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七十二章 河边雨夜(上)
无限制的狂欢,最终果然容易沦为放纵,陈太忠很是为董飞燕的提议吃惊,可是再一想,自己第一次跟她好的时候,似乎就是车震——车外也是在下雨。
当时两人还绊了两句嘴,陈区长超强的记忆开始复苏,既然是有前因的,他就不介意践诺了,于是微微一笑,“行,凯瑟琳,要那辆车把车灯关了。”
那辆大巴上的人已经打开了电视,电子管屏幕的光线照射在人脸上,发出了幽暗的反光,不过大车灯还没关,正从右侧后方照在凯斯鲍尔的车门上——这是为了方便大家上下车。
凯瑟琳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关了大灯,吃喝完了玩也玩了,看会儿电视就可以休息了,那辆大巴的条件不如这辆,可也是豪华大巴,七八个人在上面,还不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惠特尼也是上了凯斯鲍尔,不过她真的听不懂中文,见到车主人拿出窗纱和胶带,她大致还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另一个女人的话,她就完全不懂了。
眼瞅着那女人去后面一趟,回来就将半湿的牛仔短裤换成了宽摆短裙,而陈太忠则是夹着一卷凉席往车下走,想到后面的车将车灯关了,她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冲着凯瑟琳嘟囔一句,“天哪,他们是要出去做那种事吧?”
“是这样的,”凯瑟琳的眼睛在发亮,她刚才也在外面跳舞了,玩得很疯狂,一边回答,她一边抓起一罐啤酒打开,信口反问一句,“他们很懂得生活,不是吗?”
“大部分人都可以的吧?”惠特尼耸一耸肩膀,心说如果给我一支大麻,我甚至都不需要那一卷席子,不过就是雨中**而已,“这雨又不算大。”
“是吗,我想我也可以试一试,”凯瑟琳有点蠢蠢欲动,她虽然被人称作坏女孩儿,但是还真没做过太激情的坏事,“不过,我想我应该先换一条下摆比较宽的裙子。”
在陈太忠的女人里,董飞燕的草莽性子,仅仅次于丁小宁,刚才她跳舞并没有完全尽兴,仗着酒意提出了这个挑战,眼见陈太忠应战,她自是不会退缩。
不过跟着陈太忠下了车,又走几步,她就有点退缩了,眼前真的是黑压压的一片,耳中也只能听到窸窣的雨声,轻微但却是无边无沿,好像这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昏暗,和永无休止的细雨。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两辆车里,隐约有灯光透出,但是转头回来,又是不尽的昏暗。
这昏暗不是绝对的黑暗,有点灯光的散射,也有些许的天光,董飞燕隐约能看到,陈太忠在身前一米多处弯下腰来,往地上铺凉席。
河滩的地面,原本就湿乎乎的,又有不少的鹅卵石,好在他们停车的地方相对平坦,还有人曾经垫过一些渣土,躺在上面应该不会很硌人。
不过,想到地上终究不是很干净,没准会有小虫子什么的,再看看周遭的昏黑,董飞燕有点想退缩了,她抬头向天,任由细雨纷纷洒洒地落在脸上,“太忠,站着就可以了吧?”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陈太忠的声音近在咫尺,但是偏偏让她看不太清楚,他在昏黑里轻笑着,“野炊算什么?野战才浪漫。”
“咱们……咱们可以站着,”董飞燕一伸手,捉住了他的一只大手,又掀起裙子,将他的手放进两腿间,“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陈太忠大手一捂,发现触手之处细腻湿滑,还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觉,敢情她刚才脱去短裤换上短裙,不仅仅是因为短裤湿了,更是因为她要脱去里面的小内内,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裙出来,裙子一掀,站着就可以在雨中做了,谁规定做的时候一定要躺着?
“这可不够刺激,”陈区长轻笑一声,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长腿,只觉得非常结实有力,他想享受被这双长腿紧箍的感觉,“反正疯一次嘛,怎么……不敢?”
“谁怕谁呀?”董飞燕就是那种数鸭子的,怎么都不会嘴软,而且十月初的雨夜,又是在河滩,多少有些凉意了,她感受着腿上那只大手的火热,身子都有点软,被另一只大手罩着的地方,也觉得肿胀难耐。
“那么,先跪着吧,我先适应一下,”她身子一歪,跪在凉席上,双腿略略分开,从后面掀起了裙子,冰凉的雨丝打在她**的肌肤上,让她越发疯狂,于是她抬手就去解他的皮带,不成想触手处,握住了一支昂扬的壮硕。
她才待将它引向自己身后,陈太忠却是看出了她的为难,索性身子往凉席上一躺,“好了,你不敢躺我敢躺,你在上面……这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董飞燕长腿一偏,就跨坐在了他身上,捉着小太忠在自己腿间滑动两下,身子就慢慢地沉了下来,先轻轻地上下起伏几下,待彻底润滑之后,她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呻吟,就疯狂地动作了起来。
列车员的体力,那真不是盖的,她动了四五分钟,只觉得雨水也浇不熄浑身的燥热,索性一抬手,将上身的小吊带脱去,任由雨水洒落在她**的身上,一边大声呜咽着,一边急速上下起伏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痴狂中略略清醒(book.www.uu234.com)了一下,发现自己只能无力地前后挪动,索性身子往凉席上一栽,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太忠,该你上来了。”
陈太忠却是被勾出了野性,腰肢一挺,就将她翻在身下,一边动作,一边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雨中的清新气息。
微寒的秋雨夜,寂静空旷的河滩,嗅着清新的空气,听着细雨沙沙地落在地面和河面,身下一个成熟美艳的女人,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其间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以及难以掩饰的、陶醉的呻吟,这一切的一切,太令人沉醉。
身下的飞燕,双腿紧箍着他的身体,冰凉而有力,她的脸颊、胸前的双峰,一切的一切,都是湿润而冰凉的,偏偏小腹下有一团火,泥泞却又火热。
直到董飞燕凄厉地长嘶一声,四肢牢牢地箍住他的身体,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痉挛着,他才从这份陶醉中醒来。
良久,她长出一口气,在他的身下有气无力地低语,声音好像是由喉咙里直接传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慵懒,“你真的是一团火,这个时候,没有比抱住你更舒服的事了,也不枉我为你白守了这么多天……咦,雨停了?”
“看把你陶醉的,我打着雨伞蹲半天了,一直在给你挡雨,”她的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却是凯瑟琳的声音,“小丽质,到你了,等的人还多呢。”
董飞燕闻言,勉力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看到有几个人影晃动,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面目,就在此时,姜丽质的声音传来,“飞燕姐正享受呢,再等她一会儿吧。”
“快换人吧,硬邦邦地戳着,要撑死人,”她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坐起身子四下乱摸,“我的背心呢?啧……这还得先拧了水才能穿。”
“太忠,我先在你身上坐一坐,”姜丽质撑着雨伞坐下来,陈区长还当她也要女上位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将他拽了起来,凑过去小嘴,激烈地吻着他。
小姜的激情,总是表现得与众不同,她亲吻得非常动情,陈太忠一边回吻着,一边探手进衣,摸着她**的背脊和双腿。
丽质就是不一样,这时候还穿着素雅的长裙,他心里暗暗地感慨,大手就顺着腿摸了上去,嗯……咦,你也是真空的?
对他的抚摸,姜丽质表示出了神经的粗大,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热情地吻着他,直到小太忠一点一点推进去的时候,她才挪开嘴巴,轻吸一口气,发出一声低微而长长的呻吟,“哦~真好,怪不得飞燕姐受不了。”
事实上,小姜同学一旦放开了,其豪放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二十分钟后,她从凉席上起来的时候,不但雨伞被她丢开,浑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一条裙子了。
这一晚河滩,春色无边,大家好像延续了野炊的兴致,陈太忠在姜丽质身体里释放了激情之后,不到五分钟,又被李凯琳勾得再次跨马提枪,然后又是丁小宁。
凯瑟琳好不容易等到丁总也满足了,才说自己能疯一下了,张馨又从车里下来了,她穿着的,是董飞燕换下来的裙子——那裙子甚至还没有完全烘干。
张总的骨子里,是个向往浪漫的人,不过她的体质要弱一些,很担心被秋雨一淋,再被夜风一吹,没准就要感冒发烧,可是看到大家都玩得那么开心,她喝了一罐啤酒之后,就壮着胆子脱掉身上的筒裙,抓起董飞燕的裙子下车。
对于这个插队的选手,凯瑟琳也不能说啥,这些姐妹全是今天来的,她没办法抢。
陈区长将张馨放在凉席上,掀起裙子,在她的腿间掏摸一下,觉得触手处又是一片温润和毛茸茸,禁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我发现,真空才是野趣的真谛……”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三章 河边雨夜(下)
等张馨再回车上的时候,就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车上的人大部分都下车观战去了,连董飞燕都再次跑出去了——所谓玩乐就是这样,玩起了兴,就不好收得住。
只有惠特尼、马小雅、刘望男几个在车上,马总最近吃得挺饱的,不会跟饿了好久的姐妹们抢食,而刘大堂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就懒得下去,她在车里打开电磁灶,将几筒可乐倒在一个锅里熬着,还丢了一些姜片进去。
见张馨**地上车来,她笑着发话,“要不要喝点?祛寒的。”
“那来一小杯吧,谢谢望男姐,”张总笑着回答,本质上,她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
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祛寒,地面上没有她想的那么凉,运动又很激烈,只有在活动完毕,她起身的时候,远处的江风吹来,才让她感到一丝的凉意。
当然,这是陈太忠心疼自己的女人,在玩情趣的时候,也不忘记有意无意地改善一下环境,不过张馨确实没感觉出来,“我先去洗个澡,粘得厉害。”
“嘿,怪不得觉得热乎乎的,敢情腿里面夹着收获呢,”刘望男听得就笑,“凯琳和小宁都没弄出他来,合着是便宜你了。”
“这个……”张馨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姐妹们交往,就是要讲个诚意,而太忠身体出来的东西,效果似乎真的不错,大家都很在意的,“很舒服的,望男姐你也试一试吧,尤其是在雨地里,他出来的时候,一股一股的热喷进来,从头到脚的那种舒服。”
“行了,别显摆了,”刘望男笑一笑,又看一眼车外,嘴里轻叹一声,“你把他弄软了,凯瑟琳又有得忙了。”
岂止是凯瑟琳有得忙了?大家都有得忙了,放纵的这种心态,是会传染的,大家轮番下车,享受秋夜雨中的野趣,到最后,连马小雅和刘望男都下车了,大家彻彻底底地疯狂了一把。
众人再上车的时候,就是夜里两点了,李凯琳贪睡,已经放倒车前的座椅睡着了,陈太忠看得奇怪,心说这惠特尼哪儿去了?
休斯顿小姐在车最后面的大床上睡了,陈区长二话不说走上前,夹手就拎着她起来,“到车前面睡去,主人的地方,也是你睡的?”
惠特尼睡得迷迷糊糊的,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在车前面的床上翻个身,呼呼又睡了。
但是陈太忠他们刚打完野仗,没打仗的也在摇旗呐喊,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尤其是此刻隔着纱帘,还能听到外面细碎的雨声,更见情趣。
“多吃点,补充一下体力,后半夜咱们还要继续,”陈区长摸出些开心果、巧克力之类的放在桌上,还有牛肉干、鱼片和速冲的海带紫菜汤等,他端着啤酒笑眯眯地发话,“对我来说,今天会是生命里难忘的一天,真的非常开心。”
“我们也都很开心,”姜丽质柔声回答,她已经满眼血丝了,看起来下一刻都要睡着的,但是偏偏地,她的精神头非常好,“要不明天晚上,咱们也在这里?”
“傻丫头,明天这里还会下雨吗?”刘望男笑着摇摇头,她是立志做交际花的,所以对一些现象看得很通透,“还是把握今天,把握现在吧。”
“这是个难得的时刻,是我生命里很难忘的一夜,”凯瑟琳嘴里叼个辣鸭脖,一边嚼着,一边斜眼去看陈太忠,“按中国人的习惯,应该作首诗来留念。”
“作诗就作诗吧,你斜着眼睛看我,是什么意思?”陈太忠老大地不满意了。
“凯姐的意思,是这诗非你不可,”汤丽萍在车后拿着电吹风吹头发,听到这话,就探头笑着发话,“你是大家的主心骨。”
“这是封建糟粕,我坚决反对,”陈太忠摇摇头,心说开什么玩笑,十四行诗这些西方玩意儿,我真的不熟。
“随便念四句吧,”难得地,伊丽莎白发话了,“做中国诗,我喜欢中国的文字意境……肯尼迪小姐也喜欢。”
“那……我做了啊,”陈太忠看一看众美期待的目光,终于一横心。
没人发话,诸多女人都只是笑着点点头,对他信心很足的样子。
“真的做了啊,”陈区长的眼睛左右扫视,似乎是希望别人拦着自己。
“算了,你不用做了,”凯瑟琳笑着发话,“看着你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笑话,我作诗,还要什么阴谋,”陈太忠把啤酒啪地往桌上一顿,“真是伤自尊,你们听好了,这诗第一句……寒雨连江夜入吴。”
“哈,”马小雅本来是大半个身子偎在角落,整个人也有点似睡非睡的样子,听到这一句,登时就笑出了声,“太忠,这么**裸地剽窃,你当自己穿越了?”
马总玩的圈子,跟文化沾边,知道穿越是最近文化圈一大热点,还有搬上银屏的可能——其实港版的《寻秦记》已经出来了。
而穿越之后,剽窃名家作品,更是成名捷径,就像项少龙剽窃李白一样。
“第二句,拼命陪客楚山孤,”陈太忠不理会她的耻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平明送客楚山孤吧?”几个女人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暗暗嘀咕,但是董飞燕文化不高,觉得自己熟悉这首诗,就要点出来,“怎么能是‘陪客’呢?”
“你听着就行了,”陈太忠白她一眼,接着又念下面两句,“北崇亲友如相问,一门心思在玉壶。”
“一门心思在玉壶……哈,”张馨咀嚼两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的文学造诣是相当高的,古典文学接触了不少,“太忠你这真的是,过分。”
“太忠你真的太流氓了,”马小雅反应要慢一点,但是回过味来之后,也顾不得睡觉了,捂着肚子就笑了起来,“玉壶……真的太偷换概念了。”
“很好笑吗?”凯瑟琳听得抓耳挠腮,实在有点着急,“玉壶……玉做的茶壶很好笑?”
