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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郜乐乐     大明宫首辅txt下载     大明宫首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秀才要告状

    红衣女子急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叶朝荣,急切的说道:“叶公子你这是为何,我只是想帮你度过难关成就你的梦想而已。这银子都是我多年卖唱所赚下的。你这人不错,有朝一日身为一方父母官也是百姓的福气!快起来,我一个小女子授受不起。”叶朝荣擦了下眼角泪水,很是动情的说道:“林姑娘,你人不仅多才多艺,而且相貌俊美,所作之事让我敬佩不已。如果家中没有妻子老母,我叶秀才一定娶你为妻。”林姑娘听了脸色一红,羞的背过脸去。叶朝荣起身,把银子送还给了她,说:“你这银子来之不易,在说我家中也是不缺银子的!只好在等一年谋取乡试的科举资格了。”林姑娘只好收下自已的银子,她知道这样助他银子肯定是不会收的。二个人面对面交流的情景全被站在门外的张小淑和兰花儿看在了眼里。兰花儿看到叶老爷对一个卖唱的伎女如此动情未免有些担忧起来,心想他们要是好上了,家里的井少奶奶岂不要伤透了心。看到他们二个人难舍难分的样子,张小淑咳嗽了一下,把二人给吓了一跳。那林姑娘忙收回手后退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回来了?”“嗯,是呀。多好的一对情侣呀,只可惜,好事多磨,名花有主了。”张小淑走进来对叶朝荣道:“叶老爷,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和兰花儿先去睡了,明天咱们收拾一下回福清吧!”叶朝荣点了下头:“这几天还不能回,我要联合一些生员,联名状告吴提学!你们先回去睡吧,等我的好消息。”林姑娘听了大为惊讶:“这万万使不得,吴提官不是我们能告下来的。这是丢命的事情做不得呀!”“他把持省学多年,贪脏枉法,我一定要让他还我们一个公道。”“不可感情用事,这样会出大乱子的!”林姑娘苦苦相劝无果却又激怒了叶朝荣!他一拍桌子把人推出了门外,又“呯”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兰花儿和张小淑也是措手无策,没想到叶相公发这么大的伙。她们看了看发呆的林姑娘,说:“好心没好报呀,行了,你也快回屋休息吧!叶老爷的事交给我们管了,你用不着操心了,快回吧。”林姑娘看了看她们二个半信半疑的走开而去。心想,这二个丫头也够厉害的,但又会做出哪些出格的事呢!叶朝荣带着一腔愤慨,抓起笔起草了一个投诉状,确认没有失误后这才放心躺下睡去。回到贤元楼偏房的张小淑二人却忐忑不安起来,二个人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兰花儿一把搂住张小淑的脖子,小声的说道:“看这样子肯定是要出事”张小淑二眼望着天花板,尽管屋子很黑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她还是把眼睁的大大的!兰花儿道:“那会出什么事儿呢?不会是要去府衙告那个什么提学官吧。”“可能是,如果这样,咱家老爷可就惹上大麻烦了!他一个秀才,拿什么和人家斗啊。”张小淑推开兰花儿的手:“咱们得想个法子阻止老爷或者帮助他一下。”兰花儿听了嘿嘿一笑:“你也痴心妄想,你一个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别把自已小命也给搭上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谁不知道吴提学官和知府大人穿一条裤子,吃一锅饭。去他那里告提学官怕是走错门了,咱们还是尽快劝老爷回福清吧!考不上,明天在考呗!”“说的倒是轻巧,咱老爷考了十几年至今不过就是一个秀才!如果在考不上举人,怕是就要疯了,咱们可不能无视不管”张小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兰花叹了一口气:“好吧,你想办法吧,我先睡了!”张小淑道:“睡,睡,就知道睡,叶府白养了你这么一个丫头!”不见回声她知道兰花儿已进入了梦乡!张小淑怕蚊子咬自已,拉过被单给二人盖上也呼呼睡了去!第二天,张小淑起床一看天已大亮,兰花儿还在呼呼大睡,她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推了推:“快醒醒,不能在睡了。”“啊,困死了,真不想起床呀。有什么事啊,让我在睡一会嘛。”兰花儿伸了个懒腰看了盾张小淑:“什么时候了?”张小淑指了一下屋子外面:“你看大街上人来车往的,谁不是起的个大早呀!”兰花儿哦了一声,这才穿上衣服,张小淑把鞋子给她摆放整齐,自已起了床就去把脸洗了!洗好脸,她这才又想起了什么:“你去后院看看马棚里的马槽里是否还有草料,我去楼上瞧瞧咱家老爷。”兰花儿边洗脸边应了一声:“那你快去吧,叶老爷可能早就走了。”张小淑没有理睬直接进了贤元楼,到了二楼,只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在化妆,而叶朝荣的房间已经是人去楼空。找不到人,张小淑走到红衣女子的门前,问道:“你是否知道我家叶老爷去了哪里?”“他呀,给银子也不要!一大早就说会朋友去了,谁知道他去了哪里!“红衣女子看了她一眼:“还是快去知府衙门打探一下吧。说不定,就要受人家的板子呢!”张小淑听了她的话啊了一声:“知府衙门,他去那里干什么?明白了,一定去告什么状子啦。这也太危险了吧,这样会闹出人拿来的,我的去看看!谢谢你了,林姑娘。”那红衣女子见她要走嘿嘿一笑:“你这样太鲁莽了吧,情况不明,你这样跑过去不仅帮不了你家叶老爷,怕是还要受牵连。你想想,人家是什么人,是当朝命官,知府和他都串通一气呢!”“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没有救了!“张小淑急的直搓手!红衣女子化好妆想了想说道:“听说这几天京城里来了位徐巡抚大人,要来咱福州巡察民情!如果能遇到他,把情况如实给他说了,你家叶老爷可能就有救了!”张小淑听了愣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她拉住红衣女子有手,问道:“这,这徐巡抚是谁,他的官比知府大人和提学官大人的官还大吗?”“那是自然!徐巡抚是京城里有名的内阁大臣,皇上都敬畏三分呢。他为官清正廉明,不畏强权,难得一个好官啊!”“可是,我又去哪里见到他呢?他人长的啥样,穿的什么衣服我都不清楚!”张小淑有些急了:“就是能见到了他,我又如何开口请他救我老爷呢!”红衣女子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到了关键时刻却又犯糊涂了!快找人写一个诉讼状子,拿着叶老爷写的文稿啊!听说这个徐大人最宠爱有才之人,说不定还能慧眼识玉,把叶相公给推举做官呢!”“真的,这太好了,有希望了!”张小淑高兴的抽回手:“我家叶老爷有救了。”说到这里她又犯了难又看着红衣女子道:“可是该找谁写诉讼状呢?“红衣女子看了一下门外:“那个柴秀才认识么,他是叶相公最好的朋友。他的文笔也好,为人也仗义,我把他找来写诉讼状。”张小淑听了点了下头,红衣女子转身下楼!张小淑站在屋里默默等待着,那个兰花儿这时走了上来四下看了一眼:“咱家叶老爷出啥事情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咱们先等一会吧!过一会那个柴相公就来了,要给咱们写诉状!拿了诉状咱们在去吃饭,吃好了饭咱们在去街上等人!”“等人,等什么人啊?”兰花儿有些不明白。张小淑对她一笑:“京城来的大官人,姓徐,来福州巡察民情,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兰花儿应了二声!那红衣女子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她失望的摇了下头,走到张小淑二人面前摆了下手:“我去他房间看过了,他人不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现在就和叶相公一起呢!”兰花儿一听脸色大变,非常害怕的说:“他们真的去了知府要告状呀,那太守大人真的能听他的话吗?”红衣女子摇了下头:“这个我可不清楚,你们不是有叶相公的文稿么,拿去也可以当状纸的啊!”“这,这怎么行。这样会惹恼徐大人的,肯定会说我们作犯乱上!”红衣女子笑了笑:“徐大人不仅人品好,特别惜才!也只能这样做了,如果没有状纸,手里空无一物,你们又拿什么说事儿呢!”说完话压低声音对着张小淑耳语了一番,张小淑这才点了点头:“为了能救叶少爷不被伤害,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试试看吧,兰妹儿,我们快去街上打探一下消息也好见机行事!”张小淑拉了兰花儿的手就要往外走,听的红衣女子又说道:“且慢,我还有点事!”“什么事,说吧!”“这里有二百两银子,拿去好办事!实在不行,就打点一下太守大人,让他手下留点情!”红衣女子从屋里取出一袋银子递过来,张小淑没有接只说了句谢谢。兰花儿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对俺叶少爷这样好心!”说的红衣女脸一红:“你们想错了,是叶相公帮了我,救了我的命!我一直视他为亲哥哥,他对我好,我不能知恩不报啊!”“他救了你,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听的兰花儿半信半疑!红衣女子点了下头:“是的,去年我生了一场重病,手中的钱眼看快要花完了!郎中见我无钱说什么也不肯在给我医治,眼看我就要快不行了。幸好前来入省府学考举的叶相公出了银子请来大夫,否则真的要见阎王爷了!”张小淑哦了一声呵呵一笑:“这事听来挺感人的,现在我也没时间听了!这银子我们不要,你还是留下吧。以备日后寻个好人家嫁了当嫁妆!”说完给兰花一使眼色:“我们快走吧!”二个人飞快跑下楼去!红衣女子进了屋把银子锁好,打开窗门向外眺望!在街头跑了几天,张小淑二人已经对福州很是熟悉了,大街小巷跑了个遍,终于摸清了府衙,府学,省学所在地!府学是各个县秀才学习应试的地方,省学是科举考试阅卷的地方!为了取得举人入考的资格,每年各县的生员秀才都要在秋后来入学接受省学考试!考中的才有资格进行三年一次的秋后科举大考,叶朝荣不知在这里考了多少次,依然是没有取得科举入试的资格分数线!让他多少有些心灰意冷百思不得其解,自已的文章写的也不错,人品也不错,却为何屡试不中,不被提学官看中呢?叶朝荣写了个联名状和他的好友柴进带了几个秀才跑到了知府衙门要状告提学官!击鼓响过后,就有门子从正堂里跑了出来!他四下里看了看,大声叫喊着:“谁呀,谁击的鼓啊!”叶朝荣听了他的叫喊把诉状高举头顶!门子一看告状的竟然是几个秀才,他甚是好奇,睁大了眼睛,搓了下手晃了下身子走了过来:“咦,新鲜事啊!你们几个秀才不在府学里好好读书跑到知府衙门作什么?”“我们要告状,请求面见太守大人。”“哦,告状的呀!你们秀才也有冤情么,被谁冤枉了啊!”门子叉着腰嘿嘿一笑:“太守大人不在,你们明天在来吧!走吧,走吧!”一个秀才道:“我们明天可以来,只是太守大人明天什么时候到案呢?”“咦,大人什么时候到案,我又怎么会知道!别啰嗦了,都快走吧,走吧!”门子开始往外撵人,叶朝荣见了怒从心中升道:“明明看到了大人轿子从仪门进了后堂,你却在这里说瞎话!”听到叶朝荣这么一说,门子可就不高兴了,他哼了一声:“我说大人不大就不在,你们想怎么样?”“不在是吧!那我们就进去亲自拜见大人了!”叶朝荣手一挥:“咱们进去!”几个秀才见了硬是要往里面闯,门子见了这阵势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拦又拦不住,只好笑道:“几位相公留步,留步,有话好好说,不要发怒嘛!”叶朝荣停了下来:“你同意我们进后堂见大人了!”“这个——“门子一拍自已的手:“你们不是来告状的么。这样吧,你们把状纸由我面呈太守大人,如果他肯受理此案。定会差我前来迎候几位相公!”听了他的话,一个秀才道:“就你这种态度,让我们如何才肯相信你!”“不相信,不相信我就算了。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磨蹭了,我要走了,还有公事要干!”门子转身就要离开!叶朝荣急忙喊住了他把状纸递了过去!那门子不肯接状纸,却伸出一个手指头,叶朝荣不解:“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你不明白还是真的糊涂呀!我辛辛苦苦给你呈交状纸,就不能给个一两跑路费么!”叶朝荣气的就要举手打人,身后的好友柴进一下拉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赔着笑道:“这位兄弟,辛苦你了,多多关照一下!”门子把银子在手里看了又看,掂量了一下这才接过状纸!他把银子揣入怀里,对着柴进几个秀才一笑:“好吧,我给你们跑一趟!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过有一点,事成不成还难说!”说完话抱着状纸跑进大堂去了!见人入了堂,叶朝荣几个秀才只好站在外面等候传话!那门子抱着状纸一路小跑进了后堂偏膳房。正在里面吃酒的知府大人郭彦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然后又拿起筷子,问道:“刚才堂外谁在击鼓呀,是什么人来了啊?”门子走到他身边呵呵一笑把状纸放到桌子上:“郭大人先吃酒吧!吃好了,小的慢慢给你说!”“我差不多快吃好了,你就别卖关子啦!我多少年都没有升过堂受理案子啦,快说吧!”门子指了指桌子上的状纸说道:“也没什么案子,就是几个秀才聚众闹事。口口声声说是要状告省府提学官大人,真是奇事一桩啊!”知府郭彦哦了一声这才拿起状纸慢慢展开,看过之后面如土色一时不知所措了!门子忙上前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请大夫?”“罢了,没出什么事!”郭太守摆了下手放下状纸叹了口气:“此案很是棘手啊,省提学在我之上,又是我的朋友!他的所作所为我比谁都清楚,可我又怎么能这样对朋友不公呢!”“大人,那就把案子压下来不受理呗!”门子一笑:“不就是几个秀才么,还能反了天!”“我倒是不怕几个秀才闹事,怕的就是连我一起给告了!”“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你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来,我也接受了不少银子,办了不少冤案错案!就说上次我陪同巡按伍大人去福清共审,还受了别人不少银子,如今那个凶犯还逍遥法外!那个任知县对我正耿耿于怀呢,恨不得我早点出事!”“大人,这都是上次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眼下这个案子该如何处理?”“那你说呢,此案我该不该受理呢?”“这个,我也说不好!受理了此案不仅得罪了省提学而且恐怕要连累了我们!”门子想了想:“这样吧,找个理由把那几个秀才给赶走了!若是不走,一顿乱棍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聚在堂外!”郭太守一时无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第17章 徐钦差私访

    门子见郭太守想不出一个办法在膳房里来回打转。他四下看了一眼,说:“郭大人,如果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我带几个人把他们赶跑算了,一来也好为大人出口气,二来也好让小的给大人担点事。”郭彦叹了一口气:“这几个秀才呀,真的要把我给害惨了。什么人不告,偏要告什么提学官,他这人哪是你们惹的起的。反正现在,省提学也不知道此案。这样吧,你尽快带一班皂隶把堂外的秀才给我赶走。”门子点了下头转身跑走而去。他很快聚了五六个衙内快手手持棍棒跑到了堂外,对着叶朝荣几个秀才大喊大叫:“你们快走吧,不要聚集在此非法闹事。”几个秀才听了面面相觑一下愣了,他们来衙门递交状纸怎么成了非法聚众闹事者。柴进扬着手道:“你在胡说什么呢,谁非法闹事啊。”“咦,还敢有顶嘴的。让你们快走还不听了,郭太守今天不舒服,不能受理案子。”“怎么个又不舒服了,又在骗三岁小孩子是吧。”叶朝荣心里发火看了一眼好友柴进:“咱们几个进去找郭太守去。”门子见了大声哟喝着不让进。柴进几个秀才哪里听的进硬是要往里面闯,门子把手一挥:“兄弟们,给我听好了,乱棍狠狠打!”那几个快手听了门子的这一声哟喝挥棒打了过去。几个秀才哪里有所降备,躲闪不及被几个快手打的头破血流,眼青脸肿!一个个倒在地上叫苦连天,门子得意的呵呵一笑,让快手收了棍棒!说道:“你们何苦呢,这是自找苦吃,自找麻烦!闲着没事了是吧,都快回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啦,郭太守一向待你们不薄,不要吃里扒外瞎告状!在说了,人家提学官是什么人哪,省里来的大官,连郭太守都让他三分!都走吧,这状子,太守大人不会受理的!”叶朝荣挨了一顿打真个是怒火中烧,他把手指握的咯咯响向前走了好几步,看到他满脸怒气的样子,门子有些胆怯了,后退了一步看着叶朝荣道:“你想干什么,还想打架呀!你一个秀才想造反不成,来呀,兄弟们给我把这个人的手砍了!”几个快手嘿嘿一笑,有的抽出刀子拥了上来!柴进看情况不妙,忙拉过叶朝荣走到前面对着门子拱手赔不是,说:“各位爷息怒,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门子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喝住众快手说道:“这个叶秀才太倔犟了,带回去好好劝一下,不要在惹事生非,闹出什么麻烦来!”柴进连连点头称是向另外几个秀才一使眼色;“都走吧,把叶相公一起带走!”“放开我,我给这几个厮拼了!”叶朝荣被几个人架着仍是挣扎着!柴进对他瞪了一眼:“白读了这几十年的书,都读傻了,你不要命了啊!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这样闹下去,不仅占不到一点便宜,还会送了性命。这是何苦呢!”叶朝荣听了他的这番话这才不闹了,他看了看柴进;“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要多动脑子,先回去吃饭!你看中午了,大家的肚子都饿了,回去想办法!”柴进和几个秀才拉着叶朝荣回了贤元楼!店小二看到他们一个个头破血流也不敢问为什么,只有红衣女子找来大夫把他们迎入屋内给上药进行包扎!叶朝荣感激的看了看红衣女子,动情的说:“谢谢你了,林姑娘!”“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呀!我从小就钦佩你们这些读书的文人学子,你们好好养伤,伤好了安心读书吧!”“林姑娘,你不晓得!这提学官一天不倒,我们学子就无出头之日。这书也是白读了,考学也是无望的啦!“叶朝荣十分气愤的说:“想不到这考场也是如此黑暗,天理何在?我一定要把那个提学官吴大流给告了!这福州太守既然不肯受理此案,我们就去省巡抚那里告,他若不受,我们去大理寺!”“啊,你疯了不成!”听了他的话几个秀才吓的面如土色。柴进道:“咱们读书谈何容易,还要搭上性命不成。家里老老少少还指望我们养活呢,叶相公,我的好兄弟,且不可使性子。那吴大流不仅京城里有关系,而且上次来的伍巡按和太守郭彦对他也是有恩的。人家势大咱们惹不起。”叶朝荣道:“咱们就这样放弃了,这以后还要考不考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柴进摇了下头:“我看咱们是没办法了,只能委屈成全了。”这个时候,红衣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把水送到叶朝荣嘴边:“喝点茶水吧,看你口渴唇残裂的样子让人心痛!”叶朝荣点了下头接过水喝了几口!红衣女子道:“听说京城来的徐钦差大人来咱福州巡视了,你们为何不找他告状呀。”一句话提醒了几位秀才,但他们还是心存顾虑,因为他们对这个徐大人还不了解,还不知他此次巡察的目得!一个秀才问道:“林姑娘,你说徐钦差来福州巡察,他是哪个大人呀?”“你知道吗,这徐大人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另一个秀才转了转眼珠子问另一个秀才。柴进呵呵一笑:“你们就知道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可是听说过了,这个徐钦差大人不仅是首辅张居正的老师。现在可是当朝东阁大学士地皇帝那里参预机务。”几个秀才听了眉开眼笑,一个说道:“有了这位徐大人,咱们考学也有希望了!不知他现在哪里了,到了咱福州没有?”“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去知府衙门那里打探一下。”“去知府衙门你这是找死啊。”柴进瞪了他一眼:“咱们刚刚从那里回来,去了还不是让人家怀疑。”就在他们没有主意办法的时候,红衣女子站起身来说道:“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大街上打探一下看看清况。”叶朝荣道:“林姑娘,你人真好呀,谢谢你,辛苦你了。”红衣女子对他一笑:“等着吧,我走了。”她转身出门,刚走到楼下,却见那个店伙计笑呵呵迎了上来:“林姑娘,今天不开唱了么?东厢里有好多公子少爷点名要你唱曲呢,都是有钱的主,可不要错过发财的机遇哦。”红衣女子白了他一眼:“本姑娘现在没心情,他们到这里寻花问柳找错人啦。这里可是贤元楼,不是吃喝玩乐买春娱乐的地方。”店伙计看了看她:“有钱不赚白瞎了,去吧,咱也是个打杂的,说不动了你。”红衣女子对他一笑飘然而去!一天也没有动静,也没看到什么大官的轿子从大街上走过!那张小淑和兰花儿有些垂头丧气走到了靠街一家小吃铺要了一碟花生和一坛米酒吃了起来!兰花儿四下里看了一眼:“姐姐,徐大人来福州是真的吗?都二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那个林姑娘的消息可靠么,是不是说谎啊!”张小淑听了一笑:“她不象说谎的样子,也没必要说谎。就是徐大人来了,也不会这么快就到了福州。这么大的动静,那知府郭太守和伍巡按也可能早就知道了,但目前来看,知府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姐姐,你分析的有道理!”兰花儿往嘴里塞了几粒花生米喝了一口米酒又吃了一口鱼饼:“我想啊,这个徐大人还在路上,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已。”就在说话的时候,一二个小孩子手持打狗棍跑了过来,那店主见了忙往外赶人。小孩跑到了张小淑眼前喘了口气:“姐姐,我们没看到有人进府衙的大门,路上也没看到什么徐大人的轿子!”张小淑点了下头:“哦,知道了,铁牛二你们继续帮着姐姐守在路边和衙门口,一有动静就回来报!”店主也不知她们说什么愣愣的站在铺子前整理东西。张小淑把几个鱼饼和一些花生米倒进孩子的粗碗里,说:“拿去吃吧,回来的时候姐姐在给你们准备一桌好吃的酒菜!”二个小男孩高兴的一跳说了句谢谢张姐姐便跑走了!那店主看了看远远跑走的铁牛二慢慢走了过来,问道:“我说二位小姐,你们怎么和那些小叫化子沾在一起了?”“我说老板,你不知道啊,俺们从小就喜欢和孩子在一起玩!到了这里,看到小孩子无依无靠四处流浪乞讨心里难受,所以就施舍了一点小钱帮衬一下他们。”店主听的也为此动情:“你们真是个好姑娘,好心有好报,日后必定大福大贵!这酒菜钱俺也不要了,算是俺的一点心意!”张小淑呵呵一笑:“这感情好,这钱算是老板请了客!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过来帮忙!”店老板哈哈一笑:“那你们今天上街来干什么呀?”“找人啊。”兰花儿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店老板四下看了看,悄悄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刚才在后厨里听到二个买菜回来的伙计说。几个去知府衙门闹事的秀才被几个官差给打了,打的那个可叫惨啊,血都流了一脸不说,而且怕是腿也被棍子打断了。”“这事是真的吗?”兰花儿啊了一声:“我的娘啊,那官差打人也太狠了吧”店老板摇了下头:“这官差是什么人啊,就是官府里养的一群看家狗而已。见人就咬,见人就扑而已!有奶便是娘,惹不得。”说到这里对兰花儿一笑:“没把姑娘你给吓着吧!““没,没有。”兰花儿神色有些紧张不安起来。张小淑问那店老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店老板道:“午后刚发生的事情,大街小巷都快传遍了!”“谢谢你了”张小淑看了看兰花儿:“我们快去衙门口看看去!”“不用去了,可能是我们派去的孩子去晚了一些没看到!”兰花儿说:“叶少爷他们几个可能早就回到贤元楼里了!”张小淑道:“那咱们回贤元楼看看情况吧!”就在二个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见二个孩子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姐姐,京城里来的大官进城了!”“真的,在哪里?”兰花儿拉住跑到眼前一个孩子的手急世切的问!孩子用手向后指了指说:“从东城门进来的,好多人,还有骑马的,还有带刀的护卫,还有抬轿的差役!”张小淑嗯了一声对着兰花儿说了句:“我们看看去!”拉着孩子的手向前跑!果然看到从东大街过来一队人马,而且还有旗帜罗伞,前面是鸣锣开道,一行执事手持写有回避,肃静的牌子。后面是整齐划一的披甲护卫。一顶八大抬轿摇摇晃晃走在队伍当中,轿子二旁是四个带刀骑马的亲侍。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严字。真个是威风凛凛,好不威武壮观。这样的阵势确实把兰花儿给吓住了,相不到入福州巡察的徐大人排场如此之大。就在二个人要不要拦路喊冤呈递状纸的时候,又有一行人走到了路边,这一行人穿着便衣,看上去就和商人差不多。他们看到从东边过来的队伍远远的闪开了,其中一个相貌堂堂,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手持一把白色三角扇,上面写有一首诗。一行十几人非官非差,这让张小淑产生了好奇!她用胳膊碰了碰兰花儿:“看见了没有,这些人怎么和咱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啊?”“哎呀,这有啥好奇怪的呀!不就是一些来咱们这里做买卖的外地商人么,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别大惊小怪的啦!”张小淑哦了一声,此时大街大道二旁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只见那个太守郭彦带着府衙大小官员和福州众多富豪远远的迎了来还没到轿子前就已跪了下去!兰花儿白了一眼说:“姐姐,你看那些人的奴才嘴脸相,不就是来了个巡察大人么,至于这样胆战心惊的!”“我看哪,来者非同一般,不是皇亲也是王贵!”张小淑不屑的一笑:“瞧那个郭太守,平时的威风劲哪里去了?”身后的一个孩子指了指旗子上的字:“姐姐,那上面写的什么字啊?”张小淑摇了下头:“我也认不得,管它写的什么字呢!”兰花儿突然把头扭到了那一行商人身上,看了看走了过去!张小淑刚想问你要干什么,兰花儿已经走到了那十几个人的身前,对着手摇白扇的男人问道:“喂,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张小淑听了忙走过去拄住她的手,责怪的说:“你又不知人家姓名和来历,别这么冒失好不好!”那男人看了看她们呵呵一笑收了白扇子插到腰间道:“姑娘有何话要说要问的?”“没事,没事,打扰你们了。”张小淑一笑忙把兰花儿拉到一边。一个男人见了走了过来:“这是我家徐老板,有需要帮助的,我们尽量帮助解决。”张小淑一听是徐老板心里犯了嘀咕,这徐老板和巡视的徐大人是一个人么?怎么如此相似呢。看她如此疑惑,那男人走近了一步:“我们有什么地方让你们感觉害怕的么?”张小淑摇了下头拉着兰花儿要走开。身旁的孩子却又说开了:“我家姐姐想知道刚才路过的大人是谁,那旗子上写的什么字!”“哦,为了这个呀!这轿子里坐着的是京城来的严大人,旗子上就是他的姓字严!”孩子嘻嘻一笑:“我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臭严相。哼,这个狗官,不理他,姐姐,我们走!”兰花儿此时又想到了什么,他走近那个腰里别着扇子的男子:“这位大人,你认识京城里来的徐大人么?”“徐大人——”男人听了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兰花儿:“认识啊,姑娘找他有事么?”兰花儿道:“当然有事了,找他告状!”男人点了下头刚要问话,谁知张小淑拉住兰花的手说:“咱们走吧,快去衙门看看徐大人来了没有!”几个人转身跑走,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互相点了下头!张小淑拉着兰花儿一口气跑到了知府衙门外,却见得郭太守和一大帮官员把从轿子里走下来的什么严官迎进了府衙。一些人进进出出都是当地的土豪绅士,那个省学官更是跑前跑后有说有笑的和人打着招呼!兰花儿和张小淑他们几个远远的躲在街旁一个牌坊石后暗地观察,兰花儿道:“姐姐,这状子咱们还告不告了?”“告,一定要为叶少爷讨回公道。”张小淑头也不回二眼直盯着衙门口看:“那个徐大人来了没有啊,真是急死人了。”“看来今天来的不是徐大人,是严相官了。”兰花儿叹了口气:“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状是告不成了。”张小淑道:“你卸气了,咱们不能白跑一趟啊。”“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严相官名声不好,怕是好不到哪里去!看那郭太守巴结奉承的嘴脸,想这严相官能为咱小百姓说话!”兰花儿说着话,忽听的孩子对她叫了一声:“姐姐,他们出来了!”几个人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郭太守和衙内大小官员从大堂里尾随在严相官身后走了出来!郭太守跟在严相官身后,笑嘻嘻的道:“首辅大人,难得来福州一趟,就屈尊寒舍多住几日吧!”严相官捻着胡子背着一只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能呆的过久了,我还要巡察别的省务!你呢,也不要远送了,就此留步!”“大人慢走,还望日后多多提携。这银子锦缎就让下官给送到府上吧。”“那也好,不过,你要注意方法,且不可让人生疑。你的事情,我也会着人给办妥的。”严相官笑了笑上了轿子。就在这个时候,街边一个女子突然手持状纸跑了过来,大喊着:“民女冤枉啊——”

