衣服用木盆端来在这里甩干净。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有时会看到鱼儿从眼前游过。兰花儿走过小石桥,一个女人抬起头来招呼:“兰花姑娘,你这又是去哪儿啊?”“去后山,嫂嫂婶子你们忙吧。俺走了。”兰花儿应了一声快步向前走。几个妇人嘻嘻一笑,一个道:“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怎么就没有人给提亲呢?”另一个道:“女大当嫁,这么大的女孩子嫁不出去怪可怜的。”“父母不在了,一个没出嫁的老闺女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几个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兰花儿爬到后山坡来到了父母坟前跪在那里叩了三个头,从竹篓里掏出冥纸用火镰点着然后双手合十说道:“阿娘阿爹,女儿过来看你们,给你们送过年的钱了。女儿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你们报仇。”一说到报仇,她满眼里都是对倭寇的怨恨,但眼下这个仇是报不了。她烧完冥纸在坟前哭了好久这才起身。她收拾了一下就往山坡下走,半路之上却又遇到了魏保长和他的家人。杜小娥跟随在身后默默看着,兰花儿见了忙走过来见礼。杨大安对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有魏保长说道:“兰姑娘,是不是过来看你爹娘了?”“嗯,是呀。”兰花儿点了下头:“你忙吧,俺回去了。”魏保长说了句走好啊就往山坡上走。他带着杜小娥,家兵杨大安来到了祖坟前对着坟墓拜了拜。杨大安把挑担放下,从木箱里取出几个盘子摆好,又把箱子里的瓜果肉品馒头放了进去。做好这一切,他又把一个龛盒取出插上一束檀香。魏保长倒了一碗酒绕着坟头走了一圏然后把酒洒到地上,洒完酒他对着坟墓拜了拜跪倒在地。杜小娥回头看了看杨大安却又发现杨大安在看她,心里一慌忙把目光转移开。感受到杨大安眼里有什么让她有些不安。这杨大安身为家兵,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媳妇,从来不提及家里还有什么人,也不曾回家看看。一年到头守在府里忙前顾后倒也是个忠厚勤快人甚得魏保长信任和喜欢。对于这个杨大安,魏保长不仅给的银子多,还让他担任家兵的小头头。今天,魏保长带杜小娥来祭祖他也跟着来了。祭完祖,魏保长就回到了宅子。杨大安挑了担子跟在杜小娥身后,二个人眉来眼去也不说话。回到府中,杜小娥把门一关脱去外衣坐到椅子上:“累死我了,想不到这山路这样难走。来人,给我倒碗茶。”一个丫鬟从外推门进来:“杜夫人,你稍等便刻。”“怎么,家里没水了?”杜小娥白了一眼。丫鬟道:“不是,灶房正在烧水。”杜小娥哦了一声:“那你出去吧。魏保长呢?”丫鬟道:“保爷他回来说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睡去了。”杜小娥听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知道了,你出去吧。水烧好了就不用往这里送了,什么时候要水我会叫你的。”丫鬟嗯了一声就要走。杜小娥忙又把她喊住说:“等一下,不要着急走开我还有事呢?”丫鬟只好退了回来。杜小娥走到窗前四下里看了看把窗让关好把丫鬟招到眼前说:“你去把杨大安找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嗯,我这就去找他,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办吗?”“也没别的事了。你把杨大安找来后就守在我的院子前,没有我的命令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充进来打扰。明白了吗?魏保长那里好茶好饭招待着,要是找我就说我睡了。”丫鬟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而去。看着丫鬟离去,杜小娥走到梳妆台前取下发卡拔下金钗银籫子放到锦匣子里,又打开脂粉盒对着脸补了下妆,让自已的脸蛋红润好看起来。补好妆,走到衣柜前拉开门从里面取出一件粉红色罗裙套在身上。她尽显女人的妩媚端庄婀娜,她放下白色帐幔垂下长长的秀发静静坐在床上。丫鬟走到前院西厢房,几个家兵正坐在一起喝酒,他们有的把腿翘在凳子上,有的手捧着酒碗大口喝着,有的嘴里哼着小调吃着肉。丫鬟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并不见杨大安问道:“长大贵,你们还在吃着哪?杨大安呢?”“啊,是你罗茕姑娘呀?找杨头儿有事?呵呵,快坐下,咱们喝一杯?”几个男人对着丫鬟罗茕嘻嘻笑着。罗茕对着他们摆了一下手:“谢谢啊,你们喝着吧。我没时间,快让长大贵出来。”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一个男人嘻嘻一笑:“你找长大贵,是不是和他相好了?”罗茕瞪了一眼:“休的胡说,哪有的事。是杜夫人让我过来找他的,说有事。”“哦,是杜夫人找他啊?他在里屋躺着呢,我去给你把他叫出来。”这长大贵放下手里的碗一摇二晃的走进了里屋。那杨大安蒙着头正呼呼大睡,长大贵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上前掀开被子对着杨大安的耳朵:“大安快醒醒,有人找你。”“啊,你是谁?”听他这么一吼,杨大安一下醒了过来坐正身子:“吓死我了,那么大声干吗?叫魂似的,我还没有死,有什么事呀?”长大贵嘻嘻一笑对外努了一下嘴:“罗姑娘又来找你了。”“她找我?她找我干么?”杨大安摇了下头:“我不去,我还没睡醒,让她走吧。”“是杜夫人让她来找你的。杨大安啊,你真有福气,比我们兄弟几个混的好多了,是不是杜夫人看上你了?”长大贵话说着就见杨大安脸色不对忙收住口。杨大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推:“休的胡说八道,不许在嚼舌头。”长大贵见杨大安发怒忙赔不是:“头儿,都是我多嘴多舌,不该惹你生气。我酒喝过了头,没记性了。”杨大安哼了一声:“你起来吧,以后少在我面前说一些不沾边没影的事儿。”长大贵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这酒还给你留着,一起喝了吧。”杨大安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去杜夫人那里看看,回来在吃吧。对了,吃完饭,不要忘了去后院换岗,还有几个兄弟没吃饭呢。我晚上过去查哨,谁要是不遵守纪律,这个月的薪水就要扣罚了。”长大贵一笑:“头儿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事的。对了,什么时候放年假啊?俺们想回家看看,家里还有老娘呢,说是让俺回去相亲。”“这事要跟保长说,他是当家做主的,我说了不算。”“可是,你也得向保爷提及一下嘛。”“嗯,好吧。我会向保爷请示的,我走了,你们继续喝酒吧。不过有一点,千万不能喝醉误了大事。”“那是,保证不会喝醉”长大贵送杨大安出了里屋。杨大安看了看丫鬟罗茕:“我们走吧。”二个人出了西厢房。见人走了,几个家兵又凑到了一起说长道起短来。长大贵坐到桌子前拍了拍手看了一眼门外:“我总觉得这杨大安和杜夫人关系非同一般。这杜夫人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会看上咱们的保爷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呢?”“是呀,是呀?我看这杜夫人就是一位水性扬花的女人,不会对保爷忠心耿耿的。我看哪,这杨大安肯定又要和她约会去了。”“呵呵,人家的事情咱们管不着,最好不要管。”一个家兵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狗肉边吃边把头扭向了长大贵:“大贵,你也快三十了吧,啥时候娶上媳妇啊?让咱兄弟几个也喝上几杯喜酒?”“唉,娶媳妇难啊?我家里穷啊,和母亲相依为命没的钱娶媳妇。”“哦,那你有对象了呗?看上哪家妹子啦,要不要兄弟帮你提亲,来个明门正娶?”“算了,算了,不要拿我寻开心了?谁家姑娘能看上我这个穷光蛋。”“那可不一定”一家兵把脑袋凑到长大贵耳边:“你听说过兰花姑娘吗?”长大贵一愣眨巴了一下眼:“听说了,怎么了?不就是寨子魏忠全家的闺女吗?”家兵嘻嘻一笑:“说的就是她啊。