“子宫是个梨形,倒过来可不就是个壶?”马小雅恨其不争,恶狠狠地还击一句。
“玉壶其实,是形容自己心爱的人……那里很美妙,”张馨笑着解释(book.www.uu234.com),“凯瑟琳,玉在中国,代表纯洁和高贵,虽然太忠的思想,有点不太健康,但本意是好的。”
凯瑟琳又问了几句,才反应彻底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少不得感叹一声,“越学中文,就越觉得中文深奥……其实这首诗的原诗,也是很美的。”
“这是一个我最难忘的夜晚,”伊丽莎白轻声嘟囔一句,站起身走向车前,“我要休息了,女孩儿要在最幸福的时候入睡……这是母亲小时候告诉我的。”
“真想天天是这个样子啊,”陈太忠满足地叹口气,想到自己往日里整天忙乎的那些事,觉得真有点辜负大好的光阴。
“好像雨声又大了,”张馨端着一杯啤酒在轻啜,耳朵却是听着车外的沙沙声。
“好了,开工了,”陈区长收回那些感触,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向车尾走去,“良辰美景奈何天,人生得意须尽欢……”
这一夜的旖旎荒唐,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到得最后,车后的大床上,居然横七竖八地挤了八个人——凯瑟琳、伊莎和马小雅睡在车前,原本张馨也要睡在前面的,不过她盖一床薄棉被,睡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就回到后面挤在一起取暖。
陈太忠是天擦擦亮的时候醒来的,双臂在被子底下一划拉,触手的是各种的细腻温润,尤其有一条腿比较结实,应该是董飞燕,想到被她紧箍着的**,他一时又来了点兴致。
不过想到这里是野外,旁边还有一辆大巴,他还是收拾心情,穿上衣服起床,略略洗漱一下,就走下车来,轻吸一口气,做几个扩胸的动作,“真是神清气爽。”
四点多的时候,雨停了一阵,现在却又开始下了,不过雨丝极为细小,打在人脸上凉凉的,另一辆大巴也下来两个人,在那里弯腰踢腿,看得出来,他们睡得可能不是很舒服。
陈太忠搬出电磁灶,煮了一锅鸡蛋,又熬了一锅豆浆,拿出火腿肠、榨菜和白糖——豆浆是甜是咸由他们去,反正在野外,这样的早餐就算不错了。
惠特尼比他醒转得晚一些,盥洗的时候发现,车后面的女人们睡得横七竖八,粉臂**纷纷从被子边缘伸出,心说这一晚上,这帮人还不知道怎么荒唐来着。
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从七点半开始,这些人渐次醒转,却是个个神采奕奕,心里禁不住有点好奇:她们就不知道累吗?
诸女醒来之后,窗外的雨又大了一点,大家一边享受着陈区长的爱心早餐,一边就嘻嘻哈哈地商量起,今天该去哪儿玩,大多数人都表示,昨天玩了一晚上的雨,今天换个天气好一点的地方。
“行,找个阳光明媚的地方玩,”陈区长笑着点头,他还是很愿意听取大家的意见的。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四章 各种不便
只喜欢风景的女人,真的不多,陈太忠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跟在一群女人身后。
在游山玩水了一天半之后,大家来到了通达,陈区长才说,通达附近的风景区没什么意思,估计也是人满为患,众女马上表示,说我们可以去逛街。
倒是姜丽质建议,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去烟云山看一看,那里曾经埋过太忠,登时就有人表示反对,说那种不吉利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两辆车是四号晚上到的通达,当天又是放浪形骸一个夜晚,五号上午十点开始逛街,因为大家休息得比较充足,所以逛得也兴致勃勃。
通达的发达程度跟素波相仿,也有个步行的商业街,就是这条商业街,诸女就逛了整整六个小时,到现在为止还没逛完——这还是没逛最热闹的两个商场。
这么庞大的美女阵容,当然会引起旁人关注,总算是惠特尼和凯瑟琳等人知道低调,都戴上了太阳镜,否则万一被人认出乐坛天后,怕是不用仙术冲不出来了。
马小雅和刘望男比较可恶,这俩已经坐拥千万身家了,却是兴致盎然地跟商家讨价还价,三块五块的都要争执,用她俩的话来说,逛街享受的,就是讨价还价的乐趣。
真是恶趣味,年轻的区长很无奈地想着,跟着她们走进一家新开的商场——总算还好,这是步行街最靠边的一家了。
但是悲催的是,这家商场很大,档次也高,居然还有首饰和珠宝专柜,一干女人又兴致勃勃地围了过去,某人看着暗暗撇嘴——唉,首都什么首饰没有?着急了去巴黎、伦敦或者纽约买了,通达能有什么好款式?
别说,马小雅还真的看上一对耳环,惠特尼看上了一个观音挂坠,其他人也有意买一点,这阵势甚至惊动了珠宝专柜的领班,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样貌周正大气。
她笑眯眯地建议,“黄金周活动期间,商品一律八八折,现场购物超过五万元的,享受七五折优惠,几位若是愿意填写一张调查表,我做主了,给你们优惠到六八折。”
“不用了,就七五折吧,”丁小宁一摆手,替大家做主了。
“只是填一张表,就能省几千块啊,”那领班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样主动卖好的时候,还没见过谁不领情,买珠宝的人再大款,也不会到手的便宜不沾。
她是见到这一帮人不但身材样貌不错,气质谈吐也很好,隐隐有逼人的富贵之气,就想着套一份交情,谁成想……人家居然不在乎这点钱!
此刻,就连喜欢讨价还价的刘望男和马小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这个便宜不是白占的——买家要留下个人的资料,她们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多了。
店家想通过让利,收集高端客户的资料,这个手段可以理解,但是这一行人,谁的身份便于公开?也就是马小雅和凯瑟琳的几个随员,相对不太要紧。
这是今天常见的扰人之处,紧接着,另一幕扰人也出现了,两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走到陈太总身边,笑眯眯地发问了,“这位兄弟,你们这都是干啥的?全是美女啊。”
陈区长淡淡地扫一眼这两位,两人衣着考究眼神精明,还带着点痞气,要搁给不愿意惹事的人,少不得要抬出来身份吓唬人。
陈太忠也不愿意惹事,所以他根本就懒得回答,只是扫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说你这啥意思啊,”一个小伙子就不干了,有些沉默,是可以被视为怯懦的,“无非问你一句话,就牛逼成这样?”
陈太忠再次扭头,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艹,”挑衅的小伙子不干了,身子一虎就要前冲,旁边那位拉住他,“算了。”
“你刚才说了两个什么字?”陈太忠这下不干了,冷冷一眼扫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其实他高大的身材,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俩小伙子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待走得远了,发狠话的那厮才冷哼一声,“行,你有种。”
陈太忠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心说这欠收拾的人真多,遇上这种人不计较不行,计较得狠了也没意思,光今天就遇上好几拨了,他真要随着性子动手,那也别说休闲了,只能在警察局泡着过长假。
这就是跟着诸多美女的第二点不爽了,若是有人想了解美女的根脚,必然会找到他这个男人身上来,虽然马小雅、凯瑟琳和惠特尼的跟班里,都有男人,但是跟大队人马若即若离的,只有陈某人一个,不找他问找谁问?
接下来,大家又转了几层楼,看了一些衣帽鞋袜,由于人多,还分成了几拨,陈太忠发现汤丽萍对购物的兴趣不大,扯了她在一边说话,“我就奇怪了,首都啥东西没有……她们至于这样吗?”
“这倒不是你这么说的,”汤总笑着摇摇头,“因为京城的东西太全了,经常就有款式卖断货了,就拿这裙子来说,一个款式出多少套,那是有数的……”
圆规腿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层次,也属于成功人士了,就知道这些门道,按她的说法,任何一个品牌,对同款式服装的产量都有严格的控制,一个省少是三五百套,大到七八百套,如果一个款式在某省卖了几千套,那就把牌子做垃圾了。
这种情况,女装尤甚——对成功女性来说,“撞衫”真的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词。
所以有些款式在京城露面不久,就没货了,厂家再上其他新货,但是下面有些省市,就还有这样的货,有些爱穿的女人,到下面省份挑拣,倒不是一定要挑拣新款,主要是看一看自己心仪的品牌,有哪些没注意到的款式。
汤丽萍知道这种购物心态,不过她还没达到这个层次,而且她自认是白手起家类型的,愿意把大部分时间放在工作上,也懒得玩这种有钱人的游戏——事实上她认为,这种心态,其实都有点心理扭曲了。
“不过,大家也还都是玩闹的意思,”最后,她小心地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真的很在意的人,会给商家留下通知电话,不放过每一款新品,像凯瑟琳……她更可以找专门的设计师。”
“逛街有逛街的乐趣啊,”陈太忠感触颇深地点点头,马小雅都那么有钱了,还要跟小商户讨价还价,那是在享受生活。
“咦,有VIP包间,”下一刻,陈区长看到了一个指示牌,顺着指示牌拐一个弯儿,就看到了一个小门,门口站着一个女服务员。
“包间有什么服务?”陈太忠随口问一句。
“送货进包间,贵宾可以坐在房间里选服装,”服务员微微一笑,“很多贵宾都是喜欢低调的,这里选服装,不受人干扰,不过……有最低消费。”
“最低消费是多少?”汤丽萍皱一皱眉,由于出身草根,她分外不喜欢对方的口气——你觉得我们消费不起吗?
“最低消费是两万元,对大哥和嫂子这种有身份的人,不算什么,”服务员微笑着回答,“不过您一时没有满意衣服的话,有茶水费,一小时五百……商户要抱着衣服跑来跑去,也挺不容易的。”
“小丫头挺会说话,就刺激我们消费呢,”陈太忠听得就笑,以他的阅历,自然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服务员用心不良,有挑唆人消费的嫌疑,他对这种言论直接无视,但是小汤才刚刚有点事业,受不得激也很正常。
“那开个房间……开两个吧,男士一间女士一间,”汤丽萍还真受不得激,她听了太忠哥的话,知道这女服务员是在刺激自己,但是她也没兴趣忍,“两个房间,一个小时也不过才一千。”
“开房间得有会员卡,”服务员见她果真要冲动型消费了,就又微微地点一下,“预存两万是大神会员,预存五万是白金会员。”
“有钻石会员吗?”汤丽萍气得冷笑一声,“我预存一百万,你拿不出来能让我满意的衣服怎么办?”
服务员这下就知道了,撩拨人撩拨到刺头了,于是只能讪讪地一笑,“这次不够,下次还可以来,我们的信誉,在通达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陈太忠打断了她,淡淡地发话,“我给你两万,办个大神会员,大过节的……你快点!”
“那麻烦先填个表,”服务员身子一侧,从旁边桌子里抽出几张表格,“不用您自己填,您口述……我填就行。”
陈太忠闻言,跟汤丽萍交换个眼神,转身向外面走去,“填表就不办了。”
这是游玩时碰到的第三个麻烦,很多时候,大家想多花点钱买个方便,但总逃不过各种表格,这确实令人沮丧,现在的商家,对大客户的资料,真的是如饥似渴。
“两位等一下,现在是国庆特惠,办卡八五折的,”女服务员眼见到手的鸭子要飞,赶忙走上前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万七就能办大神卡。”
陈太忠扭头看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你觉得我就差这三千块钱?”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五章 屡次试探
陈太忠是不差这三千块钱,所以他潇洒地走了,但是他没想到,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个电话打到了女服务员的手机上。
“这帮人的来路,还真不清楚,”商场不远处有辆蓝鸟王,车里一个小年轻放下了电话,皱着眉头发话,“阿芳要他们填表,他们也不肯填……不过想办VIP,应该有点钱。”
如果陈太忠在的话,就能认出,这男人正是跟他打听来路的主儿。
“有点钱算个毛,经得住超少一怒吗?”车前排的男人冷哼一声,“老大发话了,一定要挖出他们的根脚,不行就硬上。”
“他们坐的大巴,是青江的牌子,”打电话的男人沉吟一下,“倒是不要紧。”
陈太忠带大家出游,坐的是凯瑟琳的大巴,而这个大巴是她从韦明河那里借来的——其主要用途,是运送衣物到北崇。
凯瑟琳做了不少苎麻布的服饰,在巴黎和纽约展出,但是这衣物太多,想从京城拉到北崇,得找一辆车,正好她跟青江的那个项目谈得差不多了,而青江又有不少人在京城活动,于是她找韦明河帮着协调一下——韦处长还专门替她安排了一个女司机。
所以这大巴拉了衣服从京城走,又到机场接了凯瑟琳和惠特尼,才来的北崇,而陈太忠认为,丁小宁的凯斯鲍尔不合适拉着大家逛街,两辆大巴同时出动的话,又有点奢侈,所以大家才坐了青江的车来。
但是搁在地北人眼里,青江的车大老远来这里,谁会在乎呢?
“盯着他们,找个地方逼停吧,”车前方的男人哼一声,“给脸不要,那就不能怪咱哥们儿不客气,洋人就怎么了……老大上过的洋妞儿,也不止七八个了。”
“嘿,”打电话的男人轻喟一声,也不再说话,心说那洋妞看起来就不是卖的,跟老大以前上过的不一样,人家真有办法的话,老大肯定不会保咱俩。
这俩嘴里的老大叫陈清,也是通达一霸,不过通达的黑社会再发达,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洋人头上,那真的是自取灭亡——这是超少的意思。
超少姓单名超,是省党委单副书记的独苗,单书记在党委里,排名仅次于省长和党群副书记,严格来说,是省委第四把手。
单超今天上午跟朋友逛商场,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一帮美女,要说超少见的美女也多了,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可不多的是?
但是这一拨美女还是很吸引他的,不但有黄种人,还有白人和黑人,超少很少见到这种盘正条靓的白种女人,而黑人……他还没有玩过,这是个极大的诱惑。
尤其是那些黄种女人里,基本上就找不出个难看的,非常令他心动——要是把这一拨女人尝试一遍,这辈子就不算白活了。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同时他也清楚,这一拨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很好对付的,那么,就要找个人试探一下——如果真的不好对付,及时抽身也来得及。
超少这个想法,还是比较谨慎的,起码他没仗着老爹的权势,直接**裸地扑上去,这年头的官二代,无脑嚣张的不是很多,眼见对方可能不含糊,就要先打听一下。
所以他找到了陈清,陈清在通达的道儿上,算是数得着的,目前因为高利贷逼死人的案子,正在跟人打官司,而这官司的输赢,就是单书记一句话的事。
这种红黑勾结,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很多官二代想为所欲为,但又担心老爹的位子,所以就在黑道发展自己的代理人,相较那些闯了祸之后,大声宣扬“我爸是XX”少爷来说,这样的方式无疑更隐蔽一些,也就更加安全。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哪怕苦主很强势,吃了亏以后想找麻烦,也只能找到黑道的头上,想再深挖根源,真的不容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陈太忠一行人从商店里出来,上了等在前方的大巴上。
这时候就快五点半了,陈区长是说成什么都不转了,说咱们住的宾馆挺远,马上到下班高峰了,逛了一天,也没正经吃点东西,还是先回吧。
他们住的是一个叫富华庄园的酒店,不在市中心,但档次极高,一车人包两个总统套,再加三个标间也就够了。
下班高峰是说到就到,还在路上的时候,眼瞅着车就多了起来,开了一阵之后,司机发现前面一辆沙漠王开得慢吞吞,等了一等,发现前面的人开车确实不行,于是就按喇叭催一下。
不成想她这一按喇叭,前面的司机恼了,索性更慢了,还压着大巴不让走,她又按一下喇叭,落实明白确实惹人了,也就不着急了,跟在沙漠王屁股后面慢慢挪。
过一阵,等到一个空挡,这司机一脚油门就轰了下去,还琢磨着超了车之后,要狠狠地别一下沙漠王——司机虽然是女人,但是她是开公家车的,哪里受过这种气?
不成想,前面的司机也在防着她这一手,眼见大巴提速,沙漠王也是猛地提速,向左一打方向,连撞车都不怕,直接冲过来。
“嗵”地一震,两辆车果然撞了,双方都停了下来。
大巴司机心里这个火就别提了,她打开车门下来,就要跟对方理论,不成想那边车上跳下来四五个汉子,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尼玛,你眼瞎了?”
