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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风笑     官仙txt下载     官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43章泼妇-1644章无处可逃

    1643章泼妇对陈太忠的鲁莽行事,吴言却是表示出了谨慎的赞赏,“现在不是株连无辜的年代了,但是有些人,拉拢腐蚀干部下水,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本来就是党委口上的干部,虽然主管的横山区不大一丁点儿,但是听到的看到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对这些在法律边缘游走的行为,真的是深恶痛绝。

    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干部自身的素养才是关键,可是若世界上少了这些挖空心思削尖脑袋诱人犯罪的家伙,社会风气又何至于糜烂成眼下这个样子呢?

    得了白市长的夸奖,陈太忠更得意了,“嗤,要不是为了科委的名声着想,孔祥荣一家我也不会放过,这次我不想闹大,算是便宜老孔了。”

    对陈某人千锤百炼培养出的大局感,吴言也表示赞同,“我一直担心科委发展得过快过猛,控制不住的话,哪一天没准要出大篓子,现在看来你把握局面的能力很强,所以从某一点上来说,这件事……算是好事。”

    “可惜啊,”陈太忠听得就是长叹一声,然而,这叹息只是他得瑟的一种方式,“唉,我这种斗争方式,不具备可复制性,只能在科委内部使用,别人想学……唉,他们也学不来啊。”

    “少臭美了你,”白市长夸完他,就该打击他了,她紧一紧睡衣的领口,白他一眼,“你这种另类的行为用得多了,必然会不见容于官场,不见容于同事,这是一柄双刃剑,太忠……以后做这种事,千万要慎重,你再厉害,能同所有人为敌吗?”

    “你就不想一想,蒙书记很厉害了吧?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得不选择离开天南?”

    “你说的有道理,”陈太忠悻悻地点点头,然而,道理归道理,感情归感情,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应该慎重,“不过姓林的敢在我眼皮子下面动手脚,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我要不好好地收拾他一下,别人只当我的脸是可以随便打的呢。”

    “唉,你也就是占了这个理啊,别人才不会说什么,”吴言太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了,按理来说,公愤这种东西是该排在私人感情前面的,然而,事实却恰巧相反,你有了私人出面的理由,证明你不是针对大多数人来的,别人才不会因此跟你计较。

    “不说这些了,闹心,”陈太忠探手揽过她的身子,温柔在她脸上亲吻着,白市长身子一软,刚要闭上眼睛细细地体会这份温馨,却不防听到自己的秘书“哏儿”的一声轻笑。

    嗯,她探头向身侧一望,才发现自己情郎嘴上在亲吻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是跑进了钟韵秋的睡袍下摆处,在里面不住地活动着,看那睡袍坟起处,就是小钟大腿根部附近。

    见自己的秘书满脸通红,显然是在极力遏制着出声的**,白市长恼火了,眼睛冲着陈太忠一瞪,“我说……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啊。”

    “可是她的腿摸起来很舒服嘛,”陈太忠嘀咕一句,天热了起来,钟韵秋为讨他欢心,在欢好时总是穿上丝袜,睡觉时都不脱,今天就是一条蓝色网格丝袜,是他从巴黎顺回来的。

    可也奇怪,这丝袜就是穿在钟韵秋腿上让他感觉舒爽,或者,是她的腿部的肌肤相较别人,略略丰腴了一点的缘故吧——像唐亦萱那两条长腿,不着丝袜也依旧让人**。

    见吴言不高兴了,陈太忠笑一笑,“要不,你以后也穿丝袜吧,我喜欢你穿黑色的丝袜。”

    他的本意,是调笑她是白虎,黑白相配相得益彰,谁知吴言的脸登时一沉,“亏你想得出来,我一个副市长,上班穿黑色丝袜?”

    啧,你倒跟我摆起官架子来啦?陈太忠翻翻眼皮,就有些不乐意,吴言见状,不无遗憾地撇一撇嘴,“算了,在家里穿给你看吧……小钟,你那儿有新的黑色丝袜没有?”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穿才是最迷人的,呵呵,”陈太忠发现了她的委屈,说不得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扑倒,“韵秋过来,帮着按住你的领导……”

    听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命令,钟韵秋轻咬着嘴唇琢磨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又走回来,手上却是拿了一副未开封的黑色丝袜。

    陈太忠正跟吴言打闹得不亦乐乎,白市长的睡袍胸襟大开,两只小白兔顽皮地跳动着,见她进来,陈太忠登时哀叹一声,“这……官场习惯都进家了。”

    “哼,那当然了,小钟是我的秘书,”吴言得意洋洋地白他一眼,直起身子就去拿那丝袜,也不去管大开的前襟——三个人**裸滚做一处不知道多少回了。

    下一刻,她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叫,“什么……还是网格的?小钟你也……”

    官场习惯进家,可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溜回自己的房间,刚刷完牙,门铃就响起,他一看表,有点奇怪,“才七点……这一大早的,谁啊?”

    他刚要开门,总是觉得有点蹊跷,说不得打开猫眼看一下,嗯?门口两个人里倒是有一个熟人,昨天见的刁钻女人张敏,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女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找谁啊?”

    “陈主任,请开门啊,我是孔祥荣的爱人林洁,”女人一开口,陈太忠还真的反应过来了,她跟林源长得确实有那么三分像,不过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年纪又差了十来岁,一时也没认出来。

    “你这还没完了?”陈太忠火了,昨天他就接了林洁好几个电话了,都是二话不说就直接挂机,到最后他见了那号码直接拒绝接听,今天倒好,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事儿,去单位反应,啊?”他不想开门,这可是横山区委区政府的宿舍,要被人传出小话去,半天之内就能传遍整个横山区基层,陈某人虽然卓尔不群,算是罕见的不怎么在意物议的干部,但是为了这俩女人……不值得嘛。

    “陈主任,我要找你反应情况啊,”林洁的声音大了起来,“孙小金打击报复我爱人,我要向组织揭发这个家伙的小人行径。”

    “那你去市纪检委揭发去,我不受理这些,”陈太忠一边隔着门回答,一边穿裤子,“跟你说啊,不要总在我门口堵着。”

    对林源的行为,林洁比孔祥荣清楚多了,她怎么敢去市纪检委反应问题?眼见陈太忠连门都不开,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还是**的天下吗?打击报复……没人管了啊~”

    很显然,她用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陈主任你管不管?不管的话我就在横山区宿舍折腾,搞臭你的名声。

    靠,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陈太忠火了,系好皮带之后,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你俩,赶快给我滚蛋,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林洁也知道陈主任的操蛋脾气,不过,她不是没办法了吗?只能采取眼下这一招,眼见对方怒气冲冲地开门出来,吓得登时就是一愣,不旋踵又放声大哭了起来,“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小张的面子啊……”

    这不是讹人吗?陈太忠昨天中午还不知道那女人叫张敏呢,也是后来跟铁手通话的时候,铁手说陈哥您看上的那个叫张敏的女人太操行,兄弟我见不得她,把她放了——陈太忠这才知道,自己试探的话被人当真了。

    “哈,有本事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了?”陈太忠不怒反笑,一猫腰就去抓林洁的衣领,“我让你知道对我撒泼的后果……”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对面的房门开了,那儿住的是前区人大的于副主任,于主任已经退了,但是级别在这儿摆着的,分一套房子很正常。

    “小陈你这是搞什么呢?一大早乱哄哄的,”于主任在猫眼里看了一阵了,他跟陈太忠虽然是邻居,不过两人还真没什么来往,眼见对面唱了这么一出戏出来,也说不得出面帮腔一下了,“有什么事儿家里不能谈吗?”

    “于主任,要锻炼身体去?”陈太忠见他拿着手里拿着长剑,笑着点一下头,随即脸色一沉,“我还真不想让她俩进家,屁事儿都没有,就想让我冲谁的面子,这进了家还了得?我跟你俩有什么关系吗?

    一边说,他一边抬脚就向林洁踹了过去,“泼妇,滚开!你挡住于主任的路了……咦?于主任你拽我干什么?”

    于主任虽然六十多了,但是身体很棒,手疾眼快地拽陈太忠一把,陈某人的一脚登时踹空,“小陈,他不合适去你那儿,来我家说,我给你作证,这总可以吧?”

    你给我作证?那敢情好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成为别人的笑柄,别看眼下楼道里静悄悄的,谁知道有多少人耳朵贴着大门悄悄听好戏呢?“老主任的话,小陈我一定要听的。”

    1644章无处可逃既然是处长楼,两家的格局是差不多的,三室两厅九十多平米,不过于主任家比陈主任家挤多了——他有三儿一女。

    他大儿子结婚了,可是夫妻俩没人有时间带孩子,就丢给了退休的老两口,当然,大儿子大儿媳常出现也是必然了。

    于家大女儿出嫁了,倒是没什么,但是二儿子尚未结婚住在家里,三儿子上的是凤凰大学,不但周六周日是要回家住的,还是今年毕业,眼下就差拿毕业证了,这房子不紧张才怪。

    当然,陈太忠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尽快脱身,“有话快说,再这么折腾,那我只能把市纪检委的找来了,自己考虑后果啊。”

    林洁偷偷看于主任一眼,于主任见状苦笑一声,“我要不是退休了,才懒得管你这事儿,行,我离远点,你们快说啊。”

    林洁这么折腾,也是有原因的,敢情孙小金这次是大张旗鼓地搞起来了,从科委的房地产公司抽调了两个正式在编的保安,把孔祥荣带到了一家小旅店,让他认真交待问题。

    也就是说,到晚上孔祥荣都没回家,当然,这算不算“非法拘禁”就是另一说了,关键是林洁得了别人的授意,知道孙书记这么做明显是意图不善。

    孔祥荣做为助力车厂的厂长,在厂子建设期间,手里权力不算小,孙小金也曾经找过他为某些人关说过——人活在世界上,总有这样那样推脱不过去的关系。

    不过,大抵是纪检书记这牌子不够响,孔祥荣也没怎么太买账,毕竟他头上只副主任就七个呢,所以眼下的局面,林洁就认为,孙书记有打击报复的嫌疑。

    老爹、弟弟那边出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法管了顾不上了,可老公这边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不争取不行啊。

    “要相信党,相信组织,”陈太忠听完,轻飘飘地撂下这句套话,站起身转身走人,“话我就撂到这儿了,你要再敢跟我玩儿这一套,你儿子就得考虑保重身体了啊。”

    他这话说得声音挺大,于副主任都听到了,心说这小陈真是个混人,做事也太霸道了,等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地离开,于主任的老伴轻声嘀咕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

    “这样就不错,”于主任看自己爱人一眼,“贪污受贿的有理了?还敢跑来折腾……要是我年轻四十岁,照样是小陈这样处理问题。”

    他是老一辈人的心态,见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由于他一辈子都没有伸过手,家里孩子又多,这房子虽然是福利分房只花了八万,连装修什么的一共十三四万,他也是咬紧牙关才把钱凑到的。

    “行了,昨天晚上谁后悔在位的时候没贪点来着的?”老伴知道他的毛病,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跟陈太忠说说小四的事儿?”

    “看他今天这脾气,我怎么说?”于主任叹口气,“唉,下次陈太忠回来,又得是三天以后的事儿了,希望他不要再出差吧……”

    陈太忠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作息规律都被对门看在了眼里,他回到家中琢磨一下,还是给孙小金打了一个电话,把林洁的动向说了一遍。

    虽然他是抱怨那俩女人的口气,可是孙书记听明白了,这是陈主任婉转地问自己,你为什么整这么大动静呢,说不得苦笑一声,“太忠,你说我不吓唬吓唬老孔,他会老实说吗?”

    陈太忠听得登时无语,心说确实是这个理儿啊,老孙虽然是拿了鸡毛当令箭了,但是不做出一副泰山压顶的架势出来,孔祥荣一定会心存侥幸的嘛。

    这件事到此还没有结束,两天之后,铁手接到了小弟们的报告,“那个林源,跑路了。”

    这两天,混混们把林源折腾了一个不亦乐乎,不但把办公室的电脑、桌椅和铁皮柜什么的统统搬走抵债,甚至把林源刚给老爹买的二十九寸电视也抱走了,就这还每天不放过他,吊靴鬼一样地跟着。

    结果今天一大早,混混们照常上门,发现林源不在家里了,于是四下搜索,发现床底下有一根湿床单搓成的绳子,敢情林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大半夜地从三楼窗户缒下去跑路了。

    “混蛋,给我找,”铁手这下火了,交待完小弟,心说陈太忠不让我们关人导致了这种结果的发生,那就有必要告他一声,姓林的跑了,他也不能全归罪在我身上吧?

    此刻的林源,真的是后悔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姐夫也被科委的纪检委“双规”了。

    逃跑其实很简单,一点危险都没有,他虽然住的是三楼,但是一楼的门面房搭起了违章建筑,向向人行道伸出了一截去,其实就是算二楼,其间最大的难处,反倒是用湿床单将自家窗户的防护栏绞出一个空子。

    跑出来之后,他就找到了一个做生意的朋友,那朋友知道他遇到麻烦了,倒也够意思,根本没问他惹了谁,就将开车将他送到了自己一处房产——这地方是此人往日包养情人的地方,知道的人少,配套设施也不错。

    依着他朋友的意思,是要他尽快逃离凤凰,不过林源是真的怕了陈太忠的能量了,汽车站、火车站都不敢去,觉得打出租都不保险,说不得就下定决心藏身于此,等风头过去再决定行止——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要说他的朋友,那还真是仗义,给他屋里搬来了方便面、罐头、水果和蔬菜什么的,加上家里储备的粮食,足足够他足不出户一个月。

    一个人坐在家里,林源开始反思这件事了,一时间真的太后悔了,不就是十五万吗?早知道当初还了人家钱,也不至于落到眼下这一步不是?

    可是,我当时手头真的没有十五万,他开始纠结,这十五万让他拿来买车送张敏了,反正他能从姐夫那儿源源不断地得到好处,花钱当然就不知道节俭了。

    我总不能把桑塔纳抵给对方吧?那车连手续下来十九万挂零,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愤懑了,就这么被铁手拿走了,抵了五万,这都是什么世道嘛。

    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陈太忠,我要上访去——不过,该用什么理由呢?林源正胡思乱想呢,猛地听到门铃响起,身子登时就吓得僵住了。

    天华不是说,这儿没几个人知道吗?就这一声门铃响,登时就吓得他魂不附体了,找陈太忠算后账等念头,也统统被他丢进爪哇国去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停了好半天,门外没什么反应,是错觉吗?林源刚想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一看,不成想门铃又响起来了,吓得他登时又不敢动了。

    不多久,第三声门铃响起,然后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林老板,事不过三啊,兄弟们的礼节到了,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是要砸门了。”

    林源一听,魂儿都飞了,他听出来这位是谁了,铁手的得力打手狗墩,这两天就是此人带着他到处催钱呢,这家伙真的不是玩意儿,别看丫嘴上说得漂亮,一句话不对,大耳光子就上来了,根本就不是个讲理的。

    他悄悄地跑到窗口,透过薄薄的纱帘向外望去,一眼就看到楼下一辆面包车旁边,两个混混正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冲自己的所在的房间笑着,那亮晶晶的牙齿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露出了择人而噬的森森寒意。

    完了!林源心里一声哀叹。

    门口传来狗墩粗豪的声音,“让开让开,家伙来了……林老板,最后一次机会啊,你也知道,老哥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唉,”林源长叹一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狗墩,“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让你小子再跑!”狗墩抬腿就是一脚,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脚,旋即洋洋得意地看着对方,“告诉你小子,得罪了陈哥,你想跑都没地方跑。”

    事实上,他也疑惑呢,自己把这小子失踪的消息告诉老大,老大不多时就告诉了自己这个地址,若不是他觉得有点没把握,刚才就直接砸门了。

    也不知道铁手哥这消息是哪儿来的?见到林源本人之后,狗墩心里也纳闷呢,这两天一直是我跟着这小子,没发现别人还跟着嘛——这也不怪他,一般人怎么会知道“神识”二字呢?陈太忠不让拘禁林源,当然是有道理的“墩子哥,这家里条件不错啊,”他正琢磨呢,有混混称赞一声,“家电不少,把它们搬走吗?”

    “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房子,”林源心里正想是不是正华出卖了我,猛地听到这话,忙不迭出声劝阻,“墩子哥,他是不知情的。”

    “球毛的不知情,”狗墩当胸给他一拳,想一想,还是摸出了电话,向铁手汇报一下人抓到了,嗯……还有就是房子里面东西不少,要不要搬空呢?

    铁手一听,也是愣了一阵,他刚才打电话给陈太忠,汇报林源失踪的事情,谁想陈主任轻笑一声,磕绊都不带打地就说出了这个地址,他心里也纳闷着呢——陈主任怎么就知道姓林的跑到这儿了呢?

    当然,他心里是比较相信陈主任的话的,是以狗墩才能这么快地赶到,但是,当听说真的抓住了林源的时候,铁手背上还是禁不住冒出了冷汗: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不过,这陈哥也太大能了吧?

    “老规矩,打听一下屋主,然后看着办,”愣了一愣之后,他哼一声,“咱兄弟们办事,还有人敢插手,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屋主是谁?”听到狗墩这么问,林源确定了,敢情真的不是正华出卖的我,不过,想到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会是怎样阴险的一双眼睛啊?

    他这边一迟疑,那边狗墩的巴掌就抬起来了,这种时刻也由不得他犹豫,“是我一个朋友的,宏大公司的王正华,做图书生意的。”

    王正华这也算点儿背,本来说是朋友落难了,他伸手帮一把忙,不成想被铁手找上门了,说不得出了十万块息事宁人——早知道林源这家伙得罪的是铁手,我才不管呢。

    然而,最郁闷的并不是他,而是林源,铁手很是生气这家伙敢跑,跟陈太忠商量一下,就决定让他每天去科委“上班”两小时。

    此上班非彼上班,林源一到科委,就得在大院子里跪着,跪一小时后,出门去找钱,下午上班再跪一小时,没人解释(book.www.uu234.com)这人为什么会跪在科委,但是科委的人心里都敞亮着呢,这就是陈太忠对所有人的警告——不怕丢人的话,你们随便乱伸手。

    这种怪异现象持续了七八天,到后来传到了章尧东耳朵里,章书记为此特地给陈太忠打了电话,“小陈你胡搞什么,要讲个形象的,差不多就算了。”

    他也只能这么劝一下,虽说小陈这样搞太不成体统,但是事情的因果在这里摆着:林源罪不至此,可若非如此,真的不足以震慑其他人,对付盘外招最有效的,就是盘外招。

    遗憾的是,只有陈太忠有能力这么搞,章书记心里甚至有点可惜,事实上他早就从电信局局长那儿得到消息了,不过他就只当不知道——反正这种事捅不到天上去,若不是后来有老干部看不过眼,觉得有点文革时批斗的架势,他根本不会打这么个电话。

    孔祥荣在两天内就挺不住了,交待了一点问题,不过这问题也都是可追究可不追究的小事,于是,就在林源下跪的那一天开始,科委接受了他病休的申请,通过会议表决,原计划发展处的处长张志宏做助力车厂代理厂长。

    陈太忠这气儿是算出了,可是麻烦也跟着来了,没过几天,有人举着牌子跪在科委门口,牌子上面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冤枉”。

    (未完待续)

1645章无助-1646章墙头白翻了

    1645章无助“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杨倩倩讶然地看着陈太忠,她已经升任市政府信息科科长,手下还管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不过这个科的正式编制还没下来,所以她还是副科级别,等编制下来了,要是能划进政府办公厅序列,就能升为正科。

    “我这不是好久不见你了,想起来你这信息科跟我们科委应该保持适当的联系,这不是就过来看一看?”陈太忠笑一笑回答她。

    正说着呢,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儿走了进来,一边递给杨科长一份文件,一边偷眼打量一旁的陈太忠。

    她早就听说,自家的科头跟凤凰科委的陈主任是同学,还是关系很不错的那种,不过自打年初调过来到现在,也没见过此人,眼下听得他来了,就借着送文件的机会,悄悄地打量一下这个最近在凤凰红得发紫的官场新星。

    杨倩倩扫一眼,发现是省政府针对去年政府上网年的一些总结和摘要,于是点一点头,“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这小姑娘却是跟她不见外,笑嘻嘻地看一眼陈太忠,“科头,您这客人长得好帅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要死了你,”杨倩倩拿起一本书,作势要打她,小姑娘咯咯地笑着跑了,只剩下杨科长面对自己的老同学,“这是方进才的外甥女儿,小女孩儿家,人倒是不错,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方进才,郭宇之前的常务副市长,陈太忠跟此人没打过交道,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讪讪地一笑,“呵呵,好像她跟你关系不错。”

    事实上,在他看来这关系根本都不能用“不错”来形容,在他接触的市级科室和机关里,哪里有人敢这么跟领导说话的?

    也许,这就是女人们之间的默契了吧?

    他正琢磨呢,只听得杨倩倩苦笑一声,“这可未必了,商科长以前跟我关系也不错,什么都能说,后来见我是副科了,脸就难看了,等知道我要来信息科,态度又好得不得了,官场上的友谊,当不得真。”

    官场果然锻炼人啊,以前那个毫无心机的宣传委员,也懂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陈太忠闻言点点头,他当然也记得人劳科的商科长,“我还便宜卖给她一条丝巾呢,亏了……要我说,还是咱们这种同学关系,才是能持久的,最可信赖的。”

    “是吗?”杨倩倩笑吟吟地看着他,杨科长也是今非昔比了,说话直指他的本心,“要不是你科委门口有人拦着,怕是你也想不起我来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脸颊有一抹红晕一掠而过,然而,陈某人一向大大咧咧习惯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而是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是吧,连你也知道了?”

    “多新鲜呢,别人能知道,我就不该知道?”杨科长本来是等着他的反驳的:你要能说不是那个原因,就是为了看我而来的,那就最好了,然而很遗憾,陈某人的情商锻炼得还不够高——或者说面对同学,他不愿意玩什么心机?

    “你知道了,你干爹也知道了吧?”陈太忠听得郁闷,禁不住翻一翻眼皮,“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能说什么呢?‘胡闹!’就这俩字儿,”杨倩倩笑一笑,然而,她说的并不是实情,段卫华是政工干部出身,最重视的就是组织的建设,强调的是体系的力量。

    段市长对陈太忠这行为是颇有微词,好了,整个凤凰只有他一个陈青天有用,党的组织机构就成摆设了?说得轻一点这叫标新立异爱出风头,重一点的话……“大多数的党员干部,还是好的,组织是可以相信的”——这是段市长的原话,事实上,他也不能当着自己的干女儿说再多了。

    当然,杨倩倩知道,干爹其实还是很看好陈太忠的,并不是要鸡蛋里挑骨头,实在是想让自己婉转地劝说他一下——毕竟林源这种小喽啰,根本就搭不上段卫华的线儿,既然没关系,段市长当然不会正义感过剩到那个地步。

    不过,杨倩倩并不想劝陈太忠,起码不想在他一来的时候就绷起脸说这说那的,“不是听说你帮着处理了一个喊冤的吗?”

    “那是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陈太忠苦笑一声。

    他处理的就是那个跪在科委门口喊冤的家伙,那人叫张迈,本来是皮革厂的下岗工人,现在给一个运输公司的老板打工。

    这年头跑运输,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不超载赚不了钱,跑客运的要受客运办、运管处、征稽局等层层把关,而跑货运的,一路上多如牛毛的收费站收钱收得令人吐血——这还是不包括意外情况。

    这公司是跑货运的,汽车也是改装过的,老板见张迈是本市人又有眼色,挺信任他,就跟他商量,把两辆车挂在你的名下吧?

    是的,行车证上的主人是张迈,这种事听起来挺不可思议,不过这年头行车证的户头无所谓,关键是老板吃得住他,那就无所谓。

    这两辆车车况不太好,还偏偏是五吨的车改装成三十吨的了,前一阵这三十吨的车拉了小四十吨的货,在金乌县过一座限载二十吨的桥上,为了躲避行人,刹了一下车,硬生生地把桥压塌了。

    开车的司机倒是机灵,跳出车来了,不过货物就损失了,尤其要命的是,金乌县开出条件了——这桥得赔,要不然的话,法庭上见!

    老板赔了货还要赔桥,这心里当然是太不痛快了,猛然间,他想起行车证上的名字是张迈,也就顾不得自己挺赏识这人了,货我认了,那辆摔得乱七八糟的车也归你了,张迈你赔桥吧。

    这桥倒是不大,也挺老旧了,折算下来也就是二十来万,不过金乌县折算了五十万——人家有道理呢,要建新桥的话,别说五十万了,一百万能不能下来都是个问题。

    这五十万搁给陈太忠不算什么事,但是张迈这下岗工人赔不起啊,尤为关键的是,这车不是他的,他只是挂了一个名儿,冤枉啊!

    不还钱?那就等着坐牢吧,金乌县这边,其实是想从这个运输公司里敲出一点钱的,不过老板既然有心推脱了,那当然不会再伸手了。

    张迈这两天郁闷得都想跳楼了,实在是舍不得家里的老父老母和上初中的孩子,冷不丁听人说起科委的奇事,禁不住心里一动,这陈主任如此大能,能不能帮我把这件事摆平呢?

    求人之前,他打听了一下陈主任的业绩,心说挺好,人家居然能单枪匹马跑到金乌县委,把县委副书记拉下马,这可是了不得的手段啊,他若是肯帮我在金乌县跟前说一说情,赔个一两万意思一下就好了。

    张迈认为自己的要求不算太高,他甚至都有心向陈主任意思一下,然而有个问题很重要——他不认识陈太忠,认识的人里也跟这位爷搭不上话。

    他本来还想再努力找一找关系,冷不丁听别人说起陈主任其实不常在凤凰呆着,你别看他今天在凤凰,保不定明天就去了素波、北京,甚至都可能出国了。

    这一下张迈就顾不了许多了,举个牌子就跪在科委那儿了。

    陈太忠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他也不想问,不过张迈堵在科委门口,就有路过的科委职工出声相问,于是,消息最终还是从张爱国嘴里,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开什么玩笑嘛,陈某人就恼了,这怎么是我该管的事儿呢?金乌那边的吕县长做事差,得罪了他,陈主任已经指示腾建华,星火计划一分钱都不许拨给金乌,这官司都打到乔小树那儿了,不过他硬是撑着没松口。

    而且,此事名不正则言不顺,陈太忠心里实在太清楚了,他能按着林源每天来“上班”俩小时,那是因为科委就是他的地盘,姓林的做错在先,他做得过分一点,别人不能说什么。

    手伸到别人的地盘,那就是犯忌讳了,对这一点,他有清醒(book.www.uu234.com)的认识,激起公愤的代价,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有更深刻的体验了。

    然而,他还不好对张迈动粗,人家已经挺可怜的了,而且也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在科委门口,没打扰什么人办公,莫不成他还能让合力汽修的人把其赶走吗?

    “张迈说了,他知道陈主任是个好人,不会坐视老百姓的苦难的,”张爱国看着陈太忠,小心地说着。

    “他才是好人呢,他全家都是好人,”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这年头好人就是窝囊废的代名词,他抬手看看时间,“呀,这十二点了,这家伙堵在门口,我怎么出去啊?”

    “要不,我帮您把他撵走?”张爱国眉毛一扬,“他影响了咱们科委的正常办公了。”

    “这个……不太好吧?”陈太忠有点不忍心,这人还真的是有点可怜,不过任由对方在科委门前跪着而不管,也有点跌份儿不是?

    “爱国,你要有大局感,”难得地,陈主任居然很快地就想到了理由,而且还语重心长地指点自己的通讯员,颇有点提拔后辈的味道。

    “他跪,由他去跪,这证明咱科委的举动深得人心,而咱们不去管,那就是向大家表示,咱们没有干涉其他兄弟单位内部事务的意思,这不是挺好的吗?”

    1646章墙头白翻了说穿了,陈某人是想明白了,张迈跪在门口是坏事,也是好事,他可以向其他人发出一个友好信息:我只管科委的事儿,你们别来不开眼地烦我啊。

    张爱国也是心思机敏之辈,马上就判断出,除了上述原因之外,陈主任这么行事,也不乏有借此沽名钓誉的心意,不过,想可以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于是他就提出了一个相对而言迫在眉睫的问题,以示对领导处境的担忧,“可是他堵在门口,那您怎么出去啊?”

    陈太忠犹豫一下,重重地叹一口气,“唉,还能怎么出去?爬墙呗……”

    下一刻,科委无数的职工亲眼见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陈太忠主任为了避开门口举着牌牌的那厮,居然紧跑两步,蹬着墙壁再上两步,然后手一搭墙头,随即整个人就如大鸟一般飞起,消失在三米多高的院墙之外了——好轻功,陈主任的身手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这墙修于十年前,墙头上可是栽满了碎玻璃的……“我拿棍子打掉了那些碎玻璃,”面对大家的关心,张爱国如此解释(book.www.uu234.com),伴随着他的解释(book.www.uu234.com)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陈主任觉得张迈很可怜,但是……他不想破坏跟兄弟单位的关系。”

    众人登时无语,陈主任……真的是肯为民着想的好主任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内,科委越发地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了,一到上班时间,院子里跪着一位,门口跪着一位,两者遥遥呼应,却也是相得益彰。

    然而,被逼到绝路上的人一旦爆发起来,能量也不可小觑,第二天的晚上,陈太忠刚偷偷摸摸地摸到育华苑,就接到了老爹的电话,“太忠你给我回来一趟。”

    陈太忠有点不明就里,不过老头子发话了,那不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悻悻地开车回转,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张迈在家里坐着呢,旁边还搁着那个老大的牌子。

    “欺负人欺负上瘾了?我大耳光子抽你,”他登时就火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不成想被他老妈一把拽住了,“混小子,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陈太忠真的恼了,他非常讨厌把官场中的事情带回家中,在横山区宿舍里,那是不得已,可是居然打扰到了老爹老妈的安静,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你知道什么啊?”他倒是不动手了,却是冲着自己的老妈嚷嚷,声音极大,“他能第一个来,以后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人来,我是为你们好,知道吗?”

    “行了,你给我闭嘴,”老陈终于发话了,他在外面是老实疙瘩,但是在家里嘛,训斥自家小子还是很有点威严的,“以后的事儿咱管不了,小张本来就是下岗工人,真的挺可怜的,你不是跟金乌县关系很好吗?一个招呼的事情。”

    在他看来,确实是一个招呼的事情,金乌县也就是想讹点钱而已——这是那汽车摔下去了,要不是摔下去被抓住,桥塌了你们就不修了?再说了,修桥那利润大着呢,施工队少挣俩,那就什么都省出来了。

    “好个……”陈太忠气得差一点骂出脏话来,不过终于是硬生生忍住了,胸脯连续地起伏好几下,才苦笑一声,“金乌县那儿……吕县长现在恨得我咬牙切齿的。”

    “可是我听别人说,你好像跟那儿一个刘副书记关系不错?”老陈的消息原本是没这么灵通的,但是他现在也领着一帮人马呢,其他几个车间的头儿也知道他拿下了助力车厂的电机供应,大家有事没事就来找他套一套近乎,其中当然不乏聊到陈主任的各种关系,所以他知道一点,也是正常了。

    “刘敏吗?”陈太忠苦笑一声,他将老薛拉下马,正好给刘敏空出了位子,利用她的关系倒不是不行,然而她刚去不久,而且他这么搞也有乱揽事的嫌疑,当然不合适了,“老爸,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关键是人家找上门了啊,老陈心里也苦恼,你老妈又是个见不得别人惨样的,说不得重重地叹口气,“太忠,就这一次,你想一想办法吧。”

    陈太忠嘿然不语,好半天才站起身子,冲张迈一招手,“你跟我走,别在我家呆着……把那块破牌子也拿上,听到没有?”

    “陈……陈叔?”张迈不知道他的的意思,下意识地去看陈父,也亏了他了,两人年纪差了不到十岁,他连叔都叫上了。

    陈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笑着点点头,“快跟着太忠走吧,别等他反悔了,我们两口子就白帮你做工作了。”

    两人走到漆黑的院子里,陈太忠沉声发话了,“我不喜欢外面的人打扰我父母,你知道吗?”