第18章 活捉假相爷

    严相官上了轿子,众人突然看到一个手持状纸的女子从路边跑了过来。她边跑边喊冤枉,手持状纸跪倒在了轿子前。亲侍大惊失色,拔出刀来大喊一声:“来人呀,抓刺客!”众亲卫随着他的喊声纷纷持刀拔剑围了上来!那坐在轿子里的严相官也是吓了一跳,探出头来看了看:“什么人啊?”亲侍上前:“大人,刚才来了位刺客!”“什么,刺客。岂有此理,这太守府是如何做好治安防卫的。”严相官有些发怒:“把刺客带上来,我瞧瞧!”亲侍应了声哟喝着众亲卫把那手持状纸的女子押到了轿子前。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小淑,她被几个侍卫押着心想坏了,才知道告错人了。她被押到轿子前跪下,一个侍卫令她把头低下去,她仍对着轿子呼叫:“民女不是刺客,是来申冤告状的,请大人给民女做主啊。”严相官坐探身子对几个侍卫挥了下手:“你们让她说话,你有什么冤情,要告谁的状啊?”张小淑道:“民女要状告知府郭太守和省提学官奸贪营私,科举作弊之诸多滥事。”严相官听了她的话没在说什么对轿前的亲侍官一使眼色。亲侍官明白他的意思,走到张小淑面前:“姑娘,你起身吧。此案不在大人所受之内,要申冤告状还是去伍巡按那里吧。起轿上路”张小淑还想说什么,就见那个亲侍手持刀棍向她走来,吓的兰花儿急忙从人群中跑出拉着她快步离开了!轿中的严相官呵呵一笑带队而行,那站在衙堂门外的郭太守对此十分不悦!见严相官走远,对身后的刑房典史说道:“着令于捕头带人把那个街头闹事的女子给我抓住,严刑拷打,关入死牢!”“这,大人,她不过就是一位想投诉状的女子,不至于一死吧!”刑房典史袖着手说。郭太守看了他一眼:“刚才严相爷差点受了惊吓,若是他日后追究起来,我可是承担不起。”郭太守哼了一声:“你若不能把人捉到,就不要回来见我。”说完这话郭太守一甩袖子回了衙堂。刑房典史只好找到知府捕头带着一班衙役捉拿张小淑她们。捕快们在大街上呼叫奔走行人四下躲避,正在街道旁边小吃铺里吃饭的那些男人一下惊觉起来。一个人回过头说道:“徐大人,怎么办,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要不要带出锦衣卫。”“不用了,坐下来安心吃饭。看看他们到低在抓什么人,另外不要打草惊蛇。”“是”那男人应了一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喝起酒来!兰花儿拉着张小淑的手跑进了一个小胡同,小男孩跟在后面已经是气喘吁吁!四人进了胡同靠在墙上总算松了一口气,小男孩铁牛二胡同口外望了一眼,说:“这下好了,他们找不到我们了!”兰花儿松了张小淑的手,说:“姐姐,咱们这样瞎碰太危险了。要是被他们抓住,不是伤就是死。”小男孩听了点点头:“咱们找错人啦,那根本不是什么徐大人,听身边的人说,这次来的可能是京城最大的贪官严相爷。”“什么,严相爷,那他是什么官,不会百姓做主吗?”张小淑吓了一身冷汗:“那徐大人哪里去了,难道他没来?他要是不来,这状子就告不成,叶少爷的事就没指望了。”小男孩想了想,说:“不会吧,徐大人可能也来了。不过,他不会轻易露面,也不想惊扰当地百姓和官府,行事总是静悄悄的。”张小淑点了下头:“如你这么说,徐大人在微服私访,难道那小吃铺外站着的就是徐大人?”张小淑哎呀一声叫:“我真糊涂,差点误了大事!咱们快去找他们——”张小淑说完话就往胡同口外跑,兰花儿看了看小男孩:“你们二个快回去吧”说着追了过去,小男孩没有回应跟在后面跑!四个人跑出胡同口!谁知二个捕快正从这里跑过,听到后面有动静便停止了脚步!见是二女二男,二个捕快一使眼色左右围了上来!“给我站住,还往哪里跑?”一个捕快挥刀就要砍,兰花儿见了失声惊叫:“刀来了——”小男孩并没觉得有什么害怕,手中的打狗棒迎头而上挡住这一刀!另一个男孩从后面踢出一脚,一个捕快倒在地上。张小淑挥出一拳打中另一个捕快胸口,那捕快也倒在地上!兰花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感觉身子有点打哆嗦发冷!二捕快想不到三个人这样难对付,看到胡同口聚了一些人,又怕节外生枝,互相看了一眼,一个道:“咱们快走吧,快去报知袁捕头!”张小淑见二人要跑,拉住小男孩铁牛二的手,悄悄说了句什么!那小男孩立刻躺在地上,另一个小男孩见状马上跪伏在身旁嚎啕大哭!只见他二手抚在铁牛二胸口,眼珠子哗哗,嘴巴裂的好大:“不好了,衙内官老爷打死人了啊,快来看了啊!兄弟啊,你不能这样就死了啊!”听到哭叫声围在胡同口的百姓很是诧异,一个人围了上来!那二个捕快见人越围越多也不顾不及查看就想溜被张小淑挡住了去路!张小淑哼了一声:“把俺们小兄弟给打死了还想跑,有那么容易的事么!给我衙门见太守,让他偿命。”“哼,你这是找死啊”一个捕快把刀一扬:“你这是胡闹,谁打死人了。”兰花儿也紧跟了上来一步站到捕快眼前探出头来:“你有本事把我也给杀了吧。”吓的捕快急忙后退了一步!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捕快不该行凶杀人。就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指责捕快行凶时,胡同口又走进来了十几个商人装扮模样的男人。张小淑看了一眼心中大喜,想不到这一闹,还真把那个手持白扇的男子给引了来。张小淑见人走到了眼前也是手一捂鼻子跪倒在地哭了起来:“我的小兄弟呀,你不该就这样死了啊。你死的好冤枉啊,这样姐姐如何向爹娘交待呀。”手持白扇的男子被她这么一哭也是鼻子一酸差点流了泪,他拔开前面围观的群众挤了进去。对那张小淑问道:“姑娘,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哭的如此悲惨?”张小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男子便又走到小男孩身边查看了一下,把正在哭泣的小男孩从地上拉起给他擦了一下眼角泪水,很是同情的问道:“这位小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点告诉我。”小男孩看了看睡在地上的铁牛二用满是鼻涕的衣袖抹了一下嘴角上的口水:“俺这位小哥哥让人给打昏了,俺以为快要死了就好悲伤。”“谁打的,谁这么心狠手辣下的毒手?”“就是他们二个,俺们正在这里说话,他们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拿刀就砍我们。要不是姐姐出手相救,我们早就被害死了。”小男孩用手指着二个捕快。白扇男子听了二道浓眉一扬瞪大了二眼转过身去走到了二个捕快面前:“好大的胆子,如此草菅人命。”听了他这么一吼,二个捕快吓的身子一哆嗦,其中一个歪着脑袋:“你又是谁呀,敢这样给爷说话,不想活了是吗?”“你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可是福州知府郭太守的地盘,小心拿了你吃官司打入死牢。”“如你识趣,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快点离开吧。我们正在执行公务捉拿一个在逃犯,他惊吓了京城来的严相爷。”听完二个捕头的话,白扇子男子呵呵一笑:“这闲事我还真的要管定了,来人呀,把这二个衙内捕快给我拿下!”“大胆,你什么人,敢动我们。”一个捕快大惊挥刀就砍。白扇男子不慌不忙,手里的扇子轻轻一扫,听的捕快哎哟一声叫扑倒地上!手中刀也掉落在地,另一个见势不妙,丢了刀就想往外跑被几个群众围住没了出路!从群外走入四五个汉子摁住捕快给捆了起来!白扇男子扶起张小淑,又用手翻了翻睡在地上铁牛二的眼皮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别装了,快起来吧!”那小男孩见二捕快已经被抓这才从地上翻个身站了起来。白扇子男人这才又回身看了看胡同围观的群众说:“没事了,大家都散开吧。”众人纷纷散去。支走所有围观的群众后这白扇子男人才问起张小淑出了什么事情,张小淑把自已来福州找叶朝荣和衙门告状的事情说了出来。白扇男子听完她的话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正在查证福州太守郭彦的贪污枉法一事,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叶相公一个公道,让他好好考学。”张小淑十分欢喜道:“难道您就是从京城来的大官人徐阶?这下我们有救了,福州的秀才考学有希望了。”张小淑看了一眼兰花儿,忙拱起手往地上一跪:“大人在上,请受民女小淑和兰花一拜!”白扇男子呵呵一笑急忙伸出手来把二人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呀!二位姑娘快快请起,为民做事这是为官的本份。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还是去客栈吧。”白扇男子收起手中的扇子,张小淑和兰花和他们走了。小男孩跟在后面,张小淑觉的不方便这才回转过身对他们说:“你们还是先回吧。有事姐姐在去找你们。”“姐姐,我们走了,一定要小心坏人啊。”“好的,放心去吧。”张小淑对他们一笑挥了挥手。白扇子看了一眼:“真是好可爱又勇敢的孩子,谁家里的啊?”张小淑说他们是胡同里安家的流浪乞儿,白扇男子同情的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出了胡同口,白扇男子带着张小淑二个人到了一家名为福满堂的客栈。这客栈离知府衙门也不远,仅隔了二条街的北状元巷!这里多是文人雅客聚集之地,私人会所也很多,经常是好多富家子弟光顾这里。福满堂客栈位居状元巷其中,三层小楼,一个大院子张灯结彩。这么一个热闹的地方却是门禁森严冷冷清清,大门外几个锦衣卫把守,楼上也有望风的侍卫值岗!看到这种情景兰花儿心里紧张起来,她抓住张小淑的手说:“姐,我心里有些害怕!”张小淑没说话,却用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白扇男子早有察觉回头一笑,说:“这里不是衙堂,也不是什么官府。不用害怕,为了保密安全,我们把这里给封锁了,随我进去吧。”张小淑哦了一声。那二个捕快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看到这个阵势也不由得小腿肚打颤。一个捕快叫喊道:“这是哪里呀,快把我们给放了。”刚喊完,身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其中一个汉子对他瞪了一眼:“喊什么,查清案子,作了口供,自然要放你们回去。老实点,不要叫。”“不住了,不叫了。”另一个捕快脸色苍白,对挨在身边的捕快小声道:“这下完了,京城里来的锦衣卫也在。”说着话二人就被几个大汉推进了福满堂客栈偏房一间小屋子里,门一关,二个侍卫把守在了门外!进了前厅,白扇子男人对张小淑二人招了下手:“二位姑娘请坐,请坐吧。来呀,上茶上菜。”随着他的话有侍卫应声离开。没一会几个客栈小伙计端茶端菜从后厨走了来!把茶水饭菜摆放在茶几上就退走了!白扇男子也坐了下去,张小淑很是疑惑看了看饭菜:“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饿!”“呵呵,不饿也的吃!”白扇男子呵呵一笑:“我请你们吃饭,不花钱。二位姑娘不用客气了,咱们边吃边谈吧。”他说着话坐到了张小淑二人的面前:“你们不是有状子要告么,可有写好的状子拿来一看!”张小淑摇了下头:“我们不会写,也不知怎么写。”白扇男子听了又是呵呵一笑:“没有状纸也是可以口述的嘛。来人哪,准备纸笔录案!”兰花儿听了看了一眼张小淑:“姐姐,你手里不是有从叶老爷那里取来的状子吗,怎么又说没有状子啦!”经她这么一说,张小淑才又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把几张文稿掏了出来:“请徐大人过目!”白扇男子接过文稿纸看了看,看到最后禁不住一拍几案站起身来,吓的兰花儿身了一抖差点歪倒在张小淑身上。“徐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状子写的不好么?”“吓着你们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徐大人放下文稿纸笑道:“这文章写的真好啊,好文章,好文章!”张小淑不解的看着徐大人:“大人,这状纸怎么成了好文章呢?”徐大人一笑:“这哪里是什么状纸啊,分明是一篇雕章琢句,踔厉风发的佳作。叶相公好手笔呀,这篇佳作就由我带交礼部。”张小淑听到这里心里即高兴又紧张,想不到叶少爷的考试文卷这样受徐大人青睐。她望了一眼徐大人还要在说些什么,这时候门外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个带刀侍卫官,对着徐大人一拱手:“启禀徐尚书,严首辅家里那个到处行骗的家奴严月现已被抓到,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即已查封,不知如何处理,望大人明示!”徐大人听了眉头一锁又看了看张小淑二人:“你们慢慢吃,吃好了可以回家了。”说到这里又对带刀侍卫道:“把恶奴给我押到后厅受审。”“是”带刀侍卫拱手而退。徐大人这才背手向后厅走了过去,十几个带刀锦衣卫紧紧跟在后面进了后厅。后厅位于客栈后院一间大房子里,四间明亮的房子装饰豪华,大红的石柱子贴着闪闪发光的银柱联。一张宽大的檀木条几摆放正中,几案后是一个若大的雕花黑漆屏风,几案右边的空地上摆置着一个大大的取暖火炉。二排威风凛凛的武士分例站立,还有一个长相微胖的书吏手捧着笔墨纸砚站在案旁。徐尚书走到几案后坐了下去,带刀侍卫一声高喊:“带罪犯严月”几个大汉持刀押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胡子,小眼睛大嘴巴的老头从外走了进来。他仰着头,挺着胸十分傲慢的样子站到了几案前!徐阶一拍几案:“大胆严月,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你可知罪,把犯下的罪恶如实一一招来。”但这严月目中无人对问话的徐大人根本不理不睬,似乎没有听到没有看到有人一般只顾吸了吸鼻子。带刀侍卫见了对他踢了一脚哟喝道:“大胆严贼,这样蔑视徐大人,还不跪下伏法。”经侍卫这么一踢,严月仍是站立不倒不跪,他冷笑一声:“呵呵,坐在那里的又是谁呀,竟敢如此欺主犯上,不想活了!快把我给放了,否则休想活命。”“大人,这小子嘴巴还挺硬,不如一刀杀了他。”侍卫扬了扬手中的刀。那严月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你敢杀人,吃了豹子胆是吧!快把我给放了,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你谁呀,如此强硬?”一个侍卫又要扬手打他。徐大人对他摆了摆手:“不用动粗,我有办法惩治他。严月,你还是老实交待自已的罪行吧。”“什么,让我交待。我有什么罪,我不是严月,是堂堂正正的内阁首辅严嵩,你们罪该万死,竟敢如此对本相无礼。我要在皇上那里告你们。”听了他的话,徐阶仰头哈哈一笑,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直盯着看。直看的严月头皮发毛,冷汗直冒。

第19章 兵围提学府

    徐大人二眼直看的那个严月冷汗直冒,身子发抖。他后退了二步想避开徐大人二只锋利的眼光。“你知道我是谁么,你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已是内阁首辅严嵩,可我怎么越看越不象呢,我眼里的严首辅身子发福,而你却是干瘦。他年过八十,身患有疾远在京城疗养,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福州来了?”“你,你想干什么,你到低是谁?”严月有些沉不住气了。“哼,你既是内阁首辅,怎么却认不出我是谁?我和严嵩同朝办公,同在皇帝身边做事,而你却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不过就是严相爷家中的一个老奴才而已,就敢如此狗仗人势欺压良善,鱼肉乡里到处搜刮钱财。真是罪恶满盈,杀不赦!来人呀,给我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在押上来画押。”严月听到这么一喝心里着实慌了,顾不及体面和威风了,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大人饶命,不要动刑,老朽年事已高,实在受不起啊!”二个披甲锦衣卫哪里听的进去,架起他拖到一个空凳子上摁住身子脱去衣裤露出屁股打了五十板子。直打的严月皮开肉绽,哭爹叫娘趴在那里动弹不得!打过之后,严月已是威风不在躺在地上直喘气!这个时候他才仔细看了看站在眼前的这位一脸正气的徐大人,他叹了口气如实的把自已的所作所为供了出来!那位书吏急忙伏案铺纸持笔把所供一一不落的记录下来,让徐大人确认无误后交给严月签字画押!画完押后,徐大人又让人把那二个捕快带了进来!那二个捕快早被这阵势吓坏了,还没走到案前就哆哆嗦嗦着跪了下去,徐大人指了指严月:“这个人你们认识么?”二个捕快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才看清一旁被二个锦衣卫押着的严月。他们也不想瞒下去了,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大人饶命,这个人我们认识,是京城里来的首辅严相爷,他,他怎么了?”“严相爷,他可不是什么严相爷。只不过是严相爷家里的一个老奴才而已,他打着严相爷的名义和旗号到处行骗坑害百姓,你们助纣为虐,黑白不分,身为地方公署在职人员,理应主持公道,却也这般贪的无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呀,给我带下去先打二十大棍关入死牢。”四个锦衣卫冲上前来拖了二个捕快摁到在地也不褪衣裤每人打了二十棍。徐大人也让他们招供画押给关了起来,处理完这几个人,徐大人这才又走到几案前大声道:“锦衣卫董校尉,方力士,现委派你们带领锦衣卫士和本部兵马包围福清知府捉拿贪官郭彦和伍巡按,另外在查找提学官府缉拿吴大流。”“是,遵令”董校尉和方力士走向前来二人手持令牌带队而去。大队人马直扑知府衙门。张小淑和兰花儿这时也站了起来想尾随过去。那徐大人见了把二人招到眼前笑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呀,先回住处休息,有了好消息在通知你们不好么!”张小淑笑了笑:“大人,你查案审案真是神速,让人佩服,我就想看看那个狗官郭彦的下场!”徐大人听了呵呵一笑:“你们去吧,不过,路上千万小心,记住要早点回来!”“是,徐大人,我们走了!”张小淑对兰花儿一笑跑了出去!这徐阶年不过三十多岁,长相英俊帅气!皇帝派他南下查办官场考场舞弊一案,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带人悄然巧妆打扮以买卖商人身份来到福州!入城之后便四下走访当地百姓,无意中在街头小吃铺遇到了张小淑和兰花儿二个人。听到了秀才状告提学官吴大流被衙门太守郭彦赶出去挨打一事,此案还没查清是非,却又碰到了假冒当朝首辅严嵩行骗的老奴才严月。他本是严嵩老家江西分宜县家中的一个奴仆,如今见到严嵩位高权重,官人奉承巴结,便趁这个时机混水摸鱼大捞一把。有人说他长的和严相爷差不多,便带着从社会上结交的地痞**混混,租赁了一个八大抬轿打出严相爷巡察的旗号从江西一直来到了福州城。本以为好好从知府太守这里大捞一把,官银刚刚装上船,还没来的及运走,就被闻风而动,暗地私访查证的徐大人派下的锦衣卫士抓了个正着!方力士和董校尉二人各带一队人马抓捕郭太守,伍巡按和提学官。董校尉很快兵围知府衙门,那守在大堂外的几个衙役见状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迎接上去,其中一个笑道:“这位军爷,你们从何而来,有何贵干?”“我们着令缉拿郭太守,快把门打开吧。”董校尉左手叉着腰,右手持着刀!衙役听了倒吸一口气,心想坏了,郭太守还是出事了!他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不知郭大人还在不在府上,让小的去看看如何,请问军爷受谁指使可有手令票牌?”董校尉哼了一声笑笑从腰带上摘下一个银制的牌子晃了晃,说:“可看仔细了!”衙役伸长了脑袋睁大了眼睛,董校尉手里所持的牌子上写着:锦衣卫校尉董文玉几个字!衙役看后脸色大变忙拱手笑道:“军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郭太守前来迎接!”说完转身就要衙堂里跑!董校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拉了回来,说:“不必了,你就留在这里吧!”衙役差点被他拉翻在地,另外二个刚想跑,却被几个锦衣卫拦住了去路!董校尉看了他们一眼说:“把他们给我看好了,不要让人跑了,其余的随我进府捉人!”大刀一挥带人冲进知府大院!那郭太守此时正在后院膳堂用餐,用餐完毕拿起一支竹签剔牙缝里的残留物!一个女人手里捧着他平时用的水烟袋,他端起餐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了几口进了内间小屋子。小屋子有个制作考究的木床,床体床腿雕着非常生动的百兽花鸟图。一个大大的靠枕绣着荷花,郭太守也许是酒喝的多了些,醉迷迷的眼睛盯着女人说:“娘子长的可真好看,比我家的夫人美丽多了,这半年来,真亏你在身边服侍!”女子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柳眉一扬身子靠了过去:“郭老爷,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啦!只要你答应娶奴家,奴家就心甘情愿服侍你一辈子,给你生儿育女!”“这感情好,我会好好待你的。来,小宝贝,让我亲亲!”郭彦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女人顺势倒入他怀里睡倒在床上!郭彦对着女人亲了一口,又拿起那个水烟袋对着蜡烛点燃!烟头点着,郭彦猛吸了一口喷吐出一个大烟圈!女人的手却不安份的在他身上乱摸,以致于这位郭太守一时兴起把女人压在了身下!就在二人翻云覆雨之时,听的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喊:“郭大人,不好了,有人冲进来了,快走啊!”听的郭太守一时手忙脚乱,还是女人为他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衣带!郭太守见有人搅了他的好事万分恼怒,心想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私闯他的后堂!就在他刚穿好鞋子,就见一行人已冲到了眼前,床上的女人吓的啊了一声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不敢动一动!郭太守走了几步,手扶床前的柜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私闯后堂,快给我滚出去!”“郭太守,我们是奉命行事!”董校尉把自已的腰牌在郭太守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啊,你们是锦衣卫,怎么跑到福州来了。”郭太守这个时候才感觉大事不妙,腿肚子一哆嗦差点倒在了地上。女人见状,忙下床扶住了他,说:“官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要是出了事,我这个女人以后怎么办,靠谁养活啊。”说到伤心处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郭太守看了她一眼,说:“阿凤啊,不要伤心哦。我会没事的,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于我,我一定要让伍巡按大人还我清白!这样吧,你暂回娘家住几日,风停浪平后,我在接你回来!若是见不到我,一个月后你就嫁人吧。”“不要,郭老爷,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不能丢下我走了啊。”女人悲伤哭着一把拉住了郭太守:“要走,奴家和你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阿凤啊,这个时候了,你还傻什么?走吧,快走吧,回你娘家吧!如果我平安无事,一定去接你回来!”郭太定推开这个叫阿凤的女人,对董校尉冷冷一笑:“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到低为了什么,我郭彦犯了什么王法?”“哼,你的事自已清楚。我们只是奉命来拿你,赶快跟我走吧!”说着董校尉向后一招手:“来呀,给我把人带走!”二个锦衣卫应声而上,左右架起郭彦就往门外走!阿凤见了忙跪在地上哀求董校尉:“这位官爷行行好,你就放了我的男人吧!”董校尉一笑抬腿一脚把女人踢翻在地带人扬长而去!女人追出后堂的门才又发现好几个锦衣卫正在往门上张贴封条,有的士兵从屋子里抬出一箱箱珠宝银子,还有的把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衙役和衙内官吏一起锁了去!郭太守被抓一时轰动了福州城,百姓走上街头奔走相告拍手叫好!平时作威作福专横跋扈的知府大人就如同落水的草鸡一样被人押出了衙门。此时的郭太守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紧张又害怕,他不知自已会被带到哪里。看到身后平时跟在身边的衙役官差一个个也被带出去问话,心想这下在劫难逃了。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的又是哪位高官大神呢,他到底得罪了哪位,这个人还有那么大的能耐带动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京城里能调动锦衣卫的也只有皇帝和那位一手遮天的严相爷!想到严嵩,他又摇了下头,不对呀,严嵩此人和我没什么过节怎么会对我有意见,,肯定是另外一个什么人。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这个人是谁,而且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却毫无察觉。他把自已在京城里所遇到的,所有结交过,拜谢过的大臣官员回想了一遍却也想不出是谁?“快点走,想什么呢?”一个锦衣卫见他走走停停,左看右望对他喝了一声!郭太守没敢吱声只是点了下头。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谁呢,就是到他知府要告状的叶朝荣秀才。但他又一想,叶秀才对我有意见有怨恨,也不至于跑到京城里告我的御状吧。他越级告状也是要挨板子被流放的,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才几天的事啊。令人蹊跷的事情是这锦衣卫来的太突然,太快了,自已一点察觉也没有!他胡思乱想着也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被带进了一家客栈后院一间小屋子里!锦衣卫把门打开把他往里一推,郭太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锦衣卫走后,他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子,小屋子不大,刚刚被清理过,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菜叶面粉,令他作呕的是屋里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鱼腥味。这就是临时改作关押犯人的监狱么?为什么要在这里设审判台,主审的大人又是谁,是那个伍巡按么,还是?不可能,伍巡按早就离开按察分司去了别的地方!如果是他更教人把事情想不明白,我待他不薄,他对我也不错,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以黑了下去,层子很黑,他郭彦只好斜靠在一个破桌子上昏昏欲睡!在说那个伍巡按刚从外县巡察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就有省提学家里的家人前来给他下喜宴贴!他喝完手里的茶把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听事使,笑了笑:“什么人来了,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说我不在家,外出公干去了还没回呢。”听事使把家人转交来的请贴呈了上来,说:“这个下官不敢肯定是否重要,还望大人定夺!”“让我看看!”伍巡按接过呈上来的请贴打开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这吴大流真是好客呀,过个生日宴还要下请贴。有些小题大作了吧!”听事使点了下头:“这白喜事也太多了,一个月算下来,过生日办婚嫁丧葬的就有几十家之多。大人的随礼钱可是送的不少啊!我看这次寿辰宴请,大人就拒免了吧。”“这个,让我想想。这吴大流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名门贵族,这样拒绝,怕是又要心生疑惑。还是备些银子,上等的书画作品前去贺寿。”“大人,这,这样不好吧。你刚刚回来,这宴会吃的过多,怕是对身子不利。大人,你比上个月又胖了!”听事使十分担心的说!那伍巡按摆了摆手:“我不累,也不怕吃的多!到口的饭菜都是花了钱的,不吃太亏了!我还是赴宴吧,到时候,那个吴提学官降罪下来,我可是担当不起啊!给我准备一下马匹,带上银子,我现在就去!”听事使无奈只好交待了下人备好车马银两上路!提学官吴大流的府弟离自已十几里路!走在街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伍巡按骑在马上晃着脑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他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这是到哪里了呀?”“大人,咱们到吴府了,小的扶大人下马吧!”“好,好!做官也是很累人的呀,正经事没做多少,吃喝的事一件也没落下,吃的我肥头大脑,行走不便!”“大人,这是你的福气,别人哪有这样好的好身材呀“跟在身后的家人说着话伸出手来把他扶下马!这伍巡按深一脚浅一脚如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往吴宅里走,守在府外的家人把他迎了进去!今天的寿辰宴会吴学官就摆了十几桌,而且都是福州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开宴时间已到,一挂鞭炮放完,就有晚辈们给吴学官拜寿!宾客们觥筹交错之间,忽听的府外杂乱的响动响。就在大家搞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时,听的一个人喊:“不好了,官兵来抓人了。吴大人快跑啊!”“什么,抓人。”吴大流一下怔住了,抓人,又抓什么人,到我这提学府里抓什么人,是不是搞错了?就在他想着,一个家人跑到了眼前。宴会厅里一下乱了,宾客们在也没心情吃喝下去了!伍巡按的心情也是无比的紧张,他四下里看了看,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在座的宾客招了一下手:“各位少安无躁。吴大人,到低出了什么事啊?”吴大流叹了口气摇了下头:“不知道啊,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正说着话,只见宴厅门外冲进来好多手持刀枪的锦衣卫和官兵!他们分散开去把整个宴会厅给团团围住,吓的宾客们胆战心惊面面相觑!只见方力士走上前来,问道:“谁是提学官吴大流和伍巡安大人啊?”伍巡按听到问话走了过去看了看方力士背起一只手歪着脑袋:“你又是谁呀,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本官说话!”“对呀,这人真是冒失鬼,跑到吴府里来抓人!”一些宾客开始表示抗议和不满纷纷指责方力士乱抓人!方力士听了呵呵一笑,走到伍巡按和吴大流面前掏出自已的腰牌晃了晃说道:“你犯有贿赂之罪,如今朝延正在追查舞弊一案。着我们前来搜查人证,伍大人和吴大人请随我们走一趟吧。”“什么,这不可能。”伍巡按的心一下凉了起来。他转身想朝后堂里跑,却被方力士手中的刀挡住了去路!方力士对外一挥手:“来呀,把这二人给我带出去。”他的话还没落音,只见那吴大流腿一软瘫倒在地。二个锦衣卫士上前架起他把人给拖了出去。