女司机登时傻眼,她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阵仗,出了车祸双方拌嘴很正常,但是一照面就破口大骂,随时要动手的样子,这就太咄咄逼人了。
嗯?陈太忠在车上一看,发现里面有个家伙,居然是刚才跟自己呲牙的,心里就明白,这车祸恐怕不是偶然,于是他走下车,双手一背,淡淡地发话,“很巧啊。”
“就巧了,怎么样呢?”那货很不含糊地看着陈区长,洋洋得意地回答,“你们撞了我的车,赔钱吧。”
陈太忠扭头看一看,发现后面已经有点拥堵了,其他车辆在努力地绕过这两辆车,但是大巴挺大,沙漠王也不小,横在路上,牢牢地占据了两个车道。
他又走到前面看一看,大巴受损不太厉害,那沙漠王也有防撞的保险杠,不过侧面还是被蹭刮了一下,凹陷进去一大块,后视镜也被撞掉了。
就在他看车况的时候,远处过来一个交警,一边疏导车辆,一边扭头吩咐他俩,“你们先协商,最好能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车。”
“各修各的吧,”陈太忠看一眼对方,“对半的责任。”
“对半的责任,你说了算吗?”那货冷笑一声,才待再说阴损话,旁边过来一个壮实的汉子,不耐烦地发话,“拿五万块钱出来,放你车走。”
“五万块钱?”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要?”
“少跟我逼逼,”壮实汉子不耐烦地哼一声,“开不起车就不要开……给句痛快话,给不给?”
“给,”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身走上车,再下来的时候,就拎着一个手包,他打开手包,摸出五扎钱来,放到对方手上,“让路!”
壮实汉子见状就是一愣,他掂一掂手里的钞票,沉吟一下,下巴微微一扬,“走了,上车。”
“他们这是敲诈,”女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她知道,陈区长出了钱,大概是不会要她负责,但是这口气她忍不了。
“上车吧,”陈太忠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不过真的能看懂他表情的人,就会发现,他的笑容里含了一丝冷厉。
沙漠王打着火,将车开到了路边,看着大巴一路离去,嘴多的那厮禁不住嘀咕一句,“九哥,怎么就放他们走了?”
“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矮壮汉子黑着脸冷哼一声,看得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
“但咱们是要试出他深浅呐,”这位有点着急,“现在光知道他是凯子,有钱。”
“未必是凯子,”那唤作九哥的咂巴一下嘴巴,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是摸不透,毫不含糊地扔出五万,也不怕自己当下就不认账——这是怕事呢,还是有底气?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试探又失败了,他们本来是等着对方掀底牌呢,怎奈人家就是不掀,反倒是又从侧面证明,这一车人是真的不差钱。
对方的气场确实不一般,摸不出底牌,他们就不好下狠手,下手太狠,万一撞上惹不起的,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那九哥琢磨半天,也舍不得放弃这块可能的肥肉,“先看他们在哪儿落脚吧。”
除了这辆沙漠王,还有人骑着摩托跟着大巴,不多时有电话打过来,“那帮人住在富华,还定了两个总统套,该怎么办?”
“住富华啊……那地方还是别乱来,”九哥一听,悻悻地撇一撇嘴,富华是私人的产业,老板根脚挺深,不但认识道上的兄弟,也认识一些省领导。
“跟超少说一声吧,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六章 有说法
交了买路钱走人之后,大巴里的气氛也挺诡异,不少人觉得,陈太忠有点过于软弱了。
可陈太忠的女人们并不介意,她们非常清楚,自家的男人拥有何等宽广的宰相肚量,当然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过去。
沉默一阵之后,惠特尼跟凯瑟琳轻声嘀咕一句,大意是说,某个人其实不像男人。
凯瑟琳笑一笑,并不做回答,陈太忠也听到了,于是笑着回答一句,“又没几个钱,难得出来玩一玩,何必为这点小事扫了兴?”
惠特尼来中国有一段时间了,对人民币的购买力也比较清楚,她并不认为五万元是个小数目,不过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也许在中国,五万块钱处理车祸,是很正常的。
于是她不再说了,倒是丁小宁和刘望男交换个眼神,刘大堂轻笑一声,“太忠连‘这事儿没完’都不说,看来这件事真是没完了。”
陈太忠确实恼了,但他是陪着自己女人出来玩的,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而且事发路段也是交通要道,考虑到当场发作不但会影响他人,也会增加车上人身份曝光的可能性,他就决定先退让一步——没办法,太多人见不得光了。
事实上,他也有点想不明白,这明显是混混的主儿,怎么有胆子屡次来找大巴的麻烦,错非不得已,混得再好的黑道人物,也不愿意找外国人的麻烦——尤其是有身份的外国人。
这里面想必是有点说法的,车到富华,大家在大厅口下车,女司机去放车,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看,她走到陈太忠旁边,低声发话,“停车的时候,又看到刚才的人了。”
这欺负人还上瘾了?陈区长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问一句,“跟你说话了?”
“没有,就是冲我呲牙笑一笑,”女司机摇摇头,看起来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咱们钱都给了,对方还缠着不放,要不要报警?”
“他们敢缠着,就不怕报警……不用报,还不够人笑话的,”陈太忠笑一笑,又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句,“看来这家富华的老板,也有两把刷子。”
对方敢跟进宾馆来,肯定是有恃无恐,但这种情况下,还知道克制,应该跟宾馆老板的强势有关。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还要跟到宾馆,这彻底让陈太忠不爽了,他强压性子,先跟大家共进晚餐,吃喝完毕之后,众人就来到富华的KTV蹦迪。
要说这富华庄园,档次还真的不低,有自家的KVT、健身房、羽毛球馆和游泳池,这KTV的大包间,简直能搞小舞会。
旁人唱歌跳舞,陈区长坐了一阵之后,吩咐身边的汤丽萍,“我眯一阵,别让他们叫我,有个十来分钟就好了。”
“好的,你睡吧,”汤总点点头,她很少见陈太忠有疲惫的时候,不过想一想,近几天晚上,他基本上龙精虎猛一夜不眠,第二天还要陪着大家游玩逛街,铁打的身子骨,也得休息一下才行。
陈太忠早在那些人身上留了神识,眼下发现那些神识扎堆在一起,少不得万里闲庭加隐身术穿了过去。
这是一个酒店的大包间,两桌坐了十几个混混,其中一桌人男女对半,女人多半都是小姐,一看就是混得比较好的头目,其中坐在上首的,就是下午张嘴要五万块的矮壮汉子。
已经七点半了,这两桌吃喝得也差不多了,大家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那有兴致的,还拿着啤酒在喝。
三个书呆子谈书,三个屠夫谈猪,混混们在一起,谈的也就是那点破事,有人说谁谁欠的赌债还没还回来,但是最近市里严打赌博,不好催得太狠。
还有人说,哪家公司不识相,不肯江湖救急,几天之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矮壮汉子听着哼一声,“明天把那破地儿砸了,跟他们说,九哥我要起一米的胡,过来捧个场,”
地北黑话,一米的胡就是一百万底金的赌博,要谁来捧场,那就是要人拿一百万来玩——倒也不是说不能挣钱,但是强邀来的主,就算手气好到逆天,也要有点眼色,搞清楚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最好是能先赢后输,输个十来八万走人。
遇到稍微讲究一点的主儿,事儿就过去了,不讲究的,就要说今天你没玩好啊,下次再来,更不讲究的,就是不让你走,你得输完才行。
最不讲究的,那就是输完都不能走,没钱了?不怕,我借钱给你,你说什么,不借?这可是不给我面子——通常做到这一步的,若不是输家赌红了眼,就是双方矛盾已经极深。
陈太忠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啥跟自己有关的内容,想着时间不多了,就待出手,结果这个时候有人问了,“九哥,富华的那帮女人,要不要再试一试?”
试一试?陈太忠听到这三个字,登时就按捺下了出手的心思,合着一直都是试探,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些家伙想试探什么?
“试肯定要试,”另一个家伙发话了,却是下午挑衅的那厮,“前两次有点轻了,这次不要再留手了……好大一只肥羊。”
不要留手……就凭你?陈太忠听到这话,就又有出手的冲动了——这个房子看起来不怎么结实,是不是可以制造一起意外?
“这个我有安排,”九哥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一口,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等信儿。”
“陈老大也真是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有人不以为然地哼一声。
你这是指着光头骂秃驴吧?陈太忠差一点就要现身出来了,尼玛,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们?他当然知道,这个陈老大不是指自己,但是他心里也有类似的体会——哥们儿最近做事,真的是越来越束手束脚了。
“老大做事,轮不到你们嚼谷,”九哥冷冷地哼一声,“看超少的意思,他不喜欢麻烦。”
“超少是什么意思?”一个家伙话才出口,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尼玛……我怎么稀里糊涂(book.www.uu234.com)把这话都问出来了?
“什么意思?”九哥扭头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里是相当的不满,不过既然说了,他也就不怕说得更明白一点,“试探好了,他就可以上那些女人了,出了事是咱们背,跟他半点关系没有,你别不服气……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合着你小子不过是个喽啰?陈太忠听得有点恼火,敲了自己五万块的主儿,才是个小混混,上面不但有个陈老大,陈老大的背后,还有个叫超少的!
该怎么办呢?一时间他有点困惑,凭良心说,陈区长跟人喊打喊杀的时候不少,但基本上是直接面对正主,不管是跟高云风,还是跟疯狗赵晨或者吴近之的儿子吴卫东,甚或者加上郝亮明或者前一阵的高至诚,那都是直接王对王,谁狠谁就大。
但是对于这种躲在背后算计人的官二代,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并不知道超少是谁,可仅凭着这番对话,也知道那绝对是个官二代。
这种云山雾罩的争斗,官场里常见,但是顺着脉络或者阵营摸过去,主谋总还能猜得到,可官二代和混混结合,这样组合,完全让人不摸头脑。
想到自己收拾了这帮混混,只不过是摧毁了某些人的工具,而始作俑者只是在冷眼旁观,或者还在暗自庆幸无须暴露(book.www.uu234.com),陈太忠这心里的火气就大了去了。
他确实很恨帮凶,但他恨的是诱人为恶的帮凶,那种把白纸上涂满墨汁的帮凶,可有些人自己就已经很坏了,为了满足一己之私,不惜推出一些人来试探,来不断地扰民,他觉得这种人更可恨——尼玛,这是**裸的欺软怕硬,拜托了,有点官二代的担当,行吗?
所以眼下动手,反倒是让元凶逍遥法外了,陈区长想一想,又操纵着人问一句,“其实超少找人查一下富华的房,咱弟兄们省多少事呢。”
“早查过了,就是一家叫普林斯的京城公司订的房,”九哥不以为然地回答,“想要叫警察查富华,那得老单开口。”
老善又是谁呢?陈区长听得有点云山雾罩,不过,他只需要知道,这帮人对富华有顾忌,那就够了——今天晚上陈某人的性福生活,不会被人打扰。
至于收拾这些混混,那是一定的,但关键是要把那个超少揪出来,像这种缩头缩脑的官二代,陈太忠是相当地不耻,根本一点担当都没有——做坏人都做得不彻底。
你自以为是手眼通天,同时又足够谨慎,算高智商犯罪,但是看在哥们儿眼里,只有四个字:欺软怕硬,欺负老百姓,算什么好汉?
陈太忠的理由很充分,不过事实上,他还很在意一点,今天因为种种缘故,他表现得不是很强势,面子丢得太大了,只收拾两个蝼蚁,显不出陈某人的本事。
一定要给地北重重一击,才能念头通达,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捏个法诀,径自离开。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七章 刺激一下
第二天就是十月六号了,长假眼看即将结束,陈太忠辛苦劳作了一个晚上,于上午八点半,带着两辆大巴出市,打算先回北崇。
通达离恒北很近,离天南也不远,这两个省都在地北的北边,出城的大路,自然也就只有那么一条,坐在车上,惠特尼径自发问,“陈,为什么你不回自己的家乡看一看?”
“我的苦恼,你理解不了,”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他何尝不想回天南看一看?他也很想让丁小宁的凯斯鲍尔直接回天南,但是这不现实。
正经是回了北崇,天南的这些女人,还能跟他多待一天,陈区长的时间宝贵,能多呆一天,就是一天。
车辆驶出市区之后,又行驶七八公里,前面猛地冒出几个隔离墩,要大家绕道并且限速,两辆大巴不得不减速,不成想开了没多久,旁边猛地蹿出几辆摩托,将大巴逼停在路边。
接下来,后面又上来一辆皇冠和一辆沙漠王,沙漠王正是昨天撞停大巴的那辆,车上跳下七八个汉子来,手里都抱着报纸卷成的筒子,里面有什么内容,那不得而知。
“下车,”打头的还是昨天一开始挑衅的男子,他冷笑着打着手势,旁边两个男人撕开报纸的一角,露出两根黑漆漆的枪管。
大巴车里登时就聒噪了起来,此刻大家乘坐的是两辆大巴,凯斯鲍尔在前,也不知道对方这信息来源是怎么回事,反正是将两辆大巴都挡住了。
“你们别急,”陈太忠安抚大家一声,目前凯斯鲍尔的司机就是他,事实上,能开了这辆大巴的,除了他就只有丁小宁,马小雅也有A本,但是开车的熟练度不够。
他探出头去,笑眯眯地问一声,“我要是不下车呢……冲我来一枪?”
“你以为呢?”一个汉子呲着牙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黑漆漆的枪管指住了他的脑门,冷笑着发话,“有种的你再说一声?”
“有种的你勾一下手指头,”陈太忠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脸上,“呸,你算什么东西!”
“我擦,”那汉子羞刀难入鞘,心一横,到了这个地步,该杀人也就杀了,他才待扣扳机,旁边有人拽住他了,“大傻,别犯浑……你路上随便捡了个玩意儿,也能当真?”
这怎么是路上捡的呢?大傻挺不服气的,才要理论一下,一侧头才发现,路边黑压压地围过来百十来号人,一人手里握着一个报纸筒子。
他登时就傻眼了,“我艹,咱通达还有这样的人马?”