    “知道,”张迈点点头,他做得确实有点冒昧了,可是,“陈主任,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不是孩子还小……”

    “合着你打扰别人,还有理了?”陈太忠哼一声,手一抬,嘎巴一声,硬生生将他的胳膊掰断了,张迈痛得低哼一声,只觉得眼前一晕,耳朵也嗡地一声响,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是对你打扰我父母的惩罚,”好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陈主任后面的话,“你的事情我管了,不过……没有人能打扰了我父母而完好无损。”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家等消息吧,”陈太忠转身上了桑塔纳车,就在汽车发动的时候,一句话从车里传了出来,“骨头快点去接,跟别人说,你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我才肯伸手的。”

    张迈正痛得死去活来,不住地倒吸凉气呢,等桑塔纳车疾驰而去好久,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陈主任,真的是外冷内热啊。

    对他来说,骨折一次换得陈太忠的出手,真的太划算了——他都有心寻死了,眼下人家这么对他,无非是自己做差事了,该有这样的惩罚。

    当然,如果能重头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陈太忠处理此事的方法很简单也很粗暴,既然不方便插手金乌那一块,他就让十七直接找到了那运输公司的老板:金乌那个桥的钱,你出了吧?

    做老板的肯定要辩解,车不是我的,从法律的角度上讲,赔付不是我的责任范畴,是张迈的,不过十七现在也蛮横得很,“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我不是跟你来**律的,我就问你一句话,赔,还是不赔?”

    老板在道上也认识两个人,于是托人给十七说情,却知道是五毒书记被张迈骚扰得不耐烦了,出头管事——一听是陈太忠帮着出头,没人敢再说情了。

    更有甚者,说出张迈是付出了一条胳膊的代价,才换得陈太忠的支持,不过,张迈念着陈太忠的好,也不想别人再去打扰古道热肠的陈父陈母,就不肯说是陈主任捏断了他的胳膊,而是说他自断胳膊,素不相识的陈主任有所感动,才肯答应相帮。

    张迈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狠了?老板心里哀叹,然而,此事是他自己先做得差了,别人看不顺眼伸手,倒也正常。

    对老板来说,陈太忠在道上的能力,就已经很恐怖了,而那厮又跟交通局的局长牛冬生交好,想为难他这运输公司真的太简单了,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他还是不得不自己出面,跟金乌谈赔付的事情了。

    这老板也算是个能办事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地把价钱从五十万砍到了二十万,当然,这跟陈太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当陈太忠听说,张迈居然不肯说自己的坏话,心说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于是示意一下十七,听说那辆破损了的车是张迈的?嗯,让姓张的弄回去修一修再用吧。

    这就是纯粹的不讲理夺人财物了,不过,陈某人何时跟人讲过理?反正你小子欺负老实人在先,那就别怪我主持正义在后了。

    可巧,这车也真的是不行了,大修好了再卖,估计也就比大修的费用多那么个两三万出来,做老板的一琢磨,行,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过我说张迈,不是还有一辆车是你的户头吗?咱们过一下户吧?

    搁给张迈想,真的是有心将那辆车都借此夺了过来,可是他确实是本分人,也估计陈太忠不会支持他这个举动,虽然有人不住地撺掇他试一试,但是他终究是没有答应。

    所以说,这件事的结局,基本算得上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

    可是还是有人不高兴了,谁?陈太忠,他这忍不住一出手,墙头算是白翻了,别人都知道了,陈主任真的很愿意帮人打抱不平。

    于是,来科委告状的人又多了起来,还有一些人是熟人引见的,陈主任实在没辙了,得,我躲几天再说吧,好事,真是做不得的吖……

    (未完待续)

1647章宣泄-1648章变化

    1647章宣泄一开始,陈太忠躲出科委就算安生了,反正他还兼着招商办的副主任呢,可是几天之后,招商办也不安生了,年轻的副主任实在没办法,只能到处乱跑。

    杨倩倩听到这里,只笑得娇躯乱颤,好半天才停住笑声,幽幽地叹一口气,“这么说来,你也是被逼无奈了。”

    “雷锋死了好多年了,我也没那觉悟,”陈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要不是那家伙找到了我家,又有我老爸老妈说情,我真的直接扔他到马路上。”

    “哈哈,还是太忠你名声在外,这种事就没人来找我,”杨倩倩才待继续开玩笑,见他神色不豫,终于止住了笑声,接着皱一皱眉毛,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两下,“其实你管得对啊,这事儿也太不公平了。

    “问题是,现在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管得过来吗?”陈太忠翻一翻眼皮,“社会转型期间,是要有阵痛的,痛啊痛的,痛习惯了不就好了?”

    “你怪话还真多,”杨倩倩在高中时跟他接触不多,却也知道这家伙说风凉话很在行,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干爹要她做出劝解,而是很认真地跟他探讨了起来。

    “咱们帮不了太多的人,那帮好身边的人就行了,好事做不了多少,那就关照好身边的人,起码,你这次帮这个张迈,就让你的父母亲很快乐,不是吗?”

    “你说得轻巧,帮人的同时,就意味着得罪人,那么多人,我得罪得起吗?”陈太忠哼一声,“要不换你试一试?”

    杨倩倩终于沉默了,好半天才粲然一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一直以为你打定主意要做陈青天呢,既然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我?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就生出了一丝感动,终究是同学啊,许久不见了,她心里还是在惦记着我,为我担心。

    “中午有时间没有?”他笑着出声相约,“一起坐一坐吧,有日子没见了,好好唠唠嗑。”

    “中午?”杨倩倩犹豫一下,“中午算了,还是晚上吧,今天周末呢……然后一块儿去唱歌?”

    “行啊,”陈太忠点一点头,以他现在的情商,自是能看出杨倩倩对他颇有好感,加一把劲儿就能拿下的,不过,小杨终究是自己的同学,而且又是本分人家的孩子,他一时有点不忍心下手——哥们儿我给不了她什么。

    可是就这么放过吧,他还有一点不甘心,而且,她真的一直在等待着我的承诺,这么伤一个女孩儿的心,好像也是不应该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怀着这种纠结的心情,他离开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然而下一刻,一个更让他纠结的消息传了过来,高云风打了电话来,“定下来了,就是蒋世方来天南,蒙老板大概就是四月底五月初走人。”

    陈太忠笑一笑,挂了电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这个消息已久,但是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想像中那样淡然。

    就这么胡乱地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抬手给那帕里拨了一个电话,“老那,什么时候动身?”

    “月底,”那帕里笑一声,那处长当然知道保密制度,但是蒙老板的行踪,实在没必要向太忠保密,“还说找你喝一喝践行酒呢,你小子不声不响地跑回凤凰了。”

    “你放心,我会去的,”陈太忠笑着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微微地不爽,老那你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结果我这消息还是从高云风那儿得到的。

    不过再想一想,他也就释然了,现在离月底还有一周时间,自己又跟蒙艺走得极近,那处长是个沉得住气的,这种早就知道的消息,眼下不过是确认了而已,当然也就无需太着急通知自己。

    倒是高云风,得了消息就要禁不住跟自己说一下,想到这个,陈太忠的心情一时间就好了不少,虽然风云变幻,可是每个人还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和习惯去做事,天也没塌下来不是?

    然而,这消息的传播,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快,因为晚饭的时候,杨倩倩居然也提起了此事。

    杨倩倩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两个人来,是段市长的儿子段宇轩和段宇轩的女朋友秦嫣,小秦长得文文静静的,个子挺高身材不错,不过相貌只能说是中上,皮肤也有些微黑。

    段公子毕业后分到了省建委,今天周末,就带着女朋友回家来住一宿,听说杨倩倩要跟陈太忠吃饭,就跟着一起来凑热闹。

    “听说蒙老板要走了,”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谈政局,不过做为体制里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不谈一谈也不太可能,“太忠,你不跟着走?”

    “我倒是想跟着走呢,蒙老板不要我,”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嘴里胡说八道着,“人家嫌我没文化,给他丢脸呢,唉,这辈子也就是窝在凤凰的命了。”

    “你少跟我瞎扯,”段宇轩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斥责他,“是你自己不想去吧?大家都说蒙老板对你,真的是没说的了。”

    段公子的性子,介于高云风和许纯良之间,人是比较稳重,但是情绪来了,倒也不那么迂腐——他和秦嫣的关系,就是在他的坚持下才确定的,当时好悬没把段市长气死,却是便宜了陈太忠,凭空落了一个政法委书记。

    我对他也没说的了,陈太忠心里暗暗回一句,头却继续摇一摇,“他去碧空,能带几个人去?蒙勤勤都轮不上,哪里轮得到我?”

    “果然是去碧空,”得,段公子这消息渠道实在不怎么样,知道蒙艺要走,却是连人家要去哪儿都不是很确定,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太忠心里正鄙夷他获得消息的能力呢,不成想段宇轩下一句就问得他有点瞠目了,“那么,蒋世方真的要回来干省长了?”

    我该说你消息不灵通呢,还是该说你消息太灵通?陈太忠被这两句话折腾得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他就反应过来了:对天南官场而言,蒙艺要离开,那就是离开,没有别的意思,天南以后没有蒙系了,至于说蒙艺会去哪里,很多人不会在意。

    相较而言,谁会来做省长,这个问题却由不得大家不关切,所以,不能说段宇轩消息闭塞,只能说他得消息的那个地方,更注重天南官场。

    人家不是没能力去落实蒙艺的下落,只是觉得没必要去落实,更没必要去传播这种消息,任你蒙艺曾经在天南风光一时,但是你已经过去了,那就是过去时了。

    他正心里感慨呢,却冷不丁觉得肋下一痒,却是杨倩倩拿着筷子戳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呀,来的会不会是蒋世方?”

    “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个来了?”陈太忠讶异地看她一眼,再看一眼段宇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敢情你们兄妹俩,今天是找我套话来了?”

    “我还用找你套话?”段宇轩不服气地哼一声,不过下一刻,他似乎也觉出自己的口气有点冲了,说不得笑一声,“我是找你要贺礼来了,我和秦嫣,十一就要结婚了。”

    “那恭喜了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却没注意到,杨倩倩听到“结婚”二字时,眼中有一抹黯然一掠而过,“那我说了,确实是蒋世方,这贺礼我算是上过了啊。”

    “你赖皮不赖皮啊?”段宇轩笑着打趣他,“陈主任你好歹也是身家上亿的主儿了,一句话当贺礼,你真拿得出手啊?”

    “真是蒋世方啊,”杨倩倩的表情,就颇值得人玩味了,显然,她并没有段宇轩的城府深,有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干爹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这倒不是,”事实上,段宇轩也没有那么世故,他只是把一些问题看得明白了,笑着摇头接话,“当初党项荣跟他闹得厉害,而且,凤凰兜屁股追素波追得太狠了,蒋世方对素波这一拨干部就腻歪……这是他当时的立场决定的。”

    几个人边吃边说,陈太忠是边说边琢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天南省官场的变动,随着蒋世方这个位置的确定,这消息如山洪暴发一般,再也没人能阻挡得住它宣泄的势头了。

    来就来吧,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某人在大多时候,还是个惫懒人物,笑着出声邀请,“吃完了一起去唱歌,有个好地方,段宇轩你肯定还没去过。”

    他说的是牛冬生干女儿搞的那个“一品香”,那地方比较偏僻,消费档次也高,单论装潢、音响和基础设施,比幻梦城都要强很多。

    四个人,算是两对吧,一起来到这里,坐了时间不长,陈太忠就发现,秦嫣不但相貌不如杨倩倩,歌唱得也不是很好,真是不知道段宇轩看上她什么了。

    他心里正琢磨呢,冷不丁段公子悄悄对着他耳朵嘀咕一句,“太忠,倩倩这么好的女孩儿,你要知道珍惜啊。”

    1648章变化珍惜……我该怎么珍惜杨倩倩呢?段宇轩的一句话,让陈太忠纠结了很久,这种感觉,很久很久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了。

    若是段宇轩是得了段卫华的授意,才这么说的,那对他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问题,带了利害关系的行为,他是知道怎么处理的——最起码他手里不缺变通方式。

    可是很明显,段公子是很单纯地提出这个建议的——只冲这话是在蒙艺要走的时候才说的,就知道他的目的没那么复杂,然而,正是这种太简单的建议,反倒是让陈某人变得不会处理了。

    哥们儿这是入戏太深了啊,陈太忠猛然间发现,随着他对官场规则日渐熟悉,反倒是对普通人之间的交往技巧越来越陌生了,正应了唐亦萱的那句话:思维官僚化了。

    送了杨倩倩回家,就在赶向阳光小区的路上,他脑子里还在不住地琢磨着这个问题,进了别墅之后,却见丁小宁在叽叽喳喳地跟李凯琳说着什么。

    见他沉着个脸,丁小宁主动走过来,笑着发问了,“怎么了,有烦心事儿?”

    “倒也不是,”见到她笑靥如花,陈太忠不禁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情景,当时玩仙人跳的小丫头也是如此一副笑脸,然而眼下她的笑容中,少了一份阴郁却是多了一丝关心。

    “呵呵,”他笑着捏一把她的脸蛋,摇一摇头,把对杨倩倩的纠结甩到了脑后,看到小宁的开心,想到这个女孩儿生活因为自己而改变,他的心情登时好了许多,“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狐狸要我去当官呢,”丁小宁笑着答他,“她说当官很威风,我不当官可惜了。”

    敢情,刚才通玉县县委书记徐自强给丁小宁来了电话,对她在臧华面前的关说表示感谢,还约了她合适的时候在素波见面,大家一起坐一坐。

    要说臧华这人,还真的有意思,以前对丁小宁的求助是打着官腔,对她的关说也没什么反应,眼下蒙艺要走了,在别人看来,陈太忠都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臧市长反倒是热心起来了。

    前两天,臧华对徐自强表态了,还是挺坚决的态度,“这件事里,你是负有领导责任的,不过,通玉县的形势发展到那个地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误。”

    李凯琳正是看到丁小宁居然被一个县委书记感谢,心里这羡慕实在没法说了,于是就撺掇着小宁姐也去当官,在她想来,太忠哥不过是高中毕业就能当官,那么小宁姐初中辍学,也不算多大一点事儿吧?

    陈太忠听得哭笑不得,有心说点什么吧,觉得实在无从谈起,只是重重地叹一口气,“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高胜利、蔡莉、朱秉松和蒙艺不让他们的子女进入体制了。”

    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人就跟他的儿女一般,都是别人碰不得的,当然不忍心看她们进体制里去,提心吊胆地生活,不但容易影响性情,而且她们长得这么漂亮,也太容易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威胁了——这官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我觉得学历确实不是问题,”丁小宁却是不肯同意他这话,不过,她对自己的缺点也非常明白,“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性格不合适做官……太忠哥,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陈太忠频频点头,心说以你这种爱憎分明的火爆性子,进了官场定然会撞得头破血流,到最后不是黯然离场,就是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变成一个橡皮脸的人,“这个……学历确实不太重要。”

    不成想,他这句话刚说完,李凯琳的的眼睛就是一亮,总算还好,丁小宁跟她相处得多了,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表情,说不得伸手捏一把她的鼻子,“行了,你就别琢磨了,安心把你那个工厂搞好就行了,当官……你可是不行。”

    陈太忠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位在说什么,禁不住苦笑了起来,心说你们这俩小丫头也真敢想,李凯琳……你居然也有进体制的打算?

    不过,想一想王二华那种鸟人都能当了县局局长,他又觉得这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天方夜谭,小李学习能力极强,真要当官,说不定真比很多人合适呢。

    然而,现在说这些,却是不可能了,他笑一笑,“蒙书记要走了啊,你们这些心思,还是都收起来吧,官有什么好当的?”

    “蒙老大要走了?”丁小宁听得登时就呆住了,好半天才奇怪地发问了,“可是徐自强说,臧华在他面前还夸我了……哦,我知道了,一定臧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不知道?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做不来官的。”

    事实上,不仅臧华早就知道了消息,连蒙晓艳都在第二天知道了自己的叔叔要离开,于是很罕见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陈太忠,要他早一点过去。

    “我叔叔要走了,”蒙校长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任娇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偌大的一个客厅里,就他两个人。

    “走就走呗,”陈太忠毫不犹豫地发话了,不过,看她情绪不高,还是坐到她身边,轻轻地一揽她的身子,柔声发话了,“以前没他关照,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现在你脸上也好了,更没有必要担心这个了……反正有我呢。”

    “我是担心你不要我了,”蒙晓艳拿起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咬他一口,抬起头再看向他时,眼中满是柔情——她当然知道,以陈太忠的暴烈性格,能像眼下一般说话,真的是太罕见了,心里顿时生出一些感动来。

    男人是树女人是藤,蒙家的小公主就算泼辣、顽劣一点,最终还是摆脱不了那份女人心性,知道叔叔要走,她真的有点惶恐,不过还好,她眼下依旧有一个宽广的肩膀可依靠。

    “我怎么会不要你?”陈太忠悻悻地白她一眼,终于掀开了一张底牌,“要不是怕你们的校园网后续的钱难要,我何必让这钱过一道科委?”

    “敢情,你早就知道我叔叔要走了?”蒙校长眼睛一瞪,抓起他的手又是一口,这次却是非常用力了,痛得陈太忠倒吸一口凉气,“我说,这是人手不是猪手,有你这么用劲儿的吗?”

    “你和我爸一样,从来都把我当小孩,”蒙晓艳怒视着他,当然,这也难怪,她这做侄女儿的不知道叔叔要走,反倒是太忠这个外人早早地就知道了,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

    “就算你知道,也不会比我现在做得更好了,”陈太忠能理解她的心情,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不在乎别人咬的,“为了校园网的事情,我还跟你叔叔吵了一架。”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蒙晓艳不生气了,笑吟吟地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柔柔地看着他,“还疼吗?”

    “别跟我来这个,”陈太忠假装打一个寒战,“肉麻……我印象中,你没这么温柔的吧?”

    蒙晓艳知道,他是想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却是也没为这话着恼,笑嘻嘻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猛地爆出一句话来,“唐亦萱比我……温柔多了吧?”

    “嗯,”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一点头,“你妈确实比较通情达理,就是人冷淡了一点。”

    “我叔叔要走了,你的机会可是来了哦,”蒙晓艳冲他诡异地一笑,“我知道,你想打她的主意,已经很久了。”

    “你这都是哪儿来的消息?”陈太忠不以为然地翻一翻眼皮,心说你这消息还真的不行,小萱萱……那早就是哥们儿嘴里的肉了。

    “你要肯好好对我,我就帮你创造机会,”蒙晓艳脸上的笑容越发地诡异了,也不知道她跟任娇在一起的时候,到底看过些什么东西,这邪恶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而且,一说起这个话题,她的身子明显地热了起来。

    “咳咳,”陈太忠咳嗽两声,道貌岸然地回答,“就你这思想,也算是人民教师?我说,唐亦萱跟你有这么大的仇吗?”

    “装,你就装吧,”蒙校长伸手在他某个部位一掏,“都硬成这样了,还敢说不动心……太忠,我现在想要了。”

    “饭……饭快好了啊,”陈太忠抽一抽鼻子,“你闻闻,多香呢。”

    “再香的饭,也不如你好吃,”蒙校长的眼已经红了,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释放出了昂扬的小太忠,穿着呢群的身子向他身上一跨。

    她已经急不可耐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脱下去自己的内裤,只是将它拨到了一边,就轻轻地坐了下去,屏着呼吸上下动两下,直到完全吞没了它,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满意的长叹。

    “饭好了,”任娇拿着个铲子,头上包着围巾腰里系着围裙,出现在了客厅边上,下一刻,当啷一声铲子掉到了地上,“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是在客厅啊,天还没黑呢……”

    (未完待续)

1649章不靠谱-1650章风雨

    1649章不靠谱轻飘飘地,蒙艺走了,蒋世方回来得也很低调,似乎就是一夜间的事情,天南省党政一把手全部易人,只有身在利害关系中间的人,才能品味出要变天时的一丝凉风。

    陈太忠不在其中——他还没有那个资格,但是惦记他的人,也不止一个,不过他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居然是素波市政法委书记田立平。

    田书记甚至没有要自己的女儿传话,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他,“小陈,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来素波啊?”

    “我就在素波呢,过两天就是省科委搞的创新基金研讨会,”陈太忠笑一笑回答,“我被关主任点名叫了过来,田书记您这是……有什么指示?”

    “指示倒是谈不上,就是想跟你坐一坐,”田立平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只是笑声里似乎带着点沉重,“最近有点闷,就想找个人聊一聊。”

    “领导指示了,我肯定要执行,”陈太忠有点不摸这个电话的意思,不过,早在拒绝跟蒙艺前往碧空的时候,他就拿定了主意,蒙老板在的时候我怎么做事,那么等他走了之后,我依旧怎么做事,这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做人,尤其是做官,没有原则很容易被人瞧不起,蒙艺这次出走碧空,看在知情人眼里,虽然不无仓皇之意,然而陈太忠相信,这无损于蒙书记的颜面,因为他坚持了原则——尽管这原则在绝对的威压下,显得有点无谓、有点可笑。

    所以,他对田立平的态度,跟以前的也类似,语气挺恭敬的,话里却是多少带着点调笑的意思,“还去我那个别墅吧?”

    这小子怎么还这么狂妄呢?田书记实在有点搞不懂,想来想去只能归于小陈太过年轻,不知道分寸,于是哼了一声,“好吧,不过……最好不要有别人在了。”

    不要有别人在?陈太忠愣一下,才笑着答应了下来,“行,都听领导的吩咐。”

    挂了电话之后,他反手就给雷蕾打一个电话,不是要她别来,而是告诉她晚上不管有什么事都放一放,先来别墅坐一坐。

    陈某人可不是个肯循规蹈矩的主儿,那帕里是怎么拉王启斌下水的,他就打算怎么拉田立平下水,反正田甜也猜出来自己跟雷记者的私情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想到自己有人陪着,田书记没人陪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说不得他又给韩忠打个电话,“老韩,手上有拿得出手的小女孩没有?要漂亮的,有眼色的,给紫竹苑的别墅送过来……嗯,对了,最好稍微丰满一点的。”

    “一个够吗?”韩忠听得就一个劲儿地笑,他的两个酒店养着不少小姐和漂亮的服务员,韩老五罩着的场子里,小姐更是多,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要不我派一辆金龙,拉一车过去你自己选?”

    “别介,一个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最多俩,”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心里有点微微的感叹,还是人家那处出手强,随便拉一个来就是良家女孩,不像哥们儿只能找小姐充数。

    不过,老那是处心积虑,我这么做只是逢场作戏,两者根本没法比的,想到这里,他就坦然了——事实上,他曾经身为罗天上仙的尊严,不允许他在平日里就盘算利用那些良家女孩儿去公关,那样会让他有一种耻辱感。

    闲话少说,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田立平今天有个会,大约是七点多才到的紫竹苑,一进别墅,田书记就傻眼了,“我不是说不要有外人的吗?”

    “呵呵,我这不是考虑没人端菜倒酒吗?”陈太忠从客厅沙发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呵呵,这是外面下雨了?呃……田甜,你不用做节目的吗?”

    田书记哼一声,不理他,还是穿着皮鞋咣当咣当地走了进去,在木地板上留下了湿漉漉黑乎乎的鞋印,田甜则是扫一眼客厅,先是冲雷蕾笑着点一下头,才转头看向陈太忠,笑容在瞬间就变得冷酷了些许,“那个女孩儿……她是干什么的?”

    “她那个……是饭店的服务员,”陈太忠觉得有点挂不住,想用女色拉拢腐蚀人家的老爹,却是被做女儿的抓个正着,这这这……为什么那帕里这么做的时候,就没被人抓了现行呢?

    难道说,哥们儿开始走背运了?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吩咐那女孩儿,“你看,这儿人手够了,不需要你了,你先回吧。”

    台费还没给呢,女孩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句,不过,来之前她就被韩总叮嘱过,来了之后又被陈太忠耳提面命了好一阵,所以纵然是心有不忿,也只能笑着点点头,很淑女地离开了。

    然而,就在她经过田甜身边时,还是禁不住扫了田主持两眼,心说这女人也未必就比我强到什么地方去吧?

    外卖早就叫好了,凉菜都摆上了,陈太忠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多时,送热菜的小伙已经提着外卖食盒敲门了。

    这个时候,田立平已经知道了,敢情这个娇小的美貌女人就是省报的记者雷蕾,也是自己女儿的好友,禁不住恨恨地瞪陈太忠一眼。

    以田书记的老道,当然知道这混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说今天我亏得是带了女儿过来,要不然还得费一番口舌——我说小陈,我跟你有这么大的仇吗?

    田甜也很想质问陈太忠一下,然而,当着雷蕾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眼见外卖送到,雷蕾又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奔了出去,犹豫一下,田主播也站起身子,瞪了陈太忠一眼才向门口走去,“太忠我告诉你啊,我父母的关系很好。”

    “真是的,小孩子家家,想的都是什么嘛,”陈太忠回话的时候,田甜已经离开了,说不得冲田书记尴尬地笑一笑,又咳嗽一声,“田甜今天不用上班的?”

    “今天她下班早,我也想的是,你这儿少个端菜倒酒的……”田立平淡淡地解释(book.www.uu234.com),事实上,他不会计较小陈如此行事,人家这么做,毕竟是为了拉近双方的距离,主观愿望是好的——不过说实话,这手段真的下作了一点。

    “哦,那大家想到一起去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好小子,你还真够无耻的,田立平心里有点微微的感叹,不过,他不想纠结于眼下的话题,说不得就岔开了,“田甜最近太忙了,五一、五四两个节连着,这省里最近又换领导了,她们单位见她们累惨了,不重要的时候,就让她们提前回家了。”

    “换领导就换呗,大家的日子总还是要过的,”陈太忠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他知道对方的话里哪些部分是重点,回答的当然也就是重点部分。

    他可不信堂堂的素波市政法委书记,会闲得无聊到来找他聊天,尤其还是在这种敏感时刻,说不得就要起个话头,“田书记,上次我说的没错吧?呵呵,来的真是熟人。”

    “是啊,是熟人,”田立平点点头,又长长地叹一口气,却是不再言语了。

    不多时,雷蕾和田甜就将热菜摆了上来,不过显然,两个男人才是酒桌的主角,隔了好一阵,田立平确定这个女记者跟陈太忠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之后,才出声发问了,“太忠,你对蒋世方这个人……了解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陈太忠知道,今天谈话的重点到了,犹豫一下才作答,“这个人,我考上公务员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天南了,说实话,我真的了解不多,只是听说,他做事挺有魄力的。”

    “蒋书记当然有魄力了,”田立平听得就笑,然后伸出筷子,夹了一只白灼虾,低头认真地剥皮,剥完皮之后伸手在装了汤汁的碗里蘸一下,送到口中咀嚼,好久之后,才一伸脖子咽下去,满足叹口气,“虾不错……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朱秉松在他面前,都老实得很?”

    田书记这么说,算是相当地不见外了,不过这也正常,两人前不久才有过密切的合作,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朱秉松,眼下关于此人的话题,根本没必要忌讳。

    不过这话,听得瘆人啊,陈太忠可是知道,以前的朱秉松,在天南的省级干部里算是一等一的强势了,市长铁铁压住市委书记的主儿,还真的不多见,而朱市长做到了。

    这么说,朱秉松要倒霉了?陈太忠马上做出了这种判断,然而,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判断不对,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心里觉得不该是这么回事。

    “田书记您的意思是?”

    “蒋书记这次,是重新回自己工作的地方了,按说,应该是有很多亲朋故旧招呼的,”田书记又伸手拿起一只虾,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剥着皮,嘴里轻描淡写地说着,“不过眼下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一个一向强势的主儿,现在又回到了传统的地盘,居然低调得离谱,由不得大家心里不忐忑两下,而田立平正是其中之一。

    1650章风雨按说,田立平是没理由跟陈太忠说这些话的,不过,他最近憋得实在有点难受,把自己认识的人过了一道,发现还就是跟这个家伙能说道说道。

    从关系远近上讲,两人虽然来往少,但大致可以算是自己人;从背景上讲,就算蒙艺走了,小陈跟许绍辉、高胜利等人也勉强说得上话,更是跟黄家的关系极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似乎消息很灵通,想一想就知道,连他这副厅的政法委书记都不知道省长会是谁的时候,小陈就已经说了——来的会是一个熟人。

    所以,田书记来找陈主任,似乎也是一种必然了。

    陈太忠听了他这话,沉吟一阵,才轻笑一声,“其实,蒋老板这也算是履新吧?”

    田立平拿着虾尾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抬起头来,嘴里还在慢慢地咀嚼着虾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地将虾尾放到了一边,也不说话——小子你装什么糊涂(book.www.uu234.com)?

    陈太忠也坦然地看着他,一点不让步的样子,这么对视了大约三四秒钟的样子,一道带了哀求的眼光掠了过来,却是田甜帮自己的老爹剥了一只虾,将虾递过去的时候,扫了他一眼。

    “也许是他改了主意?”他终于开口了,事实上,田书记原本就算得上他的长辈,眼下又吃了美女主持一眼,他实在没有再装傻充愣的理由了。

    说穿了,陈太忠只是有点不忿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口气,他却是没想到,人家田书记连续两次纡尊降贵地主动登他的门,已经是把他视为身份仿佛的人了。

    “不可能,”田立平摇摇头,接过女儿递来的剥好的虾放到面前的盏碟中,一边抬手抓起身边的湿巾擦手,一边缓缓发话,“蒋书记的性子是比较倔强的,要不然天涯这个纪检书记,也轮不到他去做。”

    陈太忠点点头,他不太明白发生在天涯的事情,不过想一想也知道,那里发生了窝案,才导致从外省调去了纪检委书记,这个纪检书记性格绝对不会是很软弱的,“立平书记您跟他,似乎有点合不来?”

    田立平抿着嘴笑一笑,又端起面前的红酒轻啜一口,才叹一口气,“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合不来?不过……蔡书记一直压着他的,你说,我跟他关系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哦,明白了,陈太忠这下可算是真的清楚了,田立平是铁杆的蔡系人马,蔡莉的性子虽然比较软弱,但是从排名上无疑能死死地压住蒋世方,田书记虽然是素波市委的班子成员,但是两者有不同意见的时候,老田会如何表现,那是不用怀疑的了。

    似此一来,蒋世方这次以正省级干部的身份杀个回马枪来,田立平心里不嘀咕才有鬼,蒋省长现在是正省,蔡主席也是正省,不过两者的地位,已经彻底地颠倒了过来。

    尤为重要的是,人家老蒋来了几天,基本上没什么大举动,这就让他心里越发地忐忑了,脑子里不盘算点东西才怪。

    “应该……不至于吧,”陈太忠明白了他的想法,心里颇有一点不以为然,不过该怎么措辞,这是个大问题,“蒋老板的眼光,也许是在伍书记这些人身上。”

    他的话说得比较婉转,不过用意(book.www.uu234.com)昭然若揭:人家伍海滨是省委常委,倒是值得蒋世方琢磨一下,不是我说你呢,你一个小小的市委常委,担心个什么劲儿?

    田立平当然听得懂他这话,却也没有辩解,而是沉默了一阵,才突然间说了一句,“那个西城支行的行长贾志伟,估计最多也就是判三缓四。”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陈太忠听得也是一愣,我说的是茶壶,你却跟我说夜壶,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贾行长并不贪财,虽然这次栽了,但是以田立平的能力,也只能判其一个判三缓四,可见此人栽倒并不是必然的,而是有人需要他倒。

    那么,田书记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我都知道,咱们的目标是朱秉松,可是为什么要折腾人家贾志伟呢?还不是为了打狗给主人看?

    再联系他前面的话,这因果就更明白了,田书记自己也知道,他不是蒋老板盘子里的菜,人家老蒋眼里就没他,但是如果有某种需求的话,新来的省长不会介意将他一指头碾死。

    至于说田书记平日里有什么贪赃枉法的勾当没有,这个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还是贾志伟,看看支行行长的下场就知道了。

    “老蒋……不会小肚鸡肠到那个地步吧?”陈太忠皱皱眉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冲对面一晃,“立平书记,来,碰一下。”

    “我也希望是这样,”田立平跟他碰一下,又轻啜一口,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句实话,真没想到是他回来,而且现在还不吭不响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陈太忠一口干掉杯中酒,见他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连我这脑门刻字儿的蒙老板的人都不担心,田书记您也不用太在意。”

    “呵呵,”田立平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颇不以为然,蒙艺和蔡莉能比吗?一个是二线了,一个还是锐气正盛的省委书记,努力一点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是梦想。

    而且,我跟你也没法比啊,你年轻摔得起,我可是摔不起跟头了,再说了,只冲你那个凤凰科委,蒋世方要动你,还要考虑一下科技部的影响呢——你小子身后,站了可不止一个两个庞然大物。

    下一刻,他叹口气,侧头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年轻真好啊,看着你们这帮年轻人,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其实正经应该担心的是我,”陈太忠也没计较他说自己年轻,而是笑着摇一摇头,“接下来我被边缘化,简直是必然的,倒是立平书记你,没准还能上个台阶。”

    “我说太忠,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田甜有点忍不住了,愤愤地插话了,“我发现你说话的口气,跟那些市委市政府的小干部,越来越像了。”

    呃,是吗?陈太忠愕然地看向田甜,不成想田立平笑着摆一摆手,“小甜就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我还上台阶?呵呵,能保持下来就不错了,退休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混个正厅。”

    “姜还是老的辣,立平书记你一定行的,”陈太忠嘴里说着套话,脑子里却是在寻思着,该给对方一个什么样的暗示——至于田甜愤懑的目光,他就无视了。

    他本来想谈一谈跟戴复的关系的,可是转念一想,老戴不过是个副厅,就算能在蒋世方面前说上话,力道怕是也很一般。

    想了半天,他才想出一个不算暗示的暗示,“不过我想,蒋老板这么低调,怕是也有一些原因的,您说是不是?”

