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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风笑     官仙txt下载     官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三章

    “这地方不错”,“这地方不好”,难得的,荆家兄妹也有争吵的时候。

    荆紫菱的“易网公司北京分公司”的注册,有阴京华出手帮忙,其他的事情还真是小事了,不过这公司选址,却是阴总一个人无法做主的。

    得了黄汉祥的吩咐,又知道荆家兄妹俩昨天居然陪老爷子吃饭了,阴京华对两人的态度,真是客气得不得了,正好他认识几个搞房子的,“手续那些包在我身上了,先看看房子吧,要多大的,是买还是租?”

    荆俊伟过惯苦日子了,觉得先租房子比较合适,而荆紫菱认为长期投资的话,买更划算,兄妹俩一开始就争执上了,说不得只能问计于一边的陈太忠。

    “肯定是买更划算了,”陈太忠不想掺乎,但是不代表他没自己的想法,“房地产只会越来越旺,哪怕发展起来换一换环境呢,房子也不愁卖出去。”

    “办公的房子和住宅是两个概念,”荆俊伟坚持自己的观点,“每一天……每一周吧,每一周都有更好的写字楼完工,早两年和晚两年建的楼绝对不一样,我不认为你说得正确。”

    “你们兄妹俩的事儿,我不掺乎,”陈太忠只能悻悻地闭嘴,谁想荆紫菱却不甘心,“太忠哥你也是代表投资方呢,怎么就能看着不管?”

    陈太忠是投资方?阴京华听得心里就是微微一动,谁想那“投资方”苦笑着一举双手,“你俩我谁都惹不起,小紫菱你今天就不该拽你哥出来。”

    不成想,天才美少女的炮口是乱晃的,听到这话又反驳起他来,“可是这个公司,要我哥帮着我照顾呢,不带他出来带谁出来?”

    这兄妹俩倒是好,妹妹帮哥哥招呼老家的产业,哥哥却是帮妹妹照顾北京的公司,家族企业的诞生,那不是没有道理的。

    争论的结果,就是暂时搁置,先看了房子再说,谁想看房子看得也是一团争论,陈太忠嫌麻烦,索性躲开那俩,站在窗口看风景,再也不肯插话。

    阴京华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感喟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不得了啊,比我当年强多了……小陈你将来有起色了,可是要记得拉老哥一把。”

    以他的傲慢和视线,能这么说话真的殊为不易,要知道,阴总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能如此地放低身段自称“老哥”,可见他也确实看好陈太忠的发展——不看好也不行,他是靠着黄家的,黄汉祥对小陈的赏识,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阴总你这话,可是太客气了,”陈太忠很阳光地笑一笑,却也没放到心里去,趋炎附势的家伙我见得多了,也不差多你这么一个,真要认真的话……我就输了。

    随便折腾一阵就到了中午,陈太忠心说昨天答应了韦明河的饭局,联系一下吧,谁想韦主任中午有安排不克分身,“晚上,晚上吧,不见不散啊,再有重要的事情,咱都得推了,要不朋友都没得做了。”

    于是,中午四个人找地方吃一顿,下午荆俊伟又得回去,接待两个送货的主儿,陈太忠想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看许苒泠,未免有点那啥,“紫菱,下午跟我去看一看许纯良的妹妹吧,看她缺点什么,你们女人家的事情,你出面比较好一点。”

    荆紫菱早就想过,自己这个公司若是想推广,一定要拉点人来帮忙的,而且这也都是许纯良和韦明河在素波就答应了的,于是笑着点点头,“行,下午倒也没啥事,我还没见过她呢,正好认识一下。”

    阴京华却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瞥了陈太忠一眼,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可是陈太忠却是猛地想起:阴总跟南宫毛毛他们常在一起啊,这是……知道了马小雅的事儿了?

    啧,做为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真的是挺苦恼的事情,他有点郁闷,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哥们儿其实已经很克制了,完全能管得住下半身的,那叫男人吗?那叫太监!

    下午接近三点的时候,陈太忠和荆紫菱出现在了中国法律大学,当然,进女生宿舍的任务,就交给小紫菱了。

    荆紫菱的美貌,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就算在女生宿舍门口同样也是如此,法律大学不缺女生,不过好看的并不多,而且毕竟是学生,打扮上多少要注意一点,是以,她向那里一站,颇有点一群丑小鸭里冒出一只天鹅的感觉。

    大部分女生的装束还是很质朴的,陈太忠在远远地等着,很随意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生,却是猛地发现,以许苒泠比较中性的长相,都很难挑得出能与其一争高下的女孩儿来。

    看来女人的才华和相貌,果然是成反比的,他心里正嘀咕呢,却发现荆紫菱婷婷袅袅地从楼门口走了出来,呃……好吧,只是大多数女人是反比,这世界总是存在例外的。

    天才美少女是一个人走出来的,眉头还皱着,走到他跟前低声嘀咕一句,“许苒泠感冒了,在校医院输液呢,一起去看看吧?”

    感冒中的许苒泠看起来有些虚弱,见他俩进来,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哦,你就是陈太忠,我哥说过,这个姐姐是?”

    陈太忠笑一笑,将在商店买来的营养品和水果放在一边,倒是荆紫菱生出了些同情心,坐在病床上跟她絮絮叨叨地聊天。

    许家的家教严,同许纯良一样,许苒泠在学校也比较低调,所以荆紫菱也不跟她说什么别的,就是说从天南来北京,由于跟她哥哥关系不错,顺路过来看看她。

    陪护许苒泠的有三个人,两个女生和一个男人,为什么说是男人呢?因为这人看起来年纪偏大,不但神态举止比较沉稳,连头发都是向后梳的,给人一种相当稳重的感觉,虽然他的年纪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四、五。

    这人对陈太忠和荆紫菱是相当地客气,知道了两人跟许家关系好,言谈举止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讨好的味道,倒是那俩女孩见人多,站起身出去了。

    小紫菱也是个比较八卦的人,说是校医院条件不好,要带着许苒泠转院,果不其然,许苒泠婉拒了她,理由是这里有同学和学长陪着她。

    又聊了一阵,两人才知道,这个叫翟勇的学长,是研究生院的硕士研究生,以前还是校学生会的干事,跟许苒泠大概是恋人。

    抽个空子,许苒泠借口自己想吃桔子,打发翟勇出去买,见他出门,才低声哀求,“陈大哥,紫菱,你们回去了,就不要跟我哥哥他们说见翟勇了,成吗?”

    敢情,这翟勇是外省人,家庭出身很普通,对许苒泠一见钟情,小许同学一开始不怎么搭理他,后来实在经不住对方的苦苦追求,两人就好上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许家,许苒泠的爷爷、奶奶现在就住在北京,专门为此打听了一下,结果才知道这翟勇以前是有女朋友的,不过结识了许苒泠后就跟那女孩吹了。

    许苒泠在学校,确实是很低调的,但也不是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现在的学生比之以前也开放了很多,她经常伴着几个同学逛大商场,放假的时候还去香港、泰国之类的地方旅游和购物。

    所以在她爷爷来看,这小子十有**是知道自己孙女的身份,至不济也知道许家有钱,此人接近孙女,肯定是抱着一定目的。

    许绍辉听说了,都是一阵头大,他是比较儒雅的一个人,对此事看得不是特别重,但是,就算那翟勇在学校表现得不错,可双方家庭差得实在有点太多了。

    尤为关键的是,那家伙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果断地跟前女友分手,不管翟勇有再充足的理由,都很难让人认为不是故意的——天性凉薄之人啊。

    可是许苒泠不这么认为,陷入感情中的女孩儿,总是盲目的,她极力向家人辩解,说翟勇的前女友做了不忠的事情,才会让他下这样的狠心,还有他也曾经悲痛欲绝之类的云云……不过她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不是?

    当然,她不可能把因果全说出来,只是说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也会很快出人头地,既然家里对他有看法,就求着眼前这二位不要张扬了。

    陈太忠和荆紫菱听得面面相觑,心说随便探望个人都能遇到这种事,也真是……没办法说了。

    两人一直坐到五点出头,又有其他女生来看许苒泠,才告辞走出病房,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居然都没了说话的心情。

    直到快走出学校,荆紫菱才冷哼一声,“学生会的干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许苒泠的身份?这人呐……为什么偏偏喜欢自己骗自己呢?”

    “唉,”陈太忠也跟着叹口气,心里一时有点纠结,“就我知道的,也只有段卫华的儿子段宇轩,跟他的学妹有了结果,就那还把老段气得够呛……门第这东西,还真的不好说啊。”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石局长忍气事实上,陈太忠对尚彩霞警惕自己跟蒙勤勤的关系,很是有一点恼火,可是眼下见到许苒泠和翟勇的来往,一时间觉得,尚彩霞似乎……错得也不是那么离谱。

    他正想呢,荆紫菱笑吟吟地回头看他一眼,“怎么,想起尚阿姨了吧?”

    “是啊,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陈太忠笑嘻嘻地一伸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肢,“我得谢一谢她,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女朋友不是?”

    “你羞不羞啊?”荆紫菱冲他刮一刮脸皮,却也没有挣脱他手臂的意思,时下的北京五点多天就擦擦黑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依偎在一个男人宽阔的胸怀中,确实能带给女孩子们一些发自内心的温暖。

    “不过,我觉得小许也有点可怜,”默默地走了一阵,她低声发话了,“这事儿,你打算不打算跟许纯良说?”

    “他们家的事儿,我插的什么手?”陈太忠说着说着,眉头就皱起来了,按说他是不想管这种腻歪事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可是想一想自己跟纯良的关系,坐看许苒泠被人骗,似乎也有点……那啥。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曾经的罗天上仙郁闷,到最后他才重重地叹一口气,“要是纯良求我的话,我倒不介意狠狠地收拾这家伙一顿。”

    陈某人大男子主义习惯了的,最是看不起这些有意靠女人向上爬的家伙,那都是男人的耻辱!

    “被人骗成这样……生在许家,她也算不幸了,连遇到的感情,也是假冒伪劣产品,”荆紫菱也有点感触,“还是老百姓家好,最起码不用活得那么累。”

    “你让她换一一户人家试试?她肯定不干,身居高位,怎么可以不付出点代价?”陈太忠随口答她。

    “而且,老百姓家也未必就遇不到这种事,美女生在平常人家也未必能幸福了……还好,你家也不算平常人家。”

    “那可不对,我现在可不就在被人骗呢?”荆紫菱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假作挣扎一下,却也是小女孩儿的情怀。

    事实上,试图骗她的人还不止一个,陈太忠想着,这次见韦明河,索性把荆俊伟也喊上算了,谁想荆总在电话那边苦笑,“唉,昨天那个卜帅又来了……”

    这次卜帅来,倒是没有喝酒,也是讪讪地说了一下,昨天喝多了不好意思,不过他却是要找昨天动手的那厮,“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我面前这么撒野。”

    你还摔了我一个杯子呢,我也没说什么!荆俊伟反唇相讥,他是做生意的,不愿意跟别人冲突,尤其是这种常买东西的人,但是别人都挤兑他爷爷了,他也就不留情了。

    卜帅倒是好说话,“那改天,你、我、石局长,再叫上你妹妹坐一坐,大家这梁子就算揭过了,荆总,我这人是很好说话的。”

    现在,那厮还在工作室等着,指望荆紫菱回来呢,也不知道收了石局长多少好处,居然这么卖力地帮忙。

    不过卜帅此来,荆俊伟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他知道了那个姓石的,居然是某个地级市的司法局局长,现在正在活动调到省城做局长,那省城是副省级城市,算下来也是正厅级别了。

    “烦人,”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冷哼,侧头若有所思地看看荆紫菱,“算了,搞掉那个姓石的家伙算了。”

    本来许苒泠这档子事儿就搞得他心里有点麻烦,现在又听到一件让他不爽的事情,反正他已经将神识打在那厮身上了,倒也不愁成不了事。

    接下来当然又是找证人的问题,不过这倒是现成的,在晚上喝酒的时候,陈太忠伪作喝酒过快,身体不适,在包间的沙发上小坐片刻。

    荆紫菱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关心地过来招呼他,陈某人将头往自己膝盖上一架,双手护着脑袋,“我等个十来分钟就好了,你别管我,让我清净一下……”

    这一清净,他倒已经做了假身在这里,自己隐身穿墙而出,“万里闲庭”施展出来,穿墙过户直接就找到了石局长。

    石局长也在跟人喝酒——这是废话,一间豪华的包间里,坐着四个人,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则是跑前跑后的斟茶倒水,显然是个秘书的角色。

    陈太忠一时就有点犹豫了,现在弄这厮一个非正常死亡,显然不是很搭调,毕竟另外三个人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总不能统统干掉吧?

    时间宝贵啊,他正琢磨是不是该下点定时发作的手段,却听一个年纪轻一点的家伙笑着嘀咕,“石局长那辆奔驰越野车很不错啊,今年才买的?”

    “呵呵,朋友送的,拿来玩儿两天,在市里也少用越野车,既然来北京,就开来了,”石局长笑嘻嘻地解释(book.www.uu234.com),却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市里不敢开还是真的就是少机会开。

    一般而言,省里领导用的车子,都是很低调也符合规矩的,倒是越到下面越不讲究,地级市还好一点,到了县里那才叫肆无忌惮,贫困县的车比地级市的车都要好很多——这一点,陈太忠非常清楚。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他琢磨的是,车里是会有东西的吧?嗯,实在不行,先把他的车偷了,不信这混蛋还有心思去找小紫菱的麻烦,你丫要是再不识趣,也别怪哥们儿送个车祸什么的给你了。

    想到就做,他再捏一个穿墙术,眨眼就来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奔驰越野车总是很少见,所以他在众多车辆中一眼就找到了目标,上前一看,果然是外省的牌子,说不得将天眼一打开,得,后备箱里除了几个小盒子,其他是四个大公文包,里面的百元面额的现金垛得整整齐齐,怕不有二三百万……嗯,还有点美元?

    那这车简直是非偷不可了嘛,陈太忠四下看看,发现停车场有几个摄像头,少不得一一弄坏,然后大手一挥,直接将车装到须弥戒里走人了。

    他这边一动,石局长的秘书手上的车钥匙报警器就响了,秘书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慢慢挪出包间,匆匆下楼去看车,不过,他能看到什么,那就不用再说了。

    不多时,秘书就匆匆奔了回来,这次他可不敢再装稳重了,气喘吁吁走到桌边,刚要说话,却不防石局长瞪他一眼,“稳重点儿,什么事啊?”

    “车,奔驰车,不见了,丢了,”秘书一脸的惊恐。

    “嗯?”饶是石局长再沉得住气,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倒是那羡慕他的年轻人听说了,赶紧摸出了手机,“这儿停车场有监控呢,我帮你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人来?”

    喝酒遇到这种扫兴(book.www.uu234.com)事儿,大家自然也喝不到心上了,就在大家来到停车场的时候,酒店的大堂也匆匆赶到,“监控都坏了,完了……”

    等几个人检查过监控器之后,都没人愿意去看录像了,索性是又回到了包间——丢一辆车确实很心疼,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就是那么回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站在停车场等警察来吧?

    倒是那年轻人拽住大堂不肯善罢甘休,“车存在你们这儿,丢了,而且这监控器坏得也太蹊跷了吧?不行……你们得负责赔偿。”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内外勾结呢?大堂也火了,奔驰越野车,一百多万呢,他干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车船店脚牙本就是见多识广的,所以也知道一些事情。

    这种车级别的外地车,十有**都是走私车,有些人专门是把车卖了之后,用备用钥匙再将车偷走,当然,在座的这些是不是内勾外连敲诈酒店……倒也是尚未可知。

    “先报警吧,看警方是个什么样的说法,”大堂不卑不亢地回答,解释(book.www.uu234.com)得也是不温不火,“总不能只凭着你们一句话,我们就赔一辆车吧?再说了那是免费停车,又没收你们钱,只是方便食客停车,我们没有帮你们看车的义务……蹭挂都不管,何况是丢车?”

    这话其实有点牵强,不过没办法,谁愿意赔奔驰车?只是那年轻人登时不干了,“报警就报警,你以为只有你们认识警察?”

    “石局您看?”秘书冲石局长使个眼色:车里可是还有名表和现金呢,报警的话,好不好?

    石局长心里这个憋屈,那真就不用提了,犹豫一下终是摇一摇头,“算了,别报警了,也不用他们赔了,超标用车,传出去不好听。”

    他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大堂听在耳朵里,禁不住生出些许鄙夷之心来:哼,超标用车就不敢报警,这理由实在是有点牵强吧?

    不是车里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是你们想内勾外连地敲诈!他心里如此猜测,不过人家既然都不打算报警了,他也就腹诽两句而已,做为一个合格的大堂,他知道控制事态发展的必要性。

    当然,他肯定想不到,石局长是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丢了……那就丢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吓坏的小偷

    第二天早上,京城某派出所门口出现奇事一桩,一辆外省的奔驰车停在摄像头的死角处,车窗内部贴了一张白纸,上面用红笔写着几行大字,“钱太多了,不敢拿,请帮忙物归原主,从今以后改邪归正!!!”

    居然还是三个感叹号,落款却是“一个小偷”。

    这事儿委实有点蹊跷,天还没亮,就有不少人围观,还好派出所内也有值班警察,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不多时就弄了拖车,将奔驰车拖进了院子里。

    这事当然是陈太忠所为,他将车偷走之后,本是想将钱全部拿走,然后把车送到中纪委门口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做,针对性好像强了一点吧?

    遇到石局长的当天,他就想收拾人来的,不过那么做的话,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荆俊伟了,帮忙变成帮倒忙,总是有点情商不够的嫌疑,也不够负责任。

    而若是真的将车扔到中纪委门口,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政治意图,也是不可取的,而且,将钱拿走只留下车,最多也不过就是个超标配车,属于那种可大可小的问题——中纪委也没那么闲得慌。

    思来想去,他发现真想带给姓石的一点困惑的,那就只能把车交给警察了,警察们一张罗一调查,石局长就未必有心琢磨别的了——最关键的是,小偷偷车这是很偶然的事情,谁能想到针对性上呢?

    可是该怎么弃车,这也是有说道的,都敢偷车了,到头来还要弃车,这不是怀疑人民警察的智商吗?

    所以说,车里的现金和其他东西,也是动不得的,陈太忠很直接地就想到了这个因果,总算还好,他也是有身家的人,不会为这点“小钱”过于心痛。

    事实上,他做出这个决定,心里还隐隐地有点企盼,所谓的相护遮掩,大多还是发生在地方上,京城的人优越感实在太强了,天子脚下做事,也是比较讲规矩的,没准一个小警察,还真敢就此事做一做文章,随手将一个副厅拉下马来。

    古昕遇到邝舒城六百多万的存折会吓得魂飞魄散,那是天南太小,是个人就知道邝舒城背后是邝天林,可是京城就不一样了,“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多”,一个外地的副厅,那也叫官?

    所以,才有了本章开头的这一幕,反正陈太忠既然要做一个被吓破胆的小偷,当然就要伪装得像那么回事——包括请警察们“物归原主”。

    事实上,警察们也相信这个小偷是被吓坏了,虽然敢偷奔驰的,胆子肯定小不了,可是奔驰车后备箱里价值三百余万的钱物加一身带警监衔的警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加上车里的“磐石省省委通行证”、“磐石省司法厅停车证”之类的东西,再大胆的小偷,也得吓得肝胆俱裂——这个口可是专门收拾作奸犯科的人的。

    尤其是陈太忠作案,用的是须弥戒和穿墙术,车上不但没留下指纹,而且车门和车窗也没受到什么破坏,尤其要命的是,奔驰车的后备箱还锁着呢,那可是主钥匙才能开得开的。

    就是这种前提条件下,车前窗贴上了白纸,后备箱的钱物也被小偷发现了,那么毫无疑问,此人必然是个惯偷了,越是惯偷,越知道轻重——一切都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不合理的地方。

    当然,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反倒是显得事情有一点诡异,于是也有人心里琢磨:这会不会是个很高明的局呢?事有反常必为妖,但是事情太正常的话,没准就是不正常了。

    不过,肯这么想的,一定就是少数人中的少数人了,而这少数人又很正常地跟石局长所在的省份没什么瓜葛,于是陈太忠想要的结果之一,很轻松地就体现出来了:没人置疑此事的合理性。

    北京是一国之都,说是“能人无数”那一点都不夸张,在很短的时间内,奔驰车内外的一切都被行家们打开,细细地检查了,一切的一切都很清楚地证明:没错,这是一起偶然事件,小偷被吓坏了。

    北京说大也不大,说小却绝对不算小,这个小小的派出所发生的事情,可能惊动很多人,也可能不会惊动任何人。

    当天傍晚,石局长就接到了宣武区分局的电话,“是石破天同志吗?你昨天是不是丢了一辆车号为XXXXXXX的奔驰越野车?”

    “嗯,是,”石局长一时间也有点不摸头绪,不过做为政法系统的老手,他倒是很快地找出了理由,“我这车是借给了北京一个姓卜的朋友的儿子,昨天听说是车不见了,真的是丢了?”

    “请你跟你的朋友过来,把车认领一下,”那边警察的声音很公式化,听起来要多死板有多死板,“还有车里的失物,简单地说一下。”

    石局长听到对方标准的政法系统的口气,一时有点头大,少不得找到卜帅,统一了口径之后,才前往派出所认领失物。

    不过还好,派出所并没有刁难二人,大致问清楚了车里的东西之后,要他们签个收条,就连车带物都放行了,石局长问一句对方抓住人了没有,却吃小警察送了一个白眼,“领你的东西就完了,我们没必要向你交待案情吧?”

    还是卜帅有点办法,托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小偷慑于政府的压力,又害怕专政的铁拳,是弃车而逃的。

    这倒也符合认知,石局长就是政法系统的,当然知道对比较熟悉门路的小偷来说,车里那点东西的威力有多大。

    “北京的政法系统,效率还真高,不愧是天子脚下,”石局长感触颇深,不仅仅是反应速度令人咋舌,关键是领取东西的时候,也没人刁难,要搁在地方上,领车就很麻烦了,更别说领回钱物了。

    “首都嘛,当然不一样了,”卜帅很为自己是个北京市民而自豪,“谁还不认识几个处长局长的,不过石局长,这车行车证是你的?”

    他挺奇怪警察怎么能这么快找到车主,不过石局长倒是没觉得意外,“车是我小姨子的户,进京的车都要办通行证,随便问一下还找不到我?”