陈太忠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到拿枪指着自己的那货面前,手一伸将枪管抓住,猛一用力就将枪夺了过来。
那汉子已经知道不妙了,但还牢牢地攥着报纸筒子,吃这么用力一夺,身子就是一个栽歪,不等他站直身子,只觉得脸上猛地一震,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跌倒在地,登时就晕了过去。
这却是陈太忠抢了枪过来,恨这厮出口太嚣张,反手一枪托打在对方腮帮子上,这一下下去,以后这厮吃饭,都是只能用半边的牙了。
然后他一抬手,又将一个试图打电话的家伙打翻在地,这时有人胆上生毛,冲着他开了一枪,却是没打着,紧接着脑门上吃了重重一击,也躺倒了。
紧接着,他噼里啪啦地将七八个汉子打倒,随后又推开两辆挡路的摩托车,冲大巴一扬手,“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青江的司机还在犹豫,发现前面的凯斯鲍尔已经启动,她愣了一下,就赶紧跟上走了,前面的车上,全是陈区长的心腹,人家都这么决定,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不止是两辆大巴离开了,连那一百多号手拿报纸的主儿,也悄然上了一辆大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陈区长走到沙漠王跟前,一把拽掉后门,看着车里正在拨号的矮壮汉子微微一笑,“把电话挂了。”
九哥微微愣了一下,就这功夫,陈太忠已经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抬手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薅住此人的脖领,一把就将人拽下了车,由于动作过大,这厮的额头重重地撞到了门框。
他正被撞得头晕眼花,只觉得肚子上猛地一震,就像被火车撞了一般,肠胃里登时翻江倒海,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给了你五万,你还不知足?”陈太忠身子一侧,躲过对方的呕吐物,抬手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
说完之后,他一脚将此人踹倒在地,皮鞋重重地踩上对方的头,一边发力碾搓,一边笑眯眯地发问,“是不是有点后悔?好像……后悔也还来得及哦。”
就在此时,他身后一辆依维柯开过来,上面下来七八个精壮汉子,打头的人发话了,“陈哥,后面堵得厉害,实在不好意思。”
来人正是凤凰四小义里的董毅,还有和尚萧牧渔,自从常三栽了,铁手淡出,马疯子移民之后,他们就算整个凤凰扛旗的了,不过凤凰的地下世界谁是老大,那是不用说的。
昨天接了陈太忠的电话,不敢怠慢,连夜带了弟兄赶过来,刚才一直远远地绰在两辆大巴后面,不成想路边摆了隔离墩,三错两错,车就被堵到了后面,这时候才上来。
“把两辆车开走,人都弄到车上,”陈太忠吩咐一句,然后甩手就走上了依维柯,“动那些管子的时候,手上垫点东西。”
这一场打斗,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三辆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来得晚的人想凑过去问一句,都找不到人。
依维柯车上,那矮壮汉子被胶带和绳子紧紧地绑着,而且还是俗称“苏秦背剑”的姿势,两只手都绑在背后,右手在后肩上,左手是从腰间背过去,两只手捆在一起。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陈区长散一圈烟,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这位大哥,我们认栽,不该财迷心窍,想着再敲您一笔,”九哥很光棍地回答,有昨天车祸的前因,他也不掩饰自己的贪心,“您开个价吧。”
这次倒是把对方的底牌逼出来了,但是那底牌也太强大了一点,手上有一百多支人枪——这还仅仅是道上的势力,官方还没算在内,反正这样的主儿,他是惹不起的。
“昨天吃了我多少,一万倍给我吐出来,”陈太忠笑眯眯地发话,“你家里人电话多少?我们帮你拨号。”
九哥登时就愣住了,见过狮子大张嘴的,没见过这么大张嘴的,昨天我敲了你五万,现在岂不是要还五个亿给你?他缓缓地摇头,“大哥,我没这么多钱,您开个有诚意的价码吧。”
“五个亿都没有,你跟我装逼?”陈太忠微微一笑,抬手又甩对方一记耳光,“切,嫌我没诚意?来……把他裤子脱了。”
矮壮汉子想反抗来着,但是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想反抗也没能力,几个小伙按住他,就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露出胯间黑乎乎的一团。
“你只是想敲点钱?”陈太忠嘬一口烟,烟头对着他的下身就按了过去,笑眯眯地发话,“稍微刺激一下,你就想起别的事儿了。”
“不要,”那九哥下意识地喊一声,两条腿拼命乱蹬,但是陈区长又哪里肯听他的,下一刻,只听“滋”地一声轻响,他的胯下就冒出一缕青烟,还夹杂着燃烧蛋白质的焦糊味儿。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车内响起,直令人震耳欲聋。
“慢慢回忆,”陈太忠丢掉手里的烟头,又指一指另一个,正是昨天嘴巴特别贱的那个,“把那小子弄过来,裤子脱了。”
“大哥,大哥……你放我一马,”这位再也不得瑟了,没命地叫着,道上混的男人,不怕缺胳膊少腿,就在乎这裤裆里面的二两,要是没了这块肉,混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您想知道什么事儿,尽管问我。”
“我还就不问你,”陈太忠微微一笑,下一刻,却发现这货吓得尿了裤子,于是眉头一皱,“算了,不用脱了,车上有开水吗?”
“不是特别开,”董毅递过一个暖水瓶来,他们是连夜赶过来的,开水什么的倒是不缺。
陈太忠接过暖水瓶,想也不想就一瓶水倒在了对方裤裆间,看这货被烫得呲牙咧嘴,才又点起一根烟来,抽两口之后,笑眯眯地扫一眼车厢。
车里的混混早就被他这残暴的手段吓坏了,一个个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对方指到自己身上。
陈太忠看来看去,又找上了那个九哥,此人是这一帮人里带头的,想要尽快得知真相,还是找他比较合适,于是他下巴微微一扬,微笑着发话,“想到什么了吗?”
“您想知道什么?”九哥吸着凉气回答,他并不清楚这个年轻人到底想了解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超少的事情,那是说不得的,要不然他在地北都没得混了。
“拿把手钳子过来,”陈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待萧牧渔将手钳子递过来之后,他拿手钳子去拨弄一下对方的gao丸,手钳子“啪”地轻轻开阖一下,微笑着发话,“听说独头蒜才厉害……”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八章 折磨
这一声轻响,直吓得九哥魂飞魄散,尿道括约肌急速痉挛两下,竟然滴出几滴尿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在小弟面前被吓成这个样子,实在大**份。
不过他却顾不上考虑这些了,蛋都要没了,哪里还能想那么多?关于独头蒜这种事,他也听人说起过,还真有狠人这么干过,总之,为这点小事丢掉个蛋,那可太划不来了。
于是他干脆地表示,“挑衅你们是老大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找你麻烦,我们就是顺便找两个小钱花。”
这个时候,不供出个人来,他是过不了关的,但是他也只敢供出老大——是个人都知道,他是跟陈清混的,至于说供出超少,那不是他的事儿,是老大的事儿。
“嘿,谁敢在陈哥面前充老大?”董毅不屑地哼一声,“你老大是谁?”
“我老大也姓陈,陈清陈老大,”九哥极为快速地回答,生恐慢一点,就被手钳子把蛋夹碎,“昨天那五万是我的意思,我愿意十倍偿还。”
“五十万你也好意思张嘴?”董毅冷笑一声,“连我都看不上,还指望打动我们老大?”
“其实你还是有些东西没说,”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等了一等,见对方没敢反驳,才微微一笑,“你们截下我的车,打算带到哪儿?”
“带到胡家沟,那儿有片乱石滩,是枪毙犯人的地方,”九哥的态度是真的好,问什么答什么,“把你们带到那儿,就可以给陈老大打电话了。”
陈太忠一伸手上的钳子,啪嗒就是一下,不过对方也一直在警惕,没命地往后一缩,堪堪地躲过了这一下。
陈区长失手了,但是他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下次不会这么便宜了,在我面前,没有谁是老大……现在,带我们去胡家沟。”
“陈哥,”萧牧渔犹豫一下,还是出声了,“那个陈清我知道,不是个好鸟……咱们就这么过去?弟兄们可是没带家伙。”
你们那么多人手里拿着报纸,这都不算带家伙,什么才算带家伙?九哥听得嘴角抽动一下,他可不知道,前面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跟我在一块,还带什么家伙?”陈区长很随意地答一句,在他的计划里,喊来的这帮人,就是充个场面,顺便打打下手。
刚才他见了那几个拿家伙的,根本都不等董毅他们,直接自己解决了。
至于说这个陈清,名气大到萧牧渔都听说过,陈太忠也并不觉得奇怪,混到了一定的层次,自然也就有了相应的眼光——不管黑道还是官场,都是这个道理。
一边说,他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粗壮汉子,“你小子其实一直都不老实,我心里有数,你接着口是心非,反正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我没那胆子,”九哥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是猛地一抽——这货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交待出了陈老大,对方都没有满意,这就意味着,自家的队伍里,可能有些人嘴不稳,但是胡家沟乱石滩——这可只有自己和陈清才知道的。
就像陈太忠猜的那样,九哥的回答确实有问题,但这并不是他想隐瞒,而是陈清的安排。
在来之前,陈老大就单独向他交待了:这次试探顺利的话,把人带到市郊的某个酒店。
若是碰了大钉子,该认倒霉就要认倒霉——反正你就是试探去了。
这基本上就是全部的可能了,但陈老大又说,需要支援的话,你去乱石滩等着。
不管哪一行,干得好的人,都不会是脑瓜不够用的,说起道上人物来,大家总觉得那是打打杀杀、无所顾忌的主儿,但是陈清就能想到:万一撞上狠角儿,把他们引到一个地方。
小心撑得万年船,混黑的人,也最防着各种狠手。
但是这个话,九哥没办法跟面前的这位说,他原本就是被人折磨得敢怒不敢言,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只等着找回来,自是更不肯戳破。
眼下听得对方似乎勘破了机密,他就更不能承认了,反正信息的传递是在地点上,而不是交流的语言中,只要说出乱石滩就行了——其他的东西,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于是三辆车掉头,向乱石滩方向开去,绝对距离也没多远,还不到一个小时,车就到了乱石滩,陈太忠丢一个手机过去,“给陈清打电话,就说你挟持我们过来了。”
手机里的卡,是从那只被摔碎的手机里取出来的,九哥也不敢表示出什么不满,接过来之后拨个号,“我找老大……没起呢?事儿办妥了,我们都来了胡家沟。”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陈太忠这次没找北崇分局的警察来,就是不想搞得那么正式,因为彻底走程序的话,很难揪出那个超少——搞成个人恩怨,这事儿就好办了。
在等待的期间,董毅和萧牧渔又把其他人拎出来虐一遍,他俩并不知道,陈区长为什么对某人那般痛恨,甚至连消息都不要,直接浇一瓶热水上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折磨此人。
“嘿,找到了个好东西,”萧牧渔拿个电热壶过来,笑眯眯地冲董毅晃一下,“插在点烟器上就能烧水,艹,这帮逼真会享受……再给他烧壶水,刚才那一壶不够烫。”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董毅不屑地哼一声,拎过个五升的小塑料壶来,打开盖子,哗地泼一股到那厮的胯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登时弥漫开来……
“准备好剪他手上绳子,”他笑眯眯地发话,然后摸出打火机,又细细叮嘱一下,“我一点着,你们就剪他的绳子,给他个自救的机会,看他自己拍自己的蛋……”
“这个……毅哥,我包里还有两挂小鞭,”一个小混混笑着讨好董毅,“正宗的浏、阳鞭炮,要不拴到他的蛋上,咱看能不能把蛋崩开?”
“好主意,把他扶到沙漠王上,”董毅闻言,笑着点点头,“这是他疲劳驾驶,还要抽烟,就不小心了。”
嘴贱的这位听得,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他自认平常也算个不含糊的,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可是他再怎么不含糊,也没操蛋到给人裤裆里绑上鞭炮,再浇上汽油点着。
“各位大哥,饶命啊,”他凄厉地嘶喊一声,接着哇哇大哭了起来,“这不关我的事儿,是超少看上了那些女人……我就是帮着敲个边鼓,超少的老爸可是省委副书记单永麒。”
“单永麒算个鸟蛋,是中央委员吗?”陈太忠听到嘶喊,从旁边走过来,不屑地哼一声,“不用放车里,把他捆到那个树枝上,下面点堆火,然后再剪绳子,他撑不住掉下来,是他自己的事儿……有本事你把下面的火尿灭了,你不是能尿吗?”
我艹……这位心里真的是震撼了,他本以为,那俩混混的想法,就算操蛋的了,没想到这位一来,出的简直毫无人性。
眼瞅着几个大汉拖着自己往那棵歪脖树走去,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疯狂地嘶吼了起来,“我坦白,我交待,我要立功啊,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单超啊~~~”
“真是犯贱,”陈太忠指一指那货,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确实啊,”董毅和萧牧渔笑着点点头,然后犹豫一下,萧牧渔请示陈区长,“老大,真的烧他吗?”
这二位既然在凤凰扛旗,肯定也不是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收保护费放高利贷之类的事情,也不少做,不过这种事情就不可能绝迹,大家能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念及一二分乡亲的情谊,那就算不错了。
所以这俩说得狠,也未见得就要动手,收高利贷和赌债原本就是这样,你使不出手段吓唬对方,根本没可能收回钱来——当然,对方要是真的以为你不敢做,那么,做也就做了。
“先让他交待单超的信息吧,”陈太忠最想找的主儿,还是单超,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毛毛雨,“收拾他的办法多了去啦。”
不止是此人交待出了超少的情况,别人也交待了,就在大家正兴高采烈地滥用私刑的时候,远处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两辆越野车从远处的公路上驶了下来,一辆是奔驰,还有一辆沙漠王。
乱石滩这个地方挺开阔,一眼能望出三五里地去,地上有点小土丘,也就是藏个人什么的,想藏辆车真的很难——随便换个角度就看到了,但是同时,几辆车停在那里,拖下来几个人用点私刑,倒也不担心别人看见。
两辆车很是大无畏地开了过来,行到距离陈太忠等人三百来米处才停下,然后奔驰车里跳下一个人来,“这是那趟线儿上的弟兄过来了?有事好商量。”
陈太忠自是不会搭理此人,于是看一眼董毅,这个时候就得小董出马,萧牧渔做这种事情要差一点——和尚最拿手的是哄女人,讲数就差多了。
董毅还真有点做黑道老大的天分,他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起身,就坐在桑塔纳的车前盖上发话,“你就是陈清?”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七十九章 谈不拢
“我当然不是陈老大了,”跳下车的人傲然回答,“就是想问一问,你们谁主事。”
“滚,再多说一个字,弄死你个小逼,”董毅冷哼一声,很随意地一摆手,“陈清下来跟我说话。”
“你算那棵葱?”这位一听火了,不过下一刻,他身子一震,就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对面飞过来一颗鹅卵石,正正打在他额头中央,直接把他打晕了。
奔驰车的司机刷地跳下车,借着车门的掩护,手里一支猎枪就瞄了过来,这边赶忙用俘虏做沙包,挡在自家面前,一时间就是剑拔弩张。
“收起来,”就在这时,奔驰车后门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剑眉朗目煞是英俊,他沉着脸发话,“有事谈事,谁找我陈清?”
这货的气场确实不小,陈太忠看得也禁不住暗暗点头,能在通达玩出点局面,没点底气还真是不行。
“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董毅的做派,一点不比陈清小,他抬手冲对方指一指,“牛逼大了啊,四眼清,谁的麻烦你都敢找,我凤凰董毅。”
“哦,四小义啊,”陈清一听,就明白对方的来路,到了他这个层次,对那些够份量的混混,也都很熟悉了,不过四小义——真的差很多,铁手来了他都未必买账,韩老五还差不多。
所以他也没什么诚惶诚恐的感觉,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来我这儿撒野,打算留下点啥呢?”
“我留你妈,来,有种你今天跟董爷身上弄块肉下去,”董毅微微一笑,“你敢不讲理,晚上我就弄你全家,四眼清,别装逼……装逼被雷劈。”
“年轻真好,”陈清笑着点点头,也不着恼,“小董,我不骗你,就算你能弄了我,也走不出地北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就算弄死你,都能活着走出地北,不知道你信不信?”董毅哈地笑一声,从身后接过两瓶啤酒,往地上一摆,“想家破人亡?赌一下。”
陈清的眼皮跳一下,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老九把事儿做砸了,再打几个电话了解一下,就知道自家谋算的人,来头相当不简单——能派出百十号枪手来。
而这个赌一下,曾经是周边几省非常流行的活儿,遇到大场面,可能形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双方主事人想要平息事态,就拎一瓶酒来拼,这不光是比酒量,喝完酒之后,一砸酒瓶子,拿着瓶子碴儿对扎,谁活下来了,那谁就是老大——没这点骨头,谁服你?
这是流传很久的规矩了,现在的小年轻没几个认的,总觉得我拿个大狙,隔个千八百米一枪干掉你,我就坐稳老大了,何必傻兮兮地拼命?
