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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帕蒂亚     无限万象通明录txt下载     无限万象通明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章 且听风吟

    孙瑜和陈安平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一起,陈安平给孙瑜安排了住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西花厅很近,门口有jǐng卫,还有一个排的士兵和孙瑜住在一起。

    “这是……”孙瑜疑惑地问道。

    “zhōng yāngjǐng备团的人。”陈安平扬了扬眉毛,“既是监视你,也是保护你。”

    前来执勤的士兵们和孙瑜不说话,见了陈安平也不过是点点头而已。

    “怎么我感觉自己的处境一下子糟糕了。”孙瑜说道,“你觉得胡服同志的处境怎么样?我觉得这和我们所在的世界历史完全不同了,话说现在我不是应该看到《评》这篇文章吗?”

    陈安平瞥了孙瑜一眼。

    “因为你?”孙瑜眯了眯眼睛,“这倒是可能,如果你作为五号同志的助手,那么南宁会议的结果就不会那么严重……”

    “停住,”陈安平摆了摆手,先是张望了一番,然后拉着孙瑜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又审视了一番之后,才开口说话到,“注意场合,不要胡乱说话。”他狠狠瞪了孙瑜一眼,“就是主席同志身边也有窃听器!”

    “那个不是为了保存主席同志的讲话记录么……”

    “这你也信?”陈安平给孙瑜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要再幼稚地认为所谓的政治-斗争还是当初在小队里面的那种形式。”他轻笑了一声,“就好像我,暂时低一下头,还可以跑掉。”

    “呃……”

    “你要好好想一想,对于只有一次生命,生活在一个固定的世界的人,”陈安平表情严肃地看着孙瑜,“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退路,他们的心神是处在何种紧张的状态,这种斗争又是如何的残酷,你所在的世界,所呆的那个时候政治-斗争失败了,还可以调去供销合作总社当个正厅级的副主任,又或者到粮食局当个副部级的副局长,工资一分钱不少,又或者住在秦城监狱也不至于被拖出去打靶。”

    “这个世界就是身败名裂,”陈安平语气沉重,“真正的身败名裂,我们党对于整个社会的控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不能够容忍一丝的不受控制,一旦松动就是全面的反弹。”

    “因为国际局势的缘故?”孙瑜插话道。

    陈安平哼了一声,“国际局势,当然一直有这样的缘故,要把一个国家统治和治理好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这样的大国。”陈安平叹了一口气,“当年我还是太幼稚,以为把汉jiān、叛徒、卖国贼都干掉,至少要把他们排斥出领导层,这样国家就能够治理好了,现在来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孙瑜紧紧盯着陈安平。

    陈安平却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看了看窗外,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说说这么些人,我们的老前辈,或者说我们的同僚,他们当初抱着何种的理想,经历了何种的苦难,同甘共苦,忍饥挨饿努力奋斗终于有了新中国的建立,但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们也同样斤斤计较自己手上的权力多少,一心想着向上爬,难道是把以前自己的愿望和理想都忘记了?”

    孙瑜张了张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困难,想了想,他还是说道,“这个,一直坚持理想的人也是有的,你看看五号同志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主席同志也是。”

    陈安平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是啊,”他有些沉默了,“但是这样的人我们党内并不多,以前能够做到和舟共济,万众一心,现在反而做不到了,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陈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即使是封疆大吏,也是为国家考虑得少,为自己考虑得多。”陈安平冷笑了两声,“以前,国家计委掌管全部经济大权,地方上叫苦连天,水楼稍微松一点,地方就不把钱当钱,没命地上项目,摊子铺得太大。主席同志出来负责任,上有好之,下必甚焉。这下家伙们,现在公心是越来越淡了。”

    “呃,”孙瑜有些迷惘,显然陈安平此时所说的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世界的朋友同事说的,但是孙瑜此时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听陈安平回忆发牢sāo上,他抿了抿嘴,“我的腕表。”

    “呀,”陈安平停了一下,随即看着孙瑜,“你自己能够找出来吗?”

    孙瑜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也许会有麻烦。”

    “我觉得也许不是麻烦。”陈安平说道,“不如我们去五号同志那里一趟。”一边说着,陈安平走到了房间的电话旁开始给五号同志打电话。孙瑜在一旁听着陈安平在提出了会见的请求之后,一直不停地说是,孙瑜一时之间也没有心思去听五号同志在电话那头是怎么说的了。

    因为陈安平的缘故,这些历史上的糟糕事件发生得很有节制,TG是一个意识形态的政党,所以一旦它自身的立场不站在工人和劳动人民的一边,它本身就被取消了哲学上的合法xìng。这也就意味着,社会主义的国家必须是劳动人民专政的国家,如果劳动人民不能参与到国家事务中去,这个国家的xìng质就改变了。譬如国家由大资本家联合官僚资本主义统治了,那么即使它在他的国会或者议院放上几个劳动人民,也不能够改变这个国家资本主义的本质。现在的问题是,官僚们本身催化了一个特殊的官僚阶层,作为劳动人民委托的代表,官僚阶层本身把持着国家政权和国家资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王亚南同志早就认识到,为了统治,一个官僚阶层是不得不存在的。

    早在延安时期,黄炎培所谓的历史一乱一治的循环论就指向了这个问题。主席同志当时信心十足回答人民mín zhǔ的监督会克制住这个问题。

    在进入běi jīng城,建立全国政权的前夕,主席同志同样对于这个问题发出了jǐng告,从打天下到坐天下,这里有一个心态的转变问题,TG党员是否能够将自己的最初的意愿和意志贯彻下去而不是追随着历史的旧迹,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1957年的运动,原本希望发动一场党外针对党内的监督运动,结果没有料到那些旧时代出于人上人的地位的mín zhǔ人士错判了形势,光明正大地将轮流坐庄的念头抛了出来。夺取政权这个最大的矛盾将党内和党外严重对立起来,逼得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这里面又有谁在借机浑水摸鱼,搅乱局势,将问题扩大,这是一个很难知道的事情了。当年那些公开的发言还留在历史的报纸上,如果去仔细阅读就可以知道后来的mín zhǔ派和zì yóu派不如他们的前辈多矣。

    当政的时间越长,所产生的倦怠也就越严重,当初包含理想奋进的革命者,逐渐被培养成为了守旧的官僚——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始终太少,所以很难创造出一种新思维,旧的思想的沉淀逐渐发挥其影响。革命的旧人也会堂而皇之地认为,既然天下是自己打下来的,那么也自然应该由自己来坐,带领自己打天下的领袖应该自然而然地论功行赏,将自己的地位固定化。