    “嗯,”田立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接下来就谈起了科委的发展,算是岔开了话题,显然,他已经从陈太忠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

    田甜却是懵懂得很,喝酒喝到九点,她站起身陪着父亲告辞了,这次两人来,是田甜开着她那辆捷达车,只有父女俩,显然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

    陈太忠将他俩送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雨还在下,犹豫一下转头看一眼雷蕾,“去给田书记拿把伞。”

    “不用了,两步路,”田书记拉着自己的女儿扬长而去。

    坐进车里之后,憋了好半天的田甜一边打火一边发话,“爸,你俩最后谈成了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他告诉我,大家是一起的,这就够了,”田立平笑一笑,他听出了陈太忠的暗示,蒋世方不敢贸然发动,也是在忌惮一些什么东西,所以大家就坐等着静观其变好了,真要老蒋搞出点什么过分的事情,遇到的弹力也不会小了。

    这一点,田书记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他只是在意陈太忠的态度,既然小陈说起蒋省长来不怎么客气,又有这样的表示,那么今天的见面就算成功了。

    当然,他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我一个市委常委能跟你掏心窝子地说话,你倒是海阔天空云山雾罩地瞎说一气,还真是狂得可以。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又释然了,陈太忠小小年纪就能跟很多大势力牵扯上边,这不仅仅是能力和运气的因素,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说这家伙嘴紧,真的很紧,面对压力不肯松口,唯有嘴紧的人,才能获得别人的信任。

    田书记并没有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小陈已经具备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资格,下一刻,田甜恨恨地嘀咕一句,“雨刷不好用了……真讨厌。”

    “呵呵,风雨欲来啊,”田书记笑一声,接着又叹一口气,摇下一点车窗户,侧头看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沉吟良久,才蓦地发问了,“那个雷蕾,跟你关系很好?”

    (未完待续)

1651章研讨会-1652章躺着也中枪

    1651章研讨会田立平对雷蕾,其实不算陌生,戒毒中心的那档子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倒不是说事情有多严重,而是田书记认为,自己被人算计了,属于无妄之灾,当然会印象深刻,牢牢地记住这个记者。

    然而,对于陈太忠和雷蕾能亲近到这个份上,他还是有点略略地吃惊,不过,这并不是田书记的观察能力弱或者说想象力不够,实在是对他来说,这种事根本不值得去琢磨,操心这种小事,是对政法委书记脑细胞的浪费。

    可是眼下情况又不一样了,陈太忠跟那女记者关系暧昧,而那女记者又是自己女儿的好友,他就觉得有必要过问一下了。

    田甜犹豫一下,捡能说的事情说了一通,通常情况下,父女关系和母女关系不一样,田书记家也一样,女儿是妈的小棉袄,有些不合适说的话,她就不能说了——以田书记的智商,也不需要她把太多的事情交待明白。

    说到最后,想起今天刚到那别墅见到的女人,田大主持终于愤懑了,“这个陈太忠太过分了,爸你可是他的长辈呢,你看看他做了点什么啊?”

    “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田书记跟自己的女儿说话,却是没那么多顾忌,他笑一笑,“他只是想巩固一下和你老爹的关系而已,不过是没想到你会去就是了。”

    “那我要是真的没去呢?”得,这下田甜连自己的老爹都质问上了。

    亏得你是我女儿,要是小强敢这么问我,我非大耳光子抽他不可,田书记不满意地哼一声,“反正你去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倒是不方便说你要没去就更合适了,那样便于我接近陈太忠,可是,话总得说明白了不是?“应酬……那是应酬,你懂吗?光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道你老爸活得多辛苦。”

    这话田甜当然懂,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老爸也是那种人,不过,听到这样的解释(book.www.uu234.com),她也不合适再为老妈抱打不平了,说不得咬牙切齿地嘀咕一句,“陈太忠和雷蕾,绝对不是应酬,哼,他也不知道在您面前收敛一点……”

    “他为什么要收敛?”田书记被自己女儿的话逗乐了,下一刻,他探手拍一拍女儿的肩膀,“甜儿,老爸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认识,做官做到陈太忠这一步,男女关系的问题,绝对都不算问题了,他可以栽在任何一件事情上,但是不包括这个。”

    “我可是记得,十几年前严打的时候,因为流氓罪被枪毙的人不少,”得,田主持还跟自己的老爸叫上真了,“就这短短十几年,风向就一百八十度了?”

    “呵呵,”田立平笑一声,身子向后座上一仰,也不回答,直到车驶进市委大院的时候,才轻哼一声,“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你妈说。”

    “我知道了,”田甜气哼哼地回答一句,踩离合点刹一下,车缓缓地停住了,“今天我不回家了,我去我妈的房子那儿住。”

    “嗯,下雨了,路上小心,”田立平也没在意她的情绪,而是坐在那里不动了,好半天之后,田甜扭头看一下自己的老爸,“爸,已经到家了啊。”

    “哦,”田立平恍然大悟地直身,笑了起来,他还等着秘书开门呢,却忘了今天坐的是女儿的车,一边笑一边推门,“对了,你跟那个雷蕾处好一点关系,小陈这家伙,关键时候很能爆发点能量出来的。”

    他下车了,可是田甜不知道自己的老爹为什么发笑,一时就有点迷糊了,愣了好一阵才悻悻地开车离去,一路上还在琢磨,老爸这是想说什么没说吗?

    初来的蒋省长是比较低调的,然而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低调,比如说蒋省长的女儿蒋君蓉最近就活跃得很,居然连科委的创新基金研讨会都参加了。

    蒋主任现在已经不在素波招商办了,而是到了素波高新技术开发区当管委会第一副主任,而这里的大主任惯常是由素波常务副市长来挂名的,所以她就算开发区一把手了。

    素波高新区目前是县处级,不过省里已经有说法了,为了抓经济促发展,也为了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下一步要在省里搞三到五个副地级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那么,做为省会城市的高新区,升半格简直是必然的。

    所以说,蒋主任提正处,只是早晚的问题了——她的工作变动,也就是在两周前,这个调整来得是如此是时候,很难说是不是有消息极为灵通的人参与了此事。

    省科委的创新基金,目标是扶持中小型高科技公司,不过科技部搞的这个创新基金跟凤凰科委的不太一样,凤凰那边讲求回报的,省科委的基金对回报要求不高,有点类似于拨款的性质——不如此,也体现不出部委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支持力度。

    各地的高新区一听有研讨会,就主动报名来了,毕竟他们面对的就是一帮高科技公司,或者说,最少是打着高科技幌子的公司。

    按说,省级机关的研讨会,这种市级下属部门贸贸然来掺乎,理由也不是很充足,不过天南省没有省里直辖的高新区,只有市属高新区,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了。

    尤为重要的是,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省科委这次不打算把权力下放太多,也就是说各地市的科委得不到太多的资金支持,下面的各高新区想帮企业要钱,多数时候还是要面对省科委。

    不但素波高新区的来了,甚至凤凰经济开发区的人也来了,不止是经济开发区的,连体改委的周主任和政研室的潘主任都来了,省科委的行情,真的是大变样了。

    省科委这边也没做好思想准备,只当是一个小小的研讨会,但是本来许多是该列席的单位的一把手赶到,这会议桌就放不下了,说不得临时改换了地方,慎而又慎地选择一番,能坐到前排的,就是数得上的要紧人物了。

    而这前排的人当中,副处只有两个,一个是凤凰科委副主任陈太忠,一个就是素波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蒋君蓉,风头一时盖过了很多正处级领导。

    这俩副主任的锋芒基本上不相上下,陈太忠自是不用多说,只说蒋主任,她手里的高新区,不但是天南发展得最好的高新区,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是铁铁要升为副地级的,蒋主任正处在望,老爹又新任天南省政府一号,严格点说,陈主任的风头也要略逊她一筹。

    所以,蒋君蓉有发表建议的权力,而且话语权不会太小。

    关正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将蒋主任的发言顺序排得相当靠前,陈省长讲话之后,又有厅里的几个分管领导做一番论述,接下来就是她的发言了。

    蒋君蓉倒是真不含糊,一张嘴就是要省科委对各高新区拨款,“按我的理解,创新基金不单单是扶持中小型高科技企业,扶上马最好还是要送一程,为了保证该基金的使用效率,有必要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管,而地方扶持和监管,都离不开各高新区的配合,所以,我个人认为,在创新基金的使用上,要充分考虑当地政府、管委会的意见。”

    这话一说,会场登时炸锅了,省科委的几个领导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这就是蒋主任吹响进攻的号角了,为了防止无谓的浪费,你们科委只管把钱给了我们高新区就完了,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来办就是了。

    然而,挂不住归挂不住,他们还真的不能说什么,人家这话说得在理不在理?真的在理,在执行和配合方面,科委真的跟地方政府没法比。

    说穿了,这就是科委这个机构的短处,科委有长处没有?肯定有,跟一般行局委办相比,他们对科学技术领域的理解是遥遥领先,组织一些项目攻关、考察之类的,鉴定一些项目的可行性,那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一方面,也就是科协能跟科委抗衡一下——然而两者的性质又不一样。

    但是,科委的短处也极为明显,那就是他们没有什么执行机构,也就是说对拨出去的款子,没办法进行制约。

    只看陈太忠对金乌县火冒三丈,却也只能卡住钱不拨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他没别的招了?钱出去了,就不是科委的,就算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监管,但是人家不听或者阳奉阴违,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以陈主任的强势,都没别的办法。

    关于创新基金的监管,省科委已经有草案了,也是这次研讨会的内容之一,但是这监管真的只能挂在嘴上,不具备太强的约束力。

    而地方政府或者说高新区管委会就不同了,人家的地盘上,查一点什么,做一些刁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敢不把钱花到地方?来,有种你就试一试。

    当然,这也都是些表面上的文章,能从科委得到扶持、拿到钱的主儿,跟地方上的沟通也不会少了,其间有些猫腻也很正常,但是从大面上讲,蒋君蓉的话是站得住脚的。

    1652章躺着中枪这是科委天生的短处,就像化工厅最终会被下属的企业架空,纺织厅对下属企业也只能歪嘴一般,不具备约束能力的机关,容易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当然,有人会说,科委何不趁此大好机会,再建设一些监管监察之类的部门?这话是不错,但是仔细想一想,该建议不具备执行条件,很不现实。

    监管力度不大的话,有和没有差不多——就像省科委现在搞的监管办法,而监管力度过大的话,科委这职能,显然跟别的机关又有冲突了,而且也显得太霸道了。

    说穿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是科委不是第一行局,理论和现实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差距,这是短期内无法改变的事实。

    说句后话,正是因为这种短处,导致科委在兴旺了一段时间后,很快又陷入沉寂,相关资金和职能分别被各地高新区、开发区甚至计委(发改委)、建委之类的机构瓜分了。

    蒋君蓉的发难,正当其时,各地市的科委、高新区正郁闷怎么能从省科委要来更多的钱呢,一听说有这种好建议,会场一片哗然简直是必然的,哗然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然,这种公开夺权的方式,是比较犯忌讳的,蒋主任是蒋省长的女儿,说一说这话并不打紧,别人盲目跟进的话,没准是要挨板子的,眼下的省科委是不是可以欺侮的,大家还看不出个名堂来。

    关正实心里这个郁闷,那也就不用提了,他侧头看一眼陈洁,发现陈省长茫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布,似乎根本没听到这建议一般,波澜不惊。

    反正科委的钱,都是要过陈省长的,关主任心里暗暗地叹口气,权力被瓜分的只是省科委,跟陈省长没什么关系,人家不想出头,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越发地郁闷了,一时间都有撂挑子的冲动了,科委的权力变小的话,陈洁你真的以为你不会受到影响?哼,这是开始,只是开始啊,你懂不懂?

    关正实这么想,其实一点都没错,在科委的一系列举措中,创新基金是最不需要重视的,因为这个钱花得有压力,既然是扶持基金,那么你扶持了一个什么东西,多少要向上面有个交待吧?就算失败,也得有个失败的理由吧?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地市对这个创新基金的热情,也就是最低的,谁都愿意花钱,可谁也头疼这个交待,但是话说回来,热情再低这也是钱不是?万一能扶持出个什么能高速发展的高科技企业来,这也是政绩啊。

    相对而言,火炬计划和星火计划的钱就不同了,科委负责项目审核,只要这个项目可行,拨款就是了,相应的干系自然有相应的人来承担,尤其是星火计划,钱一旦出去了,根本就是当地政府的事儿了——打了水漂都不关科委什么事儿。

    火炬计划倒是有两说,不过细说起来就太复杂了,这里暂时按下不表,总之,蒋省长的女公子这次发难,对准的是省科委相对不太在意的一块儿,理由也很充足,但是谁又能保证接下来火炬计划和星火计划不被盯上呢?

    真是过分啊,关正实甚至都想直接拱手让出去了,当然,这也仅仅是牢骚而已,一开始就被人开这么个坏头的话,以后就要惨不忍睹了。

    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主席台上几位厅级领导和陈省长,关正实头歪一下,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分管创新基金的副主任何永,自己低头去喝水。

    何永早就想跳出来指责蒋君蓉了,只是没那胆子而已,关老大主抓火炬计划,常务副分管星火计划,自己得到这个创新基金实属不易,你蒋主任为什么要偏偏跟我过不去呢?

    可是关正实这一眼,看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何主任跟关主任关系还行,但是公开场合下搞这种示意,两人还缺乏一定的配合,是的,他会错意了。

    因为关正实看了他一眼后,就微微低了一下头,大致是一毫米到两毫米的幅度,何永就认为,关主任这是暗示,不要反对蒋主任这个意见——殊不知,人家关主任是拿水杯子喝水时不经意的动作。

    老关你这也太那啥了,合着你们管的口儿都没问题,反倒是我管的创新基金就可以随便牺牲?何主任这心里的冤屈大了去啦,你要巴结蒋世方,也不是这么个巴结法儿吧?

    可是,关主任已经示意了,何主任实在也就没办法可想了,他可没胆子得罪了蒋省长再得罪关主任,心里不禁暗暗叹一口气:算了,就算是把权力放下去,我也是分管这个口儿,聊胜于无吧。

    反正,这个建议提出来之后,会场里一开始喧嚣了一阵,就沉默了,大家都在看主席台上几位领导的反应,而眼下最合适表态,非他何永莫属——陈省长和关主任都不做声啊。

    “咳咳,”何主任清清嗓子,面带微笑地扫视一眼会场,“蒋主任提的这个建议,我觉得很有必要探讨一下,大家各抒己见嘛,这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

    我靠,老何这是疯了?关正实端着水杯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小下,他让何永表态,却没想到等来这么个结果,就连陈洁都不再看桌布了,而是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何永。

    何永这话说完,台下登时竖起了一片的手臂,由于竖得过于整齐,何主任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刷”的一阵衣袖掠过的风声。

    “关主任?”何永看一眼自家的大老板,“您看先让谁发言?”

    我呸!关正实看他的时候,眼中就带上了一丝怒气,不过,这也难不住关主任,他眼光略略一扫,看到前排一个没举手的家伙,笑嘻嘻地一指,“创业基金这个创意,还是来自凤凰科委,陈主任运作这个基金也有一年了,小陈,讲一讲你的心得吧。”

    躺着也能中枪……哥们儿这运气太旺了吧?陈太忠正四下观察别人的表情,心里幸灾乐祸不已呢,他对自己的科委并不担心,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众生相。

    谁想人家关主任就点名要他发言了呢?他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咳嗽一声,“这个发言序列……还不到我吧?”

    陈洁见他这副迷糊样子,也禁不住微笑一下,轻扬一下下巴:让你说,你就说呗。

    那就说呗,谁怕谁?陈太忠端起水杯喝一口,又清一清嗓子,“我认为,蒋主任的建议……不可取。”

    身为科委的副主任——虽然是地级市的,但是陈某人对自己的地盘,看得实在太死了,谁想乱伸手他都不会答应,他之所以不发言,是因为他自信在凤凰这一块儿,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科委的职能,那么,他吃多了撑的去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眼下要在省科委表态,他就不能不公布自己的立场了,没错,老蒙是走了,没错,提这建议的是蒋省长的女儿,但是,哥们儿就是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让大家看到我的原则。

    陈太忠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帮省科委顶雷了,他也知道,这年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干部多了去啦,他现在假意偏向蒋君蓉,回凤凰之后翻脸不认账是完全可行的,相信凤凰高新区的人也不敢吱声。

    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要不说混官场,真的是“知易行难”呢?

    “不可取?”蒋君蓉看他一眼,冷艳的面孔上泛起了一丝不屑,“还请陈主任说明白一点,我认为负责的论点,是要有翔实的论据支持才行。”

    陈太忠却是不吃她这一套,装什么啊?人前冷艳得就像一个公主,人后却是骚包无极限,哥们儿还没让你赔哥们儿裤子呢。

    于是,他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凤凰科委通过一年多的实践,得出来的经验,里面很多惨痛的教训,我也就不说了,我只强调一点,创新基金审批权力下放的话,容易导致各地市重复建设,这个基金,必须要用全局一盘棋的眼光来对待。”

    他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大致上还是歪理,省科委完全可以通过划片区分行业的方式来做纲领性的指导,然而,仓促间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了——这个思路,还是借鉴了范如霜的电解铝项目,范董不得不跟别的地方争一个项目,可不就是发改委为了避免重复建设吗?

    反正他总不能说,我就是不想分权吧?

    “陈主任的观点我不赞同,”蒋君蓉摇一摇头,脸上的傲气越发地明显了,“火炬计划不就是一样,每个五年计划里都有相关重点行业吗?照你这么说,这也是重复建设了?”

    草包!陈太忠心里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然而蒋主任居然抓不住他的纰漏来攻击,那么他有充足的理由小看她,说不得冷笑一声,“蒋主任你想说的,是火炬计划还是创新基金呢?”

    (未完待续)

1652章变色-1653章密谈

    1652章变色蒋君蓉吃陈太忠这么一笑话,登时就有点恼怒了,冷傲的脸越发地冷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以牙还牙地顶回来,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她非常清楚,这种场合之下,逞口舌之利是政治不成熟的表现,除了收获一些鄙夷,不会再有别的了——台上一堆厅级干部不表态,分管副省长更是一脸淡然,下面跳腾得再欢,又能有什么用呢?

    指望自己犀利的言辞能打动陈洁并且因此被赏识吗?这么想的人,麻烦你回家睡去吧,会场里睡觉不但不雅观,也容易着凉。

    当然,蒋主任并不怕别人鄙夷自己,不过,既然是大家的事情,凭什么你们坐山观虎斗,我就那么傻,为你们火中取栗吗?

    她这个建议,原本就是个试探,有个省长老爹,她的高新区还怕没钱了?就算省长大人不方便出面,别人也不会看着不管。

    其实从某个角度上讲,她这个试探甚至都不无针对陈太忠之意,两人都是天南官场中耀眼的政治新星,蒋君蓉还真没肯轻易地服过谁,尤其是陈某人对她的美貌居然无动于衷,这让她心里越发地不平衡。

    你不就是仗着一个蒙艺吗?现在蒙艺走了,我老爹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姓陈的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硬的骨头。

    既然她的动机是这个,那么不跟陈太忠纠缠,就是她必然的选择了,我堂堂的省长千金,你不过是个工人家的子弟,跟你叫真……**份!

    如此一来,倒也符合她一贯带给大家的“冷艳”形象,事实上她也知道陈太忠的话里有纰漏,只不过科委的工作职能里,有些概念她不是很清楚,毕竟是隔行如隔山,所以就适时地住嘴,心说我已经给你们开了头了,谁想虐陈太忠,想多争取主动的话,赶紧上啊。

    “我觉得陈主任的话,有欠妥当的地方,”这年头肯高调搏出位的人,从来都不少,一个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陈太忠听得话音耳熟,侧头一看,这脸刷地就拉下来了。

    这人他还真的挺熟,是张州科委的主任姬俊才,想当初陈主任是去张州科委交流过的,姬主任接待得非常热情,也正是那次张州之行,让他发现了钱文辉其实是国安局的人。

    刚才这混蛋还跟我笑嘻嘻地打招呼呢,现在就跳出来了?陈太忠这心里是要多不平衡有多不平衡了,老姬你这也算是长了一张狗脸啊。

    姬俊才这表现,算得上积极了,然而,有点晚了,何永何副主任已经回过味儿来了——我怕是领会错关主任的意思了。

    道理在那儿明摆着的,关正实一点名,就是点了陈太忠,陈太忠那是什么人?只会往科委揽权不会向外面放权的主儿,而陈省长居然也默认这样的安排,两位领导的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偏偏是他这个分管创新基金的副主任,下了软蛋,这一刻何主任心里这个悔啊,真是纵能掬尽三江水,难掩今日满面羞。

    已然是羞愧难当了,何永赎罪的办法,那就只能是高调出击了,他见姬俊才这么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说不得清一清嗓子,“咳咳,姬主任,请注意会场秩序,列席的同志们,请先举手后发言。”

    姬俊才登时住嘴,只是举着手不肯放下,心里却是在纳闷,让热情讨论的也是你,现在却有意来羞辱我——我招你惹你了吗?

    见他兀自坚持,何永却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了,何主任今天丢人丢大发了,自然是要极力挽回的,说不得侧头看一眼关正实,“陈主任这个全盘考虑的建议,大局感很强,关主任您看?”

    我还看个什么看呢?关正实心里快被他气死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回答一句,“今天讨论的,是要各单位怎么样帮助省科委完善创新基金使用流程,何主任你拿意见吧。”

    帮助省科委完善——这七个字儿已经体现出了关主任的强烈不满,咱们科委是主办方,下面的这帮鸟人是来拾遗补缺的,不是让他们来分权的!

    “陈主任的建议值得我们重视,”何永当然也知道,领导这是火了,轻飘飘地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议题,“下面请天南大学研究生院的主任姜育华同志发言。”

    会场里再度寂静了下来,得,人家何主任不带大家玩了,一些没举手的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们没冒傻气,而那些举了手的就傻眼了,敢情这姓何的是调戏大家来的?

    姬俊才也愣住了,好半天才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去,心里一时后悔不已:啧,我怎么就犯了这么幼稚的一个错误呢?

    姬主任并不知道是何永闹了乌龙,他只当这是人家故意的呢。

    蒋君蓉背景深厚,所以何主任虽然不满,也得表示对这个建议重视,但是下一刻,就把陈太忠拉出来跟蒋主任打对台了,然后陈主任反对,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蒋君蓉你要恨,恨陈太忠去吧,跟我们省科委无关啊,我们是愿意重视你的意见的。

    不止是他这么想,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不过,很多人心里有些不理解:蒙老板都走了,也不知道这个陈太忠继续得瑟什么呢,省长的女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倒是陈洁心里有点明白了,小陈不错啊,能够坚持原则,尤其在蒙书记走了之后还这样,这家伙毛病很多,但是大是大非上,还是能站稳立场的。

    陈省长对蒋君蓉的建议也很不感冒——谁都不愿意见到坏开头,不过省里换了省长,她也知道蒋世方是强势人物,心说我先看你关正实的吧,你堂堂的一个省科委主任,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的话,就太让我失望了。

    再说了,以蒋省长的强势,下一步各个省长分管的口子没准都要调整呢,所以她的反应不温不火,是有理由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才越发地赏识陈太忠了。

    可是蒋君蓉就郁闷了啊,省科委这帮人太不是玩意儿了,姓何的你这么做,还不如不讨论这个问题呢,这不是有意让我出丑吗?

    不过还好,她刚才的表现,是不屑于跟陈太忠争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从这一点上说,她也没失分多少,所以说有的时候知道适当的进退,是非常有必要的——不是我不想争,是我提出来了你们不配合,要不是冷场了一阵,轮得到关正实点陈太忠的名吗?

    总之不管怎么说,不少人对陈太忠的强势表示出了一定程度上的不理解,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简单的道理,他难道都不懂的吗?

    当然,也有别人有其他想法,比如说认为他想借此讨好陈洁,借此跟省科委套近乎,想多弄点资金下去之类的,更有甚者,居然认为这厮不过是虚张声势,实则色厉内荏——似此种种,不一而足,反正这世界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了。

    陈太忠却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听到蝼蛄叫我还不种地了呢,上午会议结束,中午大家在会议所在地富华宾馆会餐,现在的科委真的不一样了,去年的火炬计划动员会,还是在天南饭店那个十年没翻修过的宾馆吃住,今年就到了可以跟天南宾馆相媲美的富华宾馆。

    事实上,天南宾馆若不是有接待任务,省科委都去得起那儿——现在挤一挤都可以去,不过关主任也不是个爱张扬的,心说这会不大,最终还是定在了富华。

    研讨会下午还要继续,不过陈洁走了,她中午还要接待几个文化界的外国友人,事实上,这种小会她能来就已经很给省科委面子了。

    省科委在富华包了一个小餐厅,三百平米左右的模样,档次相当高,不过科委这帮人不欲张扬,午饭是以自助餐形式吃的,每人一百六十八的标准——说句实话,除了受保护的动植物,基本上什么也吃得到了。

    陈太忠拿着个盘子转悠一圈之后,找个空桌子坐下,打开了手里拎着的一坛曲阳黄,刚要自斟自饮,却不防一个人也走了过来,端着盘子挨着他坐下了,他侧头一看,眉毛登时就皱了起来,来的是张州科委的主任姬俊才。

    将身下的椅子向反方向挪了一挪,陈某人虽是没有出声,可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我不欢迎你——你来坐是你来坐,这是省科委的会,大家都是客人我不合适撵你走,但是跟你保持距离总是可以的吧?

    “太忠你这么搞就没意思了嘛,”姬主任见状,苦笑一声,“我是对事不对人,你们凤凰科委有钱,我张州科委没钱啊,我有点私心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过下一刻他就端起了盘子,又拎起了那坛曲阳黄,你坐就坐吧,得,你不走是吧?我走总可以吧?

    姬俊才还待说什么,见他这副模样,硬生生地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1653章密谈陈太忠四下看一看,想找个合适的座位,才猛地发现,咦?凤凰来的几个人都坐在一块儿的,得了,我就去他们那一桌吧。

    体改委主任周国栋正在跟政研室的潘主任低声说笑着,猛地感觉身边来了一人,侧头一看就笑了起来,“太忠你上午挺猛的啊,跟蒋主任就干起来了。”

    桌子上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一个是凤凰高新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姓谷,同素波的类似,管委会主任是新任常务副市长曾学德兼任的,这谷主任其实就算开发区的一把手了。

    不过在这三位面前,谷主任的资历就要差一点了,他只有含笑点头的份儿,不过这笑容在他脸上呆了没多久,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时候的陈主任,正拿着曲阳黄热情地给那两位倒酒呢,“曲阳黄,咱喝就喝个贾记,老周你尝一尝,我亲自去曲阳搞的……我说,谷主任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谷主任也不说话,冲着他身后努一努嘴,陈太忠尚未来得及转头,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蒋君蓉带着一阵香风,昂着头款款坐了下来。

    蒋主任的派头,永远是那么大,这一次她又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过来,男的英俊女的漂亮——遗憾的是,陈太忠不记得这两人是不是自己在深圳见到的那两位了。

    那二位的身份明显地是要差一点,见蒋君蓉坐下之后,才在附近找个位子也坐下,官场就是这样,级别不够硬要坐上某个桌子,那是犯忌的。

    陈太忠侧头看一眼蒋君蓉,笑着点一下头,也不说话,抬手又去给谷主任倒酒,谷主任也是副处的干部,不过却不敢这么大喇喇地受了,忙不迭站起身,双手扶着酒坛子,“我来吧,陈主任……”

    陈主任自是不许,硬生生给他倒了一茶碗,才放下酒笑着回答,“都是凤凰的,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居然是在素波,呵呵。”

    蒋君蓉见他只是冲自己点一点头就不再说话,心里越发地气了,于是冷冷地发话了,“陈主任这么小气,连杯酒都不舍得给?”

    她一向是以冷艳示人的,所以没人觉得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那谷主任跟她接触略微多一点,反倒是觉得蒋主任今天对陈主任,怎么感觉有点不见外啊?

    当然,这也就是他下意识的想法,下一刻他就知道好戏要来了,于是低头开始擦拭桌上的碗碟,周主任和潘主任胆子要大一点,居然有心思平静地看着这场面——这两个耀眼的官场新星,会发生怎样的碰撞呢?

    “自助餐嘛,蒋主任你随便了,”陈太忠一摊手,他当然知道蒋君蓉来意不善,但是他想好了,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于是笑着答她,“想喝你可以倒。”

    蒋君蓉娥眉轻蹙,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你居然不知道照顾女士?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周国栋已经抬手将酒坛拿了起来,“太忠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帮着蒋主任倒一下酒。”

    陈太忠跟周国栋是惯熟的,当然不能说什么,蒋君蓉居然也就那么坐着生受了周主任的斟酒,只是在茶碗堪堪被倒满的时候,才笑了一声,却也是冷意十足,“谢谢您了。”

    “不谢,”周主任放下酒坛笑一笑,心里却是暗自嘀咕,你好大的架子啊,我这正处斟酒,就是陈太忠都不敢这么生受了,有个好老爸是真的牛啊!一边笑,他一边举起了酒杯,“大家有缘坐到一起,干了吧。”

    “蒋主任,这酒喝着甜,后劲儿挺大,”谷主任跟蒋君蓉碰过头,说不得笑着插一句话,“您要下午有事,可以慢着点喝。”

    这话就有一点吃里扒外的意思了,不过谷主任虽然是副处,手里却是掌握了实权的,基本上是可以跟周国栋平起平坐的,这么说话,却也不算驳了周国栋的面子——美女在前,谁还不能生出点怜惜之情来?

    蒋君蓉见自己一坐下,陈太忠身边的凤凰小圈子马上四分五裂,心里就有一点痛快,不过下一刻,她发现谷主任居然很隐秘地冲陈太忠递了一个眼神,心中登时大怒——姓谷的你怕陈太忠,居然就怕到了这种地步?

    凭什么呢?陈太忠你已经不行了啊,这一刻,她是要多不平衡有多不平衡了,于是她端起小茶碗来笑一笑,“你们能干了,我当然也能干了……陈主任你只带了一坛来吗?”

    冷艳中带了高傲的笑容,此时蒋主任的气质,是难以掩饰的华贵,旁边的几个桌子都有目光扫来,不旋踵还有低低的耳语声响起。

    “呵呵,就带了一坛,”陈太忠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碗来,要比气质的话,你差唐亦萱一筹呢,所以他不打算买她的账,不是所有的男人见了美色都走不动路的,“要是蒋主任爱喝的话,回头我多带一点吧。”

    这话后半句说得还算客气,可是蒋君蓉知道,这是最基本的客套了,陈某人要是这么好说话才见鬼了——谁又知道这回头会是什么时候呢?

    玉手轻抬,一茶碗的酒缓缓地倒进了她的喉咙,纵然是酒具不对,还是如此的牛饮,可她喝酒的姿势却依旧雅致无比。

    “酒不错,”蒋君蓉放下手中的茶碗,咽下了最后一口,微微一笑,却冷不丁听到旁边有人咽口唾沫,转头一看,是邻桌一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发出的。

    没人笑话他,蒋主任和吴市长分别是素波和凤凰官场第一美女,不过单从风情上讲,吴市长可是差了蒋主任不止一筹。

    下一刻,蒋君蓉嘴里的话就令人瞠目了,她冲陈太忠浅浅一笑,“回头就不用了吧,陈主任你贵人多忘事,要是能调到素波来,那就好了。”

    嗯?陈太忠看她一眼,这话里明显有话,不过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其用意(book.www.uu234.com),于是笑一笑,本能地回敬一句,“要是蒋主任能调到凤凰,就天天都可以喝到这酒了。”

    “那素波的年轻干部全要咬牙切齿了,”周国栋行事老到得很,见小陈有稀里糊涂(book.www.uu234.com)掉进陷阱的趋势,说不得笑着发话,也算是点拨吧,“太忠你这邀请,可不太厚道啊。”

    “我可不是开玩笑,”蒋君蓉脸色一整,看着陈太忠,“我发现陈主任对创新基金很有经验,而我们高新区,还没有人能搞得了这个。”

    挖人?周主任、潘主任加谷主任的脸色齐齐一僵,他们可是没想到,蒋君蓉会在这种场合大喇喇地谈这样的事,这做人也有点太强势了吧?