第20章 驿站命案

    吴大流的寿宴不欢而散。宾客受了一场惊吓之后纷纷对伍巡按和吴大流的事情表示同情和惋叹,他们对此表现的又很无助。眼巴巴的看着锦衣卫在府堂里四处翻找,把成捆的档案卷宗,成箱的金银珠宝抬出来后加贴封条!就这金银珠宝就装了好几大车,那堆在院子里的档案卷宗被编上号后密封入箱。谁也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宾客们站在院子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方力士对他们摆了下手:“各位散开吧,都回去吧!”众人哪肯就此散去。吴大流被二个锦衣卫押着心想自已这次是凶多吉少,便哀求方力士把自已妻儿叫到眼前交待了几句。妻子眼泪哗哗往下掉,他的儿子还好一直没哭出声来。“贤妻呀,为夫的就要离开了。家里家外就交给你照顾了。”“老爷,这到低为了什么呀,官家为何要抓你?”妻子咽哽着说不出话。她一把握住吴大流的手:“让为妻的替你受罪!”吴大流一笑松开手:“在家好好照顾老少,我会没事的,待他们查明了案情就会放我出来的。”“那你一定要回来啊!”妻子抹了下眼角泪水:“这个家还要由你撑着呢!”吴大流还想在说什么,就被走上前的方力士打断了。方力士看了他一眼:“别啰嗦了,跟我们走吧!”“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让我去哪里啊!”吴大流感到莫明其妙的恐惧涌遍身子骨。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二个锦衣卫上前猛的把他一推,摁住二只手给戴上了木枷锁。吴府门外仍旧是一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这下脸丢大了,真个是威风扫地,伍巡按心里十分懊恼,心想要是不贪吃不贪喝也不会被抓。现在好了,和吴大流一起被抓了起来,这让他感觉天就要塌了下来一样!吴大流和伍巡按被锦衣卫押到福满堂客栈,当堂被徐大人摘了官帽撤了职!伍大人进了客栈后堂过审,当看到坐在几案后的徐阶时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吴大流以为他被吓傻了,用胳肘碰了他一下:“伍巡按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伍大人被他这么一碰突然嚎叫一声跪倒在地:“我好犯晕哪,我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啊!”吴大流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他哭叫,徐阶一拍几案:“伍巡按,不要装疯卖傻了!好好交待你的罪行,坦白也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徐大人,都是伍某我贪心过重,不顾国法!还望徐大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徐阶听了一笑:“你犯国法这和我有何干,我只是奉命审查。你要老实交待,如实供述所犯罪行。来呀,给我录案!”伍巡按突然用手一指提学官吴大流,说:“大人,都是他指使我干的,我本是朝延命官巡视到福州地时。他勾结知府太守郭彦串通一气贿赂,伍某经不起**就犯了糊涂。”“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想陷害于我!”提学官听了他的话一时性急跳起脚怒骂:“我堂堂一省提学如何做的出那样龌龊卑鄙勾当。他为了自家堂弟能考上举人,送我白银五百两让我关照一下。”“行了,不要狗咬狗了,一个一个交待吧!董校尉速带人把那个知府郭彦押来对证”“什么,郭太守也被抓了。这下完了——”伍巡按本以为把责任推到吴提学身上蒙混过关,然后出狱放行后在想法搭救。可现在此法不行了,这个吴大流不通人性,难以交流。郭太守被抓更让他伍巡按心里着急,他知道最后一关肯定是过不去了!董校尉把郭太守带了来,往几案前一推。那郭太守不敢正视徐阶额沁冷汗,又不敢正视吴大流他们!徐阶看了他一眼,翻看了一下笔录:“郭太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人家都交待了,你还想挨板子吗?”“大人,卑职也交待!”“好,给我记录供述,然后让他画押!”郭太守也不想隐瞒什么,把自已如何贿赂别人又如何贪脏枉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徐阶确认无误让三人签字画押,革职后没收家产连同家眷一起流放他乡异地。查办了伍巡按和吴大流,郭太守后,徐阶便写了个官职补缺任免调用贴子上报吏部!他看到张小淑和兰花儿说道:“请二位速回住处,让叶相公回家安心等待吏部批复官文!”“多谢徐大人,民女告退。”张小淑带着兰化儿回了贤元楼要把好消息告诉叶朝荣!被郭太守打伤住在贤元楼客栈的叶朝荣听到这个好消息后非常高兴!当下别了好友柴进和那红衣女子带着二个丫头赶回福清家中!快二个月没见到小娘子了,叶朝荣回家心切。三人快马加鞭日行百里地终于到了福清地界,午时一过三人已到福清驿馆。张小淑突然发现了异常情况,对叶朝荣说道:“叶少爷,你看发生什么事情了?”“那房子怎么被烧毁了二间,上次我们入住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兰花儿也觉察到了什么。叶朝荣看了看停住马,说:“对啊,上次路过此驿的时候,房间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被烧了呢!”张小淑道:“这里肯定出了大事。”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吃惊的叫了一声,用手一指路边:“你看那里,怎么会有新土坟。”兰花儿顺着她的手一看,果然在路边一片小树林里有用田土新添的坟墓,墓前还有一块用木版制作的木牌。但奇怪的是,木牌上还被人放了一束鲜艳的红色杜鹃花!新坟红杜鹃花这下引起了叶朝荣和张小淑的极大兴趣,三人带着好奇的心牵着马走了过去。来到坟前,三人把马拴在树上便围观了去!只见木牌正面用黑色墨汁写着:吾妻冯氏之墓张小淑又看那木牌后面突然惊叫:“叶少爷,这后面还有人题写的诗句呢。”兰花儿听了也忙凑过脑袋观看,果然看到上面用小楷写了一首情深意长的诗词。叶朝荣一字一句读完竟然被感动的掉下泪来,张小淑上前问道:“叶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那上面写的什么呀?”“写的一首情诗而已!”叶朝荣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又情深的恋人啊。”张小淑道:“这死去的女人冯氏是谁呀,怎么会埋在这个荒山野岭。而且又靠近这个驿馆,难道和这个驿馆有关联?”“我想也是,谁家的媳妇死了会埋到这里来!”兰花儿说道:“这个女人肯定是被冤死的,不知报官查案了没有!”张小淑听了一笑:“象这种冤死鬼,死的不明不白,怕是主人还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呢。民不告,官不究,怕是个无头案子。”说完话,她走近叶朝荣说:“叶少爷,我们进驿馆看看吧。这里总让人感觉非常不正常!“叶朝荣听了她的话点了一下头,牵了马后三人向驿馆走了去。那守门的驿卒大老远就认出了张小淑和兰花儿二人,上前嘻嘻一笑:“好久不见了,二位小姐回来了。”“是呀,回来了。我们想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赶路!”说到这里,她一指旁边的二间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出什么事情了。”兰花儿也急切的想知道:“这房子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驿卒看了看她们压低声音,说道:“出大事了,前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住宿的冯驿丞夫人被大火烧死了。”张小淑哦了一声:“怎么烧死的?”驿卒对她嘘了一声四下里看看:“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冯氏夫人前来探夫,却被告知冯驿丞人不在去了福州。你们快点离开吧,要是被驿吏卢仡看到了就麻烦了。”张小淑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们不会麻烦你,只想在这里投宿,没别的意图。”“是啊,走了几百里的路已经很累了。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我们会付茶钱饭钱的。”叶朝荣说着话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小哥,拿去自已用吧!”驿卒这才看了看叶朝荣又四下里望了一眼,接过银子揣入怀里,说:“是叶相公科考回来了呀。你们住在这里要非常小心才好,可不能惹祸上身啊。”叶朝荣点了下头:“放心吧,我们只是喝喝茶,睡睡觉而已,麻烦你了,有事还要烦劳你告一声。“驿卒点了下头接过马绳转过身子走向一边:“你们先进去吧,我把马牵去喂食料!”叶朝荣说了句谢和张小淑二人走进了驿馆大门。刚走到门洞口,听的楼上有人问话:“又是谁进来了呀?”那声音是从楼道口传来的,张小淑听了感觉好熟悉,顺声而望,见得一个身披衣服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水杯走了下来。那人见了张小淑哈哈就笑:“原来是小娘子驾到了,有失远迎啊。”张小淑瞪了他一眼:“哼,谁是你家小娘子,也不害臊,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么?”那驿吏卢仡走到面前:“真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了!”张小淑看了他一眼回头又指了指叶朝荣:“这是我家少爷!”卢仡忙又对着叶朝荣拱手笑道:“识得,识得,原是叶秀才。卢某有礼了,里面请,来人呀,上茶侍候着!”他在前面引路,张小淑三人跟在后面进了一间宽大的茶舍!有驿夫端上茶水,卢仡又给自已的杯子加了热水说:“你们一路劳苦了,今天就在驿馆住下吧!叶秀才,你也坐下吧。”叶朝荣坐了下去,卢仡看了看他:“考的怎么样,有希望么?”兰花儿听了一笑:“那还用问,我家少爷文笔最好,肯定要榜上有名。”卢仡一笑:“叶秀才,若是中了举人,做了官,可不能忘了小弟我呀,小弟在这里先给你道喜了!”张小淑看了他一眼:“行了,别在这里奉承了。”叶朝荣摇了下头:“谁知道此次科考能否中举,但愿佛主保佑吧。”卢仡道:“请问叶秀才,你们想吃些什么呢?”“随便一点吧!”叶朝荣:“光饼,鱼饼,蛋茶都是可以的。”张小淑听了他的话悄然问道:“少爷,你是不是累了要早点休息?”叶朝荣点了下头:“是呀,身子好疲惫啊,咱们吃好饭早点休息!”站在一旁的卢仡呵呵一笑:“那行,你们先歇着,不打扰了!”张小淑喝完杯子里的茶水看了看他:“咦,你怎么还没走啊!”卢仡一笑:“张姑娘,咱们可否叙叙旧情,上次你离开之后,让老哥我一直牵挂不已啊。”张小淑对他一笑:“这样吧,待我用完餐。在找你聊聊好不好。”说着一个媚眼递过去,让卢仡这个驿吏心猿意马起来他连连打躬作辑道:“这样也好,张姑娘可要吃好喝好哦。卢某这就走了,楼上等着你。”张小淑对他点了下头,那卢仡这才离去!驿夫们端上饭菜,又捧上一坛好酒,张小淑吃了几口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兰花儿招了下手:“你过来”兰花儿起身走近她:“姐姐,你有什么事?”张小淑看好一眼楼上,压底声音对兰花儿小声道:“你吃好饭后,尽快骑马离开这里。去县衙找到任知县,就说这里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大案。让他速带人来,要是晚了,我和叶少爷怕是也没救了!”听完她的话,兰花儿大吃一惊,差点叫起来,张小淑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能出声,要是被这个卢吏察觉我们就全完了。”兰花儿这才点了下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坐到席边吃起饭来。叶朝荣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就一口喝下,张小淑相劝时已经是晚了。叶朝荣一连喝了二杯也没出现什么异常,张小淑心想自已是不是多疑了,那卢仡真的会在酒坛里下迷药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卢仡这厮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会不会在菜里下迷药,这个也很难说,一想到菜里有有迷药,张小淑就感到胃口发酸澎涨恶心,急忙跑到厕所把吃下的饭菜吐了出来!叶朝荣见她从外回来,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张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没事,就是胃口有点不好,吃多了就想吐!”兰花儿听了一笑,悄然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怀上了?”张小淑对她一瞪眼扬手拍了她一下:“就会瞎说,姐姐对象也没有,能怀上谁的孩子呀。在说了,姐也没野汉子去偷呀。不能在叶少爷面前胡言乱语。”兰花儿嘻嘻一笑:“姐姐,小妹是在逗你玩呢!”“天色不早了,你快点赶往福清吧!”张小淑给兰花儿使了个眼色:“找到任知县一定让他尽快带人过来,否则我们就定遭毒手!”兰花儿感到事态严重,不在说什么,急忙起身离去。驿卒见兰花儿从里面走了出来,嘻嘻一笑:“你怎么出来了?”“我家叶少爷的公文忘在福州了,要是丢了,怕是科考就没希望了。叶少爷让我回去取来。”“哎哟,福州离这里好几百里地呢!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在去吧。”“不行啊,小哥,我的马呢。”兰花儿装作欲哭无泪的样子直跺脚。驿卒见她急的这个样子忙把她的马给牵过来,兰花儿谢过跨上马背急急而去。兰花儿刚走没多久,还在屋里喝酒的叶朝荣端着杯子对张小淑道:“这酒不错,你也来一杯吧。”张小淑把酒挡住:“叶少爷,奴家不会喝酒,你也喝点吧。喝多了对身子不好!”叶朝荣一笑:“这是哪里话,都快到家了,心里也高兴,你不喝就算了,我喝——”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身子有点不舒服,真以为是酒喝多伤了身。没过多久又感到头昏脑涨最后一口菜没吃完身子一歪趴在饭桌上睡了过去!这个卢驿吏果然在酒里下了迷药,真是害人不浅可恶的东西!怎么办,如果这样冒失找他肯定遭其毒手,她忙扶起叶朝荣把他扶睡到床上,自已却哎哟哟叫唤起来:“救命啊,快来救我啊!”她喊了一阵没人进来,却听的屋子门吱的一声被人关上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张小淑故意趴在地上装作昏睡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向外观察!果不其然,窗口上多了个大脑袋正是卢驿吏的,他歪着头朝里看了又看,然后捻着小胡须嘿嘿笑了几声。他见到屋子里没了动静,以为药物起了作用,拍了拍手:“来人呀!”几个驿夫走了过来:“卢吏官,有何事吩咐?”卢仡笑了笑看了看屋子:“你们进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抬到楼上,男的就给我放在这里看好了。”几个驿夫听了他的话开了门锁进屋架起地上的张小淑出了门上楼。卢仡跟在后面,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把守门的驿卒找来问道:“屋里的人呢,怎么少了一个呀!”驿卒知道他问的是谁,说:“卢吏官,这个姑娘饭也没吃,酒也没喝就走了。”“走了,为什么呀?”卢仡听了一时疑心顿起。驿卒道:“人家不为别的,说是回福州拿什么公文,这公文可重要了。”卢仡嗯了一声捻了捻小胡子:“什么公文如此重要,不会是跑了吧?”驿卒摇了下头:“说是叶秀才科考的凭证,要是丢了,以后就没希望在进考场了!”卢仡点了下头:“算是吧。我要回屋去了,这里可要给我守好了,要是在出差错,下个月的工钱可就没了。”驿卒点了点头,忙从怀里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卢吏官,小的还有一事请求,希望你能够批准!”卢仡见了银子一把抓过看了看对着嘴巴吹了一口气又放到耳边听了听:“你小子发财了是吧,这银子是哪偷来?”驿卒道:“这里哪里话,俺在有贼心也没胆子去偷啊!这银子是刚才那位姑娘给的赏银,让我给她的马多喂好料。”卢吏官哦了一声:“你有什么事,说吧!”说着把银子揣入怀里去了。

第21章 驿站起风波

    卢驿吏把银子揣入怀里翻了下眼皮:“你有话就快说吧,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正事。”驿卒笑了笑:“卢吏官,小的想请个假回家给老娘过六十大寿。你看行吗?”卢仡把眼一瞪:“老实说,你又想耍什么心眼。前天你不是请过假了么,怎么又要请假,哼,你到底想干什么?”驿卒愁眉苦脸的拱着手:“上次是老父亲病重,家里急需银钱抓药救治。这次,是老娘六十大寿!怎么说,做儿子的都要尽孝不是!”卢仡这才哦了一声袖起手来看了他一眼:“这样吧,你等到明天在说吧!”“卢吏官,这又为什么呀?”驿卒有些急了。卢驿吏把眼又是一瞪:“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呀,让你明天就明天。告诉你吧,我说了不算!”驿卒上前一步抓住了卢驿吏的衣角哀求道:“卢吏官,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请假了。你以前不都是说话算数的吗,怎么这次不行了呢?”卢驿吏打开他的手:“实话对你说吧,明天那个冯驿丞就要回来了,你到他那里请假吧,他才是这里的主!”说到这里又翻了一下眼皮压低了声音:“我警告你啊,见了冯驿丞不要给我胡言乱语。把嘴巴给我捂严实了,要是走露半点风声,小心你的脑袋!”驿卒见他凶巴巴的样子哪敢在多言一句,见他进了馆舍上了楼这才对着地上呸了一声把一口痰吐到地上!这卢仡上了楼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个驿夫走近他嘻嘻一笑:“爷,你可真行,有福气,有眼力,找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够享受的啦。”卢仡呵呵一笑摆了下手:“这是哪里话,我见过的小娘子可多的去了。你们都出去吧,给我好好守着。”“爷,要不要请那个九牛山寨的周寨主了呢?”“不要了,他一来就搅了我的局!这个目不识丁的周旺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边的事情,不要在让他知道!你们几个以后要把嘴巴管严实一点,尽管我们是拜把子兄弟,有时候呢,好事还是要自已独享!”听了他的这番话,几个驿夫连连点头称是!一驿夫翘起大拇指说:“爷,言之有理,高见,高见哪!”“呵呵,你过奖了。你们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我卢某绝不会亏待你们。那个冯驿丞过了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到时候,咱就是这里的一把手,将来混大了,兄弟们就跟着我享乐子吧!”他的话说到这里,一个驿夫就对外看了一眼走近了他:“爷,那个被烧死的冯夫人万一被官府追究起来,这可怎么办?”“放心吧!不用担心,这案子没头没尾,怎么查啊!在说了,人都埋进土里好些天了,要是真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就把这事往那个王秀才身上一推了事!他夜宿咱这驿馆,迷恋上了冯夫人,二个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一个奸夫,一个淫妇,可是违背道德纲常的呀!”几个驿夫听了他的话真是佩服的不得了连连称赞。一个驿夫道:“爷,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我们出去了,你慢慢享用!”“走,走,出去。嘿嘿!”几个人交头接耳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走到了门外!最后的那个把门给轻轻带上,卢驿吏点亮屋子里的烛灯,起身倒了一杯酒坐下面对张小淑睡着的床翘起二郎腿!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脱去外衣,站在床前捻着小胡子吟起一首唐诗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念完这首诗嘿嘿一笑猛然扑了过去,他想一把搂住张小淑。还没扑到床前,却见张小淑抬起腿来一脚踢在胸口,痛的他哎哟一声歪倒在地。他见势不妙张口就要叫喊,一把短刀顶在了脖子,听的张小淑冷冷一笑:“要是喊一声,我就宰了你,给我站起来!”卢仡哪有防备只好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娘子饶命,手下留情!”张小淑哼了一声收了刀子,整理好衣服盘坐在床上:“在这里最好老实点,要是耍什么花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是,是,小娘子。你怎么醒了,没喝酒么?”“我早就醒了,你的酒我敢喝吗?你这人让我怎么放的下心,鬼点子太多,坏主意太多。你的话我可听到了!”“啊,小娘子,你听到什么了?”卢仡脸色苍白:“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啊!”张小淑呵呵一笑:“没干坏事,拿什么证明你没干?既然没干坏事,你又紧张什么呢!”卢仡嘿嘿一笑:“小娘子,在下真的没干坏事,我向天保证发誓”“我不是你的小娘子,你发誓又有什么用,谁肯相信。你这样待我,让我相信你什么?”张小淑道:“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给我站远点!”卢仡点头称是:“那你睡吧,我要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张小淑哪肯放过他,跳下床来,一个绊子腿把他勾倒在地!看到自已逃不脱,卢仡一个翻身,打出一拳,张小淑没防备一下倒在地上,卢仡爬起扑了过去。张小淑挥拳呯呯二掌打的卢仡眼冒金星,用力把他从身上推开,卢仡这才感觉张小淑好大的力气和拳脚法!他一时性起,抓起地上的凳子就砸了过去,这一凳子着实有力,张小淑身子一闪躲过,对着他的小腹猛踢了一脚,那凳子砸在床沿上咣咚一声巨响!楼下的几个驿夫正在喝酒吃饭,听到楼上的动静不知所然,一个驿夫放下杯子扭着头看了一眼:“什么声响,楼上好似在打架!”“打架,嘿嘿,打就打呗!别管他,惹恼了卢爷有你的好果子吃!”“对,对,有时候,小夫妻床上打架也是这样。呯呯的好吓人,打够了就没事了,咱们喝酒,来,来,喝!”张小淑用身子压住卢仡狠狠甩了几巴掌,打的卢仡嘴角出血。“别打了,姑奶奶饶命吧。”卢仡抱着拳哀求着。张小淑哼了一声:“饶你,就不怕你不服气。说吧,想死还是想活?”“姑奶奶此话怎讲?”“想活就给我乖乖的听话,想死这好办,我这里有把刀子!让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已了断?”卢仡打着拱:“我想活命,活命。姑奶奶就高抬贵手呗!”“那好吧,把手背到身后!”张小淑伸手扯下他身上的裤腰带:“转过身来,不许乱动”。卢仡连连点头只好背手转过身,张小淑用腰带很快把他给捆了个结实!把他往地上一推说了句:“你就老实呆在那里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卢仡象个肥猪一样被捆了手趴在地上,张小淑看了看他躺倒地床上拉过被子呼呼大睡而去!楼外那几个驿夫吃饱喝足见楼上渐渐没了动静一个个站起身来,一个说道:“咱们也回去休息吧!卢驿吏做美梦去了……!”“呵呵,这老家伙艳福就是不浅。走,走,咱们快去睡,明天冯驿丞就回来了!”“对了,哥们,万一冯驿丞察觉了此事,咱们怎么办,是听卢驿吏的还是听冯驿丞的?”“拿人钱财帮人消灾,卢驿吏的话你给忘了是吧。他怎么嘱咐你的,要把嘴巴管严了,不要不守信用!”几个驿夫嘀嘀咕咕了一阵这才回屋休息。到了深更半夜,天色转冷趴在地上的卢仡被冻的浑身直哆嗦,故意**叫唤起来,吵的张小淑也睡不安宁,她爬起来看了一眼卢仡,道:“你不老实呆着,瞎叫唤什么,吵死我了。在吵,看我一巴掌打死你!”说着就要下床抡拳,那卢仡一脸哭相的道:“夜里寒气逼人,窗门又没关风而又大,我快要被冻死了。姑奶奶,快发发慈悲放了我吧!”张小淑听了一笑:“你怕冷是吗,这好办,给你一条被子!”说着话抓起一条被子甩到了卢仡身上!那卢仡翻了个身把被子罩住身子这才没了声响!张小淑望了一眼窗外把门给关好这才又躺下呼呼睡了去!不知什么时候,张小淑被敲门的声音惊醒,她翻个身坐正穿好衣服喝问道:“什么人,有事吗?”“找卢驿吏的,他起床了没有!”说话的是一个驿夫。“快起来吧,别装死了!”卢仡痛苦的咧了一下嘴:“姑奶奶轻一点,把我踢的好痛啊,手脚又酸又麻动弹不了啊!”张小淑叹了一口气:“让我把你给你提起来吧!”说着话手一用力把个卢仡给提坐到凳子上。她把卢仡手上的带子解掉又把地上的衣服扔了过去,说:“看你这个熊样子,真不象个男人,快把衣服穿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卢仡搓了搓酸麻的手把衣服很快穿好!张小淑把他推到了门外,守在一边的驿夫忙打拱问好:“卢吏官,昨天睡的好不好?”卢仡对说话的驿夫瞪了一眼:“睡的好,命都快没了,你们昨天都哪里去了?”“卢仡,你这是怎么和下人说话呢!”张小淑在身后敲了敲门板,卢仡忙堆起笑脸不敢吱声!几个驿夫看了看张小淑一下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却又作声不得,下了楼,都忙活去了!有的打扫马厩,有的轮班换岗,有的烧火做饭!张小淑跟在卢仡身后,小声道:“你最好明白一点,要是不老实小心我宰了你,乖乖回到你的公房里去!“卢仡哪敢吱声只好依了她!一个夫役见了忙上前道:“卢吏官,你起床了,茶水已给你备好就放到桌子上去了!”卢仡看了他一眼:“你去吧,让我一个人呆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打扰!”役夫连连点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张小淑:“这个姑娘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卢仡对他一瞪眼:“问这么多干嘛,快干你的活去!”“是,卢吏官。咱这驿馆喂马的草料不多了,是否向民户征买一些,现在可是水稻野草收获季节,草料新鲜不说还有营养!”“行了,行了,你看着办吧!”“这,那银子呢!”“等一会冯驿丞来了,你向他支取好了!”卢仡进了自已的公房却无事可干,只好端起茶水坐了下去!他看了看张小淑:“姑娘,你也喝杯水吧!”张小淑笑道:“我可不敢,你自已受用好了!”就在说话的当儿,一个人走了进来。张小淑一看竟是叶朝荣,他怒睁着双眼走到了卢仡面前:“好你个狗卢仡,竟人面兽心加害于我。”说着扬起拳头就打来:“我让你以后在祸害别人!”卢仡见了十分慌张身子一歪躲过一拳,杯子里的水洒了一身一地!他只好放下杯子甩了甩衣袖笑道:“是叶秀才呀,你醒了,有话慢慢说,不用着急,坐下喝茶!”“别假情假意的了,昨天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叶朝荣一脸的怒气!卢仡因张小淑站在身边面对叶朝荣又不敢发怒,只好咽了一下口水赔着笑脸:“什么也没往酒里放,叶相公你多想了。如有得罪之处,卢某给你赔礼道歉了!”张小淑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哼了一声。叶朝荣道:“你的话鬼才信!”卢仡走到他面前:“你不信也就罢了,可不能怀疑好人哪!”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役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卢吏官,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些人说是要抓你治罪!”一句话惊的卢仡跌倒在地:“是从哪里过来的?”“好似是福清县衙的刘捕头!”役夫看了一眼门外就要往外跑!此时门已经被堵住,几个捕快手持大刀挡住了去路!刘捕头手持票牌走了进来,看了看卢仡:“请跟我走吧!”卢仡拱着手道:“我,我犯了什么法,你为何要抓我。跟你去哪里,我不能离开呀!”刘捕头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见了任知县在说,跟我走!”说着话把他往门外一推:“来呀,把人带走!”二个捕快上前把人给架住押了出去!叶朝荣见了很是惊讶,张小淑见了呵呵一笑:“叶少爷,这个坏家伙终于给抓起来了。可以为死去的冤魂结案了!”叶朝荣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随着她走了出去!刚走到驿馆院门外,见的兰花儿远远的骑马走了过来,她走到院门前跳下马对叶朝荣道:“叶少爷,任知县让你过去!”叶朝荣道:“任知县也来了,他在哪里啊?”兰花儿用手一指:“就在那里,你看路边的小树林里!”叶朝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群人站在路边的树林在查看什么!此时的卢仡额头沁汗,腿肚子发颤趁着刘捕头和看押他的捕快不注意转身就想跑!张小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往地上一掼,只见得卢仡一个嘴啃泥摔倒地上痛的他哎哟一声叫!张小淑上前提起他:“给我起来,你跑什么呀,做贼心虚了是吧!”刘捕头站在一旁对张小淑道:“放心吧,他跑不了。姑娘果然是胆识过人,勇猛非常,女中豪杰啊!”张小淑听了刘捕头的夸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对刘捕头多看了一眼!这刘捕头魁梧的身材也是相貌堂堂,眉眼里透着一股正气!她对刘捕头道:“多谢你的赞赏,可我不是什么女中豪杰,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刘捕头不在说什么,他让人取来木枷给卢仡套上然后教人拴在树上!今天的太阳大,阳光炽热烤人,把个卢仡晒的口舌干裂,头昏眼花!张小淑见了有些心软对刘捕头道:“这样会把人晒死的,我看还是把人关进小屋子里吧!”刘捕头点了点头让人把卢仡关入了一间堆放草料的小屋子!张小淑这才和兰花儿,叶朝荣一齐向小树林走了去!只见坟墓已经被衙役用铁锹和铁铲打开,一个芦席卷住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芦席被打开,一具烧成黑炭的女尸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躺在众人眼前!看的兰花儿背过头去不敢在看一眼,张小淑也是不敢多看,想不到烧的这样惨,谁下的如此狠手呢?难道是驿馆中的卢仡,尽管对他的疑心很大,但案子没有查明之前是不可以判断的!任知县用手捂住鼻子,说:“许仵作,你仔细查验一下,不可马虎。”许仵作戴了一双白布套子,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走了过去!他对女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认认真真查看了一遍,确认系他人杀害后烧尸灭迹!任知县让人作了笔录,又注意到了那块看似小木牌上的题诗和摆放在坟前的杜鹃花!他拿起木牌看了又看,然后对身后的师爷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王俊的秀才?”“王俊,他不就是本县东街头的那位秀才么,难道他和本案有重大关系?”师爷道:“他一个秀才怎么会跑到这县驿馆害人!”“他没害人,但和这个死去的女人有暖昧。速派人把他拘捕到衙门过堂,另外这个驿馆卢仡有重大作案嫌疑给我一起拘捕过审!”师爷点了下头忙带几个衙役跑走了!任知县看了看叶朝荣和张小淑问道:“叶相公,你发现此坟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叶朝荣想也没想张口就道:“昨天午时,我路过此处看到这个坟有些不寻常,因为好奇过来看了看!”任知县点了下头:“这妇人确系是冯驿丞走失的老婆,想不到却被人惨害至死!走,随我去驿馆查验一下事发现场!”说到这里又吩咐几个役夫把死尸用白布包好盖上洒了水的绿草抬回县衙,然后带着张小淑和叶朝荣来到了驿馆!刘捕头见任知县走来了忙上前迎接,任知县道:“办的怎么样,那个卢驿吏呢?”刘捕头笑了笑:“大人,卢驿吏已经被抓到关在草料屋里。事发现场也被封锁了,请随我来!”说完走向那二间被烧毁的屋子,屋子已经没了顶盖,房梁塌落地上,许仵作手持一把小锤子和钳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被火烧黑的屋子!他走到一张完全没有烧毁的床前,在床下找到一只被烧成半截的绣花鞋和一只完整丢落的银耳环!许仵作把遗物包好放进随身携带的木箱里,又在靠墙的残柜边找到了半截麻绳和滚落到此里面全是湿乎乎布满草炭灰的酒杯!他把所有的遗留物都提取包装完毕这才退了出来!任知县查看完现场对几个驿卒和役夫交待了几句,让刘捕头押着卢仡回到了县衙!那冯驿丞正守在衙门里看到役夫抬来的女尸当堂嚎啕大哭:“我的贤妻啊,你死的好悲惨啊。谁如此狠心要杀害于你!”众人劝说不过他哭昏了过去!任知县命郎中掐他人中救了过来,师爷这个时候和二个衙役把王俊秀才也给带来了!他忐忑不安的站在堂中又不敢正视冯驿丞,冯驿丞看了他一眼立马跑过来扯住他的衣带扬起手“啪啪”搧了二记耳光:“好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何要杀我小娘子。杀人偿命,任知县,我要亲手杀了他给我贤妻报仇!”说着挥拳就要打王秀才,师爷见了忙把他给拦住!