    “总算是不错,昨天可是把我腻歪死了,”他笑着嘀咕一句,没过多久,有人打电话来,石局长也挺开心,“……在云海丢的车找到了,呵呵,一点东西没少……”

    他可不知道,就在当天晚上,就有人找到了云海酒店,事实上,北京一共三个酒店叫云海,都被人一一地找了过去,了解前一天是否有人丢了奔驰车。

    做为一个司法局局长,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还就被人盯上了,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接打的电话都有人在监听。

    事实正像陈太忠想的那样,石局长在他们当地或者强势,但是在北京还真不够看的,一桩合情合理的偷车案,引起了北京警方的关注。

    既然是合情合理,那就基本排除了有人陷害的可能,而且要命的是,失主也能将车里的东西讲个明明白白的,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怎么能拥有那么多的钱物?

    石局长觉得北京大官多、有钱人多,几百万也算不得什么,而且他是个外地官员,跟北京人不怎么搭界,要是说丢车时他还有点忐忑,那么从警察手里领回车和失物之后,这点忐忑也就不知去向了。

    尤其是警察们的态度,也很是没把他当回事那种,这个态度搁在石局长所在的城市,那是要吃苦头的,但是在北京,却是让石局长如释重负。

    殊不知,一张大网已经悄悄地向他张开了,监听电话源源不断地传来了消息——石局长今天拜访了某老和某某、石局长已经把钱物送得差不多了、石局长大事已定,可以回去等好消息了……陈太忠这两天也没闲着,时不时地观察一下事态的进展,事实上他比石局长可是明白多了,道理在那里摆着,北京警方居然原封不动地将车和钱物还给了那厮,居然连个简单的调查都没有,有点太那啥了吧?

    他心里不服气,也不像石局长那样对警察局忌惮得紧,又有点小手段,于是就在派出所隐身蹲守了一阵,终于得到个好消息:由于巨额钱物的出现,更由于小警察们敢按着程序来走,中纪委已经盯上那厮了。

    这下你总没法子骚扰小紫菱了,就算骚扰,也骚扰不了几天了,陈某人终于放下了心思,反正这些家伙们下作归下作,在北京总还是没能力乱来的。

    事实上,经过这一劫之后,石局长也老实了一点,根本没心思去找荆紫菱了,也就是在三天之后,卜帅又去了一趟荆俊伟的工作室,却是得知那美女已经要回天南了。

    “要回了,”陈太忠搂着马小雅光滑的肩头,略略地感叹一句,“我发现每次来北京,都办不了什么正经事。”

    由于荆紫菱每天都是跟自己的哥哥住在一起,他晚上的时间肯定就花在了马小雅身上,这是两人在一起呆着的第三个夜晚,小马同学的别墅终于接纳了他。

    “回就回吧,也省得我真的爱上你,”马小雅轻笑一声,**的身子向他怀里拱一拱,眉头却是微微地皱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六章

    奉命拆婚陈太忠和马小雅,属于那种典型的因为寂寞和**走到一起的男女,不过既然小马在自己的别墅接待了他,他当然也不可能毫无回报。

    过惯夜生活的人,总是醒得很晚,第二天马小雅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陈太忠已经不知了去向,倒是在床头柜上留下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睡眼惺忪地打开首饰盒,下一刻她就呆在了那里,首饰盒里是一条镶钻的白金项链,以她的眼光,一眼就可以看出,钻石的品质绝对没问题,而大小差不多接近两克拉,怎么也得二十万开外了。

    倒是个讲究的男人,马小雅的嘴角一撇,心里也微微地漾起了一点暖意,她当然知道陈太忠有钱,不但有钱,而且相当地嚣张和跋扈。

    但是两人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在离开时,还能不声不响地留下这么一件礼物,可是比那些只会嘴皮子上献殷勤的、或者送自己一点东西就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家伙强太多了,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做派。

    可是紧接着,她又不甘心了起来,我请你来家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是那么物质化的女人吗?不要太小看人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也懒得再考虑那么多,抓起手机就给陈太忠打电话,不过听到电话里的男人爽朗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火气又不见了踪影,只是恨恨地嘀咕一句,“太忠,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打个招呼。”

    “呵呵,我不是看你睡得香吗?”陈太忠轻笑一声,看看快到临铝驻京办事处了,也不再多说,“熬夜对女人身体影响很大,当然不忍心叫醒你了。”

    “太忠……”马小雅只觉得鼻子有点微微的发酸,“你送我的礼物,我挺喜欢的,下午五点半的飞机,我……能去机场送你吗?”

    “下一次吧,这次有其他人在场呢,”陈太忠笑着答她,他跟荆紫菱一道回去,当然不希望烟视媚行的马主播出现在现场,于是他淫笑一声,“你要真的喜欢我的礼物,可是要为我守住哦,我会很快再来的。”

    “你们男人啊,脑子里从来都是这种东西,”马小雅笑着骂他,心里却是有一丝甜不滋滋的味道泛起,她给他打电话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实在是无法主动张嘴,她可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因为一串项链而改变了主意——她并不否认自己是个物质女人,但是她对他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是的,跟别的东西无关。

    “要来就早点来,”她娇笑着答他,“再过几个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没准我都又嫁人了呢。”

    听着对方干笑几声挂了电话,马小雅的心头蓦地涌上了些许的惆怅,似乎还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下一次,他会是什么时候来呢?

    下一次来得很快,就在下午四点,当时她正在看于总跟另一拨人打牌——太忠走了,生活总是要继续,错乱的时钟,终究要走到正确的轨道上去。

    不过,陈太忠的电话再次将她的时钟拨乱了,“小雅,听说于总的天策广告公司,赞助了一个国际时装展示会?”

    “嗯,有这么回事,”她有点不解,“后天的事情,你是……想帮朋友要一点票吗?”

    “呃……那我一时就走不了啦,看来时间又要推迟了,”陈太忠有点悻悻,本来他想着要走了,找到范如霜,再一起跟黄汉祥坐一坐,把电解铝的事情说开,也算是对范董厚爱的一种回报。

    当然,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能跟老黄家关系走得再近一点,所谓人情,在于经营和走动,再多都不算多。

    黄汉祥倒是挺给陈太忠面子,事实上他在借来的别墅里招待两位老朋友,就算想躲都来不及,事实上,这也是他没兴趣躲。

    所以,中午就是几个人在别墅吃饭的,外卖自然有人张罗,倒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席间黄汉祥听说范如霜的业务要暂缓一段时间之后,看她一眼,略略愣一愣神,眼中就射出了浓浓的厌恶之色,不屑地哼一声,“又是这种恶心事……怕人惦记上,是吧?”

    “黄总慧眼如炬,”范如霜苦笑一声,她知道人家厌恶的不是自己,而是厌恶这变化的本身,“小范我人微言轻,最近就尽量规矩一点。”

    “你不用解释(book.www.uu234.com),这种事我见得多了,”黄汉祥摇一摇头,斩钉截铁地吩咐,“别说这个了,坏胃口,好不容易有朋友来,说点高兴的事情吧。”

    高兴的事当然难不住范如霜,范董在临铝一等一的强势,是从不苟言笑的,但是这并不是说她不会哄人开心,她的殷勤是分场合和分人的。

    酒还没喝完,陈太忠就接到了电话,这电话是国外打来的,贝拉很高兴地告诉他,“陈,我们今天的飞机飞北京,参加一个时装展,要在那里呆三天……你能来北京看我吗?”

    哦,是巴黎的孽缘!陈太忠听到这话,也只能认了,还好荆紫菱不在身边,要不哥们儿这形象,彻底地毁了啊。

    他略略一问就知道了,敢情巴黎也有时装展,来北京的人选是临时定下来的,贝拉入选了,但是葛瑞丝要留在巴黎准备那边的展会,倒是伊丽莎白最近没事,也会跟着来北京转一转。

    贝拉的公司手上有些票,不过,她最近虽然表现得不错,但终究是才去了两个月的新人,所以她希望陈能自己想办法搞几张票。

    当然,小贝拉也没为难他的意思,事实上,她只是想让他看到T台上的自己而已,在她想来,区区几张票,怎么可能难得住陈呢?

    所以,陈太忠只能考虑推迟时间回了,反正凤凰那里的事情差不多都走上正轨了,有他不多没他也不少,革命工作就是这样,想干的话永远都干不完,不想干的话,推迟那么几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贝拉猜得没错,对他来说票真的不是问题——大不了就去买高价的嘛,但是另一个问题,却是挺令他头疼,说好了下午跟紫菱一起飞素波的,现在该怎么跟她解释(book.www.uu234.com)呢?

    正在头疼中的时候,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来电话的是许纯良,说的却是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太忠,去看了苒泠了吧?不知道你见到一个叫翟勇的没有……”

    许纯良的性子不但像了他老爸,而且还偏软一点,但是他既然身为哥哥,爱护妹妹那纯粹是出于天性,没错,他希望陈太忠能把翟勇从妹妹身边撵走。

    要命的是,小许同学还不希望陈太忠伤到他妹妹,“……最好让事情表现得自然一点,男欢女爱也不是什么大错,你拆散他俩就行了。”

    这真是个高难度的活儿,陈太忠郁闷地撇一撇嘴,好半天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我说纯良,你家在北京明明有人,偏偏要我去看你妹妹……这是憋着劲儿讹我呢,是吧?”

    “呵呵,”许纯良在那边听得就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妹妹在的法律大学里,有几个有影响力的教授呢,这对小紫菱将来公司的业务推广,是绝对有帮助的。”

    “少来了你,这件事我不答应,”陈太忠很干脆地拒绝了,“这不是坑人吗?还不早说……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要出面,那不是摆明了是去坏事的吗?”许纯良听得就是一声苦笑,“太忠,拜托你帮个忙啦,我知道你智慧如海肝胆照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区区小事……”

    “废话真多,”陈太忠哼了一声,悻悻地挂掉电话,却又是长叹一声,要是说有比遇到麻烦事还头疼的,那就是遇到两件麻烦事。

    陈某人擅长的是动粗,玩点小把戏阴人也勉强拿手,但是要想办法让热恋中的男女分开,还要做得不留痕迹,那难度……可是真的高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先通知紫菱飞不了啦才是正经,时间都快到了呢,不过,就在手指即将按到发射键的时候,他猛地反应过来了……这件事,其实可以这么搞。

    所以,接下来给荆紫菱打电话,他就换了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小紫菱,我有两个外国朋友要过来,嗯,模特演出,所以,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荆紫菱其实也不是很着急回去,天南有天南的好北京有北京的好,起码她很喜欢北京的暖气——虽然空气实在脏了一点也干了一点。

    不过,听了陈太忠的话,她还是有一点犹豫,“改一下机票无所谓,可是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有点过分啊?”

    “跟规矩人,咱们讲规矩,跟不规矩的人,又何必讲规矩?”陈太忠笑着答她,还不忘点一句,“呵呵,在我印象里,你也不是什么规矩人吧?”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展示会马小雅一听陈太忠要四张票,犹豫一下笑着应承了,“票多了点,位置未必一定好,你说得太晚了一点……你不是要回了吗?这票我送哪儿?”

    “回不了啦,刚接了点活儿,”陈太忠闷闷地叹一口气,“所以跟着荆紫菱去看一看,位置不太好也不要紧,关键是要挨着的。”

    荆紫菱吗?马小雅听得心中就是一阵说不出的味道,想到这个男人早上还曾经送了自己一条钻石项链,心里的酸味就越发地重了一点。

    然而,她终是经历过一点事情的女人,很快就将这情绪压了下去,笑着答他,“那好啊,我让他们把票送到南宫这儿,你过来取吧?”

    陈太忠身边不仅有荆紫菱这样绝世的美女,更还能跟法国女人在一起让她拍动作片,回忆起这些一点一滴的事情之后,马小雅还能计较吗?

    甚至她还有一点点的窃喜,有荆以远的孙女、那个小美人陪着,他居然还会出来偷偷地会自己,倒也是件足以自傲的事情了——她可不知道,某人还没得手呢。

    没过多久,陈太忠带着荆紫菱来了,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马小雅不但把票准备好了,对他更是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倒是跟小紫菱显得比较亲热,可见演戏是女人的天分,在水银灯下混过的尤甚。

    只是,在两人离开的时候,马小雅笑着提醒他俩一声,“呵呵,到时候我也会在场的,跟你们四个挨着。”

    荆紫菱不愧是天才美少女,虽然是情窦初开——甚至还没完全开,但是很敏感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才一出宾馆,就气呼呼地看着陈太忠,“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纯洁的男女关系,”陈太忠笑着耸一耸肩膀,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回答,解释(book.www.uu234.com)就是掩饰,正经是含糊地默认,倒可能逃避审讯。

    果然,荆紫菱马上就将此事放在了一边,而是追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个模特贝拉呢?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啧……”陈太忠犹豫一下,又咳嗽一声,同一个借口显然不能用两遍,不过,自己面对的是天才美少女,或者……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嗯,我知道你不信,可是真的很纯洁。”

    荆紫菱听得眉头微微一竖,才待说话,却不防那厮又继续开口说谎,“不过,差点发生点什么,你不知道,外国男人说中国男人不行,当时我真的有意证明一下,遗憾的是……时间不赶趟儿。”

    “呸呸,”荆紫菱听得脸就是微微地一红,“你们男人在一起,就爱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还……还都喜欢吹嘘自己强大。”

    “我本来就很强大,”陈太忠这下可是不干了,笑嘻嘻地侧头看一下她,“要不,今天晚上证明给你看?”

    “切,别跟我玩儿这个,我看起来很弱智吗?”天才美少女不屑地撇一撇嘴,又皱一皱小鼻子,“激将法对我没用。”

    “警告你啊,我可是男人,”陈太忠继续跟她斗嘴,“你不答应我,小心我在别人那儿犯错误,我有我的需求。”

    荆紫菱看他一眼,眼神清澈无比,却又似乎带了一点点思索,到最后转头回去,轻轻地叹口气,却是没再说什么。

    许苒泠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这两天感冒刚好,正琢磨着活动一下呢,听荆紫菱说手上有国际服装展示会的票,还是两张,当然就应承下来要去看。

    另一张票,当然是要留给翟勇了,翟勇对陈太忠和荆紫菱二人,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能跟许家做朋友的,绝对都不是一般人,离得太近,难免会出点状况。

    不过好的一点是,陈太忠和荆紫菱明显是一对儿,所以他也无需太过提防,有姓荆的绝世美女在,他不用担心姓陈的那家伙打苒泠的脑筋,是的,他谨慎地呵护着许苒泠。

    既然是许苒泠想去,他当然要奉陪,于是等服装展示会开幕的时候,四个人终于坐在了一起,两个女人坐中间,俩男人把边儿,显然,把自己的女人拱卫在中间是每个男人都会做的。

    坐下没多久,陈太忠就觉得自己外侧有香风飘过,硬着头皮一转头,果不其然,马小雅笑嘻嘻地走过来落座,还热情地跟荆紫菱打招呼,“呵呵,小荆你们来得好早。”

    荆紫菱也笑嘻嘻地点头寒暄,不过,她还是抽个空子瞥了翟勇外侧一眼,那里的空位也刚刚被人坐下,心里略略疑惑一下:难道真的是这么巧?

    马小雅本是玲珑心肠的主儿,虽然单论智商怕是远不及天才美少女,但是这点小错误还是不会犯的,心说妹子你还嫩了点。

    “你来得正好,”陈太忠正发现自己的计划有点不够完善,见她坐过来,索性将嘴巴凑在她耳边喁喁私语,倒是坦坦荡荡地,丝毫不介意小紫菱疑惑的眼光了。

    马小雅听完他的话,皱着眉头犹豫一下,又笑着点点头,站起了身子,“行,你先坐着,我去安排一下。”

    不多时,演出开始了,马小雅也很快地回到了座位上,不过此时荆紫菱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和许苒泠兴致勃勃地看着T台上往来穿梭的模特,沉浸在美轮美奂的演出中。

    凭良心说,这次的服装展示相对还算保守,没有什么太惊世骇俗的造型,不过饶是如此,陈太忠盯着T台看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分辨出到底哪个才是贝拉,那还是靠着对她身材的回忆——没办法,模特的妆实在是太浓了。

    贝拉干起活来才叫个认真,虽然她知道陈太忠就在台下看着自己,但是台下的人头实在太多了,陈太忠相信她认不出自己来。

    模特都是一个队一个队出来的,试穿几身衣服之后,就是下一个队了,眼见贝拉出来了,陈太忠就有点坐不住了,用眼角的余光微微地瞥一下翟勇,发现他还没什么反应,心里就着急了。

    在他和荆紫菱的计划中,是要借着大家对服装的评论,引出别的话题的,怎奈翟勇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根本没办法发招不是?

    说不得,他只能在贝拉再次出现的时候,扬了扬手,他没有说话——场上放着音乐,音响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厉喝一声,虽然他有信心盖得住那音响,但是也未免太不成体统了。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随意向贝拉输入个“侧头看那里”的意念,基本上就够了,而贝拉的身子微微一颤,果然将头看向他这儿,等看到他在举手,小贝拉的嘴角抽动一下,却是极细微的那种。

    等贝拉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在T台的顶头冲着陈太忠的方向摆个POSE,居然还微微地笑了一下,正好配合他再次扬起的手。

    “这就是贝拉?”荆紫菱终于反应过来了,模特在走台的时候不是不能笑,不过陈太忠这手扬的太是时候了,而且,职业的笑容和会心的微笑,总是略有差异的。

    听到她这么说话,许苒泠禁不住侧头发问了,“陈大哥,你认识那个模特?”

    “在伦敦认识的,”陈太忠冲她笑一笑,还好,翟勇也将头扭了过来,于是他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你想到后台去看一看吗?”

    “我要去,”荆紫菱马上就支持这个建议——这原本也就轮到她的台词了,一边说她一边拽一把许苒泠,“苒泠,咱俩一起去看看,总觉得她们未必有看起来那么瘦。”

    许苒泠犹豫一下,点一点头,要是国内的模特也就算了,她还真的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国外的模特,有点好奇是难免的。

    马小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禁不住冷冷地一哼:这家伙早就计算好要带人去后台了,还要我去关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骗这个女孩,说是临时起意。

    难道他看上了这个英俊得像个男人的女孩儿吗?想到这个可能,小马同学一时有点忿忿,悄悄地伸手捏一把他的大腿。

    好死不死的是,翟勇在这个时候扭头过来,正好看到她收手回去,心里就生出了点酸酸的感觉:有了权就是好啊,这个陈太忠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了,还跟那个少妇勾勾搭搭。

    不过,他是稳重之人,自是不肯多说什么,甚至连眼神都没反应出什么不妥当来。

    当然,就算再稳重的人,在模特走完台之后,看到陈太忠带着两个女孩儿向后台走去,他也禁不住跟了上去。

    礼堂侧口是有通向后台的小门的,不过,门口有保安把守,见陈太忠带着人要走过去,保安一伸手就将他拦住了,“先生对不起,这里闲人止步。”

    马小雅忙不迭走过来,递出自己的胸卡来,“我是天策的总经理助理,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跟你们肖总打过招呼的。”

    保安细细看一下胸卡,绷着脸摇一摇头,“对不起,这个胸卡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带人是不行的——尤其是男人。”

    “不行就等一等吧,”人家恪尽职守,陈太忠也不能指摘什么,于是笑着摇一摇头,“贝拉要到门口来的,到时候让她带咱们进去。”

    一等洋人二等官,只要小贝拉出现,他不信这家伙还敢拦着自己不放。

    怎奈那保安一点都不肯通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话音转冷,“先生,请您不要堵在门口。”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各有手段

    “你说什么?”陈太忠听得眉头登时一皱,别人讲规矩当然是没错的,不过这规矩讲到他身上,就会让他有点不高兴了。

    哥们儿难得忍让一次,你竟敢给我使脸子?他欺负别人的时候,分寸感掌握得不是很好,但是别人是否有意找他的麻烦,他却是极其敏感的。

    这保安显然是看他比较好说话,就狗眼看人低了,于是他伸手一指对方,却也顾不得欣赏对方的恪尽职守了,笑嘻嘻地发问,“够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请你不要堵在门口,”得,这次保安更干脆了,别说不称呼“您”,甚至连脸都拉下来了。

    世界上总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按说,能在京城刨食儿的主,尤其做保安这一行,都是很有眼力架的,京城里藏龙卧虎,得罪不起的人很多啊,而眼下,只看陈太忠的气势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太差劲的主儿。

    其实,这也未必就是保安没脑子,事实上,他需要效忠的是老板,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太子党之类,天塌下来也有长人扛着不是?

    “肖总只是这儿的老总,我们租他们场子,他凭什么放人进?”看看,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保安不是脑瓜不够用,而是说人家有理由拦着马小雅,而且,他还会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二,“这个展示会是由……”

    是你个头,还逼逼个没完了?陈太忠懒得再听,脸上笑容愈发地强烈了一点,紧接着就是一个黑影带着风声迅猛地飞来,正正砸中那保安的脑门,保安的身子晃得两晃,终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大家向凶手望去,却是一把带了靠背的高脚凳,硬塑料座椅加铁质椅架,底座都是十字型的铁皮底座,沉重异常。

    看清楚凶手之后,就有人向黑影飞来的方向望去,遗憾得很,现场人头攒动喧杂无比,哪里还看得清是谁丢了一个椅子过来?

    确实,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还有北京电视台的摄影机在那里架着,陈太忠想直接K人来的,那样比较爽快,不过想一想后果,还是撇清一点比较好——他不怕麻烦,但是也不喜欢麻烦。

    把门的另一个保安登时就愣住了,愕然地望向陈太忠,“你,你打人……”

    “我没打算打人,不过你再诬陷我,我不介意打你一顿,”陈太忠淡淡地一笑,向前迈了一步,“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那保安却是登时将嘴闭得紧紧的,再不肯说话了,一种米还养百样人呢,更何况同一个公司的保安?靠胆气搏出位的人是有,但是信奉明哲保身的人更多。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扔椅子的人跟陈太忠有关,但是只要是智商够的人,就不会认为这是一起偶然事件。

    “哥,我就是一打工的,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成不?”这位倒是装龙像龙装鬼像鬼,登时哭丧起了脸,“您这种人物跟我计较,我挨打是小事……您**份啊,我刚才就是信口胡嘞嘞的,鬼上身了。”

    事实上,看门的保安并不止两个,其他人在附近桌子上闲坐着,也是看看外国模特顺便聊天,展示会目前还没结束——毕竟模特走台只是其中的一项内容,虽然是最关键的内容。

    自己的同伴倒地,有那眼尖的一声吆喝,登时七八个人就围了过来,有人蹲下身子去看那倒地的保安,又有人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地冲陈太忠一行人走来。

    马小雅见状,怕陈太忠吃亏,忙不迭尖叫起来,“这是我们天策的贵宾,谁敢乱来?”