听说这个兰花姑娘二十多了还没婆家呢。人长的细皮嫩肉白白静静,一双大眼明晃晃的摄人心魂啊。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她爹送到城里一户姓叶的人家当大丫头,刚回来没今天。”长大贵哦了一声:“姑娘是好,可咱和人家沾不上边哪。连个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想也白想。”“你要是有意,兄弟我给你上门提亲去?”“你呀,别逗了。”长大贵摇了下头倒起一碗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丫鬟罗茕带着杨大安走到了杜小娥的房前,她叩了一下门环,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罗茕看了一眼杨大安推开门轻轻说:“你进去吧,杜夫人在里面等着呢。”杨大安走到门前却不敢往里迈步,他的心突突跳。罗茕见他犹豫不决推了一把,杨大安一个踉跄向前跨了几大步。罗茕对他一笑把门给关上了。他神色慌张的四下里看了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杜小娥正坐在床沿上对天长叹看到人进来了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杨兄弟,我在这里呢,过来吧。”“这,这,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一个下人,可你却是保爷的夫人哪,快放我走吧。”“这是哪里话,既然来了,还能走的了吗?我一喊,你可就完了,定你个私闯内宅罪若是报官可是要杀头的啊。”“杜夫人,小人不敢,你饶过小人吧。小人没见过世面,胆子小”杨大安想寻路退出去。杜小娥却用身子挡住了去路。他心一慌差点倒在地上,杜小娥这时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腰:“大安,真不知你怕什么?我一个孤家女子孑身一人,却没有中意郎君。”杨大安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你不是有保爷吗?在说了,我只是一个下人,是个看门护院的家兵而已,非富非贵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杜夫人,我怕事情传出去,名声坏了倒是没什么,万一被老族长追究起来这可是丢命的事情。”“保爷?他和我又没成亲,又不是我的丈夫,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他喜欢抽大烟,骨瘦如柴,夜里又不能陪我。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悯吗?”杜小娥轻轻甩了一下头发:“你看,天都要黑了。你还要离开我么?”杨大安慢慢放松下来,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了。眼前的女子如出水芙蓉一般妩媚动人,杨大安的心被挑动起来了。杜小娥回坐到床沿笑了笑,说:“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魏保长那里,我早已做好了安排。”“这,可我还是担心哪。世上没有透风的墙,天长日久怕是也要传出去的。我怕不好在保爷那里交待,咱们名不正言不顺,闲言碎语一定不会少。”杜小娥一笑:“你这人就是没有出息,没有男人的气概。我不怕出事,你倒怕起来了?你一个男子还不如一个女流之辈?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一点。是我救了他魏保长,没有我他早就被倭贼丢入大海里喂鱼了。我还给你说了,我不是他的媳妇,喜欢一个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日后我会把事给挑明的,他也不会说什么。”杨大安这才抬起头来,杜小娥也正在看着他。四目一触,顿感热血沸腾,杨大安上前一步紧紧搂住杜小娥。二人倒在床上滚来滚去,杜小娥伸手拉下帐幔,杨大安解开了她身上的衣带。魏保长晚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喷云吐雾,这几天他的烟瘾又上来了。他本想和杜小娥亲热一番,却不曾想自已困意上身,喝过杜小娥递过来的茶水就昏昏欲睡。杜小娥扶他睡好盖好被子就退了出去。这一睡,魏保长就睡到了天亮,他睁开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穿衣下床。守候在门外的老管家见了忙走到了身边:“保爷,你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儿吗?”“哦,总管呀。老族长不是和我约好了要去祠堂会见兰花姑娘的吗?”“对的啊,你总算醒过来想起这事儿来了。”老管家上前扶住他又帮他系好衣带。魏保长看了他一眼:“昨夜我就喝了那么一杯茶就睡的和一头死猪一样。咱们一起去祠堂吧。”“保爷,还是吃完早点在去吧。这天清冷着呢。”“不用了,走吧。回来在吃!”魏保长边说边往外走。老管家关了门跟在他身后向院外走去。他们走到前院的时候却看到杜小娥站在门外梳理头发,老管家皱了一下眉摇摇头。魏保长多见不怪,杜小娥放下梳子:“保爷,你是要出去吗?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不用了,你忙吧。”魏保长呵呵一笑走出了门。杨大安正在岗楼值岗,手里端着枪回望了一下。魏保长出了院子走向祠堂大院。到了那里,老族长和几个村中长辈早坐在那里等候了。看到魏保长来了,老族长起身迎了出来。“你们早啊,来的好早”魏保长一笑拱起手来:“我是不是来晚了呀?”老族长进的祠堂叹了一口气坐下。魏保长不解:“你这是为何?出了什么事?”老族长望了他一眼:“一言难尽,说不明白。你先坐下,慢慢说。”魏保长坐了下去:“说吧,我听着,是不是写谏信的事情?”“不是,昨天夜里。兰花儿姑娘家里来了一个胆大妄为的淫贼,深更半夜要对兰花儿图谋不轨。她跑到我这里告状来了。”“啊,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何人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魏保长怒气冲冲:“那贼呢?给我按寨规沉塘淹死。”老族长摇了下头:“人都没抓到,这事儿怎么办?就怕此事传扬了出去对兰花姑娘不利。”“兰花姑娘呢?她人呢?”魏保长急切的问。老族长道:“事发之后,她就跑到了新强媳妇家里去了。”魏保长起身:“那我去看看她吧?”老族长笑了笑:“不用,我已经派人请她过来了。人一会就到,你稍等便刻。”魏保长只好又坐了下去。没过多久,只见魏大嫂陪着兰花儿从院外走了进来。兰花儿眼含泪花惊魂未定神色恍惚暗淡。魏大嫂一边安慰一边扶她坐下,老族长看了一眼兰花又望了望魏保长,说:“兰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给保长说吧。他是负责察理民事讼案的”“是啊,你大胆的说吧。我魏保长给你伸冤做主。”魏保长望着兰花儿。魏大嫂听到这里顾虑又忧愁的道:“这要是当作一个案子查起来会不会毁了兰姑娘的声誉啊。”老族长道:“我也有这个担心,最担心的还在后面。如果这个凶手一天抓不到,不能法办会不会还要祸害寨子里其他姑娘?”“是呀,那可怎么办?”魏大嫂心里一下急了起来。老族长对兰花道:“你先安静一下心,先回去吃点饭。”“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兰花儿道:“我还是把事情给你们说了吧。”魏保长点了下头:“别急,慢慢说。我会给你做主的?”于是,兰花儿当着老族长,魏保长,魏大嫂还有几位长辈的面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58章 一双魔爪