第22章 杀人真凶

    那个冯驿丞见到自已的妻子被人惨害以为凶手就是王秀才挥拳打了过去!王秀才见了忙后退几步大喊:“救命啊,快救我”冯驿丞追了几步:“我看你往哪里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王秀才躲闪着:“冯驿丞,你老婆不是我杀死的啊,你就放了我吧!”冯驿丞哪里听的进去,此时的他已经疯了一般大喊大叫非要为妻子报仇!师爷见状忙上前拦住冯驿丞把人给抱住,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把人给打伤了怎么办?”冯驿丞哪里听的进去扬着手仍要打王秀才。吓的王秀才急忙躲到柱子后面去了!这个时候听的一声升堂,刘捕头跟着任知县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叶朝荣和张小淑,兰花儿几个人!任知县坐到几案后面一拍惊堂木:“带疑犯卢仡——”话音一落,几个衙役押着卢驿吏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的冯驿丞看到驿中的卢仡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被任知县抓来了,难道我妻子的死和他有关,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错怪了好人!他对自已的行为感到羞愧和不安起来,听的任知县一声喊:“大胆罪人卢仡,如实招供!”卢仡吓的一下跪在石毡上:“大人,小的没有杀人啊。冤枉啊!”任知县听了又一拍惊堂木:“冤枉,你说说自已是如何被冤枉了!”卢仡道:“那冯氏夫人确实不是我杀,大人明查明签哪!”“住口,我还没问你杀了冯氏呢,怎么倒说起自已没杀人呢?你说没杀人,你所住的房子怎么会被烧了呢!”“这,大人。那天夜里我多喝了几杯,睡觉之前又忘了关闭窗门,谁知道夜里风刮的特别大,那烛火被风刮倒在桌子上引燃了床上的帐子!我一觉醒来就急忙喊人救火,谁知火借风势越烧越猛,我可是死里逃生啊!”任知县听到这里摇了下头,让师爷把他说的话一一记录了下来!任知县从木箱里拿起半截绣花鞋,又从里面提取起一只被火烧黑的银耳环:“你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物品?死者冯氏左耳上也有一只同样的耳环,那么这只耳环你又从何而来!据查证,这只鞋子也是冯氏脚上穿的,只可惜脚上的鞋子全被烧毁了。只留下这么一截!”“大人,冯氏确实来过驿馆,可她的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凭这半截鞋子和一只耳环定我杀人罪么?我不服,我不服啊!”任知县白了他一眼:“大胆卢仡,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招,还不认罪!来人啊,给我动刑,杖责五十板!”二个衙役听了上前把卢仡摁倒在地,褪了衣裤着实打了五十板子,打的个卢仡哭爹叫娘,皮开肉绽!任知县一拍惊堂木:“卢仡,你还不招么?”“大人,你这是严刑逼供啊!我要上告,上告知府,巡按府!”任知县一笑:“你挺嘴硬的,你用麻绳勒住冯氏脖子造成她本人窒息身亡,然后想焚尸灭迹火烧馆舍又嫁祸于人!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来呀,给我动大刑往死里整!”二个衙役抬了火盆子放到卢仡的面前,然后又取了一个粗大的草绳挂到梁上,把卢仡四首捆住吊了起来!然后把烧红的火钳子就要往他身上烫,吓的卢仡哇哇大叫:“大人,我,我交待,大人饶命啊!”“那好,把人给我放下来。”任知县一拍惊堂木:“如若半句谎言,看我如何收拾你!师爷,给我录供!”师爷忙铺开纸拿起笔来只待卢仡的供词!那卢仡把自已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听的冯驿丞老泪纵横,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打死!原来这卢仡早对冯氏有心,却又近身不得!冯驿丞在这里也已任职快三年,过了年就要离职赴京复命去了!为了能有个好前程,他不得不备足了银子去南京打点官府!就在他离开驿馆半个月后,他的夫人冯氏在街上遇到了无事可做的秀才王俊!二人一见钟情眉来眼去好上了,这冯氏年过三十,却长的风姿绰约,眉态十足令王秀才十分羡慕!这王秀才本也是个**儒雅之人,丢了个玉扇给冯氏!那冯氏见王秀才心中有意欢喜不得了,回到家中就时刻挂念起来!以物相思,冯氏夜夜抚摸玉扇感叹不已,见自家相公离家出走也不知去了哪里!便约王秀才来家中面谈,那王俊家中也是无事便如约来到了冯家!二人一见如胶似漆的抱在了一起,一番鱼水之欢之后!那冯氏穿衣下床做在凳子上感叹起来,王俊见了忙把她搂在怀里:“娘子这是怎么了?”“王秀才啊,咱们认识也有半月之余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我那相公回来可如何是好,咱们还是想想办法能够长远在一起多好!”“说的也是,若是咱们能白头到老那该是一生的幸福之事!”王俊安慰着冯氏,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什么事:“冯驿丞三年任期到了,你想方设法让他把你给休了!”冯氏苦笑了一下说道:“他正要休我呢,怪我这么多年来没有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如果此次离任赴京,怕是我们就要长此分居了!”“哦,这样也好,他休了你,我娶你!”“你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么?说你娶了个破鞋黄脸婆!”王秀才一笑:“我不怕,有朝一日做了官。我要好好大办一场婚礼,让全城的人都瞧见我是爱你的。对了,冯驿丞什么时候离任啊!”冯氏摇了下头:“这事我也不清楚,明天我去驿馆问询一下那个卢驿吏,他应当知道!”王秀才点了下头:“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驿馆!”冯氏笑了笑:“你不怕外人看见了笑骂我们是二个狗男女啊!还是让我一个去吧,路又不远!”王秀才嗯了一声::“这样也行,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门外:“天色也不早了,夫人你也该休息了。我要走了,不能让家里的老母等急了!”冯氏对他一笑站起身:“你可真是个孝子。就不能在坐下来陪我一会么,吃了晚饭在走!”王秀才道:“娘子的一番好意我王某领了,明天咱们再在一起吃个饭!”冯氏只好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到了门外!刚关上门没多久却又听的有人敲门,冯氏心里犯了嘀咕:“什么人又来了啊,难道是王秀才又回来了!”她心里这么想着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进!着实把冯氏给吓了一跳,来人竟然是驿馆里的卢驿吏,他四下里张望了一眼:“冯夫人好啊,我卢某来看看你了!”“啊,怎么会是你,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说着话就要往门外推,卢仡哼了一声笑了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转个身把门给关上闩好!冯氏挣脱他的手转身跑进了屋,把屋门一关说道:“快走吧,别让我家相公看到了!”“呵呵,想赶我走,没门!你家相公不会回来了,他早就上京办事去了!”卢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刚才来到家里的男人是谁!”“啊,没有来过谁呀,你看错人了吧!”冯氏心里有些发慌。卢仡嘻嘻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冯驿丞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敢拉野男人**!王秀才进到家里和你在一起干什么了,快说呀!”“我,我什么也没干,你就放了我吧,快走吧!”冯氏苦苦哀求卢仡放过她,不要在纠缠!那卢仡哪肯就此罢休,嘿嘿一笑:“让我放了你也行,只要依了我一件好,就什么事都好说!”“真的,你真的放了我。说吧,什么事!”“嘿嘿,把门打开吧,我在告诉你!”冯氏信以为真忙把门打开,哪里知道卢仡一进来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可怜的冯氏不敢大声呼叫又不敢挣扎,任卢仡摆布!卢仡把她抱到内间床上就扑压了过去,冯氏把酸楚咬着牙吞进肚子里受了委屈又不敢声张!卢仡兽行过后穿上衣服笑了笑:“那冯驿丞待你冷淡,做我的小娘子如何?”冯氏见他厚颜无耻心里非常气愤但又不好说什么,怕他占了便宜后到处宣扬毁了她的名誉!她想了想,说道:“让我考虑一番吧,只是我家相公还在,他若是不把我休了,我和你也怕是没有那个夫妻名份!你还是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在去驿馆给你回话!”卢仡见目得已达到得意的呵呵一笑,把冯氏搂在怀里亲了亲,说:“这样也行,我先回驿馆。三天后在等小娘子的回话。嘿嘿,我走了,不过还有一点,那个王秀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少和他来往!”冯氏不得不点头答应,但她心里难过极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了,王秀才是真心待她,爱着她,而这个卢仡趁火打劫让她心里怎么不万分悲痛!她送走了卢仡趴在床上好好大哭了一场,这个该死的卢仡怎么摆脱才好呢!三天之后,那个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卢仡派了个驿夫过来问话,让她去驿馆作个答复!打发走驿夫后,万分惆怅的冯氏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已屋里团团乱转!看来自已是真的逃不脱卢仡这个魔掌了,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王秀才来看她了!看到冯氏如此心急焦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出了什么事,自已能否帮上忙,冯氏摇了一下头:“不用了,我前辈子造的孽只好这辈子来承受!你还是回去吧,以后咱们就此分手!”一句话说的王秀才心里很是悲伤,想不到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冯氏的脾气变的这样糟糕。冯氏却又不肯把实情告诉他,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把冯氏抱在怀里,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谁欺负了你,快告诉我,我找他算帐!”“算了,咱们在一起不合适。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就当没我这个人,快回去吧!”说着话,冯氏就把他往门外推:“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已!”王秀才哪里肯离开,用流着泪的眼睛望着冯氏:“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娘子,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我不能离开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冯氏听完他的话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就是爱我么,你这是想害死我!我一个有夫之妇怎么和你私奔,快走,在不走,我就要撞墙死了!”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吓的王秀才忙上前拉住她:“不能死,我走,我走!”“那行,你走吧!”冯氏推开王秀才的手:“你自已把门打开走吧!”王秀才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去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冯氏站在门外四下里看了看确定王秀才真的走了后这才回屋,她把自已打扮了一番,穿戴整齐提了个小包锁上门离开了!就在她锁上门离开没多久王秀才从树背后站了出来,他对冯氏放心不下便偷偷的跟在后面走了去!这冯氏走没多远就雇了一乘小轿出了县城就直奔驿馆!那王秀才跟在后面也出了城,越想越不对劲,这冯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她性情大变,判若二人!没走多远冯氏就到了驿馆,付了脚钱打发走轿夫冯氏就进了驿馆大门!守门的见是驿丞的夫人也不敢多问什么,那卢驿吏见了冯氏兴高采烈,立马让驿馆里的厨子做了一桌酒菜!酒过三巡,卢仡见天色已很晚,便打发走守门的驿卒说了一些话便把门给关上了!进的屋里坐到冯氏身旁,说道:“娘子,你真的是想好了么!”冯氏听了对他冷冷一笑:“想好了,咱们这事不可能。我和你不配,你还是找别的女人吧!”“哼,你这是想耍我啊!你把我卢驿吏当成什么人了,告诉你,不合适也得合适!你要不同意做我的妇人,就别我不客气!”“你想干什么,你能把我怎么样!”冯氏气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卢仡呵呵一笑:“怎么样,我把你的丑事抖出去,告你个通奸的罪名,依照咱大明的刑律。你知道在自家偷野汉子是什么下场,你不守妇道是么?”气的冯氏一时说不出话。卢仡趁着酒劲把人搂入怀里:“怎么样,害怕了吧。天色不早了,上床睡觉吧!”冯氏一把推开他,痛骂道:“你好无耻,给我滚远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狠狠刺了过去!卢仡见了大惊失色急忙避闪开去,反手打掉冯氏手中的剪刀把人摁倒地上!哪知冯氏极力反抗,大呼救命!一只鞋子也被蹭掉地上被甩到一边,撕打中,耳朵上的银耳环也掉了一只!卢仡恼羞成怒,顿生杀机,他四下里看了看,从柜子底下找到一条二米多长的麻绳,见冯氏倒在地上喘气。把绳子套在了脖子上用力一拉,那冯氏叫也没叫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四首乱扑乱抓乱蹬没一会就断了气!没过一会,冯氏就气绝身亡!卢仡收了绳子把人平放到地上,转身把一坛酒波撒到冯氏身上和地上,用烛火点燃了帐幔!一时间火光冲天,很快把冯氏给烧着了!听到动静的几个驿夫忙跑了过来:“怎么了卢驿吏,出什么事情了!”那个卢仡惊慌失措的从屋里跑出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失火了,快救火啊!”他踉跄着跑出驿馆的门,所有的驿夫和驿卒都慌了起来,有的端水灭火,有的抄起扫地的拖把,有的用萝筐端来黄沙冲到楼上灭火!大火烧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被众人扑灭!卢仡冲进屋里,跪地放声大哭:“冯夫人,你死的好惨啊,卢某没能把你给救出来啊!”见他哭的如此伤心,驿夫们把他劝住扶到了另一间屋子!而此时暗藏在树后的王秀才更是泣血捶膺,只能强忍悲痛不让自已哭出声来!他明白这个卢仡害死了冯氏,可现在又如何找他算帐呢!卢仡杀了人放了火又不敢报官,为了毁灭证据,他找来几个平时要好的驿夫,每人塞了五两银子,说:“冯氏已死,现如今冯驿丞又不在。咱们不如帮他埋了!”“这,这样不好吧!不管怎么样,也得等他回来料理后事吧!”一个驿夫有些放心不下。卢仡笑了笑:“这妇人是被大火烧死的,又是死在我的房间!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我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对,卢吏官说的也是。那现在怎么办呢?”“这样吧,找来一个芦苇席子把人卷了尽快埋掉了。不能等到天亮,路过的官差特别多,要是发现了异常情况,追究起来,我可担当不起!”几个驿夫听了他的话找到了一张苇席,扛着锹和铲抬着人来到了驿馆二里地的地方挖了个坑把人给埋了进去!躲在暗处的王秀才又气又急又怒可也没什么办法,要是被这伙人发现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已!他一直呆到天亮,趴在冯氏坟前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却发思念冯氏,只好回城制作了一个小木牌,用毛笔在上面题写了冯氏之墓,后面又写了一首怀念的情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写完这几行字,王秀才还没忘在上面写下了自已的名子,然后又到山坡采了一束红色杜鹃花放在坟前寄托哀思和对冯氏的怀念之情!他在坟前不吃不喝守了二天见天色不好要下在雨这才匆匆离开回到了家中!事后几天,就有县衙里的师爷带着二个衙役找到了他,说是出了人命大案让他过去协查!到了衙门之后他才明白冯氏的案子已经被人揭发了!他也没想到,就是他放的一束红杜鹃引起了路过的张小淑和叶朝荣的好奇心!这才有了张小淑让兰花儿去县衙报案的开端!卢仡以为就此隐瞒过去,就在他得过且过,没想到却又引起张小淑的怀疑!可他哪里知道张小淑此人却是位颇有心计和刚烈的女人!东窗事发,案已查明,任知县判了个卢仡腰斩!如今福州知府太守已被流放异乡,伍巡按也已查办,眼下只好把案情写明把卢仡关入死牢待有朝一日上报后处斩!卢仡被打入死牢的第三天,从南京吏部府突然发来了一纸调涵任命状!官差以三百里加递的方式呈报到县衙,南京吏部府调派任知县为福州太守,县令暂由县丞担任!

第23章 叶家老太太

    听完卢仡的供述,王秀才气愤不已当着冯驿丞的面又不敢发作.那冯驿丞又羞又恨又悲跑到卢仡面前狠狠踢了一脚,骂道:“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家伙是你害死我的老婆是吧.杀人偿命,还我夫人命来.”任知县摆了一下手让衙役拉住冯驿丞说道:“人已死去,你要节哀。回去把夫人的后事给料了吧,让她入土为安!”驿丞听了这才痛哭起来一下扑倒在夫人尸体旁很是悲惨!任知县一惊堂木,从竹签筒里拿起一只红令签丢到案下对左右喝道:“来人呀,卢仡这厮判处腰斩,现关入县衙死牢,待日后上报复审后验明正身处斩!退堂!”听到任知县的宣判,卢仡当场昏死了过去。二个衙役把他从地上拖起拉了出去,冯驿丞雇了几名劳力把冯氏的尸体抬回家中清理了身体后买了个大棺材给予了厚葬!任知县这个案子判的实在巧妙神奇,一传十,十传百,一下传到了福州!正在福州巡查的徐大人听到后心里很是高兴,忙调出他的入职档案看了看,便写下一个推举信上报南京吏部!吏部尚书从南京回来看到此涵便签发了一张委任状,让任知县改任福州知府。当他看到叶朝荣的考试卷后,毫不犹豫的又签发了一张调任叶朝荣为江西九江知府彭泽知县的调令。叶朝荣回家心切,告别任知县带着张小淑和兰花二个丫头出了县衙!此次状告提学官也让他扬眉吐气,尽管屡试不中但也是大快人心宽松一些的事了。他期待下次科举考试能榜上有名,三个人回到家中,却见得大门紧闭。叶朝荣看到此景心里不由一愣,家里出了什么事?兰花儿走到院门前透着门缝向里看了看,说:“少爷,家里怎么没人了啊?”张小淑上前拍了拍门板,叩了叩门环。过了许久才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谁在敲门啊?”兰花儿一见笑道:“这不是叶管家么,快把门打开。咱少爷回来了!”听了她的话,老管家啊了一声忙把门打开站在那里愣是看了半天!张小淑见了感觉不对,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摇了摇:“老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家里的老太太和少夫人呢?”老管家擦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真的是你们回来了?少爷,你还活着呢!”叶朝荣听了百思不得其解很是纳闷,自已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么,怎么这老管家的话这样反常?他上前一步拉住了老管家的手,说:“对的啊,我还活着。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老管家听到这里哇的一声哭泣起来,张小淑忙把他扶在怀里和兰花把他搀扶进堂屋!哭了一会,老管家站起身子一下跪倒在地上说:“你可真是回来了,我们盼星星望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有话慢慢说。你快起身!”叶朝荣把人扶起坐下,自已也坐到了一边!兰花儿和张小淑忙着清理庭院,打扫桌子,又是烧水泡茶!老管家擦干泪水这才道出了实情!自从叶朝荣赴省参加府院科考之后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张小淑和兰花儿动身去了福州后,没过几天却传来噩耗说叶朝荣犯了事被官府处以死刑处斩了!而张小淑和兰花遭到土匪劫持也是下落不明,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雷把叶府一家子击倒了!在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焦急等待中却一丝消息也没有!井巧儿只好花了银子派人去福州打探,回来的人却说知府处决了一批闹事的秀才,叶公子可能也被处决了!这让老太太和井巧儿二个一老一少的女人痛不欲生。老太太找人给叶朝荣画了遗像挂在墙上以寄哀思和怀念!今日一早老太太就带着儿媳妇和几个仆人去了城隍庙拜佛烧香去了。老管家把事说完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叶朝荣拉住了他,问:“你还要去哪里,这么一大把年纪行动不方便还是呆在家里吧!”“我要告诉老太太和少夫人,说少爷你回来了!”“不用了,你老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听了他的话老管家嗯了一声!这个时候兰花儿和张小淑端了茶水进来,叶朝荣看了看了她们二个说“你们去一个人城隍庙看看,让老太太和夫人回来吧!”张小淑望了一眼兰花:“你在家烧火做饭,我去一趟!”不等兰花儿应声她就走了出去!兰花儿见她出了门大声道:“姐姐,路上小心点!”张小淑回头看了一眼对她微微一笑:“知道了,在家好好照顾少爷吧!”她出了门由南向北过了一条大街又穿过二个巷子!城隍庙当中有一座五层高的石塔,石塔后面即是五间宽的殿堂。香炉上烟雾潦绕,香客如云!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很难找到老太太的踪影,张小淑对这里也并不怎么熟悉,她从南到北,又从北找到南始终没发现井巧儿的身影!一排房子里有卖香火和炉具的,在南边有几家卖吃的!她看了看天空,天差不多快到中午了,老太太肯定派人来买吃的,她心这里这么想着就走到了一家小吃铺!里面的几张小方桌上差不多坐满了吃客,张小淑摸了摸身上感叹了一声,身上已经分文没有了!她站在走廊四下里瞧着望着,期待奇迹出现!果然没有多久,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高兴的招了一下手喊了一声可惜人声嗓杂没有听到!她只好跑了过去,只见那人进了一个小吃铺递上几分钱买了几份荷包饭和鱼饼就要往回走!张小淑悄然跟在身后走了去,这个男家人捧着荷包饭过了走廊向北进入一个偏房转身又入了一间小阁楼!老太太和井巧儿正坐在木凳子上和一群人观赏木偶戏,那玩木偶的是一家人,一老三少,二男一女!老的坐在那里拉着板胡,脚踩着竹板唱着什么。二个小的手里牵着线上下运动,那小人儿在不大的舞台上跳来跳去,有个小人儿一脸黄毛,戴着小帽,尖嘴猴腮!另一个小人儿是杏眼樱桃嘴模样可爱俊俏,张小淑见了心里一乐,这演的不正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么!随着**迭起,观众们拍手叫好!张小淑竟也被这木偶戏逗乐了她跑过去连连叫好,听了她的叫好,一个老太太转过脸来!正是自家老太太,张小淑跑过去一下把人搂在怀里,说:“老夫人,可找到你了!”“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老太太激动的把张小淑的手摇了又摇:“你们去了哪里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张小淑松开她:“老夫人,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回家慢慢聊吧!”老太太高兴的点了一下头对身边的井巧儿道:“儿媳妇,咱们回府吧!”井巧儿见了张小淑更是高兴,她拉住张小淑的手问长问短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她扶着老太太带着家人出了阁楼,一行人出了城隍庙向家里走去!走到家门口,老太太还是犹豫的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张小淑:“我家荣儿真的回来了?”张小淑点了下头:“是呀,真的回来了!”老太太听完此话一声我的儿啊哭了起来!井巧儿一下慌了手脚忙问老娘怎么了,老太太哭了一会说:“巧儿啊,娘是高兴的啊!”说完又咧嘴大笑起来。听到动静的叶朝荣忙从书房里和老管家迎了上来,人还没到大门口就双膝跪地叫了声“娘泪”如雨下!娘俩抱头痛哭,井巧儿忙上前劝慰,她怕老太太哭出什么毛病来好说歹说才扶二人进了堂屋!刚走到堂屋,老太太忙吩咐老管家赶快把墙上的遗像取了下来。老管家行动不便,兰花儿自告奋勇踩着小凳子取下黑白遗像!老太太听完叶朝荣在省府学发生的事情无限的感慨道:“儿啊,既然咱无缘考学中举,那也就罢了!听娘的话,以后就呆在家里好好过日子!咱叶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书香门弟,你要是有意,娘送你去书院教书!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你也这么大了,也该给娘生个孙子喽!”“娘,急什么呀!我家小娘子刚过门,人还这么小,孩子过一年二年在生也不晚!”叶朝荣看了看井巧儿:“让她过二年在生吧!”井巧儿听了脸一红低下了头!老夫人呵呵一笑:“只是为娘的老了,快要入土的人啦。只盼早点抱上小孙孙哩!”叶朝荣点了下头:“行,儿子一定给你老生个大胖小子!”老太太乐的合不扰嘴看了看叶朝荣又抬头看了看井巧儿:“还站着干什么,都走累了吧!快吩咐家人厨子烧火做饭,咱们一家好好吃顿!”井巧儿道:“娘,咱们不是在街上吃过了么!”“你说荷包饭哪,这不算,娘儿今日高兴。这不是我儿朝荣回来了么,团聚的日子应当好好庆祝一下!老头子死的早,要是他在该有多好啊!”井巧儿忙向张小淑使了个眼色二个人退了出去!叶朝荣看了看母亲说:“娘,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要那么麻烦了!”老太太笑了笑:“这怎么行,上次不是准备了一桌酒宴么,只因你迟迟没有归来所以就浪费掉了!井巧儿总想啊,你那个时候是该回来了,结果呢,人没回来,还落下了相思病!对了,你和那个王秀才不是同一个考院么,他怎么回来的那样早?”叶朝荣听了一笑:“你不知道,他中途就退场了!他本来想花银子贿赂主考大人作弊,结果呢,被另一个监考老师给发现了!说他中途退场,违犯了考场规矩被取消了考试资格!他一气之下就从福州跑回来了,还没敢对我说!”“哦,这小子就是不争气。那你呢,考试完了怎么不回来,让娘和媳妇在家苦苦死等!又让小淑和兰花姑娘去找你结果呢也没个音信,后来派去的人一打探说你在福州出了事!说你和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秀才到衙门里告省提学和巡按府的状被人活活打死。那个时候啊,娘的心可真是要碎了,就是想不明白,你一个读书的秀才告什么状呢!考不上就回来呗,何必要走那死路呢!”叶朝荣笑了笑:“娘,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想啊,这次考不上,留在府学在苦读一年明年这个时候在考!谁知道,那个省提学暗中作了手脚,只有给他银子的,银子给的多的他才通过你的科举考试。否则,你的文章作的在好,他都不会朱批啊!儿子一气之下,就写了个联名状到衙门告他提学官!”“我的儿呀,胳膊扭不过大腿。你又何必这样和他抗拒呢!但这个提学官如此贪脏枉法,不知害苦了多少学子!”“是呀,我心里气愤不过所以才这样做了!现在好了,这个提学官和那知府大人都被罢官免职了!”“这事是真的么?”老太太心里也是高兴:“那么你以后考试有希望了!好好,这样的贪官就应该多杀几个。儿啊,如有一天你能做官,可不能学他们这样善自为谋,玩岁愒日啊!”叶朝荣一笑:“放心吧,儿子一生一世不做贪官!”老太太听了呵呵一笑起身握住儿子的儿拍了拍:“这才是我的儿子。为娘的没有白疼你,爱你啊!有了你这么一个乱书达礼的好儿子,为娘的也就放心了!”就在说话的当儿,老管家从外走了进来,走到老夫人和叶朝荣面前说道:“老夫人和叶少爷,家宴已好请入席吧!”老太太拉着儿子的手:“儿啊,咱们吃饭去吧!”叶朝荣扶着老太太出了堂屋进了餐厅!叶朝荣扶老太太上座,自已坐在了身边,井巧儿坐在了对面!老太太提起筷子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张小淑和兰花儿,说:“把手里的活放下吧,过来咱们一起吃吧!”“谢谢老夫人了啦!”张小淑笑着回应:“下人怎么好和主人一起用餐呢!”老夫人看了看叶朝荣又望了望张小淑用手指点了一下:“你看这孩子,懂的规矩还真不少呢。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在这里没外人,没主次之分,你和兰花儿都过来吃吧!”井巧儿也道:“当娘的发话了,就不用客气了。过来一起吃吧,兰花儿,别忙乎了,过来吃饭!”兰花儿哦了一声还是犹豫不决!井巧儿见她这么为难起身走过去把人拉了过来,兰花儿和张小淑二个丫头只好坐在了井巧儿身边!老夫人指了指桌上的一坛老酒对儿子道:“儿啊,开坛吧!”叶朝荣解开坛口的红条绳揭开红布把酒倒入白色瓷杯里!倒完酒杯,他双手捧起一杯对老太太道:“娘,儿子敬你一杯吧!”老太太一笑举起眼前的杯子一口喝下说:“儿子的孝心为娘的受领了!”张小淑也举起杯子“小丫头在这里也想对老夫人说一句健康长寿,长命百岁,家里和和美美!”叶朝荣忙又为老太太斟满了一杯酒,老太太又是一口喝完。她放下杯子对张小淑笑道:“你们二个丫头啊真是个机灵鬼,心眼好人又勤快又会说话!来,来,咱们吃菜,这是红烧的鱼,还有焖烧的香鸡!朝荣也回家了,井儿啊,让他帮你打理客栈上的生意吧!”井巧儿听了撇了下嘴:“这怎么行啊,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干那营生。在说了,这客栈也是我解解闷的地方,还是让我家相公在家好好读书,明年秋后中个举人!”“你看你,怕他抢了你的饭碗啊!你主外,他主内不就行了!朝荣的文章写的好,珠算学的也不错,让他给你管帐目!”井巧儿皱了皱眉头:“我只怕影响了他的学业前途,人家是个读书人,将来要做官的!不行,这个我是不答应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你没理解透为娘的意思,娘是想啊,咱朝儿也不是个笨人。既然考场不如人意,不考也就罢了,做个生意经个商也不错!家里还有些银钱,娘打算让朝儿置办了田地或者花钱捐个举人!”叶朝荣听了摇了下头,老太太看他摇头愣了一下:“娘的话不中听,还是觉得这事见不得人!”叶朝荣道:“这都不是,我只想办个书院做好学问!”老太太点了点头:“为娘的明白了。好了,不说了,饭菜都快凉了,吃饭吧!”吃好饭罢,叶朝荣扶老太太回屋休息。安顿好老太太后井巧儿拉着叶朝荣的手回到了自已房间。张小淑和兰花把饭桌收拾干净,忙的差不多了这才回房!井巧儿拉着丈夫的手回到房间关上门,伸手搂住叶朝荣的脖子说道:“相公,可想死你了。我一个人守在这空房里真是闷坏了!”叶朝荣一把抱起她放倒在床:“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犯闷啊!我也是心里想着你啊,只是身不由已,考学的事让人焦头烂额。我以为这次能通过科考,又是失望而归。三年的乡试总算是没有希望了!”井巧儿躺在他怀里眼望着帐顶说:“考场没有希望以后咱就不考了,你在家办个书院不也挺好的么!”“考了十几年的学,一下子想放下来还真的不容易!”叶朝荣解开井巧儿的衣裙带亲吻了过去!井巧儿幸福的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着丈夫带给她的快乐和抚爱!第三天早晨,叶朝荣起身去后院操练和读书,当他走到月亮门前的时候!听的自家院门外有锣鼓的喧叫声,他心想是谁家又有了喜事呢!不管它,这和自已没关系,还是安心练功吧!就在他往后院门进的时候,听到老管家远远的喊话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老管家喊我有何事?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老管家已跑到了他眼前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说:“少爷,喜事来了,恭喜你啊!”叶朝荣听了还是迷糊不明白:“我能有什么喜事啊,放了我的手!”老管家放开他的手:“真的有喜事来了,过去看看吧!”叶朝荣只好随了他去!