    “让他们乱来,”陈太忠冷哼一声,一伸手将他们四个拦在后面,看着眼前气愤填膺的保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怎么,想打架吗?”

    眼前这个场面,微微地有点脱离控制的倾向,不过他倒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自己不方便大打出手,未免有点美中不足——是的,他不想为这点小破事影响自己的“大计”。

    “老汪,老汪,怎么样了?”在两个人推搡下,那被椅子砸得晕晕乎乎的保安终于晃晃脑袋,伸手向头上抹一把,却是满手的鲜血。

    “操,这么多血!”他手一撑地就想站起来,只是他的眼光扫过陈太忠的时候,身子僵直一下,再次躺在地上,这次却是连眼睛都闭上了。

    “老汪晕过去了,快送医院,”有人不失时机地大喊,陈太忠则是不屑地哼一声,心说什么玩意儿,在我面前玩装死,你还嫩很多呢。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喧嚣中,有人冷哼一声,“天策的贵宾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哦,原来是小马。”

    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家伙,倒是西服笔挺衣冠楚楚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出头的壮汉,他冲马小雅冷笑一声,“贵宾?既然是贵宾……怎么不见小于呢?”

    此人一出现,周围的人就“杜总来了”纷纷地嘀咕了起来,那杜总很随意地挥一挥手,“控制一下,围这么多人做什么?”

    众保安见状,纷纷劝退前来围观的闲杂人等,这里的位置比较隐秘,但是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招惹到一点人来围观也是常事了。

    自打见到这个杜总,马小雅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不过既然当面碰上了,她也退无可退了,只得淡淡地一笑,“于总有于总的事情,我们的贵宾跟里面的模特认识,想进去叙叙旧。”

    “哦,那你让小于来跟我说吧,”杜总很毫不客气地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听他一口一个小于叫着,显然是都不把于总放在眼里,更遑论眼前这于总的助手了。

    马小雅脸色一沉,也不再说话,抬手就从手包里摸出了手机,开始拨号,那杜总不屑地看她一眼,转头问一边的保安,“是谁打了咱们的人?”

    “不知道,正拦着他们不让进呢,就飞来一把椅子,”有人这么回答,但是也有人说,“跟小汪吵架的就是那个男人,肯定是他的同伙干的。”

    杜总这才转头过来正眼打量眼前这帮人,陈太忠坦坦荡荡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微笑。

    杜总看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年轻气盛有点不知道好歹,就有心折腾此人一把,不过当他看到陈太忠身侧的荆紫菱时,眼睛登时就是一亮。

    “你有成为国际名模的潜质,”他撇开了其他人,走到了荆紫菱面前,开口就很直接,语气中有不容人置疑的斩钉截铁,“今天的展示会是我们华盛公司主办的,我们的实力远远超过天策……你想跟他们解约的话,没有问题。”

    “杜总,请你适可而止!”马小雅真的怒了,她将手里的手机向他一递,“于总的电话,你不是要接吗?”

    “你在跟我说话?记住你的身份,”杜总不屑地看她一眼,倒是伸手接过了电话,脸上的表情稍稍地柔和了一点,“呵呵,小于,有事吗?”

    于总本来是要来这个展示会的,不过她靠着的男人今天有空,就不能来了,眼下,她正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发话,“杜总,小马陪着的人是我的朋友,放他们进去吧。”

    “放人没问题,不过,要跟你要个人,”杜总不鸟于总也是有原因的,于总人脉广,却是没有扎实的硬靠山,“陪着那个男人的小女孩,让给我们华盛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小女孩?”于总愣了一下,马上就做出了判断,这家伙说的肯定是荆紫菱,于是笑一声,“我们没签呢,你想签跟她自己说吧。”

    放了电话之后,她身边的男人哼一声,“华盛的小杜?他是不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他一下?”

    “算了,这点小事,没必要跟他计较,”于总笑嘻嘻地回答,心里却是明白得很,身边的男人为难杜总没问题,但是杜总后面的人,却是他也要忌惮的,与其不疼不痒地为难对方一下,让对方记恨上自己,还不如指望陈太忠狠狠地出一次手,那家伙可是从不肯吃亏的主儿,“呵呵,这次他撞上的是钢板。”

    “你们进去吧,”杜总将电话还给马小雅,手随便一挥,人却是向荆紫菱走去,同时伸出了手,“原来你还没签天策,我是华盛的总经理,真诚邀请你加盟……”

    荆紫菱瞥一眼陈太忠,意思是说你赶紧帮我挡驾啊,谁想一眼瞥去,却发现那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下一刻他的头又是一转,一脸灿烂的笑容,“呵呵,贝拉?”

    陈太忠早就将于总的话听到了耳中,既然没解释(book.www.uu234.com)小紫菱的身份,就知道她憋了劲儿要这个杜总撞大板了,反正他也不爽这家伙对马小雅的态度——我的女人也是你呼来喝去的?

    于是,他索性就冷眼旁观了,正好能看一看荆紫菱的应对方式,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贝拉已经换了衣服,妆还没卸就跑到了后台门口,说不得就要招呼一声。

    你这家伙想看笑话吗?荆紫菱心里有点不满,将手向身后一背,不给对方握手的机会,同时笑着向陈太忠一努嘴,“我真的挺喜欢做模特的,不过,呵呵……你得做通我男朋友的工作。”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九章

    杜总见荆紫菱不肯伸手相握,心里就有一点恼火,凭你也敢让我手悬在半空?真是找不自在。

    等到听到她的解释(book.www.uu234.com),他的心里才微微好受了一点,于是借机侧头一看,却发现这女孩儿的“男朋友”正在跟一个洋模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敢情这女孩儿是傍上了这个小伙子,怕小伙子生气啊?杜总自觉猜到了真相,事实上,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漂亮女孩想在北京发展,不找个金主靠着,就得要勇于献身,京城哪里是那么好混的?

    在杜总猜测中,陈太忠算得上一个小有办法的家伙,小伙子身上有点不含糊的劲儿,而且马小雅也说了,这是天策的贵客。

    但是……也不过是马小雅的贵客而已,小于都不肯陪同的人,能贵到哪儿去?事实上,对小于所说的小伙子是她“朋友”一事,杜总都不是很相信,没准是她想帮自己的人撑撑场面——马小雅可以算是她的心腹。

    当然,这小伙子居然能勾上国外的模特,倒也不是特别差劲的,不过,想到这个,杜总越发地能确定,眼前这个美貌女孩,在那个年轻人心中的地位肯定很低——当着她,他就敢跟别的女孩儿**。

    既然你不肯珍惜,那就让我来好好地珍惜吧!

    杜总能看上荆紫菱,不仅仅是因为她身材相貌都极佳,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欣赏她身上那种活泼明媚的青春活力和清纯气息,搞这一行的,都讲究个感觉——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新一代玉女派掌门的天然候选者。

    当然,公司的发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有那有办法的人,看上了新的“玉女”而想要“御女”的事情,也很常见,这就是美女存在的另一重意义了。

    不过那些就都属于包装问题了,哪怕是新的“玉女”因为频频被“御女”而变成了真正的“**”,也不过是个宣传口径的问题,没什么了不得的。

    正是因为有这多重意义的存在,一旦遇到绝对合适的人选,杜总不但能放下身段,也不怕跟一些小有办法的人扳一扳手腕——这年头,找个感觉清纯的美女,不太容易啊。

    反正你也不是很重视她!这么想着,他走到陈太忠身边,见这厮跟洋美女呱啦呱啦地说个没完,说不得伸手一拍他的肩头,“朋友……”

    陈太忠的头马上回转,上下打量他两眼,下一刻,从他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好悬没把杜总气个半死,“我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拍我的肩膀?”

    他听到了荆紫菱的话,知道美少女将处理权又踢还给自己了,当然就不肯客气了,是的,他不但有意同贝拉瞎嘞嘞而不理这厮,而且,在被打断的时候,语气是相当地不屑。

    “太忠,这是华盛的杜总,”马小雅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心说你要是真的能狠狠地折一把杜洪的面子,以后你来北京,我每次做你的替补女人都无怨无悔了,“他不是玩意儿。”

    她是被人骚扰,不得不离开电视台的,而逼她离开的人,跟华盛和杜总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好,这份怨念,已经在她心头压抑了很久,她绝对不介意变通地表示一下。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高层斗争讲究的是出刀不见血,不过,她还年轻,沉不住气也是正常的,难道不是吗?

    “不是玩意儿?”陈太忠收到了这个信息,不禁摇头一笑,“你根本不是个玩意儿,也敢跟我逼逼?是不是最近没发生一点意外,心里不爽啊?”

    杜总本来已经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了,耳听得马小雅在一边挑事,这怒火愈发地高涨了起来,冷笑一声,“小子,打了人就完了?”

    “我打人了吗?你那只眼睛看见了?”陈太忠抬手一指杜总,随即不屑地摆一摆手,“滚远一点,啊?”

    “你!”杜总还待说什么,又是一个黑影飞了过来,不过他身后的一个壮汉身子一动,不见怎么作势,手里已经握住了另一个凳子,不过这凳子飞来得极快,他就算握住了,那凳子的一端还是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肚腹。

    “砰”地一声闷响,杜总才愕然回头,眼见那壮汉放下凳子,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肚子,他一时就愣在了那里。

    “哈哈,我又出手打人了,是不是?”陈太忠哈哈大笑几声,脸上却满是嘲讽,那意思很明显——看见凳子是哪儿飞来的了吧,你咬我啊?

    另一个壮汉则是在同伴接了凳子的同时,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人群里了,不多时赶了回来,冲着杜总摇一摇头,他没找到扔凳子的人。

    杜总愣了半天,终于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点不对味儿了,刚才他听说有人扔凳子砸人,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亲身体会了,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诡异。

    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可是特种部队的高手(book.www.uu234.com),他高价请来的退伍军人,不但身手棒,在保护首长方面也受过训练,居然找不到扔凳子的家伙,太蹊跷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终于决定认真地对待一下面前这个年轻人,难道说这家伙跟社会上的混混还有点关系?

    “再逼逼我揍你,”陈太忠眉头一皱,眼一瞪,他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我事情很多,找虐的话直接说。”

    “谁要在我的地方揍人?”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一个中年人伴着两个人走了过来,马小雅一见此人,眼睛就是一亮,“肖总”!一边打招呼,她一边向陈太忠使个眼色:这可是我朋友,太忠你客气一点。

    “你的地方,怎么会是别人把门呢?”陈太忠当然领会了她的意思,少不得笑嘻嘻地冲那肖总点一点头,“我还以为这地方卖给华盛了呢。”

    肖总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抽一抽,他也是得到消息才来的,按说华盛举办的活动,人家的保安帮着把门,那是很正常的,不过,马小雅都报出他的名字了,把门的人眼里居然没有他肖总,这就让他有点忍无可忍了。

    他不怕华盛的老杜,不过老杜身后那位,他却是相当地忌惮的,正好,他身边也有衙内级的人物在,少不得就拽了人一起过来撑场子。

    “小珏,”他侧头看一眼身边的人,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对方正愣愣地看着马小雅的朋友,“陈太忠,你怎么在这儿?”

    “邹珏?”陈太忠看到他,也微微地错愕一下,随即笑着伸出手来,“真是少见啊。”

    杜总见到邹珏,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见陈太忠不但跟其认识,还能很自然地伸手相握,心里又是微微地一凉: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家伙了。

    “嗯,我听小韦说你来了,还说你已经走了呢,”邹珏跟陈太忠也不是很亲热,只是淡淡地握一握手,侧头看一眼杜总,“老杜,怎么,在肖总的场子,人家的客人要进后台,还需要你批准?你听听……人家都是怎么说的?”

    “邹哥,他们人多了点儿,”杜总笑嘻嘻地回答,虽然他表现得挺恭敬,可是话头子也是不软不硬的,“呵呵,我的人正要请示肖总去呢,谁想被个椅子砸躺下了。”

    “我怎么听说,是你的人要撵人呢?”邹珏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沉着脸发话了,“敢给肖总上眼药,你以为杨老二护得住你?”

    杜总听得心里又是一颤,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地浓厚了,冲着肖总一拱手,“老肖,得罪了啊,下面人不懂事,是听说了有个做模特的好苗子,擅自做主帮我拦人了。”

    他所仗恃的就是杨家三兄弟,其中跟老二关系最好,在杨老二眼里邹珏算不了什么,但是今天他先做差了,而杨家兄弟也不是不讲理的主儿,邹珏真要帮肖总出头的话,杨家兄弟也只会坐视。

    说穿了,被人抓了现行,那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服软了。

    “做模特的好苗子?”邹珏看一眼荆紫菱,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却是没说什么,倒是肖总深知他的为人,禁不住讶异地看他一眼,又盯着荆紫菱看。

    邹珏自视奇高,为人是相当地傲气,但同时,他对朋友还是比较仗义的,肖总很是纳闷,既然这家伙认识那个陈啥啥的,又知道是自己的朋友,怎么就不再出头了呢?

    难道说,这家伙跟那陈啥啥的也不太对眼?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看来,小马说得不错,那个姓陈的年轻人还真当得起贵宾一说,能跟邹珏扛膀子的,身份绝对差不了。

    肖总猜得其实一点都不错,打过那场麻将之后,邹珏就对陈太忠的嚣张不是很满意,接着又在台球室输给了邵国立点钱,心里这疙瘩始终没解开。

    不过邹珏袖手旁观,也不是要看笑话,他跟韦明河关系很不错,要是真的坐视事态恶化,别的不说,只说韦明河这边也不好交待。

    他是深知陈太忠身后不但有邵国立、小孙,还有黄家呢,尤其那个荆以远的孙女,听说挺得黄老赏识,姓杜的你要找死,别人也拦不住不是?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设计邹珏肯坐视,但是肖总不能坐视,要不然不止是会得罪天策公司的人,也不利于自己结交另一个厉害人物。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他冲杜总笑着摇一摇头,又冲荆紫菱一扬下巴,“这女孩确实不错,不过……现在你就不用说了吧?”

    “她说了,喜欢做模特,我也有心把她捧红,”杜总见状,少不得还要坚持一下,反正人已经得罪了,现在捞点东西回来倒也正常,一边说,他一边扭头看荆紫菱,“是不是啊?”

    他的话音未落,陈太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出去,既脆且响,“都告你不要逼逼了,你怎么就这么犯贱呢?一个篾片帮闲,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什么玩意儿?”

    他已经听明白了,这姓杜的是跟着一个姓杨的混的,他不知道这姓杨的是什么人物,不过既然这厮对马小雅不客气,邹珏也有心坐看自己收拾此人,那就收拾了吧。

    杜总却是被这个耳光扇得有点发愣,他可是没想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下一刻就气得咬牙切齿了,“给我揍他!”

    被人当众抽了耳光,那可是奇耻大辱了,而且对方嘴里说出的“篾片帮闲”四个字,也委实歹毒了一点,帮闲尚算入耳,这篾片俩字,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要命的是,杜总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他自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好久了,都敢跟邹珏顶一顶,但是画皮下面的本相被戳穿的这一刻,他真是要多恼怒有多恼怒了。

    由此可见,陈某人的语言杀伤力,那不是一般地惊人。

    “谁敢?”就在那俩壮汉身子一矮,打算出手的时候,肖总厉喝一声,“这儿我说了算!”

    他这话说得有点晚了,那俩汉子的身形是被阻住了,但是两个凳子带着风声飞了过来,那是无论如何也阻不住的。

    还好,这俩汉子的身手真的不是白给的,手腕一搭一扭,那俩凳子同时折向飞向了陈太忠——两人居然是一般的心思。

    陈太忠身子一动,大家眼睛一花,却见他已经坐到了一个凳子上,同时将另一个凳子抓着放下,笑嘻嘻地递到荆紫菱身边,“还真有孝顺的,看咱俩站着累,居然送俩凳子来,嗯……有眼色。”

    这话,显然又是在刺杜总那“篾片帮闲”的身份。

    “空中飞凳”一事,邹珏和肖总也都听说了,不过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一时还真有点惊讶,尤其是陈太忠身手之利索,更是远出两人的想像。

    “好了陈先生,”好半天之后,肖总才不动声色地发话了,“这儿是我的地方,请你给我个面子,好吗?”

    “给你面子肯定没问题,你是邹珏和小马的朋友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随即一指杜总,“就凭你,也敢说捧红人?”

    一边说,他一边又指一下站在一边的贝拉,“问问这女孩,谁把她送进巴黎模特界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倒是真敢吹牛!”

    杜总的脸一沉,也不看他,而是看一看自己旁边的俩保镖,那俩倒是一起微微地摇头,将嘴凑到他的耳边,一个说“高手(book.www.uu234.com)”,另一个说的是“不是对手”。

    邹珏倒是得了点面子,看陈太忠居然指出自己,笑着摇一摇头,侧头看一眼贝拉,“太忠你这是越玩越有意思了啊,都混到巴黎时装界里了。”

    “哪儿啊,就是随手的小忙,”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那脸上的轻松,看到杜总眼里,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了:你显摆个屁啊。

    不过下一刻,杜总的心又是一抽,因为此人又走向了自己,恍惚中,感觉有一只大手在脸上轻轻地拍打,耳边传来的声音,也有若在云霄中一般,“敢打紫菱的主意,我佩服死你了,问问你身后的老板,有没有在黄家混饭的本钱?”

    黄家,哪个黄家?杜总又是一阵头晕,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杨二哥没资格混饭的黄家……也就只有那个黄家了吧?

    我居然打的是黄家人的主意?想到这里,他背脊上的冷汗刷地就冒出来了——天南蒙老大都要头疼的主儿,一个篾片帮闲,不被吓死就算好的了。

    然而,他的痛苦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下一刻,邹珏看着另一个女孩,皱起了眉头,“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姓许?”

    许苒泠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错愕之后,还是笑着点点头。

    邹珏是跟韦明河见过许纯良的,这女孩又是跟陈太忠在一起,那身份也不用猜了,于是笑着点一点头,“你跟你哥太像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看一眼杜总,手一指他,叹一口气,“傻逼,你知道你惹了多少人吗?”

    许绍辉在天南,只是一个副省长,但是许家在京城的圈子,也是不可小看的——能空降下去做省委常委的主儿,简单得了吗?

    邹珏都骂我了!杜总整个人彻底地石化在了那里,事实上,他更害怕的是邹珏话里所指的东西。

    他石化了,翟勇差不多也石化了,老天,许苒泠交往的人……这都是怎么一帮的存在啊?这个许家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很多很多啊。

    “好了,进去坐一坐吧,”肖总可是有眼力的,能让邹珏毫不留情骂杨家兄弟的人,这帮人的身份,那是再也毋庸置疑了,“你们不是要进去看模特吗?”

    事实上,肖总很怀疑邹珏这么做,是在变相地帮杨老二开脱,道理还是那个,没办法,撞上了嘛,坐视那叫陈太忠的跟老杜对掐,万一杨老二知道了,很可能对小珏生出点怨念来。

    “走吧,”荆紫菱笑吟吟地挽上陈太忠的胳膊,小手很隐秘地掐他一下:敢情你还会帮着女孩子进模特界啊?

    一边掐,她一边转头看许苒泠,“呵呵,走,小许,咱们一起进去看看,”怨恨是怨恨,她倒是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许苒泠皱皱眉头,为了看个模特,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实在有点那啥,不过,石化的翟勇终于苏醒过来,挽起了她的手臂:贵人的圈子,能挤进去一点,就挤进去一点吧。

    看着一行人走进后台,杜总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一点,又重重地叹一口气,他也明白过来了:到了后来,那邹珏是帮我的。

    只看相互间的招呼,他就能判断出来这几个人的厉害,姓陈的不用说了,能去黄老家混饭的美貌少女,招呼的是那个姓许的女孩,显然,这都是身份类似的。

    当然,他也想得出,邹珏帮他说话,无非是不想得罪杨家太狠,可是这个人情他还得领不是?要不然这几个人一发飙,他不知道要死几次了。

    侧头看一看身边的两个保镖,杜总又叹一口气,那姓陈的是谁家的孩子,不但骂人的时候阴损无比,连打架都这么厉害,居然超过了退役的特种兵?

    见他看自己的保镖,倒是有人凑过来了,低声请示,“杜总,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杜总不动声色地发话了,旋即眉头皱一皱,“那个惹事的保安,开除了他。”

    “他的头上破了,得缝针。”

    “他要缝针,关我屁事!”杜总终于按捺不住火气,大声地骂了起来,“看他惹的事情吧,今天要不是我有点面子,要缝针的不止是他……还有我!”

    发火归发火,可是他心里也有点好奇:这么一帮公子哥儿,怎么会有兴趣去看模特呢?身份相差有点大吧?难道说,真的是因为那姓陈的跟那洋模特有一腿?

    陈太忠来看模特,当然是有目的的,一帮人走进去之后,贝拉居然带着他们进化妆间去了,有人想拦着,说男士不许进,结果小贝拉回一句,“这是埃布尔先生的朋友,只是好奇来看看,”于是就通过了。

    邹珏对洋模特也有点兴趣,少不得就要缠着陈太忠给他介绍一下,不多时,就看好了两个人,陈太忠跟贝拉努一努嘴,“问问她们,需要多少钱,就愿意陪我身边这位高贵的公子?”

    这是贝拉在电话里跟他提过的,说是这个圈子都挺放得开,只要能对她们有帮助的,或者能挣钱的,她们并不介意上床,那跟握手和拥吻基本上是一个级别的——事实上,她这么说,也是为了标榜她为他守身如玉。

    当然,说这个的同时,贝拉也跟他商量了点别的,这正是今天叫翟勇来的目的。

    不多时,贝拉就跟那俩女孩谈好了,笑嘻嘻地回来,陈太忠转告邹珏的时候,她微微地点一点头,示意一切都安排好了。

    想融入这个圈子,真的很难啊,翟勇一时心中有点感慨,看着陈太忠和邹珏在一起,而荆紫菱拽着许苒泠在一群模特面前嘀嘀咕咕,他想凑过去来的,却不防那荆紫菱皱着眉头扭头看他一眼,目光中有微微的不悦:我们女孩家说事,你掺乎什么啊?

    再听着那洋模特居然给那个男人拉皮条,他的心里越发地不忿了:你小子连英语都不会说,不过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啊。

    还好,马上就有人跟他说英语了,不但是女人,声音极低,“先生,可以把您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艰难的一步

    入耳这话,翟勇的身体登时就是一僵,他没有向发声处望去,而是缓缓转动一下头,凭着印象,看向刚才许苒泠所站的位置望去。

    给小许看到,那可就不好了!