殊不知,你能狙了别人,别人也能狙了你,想做老大,得大家都服气才行。
不过这个对赌,里面也有说道,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跟人对赌的,总要身份地位相当,董毅在凤凰是不含糊了,但是跟通达的陈老大相比,多少还是要差一点——所以他才会主动约战。
“小董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陈清雍容地笑一笑,“我说你走不出去,你就是走不出去,别看我是单独过来的,周围全是警察,不信的话,你往外走试一试。”
话音才落,坐在地上的陈太忠一扬手,又是一颗鹅卵石飞出,啪地一声大响,将奔驰车的一个大灯打得粉碎。
陈清却是有一个老大的沉稳,他先是讶异地看了陈太忠一眼,才慢慢转头,又看一看自己的车,才扭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发话,“小董,这是什么意思?”
董毅笑一笑,也不吭声。
“就是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里的意思,别扯那些有的没的,”陈太忠慢条斯理地回答,然后抬起手来,冲对方勾一勾手指头,笑着发话,“你过来。”
“你哪位?”陈清沉着脸发问,人却站在那里不动,看那扔鹅卵石的架势,这个距离当然不是安全的,但他好歹也是通达的老大,怎么可能任人呼来喝去?
不过他心里也有了猜测,估摸这位才是正主,道理在那里摆着,董毅都不敢做这位的主。
“看你这双瞎眼,”董毅在旁边冷笑一声,“知道我董毅,不知道凤凰的老大是谁?韩老五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的。”
“那是……”陈清皱着眉头想一想,试探着问一句,“是陈书记?”
哥们儿总共才当了几天书记?陈太忠无奈地撇一下嘴,心说这五毒书记的名头真是流传久远,“知道是我,还不过来?”
怪不得呢,陈清一直就奇怪,董毅怎么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说是凤凰市的五毒书记出手,这倒是能说得过去。
事实上,陈老大也不知道陈书记到底有多厉害,他只是在偶然的一个机会里,听说常三垮了,凤凰由铁手和马疯子共掌,别人就说起来马疯子的起家,是得了五毒书记的支持——一起去南边做外贸,倒卖走私车。
他能记住陈书记,主要因为这是自己的本家,对陈书记的事迹,他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此人黑白两道通吃,凤凰市地下世界的真正老大。
不过就算是五毒书记,那又如何?这里是通达不是凤凰,陈清看在对方身份不低的份上,向前走了几步,在大约距离七八米的地方停下了,“陈书记有什么指教?”
“知道你要试探的人是谁了吧?”陈太忠摸出一包烟来,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旁边的董毅见状,赶紧跳下车,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陈区长嘬一口烟,顺便将手里的大半包烟拍给小董,这才又发话,“敢撩拨我的人……现在我给你个解释(book.www.uu234.com)的机会。”
陈清心里一沉,他想到这个可能了,但是听到对方直接点出来,还是有些头大,尤其是看到那个跟自己牛皮哄哄的小董,一脸巴结地给陈书记点烟,感觉越发地不好。
就在这时,只听得董毅怪叫一声,“我艹,陈哥给的是大熊猫,传说中的烟啊……弟兄们见者有份。”
看着一帮混混上前拿烟抽,陈清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五毒书记不单单是绰号,人家还就有官身,虽然他是地北人,不用害怕天南的官,可公家人终究不是那么好动的。
于是他很光棍地点点头,“因为一些我不好讲的原因,造成了这样的误会,这不是我的本意……你看,人你也打了,再说个数吧。”
“你不好讲的原因我知道,”陈区长随意地摆一摆手,“我要说个数,你也给不起,现在我给你个自救的机会……把单超拎过来,我放一马。”
“这怎么可能呢?”陈清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是为对方的胆大而咋舌,既然知道单超,没道理不知道单书记,“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我没胆子动……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儿吧。”
“没胆子动单永麒的儿子,敢动我陈太忠的客人,”陈区长微笑着点点头,“行,你有种……带上你的人走吧。”
“我给你拿五百个,”陈清却是不敢就这么走了,对上这么恐怖的主儿,他愿意花一大笔钱,来保证双方相安无事,“不知者不罪。”
“我要没点本事,就保不住我的客人了,”陈区长很随意地一摆手,“那五百万,你给自己和弟兄们买块好墓地吧……想吃点啥,就买点啥。”
“肯定是这样了?”陈清的脸一沉,他本有心息事宁人,但是对方一点面子不给,话说得还这么难听,那就撕破脸皮干仗好了。
“滚!”陈太忠嘴里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又从地上摸起一块鹅卵石,上下抛两抛。
陈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看到董毅等人身上都没家伙,就琢磨着是不是马上下手,也算一劳永逸,可是看到陈书记手里的鹅卵石,才反应过来,人家手里拿块石头就能要人命。
于是他就老实转身离开,又安排人把被打伤的兄弟搬到车上,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嘴贱的主儿,董毅扣住不给,地北人也没脾气,只能就此放弃。
九哥是光着屁股上车的,腰间随便系了一件衬衣,看到车里的管子,他恨得一把抓过来,就想子弹上膛,可是再想一想前不久那黑压压一大片人的阵仗,又颓然地叹口气。
“有的是机会,”陈清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想一想又问一句,“这个人有什么弱点?”
“弱点……”九哥沉吟片刻,最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次可是被超少害惨了。”
“他总要给咱们个交待,”陈老大哼一声,很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然后他定一定神,摸出手机来拨个号,笑眯眯地发话,“刘老大,我陈清啊……”
陈清不但把人带走了,车也开走了,只剩下了董毅从天南开过来的依维柯,大家上车之后,打着了火,缓缓离开乱石滩。
不过,才上了大路没几分钟,后面两辆警车拉着警报追了上来,示意依维柯车减速。
“陈哥,咋办?”萧牧渔看陈太忠一眼,车里不但有一个被绑的家伙,还有没收的四五支管子和砍刀,被查住真的是麻烦。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章 撞过去
“真是给脸不要,”陈太忠轻喟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他放陈清离开,有多种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原本的计划里,是有应对警察这一项的,不成想这本家着实有胆气,将警察安排在外围,直接单刀赴宴了,做派也到位。
这就让他生出了一点赏识,愿意给对方一个悔改的机会,这货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还找警察过来抓现行,真的是白瞎了他的一番苦心。
总是要死几个人,事情才能顺利啊,他淡淡地吩咐,“靠边停下,驾驶室这边的门锁死,别让他们上车。”
见依维柯停下了,两辆警车包夹过来,不待挺稳,就跳下五六个警察,以车身和车门为障碍物,迅速地拔出配枪,指向依维柯。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心存侥幸,”一个警察拿个小喇叭,大声地喊话,“现在,双手抱头,一个个慢慢地走出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依维柯车门一开,里面走下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警察们黑洞洞的枪口,双手背在身后,“我就不抱头,有本事你们就开枪。”
“把你身后的手,慢慢拿出来,”中年警察不为他的话所动,“要不然我们要鸣枪警告了。”
“这个嘛,”陈太忠慢悠悠地拖长声音,就在大家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双手猛地甩向前方,做出一个持枪射击的姿势。
警察们见状,下意识地躲闪规避,有一个因为躲得猛,让路边的一块石头硌了一下腰。
“哈哈,”陈太忠见状,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就这点胆子也当警……”
“啪”地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却是一个三十一二岁的警察见这厮太过嚣张,直接鸣枪警告,又将枪口指向他,冷冷地发话,“我已经鸣枪示警了,你再做这样的危险动作,被击毙也是活该。”
“你吓死我,”陈太忠双手往裤子口袋里一伸,刷地又拿出来,还是空手做刚才那个动作,“切,来开枪啊……我就这么危险了。”
这次警察们就镇定多了,就连鸣枪示警的那位都没再开枪,几个警察交换一下眼神——这货是有病吧?见过调戏警察的,真没见过这么调戏的。
那位的话说得真有道理,警方执行紧急公务,还亮明身份了,又鸣枪示警了,有人还要这样挑衅,吃颗枪子不算意外——一不小心击中要害,那也仅仅是个意外。
他们想不到的是,陈太忠表现得这么欠揍,还真就是想吃一颗枪子,那他占尽道理,就可以尽情地折腾了——反正又死不了。
遇上这种连枪子都不怕的,警察们也颇觉得意外,所以现场有短暂的冷场,然后那中年警察沉声发话,“据报警,你们绑架了市民……双手举过头顶,否则我们随时可能开枪。”
这就是最后通牒了,有因果有要求,对方不配合的话,真就可以随时开枪了。
“少跟我扯那些犊子,”陈太忠面色一整,不再嬉皮笑脸,他知道对方说出这话来,要是再调戏人,他吃颗枪子也未必占得到多少理,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笑眯眯地发话,“我抓了嫌犯回去审讯,你们要妨碍我执行公务,别怪我连你们一起抓起来。”
鸣枪示警那警察早就不耐烦了,正双手持枪,瞄对方的大腿打算随时开枪呢,猛地听到这话,登时就是一愣——我艹,你也是执行公务的?
“你不可能是警察,”中年警官先是一怔,然后才冷笑着摇摇头,“你要是警察,就知道你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这行为不仅危险,而且是非常侮辱同事,也是对这个职业不敬,身为系统中人,很少有人这么做,不过中年警官也无意说太多,“出示你的证件。”
“出示证件,也有个先后吧?”陈太忠吸一口烟,慢条斯理地回答,“动作慢一点,不要引起我的误会,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让你动作慢一点,你听了吗?几个警察都是相当地不服气,一个没带枪的小年轻摸出证件,走上前递给了对方。
他很想动手收拾一下这厮,但又担心打不过对方,吃了眼前亏事小,关键是丢人了,不成想那位看一看他的证件之后,揣进了口袋,“这是证据,等着……我上车拿证件。”
机会!看着对方大喇喇地转身,他毫不犹豫地就合身扑上,不过下一刻,他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陈区长身子一闪,一搭他的肩头,就改变了他的用力方向,然后又兜屁股踹了一脚。
“真尼玛过分,”有警察轻声嘀咕一句,跑上前去看同伴的伤势,不过他心里也承认,这个年轻的家伙,确实是有嚣张的本钱,身手还真的不错。
陈太忠从车里取下手包,摸出证件递了过去,中年警察随手翻一下,不屑地冷哼一声,“北崇区长,好大的领导……什么时候区政府也能代表警察执行公务了?”
“你要在我们北崇分局,只冲你这句话,信不信我整出你尿来?”陈区长笑眯眯地回答,“事急从权,我没带警察,只能亲力亲为了……总不能把罪犯放跑。”
中年警察说出这话来,就觉得有点不妥,所以听到对方的难听话,也不计较,只是把证件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揣,以牙还牙地回答,“这也是证据,二十四岁……这么年轻的区长?”
陈太忠才不会介意别人扣自己的证件,一般人不想留下证件,那是怕惹祸上身,他这已经是个人恩怨了,还怕什么?说不得冷冷一笑,“你要真怀疑是假的,证据让别人拿着,你跟我去一趟北崇,有没有这个胆子?”
“干警察的就不缺胆子,”中年警官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不会太叫真——24岁的区长真的很可怕,哪怕是外地的,但是同时,他也不会灭自家威风。
所以他又刺一句,“这枪子儿不长眼,陈区长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大好前途等着你……被误伤那就是终生遗憾了。”
“那你们现在也可以误伤我试一试,”陈太忠笑一笑,转身向依维柯走去,“既然弄明白了,你们让开,我们要走了。”
“你确实是绑架……确实是抓了地北的人,是吧?”两个警察就跟了过来,“我们要上车了解一下情况。”
“看你们谁敢,哈哈,”陈区长笑了起来,连头都不带回,“敢上车的,就是打算串供的,就是打算干扰我北崇执法的……别怪我把你们一起拉回去。”
“你是不是北崇区长,还两说呢,有人报警,我们不能不问,”鸣枪示警的警察发话了,他看这个年轻人不爽,已经很久了,“希望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陈太忠根本懒得理他,径自走上车,示警的那位跟着就踩上了踏板,不成想他还没踩瓷实,只觉得面前人影晃动,说不得身子猛地向后一蹿,堪堪地躲过了一只大手。
“算你小子命大,”陈区长一把抓空,指着对方冷冷一笑,“敢跟我去北崇,让你小子后悔生出来。”
“太他妈的狂了,”小警察受不了啦,又伸手去摸枪,不过旁边有同事按住了他——面前这位戾气十足,压根儿就不是要讲理的,为公家的点事儿,值得吗?
“你再带个把子试一试?”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这货,等了约莫有半分钟,见对方睚眦欲裂,却是敢怒不敢言,他才冲那中年警察一扬下巴,“让路,好狗不挡道。”
“你能说两句人话吗?”旁边一个警察火了,尼玛的,“一个小区长,你也太狂了吧?我们就是不让了。”
“撞过去,”陈太忠冷冷地发话了。
董毅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打着火,这帮混混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见了警察,往常是要躲着走,今天奉命撞警车,这真是太刺激了。
见到依维柯加速,一干通达的警察都呆住了,他们真的想不到,还真有人霸道到如此程度,眼见车撞过来,二话不说就跳开,眼瞅着那依维柯就撞上了面包车的尾巴。
不过面包车停的位置,是来逼停依维柯的,两车相距也就三米多远,这点距离冲不起速度,依维柯撞上去之后,将面包车拱出半米远就停下了,不过面包车的右侧方已经严重变形,依维柯的车头也有点凹陷。
董毅挂了倒档,将车向后倒去,打算拉出距离再撞一下,中年警官一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挡在依维柯车前,“你们敢撞警车?”
董毅正想加油门,看到警察站在车头,一时有点犹豫——撞警车,那还有个说道,撞警察的话,不好吧?
陈太忠却是冷冷一笑,“敢拦政府公务用车,别说警车,就算警察我照样撞,小董,给我撞,出了事算我的。”
哎呀,陈哥……董毅觉得自己有点脚软,撞警察的责任,真的太大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一章 冲出地北
“陈区长,请你冷静一下,”中年警察真没想到陈太忠是如此地霸道,连人都要撞,眼瞅着司机还有点犹豫,赶紧苦笑着一摊手。
“我们是下面办事的,您理解万岁了……110接了警,怎么也要处警的,身不由己。”
“你少跟我扯犊子,110接警,苦主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在哪儿?”
“匿名电话,正在找报案人,”中年警察干笑着回答。
“冲你这句话,撞死你都活该,”陈太忠笑着指一指对方,“你连苦主都没有,接个匿名电话,拦住我们的车,下车就掏枪,你的脑袋……小时候被驴踢过吧?”
这话说得就再明白不过了,警察们心里也都有数,只有那个被陈太忠踹了一脚的年轻人,大声嚷嚷一句,“问题你这就不是公务用车嘛。”
“碰到熟人了,我临时征用的,”陈太忠本来懒得理会,但是想到自己离开之后,董毅这帮弟兄和车辆,没准要受到骚扰,而且他确实占理,索性就敞开了说,“我来地北有车,我的贵客们不胜其扰了,她们先坐车走了……”
“就你们今天出警这几个,我跟你们都没完……别以为你们警车被撞了,就能鸡毛子喊叫,你们的出警程序是什么,谁报的警,回头我慢慢地收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给人当枪欺压良善,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对得起身上这套警服吗?”