第24章 澎泽县当官

    叶朝荣随着老管家来到了自家院门口,只见一班人吹吹打打好不欢腾。只见本县的吏房官手持一张大红吉报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他,另一个福州驿吏官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走到他眼前问道:“你就是福清县叶朝荣相公?”叶朝荣看了他一眼说:“正是我,不知有何贵干。”驿吏听了忙从背后解下文囊,从里面取出一纸文书呈了过来说:“南京吏部府任职文书到此,请叶相公签收。”叶朝荣接过文书展开一看竟是任命他为江西澎泽县县令的任命书,上面加盖南京吏部府鲜红大印!后面并且还注明着推荐人徐阶之名。叶朝荣看后大喜,就是徐阶查办了知府郭彦和提学官等人,有他保荐,以后仕途大有希望了。驿吏取了笔墨,叶朝荣在副本上签了复涵!吏房官忙对身后的几个衙役说:“把这张吉报贴上吧。”几个衙役展开大红吉报,刷上浆糊贴在了叶家院墙上。老太太见了心中万分惊喜,想不到儿子也能做官了。她忙让儿媳妇回屋取来一些银子分发给报吉的吏房官和驿吏,并吩咐家人杀鸡准备酒菜好好招待!驿吏收了银子很是客气的对老太太说:“不用麻烦了,驿站里还有事,我要往回赶。”说着急匆匆的跳上马背对着叶朝荣拱了拱手:“这就告辞了!”说完拍马飞奔而去,马蹄扬起的尘烟一尺多高!叶朝荣忙又请那吏房官入院喝茶,吏房官客气的道:“不用了,多谢叶相公的一片美意!”说到这里又嘻嘻一笑走近他小声道:“如今任知县已经去福州就任太守,咱们新任的县老爷可是你的知交啊!”“啊,你说什么,我的知交?来,进屋,有话咱们慢慢聊!”叶朝荣拉住吏房官的手:“今天中午的饭就在这里吃了!“说完忙对兰花儿道:“快吩咐后厨准备饭菜好酒招待这位书吏!”兰花儿应了一声是转身跑走。叶朝荣拉着吏房官的手进了客厅,张小淑泡了茶水沏上。吏房官一坐下端起茶杯在手笑道:“盛情难拒,我可就不客气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县的父母官了,而我还是小小的一个书吏,在咱这个县衙公干了五六年升职升迁无望啊。还是你们读书人好,官运说来就来。”叶朝荣笑道:“小兄过奖了,这都是意外之中的事,科考数十载年年失利,考的我都怕进场了!若不是北京吏部府徐阶尚书慧眼识玉,对我抬爱,我何来的官运!他读了我的文章真是我的一大幸事,可能是给南京的吏部府发了公涵调用一下我而已!我要加倍努力,绝不辜负他的厚望和栽培!对了,刚才你说到我知交,他又是谁呀?”吏房官哈哈一笑:“说实话吧,我就是他派来请你到府上相见的。你在福州的时候,不是认识了一个叫柴进的秀才吗?你们八拜之交的兄弟,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啊,他,他柴进来咱福清任知县了。真是好事一桩啊,这下好了,咱福清的百姓又有好官了。”“听说柴大人家在泉州之地,才高八斗,满腹经论。写的一手好字,文章作的也不错。”吏房官不住的夸赞。二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饭菜早已备好。吃过饭,叶朝荣把人送到了门外。吏房官拱手道:“叶大人,就不用远送了吧。”叶朝荣对他说道:“回去见了紫大人后,告诉他说我明天就去府上拜访。”“好,那我告辞了!”吏房官带着衙役和一班吹乐鼓手回县衙而去!叶朝荣目送吏房官走远,跟在身后的井巧儿突然抱住一份子哭了起来!叶朝荣不解的拍了拍爱妻的肩膀,问道:“娘子,你这是为何,别哭了,让外人看到了笑话!”井巧儿停下哭泣泪水汪汪的看着叶朝荣:“抱我进去!”叶朝荣觉得井巧儿今日十分反常不可思议,但又不能拒绝妻子不过份的请求只好二手一用力把人抱进了屋子!井巧儿二只手勾搭住叶朝荣的脖子进了屋后才让他把自已放下来,她坐到床上二眼望着叶朝荣也不说话!叶朝荣觉得她的脾性就和一个孩子忙找来一块手巾帮她擦泪,坐到她身边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哭啊?”井巧儿叹了一口气扬起手狠捶了他一下:“相公,你刚回来却又要离开了,何时才能相见呢!”叶朝荣听了这才明白妻子为何要伤心落泪了,原来是舍不得自已离开家啊!他站起身来背着一双手又回坐到妻子身边:“巧儿,此番江西九江县赴任,也是徐大人对我的厚爱和赏识信任。在说了,我也是带学就任知县的,以后的路还是需要我自已走的。我一定不辜负徐尚书对我的栽培和恩重!”井巧儿擦了一下泪水:“你走了我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母亲年事一高,没有了男人如何是好!我不能离开你呀,相公,你这一走就是三年!相公,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九江澎泽县”叶朝荣揽起妻子:“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但是这个家里更需要你照顾。母亲年纪大了,你要是不在身边,她又怎么办呢!在说了,咱们叶府家大业大,十几口子人全要由你照管呢!巧儿,听话,等我三年,三年以后,我们在也不分开!”井巧儿嗯了一声:“你一定要回来哦,在外面不可坏了良心。不可寻花问柳,一定要好好读书作文章!”叶朝荣呵呵一笑:“这个你可放心,我这一生不会在有别的女人。本来我也是打算带你赴任的,只是朝延有规定,不得携带家属!”“澎泽县离咱一千开外的地方,怕你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生活不习惯。你还是带上丫头兰花过去吧,让她给你烧水做个饭,清理卫生!”叶朝荣听了一笑松开井巧儿:“这个不用了,要带还是带上老管家吧!”“不行,他年纪也大了,怕是照顾不周!还是让兰花去吧,在说了路途遥远,一个老人家哪经的起如此折腾!”。叶朝荣点了下头:“这样也好,兰花儿人也聪明,也很勇敢,做事勤快。就让她过去帮我料理生活吧!”听完了他的话井巧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摇了下头,叶朝荣道:“你又怎么了,不放心?”井巧儿点了下头:“说的是,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们二个呆的时间久了,会不会日久生情,闹出什么事来!”听完她的话叶朝荣哈哈大笑:“我说巧儿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戏台上的陈世美,你也不是他的妻。我可演不出他那一出戏!放心吧,我向你保证,绝不做出格的事情!”井巧儿嘟着小嘴:“哼,谁信呢!离开了,我又看不到,你发誓也是没用的啊!”叶朝荣摇了下头:“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井巧儿嘻嘻一笑:“你给我说实话,咱家这二个丫头,张小淑和兰花你喜欢哪个?”叶朝荣想了想:“她们二个嘛,说实在的,我都喜欢!相比之下,小淑姑娘更成熟稳重一些,为人也坦诚,待人也热情,做事更勇敢,想法更智慧。这样吧,让我带小淑过去,让兰花在家照顾你和老娘!”井巧儿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吧,你还是喜欢小淑。你若是这样,我就把她二个都给辞退了。”叶朝荣一笑:“逗你玩呢,我是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既不是那个花花肠子的王秀才,也不是满腹经论的柴大人,而是一个本份老实的叶朝荣。”井巧儿一笑:“行了,别说了,我相信你!只能等你三年后回来了,相公,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没待叶朝荣说话,井巧儿进了内间从衣箱中捧出一个红布包!放到茶几上慢慢打开,竟是一件绣工精美的肚兜兜。上面绣着观音送子图,镶边的黄丝线闪闪发着光,叶朝荣看了真是爱不释手,拿在手上左看成右看欢喜不已:“娘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绣这个了。好绣工啊,娘子心灵手巧啊。”“不还是为了你吗?听说九江那个地方潮气很大,清晨空气发冷,你睡觉也不安稳,有时都能把被子踢翻在地。万一晚上盖不着被子受了风寒怎么办,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给戴上捂住肚子,这样好多了。”想不到妻子想的如此周到这让叶朝荣大受感动,把肚兜子叠好放进红布包里说:“这个我就带上了,娘子,你什么时候做成的这个呀?”井巧儿白了他一眼:“你去福州的那天夜里我就开始做这个了,开始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又让娘画了个图样,我买了丝线才做成的。”叶朝荣:“让你费心了,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啊!”就在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张小淑的声音:“少爷,少奶奶你们在说什么呢?”“哦,没说什么。你有什么事?”叶朝荣忙松开井巧儿的手。张小淑道:“少爷的行装已经收拾好了,要不要雇一辆马车!”叶朝荣摆了下手:“这个不用了,还是骑自家的那匹马吧。一路之上累了就休息,反正驿站多的是,行装不要太多。一些吃饭的碎银,换洗的衣服和鞋子就行了,东西如果太多了,马也受累,我也累!”张小淑嗯了一声。叶朝荣让张小淑把红绣兜子装入行囊跟妻子说了几句便又赶往县衙会见自已的老朋友柴进!对于好朋友的到来,柴进以最隆重和方式接待了他,丰盛的酒宴款待!新官到任,柴进把县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干二净,装扮的漂漂亮亮,衙堂内外值岗的衙役也不敢松懈偷懒!柴进守在后宅的餐房里只等叶朝荣的到来,直到午后才有师爷过来禀报说人到了!柴进忙整理好衣服快步走了出去,到了衙堂门外让人打开仪门。柴进拱着手迎了上去:“有失远迎啊。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里面请,请!”叶朝荣回礼道:“哪里,哪里,柴大官人客气了。”进了餐厅坐下,叶朝荣道:“你什么时候到的福清,在福州的时候,不是听说你回了老家泉州吗?”“呵呵,是回了老家。回家没住几天,就接到了从南京吏部府递送来的委任状!为了赶时间,我就连夜从泉州那边跑过来了,真是时来运转啊。叶兄啊,你什么时候赴九江澎泽县就职呢?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吗?”“多谢柴大人的关照了,我明天一早就出城赶赴澎泽。对了,柴大人,你已经是咱福清的父母官了,这里的父老乡亲可都要仰仗你了。这里的治安不大好,沿海一带海盗疯狂,可要多加防范啊!”“放心吧。我不会辜负福清父老乡亲,对于海防一事我早就有所准备,明日巡察加筑工事。”说到这里,柴进给叶朝荣斟了满满一杯酒,说:“这是一杯送行酒,祝你一路平安!”叶朝荣端起一口饮下说:“我是个不大会喝酒的秀才,为了不误行程酒我也就不多喝了!三年之后,我任职期满,咱们在好好喝个痛快,喝个一醉方休!”“行,我也不强人所难了,自便吧。对了,如今前去澎泽,你准备带上谁过去啊!”“还没想好,想带个梳头丫环,又怕娘子在家不放心,只好作罢。”“呵呵,如此说来,你就是一个过去呀!生活上没有个人悉心照料,日子可怎么过?”说到这里柴进压低了声音:“林凤凤你还记的么?”“啊,她不就是贤元楼客栈里那个卖唱的女孩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这个人啊。一点良心可都没有的啊!你回来了,连个话也不给人家说一句。见你走了,哭的和一个泪人儿差不多,在床上病了三天,差点死掉了。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啊。”“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好了么?”叶朝荣一下子着急起来。柴进听了呵呵一笑挟起一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说:“人已经没事了,病早就好了!她对你可是真心相爱的啊,向我打听你家里可有娘子。我说你家里有,她又问你家里可有妾,我说没有,她就托我做个媒人,想让你纳她为妾!”“这,这怎么行!”叶朝荣慌乱的摇了下头:“我家娘子的脾气你不知道,她绝对不会答应我纳妾的。”“呵呵,你这个样子还是个男人吗?不会是个妻管严吧。哎呀,叶相公,现在你也是个当官的人了,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还怕一个女人!有钱的官宦人家,哪个不是一妻二妾的。你现在澎泽县任职,纳个妾照顾你有什么不好!”叶朝荣还是摇了下头:“别人纳妾,我可做不出。我可不能做对不起我小娘子的事情!”“行了,别的话咱不多说了。人家林凤凤可是真心爱你的,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话起身从餐桌旁的立柜上拿过一封书信:“这是她写给你的,托我送给你。并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的手里,这下我也放心了。”叶朝荣接过拆开封皮取出里面的信纸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上面是林凤凤写的一首别具一格的长诗,叶朝荣还没看完就流下泪来。他竟被这首诗打动了,坐在一旁的柴进也有所触动,小声道:“写的什么呀,能如此撼动你的心?“叶朝荣收了信也没答理柴进的问话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一首诗。林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写的出这么好的诗作来不简单啊!”柴进笑了笑:“那你还想见她么?”“想啊,只是不知人现在哪里?”“想见就好,吃好饭我带你见去见她!”“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叶朝荣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了,兴奋的放下筷子就要往外走!柴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先坐下把饭吃完,不能浪费了粮食!”叶朝荣应声大口吃起碗里的饭来。柴进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带着叶朝荣出了餐房!二个人穿过长长的一条走廊来到了一个院子门前,走进去就是一个四合小院,院子里有石台有水井,还有凉衣架,一个腰里束着围裙的女人头包着一个蓝花方巾站在水池洗着一大堆衣服。她把洗干净的衣服从木盆里取出搭在凉衣架上,叶朝荣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心想这是那个红衣姑娘林凤凤吗?怎么眼前站的怎么是一个衣着打扮如同乡下的村姑!柴进对他笑了笑:“进去吧,这个就是她,说话一定要多加小心,可别伤了她啊。”叶朝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走到了女人身后,轻轻叫了声:“林姑娘——”听到声音,林姑娘啊了一声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叶朝荣:“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我了!”她慌乱的又忙用手整理秀发和衣服,有些不安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这个样子怎么好见你!”叶朝荣笑了笑:“你一直不是在福州吗,怎么到了福清受苦受累起来了?”林凤凤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硬是赶我走,我走投无路,若不是好心的柴大官人收留了我,怕是在也看不到你了。”说到伤心处,林凤凤竟流下眼泪,叶朝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劝慰:“莫哭,说说到低怎么一回事。”“我,我,叶相公,你可别生我的气。”林凤凤一头扑进叶朝荣的怀里说起了自已在福州的遭遇。叶朝荣把她扶进屋坐下慢慢的听她讲述自已离开福州后所发生的一切。

第25章 母亲的一双鞋

    原来叶朝荣那次联名几个秀才去知州府状告省提学官后。太守就压了状纸不予立案,并派人向省提学作了密告,那省提学听说有人告他很是恼火,收买了几个街头地痞**前去贤元楼闹事。这三四个家伙拿了省提学官的钱,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跑到了贤元楼,二话不说,进店就打就砸,把个贤元楼闹的翻了天。店伙计拦也拦不住,店老板气的当场昏了过去。几个地痞**打砸过后直冲到楼上,挨个进行搜门乱喊乱叫:“谁叫叶朝荣,谁是柴秀才,都给老子滚出来”喊着话对着房门一通乱踢,吓的客人全都跑走了。一个胆小的秀才经这一吓,忙带着他们来到了叶朝荣所住的房间,只是门锁着没人,幸好叶朝荣因为被衙役打伤去找郎中求医问药了!几个家伙踢开叶朝荣住的房间,到了里面乱砸一通,把书本文稿笔墨全扫落地上,又把被子扔到地上踩了泥。听见动静的林凤凤急忙从自已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在房间里乱砸乱踩很是生气,指责他们胡作非为,太过嚣张!突然间有位美貌女子出现在眼前,几个**喜上眉头,嬉皮笑脸围了过来,一个家伙歪着脑袋,贼眼滴溜溜的转,上上下下把林姑娘看了个遍,说道:“我们在这里打砸关你什么事啊?小姐,你和这个叶秀才什么关系!”“他是我的朋友,不许你们在他房里胡闹,请你们离开!”林凤凤气的杏眼圆睁。一个家伙听了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道:“让我们离开也行,叫一声哥哥!”“对,叫一声哥哥就放过了你。”另一个也起跟着起哄。林凤凤正气凛然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打了过去,打的这二个家伙龇牙咧嘴慌忙捂住了脸在也不敢说话。另一个见了忙后退了几步,冷冷笑了笑:“好一个厉害的丫头,兄弟们,给我上,打死她。”“什么,打死她。这么漂亮的**打死了不太可惜了吗?不行,我可舍不得!”“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便宜了她。”另一个仍不甘心。“呵呵,咱们和她玩玩。”一个家伙搓了搓手。几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慢慢向林凤凤围了过去!林凤凤不慌不忙,后退到墙角操起顶门的棍子大喝了一声:“谁过来,我就和他拼了。”面对如此一个刚强的女人,几个家伙还是有所退缩,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对峙了一会,几个家伙坚持不住了,借口去撒尿一个溜开了!见人跑了,林姑娘松了一口气,放下棍子的一刹那瘫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叶朝荣和那几个秀才还没回来,她又忙把屋子收拾干净回复原状!包扎好伤口的叶朝荣带着张小淑和兰花儿进了贤元楼,楼里早已被收拾干净!贤元楼老板又不敢对叶朝荣他们发火,秀才们多少年来都是这里的常客!如果和他们读书人闹翻,怕是生意以后也做不下去了。直到微服私访的徐阶尚书查办了郭太守,伍巡按这一伙总算风平浪静了下来。叶朝荣带着张小淑和兰花儿离开后,林姑娘却是犯起愁来,说实在的,在这个贤元楼里,叶朝荣最欣赏她的,最看好她的,说她才貌双全,曲子唱的也好!那一刻她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位叶秀才,只是一个寄身于贤元楼的卖唱女子如何才能表达自已的感情之爱!对叶朝荣的爱只好深深埋在心里,直到离开那一天,她的心才隐隐痛了起来!叶朝荣离开贤元楼的第三天她就犯下了病,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幸好有柴秀才照顾!柴进了解到她的心思和情况后好言劝慰,并说如果能见到叶朝荣一定把她的相思之情传达过去,并当月下老人给提亲!这让林凤凤心里多少得到了安慰和解脱,思念之中,并写下了一首诗交给柴秀才让他转交!店里的老板见林凤凤身体有病,又不能上台卖唱,又怕那些地痞**过来闹事便下了逐客令要赶她离开这里!柴进好说歹说,店老板才勉强把人留下。没了收入,林凤凤只能通过自已的存银过活,好在时来运转,柴进收到了徐大人的邀请信到了福满楼一见!到了福满楼后,徐阶拿出他的考试卷和一些文章不住的夸赞说他的文风不错,写的好,字也不错。柴进开始并没放在心上,也不知徐附阶如此这般称赞他的文章。后来一打听才明白徐大人手里的考试卷是从提学官府里查找到了,还没有批阅的考卷被随意的堆放在一张桌子上。而在提学官书房里又查找到一本记录其所贿赂到的银子,都是一些秀才暗地里送给他的关照银。对于那些没有送银子的秀才,提学官收了卷子是看都不会看的,怎么会在阅卷上给予分数呢!既然没有分,就不能通过,就是不被提学官看好,只能放到下一年在进行一次考试了!这就出现了一种情况,学习好的,文章好的都可能考不过那些平时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不思上进的秀才。他们给提学官塞了银子,信心十足的期待录取!当真相大白后,让一心考学的叶朝荣内心十分恼怒,他才明白自已考学十几年一直没有通过我原因!文章深受徐大人欣赏,柴进受宠若惊,看来这次升学是有希望了。但没想到的事情,徐阶回去之后写了几封保举信,推荐叶朝荣和柴进去做官。在官场混乱,劣官严嵩把持朝政的今天,能有几位清官入朝也可安的一下民心。既是徐尚书保荐推举的官,在南京的吏部府右侍郎官岂敢怠慢商讨了一下即给予了通过,而江西九江澎泽县正缺一县令,江西是当朝首辅严嵩的家乡,很多官员都不愿意去那里做官,怕的就是严嵩势力。加盖官印备案核发六科急递福州按察分司。郭太守被查办之后,知府衙门没了主事的人,徐阶又保荐福清任知县到任。空缺的福清县衙由泉州藉的柴秀才充任,尽管柴秀才还没通过举人考试,但在当时的特殊情况下也只好特事特别。徐大人这样做目的也是为了防止严嵩一伙安插自已的耳目只好早做安排。徐阶取了柴进和叶朝荣的文章和档案告知让他回乡等待回音。送走了徐大人后,柴进也打算离开福州,就在他动身回乡的时候却又遇到了无家可归的林凤凤!店老板怕林凤凤给她惹来麻烦,让她尽快离开自已的贤元楼客栈!果不其然,就在柴进带着林姑娘离开出城的时候,那几个地痞**又来闹事了!逃过一劫的林凤凤随着柴进回到了老家泉州。为了避免乡里人说三道四,柴进只好把林姑娘安排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没过几天,驿站送来了加急一纸任命书,让他赶赴福清就任知县!他不得不带着林姑娘回到了福清,让她在县衙内做一些力能所及的事情!在聊天中,林姑娘不时的提到叶朝荣,希望他能从中撮和她和他的姻缘!柴进这个时候才知道林姑娘是爱着叶朝荣的,他也想成全了林姑娘的美意!可是事后一打听,才知道叶朝荣已经娶了小娘子,这多少有些让他为难了!让林姑娘做了叶的小妾又怕委屈了人家,只好借酒宴试探性的询问叶朝荣心里的意思!望着一脸惊喜又略带愁容的林凤凤,叶朝荣的心一下纠结了起来!如果答应了她的请求,那就对不起家中的井巧儿!这个时候的叶朝荣心情真如五味瓶又酸又辣又甜,他坐到了林凤凤面前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林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现在不能在答应你的要求了,我已经娶了小娘子。对了,你写的诗我也看到了,写的真好!我会好好收藏的,林姑娘,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娶你!”林姑娘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笑了笑:别说了,我明白你眼下的难处。我也不会难为你,你放心走吧!”“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能做傻事,不要给柴大官人添加了麻烦!”林姑娘点了下头:“我会的,你放心吧!”叶朝荣这才站了起来走到门外,那柴进就守在院门外见他出来:“怎么样,林姑娘还好吧?”叶朝荣看了他一眼:“柴官人,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你放心好了,放心走吧。我一定待她如同亲妹妹!”“呵呵,那行。我走了,后会有期!”柴进把他送到府衙门外:“叶兄,到了江西澎泽县可要回信啊。”叶朝荣招了下手:“好的,我会回信的。”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却又看到林姑娘扶在二堂门的墙上哭了起来!他强忍住一时的冲动和忧伤转身大步离去。叶朝荣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井巧儿早早给他准备了饭菜。但是,叶朝荣只是喝了一杯茶水就回到了自已书房。这让井巧儿心里犯了疑问,自已的相公怎么了,饭也不吃就走了,难道是心情不愉快,发生了什么事呢?她不时的向门外张望,老太太喝着碗里的粥,见她心神不安的样子便放下碗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吃饭!”井巧儿看了一眼门外,说:“娘,你没发现么,我相公不舒服。饭也没吃几口,就喝了那么一点茶就回房了,这不正常呀!”老太太哦了一声点了下头:“还是你眼尖心细,我就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可能是他中午饭在柴大官人那里吃多了,所以就不吃了。你也别瞎想了,吃好了饭早点休息!”井巧儿对着老太太一笑:“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饭我也吃好了,我去相公那里看看!”说完话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向外跑,老太太怕她摔跤急忙喊道:“慢一点,摔着了怎么办哪!”说话的当儿,井巧儿已跑的没了影。老太太只好一个人吃粥,吃完了粥,丫头兰花忙着收拾桌子。张小淑扶着老太太回屋休息去了,进了屋,还没坐下,她就让张小淑帮着她把装着布头针钱的小箩筐拿了来!张小淑道:“老夫人,你这里还要干什么呀,天都黑了,灯光不好,就别做活了!”老太太对她一笑拿出一只快要做好的鞋子说:“我儿明天就要离开了,当娘的要给他把鞋做完。这双鞋做了快一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做好。把灯放到我这里来,光线好,我看的也清楚一些。”张小淑大为感动,把那台装满蜡石的罩灯端到了老太太眼前的床头小柜子上。老太太一针一线纳着鞋帮:“我老了,快干不动了。真是岁不饶人催人老啊,还好,老身还没眼花。在干它十年八年没问题!”张小淑听了对老太太十分敬佩,心想家里的娘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想想自已来福清县城也快三个半月了!天已进入寒冬,不知娘给自已准备好了棉衣没有。她也想回家看看,照料一下年迈的父亲,可又怕街坊邻居说闲话,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至今还没嫁出去!她对老太太说道:“我的眼睛好,鞋子让我做吧,你休息一下!”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我还看的见,拿的动针线。这里就不麻烦你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你明天送叶少爷赶路,快去吧!”张小淑点了下头:“老夫人,你也要注意休息,俺走了!”老太太对她点了下头,张小淑这才转身离开,出了门又轻轻把门窗关好!张小淑回到屋子里,那个兰花儿正坐在桌子前对着铜镜子梳理头发,张小淑走到她身后笑了笑:“妹妹,你怎么还没睡,在干什么呢?”兰花儿头也不回的一手持着秀发,一手握着桃木梳子说:“姐姐,我是不是老了啊。我脸上怎么多了一道褶子呢?”张小淑听了呵呵一笑站到她身后拍了拍她肩膀,取过桃木梳帮她梳理:“小妹,你才多大点呢。女人过了三十岁才算是要慢慢老了,你这褶子又不明显看不出来。可能是熬夜熬的,以后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兰花儿哦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看张小淑:“姐姐,你说那个林姑娘怎么那样会打扮啊!不管什么衣服,穿到了她身上就好看!我要是身体在瘦小一些多好!”张小淑呵呵一笑:“妹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提起林凤凤了,人家可是风花雪月里的人物。过惯了那种酒红灯绿的日子,咱们只是人家的一个丫头而已。”兰花儿听了她的话点了下头:“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就是大富大贵,而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受苦受累,还要给人家当丫环侍候人家。为什么女人不可以识文断字,为什么?”张小淑听到她的这些话无不惊讶万分,想了想道:“你的这些话我也不大能说个明白,千百年来女人的命运不过如此。嫁人,生孩子,守妇道,读书识字的女人多数是那些有钱有权势的人家里的大小姐。咱们出身卑寒,就是想上学也没机会啊!”兰花儿叹了口气:“我这么大了,连个婆家也没有!怕是要做一辈子老闺女了,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张小淑听到这里才明白兰花儿为何说这些话了!她帮兰花梳理好头发,扶她走到床边摊开被子,说:“别胡思乱想了,咱们睡吧!你看咱家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还守着灯火纳鞋子!”兰花儿这才笑了笑,解了衣裙带舒舒服服的伸了个腰:“睡觉了!对了姐,过几天我要告假回家里看看,父母的消息也没有,很是让人担心!”“我和你一样担心,这么多天过去了,也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很想知道家里的父母怎么样了。”兰花儿道:“那你和我一起请个假回乡探亲呗!”张小淑摇了下头:“这可不行,都走了,井家少奶奶就没人照顾了。那些男人笨手笨脚的只能作些男人该做的事情,要是让他们做女人的事,老太太能放心吗。要回去,你先回,我在家里先照应着,等你回来了,我在回家看看父母也是可以的!”兰花儿没在说什么话。井巧儿天不亮就要起床,叶朝荣把她搂住,说:“天还黑着呢,你起来干什么呀?”井巧儿推开他的手坐正身子:“你没听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二句话吗?你今天要走远路,我想起床给你煮几个鸡蛋,做几个荷包带上。若是路上饿了就可以填饱肚子,澎泽离咱这里少说也有千里之外,你一个人独自上路为妻的不放心哪。”“有啥不放心的,一个大男人还能让鬼给吃了!”“没有鬼,要是遇到了野狼,遇到了劫匪怎么办。对了,还有要是遇到了女鬼怎么办,她们可是要吃独身行走的男人的!”叶朝荣被妻子的话逗乐了,他一把抱住井巧儿亲了几口:“我若是能遇到女鬼也心甘情愿让她给吃了,只是这世上没有女鬼,倒是有好多害人的人鬼,恶鬼!”井巧儿白了丈夫一眼穿衣下床,她走到脸盆架前洗了一把脸,又整理了一下长发悄悄进了灶房!她一个人为丈夫生火煮鸡蛋,又煮了米饭放了玉米拿了几个荷叶做了几个荷包。不知不觉天色已经亮了,她收拾干净,这个时候,张小淑和兰花儿站到了灶房门口!井巧儿提了小竹蓝就要往外走,看到张小淑二人先是愣了一下:“你们起的可真早,那就给老太太做早餐吧。”张小淑看了看井巧儿手中的蓝子:“少奶奶,你怎么一个人起来了,叫我们来做啊!”井巧儿微微一笑:“你们不晓得,叶少爷他说了,我做的荷包饭最好吃!”兰花儿哦了一声看着井巧儿提着竹蓝走开了。张小淑把那匹黑色马牵来,又把行李包带上扶着叶朝荣上马送其赶路。叶朝荣看了最后一眼小娘子拍马离去,井巧儿在这离别之际强忍眼中泪水,默默目送着自已的丈夫走马上任!