    这个习惯已经快成为他的直觉了,他固然不能接受别人向小许献殷勤,自己也是绝对地洁身自好,对任何女人都近而远之,是的,他这名声有不少人都知道——若不是他跟许苒泠亲近,甚至会有人怀疑他是同性恋了。

    嗯,刻薄一点说的话,许苒泠长得……也挺男性化。

    还好,许苒泠还在和荆紫菱一起,跟那些模特们嘀嘀咕咕,而且陈太忠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又挡着二女大部分的视线。

    从他的角度看去,姓陈的这家伙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邹珏、贝拉和另外两个女人相互介绍……这厮退两步,也是想向那姓荆的女孩儿撇清吧?

    既然没人注意,鬼使神差地,翟勇闪电般地侧一下头,却发现跟自己搭讪的女人,长得也是及其艳丽,身材更是……模特的身材还用说吗?

    做为一个男人,翟勇不是没有想过艳遇什么的,而他从小到大所生活的环境,想接触模特都是很难了,就别说洋模特了。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只眼睛眨一眨,竟是说不出的勾魂荡魄,“听说中国男人很体贴,相比而言,你更英俊一点,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再次听到这个要求,翟勇一时间有点血脉贲张了,是的,他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了。

    跟洋模特发生点什么亲昵的行为,想必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拒绝——陈太忠是这么猜想的,而翟勇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想。

    当然,贝拉能代陈太忠选择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有缘故的,不仅仅是因为这女人相貌出众,更是因为她是专业训练过表情的,一颦一笑风情无限,对男人极具杀伤力,同时……可以想像,价钱也是不菲的。

    不过这一笔钱,女人肯定不会跟翟勇要,所以这个因素,可以略过不提了。

    一时间,翟勇只觉得心头怦怦乱跳,按说,在许苒泠在场的时候,他抵御诱惑的能力是相当强的,但是这次,诱惑实在太大了啊——会是个陷阱吗?他的脑袋在疯狂地转着。

    事实上,陈太忠设计的这出戏,在这里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BUG,翟勇对许苒泠家里的反对太清楚了,所以,每当有跟许家相关的人出现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都很彬彬有礼,但是心里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只不过,看到邹珏结结巴巴地用英语跟两位女士调笑,翟勇又觉得,此事未必就是陷阱了,很显然,这个姓邹的是半路上撞到自己一行人的,眼下可不是也在泡模特?

    就算许家想陷害自己,也没必要设这么大的一个局出来吧?刚才都打成一团了,听口气,还涉及到了多位大佬。

    当然,他并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包括邹珏选女孩儿,都是可以归纳到偶然事件中,只有这个女人对他的勾引,才是必然的。

    在遇到许苒泠之前,翟勇也是品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的,眼下有人投怀送抱,还是这种超级强烈的诱惑,由不得他不动摇。

    再想一想邹珏居然点了两个模特,一股不平之气自他胸中油然而生:别人睡得,我怎么就睡不得?不就是个外国模特吗?

    对自己的能力,翟勇一直都是很自傲的,虽然不常表现出来,但是打心眼里,他并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是的,他不愿意输给任何人。

    只是,犹豫一下之后,他还是打算拒绝了,他输不起,真的输不起,再说了,只要能成为许家的女婿,凭他的能力……睡外国模特,那岂不也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急在一时呢?

    不能太鼠目寸光了!他终于决定了,于是摇一摇头,事实上,他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脑子转得比别人快得多,他自傲,是有自傲的本钱。

    只是,他才一摇头,脑子就觉得有点迷糊,情不自禁地回答,“呵呵,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英俊。”

    你本来就没哥们儿英俊!输出这股意念之后,陈太忠状似笑嘻嘻地看着邹珏跟美女们**,心里却是有点愤愤不平: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的,也就是心眼多一点。

    其实,对于翟勇可能怯场撇清,陈太忠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有强大的作弊器在手,倒也不怕别人撇清,如此一来,所谓的BUG也就不成其为BUG了。

    话一出嘴,翟勇自己都有点意外,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不够英俊,事实上,他认为自己长得比邹珏有男人味儿,比陈太忠又要英俊——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客套和谦虚而已。

    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别的东西:难道我的控制能力,变得这么差了吗?

    他以为自己是神使鬼差地说出这句话的,却不知道那神使鬼差四个字前,还要加一个“被”字,是的,这年头“被”字流行,被自杀,被自愿、被就业……似此种种,多一个被神使鬼差,倒也是紧扣了时代的脉搏。

    女人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就作势转身,眼中有着若有若无的不屑,百分之百能激起男人愤懑和征服**的那种表情,“呵呵,东方人的含蓄?我不喜欢含蓄,那么……”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电话好了,”翟勇脑袋一热,倒也说不清是被神使鬼差了,还是真正的神使鬼差——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摸出一张名片,塞给了那女人,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晚上和后天一整天,我有时间。”

    他已经是硕士生了,不但有收入,也能分享些课题研究的经费,还能揽一些相关的法律方面的活儿,再加上他交往的是许苒泠,他又要强,所以大部分该配备的行头,他还是有的——不但有手机,还有名片。

    女人只是惺惺作态而已,哪里舍得就放弃了这么一尊财神?不过只凭着她的表情,倒也值得陈太忠的投资了,她微微一笑,收下了名片,随手还他一张香气四溢的名片,“这四天中,除了演出的时候,我都有时间。”

    两人在这里私通款曲,陈太忠却是在那里冷笑不已,这天底下果然就没有不吃腥的猫,正是老话说的“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当然,女人对翟勇的勾引,其实远算不上引其“背叛”,只是**裸的粉红诱惑引发了征服**而已。

    陈太忠策划此事,最先就是跟荆紫菱商量的,可是小紫菱真的不喜欢这个建议,她认为这个陷阱有点太卑劣了,根本就是针对人性……针对男人的弱点来的。

    “对不讲规矩的人,咱们也无需讲规矩”——陈太忠如是回答,“其实不过就是个考验而已,他要真的很柳下惠的话,我也不可能抓住他的那啥,塞进那女人的那啥里不是?”

    这话没错,陈某人做事,有时候是很没品的,甚至有可能几近卑劣,但是纵然如此,他也有曾为仙人的骄傲,像龌龊到亲手“对榫”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干的——了不得也就是下点春药什么的。

    荆紫菱想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两人就张罗起此事来,难得的是,做这件事,陈太忠居然能在模特队内部找到接应,那么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就很好策划了。

    在整个过程中,两人相当配合地一唱一和,最大可能地让事情显得自然和流畅一些,两人都是天资聪颖之辈,哪怕是情商略略不足,也都在飞速增长中,做事肯定就比较靠谱的。

    甚至,就算眼下女人勾引翟勇,两人也是相互配合,分散注意力的帮着分散,负责阻挡的帮着阻挡,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然,谁也想不到半路上还能突发一点事情,而这点小纠纷,不但加重了翟勇对挤入上层圈子的渴望,同时也让整个事件显得戏剧化了一些,冲淡了他的提防之心——翟勇不但聪明,而且心思极重。

    现在,陈太忠知道鱼已经上钩了,可是荆紫菱不知道啊,还扯着许苒泠东说西说的,又足足地聊了七八分钟,才侧头看一眼陈太忠。

    谁想她一侧头,就看到了翟勇在不远处正平静地望着她俩,再找陈太忠,发现那厮跟那个叫贝拉的女孩躲在一个角落,叽叽喳喳眉开眼笑地说个不停。

    这是完事儿了!她反应过来了,不过看他聊得那么投机,心里禁不住生出点不满来,于是冲他招一招手,“太忠,咱们走吧?”

    “啧,”陈太忠有点郁闷,他正听小贝拉说得开心呢,是的,她说刚才感受到了他对她心灵的召唤,“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会坐在那个方向,一看,果然是你,陈……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缘分’呢?”

    这算缘分的话,翟勇跟那个女人更有缘了!陈太忠如是想,不过,小贝拉明显地非常迷恋自己,所以他笑着点头,“我想是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二章

    邹珏还真是傲慢得可以,选定了人约好之后,他跟着大家出来,却是笑着点点头就转身离去,“太忠我走了啊,改天把明河叫过来,大家一起坐坐。”

    “喂喂,不谢媒人?”陈太忠笑着回他一句,谁想那厮更绝,回头来了一句,“晚上有活动呢,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今天没时间啊。”

    模特队那帮人并没有跟出来,邹珏这话就是说了,等晚上那俩女人会溜出来会他,大家都听明白了。

    翟勇听得心里就是一声长叹:人和人还真的不能比,人家一炮双响都敢明白说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荆紫菱和许苒泠也都没接话,两人都是未婚的女孩子,又是大家出身,对这种话题实在是只能避而远之了。

    不过,两对恋人分手之后,许苒泠和翟勇有些什么话题姑且不说,只说天才美少女就开始跟陈某人算账了,“这拉皮条的业务,你好像挺熟悉的?”

    “这不是要化解那姓翟的警惕心吗?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今天撞到他算是挺运气的,”陈太忠振振有词地回答她,他当然不能说贝拉早就想他卖弄过贞洁。

    “是许苒泠的运气,不过就是翟勇的不幸了,”她信口反驳一句,旋即重重地叹一口气,“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偏偏还目光远大,这才叫眼高手(book.www.uu234.com)低……对了,你没动什么手脚吧?”

    “就算动了,也是一点点,”陈太忠笑着摇头,什么才叫动手脚?输入意念算动手脚的话,买通外国模特勾引翟勇就不算动手脚了?“不动手脚的话,凭什么人家外国美女能看上他,就凭他那锉样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事实上,荆紫菱很明白他有些神秘手段,叵耐这厮实在太能装傻充愣,从不肯好好地说话。

    “反正以后是不会有手脚了,我保证,福祸无门唯人自招,”陈太忠笑着答一句,姓翟的已经上钩了,丫要是能幡然醒悟悬崖勒马,他倒也不会推动此事了,大不了再换个方式而已——那厮的警惕心不可能两次接受同一种方式。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好久之后,荆紫菱才转头冲他一笑,“想什么呢?邹珏晚上有安排,你也有安排吧?”

    “你要信不过我,我跟你去你哥那儿睡去,”陈太忠翻一翻眼皮,心说哥们儿晚上还真有安排,不过眼下是不能承认的,说不得只能行险一搏,“我在北京买别墅,本来想的就是少惹是非,谁想被你黄二伯霸占了。”

    “只要你能一直这么认真地骗我,我也是很开心的,”天才美少女听到这话,冲他甜甜地一笑,从表情上也看不出她说这话时的真实想法,“好吧,今天晚上咱俩去我哥家睡。”

    啧,冒险失败,陈太忠心里暗叹,对不住了啊,我的伊莎,我的贝拉,可恨的是,他还必须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来,“呵呵,咱俩……睡一起?”

    荆紫菱白他一眼,眼神的味道表达得非常到位——你做梦去吧,陈太忠咳嗽一声,心说我不借此狠狠调戏你几句,也难以发泄我的郁闷。

    才待张嘴,不防手机响起,来电话的是邵国立,“太忠你太不仗义了,意思一下吧,我要求不高,也是俩……”

    邹珏跟邵国立的关系也不错,不过大家公认,他的身份要比邵国立差一点,而他又自傲,轻易不肯服输,邵总知道他的性情,却是很少放弃打击他的时候,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那种,让他很是郁闷。

    今天泡了俩外国模特,晚上还能双飞,邹珏问明白了,陈太忠这次进京没找邵国立,那么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邵国立卖弄一下,电话里,他洋洋得意地叹口气,“唉,几十个模特,选的我累死了,女人多了……它也不是好事。”

    甚至,他都没想到找韦明河,道理也很简单,小韦此人性子比较粗拉,身份也跟他相仿,向其卖弄既不是朋友之道,也没啥意思。

    按说,以他们这个圈子的层次,玩一玩外国模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花点钱嘛,谁没有?正经是耐久度不够的话,还反倒容易让金发碧眼的美女们失望,未免就有点煞风景和影响心情。

    不过,在成建制的模特中选拔出两人来,那就值得说一说了,尤其是这模特队昨天才来,今天邹某人就搞定了,惊人的速度就代表着厚重的人脉,更难得的是,组织活动的是华盛,杨家兄弟的地盘。

    “哼,说不定是杨老三用过的,也不知道你美个啥,”邵国立就是不待见邹珏在自己面前卖弄,说不得就要酸葡萄一下,当然,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根据的,杨家三兄弟,老大好权老三好色,老二则是好钱加好色。

    “切,不懂了吧?华盛自己觉得搞了一个国际时装展,其实搁在巴黎屁都不是,这种档次的展览,比天天有的强,比月月有的就差了,”为了防止被嘲笑,邹珏打这个电话,也是恶补了一下功课的。

    “年底了,这就是圣诞节了,人家欧洲的活动多的很,就这点子人马,还是华盛死说活说求来的,这个节骨眼,杨老三怎么会乱来?”

    这话一套接着一套,噎得邵国立一愣一愣的,不过,最打击他的,还是邹珏最后一句话,“你要不信的话,问天南的小陈嘛……就是上次跟你去澳门的那个。”

    我靠,这年头咸鱼也能翻身了?邵国立心里不服气啊,抬手就想给杨老二打电话,对上杨家兄弟三个,他头疼,但是单独对杨老二,他也没什么好忌惮的。

    嗯……天南的小陈?想到最后一句,他犹豫一下,伸手招呼来自己的一个跟班,“你不是跟华盛的人熟吗?问问他们搞的那个时装发布会……有什么状况,关于模特队的,对了,悄悄地问。”

    邵国立本想直接给陈太忠打电话的,可是转念一想,还不是很合适,道理也很简单,别说邹珏头疼陈太忠,他也有点头疼陈太忠,自打邵总认识陈某人之后,就没在什么事情上占过上风——没错,两人现在的关系很不错,不过没头没脑地打电话过去,又出乖露丑怎么办?

    事实上,邵国立的人办事也挺快,等他确定了那外国模特是陈太忠介绍给邹珏的,才明白小邹的话的意思,心里愤懑不过,才给陈太忠打电话,你能给邹珏介绍俩,也得给我介绍俩。

    “啧,谁让你当时不在呢?”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陈太忠的回答,是相当满不在乎,“我现在跟小紫菱在一块儿,就为这事儿……回去还得跪搓板呢,你饶了我吧。”

    “少扯少扯,你一直特别洁身自好来的,我帮你证明,”邵国立笑嘻嘻地回答他,“今天我一定要弄俩来,不能让邹珏跟我得瑟……你把电话给了你家搓板,我跟她说。”

    “呸,我才不是搓板,”荆紫菱的耳朵也挺好用的,根本不接陈太忠的电话,她身材高挑苗条,难免就有“骨感”的嫌疑,可是她从不认为自己骨感,一听这外号,可就不干了,忙不迭地摆手,“你瞎折腾去吧,晚上也别去我哥那儿睡了。”

    “好好好,我回了他,”陈太忠翻翻眼皮,是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晚上八成又有机会枪挑波斯猫了,郁闷的却是不能去荆家的别墅蹭着住了。

    果不其然,荆紫菱笑着摇头,“刚才跟你玩儿呢,你来北京可不就是交朋友来了吗?这可就算你的正经事了。”

    “不要这么绝情吧?”某人“面如死灰”地看着天才美少女,悻悻之情溢于言表。

    “一看你这么夸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装的,”荆紫菱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是我哥家又不是我家,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听话,好好去干活,将来也好给我的公司出力。”

    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地“干”!陈太忠心里回了一句,嘴上还不忘占便宜,“这是你说的哦,等你有了家,我就能计较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大笑着扬长而去。

    给邵国立介绍外国模特,那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已经有点没兴趣了,这玩意儿跟拉皮条确实差不了多少,帮邹珏介绍,那是当时形势的需要,变通一下倒是无妨,可是成了专业皮条客的话,那就让他有点不爽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没过多久,韦明河也插了一脚进来,还是要俩,搞得陈太忠一时有点光火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啊,以后谁敢再提这种事,我跟他急。”

    结果倒好,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陈太忠、邵国立、邹珏和韦明河四个人找个包间等着,不多时,八个外国美女鱼贯而入,都是一等一的身材。

    伊丽莎白不是模特,不过她的个头和身材并不逊色于其他人,再加上贝拉难以抵挡的青春气息,韦明河看得眼热,拽了陈太忠到一边嘀咕,“晚上咱们六个一起玩?”

    “一边去!”陈太忠很干脆地拒绝了,心说这韦主任倒是时尚前卫得紧,不过……哥们儿就是保守,你咬我啊?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蒙艺进京韦明河的生活,还真是比较糜烂,他劝说陈太忠不动,又拽了邹珏到一边嘀咕,不过邹珏肯定也不会答应,不过,他倒是没找邵国立,两人不太熟——像韦主任这种极品,想找个差不多的搭子,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四个人里除了陈太忠,也就只有邹珏比较满意自己的女伴,毕竟是他挑选过的,另外四个,却是贝拉按着关系好坏划拉了四个姐妹出来,身材虽然无可挑剔,但是相貌难免就会有点不尽人意。

    不过总算还好,模特们各个都胜在青春靓丽,反正这东西就是玩个感觉,韦明河和邵国立也不能说什么,倒是邹珏得意到不行。

    十二个人叫了酒来喝,陈太忠又整出两瓶一点五升的洋酒,自己却是抓着啤酒灌个没完,倒是特立独行得紧。

    一边喝一边聊,就聊到了下午的事情,陈太忠一时有点好奇,随口就问起了杨家兄弟,才知道那也是红三代,准太子党的,杨老大从军,现在三十六七已经是两毛四了,老二在某央企做副厅级干部,老三是他俩的堂兄弟,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自己开了公司。

    “杨家老大已经大校了?”韦明河听得都有点傻眼,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算太注意,不过随口也能说个道道出来,“厉害啊,文革以后,最年轻的少将也是四十二岁。”

    陈太忠听得登时无语,只从这句话就可以感觉得到杨家人的厉害,大校跟少将只差一级,虽然这个门槛极高,但是三十六七岁就是大校,怪不得那个杜总下午牛皮哄哄的,在邹珏面前都敢胡说八道。

    不过其他三人却也不以为意,邵国立更是信口开河,“大校也分着呢,就算杨家老二,还不得照样找我帮忙?”

    一群人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十一点了,于是尽兴而回,虽然是深夜了,但是四个男人八个外国模特,走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少人看得眼晕。

    邵国立和韦明河都邀请陈太忠去自己的地盘嗨皮,不过陈太忠被韦明河吓到了,也顾不得在外面玩方便不方便,直接婉拒。

    又是一晚上的恣情纵欲,那就再也不用提了,伊丽莎白估计早就跟贝拉商量好了,居然没有介意两人一起陪陈太忠。

    第二天陈太忠一起床,觉得窗外亮堂堂的,一眼望去登时纠结无比:北京下雪了——天南也快下雪了吧?

    他有心赶回天南,一琢磨这许纯良的事儿还没办完,心里这个腻歪就不用提了,于是顺手给荆紫菱打个电话,结果小紫菱说了:她要赶紧回了,天南那边公司年检一大堆事,她不回不行,万一雪再大的话,影响航班正常起降那才叫麻烦呢。

    既然赶不回去了,那就再活动活动吧,说不得陈某人一转身又走回床边,随手捞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起来,两手向两边一分,俯下身子开始了晨练。

    贝拉是吃过午饭才回去的,伊丽莎白知道他的“正牌女友”回去了,索性就跟在他的身边了,倒是看得马小雅有点眼热,不过那也没办法,年底了,她也忙呢,想学人家都学不来。

    翟勇的消息,是在次日传来的,还是女人给他打的电话,她倒是没做什么强烈的暗示,就说难得见到雪景了,想去长城玩一玩,不知道他能不能借辆车,当天往返,也省得耽误了晚上的演出。

    翟勇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此事,于是贝拉马上就接到了消息,陈太忠一琢磨,这就差不多了,该收手了,下一步工作,就是许纯良的事儿了。

    许纯良接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禁不住佩服陈太忠的大能,厉害啊,居然用个外国的模特,活生生地将铁面人翟勇拉下水了,不过,他还是有点犹豫,“你说这没捉奸……捉奸在那个啥,是不是没啥说服力?”

    “那种事你别找我,”陈太忠靠着照片已经搞下了邝舒城和傅宇,绝对不想再出手了,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撇得干净点才好。

    更何况,他对此事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抵触情绪,少不得建议一下,“其实未必要捉奸在床嘛,姓翟的出来,肯定没告苒泠,这就说明问题了嘛,搞得太过分的话,没准适得其反……你妹妹会不会怀疑是你家人指使的?”

    “啧,也是,苒泠从小逆反心理就比较强,”许纯良恍然大悟,“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他办事本来就靠谱,眼下得了陈太忠的指点,马上就开始做安排,事实上,许家在京城也是有点人手的,就在当天晚上,北京市某大网站的BBS上,就贴出了翟勇和那女人在长城赏雪的照片,两人相互搂抱着,神态相当地亲热。

    当然,许家的策划,也不会这么简单,发帖子的那位,发的也是赏雪图,图的中央位置还是一个美女,那二位不过就是占据了一个小角,其他地方就是白皑皑的一片了。

    妙的是摄影的那位,功力不是一般地高,别看只把那俩照了一个小角,可不但是清晰异常,连动作表情都捕捉得恰到好处,真正的“此图无声胜有声”。

    当然,选择这个网站,那也是有缘故的……简单一点说,这里的BBS是北京的大学生比较爱逛的地方。

    这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八卦的人,有人是爱看雪,有人就是爱看美女,看着看着猛地发现,呀哈,这美女身后,还有一个外国美女呢……啧,搂着她的那个中国男人,倒是挺幸福啊。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类似的话肯定不少,不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认出了那团牛粪,“那不是咱们学校的研究生吗?这肯定是要出国了……啧啧,小子真命好,人财两得啊。”

    所以,这传说很快就传到了许苒泠耳中,不过翟勇不动声色地回答她,“PS的,肯定是PS的,有人想拆散咱俩……哼,卑鄙。”

    “那你昨天去哪儿了?”许苒泠认真了,这是女孩儿的天性,换给谁都不可能不计较。

    “在图书馆看书啊,”翟勇回答得异常稳健,不过冷汗已经冒出了些许,看来不能再跟杰西卡来往了,遗憾啊,还没得手…….当然,翟硕士是聪明人,将前后因果一联系,他已经隐隐地猜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异常阴险的陷阱中,不过很遗憾,由于他自己没经受住诱惑在先,实在不能跟许苒泠张嘴解释(book.www.uu234.com)。

    可是他心里这个委屈,也就不用再提了,我不过是想上进一点嘛,难道错了吗?年轻人有信心有雄心不是好事吗?就值得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我?