    这正是某位领袖所担心的,某些人疯狂吹捧的前七年和前十七的成绩,大有认为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应该如何如何的意思,但是前七年和前十七年所产生的问题认识则很不深刻。这些问题积累起来会不会有一个总的爆发?就如同改革开放12年以后,一波下岗cháo将中国经济问题总爆发出来一样,当时领导同志驾驶着飞机硬着陆了。又如医改之后,矛盾的积累以医患关系紧张,有人拿刀对着医生乱捅爆发出来;又如房改了之后,经济的发展,问题总积累到了一定的阶段,以房价暴涨的形势爆发出来等等。

    就好像美国人、欧洲人借钱太多以债务危机的方式问题爆发出来一样,欠的钱总是要还的。

    封建的思想重新占领新的社会主义的中国并不是一件难以猜想的事情,TG党员虽然多,但是和整个国家来比还是一个少数,那些曾经存在的旧社会的知识分子们天然地垄断着一些领域的地位。所以问题在某些领域显现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封建思想的残渣和洋务运动带来的洋面包的冲击,整个中国概不能免。于是血统论居然堂而皇之地被提了出来。在TG的内部,关于革命接班人的想法也带有普遍的封建思路。当然,这也是千百年来中国社会所产生某种传统,在政权草创之时,所有人同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资望是领导人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主席希望维系住党的立场,又对已有的官僚人员失望,他所寄望的新鲜血液自然承受了已有的官僚体系最坚决的反对。

    这让孙瑜想起了梦如神机那部著名的小说来——所谓的十大神将,三大天尊才有天帝的继承权从某种意义上,正是这样封建的思想的证明——但是你又不能否定它具有某种现实的合理xìng。当体系的成熟胜过了个人的威望的时候,交接班制度才能够威严地树立起来,这个时候共青团就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第13章 只有开会能够解决问题

    陈安平和孙瑜来到了五号同志的办公室,邬团长满脸惭愧地迎接了陈副总理,邬团长喃喃地和陈副总理身边的孙瑜同志说道,“对不起,杨文同志,”他很是惭愧的样子,“我没有保管好你的东西。”

    孙瑜耸了耸肩膀,就和陈安平一起走进了五号同志的办公室。

    “杨文同志,我很惭愧啊!”五号同志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和孙瑜握手,“我会尽快找到你的东西的。”

    “您不用太cāo心了。”孙瑜说道。

    “怎么?你还有线索吗?”五号同志看了看孙瑜,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安平的脸上。

    “呃,”孙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说道,“您做的都是大事,这点小事,我自己总有办法解决的。”

    “杨文同志,你现在留在这里,我是又有些不安,又有些高兴啊!”五号同志叹了一口气,他请孙瑜和陈安平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开始畅谈自己的想法。

    “路线问题很重要,我也觉得现在有些不好,zhōng yāng自己的思想没有统一,下面就有些无所适从嘛!大家经验都不多,难免犯错误,本来这是正常的,但是掺和进去了权力斗争就显得不正常了,杨文同志你告诉我们的东西很有意义,我最近也在想,是不是把审计署建起来,”

    “总理,我觉得,”陈安平咳嗽了一声,“是不是提议召开九大?”

    五号同志一时之间愣了一下,他用疑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陈安平。

    “孙……咳咳,杨文同志带来的讯息很重要,”陈安平咳嗽了两声说道,“关键是我们也能够逐渐认识到了我们rì后所犯的错误是因为什么,在这之前,其实我们已经看出来不少苗头了,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够把它形成一个共识,以大会的方式把它固定下来,成为我们党的下一个阶段的指导思想。”

    五号同志陷入了沉思。

    陈安平继续加猛料,“总理,按照目前的局面下去,两个方面爆发冲突是必然的,总理您不能够总是置身事外,既然已经出现了某种苗头,就要将其扑灭,现在来看,出现了问题,将其在萌芽阶段解决最好,不能够等到问题出现一个总的爆发,而将事情的发展控制在我们手中最为有利。”说完陈安平给了孙瑜一个眼sè,“有很多事情当着那么多人不好讲,现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诉您了。”

    孙瑜舔了舔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五号同志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将另外一个世界1966年至1976年的历史讲了出来。

    话说这天晚上,五号同志又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

    “杨文同志,既然经过了三十年左右时间我们就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样的话,说明286同志是有功的,改革的思路也是对的,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

    “嗯,你这样说也不错,这个关键就是国家的xìng质改变了,虽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目的,但是想要回到原来的路线上来确实是不可能的了,固有的利益格局思维方式都完全改变了,这样的话无论是继续左转或者是继续右转都必须采用持续渐进式的改革思路,不然的话就会产生两个极端的动乱,也就是说国家的发展,历史的走向到了那个时候实际上并不完全能够由国家官僚阶层掌控了,集体领导更加削减了按照某个思路扭转国家道路的权威,这是一个漫长而且需要耐心的工作,无论是左转或者是右转都是一样。先富带动后富,最后实现共同富裕,这个提法在完全市场化的运作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国家必须发挥巨大的杠杆作用才能够避免伴随着繁荣带来的两极分化。”

    ……

    “因此,无论是左转加强国家资本主义,还是右转削弱国家资本主义,再进一步,把国家的杠杆作用继续削弱,用小zhèng fǔ,大社会的理念将zhèng fǔ责任进一步削减推向社会,这都面临着种种问题,并不是说了就可以做的。无论是哪一种想法,作为承担责任的统治者,都不得不面临选择的后果和后续的处理。我们后续的zhèng fǔ,无论它的理念是什么,它都必须面临如何用政策稳定社会的难题。我们可以说,我们的zhèng fǔ已经放弃了旗帜鲜明的意识形态,转而实用主义的态度,但是当问题和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他们发现一切现有实用的手段不能够切实地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必须重新想起来一个彻底的问题的解决方法。”

    “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也许有正确的思路,也许有错误的思路,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就说了,一切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就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又或者如同福山所说的那样,历史发展到了资本主义阶段就已经终结了,资本主义的mín zhǔ和zì yóu就是一切社会模式的终极状态。因此人类社会出现问题的原因,就是不够zì yóu,不够mín zhǔ。这两种思路,都可以经由社会实践的检验,尽管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有了阿富汗、利比亚、埃及等多个例子了。”

    “当然,也许有原教旨主义者认为在进入社会主义之前必须资本主义极其发达,一直以来,北欧都是这方面的典范。斯大林在做出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的论断的时候既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又是向后迈出了一步。民族国家的存在和现状已经明确向我们指出了,**将是一个长期——历史学上的长期的过程。”

    “经历了rì后漫长的经验之后再重新来看眼下我们所处的社会,水楼刚刚过去,八大会议上已经公然开始宣布: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国内的主要矛盾不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这个提法如此空泛,以至于没有看到国家资本主义建立起来之后,官僚阶层开始成形以后,所谓的资产阶级失去了实际的力量蛰伏下来之后,人民群众——农民和工人阶级和官僚阶层之间的矛盾取代了旧的阶级矛盾。”

    仅仅从几年前的经验就可以看出来,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民mín zhǔ专政的国家xìng质何在?这个开始rì益僵化地上层建筑,并且开始天然地将自己的地位视为自己理应所得的东西的时候,应该如何实现人民mín zhǔ专政的xìng质的承诺呢?资本主义社会里,资本的持有者资本家是天然的统治者,那么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官僚是天然的统治者吗?