    陈太忠却是猜出了她的不忿,这是想让我到你手底下给你打工?麻烦你醒一醒啊,天还没黑呢,于是淡淡一笑,“蒋主任过奖了,接下来凤凰科委会跟高新区密切合作的,你完全可以跟谷主任结好对子,互通有无。”

    谷主任听着汗就下来了,搁在往日,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建议了,自己跟省长女儿的单位结了对子,简直是天上掉了馅饼下来,可是现在则不同了,这二位是在斗气啊,你们神仙打架无所谓,别殃及我这路人行不行?

    蒋君蓉听到陈太忠的话,愣了一下微笑了起来,“陈主任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实在有点敝帚自珍,这样吧,吃完饭我没事,请教一下你关于创新基金的心得?”

    敝帚自珍这词儿,不是你这么用的!陈太忠听得翻一翻眼皮,有心拒绝吧,又觉得这么一来好像是怕了她,说不得笑着点点头,“那去茶座坐一坐吧,时间不要太长,我有午休的习惯,周主任、潘主任、谷主任都一起坐坐吧?”

    “我每天最少要午睡两个小时,”周国栋真是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眼神居然有点迷茫了,似乎下一刻就能睡着一般,“呵呵,我就不掺乎了。”

    “我要去看个老同学,约好了,”潘主任的话其实不多,但是拒绝之意一览无遗,说不得陈太忠只能转头看向谷主任。

    “这酒的后劲儿,果然大啊,”谷主任假装看不到他的眼色,盯着茶碗打个哈欠之后,才抬起头来,“这才多一会儿,酒劲儿就上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陈太忠和蒋君蓉坐进了茶座的隔断里,帘子一拉,也算是个独立的空间了,他悻悻地看着对方,“上午你乱开口,想伸手进科委,我既然被点名,当然要反对你了。”

    蒋君蓉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轻笑了起来,这笑容却是跟她在酒桌上的笑容不同,显得放浪无比,“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book.www.uu234.com)这个……我没有问你吧?”

    还不是你老爸是省长?陈太忠刚想这么回答,觉得太有点灭自家威风了,于是撇一撇嘴,“蒙书记走了嘛,我孤家寡人的,这不是胆小吗?”

    说是胆小,其实这话一点都不胆小,隐隐还带着刺——姓蒋的你敢在蒙书记在的时候这么刁难我吗?切,不过是个打死老虎的。

    “其实,我挺好奇你的,”蒋君蓉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这胆子有点太大了吧?以我感觉,你不是那种没有脑瓜的。”

    “做人,要讲个原则的,”陈太忠低头慢慢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却是不想看她,因为她的笑容真的太容易勾起别人征服的**了,“蒙书记为什么走,想必你很清楚,既然我是他的人,也有一点臭脾气,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你还跟黄家关系不错,”蒋君蓉又是一声笑,陈太忠此刻抬头的话,应当可以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一丝不屑,“你这也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蒙书记可是比你正直。”

    “是啊,上午我反驳你的意见,就是典型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太忠冷笑一声,这就是正话反说了,我要是那种人,会这么做吗?

    反正他不想解释(book.www.uu234.com)太多,我陈某人行事,何必跟你一个小女人解释(book.www.uu234.com)?

    “呵呵,”蒋君蓉被他顶了,却是一点都没生气,下一刻,她的声音略略地带了一点沙哑,“你看我美吗?”

    陈太忠一抬头,却有一刻微微的失神,蒋主任已经将盘在脑后的发髻打开,高贵的气质不复存在,微卷的秀发齐肩撒下,还有几缕垂在额前,挑逗地看着他,加上那诱人犯罪的微笑,真的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了。

    “不错,”他笑着点点头,他不想抵赖那短暂的失神,那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的,反正他手里也握着大杀器呢,“不过,呵呵,田甜比你漂亮一点。”

    田甜本来就是省台女主持,相貌肯定是一等一的,然而他此刻提出,却是因为蒋君蓉不止一次见过他跟田主持在一起。

    酒吧算一次,二七路派出所杨明的事情又算一次,每一次蒋主任都对田主持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敌意,他当然清楚得很。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蒋君蓉冷笑一声,那份媚态随着这一声冷笑收敛了不少,“呵呵,你的口味还是那么独特……她是名器吗?”

    “呃,这个……”陈太忠却是没想到,自己当初在深圳随口一说,居然被她记到了现在,清清嗓子才回答,“咳咳,我认为这是个人**。”

    “我倒是能确定,你一定是名器,”蒋君蓉见他窘迫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你要是肯配合我的工作,我也可以考虑对你好一点……我对你很有兴趣的。”

    “创新基金吗?免谈!”陈太忠冷笑一声,低头看一看桌上的手机,“时间不早了,晚上跟田甜约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为那点破基金,值得我跟你说半天吗?”蒋君蓉看着他,眼神怪怪的,“我要的是全方位的配合,你懂吗?”

    “不懂,”陈太忠看着她,昂然回答,心里却是禁不住盘算起来了:她这话算什么意思?是替蒋世方招揽我吗?

    可是……我是铁杆的蒙系人马啊,他有点想不通,蒋老板招揽谁,也想不到我这个小小的副处头上吧?要是副厅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可能。

    “你懂的,”蒋君蓉摸出一个小镜子,开始盘自己的头发了,却是不再看他,声音也冷了起来,“你先走吧。”

    (未完待续)

1654章调侃-1655章斗气

    1654章调侃这个蒋君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陈太忠实在有点搞不懂,说实话,他并不想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纠结,然而,往日的经验告诉他:官场无小事!

    回到房间里他琢磨半天,也没有琢磨出个名堂来,而跟他同处一室的青旺科委主任苍白鹤明显地喝多了点,非常亢奋地扯着他聊天。

    青旺跟通德类似,都是农业大区,不过通德丘陵和山地多,只是没资源,不得不抓农业,青旺却是一马平川土地肥沃雨水充沛,在周边几省里都是屈指可数响当当的“粮仓”。

    所以青旺科委这次的任务并不重,而且重点也是盯在星火计划的资金上,苍主任此次来素波,也是应景儿来了,要不然别的地市的科委主任齐齐都到了,青旺没到岂不是自找没趣——星火计划的资金想不想要了?

    苍主任这个能说,就没办法形容了,于是不多时,陈太忠就知道了,他是著名的仓颉造字的仓颉后人,祖上多少代曾是江夏太守苍英——这个名字的谐音不太好听啊。

    到了最后,陈主任实在忍无可忍了,“苍主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要开会呢。”

    “呵呵,我倒是忘了这碴儿了,”苍白鹤嘿嘿一笑,胖胖的身子站了起来,两只小眼眯成了一条线,“我这人喝了酒话多,不过不能睡觉,一睡觉的话脖子后面就抽着疼……一疼好几天,太忠你休息吧,我出去活动活动。”

    那你还喝这么多,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又闭眼假寐了一阵,却是死活想不明白,一时也就懒得想了,居然稀里糊涂(book.www.uu234.com)睡了过去。

    下午的会场,比上午略略热闹了一些,毕竟陈省长不在场了,不过却没有陈太忠蒋君蓉那种火星撞地球一般地尖锐对抗了,讨论中虽然也不乏争执,可在场有资格发言的都是处级干部,语言的把握能力还是有的。

    既然有争执,会议结束得晚一点就很正常了,陈太忠才跟着大家走出会议室,身后就有人拉他,回头一看,苍主任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太忠,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呢?陈太忠心里郁闷,不过这家伙的笑脸,倒是让他生不出什么恶感来,反正他也知道,这种会议结束的时候,正是各地市人马相互结识的好时机。

    公家的事情要办,私人的感情也要建立,陈主任已经见怪不怪了,想着这位能跟自己在一个房间待着,也是缘分不是?于是笑着问一句,“老苍你不是喝了酒睡觉头疼吗?”

    “头疼也得喝啊,这是工作需要,”苍主任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个苦笑,“晚上喝酒倒是还好一点,中午喝酒是真要命。”

    “唉,你还是得小心啊,”陈太忠叹口气,他倒也不拒绝跟这人的来往,不过人家一请自己就去也有点不合适,少不得略略矜持一下,“还有些什么人?”

    “还有……”苍主任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在身边冷冷地响起,“陈主任晚上不是要陪自己的女朋友吗?”

    我陪不陪关你什么事儿啊?陈太忠真想顶蒋君蓉一句,可是猛然间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愣一愣神才反应过来——坏了,有杀气!

    陈某人对气机的敏感,那是无需赘述的,他发现蒋君蓉这话一说出来,人群中就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杀气,这杀气是如此之淡,不静心体会是体会不到的,然而他还是发现了,因为这杀气太多了——所谓的三人成虎,何况远远不止三个人?

    “嗯,今天她做节目,下班比较晚,”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杀气,陈太忠头也不回地回一句,“我晚点去电视台等她就行了。”

    “哦?”蒋君蓉轻笑了一声,“呵呵,奇怪了啊,楼梯拐角那个戴墨镜的女孩儿,我看着挺眼熟的嘛。”

    咦,陈太忠讶然地抬头,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禁不住傻眼了,敢情田甜正站在那里张望呢,田大主持穿了一件宽松的纯白休闲衫,下身是齐膝花格呢裙,两条笔直的小腿上裹着黑色丝袜,两手放在小腹前,攥着一个不小的手包,既青春又时尚,还带了一点慵懒的味道。

    这……这才是……陈太忠犹豫一下,就向田甜走去,谁想蒋君蓉比他的速度快得多,高跟鞋蹀躞地敲打着地毯,发出沉闷的响声,“小田你来了?”

    “蒋……蒋主任?”田甜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勉力笑一笑,“这么巧啊?”

    “你不用做节目的吗?”蒋君蓉的脑瓜可一点都不笨,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田甜未必就跟陈太忠有那么档子事儿,少不得就要问上一问。

    “今天我轮休,”田甜挺不喜欢她这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以前她可以不买帐,现在想不买帐都不行了,只能淡淡地回她一句。

    啧,你也不知道配合一下,陈太忠远远地听到这样的对话,心里就是一声哀叹,这不是穿帮了吗?

    还好,蒋主任似乎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而是难得地笑了一下,“呵呵,那就好,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请客,咱俩坐一坐?”

    “我是……”田甜看到了陈太忠,犹豫一下笑着回答,“我找陈主任办点事,看陈主任的意思吧。”

    “蒋主任肯赏光的话,那我荣幸之至了,”陈太忠走上前,不管不顾地伸手一揽田甜的胳膊,笑着冲蒋君蓉点点头——大家看好了啊,我陈某人名草有主了,弟兄们千万不要乱开枪。

    田甜却是没防住这招,身体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她脸皮比较薄,哪怕心里千愿意万愿意,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不过,想着自己是戴了墨镜的,眼前这个女人又实在有点趾高气昂,田主持下一刻就手臂微微用力,缠紧那只有力的臂膀——她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陈太忠这么做,必定是又跟这女人起了什么冲突。

    嗯?有意思啊……蒋君蓉犹豫一下,缓缓地摇摇头,面有为难之色,“这个,要不算了吧。”

    “哦,那就改天吧,”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挽着田甜转身离开,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女人嘛,都是比较好对付的啦,穿帮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他正得意呢,冷不丁听到背后一声喊,声音还不算太小,“小陈,算了,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还是打扰你一顿好了。”

    这女人好狠啊,陈太忠登时就哭笑不得了,蒋主任是摆明了要告诉大家,我对陈太忠情根深种,不克自持了,明知道他跟他女朋友在一起吃饭,也要插一杠子——陈太忠对这一点非常地确定,因为这一嗓子之后,他感受到的杀气越发地明显了。

    蒋君蓉是不是疯了?他真的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为难自己。

    蒋主任心里却是冷哼一声,跟我玩儿?看我怎么玩你!

    她跟陈太忠,原本只是不对眼而已,竞争嘛,哪里都有,这个很正常,可是她的罗裙下,不知道降伏了多少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儿,眼见这厮一次又一次地跳出自己的手掌心,心里有点不忿也是必然的了。

    杨明“非法持枪”事件之后,蒋君蓉很惊讶地发现,陈太忠居然敢跟赵喜才打对台,一时禁不住就盘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同是蒙系人马,小小的副处怎么就能挑战素波市长呢?

    其实,以前她也了解过此人,不过那都是流于形式,获得的也是泛泛化的表面资料,这次细细一打听,才发现这家伙潜势力真的不小——毕竟陈某人在凤凰太过嚣张了,有些事情也没有刻意地去掩饰。

    越是盘查,蒋君蓉心里就越是吃惊,她甚至能猜到,高胜利的上位、临河铝业电解铝项目的敲定,其中都有此人的影子——至于王启斌从区委调到省委组织部,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了。

    其时蒙艺还在位,蒋主任都生出了交好陈主任的心思,当然,还有一点也是令她耿耿于怀的,陈太忠的女人太多了!

    对她来说,女人多真的不是什么事,这年头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花心?然而,陈太忠的格调令她非常地不耻,你看看你都收了一些什么破烂嘛:娱乐城的大堂经理、孤儿、村姑……姑奶奶那一点儿比不上她们了?你就把我往外推?你要说你喜欢清纯的,那个姓刘的大堂经理,怎么也是半老徐娘了吧?你喝的肯定是别人的洗脚水嘛。

    要是蒙艺不走,这股不忿,蒋君蓉也就只能暂时压制了,可是天南风云突变,不但蒙老板走了,来的新省长还是她老爹,蒋主任登时就生出了扬眉吐气的**——以前给过我脸子的,使过我绊子的,姑奶奶我一一找你们算账!

    1655章斗气事实上,陈太忠并不在蒋君蓉的报复名单里——就算在也是排老后了,美貌女人在官场里可能遇到的骚扰,简直是没办法想像的,蒋主任虽然有那么一个显赫的老爹,也不过是遇到骚扰的频率低一点而已。

    更有甚者,比如说蔡莉的儿子郭明辉,公然声称很想跟素波官场第一美女发生点亲密关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份挑战性,幸亏这厮的追了她不久,就灰溜溜地离开天南了。

    然而,就在蒋君蓉摩拳擦掌准备报复的时候,令她郁闷的事情发生了,她老爹居然要她低调,“天南……已经不是我在的时候的那个天南了,蒙艺和杜毅联手,对省里的影响真的太狠了,蓉蓉你近期收敛点儿,别让我被动。”

    那就收敛一点吧,蒋主任听明白了,反正这事关老爹的全省一盘棋,她也不可能任性不是?不过,做为蒋世方的女儿,她更知道老爹在意的是什么——蒋省长不想摆出一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模样,真想彻底反攻倒算的话,那真的是……起码是工作不好开展了。

    可是话说回来,她也清楚老爹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因为误会而生出抵触情绪,要是那种引发不起别人猜测的事情,当然是尽管去做好了——蒋某人好歹也是主政一省了,这点胆气都没有的话,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丢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蒋君蓉才会在研讨会上高调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单纯地就事论事,她才不怕任何人。

    可是当她再次遭遇陈太忠反击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其实这个男人若是能收归己用,显然能对她有极大的帮助。

    通过对陈太忠的调查,蒋主任基本上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潜势力巨大,做事又不择手段,用来干脏活是个极好的帮手。

    是的,她对陈太忠的认识,跟陈某人对他自身的认识,有着惊人的相似——脏活陈太忠,可见,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见识的人。

    当然,蒋君蓉敢打这个主意,就不怕他的潜势力,因为做脏活的都有一个通性,能力强是强,但是表面上的身份却是不怎么样,她确信,在蒙艺离去的今天,自己正面发起进攻的话,陈某人不太方便招架。

    事实上,她还隐隐有点期待,若是真的能让这个嚣张的年轻人臣服在自己的裙下,没准将来什么时候,还能在某些方面能给老爹搭一把手呢——从这个角度上讲,她的算计跟高云风有些类似。

    可是今天陈太忠死活不买她的账,这就让蒋公主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你手里上不得台面的烂女人一大把,跟田甜没太亲密的关系,却偏偏拿她来抵挡我,姑奶奶怎么能让你就这么如愿呢?

    “来就来吧,欢迎啊,”陈太忠也火了,欺我一次其错在你,欺我两次,那其错就在我了,哥们儿只是不想招惹你,你非要上杆子找虐,那我何须客气呢?

    所以,他的笑容很灿烂,“不过蒋主任要一起坐坐的话,那就不需要有外人了吧?”

    对这个要求,蒋君蓉自然是能满足的,她冲远处的年轻男女摆一摆手,昂首就伴着陈太忠和田甜离开了。

    她的身材原本就比田甜高一点,眼下又穿了高跟鞋,田主持则是十分休闲地穿了一双旅游鞋,所以在别人看来,就是陈太忠左手伴了一个邻家女孩一般的青春少女,右手却是气质高雅身材颀长的美女,一时间不少人心里就生出了不忿。

    就连对蒋主任没什么想法的人都感到不痛快,这个家伙的眼睛长到什么地方去了,搁着省长的女儿不要,反倒是喜欢学生妹?

    田甜心里也不痛快,大前天去过紫竹苑之后,她隐隐能猜到老爹很在意维系跟陈太忠的关系,而这种事情他又不能过于纡尊降贵,也只能她这个做女儿的出面斡旋了。

    陈太忠今天开完会,大概明天就要回凤凰了,田主持一看自己轮休,心说这也是天意了,就想找他聊一聊,谁能想到蒋君蓉居然会横插一杠子进来呢?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蒋世方的女儿……田甜心里纠结到无以复加。

    然而,蒋君蓉却没有做电灯泡的尴尬,一旦离开公众的视线,她的表情就不那么生冷,当然,要说傲慢还是有一点的。

    三人吃饭的地方是万豪酒店,这里的周老板似乎跟许纯良有点关系,不过很遗憾,陈太忠没等到许纯良也来吃饭。

    纵然是心里各怀鬼胎,但是三人也都是控制情绪的好手,酒桌上不咸不淡地聊着,渐渐地居然有点和谐的感觉了。

    蒋君蓉的酒量,比陈太忠想像的要大得多,其实女人一旦能喝,是相当可怕的,陈太忠拿出的一点五升的玛歌酒,居然被两个女人活生生地喝完了——其中田甜喝了还不到四分之一。

    喝完之后,蒋主任居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陈主任,还有吗?”

    “不早了,”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八点半了,喝了俩小时,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田甜不行了。”

    田主持看上去倒也没事,只是她不怎么说话了,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多一点,大家都是酒场上打滚的高手(book.www.uu234.com),自然知道她确实有点多了。

    “啧,遗憾,”蒋君蓉看着田甜,无奈地撇一撇嘴,从桌上拿起她的女士烟点了起来,纤细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烟雾升起时,倒也有一番别致的味道,“我还想请你去酒吧接着喝呢……很久没有喝过玛歌了,今天我很开心。”

    “喝过玛歌,你还喝得下去别的酒吗?”陈太忠还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带着点微醉睡去……这就是美好的一天。”

    “你又没有尝过别的酒,怎么就知道不好呢?”蒋君蓉听出了他的话意,伸出舌头微微舔一下干燥的嘴唇,放浪形骸地笑一声,又轻吸一口烟,樱唇微张,一个浓浓的烟圈冲着陈太忠喷了过去。

    女人能做出这种动作,挑逗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奇怪的是,这举止丝毫不能掩饰她身上那傲慢的味道,真的太能引发别人的征服**了。

    陈太忠相信,若不是田甜在场,这女人怕是又能坐到自己的腿上了,所以他淡淡地一笑,伸出手指冲着那烟圈中间一戳,接着又一划,暧昧地笑一下,“我和田甜,也需要一个美妙的夜晚。”

    田甜看得就是脸一红,心里不禁暗骂,太忠你这行为,太下流了一点吧?

    “她一个人扛得住你吗?”蒋君蓉笑得越发地放浪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玩意儿很大的,要不要我搭把手?”

    “我撑不住了,要走了,”田甜听到她嘴里蹦出了这样的话,实在坐不下去了,站起了身子,心里也是一片冰凉,太忠居然跟这个女人还有过亲密关系?

    她能容忍雷蕾,能容忍别的女人,但是她绝对无法容忍蒋君蓉,有些人天生就是相克的,更何况两人的老爹也不是很和谐?

    “我俩没啥的,”陈太忠见状也赶紧站起身,心说这蒋君蓉也太那啥了,说不得轻轻一掺她,悻悻地瞪了蒋君蓉一眼,谁想蒋主任笑得越发地大声了。

    看着两个人相偕离去,蒋君蓉的笑容登时就僵在了脸上,好半天才冷笑一声,抓起手边的手包,快速地收拾一下东西,跟着追了出去。

    陈太忠掺了田甜,走得总不是很快,到了停车场,蒋主任刚好追了过来,“我送你俩吧,你们都喝酒了,我不怕。”

    “好吧,”陈太忠还没答应,田甜反倒是应承了下来,她轻笑一声,“紫竹苑在哪儿,你知道吧?把我俩送到那儿就行了。”

    陈某人听得身子登时就是一僵,嘴角抽动一下,想说什么最终是没说出口,只是心里暗暗一叹:田甜你怎么能把那个地方告诉她呢?

    田甜这也是被蒋君蓉欺负得火了,心说我老爹说了,到了太忠这个地步,女人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了,那我就把这个地方告诉你姓蒋的,哼,我俩关系就是好……怎么样?

    蒋君蓉听得也是一愣,不过旋即淡淡地一笑,“好啊,紫竹苑谁不知道?没想到太忠你看着老实,居然也这么懂得享受……不会是别墅区吧?”

    还真是别墅区,开到了地方之后,蒋主任也有点傻眼,心说陈太忠还真不怕我知道他有钱啊,不过正像田立平所说,她也知道,拿这种问题为难陈太忠的话,难度太高了。

    然而,纵然是如此,她还是禁不住问一声,“这别墅……是你买的吗?”

    “如果是的话,又怎么样呢?”陈太忠笑着反问一句,他今天已经被这个极品女人折腾得差不多要暴走了,而田甜又好死不死地借着酒劲儿迎战了,想到这个据点不久以后会消失,他的心情真的是很不爽。

    “是和不是都不重要,”蒋君蓉冷笑一声,心说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来刁难你?那你也太小看我的境界了,“不过我相信田甜不会这么口无遮拦的。”

    你知道就好,陈太忠也不回答,推开车门下车,又跑到另一侧,等田甜下来的时候,伸手去搀扶,十足的一个新时代好男人的样子。

    “蒋主任不进来坐一坐吗?”田甜见别墅里漆黑一片,心知雷蕾不在,说不得冲着蒋君蓉笑一声,眉头扬一扬,“呵呵,我可不习惯怠慢客人的。”

    “正好啊,我还想喝酒呢,”蒋君蓉此人的面皮,真的是没法说了,闻言笑一声,熄了火拔了钥匙,推门下车,“正好看看你俩的爱巢是什么样的。”

    毫不意外的是,一进门,蒋君蓉也被门口的拖鞋吓着了,田甜却是不管那么多,随便捡了一副拖鞋换上,冒充是自己的,却是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到地上,“换鞋吧?”

    “原来是这样啊,”蒋君蓉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拖鞋,点头轻笑,却是不肯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而是怪怪地看着她,犹豫一下轻声发问,“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太忠,吻我,”田甜不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闭上了眼睛,双手向陈太忠腰际一圈。

    那个……不是我想占她便宜,是我帮她出气呢,陈太忠心里对自己说,毫不客气地搂着她吻了起来。

    这一吻,登时就是天昏地暗,陈太忠想到旁边还有人观战,这性致莫名其妙地高涨了起来,短短的半分钟内,某个部位就急速地充血了。

    虽然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但终究是仲春了,陈某人又不可能伤风感冒什么的,所以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裤子,还好两人拥得极紧,他这丑态倒也不虞被蒋君蓉看了去。

    然而下一刻,田甜就感到了小腹处有异样,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异物的燥热,隔着两人的衣衫传了过来,一时间,田大主持满面的红晕升起,不过考虑到一边有大敌观战,于是硬生生地伪作不知,两条舌头依旧在口腔内激烈地纠缠着。

    吻了约莫有两分钟,陈太忠才扭头看向一边的蒋君蓉,“想喝酒自己去拿,我俩要上楼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请我观战呢,”难得地,蒋君蓉也看得有些面红耳赤,不过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那就实在不好说了,反正她的嘴是不肯饶人,“既然不让我看,那我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俩玩好啊。”

    轻笑一声,她转身飘飘然离开,不成想身后传来一句话,“我等不及了……麻烦你把门碰一下,好吗?”

    “咣当”一声大响,门被她重重地关上了,蒋君蓉站在门外,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恍惚了一下,才恨恨地一跺脚,冷哼一声直奔自己的本田车。

    这家伙终于走了,陈太忠心里悻悻地嘀咕一句,有心松开搂着田甜的手,却是有点舍不得,待他发现田甜的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依旧环着自己的腰的时候,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冲着她那红红的小嘴再次吻了下去。

    田甜先是微微一侧头,伪作推辞之意,下一刻就激烈地回应了起来。

    (未完待续)

1656章副处-1657章惊闻

    1656章副处良久,唇分。

    “我不是什么好人,”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一点低沉,又略带一点磁性,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还紧紧地箍着那纤细的腰肢。

    “……我知道,”女人的声音终于也响了起来,甜美的声音,却是略带了一丝慵懒,很显然,她的酒劲儿并没有过去,“外面下雨了,我只是有点冷,想找个温暖的地方靠一靠。”

    “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田甜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若再不知道该怎么做,那这一世的情商也白修炼了,说不得一弯腰,手穿过她双膝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迈步向楼梯走去,“卧室里的空调功率比较大,去那儿吧。”

    田甜一声不吭,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身子也在微微地抖动着,直到陈太忠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纽扣,才轻哼一声,“先把灯……关了。”

    关了灯……那多没情趣啊?陈太忠犹豫一下,伸手拧开床头的落地灯,将灯光调得极暗,才去门口关掉了屋顶的大灯。

    卧室的灯光亮了,然后窗帘被拉住,再然后……光线越发地暗了下来,却不是黑漆漆全无半点光明的那种,窗帘虽然厚,也不是完全不透光的那种,有心人仔细看的话,应该能猜到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可恶,”院外不远处的一处阴影里,蒋君蓉咬牙切齿地低哼一声,本田车的车灯熄了,雨刷却是在飞快地扫动着,那细微的光线变化,瞒不过她的眼睛。

    “是我促成了这一对狗男女,”她狠狠地砸一把方向盘,接着本田车发动,溅起一溜水花之后绝尘而去,“陈太忠,我跟你没完!”

    然而,事情并不完全是她想的那样,陈某人虽然已经憋涨得很难受了,关掉大灯回头一看,发现田甜已经掀起被子和衣钻了进去,禁不住一愣,随即走到床边紧挨着她坐下,柔声发话了,“衣服会弄皱的。”

    田甜闭着眼睛,脸庞却是越发地红了,被子下面窸窸窣窣一阵乱动,那件白色的休闲衫被她从被子下扔了出来。

    看到黑色秋衣紧裹着的白皙小臂,陈太忠再也按捺不住了,快速地脱掉上衣和裤子,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伸手就揽住了她带着点凉意的身体。

    田甜身子又是一僵,旋即慢慢地放松,整个人就被他这么自后方揽入了怀中,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一时间有点恍惚了。

    就这么静卧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发现臀间有一根灼热顶着自己,心里微微一惊,身子却是越发地软了,腿间也有些涨涨的难受……今天的酒,喝得真的有点多了。

    直到感觉到一只大手来解自己的裙袢,她才猛地清醒(book.www.uu234.com)了过来,想说一句“不要”,谁知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我……自己来,”声音低得有若蚊子哼哼一般。

    那最好了,陈太忠快速地除去自己的衣物,感到身边一阵轻动,再伸手时,禁不住一愣:怎么这丫头身上还有衣物残留?

    田甜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前,那里只剩下了一副粉色的蕾丝文胸,下一刻,她感觉背后一松,接着自己的双臂被一只大手轻轻地拿开,文胸就掉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接着,感到那只手轻轻地褪去了自己的下衣,一时间觉得脸烫得都能烤熟鸡蛋了。

    “呵呵,很湿了……”一个声音恍恍惚惚传了过来,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涯,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被巨大的凶器慢慢地侵入,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咝……轻点……”

    田甜终于知道蒋君蓉所说的“很大”到底是多么大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中一掠而过,下一刻,异常的充实感和由尾闾顺着脊柱直冲脑门的酥麻感,让她忘掉了一切……这份快乐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直到她发现身上的男人动作变得极为迅速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可能要发生什么,情不自禁伸手去推他,“别……别弄在里面,”却是由于体酥骨软,双手使不出多少力道来。

    当然,陈太忠对这个要求,按常理地不去理会,激情释放完之后,仍旧停留在她的身体内不肯退出,轻笑一声吻着她汗津津的额头和发迹,“呵呵,没事的,相信我。”

    田甜沉默一阵,终于睁开了眼睛,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背脊,两条修长的腿也缠住他的双腿,轻叹一口气,“蒋君蓉她……说得没错。”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陈太忠着急了,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能想到的,我俩要是真有什么,我会跟你遮遮掩掩的吗?”

    “好了,别生气,”田甜的双臂微微用力一箍他,笑了一笑,“我信你还不成?我很棒的吧?”

    “嗯,很棒,”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想到她刚才激烈的反应,尤其是登顶云霄那一刻,居然整个身子都能挂在他的身上,全身痉挛不已,就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

    说敏感,下一刻就有敏感,田甜笑一笑,不过笑得有点勉强,似乎是有心事,又等一阵之后,轻声发问了,“这个房子里,有扑尔敏没有?”

    “扑尔敏?”陈太忠疑惑地嘀咕一句,皱着眉头看她,“应该是没有,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我对男人的……那个东西过敏,”田甜低声答他,耳根又微微地泛起一点红晕,“没有人弄进过我身体的……”

    敢情在她小的时候,由于父母亲常年忙于工作,对子女就管得不是很严,她还好一点跟在父母身边,她的哥哥田强直接就被送到了老家,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转学到素波。

    有一天她在家里玩耍,猛地发现地上有一个胶皮套套,以为是透明气球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就想把东西倒出来吹气球玩,结果不成想,一阵工夫之后就全身起疙瘩,接着喉头水肿引发呼吸困难,还好不多久,她的母亲回家,发现异常赶紧送她去医院,却已经是过敏性休克了。

    自那以后她才知道,自己不但是过敏性体质,而且尤其是对精X过敏。

    “嗯,”陈太忠听得心里就是一乐,刚才他进入她的时候,虽然感觉紧窄灼热,却是知道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心里这个……真的不无遗憾。

    当然,这遗憾是不能说出口的,陈某人再操蛋,也操蛋不到那个份儿上,只能心里暗自嘀咕,不成想现在居然听到了这样的话,欣喜之下,禁不住借此出声发问,“你以前的男朋友,也没有……弄进来过?”

    “就是大学时候,少少的那么几次,”田甜苦笑一声,她当然猜得出对方在计较什么,说不得只能低声解释(book.www.uu234.com),“每次都要戴那个……反正,都是年轻不懂事了。”

    老天总不会留那么多处女给我的,陈太忠听得有点悻悻,不过,被哥们儿破了身子的也不少了,想到这里,他笑一声,“可惜啊,认识你太晚了……你再没别人了?”

    “你当我是你啊?”田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心说我还不计较你呢,你倒计较起来我了?说不得伸手去推他,“快点出去,我过敏呢……”

    “跟我在一起,想过敏都难,”陈太忠笑着搂紧她,不让她动作,“你相信我吧……怎么说你也是副处不是?”

    田甜却是还有话没告诉他呢,最近几年她也去医院检查过,确实还是很严重的过敏,眼下被他搂得这么紧,心里无奈地叹口气:算了,都已经让蒋君蓉旁观过了,大不了再进一次医院抢救,左右不过是个丢人。

    可是最后听到陈太忠说“我的副处”,她愣了一愣之后,禁不住“哏儿”的一声乐了,电视台里的人见多识广,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荤段子,她虽然不参与,却也听说过不少,恰好知道这“副处”的典故。

    当然,那个典故里的“副处”,跟陈太忠嘴里的副处略有不同,但是她知道,太忠说自己就算不是处女,好歹也没跟人真的那啥过,中间总有一层薄薄的橡胶,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欺欺人,却也是实情。

    “副处……你这家伙真讨厌,怪话这么多,”她娇笑着轻捶他一把,却是不小心牵动了下面,又有些微微的胀痛,“求求你出去吧,太涨了……”

    “田副处,你太过分了吧?”就在此时,卧室的门无风自开,下一刻,有人揿动了卧室大灯,一时间光明重现,雷蕾站在门口,冷着脸看着床上的一对男女,“居然在我的床上,泡我的男人?”