第26章 回家过春节

    叶朝荣怀揣着就任江西九江澎泽县县令的一纸文书出了福清县城。好友柴进带着林凤凤前来送别,但人早已走的远了。二个人站在城墙门外望着北去的路无限的感慨,就在他们返城之际却遇到了张小淑。柴进见了张小淑心中大喜忙迎上前去搭话,那林凤凤却犹豫不前不肯面见张小淑。柴进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张小淑看到林凤凤时心情却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一样沉重。眼前的这个女子风姿绰约,长相甜美难怪叶少爷对她这般有好感。好在,叶少爷现在离开家远走他乡了,井巧儿会安下心吗?回到叶府,张小淑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屋里哭个不停!她拴好马进了老太太的房间,井巧儿见了忙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路上没交待什么话吧。”张小淑笑了笑:“说了,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在家好好照顾老夫人和少奶奶。”井巧儿松开她的手:“怎么样,我没猜错开吧。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已的老娘,娘,别哭了,这样会伤身子的。”老太太看了看张小淑:“我儿真是这样对你说的?”“是的,老太太。”张小淑走近她:“让你少哭,他说只要你有个好身体就是对儿子最大的爱。他在外也就放心了!”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井巧儿用手放到嘴边起身悄悄对张小淑道:“我这样不全是为了这个小媳妇,怕她心里难受,我过意不去,只好先比她早点哭了!”张小淑听了一下乐了。时光如梭,天气越来越冷。满树的黄叶落满了福清街头,一场雪过后,刚刚起床的井巧儿打开窗门透了一口气!她看到家人们正在院里挥舞着大扫帚清扫积雪,高兴的跑到院子里对着天空叫喊了几句。老太太正坐在自已屋门前的藤椅上笑容满面的赏雪,兰花儿站在身后给她梳理头发。当她看到井巧儿时候笑呵呵的说道:“你看少奶奶高兴的和孩子似的。”“是啊,好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花了。”兰花儿给老太太盘了个发髻,又别了一个金簪子说:“老奶奶的头发真漂亮,白发也这么少。”老太太心里很高兴说:“孩子,你可真会说话呀。怎么说,我也是一在把年纪了!对了,明天你就回老家长乐三山阜塘村看看吧!快过年了,在带上你这一年的工钱,买一些年货好好孝敬父母亲!”兰花儿高兴的连连应了几声:“多谢老夫人,让我给你捶捶背吧!”“这样也好,过完了年,别忘了在回来。”“行,我一定会回来的”兰花儿说完话就给老夫人捶起了背。这个时候,听的一声喊叫,老太太和兰花儿看到井巧儿滑倒在雪地上。二个家人忙上前扶住了她,给她掸了掸身上的雪。老太太吓的急忙站了起来,兰花儿跑过去:“少奶奶,你没事吧!”井巧儿摇了下头:“没事,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脚。这雪真好,天气不错,晒晒太阳也是个不错的享受。兰花儿,给我搬一把椅子过来!”兰花应了一声往层里跑!井巧儿坐在墙前晒太阳,感觉这样坐着无趣无聊,又让兰花儿从里屋取来一尺红线玩游戏!玩了一会翻红头绳,又取出一个手帕玩起了折叠小动物,兰花儿用手帕做了个小老鼠,井巧儿拆开后又做了个小燕子。玩了一会,井巧儿又想到了什么,忙对兰花儿说道:“快去后院把小淑丫头叫来和我们一起玩,别让她在洗衣服了。天冷,晚上烧了热水在洗。”兰花儿起身就要走,却见张小淑从一边走过来了。兰花儿向她招了一下手:“姐姐,少奶奶叫你呢!”“好,我这就过来了。”张小淑走到井巧儿身前:“你们玩什么呢?”兰花儿道:“叠猫猫。”到了中午,雪差不多融化完了,地上湿漉漉的引来无数个小麻雀在啄食。只要风一吹有了动静这些机灵的麻雀就一下飞起,越过墙头跳到树枝上去了。张小淑看了指着树上的鸟儿说:“这些鸟儿真自由,我要是和它们一样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多好!”兰花儿从背后捶了她一下:“别白日做梦了,人也没翅膀,想飞也飞不起来呢!”“什么时候了”张小淑看了看太阳:“这天够蓝的,白云也漂亮!”兰花儿嘻嘻一笑:“你扶少奶奶进屋吧,我去火房帮着做中午饭!”张小淑点了下头走到了井巧儿身边:“少奶奶,咱们进屋吧!”井巧儿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老太太:“我不用扶,你去扶老夫人吧!”“行,我去了!”张小淑走近老太太:“老夫人,咱们进屋吧!”老夫人一笑:“今天的太阳好,我多坐一会儿吧。你帮兰花儿去火房做中午饭,把那条海鱼炖了!”张小淑也没在说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井巧儿突然感到胃口不舒服,并伴有酸水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她忙起身走到门外蹲下身子!老太太一见心里一怔,心想我家儿媳妇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了风寒犯病了。回到屋里的井巧儿脸色有些苍白,吃不了几口又要往外吐东西,老太太一下慌乱了手脚,忙叫兰花儿端来热水拿来毛巾给井巧儿拭擦污物。吃不下饭,老太太只好让家人给蒸了一碗清汤打了二个鸡蛋让她喝。兰花儿喝了二口,没过多久又要往外吐东西,兰花儿也不知井巧儿犯了什么病,端着碗走到老太太面前,说:“怎么办,少奶奶吃不下喝不下。”老太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你快去东院请高郎中”兰花儿放下碗跑走了!老太太又忙对张小淑说道:“快扶少奶奶进屋上床。唉,这孩子,怎么说犯病就犯了呢!”张小淑走到井巧儿身边把她扶进了屋!井巧儿躺在床上笑了笑:“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给我端杯开水来,我想漱漱嘴!”张小淑只好到外屋提了茶壶拿了一个杯子走进来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井巧儿用水漱了口放下杯子说:“就我这身子硬着呢,没事了,没事了!”说着就要起床下地,张小淑忙扶住她:“少奶奶,你吐的那么厉害,让人放心不下啊!”“没事,不就是胃酸么。这也没什么啊。”话刚说完听到屋外有人喊着:“少奶奶,老夫人,高郎中请来了。”张小淑向窗外看了看,兰花儿陪着一个头发灰白一身黑袍的男人走进院子里来!老夫人起身迎上招呼着:“高郎中过来了——”“是呀,叶老夫人在家啊。病人在哪里?”“是我家媳妇井巧儿病了,她吃了饭老是往外吐东西,胃酸吃不下。就在里屋,兰花快把人领进去。”兰花儿打了个手势对高郎中说:“请进吧,少奶奶在里屋呢。”高郎中背着一个红木药箱,拄着一个桃木杖。他随着兰花进了里屋放木杖放到靠窗的桌子上,又放下红木药箱,走到床前看了看井巧儿的脸色,坐了下去说:“躺好了,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瞧瞧。”井巧儿只好躺下把右手伸了出来。高郎中把脉后又让井巧儿把嘴张开伸出舌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老太太见他起身忙问道:“先生,我儿媳的病情怎么样,严重吗?”高郎中听了拱起手来呵呵一笑:“叶老太太,恭喜你呀!”“啥意思!”老太太还是犯迷糊!高郎中笑道:“少奶奶不是什么病,是她身怀有孕来喜了!”老太太听了眉开眼笑:“真的呀!呵呵,这下好了,我可以抱孙子啦。谢谢你啊,兰花儿,快去通知老管家,让他从帐房里取五两银子过来酬谢高郎中。”兰花儿急忙跑了去,到了帐房找到老管家取了五两银子!高郎中收了银子又开了一味药,说:“有时间去药铺按我这个方子抓药,保胎又健身,吃几天就好了!”“谢谢高郎中了。”“不用客气,我走了。”高郎中背起小药箱拿起自已的木杖走出了门。老太太把他送出门,又忙让兰花儿去药铺抓药!回到屋里,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坐到井巧儿身边,握着儿媳的手:“以后呢,你就安心的在家里养身子,什么活都不用干。”“娘,这怎么行啊!这样会把身子熬夸的,怎么说也要活动下啊。”“你呀,听话。家里有兰花和张小淑就可以了。”“那不行。我这样呆在屋里还不闷死了,在说了,兰花明天就要回老家阜塘村了。”老太太想了想:“这样吧,让兰花晚几天在走!”“娘,都说好的,可不能变卦呀!人家忙里忙外干了一年长工,好不容易趁过节回家探亲。在说了,我又不是不能动!说是怀孕了,也只是三四个月的时间吧。哪有这么娇贵,行了,让她回家探亲吧。一年多没有看到父母亲了。”老太太这才点了下头。兰花儿道:“我不能走,我还得照顾少奶奶。”张小淑拉住她的手:“这里有姐姐呢,还是回家看看吧。过了年,不是还要回来的么?”兰花儿听了张小淑的话这才应了一声。老太太对张小淑道:“你现在就去帐房,让管家把兰花这一年的佣钱算一算。算好了就给打包送过来。”张小淑应声点头。想到就要离开叶府回家探亲,兰花儿一夜睡不好觉,翻来覆去就是合不上眼。张小淑抱住了她,说:“这么冷的天,暖气都被你吓跑了!不就是回个家么,这样折腾不休。还让不让姐姐睡觉了?”兰花儿这才意识到自已犯了错,自已睡不着总不能影响别人不睡吧!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她稍微安静了一些,说:“姐,我总觉得这样离开不忍心。少奶奶如今怀了孩子,而我这个时候却要离开叶家!”张小淑听了噗哧一笑:“少奶奶是有了身孕,不过才几个月。等她的肚子大了,细心照顾也不晚。你走了,这里还有姐姐呢,对不对。放心睡吧,明天一早赶路。”兰花儿道:“老太太对下人真好,工钱一分一文也没扣,还多给了半两银子。明天上街,给父母买几尺花布,在给父亲买一双棉鞋,在买几斤猪肉。”张小淑拍了拍她:“行了,街上的好东西多的去了,仅你买也是买不完的呀!睡吧,听话!”兰花儿被她一拍一挠感觉皮肤发痒格格笑了起来。张小淑道:“别笑了,让老太太听到了有些不好。快睡吧,明天好回家!”兰花儿嗯嗯了二声不在说话,张小淑侧过身面对着墙睡了去。没睡一会,鸡叫三遍,东方微微发亮!二个起早的家人忙着给炉子生火加炭,柴火点燃后升起一股青烟直冲云霄!把炭烧着之后抬入了屋子,忙完了炉火,家人又忙清扫院落,开始给马厩里的马喂草料!兰花儿回家心切,饭没吃几口就背了个小包袱上路了!她到了县衙街看了看进了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些生活和过年的物品这才急匆匆的出了城直奔老家长乐阜塘村!兰花儿不敢走大路,翻山过河走小路直到太阳快落山回到了家里——阜塘村寨!奇怪的是,若大的一个村寨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围子上也没有守寨的村民,人都去哪里了呢?这里离长乐海岸只有十多里路程,一条大路直通海岸边,出海打鱼的村民起个早就可下海坐上小鱼船撒网捕鱼!寨子二边环绕着大小高低不一的群山,远远望去雾蒙蒙一片,风景也算秀丽!山坡上常年绿色的四季青还披着积雪,枝叶上悬挂的冰棱闪耀着迷人的五彩光茫!山顶的妈祖庙也没了香火,只有飞翔在半空的海鸟还在叫个不停!一切都很沉寂,连风儿似乎也没了力量!兰花儿不由的害怕起来,这里到低发生了什么事?她四下里看了一眼,只看到路口干枯的水沟里有几只野狗在撕咬着什么,兰花儿的心一下提到了嗓门上!她折断一个粗细大小合适的树枝用石片削成一根长棍子向那路边的水沟边走了过去,一只狗似乎听到了动静转动了一下长耳朵,眼睛向这边溜了溜!这是只黑色长毛大狗,惊觉的发出了一声叫声!兰花儿拿起一块脚下的石块,一扬手扔了出去。一只狗被石块砸中汪汪叫了二声卷起尾巴就往山沟里逃,其余的狗经这么一吓也一个个跑掉了。兰花儿向前走了走,这才发现那几只狗撕咬的是一具男人的尸骨,身上的黑色衣服破烂不堪,棉花絮和碎布条到处都是,脚上的鞋子也没了,肚子也被咬破露出了肠子。鼻子也没有了,只能看到一排发黄带白的牙齿露着,头发松蓬蓬的沾满了草和泥。这情景如此让人恐怖,兰花儿不敢在多看一眼,只好眼视前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回过头的一瞬间,她又发现死者身边还有一堆黄土,人可能是狗从里面扒出来吃的。到了寨子门前,几只乌鸦怪叫着从堆砌的围墙上飞走了,远远的落在一个半山顶。寨门开着,地上到处是带血和折断的棍子,刀柄和鞋子。以往热闹的村寨如今却变成了一座死城,没有人影,没有烟火,没有家畜的叫声,每一家门都锁着,每一扇窗都关着。走过进寨的山路到了北边家族祠堂,这里有个又高又大的戏台,祠堂里供奉着观音娘娘。院子没上锁,她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石台上的香炉也歪倒了一边。平常这个时候,好多村民都在这里聚会听戏,族长们都会在祠里讨论一些仪式和祭祠活动。挂在那棵大树下的大钟也落满了灰尘,台子上是厚厚的树叶。这么冷的天,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呢!出了祠堂,兰花儿顺着小路来到了自家门口,家里没人,门上挂了一把铜锁但没锁死!她拧开锁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被人收拾的很干净,堂屋的门开着,地上有一个用来祭神的小炉坛子里面乌黑黑的是焚烧过的纸钱。一个被过烧过的馒头,一双筷子,一碟剩菜,还有一碗酒东倒西歪的摆放在地上。兰花儿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沉重的快要爆炸了一般。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父母亲都去哪里了,人呢。兰花儿焦急的东张西望努力搜寻到破解的答案,可是,除了这些空房子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她。兰花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走近了自已睡过的屋子,还好,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在,柜子,桌子,衣架,还有放在床头的木箱。这红色的木箱是母亲的随同嫁妆,她舍不得用来装衣服留给女儿使用。靠近窗台的小长桌上还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那是叔叔从江西景德镇带回来的。为了好看,她特意用红色的丝绢布制作了一个月季花放在了上面,丝绢花上落面了灰尘。窗棂上的窗花早已残败,被风一吹哧哧乱响乱动。月亮从东方的上空升起来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可如今亲人不在家中,兰花儿孤独的,忧虑的,悲伤的坐在自已的床上。她突然喊一声“娘啊,你在哪里”跪倒在了冰凉的地上。她哭了一会,又忙跑过去把院门关好,窗门关好,无助的眼泪哗哗掉了下来!哭了一会,她抹了一下泪水:“不能哭,我要出去找娘,找我的亲娘回来。”她拉开院子的大门又一下犹豫了,该到哪里找自已的亲娘呢?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只有半空的月亮洒着让人感到寒意的光茫!兰花儿紧了紧身上的棉夹袄,又束紧了裙带,她心想,娘会不会在叔叔家里。去他那里看看吧,叔叔离自家也不远,走过一个巷子口,穿过一个弄堂上了一个坡。叔叔家就住在山坡上,平地上有几户人家,如今都是人去院空。兰花儿推开叔叔家的门失望的摇了下头,还是回自已家吧!她这个时候才感到又饿又渴又累,脚脖子走的又酸又痛,她只好扶着石砌的围墙慢慢往回走。下了坡走到巷子口,突然看到二个黑色人影向这里走了过来,一高一矮一会快一会慢,会不会遇到鬼了。兰花儿下意识的缩下身子,二只手扶住围墙,右手抓起一把沙子准备等黑影近前抛撒过去。快到眼前了,二个黑影停了下来,他们也发现了离自已不远的兰花儿。一个打着颤的声音说道:“喂,前面是什么人,是人还是鬼?”