    这个问题,比政治派系斗争严重得多。

    现在看起来,想要处理好这个问题虽然很困难,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整个社会应该是一个开放流动的社会,而不是一个阶级固化的社会。社会的成员必须拥有接受平等的教育的权利,他们的机会应该是平等的。统治阶级接纳新的成员的机会应该面对所有的社会成员平等地开放,zì yóu、平等的真正含义在于选择zì yóu,机会平等。

    要打破只有能够吃茶叶蛋、喝可乐的权贵家族的成员才有资格统治国家的权利。

    “意思是要加强义务教育?”

    不仅仅是义务教育,是要开放一切获得教育的机会。我们的国民,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没有机会完成六年义务教育,即使是现在,大学教育依然是某些人的专利,这就天然地将绝大多数的群众的受教育的权利剥夺了。那么眼下能够接受高等教育的都是什么人呢?——我们自己党内高官的子女,mín zhǔ人士和资本家们的子女,那么普通的农民和工人呢?

    高考和公务员考试,无论怎么被诟病,被质疑,从本质上讲,它的初衷都是一个公平选拔的平台,这样一个平台一旦失去,后果就是不公平的内幕和关系选拔了。

    因此,一旦教育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主席同志最关心的革命事业的接班人的问题实际上就不是一个大的问题了。那些山头主义、小集体主义等等已经是成千上万年的流毒了,根本是不可能用制度克服的。

    1957年的问题也显示当时的现状,因为缺乏足够的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共和国在很多关键的位置上不得不继续任用过去遗留下来的人员,这一批过去时代的jīng英分子在新社会的地位远远低于过去时代,于是满腹的牢sāo在1957年爆发了出来,如果继续拖上几年,等新中国自己所培养的人才能够顶替掉他们的位置,这些人所能够造成的影响,也就有限得很。

    孙瑜所来的时代,种种政治运动和学习都已经流于形式化了,但是他深深地记得一点,经过了基层工作锻炼的人,即熟悉了基层工作富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才,必然比只会做办公室的人好得多。当然,在基层只会糊弄上级领导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这样看下来,依靠知识分子上山下乡改造农村也是势在必行的了。

第14章 新的计划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陈安平像是给孙瑜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到目前为止我们,不,应该说人类在经济上的经验大多数来自于资本主义时代,从亚当?斯密开始,即使是马克思也没有告诉大家社会主义经济应该怎么搞,我们所有的参照物只有列宁和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重工业迅速地积累巩固了国家的dú lì地位,但是国民经济如何搞这是一个大问题。”陈安平把目光看向了孙瑜,“你觉得我们后世的经验对于眼前应该如何参照?”

    “其实我觉得286同志干得不错,而且何新已经说得够清楚了,采用莱茵模式,配合李斯特的贸易保护主义,然后再加上保持公有制经济在社会经济的主体地位,这样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孙瑜咬了咬嘴唇,“这是学过政治经济学和稍微了解了一点中国历史的人都能够想到的吧?”

    “想到倒是不难,关键是如何实现。”陈安平抿着嘴说道,“眼下和十二年之后不同,即使是十二年之后,思想的转变也是一个很困难的过程。286同志不得不以最实用的态度抛弃掉任何意识形态上的争论。你看看眼下的国际环境,苏联和美国双方相对,你所提的东西偏向任何一边都是大问题,dú lì自主也是一个大问题,这就导致了两个极端的教条主义了。”陈安平若有所思地说道,“与其说使他们思想禁锢,不如说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所供选择的思想不多,由中国特sè的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尚且没有建立起来,因此彼此敌对的两派所寻找自己的思想理论体系不得不各自上溯,极左派在物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思想已经进入了**;右派把已经提炼出来的经济原理作为遏制计划经济政策的手段和方法,不然那个人为什么要写《希腊城邦制度》和《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等著作?”

    “所以,虽然你已经意识到了中国成功的方式和方法,但是你不要认为你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完全照抄这种方式方法就可以成功。(首 . 发)”陈安平沉重地说道,“我们最好的起点就是所有的土地都是集体和国家的,因此大规模的城建建设可以依靠土地增值来获得财政反馈。”

    孙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自己难道没有计划?”他有些怀疑,“我记得一直以来你不是都负责后勤和经济工作的吗?要说你没有一个总体的计划,我一点都不相信。”

    陈安平耸了耸肩膀,“我当然有一个整体的计划,但是计划是一回事,实现是另外一回事。”他皱了皱眉头,“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zì yóu。我现在所处的地位,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地位尚且困难,还怎么会想着提出那么惹人眼的计划呢?虽然我心中知道这绝对是为了国家好的。”他紧紧盯着孙瑜,“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几乎都要放弃了,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有了转机。”

    “嗯?”孙瑜愕然了。

    “现在你需要你写一些东西,”他说道,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孙瑜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这种题目!”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来回地走,“《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286同志的领导下,党的宣传干部们花了一年半时间起草完成,你让我写这个题目,我根本不可能胜任。”

    >”陈安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实话,这个东西是要配合我的经济计划的,按照新的经济计划进行实行,社会又要面临新变化和发展,新的阶层和新的力量的出现将会极大地改变社会的面貌,与此同时,也会改变党内的力量,对于深受过于前进的社会主义思想熏陶的我们的干部,他们会有什么样子的疑虑和反应这很不好说,有些东西你是知道的,改革的难度有多大,要在改革的时候保持不左不右不翻船,要求很高,更何况现在的国际环境还很艰难。”

    孙瑜扬眉撇嘴,“我写了有用吗?”他问道,“按照我的思想写出来可是两面都不讨好。”

    “你要相信我们的领导人的度量。”陈安平说道,“更何况你身为未来人,从历史的高度看待问题这样的立场他们会重视的。”

    “路线和权力的斗争最后以极端的方式表现出来,我很不赞同,叛徒、内jiān这些帽子和提法是不是可以放弃?”孙瑜眯了眯眼问道。

    “我同样这样觉得,”陈安平说道,“如果放弃这种方式的话,我就安心多了。”

    “纪律检查委员会应该zhōng yāng的领导下,发挥更多的作用才对。”孙瑜若有所思地说道。

    “要克服派系是很难得。”陈安平继续叹了一口气,“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况且在眼下的情况下,并不是rì后的和平发展的好环境,如果不依靠运动式的力量,很多东西完全没法做。因为正常的人力物力资源都不够。”

    孙瑜陷入了思考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好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有些惊喜的陈安平,“但是你要先给我一个提纲。”

    陈安平有一种被看穿了的不好意思,“你明白了啊!”