    “啊,”田甜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身上的陈太忠,将被子向上一拽,不管不顾地整个人钻了进去。

    “呵呵,听了半天墙角,很累了吧?”陈太忠笑着一掀被子,就那么**着身子下地,“你俩先聊,我去洗一洗……”

    1657章惊闻雷蕾今天本来是说着不来了,可是孩子被接到了他奶奶家,雷记者在书房里赶稿子,写到结尾处,听到窗外淅沥沥的雨声,紧一紧身上的夹衣,一时间竟然觉得孤寂无限。

    想到陈太忠可能明天就离开,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份情丝,站起身换了衣服就走了出去,也没跟在客厅看电视的爹妈打招呼,而那老两口对视一眼,只能苦笑——那是他俩的女儿,平日里掩饰得再好,还能瞒过亲生父母的眼睛?

    雷记者情热如火地赶到了紫竹苑,一抬头发现了自己卧室里昏暗的灯光,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家里恣情纵欲了,一时就有点好奇了,这又是谁从凤凰来了?

    想起自己上次贸贸然撞破太忠和张梅那啥,雷蕾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心说这次我得听明白了,于是蹑手蹑脚地开门上楼。

    其时陈某人正在紧要关头,居然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进家的,不过片刻之后,就发现她的存在了——撇开天眼不说,卧室门本来也是虚掩着的,只是,他的**暂时得到了释放,又急着安抚身下的美女主持,就没有点破。

    会是田甜?雷蕾在门口听到那低声的呢喃和高亢的呻吟,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忠什么时候……把她也拿下了?是我听错了吧?

    然而,接下来在两人的对话中,她终于确定,屋里的女人真是田甜,而且听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雷蕾本来还有点埋怨陈太忠背着自己偷吃呢,听到这里,心中那点小小的不忿也就丢到了云霄外。

    两人是很熟惯的朋友了,但是雷蕾知道,田甜的面皮其实比较薄,眼下又是在偷自己好友的男人,应当是有一定心理压力的,一时就有点犹豫,该不该撞破这段奸情呢?

    她倒是有心转身悄然离去,可是虽然听墙根只听了一段尾声,做为一个成熟女人,她听得也有些体酥骨软,只觉得两腿间肿胀无比,紧挨着下身的裤头也粘腻了起来,今天若是就这么离开,怕是一晚上也睡不安稳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副处”两个字,真的控制不住心里的笑意了,凭良心说,报社的风气比电视台要严肃很多,但是雷蕾是结了婚的人,已婚妇女和未婚女孩儿谈论的话题也不尽相同,她恰好也听说过这个典故。

    于是,雷大记者咳嗽一声,毅然挺身而出堵在门口瓮中捉鳖,田大主持却是羞得钻进了被子,坚决不肯冒头出来。

    “装什么装?”雷蕾将外衣慢条斯理地挂在衣柜里,换上了衣柜中的睡衣,才慢吞吞坐到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抓一把,却不知道抓到了对方哪里,只觉得温软细腻,轻笑一声,“便宜你了,太忠的东西可不会过敏,你放心吧。”

    “我严重过敏,”田甜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蕾姐,你先出去一下行不行?我要洗一洗去。”

    “我还就不出去!”雷蕾调戏她,居然调戏出快感了,又伸手进去拧她一把,咯咯地笑个不停,“呵呵,大不了待会儿我抱着你去医院,让大家看看光溜溜的美女主持人。”

    “好了,不要撩拨她了,”陈太忠洗澡从来都是很快的,何况只洗了身体的一小部分?他已经推开卫生间门走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雷蕾,“你倒是越来越像个女流氓了。”

    “你可是比我流氓多了,”雷蕾白他一眼,看着他下面半软不硬的,伸手就攥住了它,“喂喂,我赶了一路,现在还饿着呢,你不许偏心……”

    田甜捂在被子里好久,只觉浑身向外冒汗,呼吸也艰难了起来,感觉到床铺在身边一颤一颤,还伴随着蕾姐快乐的呻吟,终于悄悄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透气,顺便看一看自己的手臂,咦?真的没什么疙瘩起来,又缓缓地摸摸自己下面,似乎也没什么感觉——就是粘腻得不得了。

    难道说真的没事?她琢磨了一阵,又悄悄地捂上了被子,可她身边那两位一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她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又悄悄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却发现赫然发现蕾姐正骑在他身上,像个勇猛的女骑手一样,纵情地驰骋着。

    由于她躲在床尾巴,竟然能看到两人结合最紧密的部位,看到蕾姐舒爽地吞吐着、摇摆着那巨大,她下意识摸一摸腿间,那么大的东西,刚才就全进来了?

    田甜正怔怔地看着,却不防雷蕾一抬手就掀掉了她的被子,趴在陈太忠身上回头看她,一边笑一边气喘吁吁,“好了……甜儿,到你了,姐撑不住了。”

    不是吧?田甜听得登时就是一晕,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太忠已经再度将她压在了身下,分开了她的双腿……这通折腾,一直持续到半个小时之后,雷蕾有意配合,最后小太忠的激情再次释放在田甜的体内,不过这次,她肯定不会再说不要什么的。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想学好真的很难,但是堕落起来才真叫快,激情过后,田甜居然能很自然地跟雷蕾裸裎相对了——当然,这固然因为她跟蕾姐很熟悉,也跟她见过那拖鞋大阵不无关系,心理上早有一些准备了。

    其实,她能这么做,有部分原因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田立平要女儿跟雷蕾处好关系,你说女人之间,再好的关系……也莫过于此了吧?

    事实上,田甜一直在琢磨父亲哪天在后座上发呆之后的笑声,以为那或者是一种不方便说出口的暗示,她并不知道老爸是受秘书伺候惯了,一时没习惯了没人来开车门——官僚主义,果然害人呐。

    不过纵然是这样,过分的话,她还是有点受不了,比如说雷蕾现在说的,“太忠你这家伙真不学好,敢情除了制服还有丝袜情结,呵呵……”

    敢情刚才两人欢好时虽然温馨,但是陈某人发现田甜腿上只着了两条丝袜,就不肯帮她脱了,田甜又不好自己主动,接着雷蕾又进来了,于是直到现在,丝袜还在她的腿上。

    只不过,其中一只丝袜已经褪到了脚踝上,另一只却是卷到了腿弯处,软塌塌、汗津津的黑色丝袜配上白生生修长的双腿,似乎只从视线上,就能嗅到空气中男女欢好之后的**味道。

    雷蕾上次撞到张梅,是穿着警察制服,这次又撞到田甜,却是身无寸缕却只穿着一双丝袜,难怪她会这么说。

    田甜羞得哼了一声,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却不顾陈某人兀自在把玩着她胸前的双峰,倒也是真正的“鸵鸟心态”了。

    “甜儿的胸软绵绵的,可还很有弹性,摸起来很舒服,”陈太忠笑吟吟地插话,“不过这下雨天只穿丝袜,是有点冷了。”

    “冷了你俩就跑到我床上来折腾,”雷蕾撇一撇嘴,“得,明天又得洗床单了,左一滩右一滩的,你俩就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

    田甜听到这话,想起自己刚才的疯狂,越发地羞了,倒是陈太忠浑然不在意,“好像你自己不够疯似的,不过,田甜确实水多……”

    说到这里,他也不好再刺激田甜了,说不得话题一转,叹一口气,“唉,这床单洗不洗吧,没准过几天就要搬家了。”

    “什么?”雷蕾一听这话身子就是一绷,她真的有点紧张了,现在她已经把这里当作她的第二个家,不仅仅是因为她在维护这栋别墅的时候尽心竭力,更关键的是,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欢乐和甜蜜的回忆。

    “唉,别提了,”陈太忠叹口气,缓缓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悻悻地撇一撇嘴,“……我看蒋君蓉这女人跟疯子差不多,谁知道她哪天会脑子抽筋举报了我?”

    田甜你也真是的……雷蕾听得哭笑不得地看一眼跟自己隔了一个陈太忠的雪白**,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说不得叹口气,“这样啊,那就换吧……不过听你这么说,甜儿也危险啊,被那个疯女人惦记上了,啧,不好说。”

    “我倒是不怕,”田甜听到这里,终于将埋在枕头里的头抬了起来,“就怕她记恨我,连累了我老爸……唉,要不是她今天欺人太甚,我也不会这样。”

    “为这点小事?不可能的,”陈太忠听得就笑,他现在有点明白省部级干部的心态了,若是因为自己放浪的女儿要争风吃醋,蒋世方就下手对付田立平的话,那简直是侮辱“省长”这个称呼,“呵呵,蒋君蓉还没这个份量……不过我倒是挺感激她这么逼你。”

    田甜听到这拐弯抹角的赞许,冲他甜甜地一笑,下一刻却是又皱起了眉头,“但愿吧,要是真连累了我老爹,那我可是真的不孝了。”

    “他真敢动的话,还有我呢,”陈太忠一拍胸脯,田主持虽然不是那啥了,好歹还是个副处不是?他自然不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而无动于衷。

    “你也麻烦着呢,”雷蕾听得皱一皱眉,“这种女人我见识过,号称集邮爱好者,要我看啊,姓蒋的怨气,多半会放在你身上。”

    这话是在宽田甜的心,但是同时,却是表示出了对陈太忠的担心,不过陈某人倒是没介意,反而纳闷地问了一句,“这个集邮爱好者……是什么意思。”

    田甜听得脸又有点红了,对这个黑话她也知道,反倒是雷蕾这过来人口无遮拦,咯咯地笑着解释(book.www.uu234.com)了一下,敢情就是用来形容娱乐圈女星以跟当红男星发生关系作为收集嗜好,称作“集邮”,当然,这外延拓展开来,以跟某个圈子的优秀人物发生关系做为收集嗜好,也可以称作是集邮了。

    “集邮这个词儿,又被毁了,”陈太忠听得感慨一声,转头看一看田甜,发现她眼中还略带忧虑,说不得就放个卫星出来,“行了,蒙老板去碧空做省委书记,都是我帮着搞定的,区区一个蒋世方,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两女听得就是齐齐一惊,这消息可是太震撼人了,尤其是这二位都是干媒体的,整天接触的就是党政干部、机关领导,虽然年纪都不算大,但是对其中的厉害,真的是太清楚了。

    好半天,田甜才迟疑着发话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太忠,我知道你想宽我的心,可是,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插得上手?”

    雷蕾也轻声嘀咕一句,“怎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可能跟你说吗?我不可能跟任何人说,”陈太忠听得笑一笑,虽然有些得意,却也不无无奈,“整个天南,也就我和蒙老板知道,他现在走了,我才敢跟你俩说……千万别传出去啊,田甜,不许跟你老爹说。”

    田甜默默地点一点头,心里却是在嘀咕,我只跟我老爹说,这总可以吧……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瞒着老爸呢?相信他是不会再说出去了。

    她正盘算呢,却听到身边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接着一只嫩笋一般的小脚踩到了她的大腿上,抬头一看,却发现雷蕾已经跨骑到了陈太忠身上,手探到身下胡乱地塞着,“不行了太忠,我太高兴了……”

    第二天十点钟左右,田书记听说女儿来找自己,犹豫地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政法委维稳办主任,点一下头,“你稍微等一下,我女儿找我有事。”

    下一刻,维稳办主任就见到田书记那出名漂亮、在电视台做主持人的女儿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不过,她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对劲?

    田甜可是没管那么多,将嘴巴凑到自己老爹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只听得田书记脸色大变,手中的签字笔也掉落到了桌面,讶然发问,“什么?陈……那个谁他亲口说的?”

    “田书记,我先出去等一下吧,”这位主任倒是有眼色,笑着站起身子,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未完待续)

1658章无奈-1659章冤家

    1658章无奈田立平听到女儿如此说,还真的大吃了一惊,将一个省委书记平调到另一个省任书记,他实在太明白其中的难度了。

    相对而言,省委副书记之间的调动,都算不了什么事情了,尤其是最近有传言说,蒙艺是因为夏言冰一事恶了黄老,才不得不走的,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岗位调整——不得不走很正常,还还走得了,这难度真的太吓人了。

    这年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大局定了人又走了,那么,各方面的消息和因果都能爆出来一些,因为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了,所以他也能知道一些缘故。

    陈太忠也不掩饰了!田立平非常能理解这个消息为什么这会儿才能传出,可是……小陈真的有资格插手这种事?他不是不想相信,实在没办法相信。

    他又详细地问了问女儿陈太忠说话时的神态、表情和动作,细细琢磨一下,田书记有点回过味儿来了:陈太忠可是跟黄家的关系不错啊。

    蒙老板恶了黄老,黄家真要铁下心为难他,别说他平调了,就是这个省委一把手都未必干得下去,没准什么时候就混到某个需要在括号里着重声明是“正部”的岗位去了。

    那么蒙艺和黄家之间,必然得有个调停人不是?蒙艺告诉这个调停人,我怕你黄家了,我走还不成吗?而黄家一听这个表示,琢磨一下觉得勉强挽回点面子,也就不做声了。

    田立平甚至非常确定,这种调停人不可能只有一个,然而,眼下按陈太忠的说法,这厮十有**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称得上“帮忙”二字——也唯有这个理由,解释(book.www.uu234.com)得通这家伙的狂言。

    田书记并不知道,陈某人最得意的并不是这一点——事实上他对这一点都不是很确定,他得意的是,提前关注到了碧空的不稳,这个资源被蒙艺拿去用了,这是首功啊,没那个位子,蒙艺想走都没地方可走。

    ——其实陈太忠也有算错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最该得意的,还是在北京折腾了一下磐石省的石局长,那个消息好像不大,但是对蒙书记起到了意外的帮助。

    反正,蒙艺不可能把事情全跟他说清楚,而田立平的猜测跟陈某人想像的真相又有些差距,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田书记心里产生某种明悟:陈太忠没有说假话。

    这样的麻将桌,他也上得了场?想明白其中的缘由,由不得田书记不心生无限感慨,然而随着这种感慨的产生,他也终于发现了某些事情的性质,原来这陈太忠,就是个穿针引线干脏活的啊——这年头的事情,真的太经不起人琢磨了。

    田甜讲完之后,见老爹呆在那里迟迟地不肯出声,心里就有些忐忑了,禁不住悄悄地夹一夹自己腿,腿间传来的隐隐的胀痛,让她一时有点忿忿:这家伙祸害了我一晚上,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拿个假消息来骗我吧?

    良久,田立平才缓缓地沉声发问,“甜儿,他没跟你说,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他很明白,这个消息现在泄露出来,倒是引不起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不过,若是短期内传到黄家人或者蒙艺耳朵里,都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就算其他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小陈是体制中人,如此行事只会让他显得浅薄,这么宝贵的资源直接宣诸于人,太不成熟了。

    当然,这消息真要传出去,必定会让陈太忠受到某些人的追捧,然而,站在田立平的角度来看,小陈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追捧——这厮受到的关注已经太多太多了,尽量低调才是正道,得意不可再往啊。

    是以,他有这么一问。

    “他……说了,”田甜登时就觉得心情有点乱了,事实上,刚才老爹让她阐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谈论这个话题时,一男二女是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下,所以话在嘴里不自觉地打个磕绊,“他还不让我跟你说呢。”

    “嗯?”田立平抬头看一眼自己的女儿,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微微一笑,伸手抚摸一下她脑后乌亮柔顺的秀发,“呵呵,甜儿大了啊,不过,你就别跟别人说了。”

    “怎么会呢?”感受到父亲浓浓的关怀之意,田甜噘起了红嘟嘟的小嘴,“早知道我连你都不告了,哼。”

    “呵呵,贫嘴,”田立平展颜一笑,伸手推她一把,“老爸知道了,快去吧,我这儿还有工作呢……”

    看着女儿缓缓地向外走去,田书记总觉得她今天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陈太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跟甜儿说呢?

    啧,下一刻,他咂一咂嘴,签字笔在手上下意识地转了一个圈,又轻轻地叹口气,不过,当拎起了手边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小姜,让刘主任进来吧。”

    田甜走出去的时候,倒是满心地欢喜,她能理解父亲上门找陈太忠时的那种感觉,心说以后这种事我接手了,反正我出面得到的信息比老爸出面得到的还多——又省去了那种上门求人的不自然心态。

    当然,这种收获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田甜很清楚自己付出了什么,不过,想一想昨夜的欢娱和疯狂,似乎这个代价也并不是那么令人难受。

    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漂亮的容貌傲人的身材,却是不能拥有别的女人所拥有的正常功能,每每念及于此,心中总是不无淡淡的遗憾。

    回味起他在自己体内强劲的喷射,美女主持的嘴角弯起一个圆弧,那是怎样美妙的一种感觉啊,我也是一个正常女人了。

    坐进自己的捷达车里,田甜在刚要打火起步,总觉得腿间有些胀痛得难受,笑着轻声骂一句,“真是野兽,”下一刻,她再也按捺不住那份情丝,摸出手机给陈太忠拨了过去,“陈主任你好,在忙吗?”

    “呵呵,忙着选房子呢,”陈太忠笑一声答她,“你不是去医院检查去了吗?有结果出来了没有?”

    “没呢,哪儿有这么快?”田甜笑着回答,接着犹豫一下,低声发话,“太忠,对不起……我还是,还是跟我老爸说了。”

    “说了什么啦?”陈太忠有点迷糊,他昨天交待完田甜之后,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一边,无非是强调不许乱说而已——他再禁止人家传话,还卡得住父女亲情不成?所以听她这么说,自是难免诧异。

    “……呵呵,原来是这个啊,”听明白之后,他笑了一声,随即恶狠狠地发话了,“甜儿,你很不乖啊,你就等着接受我的惩罚吧。”

    “想怎么惩罚,随便你了,”田甜娇笑一声,旋即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反正人家肿着呢,晚上是不行了……都怪你。”

    这就是正话反说了,她不希望他今天就回凤凰,可是又说不出口,就只能这么迂回了,不成想电话那边爽朗地笑一声,“晚上就好了,你放心吧……今天晚上,必须惩罚你!”

    “讨厌,”田甜啐他一口,挂了电话,笑容却是再次挂上了她的嘴角:晚上……他不回去。

    “太黏缠人了,”陈太忠挂掉电话,笑着摇一摇头,走回了韩忠的办公室,“老韩你手上还有别的房子没有?”

    “你当我是孙悟空,拔根汗毛出来就能变成房子?”韩忠白他一眼,“房子还有,都是单元房了,紫竹苑这种条件的,我也就一套。”

    “那算了,还你钥匙,”陈太忠笑着随手将钥匙丢了过去,今天他有意走得晚了点,将别墅里私人购置的东西统统塞到了须弥戒里,正应了那句话——“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戒指,不留下一丝云彩。”

    “咦,太忠你这什么意思啊?”韩忠脸一沉,他是市井人物,做事虽然市侩但也有几分担当,心说小陈肯定认为我觉得蒙艺走了,就不买他的账了,这个误会我得解释(book.www.uu234.com)不是?“这么着,钥匙你先拿着,我给老五打个电话,看他那儿有没有房子。”

    “那你快点儿啊,甯瑞远就快到素波了,”说实话,陈太忠还真没误会什么,在他想来,这房子用了有一段时间了,也该换个新环境了,而且这次行踪泄露也是田甜一时冲动,怪不得人家韩忠。

    韩忠的电话很快就有了结果,韩天手上有房子,素波军分区里面,紧挨着招待所有一溜儿刚装修好的四座二层小楼,都是独门独户的。

    事实上,这是招待所的产业,装修成这样,也是为了招待将军级别的领导——两毛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有实权,两毛四以下,那就不用想了。

    说穿了,就是跟凤凰的临湖疗养院类似,卖的就是个级别,允许亏损,韩老五深受省军区马司令青睐,在天南的军队里玩得极好,跟素波军分区的司令称兄道弟,又认识招待所所长,一个招呼,长包出去一套,算得了什么?

    妙的是军队系统自成一体,外人像警察、武警什么的,都不能擅入,要说这地方都不安全的话,就真没几个安全地方了。

    不过韩天也说了,既然是陈主任要用,那就拿去用,费用什么的给不给无所谓,但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招待所所长那边,陈主任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适当地意思一下——就别说县官不如现管什么的,只说军区门口有卫兵,打扫房间还有服务员,所长这边也要做点工作不是?

    要说特权的级别,真的莫过于军队了,素波军分区招待所的服务员不但长相不是很差,也都是有军籍的,大家平日里见的特权事件也多了,根本不会为什么事情乱嚼舌头。

    1659章冤家真是个好地方啊,陈太忠打量着韩天给介绍的房子,一时间感触颇多。

    搁在一年前,他是不会答应的,那时他对刘望男做过文艺兵耿耿于怀,不过时间这个东西很奇妙,能冲淡任何情绪,反正现在的他一听说有如此诸多的便利,禁不住就心生向往之意,说不得就驾车前来看一看。

    素波军分区紧挨着省军分区,占地也极广,除了花木掩映下的几栋办公楼、营房和操场之外,大部分地方都是绿树成荫,异常地幽静,偶尔有人路过,也多是身着军装者,跟外面的素波市区似乎是两个世界一般。

    招待所就在军分区的正中央,算是被四下拱卫着的,但是换句话说,从哪儿也都能到了这个地方,招待所所长姓张,建议陈太忠以后出入,从军分区宿舍方向进来——那样只有一道固定的门岗,如果不算宿舍门房的话。

    张所长也是个趣人儿,跟陈太忠一点都不见外,“通行证我给你办,不过在院子你稍微注意一点,进了小院关住门,随便你想干什么……服务员要问的话,你不要理她们。”

    “服务员会问?”韩天在一边听着翻一翻眼皮,“老张,你这是怎么带你的兵的?”

    “这不是怕陈主任折腾得太厉害吗?”张所长听得就笑,“而且,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每年招待所都有新人进来,难说有谁不开眼不是?不过,那些老兵最懂事了,什么都不会问。”

    “成,就这儿吧,”陈太忠点点头,打开手包拎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那是一块金表,笑着递给了张所长,“初次见面,一点小心意哈。”

    “陈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呢?”张所长脸一沉,眼睛却是看向一边的韩天,他知道这个陈主任是凤凰的,虽然具体是什么主任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韩老五跟他说了,此人有大能,别的不说,北京认识的高官、太子党无数,人家来你这儿长包房,就是图玩的时候僻静。

    “老张你收起来吧,陈哥也不是外人,”韩天笑着点点头,又瞥一眼陈太忠,“我说陈哥,怎么就没我的呢?”

    “你不是就想给马司令弄雪茄吗?”陈太忠笑着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地全是雪茄盒子,顺手抽出一盒递给张所长,“除了这一盒给老张……这全是你的,成不成?”

    “不是吧?”韩天的眼都有点直了,他不缺钱,等闲百八十万的根本看不在眼里,可是这么多雪茄现货,还是让他有点眼晕,“这怎么也得值四五十个吧?”

    “我也不知道值多少,反正你拿走就是了,”陈太忠很随意地摆一摆手,“回头有空了,再给你整点。”

    “这这……这也太客气了吧?”韩天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院子长包下来,内部价一年也就十万,对外都超不过三十万,他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这么多东西。

    哥们儿最不缺的就是赃物了,陈太忠心里嘀咕,往常不随便送人,是怕领导不敢要,眼下能挥霍一下装装豪气,何乐而不为呢?

    装逼这玩意儿,是有瘾的,他见韩天都有点傻眼,说不得又笑一声,打开车门拎出两条烟来,“特供熊猫,来,一人一条……”

    这东西他须弥戒里很有一些,但是不能多拿,拿多了出来,他们不珍惜不是?

    “陈主任,你这是想让我给你免单吧?”张所长笑着开起了玩笑,他毕竟是军人,说话不怎么拐弯抹角,“这么多东西啊?”

    “免单干什么?不差那两个钱,”陈太忠笑着一挥手,“就是图个清净,这点老张你一定得帮到了啊。”

    “钱我出了,陈哥你别管,”韩老五还要争执,陈太忠笑着看他一眼,“你要出钱的话,以后雪茄就没有了……赶紧先搬下车,我还要接个客人呢。”

    韩天身边跟了一个精干的小伙,听到这话忙不迭把雪茄往韩天的车上搬,陈太忠则是扯了张所长在一边嘀咕几句。

    等他离开之后,韩老五才好奇地问一句,“老张,陈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他要八个通行证,”张所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老五,你这朋友,也太牛了一点吧?”

    “办不下来?”韩天奇怪地看着他,“要不要我跟陈司令说一声?”

    “办不下来也得办,”张所长异常坚定地点点头,一边说一边扬一扬手里的特供熊猫烟,“冲着这有钱都没地儿买的东西,我也得办了……啧啧,只为了清净就这么大的手笔,这才是牛人的做派啊。”

    他俩在这里嘀咕不提,陈太忠开着车离开军分区,心里还不无得意,哥们儿把外宅定在这儿,也是享受了准太子党的待遇了吧?

    这里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有点什么也根本传不到地方上去,虽然规矩也多,但是有利就有弊不是?

    就是不知道刘望男心里会不会抵触?陈太忠咂巴咂巴嘴,事实上这里的环境优雅,都有利于他自身的修炼,真是舍不得这么个好去处。

    甯瑞远这次来,是受了统战部的邀请参加一个会,同时他也要准备飞北京了,中视那边已经反馈过来了消息,想就他在企业里建立工会的事情,搞一个人物访谈。

    事实上,自打在省台播出之后,凤凰市三资企业的工会建设,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南官场一个讨论的话题,只是前一阵蒙老板走杜老板上蒋老板来,这些变动让人眼花缭乱的,所以对于这个相对不太重要的问题,大家就先搁置了。

    甯总接到中视的邀请,这眼就直了,心说坏菜,这个话题里听说有政治因素,家里也不愿意我参与这种事,太忠,这档子事儿可是你一手搞出来的,这不管我是不行的啊。

    甯家现在的主事者,甯瑞远的爷爷甯天嘉跟黄老搭得上话,不过这种小事来惊动黄老是不合适的,所以甯总现在的目标,就是要陈太忠和许纯良帮他拿主意。

    事实上,甯瑞远还想借此见一下许书记,不过被许纯良婉拒了,“我老爸现在负责纪检监察,你是商人,他要避讳一些……等回头机会合适了再说吧?”

    许处长人比较纯良,但是不代表不会说话,这理由冠冕堂皇的,虽然甯总也知道这回头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可是却没办法再计较了。

    陈太忠听得有点别扭,心说小良这家伙真是让人没招,于是出声发话,“要不这样吧,回头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你问问他吧。”

    他想的是找黄汉祥问一问,可是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我肯定不能打个电话就交待了黄二伯不是,这么一来,哥们儿岂不是又要跑一趟北京?

    “还是太忠够意思,”甯瑞远笑着点点头,他也知道许纯良的性子,所以不怕说这话,果不其然,许纯良冷哼一声,又是直来直去地回答,“事情本来就是他给你搞出来的,他不管谁管?”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顿午饭就吃完了,走出房间的时候,不成想正正地碰上了蒋君蓉跟着一帮人下楼,陈太忠先是愣了一下,才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好巧啊,哪里都能碰上蒋主任。”

    “许处长也在?”蒋君蓉没理他,而是冲着许纯良点一点头,又侧头看一眼甯瑞远,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甯总你好,在素波设立分厂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呵呵,得等一等了,”甯瑞远微微一笑,挺忠厚的笑容,接着又皱眉叹口气,“唉,本来好心建个工会,现在倒是弄得……什么都乱套了,还得去中视做人物访谈,这年头想做点事儿,真的不容易啊。”

    “那我回头再去拜访您,”蒋君蓉点点头,也不多说,带着人扬长而去。

    “以前没见过她在这儿吃饭啊,”许纯良皱一皱眉头,他被这突然的相遇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太忠,她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昨天我带她来这儿的,”陈太忠嘴角抽动一下,接着又苦笑一声,“本来想遇到你的话,你还能帮着救驾呢。”

    “这蒋主任变得太快了,”甯瑞远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了,“以前见了我,她说话没这么硬邦邦的,当初我决定在凤凰投资,她都表示理解呢。”

    (未完待续)

1660章怒火-1661章强势吗?

    1660章怒火“人家行情不一样了,”许纯良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

    面对陈太忠和甯瑞远对蒋君蓉的先后攻击,就连他都有点忍受不住了,说出了这种略带点酸味的话来,可见蒋主任的做派,真的有点不招人待见。

    不过,陈太忠也能理解,今年前半年的一系列变动,在小字辈里,高云风行情大涨,但是许纯良的行情涨得更厉害,不过两人要跟蒋君蓉相比,那就要差很多了,在外省干副书记的老爹回来干省长了,这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难得看到老实人说怪话啊,”他听得就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许纯良,“呵呵,听起来……你好像并不介意我用你挡她的打算。”

    “你说错了,我很介意,”许公子瞪他一眼,虽然明知道是玩笑,他还是做出了声明,“太忠你跟她的恩怨,不要牵扯我。”

    “还能有什么恩怨?无非是骗他上床而已,”甯瑞远接话了,看到这二位齐齐看向自己,眼中颇多怪异之色,禁不住讪笑一声,“她当初用这个勾引过我,不过……你俩都知道,我立志于造福凤凰的家乡父老。”

    “解释(book.www.uu234.com)就是掩饰,”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甯家投资落地于凤凰,可不是甯瑞远说了算的,而是他的爷爷甯天嘉亲自拍板的,于是调笑他一句,“没想到啊,甯总你也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主儿。”

    “胡说,我当时的打算是,把糖衣吃掉,把炮弹丢回去,”甯总在大陆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能讲一些符合本国国情的俏皮话了,他笑着一摊手,“谁想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太忠,我可是为你做出了重大牺牲。”

    “你的钱包倒是为凤凰市的娱乐事业做出了重大牺牲,”陈太忠哼一声,接着又皱起眉头嘀咕一句,“都是正部级干部的女儿,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甯瑞远知道他想到了蒙勤勤,笑着接话了,“家教和底蕴的问题,蒙老板走了,女儿倒是没走,太忠,你的机会来了。”

    “你这才叫胡说,”陈太忠白他一眼,“不信你问问纯良,我跟蒙勤勤可能不可能?”

    他想的是,许苒泠和翟勇就是因为门第不匹配,所以受到了许家人的反对——撇开翟勇的人品不表,只说许家不管不顾地反对了,那就说明门第观念不仅仅存在于尚彩霞的脑中,也广泛地存在于其他人脑中,是以有这么一句反问。

    说笑间,三人就走出了大厅,许纯良听他这么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侧过头来刚要说什么,眉头猛地一皱,抬手一指,“那不是蒙勤勤吗?”

    陈太忠和甯瑞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发现午后一点的马路上根本没什么人,于是齐齐扭头怒视他,“纯良你也学会作弄人了?”

    “我骗你俩干什么?看到那辆白色的蓝鸟没有?”许纯良指着一辆就要消失在车流中的汽车,“蒙勤勤在开车呢,你俩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蒙勤勤会开车吗?”陈太忠疑惑地挠一挠头,“我可是没听她说起过……”

    他们在这里嘀嘀咕咕不提,蒋君蓉上了她的本田车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一边的女司机看到了,低声地问一句,“蓉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回家,”蒋主任缓缓地闭上眼睛,好半天才哼一声,“真是个混蛋。”

    昨天她来万豪酒店吃过饭之后,觉得这里环境还不错,今天中午就到这儿来用餐,不成想却被告知,顶楼有几个包间是不对外的——就算熟人都要提前预约。

    蒋君蓉就有点恼怒了,不过,她知道很多地方有这种规矩,倒也懒得跟这种档次的人叫真,可是进了普通包间一看,心里又不满意,说不得哼一声,“陈太忠进那包间随便进,我进就还得预约?”