    这也是翟某人对自己的智商过于信赖了,凭他一个未出学校的学生,怎么斗得过在政界混迹已久的许家一帮人?就算陈太忠,那也是在官场里混迹两年多了,天之骄子们在象牙塔内说算计,不过是“可笑”二字。

    几天之后,许苒泠的爷爷也“偶然”听说了此事,将孙女痛斥一番,勒令她不许再跟翟勇来往,要不然的话,翟勇毕业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留在北京是想都不用想了。

    “那我也要等他三年,以他的能力,会很快发展起来的,”不得不说,许纯良的妹妹,比他有个性多了,只是,她说这话时心里的酸楚,却是无人可诉……当然,这些事情,就不关陈太忠什么事了,他正说送走了贝拉和伊丽莎白之后,总是该打道回府了,谁想蒙老板又坐着飞机来北京了。

    蒙艺此来,自然有他的事情,不过,听说陈太忠现在还在北京,他倒是提前就招呼了,要小陈等一等,他有些情况还需要了解一下。

    事实上,陈太忠也知道蒙老板想了解什么,只是有些话在电话里也没办法解释(book.www.uu234.com)清楚,只能坐等天南省的老大来。

    果不其然,蒙艺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黄家那边怎么样了,是个什么意思?”他不能不问,做为天南省的省委书记,来京城是不能不去看黄老的,所以他必须知道,此事到了怎样的地步。

    “荆以远的孙女都跟黄老吃饭了,死活是没机会说出口,”陈太忠叹一口气,“黄汉祥也是我要帮夏言冰说情,气势就压住我了。”

    蒙艺愣了一愣之后,无奈地撇撇嘴,这个消息很糟糕,但也是在他算计之中的,于是强打精神又发问了,“你在北京呆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没有?”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看看这家伙的资源能带来什么“好运”吧。

    有收获啊,我现在跟邹珏、韦明河和邵国立关系很铁……陈太忠肯定不能这么回答,略略犹豫一下,终于想起有一件事可说,“听说中纪委在查磐石省一个人……”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吓人的灵感

    听到陈太忠如是说,纵然蒙艺是心情不好,一省的老大还是禁不住有点瞠目,好半天才嘀咕一句,“我说太忠,你能不能不要……太不务正业?”

    “没不务正业啊,”陈太忠的脑筋拼命地转动着,不过,一时也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book.www.uu234.com),只能照着直觉说了,“这个情况,不合适借用一下吗?”

    “借用,借用什么?”蒙艺淡淡地看着,心里很是有点哭笑不得,你没理由也别胡说嘛,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就是一皱,人也愣在了那里。

    “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好半天之后,他才再度开口,声音却是低沉了下来。

    就在蒙老板愣神的这一刻,陈太忠又想到了一点什么,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给我提供灵感的吧,是临铝的老总范如霜,她这个……范董她最近遇到麻烦了,嗯,没错,电解铝项目要缓上……”

    扯吧,你接着扯,蒙艺有了点灵感,心情就好了一点,索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厮胡说八道,不得不承认,因为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所以说,他从别人的话里能得到灵感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所谓灵感,是横空出世的那种点子,蒙书记推崇的一向是缜密的思维和严谨的逻辑,而且工作经验也丰富,从而不断地完善他的工作方式和政务手段,但是,他跟着别人天马行空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只当八卦听一听好了,蒙艺如是想。

    陈太忠很快就说完了临铝的事情,话头一转,又跳向了碧空省的事情,“……范如霜不想跟别人两败俱伤,但是碧空那边,省长和书记斗得很厉害,我就想着啊……他俩会不会两败俱伤呢?”

    听到这话,蒙艺的眼中,登时就射出了严厉的光芒,一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停,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我说的是“我就想”嘛,你这人还没老,耳朵就背了?陈太忠撇一撇嘴,很不厚道地腹诽了省委书记一句,才咳嗽一声,“这个……我猜的。”

    “真是猜的?”蒙艺皱着眉头看他,语气还是很严厉。

    “就是我猜的嘛,”陈太忠有点恼了,你这是审犯人呢?为了帮你,我辛辛苦苦到北京来跑动,连……连天南下雪都耽误了,我容易吗我?

    不过下一刻,他聪明的脑瓜终于派上了用场,于是他愣得一愣,很愕然地看向蒙艺,“不会是……不会是我真的说中了吧?”

    “十有**吧,”蒙艺笑了,心说你小子在北京越玩越野,我还说你没准有什么门路打听到了呢,于是笑着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没啥可说的了啊,陈太忠心说我胡说八道居然能猜中这种事,那就很不简单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咳咳,刚才本来有灵感呢,被您这一吓……找不见了。”

    “你!”蒙艺被他气乐了,抬手一指他,想说点什么吧,又实在没办法说,堂堂的中央委员,遇到这么一个惫懒人物,也算是够不幸的了。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小陈这个愣头青靠着野路子乱打乱撞,居然就将自己某一个应对手段猜到了七七八八,真的是太令他惊讶了,当然,他可以肯定这家伙是不明就里的,只不过如此说来,小陈所标榜的“运气好”一说……似乎,也是那么回事?

    这小子太邪门儿了,蒙艺决定再听听他胡说八道,不过,有一个问题,是一定要问的,“对了小陈,你这个猜测,跟黄汉祥说过没有。”

    “没有,”陈太忠摇摇头,心说若不是你逼得我没办法,不得不胡说八道,我也不会想起当初听范如霜说话怎么那么耳熟,结果现下一联系,还真就验证了灵感。

    “嗯,”蒙书记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吩咐,“没说就好,以后也不要跟他说。”

    “不跟他说,这种变故也瞒不过他吧?黄家人想知道这消息,估计都不用张嘴问吧?”陈太忠讶然发问,心说这倒好,我跟黄汉祥有那么多不能说的,岂不是成了你的奸细?这么做对老黄来说,可是有点不上道。

    当然,他这也属于及其奢侈的烦恼,对于一个普通副处来说,不管随便攀上黄汉祥或者说省里老大随便一个,只怕做梦都会笑醒,偏生他就烦恼了——被人信任,压力很大吖。

    “我再跟你说话,就要气死了,”蒙艺有点恼火了,黄家人当然会知道碧空的变化,不过,你小子的问题就不能少一点?省委书记都吩咐你了,你还挺有主见,真是的。

    老话果然说得好,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对年轻人,还是不能太客气,他咳嗽一声,“我也懒得跟你解释(book.www.uu234.com),反正你记得别说就行了,咱们天南的人,惦记碧空省做什么?”

    “这个没问题,”陈太忠点点头,脑子却是还在转着,蒙老大这么强调,那是个什么意思?是想阴谁一把,还是想借机讨好什么人?

    “好了,说一说中纪委那档子事儿吧,”蒙艺很随意地吩咐一句,似乎忘了他刚刚指责过对方不务正业。

    他能忘了,陈太忠却是有点耿耿于怀,不过总算还好,这是老蒙自己食言,跟他陈某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蒙艺确实是食言了,他不但听,听得还很认真,听对方三言两语讲完之后,居然还发问了,“怎么,你听说的……就这点东西?”

    他的抱怨很有道理,怎奈,陈太忠在这件事里是做了相当手脚的,所以说得就含糊了一点,到最后还兀自不忘表示一下,“我就是为了荆以远的孙女,找人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结果不小心听说的,想着知道总比不知道好,也就是在心里记个帐而已……反正,中纪委最后会怎么处理,都很难说。”

    这小子现在倒是开窍不少!蒙艺可是知道中纪委会怎么处理类似的事情,进京跑官被抓了现行,听起来很惨,但也未必是那么回事,这种事查肯定是要查的,但是最后会怎么处理,还是要看事态的发展。

    不管怎么说,跑官这种事就跟男女作风问题一样,实在太常见了,都是普遍现象了,不跑那就是眼里没领导,在这种大环境下,拿什么去管?谁敢去管?

    打个比方说,那个姓石的若是找黄老跑官,送礼的情况也被人监听到了,那就没办法处理了,若不是有人有极强的愿望,想收拾此人,一般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黄老去世之后再动手——或者说病危的情况下。

    不过,那也是要在钱财来历不明的问题上做文章,而且一般宣传的口径也是这样,断断不会提及倾轧之类的东西。

    有些人的脸是打不得的!想到这个,蒙艺又想起了自己的无妄之灾,禁不住哼一声,心说我要真的肯放下脸来,将此事应承下来,眼下也不会是这种被动局面了。

    算了,这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下一刻,他就把这份纠结抛到了一边,能挺过这一关的话,这事也未必就是坏事,“那你刚才说的借用……是想借用什么呢?”

    “借势嘛,”陈太忠已经反应过来了,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一副不无遗憾的样子,“不过这家伙的官太小了点,才是个副厅,要是正厅升副省的话,啧,就好一点了,所以我这么认真打听,也只是觉得我自己用得着。”

    他这么说,倒不是不让蒙艺借用这个势,实在是觉得,那厮的级别太低了,而且凭良心说,他没对石局长下狠手,心里确实也是算计着,我拿了你小辫,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那倒是,”蒙艺笑着点点头,难得地同意一下他的观点,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以为然,副厅小,副厅后面的人呢?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可大可小的,关键是在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了,这么想着,他嘴里也轻轻地念叨着,“石破天,磐石省,司法局长……”

    在蒙老板看来,陈太忠提供的情报并不是很重要,但重要的是,这个时机很好,中纪委刚开始介入调查,还是非常隐秘无人知晓的这种,如果能找上合适的人,想将此事捂一捂,或者推一推,都是再恰当不过的时候了,当然,至于该推还是该捂,那要等他做了调查之后再做决定。

    能借势的话,蒙艺当然是要借势了,关键时刻,再多的助力都不嫌多,而且非常凑巧,他在中纪委也有用得上的朋友,当初跟蔡莉那么说,可绝对不是吓唬人。

    于是,他很霸道地宣布了,“嗯,这件事我先查一查再说吧,你不要跟别人说了。”

    又抢走我一个资料!陈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心说蒙老大怎么会这么注意一个副厅呢?我只是为了表明没在北京白混日子,随便说说的嘛。

    蹊跷处,必定有缘故,他脑子里存了这个疑问,接下来时间里就有点走神了,直到他站起身要走人的时候,猛地反应了过来,“蒙书记,您不是要走人了吧……去碧空?”

    蒙艺正坐在那里抬手,意思是跟他再见呢,听到这个问题,两只眼睛刷地眯了起来,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折向了

    “人太聪明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陈太忠无聊地坐在火车窗口,听着火车车轮驶过铁轨的“况且况且”的声音,一时有点说不出的愤懑。

    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太聪明,而是嘴太快了,蒙艺好歹也是一方大员,他居然当着人家的面儿,就猜测其去向,实在是大不敬。

    所以,他现在一闭眼,就能想到蒙老板当时惊讶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蒙老板撵着他尽快回天南,不许在北京多呆。

    其实很好猜的嘛,陈太忠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老蒙你自己都露出那么多破绽了,是个人就能猜个**不离十吧?

    要说起最初的破绽,他认为,蒙艺不该那么郑重其事地问自己如何得知碧空省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套一句老蒙的话来说,碧空省两败俱伤关天南鸟事——原话或者没有这么村俗,但是大意绝对如此。

    其次的破绽,那就是老蒙不该再三叮嘱他,这个话题不许跟黄家人说,一个省的省长和省委书记同时离职,这绝对是中央对地方上党政不合现象的严重警告——抑或者是两个势力相互妥协的结果,这么大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黄家人呢?

    蒙老大不许我跟黄汉祥说,那就说明,眼下他并不想让黄家知道,他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碧空,以免黄家早早得知消息,从中作梗。

    “作梗”两字,其实不是很贴切,碧空省各项指标在全国的的排名,跟天南相差仿佛,甚至还略有不如,铁铁强过天南的只有两点:地理位置相对重要;省会城市松峰市是副省级城市。

    松峰能成为副省级城市,很大原因还是沾了地理位置的光,似此因果,倒也不用再多说了。

    蒙艺若是想从天南调至碧空当省委书记,从组织原则和等级上讲是平调,从民间舆论的角度上来看,也是平调,差不多的两个省嘛。

    但是蒙艺这么一调,就远离了天南这个大漩涡,同时也是在向黄家表态:我怕了你们啦,夏言冰不能上那是原则,但是既然黄老不高兴,我灰溜溜地离开还不成吗?

    如此一来,黄家丢的面子也找回来了,正是所谓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很遗憾,这只是陈太忠或者蒙艺的一厢情愿,黄家万一不答应呢?

    黄家这两年,比之前两年已经有点颓势了,黄老的地位高那是不假,但是黄家这些年的行情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黄老比同龄人活得久。

    要真的横向比较的话,黄老虽然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但是在同一时代的人中,离“笑傲群雄”还有细微的差距。

    近两年,后辈人崛起得很快,不但有家世惊人的太子党,也有在旧基础上打造出的新生势力,而黄老确实有点老了,大家虽然尊重依旧,但是偶尔有点事情不太尊重老前辈,那也是正常的了。

    所以,黄家在极力地扭转这种颓势,扭转颓势的方式,当然就是在偶然间发出一点强势的声音,以告诉大家:共和国尚有元老健在!

    如此一来,就算蒙艺想暗示一下自己服软了,但是黄家未必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碧空省可不是黄家的传统势力范围,到时候黄家想刁难人,十有**未必能如愿——这才是“作梗”真正的含义,你要是跑了,我们杀哪只鸡给猴看呢?

    当然,黄家未必会小气到这种程度,所谓官场,还是要以和光同尘为主流,不过,谁又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做赌注呢?而且此事纵然产生不良后果,也铁铁地会划到秋后算账那一类里,谁又能说得清楚,眼下的和光同尘会不会成为日后的秋后算账?

    要是黄家想玩得再阴一点,那就是表面对蒙艺去碧空无动于衷,但是关键时候抽一下后腿,让其不能成行,到时他们到是能指责姓蒙的口惠而实不至——欺我黄家太甚!

    黄家会做得这么过分吗?按理说是不会,不过谁能保证黄老的头脑不再次犯迷糊呢?这个东西就实在很难讲了。

    所以,蒙艺不想让黄家知道自己的意图,那也是自我保护之意,而且,做了再说,也能更合适地表示出他的诚意。

    说穿了,蒙老板这么操作,还是为了防止被秋后算账,他只要在天南一天,就难免要跟黄家相关的人接触,这就意味着他在时不时地提醒人家,天南还有这么一个别扭的家伙在,从长远的角度上看,这么做简直是自掘坟墓。

    要是去碧空,那就简单多了,一来这是表示出他怕了,没错,黄老你推荐的人没上了副省,但是也把省委书记逼得拔脚走人了,你得了这个面子,也应该满足了吧?

    二来,碧空省既然不是黄家的传统势力范围,蒙艺在那里做事,基本上也没可能跟黄家有什么接触,这就是脱离了黄老的视线,撑得几年之后,等到黄家的行情再下去点,甚至黄老驾鹤西游,他的前途就又是一片光明了。

    事实上,蒙书记在天南为政,整合这里局面的时候,也扼住了一些人的上位,这些人中也有几个人,七拐八绕能找黄老说得上话的,从某个角度上讲,他也不是第一天得罪黄家了——朱秉松都跟黄老有联系呢。

    不过总算还好,对黄老这个庞然大物,高层的领导们虽然多是尊重有加,但同时也保持着适度的防范之心,黄家也是知道规矩的,等闲不乱开口——然而,这不代表黄老对蒙艺的所作所为都满意。

    搁在以前,蒙艺看起来,还有“半个黄系”的意思,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绝对已经脱离了黄系,可是黄老面子上倒也说得过去,自是不会太在意他在天南动手动脚。

    然而,夏言冰的事情一出,给黄老的感觉就是:你蒙艺的翅膀硬了?

    有这一份的怨念在的话,以前黄老能勉强接受的一些事情,现在看起来难免都会变了味儿——我们黄家出身天南,现在你经营得铁桶一般,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所以说,丢下整合得七七八八的天南,去碧空履新,搁给谁也会有点不情愿,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蒙书记也算是彻底地丢掉了一个包袱。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想能这么想,说也能这么说,可是真要撒手走人,蒙艺心里的抑郁和酸楚,也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了。

    陈太忠当然猜不到蒙艺肚子里有如许纠结,但是他人品一爆发,猜到蒙老板有这个意愿,倒也是正常了——事实上,这并不是说他真就比其他的人聪明多少,而是蒙艺在这一方面根本就没对他做太多的提防,是的,他知道的内情太多了一点。

    不过,纵然是这样,蒙老板也被他这信口一问吓了一大跳,愣了一愣之后,登时就喝止住了他,“你给我站住……”

    陈太忠当然是站住了,然而同时,蒙艺也愣住了,让这家伙站住……然后该说点什么呢?好半天之后,他才苦笑着摇一摇头,“你这家伙,嘴上实在没把门的,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果真如此啊,陈太忠终于听出来他的话意,于是正色回答,“既然是这样,那我在北京多呆一段时间,再帮您收集点资料吧?”

    他在北京也认识那么一两苗人物,虽然那些人大多是边缘人物,未必能参与进这种级别的争斗,但肯定也聊胜于无——蚊子也是肉嘛,老蒙你还不是拿了磐石省的资料走?

    事实上,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无得意,心说副处就怎么了?照样能帮上正部呢,也就是老蒙你命好,得遇哥们儿这贵人相助。

    谁想,蒙艺的眼睛本来是眯缝着的,听了他这话之后,登时就张得老大,手一指他,“你、你、你……”

    他你你了半天,终于苦笑一声,“算了太忠,你还是回吧,我……挺好的,这个,咳咳,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成不成?”

    蒙书记是从来不讲迷信的,不过他是真的头疼了陈太忠的破坏力了,这家伙实在太神奇了一点,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掺乎进去,而且还不怕掺乎,虽然每次也能全身而退,运气惊人的好,但是谁又能保证这厮回回都这么好命呢?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稳定大于一切,蒙艺是绝对不想让他留京的,撇开这家伙的破坏力不提,只说黄汉祥知道自己来了,而小陈又在,就指不定引起人家什么猜测,或者发生什么更尴尬的事情呢。

    你一个人能行吗?陈太忠觉得有点受伤,好不容易我想无条件地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你又嫌我人小官微了?碧空的事儿,你还不是听我说的,要不轮得到你打那里的主意?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不禁生出一点不满来,老蒙你不但见了空位就钻,而且还是过河拆桥,这可是有点那啥啊。

    蒙艺见他不言语,以为此人有了别的想法,心说我将来没准还要用到这家伙呢,于是笑着摇一摇头,“好了,要是真能去了碧空,我带你一起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六章

    蒙艺不希望陈太忠留在北京,但是他现在也发现了,不管什么事情,要是能沾上小陈的话,总是能多一点惊奇出来——当然,随之而来的或者还有暴风骤雨。

    不过这也是正常了,机遇总是跟危险相伴而行的,机遇越大,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越大,就这一点,他也没办法指摘陈太忠什么。

    所以,他已经想好了,再遇到什么混沌局面的时候,再找小陈好了——你不是还有“自己的”资源吗?不过眼下这计划尚未展开,实在是不宜张扬。

    事实上,蒙艺对陈太忠的赏识,也是真心的,从来没有哪个副处级别的干部,能得到他的不吝指点,更没哪个副处级的干部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这些待遇,陈太忠都是独一份儿。

    所以他想着自己要走的话,那就要带上此人,小陈确实帮过他不少忙,而且这家伙的诚意也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根本不用怀疑。

    像这种人,他是要贴身来用的,别的不说,只说做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也不能让手下的人寒心不是?

    谁想陈太忠的回答,是极具个性的,面对省委书记的关照,他居然再次拒绝了,“蒙书记,这个……谢谢您的厚爱了,不过,科委的事情还没告一段落,我有点舍不得走,再说了,天南是我的老家,我总是觉得,该为家乡人民多做点贡献。”

    “你,”蒙艺再次被他气得失声了,你知道搁给别的副处,这是多大的荣幸吗?这一刻,他甚至有点敏感地猜测:这家伙不会以为我会就此一蹶不振吧?

    嗯,是我多心了,下一刻他就排除了这个不和谐因素,小陈这家伙还要自告奋勇地帮我收集资料呢,于是他淡淡地笑一声,“呵呵,太忠,你知道你的拒绝,会让你错失掉什么吗?”

    “知道,”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我要是不拒绝,就错失了唐亦萱,所以哥们儿绝对不跟你去,好不容易你走了,我再巴巴地跟上去……这不是有病吗?

    说穿了,他虽然混迹了官场,整个生活也是围着官场转的,但是骨子里,他还是个相当不羁的主儿,对他来说,唐亦萱的吸引力比官场要大得多。

    再说了,他身边还围着一帮人呢,要是他只图自己上进,甩了这帮人跟蒙艺去碧空打天下,那些人的遭遇就很难讲了,虽说这帮人现在大多都在横山区,吴言绝对罩得住,但是万一章尧东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吴言在那些觊觎的眼光下,能不能护住她自己都很成问题。

    他要帮蒙艺平定碧空的话,没有个一两年根本不可能,然后等他自己上进到能插手天南的地步,那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还是先别动了吧。

    “哦,既然你知道,那就算了,”蒙艺恼火地点一点头,见过不识抬举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识抬举的,“好了,你现在给我离开北京,马上走。”

    话一出口,蒙书记心里有点微微的自责,小陈拒绝去素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家是有自己的主见而已,逆向思考一下,我都要走了,人家还鞍前马后地帮自己活动,虽然人小力微,但总也是一份诚心不是?