    兰花从父母亲的坟头回来一个人就忙着开始做饭。她淘好米涮好铁釜就开始烧火,一个人的伙食也不多几把米而已。煮好米盛到陶盆里又切了点咸菜正要煮风吹干的鱼干,闻到浓香的味道她满意的点了下头心想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煮好鱼干把酸咸菜放进去端了陶盆就往堂屋里走,昨天魏大嫂还过来叫她过去吃饭。但她不想过多麻烦人家,一个女孩子跑到一个有夫之家时间久了会让人说闲话。魏大嫂也没过多勉强并咐嘱她要照顾好自已,还说觉得孤独可以去她家里住。兰花儿也不好意思,又怕引起左邻右舍的怀疑和笑话。端着陶盆刚走到堂屋门的时候,听的身后“呯”的一声响。她一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走过去察看了一下地上只是多了根折断的树枝,心想是不是从树上被风吹落的?可是风儿并不大呀,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也没多想就回屋了。回到屋里的兰花儿开始吃饭,她对自已做的饭还满意。在叶府那结年,有时也帮老太太熬个粥煮个汤做个菜羮什么的。老太太吃了她熬的粥连赞好吃,她在叶府学到了好多现在全可以用上派场了。兰花儿吃着饭又听到门外有草被翻动的声音,她觉得好奇怪,这个时候了堆放在墙角的柴草怎么还会有响声呢?快过去看看吧,她端着碗就走了过去,却发现一捆高粱秸杆倒在了地上,这是风吹倒的吗?风也并不大呀?兰花儿很是疑惑不解她走到高粱秸前看了又看又望了一眼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把高粱秸扶起放好又回到了屋子继续吃她的饭。吃罢饭,她收拾了一下心想自已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睡一觉,称洗个热水澡。她提来水壶把热水倒入木盆里坐在凳子上泡了一会脚,洗好脚后就回坐到了床沿边。从床头柜子上拿起母亲给她做的一双鞋子又沉入了回想之中,如果母亲还在,自已可以躺在她怀里撒一下娇倾听父亲的教化。如今双亲都不在了,哥嫂也不在,不知去了哪里?以后的日子何去何从呢?兰花儿今夜想的太多,孩提的情景如从眼前飘过的白云越飘越远,渐渐消失模糊又清淅起来。不知不觉之中,兰花儿进入了梦乡。就在她入睡的时候,屋子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一闪摸了进来。此时的兰花儿毫无察觉,她睡的很香很甜,梦中她正牵着母亲的手在田野摘桑叶。黑影似乎对屋子并不熟悉摸到了屋子当中,听的一声响“咚”桌子前的一个凳子倒了地上。黑影吓的忙蹲下身去,这响也把兰花儿给惊醒了,她忙坐正身子疑惑的看了看却又看不到什么。她意识到家里肯定进了一只馋嘴的猫,屋子里的鱼干正是它喜欢吃的好东西。这讨厌的野猫搅的我睡不好觉,兰花儿拿起床头柜子上的火石“嚓嚓”打起火来。就在她打火的间隙,黑影从碰擦的火花中看清了床上兰花儿的容貌和娇俏的身子。不待兰花儿点亮油灯他一个蹿子扑了过去,如同一阵风把兰花儿给吓呆了。想不到家中会蹿出一个贼来,就在她发呆不知所措的时候,黑影已经扑到了面前。兰花儿本能的啊了一声叫,手中的火石也掉落地上,黑影一把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别叫,否则掐死你。”“你是谁,想干什么?”兰花儿听到黑影的声音反而镇静了下来。她用力扒开对方的手:“快走开,不然我要喊人了。”黑影听了一愣:“兰花,是我,别叫,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想和你说句话儿。我好喜欢你的,别拒绝我好吗?”“你,你是谁?休的胡说,深更半夜的,快走开”兰花儿捂住胸口向床里挪了挪身子。黑影听到这里似乎犹豫了一下。他边脱衣服边道:“兰姑娘,你就嫁给我吧。我一定要娶你,娶你。”说着话黑影就扑压上来,一边撕拉着兰花的下衣裤。兰花儿拼命反抗,双脚乱蹬,黑影一时得不到手有些恼怒,说:“你若不从,我就会让你死。”“我不怕,你杀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黑影嘿嘿一笑压住兰花儿。打斗中,听的黑影啊呀一声惨叫,急忙翻滚下床。兰花儿急忙抓起自已衣服跑出了门外,大喊:“快来人啊,家里进贼了,有人行凶了。”黑影听到她的喊叫又气又急又恨捂着右手提着鞋子放开双手一跃爬上墙头跑走了。兰花儿见人跑了也不在呼喊又恐贼人再一次进来忙把院门闩住顶上大杠锁死。她进的屋子点亮灯火在也不敢入睡和衣坐到天亮,心想这个男人会是谁呢?怎么会对她心生杂念?听声音她并不大熟悉,她看到地上有自已丢下的一块衣布忙起身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她的心猛的一震,这衣服怎么这样象魏小虎身上穿的袍子啊?难道贼子是他?不会,不会的,他怎么会对我产生这种非分之想?如果真的是他以后可怎么办?我如何和他相处,这令人太不可思了。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她穿好衣服走出门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正在熟睡的魏大嫂隐隐约约听到了院子外有女人伤悲的哭泣,她睁开双眼坐正身子拿起盖在被子上的棉袍披在身上推了推睡在身边的丈夫魏新强,说:“新强,快醒醒,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哦,没什么声音啊?”魏新强翻了个身:“深更关夜的,能有啥声音?”“有,是个女人在哭,快起床看看。”魏大嫂忙穿好衣服拿起火石擦亮床前柜子上的油灯。魏新强歪过脑袋听了一会忙拍了一下被子:“是有人哭啊,听起来还有些熟悉。”“嗯,是兰花妹子。”魏大嫂忙下床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她走到院子喊了句:“门外是谁呀?”没有回应,魏大嫂叹了口气拿掉顶门杠。兰花儿哇的一声扑倒在了她怀里:“嫂子,吓死我了。”魏大嫂拍了拍她的背边扶着边往院子里走:“好了,别怕了,到嫂子家里了。”魏新强披着衣服,因为天有些冷他被风吹的有些发抖。他看了一眼魏大嫂和兰花儿也没说话走过去把门给用杠子顶住跟在后面进了屋。魏大嫂把兰花儿扶坐到凳子上,又忙拿了一条干净毛巾给她擦眼泪。兰花儿止住了哭抬头看了一眼魏大嫂。魏新强道:“兰姑娘,家里出了啥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兰花儿见问嗯了一声。魏大嫂忙拉住兰花儿的手看了看说:“我可怜的妹子,让嫂子看看,伤到哪里没有?”兰花儿摇了下头:“伤着倒是没有。”魏大嫂这才松了一口气:“哪个缺德鬼跑到你家里做孽去了?一定要报给魏保长,把这个缺德鬼给抓起来严惩。”兰花儿道:“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是谁,只是感觉这人力气好大。”魏大嫂嗯嗯了二声:“快别说了,没事就好,今晚就跟嫂子睡在一起吧。新强,你和儿子小壮搭铺合伙睡去。”魏新强点了下头:“好吧,你们姐妹二个睡吧。我走了”魏新强看了老婆一眼披着衣服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魏大嫂看丈夫走开了忙把铺盖整理了一下拉兰花儿上了床。二个人面对面说起话来,兰花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遭遇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听完她的话魏大嫂叹了口气,说:“妹子啊,你年纪也这么大了,这种事情也不好外传。若是外人知道了又不知要说一些什么闲话呢?还以为你晚上偷野男人做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做女人真难啊,你要是嫁了人有个丈夫陪在身边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兰花儿啊,过了年赶快找个娘家把自已嫁了吧。你爹娘既然不在了,亲嫂子和哥哥又不知去哪里逃荒,你要是信的过我这个嫂子。嫂子给你当家做主找个好人家。”兰花儿听到这里不语,魏大嫂以为她睡着了也没在问什么,伸出手给她掖好被子也睡了去。天一亮,魏大嫂就陪着兰花儿回到了家里,把地上的凳子扶起来。整理好屋子,兰花儿的情绪好了许多,她洗过脸早餐也不做不吃就由魏大嫂陪着去了祠堂。老族长听完她的话心里也很气愤,想不到寨子里会发生这种见不得的丑事,这可是几十年从来没有过的啊?本来想和她商量事情的,看来这次不行了。魏保长更是气愤,心想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半夜私闯民宅做下缺德事?他当即立断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把这歹人揪出来。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忙给魏保长使了个眼色,魏保长见他有话要说,忙起身和他走到了一边:“什么事,说吧?”