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出手相救遇故人1节
看着黑头满头大汗,杜小娥感激的望着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道:
“用这个擦擦脸吧,看把你给累的。”黑头望着杜小娥手里的白手帕摇了下头:“不累,站一会就好了。你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你拿把草过来垫着。”杜小娥点了下头看着黑头走到一边,从地上揽过一些柴草走回来。黑头把柴草放在羊角石上铺整齐道:
“坐下吧。”杜小娥坐了下去:“你这人真好?叫什么名子啊?”黑头道:“我是一旗营江费通总旗手下的一名小旗兵,大家伙都叫我黑头。你也叫我黑头吧?”杜小娥听了一笑:“多大了?娶媳妇了吗?”黑头挠了下后脑:
“我二十三了,没娶媳妇呢?”杜小娥道:“比我还小几岁哪?该叫我姐姐喽。黑头兄弟,你也坐下歇息一下吧。”黑头搓了下手:“这,这怎么行?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女有别,我看,还是站在你身边吧。”杜小娥道:
“那也行,不怕累就站着吧?”黑头望了她一眼:“杜姐,那个单军医真可恶,他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呢?”杜小娥道:“他单军医打我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姐姐给你讲。”杜小娥说到这里,开始讲起她是如何被单军医盯上,又是如何被劫持到这羊角岭的。
今天清晨,杜小娥就起个大早,看天还没亮就在洞外练习一下体操。没想到一套体操练下来浑身出汗,她明显的感觉炎热的天气就要到来。她练完就进了洞,拿过季老汉给的竹箫就静静坐下去。她静坐一会就开始练习吹奏箫乐,几天下来,她大有进步,不在是杂乱无章,而是很悦耳。吹了一会,她轻叹了一声。季大叔好几天没有过来,心里末免有些失落,有种晚辈对前辈的牵挂和思念。季老汉怎么样了呢?是生病还是出了别的事一时半会来不了?她从石台上下来,持着竹箫走到洞口,望着蓝天白云心中无限的感慨。她站在洞口吹了一会箫,哪里知道却引起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天不亮上山采药的单军医,他背着竹篓走到玉指坡山上,看到一块石头缝下密密麻麻长着一些山草药心里很是高兴。由于对着阳光,这些草药长势很好,叶大根粗。花也开的漂亮。他高兴的从竹篓里拿过铲刀,蹲下身就开始采挖。他把根上的土壤甩掉后捆扎之后放入竹篓里,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听到下坡下面传来箫笛之音。单军医一时惊呆了,没想这荒山之中竟然还会响起如此美妙之音,不能不让他感到意外和好奇。这声音就是从坡下传过来的,他四下里看了一眼,寻找一处可以下坡的路。但是,没有。他只好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处陡坡。他顺着陡坡往下走,下的山顶,往箫音之处走了去。拐了一个弯没走多远。听到声音是从头顶响起的,他忙抬头观看,却又不见人在哪?他忙顺着山脚往前走,又怕山坡上的人发现。只好走走停停,遮遮掩掩。到了一片丛林之后,却发现一个女子站在半山腰的洞口忽隐忽现。女人一身的粉红裙子随风一飘真是美丽极了。看的单军医心花怒放。他站在树背后不住的赞叹:
真是仙女下凡矣,太好了。
这女人会是谁呢?还能吹出如此之美妙箫音,他眼珠一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个女子难道就是邓光的妹子?不会吧,邓光不是说,妹子已经走了吗?去了万福寺清月坊尼姑庵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如果没有去,这邓光一定是在撒谎,这撒谎可不好,可是要治罪的呀?要是到昆校尉那里告一状,你邓光和弁总旗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想到这里又打起了歪主意,他一手托着下巴,心里嘿嘿一笑:今天机会终于来了,看你这个妹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只是,自已如何走过去呢?单军医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一个接近杜小娥的好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杜小娥一转身进了洞。她端起一个木盆,拿了条毛巾就开始出洞口,她往山坡下走,想去溪流边洗个脸。
看着杜小娥下了山坡,单军医不露声色跟在后面。杜小娥一手端着盆对于单军医的跟踪她毫无察觉。到了溪流边,她在一块砾石上蹲了下来,她用木盆舀了些水然后把毛巾放进去。她开始用手捧水往脸上抹,洗好脸,她拿起毛巾拧干水就擦。洗好脸,她就把木盆里的脏水泼到远处。单军医看的呆了,他四下看了一眼,壮了壮胆走了过去。杜小娥一转身的瞬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大男人,吓的啊呀一声叫差点跌入水中。
单军医一笑,道:
“邓家妹子?还认识我吗?咱们真是有缘份哪?也不知是路太近了,还是昨天又回到今天了?没想到我单某会在这里遇到你,呵呵,没想到啊。”杜小娥端起木盆哼了一声,也不理他扭头就要走。
单军医见如此大好良机岂想错过,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挡在杜小娥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
“邓妹子,怎么又要走啊?这么好的时光,不陪我多说几句话?”杜小娥瞪了他一眼,一脸正色的道:“不要挡我的去路,我要回去了,走开。”单军医道:“邓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呀?这里根本就没路,怎么能说我挡了你的路呢?你可以到这里,我也是可以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要回那个破山洞啊?单大哥陪你一起回去如何?”没想这单军医死皮赖脸,杜小娥心里一下慌了,要是被他纠缠上,以后可怎么办?杜小娥道:
“你别缠着我,赶快走开,不然我要喊人啦。”单军医呵呵一笑:“喊吧,我不怕喊,这里没人。邓妹子,老哥哥可是想死你了,自从那天见到你,心里面就喜欢上了。我单军医也是相貌堂堂,五官端正,人品也不差,随军行医几十年,也赚了不少银子。如果邓家妹子心里有意,不如随我做了小妾,咱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我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他的话没说完,杜小娥就打断了他的话道:
“行了,我不是恋财爱慕虚荣之人,你把人看错了。我也不姓邓,请你放尊重点。”单军医眼珠一转道:“你不姓邓,难道你姓杜?”杜小娥听着他的话心里一惊:他单军医也知道我的名子啦?见杜小娥不语,单军医道: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杜姑娘,你的手好白呀,让我瞧瞧?”说着话伸出手来,杜小娥一转身扬手打过去。单军医被这一打不气也不恼,杜小娥从他身旁扭头跑开。单军医看人跑远狠狠瞪了一眼,心想到嘴的肥肉岂能这样放掉?不行,一定要把这个杜小娥追到手。他想到这里拔腿就追,边追边喊道:
“杜姑娘,别跑呀?多说句话嘛。”杜小娥头也不回往前跑,可又一想,不能往山洞跑,到了山洞肯定会暴露,以后他会天天过来纠缠,这样自已岂不是遭罪受被人欺?杜小娥想到这里,把木盆放到一棵树下转身顺着沟壑往西南跑去。他是顺着季老汉走过来的路跑的,也许能找到出口和契机。没想杜小娥会往西南跑,单军医紧紧跟在后面追,杜小娥跑的不快,由于穿着长裙,乱石也多。她没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单军医喜在眉头,他不紧不慢的追着,心想就让她跑一会吧。等她跑累,跑不动了,自已就可顺手牵羊。杜小娥跑着,地势越来越高,眼前出现一个高坡,密集的丛林和成片的竹子。她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扶住一棵树喘一口气。单军医走到眼前歪着头道:
“杜姑娘?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还是顺从了我吧?”杜小娥没有理睬他,抬头往坡上望了一眼,此时,她多么希望弁总旗和邓光就在身边或者突然出现在身后。可是,自已的遭遇,他们会知道吗?如今受到单军医的羞辱,他们二人又在哪里?还在军营里睡着,不会,他们肯定已经上山。这茫茫大山里,到哪里寻找他们二人?看着太阳越来越高,单军医心里也有些着急,到手的猎物不能错过,趁早下手为强。他对杜小娥一笑道:
“杜姑娘,随我下山回去吧?还没吃饭吧?到我山洞里去吃东西。”杜小娥道:“我不稀罕你的饭,快点走开。”单军医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顺从我吧。”说到这里,他一步步向杜小娥走了过去。杜小娥见他走近,一下慌了,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道:
“不要过来。”单军医愣了一下嘻嘻一笑没有理会。他走近杜小娥伸手就要把人抱在怀里,杜小娥举起石头就砸。单军医用手一挡,她手里的石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227章出手相救遇故人2节
杜小娥刚想收手,单军医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杜小娥啊的一声叫,扬手就去打他,却被他摁住。杜小娥挣扎不过,于是呼喊起来:
“救命呀,有人行凶啦。”她一连呼喊了几声,只能听到回荡在山间的回音。单军医把杜小娥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开始解她的腰带。撕打中,杜小娥的头绳脱套,发卡落地,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单军医把人摁倒地上就要施暴,没想一个人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他手持一根长棍子顶住单军医的后背道:
“给我站起来,不要乱动,抱住头。”一句话惊的单军医浑身打颤,他不知来者何人,只好乖乖抱住头站起来。杜小娥听到有人说话,心里很是高兴救星终于来了,她感激的望了一眼。这一望差点让她叫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怎么那样眼熟呢?在哪里见过,他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还缠着绷带?他是在哪受的伤?怎么会跑到这青草山玉指坡里来了呢?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喊出声来。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来人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没事了吧?”杜小娥点了下头:“你来了就好,现在是没事了,你,你不就是那个?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对她嘘了一声道:“别说话。”说到这里又用棍子指了一下抱着头的单军医:“他是你的什么人?要对你干什么?”杜小娥道:
“他是这里的军医,趁四下无人想羞辱我。”单军医听了她的话对来人道:“可不要听她乱说啊。她是在勾引我,把我骗到这里,问我有没有钱,如果有钱跟我过一夜。”杜小娥一听气的满面通红,扬起手来就打单军医。单军医把手放下来,对杜小娥看了一眼又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道:
“我的话就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来人笑了笑。举起棍来道:“谁让你把手放下来的?快给我举着,不要乱动,否则对你不客气。”单军医道:“这位兄弟,何必认真呢?你我无冤无仇,就网开一面呗。”来人道:
“不行,快把手举起来。”说着话举棍就要打去。单军医看来人真的要打自已连忙喊:“别打,我举手。”话音一落把手举了起来。杜小娥这个时候才想来,眼前的男人正是上次高家庄相遇的阿棍。是她把自已从山贼手里救出,今天又是他救了自已,没想会在这里再次相遇。只是不解的是。他怎么受了伤呢?难道和别人打架或者在路上遇到劫匪被打伤?她想弄个明白,可眼前这个状况哪能叙述衷肠?不错,这个男人正是那个从段家庄走出来的阿棍。此时的他也认识出了杜小娥,心里也是又惊又喜,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要回阜塘寨吗?到现在也没回去?阿棍对杜小娥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走了,这个单军医我给你守着。”杜小娥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她回头望了一眼自已居住的山洞叹了口气心想:这地方暂时不能住人,躲过这劫在说。想到这里她提着裙子往山坡上跑去。单军医见人往山上跑忙喊道:
“杜姑娘,你不能跑了哇?这里还有我呢。”他这么一喊抬腿就要去追,阿棍一棍打下来,听的单军医嗷的一声叫捂着头倒了下去。阿棍揪住他的衣领道:“不许你在欺负女人。”单军医忙拱起手来道:
“兄弟手下留情。只是,我不明白,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如此这般护袒着?“阿棍道:“实话告诉你。她是我的难友,我们结拜的兄妹。你这家伙休要对她无礼,否则我会用拳头砸扁你的头。”单军医道:
“明白。在下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就放开我,各走各的道吧。”阿棍往山坡望了一眼,看到杜小娥已经走远,把单军医往地上一推:“起来吧。”单军医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拱了下手:“兄弟,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阿棍还是有些不放心,望着单军医道:
“把你的腰带解下来。”单军医道:“你,你想干啥?”阿棍一笑:“我对你不放心,用你的腰带把你捆起来。”单军医听了心里一慌,如果被这小子捆在这里,天黑也不会有人知道,岂不是活活饿死?他眼珠一转,突然喊道:
“弁总旗你们来了?”阿棍以为后面来了人,赶忙回头望。单军医趁机转身逃开,阿棍回头一看不见有人知道上当,在看那单军医人已跑远。但他不放心杜小娥的安危,怕他再次伤害便追了过去。阿棍年轻步子跑的快,很快就要追上,单军医背着竹篓没跑多远就已累的气喘吁吁。单军医停下喘了口气,心想这下完了,那小子追上自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阿棍在后面边追边喊道:
“你给我站住,不要在跑?”眼看就要追上,阿棍这个时候突然感到脑袋一阵作痛,身子控制不住摇晃了一下倒了下去。看到人栽倒在地,单军医得意一笑,上前看了看,用脚踢了踢道:“你小子就在这里躺着吧,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了。要是活下来算你命大,要是活不过来,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吧。”说完话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他朝杜小娥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这单军医对这一带熟路,哪个方向他都摸的很清楚。杜小娥可就不同,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跑没多远就迷了路。她看到一片竹林就走了过去,走了一圈很快发现自已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下,杜小娥心里着急了,前方无路,后方无退路,这可怎么办?难道就困死在这里?就在她焦急万分寻找出口的时候,听的身后几声怪笑,吓的她妈呀一声叫跌坐地上。回头一看,那个单军医从后面已经走过来了。没想到这个恶魔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杜小娥从地上站起冷冷的道:
“怎么又是你?”单军医呵呵一笑背着一只手:“为何不能是我?我说过,咱们有缘,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为妾,我会好好善待你的。”杜小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单军医回头看了一眼,步步逼了过去: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真是天赐良机呀。”
“你,你不要过来。”杜小娥转身就跑。单军医紧追几步伸出手把人拉住轻轻往怀里一揽:“别这么费心,你是跑不出我手掌的。”说着就要把嘴凑过去,杜小娥扬手甩去一巴掌:“你这畜生,快放开我。”单军医挨了打也不气也不恼嘻嘻一笑:
“打是亲,骂是爱。你就好好打吧,我不怕。”杜小娥望着这个赖皮又气又无奈,她被单军医搂在怀里喘了几口气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她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有些口渴想去找些水喝,你干么老是这样纠缠不放。有你这样爱一个女人的吗?”单军医道:
“想喝水,那跟我走吧。前面不远,有座山神庙,那里可能存有雨水。”杜小娥哦了一声,这山神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点了下头道:那你就带我看看去呗。没想杜小娥对自已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单军医心里一喜点了下头道:
“只要顺从什么都好说,跟我走吧。”杜小娥道:“你这样把我揽在怀里,让我怎么走路啊。在说,我已经走的累了,你就背着我呗。”单军医道:“让我背你啊,这样也好。只是有些不方便,我身上还有药篓子。”杜小娥道:
“那你就前面带路吧,我在后面跟着走总是可以吧。”单军医想想也对,反正这丫头不会跑出自已的手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他道:“好吧,你就跟我走吧。”杜小娥跟在他身后很快出了竹林。眼前出现一片松林,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院子。地势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平坦。杜小娥越走越慢,直到单军医在前面走远,她掉头回转身子就跑。单军医一回头发现人已不在身后,他吃了一惊,这杜姑娘又跑哪里去了呢?他往回走,边走边四下里寻望。其实,杜小娥就躲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看到单军医寻了来,她大气不敢出。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就什么都好办,可那单军医的眼睛很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踪影。他嘻嘻笑着走到杜小娥藏身的地方,杜小娥道:
“我走的累了,不想在往前走了。”单军医道:“我说过,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的。走不动,那我拉着你走吧。不是要喝水吗?前面神庙里就有水,快走,在不走,天就要晌午。”杜小娥只好站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希望那个阿棍再次出现。令她失望的是,阿棍在也没有出现,看来此次是在劫难逃了。望着眼前唾手可得的女人,单军医笑了笑,他害怕女人再次逃离,伸手把人挟住。(未完待续。。)