你也算良善?有人心里愤愤地想,但是也有人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因为今天这个出警,确实不正常,上面直接下来命令,说有辆天南牌子的车,绑架了市民逃窜,更有那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分局刘局的意思。
绑架了一个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这都是警察们需要了解的,搞明白前因后果,才能拿出针对性的方案来,于是他们一边火速上车,一边了解情况。
但是上面就一句话:别问那么多,拦住车把人救回来,将歹徒绳之以法——只这一句话,大家心里就清楚了,这个路数不对,不是简单的绑架案。
面对陈太忠的呵斥,有些人心里真是有点愧疚,就觉得真要像人家说的那样,这警车也活该被撞。
“你说的情况,我们不太了解,”中年警官很镇定地发话,起码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据举报人反应,你车上除了有被绑架的……嫌犯,还私藏了枪支。”
“不上车看一看,你们终究是不死心,”陈太忠摇摇头叹口气,“我就给你们个翻本的机会,将来我找你们后账的时候,别抱怨我……只给你们一分钟,派两个人上车。”
“陈哥,让他们上车?”董毅的脸登时就苦了,咱后排的座位下,可是还有枪支和管制刀具呢,“不是说好不让任何人上车的吗?”
“唉,”陈太忠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凭良心说,通达的警方太不是玩意儿,但他们终究是端公家饭碗的,让他们看一眼,意思一下吧。”
“只看一眼啊,”董毅对着几个警察瞪一下眼,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两个警察走上车来,其实车里就那么大地方,用不了半分钟就看得完,他们前后扫视一眼,又弯下腰看座位底下。
董毅心里这个忐忑,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有个警察弯腰之后,面前半米处,就是那些报纸包着的玩意儿,可丫硬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了。
你算个懂事的!他心里做出了评价,不过同时,他心里也生出点不解,陈哥凭什么就这么确定,对方不敢宣扬?
他正疑惑呢,见那警察走向被绑着的那位,说不得冷哼一声,“喂喂,找事儿?”
“好像……”那警察有点犹豫,指一指那位,“好像你们用私刑了?”
“没有,你不信的话,一起去北崇监督,”董毅笑着回答,眼中闪着冷厉的光芒。
“总共一分钟啊,后备箱你们查不查?”陈太忠沉声发话。
“快走,”两个警察赶紧往车下走,眼见他俩离开,被绑着的嘴贱混混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惶恐,“过来救我,我是帮单永麒单书记办事的。”
他不喊这一嗓子还好,喊出来之后,那俩警察噌噌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下了车——去尼玛的,这么混的水,谁爱趟谁趟吧。
但是下车之后,相关情况还是要向领导反应的,中年警官一听,此事跟单永麒有关,脸都绿了——这水也太混了吧?
一分钟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通达这边婉转地表示,“陈区长,你能不能稍微等一等,让我们落实一下你的身份?”
“你不用找别人,找你们副局长何魁星就行了,”陈太忠不耐烦地一摆手,“实在不行,找韩乐闻也可以。”
“您早说认识他俩,何至于这样?”中年警察讪笑一声,悻悻地回答。
“何至于哪样?我刚停车,你就让我这个堂堂的区长双手抱头出来,”陈太忠冷哼一声,“合着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没这个意思,我打个电话,”这位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转身请示领导去了。
不多时,他回转来,脸上就带了一些笑意,却也不好分出真假,“原来您就是跟我们市局合伙破了拐卖儿童案子的陈区长……真是不好意思。”
“那我们能走了吗?”陈太忠根本懒得多说,车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他觉得对方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他并不怕拖延时间,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惊动到的人档次就越高,到时候难免要接到这样那样的说情电话,很没意思。
“那您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惊动了北崇什么样的贵客呢?”中年警官不紧不慢地发问,“你看……我们让你把人带走,但是总要跟上级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此人对什么人造成了影响。”
“国际乐坛天后,惠特尼?休斯顿,”陈太忠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别问这么多了,跟我一起去北崇,就都知道了,还有你……对,就是你,敢冲我动手,很不含糊啊。”
这个中年警官,他是必须要带走的,至于另一个被他点名,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被他踹了一脚,更是因为——此人没带枪,直接就能带走。
“我就是问一下……”中年警官还没来及说完,被他一把薅住了领子,“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打晕了你,把你扔上去?”
陈区长是如此的强势,而周遭的警察听到何魁星和韩乐闻两个名字,再加上前一阵北崇来市里带人走,折腾得挺厉害,大家就能确定,这个年轻人不但难惹,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区长。
于是半分钟之后,陈区长带着两个警察,坐着那辆车头略有破损的依维柯出发了,剩下一堆警察面面相觑——咱们该咋办呢?
大约也就十分钟,四五辆警车呼啸而至,还有一辆中巴,上面坐满了小伙子——这是防暴队的人马。
带队的正是分局的刘局长,他了解一下情况,又问一问刚才说话的细节,再看一看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面包车,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刘局,这帮人没走远,”见他这副模样,有人出声建议一句,“咱通达警方的面子,不能这样被扫了啊……前面可以设路障,拦住这车。”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局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说丫敢撞警车,难道不敢撞路障?
正经是,这件事牵扯到恒北的北崇对单书记不满意了,这才是大事,他沉吟一下表态,“跟老越保持联系,不要乱来……这个惠特尼休斯顿很有名吗?”
老越就是那中年警官,此刻他正坐在依维柯车上,听着车里人的交谈——做为一个警察,在执行公务的期间,被别人胁迫上车,这真的是个耻辱,但是,他有得选择吗?
“陈哥,咱们去天南还是恒北?”车开了一阵之后,董毅出声发问,前面马上到岔路口了。
“恒北吧,”陈太忠沉吟一下才做出了决定,在这件事上,他的安排有点乱,原本他真是没想着把董毅等人带回恒北,只不过事态发展,有点超出他的想像。
总算还好,一路省道开到恒北,路上没什么人拦截,过省界之前,两个警察还遮遮掩掩地打电话,过了省界就认了,终究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而被绑着的那位更是老实。
汽车驶入北崇后不久,陈区长喊车停下,独自下车,不多时,他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奥迪车,是须弥戒里挂了素波牌子的那辆。
然后他让两个警察上车,中年的警察在驾驶座上,另一个警察在副驾驶上,那个嘴贱的家伙被他扔到后座的地板上,勒令那厮不许往座位上坐。
再然后,陈太忠要董毅等人管子那些藏进路边草丛,最后拍出十万块来,算弟兄们的辛苦和修车费,董毅萧牧渔等人有心不要,却是架不住陈区长脸一沉。
目送依维柯离开之后,陈太忠才上了奥迪车,将车钥匙递给前方的中年警察,淡淡地吩咐一句,“开车。”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二章 反脸无情
这是把我当做免费的司机了吗?中年警察心里有点不甘,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谓的抗争只会增加风险,实在有点划不来。
他对这个年轻的区长很不感冒,但是他也落实了,这人是货真价实的国家干部,既然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那最好还是要文斗不要武斗——按规矩来就是了。
他以为自己默默配合,就可以按规矩来了,可事实证明,他有点过于一厢情愿。
车行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了北崇分局,长假期间,分局的人并不多,不过奥迪车的出现,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没有一分钟,就走出三个警察来,“呵呵,陈区长又开上这辆车了……您有事?”
“这个人受人指使,意图袭击咱北崇的贵宾惠特尼休斯顿,”陈太忠指一指嘴贱的那厮,“他的同伙很多,你们细细地盘问一下。”
“小子,胆儿挺肥啊,”一个警察走上前,笑着将人拖出来,他们是看到有外人在,在不摸底的情况下,要讲个形象。
“这俩是通达的警察,他们可能知道一些线索,”陈区长一指那两人,“为了防止串供,把他们的通讯工具收了。”
“有没有搞错?”那个年轻的通达警察不干了,他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们过来是监督你们审讯的,怎么连我们的通讯工具也要收?”
“我北崇警察做事,还需要你们地北的监督?”一听是这种因果,北崇的警察立马翻脸,“领导的指示你也听到了,都是同行……你自觉点。”
小警察眼睛一瞪,还想说点啥,旁边的中年警察拍一下他的肩膀,都到这个地步了,说啥也白搭,倒不如识趣点,“如果我们需要跟地北联系呢?”
“有需求的话,在北崇警方的监督和指导下打电话,”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希望你们能看清楚形势,不要耍花样。”
“合着我们也成嫌疑人了?”中年警察闻言大怒,他本有心忍辱负重地捱过去,但是眼下听到这个说法,那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也许不是嫌疑人,但绝对跟幕后指使者有关系,”陈太忠白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把接警的过程,交待得明白点。”
“嘿,”中年警察听得惨笑一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件事他真的是受了池鱼之祸,单永麒那是何等地位的主儿?别说是他,就是刘局长也搭不上线儿的。
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清楚,通达警方在这件事里,做得并不是很地道,真是有点欺负人,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被忽悠得来了北崇,陈太忠却当场翻转面皮。
也算天道好还吧,他不无自嘲地想,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不讲理,北崇自然也能不讲理。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也会为自己争取相应的权力——毕竟是有组织的,跟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我能向单位领导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接受监督就行,尽量简单扼要,”陈太忠很干脆地回答,“不管干什么,只要先申请,就有可能获得允许,但是你不申请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这算什么,双规?”另一个警察气哼哼地嘟囔一句,不情愿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关了机之后递了过去。
北崇的警察接过手机之后,毫不犹豫当着他的面儿就开机了,小警察的脸登时就白了,“别太过分啊。”
这个行为是有点侮辱人,收缴通讯工具,可以说是为了防止串通消息,但还要开机监视来电,那就是按“有嫌疑”对待了,同为警察,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意思,所以他很生气。
“我们是观察有没有线索,”北崇警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对方惹了北崇的贵客,又让陈区长如此光火,还指望我们用同行之情对待你?“陈区长,先审哪个?”
“你们看着办,”陈太忠跟着大家走进办公室,往墙角的沙发处一坐,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我旁听……就当我不在好了。”
既然是这样,那一开始审讯的,肯定是嘴贱的混混,这位是被陈太忠的蛮横吓住了,不过既然来了警察局,他还是想试着玩一玩滚刀肉。
陈太忠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翻看,听到这货说得四六不着调,说不得轻哼一声,一抖手上的报纸,这厮见状,马上就不捣蛋了,老老实实地交待情况。
北崇的警察越听越恼火,合着陈区长是受到了这样的挑衅,还有……那惠特尼休斯顿,是你们地北的土鳖能惦记的吗?
苎麻文化节没开之前,十个北崇人里,最少有九个不知道惠特尼,但是开了之后,十个人里最少有九个知道她的——或者有人不能记得住她的名字,但总知道国庆长假来了个黑女人,这女人实在太了不得了。
反正问明白之后,大家就知道陈区长为什么会如此地不满了,至于说幕后指使者可能是地北单书记的儿子,倒也没有多可怕——根本不是一个省的,害怕什么?
“真是欠揍,”审讯的警察哼一声,侧头看一眼,发现陈区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犹豫一下做出决定,“找两个人玩一玩这家伙……把那个姓越的警察带上来。”
越姓警察被叫过来之后,态度倒还不错——他是不想吃眼前亏的,但是每当说到要紧处,他便扯来扯去含糊其辞,不肯细说。
比如说为什么拦车的时候要持枪,这是陈太忠授意要认真问的,他的回答就很飘渺,先说是得了领导的授意,北崇要敲定这个细节的时候,他却又说有其他同事提醒。
待北崇警方问这个同事是谁,他又说想不起来了——接领导电话的时候,身边一堆人在玩,隐约听说歹徒可能很凶残,要确定到底是谁说的……没准还真是电话里传出来的。
这就是滚刀肉了,体制内的人,真不缺这种装疯卖傻的好手,而且双方闹得再僵,也总还都是警察,多少要讲点香火情。
“你真是不给面子,”北崇的警察火了,侧头看一看呼呼大睡的陈区长,“等陈区长醒来,你小心自己跳楼逃跑啊。”
“跳楼逃跑……我为什么跑?”越警官眉头一皱,他还真有偷偷逃跑的想法,但是就怕跑不脱,被对方捉回来,这就是心怀叵测的铁证了。
“这谁知道呢?总有人心存侥幸,”那警察似笑非笑地回答,“有个副省级干部的儿子,在我们抓捕回来的途中,连续三次试图跳车逃跑,最终是没有逃脱。”
我艹,越警官听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连续三次跳车逃跑,傻逼才会信……这是你们把人踹下去的吧?
北崇的警察敢连着三次把副省的儿子踹下车,想到这样的肆无忌惮,他的头皮都是麻的,单永麒也不过才是副省——怪不得陈太忠不把单永麒的儿子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他可是没有替古人担忧的兴趣,“我是过来配合的,绝对不会跑的。”
“是啊,谁也不会承认自己会跑,”那北崇的警察摸起一包烟来,自顾自点上一根,才又丢给他一根,卷烟在桌上咕噜噜滚了两下,掉到了地上。
越警官强忍着心头的那份耻辱感,低头去捡烟,却听得对方又自顾自地说,“上次那货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跳车,双手还抓着车门,但是身子就在车底下拖着……虚伪啊。”
吧嗒,刚捡起的香烟,又掉到了地上,他犹豫一下,才叹一口气,“兄弟,咱们都是干警察的,老百姓看着风光,但是咱心里清楚……狗都不如啊,你要我怎么做吧。”
“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可不就完了?”那警察也叹口气,“咱北崇人是讲道理的,只要你交待清楚了,陈区长那儿……我帮你说情。”
“你……”越警官看看对方,又瞥一眼呼呼大睡的陈区长,狐疑地发问,“能说动他?”
“嘿,其实陈区长最讲道理了,唉,”那警察大声地叹口气,似乎是想惊醒沉睡的某人,“你们对他有误会,是因为你们先不讲道理的……不信你走到门口,大喊一声,说陈区长不讲理道理,看有多少人冲上来找你麻烦。”
“我不会那么喊的,”越警官赶忙摇摇头,想到自己连被跳楼的可能性都有,就又加一句,“谁要替我喊,我绝对不承认……其实陈区长已经睡着了。”
他都已经睡着了,你就不用这么卖力表现了吧?
“那是累的,”北崇警察叹口气,“他来北崇以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还遇到你们这样操蛋的玩意儿。”
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小计算,陈区长会不会听到我这样背后夸他呢?
陈太忠当然不会听到这夸奖的话,他在警察局呼呼大睡,不是为了监督警察办案,只是想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他的真身已经去了地北。
不过这次不是万里闲庭,而是绮情一念,在经过的地方留下坐标,短期内意念一动就能传送过去,比较省仙力。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三章 血腥
陈太忠在几个重要的人身上,都留下了神识,他先顺着感应,找到了陈清和矮壮汉子——这俩的标识几乎是重叠着。
不过他抵达的时候,九哥正好坐车离开,他想也不想就缀了上去。
九哥心里也挺烦的,今天遇上这么个破事儿,真是影响情绪,丑态被人看去了不说,海绵体上还被人按了个烟头。
他跟陈老大谈了一阵,没得到什么收获,正好下面又开始疼了,于是再来看看医生。
车就在一个私家医院门口,他下来蹒跚走了两步,不成想迎面急匆匆走过一人,跟他擦肩而过,他一伸手,就想薅住这冒犯自己的家伙,只不过下体又一阵疼,于是就破口骂一句,“尼玛,赶着送死?”