老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兰花儿放低声音说:“前几天,我还看到咱寨子的魏小虎跑到兰姑娘家里。说是给兰姑娘送什么祭灶王爷的饴糖,我想啊,这不可就是一个借口而已。他小子鬼迷心窍一定是对兰姑娘有了邪念之心,趁兰姑娘孤单一人想做好事。”魏保长听完他话心里一愣随后点了一下头:“小虎跑到兰姑娘家里,这可是你亲眼所见?”“保爷,我跟了你十几年,这把年纪了,还能说谎吗?”老管家誓言旦旦表示肯定。魏保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兰花儿面前问道:“兰姑娘,我有话问你。不过,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得有任何隐瞒。”兰花儿点了下头:“我会的,保爷你问吧。”老族长不知魏保长要问些啥怔怔的向这边望。几个长辈也坐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些什么。魏大嫂陪在兰花儿身后一手扶在肩膀上二眼望着魏保长。魏保长看了大家一眼背起一只手,说:“各位,这件案子不难审办。也不能上报官府否则可就毁了兰姑娘名誉,这事咱们就自行了断吧。我一定扶正黜邪还兰姑娘公道,让凶手氽出水面。家有家法,寨有寨规,不管是谁犯了寨规都要受到严惩。兰姑娘,前天午后魏小虎可曾到过你家里?”“他,魏小虎?”兰姑娘没想到魏保长会提问到魏小虎来。心想他和这个案子有何关连呢?她点了下头:“是,魏小虎到过我家里。”听到这里魏保长一笑:“去过,也就是他有做案的可能?你说,他到你家里做了什么事?给你说了些什么话?”兰花儿道:“什么也没做,就是给我送了包饴糖,别的也没有什么了?”“呵呵,没有这么简单吧?你把他到你家的情节如实说一遍吧。”兰花儿只好把前天魏小虎到家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老管家听完点了下头对魏保长道:“这小子果然是包藏祸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对于这个魏小虎,保爷?你怎么处理?”魏保长想了想笑道:“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吧,为了避免冤枉好人。咱们几个先到兰姑娘家里查看一下事发现场,有没有留下可疑的物件证据。”老族长点了下头说:“保长说的是呀?咱们抓人也不能口说无凭,还是到现场查看一下吧。”魏保长一笑和几个人走了出去。魏大嫂陪着兰花儿也回了家里,打开屋门,魏保长走到了床前,他回过头来:“事情就是在这间屋子发生的吗?”“嗯,是的。”兰花儿点了下头。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跑到墙角从垃圾堆里拾起一片衣角碎布:“保爷,这就是事发的时候我从那贼身上撕扯下来的。”老族长接过看了看递给了魏保长。魏保长接过在眼前晃了晃放入衣袖中,就在这时候老管家叫了一声,只见他手指地上喊:“保爷,你看这里,地上还有斑斑血迹,这是哪里来的?”魏保长急忙走到离床不远的地上看了看,说:“果然是人血,兰姑娘,你是不是被这贼子**流出的血?”兰花儿慌忙摇头:“不是,这血不是我的,我和他没发生什么关系,根本就没接触身体。”兰花儿看到血神情有些慌乱。魏大嫂忙安慰她:“别怕,莫急,有话慢慢说。”兰花儿这才又想到什么,她说在撕打中把贼人的一只手给咬破了。这血可能就是从贼人手上流出掉在地上的。老族长上前对魏保长道:“这下更好办了,看看谁的手被咬坏了一查便知。”“那好,立刻拘捕魏小虎查看情况。”魏保长急急忙忙向外走。老族长紧紧跟在后面,魏保长和几位老者也跟了出去。魏大嫂陪着兰花儿坐在屋里,说:“让他们去吧,咱们在家里呆着。查出来更好,免的这贼日后在祸害别人。”兰花儿道:“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哪。我怕保爷他们冤枉了好人,错怪了小虎。”“我也有些担心。不过呢,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魏大嫂拍了拍她肩膀:“饿了吧,大嫂给你煮点米粥怎么样?”兰花儿嗯嗯了二声,魏大嫂和她走进厨房忙碌起来。回到祠堂,魏保长忙对老管家说:“你带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尽快去小虎家里把人给我捆了来。”“保爷,咱们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老族长坐在一旁说。几个长辈也点头赞同:“万一不是他小虎犯的案呢,岂不是冤枉了好人,给戴了绿帽子?”老族长一笑看了一眼几位长辈说:“案子刚刚有了眉目,还没查呢,怎么就会冤枉了好人呢。”说到这里对老管家挥了下手:“带着人快去把小虎给我抓来,越快越好。”老管家连连点头小跑着走了。他跑到魏保长宅子就去找人。杨大安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听到老管家叫他的名子从西厢房里走出:“什么事呀,叫的这么急?”“发生大事了,保爷让你带上几个人跟我一块过去抓人,不得有误。”“啊,出大事了?哪里啊?”杨大安吐了下舌头。老管家瞪了他一眼:“我一说有事,你倒是心慌起来了?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杨大安一笑:“总管,你怎么能这样看人呢?我可不是那种歪门邪心的人。说吧,要去哪里,我们现在就走。”老管家嗯了一下望了望屋子:“就你们几个了,跟我走吧。”杨大安一招手带了几个家兵就要出门。老管家走到院门前又回过头来:“那个长大贵呢?”“总管,他呀,昨天喝多了,现在床上还睡着呢。”“那好吧,我们走。”老管家开了门带着杨大安几个家兵急急走了去。他走到村北头,来到了一户农家小院。只听到院子里有咕咕的母亲鸡叫,老管家踩住院墙下的一块石头向里张望了一眼。院子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怀揣着畚箕喂鸭。她头包着一块蓝底白花的蓝巾布,一条黑色宽角裤,面容白而胖,从畚箕里抓了一把稻谷撒到地上。那些鸡鸭就嘎嘎咕咕叫着跑来争抢食物。女人嘴里咕咕叫唤着其他跑远的鸡鸭,听了叫唤,那些跑远的鸡鸭又返回来争抢粮食。老管家从石头上跳下走到院门前抬手“呯呯”敲起门来,喊:“有人吗?快开一下门。”“谁呀,谁来了啊。”院子里的女人听到门响一边应着一边把怀里的畚箕放到鸡窝上面。女人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走到了门前把门给拉开,几个家兵一拥而进把她给围住了。女人怔了怔,随后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魏保长家里的大总管啊,你来有事儿吗?里面请,屋里坐,我给你们泡茶,坐着说。”老管家摆了下手走到了院子四下里看了看:“不用了,我们不是来喝水的。你的儿子魏小虎呢?”“啊,你们是来找我小儿的啊?”“是呀,他人现在哪里?快叫出来跟我们走一趟。”“魏总管,看你脸色不对,莫非我儿出了什么事?”女人一脸的疑惑和不安:“他,他一清早就拿了砍刀上山去砍柴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见你们。

第59章 抓错人啦