第228章藏身古墓洞1节
杜小娥挣扎着,鞋子也蹭掉地上,头发也散落开去。她不停的呼喊救命,希望有人能听到,听到声音赶快来救她出去。
由于头痛,阿棍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没想此次受伤这样严重。那一棒棰打的好厉害呀,差点要了他的命。不知过了多久,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小,他努力坐正身子四下望了一眼。那个老男人已经不见,杜姑娘呢?她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阿棍心里一惊,他拄着棍站起身子。他望山坡看了看,老男人一定往上面走去了,快去看看。可是,他又感觉口渴的要命,他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个溪流,他赶忙走了过去。到了溪流边蹲下身捧几口水喝下肚子里去,过了一会精神大振。他舒展一下身子,拿起地上的长棍快步向山坡走去。如果不及时赶到,杜姑娘肯定有危险,那个老男人不会放过她。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一片竹林,前面传来了呼救声。他心里又是喜又是惊,果然是杜小娥的,没想到她还是落入老男人的手里。他悄悄跟了过去,发现单军医对着杜小娥又撕又打,他本想冲过去,没想却发现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在晃动。这来的又是谁?他们个个手里还带着枪和刀,看上去不象山贼,也不象进山狩猎的乡民,这难道就是青草山的军兵?他们难道追过来了?阿棍心里很紧张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他躲在草丛里,观察着一切。那个单军医倚在杜小娥身上就要施暴,没想那几个军人追了过来。看到这种形势,做贼心虚的单军医提着裤子转身拔腿就跑。看到杜小娥被人救下,阿棍的心也终于落下。
黑头背起杜姑娘进了山神庙,二个人坐在羊角石上。听完杜小娥的讲述,黑头一拳头砸在身下的羊角石上道:“这个单大夫真不是东西。没人性的家伙。”随后他又哎哟叫了一声,杜小娥一看,他的手已经渗出血来了。杜小娥忙把他的手捧在手里道:
“用这么大的力气干吗?手也磕出血来了,痛吗?”黑头一笑摇下头道:“不痛,没事。”杜小娥道:“那,那我给你包扎起来吧。”黑头抽回手,不好意思的底着头:“不用了,怎么好麻烦杜姑娘?我送你回去吧。”杜小娥回头看了一眼站起身: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黑头一笑也跟着站起来:“这是羊角岭的山神庙。我们这次出来进行野外拉练,刚才不是跟你讲过了嘛。”杜小娥白了他一眼:“讲过就不能在讲一遍了吗?就你们几个人呀?”黑头一笑:“身后还有好多人呢,他们在山上休息。我们几个坐不住就跑过来了。”杜小娥道:
“那还有谁呀?”黑头道:
“还有邓教头,弁总旗。”杜小娥听到这里怔了一下:“邓教头?他是谁,我认识吗?”黑头道:“他叫邓光,是昆校尉新提拔上来的教头。”杜小娥心里喜道:“邓哥哥也来了。”黑头道:“是呀,就是他带我们过来进行野外拉练的。”杜小娥道:
“我又能看到邓哥哥和弁总旗了,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呀?”黑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么久了他们还一直没有过来。”杜小娥看了他一眼往庙屋走了去。
黑头紧紧跟在后面。到了屋前,杜小娥站在走廊下望屋子里看了几眼道:
“没想到这荒山里还有这么一座神庙,也不知什么时候建造的。”黑头道:“如果碑记没有写错。这座神庙应该是北宋年间的。”杜小娥道:“这么说也有好几百年了?”黑头点了下头从里面拿出一个草垫子:“你的脚踝子还痛吗?坐下休息一下吧。”杜小姝对他一笑:“谢谢你,已经不痛了,可能是刚才跑的太急受了点蹭伤。”说到这里,她走进庙里。站在石案前对着三座神像拱手拜了拜。
单军医看到小旗兵们追来很是惊慌,如果被他们抓住行迹必然会败露。他慌不择路朝一个山口急急跑了去,很快把胡子和二个小旗兵甩在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停住脚步喘口气拍拍胸口自言自语:累死我了,怎么会遇到这几个家伙?他们来到这羊角岭干什么?胡子和二个小旗兵追到山口扒开一片草丛却不见了单军医。一小旗兵道:
“这老家伙跑哪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另一个道:“胡哥,还要追下去吗?”胡子回头看了一眼道:“不用追了,咱们现在已经知道是他。回去吧。”二个小旗兵跟在他后面往山神庙走了去。
这单军医看四下无人便往山上丛林走去,他要尽快赶回自已的山洞。没想拐了个弯,却撞见一些小旗兵在那里枪对枪,刀对刀进行操练。弁总旗和邓光二人站在一旁不知说着什么,单军医在心里道: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刚想躲开,眼尖的邓光发现了他,招了一下手:
“单大夫,你过来一下。”单军医听见喊声,装作没听见底着头往前走。弁总旗对一个小旗兵道:“你过去把他给我喊过来,就说有事。“小旗兵应声跑了过去。单军医看到小旗兵向自已跑过来心想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他故作镇静咳嗽了几下看着小旗兵跑到面前。小旗兵对他拱了下手,道:“单大夫,弁总旗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下。”单军医点了下头跟着他走去。弁总旗和邓光看到单军医走了来,二人上前走了几步。邓光道:
“单军医好呀?你怎么到这羊角岭里来了?”单军医道:“我天天都要跑,想我救死扶伤,没个草药怎么行。 我这不是采草药来了吗?幸会二位,我要走了。”弁总旗哦了一声:“这么快就要走?”单军医道:
“我还着肚子哪?回去要吃饭,吃好了饭才有劲头干活呀。”邓光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喊起来:“单军医不要急着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单军医一愣回转过身:
“邓兄弟,你还有什么事情?”邓光道:“昆大人不舒服,说是脚踝子痛,让你尽快赶过去给他诊疗。”听到这里,单军医一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给昆大人诊病。”他拱起手告别。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邓光看看弁总旗:“你发现什么了没有?”弁总旗道:“没有发现?”邓光道:
“我感觉他的眼神不对,似乎在向我们隐瞒什么?”弁总旗道:“真的?”邓光道:“我敢肯定,他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弁总旗道:“如何断定?快说说你的理由。”邓光道:“我发现他的嘴角有胭脂红,而且身上还有土,这老家伙一定做缺德事了。胭脂红只有女人身上才会有,他脸上的胭脂红是从何而来,不令人怀疑吗?”弁总旗道:
“说的有道理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是从哪个方面过来的?”邓光用手一指:“玉指坡方向。走过咱们这个羊角岭下了坡就到了玉指。”听到这里,弁总旗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他对邓光道:
“难道他去杜小娥那里了?他对杜小娥做什么事情了?”邓光道:“别急,见过杜小娥就什么都明白了。咱们现在应该过去查看一下情况,杜小娥那里可能存在危险。”弁总旗道:“立刻集合队伍向玉指坡出发。”邓光观望了一下四周:
“那个胡子和黑头还没回来,要不要在等等他们。”弁总旗道:“应该不会出事,我们先赶往玉指坡。”邓光听到这里,把手放进嘴里吹响口哨。听到哨声,众小旗赶忙从四处迅速集结。他们排好队,邓光清点了一下人数把手一挥:
“现在出发,方向玉指坡。”众人于是向玉指坡方向跑了去。队伍很快到了山神庙附近,没想到从院子里冒出一股烟来。怎么会有烟?难道那里面还会有人?邓光摆了一下手让队伍停下来,弁总旗不解的望了他一眼:
“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邓光道:“那山神庙里怎么会有青烟?是谁在烧火?”弁总旗道:“应该是胡子他们在烧烤什么吃的。”邓光道:“过去看看,如果真是他们咱们就可以会合了。”弁总旗道:
“行,咱们过去看看吧。”邓光带着众小旗向羊角岭山神庙走了去。刚到神庙院外不远处,一个走在后面的小旗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听到他的呼叫声众人都感到惊愕,纷纷把目光转过去。邓光向那个呼叫的小旗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你发现什么了?”小旗兵赶忙回话道:“报告邓教头,我刚才发现山脚下有一个人影,手里还持着长棍。”(未完待续。。)
第229章藏身古墓洞2节
邓光半信半疑:“人影?在哪里呢?你没看错?“小旗兵道:“没有看错,我看的确确切切。一个穿白衣服,扎着蓝幞子,手持长棍的家伙钻进一片草丛里去了。”弁总旗点了下头:
“不知这人来历,难道是倭寇的眼线进山打探清息来了?”邓光道:“咱们离海岸线还有一些距离,应该不会跑到这里来。肯定是别的什么人,我带几个人过去查看一下。”弁总旗对他点了下头:
“那好,你要多加小心。”邓光带十几个小旗兵向山坡搜了去。十几个人顺着丛林向那人影出没的地方寻了去,刚到一片草丛前。听的“哗啦”一阵响,一个人突的从地上蹿起一蹦三尺高。邓光还没看清这个人长的啥样,这人就如兔子一样从眼前蹦跳着跑开。邓光见了对众小旗兵喊:
“快,抓住他,别让人跑掉了。”众小旗兵呼叫着追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那人影瞧准一个石洞口就钻了进去。邓光带人追到洞口,这才发现是用几块碑一样的石块搭成的。这个洞口上方就是石块合成的山神庙大院子,还能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那是弁总旗的声音。这洞口建的好奇特,四周被茂密的草丛掩盖。这里怎么会有洞口,什么时候搭建的?又是作何用的?邓光想也想不明白,他现在只想尽快把洞里的人抓到。于是,他让一个小旗兵对着洞口喊话。小旗兵一手扶着洞壁碑石,一边往里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青草山百户所的驻军。希望你不要躲在里面,赶快出来。”他一连喊了好几声,里面就是没有动静。得不到回应,小旗兵只好停止喊话对邓光道:“报告邓教头,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怎么办?”邓光道:
“让我喊几句话。”小旗兵道:“别跟他费口舌了。不如放火烧了这山洞,用烟把里面的人熏出来。”邓光道:“这样会伤及人命的,咱们把事情搞清楚在放烟也不迟。”听了他的话身后的一小旗兵道:
“教头说的是理,咱们不能草菅人命哪。在说里面的人不知是贼还是百姓,只有审询过后弄个明白才好。”邓光走到洞口道:“里面的兄弟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驻军,是爱护老百姓的。”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里面就是不答应。邓光对身后的小旗兵道:
“谁进去看看?”听了他的话,一小旗兵道:“邓教头,里面太黑,怎么进去哪?”邓光道:“点亮火把。”他让二个小旗兵找来枯草扎成把子然后用火石点燃。他举着火把就往里面走。没想火把伸到洞里火苗直往里面钻,似乎有股风从外往里吹一样。看到这情景,一小旗害怕的道:
“里面会不会有鬼?这怎么看上去如同一个古墓呢?”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是好。邓光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在外守着,我进去看看。”一小旗兵道:“教头,我看还是别进去了?这里面危险哪。刚才进去的肯定是鬼影。”邓光一笑:“别吓唬自已了,鬼只有夜里才出现,大白天撞鬼可能吗?”说到这里头一底躬着身举着火把往里走了去。往里走了几米远,突然就没路了。一块黑色岩石挡住了去路。他用火把照了一下岩石,竟然看到上面还刻有一行小字。其中几个大字他是认识的,读起来就是将军铭。看到这里,邓光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里难道是一座将军墓地?哪个将军死后会埋葬在这里?可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呢?怎么跑到这里面却不见了?邓光躬着身子,四下里察看,发现火苗的转向竟是右方。天哪。在头顶竟然还有一个洞,那人一定往那个方向跑去了。洞口有些窄,他不得不丢下火把往里爬。他双手抓住洞壁就爬了上去。只是眼前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方向不明确,他这样爬过去一定很危险。想到这里,邓光只好从洞壁退了出来,他刚一出洞就被几个人围住。没想到,弁总旗,胡子,黑头,杜小娥都走过来了。看到邓光从洞里出来,杜小娥松了一口气,她急忙上前道:
“邓哥哥,你没事吧?看不到你,可让我们急死了?”邓光看到杜小娥眼前一亮站直身子道:“我没事,好好的。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过来的?”杜小娥轻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个老家伙干的好事。”邓光道:“老家伙?谁呀?难道是他单军医?”杜小娥点下头眼睛一下湿润,弁总旗忙从怀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杜小娥接过一下倒入他怀里,弁总旗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从她手里取过手帕给她擦泪。邓光怒不可遏的道:
“这老家伙真不是东西?回去之后在找他算帐。”弁总旗很是忧虑的道:“杜小娥的行踪已经暴露,他会不会向昆校尉告密,告我们的恶状?”邓光道:“他敢,如若这样做,我就一拳头砸死他。”弁总旗道:
“你在里面发现什么了?”邓光摇了下头:“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一块黑色碑记上面刻着:将军之铭。”弁总旗一怔,又望了一下洞口:“这里难道会是将军的墓地?”邓光点了下头:“应该没错。”杜小娥道:
“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怕是我那个逃难兄弟阿棍,他和我在高家庄分手之后就在也没有联系上。我在高家庄的时候遇到山贼,是他救了我的命。”邓光道:
“可是,他就是不出来,怎么喊也不肯出来呢。”听了他的话,站在身后的胡子道:“邓教头,他是不是已经中毒死在里面了?”邓光道:“不会吧?这洞口是通风的,我进去也没闻到有什么不对的气味。”弁总旗道:
“一定是他躲在里面不肯见我们。”杜小娥松开弁总旗对邓光微微一笑:“让我试试吧,他听到我的声音,一定会走出来的。”邓光看了一眼杜小娥点了下头:“好吧,你喊吧。”杜小娥走到洞口俯身对着里面喊道:
“里面是阿棍兄弟吗?我是你小娥,听到我的话吱一声,赶快出来啊。”她一连喊了几声,里面果然传来回声。杜小娥高兴的一跳:“里面那么黑,你怎么出来啊。”里面的人道:“洞口有亮光,我只要往亮处爬就行了。”杜小娥道:
“那你快出来吧,我在洞外等着你。”里面嗯嗯了二声。邓光望了一眼杜小娥道:“还是女人的话有效,有吸引力。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女人一张口立马有了回应。”杜小娥白了他一眼,对弁总旗道:
“弁哥哥,你看他一点都不讲理,就拿我开涮。”弁总旗对邓光道:“别惹妹子生气了。”邓光嘻嘻一笑:“行,听大哥的。真没想到,大哥开始护媳妇啦。”听他一说,杜小娥面颊绯红对邓光道:
“哥哥真坏。”邓光一笑:“哥心坏心不坏。”杜小娥白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一扭头:“哼,以后在也不理你了。”说着又扑到弁总旗怀里:“弁总旗,他邓光就会欺负人。”弁总旗呵呵一笑把她扶正:
“这么多人看着咱们,也不怕他们笑话。”杜小娥喛了一声站好身子
洞里面确实是阿棍,他听到呼救声之后本想直接追过去把杜小娥解救出来。没曾想会遇到几个手持刀枪的士兵,阿棍也不知他们真实的身份和来历没敢冒然上前。看到士兵救下杜小娥也放下心来,他本想从山坡顺着松林往东走,刚到山坡下面就听到山坡上有呼叫和说话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人还不少,他心里一下害怕起来,这会是什么人呢?是土匪还是山贼,还是别的什么人?他看到前面不远有一片草丛就跑了过去,没想这一跑被眼尖的小旗兵发现。他看好多人向自已跑过来,不得不逃离这里,就在他心急火燎寻找隐身之地时一扭头发现附近有个洞口。他也不管是什么洞口,身子一纵跑进里面去了。进了洞却又碰了壁,一块黑色碑石挡住了去路,他心想这下完了,外面的人如果进来自已肯定跑不了。就在他着急万分的时候,看到外面亮起了火把,他一起身,手触到一根草,一拉一块碎泥落下。头顶黑乎乎的似乎还有个洞,他用手一摸果然是一个盆口大的洞。他也不顾忌前面会出现什么情况,会不会遇到毒蛇一类的东西,他顺着洞壁往里爬了一会。突然感到前面有股阴冷的潮气,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他用手探摸了一下,身下是光滑的石板,这会是哪里?怎么会有如此平整的地板铺面?难道会是阴间地府?不会,我还没死,怎么会到阴间地府?就在她左思右想的时候,看到头顶一束亮光一闪就灭了,那是邓光手里的火把射过来的光。(未完待续。。)
第230章拾来的腰牌1节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阿棍还是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已要不要退出去,如果退出去会遇到什么情况?他们会不会打我,骂我?会不会,阿棍把所有的坏事都想遍。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杜小娥在外的喊声。听到杜小娥的喊声,阿棍想,有她在目前来说自已应该是安全的。阿棍从里面往外退,潮湿的泥土弄脏了他的衣服。手里的长棍早已丢弃在洞外草丛里,他很快退出洞。
杜小娥看到人已经出来心里很是高兴,上前几步道:“阿棍哥,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让人十分担心的。”阿棍一笑摸了下后脑勺:“我的命大,死不了。”邓光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也走上前来:
“你是阿棍?你和杜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阿棍点了下头:“是呀,我就是阿棍。我和杜姑娘早些日子就认识了。”弁总旗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子?从何而来?怎么会跑到青草山里呢?”阿棍想了想道:
“我是段家庄的,我的名子就是阿棍。从小,人家都这么叫。从什么地方来?我也不清楚。”胡子听了他的话疑神疑鬼的从后面走过来了,他对黑头一使眼色。二个人上前把阿棍摁住,另外二个小旗兵开始进行搜身。阿棍挣扎着道:
“你们要干什么?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放开我。”黑头踢了他一脚:“老实点,不要叫。”胡子抬手在他头了拍了一巴掌:“在叫,就拍死你。”阿棍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算了吧。他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二个小旗兵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反正自已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总不能脱了我身上这破衣服吧?