    而且凭良心说,这家伙的力气虽然小,可是一个副处能做到这些,也足以称之为逆天了——换个正厅也未必有这家伙的折腾劲儿啊。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小陈每次拒绝,都是舍不得科委那点小破事,或者还有些小破人,禁不住叹口气,将以前的评语再拿出来说一遍,“重情义,会限制你的眼光。”

    陈太忠正站起身来,听得这话,却是好悬没崴了脚脖子,呀,你知道我重情意了?不过转念一想,哦,是情义不是情意……我还以为你知道唐亦萱的事儿了呢,说话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总之,蒙书记发话了,要他尽快回天南,结果这两天的雪延误了好多航班,陈太忠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火车了。

    由于大雪误事,车票都告急,软卧根本买不到——剩下的预留车厢,陈太忠的级别是坐不进去的,就眼下这硬卧的车票,还是蒙书记帮着打了电话才有的,由此也可见人家是多么不待见他留在北京了。

    当然,找邵国立他们想一想办法,也未必就搞不到软卧,不过这屁大一点事情,陈太忠连嘴都懒得张,硬卧就硬卧吧,不过就是二十来个小时嘛。

    他很久没有坐过火车了,这次买的是中铺,下铺上坐着其他铺位的人,他懒得跟人挤,就坐到了卧铺对面的小凳上,看着车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逝去,居然也不觉得厌倦,坐在那里一呆就是好久。

    不过,随着火车的前进,他的心情就渐渐地糟糕了起来,越向南这雪就越小,真是令人郁闷……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得,铁道两边根本看不到一点白色了,土地是湿漉漉的,庄稼上也挂着水珠。

    等进了天南境内,连地都是干的了,这让陈太忠实在有点愤愤不平,啧,错过了,错过了吖。

    他一纠结,难免就要找个地方撒气,于是注意力回到车厢,随便扫一眼,抬手一指对面偷偷抽烟的龅牙中年人,“你,到风口抽去,差不多点啊,忍你很久了。”

    车厢内当然是不许抽烟的,更何况是空调车?不过中年人烟瘾很大,又不想长时间地站在风口,所以就是将烟蒂倒拿,偷偷地抽几口,灭掉,过一阵又是几口,如此往复循环着,搞得他对面的中年妇女掩鼻子、扇手掌的,忙个不停。

    陈太忠修仙的出身,是最不喜欢污浊的空气,不过既然做了官,大大小小的会上也接受了不少的“熏陶”,暂时的不适倒也能忍受,更何况那妇女都不发言,他自是懒得多事。

    只是,眼下既然不爽了,他就要说两句了,那中年人正边抽烟边跟别人聊天呢,听得就是一愣,看他一眼,心说真**多事,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了?

    你小子在窗户边上看了那么久,也没说什么不舒服,怎么猛地冒出这么一句来?他想发作来的,只是看对方身材高大魁梧,也不想多事,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继续抽自己的烟。

    没反应,那就是挑衅了,陈太忠对这种因果逻辑熟悉得很,见状就站起了身,谁想那中年人早就算计好了,见他起身,顺手就弹灭了烟头,洋洋自得地看着他,嘴里还吐出浓浓的一口烟来——小子,你让我掐了,我也掐了,可我就是要喷这最后一口,你咬我啊?

    哼,你先得意着,陈太忠才不鸟他,缓缓又坐了下来,他可是清楚,这中年人的烟瘾极大,剩下的路程还有两个多小时,丫不在车厢里抽的话,那就得时不时地往风口跑了,忙不死才怪。

    事实上,他现在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要换在半年以前这厮敢如此挑衅,他铁定不由分说就动手了——这年头欠揍的人怎么这么多呢?

    接下来,那中年人也没再在车厢里抽了,在以后的两个多小时里,也不过就站起三四趟去风口抽烟,想一想这厮一直以来时不时地就来上两口,陈太忠不屑地撇一撇嘴,有些人的毛病,还真是惯出来的。

    车到素波站的时候是八点半,晚点了二十来分钟,陈太忠走出车站,才发现来接自己的,不止是一直打电话的许纯良,还有高云风和那帕里。

    许纯良是因为陈太忠狠狠地设计了一下翟勇,心里挺感激,说成什么也要他回素波的时候一起坐坐,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许家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养儿方知父母恩,对做父母的来说,没有比自己的儿女更值得关注的事情了。(注1)甚至,在做哥哥的许纯良眼里,这件事一点都不比他拿下素凤一级路部分标段的事情小,那个翟勇真的太令他头疼了,因为怕妹妹伤心,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陈太忠这次的出手,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将来一旦有必要,也能借此生事了。

    既然许纯良来了,高云风跟着也是正常,倒是这个那帕里跟着来,让陈太忠有点奇怪,说不得怪怪地看了高公子一眼。

    “看我干什么?”高云风笑嘻嘻地摇一摇头,假作不知他的用意(book.www.uu234.com),“好了,天儿挺冷的,都站在这儿冻了半个多小时了,走吧……地方都给你安排好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停车场,却不防有人冲这边指指点点,陈太忠一看,觉得挺好笑,正是那抽烟的中年人,身边围了三个人,也是正要上车,见他进来了,就指点两下。

    不过,陈太忠这边四个人,一看就是气度不凡,而且还都是年轻人,那边看起来虽然有点不忿,却也没敢上来动手。

    高云风最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嚣张,一见对方似乎对己方不满,禁不住皱皱眉头,“这帮家伙有毛病啊,咱们招他们惹他们了?要不是现在……哼。”

    (注1算是对某个帖子的解释(book.www.uu234.com)吧,这种事风笑见过也不是三次五次了,大抵都是这么发展的。)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清醒(book.www.uu234.com)的苦恼高云风紧记着他老爹高胜利现在是关键时刻,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忍,但是他能忍,有的人反倒是不能忍了,而且这个人,居然是四个人里最稳重的那帕里。

    “怎么回事啊,太忠,”那处长侧头看陈太忠一眼,眉头皱一皱,“怎么感觉,这帮家伙是冲你来的呢?”

    陈太忠讲清楚因果,只需要两句话,无非就是此人在车厢里抽烟,他喝止了一下而已,“……看不出来,还挺能记仇的嘛。”

    一边说,他一边就要走上前,谁想那帕里一把拉住他,“我来”。

    那处长走上前,下巴微扬手一指那龅牙中年人,傲然地发问了,“你是哪个单位的,冲我们指指点点,是个什么意思啊?”

    陈太忠这边四个人里,数他最内敛,但是在省委省政府坐惯办公室的人,终究与众不同,一旦要摆出做派来,是个人就能闻出浓浓的官场气息。

    这气息,龅牙中年人和他的同伴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个小年轻刚要发话,被中年人制止了,他皱皱眉头,“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告诉你我的单位,你就告诉我你的单位,是这样吧?”那处长的思维是一等一的清晰,他哼一声,“我是省委综合二处的那帕里,你呢?”

    中年人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对方若是说“我是省委的”倒还不要紧,省委看大门的也是省委的,但是人家连处室带名字都报了出来,再加上那傲慢之色,往小里说也得是个副处长。

    虽然那帕里看着年轻了一点,但是这年头不是强调干部年轻化吗?中年人干笑两声,“我是省电力设备厂的副厂长常盛才,就是个误会……”

    他不能不报名字,来接他的车就是厂里的,人家若是有心的话,通过车牌号找到人实在再简单不过了,那样的话可就被动多了。

    “车厢里抽烟,有理了?哼,”那帕里见这家伙服软,也懒得多事,转身走掉了,“也就是这点素质,还副厂长?”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处长居然很高调地发飙了,坐上车之后,高云风笑个不停,“那处,只听说你小时候挺能打架,后来还以为你脾气变好了呢。”

    “我本来脾气就好,”那帕里笑着答他,“只是那家伙素质太低,我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事实上,陈太忠心里非常明白,错非是自己的事儿,老那绝对不会出这个头,这家伙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用心眼做事呢——至于人家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帮自己,那还用问吗?

    接下来就是酒店接风了,倒还是在交通宾馆,四个人找了包间坐下之后,随意地聊了起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评说那翟勇之事。

    “这也就是你,好脾气,”高云风毫不客气地指责许纯良,“要是换了我是你,找几个小姐拍他裸照……哼,不信天底下有不吃腥的猫。”

    “那你妹妹会怎么想?她会认为是你强拧着人家拍的裸照,跟你哭闹,你又该怎么办?”许纯良有点恼火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就是太忠这样做,最好……她真要背着家里去领证,那笑话才大了,你以为北京这种事还少了?”

    “嗐,不跟你说了,”高云风被他斥责得哑口无言,于是笑嘻嘻转头看陈太忠,“太忠,北京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给大家说说?”

    说什么说啊?提起这个话题,陈太忠就纠结,想着蒙老板都存了走人的心思,而眼前的高云风和那帕里居然还想跟蒙艺靠得更紧一点,这天底下的事情,实在是太滑稽了一点。

    今天他回来,许纯良接他是正常的,而高云风来接,那除了朋友之道外,肯定也是存了通过自己跟蒙书记走得再近一点的念头。

    至于那帕里,那更不消说了,不但高云风将其视作了蒙书记的候补秘书而大力拉拢,那处长自己本身,也是有极大的野心。

    再想想刚才那处一反常态,很高调地去找龅牙中年人的麻烦,陈太忠的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那帕里是憋着劲儿地讨好自己呢。

    他当然不稀罕这个人情,毒打那几个人一顿之后,他照样有把握全身而退——反倒更过瘾一点呢,但是人情就是人情,这不能否认的。

    看得比别人更清楚,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陈太忠苦笑一声摇摇头,“也没啥可说的,就是在北京弄了套别墅,还让别人给征用了。”

    “在北京弄到房子了?”那处长笑着接口,又摇一摇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了,“太忠,警告你啊,不许去北京发展,天南这儿你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呢,把这些好弟兄们撂到这儿,也不厚道。”

    这话吧,就要看人怎么听了,陈太忠真要进京发展,别人也不可能拦着不是?不过那处长这么亲热的话,也是有几分小算盘——你要走的话,谁帮我跟蒙艺说话呢?

    可问题是,哥们儿没打算走,是蒙艺正琢磨走呢,陈太忠的心里,越发地纠结了,看着眼前这帮不明真相的,他真是憋得慌。

    事实上,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蒙艺这么一走,天南非要乱一阵不可,这个乱,对许绍辉或者是个机会,但是对高胜利就未必是件好事了,当然,对那帕里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不幸了。

    蒙艺走得了吗?这简直是废话,只要蒙老板有了这个心思,那就是看怎么操作了,哪怕去不了碧空,他不能去磐石吗?去不了磐石可以去地北嘛,全国那么多省级行政区和部委,还怕蒙书记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无非就是个什么时候走的问题。

    蒙书记的优势在于他是有实职在手的,占个位子的同时,能空个位子出来,这根本是别人不可比拟的优势,他想主动换位的话,什么人都拦不在他前面——想做碧空省委书记的,不会认为天南的省委书记就差很多。

    “就是嘛,着急进京做什么?”高云风笑着接口,“你现在才是副处,熬到正处以后,再往北京跳也不难,这么往上一走,副厅的帽子是有了,多合适啊。”

    “北京的官场……暮气比较重,”难得地,许纯良也有心思点评一下,而且还颇不以为然地摇一摇头,“而且那儿的官太多了,太忠,我觉得你不合适在那边……起码现在的你不合适。”

    你们再说,我可就纠结死了,陈太忠笑着摇头,“谁说我要去了?别人走了我都不会走,我不喜欢北京,太脏。”

    他自以为,自己这就是比较合适地暗示了,但是在座的三人虽然听话的水平都不算低,却是没人听出来“别人走了”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也正常,几个关系不错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话,谁还会闲的无聊去抠字眼?那不是朋友之道。

    吃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那帕里寻个空子,低声问陈太忠一句,“太忠,蒙书记前两天也进京了,你知道吧?”

    “知道,还见他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我回来得这么快,还是他撵我的,说年轻人没事最好少在北京晃,静下心来脚踏实地地工作才是正经。”

    他这话原本是为了掩饰两人在北京交谈的内容,随口瞎诌的,谁想那处长听得就是脸一红,自动对号入座了,“太忠你放心,也就是你跟前,我才这么说话。”

    这家伙的心思真的重啊,陈太忠惊讶地看他一眼,笑着摇头,“不关你的事儿,蒙老板是训我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帕里笑着点点头,我又不往北京跑,那肯定不是说我嘛,不过蒙老大在京城熟人无数,都要抽出空来见你,你俩这关系也太铁了一点吧,“反正我的事儿,就全拜托你了……是兄弟的,就干了这杯!”

    他俩在这里嘀嘀咕咕,高云风和许纯良全看在了眼里,不过高公子知道那处跟陈太忠有一些小秘密,自然不会无聊得去打断谈话——两人现在都是他要交好的对象。

    许公子倒是不知道这俩人在嘀咕什么,不过他本就是恬淡的性子,好奇心也不强,别人大声说他就听着,别人小声说他就不听,是的,他生活得比较简单。

    干了这一杯之后,看着那帕里眼中淡淡的希冀之色,陈太忠的心情越发地纠结了,那处长在惊闻蒙书记要调走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按道理说,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声张的,现在的天南,怕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蒙艺已经萌生了退意——是的,蒙书记的夫人尚彩霞知道不知道,那都很难说。

    可是看着那帕里的神态,陈太忠心中又隐隐地生出了些许的不忍,我要是不告诉他的话,真的很不够朋友啊。

    是的,仅仅是因为不够朋友,陈太忠明白,那处长的心思很重,阴起人来也算好手,好到他都有点忌惮的地步,但是说穿了,有作弊器在手,他不怕别人阴。

    他想的是,等蒙艺走了之后,那处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早就得了消息却没通知他,会不会很伤心,觉得自己不够朋友呢?虽然,那处也肯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陈太忠现在居然会考虑到这个,从本质上讲,他并不合适混迹官场。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寒夜街头

    四个人吃饱喝足外加聊好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这个时候,高云风也不再装什么了,毕竟是自家老子的一亩三分地儿里面,“我就在这儿睡了,太忠和老那也别走了,有什么需要,我给你俩安排。”

    哪怕再晚,许纯良也是要回家的,所以他没邀请他。

    “太忠刚尝过洋妞,你就放他一马吧,”那帕里笑着答他,这是陈太忠自己说的,就是在解说他如何找到外国模特的时候,被这几个家伙逼着说出来的。

    不过,以他们四个人结交的小圈子的远近,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撇开几个人的交情和利益纠葛不谈,按陈太忠现在的行情,这种事情捅出去,也不会给其造成太大的困惑,世间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行情不同标准就不同。

    同样的副处,别人在女人问题上犯了错误,十有**就要身败名裂,而现下的陈太忠,哪怕在北京因为嫖宿外国女人被抓了现行,都会有不少人跳出来保他。

    事实上,许纯良听到陈某人批发外国模特的时候,眼皮子都禁不住跳两跳,听得也是煞有兴致,可见他不待见小姐,也许仅仅是眼界问题。

    “我要连夜回凤凰了,”陈太忠叹口气,站起身来,“这次出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科委那儿都不知道乱成什么了呢。”

    “睡一晚上再走吧?”那帕里热情挽留,倒是出自真切的关怀,“不想住这儿的话,我去天南宾馆安排个房间给你。”

    他管的是省委综合处,许纯良更是在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上班,两个人随便是谁,在天南宾馆都能安排了陈太忠。

    不过,看陈太忠拒绝的决心很大,两人也不再坚持,来到交通宾馆楼下,许纯良要开车送他俩,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你先回吧,我跟老那再说点事情。”

    那处长的心登时就揪了起来,看着许纯良驾车而去,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想要开口发问,却发现自己实在张不开嘴。

    “陪我走走吧,老那,”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了,他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告诉那帕里这个消息,说实话,他对老那的嘴巴还是很信任——从李毅光一事上就可以看出,他能将怒火隐忍那么多年,绝对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主儿,但是这件事,委实太过重大了啊、那帕里却是没对这个有点接近于命令的语气不满,轻笑一声,也不说什么,跟他肩并肩地在街上走着。

    十二月天南的冬夜,已经是很冷了,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雪和下雨,但是寒流依旧掠过了这里,一眼望去,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在步行。

    陈太忠走得很慢,那帕里也走得很慢,两人默默地走了六七分钟之后,陈太忠才轻笑一声,呼出的口气凝成白雾,在冬夜里依旧清晰可见,“想清醒(book.www.uu234.com)一下,发现天气还是不够冷,呵呵。”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那帕里苦笑一声,他当然不会认为,小陈是闲得没事拿他开心,事实上,他已经隐隐地猜到,要有大事发生了,还是很不好的事情,“咱兄弟,也没啥可以隐瞒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很感激你,真的,太忠……”

    啧,陈太忠本来就够纠结了,听到这话,终于是横一横心,“老那,要是有个机会,让你去外地工作,不犯啥错误的话,两三年升到副厅,有兴趣没有?”

    “不会这么简单吧?”那帕里听得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一摇头,“能让太忠你这么为难,肯定还有点额外的条件吧?”

    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却被陈某人如此为难地说出来,里面肯定有些说法的,那处长不会幼稚到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这个机会还未必轮得到你,我只能说是尽量帮你想办法,”陈太忠现在说话的技巧也不错了,对那帕里,他没想着玩心眼,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使用了手段,先将馅饼丢出来。

    “不过呢,你去了外地,很可能这辈子就回不了天南了,嗯……我估计十有**是这样,”蒙艺去外省想带秘书的话,执政几年之后秘书外放,肯定就在当地落户了。

    “去外省?”那帕里终于明白陈太忠的意思,他还说去天南什么地级市呢,耳听得是去外省,心里不由得乱作一团,没错,升官是好事,但是他这点可怜的人脉,都在天南呢,家也在天南,一个人去外省的官场打拼,其间艰辛不问可知——官场可是最讲究人气和人脉的地方。

    上面有什么人罩我?他刚想问出这问题,猛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细细琢磨一下,登时大惊失色,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太忠,不是蒙老板要走吧?”

    要不说这官场里,真的就没有笨人,要仅仅说是一个交流到外省的机会,那陈太忠显然不会这么为难,那帕里能感觉到他是真的为难,所以仔细想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太忠不愿意说的事情,不在机会难得,而是在于机会背后的背景,或者是太吓人了。

    顺着这个想法一猜,又想到陈太忠刚在北京见过蒙艺,于是,这个能吓出人冷汗的猜测,不由自主地自他嘴里说了出来。

    “嗯,尚彩霞都不知道这个,”陈太忠叹口气,得,这是人家那帕里自己猜出来的,不是哥们儿主动暴露(book.www.uu234.com)的哦。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要强调此事的重要性,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子侧过来,死死地盯着那处长,冷冷地发话了,“老那,这件事连你老爸都不许告,要不然……就别怪我不讲兄弟的情面了,我很多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

    “太忠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那帕里一时间是又惊又喜,恨不得浑身都是嘴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蒙老板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告诉我了,我敢乱说吗?

    “我这人嘴严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处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实在不行,我请病假,跟你去凤凰,你天天看着我成不?”

    一边说着,他一边心里暗暗惊奇,蒙老板居然能将此事告诉太忠,那得多大信任啊,总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简直乱到一塌糊涂(book.www.uu234.com)。

    “这件事还早,”陈太忠缓缓地叹一口气,伸手去挥散呵出的口气,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主要是想到你以后未必好混,我觉得瞒着你,也不厚道。”

    “能跟着蒙老板走,那我肯定没问题,”那帕里要是连这种选择题都不会做,那也可以一头撞死了,不过,他做人也确实相当到位,“就算不能跟,那也是我没这命,咱弟兄接着在天南打拼,别的不说,只冲你这份情义……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他要我跟着,我拒绝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又抛出一个能吓死人的消息,“只是能不能说动老板带上你,我也不太有把握,不过最关键的是,你得争气啊……嗯,还有,你现在有点沉不住气,这个不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地位就易位了,年轻的副处堂而皇之地教训着年长的正处,只是,那帕里对这教训也不得不服,虽然心说我只在你面前沉不住气,但是却不敢辩解——平心而论,他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浮躁了。

    “好了,我一直在犹豫这个消息告诉你好还是不告诉你好,现在也踏实了,”陈太忠苦笑一声,“高家有人呢,许家更别说了,就是你孤立无援。”

    那帕里听到这话,差一点掉了眼泪出来,好半天才笑一声,“太忠,说句实话,我一直在后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够客气和热情,以后我会改的。”

    “改什么改,”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有些人确实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保持适当的距离,很有必要。”

    这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那帕里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人家是说,我就算当了蒙艺的秘书之后,也会夹着尾巴做人,想到这个,他不禁苦笑着摇头,做官还真的是要天分的啊,老那这天分真的没得说了……啧啧,这种感激的话都会利用,这只能说是这厮天生的。

    “好了,回吧,”陈太忠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谁想那帕里很关心地问一句,“你现在怎么回凤凰啊?要不要我从小车班里拨个司机给你?”

    “都告诉你了,我有些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倒也不无再次警告之意,一边说,他拦住一辆出租车,手一摆,“那处,上车吧?”

    “去去去,”那帕里不由分说将他往车里推,“你先走吧,你还要赶路呢,都说是兄弟了,客套个什么,早点赶回去早点睡觉。”

    然而,对陈太忠来说,早点睡觉显然是一种奢望,他开着他的标致车,前所未有地以两个小时的时间赶回凤凰,进了家里才发现,自己的卧室的床头,居然温馨地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吴言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他进来的的轻微响动惊醒了她,张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温柔地发问了,“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都不知足

    陈太忠很是奇怪,吴言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跑到自己家里来睡觉,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在你的房间里睡?”

    “想在第一眼看见你,”吴言笑一声,就开始掀被子,“咝,好冷,你等着,火上还有鸡汤呢,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就炖好了,偷偷端过来的,等我给你去热。”

    “不用了,”陈太忠一伸手就按住了她,“我在素波吃过了,其实我去那边找你就行了,何必跑过来呢?”

    “我要让你知道,家里有人等你,”吴书记哏儿地笑一声,接着又幽幽地叹口气,“还好,你知道最先回家。”

    她知道他的女人多,不过每次从外地回来,太忠先找自己已经是惯例了,自然是要洗白白等他,“小钟在隔壁呢,我没叫她过来……这儿我才是女主人。”

    “嗯嗯,你是女主人,”陈太忠也不多说,脱了衣服就往卫生间走,“等我一下啊,我去洗个澡,赶了这么久的路,累死了。”

    他洗澡一般是很快的,可是这次夜深人静,哗哗的水流声中,想着吴言居然能跑到自己的房里等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的感觉里,以为这次帮蒙艺出手之后,官场里的这点道道就了然于胸了,此次涉及的正副省官员都好几个,这么大的阵仗,估计以后都少有了吧?

    那就是说,哥们儿这锻炼,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想一想吧,别人一说起来蒙艺的调离,只会说蒙书记平调的,就算知道点内情的,大概也就是知道,蒙书记在天南干得不开心,所以主动要求去碧空。

    至于说真正原因,是因为蒙艺顶住了黄老的一句话,属于传说中那种“得罪了上面的人”的事件,所以才不得不黯然离开天南以示服软的实情,数遍全中国,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而陈某人就能清楚地说出其中关节,不但能说出关节,他还参与了进去,官场混到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吧?

    当然,中央委员上面还有政治局委员,不过陈太忠认为,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再往上比拼的就不是能力和情商,而是其他的东西了。

    就比如说“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那位老人,能笑到最后,那起码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忍,几上几下的折腾,那种起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这就扯远了,反正总而言之,陈太忠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怎么学习,该适度改善一下个人的生活品质了,例如,跟唐亦萱出去玩个自驾游什么的——当然,荆紫菱亦可。

    是的,以后的日子就该是好好享受生活了,就在科委这个小破地方呆着,能不能上进也不强求,看谁顺眼了,帮一点小忙,不顺眼就不管,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可计较的东西呢?