    听完小虎娘的话,家兵杨大安哼了一声说:“你儿子是不是做贼心虚躲藏起来了?他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啊?”“这,你是说我家小儿惹出祸做出见不得人的事了?这不可能,他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儿子我知道,我不相信。肯定是你们误会了?”女人被杨大安的话激怒一时不安和焦躁起来。老管家嘻嘻一笑走到了她面前:“你这么肯定你儿子没做缺德事吗?我问你昨天他在哪里睡的觉?”“睡觉?他就是在家里睡的啊?东屋里就是他的床,一清早还是我喊他起的床呢。”女人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屋子。她正是小虎的娘,杨大安听完跑了过去趴在窗头往里看了看。只见一个木板床放着几条被子,被子下面还铺着稻草秸。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把弹弓,墙角放着一杆长枪,那是魏小虎守寨打击倭贼时用的。除了床,一张桌子,其余的堆满了杂货,纺车织布机。杨大安回到老族长身边,说:“没错,就是魏小虎住的房子,现在人不在,咱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外出把他给抓回来?万一他闻风而逃,麻烦可就大了。”老管家听到这里想了想道:“闻风而逃也有这个可能,好吧,事不宜迟,快跟我去抓人。”说完话又问小虎娘道:“你家小虎到哪个山上砍柴去了?”小虎娘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心想着儿子这几天都和自已住在一起能闹出什么事呢?难不成是自已送给兰花儿的饴糖出了问题?熬了那么多,自已也吃了许多也没出什么事儿啊?是小虎进了兰花家的门做了不可告人的丑事?他从小就乖就听话,从来不会背着自已做出格的事啊?可是保长家的总管为何会带人找上门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疑问压在了心头,压的这个乡下女人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指了一下,说:“他,他去了卧虎岭,说是那里的松木好烧,背回家好烧火做饭。”“嗯,你没说瞎话?”杨大安道:“若是撒谎,连你一同治罪。”老管家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快走吧,别担搁时间了。”杨大安带着几个家兵跑出门直奔卧虎岭。看到这几个家兵从小虎家出来,村子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有的站在路口观望,有的趴到小虎家院墙向里探望,还有的小孩子扒住门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小虎娘心里乱如麻,一直在想自已的孩子能会出什么事呢?杨大安带着家兵出了寨子跑到了卧虎岭山脚下,他们几个人分开往里找,在这里找个人比海底捞针还难。卧虎岭山高林密,处处是悬崖陡峭,深沟草壑,数不清的山洞。除了山坡之间那条小道可以走,别的没有出口。杨大安对这里也很熟悉,他清楚寨子里的人一般都会去哪里打柴。走的太深过于危险容易迷失方向,有时可能会到豺和狼。一个人是没有多大胆量独自往深沟去的。往里走没多久,果然看到一个人翘着二郎腿手枕着脑袋躺在一块方形巨石上晒太阳。身边放着一捆木柴和一把柴刀,发现了目标,杨大安忙吹响了集合哨,听到哨声的几个家兵很快围拢过来。杨大安用手指了指前方一块草地上,说:“你们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魏小虎?”几个人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踮起脚瞧着。杨大安上前走几步扒住一个矮树枝看了看,回头道:“没错,就是他小虎。这个家伙,还有心思在这里睡大觉。”几个人为了不惊动对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睡在石块上的人听到喜鹊的叫声抬头看了看,也没发现喜鹊在哪里,他觉得奇怪就坐了起来。刚一坐正,杨大安就从他身后扑了上来,一下把他拉倒地上,听的一声喝:“来呀,给我捆了。”“是”几个家兵七手八脚掏出早准备好的绳子摁住小虎把人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小虎被这一着给吓住了,愣了愣迷惑不解的看了看杨大安,挣扎了一下:“杨大安,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犯王法,你们捆我干啥?快放开我?”杨大安对他嘿嘿一笑:“可终于把你小子给逮着了。没犯王法,魏保长也不会着我们几个过来到处抓你,给我老实点,路上不要捣蛋。回去就明白了,来呀,兄弟们把人给我带回去。”几个家兵一前一后拉了魏小虎就走。魏小虎回头看了看:“我的柴,我的刀,我娘还要用柴煮饭吃呢。”杨大安听了伸出手把柴背在身上又拿了刀别在腰上:“这下放心了吧?”魏小虎没在说话。几个人押着他很快回到了寨子,刚到寨子门,就看到许多乡亲围拢了过来,有人指着魏小虎吐口水,有的往他身上扔东西,还有的小孩子手指着他喊小坏蛋。魏小虎听的莫明其妙百思不得其解,自已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乡亲们眼里的小坏蛋?就在杨大安带着家兵出了他家门的时候,有关他夜里对女人行不轨,见财起色的风波就传开了。想不到传播的还这样快,魏小虎成了乡亲们眼里的另类坏男人,一个**之徒。杨大安几个人没有把他押回家而是直接带到了寨子祠堂大院,那里同样站满了围观的群众,见他被抓住,有些人纷纷指桑骂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魏小虎看到了老族长和魏保长心里还是不明白事由,他被人一推站到了屋子中央。魏保长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小虎,你明白自已犯下了什么事吗?”“我不明白,不知道?”“呵呵,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手,我的手怎么啦?有什么好看的?我还被绑着,哪里伸的出手?”“好,我自已去看。”魏保长背着手走到了魏小虎身后,他把小虎的手腕抬了一下看了看:“哼,你确实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你的左手是怎么伤的?”魏小虎道:“我砍柴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蹭破了皮。”听到这里,魏保长哈哈大笑走到了他面前,忽然声色俱厉的大声道:“魏小虎,你这人太不老实了。有这么奏巧的事儿吗?昨夜发生的案子,你今天就蹭破了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种狗苟蝇营之事,败坏我魏家祖风。”老管家也笑着走了过来:“你做的好事还不敢承认吗?快把你犯的龌龊之事说出来,你半夜三更是如何潜入兰姑娘家里行奸的?”“是呀,你小子快说啊?”杨大安推了他一把:“一肚子坏心肠。快点说,要是不老实,把你送到县衙官办,到那时可由不得你了。现在呢,当着众多乡亲的面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魏小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他们错把自已当成行奸之歹人了,心想自已深爱着兰花怎么会去伤害她呢?一定是有人造谣诬赖自已,可是面对众多的人他又一时说不明白,急的额头冒汗,望着老族长说道:“老伯,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兰姑娘的事,我没有啊。”魏保长道:“你还觉得冤屈,这个时候了还狡辩,还抵赖、好吧,我在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个从袍子撕下来的蓝布片又是谁的啊?那一天,兰姑娘可是看到过你穿着蓝色长袍进到她家的。事发之时,由于激烈抗挣把你的袍子撕烂留下了这么一小块。”“这,这怎么可能,我是有这么一件,可是前天母亲给我洗了还没风干晾在院子衣架上呢。”“是吗?杨大安,速去小虎家里查证衣服是否还在?”魏保长对杨大安喊了一句。杨大安急忙应声跑走,他很快跑到小虎家里推开门却发现小虎的娘坐在院子里抹眼泪。看到有人进来忙起身,见是杨大安忙问道:“我的儿子怎么样了?他现在哪里?”“你的儿子已经被我们几个给抓回来了,现在正祠堂过审。对了,衣架上小虎的蓝布袍子呢?哪里去了?”“啊,昨天下午还好好的凉在衣架上,怎么会不见了呢?天哪,是不是被风刮走了?”“哼,岂有此理。你们做的好事”杨大安对小虎娘一瞪眼一跺脚甩手走去。小虎娘心想坏事了儿子肯定出了大事。她急忙锁好门跑到了祠堂,看到众多人围在那里,她扒开人群挤了进去,一下走到儿子面前:“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被人绑起来了呢?”魏保长看了她一眼走了过来:“你明知故问,你儿子犯下的好事?对所作恶事一直不承认,这也没什么,你身为母亲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我,我,我一直都用心教育儿子好好做人。儿啊,你犯了什么王法啊?”