    “废话,”孙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宣传工作,从左从右都可以,这样看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肯定是站在最广大的劳动群众的一边了。”陈安平坚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成了统治阶级的叛徒?”

    “嗯?”

    “你是要为党说话还是为人民说话?”

    “哈哈哈,”陈安平笑了起来,“你还有心思开这样的冷笑话?”他拍了拍椅子的把手,“我的提纲已经写好了,”他将一张纸递了过来,“你看了之后最好自己抄一遍,然后把原件烧掉。”

    孙瑜接过了那张纸。

    “我的意见是,”陈安平清了清嗓子,“按照生产大队,或者生产队为基础,扩大农村小工业的水准,广泛建立起基础小工厂,生产化肥、五金,开放农副产业。”

    孙瑜点了点头,听陈安平继续说下去。

    “首先构建小循环市场,然后在此基础上,由大型的国有企业介入构建更大的大循环市场,”陈安平有些兴奋起来,“小市场向大市场提供足够的原料和基础物资,大市场向小市场回馈成品。这种设计的小型村乡集体工业虽然小,但是也必须完全地依靠社员全体,可以适当地引入劳动激励机制,增加生产积极xìng。”

    “资源不足决定了这个不可能全面铺开,”孙瑜眯了眯眼,“按照你的做法肯定是先有一个试点,这算是变相地鼓励市场经济和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

    “呀,被你看出来了。”陈安平眯了眯眼睛,“城市青年上山下乡,实际上也可以解决这个农村人才缺乏的痼疾,这算是变相的村官政策了。”

    孙瑜点了点头,“这要好好想想怎么写才能够阐明清楚了。”

    “不需要写得太明白,”陈安平说道,“最高领导读懂了里面的意思之后,自然会有秀才们帮你润sè的。”

    “我当然不怀疑。”孙瑜撇了撇嘴。

    “这里面有一个很困难的东西就是如何确定一个所谓的由中国特sè的社会主义道路,而又不能够将它写得太明白太具体,”陈安平皱了皱眉,“提出了这个说法就可以从左右的思想中割裂出来成为dú lì的东西了,但是写得太具体了又会进一步禁锢大家的思维,我们就不方便cāo作了。”

    “你别以为到时候左右都不会批判你,”孙瑜瞥了陈安平一眼,“他们会用实质上的修正主义,实质上的资本主义揭露你的。”

    “这倒也是,”陈安平点了点头,“反正你把四项基本原则写上去,但是我有些担心这些东西通不过,不过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那一条通不过?”孙瑜扳着手指开始开始回忆四项基本原则的内容。

    陈安平白了他一眼,“第三条通不过。”

    “嗯?”孙瑜偏了偏头。

    “第八次大会上刚刚把这个从党章中删掉。”陈安平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有些事情做了是利国利民,但是就是做不了的原因。”

    “我会好好写的,”孙瑜说道,“但是我提醒你,”他顿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在这里所写的东西你不要指望是保密的。”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窗外。

    陈安平自然也理解孙瑜的意思,“别担心,”他说道,“我们**人不屑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我们会公开宣布:我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才能达到。”

第15章 老成谋国还是老臣谋国

    “你最近看报纸了吗?你写的文章已经发在了……”陈安平走进了孙瑜所住的房子,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话头,因为他看见孙瑜正埋首在报纸后面。\

    “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认真地看《人民rì报》了!”孙瑜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将报纸丢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是我写的,虽然我小时候很想当一名作家,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人民rì报》上发表作品。”

    “你写的是初稿,这东西是新成立的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的秀才们修订后的版本,”陈安平走过来拿起了报纸,“和你的初版相比较,严谨严肃得多。”

    “是的,我看出来了。”孙瑜耸了耸肩膀,“但是毕竟思路是我的,他们不一定敢这样想。”

    陈安平哼了一声,“这是五号同志征求了主席的意见放出来的风,”陈安平笑了笑,“他们宣传部门真的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你有没有看冷西同志的这个前言和按语?他们还想着压低这个东西的影响。”

    “随便吧,”孙瑜撇了撇嘴,“这个东西能够登出来,就已经足够震撼了,哪怕他再怎么强调说是学术的讨论都不可能了,党史和意识形态路线是能够学术讨论的吗?”

    陈安平摇了摇头,“你没有看出来真正的险恶的用心就是宣扬说这是一次新的百家争鸣和百花齐放,宣称说社会主义制度下也有真正的mín zhǔ和zì yóu,这明显是想要误导人朝着反右方向去思考,以为这又是一次新的引蛇出洞。”

    “呀……”孙瑜咂了咂嘴,“这么说相当于我顶替了小姚的位置?”

    陈安平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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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还不算是正式的部门,”陈安平解释道,“五号同志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经过主席的同意,现在暂时由鼎新同志和志逖同志负责,充实了一些理论工作者。”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两声,“当然,胡服同志也塞了几个人进来,譬如说原本今年会自杀的那位。”

    “哦……”孙瑜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哼声。

    “这样,整件事情如果由五同志来控制也算是大家能够放心了,”陈安平说道,“透过这样的历史高度,对于最后要打成什么样子的效果和做到什么程度都有一个预计,加上五号同志的掌控力,显然不会再陷入失控的境地。”

    “前提是在常委重要达成共识,”孙瑜撇了撇嘴,“目前在常委中达成了共识了吗?”

    陈安平有些失神地坐了下来,“你这样说,倒是……”

    “我觉得你实在是太乐观了,”孙瑜说道,“我是肯定会走的人,所以可以置身事外,无论怎么样,到最后他们总不会冲击我,就算是冲击我,我难道不会跑吗?但是你,陈安平同志,你如果还抱着过于天真的想法,最后像你的兄长一样住在秦城里面都算是好待遇了。”

    “我居然被你教训了。”陈安平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孙瑜说道,“在你认清楚了自己的对手的时候,最好也留意一下自己的队友,要知道有时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孙瑜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报纸抖了抖,“那些在1957年吃了亏的人也许会对这个东西采取观望的态度,我们暂且不管他们,毕竟这个东西实际上根本不是为他们写的,党内的投机势力借着这个机会跳出来是必然的,更何况某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水搅混然后浑水摸鱼,1957年,1958年他不都是这样干的吗?你要小心的是自己的队友犯了错误,跳出来干蠢事,撞到了枪口上去。”孙瑜撇了撇嘴,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写的东西,“所谓的站在历史的高度,对于以前的错误和经验做两方面的总结,这可是一把双刃剑,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按照你所设想的方向发展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原本以为会走向开明**,结果走向了mín zhǔzì yóu也不一定。最后如果真的又像是1957年搞成不得不对极端右派进行反击就完蛋了。”

    “我们不是有四项基本原则吗?”陈安平有些不以为然,“摆开车马,光明正大,谁力量强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反动群众起来,群众拥护谁,也是不言而喻的。”

    “你还是太天真,”孙瑜摇了摇头,“最早的红sè组织是谁建立起来的?血统论是谁提出来的,是谁把局势搞乱的?”