    这规矩本来就是针对普通人定的,接待的小姐见她气质高贵,心里早就有点打小鼓了,听她这么说,虽然不知道陈太忠是何许人,可也觉得此人估计怠慢不得,说不得马上找到大堂经理反应情况。

    大堂可是知道陈太忠,忙不迭过来一看,认出这女人昨天跟陈主任来过,而且跟陈主任还很不客气——不得不说,蒋君蓉是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女人,撇开她的相貌身材不提,只说她那份从来都是下巴冲前的傲慢,素波市想再找这么个人出来都难。

    大堂经理摸不清楚这位是谁,于是请教了一下来历,就给她安排了——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级别是差了一点,不过也勉强够了,而且人家不但跟陈太忠认识,昨天还来过,对这包间儿的事清楚,做生意嘛,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了。

    可是大堂心里对蒋君蓉的傲气有点不满意,再见到许纯良和陈太忠进来,就没说这档子事——我传话是人情,不传话是本分。

    蒋主任本来就有点嫌对方狗眼看人低,心说陈太忠一个外地的副处,你们都巴结到不行,真佛在眼前却不知道拜一拜,真是瞎眼。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下楼的时候,居然撞到了陈太忠,蒋主任心里越发地恼怒了,他也在这儿吃饭,你们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呢?

    等到看到陈太忠身边居然是许纯良和甯瑞远,蒋君蓉能忍住不暴走,对她来说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初争取甯家项目的,素波招商办是她蒋某人,凤凰招商办是姓陈的,眼下见到,真是不尽的新仇旧恨滚滚而来。

    再说许纯良,没错,许处长的老爹许绍辉背景强大,上升势头也很猛,可是他再猛也不过就是个副部,你能跟许纯良有说有笑,更能跟田甜眉来眼去,偏偏是我这正部的女儿,你就死活放不到眼里?

    有了这样强大的怨念,指望她对陈太忠客气,那根本是不现实的。

    蒋君蓉心里有火,可由于有老爹的吩咐,偏偏还发泄不得,也就只能坐在车里生闷气了,倒是开车的女人心里嘀咕一句:蒋主任来这儿吃饭,怕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觉得这里条件好吧,没准还是惦记着见那混蛋一面呢。

    等蒋主任回了家,就更气了:戴复戴主席正在她家里坐着,跟她老爹聊天呢。

    蒋君蓉跟戴复真的很熟,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只说蒋省长不在天南的这些日子里,戴主席对她也是有求必应——虽然他的能量真的有限。

    可是,一想到戴主席跟陈太忠走得也近,她心里实在太别扭了,倒是戴复跟她不见外,“呵呵……小蓉回来了?”

    蒋世方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转过头继续跟他聊天,谈的却是甯瑞远正在头疼的问题,“三资企业建工会的问题,你先放一放也不迟,凤凰那边不是在折腾吗?看着他们就行了……我说小戴你还年轻啊,这就一门心思地搞工会了?”

    蒋省长这么说着,嘴角就隐隐露出了一丝笑意,工会是养老的地方,小戴今天来,说是请教省城工会的工作,目的怕是不在此,不过,戴复在他走之后受了池鱼之灾,却还能惦记着招呼自己的女儿——于情于理,他都有必要给小戴一个交待。

    “那我就暂时放一放,”戴复干过市委副秘书长的,当然知道话该怎么听,笑着点一点头,“老领导您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我刚才听甯瑞远说了……就是甯家工业园那个老总,”蒋君蓉听到这里,径直插话了,还不忘记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甯瑞远的身份,没办法,这种人物在她眼里是很重要了,但是在她老爹眼里,怕是也只有甯天嘉才够做为谈资的份量,“他好像因为这个工会的事儿,要去中视做访谈了。”

    “去就去呗,他的份量还不够,”蒋世方不介意地摆一摆手,下一刻却是直起了腰板,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跟他很熟?”

    “真要熟的话,他的投资也落不到凤凰,”蒋君蓉苦笑一声,“今天中午,见他跟陈太忠在一起……还有许绍辉的儿子。”

    “陈太忠?”蒋世方听得眉头就是一皱,他可不知道这是何许人,怎么女儿就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不成想戴复在一边笑着接口,“以前蒙书记的人,凤凰科委的副主任。”

    “为难杨明的那个人,”做女儿的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她非常清楚,老爹对这件事情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是天涯省的人在天南吃亏了。

    “啧,是他啊,”蒋省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对此人有印象,一边说,他一边侧头看一眼戴复,“好像他跟你有点来往。”

    “是,不过小蓉跟他接触更多,”戴主席很痛快地点点头,他跟蒋君蓉分析过陈太忠,知道了小陈和赵喜才不对眼,按说这个情况是该跟老领导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的,不过既然小蓉在场,他这么说就不合适了,有长舌之嫌。

    蒋君蓉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来,不过倒也不合适说什么,于是走进房间卸妆,等卸妆完毕再出来的时候,戴主席已经告辞走了。

    1661章强势吗?

    蒋世方打个哈欠,正要站起身去小睡一会儿,见女儿满脸地不高兴,禁不住停下脚步,讶然发问,“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陈太忠跟戴叔叔关系不错,还把他以前一个下属的王启斌提到了省委组织部,”蒋君蓉的火气一下就爆发了出来,“这姓陈的实在太目中无人了……”

    蒋君蓉足足唠叨了五分钟,才把相关的话说完,陈太忠和赵喜才不合、陈太忠不卖她面子、陈太忠导致朱秉松失势,陈太忠……以蒋世方的老辣,听得都不由自主地呆住了,见女儿说得兴起,索性又坐到了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听着。

    蒋君蓉抱怨完之后,才想起来刚才老爸是要睡觉去的,说不得悻悻住嘴,“……左右不过是个干脏活的,我就不知道他怎么能牛到这个地步。”

    蒋省长当然知道,女儿这是想求自己做主做点什么,不过沉吟半晌之后,终于摇一摇头沉声发话,“这种人,你不要去招惹,到最后他会自己玩死自己的……你要觉得不解气,大不了到时候你推他一把,加快一下节奏。”

    “他根本自己玩不死自己,”蒋君蓉叹口气,她知道老爹是要自己暂时搁置此事,到最后会是怎么回事还很难说呢,一时就有点愤愤不平了,“老爸,他只是个小小的副处啊。”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蒋世方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都说了,要你暂时低调一点,你倒是好,先冲省科委开炮也就算了,现在这是又想做什么?”

    蒋省长好歹是天南出去的干部,此番回来就算再低调,也有的是人把话传到他耳朵里,他怎么能不知道女儿的一举一动?

    “他不给我面子,我就是想压一压他嘛,”蒋君蓉不服气地嘟起了小嘴,“这家伙歪门邪道的手段很多,有些别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出面还正好。”

    “啧,”蒋世方听得登时无语,沉吟半天最终还是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发问了,“小蓉,你知道老爸这次回来,心里有什么样感觉吗?”

    “什么感觉?”蒋君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爹。

    “官越大,胆子越小,”蒋省长站起身,也不看自己的女儿,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以前总想着,我要是做了一把手该这样该那样,其实……你要是真坐到这个位子就明白了。”

    此刻若是有人听到,以前异常强势的蒋书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连下巴都要掉了,蒋君蓉也不例外,看着老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愣了好半天,身子才重重地向沙发上一靠,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解之色。

    良久,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传出,“老爸……变了很多啊……”

    陈太忠并不知道蒋君蓉回家之后,还受了这么一档子教育,驱车到了军分区招待所,静静地打坐了两个小时,再起身时,已经是神采奕奕了。

    三点半钟左右的时候,张所长送来了通行证,上面的印油兀自未干,“这些证件过固定岗没问题,要是临时岗的话,万一有人拦着,让他们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临时岗?陈太忠听得有些懵懂,反正这么快的反应,可见人家下的辛苦之大了,说不得笑着问一句,“临时岗是怎么回事?”

    其实临时岗就是不固定岗,军队就是这样的特色,有重要首长来,有大型会议要开,或者是国内国际形势有什么变化……总之就是觉得有必要设临时岗的时候,就设了,“其实也没事,多来几次,兵们认住你人和车了,就根本没事了。”

    陈太忠给田甜打个电话,说要送她一个军分区的通行证,田主持在电话那边犹豫一下,“既然是不对车牌的,那你先给蕾姐吧……她有我就有了。”

    田主持眼下还是有点放不开,心说这个牌子拿到手,可不就意味着我是你随传随到的情妇了吗?虽然事实确实如此,甚至她可是她要适应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自己有房子,虽然是母亲的户头,但是雷蕾根本就没自己的房子,除了住娘家就住在那个名义上的“家”里,所以陈太忠有个好去处的话,蕾姐拿这个通行证应该更合适一些。

    雷蕾接到电话,一时有点犹豫,她不比田甜,觉得住在军分区比较拉风,反倒是认为不太喜欢这个地方,“我们赶稿子经常赶到很晚,照你说军分区十点半锁门,别到时候我进不去吧……再说,那里是保密单位,扯宽带也不方便不是?”

    说穿了,她心里希望建个爱巢之类的隐秘场所——甚至她非常享受在那里收拾家时的感觉,而不是他现在找的地方,听起来感觉更像是一个**聚会的窝点。

    “没啥,这里安全嘛,”陈太忠替她拿主意了,“这个保密单位,好说,回头我让电信局的拉一根线过来……天底下哪里有不能通融的事情?”

    雷蕾犟不过他,只能应允了,陈太忠给张所长打个电话一问,果然,只要这线不是从军分区的配线上走,根本就无所谓。

    事实上,就算从军分区内部配线走都没问题,只要没搭上军网就行,张所长表示得很痛快,“这个事情我帮你办吧,让电信局把线扯到机房就行了,我找两个通讯兵帮你接进去。”

    陈某人是闲不住的,又觉得违了雷蕾的意,心里有点不忍,算一算现在才四点钟,索性一个电话打给了省邮电管理局副局长张沛林,“张局你好啊,我陈太忠……”

    张沛林一听是他,热情到不行,听说他想往军分区扯一根ISDN,没口子地答应了,“好说好说,没问题,一个小时内,我帮你处理完毕……上谁的户头?”

    “你看着上吧,随便找个身份证就行了,别是公家的,这事儿我不想声张,”陈太忠回答得倒也干脆。

    张局长虽然在单位不算什么,可是办起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说不得笑着发话,“陈主任,来了素波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今天帮了你这事儿,晚上得在一起坐一坐啊。”

    张沛林知道,移动公司老总的位子在陈太忠手里攥着呢,他要是不热情那倒是见鬼了,陈太忠犹豫一下,笑着点头答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话没说,总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仔细一琢磨,明白了,原来是荆紫菱易网公司的事情——小紫菱因为天南的出口带宽不够,所以才要把搞搜索引擎服务器搬到北京,这件事,完全也可以跟张沛林说道说道嘛。

    说不得他又一个电话联系上荆紫菱,当天晚上几个人就坐到了一起,别说,张局长还真是专业,一听荆紫菱公司里的情况,就笑着摇头。

    “这实在没办法招呼,我能帮你便宜点架设一条百兆光缆,独享的那种,不过天南的条件,真的差北京太远了,太忠你真的想像不到……整个素波的数据流量,赶不上北京一栋写字楼的流量,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陈太忠信不信无所谓,荆紫菱可是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她关心的是别的,“张局长,我的搜索引擎试用了一段时间,效果还行,不过,您知道该怎么推广吗?”

    打广告嘛,陈太忠刚想张嘴,发现这话似乎有点不妥,这东西实在不是他的强项,电动助力车可以在电视上打广告,这个没问题,可是网站该在哪儿打广告呢?

    不过,他身上好歹也是沾了“科委”二字,要是显得很陌生,似乎也有点没面子,说不得说两句道听途说的话,以冒充内行,“听说咱天南的155兆太少了,推广还是得去北京,似乎找那些门户网站比较合适吧?”

    “太忠,这你说得不是完全对,”张沛林笑着摇头,“推广不仅仅限于广告,选择门户网站打广告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真想得到什么效果,还是得靠强行推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强行推广?”陈太忠听得摇一摇头,转头看荆紫菱,“这强行,是怎么个强行法?”

    “我也不知道,”荆紫菱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是不是要搞个病毒什么的?劫持用户浏览器的主页?”

    天才美少女是真的天才,但是做事也颇有一点不择手段的意思,不太把一般的道德理法放在心上,然而,跟她交流的怎么也是个副局长,所以这话说得有点迟疑。

    “差不多吧,不过,那个可是违法的,”张沛林笑着摇一摇头,“而且传出去,对你公司的声誉,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互联网能吸引眼球就行了,眼球经济的年代,违法正好方便炒作了,”荆紫菱却是不以为然,当然,她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后,互联网上真的就炒作成风,不管这个姐姐,那个哥哥,还有各种门之类的,脸皮算什么?要的就是出名。

    (未完待续)

1662章推广-1663章规和飞

    1662章推广荆紫菱的眼光,暗合未来的发展趋势,思维的前瞻性不可小觑,不过陈太忠却是不喜欢她这么行事,说不得哼一声,“紫菱,你不觉得不择手段地炒作,很**份的吗?”

    “我就是说一说嘛,”荆紫菱郁闷地撇一撇嘴,心说你的骄傲不允许**份,我的骄傲也不允许,要不然的话拿我的头像做宣传,再加点艺术照什么的……效果不会差了吧?

    然而,天才美少女自恋归自恋,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合适多说,所以很不服气地看着他,“那太忠哥你说一说,张局说的强行推广,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陈太忠迟疑一下,想一想刚才张沛林说话的表情,苦苦思索之后,终于某根神经被触动了一下,“张局你的意思,是通过行政命令?这个……怕是有点难办吧?”

    “也差不多,不过太忠你说得倒是比较正确了,”张局长笑着点头,只待关子卖足之后,才四下看一看,低声嘀咕一句——虽然房间里真的是没外人了,“跟各省的电信搞好关系,适当花点钱,等用户打开浏览器之后,直接放广告,不是简单得多了?”

    “这个……”荆紫菱登时傻眼,琢磨了一阵,方始点一点头,“嗯,没错,技术上应该是可行的,只是,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呢?DNS解析服务器,还是机房服务器……”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小荆你能提出来方案,天南电信口上,我打保票了,”张沛林笑着拍一拍胸脯,“费用什么的,这些都好说,呵呵,太忠知道,我是痛快人。”

    “是啊,张局长是热心人,”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说你倒是想不好说话呢,问题是你敢吗?

    “其他省市我也能帮着想一想办法,我是北邮毕业的,同学遍布全国各地,”张沛林有心吹嘘一下,可是想一想又有点不合适——你同学那么多还找人家陈主任办事?说不得咳嗽一声转换了话题,“对了太忠,下午的网络通了吧?”

    “呃……通了通了,”陈太忠一听话题涉及到自己的小窝了,忙不迭点点头,还不忘记悄悄地瞥小紫菱一眼。

    不过他这担心,纯属多余,自从张沛林这个建议提出之后,天才美少女就魂不守舍了,直到一顿饭吃完,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陈太忠送她回到家中的时候,小荆总才轻声嘀咕了一句,“太忠哥,我真佩服张局长,能想出这种点子来。”

    “其实就是本位思维嘛,”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当官的终究跟你们这些老百姓不同,不过说句良心话,这种类似行政支持的推广,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效果好得多。”

    “那你们科委的电动助力车厂,是不是也能用这种方式推广呢?”荆紫菱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啊,就要慢慢说了,”陈太忠低头看一下仪表盘上的时间,轻笑一声,“八点了,要不我拉你到一个地方细细解释(book.www.uu234.com)?”

    “你?”荆紫菱警惕地看他一眼,推开车门飘然下车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呵呵,我知道,你的厂子没可能这么推广的,今天不早了……回家晚了,妈妈要骂的。”

    “这小丫头,”陈太忠悻悻地一捶方向盘,心说你倒是机灵,要不然我就要试着带你去军分区招待所解释(book.www.uu234.com)去了,至于已经说好的雷蕾和田甜,就只能想办法撒个谎了……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她刚才的话扯开了注意力,心说果然如此啊,互联网总是要过电信局的,可是这电动助力车就不一样了,很多部门都能管,但是没有一个绝对权威的部门能发话,唉,哥们儿这推广,比你那推广难多了。

    他正纠结着呢,手边电话响起,却是雷蕾打过来的,“我接上甜儿了,快到军分区了,你在哪儿?”

    雷蕾开的是她的捷达,陈太忠是桑塔纳,两辆车的前窗上都放了通行证,卫兵过来看一眼就直接放行了,连问都不问,并不存在什么想像中的不方便。

    不过遗憾的是,小院没有单独的停车场,只能将车停在招待所的院里。

    雷蕾走下车,笑着冲陈太忠点点头,“这儿看起来挺雅致的,以前去过省军区,还真没来过军分区,环境确实不错啊。”

    她这番话,是为了宽他的心,意思是下午的话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太忠你也不要太当真。

    陈太忠的心思却是不在这里,眼见田甜下车,他禁不住就是眼前一亮,田主持人今天穿的是雪青色女式西服和棕色筒裙,白色绣花衬衣,腿上还是黑色丝袜,一时间,他看得有点食指大动,笑着点头,“还是甜儿好,不怕冷。”

    “哼,有了新人忘旧人,”穿了牛仔裤的雷蕾白他一眼,还待再说点什么,却发现田甜看着一辆黑色普桑车发愣,禁不住推她一把,“你怎么了?”

    “没什么,”田甜摇头笑一笑,指一指这辆挂了地方牌照的车,“这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不过算了,没可能的。”

    二层小楼上下都是套间,楼外有楼梯,楼内也有,楼外的楼梯通过一个门还能直达招待所内部的院子,不过那门只能从小院这边打开,另一边想过来,只能是服务员拿了钥匙来开门,简单一点来形容这个小院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四通八达”和“安全感极强”——这两个要素一起用在这里,并不矛盾。

    不过这小院的房间,说大真不算大,也没有做饭的地方和设施,还好这里是客房性质,一应东西应有尽有,用来寻欢作乐倒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看得出来,田甜进来以后有点紧张,倒是雷蕾这过来人满不在乎地东瞅西瞅的,居然还指指点点的,俨然以房间主人的模样自居,她这副样子,逐渐影响了田甜的心情,不多时,她也放松了下来。

    一楼主要是个大客厅,还有个不大的卧室和卫生间,二楼的客厅要小一点,可是卧室就大得多了,设备倒是不多,但是相当地奢华。

    “回头要准备点换洗衣服和睡衣什么的,”雷蕾一边说一边推开衣柜,下一刻人就愣在了那里,“你把紫竹苑的衣服拿过来了?”

    “那是,”陈太忠笑着回答,他站在田甜身后,双臂搂着她,两只手正好垂在她的小腹上,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干活可是利索呢。”

    “被子那些的……”雷蕾一转头,才待再说什么,猛地发现田甜的脖颈处微微泛红,禁不住轻轻地啐一口,“我说,现在还不到九点,你俩不用这么急的吧?”

    “**从来都是苦短的,”陈太忠笑嘻嘻地一低头,轻轻地吻上了面前美女主持的脖子,他现在已经是个中老手了,又知道她的敏感带在脖颈和耳根处。

    田甜的反应,真的是太强烈了,几乎在一瞬间,她的脸就变得通红,身子也软绵绵地站不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响动才平息下来,又过一阵,雷蕾的声音响起,带了浓浓的抱怨口气,“太忠你真是喜新厌旧,又弄到她里面。”

    “对了,今天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还是过敏啊……”田甜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所以你只能受我的滋润,”男人的声音响起,只听这口气就能想像出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雷蕾也别急,下一次给你。”

    “偏心,”雷蕾轻声嘀咕一句,半真半假的口气。

    “对了,刚才田甜你说的那辆桑塔纳,是怎么回事?”精虫上脑果然是要不得的,陈某人居然现在才想起此事,可想而知他刚才一直在琢磨什么——当然,这或者是个转移话题的技巧。

    “那个车牌,好像市纪检委的,”田甜轻声地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一直也在困扰着她,“那辆车我也眼熟……可是这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军区招待所呢?”

    “纪检委的双规地点嘛,”雷蕾下意识回答一句,不过下一刻她的身子就直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什么?你说咱们跟纪检委的住在一块儿?”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敢情刚才甜儿你进来的时候那么拘束,是因为知道隔壁住着纪检委的?你怎么不知道早说呢?

    “扯呢,纪检委的双规地点,怎么可能放到部队上?”陈太忠可是知道其中的情况,他不屑地哼一声,“去武警部队是可能的,放到正规部队里真不可能……估计是来串门的吧?”

    “倒也未必,”田甜摇一摇头,对于纪检委,她的见识可不比陈太忠少,毕竟她老爹这么多年政法系统不是白干的,“特殊情况下,也会出现这种极端例子,只是在武警部队的时候比较多而已。”

    她这话一说,陈太忠都不好说什么了,一时间房间里就静了下来,好半天他才笑一笑,“就算在双规人也无所谓,咱又没犯事。”

    “就是,”田甜笑着接话了,自打她听老爹说起玩女人整不倒陈太忠,就彻底地放下了这番担心,事实上,她都认为没必要这么仓促地搬离紫竹苑——反正屋主又不是陈太忠。

    “这隔行……还确实如隔山啊,”雷蕾听他俩这么一说,紧张的心思也就放了下来,一掀盖在身上的薄被,赤着身子下床,“我去洗一洗,甜儿你不洗吗?你那儿可是比我黏糊多了。”

    “不着急,”田甜的身子微微缩一缩,心说这结了婚的女人还真就不一样,什么都好意思说。

    不成想某个没结婚的男人,比结了婚的女人也不遑多让,闻言就是一声轻笑,“呵呵,人家甜儿好不容易对我不过敏,你就让人家多体验体验嘛。”

    “讨厌,”田甜轻捶他一拳,不过身子还是懒洋洋地蜷在床上,只是将一只着了丝袜的腿抬起,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蹭着,黑丝包裹的小脚丫微微地向上勾着……1663章规和飞说是不关心,事实上,陈太忠对军分区出现纪检委的车,还是相当好奇的,虽说肯定跟他无关,可是想到自己找的保密场所,居然也成了素波市纪检委的保密场所,是个人心里就会有点别扭的。

    不过,田甜是真的不介意,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居然扯着陈太忠和雷蕾要去食堂吃早饭,“这儿的伙食不错,一起去吧。”

    陈太忠和雷蕾交换个眼神,雷记者无所谓地耸一耸肩膀,陈主任琢磨一下,心说甜儿你不怕别人的物议,莫不成我就怕了那子虚乌有的纪检委了?“去就去吧。”

    服务员明显是个熟手,见他们三个从小楼方向过来也没随便问,抬手给了一张餐券,只是着重强调了一句,“所长说了,你们在东包间用餐。”

    东包间是个什么地方?陈太忠听得有点挠头,倒是田甜对军分区了解得比较多,“哦,那就是食堂东边那个包间?”

    “嗯,”服务员点点头,也没再说话,只是在他们三个离开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的背影。

    陈太忠很快就明白为什么这包间叫做东包间了,因为食堂总共就两个包间,一个在东首,一个在南首。

    招待所的食堂很大,起码三百多个平米,这里不仅仅对客人服务,也是整个军分区唯一的公共食堂,士兵们的三餐都在这里解决,不少军官也是在这里吃饭——食堂的伙食不错,价格便宜。

    甚至连司令和政委都经常在这里吃饭,不过大多时候,他们是在南包间,东包间这边,是用来接待身份尊崇的客人的。

    伙食果然不错啊,还是自助的,陈太忠四下看一看,发现士兵们都是排队在两个窗口打饭,而少数士官、军官和便装的人才是拿了餐具自己挑选,心里就有了计较,走到发放餐具的服务员旁边,把餐券递了过去,“给三套餐具。”

    他们三个走进来的时候,就吸引了部分人的关注,陈某人虽然高大阳光一点,但是这种人在部队里也不少,大家注意的是陪着他的两位罕见的美女——当兵三年,见了母猪胜貂蝉,何况这种一等一的美女呢?

    那服务员也一直关注着这三位呢,有心说这一张餐券就是一套餐具,不过看到餐券上的“东包”两个铅笔字,这话硬生生地就咽到了肚里,所长大人的笔迹和习惯,他当然知道。

    “东包不用领餐具,”这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事实上,他原本不用这么客气的,部队讲的是秩序、纪律而不是人情,可是见到这三位中男人器宇轩昂,女人美貌娇娆,他决定还是客气一点,“三位去里面等着就行了。”

    “区区一个小招待所的早饭,就分了三个等级,”雷蕾一进包间,就禁不住嘀咕一句,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了。”

    他们在这里说话,却不知道外面打饭的人里,有两个穿了便装的人在悄悄地看他们,直到他们进了包间,一个人才轻声嘀咕一句,“那不是田书记的女儿吗,电视台那个?”

    “我说怪不得看着眼熟,”另一个轻声回答,犹豫一下又嘀咕一句,“那男人是谁啊,带着两个女人来吃早饭?”

    这二位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在军分区吃早饭,那就是意味着这三位都是在招待所过夜的,而且田书记家就在素波,田甜断没有跑到招待所过夜的理由。

    当然,要是军分区有特别重大的活动,田甜出现在这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然而这二位都知道,最近军分区没活动,要不然他俩也不会身在这里了。

    “估计是谁家的孩子吧,”前一位悻悻地哼一声,他身份虽然不高,但是关于上层的传言了解得不少,“居然带了两个女人……唉,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啊。”

    “要不……咱查一下这个人?”那位的眼里,嫉妒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着,“这家伙身上油水不会少了。”

    “想找死你自己去,”前一位不屑地哼一声,旋即声音放低,“老田的女儿都这么乖巧……八成是两个伺候一个呢,哼,你以为头上顶个纪检监察就谁都敢查了?”

    陈太忠自是不明白其中的因果,也不知道自家还在纪检委门口转了一圈,不过他对那辆车还真的是很好奇,饭后目送两女离开之后,找到了张所长,“老张,你的招待所还住着纪检委的人?”

    “嗯,异地的,”张所长通过服务员,已经知道眼前年轻的陈主任昨天跟两个女人住了进去——不但年轻貌美,而且看起来还是良家的那种,心说这家伙还真是荒唐,不过,地方上的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正经是不能怠慢了眼前这位!有了这样的认识,于是那纪检监察的保密制度,对所长大人就形同虚设了,“好像是正林财政口上的人,估计个头不会小了。”

    “哦……”陈太忠一听是正林的,心说这真的不关哥们儿的事儿,但是有个问题他还是要问清楚,“我说,你们这儿也是双规人的地方?”

    “嗐,百年难遇这么一次,”张所长笑着摇头,他猜到了对方心里的想法——只要是个干部,谁也不愿意跟纪检委住隔壁不是?“估计是别的地方都不方便,你放心,在军分区里,他们不敢乱来的。”

    这就好,陈太忠点点头,心里那份若有若无的忐忑登时放下,居然隐隐地生出了点兴奋来,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家伙确实是有点恶趣味:隔壁在双规人,哥们在双飞人,哈哈,有趣有趣……这恶趣味,就跟春天的竹笋一般,一旦冒头,就有不可遏制的趋势,陈某人琢磨一下,打算挑战一下纪检委的承受底线,闲着也是闲着嘛——反正哥们儿的名声已经够坏的了。

    说不得,他就打个电话给丁小宁,“最近可能又要去一趟北京了,短期估计回不去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开上奔驰车来素波找我玩?”

    “行啊,”合力汽修现在由马疯子一手打理,丁小宁的主业就是京华酒楼,酒店这种东西,你说忙是真忙,可要说总经理,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她最近刚谈完一层楼的长包房,正闲得没事呢,“要不要叫上望男姐?她已经不在幻梦城干了。”

    刘望男自打回了一趟老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通玉就时不时有人过来转一圈,刘大堂也是好面子的人,心说老家来人无所谓,但是要知道自己在娱乐城扮演了一个类似老鸨的角色,传回去不是挺丢人败兴?所以不想干这个了,反正她还有一个小公司和一个小煤矿来的倒是十七有点舍不得她走,幻梦城有刘大堂坐镇,他不但放心,也省了不少心思,正好合适跟一帮狐朋狗友四处乱玩,再说了,这也是他跟陈主任保持联系的纽带之一不是?

    于是,石老板就不肯放刘望男走,一直说等再找一个人来接手,不过……这年头人才难得不是?最后还是刘大堂恼火了,才得以彻底脱身。

    “来就来吧,”陈太忠笑一声,挂了电话,心说这下哥们儿还真不用考虑回去了,过两天直接飞北京吧。

    他不回凤凰也闲不下来,当天中午张沛林就要再次邀请他坐一坐,不过被他婉拒了,“你先跟荆紫菱聊吧,我这边还有一点应酬。”

    陈太忠的应酬是谁呢?是王启斌,王部长最近……挺有点郁闷。

    按说,蒋世方回来了,他的老领导戴复十有**要红火了——最起码不会窝在市总工会了,那么他的心情应该很高兴才对,老领导重新出山有望,自己也要当干部二处的处长了。

    然而,王部长郁闷也郁闷在这里了,这两个兴奋点,带给他的不止是兴奋,更多的是烦躁。

    李处长确实是要下了,这传言已经甚嚣尘上,但是大家看好的不是王启斌,而是省委某个正处级秘书——据传言,那位是走了许绍辉的门路。

    更让他烦躁的是,昨天他听戴主席说了,好像蒋省长的女公子,跟陈太忠不太合得来?

    (未完待续)

1664章关说-1665章

    1664章关说戴复是个聪明人,虽然在蒋世方家里没听到什么,但是只冲着蒋君蓉话里的语气,就能判断出她对陈太忠有意见——以前蒋主任也说起过陈太忠,却是没什么表情的那种,不过,现在不是蒋省长回来了吗?

    于是戴主席果断告辞,回去以后琢磨一下,心说我跟小陈虽然比较谈得来,但是真的没接触过几次,倒是这个启斌,跟小陈走得太近了。

    陈太忠为了王启斌,死磕郭宁生和赵喜才,还动用了素波反贪局和省纪检委,后来更是把王启斌活动到省委组织部了,这样的关系要不算铁,什么才算铁?

    小王现在是干部一处的副处长,不过这个位置显然不是最终位置,更可能只是一个过度,然而,戴复纵然对王启斌有提拔之恩,也不合适贸贸然地去问他,陈太忠最后会怎么安置你——这是一个境界和尺度的问题,等小王有意说的时候,戴主席借势问一下才是正理。

    王启斌有意说吗?目前肯定不可能,大约是尘埃即将落定的时候,才会跟老领导示意一下,这些就都是应有的反应,这里不再赘述。

    总之,戴复知道,王启斌要再上一步了,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在省委组织部任职,他本来正高兴呢,老书记回来了,启斌又在组织部,这好歹也算是跟蒋系有关的人马啊——小王是个念旧的人,他非常确定这一点。

    遗憾的是,蒋君蓉跟陈太忠不对眼,这一下就打乱了戴主席的思路,琢磨半天才打个电话给王启斌,启斌啊,陈太忠跟蒋君蓉有些不对劲吗?你看看……能不能帮着协调一下?

    王部长一听这话,登时就懵了,他还指着通过戴主席跟蒋省长拉近关系呢,陈太忠的靠山蒙艺走了,眼下他重投蒋系怀抱,不但是立场坚定,将来什么时候条件允许了,没准还能帮小陈做点什么呢,岂不是也是有情有义?

    再想到自己现在可能被许绍辉的人挤走,他心里就越发地纠结了——许书记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许书记跟陈太忠有关系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之,王部长本来认为的好事儿,眨眼间就成了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而且这风箱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他憋不住了,给陈太忠打个电话,等知道他就在素波,说不得就强烈要求跟他坐一坐,陈太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说老王马上就是干部二处的处长,这条线儿哥们儿得牵住不是?

    按说,在一起吃午饭,通常是关系一般,关系好的都吃晚饭呢,不过王启斌例外,晚上他要回家,不合适在外宅呆得太久。

    外宅?没错,就是外宅!王部长终于还是被小王同学拉下水了,这年头的事情就是这样,虽说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可是他有上进欲,这种情况下,道德的约束就算不得什么了。

    其实,以王启斌的心态,他还真不想这么早就让陈太忠知道自己的堕落——丢人啊,太忠是小辈,跟自己女婿论交的,他自己坚守了大半辈子的操守,临老了毁于一旦,传出去遭人笑话不是?

    哪怕不得不传出去,也不能这么急色吧,这算什么,“老房子着火烧得更快”吗?

    可是他今天要跟陈太忠交心,就必须得做出交心的姿态来,王启斌想来想去,终于是一横心,得了,那帕里那一招,我也学一学吧,想那小陈是荒唐惯了的,也不会怎么笑话我吧?