“丧葬费你已经提前收了,”那位低声回答,头也不回快步离去,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这货说啥?”九哥狐疑地看一眼对方的背影,想一想才迈步,不成想一迈腿,一个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九哥……您这裤裆破了,”跟着的一个混混迟疑着发话,下一刻,他惊叫一声,“我艹……蛋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九哥疑惑地看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裤裆,这才豁然发现,自己不但裤裆破了,腿间也是鲜血淋漓,还有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会阴部,只看得到一个三寸长的把手在外面。
“好快……的刀,”他猛地吸一口气,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的跟班说不得鸡飞狗跳地忙乱,试图挽救他的生命——离医院很近的。
这里忙乱,陈清那里也不安宁,陈老大已经打电话落实陈太忠的事情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道上兄弟对情报的重视,一点不比军队差,一不小心也是粉身碎骨的局面。
随着对陈太忠了解的加深,陈清的一颗心也在不断下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拿着鹅卵石在手里一抛一抛的年轻人,竟然是如此地恐怖。
于是接下来,他转移个地方,疯狂地打电话,想化解了这段梁子,要说上午他还想用五百万解决的话,他现在拍五千万出去,都不会眨眼——他没有五千万,可总能借得来。
借的钱再多,总能慢慢还,但是命没地方借,陈太忠那货,是索命的。
陈清总算知道,为什么上午的时候,陈太忠会说,他要的钱自己给不起了,人家手里动辄都是几个亿,几十个亿的项目,他这点钱真不够看的。
不够看,也得给,陈老大很清楚这一点,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一个恶魔,少不得他要打个电话告知超少一声,“你要搞的那个人,是陈太忠。”
“很厉害的一个人?”单超倒不是很紧张,他原本就是委托别人办事的,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搁在玄幻小说里,他只是发布了一个任务,查探对方底细。
至于说查到对方的底细之后,他会怎么做,超少从来没明确表态过,不过,根据他以往的事迹分析,结果也不难判断。
“我惹不起,”陈清很明白地表示,“超少你这次真选错目标了,你快点想办法吧,他真找到我头上,我扛不住的。”
“你扛不住……这话啥意思?”单超不满意了,“你想说,会捅出我来?”
“你能不能先打听一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陈清气得摔了电话,我操你大爷,陈太忠都找上门了,你还摆你官二代的架子?
他心里很清楚,单超之所以满不在乎,除了有老爹可以倚仗,就是这一系列的试探,是老九出面干的,跟超少无关。
就算苦主找上门,单超也有信心撇得干净,超少就不信,陈清有胆子出卖他。
但是、可是、然而,你能做出这些推理,能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自己隐蔽得挺好,别人抓不住你的证据,不得不屈从于规则。
不过,你知道不知道,陈太忠那货做事的时候,眼里根本就没有规则?
陈清正生闷气呢,一个跟班跑进来,“老大,大傻让车撞了,已经不行,嘴里连肺子都吐出来了,肇事车跑了。”
“大傻……让车撞了?”陈老大有点苦恼,大傻算是他的得力打手,那家伙脑瓜有点不够用,但是冲冲杀杀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不是去医院看牙了?”
这大傻正是要冲着陈太忠脑袋扣扳机的主儿,被打掉半边牙,回来以后就去看牙。
“他不是等着片子?也没事干,出来去马路上买两注彩票,结果一个卡车撞了他就跑。”电话那边如此回答。
“车牌是哪儿的?”陈清沉吟一下,冷冷地发问。
“好像是乌法武警的车,车开得很快,”电话那边并不能很确定。
“乌法武警的车?”陈清不再说话,沉默一阵,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才挂,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老大,牛子被一辆摩托车抢包,人也被抓走了……地上就剩了一只左手。”
牛子就是上午负责谈判的,也是陈清的智囊,不过被陈太忠一块石头砸得晕了过去,按说这会儿应该在医院,不过出来转一转也是常事。
“五子,”陈老大挂了电话之后,大喊一声,只觉得一阵凉意自后心冲到了脑门,他直觉地感到,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备车……跟你嫂子要个没底子的车,我要去开个会。”
道上人物的嗅觉,那真不是盖的,比之官场中人也不遑多让,陈清听了这两件事后,并没有觉得这是偶然——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得罪了陈太忠。
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这年头流行的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大家就图个痛快,图个现世报。
想到这种恐怖的事情,可能是陈太忠的手笔,陈清真的是不愿意在通达多呆一分钟,就算是误会他都认了——事实上,他认为这是误会的可能性不大。
大约五分钟之后,那个叫小五的跟班就弄来了一辆本田车,陈老大坐上车之后,想也不想地发话,“这个车在市里转两圈,再联系弄辆车。”
话刚说完,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陈清接通之后,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老九被人杀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手机,取出电池,抿一抿嘴巴,脸色铁青地发话,“前面路口下车,打辆出租车……小五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接到这个电话,陈老大是真的怕了,眨眼之间三条命没了,尤其是老九被人当街斩杀,凶手居然就那么大喇喇地走掉了,这是何等的冷血和猖獗?
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自己买墓地了,这不是恐吓,而是真能做得如此血腥,现在的陈老大,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马上逃离通达市。
原本他还只想着躲到某个地方就行了,但是老九的死,彻底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凶手说得很明白,丧葬费已经提前收了——老九可不就是敲了人家五万块吗?
陈清真的吓坏了,都没胆子通知其他兄弟,果断地先跑路再说,通知其他人,就很容易暴露(book.www.uu234.com)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小五听说九哥也死了,也是吓得不轻,开过几个红绿灯之后,果断停在路边,抬手打个出租车,上车之后直接吩咐,“去段州。”
“段州?”司机听得吓一跳,看这两位怎么都不像善类,禁不住吞吞吐吐地表示,“大哥,我不跑长途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小五脸一沉,伸手就向包里摸去。
“小五,先给他拿一千块钱,”陈清在后座上发话了,“我是陈清,司机你放明白点。”
“这是咱们通达陈老大,”小五摸出一千块钱甩给对方,很多人知道陈老大,并不知道其名,“妈的,拦住你的车,是看得起你。”
司机一听是出名狠辣的陈老大,登时不敢再多说话,起步向市区外开去——陈老大坐车肯给钱,已经是可以念佛了,再多一句嘴,没准身上就要被毒打了。
驶出市区之后,他才胆战心惊地问一句,“走国道还是高速?”
小五扭头看一眼陈清,陈老大看着车外,面无表情地发话,“国道。”
又走了十来分钟,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超了上来,头戴然后一拐把,将出租车逼向路边,小五一见,手又伸向了包里。
出租车司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说不得赶紧松油门刹车,就在此时,他觉得脑门一凉,却是一支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太阳穴,“撞过去。”
“好了,小五,”陈清叹口气,“不用为难他,停车吧。”
前面的摩托车手已经抽出了一支猎枪,正正地指向出租车。
车停到路边,摩托车手也将枪挂到了车上,大喇喇地冲出租车勾一勾手指头。
小五打开门,将手枪架在车门上,正正地指着对方,车手却是在摩托上坐得稳稳的,一点都不在乎。
陈清也推开门,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往前走两步,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已经离开了通达,还需要我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四章 第一次
陈清思索再三,决定还是赌一把,赌陈太忠以德服人的口碑。
他在路上,就一直琢磨,万一被人追上怎么办,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陈太忠的能力和影响。
面前的枪手只有一名,他和小五联手,很可能干掉对方,但是且不说己方会不会付出代价,只说干掉这名车手之后,他和陈太忠的矛盾,就再无转寰余地。
到时候,以天下之大,他恐怕也无处容身,自己的本家肯定会上天入地追杀自己——所谓的宰相肚量,只是说此人睚眦必报,并不是说其心胸宽广。
当然,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是握了一支手枪,如果对方真要动手,那么……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单超的住址,”车手沉吟一下方始回答,由于戴着头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声闷气,“你可以耍花样试一试。”
被抓回北崇的那货,根本不知道单超的住址,丫只知道单永麒的住处——省委大院,不过据说超少也是经常在家的。
“啧,”陈清轻喟一声,今天的血腥事件,他一直就认为是陈太忠干的,但是现在听到对方直接问单超的地址,他的心还是禁不住下沉——这趟浑水,真不值得啊。
感慨归感慨,他是真不敢怠慢,快速地说了两处,一处是个普通单元楼,一处是幢独立别墅,单超平日里主要就是在这两处。
“早这样不就完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车手不屑地哼一声,“现在到你的问题了,叫警察花了不少钱吧?”
“我出一千万表示歉意,”陈清咬着牙回答,要说几个小时前,他出五百万还觉得是委曲求全的话,现在他出一千万买命,那真是心甘情愿,之所以咬牙,无非是这一千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
“你不值一千万,别乱抬身价,”车手直接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回答,似乎每个跟陈太忠接触的人,说话都挺刻薄,“既然交待了单超的住址,匿名给北崇农业局捐赠两百万算了,就说被陈区长和徐区长的人格魅力所打动……地址不假吧?”
“你们还怕我胡说吗?”陈清苦笑着问一句。
“我们肯定不怕,只不过不喜欢麻烦,”车手懒洋洋地回答,然后一踩离合,轰油门捏前刹,摩托车原地一个摆尾,“记住,十年内不许回通达,否则……死全家!”
“我艹,”小五收起手枪,很不服气地嘀咕一句,“真想乱枪打死这小子,太嚣张。”
陈清根本没理他,而是侧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出租车司机,压在头顶的阴云消失了,他自然也有心去考虑一些小事了。
“陈……陈老大,我啥都没看见,”司机一见这阴森森的眼神,好悬把裤子尿了,他举起双手,语无伦次地表白,“我真的啥都没看见。”
他看到了三人都拿着枪,也看到了大名鼎鼎的陈老大面对摩托车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听到车手勒令陈清十年不许回通达,否则杀全家的那句话。
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不会被灭口吧?
“小五,”陈清看一眼小五,他才懒得跟一个出租车司机计较。
小五心里明白,拎住司机一通咋呼,又将司机的驾驶证拿过来,给通达那边打个电话,确定了此人的身份——今天的事儿要是传出一点半点,你也等着全家被杀吧。
跟那魔头谈好了价码,陈清和小五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小五索性上了后座,轻声请示,“超少那边……要不要?”
“把你的手机也关了,”陈老大淡淡地指示一句,接着又哼一声,“人家消息灵通着呢,神仙打架,咱们不要掺乎……捡了条命,还不知足?”
“他要真那么神通广大,还要跟咱们打听地址?”小五轻声嘀咕一句,他和司机都离得较远,但是他在车外,又是心系其事,听得清楚一点——司机怕是连单超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给自己壮胆吧?陈清看他一眼,也懒得说话,好久之后才轻喟一声,“很期待啊,他有让老单绝后的胆量吗?”
陈太忠当然有让单永麒绝后的胆量,尤其是这坏得流脓的官二代,杀几个,对社会风气有正面和积极的影响。
不过他去这两个地方走了一趟,没发现有人,尤其糟糕的是,他没见过单超,就没有机会往对方身上丢神识,于是转念一想,对这样的人,直接杀掉,未必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一来不够解气,二来不能极大地减少负能量。
说白了,今天六号了,明天就是长假的最后一天,他的女人们还在北崇等他,说不得他又打个绮情一念的标识,又顺着预留的标识回了北崇。
单超在接了陈清电话之后不久,就从别的渠道得到了消息,毕竟今天找碴儿的混混死了三个,又有两个警察被北崇人带走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能传到他耳朵里。
听说陈老大的得力干将老九死了,手下也死了俩,单公子这下也毛了,赶忙给陈清打电话,结果“手机不在服务区”。
什么玩意儿,单超不但惶恐着,也愤怒着——尼玛你陈太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一开始我找人试探你,这是我不对,但咱们都是有身份的,既然知道了是误会,彼此意思一下,可不也就完了,这么大动肝火,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
他觉得自己跟对方身份相当,陈太忠可不会这么看,你这小小的蝼蚁,也要跟我堂堂的罗天上仙比身份?咱们还是说因果吧。
你这是发现我是陈太忠了,你就要退一步,让我理解你,但是……我要是普通人呢?我请你理解,请你放过车上的女孩,你答应吗?
你强势的时候,可以不讲理,哥们儿又何必跟你讲那个道理?
陈区长逻辑,是单超想不到的,但是他能想到,这姓陈的下手太狠了,没准还要对我出手,于是他下午五点多,就乖乖地回家,不敢四处乱跑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可是光坐在这里,他也不甘心,于是电话吩咐一个跟班,说去帮我把别墅收拾一下,浇一浇花,给鱼缸换一换水。
半个小时之后,跟班打来了电话,惊慌失措地汇报,“超少不好了,死了……都死了。”
“什么叫超少不好了?你他妈会说话吗?”单超听得大怒,可是听对方说完,他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别墅位于湖畔花园,不在市中心,但也离着不远,关键是这里风景极好,湖边是高档住宅区,银行、交通局、财政厅等,在这里都有宿舍。
湖畔花园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大部分是高层,不过湖边也有几栋别墅,是用来照顾关系户的,单超的那一套,是从别人手里低价买来的。
这里是高尚住宅小区,不过别墅区的人不多,单超就在院子里养了两只藏獒,既是防盗也是防身,他的跟班一打开别墅院门,就愕然发现,别墅里的玻璃门窗被人砸了个稀烂。
狗没叫吗?下一刻,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转到院角的狗舍一看,发现两条狗被人割断了喉咙,肚皮也被破开,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看着这血腥场面,跟班好悬没被吓死,他又壮着胆子往大厅一瞄,发现大厅的鱼缸也被砸破了,满地的鲜血,原来是鱼缸里养着的两条一尺多长的银龙鱼,也被人开膛破肚。
他是说成什么都没胆子再往里走了,谁知道罪犯还在不在屋里,说不得马上退了出来,给单公子打电话,“……超少,我没敢贸然进去,怕破坏了现场,要报警吗?”
“当然要报警,”单超冷哼一声,他的工作关系在地北大学,但已经办了停薪留职,在外面做生意,资产几千万,买一幢别墅的钱是有的,不怕人查。
但是他不敢自己去看情况,于是又托人找了几个警察朋友,在省委大院门口等着,他这才坐上警车,一路拉着警报过去。
省党委副书记的公子家被盗,这也是个令警察头疼的案子,单超抵达的时候,分局已经把技术科的人派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拍照取证。
两只藏獒、两条银龙,加起来也就十来万,不过单公子一定要说自己的藏獒值上百万,所以这就算大案了,更别说他还是单书记的儿子,分局兴师动众也是正常的。
情况很快就查明了,罪犯此来不是为了偷东西,单超在别墅里上万元的单反相机,都没被人拿走,只是被摔了一个稀烂。
来人似乎仅仅是为了泄愤,不但狗和鱼死了,就连花盆里种着的花花草草,也被人连根拔出来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正是斩草除根的意思。
尤为夸张的是,别墅的二楼,洒了一地的纸钱,墙上更被人拿红色唇膏写了大大的三个字——“第一次”。
单超是在警察们彻底搜查了别墅之后,才进来的,还是套着鞋套,当他看到二楼这三个字的时候,禁不住睚眦欲裂,“欺人太甚。”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五章 无法坐视
这三个字看起来很平常,没有“某某到此一游”的得意卖弄,也不是“小心狗命”之类的恐吓手段。
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平淡之下掩藏的杀机,才能感受到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这仅仅是第一次。
唯其平淡,才能显示出来人的心性冷静,唯其执着,才能让人感到深入骨髓的冷厉。
“你有怀疑对象吗?”旁边有人问单超,警察们也感受到了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的杀机——案子不是个大案子,但既然有可能来第二次,苦主又是单书记的公子,不能不重视。
第一次没伤人,是无人可伤,第二次来可就不好说了。
我还用怀疑吗?肯定是陈太忠干的,单超心里明白得很,可偏偏地,这话说不出来——他凭什么要这么认为?