“娘,儿子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怕你不知道,咱们就按魏家祖规处置吧。来人啊,把这色胆包天的小子给我吊起来,狠狠打。”“对,就要狠狠处置。这小子竟然敢对同族同姓的姐妹起色心,丢人现眼,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一些人开始起哄扬着手叫喊。杨大安和几个家兵一拥而上就把魏小虎吊在了房梁上,二个人提过鞭子扬手抽打起来。看的站在一旁的小虎娘心里很悲痛,她一下拦住打人的家兵把鞭子拽住扔到地上一下跪倒地上对魏保长和老族长磕了几个头道:“不要打了,不要在打我儿子啦。我儿子绝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放过他吧,他人还小,要打就打我吧。儿不教父之过,他爹死的早,做娘的就替他挨打吧。”魏保长道:“你说他没罪,你这是袒护自已的儿子。你说儿子没罪,他的手怎么这个时候就被刮破了,晾晒的衣服怎么这么巧又被风刮走了呢?你们这是消脏灭迹毁掉证据,小虎的衣服破片怎么会遗弃兰姑娘家里?不是他行凶做恶,还会是什么?”说完他又走到杨大安身边:“你带人去寨子里四处查看,把那件衣袍尽快找到。”杨大安带人走了去。没过多久,他就很快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件蓝布衣袍走到魏保长面前,说:“这是在兰姑娘院子墙后找到的”魏保长从桌子上拿起那块蓝布头又把蓝布袍放到桌子上进行拼接,果然不大小合到了一块。魏保长得意一笑走到了魏小虎和小虎娘身边:“怎么样,还有何话要说?物证人证都在这里明摆着,还有何狡辩的?”小虎娘看到了袍子一下呆住了,想不到这袍子还真是儿子小虎的。她也开始怀疑儿子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丑事,她抓过桌子上的衣袍看了看走到了儿子眼前含着泪:“儿啊,这事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缺德事,做了对不起兰姐姐的事?你们是姐弟,是同胞姐弟,你怎么能这样呢?儿啊,你让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呀?”魏小虎听完娘的话突然大声道:“娘,儿子没有做坏事,真的没有。你要相信儿子啊?”“真的没有?”“真的,娘,我从兰姐姐家里回来的时候就一直陪在你身边,没出过屋啊。”小虎娘嗯嗯二声抓住儿子的胳膊摇了摇:“娘相信你,相信你是无辜的”说完走到魏保长面前:“保爷,求你放了我的儿子小虎吧。这样吊着会死人的。”魏保长叹了一口气没说话,老族长站了起来说:“保长,这事咱们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就凭这一件衣服和刮伤就给人定罪有点不大合适吧?还是调查祥细了在说,我看这小虎也不是个做坏事的孩子。案子缓缓在判,查个水落石出,别冤枉了好人跑掉了真凶。”“咦,你这是为罪人开脱怎么着?”魏保长回过头来:“坏人不坏人的,做了坏事还要写在脸上让人知道?这么大的小子,想媳妇肯定想疯了,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那也要先查看在办案对吧?”老族长走到小虎面前对杨大安几个人道:“把人放下来吧,现在还不能定罪。”杨大安听了老族长的话上前把人给解下来。小虎娘急忙上前感谢,要为儿子松绑。魏保长道:“不用急着松绑,小虎现在是嫌疑犯。在没抓到真正凶手之前是不能放他走的,来人呀,给我把人关到祠堂北屋子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他出来。”杨大安上前把小虎推了就往外走。老族长对围观的群众摆了下手大声说道:“乡亲们,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吧。”“走,走,回家”群众各自散去。看到众人都离开了,老族长又走到了小虎娘面前:“孩子他娘,你心里也别急也别恨,真相一定会查明的,还给你孩子一个公道。孩子暂时关押在这里,每日的伙食就由你照看了。”小虎娘点了下头抓住老族长的手:“族老,谢谢你啊。我这就回去给儿子做饭,我相信儿子是清白无辜的。我看着他长大,很了解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伤风败俗之事。”老族长对她点了下头抽回手来:“我相信你的儿子是个好男儿,回去吧。你儿子在这里由我看管,别人不会伤害到他,放心回去吧。”小虎娘擦了一下眼角又望了望那间关押儿子的小屋子,背起地上的柴草拿起砍刀走出了祠堂大院。魏保长回到家里倒头睡在床上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腰:“累死我了?这个真凶到底会是谁呢?我难道真的冤枉了小虎这孩子?不会吧,他从小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会做出那种事?可是,可是,他手上的伤真的是砍柴的时候刮破的吗?就算是刮破的,那他的衣服怎么会被丢弃在兰花姑娘院墙后面的过道里?这事情太过于巧合了吧?他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丫鬟罗茕端水进来走到他床前轻声呼唤了二声:“保爷,你的茶来了。”“哦,放那里吧。”不知是保长说梦话还是已经醒了。罗茕听到保长的话很是吃了一惊,她手里的茶水“呯”掉在了地上。这一下把个魏保长给惊醒了,他表情有些愠怒瞪了一眼丫鬟罗茕坐正身子:“你怎么搞的嘛?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杯子也给打坏了?”“保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好”魏保长想了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今天是怎么了?”罗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魏保长心里很是不悦道:“你回去吧。把东西收拾干净喽。”丫鬟忙应了声弯腰拣起地上摔破的杯子退了出去。魏保长叹了口气心想难道是自已多疑了,这个丫头到低做错了什么事?我没让她送茶水过来,她是怎么进来的?似乎有什么心事隐瞒着我,不行,我的看一下怎么一回事。他想了想又躺下装作睡熟的样子嘴里还咕噜噜的响着,他侧个身半闭着眼向窗外观察,果然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凑到窗前。保长心想这又是谁呢?天都黑了还往我这里跑,是监视我睡觉还是没睡?他看到黑影从窗前消失立刻把枕头放进被子里然后穿鞋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后然后扒住门向外偷窥。他竟然看到丫鬟向前院走去,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事?想到这里,魏保长跟踪了过去,看到罗茕一个人走到了杜小娥房前。魏保长又怕罗茕回头发现了他忙藏于墙角观望,只见罗茕回头看了看这才迈步上了台阶到了门前用手拍了拍门板,说:“杜夫人,我来了。”“哦,进来吧。”“杜夫人,放心吧。保爷已经睡了。”罗茕小声说道。杜小娥点了下头:“送给保爷的茶水他也喝了?好吧,你快叫杨大安过来吧。他来了后就给我守在门前,没我的命令不允任何人进来。”丫鬟罗茕嗯了声退了出去。他走到西厢房,听的岗楼上一个家兵嘻嘻一笑:“罗姑娘,又来找杨头儿了?”罗茕白了一眼对他说:“去,别不正经。”说完话进了西厢房,屋里几个人正在用晚餐。

第60章 深夜黑影