    面对这些质问,陈安平只是笑了笑,“现在就怕他们不跳出来。”

    “嗯?”孙瑜对于陈安平的自信心感到非常惊讶。

    “呀,你毕竟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陈安平有些得意,“虽然我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对于政治格局没有发挥出足够的作用,但是我并不是毫无功绩的。”他说道,“我在工业上的成就就是极大的普及了无线电,并且将电视机……”

    “电视机?”

    “电视机!”陈安平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用?”孙瑜摊开了手,“如果你把互联网建立起来,把微博也架设起来,我才觉得物质条件足够了。”

    “这个,”陈安平摸了摸下巴,“实际上也不是没有技术。”

    孙瑜吓了一大跳,“你居然这样处心积虑?”

    “不是,”陈安平解释道,“这是抗美援朝战争之后,军队内部有一个信息化建设的试点工程,维持司令部、前线指挥部和一线战斗部队的即时通信,语音所受干扰太大,因此使用文字编码,相当于短信。”

    “你真是厉害,”孙瑜摇了摇头,“现在我发觉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完全缺乏了解。”

    陈安平笑了笑,“当然,”他说道,“不过你还是对的,这是一场艰难困苦的斗争,”他说道,“我们必须保持jǐng惕,所以我在西单砌了一堵墙。”

    “你真是太有才了!”孙瑜笑起来。

    “虽然放纵的zì yóu化有时候会带来一些垃圾,不过在能够控制局面的情况下,让那些小丑出来跳一跳,反而有利于我们教育群众。”陈安平自矜地说道,“虽然我不敢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是我想我会做得很好。”

    “希望如此。”孙瑜耸了耸肩膀。

    陈安平又看了看孙瑜,“这段时间相关的报纸之类的东西都会送过来,你看了之后要尽快些东西,我们在宣传上要形成合力,最后才好采取行动。”

    ……

    陈安平很快就不得不将他自信满满的话吞回去了,因为很快对方的反击就来了,在《青年报》上登出了回应《人民rì报》社论的文章,它响应《人民rì报》的号召,站在历史的高度去看党史,开始高声地为前几年因为说了真话遭受批判的副总指挥鸣不平了,借着总结经验的口号,要求平反冤假错案了。

    这篇文章显然不是一块石头,从它的文法语气来看,明显后面还有一大串的石头跟着,TG建立以来四十多年的历史,有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可以说了,而且牵扯到这些事情中的人目前绝大多数还活着,这基本上就是要挑动活着的人不得安生。就着副总指挥这个最大最猛的料,逼迫所有人都站出来反对所谓的总结经验和教训这件事情本身。因为这最终必然导致派系的斗争和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这招浑水摸鱼的手法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孙瑜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

    “宣布副总指挥不能平反?”陈安平皱了皱眉头。

    “你这不是给别人送枪子吗?”

    “那么他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呢?是军事俱乐部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那是假的。”孙瑜撇了撇嘴,“如果这样做的话,别人就彻底放心了。”

    “那应该怎么办?”陈安平摊开了手,“难道真的把他放出来?那在党内就真的是天翻地覆了。”

    孙瑜咂了咂嘴,“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强调党的纪律了,”他撇了撇嘴,“现在来看看,就只能够试试说服主席同志,按照正常的方式来了,先开会吧!”他又看了看这张报纸,“主动牺牲的家伙还真是多啊!”

    陈安平也是很无奈。

    “不过也别太担心,”孙瑜说道,“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的工作方式之一,你与其想着怎么把这个东西压下去,不如想一想怎么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情。”

    “嗯?”陈安平眼睛亮了一下。

    “很多事情,大家坐在一起说开了就好嘛!”孙瑜说道,“很多话普通人都可以说开,政治家不能够说开,这不是太累了吗?我的意思是大家要充分发扬mín zhǔ嘛!要集体领导,如果主席和五号同志都自我批评了,有的人不做自我批评大家不是都看着吗?”

    “你的思路,”陈安平摇了摇头,“果然你不是干这行的,别出蹊径。”

第16章 虎头蛇尾

    编辑说:要审慎!你写的东西压线很厉害,审稿的已经不行了!

    ——

    “大获全胜!”陈安平带着某种笑意走近了房间,自顾自地向孙瑜宣扬着自己的兴奋。

    “难道会议上通过了你起草的报告了?宣扬既不走僵化极端的死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了?”孙瑜问道。

    “还没有到这一步。”陈安平依然难掩兴奋,“我要宣布的是在高层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已经确定不少政策,最起码公务员考试的办法已经确定了,在基层工作了两年的知识青年可以报考国家公务员。”

    “哦。”孙瑜对此并不感到兴奋就是了。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关键在于高层的共识是在政治局里面达成的,不仅仅是常委们的意见。”

    “哦。”孙瑜又嗯了一声。

    “你看起来不怎么兴奋,”陈安平眯着眼睛坐下来,“难道是太长时间呆在这里觉得闷了?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乐观了。”孙瑜抿了抿嘴,“双方都知道严重的后果之后各自退了一步,不要认为你就可以大获全胜。”

    “我当然知道,”陈安平摊开了手,“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职能加强,以及党内对于有些处罚能够达成共识,这其实……”

    “我的意思是你所指望的这些东西既没有达到8086同志的预期,也不是胡服同志的预期,当心出现反复。”孙瑜说道。

    “你还是太年轻,想得太多了。”陈安平笑眯眯地在孙瑜的面前坐了下来,“谢廖沙同志……”

    “他还活着?”孙瑜惊讶起来,几乎要跳起来。

    “这是我在朝鲜战场上的功绩之一。”陈安平有些自得,“谢廖沙同志目前在延山县担任县委书记。”

    “什么?”孙瑜几乎要震惊死了,“这个,谢廖沙同志已经四十多岁了吧?现在才是县委书记?”

    “他还当了五年的乡党委书记。”陈安平说道。

    孙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我觉得……”陈安平还想长篇大论。

    孙瑜打断了他的话,“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孙瑜将一个东西丢在了桌子上。

    “这是……”陈安平的脸sè严肃起来,那是之前孙瑜丢失的腕表。

    孙瑜翻眼看了看天花板。

    陈安平笑了起来,“看来有人怕了,他们大概错误地认为你是幕后的主谋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借着他们的这个误解做点事情?”孙瑜偏着头看着陈安平。

    陈安平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你还是要走?”

    “现在事情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吗?”孙瑜不答反问道。

    “但是……”

    “你就说我把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告诉了你和五号同志就是了。”孙瑜拍了拍陈安平的肩膀,“每天从房间里面找窃听器玩久了也很无聊的。”

    陈安平脸sè非常遗憾,“你居然不继续参与到我们这项推动历史的车轮的运动中来?”

    “不是有你吗?”