玩阴招的好处很多,就是这点不好,能阴得了人固然省心,可一旦阴不了人,对方又阴回来,这就不太方便明说原委。
不过单超终究是靠着老爹,嚣张惯了,也敢把没理的事儿说得有理,于是他眉头微微一皱,“上午我在胡家沟一带,看到了有外地人把咱北兰派出所的警察带走了,当时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可能……就这么被人惦记上了?”
北兰派出所的警察为什么会被带走,他相信警方一定会在短期内调查清楚,甚至可能现在的现场中,就有人知道这件事。
说得更夸张一点,现在就可能有人清楚,他超少在那件事里,也负有一些责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只将话题引到这里,把警察们的注意力引到这里,具体的情况,他是不会说的——他只是路过的嘛。
至于说警察们调查出来什么,那就跟他无关了,相信也不会有人傻到用无聊的传言,去攻击省党委副书记的儿子——知道的人,从来不说,只有不知道的人才有胆子乱说。
如此一来,他婉转地将因果展示给大家,同时能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北崇,这就算达到目的了,至于说别人可能背后看不起他这种行为,他才不会在意。
我有这么个老爹,需要你们看得起吗?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干活就行了。
“北兰派出所的警察被带走了?”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一干警察们就惊讶了,更有人愤愤不平,“敢带咱们警察走,谁带走的?”
“恒北陈太忠带走的,”还真有人知道这件事,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发话,“警车也被撞坏了。”
“我艹,恒北人敢在咱地北嚣张?”马上有人愤愤不平地表示,警察们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接,再说了——外省人来通达嚣张,那真是不能忍受。
“我艹,不是北崇陈太忠,上次跟咱们一起破拐卖儿童案的吧?”现场的警察真不少,有派出所有分局的,也有超少喊来的,有人听到了这个名字,就想到了什么。
一听是这个人,大家就又闭嘴了,江湖传言,市局副局长何魁星,都拿陈太忠没办法——据说当时是陈太忠强行从市局把案子抢走的,最后是合作破案,而不是通达市局独吞。
“你们先调查吧,我也没别的线索,”单超眼见是这种局面了,也只能站起身走人,不过墙上那三个红色的大字,真的令他心惊胆战,说不得让自己带来的警察护送自己回家——这是鸡犬不留,斩草除根啊。
在回去的路上,有警察忍不住发话了,“超少,你真招惹了陈太忠?”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单超有意摘自己出来,“这个人很厉害吗?”
“何止厉害?那家伙霸道到一定境界了,”说话的这位,对陈太忠很了解,刚才是有意装聋作哑不发言,“咱倒不是怕他,但是最好别招惹他。”
“我爸也弄不住他吗?”单超的心不住地下沉。
“这家伙底子硬,而且无恶不作,”那警察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否知道了上午的事情,说得挺严重的,很有点长他人志气的意思,“别看他去了恒北,依旧是天南的黑道老大,听说还有国安的背景,杀人不一定偿命。””
那我这不是得被他玩死?单超的心再度继续下沉——我艹,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沉默好一阵,才又问一句,“照你这么说,他手上还有血案?”
“我可没这么说,”那警察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说出来,传到陈太忠耳朵里,他的麻烦可就大了,“不过很多跟他有矛盾的人,后来都销声匿迹了。”
那家伙手上没有命案才怪,单公子听得也暗叹,只不过别人抓不住就是了,像陈清手下三个人,大家只能看到死得不明不白,谁敢公然怀疑。
想到现在联系不上陈清,他越发地心惊胆战。
那货应该是躲起来了,或许……我也该出去躲一躲了?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陈太忠回到北崇的时候,分局里还在审讯,他揉一揉眼睛,站起身打个哈欠,“不用着急,他们不肯交待就慢慢地问……需要去通达抓捕其他人的话,你们弄个名单出来。”
他转身走了,被审讯的年轻警察愤怒地哼一声,“就是这样对待兄弟单位的同事?”
“这是为你们好,多在北崇呆几天就怎么了?”北崇警察待理不待理地哼一声,“我们不闻不问,让国际友人来抗议……你选哪样?”
陈太忠出去之后,先去医院看了徐瑞麟,老徐最近“恢复”得不错,昨天去市医院检查,据说是脑子里的肿瘤变得小了不少,专家们听说了,还专门过来看。
大家对这种现象很惊讶,再次要求徐区长住在市里观察,不过这次徐区长的夫人都坚决不肯答应,说是只要能休息好,在北崇疗养,对老徐的心态很有帮助。
陈区长看望了徐瑞麟之后,来到了汤丽萍的水泥厂,凯瑟琳等人已经去了他的小院,但是小汤等人不合适去,所以丁小宁开着大巴,载着其他人来到了水泥厂。
汤总身为水泥厂的老板,接待一些姐妹是很正常的,食堂里弄一些时令菜肴,众人吃喝到天黑,坐上大巴走了——至于说大巴开到哪里,谁有胆子去问?
被离愁别绪包围着,这一晚上,大家玩得都很疯狂,直到早上六点,才沉沉睡去,陈太忠悄然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快九点的时候,凯瑟琳和伊丽莎白才醒了过来,然后大家又是晨练,激烈的晨练惊醒了马小雅,这通折腾直到十点半,陈区长心满意足地下楼,留下三女在楼上梳洗打扮。
放假的感觉……真是不错,陈太忠坐在屋檐下,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因为他的院子里住了中外宾客,最近区里人有事,也是先打手机,实在无可奈何才会上门。
坐了好一阵,他才打开手机,不成想开机不到五分钟,白凤鸣的电话就进来了——白区长是值班区长,从昨晚八点到今晚八点,“太忠区长,通达的警方打过来了电话,想了解咱们为什么带走他们的警察。”
“就告诉他们,美国客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太忠随口回答,“咱们还可能再把其他人带过来配合审讯,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有一个姓越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地北表示这是在职干部,咱们这个程序可能不太合适,”白区长的语气很平和,“还有,刚才市局值班的张局长也打电话过来,说通达市局想知道,怎么才能把他们的干部接走。”
不管通达市局,还是阳州市局,都知道北崇的陈太忠不好惹,而经过这么长时间,大家也了解到了美国客人的情况,更是清楚了惠特尼休斯顿在西方的影响力,知道这事儿大发了。
但是就算大发了,两个市局也不能不闻不问,大家都清楚,陈太忠做事极其桀骜不驯,若不加以约束,任其发挥的话,没准要整出泼天的大事来,尤其是通达市局,他们的警察被邻省抓了去——有理没理,也都得先保下来,要不然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
“接走?想都不用想,”陈太忠哼一声,“他们拿着我的证件呢,往上告好了。”
放了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陈区长起身出门,驱车来到水泥厂,又陪丁小宁等人吃了午饭,一路送到了高速路口。
大巴里,被弥漫着浓浓的离愁别绪,丁总看大家兴致都不高,就岔开了话题,“太忠,通达那边那个单超,你打算怎么处理一下?”
“他啊,先让他担惊受怕一阵,”陈太忠微微一笑,也懒得多说,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可比干脆杀了人强,想当年他初遇黑寡妇,不也是这么做的?
“你当年就是这样,”丁小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显然也是想到了某个场景,现在她功成名就,想来那时的荒唐,真的恍若隔世,“你折腾人,是有一套。”
“我折腾你们,那时没问题的,”陈区长淫笑一声,才待再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千九百八十六章 腾飞征兆
陈太忠拿起手机一看,禁不住悻悻地撇撇嘴,“区里又来电话了……好了,你们一路顺风,我的假期也该结束了。”
“挺好的假期,”姜丽质笑眯眯地接话,不过她的眉宇间,是浓浓的、抹不去的忧郁。
“地北的雨夜,很美妙,”董飞燕也扬着眉毛,神采飞扬地笑着,她是野惯了的,这次是分外的享受,“等过元旦的时候,我们可是还要来的。”
“我也绝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陈太忠会心地一笑,他原本是肆无忌惮之辈,很享受那种张扬和无所顾忌的感觉,“不过将来,还有很多美妙的夜晚等着咱们。”
目送着大巴离开,陈区长才拿起手机,拨个电话过去,“什么事?”
“通达警察局要派人过来,”白凤鸣在那边回答,“一个叫何魁星的,说是你的熟人……大约下午四点左右能到。”
“那你这个值班副区长接待就行了,”陈太忠挂了电话,无奈地扬一扬眉毛,真好意思上杆子凑过来,不过……怎么说呢?何魁星的面子,他多少还是要卖一点的。
接下来,陈区长突击检查了三个乡镇,要看节假日的值班人员,是否存在脱岗现象,检查的还算令他满意,其中小赵乡表现得最好,值班的副乡长在拉着人下棋。
西王庄乡就要差一点,今天正好是卢乡长的班,陈太忠抵达的时候,老卢躺在办公室里呼呼大睡,嘴里还有浓浓的酒气。
总算还好,他轻轻推一下,卢乡长就醒了,“什么事儿?我擦……陈区长?”
“就算值班,你也少喝点嘛,成什么样子,”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他不想当个苛责的领导,但是他总不能说,你值班期间喝酒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只能呵斥一句,一走了之。
表现相对差的,是小岭乡,值班的是一个胡姓副书记,那货不但喝了不少,而且还不在办公室,丫在马路斜对面的饭店里打麻将。
这个人找起来也不难,门房就知道胡书记在打麻将,按说这也不耽误值班工作,不过陈太忠还是拎住他骂了一顿——这是我找你,门房会告诉我,你在这儿,要是老百姓有什么突发事情来找,找得到你吗?
大家觉得,陈区长似乎有点小题大做,毕竟跟往年比起来,今年乡上的干部都是货真价实地值班来了,实在无聊,在周边耍一耍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陈区长在盛怒中,大家也不好插嘴,直到最后,饭店老板才插句嘴,“胡书记实在没啥事,闷得慌,过来随便玩一玩,陈区,下不为例就好了。”
“我也不想搞形式主义,但是坏毛病,是一点一点养成的,今天能在办公室对面玩,明天就能去区里玩,后天就能去市里玩,”陈太忠转身向外走去,“十号之前,送一份检查给我……以观后效。”
抽查了三家之后,陈太忠又戴上一副墨镜,去长途汽车站看一看,长假的最后一天了,是返城高峰,不过在到了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刘海芳居然也在现场视察。
刘区长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在跟人说话,一看就是领导视察的架势,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过来,铁定跟扰民无关,摆一摆领导的架子也无妨。
陈太忠也不说话,就远远地跟着,看着刘区长跟旅客、司机和工作人员了解各种情况,跟了没几分钟,他就猛地发现了一个问题——长假眼瞅着要结束了,但是进北崇的人,比要出去的还多不少。
这可是个新鲜事,对于欠发达地区,长假结束就意味着不少人要去城里上班、上学、打工或者做生意,北崇虽然是慵懒的,但是外出求学和务工的人也不少。
再听一听,他才反应过来,长假结束,北崇不少活儿就开工了,下面乡镇和外面县区的人,就渐次要回来找活儿。
一个可喜的变化,陈太忠听得心里十分舒坦,他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历史时刻,象征着北崇的快速发展,已经获得了劳动力市场的认可。
这个认可,才是一个地区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体现,才是保证经济腾飞的牢固基石,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劳动力相信这里有就业岗位,相信这里有发展契机,一个地区想要真正的发展,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像很多县区,搞劳务输出比较早,不少人也赚钱了,整体生活水平不低,但是家乡始终发展不起来,想要赚钱只能出去,而赚到的不少钱,又花在了外地。
而有些赚了大钱的,也是因为家乡的经济落后,没兴趣回乡发展,像北崇首富卢天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陈区长脚踏实地改善北崇,又雨天上门相见,想要卢总回来发展,那真是做梦——只说一个保证不了电力,那就足以打消他造福乡里的信念。
不注意提升当地竞争力的县区,哪怕人均收入再高,政府大楼盖得再奢侈,给别人的印象也就是打工大县,劳动力输出大县——自家没有产业,核心竞争力根本无从谈起。
这就是人气啊,陈区长心里生出了淡淡的自豪感,咱真是做到了,老百姓打心眼里认可了,不是刷出来的虚假点击。
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不能得意吖,年轻的区长暗暗提醒自己,有了良好的开头,也要持之以恒常抓不懈,要将一时的优势化为长久的胜势,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和自满。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如此景象,他的嘴角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不成想,因为这个笑容有点突兀,再加上他原本就戴着墨镜,很有点流里流气,有些人就发现了他的诡异。
大家扫两眼,就认出来这是陈区长,刘区长看到之后,赶忙走过来,“领导来了?”
“随便看看,”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海芳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我前天晚上的班,昨天交了班,想一想就剩一天了,也懒得走了,”刘区长笑着回答,“一会儿市里的朋友还给我送点日用品过来。”
“要搬家了?”陈太忠很随意地问一句。
“嗯,”刘海芳笑着点点头,有空房的消息,还是李红星告诉她的,但是她心里早就恨上此人了,自然不会感激他,“多亏了领导的关心。”
“还算没有蠢到家,”陈太忠哼一声,他已经是要让李红星移交工作了,可姓李的真以为可以自暴自弃,连诱因的手尾都不处理,那就不仅仅是移交工作的问题了。
他当然也没兴趣多谈那个猥琐的家伙,于是笑一下,“好像来的人,比走的人还多啊。”
“嗯,市里和敬德,都来了不少人,”刘海芳笑着回答,“这是咱北崇兴旺的征兆,我现在都在琢磨,新候车大厅……是否需要考虑扩建?”
“这个回头再说,”陈太忠心里有丘壑,就不想再说这件事,于是问一句,“屠文秀忙什么呢?”
屠文秀是现任的交通局长,刘海芳是分管交通的副区长,她来汽车站视察,就算屠局长不来,总得来个副局长,但是现在只有运管办主任在场,有点不太合适。
“他中午喝多了,还睡着呢,”刘区长笑着摇摇头,她今天来汽车站,固然是想关心一下客运的问题,但同时也是借这个临时视察宣告主权——分管交通局的,不再是葛宝玲了。
葛区长管这个口儿时间很长,又是本地人,现在就算换了口子,可也是升了常务副,刘海芳在搞交通工作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掣肘。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不能大刀阔斧地动交通局,就时不时地小敲打一下,搞清洗这种事儿,得有耐心——事实上,有陈太忠撑腰,她也不怕交通局能翻天,但是因为些许小事大动干戈,只会显得她无能。
当然,眼下陈区长问起来了,她还是要表现个貌似的高姿态,“我是随便过来看看,放假呢……他想睡就睡吧。”
这其实不是高姿态,分管副区长来视察交通局的工作了,屠局长无动于衷是不对的。
下面县区官场,没有市里那么规范,分管副区长去自己分管的行局,一把手真的牛逼的话,可以不予理会,像葛宝玲去财政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崔重山真要有事,也就回不来了,刘海芳去煤场,王媛媛也不一定必须陪着。
崔局长最近跟区长走得近,主持工作也是陈区长的意思,而王主任更是陈区长的人,似此情况,分管副区长怎么能计较?
但是刘区长到了汽车站,屠局长没空也就算了,怎么还不得拎个副局长过来陪着?只有运管办主任,这真的有点不合适。
所以刘海芳的话,算是变相的告状,不过这小话说得比较有水平,不给人突兀的感觉。
“嗯,”陈太忠点点头,“家收拾好了,乔迁之喜的时候,得请我过去吃一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