    看到丫鬟罗茕走进屋子里来,长大贵几个家兵忙起身端起酒杯:“罗姑娘,来,喝一杯。”罗茕摇了下头:“算了,我没空,也不会喝,快让杨大安随我走。”“杜夫人又想他了?嘻嘻,好事一桩啊”长大贵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里屋喊:“大安,快起床,别装睡了,有人叫你呢?”里屋的杨大安哦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这么冷的天还要去哪里啊?”罗茕走到里屋门口对他努了一下嘴:“快跟我走吧,杜夫人等不急了。”“我,还是不去了吧。”杨大安有些难为情。罗茕道:“不去也行,要是惹的杜夫人不高兴了那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去吧,好事儿呢。”长大贵嘻嘻一笑:“杨头儿就是艳福不浅。”杨大安知道他们打趣自已也没理会。他走到罗茕身边:“我们走吧。”二个人出了屋子走到了杜小娥的房前。躲在墙角的魏保长看到杨大安时还是吃了一惊,心想天都黑了他大安还去杜小娥屋里干什么?杨大安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而那个丫鬟罗茕就守在门外走廊里。这让魏保长心里很是不舒服,他为了探明真相不得不回到后院自已屋子里,点亮灯后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一本《诗经》。老管家见他屋子里还亮着灯觉的奇怪,平时魏保长睡的早起的也早,今天这个时候了还没睡又在忙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魏小虎一案而犯愁?他这么想着就走到了魏保长屋前敲了一下门道:“保爷,你还没睡哪?”“哦,是总管你哪?我还没有睡,你来的正好,在这里陪陪我吧。对了,你去前院杜小娥那里把丫头罗茕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是,保爷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老管家说完话就要走。魏保长又喊住了他说:“去的时候,一定不要惊动杜姑娘,只管把那个罗茕叫来就行了。”老管家应声而退。魏保长见人走了,铺开一张纸提起毛笔沾了点墨就对着《诗经》写起字来。老管家很快来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丫头守在杜小娥屋子前还没离去,他招了一下手。丫鬟看到是老管家先是愣了一下心想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呢?带着疑问走到了老管家面前刚想问话,老管家对她“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老管家笑道:“你守在这里不觉得累么?杜姑娘睡了没有?”“嗯,已经睡了,吃过晚饭就睡了。”“既然睡了,你还守在这里作什么?跟我走吧,保爷找你有事。”“保爷找我?他,他不是睡了么?”丫鬟有些心慌意乱。老管家道:“他又醒了,快走吧。”罗茕不得不跟着他走到了魏保长屋子里。魏保长见她来了高兴的一招手:“我呢,醒了就睡不着了,一时来了雅兴,想作诗一首,你给我研墨吧。”罗茕听了心一下拉紧了感觉有些不合常理。这里平时都有老管家在这里照看着,而且老管家所住的房子就在隔壁,一有什么动静他就会招呼过来。可今天真是反常,他不让老管家给研墨却把自已找来了。这是为了什么?来了又不好拒绝离开,杜夫人那边怎么办呢?她心里一下不安和担忧起来。魏保长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在想什么呢?我让你给研墨,怎么还愣着干啥?”“哦,我差点忘记了。”丫鬟忙把墨棒拿在手里在墨盒里打磨起来。魏保长捧起《诗经》摇头晃脑读起来:《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他一边读着还一边不时的用眼看看罗茕的表情变化。罗茕磨了一会墨放下道:“保爷,我已经研磨好了,还有什么事儿吗?”魏保长一笑放下手里的书:“有,你泡的茶最好喝。给我泡一壶茶吧。”罗茕不得不应了一声走了。她想尽快赶到杜小娥那里把事情给说一下,可出了门却又发现老管家站在走廊下盯着自已,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没敢往杜小娥的屋子走。她直接进了后院火房,对正在清理灶房的二个家仆招呼了一声。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她提了这个水壶就走。一家仆看了看她,说:“罗姑娘,天黑,慢点走,小心别磕着。”“谢谢了。”她出了灶房回了魏保长的屋子。此时的老管家已经不在了,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老管家去哪里了,难道去了前院?万一发现了杨大安和杜小娥之间的私事可就麻烦了。得想个办法尽快脱身告之一下杜小娥让她们防备一下。可是她刚放下水壶准备离开,魏保长却又喊住了她,说:“我的事还没完呢?你这么急要离开?”“保爷,你还有事儿?”“看你说的,没事我叫你干嘛?”魏保长一笑:“我好久没写过诗贴了,今天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个雅兴,就想大显伸手。”说着话二手拿起纸展开道:“罗茕啊,你看我的字写的怎么样?”罗茕也说不出好在哪里坏在哪里只是摇了下头:“保爷,我真的不懂,看不出什么好坏,你就别为难小女子啦。小女子从小到大没念过一天书,大字不识一个,是个睁眼瞎。”魏保长听了一笑把纸放在桌子上:“那你就给我守在这里吧,总管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回去睡觉。”“啊,这,我在杜夫人那里可是有事的啊。”“呵呵,有事也不用着你急,就在这里给我坐着,哪里也不能去。”魏保长一笑拿起一个茶杯倒了点水。罗茕没别的办法只好坐了下去。那个老管家按魏保长的吩咐悄悄来到了杜小娥屋子东西墙角躲到假山后面向走廊下张望。屋子里的灯很快灭了,他心想杜姑娘难道睡觉了?她睡了我也该回去了,可又一想不是这么一回事,保长让我来观察动静的还不能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的灯又亮了,听的门吱呀一声响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由于天黑,没看清此人身穿什么样的衣服,只看到此人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带风。老管家见了心里怔了一下,咦,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从杜姑娘屋子里出来了?他不敢眨眼一直盯着看,那个男人很快进了西厢房,门帘一掀,灯光一闪,老族长一下看清楚了,天哪,这个人竟然是杨大安。他小子胆量很大啊,竟然夜里和杜姑娘私自约会勾搭成奸,这还了得,真是败坏门风。老管家刚想发火又一下给按耐住了,这还不是发火的时候,事情不明不白的,待查清以后在说。他很快回到了魏保长那里使了个眼色,魏保长明白看了一眼罗茕道:“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不过,有一点,你不要惊动了杜姑娘,让她好好睡。就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要是杜姑娘问起,你就说去厕所方便了。这边的事情不能说出去,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我可不饶你。”丫鬟连连点头应声。她回到杜姑娘屋子前,果然听到杜姑娘在屋里喊她的名子:“罗丫头,你在哪里呢,怎么还不进来?”听到呼喊罗茕急急忙忙跑了进去道:“我在这里呢,来了,来了。”“我喊了半天你也不应,耳朵聋啦还是哑了?”“杜夫人别怪,丫头一时内急跑了趟厕所,这不是回来了么?”“我没怪你,天色也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不是要去土地庙祭神吗?你起个早尽快赶过来,我还有事找你做。”“嗯,我明白。杜夫人你睡吧,小女走了。”“慢着,我想起来了?那个魏小虎的案子审理的怎么样了,人现在还好吧?”“杜夫人,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好奇呗,也没别的。这事传遍了整个寨子,我也觉得有些蹊跷,那个小虎子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不可理喻啊,回去睡吧。”“听说小虎被老族长关起来了,待查明案情后在把人给放出来。其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杜夫人,小女走了。”她说完这话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给关好。见人走了,杜小娥被子一拉盖住身子对着床前桌子上的蜡烛吹了一口,灯火灭了她侧个身睡了去。院子里很清静,罗茕不敢迈大步怕自已的脚步声惊动了别人。岗楼上有模糊的身影正是夜间值岗的几个家兵,他们不敢打瞌睡也不敢偷懒,就端着枪在岗楼上来回走动远远的望着。