    不过,王部长这前半辈子做人,还是比较正直的,也没那处长那么会变通,手上没什么余钱,小王也没湘香有钱,所以那外宅就是一套普通的商品房,别墅是不用指望的了。

    除了这一点不像,其他的就差不多了,王启斌为了和谐气氛,甚至专门要小王联系了汤丽萍,既然是家宴,大家都不用见外的。

    事实上,王部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向陈太忠提个醒:太忠,我是临老入花丛了,这辈子的清誉也确实是毁于一旦了,不过这可是跟你们学坏的,不许笑话我啊。

    陈太忠一进屋,见到这架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到王部长虽然努力做出了自然的样子,脸上却是难掩讪讪之意,一时间促狭之心大起,笑着一拱手,“两位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给我下个通知,呵呵,害得我没准备贺礼,罪过啊罪过。”

    “我说太忠,你这些怪话都是从哪儿学的啊?”王部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心里实在是有点郁闷难耐,你这家伙做人,怎么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呢?

    “我说的不是怪话,”陈太忠觉得愈发地有趣了,不过对方年纪实在不小了,该有的分寸,他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说不得笑着解释(book.www.uu234.com),“北京现在很流行啊,有了情投意合的,都要搞个成亲仪式呢。”

    “没听说过,”王启斌笑着摇头,心说跟这家伙谈这样的话题,只会越谈越尴尬,到时候小王也要跟我“成亲”的话,那麻烦才大,说不得立刻转移了话题,“小汤,太忠来了,你俩没点私房话说?”

    汤丽萍笑一笑不吭声,陈太忠心里纳闷,我跟你没什么啊,怎么老王就认为咱俩应该是那啥关系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小汤的进取心极强,自己跟她确实没什么,但是只要自己不做出什么声明,怕是汤同学就会坐视大家的误会而不做辩解——这对她有利,她解释(book.www.uu234.com)什么?

    想到这个,他心里还真有点腻歪,然而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说不得四个人坐下边吃边聊,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吃完饭,汤丽萍和小王收拾碗筷,王启斌则是扯了陈太忠到一边的客厅里喝茶。

    反正已经是这种关系了,王部长也不见外,把自己现在的困惑跟对方哇啦哇啦一讲,“依你看,邓部长会怎么处理许书记这边的压力?”

    “这点小事算什么?”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压力谁都会有的,不过邓健东若是这么容易屈服,当初怎么可能扛得住蔡莉?

    没错,蒙老大这么一走,肯定存在个人走茶凉的问题,可是范如霜并没有走不是?再说了,碧空那个经贸委主任不是还在蒙老板手底下吗?能被邓健东带到蒙家混饭的,关系肯定不能差了吧?

    “可是这事儿,我现在不合适求蒋省长啊……而且人家蒋省长也未必管我,”王启斌是真着急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邓部长要是不认账,我可就麻烦了。”

    “求蒋省长?”陈太忠非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老王你这二房找了没几天,怎么整个人思维就女性化得这么厉害呢?没错,想成事的话,帮忙的人越多越好,可是你要做的这种事,帮忙的人多了,还真的不是好事。

    “我知道不合适,”王启斌苦笑一声,他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呢?而且他身上本来就掺杂有蒋世方的标签,蒋省长出面,适得其反的可能性更大,邓部长就算明里不说,心中没准也会给他戴上一个“三姓家奴”的帽子,“所以现在不是着急吗?太忠你能不能……能不能……跟许书记打个招呼?”

    “这怎么可能?”陈太忠白他一眼,许绍辉要安插人进组织部的话,肯定有人家的意图和目的,他陈某人就算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去干涉天南第三把手的布局吧?

    那样才叫真正的自取其辱呢!他笑一笑,“王部长你就静待好消息好了,省里领导下棋,不是你我能看得明白的,邓部长答应了的话,那是要兑现的。”

    “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蒋老板回来得还真不是时候,”王启斌叹一口气,虽然他是蒋系出身,可是这个感慨却是由衷而发。

    蒋世方的强势路人皆知,又是凤凰本土的干部,虽然他现在表现得很低调,可是大家都清楚,蒋老板现在是适应环境呢,环境一旦适应好了,强力出击基本上是必然的——杜老板能不能死死压住他,都是难说。

    许绍辉做为外来户,对蒋省长提防心重一点很正常,若是有人把他王某人身上的“蒋记”标签捅上去,许书记的反应可想而知——至于说会不会有人捅上去,这还用考虑吗?

    正是出于这个认识,王启斌才会贸然提出让陈太忠找许绍辉,这个误会不解释(book.www.uu234.com)不行——我盯干部二处这个位子好久了,跟蒋省长回来无关的。

    “老王你还是在邓部长面前多晃两圈,这才是正经,现在你求助外力已经是不可能了,”陈太忠摇一摇头,很多话他也不合适说出来,只能就这么泛泛而谈,“不过你放心,就算综合干部处落不到你手里,安置你一个实权正处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太忠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启斌笑着点点头,这才是他找陈太忠的真实目的,原本王部长的目标是干部二处,可是既然蒋世方回来了,那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心说弄个区长什么的干一干,也就挺好了。

    “反正王部长你实职正处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陈太忠笑吟吟地看着他,“以后我万一找到王处的门儿上,你可不能不认我啊。”

    “啧,太忠这叫什么话?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王启斌脸一沉,很不高兴地看着他,下一刻,他的眉头一皱,“不过……太忠,听说你跟蒋君蓉有点矛盾?”

    1665章道歉“蒋君蓉?”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一愣,旋即展颜一笑,“没错,我是见不得她,我俩要有什么纠纷的话,王部长你站哪边啊?”

    “我……”准备充当说客的王启斌登时语塞,犹豫一下才叹口气摇摇头,“说良心话,我真的想站你这边——你帮我太多了,她蒋君蓉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可是……戴主席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姓王的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我两不相帮行不行?”

    “嗐,算了,不说这个了,没劲儿,”陈太忠摇一摇头,他对这个答案有点失望,不过王启斌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人家为人做事就是这样——老辈人终究是老辈人。

    不过他不想说,王启斌可还有点不甘心,说不得再试探一下,“太忠,说句不见外的话,咱大老爷们儿跟这种小毛丫头叫真,**份……除了有个好老爹,她哪儿比得上你?”

    你倒是会说话,陈太忠笑一笑,心里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说不得叹一口气,“王部长,这不是我要跟她计较,是她屡次三番找我的碴儿,我跟她能有什么话?”

    王启斌听到这话,苦笑一声,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对蒋君蓉这女人的风评,他也略略有所耳闻,心说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话说完了,陈太忠起身告辞,汤丽萍见状,也跟着他下楼了,陈某人也不吱声,就那么走着,坐进车里之后,见汤丽萍从另一边上车,斜眼瞥她两眼,也不打火,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汤丽萍心里自是知道,陈主任怕是对自己有点看法,一时间眼睛就有点红了,犹豫一下才低声解释(book.www.uu234.com),“是王姐一定要拽我来的……”

    陈太忠沉吟一阵,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来,“你不想跟别人解释(book.www.uu234.com)咱俩的关系,我能理解,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你也别跟别的男人搞什么飞机,我丢不起那人,知道不?”

    “嗯,”汤丽萍重重地点头,陈主任这份做派和气势,带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素纺那儿还是要动了,这次是九华的邵红星单干,撇开了那边,从北京找了人过来,好像是他的什么亲戚,”汤丽萍怯生生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用没有?”

    邵红星的九华对她在的正泰房地产压力并不是很大,毕竟商人的底气比公子哥要差一些,所以正泰的杨总也没什么反应,然而她是有心人,虽然不知道陈太忠为什么对素纺如此地感兴趣,可是既然是陈主任关心的,她就上心了。

    可惜的是,她这话没起到该起的效果,陈太忠一听就是一皱眉头,“这还没完了……算了,由他们折腾去吧,邵红星那个亲戚跟我关系不错。”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还真的腻歪,这一块大肥肉实在太招人了,反正哥们儿跟素纺的人没亲没故的,邵国立的吃相怎么样,那我也就管不了啦——当然,若是胡吃海塞吃相难看的邹珏过来,他真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好吧,”汤丽萍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迟疑一下又发问了,“能不能麻烦您……把我送到我们公司去?”

    你……陈太忠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终于是忍住了,沉声点点头,打火起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快到地点的时候,他无意中侧头看一眼她,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莫名其妙地不忍了起来,清一清嗓子咳嗽一声,“是不是看到小王也买房子了,心里羡慕?”

    汤丽萍犹豫一下,终于苦笑一声,下一刻,她转头看向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陈大哥,我就一句话,若是你不肯负我,我绝对不会负你。”

    陈太忠摇一摇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是这一摇头,又看到了她笔直的双腿,一时间又有点不克自持——男人就是这样,**似乎永远都没有止境。

    你是不是处女了?他很想这么问一句,不过想到晚上丁小宁、刘望男都会来,这话一时就有点问不出口,正纠结呢,车就到地方了。

    汤丽萍下得车来,犹豫一下走到驾驶室这边,轻咬一下嘴唇,“我在公司有个小休息室,陈主任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叫我陈大哥吧,”陈太忠笑一声,又摇一摇头,本想说我不上去了,冷不丁听到旁边有人打招呼,“小汤你这是……没回家?”

    一边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满面红光,明显地中午喝酒了,他走到汤丽萍身边,手很自然地向她肩头搭去,“走吧,给我泡杯茶。”

    汤丽萍身子微微一侧,让过了这只咸猪手,冷着脸发话了,“秦行长,您喝得太多了。”

    “咦?”中年人似乎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桑塔纳车里的陈太忠,恍然大悟地一笑,“这是有朋友在啊。”

    “没朋友在,您也不该搭我的肩膀,”汤丽萍见陈太忠脸上有不豫之色,登时就想起了刚才陈主任所说的“面子”问题,心里就知道,这个关键时刻,实在是退不得的,于是脸色越发地冷了,“我跟您没这么惯。”

    “小汤,你这是怎么跟秦行长说话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杨总绷着面皮出现了,“快跟秦行长道歉……呃,陈主任?”

    “呵呵,你还知道我是陈主任?”陈太忠气得笑了起来,“我说姓杨的,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就是这么对我朋友的?”

    “这个……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杨总也喝酒了,显然是跟这银行行长一起喝酒的,不过见到陈太忠的冷笑之后,这酒登时就化作了满脊背的冷汗,“这个……秦行长就是开个玩笑,真的没什么事的。”

    “秦行长开玩笑,就要小汤道歉,你这逻辑有点混乱吧?”陈太忠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这是我看到的,没看到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占了她多少便宜呢。

    他对汤丽萍的心思,实在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他喜欢这女儿身上那种自强的感觉,也觉得对方有点可怜,可是同时,他又不想招惹太多女人——忙不过来不是?

    然而,不管怎么说,姓杨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居然还敢这么欺负汤丽萍,这就让他有点忍无可忍,就算她不是我的情人,只是我的朋友,你们就该这么欺负吗?

    想一想刚才自己说的“面子”,他实在没有理由退缩,就算是中了小汤的陷阱都认了,说不得手伸出车窗,一指那秦行长,“我不管你是谁,向我的朋友道歉。”

    道歉?秦行长登时就火了,他本来也就是个玩笑的心思——虽然继续发展下去未必就是玩笑了,不过,堂堂的支行行长,吃吃小女孩儿的豆腐,这算多大一点事?你居然要我道歉?

    “陈主任,看我面子,这次就算了吧,啊?”杨总心里这个急啊,就没办法说了,他的房地产公司屁大一点,全靠几个银行的朋友支持着呢,这秦主任就是他苦心经营出的关系。

    他不是不知道汤丽萍跟陈太忠有关系,可是人家秦行长就好这么一口,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小姐也不知道被丫上过多少了,杨总自问,他没有把汤丽萍拱手送出去的胆子,但是秦行长只吃一吃豆腐的话,他又怎么敢管呢?

    “行,你厉害,我走,”秦行长见杨总真的把陈太忠当回事了,心里越发地恼怒了,原本他看到这个年轻人开着一辆桑塔纳,也不想过分得罪,毕竟这年头能开得起时代超人的主儿,混得都不会太差劲了。

    可是真要叫起真来,他又怎么会把一辆桑塔纳看在眼里,他认识的开奔驰、宝马的都是两位数甚至三位数,你开辆破桑塔纳也敢跟我得瑟?

    陈主任……这么年轻的主任,级别又能高到哪儿去呢?十有**是跟小汤一样,哪个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吧?

    不过,饶是如此,秦行长也没有硬顶陈太忠的打算,这年头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通邪火他要是不发,心里还不够痛快,那就只能对准杨总发火了。

    所以,秦行长一边转身,一边手指杨总,“老杨,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你连里外都分不清,让我很寒心。”

    这一刻,他心里都决定了,姓杨的你要是不把这个小汤乖乖地送到我床上,将来别说贷款了,老子找个理由让你提前还贷!

    “你给我站住,”陈太忠火了,哥们儿让你走了吗?现在我在,你装孙子了,等我一走还不知道你要得瑟成什么样儿了呢。

    这话一出口,那秦行长也实在没办法躲了,说不得转身冷冷地上下打量他两眼,不屑地哼一声,“小伙子,我认识你吗?”

    “那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陈太忠也火了,笑嘻嘻一推车门走下车,杨总知道这家伙野蛮,身子刚想动一动,看到对方有意无意地扫一眼自己,登时就只敢站在那里打哆嗦了。

    秦行长一见,这家伙不但年轻而且长得异常高大魁梧,禁不住就生出了些许寒意,身子缓缓地向后退去,手就向手包里伸去,“你要干什么?我说……有话好好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也就这点胆子,陈太忠笑一笑,站在那里双手向兜里一插,“你是哪个行的?”

    “我……”秦行长瞥一眼杨总,发现人家没有救场的打算,一时间就不敢说话了,倒是汤丽萍在一边发话了,“他是建行西城支行的行长。”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没有选择了,这份工作怕是都要黄了,那就死死地跟陈大哥绑在一起吧。

    秦行长闻言,扫了她一眼,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中的阴毒,是个人就看得到。

    “西城区怎么净出你们这种杂碎呢?”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走上前去,手一抬,对方吓得身子就是一侧,刚从手包里拿出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这点胆子,也学别人玩办公室性骚扰?”陈太忠没动手打人,他只是抬起手,重重地戳着对方胸脯,一边戳一边笑着发话,“你知道贾志伟吧?”

    秦行长一听到这个名字,脸在一瞬间就变得刷白,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对银行的人来说,最可怕的就是被反贪局找上门来。

    而小贾本是工行年轻的希望之星,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在贾行长身上的事情?刚才他跟老杨在酒桌上说起来,还感慨不已呢……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招惹什么人了,朱秉松居然都护不住啊。

    “知道就好,”陈太忠的手还在他胸膛上一下接着一下地戳着,脸上笑容可掬,而秦行长已经站在那里不敢动了,就任由对方戳着,耳边恍恍惚惚地传来此人的声音,“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高洋叫过来?”

    “高洋?”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酒的缘故,秦行长脑袋瓜已经迷糊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反贪局局长,“贾志伟是你搞的?”

    “是不是我……你管得着吗?”陈太忠哼一声,转身离开,这个人不值得他多浪费半分钟,“你想试一试的话,尽管试好了。”

    桑塔纳车就这么走了,留下秦行长在那里呆立着,好半天他才出口气,揉一揉被戳得发痛的胸口,走到了杨总旁边,“老杨,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杨总也愣了半天,才转头看一看汤丽萍,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小汤,贾志伟真的是陈主任拿下来的?”

    “我不知道,”汤丽萍心里这个痛快,那就不用提了,冷着脸摇一摇头,“不过……陈主任听我说了,咱们那会儿有点麻烦。”

    “咝……”杨总听得就是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才伸出去,本来想拍一拍汤丽萍的肩头,下一刻,他的手硬生生地悬在了空中,“小汤……我记得你的工资,很久没涨了吧?”

    秦行长也不笨,刚才是被陈太忠吓到了,现在他可是听明白了,笑着冲她点一点头,“小汤,刚才老哥喝多了,对不住啊……”

    我这算是是道歉了,这件事,总该就这么揭过了吧?秦行长如是想……

    (未完待续)

1666章决定伸手-1667乱

    1666章决定伸手这世界上原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秦行长可以不鸟大多数政府官员,像建委、交通局这样的强势行局,等闲也不敢给他使什么脸色,不过陈太忠一句话,就能吓得他魂不附体。

    然而,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大家又不是有多大的仇恨——无非就是揩油未成嘛,秦行长自认,自己已经向小汤同学道歉了,这事儿也就该揭过了吧?

    不过很遗憾,他想错了。

    事实上,陈太忠离开正泰公司之后,心里并不是很痛快,也许是中午跟王启斌谈得不是很好,也许是对汤丽萍有点束手无策,更也许是因为素纺那边终于要被邵国立动了……虽然戳打了那秦行长几下,但是玩惯了大动作的陈主任,又怎么会满足于这种小小的戳打?等他接到汤丽萍的电话,说是秦行长已经道歉了,挂了电话之后,他认为自己应该高兴了,却发现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直到下午四点多,丁小宁开着奔驰车载着刘望男出现在素波的时候,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找了一个酒吧招呼两人坐下,点了瓶红酒三个人慢慢地喝,边喝边聊。

    难得的是,今天他的手机居然响得不怎么频繁,昏暗的灯光、血色的葡萄酒、轻柔的音乐,看着眼前两位佳人眼波流转笑意盈盈,陈太忠一时觉得无比地心旷神怡:这样的人生,才是哥们儿所向往的。

    然而,丁小宁一句话,就让他从这种感觉中回到了现实里,“听说通张路下个月就能通了,到时候来素波就方便了,两个小时搞定。”

    “下个月通不了,最多部分路段通,”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省里要搞国庆五十周年献礼,六百公里的高速路呢……交通厅那边早就明确了。”

    “其实素凤段根本没问题了,听牛局长说,凤凰到张州,怕是还得三四个月,”丁小宁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她的舅舅就在交通局做客运办主任,牛冬生又非常喜欢她,“现在居然不让走,真是的……”

    “走上几个月,新路就成旧路了,”陈太忠笑着摇头,他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根本不以为意,他倒是有点遗憾:老蒙要是能晚走几个月,这条路也能成为送行的礼物啊。

    刘望男听得笑了一声,“小宁这是惦记她名下的那两亿五借款呢,要是现在能收费的话,她就可以催款去了,要不然就得等到七月了。”

    为了修建通张高速路,蒙艺和杜毅一共从丁小宁的手上借走两亿五——其中一个亿算是科委拆借给她的,说好是一年以后开始还钱,三年内本息付清,当时丁小宁听了陈太忠的话,没有要高速路的收费做抵押,而是在素波要了两块地,所以这还款时限要短得多。

    “两块地?”陈太忠听得登时一个激灵,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一直心情不爽了,“小宁,那两块地现在增值多少了?”

    “当时那两块地,市价基本上就是两亿八到三亿的模样,”丁小宁在这方面是下过辛苦的,“现在涨了也就是百分之十左右,着急出手的话……没准都卖不到三个亿。”

    土地使用权这个东西,价格本来就是活的,你以为这块地值两亿八,有人愿意三亿一买那也正常,搞房地产的,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同一块地上,有人开发房子卖出去能赚两个亿,有的人一个亿都赚不到,这也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总之,影响利润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了,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话说回来,赚了两个亿的,真正的收获又未必强过赚了一个亿的,反正就是俩字儿——复杂。

    丁小宁接受抵押的那两块地都在西城区,按说西城的开发正在火热进行中,又是市委市政府所在地,升值潜力巨大,地价不应该涨得这么慢,不过这金融风波的影响尚未过去,房地产市场还不算旺盛,也就是九九年这前半年,有了点红火的趋势。

    尤其是省政府这帮人,人家做事也不傻,谈抵押的时候,给了丁总两块地,交通虽然便利但是离市区距离远了点,地方不算小但是地价一时半会儿升不起来也正常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丁小宁只出了两亿五,就拿到了价值两亿八以上的地块——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抵押得少了我肯定不干的嘛。

    想到这里,陈太忠觉得自己好像能做点什么了,“这样,小宁,等时间允许了,你去找肖劲松说一说,这高速路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们该着手准备还钱了吧?”

    “还有两个月呢,”丁小宁有点奇怪,看着他愣了一下,“现在去要,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不算急,一点都不算,”陈太忠摇一摇头,脸色却异常地郑重,“省里的党政一把手都换人了,这么多钱,你怎么能不未雨绸缪呢?”

    “呵呵,”刘望男看着他这个样子,登时就笑出了声,丁小宁奇怪地看她一眼,“望男姐,你笑什么呢?”

    “太忠绷起脸的时候,是最能吸引我的时候,”刘大堂双手支在桌上托着两腮,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过嘛……太忠一定是想到别的什么了。”

    “哈,你倒是聪明,”陈太忠被她这话逗乐了,“我真有点想法,不过怕小宁沉不住气,本来不想说的呢,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原来,他想到今天听说的这些事儿,心说丁小宁的地正好来安置素波纺织厂,两块地隔得并不远,一块做厂区一块做宿舍,真的是好事儿。

    至于说素纺这么一搬就搬到郊区去了,陈太忠才不会在乎,工厂嘛,它原本就该远离市区的不是?事实上素纺所在的这块地,二十年前也算城郊——十五年前都算城郊,不过是眼下整个中国城市化的趋势太快,现在的位置就成了热门地块。

    反正你们都敢往素纺伸手了,那为什么我不伸手?陈太忠心里实在太不平衡了,起码我伸手,多少是要考虑素纺工人死活的,吃相也不会太难看,干巴巴地看着你们赚钱,凭什么不让我的女人赚点化妆品的钱呢?

    事实上,一年前省政府的人就建议过,要拿素纺的地做抵押,不过那时候素纺被人盯得紧,而且那时素纺的地价就不止三个亿了,五到六个亿的模样,陈太忠嫌麻烦,又想只抵押素纺一半,将来没准还要遇到什么掣肘,于是就让丁小宁推了。

    那时蒙老板倒是还在,可正是因为老蒙是书记,陈太忠不想让他被动,眼下想起来,却是有点微微的后悔了,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眼下这一步,当时插手不也就插手了?

    仔细再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当时他是真的不合适插手,短短一年形势大变,正是时也运也,现在他却是手里握着两块地来插手,进可攻退可守,比当初傻不啦叽地跳进那个漩涡,是强得太多了。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敲定,看他们还钱还是给地,是吧?”丁小宁搞商业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点道道儿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没错,”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只差两个月了,他们总要在还钱和给地里做出个选择吧?小宁你是商人,需要根据他们的答案,做出相应的决策,这难道不正常吗?”

    “可是……小宁在里面只有三千万啊,”刘望男禁不住插嘴了,对于这件把陈太忠送进省纪检委的事情,她也是相当清楚的,在表面上,两亿五里有陆海光明集团拆借来的一亿两千万,还有科委转账的一个亿,剩下三千万,是甯家工业园借给丁小宁的——这才能算她名义上的真正本钱。

    “我们科委和光明集团只对丁小宁的京华酒店,没资格对省政府,”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所以这钱,就只能她出头要。”

    这话是托词,却也是实情,当初他借钱出去的时候,就生怕打了水漂,“地方支持中央”那是该尽的义务,说不得就借了丁小宁公司的名头出面,以免有去无回。

    省政府的人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合程序,但是其时陈某人刚受了天大的冤枉,朱秉松因此失势,这两亿五又有蒙老板和杜老板的关注,谁还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计较?

    不成想事情居然发展到了眼下这般地步,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正合适丁小宁出面运作,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好吧,”丁小宁琢磨半天,发现她确实有资格去问了,于是轻叹一口气,“希望他们能还钱吧……太忠哥,我真的不喜欢麻烦。”

    “嗯,”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也知道,她性子虽然暴烈,但是还真的不是那么喜欢惹是生非,那么,她不愿意踏入素纺这一滩泥淖中,也是可以理解的。

    丁小宁却是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以为他不高兴了,禁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太忠哥,你……生气啦?”

    “没有,”陈太忠见她惊恐的样子,脸越发地沉了下来,“我说,望男说我绷脸的样子很帅……你到底懂不懂欣赏?”

    1667章乱田甜今天又没有多少事,于是早早地约好了雷蕾,要她六点半开车来接自己,“跟太忠约好吃饭的地方,我就不开车了。”

    “你倒是一副领导的派头,”雷蕾在电话里笑着骂她,“今天跟晓莉说好去逛夜市呢,便宜你了,先去霸着他吧。”

    “夜市……我才做了那个节目,也没去逛过呢,改天我陪你俩一起去,成不成?”田甜轻笑一声,“蕾姐,你最好了,他那么……那么野蛮,你又不是不知道。”

    “啧,”雷蕾咂咂嘴叹口气,“晓莉和我也忙,好不容易抽点时间出来……算了算了,算我怕你了,回头去夜市,你请客啊。”

    “没问题,”田甜笑着挂了电话,歪歪脑袋想一想,轻声嘀咕一句,“夜市就是逛着玩的嘛,还能有什么消费吗?”

    她想的是陈太忠太勇猛,一个人应承不下来,结果等跟雷蕾一起进了港湾大酒店的包间之后,一时就傻眼了,合着他身边又多了俩美女出来?

    “呵呵,介绍一下啊,”陈太忠站起身来,把四个人的身份相互一介绍——其实这主要是针对田甜的,雷蕾都认识的,介绍完之后,还没皮没脸地补充一句,“以后你们大家都是好姐妹了,记得相互照顾啊。”

    对田甜而言,看到拖鞋是一回事,看到真人就又是一回事了,见对方是两个美貌不逊色于自己的女人,心里真是苦辣酸甜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她再怎么有情绪,眼下也发作不得,见对方笑吟吟地点头,她也挤出个笑容来——对田大主持来说,职业化的笑容其实很简单。

    看到雷蕾跟这俩女人有说有笑的,田甜心里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逮个空子悄悄地问她一句,“你怎么跟她俩这么亲密?”

    雷蕾当然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说不得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轻声回答,“现在咱俩现在不是也亲密无间吗?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是吧?田甜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可是听她直承其事,还是禁不住微微地张了张小嘴,犹豫一下又问一句,“你们三个跟他……一起吗?”

    还有一个呢,雷蕾瞥她一眼,也不做答,而是笑吟吟地冲着刘望男发问了,“望男姐,怎么小凯琳没来呢?”

    “她的工厂最近挺忙的,”刘大堂笑着回答,“怎么,想她了?”

    还有一个“小凯琳”?田甜觉得自己脑子都有点木了,那会是怎样一个乱糟糟的场面啊,雷蕾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说不得侧头咬着她的耳朵嘀咕一句,“其实……很刺激的,真的很刺激,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田甜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刷地被点燃了,一时间那些哀怨尽去,取而代之的,居然是隐隐的期待,意识到这一点,她有点羞惭——难道说,我天生也是一个放荡的人吗?

    然而,她才调整了一下心情,又被陈太忠的另一个电话打击了一下,“张局你没跟小紫菱在一起?我现在……真的不太方便啊。”

    小紫菱——田甜听得又是一震,她对荆紫菱的印象极深,那个女孩儿,大概是唯一一个可能整体素质全方位超过她的,田主持自视极高,就算蒋君蓉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可是对上荆家那个女孩儿,她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

    张沛林在电话那边也挺郁闷的,心说你好不容易来素波了,就见我一面,把个小女孩扔给我就不露头了,这叫我怎么才跟你套近乎呢?

    “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说不得他干笑一声,略略试探一下,“水上人家贵宾间,你要再不来,给你留的好东西可是被别人抢了啊。”

    这种话说出来略带冒昧,有点交浅言深,不过天南省邮电管理局就是这种风气,因为受地方上的管制不是很多,隐隐有点独立小王国的意思,风气也就粗犷一点。

    省局还是好的,到了地方电信或者其他部门更甚,基本上跟国企一样,内部有什么都不怎么瞒人——像凤凰化工厂的老总李继波,大白天不关门就敢在厂里跟女人**。

    反正少年人嘛,谁还能少了这一口儿爱好?张局长自问自己跟陈太忠在北京有交情,现在又能帮上陈主任的小女朋友,就这么试了一下。

    “好东西吗?我现在旁边有啊,”陈太忠听得也是一声笑,心说看来这年头笼络人心,也就这么几招嘛,“肯定比你准备的货色好,我就敬谢不敏了,呵呵。”

    “咦?那倒是要见一见了,”张沛林这下更热情了,“好了,我自带女伴,这样行不行?”

    “那就……那就来吧,”陈太忠也不好太不给这家伙面子,看着屋里的四个女人,悻悻地苦笑一声,“唉,关系近,需要这样表现吗?”

    张沛林真是携带了一个女人来,那女人约莫二十**的模样,个头高挑美貌异常,不过,陈太忠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女人也是坐机关的,不是那些风尘女人。

    张局长一见屋里这莺莺燕燕的架势,禁不住有些自惭形秽,本来他还想把身边的女人介绍给小陈呢,这时也只能叹一声,算了,我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跟他一起来的,是素波电信机房的工程师张馨,这女人原本也是嫁了一个好老公,才得到了这份职业,不成想她公公事发,连带着老公都折了进去,离婚之后正没个去处呢,正好被下来视察的张沛林碰到。

    张馨的专业素质真不怎么样,不过张局长见她风韵极佳,主动向自己示好,又知道她离异了,打听一下知道这女人风评不错,心里就惦记上了,今天他都答应她了,你要是能把那陈主任招呼好了,我最少给你一个科长干——其实不瞒你说,人家要是愿意帮你,给个局长都简单。

    约莫八点四十左右,这顿饭就吃完了,事实上,这么些女人在一起,有什么话都不可能说,也就是拉近一下感情的意思,当然,从这点上讲,张局长今天收获颇丰——三大铁里,有一铁叫一起嫖过娼,眼下虽然不算嫖娼,但是都弄明白对方的情人了,这比嫖娼还铁不是?

    笑着送走五个人三辆车之后,张馨忐忑地看着自己的领导,“张局,今天这……我也没招啊。”

    “没事,”张沛林笑着摇一摇头,心说我的目的达到了,下一刻,他看着她琢磨一下,最终还是摇一摇头,放弃了自己吃掉的心思,“你准备一下,过两天跟我一起去北京。”

    跟你去北京……张馨微微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暗叹,省台的女主持人都只是其中一个,我又凭什么入得了人家的眼呢?

    陈太忠的桑塔纳、雷蕾的捷达车和丁小宁的奔驰依次驶入军分区招待所,自然又是荒唐的一夜,那也就不用再说了。

    田甜一开始是真有点不适应,不过,男女之欲原本就是繁衍生殖的本能,触目一床的肉色,满屋的娇吟,空气中都弥漫着**的气味,不多时,她也忘情地投入了进去……令她奇怪的是,虽然大家只睡了短短的三个小时,第二天不但能在六点醒来,精神还相当地旺盛,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她醒转的时候,别人也都醒了,陈某人正举着丁小宁雪白修长的双腿在“晨练”呢,于是出声建议,“今天不能一起去餐厅了,太扎眼了。”

    “那有什么?”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不过要晚一点,等我忙完先……”

    他并不知道,其实食堂七点就停止供应早餐了——部队上有部队的纪律,直到七点十分跟服务员要餐券的时候,才得知还有这么个说法。

    来不及了!几个人才悻悻地回到房间,陈太忠就接到了张所长的电话,“陈主任,商量个事儿啊,你这个……吃早饭的时候,动静小一点行不行?”

    敢情,张所长听服务员说,客人这次带了四个美女来,登时就吓了一跳,心说小伙子你不知道珍惜身体不要紧,可是多少得注意点影响吧?

    陈太忠一时就有点不解了,少不得要跟张所长请教一下,张所长当然要做个解释(book.www.uu234.com)。

    原来,他昨天在餐厅用餐,一边有人奇怪一男两女的来历,就有人问了起来,张所长整天跟这些军官打交道,当然知道这样的问题意味着什么。

    “你关上门儿怎么搞都行,可是去食堂就太招摇了,那么多士兵和军官能看到,部队里可是不缺愣头青,看你不顺眼,指不定就捅到哪儿去了……当然,我知道陈主任你不怕,不过,何必招这个麻烦呢?”

    部队上,终究是有部队的规矩的!陈太忠听得悻悻地叹口气,挂了电话,得,哥们儿没引来纪检委的关注,倒是引来了张所长的抗议。

    然而,三辆车渐次离开的时候,还是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啧,今天又多了俩,还是开奔驰的,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不查一查他,真的不甘心啊。”

    “唉,好白菜真的都是让猪拱了,”不同意查陈太忠的那位也禁不住唠叨一句,“要是有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

    (未完待续)

1668章丁小宁的野心-1669章炸馆

    1668章丁小宁的野心陈太忠并不知道,他已经成功地达到了目的,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事实上,由于有素纺土地的横空出现,丁小宁来素波,已经不是为了恶心某些人,而是要参与分润这块肥肉。

    由于省政府办公厅升了半格,肖劲松成功地升为了副省级干部,不过,肖秘书长倒是没摆什么架子,直接让人将丁小宁请了进来。

    可是,当他听说是她来要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略带一点不耐烦地看着她,“小丁,这日期还没到呢,你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知道个准信儿,”丁小宁得了陈太忠的机宜,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是要还钱还是那块地给我了?”