    “你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似乎你才是我的队长,而我不是你的队长了。”陈安平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不过在这我所希望的的世界,正应该是我大展拳脚才对。”陈安平笑了笑,然后继续对孙瑜说道,“不过即使你要离开,之前至少也要和五号同志说一下吧,”他说道,“另外总要和8086同志谈一谈吧!这一次可以畅所yù言的。”

    “谈一谈吗?”孙瑜叹息道。

    不管怎么样,经历了这样一次运动之后,重新构建制度化的东西又是一条漫长的道路,社会主义的理想和原则如果通过现实的手段去实现,这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对于人xìng的改造是非常难的,有些人不是哭着喊着要吸毒和处置自己身体的zì yóu吗?不过现在看起来唯一有利的因素是陈安平同志还很年轻。

    “我在离开之前只能够祝8086同志万寿无疆,祝你永远健康了。”

    “我完全不需要你祝嘛!”陈安平挥了挥手,“你放心吧,我会充分发扬德川家康的乌龟战术的。”

    “你还真有自信啊!”

    “我有信心活到中国办奥运会。”

    ……

    孙瑜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尽管五号同志和8086同志都恳切地希望孙瑜能够留下来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但是孙瑜都婉拒了,对于他来说,他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事情即使没有他,陈安平同志也会继续去做的,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两个核心反而不好。

    对于最高的统治者来说,要有足够包容的心态,能够深刻理会黑格尔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个命题的涵义。排斥掉一切其他的思想,让一种思想占据所有人的头脑那是邪教,所以孙瑜所描述的那个未来实际上8086同志并非不能接受。历史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那些历史上抒情的声音绝大多数并不能够在历史的石板上留下来痕迹,即使留下来,也不是当初本来的情绪,也许反而是笑料,正如马克思所说:“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

    尽管目前的共识只算是初步达成,也许是让中国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也许只是某些心理yīn暗的人认为的权力争斗的大戏刚刚拉开了大幕,毕竟无论那个社会都是人人生而平等,但是有些人比另外一些人更加平等。开放流通的社会如何形成并加以保持,这是一个大的问题,最重要的便是将公平和平等的理念灌输到每个人的意识中去。有人认为群众运动是一场闹剧,实际上也许就场面而言不幸被他的毒舌所喷中。

    政治上的mín zhǔ具体是怎么样的涵义?民众对于政治的参与不在于每过四年或者五年做一次选择题,就8086同志和孙瑜的观点来说,mín zhǔ肯定不是为了举手或者投票。8086同志早就说过“只有让人民来监督zhèng fǔ,zhèng fǔ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人民要监督zhèng fǔ,要负起责任,就必须关心国家大事。

    一直以来,从chūn秋战国开始,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这种专家治国的jīng神在中国发挥到了极致,既构成了官僚主义思想的基础,又构成了现实统治的基础。即使官僚体系是向着所有的读书人开放的,一直到民国,所有的读书人还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革命党对于民众从来都是利用的,军阀之间打来打去,各类jīng英统治者认为天命在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他们何曾真正地去想过发动群众将群众的力量引入政治舞台?无论是思想运动还是文化的运动,都局限在一个狭小的阶层,任何一个当权者,如何会做到让自己所有的被统治者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来呢?统治者们巴不得人民越蠢越好,这样便于统治。

    因此,这样一场新的文化革命,将深入整个社会,深入所有的基层,教育所有的人赋予他们唯物主义的政治理念。释放全体人民的力量并将这股力量投入到政治的舞台上,rì后这舞台将不会仅仅由官僚掌控,每一个官僚都将面临人民的监督,官僚们再也不能自说自话地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他们不得不考虑人民的意愿、征求人民的意愿。但是没有经受过政治教育的民众的意愿是盲目的,也许是短视的,这就要求,必须通过种种手段,塑造合格的政治的参与者,按照最理想的状态看,也就是说,实际上每一个人都需要有着全局的统治者的思维,这是教育的最终目的。虽然这个目的很难实现。

    但是和孙瑜谈话时8086同志显得还是足够乐观,这样的有着全局的目光,政治的兴趣的人,当生产力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一定会产生,如果大家脱离了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阶段的话,有了闲暇时间的公民自然而然会对政治感兴趣。因此,只要有一部分人有了这样的眼界和这样的责任感,那么当资本主义试图复辟的时候这些人一定会出来阻止这种复辟。

    孙瑜知道,到了rì后,确实会有这样的力量出现。中国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当整个国家到了危险的时候,一定会有一批仁人志士舍身忘己以国家利益为己任,担负起拯救国家的重任——不过如果这场教育成功的话,那么国家的危险就会小,rì后如果产生了这种危险,拯救的人也会有足够的经验和头脑。

    从1840年到1949年毕竟太长了。

    和五号同志说的东西就要实际得多,五号同志对于rì后各种可cāo作的实际的经验的看重的渴望超出了孙瑜的预料,这种压力对于并没有参与到二十一世纪的国家统治孙瑜来说压力很大,好在陈安平同志能够给他足够的帮助。实际上陈安平同志的任务已经非常重了,他的地位也得到了极大地擢升。已经有传言说在这一次大会上,他将会再进一步,成为五号同志的主要助手负责一系列的改革政策的实行。

    当然,对于负责这些政策的人来说,rì后落不到好下场的可能xìng也极大。不过这就是陈安平对于自己责任的选择。

    孙瑜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

第17章 作为说客的男人

    孙瑜睁开了眼睛,周围都是一致的景sè,像是处在透明玻璃房里面而玻璃房悬挂在宇宙的zhōng yāng一样,所以脚上踏着实地但是举目四望,四面八方都是黑暗和反衬着这些黑暗的星光。这让孙瑜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处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恍如在梦中,但是又不是。

    明明能够感受到重力,他想了想,向后坐下,屁股底下似乎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沙发一样的东西承受住了他的身体。

    孙瑜静静地坐在突然出现的沙发上,仰望着头顶的星光。

    “你难道就不吃惊一下子吗?”一个人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就像是突然从星空中钻出来了一个人一样,人影一下子出现在了孙瑜的视线中,孙瑜的目光缓慢地移动到和自己身体垂直的方向,看到的是御田冲司一身科幻的服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以为突然之间出现在这样壮观的背景之中,任何人都会惊慌失措,看来你很淡定。”

    孙瑜耸了耸肩膀,“我就知道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只是想不到他们居然还照顾我的情绪派了一个熟人来和我说话。”

    御田冲司走到了孙瑜的面前也坐了下来,沙发像是从隐形形态切换了出来一样,承担了御田冲司的身体,紧接着在两个人之间,一张玻璃的茶几出现了,上面还有红酒和点心,御田冲司叹了一口气,端起了茶几上已经斟好酒的杯子,“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当初我第一次去见晨星的时候……”

    “呀,我能够想象。”孙瑜点了点头。

    “我忘了你也见过他。”御田冲司苦笑了一下,端起了杯子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然后举目四望,“如何,这就是宇宙的全景哦!大爆炸产生的宇宙,我们现在正处在它的中心。”

    “对于一个有限无边的模型来说,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它的中心。”孙瑜回应道,也同样端起了一杯酒,“那么,我应该如何理解你的身份呢?御田冲司大人?你代表谁来和我说话呢?是你自己还是整个主神空间统治者的集合呢?”