第27章 阜塘寨乡亲

    兰花儿听到有人说话开时还很紧张慢慢放松下来,当看清来人后心里乐了起来。这问话的就是本村而且还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她高兴的跑了过去:“魏大嫂子,是我啊,是我兰花儿。”“什么,是小兰花回来了“女人又惊又喜拉着身后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说:“哎呀,想不到啊。”兰花儿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急切又兴奋的摇了摇:“可把我给吓死了,咱寨子里一个人没有。”“外面天冷,随嫂子回家避风去!”女人说完话又回头看了看小男孩:“小壮,快喊姑姑!”小男孩点了下头:“姑姑好!”兰花儿哎了一声抱起小男孩亲了一下。女人看了一眼她:“走吧,回家!”兰花儿抱着小男孩脚底下高一下浅一下的往回走。到了一个院子前,女人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锁推开门转过身对小男孩说道:“这么大的男人了,还让别人抱!快下来,快下来,请姑姑进屋子!”小男孩从兰花儿滑落下来拉着兰花和娘的手进了院子!院子不大,正北三间是堂屋,东西高台又有二三间屋子,一条小路通向后面,可能是屋子后机还有几间屋子!一大堆柴草堆在那里,院子当中靠墙的地方有个石碌用来推碾稻米的!女人进屋用火镰点亮松油灯,屋子一下充满了温馨!女人又抱来一把木柴和碎枝叶放在火盆里点燃,火苗越来越大后,屋子一下暖和起来了!兰花儿四下看了看,道:“大嫂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呀?咱村里的人呢,都去了哪里?”“丫头啊!你不晓得,说来话长,慢慢给你说吧!”女人叹了一口气从木凳子上站起身:“我先做点吃的,大家都饿了!”兰花儿只好点了点头望着那女人走出了屋子!女人出了屋扛着一把铁锹走上了高台走到东屋后面,她放下铁锹弯下身子伸出手扒开堆放在上面的一些柴草。下面露出了一个方形石板,掀开石板露出一个洞口,女人把拴在石耳上的一条绳头解开用力从里面提出一个粗布白袋子!她放下袋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些米放入随身所带的小瓦罐里,又从一个小袋子里面取出一条咸鱼干!然后又把粗布袋子扎好重新放进洞里面盖好石板!她铺好枯草后扛着铁锹提着瓦罐子回来了!兰花儿用剔火棍拔弄着柴火不让火苗熄灭,她看了一眼小男孩:“小壮壮,你多大了呀?”“我七岁了呀。姑姑,你把我的生日也给忘了吗?一年不回来,小壮壮的生日年月也不知道了”兰花儿笑了笑:“对不起,姑姑心事儿多,记不起来了。你爸爸去哪里了?”“姑姑,你还不晓得。咱们这里发生了好大的事情,死了好多人,可让人害怕了。我爸爸他……”话还没说完,小壮他娘就走了进来!魏大嫂是个粗壮的庄稼人,除了出海打鱼就是空闲时候去山沟里种一些蔬菜,瓜果,水稻什么的!脸被海风吹的黝黑,一双大脚板踩的地板吧哒哒的响!女人上身一件绿色棉袄,下身露着白色裙边!魏大嫂提了米罐子和咸鱼对小男孩道:“小壮壮,你好好陪着姑姑玩!娘给你煮饭,咱们好几天都没正儿八经吃一顿热饭了!”小壮壮点了下头:“行,我在这里陪姐姐!”兰花儿放下手中的剔火棍起身道:“大嫂,让我帮你做吧!”魏大嫂回头笑了笑:“一会就好了,你走了这么长的路,脚板也该走累了,你就歇着吧!”说完这句话转身没了影。大嫂手脚麻利的刷锅洗碗,又烧了一壶开水泡了茶。然后把灶堂里的柴火点燃加旺把米洗净入锅盖上木盖,又把咸鱼用水泡洗干净,加入米醋洗去腥味!又从里间里的大缸里取出一些酸菜,从房梁下的竹筐里割下一块烤腊肉!做好这一切,又忙爬到高台西屋的菜地里拔了一些菠菜和香菜,荠菜用水冲洗干净!忙了一会,魏大嫂终于把饭做好了!熟透的米香味让小男孩跳了起来跑过去就要吃,魏大嫂喝住了他说:“这个小馋猫,和姑姑一起吧!”小男孩喊了兰花儿一起过来吃饭!兰花儿只好坐到了桌子前!饭桌不大,却摆满了大碗小碟,一盘加了香菜的蒸鱼,一碟味美可口的烤腊肉在这农家小院可算得上山珍河味了!魏大嫂给兰花儿盛满了一碗饭说:“吃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兰花儿端起饭碗吃了几口饭:“嫂子,我那个哥哥呢,怎么现在家里只有你和小侄子?”听了她的话魏大嫂叹了叹气:“哎呀,咱们这里来了一伙倭寇,抢了东西不说还要杀人放火。你大哥和咱村的一些男人参加了抗倭民团,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兰花儿吃惊的啊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天寒地冻的,这么冷的天能去哪里呢?”“谁知道呢!倭寇进了咱这个寨子,抢了不少东西,还杀死了好多人,好悲惨啊!”“这该死的倭寇,一群王八蛋”兰花儿气的握起了拳头:“见了他们我要和他们拼了”魏大嫂摇了下头,拉住她的手:“就你一个人有气有仇吗?倭寇把咱村子祸害成这个样子让人好心恨呀,快坐下吃饭!”“嫂子,咱村里的人都哪里去了?”“唉,给你说实话吧!自从上个月咱寨子来了一帮倭匪,咱们就和他们斗,杀死了他们几个人。谁料他们走后没几天又回来报复,把村民们聚集到寨子祠堂大院逼着咱父老乡亲说出打人凶手!西村的一老一小活活被吊死了,找不出活口来,就挨家挨户抢粮食!把家里的牛啊,羊啊,鸡啊全都抢了去!临走的时候,还扬言过几天还要回来要粮食!村里人这个怕啊,整日里提心吊胆过日子。眼看快年了,又担心倭贼来抢粮,实在没办法,咱村里的族长和保甲只好商议了一下通知村民躲到后山里!把家里的粮食也挖洞给埋了,值钱的东西也埋了,要是不这样,还有咱村人的活路吗?”魏大嫂说到这里竟然落下了泪水!小男孩看了看母亲,说:“娘,你怎么哭了?”魏大嫂看了一眼孩子:“快吃饭,别说话”说着话又回头望了望门外对兰花儿道:“你快吃饭,什么也别想了。吃好饭早点休息,要是不在出事,明天我去后山把人叫回来!”兰花儿吃完饭说:“嫂子你歇着吧,我去刷碗!”魏大嫂一笑:“不用了,我累不着,你快带小壮回屋上床吧!”兰花儿只好看着魏大嫂进了厨房,自已拉着小男孩的手进了内间屋子!魏大嫂收拾完毕这才走了进来,没想到她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她把木盆放到兰花儿眼前,说:“洗洗脚暖暖身子吧!”“那你先洗吧,你洗好了我在洗!”“呵呵,我已经在灶房洗过了!”魏大嫂又回身拿过挂在绳子上的毛巾:“回到家里了,就别客气了!你离开寨子入城打长工一年了吧,咱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说完蹲下身子给兰花儿脱下鞋子,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脚丫子哎哟了一声:“妹子啊,你这鞋子都被雪水湿透了,怎么不早说呢!你看你这脚丫板冻的红红的,冻坏了怎么办?快用热水泡泡,泡好了脚,我在拿一双新鞋子给你换上!”兰花儿孩子似的笑了笑:“嫂子,你这人可真好。没事,捂一晚就好了,我自已来,自已洗!”魏大嫂这才笑了笑起身:“行,你自已洗吧!”小男孩趴在被盖上翘着二条后腿支着下巴颌:“娘,我也要洗脚”魏大嫂看了他一眼:“等你姑姑洗好了在说”她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又从衣柜里抱来一床铺盖说:“天冷了,咱们几个打通铺凑合着过吧!”兰花儿一笑:“这样也行多好啊,还有人陪伴儿!”洗好了脚兰花儿又给小男孩洗了洗然后端着盆把水给倒了!回来把盆子放到墙边的盆架子上关好门窗,躺下去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月光从窗外射进来照的窗台小镜子明晃晃的,小男孩睡着了,门外的风刮的大了起来!兰花儿如何也睡不着,睁着二只眼,不知在想着什么,魏大嫂似乎感觉到了,用手轻轻拉了她一下,说:“又想什么呢,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嫂子,我到了家里,怎么不见了我娘和爹,他们都去了哪里!”魏大嫂听到这里好久没说出一句话,兰花儿急了:“嫂子,为什么呀?你要是不知道,就说不清楚不就完了,不回话让俺心里快急死了!”魏大嫂这才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说妹子,不是嫂子不给说。怕你受不住啊,行了,你好好睡吧!明天一早,嫂子带你去你娘那里,不过你可千万要挺的住啊!”兰花这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又不能逼迫嫂子。她只好强忍泪水睡了去,魏嫂子给她掖好被子也侧身而睡。第二天,一夜的大风停了下来!被风吹落的海带搭在石碾推把上,一个用竹子编制的头笠滚在墙角上面落满了枝叶!兰花儿打开门就要往家里走,魏大嫂在身后喊住了她:“妹子,你还要去哪里?”兰花儿回头看了一眼:“嫂子,我回自个家把行李包取过来,就放在我的房间里了!”魏大嫂看了一下门外:“你一个人怎么能出去。外面太乱了,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办?小壮壮,和你姑姑一起回家看看去”小男孩高兴的应了声,拉住兰花儿的手:“姑姑,咱们走吧”兰花儿这才拉开院门走出去!出了一个巷子挨着路就到了自家门口,院门开着,她吃了一惊,什么人进来了?进了院,看到地上落满的枝叶和稻草才明白,院门是被风吹开了!只怪自已昨天夜里没锁好,进了屋,兰花儿拿过一个大扫把清理地上的灰土,忙了好一会才把屋子收拾干净!她进了自已的屋子把行李包带上这才退了出来,小男孩就站在院门口没敢往里进!兰花儿看了看他,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小壮抬头看了看她:“姑姑,我心里害怕,不敢进去!”兰花儿听了一怔又回头望了一眼堂屋的门说:“有什么好怕的啊,没什么呀?”小男孩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来,这让兰花儿意识到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便在问和小男孩锁好门离开了!魏嫂子站在自已院门口,说:“你们回来了,带上自已的东西跟嫂子一起上后山吧。”“上山,这么冷的天,上山干什么?”兰花儿还是有些迟疑和不决!魏大嫂对她笑了笑:“这倭寇说来就来了,在家呆不住啊,快走吧!”兰花儿这才点了一下头拉着小男孩的手跟在魏大嫂身后向后山走去!绕过一条村路,到了一个坡口,魏大嫂回过身拉了一把兰花儿。过了坡口,就进了一个山岙,眼前丛林密布,小路也看不到尽头。魏大嫂把兰花儿带到了一个向阳的山坡上,面对正南方的山坡上很大也很陡,爬过陡坡路到了一块平坦之地!眼前出现了大大小小十几座坟墓,有的立着碑,有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山石和厚土!兰花儿不明白魏大嫂为何要把她带到死人坟这里来,带着一脸的疑问正要问话却见魏大嫂回转过身来!指了指最当中的二座坟墓说:“兰花,这就是你娘和你爹的坟”说到这里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捂住嘴巴跑到坟前跪了下去:“娘啊,爹啊,你们的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兰花儿这才明白,泪如泉涌喊了一句娘扑倒在了坟前!她哭的如此悲恸,手不停的扒拉着石土“娘啊,你怎么死了啊。为何不等到女儿回来呢!”魏大嫂怕她哭出什么意外,走上前来相劝说:“妹子,别在哭了!坚强一些,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二老报仇!”小壮壮也走上前来拉住兰花儿的胳膊说:“姑姑,别哭了!”兰花儿松开手中的土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她站起身来:“我一定要为娘报仇!”“走吧,跟嫂子上山吧,咱们村寨子里的都在那里!”小男孩拉着兰花儿的手和魏大嫂走入大山!这是一条崎岖的山路,一条小溪顺山体而下形成一条小河奔向东去!踩着鹅卵石过了小河来到了一片松林,进入松林到了一片开阔的山地!几间茅草屋错落有致的挨在一起,几个年长的老者围住一个石台说些什么话。屋子前有条小路直通山坡,走过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山洞!洞口不大,只容下一个人通过,进了洞如同进入了一个宫殿!里面什么都有,有煮饭烧火的灶台,有吃饭的长石桌,大大小小的溶洞里住满了人。男女老少以户为单位,兰花儿看了看,差不多几百口子人!魏大嫂走到说话的老者身后,笑着道:“几位长辈都在啊,咱村的魏兰花从县城里回来了!”“哦,魏兰花姑娘回来了?”一个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背着一只手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回来了就好,家是总是要回的嘛!”魏大嫂对兰花儿嘻嘻一笑:“咱村的人,招呼一声吧”“魏大伯,您老好啊!二叔,三爷你们都好啊!”兰花儿也不知说什么好了!魏大伯放下手:“魏姑娘,不用客气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都是一家人,还没吃饭吧?”兰花儿摇了下头:“还没呢,昨天才到家里来的!”魏大伯看了一看魏大嫂:“你领着兰花儿去洞里吃点东西”魏大嫂回头看了一眼:“走吧,一起过去。”兰花儿看了看魏大伯:“大伯,那我过去了!”魏大伯对他摆了下手:“孩子,去吧!”兰花儿随着魏大嫂进了山洞!听说兰花儿从县里回来了,姑娘们一下围了上来,拉着兰花儿的手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个不停!有的大妈忙着去灶台拿一些吃的过来,有的捧来了热茶!还是家里的人亲啊,兰花儿被感动的又流出泪来!一个大妈握着她的手:“花儿,一年没见到你了,想家了吧?在城里过的还好吧,十五岁让当娘的送进城里给有钱的人家当使唤丫头吃了不少苦,一转眼七年过去了,长的都快认不出来了!”“来,兰花儿,吃茶吧!”一个姑娘把水罐子捧了过来,兰花儿接过喝了几口!又一个大嫂把烤熟的山芋和杏仁用竹箕端上来,兰花儿抓了一把放在手里吃!进了大溶洞,来到了一个大火堆前,十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围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有的忙着纳鞋帮,绣枕头,还有的怀里抱着孩子!见魏大嫂和兰花儿走过来了,一个小媳妇回头看了看大声道:“过来坐吧,在我们这里搭伙!”“对,对,魏大姐坐这里,兰花儿也坐过来!”兰花儿和魏大嫂走过去,有人忙抱来一些枯草放到地上!兰花儿坐了下去,一个小媳妇亲热的抱住她亲了亲,随后大笑着:“看看咱兰花儿,比以前漂亮多了,看这打扮就和城里的小姐一样啦。”另一个看了看兰花儿:“就是啊,人家兰花儿就是比咱们长的漂亮。”“听说啊,人家的主儿是位秀才,祖辈三代都是读书的呢?”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往孩子嘴里塞着半个苹果:“听说啊,这个主子待兰花儿和家中的奴仆可好了!不打也不骂,还能在一起吃饭,过年过节的就赏钱!”听她说完,所有的女人都对兰花儿投来羡慕和敬佩赞叹的眼光,看的兰花儿都不好意思了。

第28章 深山避灾祸

    兰花儿看了看大家说“算我遇到了好人家吧,读书人都是知书达礼顾颜面的,总不想亏待了下人让外人说闲话。你们不晓得,就在西家那位李家大院里,里面的丫头比我惨多了,稍微有一些做不好就挨打。主子不高兴了,就拿她们出气,有时还赖她们偷了家中东西把人给打了个半死。做人家的奴才,命比什么都苦。”听了她的话女人们面面相觑,有一个道:“你说的事是真的呀,吓死人了这样的主子我就是死也不会侍候”“咦,说的倒轻巧,到了人家还由的你吗?好事坏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哼,让我去还不一定去呢。”“主子是好是坏脸上又没写字,在说了,你家四五个女孩子,你娘你爹拿什么养活啊。你大姐十岁的时候不就送给了人家当童养媳,你二姐十五岁早早嫁了人,你三姐不还是进了城当了要饭的丫头!”“都不容易,兰花儿,你这次回家,过了年不回去了吧?”“过了年还得回去,叶家小娘子怀了身孕得有人照顾!”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另一个溶洞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兰花儿转头看了过去,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她问道:“怎么一回事,孩子怎么了?”魏大嫂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那一家人够苦的,自打出村上了山后,孩子就犯了病。没钱吃药担误了几天,这几天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是没救了。”“是么,请郎中看过孩子的病情了没有?”兰花儿急切的问。魏大嫂点了下头:“山下这么乱,谁敢去找郎中啊。在说了,自从村子进了倭寇,那个老郎中也不知跑哪里了,找都找不到还看什么病。孩子真可怜,小病拖成了大病,要是在这样下去怕是没救了。”兰花儿感到事态严重,忙站起身来,魏大嫂一把拉住了她:“妹子,你要去哪里?”“我去看看孩子的病。”“啊,你又不是大夫,又不懂什么医药去了有何用呢。还是别去了,听别人说啊,那个孩子可能是得了什么伤风,怕是会传染。”“不一定,听这孩子的哭声很亮又脆应该不是什么大病。让我瞧瞧去,没准还能治好。”兰花儿拿了自已的行李包跑了过去,魏大嫂怕她出什么竟外,拉起自已的孩子小壮壮也跟着跑了过去。溶洞就在上方不到一米高的斜坡,里面正好能容纳一家五口人,一个小男孩躺在柴草铺上,一个小女孩坐在一边没吭不响傻乎乎的望着洞外的人群!一男一女二个大人跪在孩子身前不停的流泪,兰花儿走进来,轻轻的问道:“孩子这是怎么了?”“孩子生病了,好几天了不见痊癒。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要是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哪!”孩子母亲把起头来:“你就是咱村的兰花儿吧,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昨天到的家,真没想到寨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兰花儿放下手里的行李包:“孩子让我看看吧”父亲听了看了看兰花一眼犹豫的不肯挪身:“你给孩子看病,这行吗?”兰花儿一笑:“怎么不行,怎么着也得让我试试啊。”站在洞口的魏大嫂说道:“孩子都这样了,就让兰花儿看看吧。”孩子父亲这才挪动身子闪到了一边!兰花儿摸住孩子的手,又摸了一下孩子的脑门问道:“小兄弟,你哪里不舒服啊?快给姐姐说说。”“就是头点痛,还有就是说话的时候透不过气。”小男孩说着话又咳嗽了几下,兰花儿又抓过孩子的手听了一下脉动,过了一会她对孩子父母道:“小兄弟不是什么大病,吃几种药就会很快好起来的!”“谢谢你啊,兰姑娘。可是,可是,现在去哪里找郎中抓药呢!家中的粮食都吃完了,又没什么存钱,也没什么可以典当的东西,这个咋办哪!孩子的命好苦啊,要不是村里的人接挤着,照顾着,俺家怕是早就饿死了。”兰花儿笑了笑,打开自已的行李包取出几两银子来说:“婶子大叔,别难过了。我这里还有几两存银,东家给的佣工钱,拿去给孩子抓药买点粮食吃吧!”“这,这,兰花,你的钱俺怎么能要呢。这是一年辛苦赚下来的钱,俺不能要!”兰花儿拉住大婶的手,说:“这钱我也用不着了,家里父母都不在了,我一个女孩子家也用不了那么多。在说,小兄弟还这么小,也不能就这样让他没了活路啊!拿着吧,孩子的性命要紧,等咱们赶跑了倭寇回了村安顿下来后生活会好起来的!”“你娘的事也知道了?”大婶还是没接兰花递过来的银子:“侄女啊,说实在的,俺家的东西全被那帮倭寇抢光了!他们一上岸就直奔寨子,拦也拦不住,村子的好些人还被杀死了!”兰花儿点了下头:“回到咱村子以后,整个寨子没有一个人,后来才遇到回寨探风的魏大嫂。是她领我到了俺娘坟前。”“兰花儿啊,回来就好,家还是家啊。快过年了,这年却过不好了”大婶说到这里气恨的骂了句:“那些天杀的倭贼,为什么要跑到寨子祸害我们。”兰花儿把银子放到孩子枕头边,起身道:“这山里阴冷潮湿,孩子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下山回寨子吧,在说了,那倭贼也不在了!对了,大婶子,我下山进寨子找些萝卜去,顺便在去山上找一些草药,不能耽误了孩子病情!”魏大嫂看了她一眼说:“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大嫂子帮你找,你走了这么长的路,好好休息吧。”兰花儿听了一笑:“这也行,你找一些红萝卜,冰片和蜂蜜来。”魏大嫂笑了笑:“就这些呀,我家里就有,后屋的坡地上种了好多都放在地洞里防冻呢。呵呵,我下山进寨子去取,你在这等我啊。”说完话看了一眼自已的孩子小壮壮:“你在这里陪姑姑玩,娘回家拿些萝卜去。”小壮壮嗯嗯了二声,魏大嫂刚走了几步又停住回转过身:“兰花儿,还有什么需要带来的吗?”想不到魏大嫂还如此细心,兰花儿想了想:“这样吧,如果家里有石臼和干净的白布就一块带过来吧。”魏大嫂也不明白她要这些干什么点头答应了,她急急忙忙出了洞下了山。兰花儿看到魏大嫂走了这才松开孩子的手站起身来:“天冷,给孩子熬一碗热姜汤来驱驱寒气!”孩子母亲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她:“你刚才的方子行吗?孩子都这样了,我看就算了吧!”“这都是土方法,只能试试效果了!我在叶府家里的时候,少奶奶有个头痛发热什么的都用这方子,还别说真有用。”“真的呀,那太好了,看来我孩子有救了!”孩子父亲喜上眉梢:“我家里还有一些做菜用来调味的生姜,我回去取了来。”兰花儿对他点了下头:“快去吧,顺便看一下村里情况。咱们不能老躲在山上,这里风寒大,人最容易生病,还是回到家里暖和又能避寒!”孩子父亲点了下头:“说的是呀,那我走了。”说完话,孩子父亲拿起靠在洞壁上的一根扁担出了溶洞!兰花儿找了一把干柴点起火堆,用木条支起一个架子把一个瓦罐吊在火上烧热水。躺在柴草铺上的孩子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娘,我想喝水。”听了他的话,大婶子回过头来瞪了孩子一眼:“哪有水给你喝呀,你在睡一会吧!”兰花儿给大婶子使了个眼色:“婶子,可不能这样说孩子呀。”话头一转又对孩子道:“小兄弟,这水一会就烧开了,等一会吧。”孩子听话的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还没睡一会又咳嗽起来,他说自已的嗓子发痒,一痒就想咳。咳了一会孩子不吱声了,小脸红红的冒了汗!直到中午时分,孩子的父亲才拿了扁担走了来,他把一小袋生姜放到兰花儿眼前的地上:“家里就这些了,全让我给带来了。”“遇到我家魏大嫂子了吗?”“没有,我家在东边,她家在村子不边。”男人摇了下头:“哪能赶巧碰上啊!”兰花儿没在说话,她把生姜用从山洞口流下的水洗干净放入已经快要烧开的水里面!煮了一会,兰花儿把姜汤用碗盛了端过去给孩子喝了。一碗汤下肚,孩子的气色好了许多,他坐起身子笑呵呵的看着兰花儿。兰花儿又望了一眼小壮壮和孩子的父母亲说:”这姜汤还剩了好多,大家把它喝了吧,暖暖身子驱驱寒气。”孩了父母取了几个小土碗盛了汤!这个时候魏大嫂从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蓝子,里面放着石臼几个罗卜,还有一个装满蜂蜜的陶罐。这是她和丈夫进山采的蜂蜜,不舍得吃存放到了现在!她提着小竹蓝上了溶洞,对兰花儿说了声:“给你带来了。”兰花儿对她一笑:“嫂子,麻烦你了,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这么远的路让你跑了一趟!”魏大嫂摇了下头:“这是哪里话,又不是外人,在说了,这里不是有病号吗?东西给你带来了,你看着办吧。”兰花儿把萝卜洗净用刀子切碎包在白布里拧出汁来,然后把蜂蜜加入萝卜汁里泡着开水给孩子喂上了!孩子吃过萝卜汁后躺了下去,兰花儿又把冰片加入剩余的萝卜汁里调匀后扶住孩子的腰滴入右鼻孔。这样几天反复使用后,孩子的病情竟在痊愈了。孩子父母对此很是感激,走到哪里说到哪里,直夸兰花儿妙手回春是个神医。这让兰花儿很快在整个寨子出了名,就连那个族长和保甲长也过来探询。这个时候的兰花儿就在也坐不住了,她心想乡亲们不能就在这山上过年,可又怎么说服他们回寨子家里呢!在山洞里过了几天,寨子依然平安无事,魏大嫂每次回寨子取东西也说没遇到什么倭寇!可是好多村民还是放心不下,对兰花儿道:“还是呆在山上有保障,那倭寇不敢上山,只会进了寨子祸害一番。”“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尽管这里很安全,可怎么过年呢。这里风大,寒气也大,夜里冷的让人受不了,大家还是回家吧,置办一些年货过年。”“我说丫头啊,这话说的轻巧,过年谁家不想过呢!可是,万一那倭寇在进了村,躲都来不及了!”兰花儿见自已说服不了大家,只好去找魏大伯,他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老者!她走到洞外来到了那片松林空地里,几个老者还在,这次桌上多了些吃的!见了老者兰花儿先给他们施礼问好,魏大伯道:“兰姑娘是不是有事啊,如果有事就说吧!能帮的上,一定尽力而为。”兰花儿走到桌子前停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么冷的天村民们却不敢回家,这样呆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一个老者笑了笑:“自从来了倭寇,村子里的人都被吓怕了,谁敢下山进寨子呢!只有晚上才敢有大着胆子的村民偷偷摸摸下山带来一些吃的,用的。”“倭贼如此祸害,老伯和保长没有向官府报告吗?”“报了好几次,都被那个伍巡按给压下来了。说不能惊扰了朝廷,说是皇上日理万机,没有闲功夫过问咱这小小海防一事!任知县呢,因为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也不敢擅自派兵防卫,事情就这样被拖延下来了!”兰花儿又问道:“倭寇侵犯海防,海口镇东卫指挥难道也没得到消息吗?”魏大伯摇了下头:“唉,事情无从知道啊。咱们村里的一些年轻人组成了一个抗倭民团,现在又不知跑哪去了,人影子也不见。”“怎么会是这样。”兰花儿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呀!难道就打不过倭寇吗?”魏老伯听了一笑:“就这几十个人,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兰花儿听了一怔:“大伯,此话怎讲。”一老者呵呵一笑:“兰姑娘,你不晓得呀。这一帮小伙子走到了一起,以为自已是石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刚出寨子口就被人家打的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伤了几个不说,被人家追的到处跑,要不是村民们赶上,怕是就要被倭寇包饺子啦!”“啊,倭寇如此厉害。”“人家手里有火炮有火枪,咱们手里有什么呢,就是一些顶门杠啊,锄头把什么的!人家的那火枪一碰就伤,一炸就死人啊。”魏老伯道:“小伙子跑了没了影,可咱村的父老乡亲就遭难了!倭寇几百号人,追赶着村民杀进寨子里,折腾的鸡飞狗跳啊!天黑了以后,倭贼也就退了,没过几天,他们又进寨子讨要东西,不给就抢。抢了东西后就走了,谁料还没过一天,他们又来了,村民们可就不愿意了,就跟他们拼命,打死了几个倭寇!可是这倭寇死了人更不愿意了,他们进寨报复,放火烧房子,还强行把几个女人带了去给侮辱了!他们就这样来来去去折腾,把咱们的人都搞怕了!”说到这里,魏老伯竟然伤心的掉下泪来。兰花儿看了看他:“你们赶快吃饭吧,我明天就去福清去报官。”“什么,你要去报官。你一个小丫头去了,知县大人能相信你的话吗?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去太危险了,在说了,咱们寨子里男人多的是。”魏大伯一脸的惊讶连连摇头。兰花儿笑道:“请相信我吧,我和知县大人熟悉,他肯定会相信我的。在说了,现在任知县已经离开了,那个伍巡按也已经被查办了,现在的知县是姓柴的,和我家叶少爷是好朋友老交情。”魏老伯啊了一声:“你刚才是说那个任知县不在咱福清了,那去了哪里?那个伍巡按又怎么会被查办了呢,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啊,是啊。你把事情讲明白了多好”几个老者不在吃饭全都围了过来。兰花儿坐下来看了看几位老者说:“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全对你们说了吧!京城来了位徐尚书微服私访到了福州知府,这下把知府和伍巡按给逮了个正着,从府库里搜出的银子装了好几大马车。他们几个贪脏枉法全被革职查办流放到外地去了,徐尚书看任知县此人为官清正廉明就把他调到福州知府里去了!咱们福清的知县大人可是姓柴的秀才,他可是我家叶少爷的老相交。”“这一年变化可真大的呀,这事儿俺们怎么就不知道呢?兰姑娘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几个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决案来,然后写个书信呈送知县。”“行,我先回家了。这几天倭寇肯定是不会来了,大伯你带大家回寨子吧。”兰花儿说:“如果大家不放心,咱们就组织一个岗哨在围子上轮番值岗,若是发现了情况立刻回报,以祠堂里那个大钟响三下通知村子所有人上山。要是没了动静,在以三声小镙号响声告知大家进村安心休息。”魏大伯几个老者听了兰花这一番话觉得可行都同意了下来。他们立刻进了山洞通知村民们下山回寨,村民们带着家当,拖儿带女,男女老少向山下走去。魏老伯几个老者和兰花儿走在一起商量着如何防卫倭寇,快到后寨入口时,兰花儿道:“这样吧,为了不担误时间,你们写好了信后就到村中的祠堂里找我。晚上天黑前我在那里等你们!”魏老伯和几位老者点头应承下来。送别了魏老伯兰花儿又忙跑到家中寻了些纸钱跑到山坡父母的坟前拜了拜,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父母亲会被倭寇杀死。魏大嫂也没多说其中的细节,让她很难知道真相!她跑回家里,才看到父母住的房间里还摆放着为自已准备的过年新衣服!一双针线纳的很绸密的鞋子放在衣柜上面,用一块黑布包着!鞋子里面有一张用颜料画的小人画,上面还歪歪斜斜画着一个小屋子,小屋子下面画了几个船形的元宝放在方形的柜子中!父母不会写字于是就画了这张图画想告诉她一些什么,兰花儿把纸捧在手里放到眼前看了看,嚎啕大哭。