    “日期没到呢,有必要说这个?”肖劲松心里越发地不耐烦了,蒙老板已经走了,若不是知道杜老板也算欣赏这女孩,他只怕就要瞪眼了,你知道省政府秘书长有多忙吗?“好好地看看那个借款协议吧……你还有什么事没有?”

    “我只想知道省里的选择,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今天我就是来要个准信儿的,”丁小宁横起来连死都不怕,当然不会被他吓住,还是笑吟吟地解释(book.www.uu234.com)。

    “你们要是能按协议还款,我就要安排这些款项的去向了,你们要是不能还钱,我就要着手准备启动开发那两块地了,这么大的事情,光准备也得一段时间吧?”

    肖劲松一手经办的此事,可是知道这笔钱的来历,心说你只是占了一小点股份,大头还是凤凰科委和某个外地公司,这些钱的去向,你有资格安排吗?

    不过,置疑归置疑,他也知道这钱是从谁的户头过来的,当然不能仔细计较,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小丁你说得有道理,我能理解,不过从程序上讲,我现在没有回答你的义务,等时间到了再说吧。”

    “借钱的时候,你们都是很客气的啊,我给得也痛快,”丁小宁冷哼一声,“现在到要钱了,就想起原则了,程序了?”

    你!肖劲松真的火了,不过,既然是副省级干部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说不得点点头,“原则是要讲的,丁总你没事就可以离开了。”

    “小丁”都换成“丁总”了,肖秘书长的火气,也就可见一斑了,不过丁小宁早得了陈太忠的授意,倒也不怕他,而是笑着点点头站起身,“那我找杜省长去……哦,对了,我倒忘了,他现在是书记了。”

    这话实在太狠了,肖劲松本来正低头摸眼镜,打算看看报纸呢,听到这话手就是一抖,没好气地哼一声,“我说小丁,这话是谁教你的?”

    这一次,称呼又转为了小丁,没办法,做为局内人,肖秘书长太明白这话的恶毒了。

    按常理来说,政府秘书长就是政府一把手的影子,而党委秘书长是党委一把手的影子,大多时候都是这样。

    然而,这个规律只适用于大部分地市以下的党委和政府,到了省一级,那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身后还没有站了个把两个厉害人物?真是没有厉害人物的,那必定是有群众基础或者某一领域支持的——省一级的秘书长,那不是说换就能换了的。

    就拿眼下肖劲松的处境来做个比喻吧,他是本省干部,当然不可能是外省来的杜毅的人马,只是这么几年配合下来,就打熬成杜系人马了——蒙老板少插手政府这边的事务也是其中因素之一,否则肖秘书长会发展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蒋世方回来之后,肖劲松这个位子就尴尬了,从蒋省长的角度上来看,他是天然的杜书记留下的钉子——当然,省级干部的圈子,没有下面那么泾渭分明,但是肖杜的渊源就是摆在那儿了。

    不过蒋省长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短期内却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表示,除非秘书长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要不然他还真不好随便安排,且不说这副省级的位置本来就不多,只说人家该怎么安置是中组部说了算,他想动就不容易——最多也就是边缘化一下此人。

    然而,肖秘书长心里却是清楚,杜书记本是个较为克制的人,到省委之前也表过态,希望政府的这套班子,能很好地配合新来省长的工作。

    杜老板的话是套话,其真实用心如何,大家还不得而知,不过肖劲松已经是副省级干部了,他也打算好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配合蒋世方——除非杜书记另有表示了,他再决定行止也不迟。

    这都是些很正常的反应,没什么可强调的,所以说丁小宁的话就太恶毒了——肖劲松你是杜毅的人啊,现在见杜省长成了书记,这是就打算改换门庭了吗?

    要不是肖劲松现在的处境尴尬,他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小女孩的胡言乱语,不过他现在,却是不得不在乎——这话传到杜老板耳朵里,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真的很难讲,要是传到蒋老板耳朵里,麻烦也不会小了。

    你纯粹是嫌我事儿少!肖秘书长心里的郁闷就不要提了,要不是知道这小女孩跟杜毅说得上话,他甚至有收拾这女娃娃一顿的冲动——敢跟我这么说话?

    当然,就算再郁闷,副省级干部的涵养还是要讲的,所以他就喊住丁小宁,问这话是谁教的——显然,他的目标直指陈太忠。

    “谁教我的?”丁小宁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她年纪虽小心思可不差,由于干过仙人跳演技也不含糊,“杜省长现在不是成了书记吗?”

    你少跟我装吧,肖劲松心里冷哼,要是没有陈太忠教你,就凭你这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能说出来这么阴损加威胁的话吗?

    不过,肖秘书长不会对这个叫真,他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就行了,想必那个姓陈的混蛋自然会明白,于是冷哼一声,抬手就去摸桌上的电话,“那我安排综合处的赵明帮你办理这件事吧。”

    凭良心说,受到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副处的威胁,肖劲松心里真的太恼火了,可是偏偏还发作不得,说不得就想将此事推出去——赵明敢做这个主吗?再给他个胆子!

    谁想,丁小宁却是不吃他这一套,“这么多钱,综合处的人做得了主吗?您不是打算踢皮球吧?”

    你……欺人太甚!肖劲松真想拍案而起了,做为省政府秘书长,他踢皮球那是有踢皮球的道理,可是一个小女娃娃还是商人这种,怎么能有资格置疑我呢?

    遗憾的是,还是那句话,他再生气也得忍着,所谓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指这样的气量,而且人家堂堂正正地发问,他还真的不好回避,要不然这小丫头指不定还有什么难听话要说呢——光一个丁小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在背后授意。

    “短期内,你确实得不到答复,”肖秘书长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面沉似水,“你先跟赵明了解一下情况,我肯定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是?这样吧,我有空也帮你问一问,小丁,现在政府工作没有完全理顺,这个……也不需要我多提醒你吧?”

    这话就是变相地承认他在踢皮球了,只是为了颜面,他还是要指出找赵处长的必要性,反正他已经把话说得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蒋世方刚来,你别逼我行不行?

    由于有了陈太忠对全局的分析,这样的暗示,丁小宁还真听明白了,说不得叹口气,“唉,肖叔叔,我知道您也挺为难的,行,那我过几天再来吧。”

    你还真是胆大!肖劲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知道我为难——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哎呀,这小丫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一刻,他有点明白杜省长以前对丁小宁的感觉了。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肖秘书长将对她的怨念放到了一边,然而,对某个躲在后面威胁自己的人,他就无须客气了,“其实省里现在还是很缺钱,我估计蒋省长也在四处找钱呢。”

    丁小宁可是听不出这话里的玄机,她只当是肖劲松在解释(book.www.uu234.com)省政府的窘迫,不过她紧记着陈太忠的话——“你把肖劲松说话的语气,表情、语速……每一个细节都尽量记下来,回来学给我,这些副省级干部,一个眼神能表达出的意思,没准能写一本厚厚的书出来,千万不敢小看哦。”

    所以,陈太忠就听到了这话,他非常明白,肖秘书长是说,姓陈的小子,你要是再折腾我,信不信我建议蒋省长找你化缘去?

    不过,他对这样的威胁并不在意,“哼,蒋世方想来化缘,我就是不给了,他能把我怎么样?反正他想管我那就是副厅以后的事情了,我短期内正处都没戏呢。”

    “原来这话该这么听?”丁小宁听得恍然大悟,一时间就有点沮丧,“我还以为我挺聪明的了,不过太忠哥……怎么你们说话总是绕来绕去的?”

    “不这样,显不出他们的水平,直来直去也容易被人抓住话把子大做文章,”陈太忠笑着解释(book.www.uu234.com),不过下一刻,他就发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喂喂,你难过个什么劲儿呢?”

    “凯琳还跟我约好,说大家一起上自考,以后一起当官呢,”丁小宁嘟着个嘴,闷闷不乐地回答他,“我当市委书记,她当市长。”

    1669章炸馆听到丁小宁这话,陈太忠登时就石化了,好半天才叹一口气,“我说,你俩就不想当个省长、省委书记什么的?”

    “省部级是生出来的,地师级是跑出来的,县团级是送出来的,乡镇级是喝出来的,村干部是打出来的,太忠哥你连这个都没听说过?”丁小宁奇怪地看着他,“我俩这家庭……怎么敢想省部级呢?那叫好高骛远。”

    “对对,市长和市委书记就不叫好高骛远了,”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你俩上个自考,然后就当市长和市委书记?”

    “范晓军也不过是个初中毕业,”丁小宁看着他,很认真地解释(book.www.uu234.com),“郭宇只是个技校生,关正鹏靠打砸抢起家,党项荣根本就是个混混……不也是市委书记了吗?”

    “这个……”陈太忠想反驳来的,但是悲哀的是,他发现她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市一级的干部,说要水平是真要水平,来个博士也未必玩得转,但是要说不要水平,那也真的不需要什么水平——只要后台足够硬就行了。

    “反正我不允许,”既然有了那么多极端的例子,他实在没办法再叫真了,说不得只能拿出了家长作风,“官场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你不看蒙艺、蔡莉和高胜利这些人,哪一个人的子女是在官场的?”

    丁小宁遗憾地撇一撇嘴,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失望,刘望男本来在一边翻杂志呢,听到陈太忠这么说,抬起头笑着接口,“小宁,太忠说得不错,以后官场的门槛会越来越高,你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几年前有人从省委出来,走了十来米就被砍断胳膊呢。”

    “什么?”陈太忠听到这话,都吓了一大跳,“你开玩笑的吧?谁干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路线站对了,做事出点格算什么?那人已经不在天南了,”刘望男看他一眼,却是不肯再解说了,而是幽幽地叹一口气,“这都是我当兵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这人比我还嚣张啊,”陈太忠苦笑一声,“要是我,怎么也得弄个车来撞嘛,这打击报复的意图也太明显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望男你在军分区没见到熟人吗?”

    “熟人……或者有吧,”刘望男笑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我坐了奔驰车去,难道他们还想说什么?敢说什么?”

    陈太忠却还真没想到,她把事情看得这么开,说不得苦笑一声,“你是真活明白了,我发现……望男你或者比较合适混官场。”

    “既然是真的活明白了,我又怎么可能去当官?”刘望男笑着摇一摇头,“一辈子守着你就不错……直到我年老色衰你不要我的时候,呵呵。”

    “我怎么舍得呢?”陈太忠笑着伸胳膊揽她入怀,大手轻车熟路地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轻抚着那细嫩的肌肤,一时就被这话激起了些许柔情,“有我在,你不会老的。”

    “呀,你真是……”刘望男感觉到了他汹涌的**,说不得伸手轻轻掐一把小太忠,“一大早的,这是在车里啊,你就不能消停一阵吗?不说了,这次你打算带谁去北京?”

    “贴了太阳膜的,没事,”在她俩面前,陈太忠也没有那么多掩饰,说不得探手去掀她的裙子,刘大堂见状,主动地跨坐到他身上,咯咯地笑着,探手去解他的皮带,“那个马小雅一个人应付你,很辛苦的吧?”

    “哦,”下一刻,感觉到自己进入了那个会蠕动的**场所,陈太忠舒服地哼一声,“嗯……望男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丁小宁眼红了,却不防陈太忠冲她微微一笑,“你过一阵吧,先把这笔钱落实了,回头有的是时候……”

    车里的动静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陈太忠一边收拾衣物,一边感叹,哥们儿现在,是越来越荒唐了啊。

    他刚要把手机调整为振铃,却见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正翻看呢,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雷蕾在那边尖叫,“太忠你听说了没有,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了……”

    “我靠!”陈太忠听得就是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什么?你说什么?”雷蕾好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半天手机,才继续说话,“目前已经确定的死亡人数为一人,其他人员还不确定,你能不能帮着问一问?”

    “行,我问一问,”陈太忠挂了电话,一时间就将官场啊情人啊什么登时丢到了一边,抬手就拨通了尼克的电话。

    遗憾的是,现在才十点出头,英国那边大约就是三四点的模样,尼克那混蛋不知道睡得有多死,死活是不肯接电话,他琢磨一下,又翻出埃布尔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足足响了两遍,那边才打着哈欠接起了电话,“老天,我已经整整四天没睡好觉了,希望阁下能在十秒钟内说完你要说的话。”

    “我是中国的陈,我希望你能提供给我南斯拉夫中国大使馆的伤亡情况,”陈太忠哇啦哇啦地快速说了一遍,“我们的大使馆被炸了。”

    “什么?”埃布尔在那边也是尖叫一声,声音登时大了很多,“哦,我想我没有听清楚,您是说……中国的主权被侵犯了,是这样的吗?”

    “你没有听错,”陈太忠说不得又将话重复了一遍,等他说完,埃布尔已经完全清醒(book.www.uu234.com)了,嘴里喃喃地嘀咕着什么,以他的耳力,也只能听到“欧元、汇率”什么的,“我说你听到我的请求了吗?”

    “可是……那里是战场啊,现在又是凌晨三点,”埃布尔听得就是一声叹气,“我想,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还有尼克,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接电话,”陈太忠也知道,自己实在没条件要人家做得更好了,“我很关心这件事,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消息。”

    “事实上,我比你更关心,”埃布尔嘟囔一句,“最近欧元的行情不错,我投进去了很多钱,这一下……可是麻烦大了。”

    “埃布尔!”陈太忠火了,我的国家的主权都被侵犯了,你跟我唧唧歪歪什么钱不钱的?

    “好吧,我很抱歉,”埃布尔的声音大了一点,“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我就要安排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了,”陈太忠悻悻地挂了电话之后,心说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安排打听消息去了,还是安排炒欧元去了,然而,他现在除了抱怨还能做什么吗?

    “看来,我得回凤凰一趟了,”他叹口气,打开了奔驰车的车门下车,“真讨厌,为什么护照一定要放在外事办呢?”

    等到了凤凰,陈太忠又联系一下埃布尔,要他发个邀请函过来,随便找个什么交流的名义就行,接着又拿着邀请函的传真件去拿护照,这一通忙完,再回到素波,就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这还是他陈主任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他在国外朋友多,相关手续一律绿灯,换个一般的副处来,拿个传真件根本就不顶事!

    这时,已经确定有三人身亡了,雷蕾的消息基本上跟陈太忠是同步的,不过,她对他回凤凰拿护照,有些不解,“你要去南斯拉夫吗?”

    “去法国,”陈太忠扬一扬眉毛,他没心情说那么多,“嗯,那儿有一个夏季服装发布会,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些厂家回来。”

    “联合国中午就开会了,美国人的话,这是误炸,”雷蕾在电话那边叹气,“唉,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今天晚上得在报社守着了。”

    “不是吧?”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明天他就要飞北京的,虽然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床底之事,可是,“这是国际时势的部分,关你什么事儿啊?”

    “报社全员待命,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雷蕾如是回答,“没准就用得上谁了,都不许离开,尤其是我这种骨干。”

    相较而言,田甜就要好一点,虽然她加班播了一个专题,终于还是在九点离开了电视台,可见省台和省党报,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这一晚上,几个人在军分区招待所也没怎么荒唐,大家都被今天的事情震惊到了,翻过来覆过去地挨个电视台找新闻看,陈太忠想上网查一查,却是奇怪地发现——网线居然没通!

    “这老张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他悻悻地嘀咕一声,再看看坐着的三人,“算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未完待续)

1670章再见何保华-1671章内幕

    1670章再见何保华直到踏上飞往北京的飞机,陈太忠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地恼怒,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解决。

    说穿了,他是在后悔,此事是他记得不多的几件事里的一件,而且去年就想到过此事,这两个月科索沃那里又打得火热,他居然就没放在心上。

    这实在让他有点无法容忍,总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亡”的愧疚,好歹也是穿越一场,这种事情怎么都能疏忽了呢?

    若是无动于衷的话,此事将成为他心中的一个执念,陈某人在红尘中历练是不假,但是最终还是要升仙的,对于可能转化为心魔的事情,他不能不出手处理。

    刘望男却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地大发雷霆,坐在飞机上还轻声地安慰他,“这种事情,咱们也只有摇旗呐喊的份儿,表示出民意就行了。”

    “你……你说得很对,”陈太忠刚想说什么,却是硬生生地改口,下一刻,他冲着一个中年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嘴里继续地回答她,“等去了北京,咱们去美国大使馆抗议去。”

    “呵呵,这么巧啊陈主任?”钱文辉笑嘻嘻地走过来,一点都没因为受了怠慢而生气,从表面上看这很正常,一个是年轻的副处,一个却是受科委钳制的石材商人。

    “嗯,”陈太忠不冷不热地点点头,“怎么每次我上飞机,都能遇到钱老板?”

    “一共就两次吧?”钱文辉笑着回答,看来这国安不但得会伪装,记性也得好,“上一次是从法国回来的时候。”

    “哦,”陈太忠微微点头,心说言多必失,我还是不要搭理这厮了,谁想钱文辉却是不肯放过他,“我刚才听说,陈主任要去美国大使馆抗议?算我一个,大家一起去……美国佬太欺负人了。”

    若是陈某人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科委副主任,钱老板这话,就有投其所好巴结领导的嫌疑,而且这马屁拍得非常自然,可以说是混若天成。

    然而,非常遗憾,陈太忠并不是普通人,他还知道对方也不是普通人,那么,他做出的选择也是非常令人瞠目的,“可以啊,不过我得先把手上事情忙完,还得化个装……好歹是国家干部嘛,要注意影响,倒是老钱你无所谓,无官一身轻,下了飞机可以直奔那里。”

    “啧,那真的太遗憾了,”钱文辉无奈地叹口气,冲他点点头,看上去非常不甘心地离开了,但是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这次来北京,陈太忠是打了电话联系人来接机的,要光是他和刘望男,倒不用这么夸张,可是他身边跟着甯瑞远和甯总的助理裴秀玲,多少总得安排一下吧?

    事实上,甯家在京城也不缺朋友和故旧,只是甯瑞远这次来,先要打问一下这个关于工会的访谈该怎么说,既然如此,那保持一定的低调就很有必要了,拿定主意之后再活动也不迟,要不就本末倒置了。

    来接机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汉祥的女婿何保华,自打何院长去了天南一趟,就通过陈太忠搭上了范如霜的线儿,范总不知道为什么黄汉祥不出头,不过也能勉强猜出个一二来。

    可是,虽然黄汉祥碍于某些事不出头,但不管怎么说何保华也算是黄家圈子里的人,范如霜自然不会小看此人,再加上还有陈太忠居中调停,她的热情就可想而知了。

    从某一个角度上讲,这也就是黄家人有时候放不下身段来,一旦真的放下身段,上杆子巴结的人、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一点不夸张地说,那根本都忙不过来。

    然而对黄家来说,距离感是必须保持的,要不麻烦会很多,物议也会很多,这并不是黄汉祥真的就对女婿的事情彻底视而不见,而是麻烦可能大于收获,那就没必要帮着出头了——大约打的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打算。

    与之相对应的,是黄老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帮夏言冰出头,可见人和人之间,还是要讲个缘分什么的,黄家的低调也仅仅是建立在某些方面——不幸的是,何院长正好撞在那里。

    总之,有陈太忠的帮忙,何保华的研究院跟范如霜的临铝就建立了合作关系,尤其是前不久,电解铝的项目拿了下来,这项目里也有不少课题,何院长正在跟她谈呢。

    陈太忠选择这接机人选,还颇费了一番脑筋,若是平日里,荆俊伟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这次他还带着刘望男,那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倒是何院长最是方便,不但是黄汉祥的女婿,一接电话还表示,最近他的研究院正在跟临铝谈事情,根本就是两不耽误。

    何保华这次是亲自来了,大家一见面,陈太忠帮着介绍一下甯瑞远——至于刘望男和裴秀玲那是不合适提的,大家寒暄之后,陈太忠兀自不忘补一句,“何院长这么忙,安排人过来就行了,客气什么呢?”

    “客气是必要的,我都说了,小陈你来北京的话算我的,”何保华听得笑一笑,“你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甯家也是咱天南的骄傲,我怎么能怠慢呢?”

    话说得是不错,不过他把陈太忠摆在前面,甯家摆在后面,那孰重孰轻是不言而喻了,以甯瑞远的名气,类似待遇还真不多见。

    甯总当然不会因此计较,在黄老面前,他爷爷甯天嘉都算低了半辈,照这样排下来,他也是低了何保华半辈,此次又是想求教于人家的老泰山,他想计较也得计较得起来呢。

    何院长是带了两辆奥迪车来接机的,而且表示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招待所档次不行,不过隔壁的华意宾馆还算将就,四星的,给你们订了俩房间。”

    到了宾馆就接近十二点了,何院长安排了饭局给他们接风,酒桌上还一个劲儿地客气,说是怠慢了,我知道小陈能喝,咱们晚上去临铝驻京办好好地喝一喝。

    “范总现在在北京?”陈太忠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却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范总现在天南北京两头跑,昨天才到的北京,估计要待三四天吧。”

    又聊了一阵,陈太忠就把甯瑞远的来意说出来了,“何院长,能不能跟黄总说一声,这次瑞远来,是想请教他一点事情。”

    “嗯?”何保华看他一眼,笑着摇头,“太忠你开什么玩笑,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啊,还用得着找我帮你递话?”

    甯瑞远看陈太忠一眼,却是没有说话,他在天南已经听太忠说过这样的话了,虽然心里并没有认为那是大话,但是听到当事人的女婿亲口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震撼——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混的,天底下还有他搞不定的人吗?

    “前一段时间,麻烦了黄总不少事,”陈太忠笑一声,倒是也没有藏着掖着,“再去找黄总,怕他嫌我是事儿妈,就只能迂回一下了。”

    “哦,这样啊,”何保华点点头,不再说此事,事实上,别看他的女儿都已经十九了,他心里还真是有点怵自己的岳父,要是别人托他找黄汉祥关说,他等闲是不肯应承的,不过这个小陈跟老岳父的关系很好,所以他才肯一试。

    吃完饭,四个人就到屋里歇息去了,至于刘望男和裴秀玲该去哪儿,都是成年人了,这点破事儿谁还不知道?何保华甚至连关心的兴趣都没有,他虽然是做学问的,但是久在京城,荒唐事儿见得多听得多了,相较而言,这两位都是自带女伴,算是本分得不能再本分了。

    约莫三点多钟的时候,何院长正在院里办公,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何雨朦想趁着周末,跟着同学去香港逛街,这是打电话跟老爸请假呢。

    “也不知道这街有什么好逛的,”何保华悻悻地嘀咕一句,随即就想起了中午陈太忠说的事儿,“你老大不小了,跟你外公要两个人跟着去,要不我不答应……对了,再跟你外公说,凤凰的小陈来北京了,还带了甯家的人来,想见一见他。”

    “又是让我说,”何雨朦听得嘀咕一句,她可是知道,老爸一般不跟姥爷张嘴,有些事情还得自己这个外孙女当传话筒——不过没办法,谁让她姥爷和太姥爷最疼她呢?“我不想让人跟着……是那个陈太忠吧?”

    “不想跟着就不要去!”何保华哼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心里兀自愤愤不平,这丫头被宠得没样子了,你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复杂吗?

    何院长却是忘了,普通人家的女儿日子也是要过的,他原本也是普通人家出身,只是被环境改变了思维方式而已。

    1671章内幕黄汉祥听外孙女儿说陈太忠带了甯家的人要见自己,心里也纳闷,不过他并没有把情绪表示出来,而是淡淡地回一句,“哦,知道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吧。”

    不多时,陈太忠的电话打了过来,张嘴哇啦哇啦把情况一介绍,黄总这边一听就明白了,“嗐,我当多大的事儿呢,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三资企业里面搞工会是好事儿嘛。”

    “这不是怕路线错误吗?”陈太忠笑着答他,“黄二伯,甯总跟我关系不错,早说要拜访您的,就是怕冒昧了。”

    “唉,你这家伙,”黄汉祥听他说得明白,倒也不遮掩什么,“这怎么能叫路线错误呢?什么时候做好事也得偷偷摸摸的了?你让他放心去干……什么狗屁路线,无非就是倾轧。”

    有他这句话,甯瑞远就算上了保险了,起码相当一段时间内是没人人敢为此歪嘴了,不过陈太忠的野心还不止这么一点,“黄二伯,他真的挺仰慕您的。”

    “啧,”黄汉祥犹豫一下,却是不肯答应,“这样吧,他要是能跟他爷爷一起来,我就见一见……至于他嘛,小陈你也不要什么人都往我这儿领。”

    这才是黄家老二的做派,别以为我能跟你莫名其妙地来往,就可以随便见你的朋友,小甯同学还不够格,甯天嘉来还差不多。

    “唉,人家黄总觉得你身份不够,”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笑着跟甯瑞远解释(book.www.uu234.com),甯总郁闷地翻一翻眼皮,“啧,我不够格你就够格……这也真是的。”

    “我当然比你够格了,”陈太忠笑着一拍胸脯,“跟你说话的……是全中国最年轻的副处,明白不?”

    “有本事咱俩比一比谁钱多?”甯瑞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过太忠,他既然能这么说,万一我谈话谈出什么纰漏,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你确定你做的是好事儿,这就行了,”陈太忠点点头,“有老黄担保还出事,那倒是怪了呢……你要是不放心,就不要往社会形势上说,别人打生打死的跟你无关,咱们没给别人做小卒子的觉悟。”

    “这个我也想到了,”甯瑞远点点头,想到这糊糊事儿还是陈太忠引发的,一时禁不住生起气来,“都是你小子害的我,损人不利己。”

    “这是做好事,明白不?”陈太忠也懒得跟他多说了,站起了身,“我还得去办签证呢,不管你了……晚上一起去临铝招待所吧?”

    “那就……去吧,”甯瑞远回答得有气无力,就像黄汉祥眼里没他一样,他眼里同样没有范如霜,不过,既然是何保华想要见人家,他自然也只能跟着去凑趣了,关系总是一步一步慢慢地经营出来的。

    “看把你委屈的,”陈太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做生意的,多个熟人多一条路啊。”

    “我家老爷子早说了,让我不要往其他领域伸手,我不会掺乎铝厂的事儿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傻的,不知道投资房地产?”身后传来了甯瑞远的声音。

    嗯?陈太忠听得脚步就是一顿,心里隐隐就明白了点什么,甯天嘉这吩咐,还是在提防着什么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这也正常了,在甯家工业园这一块儿上,就算有人想算计,也玩不了这个行当——专业上国际声誉上都很难跟其比肩,所以说甯家人不怎么害怕,可是真要涉足房地产这些,不但容易跟别的利益集团产生冲突,更是因为这东西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被人夺了基业去——或者是搞得头破血流的。

    所谓的资金壁垒,在有办法的人眼里根本就不是壁垒,也正是这种不愁资金的主儿里面,才能出现敢打甯家主意的人,这个无须多解释(book.www.uu234.com)。

    想明白这个道理,陈太忠不得不感慨一下,哥们儿以前总以为做企业的话,最好是全方面发展才能做大做强,眼下看来,这单一企业也有单一企业的好处啊。

    不愧是这么久的家族,做事果然靠谱,不过……是不是胆子太小了一点呢?

    当天晚上,范如霜设宴招待何保华和陈太忠一行人,同甯瑞远的反应一样,她对甯家人很客气,但是也仅仅限于客气——大家风马牛不相及,谁也不求谁。

    酒桌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昨天发生的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事情,范总虽然是女人,对这事儿看得却是很透,“抗议一阵,也就完了,美国做个姿态,咱们得个面子……唉,死了谁苦了谁。”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何保华摇摇头,他又喝了不少,何院长酒量是不小,但是一喝酒就亢奋,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里面应该有内幕,咱们国家可是跟南联盟关系不错……”

    “什么内幕?”甯瑞远听得好奇发问了,谁想何院长却是笑着摇头,不肯再说了,“知道那么多也没用,自然有该操心的人去操心。”

    有内幕?陈太忠看何保华一眼,有心再问一问,转念一想算了吧,天大的内幕又关我什么事儿呢?我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何必管那么多?

    不过,这个话题让他心情又糟糕了一些,以至于在吃完饭后都没什么心情聊天了,说不得站起身告辞,甯瑞远也闲得无聊,扯了裴秀玲跟他一起出去,“太忠,你常来北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多了,不过赶明儿个吧,”陈太忠笑着摇头,“明天你不是要做访谈吗?”

    “切,这也是我来了,要不让他们去凤凰找我,”甯瑞远大大咧咧地回答他,“多大点儿事嘛,找个地方玩玩吧。”

    我是没心情啊,陈太忠摸出手机,琢磨一下给马小雅打个电话,“我说你们在哪儿玩呢?”

    “打牌呢,”马小雅一听,登时喜出望外,“太忠你来了?过来吧……”

    “我跟朋友在一块儿呢,他想找个地方玩,你们在打牌就算了,”陈太忠笑着回答,“还说你们在哪儿泡吧呢。”

    “那我出去,你等我,在什么地方呢?”一边说着,马小雅那边就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声,她隐约还在吩咐人,“你们玩着,太忠来了……”

    “这个……”陈太忠犹豫一下,回头看一看刘望男,干笑一声,“来就来吧,不过小雅,我身边有女伴呢。”

    “……”马小雅那边登时就没了声音,好半天她才勉力笑一声,“唉,原来是这样啊……”

    “你来,我肯定欢迎啊,”陈太忠听出了她的不高兴,一边看刘望男一边劝慰她,“只不过我不想瞒你,也省得你心里有疙瘩。”

    “你牛,”甯瑞远在旁边听得这叫个佩服,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竖起个大拇指来,“我以为自己很荒唐了,跟你相比,简直是不够班啊。”

    马小雅犹豫一下,说了一个KTV的名字,一开始她只当陈太忠是不愿意理她了,眼下听说只是怕她心里有疙瘩,就好受了很多,她在北京呆得时间不短了,自己虽然没干过那些双飞三飞的事情,可是听说过也不是三五十起了。

    尤其是她所在的这个圈子,类似事情更是不少,早见怪不怪了,既然对方的女伴不是自己圈子里的人,那问题就不是很大,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总是要见面坐一坐,相互还是要讲个眼法的不是?

    她选的是一个比较僻静的歌城,档次倒是不低,陈太忠一行人打探着过去,马小雅已经在包间等着了。

    照例,是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小姐来等人选,甯瑞远一点都不见外,张着眼睛仔细打量,马小雅却是在偷偷地打量刘望男——这个女人气质不错,尤其这长相,有种古希腊的雕塑美。

    “太忠,你不选两个?”看到甯瑞远挑了俩小姐,马小雅笑嘻嘻地发问了,不成想甯总和刘望男异口同声地回答她,“太忠从来不找小姐。”

    马小雅笑一笑,不做声了,心说这家伙还真没我想的那么乱,于是笑着点头,“也是,要不然刘姐也不放心他来北京。”

    甯瑞远听得就笑了起来,刘望男也笑一声,看她一眼,“被迷住了吧,这也是优点了?小马,这家伙就是爱祸害良家妇女。”

    你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随便的人!马小雅听出对方的暗示了,但是今天晚上怕是要随便一下了,于是笑一笑,转移了话题,“这两天都没心情去三里屯的酒吧了,那儿外国人太多。”

    “炸大使馆的事儿,你听说什么内幕了吗?”甯瑞远一听,又勾起了他刚才的好奇心,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是到了帝都,也得听一听这里人的看法吧?

    “听说是……跟美国人狙击欧元有关?”显然,马小雅也道听途说了不少消息,“最近欧元太强势,美元被压得受不了啦,所以就不想结束这场战争,好把欧洲拖进去。”

    甯瑞远听得点点头,这个消息跟他知道的消息差不多,“中国的态度,是先停火再谈判,北约一定要边打边谈,只要中国不改变态度,仗就要打下去,所以,大使馆就被炸了。”

    陈太忠这下听明白了,大使馆一被炸,中国肯定更要坚持先停火再谈判了,然后……美国人就高兴了,接着打呗。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续。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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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介绍:
罗天上仙陈太忠,因为情商过低只知道修炼,在冲击紫府金仙的紧要关头时,被人暗算,不小心被打得穿越回了童年时代。
他痛定思痛,决定去混官场,以锻炼自己的情商。
有时痛快得过分,有时操蛋得离谱,偏偏体内还有点仙灵之气,能搞定一些无端闯出的祸事,这么一个怪胎,横冲直撞地闯进循规蹈矩的官场……
官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