    “果然你早就发现了吗?”御田冲司苦笑了一下,“能够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吗?”

    “呀,这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孙瑜漫不经心地吞了一口酒,“如果硬要说有个时间节点的话,我应该是刚才发现这一点的。”

    御田冲司又苦笑了一下,“你jǐng惕xìng居然这样高吗?”

    “你说笑了,”孙瑜说道,“即使像晨星那样的强者也不过是您意念的产物,我在你的面前完全是透明的,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

    御田冲司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他偏头过去看了看远处的星光,“你知道吗?”他说道,“这真的是真实的宇宙,我们所看到的星光是若干亿光年之外的恒星放出来的,当星光到达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实际上那颗恒星说不定已经变成黑洞了。”

    “如果它符合变成黑洞的条件的话。”孙瑜继续说道。

    御田冲司继续说道,“就这样,宇宙一部分一部分地毁灭,处在这个宇宙中的人不一定会知道。”

    “宇宙也在一部分一部分地新生,处在这个宇宙中的人也不一定会知道。”孙瑜回应道。

    御田冲司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没有任何目的。”孙瑜说道,“关于这一点,你最清楚,我只不过是顺应这个宇宙的需求而已。”一边说着孙瑜一边耸了耸肩膀,“关于我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你是最清楚的。”

    御田冲司紧紧盯着孙瑜,好半天没有说话。“看来这样不行,”最后他终于嘟囔道,“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坦诚一点。”

    “你觉得我不够坦诚?”孙瑜笑了笑。

    御田冲司蹙着眉,“你应该满足了,那几个人都已经成为了他们所在的世界的统治者了。”

    “只是有希望成为而已,目前还不是。”孙瑜扬了扬眉,“如果你说你是在预言的话,我无话可说。”他摊开了手。

    “不管怎么说,你曾经也是主神空间统治者的一员。”御田冲司扬了扬眉毛说道,“这样做的后果……”

    “你也说了是曾经是。”孙瑜打断了御田冲司的话,“你需要帮我你回忆一下你这位曾经的主神空间的医院最后又是什么样子的遭遇吗?”

    御田冲司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噎住了。

    “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的呢?给你一个世界,让你沉迷在肉X和乱X的游戏之中?”孙瑜偏着头看着御田冲司,“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种马罢了。”

    “从这点上我倒是要感谢你。”御田冲司哼了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讲,”孙瑜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说,我那时候可不知道你的身份。”

    御田冲司哼了一声,他翻了翻白眼,“现在已经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他说道,“你知道,现在的主神空间越发地脆弱了。”

    “这应该说是正常的进化,”孙瑜哼了一声,“就好像人类的战争,当初他们用刀砍,用枪刺,用子弹然后用大炮、导弹,后来他们发明了蛋蛋,随便乱丢可以把世界毁掉,丢过一次蛋蛋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种做法的危险xìng,于是有了对于自我毁灭的自我克制,听起来还真是讽刺的东西。”孙瑜冷笑道,“特别是对于像你我这种挨过蛋蛋的人,现在你想要对我说,为了世界和平和人类的延续,请不要随便丢蛋蛋吗?”

    “你要丢吗?”御田冲司眯了眯眼睛。

    “呀,我当然不会,我是一个多么热爱和平的人,你应该感受到了,即使没有感受到,看看我的行为也可以明白。”孙瑜摊开了手。

    御田冲司摸了摸鼻子。

    “我完全理解你心中的窝火,”孙瑜说道,“虽然重新经历一次普通人的生活,嗯,也许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普通,但是对于你来说这种经历完全是一种耻辱。”

    “我不这么认为。”御田冲司说道。

    “你不认为什么?生活不普通还是不窝火?”

    “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这是一种耻辱。”御田冲司眯着眼睛看着孙瑜说道。

    “哦……”孙瑜笑得意味深长,“这么说你对雪音和管原香津美的爱意是真的了?”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御田冲司摊开了手,“不同于那种无聊的维护和管理世界,充分享受着在不同的世界游历的乐趣,如果不是他们主动联系我让我来充当说客,我一点也不想来的。”

    “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家伙。”孙瑜偏着头盯着御田冲司说道,“那么你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是那些家伙们对你不放心。”御田冲司说道,“谁也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吗?”御田冲司反问道,“明明大家已经确认了你是没有记忆的,但是你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呢?”

    孙瑜笑出了声来。“我就不用自吹自擂和贬低他们来增加我的正确xìng了。”他说道,“我之所以能够做成这样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御田冲司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我坐在历史的车轮所拉的马车上。”孙瑜认真地说道。

    御田冲司撇了撇嘴,露出了我知道自己被耍了的表情。

    “我是认真的,”孙瑜笑了笑说道,“作为从一次又一次的宇宙毁灭中苏醒过来的自我保存的意识,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在自我保存的方法上走入了误区,他们认为拥有更大更强的力量便能够对抗将宇宙摧毁的力量了,这样的错误见解就是自然而然地催生了将宇宙毁灭的人格化力量——红世之徒。”

    御田冲司露出了认真倾听的神情来,“呀,这么说。”

    “所以之前作为培养对抗宇宙摧毁力量的刷经验区的主神空间越发地偏离了它的本质,这就是说,那些家伙们逐渐发现,主神空间成为了将宇宙延续下去的方法,所以他们不停地扩张主神空间的范围,试图建立更多的主神空间控制的空间存在。主要这些空间存在,宇宙的毁灭就是可以修复和替代的。”

    御田冲司紧皱眉头,“按照你这个说法,我真应该好好关心一下之前我的空间了。”

    “希望你的空间还没有红世之徒吞噬掉,也没有被你的居民搞爆掉。”孙瑜耸了耸肩膀,“但是相应的,你也看到了,不仅仅是红世之徒,就是主神空间自己培养的战士也成为了那些空间存在的障碍。但是主神空间又不能够不培养这些战士,因为静止的空间必然走向死亡,要想保持空间的正常运行,就必须不断地输入外部的东西……”

    御田冲司若有所思,“我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还不如你这样肯定。”御田冲司目光紧紧盯着孙瑜,“我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你的做法了,但是你真的在选择这样做的时候还没有恢复记忆吗?”

    孙瑜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现在你也明白我的做法的意义了,”他偏着头盯着御田冲司,“他们让你来和谈,给我开出来的条件是什么呢?”

    御田冲司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这些条件对你来说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孙瑜点了点头,他亮出了手腕来,“你看看,我不是还受到这些表的控制吗?”