    可是,今天吴言在床上等他,而且提前做了鸡汤,一改以往女强人的做派,变得相当地“小鸟依人”了,这让他有点微微的不适。

    上一世,陈太忠是相当反感别人依靠的,他本就是狂妄之人,一颗强者之心让他鄙薄任何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接受了别人的依附,那就是有了羁绊——麻烦不麻烦啊?

    可是这一世不同了,他遇到了太多各种各样的事件,而那些事件多半都是依附他的人带来的,他也逐渐地习惯了别人的依附,甚至认为那是情商提高的一种表现,但是吴言的异常举动提醒他,接受了依附,那就多了责任,他觉得自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可是如此一来,让那些依附他的人如何自处呢?

    他原以为自己能保得他们平安,就可以活得闲散一些了,但是现在才知道,大家最需要的是他埋头向前冲,是的,副处不能带给吴言踏实的感觉,他还需要加倍努力。

    “看来,还要往上走啊,”陈太忠禁不住苦笑一声,就在这个时候,睡眼惺忪的吴言推开了浴室的门,“太忠你还没洗完啊?”

    “完了完了,”他匆忙擦一下身上,走出门去,却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是鸡汤,“唉,你这也是大能了,半夜鸡叫周扒皮,半夜鸡汤白书记……挺押韵的吧?”

    “你就贫吧,喝一点暖和暖和,”吴言将一碗鸡汤端进了卧室,“再次警告你啊,不许叫我白书记……”

    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七点半,陈太忠打着哈欠出门,睡眠严重不足啊……以前跑临置楼要五点就出门,现在两人做了邻居,这觉还是不够睡。

    刚走到院里,张梅挎个小包出现了,见到他就是一愣,随即笑着点头,“陈主任回来了?”

    陈太忠刚点一点头,白洁不知道从哪儿也冒头出来,“呀,陈主任出来了,正好混你的车走,快迟到了。”

    嫌我身上屎盆子不够多吗?陈太忠犹豫一下,算了,估计住区里的宿舍就是这么回事了,“上来吧,张警官,要不要也送你一下?”

    张梅摇头拒绝,倒是科委的刘主任见状,毫不客气地坐进了进来,“陈主任把我也捎上吧,对了,上次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

    这是想跟我这领导亲近吧?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你们倒是都不客气,不过区政府离这里没多远,半站地的距离,捎一下也不算什么。

    刘主任很快下车,倒是白洁坐在车里有点好奇,“陈主任,你灰色的那辆车不开了,换成这辆了?”

    “这辆车也是灰的吧?”陈太忠有气没力地回答,心说回头得跟新刚说一下,你家赶紧买车吧,已经传得风风雨雨的了,以后多送几趟,还不知道大家怎么说我呢,“林肯车我的通讯员开着呢,这辆车认识的人少。”

    他这话才是胡说,认识标致车的人,一点都不少,先去了招商办,还没走出车,就有人打招呼,却是朱月华,“陈主任回来了?”

    九点半的时候,科委设备设施及环境检测办公室的小刘正同装饰市场的人聊天,冷不丁有人敲门进来,“喂喂,注意啊,陈主任回来了。”

    小刘的身子本来就坐得挺端正了,听到这话,又直一直腰板,随口问一句,“那辆标致车来了?”

    “嗯,我看见车进门了,”进来的这位点点头,信口还开一句玩笑,“小心陈主任看见你吃里扒外收拾你啊。”

    “你才吃里扒外呢,”小刘急了,眼睛一瞪,一指坐在前面的那位,“人家是装饰市场的房东,是要自己盖房子,过来咨询的……”

    总之,陈主任就算驾驶的是标致车,所到之处也是鸡飞狗跳,短短的一上午,他就去了招商办、科委本部、助力车厂和科委大厦的工地。

    说是可以放手了,然而,陈太忠很悲哀地发现,找他的人不但没见减少,反倒是大大地增加了,没办法,科委的职能增加得太多了,涉及的相关方面也太多了。

    没错,科委各个领导是各司其职,但是总有那些觉得受了不公正待遇的主儿,要找地方诉委屈,而且大家都知道,科委的事情找别人不灵光,哪怕是市领导都不好使,要找就得找陈太忠。

    陈太忠刚在助力车厂一冒头,就有那些搞办公家私的、通讯设备的和室内室外装修的一群人涌上来寒暄,都是不大一点的单子,他不得不强调一下助力车厂筹备处的重要性——你们可以去找孔厂长嘛。

    可是他觉得不大一点的事情,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非常要紧了,眼见这些家伙都这么拎不清,陈主任只能甩头走人了。

    气的是,他到了科委大厦筹建处之后,后面都有人兜屁股追过来,而科委大厦这边更热闹,三千万盖一栋楼,这里面的利润足以让人眼红。

    最后,陈太忠终于被某个冒出来的人打败了,“太忠,咱们好歹也是合作单位呢,怎么这楼就给了省建呢?”

    “老李,我们也没亏了你吧?”陈主任郁闷地挠一挠头,对上建委的李勇生主任,他可不能太怠慢了,两个单位不但合作搞了装修检测,两个主任还是党校同学,“不是说房地产公司的楼让你们市建的搞吗?”

    “那楼能赚几个钱啊?”李勇生叹口气,“居民楼和办公楼怎么比?居民楼随便拉个小施工队都能搞,没啥技术含量不是?”

    “有得吃不错了,真是人心没尽啊,”陈太忠笑着答他,“你们市建盖楼,比我们从外面找施工队已经贵多了,这是也是因为咱们是合作单位,照顾你们呢,知道不?”

    “给点吧,啊?”李勇生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胳膊捅一捅他,放低了声音,“要不,中午一起坐一坐?”

    “不坐,”陈太忠笑着摇头,回答得却是很大声,“老李,你不要试图拉拢腐蚀我这种党的好干部,这项目是乔市长和文主任在抓,你找他俩比找我顶用多了。”

    “把项目给了省建的就是……文主任,”看起来,李勇生是还想带上“乔市长”三个字的,不过陈太忠的回答声音有点大,他就不敢说了,“中午找你坐一坐,真的……有别的事儿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九十章

    李勇生做人倒也有几分眼色,中午请陈太忠吃饭,去的居然是丁小宁的京华酒店,很厚道地点了一大堆,却是只有两个人。

    哥们儿倒是宁肯你在别的地方请我,想到丁小宁已经成为公认的自己的码头,陈太忠心里也是有点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这样……也算,蒙艺走了的话,小宁这边靠着杜毅的助力,倒也是不无小补。

    两个人吃饭,门一关起来,李主任就发话了,“太忠,这个科委大厦,你还真得给我点,没多有少意思一下都成,耿主任要下了啊。”

    建委、环保局跟科委合作的装修检测项目,由于是科委牵头搞的,建委的人心里总觉得,科委这是欠了他们的人情了——以咱建委的实力,真要争的话,轮得到科委吗?

    于是,这个科委大厦一筹建,就有建委和市建的人来公关,心说你科委欠着我们的人情,市建的实力在凤凰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楼不给我们来干,那让谁干?

    谁想乔小树直接就把活给了省建二公司的——必要的招标过程也有,不过大家都在传言,说省建二公司的副总经理提着好大的一个皮箱深夜进了乔市长家,甚至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里面装了八十万。

    当然,谣言的制造者和传播者抱了什么样的目的,那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很确定,就是说建委和市建的人很受伤,科委太不给面子了啊。

    然而,抱怨归抱怨,科委现在羽翼已丰,他们就算想为难,也没那能力了,所以只能对着科委大厦感慨:凤凰市的标志性建筑,居然不是咱市建的人搞的。

    初开始,李勇生没把这事当回事,建委也有分工的,这一块儿的业务不归他管,拿不下科委是你们没本事。

    可是,随着大家听说,科委买了那么一大片地,下一步还可能搞开发中心和健身中心之类的,建委的人心中的不平之气愈甚,而眼下,恰好是建委班子要动的时节。

    为此,现在的大主任老耿专门找到了李勇生,“勇生,你不是跟陈太忠是同学吗?去找他活动活动啊,要点项目,你也能在单位里获得一些好评,要是能让他帮你说一说话,这个建委主任的位子……谁坐不是个坐?”

    李勇生毛病挺多的,但是耿主任是卡着年纪到点要下的主儿了,正是纠结的时候,别人是怎么回事不说,反正他是记得,小李是老干部科出身,而且对自己从未失去一丝一毫的恭敬,所以他当然就愿意多指点一点。

    李主任一听就上心了,按说建委主任这个位子,是轮不到他惦记,不过,能升到常务副也算不错吧?于是就悄悄打探了一下。

    得,这不打探还好,一打探还真出问题了,有小道消息说,建委之所以没在装修检测上牵头,是经办此事的李勇生得了科委的好处——当然,环保局长侯卫东得的好处更多,不过那就不是城建系统的事情了。

    没多有少,随便要一点吧,李主任决定了,虽然不是我的业务,但是我帮单位要点活回来,你们不能再歪嘴了吧?

    事实上,他对建委主任这个位子也是心存想法的,说起来也怪,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建委大主任的位子,似乎比建委常务副的位子,还更容易到手一点。

    这么说实在不好理解,但是实情确实是这样,建委现在的常务副是宋主任,如果按规矩递补的话,上位就是宋主任,而以前的第二副杨主任会升任常务副。

    至于说李勇生,就跟另一个副主任差不多,他是资历尚浅,另一个则是文化程度太低,靠熬资历熬到副主任的。

    想搞掉杨主任自己顶到常务副那里的话,李勇生还真的没那能力,杨主任也是凤凰本地干部,现在投靠了段卫华,有段市长的支持,怕是只有章尧东强行出手,才能干扰杨主任往上小靠一步。

    但是要搞掉宋主任,那就要容易一点,如果大家有印象的话,应该记得陈太忠曾经在建委的网球场,跟宋主任和郭明辉发生过小冲突,是的,宋主任是蔡莉的人,跟秦小方关系也不错。

    秦系一脉现在被章尧东压得死死的,连段卫华都敢随意地敲打,从秦系中现在隐隐地又分出了王宏伟为首的蒙系,虽然在常委里话语权尚小,但是章段二人却也不敢随意乱动,没办法,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现在的秦系,也就是没人敢动秦小方而已,秦书记不但手握纪检委这大杀器,背后也有蒙书记的支持,当然,秦小方跟蔡莉关系也不错,但是蔡莉……不是要下了吗?

    蔡莉要下了,而段卫华正在风头上,过气的省委常委的影响力,比地级市的大市长差多了,所以,在李勇生看来,蹭掉杨主任不现实,但是宋主任那儿,完全可以惦记一下。

    要是能强势地搞掉宋主任,借着这股东风,我李某人为什么就不能扶正呢?至于老杨嘛,他干常务副也是算前进了一步,难道不是吗?

    当然,这些东西也全是纸上谈兵的玩意儿,至于具体能行不能行,他还得慢慢地来,不过他可是知道,陈太忠不怎么待见宋主任。

    “唉,还真是麻烦,明明是金桥银路草建筑,也不知道你们市建抽哪门子疯了,”陈太忠听得也是叹一口气,“要不……这样吧,大厦两侧的裙楼,我帮你问问,不过这事儿还得上会,省建愿意不愿意划出这么一片来,也难说。”

    “呵呵,裙楼就裙楼吧,你开口的话,我还不信别人不买账,”李勇生知道那俩裙楼意思实在不大,不过这正是他找陈太忠的目的,我帮单位要回活儿来了,活多活少关我鸟事,本来就不是我分管的片儿。

    “省建那边应该也没问题,太忠你不要担心,”他笑着继续解释(book.www.uu234.com),“搞我们建筑这一行的,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年头独食不肥,一个大工程他们要是想自己单独搞,会被撑死的,大家都分一分才是正经。”

    这个也是啊,陈太忠没接触过这个玩意儿,不过他基本上能断定李勇生说的是实情,一个工程下来,打招呼、写条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里全部能够满足了?

    有那实在不靠谱的条子和招呼,该顶也就顶了,但是有些实力派的人物的条子撞车的话,那就只能将一个工程分拆开了,这么做是最稳重的——当然,工程该怎么分拆,谁多谁少,那估计也是要相当的讲究,乱不得。

    “不过主楼和裙楼拆分的事情,总不是很多吧?”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心说哥们儿就算再不想干涉别人的项目,也不能完全做到,人在江湖,真正的身不由己。

    “交通大厦的木工活儿,牛冬生还不是分给郑在富三层?”李勇生看着他就笑,没办法,凤凰市说大挺大,说小还真小,就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了这个消息,“太忠,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这么彻底放手,不对!”

    “为什么不对?”陈太忠在助力车厂和大厦工地两边转悠过之后,心里也觉得哪儿有什么问题,可是他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放权是不错,不过你彻底放权,那就没意思了,”李勇生居然也教起陈太忠做官的学问来了,大意就是彻底放权,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领导的权威,就是要靠时不时地发出点声音来体现。

    “你光知道从外面找项目回来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概放手……没错,你们科委的事情都要上会,可是,上会是九个人的事儿,你的权威,从哪里去体现?这么久而久之,谁又肯念你找项目的辛苦?”

    “暂时的放权,能让人觉得你有气度,不过放权放习惯了,容易惯出人的毛病,这个分寸,你要把握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驭下之道。”

    “嗯,也是,”陈太忠难得地点一点头,心说以前哥们儿光想着防备**了,却是忘了在适当的时候,话语权也是不可少的,“呵呵,反正你是想拿那俩裙楼走,是吧?”

    “拿一侧都无所谓,只要大家知道你给我面子就行了,”李勇生倒是好说话,“对了太忠,那个沙特的项目,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搞定?”

    敢情,他还琢磨着,沙特的道路工程项目定下来的话,安排着耿主任出国一趟呢,“耿主任看着就到岁数了,下次出去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切,你少来这一套,”陈太忠白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老耿是要下了,不过他的推荐也算数呢,你这家伙啊……不老实。”

    这可是他现学现用,章尧东和许绍辉将宁建中撵下去,又坐视韦明河吞并振鑫,那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得到蔡莉的推荐吗?

    李勇生干笑两声,多少有点尴尬,“太忠,我就是老干部科出来的,你说的这个我认,不过,我也是真的想让耿主任出去散散心。”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都不简单把两侧裙楼给了市建公司,陈太忠是先在“发展与改革办公会”上提出来的,他已经多时不参与这种事情了,眼下猛地一提出来,与会的四位登时都是一惊。

    梁志刚惯例不先表态,难得的是,文海的老对手邱朝晖居然也不吭声,只有孙小金犹豫一下,坚定地站在了陈太忠这边,“这么大的楼,让省建的全干了,确实不太合适。”

    孙小金只管纪检,在别的政府机关,或者还有点份量,但是眼下的科委根本没人鸟他,不过总算还好,他在发改会上有话语权,而且陈太忠又时常不参加会议,在四票的情况下,他的立场还是比较关键的。

    所以,没多有少地,他向别的口介绍点人物和活计之类的,一般大家也不太驳他的面子,正是因为如此,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在科委里最该维护谁。

    “可是……”文海见状,不敢不发言,要不然邱朝晖该跟上来了,他俩是老对手了,文主任自然知道,老邱不发言是没弄明白陈太忠的意思——谁知道小陈是真的想支持市建,还是想借着这个办公会反对呢?

    “这个招标已经定了的,乔市长也说了,省建的口碑在那里摆着,市建在资历和经验上,确是要差省建不少。”

    “所以只给他们裙楼,”陈太忠斩钉截铁地接过了话,心里也不无愤懑,哥们儿只是几天没出声,老邱和老梁居然就变成这样了?“科委支持咱们本地的国企,责无旁贷,这也是市委市政府的意思,小树市长那儿,文主任你还得做一做工作才好,呵呵,反正只是两个裙楼,又不多。”

    这下可好,他把市委市政府扯出来做幌子,态度又是很久不见的那种强硬,任是谁也想得到,陈主任是要强行推动此事了。

    “啧,”难得地,梁志刚发了一句话,还是不偏不倚的那种,“太忠,分给他们两个裙楼无所谓,不过这个合同……就要重签了。”

    “重签什么,直接二包就完了,”邱朝晖终于反应了过来,小陈这是要硬上了,于是立刻跟上,“跟省建二公司说一声,指定二包给市建,不信他们敢不包。”

    “哈,好主意,”梁志刚笑嘻嘻地点一点头,接着又皱一皱眉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没想到才叫见鬼,邱朝晖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禁不住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梁志刚,他可是清楚得很,老梁是想支持陈太忠,但是又不欲得罪文海太狠,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是两不想帮,事实上,那家伙已经同意小陈的意见了,只是指出了其中的难点,好让自己跳出来跟文海扛一下……老梁这家伙,惯爱玩这种小聪明。

    文海也听明白了,心中有点郁闷,那是在所难免的,只是陈太忠这次的态度实在过于强硬了,他不敢顶着上。

    不过总算还好,陈太忠还多少留了点面子给他,要他去向乔小树汇报,而没有说“我跟乔市长去说”这话——搁在半年前,这厮这话也说得出口。

    只是这份荣幸,文主任还不想去领,眼见大势已去,说不得苦笑一声,“太忠,跟乔市长汇报的事情,还是你去吧,只要他点头,咱们就上例会表决一下。”

    所谓的程序就是这样,发改会跟书记办公会类似,只要在会上定下了基调统一了认识,到例会上——也就是常委会上表决,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文海不是不想去找乔小树,而是他不敢去找,乔市长最近跟省建二公司的人走得很近,若是自己前去汇报,保不准乔市长还要自己回来做陈太忠的工作——那不是找虐吗?

    “那行,我去找乔市长,”陈太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心说哥们儿这也算让步了,省建你一包,市建不过是二包,只要金钱过手,省建的还不得扒一点下来?

    他自己觉得是让步了,不过,参与办公会的那四位可不这么想,散会之后,陈太忠和文海早早地不见了去向,倒是邱朝晖冷哼一声,“哼,科委总还是需要个主事儿的。”

    事实上,陈太忠再度强硬起来,对他造成的困惑也很大,没权的时候也就算了,有了权力,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蓦地被人插一脚——还是连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太忠你提前跟文海打个招呼,再上会也行吧?邱主任心里暗叹,就算是市委的书记办公会,会前通气也很有必要吧?

    “肯定是陈主任说了算嘛,不过,他不会经常说话的,”梁志刚笑眯眯地回答一句,站起身走人了,“我得去收集资料了,老邱你们认识什么供货便宜的汽车商人,记得向我介绍啊。”

    刚才的会上已经定了,给主任们买车,文海是别克车,参加办公会的四个人是桑塔纳时代超人,剩下四个是桑塔纳两千,车的价格和级别都很接近,却又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倒也是机关里的惯例了(注一)。

    邱朝晖和孙小金对看一眼,终于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孙书记笑着摇摇头,“老梁说得对,太忠确实没时间管那么多……”

    剩下的话,那也不用再说了,梁志刚这话是摆明了在点邱朝晖——陈太忠为什么不先跟文海碰头?人家是久不出声,找个机会发一发声音而已,你连这个都看不透?

    当然,或许也是文海最近声音有点大,小陈觉得有必要正一正视听,让大家明白科委到底是谁说话才算,才有了今天这个举动。

    总而言之,陈太忠本人强硬,是令科委一干领导都惴惴不安的,但是过分的强硬,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因为那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乔小树在自己的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陈太忠,最近他是相当忙的,忙到一塌糊涂(book.www.uu234.com),不过这种许久没有的充实感,让他终于明白了市长到底该享受什么样的尊重——权力本身就是精神鸦片,不接触也就算了,一旦上瘾,那欲仙欲死的感觉实在太令人陶醉了。

    当然,小树市长是文化人,不会将过多的**表现出来,“唉,为了这个科委大厦还有助力车厂,最近是忙死我了,头发都掉了好多……小陈你今天怎么有空?”

    陈太忠哇啦哇啦把事情一说,乔市长的听了之后,也没啥反应,坐在那里愣了一阵,才缓缓地发话了,“这个……上办公会了没有?”

    “上了,”陈太忠点点头,“大家的大局感都不错,同等情况下,愿意支持本地企业的发展,小树市长您要同意,就例会上表决一下。”

    “同意,我为什么不同意?大家有大局感,我可不能落在你们这帮小年轻后面,”乔小树笑着点点头,沉吟一下再次发话,“不过太忠,你建议的这个二包方式,带给我一点灵感。”

    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看着他笑得很开心,陈太忠隐隐觉出了点什么,只是乔市长都无条件地支持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坐直身子认真地听着。

    “嗯,基建能外包的话,将来的设备、装潢这些,是不是也应该采用这种形式,先大包给某一个公司?”乔小树笑眯眯地看着他,“具体项目再从他们的手转包出去,也能减轻大家的工作负担……你看怎么样?”

    陈太忠一琢磨,觉得这事也好也不好,仓促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赧然一笑,“这个思路,我要回去捋一捋……我这人笨。”

    “呵呵,你哪儿是笨?你是负责,”乔小树笑着摇一摇头,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了,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这也是拍脑袋的想法,没准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全呢。”

    哪里有什么不周全?不久之后,陈太忠就反应过来了,乔市长这是往自己手里揽权呢,如果将科委大厦分作几块大包出去的话,乔小树就等于是掌控了所有设备设施的采购权,不用担心有什么遗漏,也不显得吃相难看。

    当然,每个项目细节一样可以招标,但是那仅仅是二包了,利润会不会变少不好说,起码头上多了一道关,可是对乔市长负责的,就那么几个大包公司。

    所以,对乔市长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不过对科委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毕竟是大包出去的活儿,将来什么细节有个纰漏的话,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大包公司的身上。

    不但如此,科委还能做出适当的撇清——虽然是三千多万的工程,但是我们大包出去了,是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公司来做,我们只管出钱,人家大包公司搞定一切,没有你们想的那种猫腻什么的。

    所以,这是一件好坏参半的事情,但是整体还是能够接受,陈太忠做出了判断,这一刻,他甚至又产生了一点别的关联想像:会不会是省里又有什么强势的公司下来了,小树市长想借此讨好省里的什么领导?