这个时候,罗茕忽然发现围墙最东角的岗楼没了人,是守岗的人临时有事走了,还是跑到哪里睡着了?管他呢,回房去睡吧。杨大安回到屋子里对着一桌子残茶剩饭皱了一下眉头,说:“这几个家伙,每次饭吃完了就把碗碟桌子一撂不管不问了。哼,这个长大贵就是好吃懒做,待我过去查一下岗,看人还在不在?”他这么想着也就走了出去。岗楼上的家兵见杨大安查哨忙招呼了一声。杨大安道:“兄弟,晚上天冷,注意防冻,火盆子多加点碳烤着。”“是,多谢杨头儿的关照。”杨大安走到了最东角的岗楼竟然发现棚子下面没有人。他一愣天这么晚了,长大贵不在这里值岗又跑哪里了?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听的墙外哧哧一阵作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一愣的刹那,墙头落下一个抓勾,晃了几晃牢牢卡住墙头。没多大一会,一个黑影爬了上来,他一跳上了岗楼棚子里,这不正是长大贵吗?他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杨大安正要问话,长大贵也发现了他,慌乱之中把抓勾塞入坐凳下面。“你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杨大安道:“给我下来,我有话问。”长大安不得不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杨大安看了看他:“跑出去干啥了?擅自离岗是要受处分的。”长大贵听了心里一慌急忙跪了下来道:“头儿,都是我的错,饶了我这次,下次在敢不敢了。千万不能告诉魏保长,要是让他知道了,我这一辈子就完了。”“给我站起来,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血?”杨大安一把拉起长大贵抓过他的手看了一下:“你二只手都有伤,伤的还不轻啊?”“杨头,我就是嘴馋,趁值哨的时候跑到乱岗子想抓只野兔当下酒菜吃。没想到兔子没抓到却碰伤了手,可千万不能告诉魏保长啊。要是这样我的薪酬可就没了。”“好吧,不管是真是假。我这次饶过你,下次在被我发现,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打招呼。”杨大安一笑:“好好守你的夜值你的岗,不要不务正业做和你没关系的事情。好了,你上去吧,我要回去睡了。”长大贵听了连连点头见杨大安走远转身爬到了楼棚。他坐到凳子上点燃火盆里的碳火,然后把手放到火苗上暖了暖。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长大贵很是胆战心惊了一下子,他裹紧身上的棉袍长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道:千万别在出意外,这次算了,算了,下次不干了。这兰花儿人是长的漂亮和咱可没夫妻缘份,以后在也不打扰她了,只是那个孩子怎么办?是死还是活?要是活着岂不是暴露了自已?要是死了,魏新强家肯定不会放过要是报了官查案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来吗?不行,过一会还的去看看,把那孩子给扔入水井里。他长大贵何以如此心烦意乱?原来,这天这里他趁着酒劲又想起好事,想去兰花儿那里偷个腥。不曾想事与愿违被人家打出门来。天黑之后,魏大嫂就劝导兰花儿回自已家中睡觉。可兰花儿没答应,说一个女孩子家去人家睡不方便日子久了会让人说闲话。魏大嫂见她不肯也没别的办法嘱咐兰花儿把门插好窗户关好就回去了。不曾想回家没过多久,一个黑影就从院墙过道爬进了兰花儿院子里,这黑影四下里张望一会把手里的抓勾扔到外面。响声惊动了屋子里坐着的兰花儿,她走出屋子没看到人却发现自家放在灶房墙上的镂子倒在了地上。她把镂子放好回屋,刚一坐定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啊的一声叫站了起来,一个蒙着面罩的黑影走到了眼前。兰花儿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你是谁,又来干什么?”“干什么?过来陪陪你哇。兰花儿,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我是向你求婚来了,希望你能答应我。”“你,你这样做太卑鄙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快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喊人了。”“呵呵,喊吧。这里就有我和你,我不怕你喊。”黑影上前几步扯下面罩嘿嘿笑了几声:“还认识我吗?我也不瞒你,我就是魏保长家里看家护院的家兵长大贵。听说你从城里回来了至今还没嫁人,我想,我也是单身一个,咱们正好配对。答应了我,我会明媒正娶,八大抬轿娶你过门。”“你,你这样太咄咄逼人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快走吧。”“呵呵,我走可以。就怕那个魏小虎从此要背上入室**的恶名了”听他这么一说兰花儿心里吃了一惊:“上次就是你,你这人好无赖好无耻。”兰花儿后退一步抓起桌子一根杆杖就要打过去。长大贵伸出手上前接住兰花儿的杆杖用力夺下扔到地上嘿嘿一笑:“你今天不从也得从我。否则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让全寨子人都知道你暗地里勾搭野男人。”此时的兰花儿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办?就在她愣神的瞬间,长大贵已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就往床上摁。兰花儿不敢大声叫喊又不能任这恶棍随意摆布,长大贵把她摁倒在床上得意一笑,说:“你要听话,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顺从了我什么都好说。答应我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让那个魏小虎永远背着骂名。”“你太卑鄙了,我不会答应的。”兰花儿拼力反抗挣扎,只是她一个单薄女子岂是一个五大三粗男人的对手,渐渐的浑身没了力气。眼看长大贵就要得逞,这个时候却听的门外一声喊:“兰花姑姑,你睡了吗?”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兰花儿心里一喜用力一推长大贵滚下床来。长大贵怕人跑了忙跳下床抓过地上的腰带出把兰花儿的双手背在后捆了。他捆了兰花儿低声道:“老实点,不要叫,叫出声来弄死你。”兰花儿见他凶相毕露不敢在说什么。长大贵听到有人叫门心里其实很慌张,他一边吓唬着兰花一边提着裤腰带跑了出去。兰花儿见人跑走又气又恼又羞,她想挣脱开,无奈带子捆的太紧。长大贵跳上墙头观看了一下四周情况,纵身跳下院墙狭隘的过道拿起自已的抓勾就要从这里往外走,刚一出道口就听的小孩子在叫:有人,快捉贼啊。贼来了。这不正是魏大嫂家里的孩子吗?他怎么来了,他跑来干什么?不能让他叫,长大贵快速蹿了过去,一下捂住孩子的嘴:“你小子瞎叫什么?谁让你来的?”“你这坏蛋,放开我。是我娘让我来找兰花姑姑的。”“哼,让你见阎王爷去吧。”长大贵心里一发狠就要捂死这个孩子。想不到这孩子力气还挺大,挣扎中抓伤了他的手。魏小壮张着嘴巴咬住长大贵的手痛的他呲牙咧嘴:“你这小子快松口。”魏小壮哪里依从就是咬住不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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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首辅介绍:
一个心怀天下却屡受排挤打击的有志青年。一个忧国忧家的好丈夫,面对昏庸皇帝无可奈何。阉党太监魏忠贤把持朝政,惨害文武大臣祸国殃民。好宰相身处危境和奸臣斗智斗勇,几次告老还乡不成,他将何去何从?……大明宫首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宫首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宫首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