一个小旗兵从他裤腰带上拽下一个木制的东西,上面竟然还刻有几个字。小旗兵看了一眼,对他道:
“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阿棍一笑:“这,不就是一个破牌牌吗?”小旗兵哼了一声转身把小牌牌递到了邓光手里。说道:“邓教头,你瞧这是什么?”邓光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大变。他翻来倒过去看了二遍,又把小木牌牌递给了弁总旗道:
“弁总旗,你认识这个牌牌吗?”弁总旗扫了一眼也是脸色大变。这东西他是最熟悉不过了,在驼鸟岛上,这是倭贼身边常佩带的东西。这个家伙,怎么会有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看到邓光和弁总旗脸色不对,阿棍一下也惊呆了,自已没犯什么错?他们看了这个牌牌就开始犯怒?正胡思乱想。听的弁总旗一声怒喝:
“好大胆的倭贼,竟然装扮成平民潜伏到青草山打探军情。”
听了他的话,阿棍更是迷惑不解和吃惊,自已从段家庄出来怎么就成了倭贼?他急忙为自已争辩道:“二位军爷,我是乡民哪。不是什么倭贼,你们不要误会,我是好人一个。”弁总旗哪里听的进去,对邓光道:
“把他押回二旗营,看他到底是不是奸细。”邓光点了下头。对胡子道:“弁总旗有令,把这奸细押回营地去。”胡子和黑头二个人上前,用腰带捆了阿棍推着就走。阿棍急了,他们不分皂白怎么把我当成奸细了呢?他边挣扎边回头喊道:
“军爷。我可是好人哪。不是什么奸细!”弁总旗一笑:“到了军营里在说吧。”邓光上前道:“别在喊了,是不是奸细会查明真相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胡子把他的头扭过来道:“快走,别磨蹭。”阿棍叹了一口气:
“完了,白来一趟青草山了。”他又忙对杜小娥喊道:“杜姑娘。他们不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细的。你要给我做个证明,我不是奸细。不是倭贼哪。”杜小娥道:
“阿棍哥,别在喊了。”阿棍听杜小娥这样说心里很是失望和沮丧,没想杜小娥对自已这般无情无意。胡子和黑头押着他很快下了羊角岭到了玉指坡,过了溪流。杜小娥对弁总旗道:“我不能跟你们回营。”邓光道:
“那你回山洞吧,要照顾好自已。”杜小娥站在那里看着弁总旗带队远远的走去。阿棍回头道:“杜姑娘,你可要给我作证明啊,我是个好人。”杜小娥挥着手道:“放心吧,我会的。”阿棍听到回应才放下心来。看人渐渐走远,杜小娥这才转身往山洞走去。他从早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肚子已经咕咕叫,那个可恶的单军医把自已害的好苦。进了山洞,她急忙从陶罐里拿出季老汉送过来的熟鸡蛋,剥了壳吃。壶里还有昨天从溪流里灌的泉水,这水又甜又香,而且喝起来口感特好。她吃了二个鸡蛋,喝了些泉水神情一下好多。她要躺下好好休息,那个单军医暂时是不会在过来打扰。他已知自已的藏身之处,以后会不会回来找麻烦?想到这里,杜小娥心头如同压了块石头一般开始忧虑和不安。
弁总旗带队很快到了二旗营地前,他停了下来对邓光道:
“我不能随你回百户所了,就此告别。”邓光望了一眼阿棍对弁纶道:“他怎么办?是审还是不审?”弁纶一笑:“当然要审,一定要查明身份和来历。先把他关入那间小屋子里面吧。”邓光点了下头,对胡子道:
“你和黑头把这个家伙关入那小屋子里去。”胡子和黑头架起阿棍就进了二旗营木栅栏的门。到了小屋前,黑头开了门,胡子把阿棍往里一推就随手把门给拉上了。他回到邓光身边,道:“已经好了。”邓光道:“咱们回百户营地。”说完话他带队就要走,弁总旗却又喊住了他。邓光回过头来道:
“弁总旗,你还有什么事?”弁总旗望了一眼小屋对邓光道:“这事还不能告诉昆校尉,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在向他作汇报。”邓光道:“这又是为何?”弁总旗道:“昆校尉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他一旦得知我们抓了个奸细,肯定会小题大作,我怕他以此立案虚报战功。到那时候,阿棍这小子就怕没命了。咱可不能作伤天害理之事呀。”邓光听到这里一下明白他的心意。昆校尉这个人他也是了解和清楚的,阿棍落入他手里还能有好结果吗?想到这里,他对众小旗道:
“兄弟们,刚才弁总旗的话你们听到没有?”众小旗异口同声道:“听到了。”邓光道:“回去以后,一定要注意保密。”众人应了一声是。邓光这才放心带队而去。
看着邓光走远,弁总旗这才带自已的人进了营地。到了营地,众人依然排着队。弁总旗道:
“大家散了吧。晚上好好吃一顿。”众人这才散开。弁总旗刚走到自已大帐前,那个吕贝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弁总旗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菜从集市上买回来了是吗?”吕贝手里拿着一个草纸本道:
“晌午时分就买回来了,这是购物清单。大人请过目,这次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十坛酒,十斤牛肉,二十斤花生豆,还有五十斤海鱼,一百斤萝卜。”弁总旗接过草纸帐本看了看道:“记的很祥细,不错。拿到炊事房让陆大收管着吧,他用多少比我们还清楚。”吕贝道:“好,我这就转交给他。弁总旗,你们是不是从外抓回来一个人哪?”弁总旗道:
“是呀,没错。是带回来一个人,不是抓回来的。”吕贝哦了一声对小屋子看了一眼:“带回来的?那怎么关进小屋子里去了?是朋友还是山贼,身份查明了吗?向昆校尉禀报了吗?”弁总旗道:“是朋友。待查明以后在向昆校尉禀报吧。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在说吧。”吕贝接过弁总旗递过来和草纸本转身走开。弁总旗转身进了帐,侍卫沈骁从外进来,他手里提一个茶壶拿起几案上的一个杯子清洗了一下。他把杯子放在几案上倒满水对弁总旗道:“弁总旗,喝水吧。”弁总旗看了一眼,解开外衣带脱下挂到衣钩上。他盘着腿坐在几案后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水,那沈骁就要退出去。弁总旗却又喊住了他,道:
“慢,你先别走。”沈骁停下脚步:“弁总旗你还有何吩咐?“弁总旗放下手里的杯子道:“你把年要阔和尤毛蛋二位小旗兵找进来。”沈骁应声退出去。他走到小旗兵们睡觉的帐篷前,找到年要阔的尤毛蛋的帐子就走了进去。跑了一天,二个人已累的精疲力尽。他们躺在铺子上正呼呼大睡,沈骁上前把他们叫醒。尤毛蛋有些不耐烦的伸了个懒腰:
“又有什么事呀?”沈骁道:“弁总旗来了命令,让你和年要阔一起过去。”尤毛蛋揉了下眼睛:“知道了,一会就过去。”沈骁道:“那好吧,我先回去,可不要拖延了时间。”(未完待续。。)
第231章拾来的腰牌2节
尤毛蛋连连应着,他边穿衣服边站起身来。那边年要阔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到人要走,尤毛蛋忙喊住他:
“要阔兄弟,等等我。”年要阔站在帐外停了下来:“那你快点。”尤毛蛋穿好鞋子跑了出去,他的头差点碰到帐围上。二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大帐子前,弁总旗看到他们来到就招手让人进来。二个人走了进去:
”弁总旗,我们来了。”弁总旗望着年要阔道:“你今晚别忘了给杜姑娘送饭。”年要阔一笑道:“忘不了,弁总旗交待的事情在下一定完成。她,她回来了么?”弁总旗道:“回来了,那个单军医可把她给害苦了。”说到这里,眉头一扬:“你今天没随我上山拉练啊?”年要阔道:“不是按你的要求跟着炊事房里面的几个人跑集市买菜了吗?晌午回来就给杜小娥送吃的。到了那里一看,人不在,让我纳闷了半天,心想着人又跑哪里去了,犯愁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杜姑娘回来,我也就放心啦。”弁总旗听到这里点了下头,没想年要阔跟了自已以后也学会说话,话说的有情有理,让人听起来也舒服。他又对尤毛蛋道:
“那个抓来的阿棍就交给你了,给我看好,不能让人跑掉了。要是跑了,看我如何收拾你。”尤毛蛋嘻嘻一笑:“弁总旗放心,交办的事情,我尤毛蛋绝不含糊。”弁总旗道:“吃过饭后,你在给他送些饭吃,别把人给饿坏喽。”尤毛蛋点头称是。弁总旗道:
“那你们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下。”二个人看弁总旗躺倒在铺毡上也退了出去。二个人到了帐外就分开,一个往炊事房走,一个往小屋子里走。尤毛蛋到了小屋子里,对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那阿棍正在草铺上打滚,二只手还被腰带捆绑在身后。听到外面有人,阿棍停止了打滚。他对外看了一眼,忽然叫了起来:
“来人哪,我要撒尿,我要出去。”尤毛蛋听到呼叫,在外道:“喊什么?声音这么大,别吵醒了弁总旗,人家都已睡了。”阿棍道:“我要出去撒尿,急死我了,我快憋不住了。”尤毛蛋开了门:“别叫,我不是来了嘛。”他上前给阿棍松开捆在手腕上的腰带然后揣入怀里。阿棍舒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开始往外走。尤毛蛋怕他跑路紧紧跟在后面,到了不远处一个茅草厕,阿棍走了进去。他把裤子一解就蹲在便桶上,拉完屎后,他提着裤子站起身系好腰带。扭头看到身后还敞开着透气窗,他一下有了逃跑的念头。尤毛蛋在外守着,对里面问道:
“你方便好了没有?快出来,跟我回去。”阿棍一边应着一边攀住窗框道:“好了,我这就跟你出去。”一纵身跳到厕所窗外去了。听的“咚”的一声响。尤毛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往里探看。哪里还见阿棍的影子,他一下急了,这家伙难道借入厕的机会跑路了?尤毛蛋急忙往厕后面跑,正看见阿棍攀着头上的乱藤向山坡上爬。他一下蹿过去。想把人拉下来,阿棍腿一翘身子一滚起身跑了。尤毛蛋这下急了,人要真的跑掉了,自已可就麻烦大了。他急忙大喊大叫起来:
“不好了,有人逃跑了啊。”他的喊叫一下惊醒了那些还在帐子里休息小睡的旗兵们。他们手持长枪大刀从各个帐子里跑了出来,往喊叫声跑了过来。到了茅厕前。众小旗兵正看到尤毛蛋往山坡上爬。听到呼叫,那个沈骁也紧跟着爬了上去,道:
“什么情况?”尤毛蛋道:“从外面抓回来的那个男人从厕成里跑了?”沈骁心里一惊,忙招呼着众小旗:“快,给我追上去。不要把人给放跑,你们几个从后面包抄过去,另外几个守住各个路口,其余的跟着我追。”小旗兵们分开而去。胡子爬到坡上,哪里还有阿棍的影子。看不到人,尤毛蛋一下哭了起来:
“完了,怎么向弁总旗交待,我好浑哪。”沈骁看了他一眼:“别哭,你这一哭哪还象个男人。这家伙跑不远,跑不掉。”尤毛蛋跟在他后面追了过去。阿棍向前跑了一段路回头看时身后已经没有人只听到喊叫声,他四下看了一眼瞧到前面不远有一片草丛就快速跑了过去。那里是最好的掩避之所,只要躲过他们的追赶,天黑就可以从原路回万福寺。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位进寺上香许愿的高家小姐,现在人还好吗?还安全吗?没想到自已在高家庄园呆了这么几天就对高家小姐产生了好感,本想到青草山投军,却走错了地方误进万福寺遇到那一桩令人不开心的事。他钻入草丛悄悄趴在那里,看到胡子带着尤毛蛋和几个小旗兵从山坡下面爬了上来。他们很快走到了草丛前,几个人用长枪在草丛里四下翻找。一个小旗兵还诈乎乎的喊着:
“快出来,我们发现你了, 不出来,我们就用刀砍人啦。”阿棍知道他们是在诈乎自已也没理睬,把头埋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谁知道一个黑色大蚂蚊从小洞里爬出,二只触角不停的抖动,一对尖牙张着,四只长腿移动的非常快。它似乎嗅到了人身上的汗臭味,一下爬到阿棍的手臂上,不好,这家伙会不会咬人啊?阿棍心里一紧张,手一抖,草丛就被他碰响。亓介正往前迈着步,忽听身后有响动忙回头道:
“什么响声,快过去看看。”尤毛蛋和二个小旗兵走了过去。阿棍一下从地上跳起,拍掉手背上的大蚂蚁快速向前奔跑。胡子一见大呼:“抓住他,别让人跑了。”几个小旗兵跟在后面追。阿棍往前正跑着,没想眼前出现了悬崖,在也无路可去。一棵高大的松树从悬崖下面伸出树杆来,阿棍不顾一切跳了过去,他身子触到树梢二只手就抓住树杆。他身子悬在半空,努力握住树杆后贴着树背开始往下滑。眼看着人就要跑掉,几个小旗兵就要攀树去追。胡子对他们摆了下手,道:
“不必了,让他下去吧。”众人不解:“你要放他走?”胡子一笑:“不是,下面有我们的人。”尤毛蛋道:“咱们也来个守株待兔。”胡子道:“走,咱们回去,从那边绕过去。”几个人便往回走。阿棍本以为可以从这里逃跑,没想他刚从树上滑下来,几把长枪顶住了后背。一个声音道:
“把手举起来,不要乱动,慢慢转过身子。”阿棍脑袋嗡的一声响,心想这下又失败了。他不得不把手举起转过身去。几个小旗兵围着他,有人挥手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臭小子,不老实,想死啊。来呀,把他给我捆起来。”一个小旗兵解下腰里的带子把他给捆了起来。二个小旗兵推搡着他,又踢又打把人往营地里带。阿棍有些后悔了,心想料知跑不掉还不如不跑,这次回去不仅要挨打还要挨骂。几个小旗兵押着他很快到了营寨口,守在路口的小旗兵看到人已被抓住也就撤了岗,他们围拢过来,对阿棍很是不满。一个人道:
“想死,老子就一刀宰了你。”另一个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不老实,看我踢断他的腿。”众人骂骂咧咧的把人带到小屋子前。正在大帐子里休息的弁总旗一下被吵声惊醒了,他往外看了一眼起身走出去。看到几个小旗兵围着阿棍眉头一皱,道:
“怎么一回事?吵嚷什么?”一个小旗兵忙跑了过来:“报告弁总旗,刚才这个家伙借机方便的时候从茅厕里逃跑,现在又被我们追回来了。怎么处罚,请弁总旗指示。”弁总旗笑了笑:“现在还不是处罚的时候,把人关进屋子里看守,晚上吃过饭后在严加审问。”二个小旗兵把阿棍一推关入小屋子里。
沈骁带着尤毛蛋和几个小旗从外进来,他们走到了弁总旗面前。尤毛蛋忐忑不安的底着头,他不敢正眼看弁总旗,额头也渗出汗。弁总旗进了帐子坐到几案后,对外道:
“你们也进来吧。”沈骁带小旗兵就走了进去。
弁总旗望了一眼尤毛蛋,拍了一下案子:“这是怎么搞的?这么轻易就让跑掉了?”尤毛蛋搓着手,脸憋的通红道:“都是我不好,太大意,他说要入厕方便。我就给他解了绳子,他方便之后没就从厕窗翻墙跑了出去。”听他讲完,弁总旗对亓介正道:
“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沈骁带那几个小旗兵退了出去。弁总旗起身走到尤毛蛋身边,笑了笑说道:“也不怪你,只怪那个阿棍心眼多。但他对我们这里并不了解知情,不熟悉环境。他是跑不掉的,你也别自责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好好吃一顿。”尤毛蛋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弁总旗如此体谅自已。(未完待续。。)
第232章官兵要平等1节
他放下手来,道:
“弁总旗,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不怪罪于我?”弁总旗道:“你的过错不就是太大意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责怪你还有何意义?回去吧。”尤毛蛋道:“那,那阿棍那边怎么办,谁来看守?”弁总旗道:
“这可是我交待给你的事情,你还没完成,当然还有你看守,快去吧。”尤毛蛋转身跑了出去。他回到小屋子前,二个小旗兵正守在那里。看到他走过来,一个小旗兵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弁总旗没有责罚你吗?”尤毛蛋一笑:“弁总旗大度大量,他责怪我干啥?这是我的任务当然得由我完成,你们走吧。吃饭的时候,别忘替换我。”一小旗兵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们不会忘掉你的。我们走了,你可要把人看好,要是在把人给看跑了,弁总旗可是要扒皮的哦。”尤毛蛋道:
“吓唬谁呢?你们快走吧。”二个小旗兵嘻嘻哈哈扛着枪走开。阿棍坐在小屋子里的草铺上,不住的呻吟叫唤。尤毛蛋通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道:“你又叫唤什么呢?”阿棍道:“怎么又是你啊?你回来了?我的手好痛,你行行好,给我松开手上的绳子呗。”尤毛蛋道:
“不行,痛也的给我忍着,这次在也不上你的当了。要是给你解了绳子还不是一溜弯就跑。”阿棍道:“这次我真的不跑了,对了,我还有喝水,给我倒杯水,我快要渴死了。”尤毛蛋道:“想喝水,你就忍着吧。”阿棍本就是一个无赖,他的心眼也多,听到这里忽然放开喉咙叫了起来。尤毛蛋听到喊叫。对里面道:
“你乱喊什么?给我闭嘴,不要在叫了,听见没有?”阿棍哪里听的进去,声音是越来越高,他头顶着着门板对着门缝往外喊:“我要喝水,我快要渴死了,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家伙,快给我端水来。”尤毛蛋听到喊声有些心慌道:
“你乱喊什么?不要在喊。”阿棍的喊声传到帐子里。众小旗被吵的心里很烦,一个个都要走出来去打那个阿棍。胡子把他们拦住:“大家不要理会,他闹腾一会也就安静了。”众小旗听了胡子的话。有的坐下打牌,有的下棋,有的躺在草铺上盖着被子看着手里的佩饰。这佩饰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有的是母亲临行前送的,有的是妻子给的。这些都寄托着他们对家,对亲人的牵挂和想念之情。弁总旗被阿棍的喊叫吵的坐不住,他只好提起几案上的茶壶走了出去。他走到小屋子前,望了一眼尤毛蛋:
“里面的阿棍是不是真的口渴了?你把门给我打开,我进去看看。”尤毛蛋道:“弁总旗。这家伙实在狡猾,不能开门。”弁总旗道:“让人家喝点水吧。”听到说话,阿棍把头从门板上抬起不在喊叫。尤毛蛋只好拉开门,弁总旗提着茶壶走进去。他倒了一杯水道:
“喝吧”阿棍挣了一下胳膊:“军爷,我的手还捆着呢,让我怎么喝水。”尤毛蛋取过弁总旗手里的杯子说:“不能给他松手,让我喂他水吧。”阿棍道:“我真的不会在跑了。相信我。”尤毛蛋把水杯送到他嘴边道:“少说话,快喝水。”阿棍只好底下头喝起水来。喝完水,阿棍说了句谢望着弁总旗道:
“这绳子捆在手上实在让人难受。我在也不敢跑了,你们就给我解下来吧。”尤毛蛋道:“不行,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弁总旗看了一眼尤毛蛋:“相信他这一次,给他松绑吧。”尤毛蛋听到这里很是犹豫不决,要是松了绑,他万一在跑了怎么办?弁总旗把手里的茶壶递给尤毛蛋道:
“给我拿着,你不解我来解。”尤毛蛋忙道:“好,我来给他解手上的带子。”说到这里,他走到阿棍身后伸出手把腰带给解了。阿棍赶忙谢过,对弁总旗道:“军爷是个好人哪。”弁总旗拿着带子对尤毛蛋道:
“这是谁的?谁的还给谁。”尤毛蛋道:“是一个小旗兵兄弟的。”弁总旗点了下头拿着带子走出去。尤毛蛋把门关好,对里面的阿棍道:“老实的在里面呆着,要是不听话,把你锁起来饿死你。”阿棍道:“军爷放心吧,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的。”尤毛蛋持着长枪站在一旁。弁总旗拿着带子走开,他到了一个帐子问众小旗这带子是谁的。沈骁用手一指:
“是他的。”那个小旗兵正坐在草铺上用针钱缝补被树枝刮破的袍子。他根本就没注意弁总旗从外走进来问话的功夫已到了自已面前。弁总旗把带子放到他身旁的被子上转身离开,直到人出了帐子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阿棍靠在墙上眯着眼睡。没想被一阵开饭的叫喊声惊醒,还闻到从炊事房飘过来的菜饭香,一下激起了他的食欲。他这个时候才感到腹中已经空空如也,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他又饿又渴,真想美美大吃一顿。他爬到门板前,用手敲了敲对外道:
“外面的兄弟还在吗?”尤毛蛋听到门板响忙转过身来道:“又怎么了?有话说吧。”阿棍道:“当然有话要说,只是跟你说了有用吗?还是让那位军爷过来吧,我有话要跟他讲。”尤毛蛋道:“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阿棍道:“我哪敢,只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外面的饭菜好香哪,我想吃饭。”尤毛蛋道:“想吃饭,那就等着吧。”阿棍哦了一声只好收回手。弁总旗从帐篷里走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就走了过去。看到弁总旗走来,尤毛蛋赶忙立正站好挺起胸脯道:
“弁总旗,有何指示?”弁总旗对着门板看了看:“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有什么要求?”尤毛蛋道:“报弁总旗,他说肚子饿子要吃饭。”里面的阿棍急忙道:“军爷,你可过来了?我是真的饿了呀。”弁总旗对尤毛蛋看了一眼:
“你去炊事房吃饭,吃好了带一碗饭过来。”尤毛蛋一愣:“那你,你怎么办?”弁总旗一笑:“我在这里替你值勤。等你回来之后,我在去吃。”尤毛蛋不好意思的道:“总旗,这,这怎么行?哪有长官替小兵顶班的呀?还是你先吃吧。”弁总旗道:
“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吃好了饭就过来,晚上在让别人换岗。”尤毛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开。阿棍通过门缝道:“真是个好官哪。有你这样的好官,我阿棍也放心啦。”弁总旗听了一笑:“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位好官?”阿棍道:“你对自已的兄弟知冷知暖,总是想着别人。我遇到你,不是件幸事吗?我总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位军爷。”弁总旗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寻思这位阿棍真实的身份和来历。杜小娥说她在高家庄和他相遇,他怎么会跑到高家庄,而且身上还中了重伤?许多疑点需要待解,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昆校尉会不会插手此事?昆校尉好大喜功,总喜欢把小事搞大,或者添油加醋乱给人扣帽子。他是怕昆校尉给阿棍戴上奸细的帽子后打入死牢,然后邀功请赏。
尤毛蛋走到炊事房吃饭,沈骁端着饭碗就从一边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尤毛蛋:“你怎么过来了?那个阿棍谁在看守啊?”尤毛蛋道:“是弁总旗替我看守的。”正说着话,撑勺的厨头对他喊话道:
“快点舀饭盛菜啦。”尤毛蛋拿着自已的碗筷就走了过去。哪知陆大又冲着他喊:“你要排队,不能插队,前面还有好多人等着打饭呢。”尤毛蛋道:“我不是没有排队吗?咱是很规矩的一个人。”说着话,他站到最后,打好饭的早坐到餐厅长桌前了,没打饭的一个一个往前走。陆大盛饭很快,一个大勺子一抖就是一碗饭。这碗是陶制的,捧在手里很大,也不易摔烂。前面还有十个人,沈骁对尤毛蛋道:
“我先出去了。对了,弁总旗有什么交待吗?要不要让人带饭过去?”尤毛蛋道:“他只跟我说吃好饭就过去替班,没别的事,你走吧。”沈骁手捧着碗就走开。轮到尤毛蛋打饭了,他走到前面把碗抻出去。陆大看了他一眼,从菜盆里舀出一勺菜放入碗里:
“还有要菜和饭的吗?这里只剩一点了。”尤毛蛋道:“那个阿棍也要吃饭呢。”陆大哦了一声:“阿棍?哪个阿棍?他是新来当兵的人?”尤毛蛋摇了下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阿棍就是今天从羊角岭抓来的奸细。”陆大眉头一皱:
“奸细?一个戒备森严的军营也潜入奸细了?不给奸细饭吃,饿死他。”尤毛蛋边吃碗里的饭边说道:“这都是弁总旗的意思,怎么说也要优待俘虏吧。在说了,他是不是奸细还没查明呢?只是个怀疑对象。”(未完待续。。)
第233章官兵要平等2节
陆大道:
“那好吧,我把饭菜给他留着。”说着从案台上拿起一个菜盆往里盛了米饭和菜。他把饭菜装好又在上面放了把筷子,然后搁在一边。年要阔吃好饭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尤毛蛋就走到案子前对陆大道:
“杜姑娘的饭菜呢?”陆大道:“你现在就给她送去啊?”年要阔点了下头:“是啊。趁早不趁晚。”他说着把自已的饭碗放入水盆里。陆大把食盒从案子下提送过来,年要阔接过转身就往外走。陆大看人走开,从货橱上拿起一块抹布就擦木案上的残留物。他擦好木案就和几个厨子坐到一张小桌子开始吃饭,尤毛蛋一看,小桌子上不仅有肉还有酒。他啧啧几声道:
“你们的火食可真好,比谁吃的都好。”陆大听了他的话:“谁让咱是厨子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要不,你也过来喝二盅?”尤毛蛋摆了一下手:“算了吧,我没时间,也没这个福气。还是吃自已碗里的饭心踏实。”他扭头走到一边,把碗里的饭菜很快吃完。吃完饭,他端着阿棍的饭走了出去。到了小屋子前,沈骁和弁总旗正站在那里。看到人过来了,沈骁赶忙把小屋子的门给打开。看到尤毛蛋端着饭过来,阿棍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接过尤毛蛋递过来的饭就狼吞虎咽起来。看着他的吃相,弁总旗呵呵一笑,道:
“不用急。慢慢吃。要是呛着噎着可就不好喽。”阿棍听了弁总旗的话连连点头放下速度,细吞慢咽。这饭真好吃,自从段家庄出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吃完饭阿棍松了一口气。他把碗筷放到地上舒展着二条腿。沈骁看了他一眼,对弁总旗道:
“这小子挺挺舒服的呀?”尤毛蛋接着话口道:“舒服,一会就让他不舒服了。”听了他的话,阿棍吐了一下舌头扭头望着尤毛蛋道:“你,你想干啥?”尤毛蛋笑了笑:“不想干啥?好好在这呆着吧。”阿棍收回腿不在说话,他对天长叹道:听天由命吧。弁总旗看了他一眼对沈骁说道:
“我们走吧。尤小旗你把门守好喽。”
“是,弁总旗你走好。”尤毛蛋站到门外。看着弁总旗带着沈骁出了小屋走回帐内。陆大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看到弁总旗从外走来忙迎上前道:“弁总旗。你可回来了?你的饭菜都要凉了。”弁总旗一笑:“没事,凉就凉吧。今天什么饭菜啊?”说着话走到几案前,这个几案即是他用餐也是办公的地方。一案二用,沈骁让他申请买一张饭桌。他还是拒绝了。他坐到几案后。陆大上前道:
“今天的饭菜,就是一个烧鸡,一条糖醋鱼,还有虾仁汤。另外就是一盆米饭和一坛酒。”弁总旗皱了一下眉头,对陆大道:“我昨天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么,不要大鱼大肉,搞什么烧鸡糖醋鱼之类的。兄弟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看看,今晚又超标了吧?”陆大道:
“弁总旗。你怎么能和兄弟们一样平起平坐呢。好些天都没正儿八经吃一顿饭,小的不就是想犒劳一下您吗?补补身子。调整一下。”弁总旗对他摆了一下手:“我不是一旗营的江费通,也不是百户所的昆校尉。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带兵总旗,从明天起,不要上酒,也不要搞什么特殊。兄弟们吃什么我吃什么,记住了没有?”陆大犹豫了一下:
“这,总旗?这样不好吧。兄弟们吃萝卜菜炖粉丝,你也要吃吗?”弁总旗占为了下头:“是的,我也要吃,我要和兄弟们同甘共苦。”陆大摇了下头,笑笑:“那好,小的从明天起就不给总旗备小灶了。”弁总旗道:“这就对了,我要和兄弟们一起吃大锅饭。”陆大道:“那,小的就不在打扰总旗用餐,告辞。”说到这里拿着托盘转身离开。弁总旗看了看沈骁: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沈骁道:“小的已经在炊事房吃过了。”弁总旗哦了一声拿起筷子:“那好,我一个人吃了。”沈骁要给他倒酒,弁总旗急忙阻止道:“不用,以后不能喝酒了。”沈骁道:“这是为啥?这酒就是给大人备用的呀?”弁总旗道:
“我知道。下个月第一天起,就不要在购入酒,任何人都不能在喝酒。”沈骁道:“这话只能跟厨头陆大讲,他管钱管帐。”弁总旗道:“是呀,要跟他好好讲讲财帐支付,能省就省点。要是可以的话,下个月起,咱们在后山开垦田地种菜。后山有大片良田呀,种出的菜一定吃不完。”沈骁听此一说心里很是吃惊,怔了怔道:
“弁总旗,这,还要三思而后行呀?咱们都是当兵之人,肩上之责是保家卫国。种田之事,那是佃户和地主的事情。”他的话说到这里,弁总旗就用眼瞧着他不动了。沈骁道:“总旗,小人说错了么?”弁总旗点了下头:“说错了?当兵就不能种田了么?一只手握锄把,一只手拿长枪,备战时打仗,无战时务农。我问你,你可是农民?”沈骁笑道:
“是,小的也是农民出身,从乡下来的穷孩子。一边打仗一边务农这样也挺好,你看兄弟们每天闲的都快成一群肥猪了,吃啊睡呀。”弁总旗道:“所以,我就要改变这种状况。没事干的时候,就种种菜菜,割割稻谷,养养猪啥的。”沈骁道:
“那农具从何而来,总不能用咱兄弟们手里的佩刀进行耕种吧?”弁总旗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拿起勺子舀汤,喝完汤说道:
“没农具就到西乡镇大街买,那里什么都有,鱼网,铁钉,镂把,咱们缺什么买什么。”沈骁听到这里对外看了一眼,走近弁总旗压低声音道:“这样好是好,只怕没几个人会同意。在说,这些人闲吃闲喝惯了,哪有力气和心思去耕田呀?就说那个厨头陆大吧,他们几个在炊事房就搞特殊,吃的喝的都比咱们兄弟好。兄弟们喝汤他吃肉,咱们喝水他们喝酒。”听到这里,弁总旗一拍桌子竟然站了起来:
“什么?真有此事?岂有此理,不行,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沈骁道:“是呀,官兵要平等。只怕他们不服管教,要是急了,还可能跑到百户所告恶状。弁总旗,你先别气,坐下吃饭。这事得找陆大好好谈谈。”弁总旗道:
“应该找他们谈一下。”沈骁道:“那,小的就到外面去了。”弁总旗看了他一眼:“去吧。”沈骁就走出去守在帐外。几个小旗兵正在营地栅栏上插火把,没想到,一只亮闪闪的东西从半空中的黑暗中飞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沈骁带碰上好奇,张开手把那亮闪闪的东西抓在手里。他放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只小虫子,亮光是从尾部开始的,只要一抖动翅膀,亮光就开始从弱到强。真好玩,沈骁正要放飞,尤毛蛋站在小屋子前看到了他,走过来问道:
“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沈骁一笑:“你看这只会发光的小虫子。”尤毛蛋上前看了一眼道:“这个不就是萤火虫吗?乡下遍地都是,没啥稀奇。”沈骁道:“我就是觉的好玩,你不去看守小屋子,过来干啥?要是把人给看跑了,弁总旗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尤毛蛋一听笑了笑:
“他已经睡着了,放心吧,跑不了。”沈骁把手里的萤火虫放飞。尤毛蛋抬头看着半空:“它们比我们自由多了,想飞就飞。我还是回去吧,看守那个阿棍吧。”说完转身离去回站到小屋子前。屋子里的阿棍头靠在墙上呼呼睡着,尤毛蛋自言道:
“这家伙比我还能睡啊。”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年要阔提着食盒急急忙忙往后坡山洞赶,心想杜姑娘一天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到了山坡下,看到洞里亮着灯光。他心想杜姑娘又在干什么呢?他从一处走到洞口,往里一看,杜姑娘正坐在石台上就着油灯一手拿着针一手持着红绸布忙碌着。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把手里的红绸隐藏到背后的蓝面包袱下面,走下石台从一旁拿起一根棍子道:
“谁呀,谁又来了哇?”年要阔提着食盒从外走进来嘻嘻一笑:“杜姑娘,是我,给你送饭来了,看你紧张的就如遇到恶人一样。”杜小娥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棍子道:“是你,我还以为又是那个恶棍来了呢。”年要阔把食盒放到小石台上,打开盒盖道:
“看看,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杜小娥道:“还能有什么?只要吃进肚子不死人就行。”年要阔把饭菜一一放到小石台上,杜小娥一看,竟然有鸡蛋饼,还有青菜汤,一碗豆腐。(未完待续。。)
第234章阿棍要当兵1节
杜小娥道:
“谢谢你了年要阔兄弟,给你和大家添麻烦了。”年要阔道:“快吃吧。吃好了,我把空碗带回去洗涮干净。”杜小娥坐到小石台前吃起饭来:“饭菜这么丰盛?弁总旗又吃的什么呀?”年要阔道:
“这是弁总旗对你的照顾,他说了,你在这里孤零零一人可不能受任何委屈呀。”杜小娥听到这里心里大受感动,没想弁总旗这样体贴她,爱护她。吃完饭,年要阔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要走。杜小娥看他要离开急忙把人喊住,道:
“要阔兄弟等一下。”年要阔回转过身:“你有事?”杜小娥点了下头,从蓝布包袱下面拿出一双鞋子道:“这个捎给弁总旗吧,还有,这个,你能在等我一会吗?”年要阔点了下头:“嗯,可以,我在这里等你。”他从杜小娥手里接过鞋子揣入怀里站在一边。杜小娥又从蓝布包袱下面拿出刚才的红绸一针一钱的刺起绣来。年要阔道:
“妹子,这是什么呀?绣的真好看。”杜小娥道:“这是贴身小红袄。晚上睡觉穿着它不怕受冻。”年要阔呵呵一笑:
“妹子对弁总旗想的可真周到,以后要是能娶到你这样心灵手巧的媳妇可是甜到心窝里喽。”杜小娥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要阔兄弟就是会说,会夸口。我可没那么好,我会哭鼻子的。”说着话,她把钱用牙咬断,打结后把红绸叠好。年要阔道:
“好了?”杜小娥点了下头:“已经好了,让你久等了啦,那回去吧。”年要阔接过揣入怀里提起食盒道:“那我走了,天色不早,你也早点睡吧。”杜小娥站起身:
“那我送送你吧。”年要阔出了洞道:“不用了,天这么黑,在洞里好好呆着。”说着向坡下走去。杜小娥站在洞口望着年要阔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直到人影完全看不见她才回转洞里。她坐到石台上盘起腿,一手托着下巴望着油灯进入相思之中。年要阔走的很快,熟门熟路回到营寨中,插在栅栏上的火把眼看就要熄灭。他把食盒提到炊事房,把碗放进水盆里进行清洗。他刚把碗清洗好用抹布擦干净,就看到厨头陆大从外走了进来,他耷拉着个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看他不高兴,年要阔把手上的水用抹布擦干,走上前道:
“陆兄,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陆大瞪了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毛巾往肩膀上一甩:“我问你,你可曾见过弁总旗?”年要阔听了心里一愣道:“见过,天天都在见他呀?出什么事情了?”陆大坐到凳子上,一只脚踩到登面上二只手抱着膝盖:
“你在弁总旗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年要阔道:“坏话?你可真会诬赖好人。我为什么要说你坏话?你有什么地方值的我去说?这都是哪和哪呀,真是莫名其妙。”陆大放下腿道:“不是你就算了,以后咱也不吃小灶了。”听到这里,年要阔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原来是有人在弁总旗面前说他的不是,肯定和小灶火食有关。年要阔上前笑了笑:
“心里烦么?要是烦就跟兄弟我说呗。憋在心里也不好,时间久了。也可能憋出病。”陆大看了他一眼道:
“今天晚上,有人在弁总旗面前告我的恶状。说我每天吃小灶,不是酒就是肉。我们几个辛辛苦苦,照顾这么一大家子人。吃个肉算什么呀”年要阔道:“是为了这个事呀?那以后就别搞特殊了呗。你看看兄弟们,在看看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你也不容易,兄弟们也不容易。各有各的责任和担当。总不能你一个人吃肉,大家跟着喝汤吧?要是吃肉,大家一起吃该多好。要是一个人吃。大伙肯定有意见。”陆大看了他一眼:
“你真会说,你以为厨头好当呀?你要是觉的厨头好,以后咱们调换一下。”年要阔道:“你这就不对了,各有所能。咱们各有长处和短处,我不会做的那不是白瞎吗?你要是不会拿枪,别人就会把你一拳打趴地下。”年要阔道:
“反正我说不过你,自认倒霉吧。”年要阔道:“睡觉的时候好好反省一下谁对谁错吧。我走了,明天见。”年要阔看他出了门把肩膀上的毛巾拿下甩到案子上。年要阔走到弁总旗的大帐前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亓介正和他的十个小旗兵守在几案二旁,个个手里拿着枪和刀,杀气腾腾的样子。看到这里,年要阔心里吃了一惊,出什么事情了搞的如此紧张?难道又遇到山贼了吗?沈骁站在弁总旗身后,几案前靠西边站着亓介正和五个小旗兵,东边站着另外几个小旗兵。这是干什么?是进还是不进?看到外面有人,弁总旗道:
“什么人?进来说话。”年要阔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走到弁总旗面前笑了笑:“弁总旗,我有事找你。”弁总旗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说吧。”年要阔四下看看:“这是私事,你看帐子里这么多人,我不好开口呀。”弁总旗道:
“私事?想请假回家探亲是吗?”年要阔摇了下头:“不是,是关于你的私事?”弁总旗一愣,心想,他难道是从杜小娥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可是现在,自已正忙着审案,私事还是放一放吧。想到这里,他对年要阔摆了一下手:
“既然是私事那就明天在说吧,或者等我审理完这件案子在谈也不晚。”年要阔只好点了下头:“那好,过后在谈。”说到这里,年要阔退到一边去。弁总旗一拍桌子喝道:“把那个阿棍给我押进来。”沈骁应了一声是带二个小旗兵走出去了。他来到小屋子前,听到里面还响着咕噜噜的打鼾声,心想这家伙睡的可真死。看到有人走来,尤毛蛋上前道:“你们来干什么?要替班?”沈骁道:
“不是替班的,是来提押阿棍的。今晚要过审,打开门吧。”尤毛蛋打开门,对里面道:“阿棍,醒一醒,站好了。”一个小旗兵打着火把走进去。沈骁和另外一个小旗兵上前架起阿棍把人往外拖。正在熟睡中的阿棍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啊的一声叫,挣开沈骁的手: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干什么?快放开我。”一小旗兵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叫什么,给我老实点。今晚要对你进行审查,跟我们走。”二个小旗兵拖住他把人押出小屋外。这一巴掌打的阿棍嘴角出血人也老实了许多。他被拖入帐子里,看到那么从站在那里心里很是紧张和不安。他四下看了看,道:
“你们要对我干什么?我睡的好好的,为何要这样待我。”沈骁道:“我们不是在养猪,审查过后能够证明清白,我们要把你给放了。”阿棍道:“我有什么好审查的,我就是一个乡下佬儿,没啥背景。”弁总旗道:
“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到你。只要好好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不过要是实话。要是说半句谎言,那你的小命可就没了。”阿棍脸色苍白,身子一哆嗦:“我,我不会说谎,只要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弁总旗听了一笑,说道:
“那好。我在问你,你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怎么跑到青草山明军的驻防营地里来了?“阿棍听到这里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小旗兵对着他的小腿肚踢了一脚:“跪下说话。”阿棍只好跪了下去。他底着头,二只手着地。弁总旗道:
“抬起头来。“阿棍只好又把头抬起来:“小人不敢。”弁总旗道:“怎么又不敢了?说吧。”阿棍道:“小人家是段家庄的,姓段,名子就是阿棍。”沈骁道:“弁总旗问你的是大名,不是小名,大名叫什么?家中可有父母,既然说是段家庄的,那段家庄的保长,甲长,社长又是谁?”阿棍道:
“回军爷的话,小人确实叫阿棍,没有大名。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不在了,我是被一个孤老头拉扯大的。村子里见我就喊阿棍。段家庄的保长段其祥,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我是从家里出来要去青草山投军,没想被你们抓住。”弁总旗望了一眼沈骁:
“段家庄的保长是叫段其祥吗?”沈骁道:“没错,就是他。”弁总旗点了下头又看着阿棍:“那个把你拉扯大的孤老头呢??阿棍一笑:“军爷,他早死了?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就犯病死了。”弁总旗哦了一声:
“你的亲人都不幸啊?那你现在家里还有谁,你和谁在一起过日子?你为什么要来投军,不知投军是很受苦的吗?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打仗。”阿棍道:“投军就想保护乡亲们。我不能在看到乡亲们受苦受难了。”(未完待续。。)
第235章阿棍要当兵2节
弁总旗为这一怔:
“乡下不是有乡勇民团吗?你可以加入他们,也是可以保护乡亲们的呀?”阿棍叹了一口气:“他们不要我,嫌弃我是个无赖,游手好闲不会做事。我现在孤身一人生活,家里已经没有外人喽。”弁总旗道:
“确实呀,你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从小就成了孤儿,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到了青草山投军也是件好事,不过,我们日子很辛苦,起早贪黑。”阿棍道:“在苦我也不怕,你们能吃的苦我也能吃。”弁总旗听到这里笑了起来。他突然又一拍几案,从几案上拿起一块小木牌牌掂在手里晃着:
“阿棍,你到现在也没说出实情,一直隐瞒真正身份。这个是谁的?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阿棍道:“我说的可是实情,这不就是一个小牌牌吗?”沈骁听了一笑,对二个小旗兵一使眼色。二个小旗兵立刻从左右走了上去,他们按倒阿棍好一阵拳打脚踢,直打的阿棍皮青脸肿。阿棍挣扎着坐正身子:
“军爷,你又为什么打我啊?我何罪之有?”沈骁对二个小旗兵摆了一下手:“你们退到一边。”二个小旗兵就退到一边。沈骁走到阿棍面前道:“为什么打你,你比谁心里都清楚?老实交待你真实的身份,这个木牌牌到底是谁的,不说实话还要动大刑。”阿棍望着那小牌牌一下全明白了,爬伏地上道:
“军爷,我实在冤枉呀?你们放过我吧,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亓介正道:“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这个小牌牌就是倭寇才有的腰牌。”沈骁道:“倭寇的腰牌你也会有?快点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阿棍道:
“军爷误会,误会了。这个小牌牌不是我的,是我在高家庄的路口酒店拣到的。当时看到它。我觉的好玩,就别在了腰间,也没多想会是倭寇身上的东西。军爷,我说的全是实情,饶命啊。”弁总旗道:
“这么说,你确实是段家庄的段阿棍?”阿棍挺直身子拍了拍胸口:“我保证,我确实是阿棍,天下唯一的阿棍。如果说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一句话引起众人哄堂大笑。弁总旗想起了杜小娥的话。心想自已难道真错怪了这个男人阿棍?他把木牌放到案上道:
“你起身吧?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谁给你打伤的?”听到这里,阿棍道:“是一个和尚打的。”弁总旗一愣:“和尚为什么要打你?你惹到他了?你在什么地方,又能被他打到?”沈骁也道:
“是啊,说说吧?”阿棍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我陪高家小姐去万福寺上香许愿,没想到在尼姑庵碰到一个和尚调戏女师太。我实在看不下去,二个人就打了起来,没想到他功夫那么好,一下把我推倒。我的头磕到石头上渗出了血。”弁总旗又是一愣:“那个和尚呢?”阿棍道:
“跑了。我倒地之后,就来了一帮军爷,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刀枪围了寺院。他们说是要搜查寺院查找一个叫杜小娥的女子。我就在混乱之中跑出来了。没跑多远,就被几个军爷发现。他们就一路追了来,幸好我跑的快,就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弁总旗望着沈骁对阿棍点了下头:
“看来真的冤枉你了?胡子你把他扶起来。”听了弁总旗的话,胡子走过去把阿棍扶起。沈骁道:“你既是投军。那我问你,有什么本事没有?”阿棍伸展了一下双臂:“我的本事可多了,晚上飞檐走壁。白天一把匕首百发百中。”弁总旗听到这里一笑:
“真的如此神奇么?如果有这么非凡的本领,那我就收下你了,你以后就在本帐下当一个护卫吧。”阿棍听了心中大喜,赶忙拱起手来谢过。弁总旗道:“先不用谢,你给兄弟们展示一下你的本领吧。”阿棍拱手道:
“那行,各位军爷请随我到帐外一看。”弁总旗起身和沈骁,年要阔带着众小旗兵走出帐子。沈骁让人点了火把,众目睽睽之下,只看到阿棍身子一纵,展开双臂就跳到小屋上去了。他又一个纵身一只手攀住了屋后的大树,在一纵身,一个燕子展翅从树下跳下眨眼功夫人已落到地上。看的众人拍手叫好,没想阿棍脚下的轻功夫这样好,他能够从屋上飞上飞下还如此轻松自如。他们哪里知道,这都是阿棍从小偷鸡摸狗的时候练就的本领,为了生存,为了能找到吃的,阿棍和几个兄弟就在庄子里转悠。他们不仅练就了飞檐走壁的本领,还学会了百发百中的快刀猎物,一把匕首从手里一甩眼前百步之内的小动物就会命中。所以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又恨又气,又无可奈何。
就在乡民们的白眼中,阿棍和几个兄弟长大成人,到了一定年纪,他们才会思考一些问题,人总不能这样活一辈子,被人骂被人恨。听到众人拍手叫好,阿棍好不得意,他走到弁总旗面前,伸出手:
“给我一把匕首。”弁总旗望了一眼胡子:“去帐子里取匕首来。”年要阔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他把手里的匕首递给阿棍:“拿着吧。不过,千万不能伤到自已人,小心为好。”阿棍道:
“放心吧。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说大话的,给我扎一个草把子。”年要阔听了一笑,他和几个小旗忙碌了一会很快把一个草把子扎好。沈骁看到草把子扎好,他从胡子手里接过走到操练场插到草地松软的地方。然后又在草把上戴了个帽子,回到阿棍身前道:
“可以开始了。”阿棍手持匕首后退百步,不用眼瞄,也不用眼瞅,二只手指夹住匕首的把柄轻轻一扬手。众人眼前一束亮光划过,那匕首“嗖”的一下就飞过去了,正好刺在草帽中间。众人看到这里都为阿棍拍手叫好,赢的满堂喝彩,阿棍抱着拳头环绕了一下道:
“我阿棍在众军爷面前献丑了。”胡子跑到草把前把匕首拔下回到弁总旗面前:“确实不错,好本领啊。”弁总旗满意的点了下头,拍了拍阿棍的肩膀:“我相信你,跟着我干吧。留在身边当个侍卫兵,以后别军爷军爷的叫,在这里都是兄弟。”阿棍乐的赶忙施礼。弁总旗看着沈骁道:
“天色不早,大家都回帐休息吧。沈侍卫,他和你住一个帐子,你把多余的被子送给他先睡着。”沈骁道:“是,明白。”说完对阿棍一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跟我走吧,先去洗个澡,领一身军衣。”阿棍对弁总旗一拱手:
“总旗爷,我走了。”弁总旗对他呵呵一笑:“去吧,好好睡一觉。”阿棍这才跟着沈骁走开。沈骁带他去炊事房东边的小石头屋子用热水洗了个澡,然后又到西库房领了一身军服给阿棍换上。这军服是红褐色的,一顶圆头带缨小帽,一根牛皮制作的腰带,一双黑色短筒皮靴。一把长三尺佩刀,还有一个马鞭。阿棍一换上这身军服,整个人立马精神焕发,威武英俊潇洒起来。
回到帐子,帐子里的几个小旗兵们立刻站起身子表示欢迎。沈骁把自已的一个被子抱起来走到靠帐内壁的草铺前道:“你就睡在这里吧。晚上要注意地上的小爬虫子别咬了屁股。”说着话把被子放到草铺上。阿棍把刀放到枕头前,解下军服腰带坐了下去。众小旗也躺下睡觉。沈骁脱了衣服,半眯着眼,他时不时看一眼阿棍,心里也有些担心,这个阿棍会不会夜里偷偷逃走?想归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这个阿棍真的要走么?相信他这一次,就是走,也会被我们很快抓住。帐外毕竟还有值岗放哨的兄弟们在坚守。想到这里,沈骁放下心进入梦乡。
阿棍心里正兴奋着,没想到自已投军如此顺利。庄里的青年人投军都要去县衙门兵办投档报名,然后进行武试,在查看五官方可录用。这里怎么入伍如此方便?仅仅是自已多了二门手上功夫吗?还是这位弁总旗军爷看的起我?阿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自已太兴奋了。听着他来回翻腾的声音,睡在一旁的一个小旗兵有些不耐烦了,他抬起手“啪”就打了过去。这一巴掌正打在脸上,痛的阿棍哎哟一声叫。这一叫惊醒了沈骁,他一下从草铺上坐了起来,道:
“怎么一回事?出什么情况了?谁在叫?”那个小旗兵捂嘴窃笑。阿棍道:“是我,刚才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痛的忍不住叫出声来。”沈骁哦了一声:“要不要紧,把灯点亮查看一下咬在哪里了?”阿棍道:
“没事,现在好了,不痛了。”沈骁道:“那快睡吧。”阿棍喛了一声这才面对帐围睡了去。(未完待续。。)
第236章姑娘的绣花兜1节
弁总旗回到帐子,他轻轻躺倒在毛毯上,眼望着帐顶那块花形的图案。帐帘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弁总旗瞅了一眼,见是小旗兵年要阔,他坐正身子道:
“你还没回去睡?这么晚了找我还有事?”年要阔走到他面前,轻叹了一下道:“总旗,有件事差点给忘了。回到帐子刚一坐下又想起来了,杜姑娘托我捎带给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呢。”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子递了过去。弁总旗看了一愣:
“这是什么?”年要阔道:“自已看吧。我的任务完成,走了。”年要阔还没出帐子,弁总旗就把红绸打开。天哪,这竟是一双用针线纳成的鞋子。这红绸是用丝线绣成的肚兜,上面有荷花荷叶,有在水里嬉戏的一对鸳鸯。真是太美了,弁总旗顿感一阵暖流从心底涌出。他把鞋子和红兜子抱在怀里久久放不下,这红兜子和鞋寄托着一个女人对男人无限的崇爱。他把鞋子穿在脚上大小正合适,他又把红肚兜子盖在身上也正合心意。弁总旗在也睡不着,一天的劳累一扫而光,他两眼盯着帐顶这就这样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才进入梦乡。
阿棍的手一下又触摸到头上的伤处,这又把他带回到了高家庄。天还没亮,舒怀老汉和妻子舒氏就起了个大早。舒氏忙着把陶罐里的米一把一把的往水盆里抓,他要做饭煮粥。东偏房里的阿棍还在呼呼大睡。老汉也不忍心惊扰他,打开羊圈把羊放出就要赶早放牧去。羊儿的咩咩叫声一下惊醒了睡床上的阿棍。什么时候了,门外怎么会有羊叫声?他急忙起身穿衣下床,打开房门看到舒怀老汉往院子外赶羊群。老汉手里持着羊鞭,他看了一眼阿棍道:
“醒了,小伙子?你在家呆着吧。”阿棍挠了一下后脑问道:“大叔,你这是要去哪里?”舒怀老汉听了一笑:“出门给东家放羊,一会就回来了。”阿棍道:“那我给你一块去吧。”舒怀老汉道:“不用。你就在家里呆着,帮婶子干些活也行。”阿棍应了一声看着舒怀老汉出门而去。舒怀老汉一甩羊鞭,一百多只羊拥出院子门顺着小巷向西北而去。阿棍看舒怀老汉走了,他就来到厨房。阿婆舒氏正在往灶膛加柴烧火,锅里冒着白色烟雾,稻米的清香盈满屋子。锅里的水可能是开了,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并有白沫从锅盖里冒出。舒氏掀开锅盖拿起勺子在里面搅拌了几下,那水已回复平静。合上锅盖,阿婆又回坐到灶前剔火。灶堂里的火烧的很旺。火苗从灶膛里冒出吐着火舌。阿棍走了过去,道:
“婶子,我帮你吧。”舒氏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孩子。婶子一个人忙的过来,你歇息着吧。洗脸水就在门外放着,你自已用好了。”阿棍点了下头,看着舒氏他想到了死去的双亲。如果自已的母亲还活着多好,也有家的温暖。这舒氏怎么这样象自已的母亲呢?阿棍由于受到二位老人的关怀,性情大有改变。他发觉自已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无赖阿棍。他走到灶房外洗了脸和手,刚要把手里的毛巾搭到盆架上扭头看到水缸里的水快没有了。他放下毛巾提起水缸旁边的二只大水桶往外就走,他大步走到离院子不远的井台。一个女妇人正从井里汲水出来,她把绳子系在树上。就去提水桶。不知是水太重还是脚下太滑,她的手一松水桶又从手里滑了下去。幸好桔槔的一端系在树上,那木桶里的水洒落井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阿棍见了,忙上前帮她把水桶提出来。他把水放到井沿边上:
“好了。没事了,可以担回去了。”女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谢谢你。你这人真好。”阿棍听了一笑:“我也是打水的,互帮互助嘛。”他说到这里又上下打量起女人,此女一身黑衣,白裙,蓝布小鞋,手上有厚厚茧子。看来也是经常劳动所致,女人一张方形大脸,脚板儿也大,走起路来啪哒啪哒响。女人发觉阿棍在看她,脸一红道:
“小兄弟在看什么呢?家是哪里啊?怎么会到高家庄?”阿棍听了一笑:“我是段家庄的阿棍,要去青草山投军没想半路之上遇到一伙土匪。我躲到这里避难,多亏一位大叔收留我才躲过一劫。”女人一笑:
“那我走了,我家离这里不远。你瞧,就在前面,穿过这个胡同走五家就到了。院子不大,里面种着二棵樱桃树,门是白素板上面有个洞。门上还贴着一张年画,有时间到嫂子家坐坐。别忘了,我叫阿桃”没想女人这样大方热情,阿棍又想到了那个段王氏。相比之下,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妩媚可人,是知情达礼。她这般把自已家里情况讲的这样明白,不怕我半夜到家里偷东西吗?想到这里,阿棍觉的自已好笑,出门在外还能想到偷这个字。他对女人点了下头:
“有时间我会的,你家男人呢?他怎么不出来帮你挑水?”女人一笑,从地上拿起扁担:“他比我忙多了,今天又给东家到南山头砍树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不说了,嫂子我走了。”她担起二桶水往家里走。阿棍没想到这个漂亮女人这样能干,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阿棍眼前又越过那个高阿爱的影子。她和高阿爱一样漂亮能干,如果有一天自已能娶到这样漂亮能干的老婆该多好?女人的影子已消失在胡同里,阿棍把汲水桶放进井里,这边一拉一桶水就提了上来。他把水倒入自已木桶里,打满水他就提着往舒怀家里走。
到了舒怀家里,舒氏已经熬好粥,正在院子里晒咸菜。一筐筐咸菜端放到院子石盘上,棚架上。看到阿棍提水进来,舒氏急忙走了过来道:“你是客人,怎么能提水呢。快进屋休息,米粥已经煮熟可以吃了。”她转身进了厨房,拿开锅盖又从灶台上取过一个碗就开始盛饭。舒氏把粥端到正堂屋里的小餐桌上,又泡了一壶茶,从厨柜里端出咸鱼丝和萝卜干黄豆酱在上面撒上香油和香菜。这味道好极了,阿棍连连称赞。舒氏让他坐下吃,阿棍连忙摆手道:
“大叔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舒氏听到这里一笑:“你这孩子,变的这样乖巧起来了?你就等吧,等到晌午也不见的回来。他走的时候,饭菜已经带过去了。这放牧可不是一小会的事情,羊吃饱了还要喝水,然后还要休息。”阿棍只好坐到小餐桌前望着舒氏道:
“婶子,你也坐下吃吧。”舒氏点了下头:“那好,咱们一起吃。”舒氏拿起勺子给自已装饭。阿棍正在吃着,突然听到院外有人在喊:“快抓凶手,不能让人跑掉了。”阿棍听到这里心里一怔,他放下碗筷站起身子。舒氏对院外望了一眼:
“没事,庄里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你安心吃饭,不要理会他们。”阿棍哦了一声只好又捧起碗吃起来。没想到呼喊声由远而近,渐渐到了家门口。舒氏在也坐不住了,她起身端着饭碗就往屋外走。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持着刀很快把守住屋门口。舒氏看到这里很是吃惊,不解的望着来人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出什么事情了?”一个黑衣人嘿嘿一笑走到舒氏面前道:“舒老婆子,庄里出了大事。高庄主差我们几个过来捕人。”说完话就往屋子里走,阿棍听了他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他慢慢站起,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问:
“你们怀疑我犯了事?”一黑衣人点了下头:“不错,高庄主怀疑你杀了人。”阿棍道:“不要乱说啊,我可没有杀过人。”黑衣人一笑走到他面前:“有没有杀人,这可不是我说了算。有什么事跟高庄主说吧。带走——”听了他的哟喝,其他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就要捆人。阿棍后退一步道:
“我自已会走,不用捆。”黑衣人道:“那好,我们就不捆你了。不过,路上可要老实点哦。”阿棍没在说话向屋门外走了去。舒氏上前急忙道:“孩子,出什么事情了?”阿棍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只能问他们了。”舒氏又走到几个黑衣人面前:
“这阿棍为人本份,刚到我家没二天你们就把他带走,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黑衣人一笑:“舒阿婆,你还不知道吧?庄园南路田地里死了几个人,高庄主怀疑是他犯下的,所以查个明白。”舒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阿棍道:“放心去吧,只要把自已的事情讲明白就行。高庄主不会冤枉好人的,他可能是让你作个证明。”阿棍对舒氏点了下头跟着几个黑衣人走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237章姑娘的绣花兜2节
这几个人正是高庄主派来的家丁们,他们把阿棍夹在中间一前一后往高家大院走去。出了舒氏的院子,阿棍就看到好多围观的佃户和乡民。有的从墙头探出头来,有的爬到树上,有的站在路边。那个汲水的女人阿桃也正站在路边观望,阿棍看到她的时候笑了笑。女人手里拉着一个孩子,对他点了下头表示同情和理解。看到女人阿桃没有误会,阿棍心里很是开心。走没多远,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几百口子人,他们望着阿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家兵们没有把阿棍直接带到高家大宅子而是一拐向东走了去。前面出现一个路口,路两边正是一片果树林。果林的空地上摆放着几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还有几把丢弃在地上的刀。高庄主背着手站在一棵树下,身后同样站着几位家丁。他们手里有的拿着扇子,有的手里拿着草把。由于天热,尸体腐化快,有的发出恶臭,围观的人群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一个家丁实在受不住这恶臭味,他把一条毛巾放进水盆里湿透拧了下水裹住鼻和口。裹好自已后他又把另一条毛巾用水湿了递到高庄主面前,道:
“老爷,你也裹上吧。”高庄主点了下头,家丁忙上前给他裹了口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阿棍带来了没有?”家丁道:“还没有呢,如果不出意外人应该带来了。”高庄主道:“他人不会走了吧?要是走了,咱们到哪里找呢?在说了,我这里不是衙门,你们也不是衙役捕快,没有权利抓捕外人哪。”家丁道:
“老爷有见识啊。”听了他的话,高庄主一笑,此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那个儿子高汴呢?他现在有消息了吗?”家丁道:“还没有?不过,老爷你不用担心。只要管家高路在身边不会出什么事。”高庄主叹了一口气:
“我这小儿子都被这个高路宠坏了,什么事都依着他。上天保佑吧,但愿我儿子平平安安。”家丁这个时候用手一指说道:“老爷,他们过来了。”高庄主回头看去,只见庄中走来几个人。正是家丁们押着阿棍往这边走过来。阿棍的鞋子里落了碎颗粒有些罡脚,他只好弯下腰把鞋子脱掉把里面的颗粒倒出来。走在身后的家丁伸手推了他一把,大声哟喝道:
“快走,不要磨蹭。”阿棍被这一推差点倒在地上,他一手扶地把鞋子穿好回头瞪了一眼。他真想出手狠狠打他几下,心想自已出门在外不能惹事。还是忍忍吧。想到这里,他忍住心中怒火,要是在过去在段家庄,他肯定不会放过这家伙。家丁被他一瞪心里也有些害怕,此人来历不明,还真不能惹。
家丁们带着阿棍走到路边那棵树下,一家丁对高庄主一拱手道:
“老爷,这人给你带来了?你看怎么处置?”高庄主望了一眼阿棍放开背后的手说道:“到我面前来。”一家丁对阿棍道:
“听见没有,高老爷叫你呢。还不快过去拜见。”阿棍走了过去双手一抱拳:“见过高庄主。”高庄主解下嘴巴上的湿毛巾递给身后的家丁对阿棍道:“不用客气。这次让你过来,想问你一件事。”阿棍道:
“问吧,高庄主。只要我阿棍知道的,我全说给你听。”高庄主一笑走到一具尸体前。揭开白布用手指了一下:“这人你认识吗?”阿棍看到追杀他的几名黑衣人死在这里心里还是大吃一惊,心想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这些山贼丧命此地?难道昨天晚上有高手出没?看到他一脸惊愕的样子,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站在高庄主身后的一个家丁道: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这人你认不认得?”阿棍点了下头:“认识,就是他们在追杀我。没想到却被别人杀死了。死有余辜。”高庄主看了他一眼:“他们为何要追杀你?和你有仇有恨?”阿棍道:
“不仅有仇还有恨,他们就是卧虎岭东山口的一伙山贼。他们夜里跑到我们段家庄杀死了好多乡亲,抢走了好多财物。乡亲对他们恨之入骨。我从段家庄出来之后。半路上看到他们在劫持一个走路的女子,又抢走一个老汉的小毛驴。我为了解救老汉和那个女子,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把我追到这里又不敢进庄,我才得以躲过一劫难,真心谢过舒怀大叔的掩护。”高庄主点了下头,从尸首脑门上拔下一根铁针:
“这个你也认识?”阿棍摇了下头:“这个我不认识。”家丁对高庄主道:“高老爷,此事非同小可,我看还是尽快报官吧,让县衙门查办此案。”高庄主摆了一下手:“不可。出了这样的大乱子,我是要受查办的。报了案,岂不是给我脸上抹黑,在我高家庄一下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都是山贼。要是县里追查下来,县老爷给我扣上一顶治安无方不得力的罪名,那我不仅要被罚金,还要受到刑责。算了,罢了,这个罪名我吃不起。”家丁听到这里很是纳闷,他不解的望着高庄主:
“依老爷的意思?这事应该怎么办?”高庄主道:“挖个坑把人给埋了,很简单的事情。”家丁点了下头:“那好,就按老爷的意思办。现在就埋人吗?”高庄主道:“现在就埋,不能让这些山贼沾污我的田地。把他们摆到一起,一把火给烧了,然后掘个坑在给埋了。”家丁点了下头,他对几个家丁招了下手如此耳语了一番。几个家丁点头称是,他们回到庄园,很快找到几个佃农,每人手里拿着铁锨,怀里怀抱着柴草。家丁带着佃农下了田地,把死尸堆积到一起放上柴草然后点燃。
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飘向半空。柴草烧的死尸啪哩叭哒响,高庄不敢看这惨状扭过头。一家丁站在旁边道:“老爷,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处理。”高庄主道:“那好,我回宅子里去了。烧过之后,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把残灰埋到乱山岗上去。对了,别忘了放一挂鞭炮驱邪。”家丁一笑:
“老爷放心吧。小的明白,知道怎么做。”高庄主点了下头:“那好,这里交给你了。”家丁应了一声是。看着高庄主要走,阿棍转身也要走。一家丁一把抓住他:“你要哪里去?”阿棍道:“事情已经明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去青草山。”家丁道:
“你还不能走,这事情还没完呢?来呀。”话音一落二个家丁就站到了面前。家丁道:”你们二个把他给我押回庄园关进柴草屋子里,让他看守马圈。”二个家丁走到阿棍面前:“跟我们走吧。”阿棍只好跟他们走了去。高庄主停下来,望着那二个家丁道:
“不要这样对待这位阿棍嘛?这小子不错,要好好招待。”二个家丁连忙点头,其中一个对阿棍道:“看见了吧?高老爷这是对你的仁慈和厚爱。”阿棍什么话也没说走在前面。二个家丁跟在后面,又担心他跑,然后又左右把人夹在中间。二个家丁押着阿棍远远的把高庄主甩在身后,走到半道,阿棍真想打倒这二个家丁迅速跑开。但他思前想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一时冲动坏了自已的事情。这里毕竟是高家庄,到处是他们的人,自已这一跑可能真的被怀疑是山贼的同党。如果跑不掉,自已的人身安全不仅没有保障恐怕永无出头之日。对于外来人,高家庄的佃户都很警觉,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却有极大的防范意识。走到庄头,围观的佃农们都一下围扰上来,都想看看这个庄外之客。二个家丁对外驱赶人群,一个大声说话道: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都回家吧。”大人走开了,孩子们还是不肯走。二个家丁也不理会押着阿棍进了庄。这里的房子建的很奇特,外三层里三层都是佃户的居住地。只有最里层绿屏障围成的大片大宅子才是高庄的家,宅子全是青一色的青砖灰瓦。外围竟然还建有暗哨,观察口。一个竹杆搭建的塔楼足有三层楼高,上面有塔棚,人站在上面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上面有一个佃农,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在观望,他手里持着一杆长枪,腰里别着牛号角和一面铜锣。只要有情况会立刻敲锣发出警报。家丁押着阿棍到了宅子外围,一行送柴的佃农挑着担推着小车排队站在小门外。一个老家丁在进行登记,登记好了,然后才放他们进去。没想高老爷如此气派,家里一定很有钱?他四下里观望,冷不丁头上挨了一拳头:
“你小子看什么呢?快点走,不要乱看。”(未完待续。。)
第238章误入高家大宅1节
阿棍摸了一下自已的头:“不要动手动脚嘛?不用催,我会走的。”二个家丁把他带到北门,一个家丁开了门。另一个一推阿棍:“进去吧。”阿棍走了进去。家丁把他带到一个小屋子前,开了门把人关到里面。二个家丁锁好门,一个人对着门缝道:
“你在里面好好呆着,不要乱动,饿了会有人给你送饭,渴了会有人给你送茶水。”阿棍道:“知道了。”二个家丁对望一眼走开。这是间堆放杂物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有,门板,破旧的椅子,木床。还有雨披,竹篓。阿棍看了一下屋子,突然看到一个天窗开着门,他心里一喜,这里可以出去。只要踩着桌子,在一纵身就能攀上房顶。他摇了下头,还是坐下歇一脚吧。他把旧椅子搬过来,用衣袖抹去上面的灰尘就坐了下去。没坐一会,听的头顶传来叽叽的叫声。他一抬头,一只黑色母燕子从天窗飞了进来。母燕子飞到房梁上,那里正好有个窝,里面有几个小燕子,看到母燕子飞来从窝里伸出头抢着要吃的。母燕子把嘴里衔着的小虫子放进小燕子嘴里又飞了出去。真不辞劳苦,看到这一幕,阿棍竟也被感动了。自已小时候,母亲不也是这样把自已抱在怀里喂奶的吗?如今,自已一事无成,想起来真有些悲伤。
家丁们烧了尸体,把骨灰装入一个陶罐里,然后在田间地头放了一挂鞭炮。他们抬着陶罐又到东边山头,挖了个坑把陶罐埋了进去。处理完这一切,他们这才赶回庄园。高庄主带几个家丁回到正堂,女佣阿虹就从外走了进来,道:
“老爷,你回来了?”高庄主看了她一眼:“回来了,你给我泡一壶茶吧。”阿虹点头应了声就要走。高庄主又把她叫住道:“夫人哪里去了?”阿虹道:“老爷,夫人刚刚从西院回到后宅睡下了。”高庄主哦了一声: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不要打扰她。吃饭时候,在请来一起进餐。”阿虹应声走了出去。阿虹到了后厨,从厨子那里倒了茶水提了过来。刚走到月亮门前,不经意间发现一个男佣人踩着墙角边的假山石往外看。西边就是作坊,他站在这里看什么呢?阿虹咳嗽了二声,那个男佣吓的一下从假山石上跳了下来。回头一看见是女佣人阿虹,他拍了身上的灰土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阿虹一笑:“呆子哥,你大白天爬墙头傻看什么呀?你不回马厩干自已的活。”这个被阿虹称叫呆子哥的男佣嘻嘻一笑走了过来:
“妹子,我什么也不看。不过。可不能对外乱说哦。你这是给谁送水呢?”阿虹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这是给老爷送的茶水,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的打断你的腿。”呆子一笑:
“老爷回来了是吧?那我回马厩干活去。在这里喂马累死我了,活又脏又累不说,还闻着臊臭味睡不好觉。阿虹妹子,晚上没事的时候,到哥哥那里坐一坐怎么样?”阿虹看他的眼神不对,白了他一眼:
“甭打我的歪主意。我不上你的当,才不去呢。”男佣见四下无人嘻嘻一笑上前突然抱住了她,就在阿虹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呆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阿虹啊的一声叫。手里的茶壶差点落到地上。她望着呆子道: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不正经,要是在这样就报告给老爷。”男佣一笑:“不怕,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你也脱不了干系。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阿虹气的说不出话来道:“你。你太无耻,不理你了。”阿虹一扭头走开。看着走远的阿虹,男佣呆子一笑抚摸了一下自已的嘴巴大声道:
“阿虹妹子。晚上别忘了来找哥玩哦。”阿虹哪里理他,走到正堂把茶水放到入仙桌上。高庄主正坐在椅子上,见她神色不对,他心里一怔道:“阿虹呀?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谁又欺负你了?”阿虹刚要说是呆子欺负了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心想,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跟老爷说出来呢?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已的颜面还往哪搁,岂不是羞死人,以后还怎么在高家立足。自从被少爷高汴从外抢来,她就没真正开心过,好心的夫人罗高氏收留了她才得以丫鬟身份在这里立足安身。如今又出了这种事,还让自已如何活下去?见高庄主发问,她想了想道:
“回老爷的话,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精神不佳。”高庄主点了下头,笑了笑:“有什么心事让自已睡不着?是不是想家了?如果想家,可以请假回去,老爷我准你半个月的假期。”阿虹听到这里心里很是感激庄主的体贴和关怀,她对庄主鞠了一躬道:
“谢谢老爷。我想,睡一会可能就好起来的。”高庄主道:“那你忙去吧。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别忘了给那个阿棍送碗饭吃。”阿虹听了一愣:“怎么,咱庄里又来客人啦?”高庄主点了下头:“一个傻小子,被人追到咱们这里来了。”阿虹道:
“那他现在哪里呢?”高庄主道:“你过去问问那个家人高涞就可以了。”阿虹这才应声走了出去。阿虹心想,高老爷对这位阿棍如此关照,这个人一定是位不凡之人。为了早日见到阿棍,她穿过长长走廊过了一道带有扇形穿窗的墙来到一排小屋子前。这里的小屋子门朝东整齐划一,屋前空地上是个水坛,里面种植着莲藕,不到开花期只有茂盛的叶子舒展着。水坛四周是石块砌成的围子,清澈的水下还有红色小金鱼在游动。水坛西边就是假山种植着小青竹。阿虹无心看这些,她快步走到小屋前,对着里面喊:
“高涞在吗?你要是还在请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这一排房子共有十几间,都是男家丁睡觉和吃饭的地方。走廊往北拐一个弯有道门,过了门就是后厨和堆放柴米油盐的库房和厨子们的睡房。这个小门平时不会开的,只有出现紧急情况时才会打开。阿虹的喊叫引来几个人同时伸出头来,休班的家丁们从床上爬起来扒住窗台往外看。一个家丁嬉皮笑脸的道:
“阿虹妹子,你找那个高涞干什么?他可能不在这里有事出去了?要不要到哥哥屋里坐坐?”阿虹哼了一声:“你们男人真是一个口味,一个德性,真是看透你们了。他回来告诉我一声,我有事找他。”正说着话,一个屋门打开了,那个叫高涞的家丁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望了一眼阿虹道:
“你有什么事呀?别跟他们瞎渗和,不理会他们,就当没看见。”阿虹道:“你在这里啊?他们还说你有事出去了?老爷让你带我去看一下那个什么阿棍的人,他在哪里啊?”家丁高涞听到这里穿好衣服笑了笑:
“就为这件事啊?那好,我带你过去。”这高涞带着阿虹向西穿过走廊走出门然后顺着胡同巷向北走去。到了一个小门前,他开了锁道:“就在这个小院子里。”阿虹跟在他后面到了一个屋前。门窗都是封闭的,窗棂上还钉着木条。也听不到声音,不知人睡着了还是犯迷糊了?高涞走到门前拍了一下门板,不见有人回应,他开了锁把门一推走了进去。那阿棍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二只手放在腹前,一只腿往外伸展着。高涞笑了笑,咳嗽了一下:
“醒醒了,不要睡了啊?”开门的一瞬间,阿棍就醒了,他不过只是装睡。眨了一下眼皮坐正身子,看了一眼来人:“什么事?”高涞走到他面前望了一眼阿虹说道:“这位姑娘过来看你一下。”阿棍望了望阿虹: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新媳妇,走吧,我要睡觉。”高涞对阿虹一笑:“看到了吧,他就是这个脾气?就让他在这里呆着吧。”阿虹也没说话跟着高涞走出去了。二个人出了院子,高涞就回自已屋子继续睡他的觉。阿虹进了后厨的门,找到那个厨头说明来意。厨头从柜子上拿起一个陶罐,把水壶里的水往里倒了一些又拿起一个碗道:
“茶壶就这几个,也没多余的。这个旧陶罐将就一下用吧。”阿虹捧起陶罐拿着碗就出了门。厨头看她走了,手捏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阿虹捧着陶罐往关押阿棍的屋子走,刚走到拐弯处,发现前面一个人急急走着。这不正是自已的好姐妹阿玉吗?她来这里干什么?她要去哪里?带着疑问,阿虹没有叫喊,藏在墙角处。阿玉边走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瞧瞧身后有没有跟踪。看到阿玉进了一个院子,她还是吃了一惊,这个院子正是圈养马的地方。北边还留有一扇小门,西墙也留有一道门。(未完待续。。)
第239章误入高家大宅2节
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到这马厩干什么?难道和那个男佣呆子有什么约会?阿虹不敢多想,走到小门前进了院。到了关押阿棍的屋子前,道:
“里面的人还睡着吗?”听到问话声,阿棍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已经醒了,不知姑娘有何事?进来说话吧。”阿虹走进去把陶罐和碗放到靠墙旧桌子上道:“你就是阿棍?”阿棍点了一下头:
“是啊,姑娘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子?”阿虹一笑:“是高庄对我讲的,他让我过来给你送茶水,对你挺关照的。”说着话,倒了一碗水递过去:“喝了吧。”此时的阿棍真的是口渴了,接过阿虹的水碗一口气就喝个底朝天。阿虹把陶罐里的水全倒进碗里,道:
“碗就放在这里了?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送饭菜。”阿棍赶忙道谢。他这一次又有小小的感动,出门在外能受到如此关怀已是莫大的荣幸和恩赐。阿虹关好门走开,她没有在锁门。她捧着陶罐往回赶,她要赶回罗高氏夫人身边。
这几天丫鬟戴香身子不舒服,病倒床上,现在只有她和阿玉二个人照顾夫和那几个小姐了。
阿玉进了圈养马的院子,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马棚里十几匹高头大马正在休息,有的卧在地上,有的站着闭眼睡着了。这都是上等的好匹,到了年关,高庄主总会带几个家丁把一些马牵到集市上卖掉。这些马多是自家母马产下的仔,因此高庄主总能卖好多钱。院子东南角堆放着柴草垛,库房里也堆着上好的草料。男佣呆子不在院子又去哪里了呢?阿玉走到窗前往里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人影?她推开门走进去,正在纳闷,自已的双眼一下被人用手捂住。阿玉吓了一跳,急忙道:
“谁呀,快放开我?”身后呵呵一阵笑。正是呆子的声音。呆子放开手一下抱起她,道:“小宝贝,你可终于来了?让我想死了,怎么这时候才来啊?”阿玉回头看了一眼,挣扎着道:“你好讨厌,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呆子一笑:“小宝贝,放心吧,谁愿意往这臭哄哄的马圈跑啊?除了我,谁也不会来的。”阿玉白了他一眼:
“没人来,你就肆无忌惮了。就胆大妄为了?别没正经,这么大的男人,也不怕别人笑话?”呆子一笑:“我一个单身汉,又没娶媳妇,怕啥?”阿玉又白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可是怕啊。在说了,我和你又没成婚,要是被别人撞见,这可是通奸之罪。”呆子听了一乐:“那你答应我娶你了?”阿玉道:
“我就是答应。可你拿什么娶我呀?要房子没房,要钱没钱,一个穷小子常年在高家打长工,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呆子道:“为了你。我会努力赚钱的。在这里,吃饭不用花钱,工钱也能省下。我在干二年,就盖房子娶你。”阿玉听了眉头一扬:
“你又在瞎说?我才不信你的话呢。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猴年马月?”呆子道:“不会太长久。”说到这里二只眼目不转睛的望着阿玉,看的阿玉脸一红把头底了下去。呆子上前把人抱在怀里,阿玉半推半就。一边说着你好坏就和呆子倒了床上。
事后,呆子穿好衣服:“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阿玉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呀?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事啊。”呆子指了指门上的锁:“门锁的钥匙呢?”阿玉听到这里回头对着门外看了看:“西院大门的钥匙都在小姐高桂手里拿着,干完活人家把门一锁就回屋睡了。我一个丫头用什么拿啊。”呆子道:“那就偷过来。”阿玉摇了下头:
“你想干啥?西院的钥匙要了也是没用的啊?在说了,那里面都是女人,又是染坊织间,除了管家和记帐的先生一般也没男人会到那里去。”呆子叹了一口气:“算了吧。”阿玉道:“你不高兴了?”呆子拉着她的手:
“有你在身边我就高兴,别胡思乱想。”阿玉道:“那我要走了,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会被夫人和老爷怀疑的。”呆子对她点了下头:“那你快回去吧。”阿玉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她走过关押阿棍的院门口,看到门没有关实还留有缝,就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没想,看到一个人头朝下脚朝上靠在屋前的墙上倒立着。她吓了一跳,正要大喊,却又发现那人一个翻身躺在地上,一个打滚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人的功夫真了不得,这会是谁呀?他怎么会到这里?望着眼前这个完全的陌生男人,阿玉心里胡思乱想?那个男人正是阿棍,在屋子里呆的久了,就出来透透气。阿玉把门带好往回走,她要赶到夫人身边做事。
罗高氏从正堂西间出来,她感到有些口渴,很自然的对外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应声。罗高氏一愣,今天是怎么了?人都跑哪里去了?她走到正堂门外,却听到东间传来高庄主的打鼾声。罗高氏在心里道:真是吵死人了?睡觉都不能让人安宁一会。阿虹急急忙忙往这里跑,罗高氏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阿虹道:“给那个阿棍送茶水去了。”罗高氏望了一眼她手里的陶罐:“阿棍?他又是谁呀?什么时候来的客人,我怎么不知道?”阿虹道:“听说是从佃户舒怀家里带出来的。”罗高氏点了下头:
“哦,是个小偷还是劫匪?”阿虹摇了下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罗高氏道:“那阿玉呢?怎么不见人在这里?”阿虹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罗高氏心里很是生气道:“不到时间就跑的没了影?你去吧?过一会,到西院看看几个小姐,看她们在忙些什么?”阿虹应了一声是捧着陶罐走开。她本来是想去后厨的,怕夫人有事找不到自已就抱着陶罐到了这里。现在她可以去后厨送陶罐,没走几步,就看到阿玉小跑着往这里赶。看到罗高氏一脸的不高兴她急忙跪了下去。罗高氏道:
“不用跪,给我站着?我喊你半天也不见吱声,去哪里了?”阿玉只好站着,她又不敢说自已去了呆子那里,只说去厕所方便。罗高氏相信了她的话,道:“回来就好,你给我泡一壶茶水去。”阿玉应声离开。她走到后厨门口碰到了阿虹,她望了一眼道:
“姐姐,你没有在夫人面前说什么吧?”她怎么提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阿虹心里愣了一下摇了下头:“我没说什么呀?”阿玉道:“没有就好。”就往厨房门走了去。阿虹看了看她心想这丫头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受到夫人的质问和责怪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就往我身上泼冷水,多年的姐妹情难道就这样冲淡了吗?阿虹带着疑问和不快到了西院,坊间里女佣们正在休息。高家几个姐妹正在嬉戏,她们正在院子里玩跳绳,二个人拉着布绳的一端不停的甩着摇着。阿桂一蹦一跳,满头是汗,妹妹高阿甜一边给她数数,嘴里不停的喊:一二三四五六,树上的花儿数不完。阿惠嘻嘻笑着在另一边附和着:二三四五六桔子满枝头。看到她们玩的这样尽兴,阿虹心里很是羡慕,做小姐就是好,想玩就能玩。看到她走过来,几个姐妹停了下来。阿虹走过去,她们就把她给围住了。阿虹道:
“你们继续玩吧,我在一旁看着。”阿惠道:“那你给我们摇绳好了。”阿虹点了下头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绳子。阿惠拉住姐姐阿桂的手:咱们跳双的。姐姐阿桂看了她一眼道:“要跳你跳吧,姐姐我已经跳累了。”阿惠哼了一声表示对姐姐的不满。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几个看到丫鬟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向厕所里走去。望着戴香,大姐阿桂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可怜的丫头。戴香看到几个小姐都在,忙走过来施礼。阿桂道:
“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行礼了。”戴香转身走开,她进了厕所好久才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边走边用衣袖半掩着。阿虹有些担心,对几个小姐道:你们在此玩,我去看看。几个小姐对她点了下头。阿虹走进戴香的屋子,看到戴香有气无力的坐在床边,一手捧着小茶杯在喝水。看到阿虹进来,她急忙起身:
“虹姐姐过来了?”阿虹嗯了一声:“过来看看你,你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还是请郎中看看吧。”戴香摇了下头:“请郎中是要花钱的,我没那么多钱。”阿虹叹了口气:“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啊,我可怜的妹妹。没钱,姐姐手里还有一点,看病抓药足够了。”听完阿虹的话,戴香道:“谢谢你,怎么好麻烦你呢?”(未完待续。。)
第240章丫鬟的怪病1节
阿虹道:“你有病跟老爷讲了吗?”戴香道:“没有,我只跟夫人说了。夫人让我休息几天,我只能这要样熬着。”阿虹道:“这怎么行,这样熬下去会把身子熬垮的。你在这里呆着,姐姐给你请郎中去。”说着就要往外走。戴香急忙拉住了她:
“不要,最好别去。我这病说不出口,见不得人哪。”看到戴香有些惊慌的眼神,阿虹心里很是迷惑?生病怎么又见不得人?戴香松开阿虹,突然感到胃酸的难受,忙跑到墙角呕吐起来。她把脏物吐到瓦罐里,阿虹忙把小桌上的水拿过去道:
“嗽一下口吧。”戴香接过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然后又吐出来。阿虹道:那你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在给你把送过来。戴香对阿虹一笑:“谢谢好姐姐。”阿虹道:“那我走了。”戴香望着阿虹出了屋门。她看到人离开,又赶忙把屋门给关好上了木闩。回到床前,她脱去外衣,这才把腰间的布带子松了松。勒了大半天,腹部阵阵作痛。她担心的事情真会降临自已头上吗?这二三个月来,她一直没见红,不会是真的怀上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这让自已以后还怎么活下去?百张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戴香越想越后怕,真想找出一根绳子吊死在这屋子里。
阿虹出了戴香的屋子走到坊间门口,那几个姐妹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阿虹来了,阿桂招了一下手。阿虹走了过去。道:小姐你有事?阿桂对她一笑,望了一眼戴香的屋子道:“这个丫头很神秘的呀?”阿惠道:
“我看她多半是装病?你看她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了,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听了阿惠的话。阿虹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这戴香如果真怀了孕,这孩子又是谁的?难不成是那个阿呆的?想到阿呆那种眼神,阿虹就不寒而栗。看到阿虹很吃惊的样子,阿惠嘻嘻一笑,对她道:
“你知道就行了,可别乱说啊?要是老爷知道这件事非的扒了她的皮。”阿虹道“我不说,你们又是从哪看出来的?”几个姐妹一笑:“就她那点破事能瞒的住谁?前天。阿玉就跟我讲了。她说,戴香起床的时候,总喜欢在腰里缠一根带子。把腹部束的平平的。”阿虹哦了一声。这个时候,阿玉从外走了过来,她手里提一个大茶壶道:
“姐妹们,你们口渴了吧?”阿惠道:“口渴了。你来的真是时候。”阿玉走到姐妹们面前。看了一眼阿虹道“阿虹姐,老夫人找你有事,让你快过去。”阿虹点了下头对几个小姐道:“几位小姐在此,小女子走了。”阿桂对她一笑:“那你快去吧。”阿虹转身离去。阿玉看到她离开把几个怀子倒满水又望了一眼戴香睡觉的屋子。她突然发现坊间的一条石板上放着一把钥匙,她的心呯的一跳,天哪,这不正是阿桂腰里别的那把锁大门的钥匙吗?只是,她又犹豫了起来。心想那呆子要这钥匙有何用?难道想开门进行偷盗?想到这里,她不禁一身冷汗。要是宅子丢了东西,高庄主一定会查?自已也会被牵连进去,到时,自已不仅要被送官怕是小命都保不住。可是,如果不给他把钥匙送过去,他会不会恨我无情,以后会不会跟我分手。他这么喜欢我,爱着我,我为什么不能为一个男人牺牲点什么呢?但是,私拿钥匙是要被问罪的?阿虹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能因为这个贪念毁了她和呆子的一生。她倒满水,放下茶壶道:
“小姐们,水已经倒好了,可以用了。”阿桂道:“谢谢你了。”阿玉道:“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夫人还交待说,你们午饭就到正堂去吃。”阿桂道:“知道了。”阿玉道:“那我回去了。”说完话提着茶壶离开。那个阿虹到了正堂,夫人和高庄主正坐在八仙桌前面。看到阿虹进来,高庄主一笑道:
“阿虹啊,你过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阿虹就走了过去:“老爷你有何吩咐?”高庄主望了一眼夫人道:“刚才听夫人讲,那个丫头戴香好几天都没正常吃饭,说是犯病了。生病就要请郎中诊治嘛,怎么连饭也不吃呢。”罗高氏也道:
“这丫头戴香是个好闺女呀。十二岁进了我高家的门,一呆就是十年。这人勤快本份,听话。生病却又不肯说,要不是阿桂对我讲,我还不知道呢。”高庄主道:“那就拿钱请郎中给她诊病吧。”夫人点了下头,从木匣子里取出几两银子道:
“阿虹啊,这银子你拿去抓药。到西乡镇请个大夫过来。”阿虹点了下头接过银子:“那我现在就去。”高庄主对门外看了看:“还是吃过饭在去吧。”阿虹只好应下,她别他银子走出堂屋。她想起还要为后院的阿棍送饭就早早来到了后厨说了几句话。厨子就为阿虹盛了一碗米,装了一盆菜。阿虹用托盘把饭送到阿棍那里,门开着,却不见人,正在她四处寻找时,听到头顶哗哗啦一阵响声。看到阿棍二条腿勾住房梁睡在上面,她吓了一跳道:
“你,你怎么睡这么高?不怕摔着吗?快下来,吓死我了。”听到说话声,阿棍睁开眼呵呵一笑,一只手攀住梁木,腿一张一松整个人就跳到地上。他对阿虹道:“没事,我习惯了,不用怕。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阿虹一笑:“不知道。”阿棍道:
“这叫梁上君子,明白了吧?”阿虹被阿棍幽默风趣的话带笑了。她把托盘放到小桌子上,把饭菜摆到上面道:“快吃饭吧,在不吃可就凉喽。”阿棍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道:“饭菜真不错,谢谢你了。”阿虹道:“那我走了。”阿棍吃着嘴里的菜望着阿虹:
“走了,那你要去哪里?”阿虹道:“我还有事要办,要去西乡镇请大夫。”阿棍听了一怔:“请大夫?高家谁又生病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呀,路上是很危险的,要是碰上山贼,那可是要命的事情。我看还是别去,要去我跟着你一块去。”阿虹道:
“你是客人,你熟悉西乡镇吗?”阿棍道:“我家离西乡傎不远,我是段家庄的人。”阿虹哦了一声:“你是段家庄的?那你怎么到了高家庄呢?”阿棍一笑:“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我是路过这里,半道上遇到土匪就躲到这里来了。”阿虹道:“最近就是出乱子,我也是提心吊的。”阿棍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跑那么远的路请一个大夫,要是真遇上土匪怕是回不来喽。我看还是别去了,要去就去青草山下的那个万福寺吧。听说寺里有个和尚,他的手法奇特,一眼一个准。”听了他的话,阿虹眼前一亮。跑那么远的跑去西乡镇请大夫还不如到万福寺请那和尚。她打定主意,对阿棍道:
“你吃饭吧,我要走了。”阿棍道:“那你慢走。”阿虹嗯了一声拿着托盘走出门。吃饭的时候,阿虹把想法告诉了老夫人。高庄主道:“这样也好,能省一半的路。万福寺离咱庄也不远。为了路上不出意外,你还是别去了,一个丫头出门在外我也不放心。”阿虹道:“可是,我不去的话,又能派谁去呢?”高庄主想了想:
“就让那个高涞去吧?拿着我的名片,带上银子。”阿虹道:“这样也好。那我把话跟高涞讲一下。”高庄主道:“去吧。”阿虹吃完饭就到了男佣们居住的小屋子。五六个家丁围住一张小桌子在喝酒,他们推杯换盏大声哟喝。高涞手里拿着酒壶正往杯子里倒酒:
“这一杯是你阿七的,不要在耍赖。”阿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桌面道:“涞兄弟,我阿七已经喝的太多了,不能在喝了,谢谢你。”看他真的醉了,阿涞只好放下杯子对另外几个人道:“谁替他把这酒喝了?”没人吱声。阿涞道:
“没人,那我替他喝了吧。”正当他要把酒喝下去的时候。阿虹已经站在了门外,看到来人,阿涞把酒杯放下。阿七嘻嘻一笑:“阿虹妹子,你是不是过来看哥哥了?”阿虹瞪了他一眼:“别没正经。我有正事要办。”阿七哦了一声不在说话看了一眼高涞:“又是来找阿涞兄的吧?他就是比我们强。”听了他的话,一个叫阿伟的家丁拍了他一下道:“你是不是吃醋了?阿虹对涞兄好,你还看不出来?”阿七摇晃着身子:“看出来了,我要躺一会。走了,你们慢慢喝。”说着话就走了出去。
阿七走进了睡房,往床上一趴睡了去。高涞看了看丫头阿虹问道:
“妹子,什么事,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