第29章 海盗来袭

    父母思女爱女也是心切啊。她明白画中的意思,打开柜子才看到柜子里有一个小木盒,里面放了一些金耳环玉手镯银锭之类的东西。原来这是父母为女儿准备陪嫁的嫁妆和礼金,这个时候,她听到自家的院门被人敲响。谁来了呢,不会是坏人来了吧,她急忙把东西放好锁上柜子!走出了屋关好了门站在院子里喊:“谁又来了啊?”“姑姑是我,是小壮壮。”哦,是魏大嫂家的孩子小壮,她急忙拉开了门:“小壮,你怎么过来了?”小壮壮回过头向东边看了一眼指了指:“魏婶子来看你了,她怕找不到你家,又怕你不在家,让我带她来看你!魏大婶,俺姑姑在家呢!”兰花儿探出身子向东边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已在洞里遇到的大婶子带着她家的小孩过来了!小孩子的病情大有好转,也不咳嗽了,大婶子还没待兰花儿问话她忙拉过小男孩的手往前一推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姐姐磕头谢恩!”小男孩顺从的忙趴在地上对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兰花儿怔了怔,不解的看了看大婶子说:“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让孩子起来!”她说着话把人给扶起!大婶子笑了笑:“你不是救了俺家小宝吗,要不是你的良方,怕是俺小宝要见阎王爷了”兰花儿听了一笑:“就是为了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幸好对症下了方子,要不然真苦了孩子啦!不用谢,家中坐坐吧!”兰花儿拉开院子的门,拉着小男孩的手:“小宝,跟姐姐进屋!”说完又看了看小壮壮:“你也进来吧!”小男孩壮壮摇了下头:“不用了,我该回去了。要是回去晚了,我娘又要骂了,对了,明天我家要杀猪,姑姑过去帮忙吧,俺娘让你过去呢!”兰花儿点了下头:“我看看吧,要是有时间姑姑我就过去,你先回吧!”“那我走了,姑姑再见!”小男孩跳着舞拍跑走而去,兰花儿重新把门关好。三人进了屋,兰花儿起身要去烧水泡茶,大婶子忙拦住了她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坐下聊聊吧!”兰花儿看了一眼屋门外:“外面阳光好,咱们晒晒太阳吧!”她搬起一个小凳子,大婶子也提了一个,小宝也抱了一个!三个人出屋坐到没风又有阳光的墙角前,大婶子从怀里拿出几两银子递了过来,说:“你的银子俺们不能要,你还是留着自已用吧。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了,你的情意俺领了!”“大婶,这是为什么呀!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还客气什么,拿回去吧,眼看就要过年了,明天去集上买点年货,给孩子添一身新衣裳。”大婶子一笑还是把银子放到了兰花儿手里,说:“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了。”“啊,你家里又有什么啦?”“不瞒你说,乡亲们都知道俺家的日子不好过。刚回到寨子,有的送来了大米,有的送来了海鱼,还有的送来了猪肉,魏保长还托人送来了一头牛,说是春耕后好播种!魏大伯送了十两银子说是给俺置办年货家业的。姑娘,如果方便,明天就到俺家吃饭吧!”兰花儿只好收回了自已的五两银子,对大婶子笑了笑:“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你家拜年,看情况而定。”“哎哟,兰侄女,你回来了不好好过日子还打算忙什么呀。”“咱村的保长和魏大伯不是要让我送一封信去县城吗?天黑之前就的要去祠堂会面,如果情况紧急,明天一早就的赶路。如果不急,在晚几天送也是可以的!”听到这里,大婶子这才明白了一些事。小宝看了一眼兰花:“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县城!”“呵呵,这可不行。你现在还小,路又那么远,万一路上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姐姐一个人还好说,要是你跟着姐姐出了事那多让人伤心啊。等你长大了,姐姐在带你去!”小宝嘟了一下嘴:“哼,我都快十岁了,都成男子汉了,才不怕什么坏人呢!”大婶子一把揪住他扬手就要打,说道:“这可不行,家里就你一个独苗,跑丢了怎么办,没了你,还让娘以后怎么过日子。听话,要乖,兰花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小男孩这才点了下头说:“俺听娘的话,兰花姐你一定要回来啊。”“呵呵,不回来能到哪里去,这里就是我的家呀。”大婶子叹了口气:“兰花儿,你娘你爹都不在了,以后有何打算呀,给婶子说一说,兴许婶子能帮上你!”兰花儿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大婶子一笑:“这可不行,过了年你都多大了,虚岁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都是老姑娘了,婶子想给你保媒找个婆家意下如何?”兰花儿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摇头:“大婶子,这可不行,我一个人过惯了,要是身边多了个男人,我会窘迫死的!”大婶子哈哈一笑:“兰花儿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一来的老规矩。你这姑娘长的又俊,又心灵手巧的,一般的小伙子怕是配不上你,要是条件高一点的吧,村子里又难找。咱村那个姓朱的人家,有位在外当兵的小子,听说现在都当上一个什么官官啦。”“哦,你说的就是朱家少爷朱青河呀!人家眼界高的很,我这个在外当丫头的怕是配不上。在说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嫁过去还不是被欺负一辈子啊。”“哎哟,这可真的有些难了。咱村里的小姑娘小伙子多的是,但因为不能近亲结婚,看来都不能配对了。这样吧,过完年,婶子回娘家一趟,给你相女婿去,俺娘家村子大,小伙子也多,一定会有适的。”兰花儿还是摇了下头:“这事情还是以后在提吧,我娘刚死没几天,心里难受着呢。等我守孝三年,在嫁人吧!”“啊,还要等三年哪。”大婶子一听心里就慌了:“这可怎么行,大龄姑娘谁还敢娶呀,你这是要把自已给毁了。”“听天由命吧。婶子,谢谢你的关心,我娘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孩子,你可要挺住,婶子也知道一点,都是倭寇惹的祸,就跟你讲讲吧。”大婶子想了想,把孩子抱在怀里讲起了以往发生的一些事。前个月未,阜塘村寨的村民们如同以往一样白天劳作晚上歇息。兰花儿的父母起了个大早,就把刚刚晒好的鱼网收揽一起准备出海网鱼,他们想趁着这风平浪静的好时光多捕捞一些海产品。大海离村寨也就那么十多里地,下了山,兰花儿父母随着同去海上捕鱼的村民到了海边,风儿吹的海水拍打着浅滩上礁石呼呼作响!拴在木桩上的小船也随着浪花左右遥晃,桅杆上的白帆微微抖动,沙滩上贝壳小海螺闪着诱人的光彩。光着脚丫卷着裤角的孩子们背着小背篓在掏石头缝里的小虾大螃蟹,似乎什么都正常,这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海平面上有几艘货轮吹着号角缓缓而行,海鸟在半空中拍打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兰花儿的父亲和母亲走到自家渔船前,把鱼网抬上,解了铁锚绳索,升起白色的帆布。领航的船老大站在自家船头看到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吹响了启航的号角,听到号响,渔民们发出一片叫好声!有的唱起了捕鱼歌,兰花儿的父亲摇着橹桨,他的声音比别人哄亮,唱的也好听。跟在其后的一个船民摇着自家帆船大声着对兰花儿父亲说:“我说老哥哥,你和嫂子一起给大家伙唱一首对歌呗!你唱一句,她一唱句!”“这可不行,你嫂子的嗓门小,唱不了我这大嗓门的。”“就唱一首渔家歌吧。”另一个汉子起哄!兰花儿的父亲只是回头嘿嘿笑了笑没有作答。渔船离岸是越来越远了,那白色的帆张扬着象鼓起的腮膀子带着小船直冲深海!走了将近十几海里到了鱼场众人收起鼓起的帆布,小船没了动力稳稳当当在海面上停了下来。船老大四下里看了看,感觉正在下网的好时机于是又吹响了撒网捕鱼的号角!十几条船随着他的号子声同时把网向海水里抛去,兰花儿父母二个人同心协力撒下第一网!用麻绳织成的鱼网沉入水中,拉上来的时候很沉很重,这让兰花儿父母心里很兴奋,想不到第一网下去就有这么好的收获!欢蹦乱跳的大鱼小虾堆满了舱,这种景象让众人始料不及!没想到早早收了工,就在大家略作休息准备返回的时候,不知何人叫了一声:“你们看,那边来大船了。”放下手中的网绳远远的向西北方向看去!只见几艘大海船向这里驶来,船上还冒着烟雾。这会是什么船呢,也许是过路的官船和货船吧。船老大也没在意,坐在船头开时吃带来的干粮,他招呼大家坐下来好好休息准备收工返航。众人见他如此淡定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大家掏出各自携带的口粮吃起来。兰花儿父母也掏出从家里带来的鱼饼和光饼和一坛酒,就在大家吃着喝着的时候,才发现远处的海船离自已越来越近了。这里即不是码头,也不是官府的停泊港,大船怎么会往这里驶过来。大家吃完开始收工返航,船老大用手举在半空试了试风向说:“风是小了一些,不过还好,大家把帆拉起来吧!”众人纷纷拉起桅杆上的白帆,船儿就要驶到海岸,大家回头看时感觉那大船离的更近了。船老大见了很是纳闷,又预感到一丝不祥的兆头!回到岸边抛了锚,把舱里的鱼儿收入大筐里抬上岸,前来收海鲜的商家立刻把鱼民们围住所有捕捞上来的鱼抢购一空。卖了一些钱兰花儿父母交给船老大额定的税金后欢欢喜喜就要往家里。就在她们返回山寨的时候才又发现鱼网还忘在船上没有拉上岸,如果这网不能晒太阳就会被带咸的海水浸烂。夫妻俩人只好返回船上把网拖到沙滩上整理了一些杂物就要拉上岸,此时海水已经开始涨潮,海水已经淹没了沙滩和埋在沙泥里的木桩。上了岸的兰花父母和还没有散去的村民又发现那几艘大海船已经差不多驶到岸了,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可以清楚的看到船上的人脸和穿着的衣服!站在船头和船帮的人脑袋上缠着一块带有红圆圏的白布,手里握着刀,披着黑色风衣,腰里束半尺宽的红带子!其中一个披着铁甲,手里握着的单筒望远镜不时的放到眼前对着海岸望了又望!身旁的一个头戴银盔的家伙不时的舞着长刀对着岸边的人群发出怪异的叫声,这些人非兵即匪,打扮怪异!众人不解,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呢?他们是海口镇防卫的官兵么?可是当他们看清船上的八幡大菩萨旗帜的时候才意识到是倭寇来了。倭寇就是以八幡大菩萨为圣战旗的!这种旗号在海域上多次出现过,官兵也对他们有所畏惧。大家议论纷纷,不知所措,就在他们东张西望拿不定注意是离还是守的时候,听到海船上有人对他们大叫了一声,随后一道亮光眼前一闪,一个火球远远的飞过来。就在大家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时,火球嚓嚓的怪叫着落到岸边石头上炸响!把石头炸的碎石四下里乱蹿,众人大惊之下,这才有所醒悟,他们遇到海盗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不好了,海盗来了,快跑啊!”这么一喊不得了,如同炸了锅的油一样众人四下里仓皇而退!海盗不就是倭寇么,惊醒过来的村民们聚集在了寨子口想着应付对策。咱们的东西不能被他们毁了呀,要是船被烧了怎么办,大家心里开始慌乱和不安起来!果然,大海船上的人放下踏板后抬下几艘小船向岸上划过来,他们围着村民们的鱼船转了一船见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有的点燃火把扔了下去!有的放下抓勾把还没收走的席子拉破扔进海里,有的把停靠在水面上的小船砸个窟窿任其沉入海底。看到自家船被烧被毁的村民心里又着急又心痛,他们不顾阻劝持着一把鱼叉跑到海岸大叫大骂!海船上的海盗哈哈大笑,有的拉起弓来放出箭去,村民被箭射中倒在血泊中!众人急忙把他救起,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海盗们已经跳下鱼船挥舞着手里的刀冲到岸上来了。惊慌失措的村民们抬着受伤的村民逃回寨子把寨门死死关住!这次海盗来的真不少足足有三百多人,他们追到岸上射杀村民就又顺着村民逃跑的方向追了去。追到寨子前这才停了下来,他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为首的家伙下令埋锅做饭,他们在地上挖了洞把大锅放上去!有的开始宰杀抢来的海鱼,有的把从船上带过来的食物堆放到铺好的防雨布上。有的支起帐蓬,有的抬来坐毡。吃饱喝足,为首的对着寨子指手划脚了一番,又让人拿来单筒望远镜对着寨子看了看,说:“各位兄弟好好休息,天黑之前咱们进寨耍一耍,谁抢的东西多就有奖励,而且所抢的东西就是自已的不用充公。”“好啊,好啊,多谢头领赏识。”众海盗大呼小叫着,有的拉起手围在帐蓬前又跳又唱的,有的还点起一堆篝火喝起酒来。守在围子上的里的村民们心里没低也害怕,他们手中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鱼叉和木棍,怎么能对付那些手持**的海盗们。十几个守寨村民围坐在一起开讨论应付的办法,这个时候,兰花儿的父母带着乡亲们过来支援了。已经做好战斗的乡亲们面对来势汹猛的海盗并不害怕,他们有的从家里带来了菜刀,有的带来了砍柴用的斧头,还有的把家里顶门的木杠也给拿来了。男女老少呼啦啦在围子上守成了一排,这阵势确实让海盗首领有些担心和害怕!当他们看清眼前的人不过就是一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村民后才放下心来,眼见的天色暗了下来,海盗首领走出了自已的帐蓬,挥动着手中里的长刀对着围子吼叫道:“勇敢的西潘戈武士们,展现你们力量的时机到了!给我冲啊——”听了他的嚎叫,海盗们挥舞着长刀嗷嗷叫着冲上围子!围子上面的村民们抛下石头,坛子,丢下火把极力抵挡冲杀上来的海盜!围墙三米多高,石头如同雨点般从头落下,打的海盗纷纷退却不敢上前!久攻不下,海盗首领有些急了,想不到村民们如此顽抗和坚强只好吹响了退兵的号令。海盗们听到后退的号角只好抬着死伤的兄弟往回走,看到他们这么一退,围子上的村民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我们打胜了,我们打胜了。”兰花儿父母更是欢喜,大家略作休息不敢懈怠,只要海盗不走,可能还会有攻击!面对这种情况,为了稳住大局,村们民只好把事情汇报给了寨子里的保长和族长,开始保长和族长还不相信,这倭寇怎么说来就来了呢?保长是这寨子最有钱的一户人家,上百亩林地山地,家财万贯,他可真不希望在自家门口出事!听说村子外来了一伙倭寇海盗又担心又害怕,万一海盜杀进村子来,家里的财物可就没了。怎么办,他一面让家里人挖洞填埋值钱的东西,一面带人来到了围子。当他和族长听到村民们大获全胜喜上眉梢,心想家里的财可以保住了。可是,当大家要推举他为守寨首领时却又不肯了,他极力推辞说:“乡亲们哪,我年事已高,头昏眼花怕是要误了正事,还是推举别人吧。”村民们见他不乐意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征求族长的意见!兰花儿的父母亲没有说话,站在身后的魏大嫂丈夫有些不乐了,对保长说道:“你身为一寨保甲,却不关心咱寨子几百号人的生死!只知道自家财产和性命的安危,你还配做保长吗?咱寨子数你最有钱,那好吧,你不想带大伙抗击倭寇,那把钱充供战时需备好了!”气的保长一句话说不上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汉子,对族长魏大伯说道:“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呀,竟然说我自私自利!我身为保长,这是朝廷知县对我的信任,那好吧,你既然说我不配当保长,我就不当了,走人!”说着话甩袖转身就要走人,魏大伯见了忙把人拦住笑了笑,说:“魏保长啊,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何必如此见外哟。你这么大的人啦,也不好和年轻人斗嘴生气是吧!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一般见识”说到这里又对魏大嫂的丈夫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过来给魏保长赔礼道歉,你这年轻人真不懂事,也不守规矩。”魏大嫂的丈夫哼了一声不予理睬,魏大嫂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又怕事情闹大,想了想拉着自已的儿子走到了保长面前,说:“别和我家里的男人一般见识,你保长宽宏大量,我给你赔不是了!”保长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看魏大嫂也没说话,看来他还在气头上。还是族长魏大伯了解他的心思,上前拉着他的手:“咱们年岁都不小了,年轻人说了一句得罪的话也别往心里去。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犯了大错,不顾大局,让外人欺负啊!咱们要是斗了起来,不正是中了倭寇的下怀么?别说你的财物不保,怕是性命也没有了!要是都没人保你,你一个人孤身作战能打的赢那些海盗么?咱们可是一家子人,你可不能关键时刻犯糊涂了啊。”魏大伯说到这里松开魏保长的手。

第30章 一场围歼战

    老族长对保长说完那句话又望了一眼魏大嫂的丈夫新强说:“他提出让你当守寨首领这是对你的尊敬和爱戴呀,危急时刻,你又怎么好拒绝呢。全寨子的父老乡亲都指望你呢。”魏保长这才点了一下头看了看魏大伯说:“是我犯老糊涂了,不该这样耍脾气”说完这话又走到魏大嫂丈夫的面前:“魏新强啊,老叔错了,你提的意见对,只是我年迈多病,过于弱智担不了如此守寨首领重任,能否推选别人!”魏新强见他还算诚恳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也怪我过于冲动,说起话来欠思量,魏叔不要往心里去!”魏大伯听了呵呵一笑走到兰花儿父亲面前:“魏忠全啊,你也是当过海口守卫兵的人这个守寨首领由你来担当意下如何?如果没有意见,就选你了。”兰花儿父亲魏忠全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点了下头:“这样也好,怕是大家不服从我的管教和指挥啊!要是这样不能统一,打起仗来就会乱成一锅粥。”族长甚觉有理,他对魏忠全说道:“这事好办,我招呼大家一下”于是他走到围子的最高处招着手把大家聚集在了一起高声说着话:“父老乡亲们,孩子的阿爸娘亲们,大家听好了,要听仔细了,听我老魏说几句话,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和维护。目前咱们寨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从海上来了一群海盗,他们要抢夺我们的粮食,要宰杀我们的牲畜,破坏我们的田产火烧我们的房屋!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保护我们全村人的性命,今天要把全村年轻力壮的青年人组织起来,共同抵抗我们的敌人,保护我们的家园。守寨的首领我推举魏忠全,他当过守海卫好几年,对打仗有一定指挥能力,你们说好不好,同意的请举手!”全村子的人听说老族长推举兰花儿的父亲魏忠强当守寨首领全举手欢呼答应了下来!魏大伯心里也高兴,总算把大家给动员起来了,他对魏忠全说道:“下面你来讲几句作个安排吧。”“行,谢了老叔。”兰花儿的父亲魏忠全走到了围子高台叉着一只手说道:“乡亲们哪,我说几句话,年轻人,愿意参加守寨团的请勇敢的走到前面来,统一指挥安排。”他颇有号召力感染力的话语感动了所有年轻人和那情绪激昂的汉子们。他们从年老妇女和孩子人堆里走出来站成了一排,魏大嫂丈夫魏新强站在了第一个!魏忠全看了心里很是高兴,他又转身看了看围子外,见海盗们没有任何动静!见天色已晚,留下守寨团的村民跟着自已守卫寨子并同时让村民们回家做饭烧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风儿吹的好大,围子外的海盗们卷缩在帐蓬里不敢出来!围子上的守寨团们不敢大意,趴在石垛口上冻的身子发冷牙齿打架!月亮慢慢从东方升起,让人越发感觉的冷了。魏忠全身为头领睁大了双眼死死望着围子外帐蓬里的动静,海盗们围坐在火堆前在火上烧烤着什么,有的捧起酒大口大口的喝,有的在帐蓬里又唱又是跳!魏大嫂的丈夫见了对魏忠全说:“咱们这样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天这么冷,怕是要把小伙子们给冻坏了。”“这样吧,你带几个人回村子通知各户准备一些饭菜,送来一些柴草,另外准备几坛酒!”魏忠全交待了一句!魏新强点了下头:“好吧,我这就回村通知村民准备一些饭菜和干草和酒,那我走了。”说完跳下围墙跑走了。一个小伙子就趴在离魏忠全不远的地方,也学着他两眼望着前方。这个小伙子身高马大,膀大腰圆,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魏忠全心里非常喜欢,要是女儿能许配给这样的小伙子也不错,只可惜女儿兰花被送到县城给人家当丫头去了。小伙子不到十八岁,鼻子下黑乎乎的绒毛却长的很密,他睁大了两眼望着前方不敢有一丝松懈。魏忠全弯着腰向他靠拢,在他身边趴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小子,你多大了?”“报告头领,我过了年就十八了!”“好一个大块头,是个当兵的料,今天守在这里怕不怕?”“不怕,为了全村的兄弟姐妹们,我豁出去了!”小伙子说着对魏忠全嘿嘿一笑,他突然用手一指:“头儿你看,他们在帐子里干什么呢?”魏忠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帐子里看到二个人影在互相抱着格斗。坐在一旁的海盗们不时发出怪叫声。魏忠全道:“看那样子,他们好似在摔跤!”“哦”小伙子点了下头收回手:“要是我和他们摔,他们五个都不是我的对手。”刚说完另一个趴在身边的汉子笑了起来:“魏你就吹牛了吧,貌似块头大没有半两劲啊!”小伙子哼了一声对那个说话的汉子扬了扬拳头:“你不信是吧,咱们比比试一试。”“呵呵,谁给你比,我都这把年纪了,和你一个小孩子比摔跤还不被别人笑死。”“行了,都别在这里斗嘴了,注意一点,要是倭寇杀上来了就麻了。”他说完站了起来大声道:“兄弟们听好了,都注意了,守好自已的岗位,别放过一个坏人进来!”他喊完话起身回到了自已的位置。这个时候,他看到魏大嫂家的魏新强带着几个妇女和孩子送饭来了,有的肩膀上还挑着扁担,二头是一大捆柴草!魏新强怀里抱着一捆柴草带着妇女到了围子下面,小声叫着大家下来吃饭,然后自已把柴草分发到了每个人所守护的位置!有了柴草垫底,大家感到暖和多了,魏大嫂把食盒放到地上拿开盖子开始给每个人盛饭!魏新强看了看自已的妻子吃完手里的光饼说:“家里还有孩子,你快点去吧。”魏大嫂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护自已的孩子,他已经在家里睡着了。在说了,大家还没有吃完饭那么急干什么?”魏新强嘻嘻一笑:“咱不是关心你吗,黑灯瞎火的跑这么远的路来送饭!”“我这算什么苦啊,照你这么说今晚我还不走了呢。”魏大嫂放下手中的扁担:“你看看大伙,谁家里没娘没爹的还受着这么大的风寒守围子!就你懂得疼老婆和孩子,人家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啊!”魏新强被老婆这么一抢白无语可答摸了摸后脑说:“都是俺说错话了,老婆你可别生气啊!”魏大嫂白了他一眼收拾了一下碗碟筷子挑着担子和妇女们回村子里去了!魏新强走近魏忠全身边,把一大把柴草铺在地上趴了下去看着围子外帐蓬里的海盜说:“这些鬼孙子怎么还不睡呢,不如趁他们放松的时候咱们冲过去杀个人仰马翻!”魏忠全对了笑了一下:“嘿,就咱这几个人能把他们杀个人仰马翻,我看悬的很哪。”魏新强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铁叉子放倒在身边,二手插在衣袖里说:“这样吧,我先眯一会,有情况立刻报我。”“你真的要睡啊,那好吧,你快点,我在这里守着!”“嘿嘿,那我睡了。”魏新强嘻嘻一笑靠着石块合上了眼!趴在魏忠全身边的小伙子回头看了看对魏忠全说:“大叔,你也睡一会吧,我一个人盯着点就行了。”魏忠全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伙子:“魏小虎,那你当心一点啊!大叔我先睡一会,有了动静马上回报!”“行,忠全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让你失望!”魏忠全满意的看了小伙子魏小虎一眼起身找到一个避风的围子墙角,抱了一些柴草铺在地上自已坐着开始打盹!月亮西斜,围子外帐蓬里的灯火也熄灭了,给人的感觉海盗们也入睡了!三更时分,北斗七星似乎比平常更加明亮,老是这么趴着,魏小虎感到脖子酸痛手脚也麻,只好站起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整个围子上只有他一个人走动,其他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走动了一会,魏小虎又坐下来靠着垛口眼望着苍空!天空繁星闪闪美丽极了,他心想要是能飞到天空看看月亮多好!听说上面有位嫦娥公主长的漂亮极了,对了,还有个织女在天宫里织布,每月七月七都会下凡和牛郎会面!魏小虎想的多都是美丽动人的传说,他又想到了前年父亲带他进福州城的时候,在书场里听到说书的先生讲到一个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这孙猴子是石头变的法力无比,保护唐朝和尚西天取经!西天在哪里,难道就在西边么?离这里有多远,魏小虎想啊想,不知不觉却也睡着了!一阵冷风吹过,他一下子醒了,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四下里看了看!天刚刚放亮,所有的人还都睡着,这个时候他发现不妙,只见一队倭寇悄悄的向围子这边靠近!他心里大吃一惊,抓起自已的木棍大叫了起来:“不好了,倭贼来了”他的喊声惊动了所有人!魏忠全立马跑了过来招呼大家做好战斗准备,魏大嫂的丈夫魏新强也从围子墙角跑了上来。他到了围子上一看,天哪,密密麻麻的海盗在一个小头目带领下挥舞着长刀奔向围子!有的已经顺着竹梯爬到了墙头,魏忠全看到二个倭寇走到了自已面前,抬手一棍打了过去,听的当的一声响,手里的木棍竟然被快刀削成了一截!魏小虎看到这里,从身后一棍子扫来,打的那倭寇嗷叫一声从围子上落了下去!魏新强见了大喊了一声:“兄弟们给我杀啊,杀死那些贼子!”众人大呼小叫着冲向爬上墙头的海盗,魏新强一连打伤几个海盗自已也被一刀所伤!魏忠全看到此时的海盗的越来越多,不是自已这几十个人所能抵挡住的!当他看到魏新强受了伤后心里犯急了,回头喊了一声:“新强,你快回村通知乡亲们把家里的东西藏好埋好躲到后山上去,我在这里阻挡他们”魏新强捂着伤口就是不肯离开,魏忠全急了:“怎么这样不听话,快回村通知让乡亲们转移!否则一切就晚了,就来不及了,海盗太多,不要犹豫啊!”魏新强忍着疼痛:“哥,你还是走吧,我在这里抵抗敌人!”“不行,你没有任何指挥作战经验,快回去通知乡亲们,我把倭贼引开。魏小虎,带几个人把魏新强拖走迅速转移!”魏小虎打倒二个海盗急速转转身拖起魏新强就跑!一个海盗凶猛的挥刀砍向魏忠全,嘴里发出哇哇的的叫声谁也听不明白!他一刀子砍过,魏忠全闪身躲过,谁知另一个海盗从后面就是一刀,魏忠全躲不及大腿中伤!海盗得意一笑,拔出刀来,只见大腿鲜血喷溅而出!几个小伙子见状大叫不好:“忠全叔,你受伤了,快离开吧!”“不,我死也要战死在这里!”他飞起受伤的腿,看准一个海盗猛的踢出一脚,只见那海盗呜啊一声叫从围子上栽倒滚落下去!杀红眼了的魏忠全带着众人勇英抵抗终于把进攻的海盗打了下去,丢下几具尸体跑走了!看到海盗们退回去了,魏忠全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受伤的大腿这样疼痛,他坐下来用牙撕开自已衣服上的一块布让人给包扎了起来!此时的太阳已经老高了,魏忠全看着受了伤的几个伙伴:“咱们人数太少,不是倭寇们的对手。这样硬拼肯定不是办法,咱们三十个人,敌不过人家几百号人呀!”“怎么办,忠全叔,你说吧,我们全听你的!”魏忠全看了看天色:“不知乡亲们转移的怎么样了,趁敌人后退的时机咱们得想方设法搞点吃的来,否则的话也没力气和敌人斗!”“说的也是,打了这么久,大家伙也累了!我去村子里找点吃的来,另外在顺便看一下村子情况,乡亲们有没有转移!”一个小伙子说着话。魏忠全看了他一眼:“那也行,你快跑回村子看看情况。尽快让乡亲们转移,不能带走的东西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藏起来,要是海盗进了村,可就麻烦了。”小伙子点了下头爬起来跑走了!魏忠全站起身子走动了一下,他一眼看到围子外海盗们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有的埋起了铁锅,有的杀起了不知从哪抢来鸡!他们和没发生过事儿一样围着火堆开始又唱又跳,有的还挥舞着刀比试刀法!魏忠全让大家死死盯着围子外海盗们的动静,他明白敌人这样做的目地就是麻痹自已,转移自已的视线和放松警惕。更大的阴谋可能就在后面,果然不出魏忠全所料,海盗首领此时正盘坐在靠毡上和几个小头目策划着什么。他们交头接耳比比划划,有的听了点头,有的拍手叫好。魏小虎和几个小伙子架着受了伤的魏新强回到家里,妻子见了很是心疼。当他听说围子很危险需要提供饭菜时忙组织村中妇女开始烧火做饭,并让自已的儿子魏小壮通知各家各户把带不走的东西尽量埋藏准备转移后山!兰花儿的母亲听说丈夫受了伤,煮了米饭带上菜和魏大嫂还有几个妇女赶到了围子!她把饭盛入碗里给丈夫端了过来,看着丈夫吃完饭说:“你也受了伤,这里已不能呆下去了,你快回去吧!”“这怎么行,我是领头的,若是没了人指挥可就乱套了!你快回去吧,家里的东西藏好了没有!”“已经藏好了,能埋的都已经埋了!”兰花儿母亲看了看丈夫受了伤的腿:“我让给你找些草药包上吧~!”魏忠全摇了下头:“来不及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带着女人们回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兰花儿母亲只好含泪和魏大嫂带着妇女们往回走。没走多久,魏忠全就发现了海盗们有了新的动向!在通往海岸线的路上,看到一些海盗用木轮平板车推着二门铁炮向这里走来!有的小伙子没看过铁炮对此很新奇,有的还手指着问那是什么玩意!魏忠全看清了这是二门铁炮心里一下急了,这火炮比火枪还厉害,一打一大片,他忙让大家隐藏起来。海盗们从大海船上抬下几百斤重的火炮用木轮车推到围子外,炮口对准了围子。魏忠全着急万分又不能退走,他清楚如果乡亲们还没安全转移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魏小虎和几个村民走了来,他心想是不是村民们安全撤里了!魏小虎跑到他身前说:“忠全叔,乡亲们在保长和族长的带领下已经安全撤到了后山。”“好,那我也放心了。那魏新强呢,他也转移走了吗?”“他也转移了,伤情也得到了及时救治!”魏小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围子外:“叔,那是什么呀,黑乎乎的对着我们!”魏忠全看了他一眼:“快趴下,拿好自已的武器。那是敌人的火炮,你要千万当心,不能暴露了自已。”魏小虎嗯了一声趴了下去!阳光晒在身上暖和和的,眼看到了中午,敌人还没有一丝动静,大家的肚子却又饿了!一个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离开,魏忠全发现了他问:“你要去哪里?”“报告忠全叔,我要去屙屎拉尿,快憋不住了!”“好,快去吧。不要暴露了自已行踪,让敌人发现了你!”小伙子小跑着下了围子走进了一片杂草丛生小土堆后!他急急忙忙解开裤腰,褪下棉裤蹲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土堆后站了起来,突听的头顶呜——呜——的怪叫声,只见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从围子外飞了过来,带着一丝青烟从半空落下,听的呯的一声巨响,地上腾起一团火光和烟雾!小伙子刚束好腰带被这亮光吓的脖子一缩倒在了地上,火弹就在离自已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了,腾起的尘土落到了身上。只见海盗们往炮膛里塞着铁弹,有的则手里举着火把点燃引信,二门火炮如吐着火舌的铁牛不时的吼叫着!有的就在身后爆炸,有的就落在围子墙上,把石头炸的裂开!魏忠全一动不敢动,他知道自已稍微动一下,敌人就可能发现了目标,把炮口对准了他。趴在身边的一个伙伴可没有那么幸运,他被火弹炸的睁不开眼,刚一起身,又一发火弹落在了身边,伴随着一团火球和烟雾小伙子倒在了血泊中永远离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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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心怀天下却屡受排挤打击的有志青年。一个忧国忧家的好丈夫,面对昏庸皇帝无可奈何。阉党太监魏忠贤把持朝政,惨害文武大臣祸国殃民。好宰相身处危境和奸臣斗智斗勇,几次告老还乡不成,他将何去何从?……大明宫首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宫首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宫首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