    还是上一下会算了!他拿定了主意,一路开车奔向清渠乡,他要去看看李凯琳的那个厂子,不过遗憾的是,在路过碧涛的时候,被邢建中的人看到了。

    不多时,邢总就追到了加工厂来,“陈主任,张州那边,开始收煤焦油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守身如玉

    张州那边开始收煤焦油,那就是厂子建得七七八八的了,当然,离建好还有一些时日,反正储备原材料也是需要时间的。

    “嗯,什么样的价钱收的?”说实话,陈太忠对此并不意外,这个碰撞是注定要发生的,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放出风声将近二十天了,一开始是三百,现在涨到差不多四百了,”邢建中郁闷地叹口气,那边涨价,肯定是因为煤焦油不好收,不过他半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的成本开始快速攀升了。

    “市里怎么说?”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发问了,十来天之后,邢总才想起找自己来,还是电话都不打而郑重其事地找上门,肯定是在市里活动过了吧?

    “一开始我是想找你,小荆总说了,你在北京办事,要我等你回来,”邢建中嘴里的大荆总和小荆总,分别是指荆家兄妹俩,“后来我去向杨市长反应,杨市长说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协调,毕竟是不同地区。”

    一边说着,他的嘴角一边泛起浓浓的苦笑,“我知道陈主任你忙,也不敢打扰,还好,我把这边的地转租出来一部分,在这儿等着你就够了……陈主任,现在能救我的,就是你了。”

    “杨波?他差得多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协调,”陈太忠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来了一句,碧涛是他亲自引来的项目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个厂子是荆家投资的,荆家兄妹对他都不错,他怎么能坐视碧涛被人欺负?

    “呵呵,我一直都非常确定,把厂子设在凤凰,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邢建中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口气异常地真诚,“别的地方有招商办,但是,他们没有陈主任。”

    这话有点肉麻,却是实情,邢总很清楚,同样说协调,陈太忠这儿多了“你放心吧”四个字,那就是承诺了,对陈主任的能力,他还是相当地清楚的。

    事实上,邢建中心里也很明白,陈太忠跟荆紫菱的关系,恐怕远远不止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国内创业一年多,他见识的东西太多了,是的,很多东西根本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他曾经起过将荆紫菱娶回家中的念头,但是这年头,终究是要靠实力说话的,这一刻,他甚至为荆紫菱和陈太忠关系匪浅而庆幸,若不是如此,人家陈主任肯帮这个忙吗?

    至于飞醋什么的,那更是无从谈起了——现在是碧涛起飞的关键时期,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好了,这件事你反应给我,就不用管了,”陈太忠郑重其事地通知他,随便四下看一看,“别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了,明白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邢建中点点头,脸上一副“这话我懂”的微笑,他虽不是凤凰人,但是好歹在凤凰呆了一年多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陈主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在他想来,陈太忠想要处理好此事,无非是两种手段,一种是官方的,一种是私下使用暴力,然而,官方手段很容易陷进无休止的扯皮中,就算陈主任再手眼通天,短期内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倒是使用暴力才是正确的选择,邢建中也倾向于此,张州人虽说蛮横,不过陈主任似乎更蛮横,凤凰市黑道扛把子的名头,肯定不可能是吹出来的,所以,一直苦着脸的邢总,居然有心微笑了。

    这个笑容,哥们儿可是不待见!陈太忠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笑,不过,他自己霸道可以,别人要是有意点出,却是会令他不爽,于是干笑两声,“好了,你沉住点气,耐心等消息就好了……嗯,现在要做的,就是搞好你的生产。”

    从清渠乡回来,就是接近下午五点了,陈太忠琢磨一下,我去张州不合适啊,这得让任娇或者唐亦萱走一趟,她俩都有须弥戒,直接把那个油罐搬走就成了。

    其实丁小宁做这种事更合适!他琢磨一下,那俩搞这种破坏活动不行,不过,丁小宁跟他的关系路人皆知,她去的话,达不到他撇清的效果。

    任老师怕是没空吧?想到这里,他百年难遇地给任娇打个电话,果不其然,任老师正在跟学生们一起出板报呢——明天又是平安夜了。

    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上个平安夜,哥们儿好像在蒙校长的学校打人来的?他笑着摇一摇头,时间不允许了,现在去唐亦萱家可是不合适。

    晚上的饭,他是陪着秦连成吃的,秦主任终于搞出了一份“引入金”的方案,要他在几天后的招商引资工作报告会上提出来,陈太忠想着这蒙老板也不知道还能呆多久,自己能尽一点力,就尽一点力吧。

    晚饭之后,他难得有点空闲的时间,早早地来到了阳光小区,却是发现刘望男、丁小宁和李凯琳一个都不在,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刘望男和丁小宁都在各自的地方忙着圣诞节呢,李凯琳却是跑到京华酒店去帮忙。

    一个圣诞有个什么过头?陈太忠有点郁闷,不过正是丁小宁说的那样,“大家喜欢过,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赚钱啦。”

    这个晚上显然是比较憋闷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十二点左右才等到三个人回来,更是因为凌晨又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接到了吕鹏的电话,太忠库那边的电缆被人盗割了好长一段,杨华已经带人去查了,同时发出了悬赏,要求当地的村民们积极举报。

    而且,虽然现场没有抓住人,偷电缆的人是为了卖铜,是的,焚烧电缆时会冒出黑烟,这很容易被人发现——被割的电缆不值多少钱,不过这种风气不能长。

    “老吕,你看会不会是电业局搞的鬼?”陈太忠习惯了各种阴谋论,一有不合适的事情,就情不自禁地多考虑一点。

    “我觉得不太可能,”吕鹏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犹豫一下,“电业局是公家单位,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他们不会去做吧?而且,赵如山不是走了吗?”

    “这倒也是,”陈太忠认可这个理由,于是又考虑一下,“你觉得杨华高价悬赏,会不会有效果?”

    “嗯……很难说,对农民这一套,老杨确实有经验,再说了,谁不喜欢钱啊?不过也有点难度,万一真的没人知道,人家不烧电缆连皮卖,便宜点就是了,那咱们不是抓瞎了?”

    “不管烧不烧,他们总是要卖的,”陈太忠哼一声,“行了,这件事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哪个废品收购站敢不声张悄悄收了。”

    盗割电缆这种事,电业局也常遇到,不过他们一来发动群众能力要差一点,二来就是没人去各个废品收购站打招呼,只有频频失窃或者案值重大的时候,才会有警方突击检查附近几个收购站,然后收购站短期之内不敢再收这些了,可能就平静一段时间,然后……再失窃,如此往复循环,公家的事情,用的自然是公家的手段。

    陈太忠要用的,就是私人的手段了,他跟铁手马疯子之流打个招呼,自然有混混去各个收购站打招呼,对收购站的业主来说,混混们比警察们难打交道多了,又是点对点地打招呼,还答应举报之后有奖——如此天罗地网地盖下去,不信还找不到人。

    公家和私人行事的区别,无非看你办事操心不操心,至于结果,当然也会不尽相同。

    安排完此事之后,陈太忠终于有了时间,施施然地转悠到市委大院,按响了三十九号的门铃。

    难得地,唐亦萱这次穿了一身紧身的白色秋衣秋裤,不过大约是知道他来了的缘故,临时在身上披了一件鹅黄色的风衣,“这大清早的,你倒是有空啊。”

    “你也有兴致得很嘛,”陈太忠笑着上下打量她两眼,“在自己家里坐着还穿风衣,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人了。”

    若要俏一身孝,素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丰肌如玉,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偏偏地又有两颗黑若夜空充满灵气的眼眸,再加上披肩的柔顺青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我喜欢,”唐亦萱笑着白他一眼,接着微微一皱眉,又叹一口气,“蒙艺这次遇到的麻烦,是不是挺大的啊?”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你真想知道,可以自己问他嘛……这次来,有点小事要你帮忙……”

    听他说完之后,唐亦萱白他一眼,“这种事情你居然找我?这个翠心戒指又不是只有我有,你可以找其他人嘛。”

    “只有你和任娇有,”陈太忠笑着耸一耸肩膀,“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荆紫菱,看她有没有。”

    “为什么只有我和她有?”唐亦萱居然纠结于此,“你那个翠心好大一块呢。”

    “她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陈太忠说这话,居然毫无顾忌,“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守身如玉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我们的宫殿

    “这么些年来?”唐亦萱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太忠,“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守身如玉了多少年?”

    “足足有……”陈太忠想说七百多年来的,不过想一想,眼前这个女人太过聪慧,自己对她的免疫力又太差,一言出口没准后患无穷,就算自己咬紧牙关不说别的,只说人家把我当作老爷爷,在想那啥的时候,岂不是可能有点那啥……抵触情绪?

    “咳咳,足足有十八年呢。”

    “那可是真难为你了,”唐亦萱不屑地哼一声,“我也才二十七年而已……我怎么记得,有个姓张的也有这么个戒指呢?”

    “他那个只是戒指,不能储物,”陈太忠当然记得自己送过张新华书记一个戒指,就是因为那个戒指被唐亦萱看到,自己才能来到三十九号的,“你俩的能储物,说实话,我总共就送出去三枚戒指。”

    唐亦萱当然知道翠心戒指储物不是与生俱来的功能,十有**是陈太忠弄出来的,她这么问,也不过是想知道任娇那个戒指,有没有这种功能。

    听说任娇的戒指也有这个功能,她心里禁不住泛起一丝酸意来,“那你让她去好了,我的戒指里东西比较多,搬那个油罐,怕碰到了。”

    她不是没时间吗?还好,现在的陈太忠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那样岂不是讽刺唐亦萱光阴虚度?事实上,他也认为现在的唐亦萱是在浪费生命,不过目前却不合适说。

    “呵呵,我早想到了,”他伸手向兜里一揣,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两个碧绿的翠心戒指,“听说那儿是两个油罐,不知道一个戒指装得下装不下,索性借给你两个。”

    “这还差不多,”唐亦萱笑着点点头,心说太忠有足够的戒指,却是只送了我和那个老师,其他人都没份儿,连晓艳都没有,他对我倒也算得上用心了。

    她当然也听说了陈太忠不少的风流韵事,比如说钟韵秋、刘望男和丁小宁什么的,那些人跟他有**关系了都得不到这样的戒指,她却是得到了。

    当然,唐亦萱并没有浅薄地认为,他送给她戒指是为了攀附蒙家,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送戒指却是在很久之后,她是最了解陈太忠的傲慢的,所以她相信,他是因为赏识自己,才送了自己一枚戒指。

    “可是,这两枚我也想要,”她抬头看一看他,微微上翘的眼角,弯成了月牙状,“我好不容易帮你赤膊上阵一次,你不能不给报酬吧?”

    “不用赤膊上阵,你露出上半身给我看看就行了,”陈太忠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在她沉下脸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整,郑重其事地缓缓摇头,“不过这东西,一个人拥有的,不能超过两枚,要不对你的身体会有极大的损害。”

    前半句,他是图了一逞口舌之快,随便占一占便宜,后半句讲述的也不是实情,只是在危言耸听吓唬唐亦萱,哥们儿那么多女人一个戒指都没有呢,你还没跟我那啥,就想要三个?

    当然,谎话归谎话,他在说的时候还是极其认真的,反正在这种层面上的发言,他有充分的权威性,没有人有资格置疑——退一步讲,就算有人想要置疑,他也能令那些试图置疑自己的人,“身体受到适当的损害”。

    “那我只要一个好了,”唐亦萱笑着点点头,她的要求也不高,比旁人强一点就行,她已经迟到了,当然希望得到一点额外的补偿,“就当是我的出场费。”

    “啧,”陈太忠听得又有点咋舌,答应她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么做对其他的女人有点不公,哥们儿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可是也不能把碗倒过来放吧?“嗯……这个……等下雪之后成不成?你不知道,前一阵北京下雪了,好大呢,就是天南这儿不着调。”

    唐亦萱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淡淡地笑了,“你们这些男人啊,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还以为你会有点不一样呢……好吧,你说说看,打算给我一点什么,我记得请你医那棵五针松的时候,你可是有条件的。”

    五针松?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指一指她脖子的下方,“拜托,须弥戒里我给你的东西,还少了?你这是独一份儿,别人哪儿知道?”

    “好吧,等我再想一想,”唐亦萱终于松嘴了,笑吟吟地站起身来,“等着啊,我给你冲茶。”

    女人家的心思,说难琢磨是真的难,但是说容易也很容易,她很少跟人斤斤计较,可是总是下意识地想跟陈太忠身边的其他人比一比,眼下听到自己还占了那么多先机,终于不再纠结于此,居然有心思给他冲茶了。

    “这样,跟我说一说蒙艺的情况吧,”看着他大模大样地端起茶来品,唐亦萱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听尚彩霞说,他最近很不妙?”

    此时的陈太忠却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了,人家唐亦萱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要求,自己连这点事也不说,似乎也有点过了,“他没事,最多不过换个地方呆而已,有我帮他呢,你怕什么?”

    唐亦萱皱皱眉头,接着又叹一口气,“嗯,没事就好……你帮他,是要跟他一起换地方吧?”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有点舍不得我呢?”陈太忠笑嘻嘻地瞥她一眼,然后坚定地摇一摇头,“好不容易盼着他走了,我才不走,要不,你不是更孤单了?”

    “要不,等他动的时候,我帮你说一说?”唐亦萱笑嘻嘻地看着他,“换到新的地方,总得有两个趁手的人吧?”

    她不在官场,但是对官场规矩还是了然于胸的,自然知道秘书系的人崛起比较快,而眼下小陈没准是没那门路,就想着推荐他一把。

    谁想陈太忠笑着摇头,“这个不用了,要推荐的话,你帮我推荐一个朋友吧,他已经跟我说了,要我跟着走,不过我没答应……对了,这话你可得保密啊,唉,我发现在你面前,很难保住秘密。”

    你没答应……唐亦萱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却是没什么心情说了,沉吟一下才笑着摇一摇头,“有时间没有,陪我去赌玉吧?”

    “肯定有时间嘛,”陈太忠笑着点点头,站起了身,“不过,你别买太多,适可而止……多了就过了。”

    两人走出来,施施然上了陈太忠那辆标致车,一路开到玉器市场,左挑右挑之后,陈太忠选中了一块玉,“这块不错。”

    “这是我的出场费,”唐亦萱笑着努一努嘴,“得你买下送我才成,我不出钱。”

    “多大点儿事嘛,”陈太忠也不还价,直接甩出两万,侧头看看她,“要不要现在破一下?”

    “不要,回去我慢慢地破,”唐亦萱笑着摇一摇头,抬手掠一下额前垂下的发丝,虽然依旧是一身运动服,但是那一刻的风情,让潘老板都看得有点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唐姐,唐姐,现场破一下嘛……啧,走那么快干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吃午饭吧?”陈太忠抬手指一指仪表盘上的时钟,“你放心,我现在可是有了保密的地方了……绝对不会有人看到咱俩。”

    “京华酒店确实不错,”唐亦萱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不过,找个地方吃烧烤吧,最好……是野外。”

    “行啊,”陈太忠笑嘻嘻地点头,开车一路奔向郊外,去的还是红山区的白凤乡,那里的状况他最是熟悉,还有水库,吃完烧烤还能钓一钓鱼什么的。

    找一片没有人的堤岸,陈太忠大大咧咧停下车,抬手将标致车收进须弥戒里,信步走下河滩,才选好地方,唐亦萱那边倒是又出现了那个衣柜……她换他的衣服,陈太忠琢磨一下,天儿太冷了,学学人家荆俊伟吃点火锅吧,抬手弄出个锅来开始生火,等火生着了,桌子碗筷摆上,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钻了出来。

    这次她换了一件棕色的骑士服,紧绷绷的淡棕色牛仔裤,再加上白色高腰皮靴,还弄了一顶无檐帽来戴,显得俏丽无比,外面披一件白色貂皮大氅。

    “看什么?”唐亦萱见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笑吟吟丢个白眼给他,抬手收起衣柜,走到桌前落座,紧身的骑士服上,有淡黄的流苏在她高耸的胸前一荡一荡。

    陈太忠的心,也跟着荡了一荡,才笑着答她,“我觉得火锅不错,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有点冷,”唐亦萱的双手抽一抽大氅的领口,河滩上的风还是很大的,“被人看见也不好,能不能弄个上次的那种……是叫‘人间黄粱’吧?”

    “成啊,”陈太忠手一抬,人间黄粱的术法施出,旋即又是一个迷踪用的八阵图,“呵呵,这下可是没人打扰咱们了。”

    眼下,两人就是坐在一间玉雕的大房间中,房门半开,外面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白茫茫翻滚的浓雾浮在半空,将假山遮得若隐若现。

    不过从房间的窗户这一侧望去,还能看到干涸的河滩和一股不大的溪水缓缓地流过,正是人间仙境似真似幻。

    “呵呵,是真的玉吗?”唐亦萱纵然是见识过他的手段了,还是禁不住走到墙边,伸手摸一摸,“果然,跟真的一样。”

    “喂喂,过来帮着干活啊,”陈太忠手忙脚乱地从须弥戒里翻着能吃的东西,还要往盘子里放,“我说,你不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房间里室暖如春,甚至鼻中还能闻到缕缕花香,不得不承认,陈太忠在某一方面的情调,还真的有点品位,唐亦萱将大氅放在一个玉桌上,走过来收拾桌子,倒是麻利异常,“看你笨得,一看就知道不做家务。”

    不多时,火锅沸腾了,两人笑嘻嘻地吃喝,陈某人还拿出了一瓶葡萄酒来喝,两人边喝边聊,时间过得飞快。

    “呃,好了,不吃了,”唐亦萱站起身子,由于火锅微辣,她吃得两腮有些微微的发红,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河滩,“呵呵,总算还有点真实的东西……不过,又觉得有点扫兴(book.www.uu234.com)。”

    她不吃陈太忠自然也不吃了,收起锅碗只留下了那瓶红酒和两个酒杯,顺手又拎出一件啤酒来,“难得出来休闲一下,对了,今天平安夜呢……要不要再喝一点?”

    “现在还是白天呢,”唐亦萱这么说着,又走回桌边坐下,伸手端起桌上的红酒杯,细细地把玩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呵呵……童话中的宫殿。”

    锃光瓦亮的玻璃杯,玫瑰色的酒,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指甲,再加上她那副慵懒却又认真的样子,看得陈太忠有点不克自持,“喂喂,我自制力很差的……这儿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别诱惑我。”

    唐亦萱冲他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丹凤眼微眯,樱唇轻启,“抱我。”

    “什么?”陈太忠刚拉开一罐啤酒,耳听得这俩字,手一抖,啤酒四溅,他下意识地一扬手,将溅出的酒花又勾回罐中,“你说什么?”

    “哦,我说时间到了,咱们可以回了,”唐亦萱一转身,向放着貂皮大氅的石桌走去,只是,陈太忠怎么容得她悔改?说不得将手中啤酒一扔,站起身子就自她身后搂了过去。

    她没有挣扎,而是缓缓转身,双手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腰,双眼一眯,主动地送上了她的樱桃小口,虽然刚吃过饭,却是吐气如兰,还带一点点酒香。

    哦,太幸福了,陈太忠美不滋滋地享受着她前所未有的主动,任她的丁香软舌在口中搅动,大手肆意地在她的背脊和挺翘的臀部游走着,可惜,她穿的是紧身的衣服……唉,手不太好伸进去。

    良久,唇分,不过唐亦萱的眼依旧闭着,脸颊微微泛红,美人微醉的神态,的确勾人,陈太忠侧头悻悻地望一眼窗外,“恨死我了,居然不下雪。”

    唐亦萱听到这话,眼皮张开一条缝,轻笑一声又闭上了,嘴唇微启,低低地说了一句,“那是你的问题。”

    陈太忠要是还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这些年的情商也白练了,说不得手一挥,窗外已经换了景象,门外景色也为之一变,白皑皑银装素裹,天空中还有鹅毛般的雪花轻轻盈盈地飞舞,飘飘洒洒地落下。

    “嗯,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唐亦萱的眼睛又睁开了,痴呆呆望向那窗外的雪景,也不说话,搂着他腰肢的小手,却是越来越地用力了。

    奇怪的是,陈太忠居然能感受到此刻她心里的矛盾心情,犹豫一下,才缓缓开口,“你要是喜欢,我会常做给你看的……其实,做一辈子朋友也不错。”

    “你说得太晚了!”唐亦萱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手一扬,一张大床凭空出现,床上的被褥不但华美异常,而且整齐干净,显然是经常打扫的。

    “你不觉得,这是咱俩的宫殿吗?”她的声音,越发地温柔了,眼角眉梢却似乎夹杂着浓浓的醉意。

    “娘子,且待为夫为你宽衣,”陈太忠刚才话一说出去就后悔了,眼下自是不肯再错失良机,一边说着,他一边轻吻着她的脸颊,手却是伸向了那骑士服的扣子,一粒一粒轻柔地解了起来。

    这该死的扣子……好多啊,好不容易脱去了她的上衣,露出了白色的秋衣,他倒也没有急吼吼地去脱,而是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头,弯腰去脱她的小皮靴,这可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帮女人脱鞋。

    纤纤细足,盈盈一握,脱去雪白的棉袜之后,他刚要欣赏一下足弓的圆润弧线,却不防唐亦萱咯咯一笑,将腿向床上缩去,“好痒……”

    紧身的牛仔裤甚至比骑士服还难脱,不过还好,她很配合地轻抬臀部,方便他将那衣物从自己身上脱下。

    等到陈太忠将她脱得只剩下在家中穿的那一身白色秋衣裤的时候,她终于不让他脱了,随手将被子一掀,人就钻了进去,眼睛也闭了起来,“我自己来,你弄你的……”

    我还弄什么弄?陈太忠可是等不及了,身子向前一走,衣服自动化作了飞灰,将被子一掀,**裸地钻了进去,“还是我帮你吧……”

    不多时,一件件女式秋衣秋裤自被子下面抛了出来,接着是粉红色的乳罩,最后是粉红色的纯棉小内裤。

    “你……要轻一点,”唐亦萱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锁骨上方自脖颈处,覆者一层淡淡的红晕,双手却是轻轻地勾着他的肩头。

    “我会的,”陈太忠轻笑一声,在被底分开她的双腿,“嗯,屈起来一点,就不会那么疼了。”

    “你倒是有经验,”纵然是不想开口,唐亦萱还是禁不住拧一把他的背脊,不过,下一刻她的眼睛骇然睁开,她感觉有一团炽热接近了自己的腿间,“不会吧,有这么大?”

    “忍一忍就好了,”陈太忠的嘴唇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皮,身子开始极其缓慢地动了起来……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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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介绍:
罗天上仙陈太忠,因为情商过低只知道修炼,在冲击紫府金仙的紧要关头时,被人暗算,不小心被打得穿越回了童年时代。
他痛定思痛,决定去混官场,以锻炼自己的情商。
有时痛快得过分,有时操蛋得离谱,偏偏体内还有点仙灵之气,能搞定一些无端闯出的祸事,这么一个怪胎,横冲直撞地闯进循规蹈矩的官场……
官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