    御田冲司抿了抿嘴,“我要向他们反馈一下从你这里得到的信息,”他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刚刚转身又马上转了过来,“现在,”他说道,“你已经不受这些东西的控制了。”伴随着他这句话,孙瑜手上的腕表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御田冲司说道,“这个宇宙里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了。”

    孙瑜舔了舔嘴唇,“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睛里面闪着某种未知的光芒。

    ————

    终于不涉及政治了,还踏上了完结的轨道,我真的要泪流满面了。

    感谢我的编辑,你就是我的最大的后台,LK上居然有人认为我有背景,被删过一本书的废材飘过。

第18章 一个很像真的的故事

    神乐千鹤走进了自己的神社的大堂,自然而然地皱起了眉头来,她继续大踏上几步,伸手拉开了纸门,一个正坐在正坐在房间里面吃饭的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721 。

    “是你!”神乐千鹤惊讶地叫道,随即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是我吗?”孙瑜偏着头,“我们之间不是应该心电感应吗?就好像两个EPR实验中的那两个分开的粒子……”

    “停!”神乐千鹤打断了孙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的眼神撩过了孙瑜,“你这一次为什么回来?”

    “还记得上一次你和我说过的那些东西吗?”孙瑜问道。

    “我已经忘了。”神乐千鹤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可不好,”孙瑜笑了笑,“要知道你给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深刻地理解着你所说的那些东西里面蕴含的深刻的意义,指望着有一天就好像是高僧一样顿悟了。”

    “那么你做到了吗?”神乐千鹤轻笑了一声道,“所谓的顿悟?”

    “我所领悟的东西基本上没有超过你说的范围。”孙瑜耸了耸肩膀,“不过就我来说,很多东西倒是得到了验证。”

    “哦,都有什么呢?”神乐千鹤继续笑着问道。

    孙瑜深深地盯着神乐千鹤的眼睛,这双眼睛清澈而且深邃,看着孙瑜似乎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了。“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吗?之后我又去了别的世界,和那个世界的真的统治者谈了谈,注意,是真正的统治者。不是你这种还没有取得身份的候补。”

    神乐千鹤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了,“是吗?他告诉你了什么?”她甚至不问这个真正的统治者是谁,只是追问谈话的内容了。

    孙瑜对着神乐千鹤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来。

    “他没有告诉我更多的东西,不过我已经弄懂了一点,”孙瑜扬了扬眉毛,“那就是主神空间绝非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存在。”

    神乐千鹤舔了舔嘴唇,大概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应对孙瑜所说的这些话,因此看上去有些呆住了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就要问你了,”孙瑜紧紧盯着神乐千鹤,“你为什么要获得这个世界的统治权呢?”

    神乐千鹤几乎是一瞬间就恢复了之前的jīng明和强悍来,她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声,“到现在为止你难道还弄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吗?”她斜瞥了孙瑜一眼,“我记得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你的答案是真的吗?”孙瑜反问道。

    神乐千鹤狠狠瞪着孙瑜,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强者,不会因为世界的崩溃而牺牲掉,这样简易的道理,你难道不能够理解吗?”

    “我当然能够理解。”孙瑜偏着头,“不过为什么要撒那个谎?”

    “撒谎?”神乐千鹤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什么谎?”

    孙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些,”他说道,“灌输到我脑子里面的那些东西,一个不明所以的故事,似乎是廉价的写手所写的我的前世的故事。”

    神乐千鹤愤怒起来,“那怎么是我撒谎!不明明是你自己梦到的吗?”

    “是吗?”孙瑜双手交叠,用严肃的目光看着神乐千鹤,“是主神空间崩溃前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神乐千鹤大声叫道,“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呀,那个时候我已经成为某个世界的统治者了吗?”孙瑜问道。

    “别问我,我不知道!”神乐千鹤气鼓鼓地说道。

    孙瑜停下来,沉默在房间里面蔓延。

    “我不是怀疑你所说的话,不过因为你所说的东西很多和我所知道的不符合,所以我不得不全面地将你所讲的东西审查一番。”孙瑜用和缓的语气说道。

    “呵呵,我说的东西和你知道的不符合?”神乐千鹤带着某种嘲讽的笑意,“你又从别的女人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孙瑜紧紧盯着神乐千鹤,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吗?”

    “我……”神乐千鹤张了张嘴。

    “泠和你到底谁先出生?”孙瑜偏着头问道。

    神乐千鹤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瑜,“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她说道,舔了舔嘴唇,她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我是上个世界的幸存者,所以因果关系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要用这个世界的因果关系来套我的话,那就是错误的 721 。”

    “那么再问一个问题。”孙瑜伸手撑住了下巴,仰着头看着神乐千鹤,“上一个世界崩溃的时候的幸存者,在新的世界里面是什么呢?”似乎要说清楚自己问话的目的,于是他补充道,“他们到底是像我们开始一样是普通的人呢?还是继续充当着拥有世界统治地位的神?”

    神乐千鹤咽了一口口水。

    “主神空间是重新建立的吗?”孙瑜继续问道,“还是出于自我修复?”

    神乐千鹤深深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孙瑜偏了偏头,“我知道的还不够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你告诉我了之后我根据你的提示才找到的答案,”孙瑜摊开了手,“之前我有过成千上百种假设,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眼下这一种是最符合的。”

    神乐千鹤不说话。

    “那么,”孙瑜问道,“能够把谜底揭开吗?”

    “哪有什么谜底?”神乐千鹤舔了舔嘴唇,“即使有,早就随着旧世界的毁灭而湮灭了,留下来的只有对于旧世界的毁灭的无穷想象了,”她带着某种傲慢的情绪说道,“等到这个世界也毁灭的时候,大概我们能够设身处地地理解上一个世界的秘密。”

    “呀呀,真是可惜呢!”孙瑜叹了一口气,“我可是第一个来找你的,你就不能够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吗?明明上一次说了那么多呢!还说什么因为灵魂中有我的一部分,所以对我有特殊的感情这种话。”

    神乐千鹤笑得非常开心和讽刺,“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吧!”孙瑜站起身来,“我就当这是你的最终答案了,那么我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嗯,你要走?”神乐千鹤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惊讶起来。

    “对啊,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的话,那么我不选择离开继续留下来做什么?”孙瑜反问道。

    神乐千鹤咬了咬嘴唇,似乎被孙瑜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带着某种疑惑的目光看着孙瑜,“你先去见其他人?”她随即又补充道,“你去见其他人也没有用处的,即使你去看泠也没有用处,她根本就不知道。”

    “嗯嗯,也许我就应该到她的面前去丢丢脸,再次尝试一下什么都问不出来的窘境。”孙瑜无所谓地说道。

    他抹了抹手腕,“反正现在在不同的时空之中穿梭就好像坐地铁一样方便快捷。”

    “等等!”神乐千鹤终于还是伸手拉住了孙瑜的袖子,孙瑜转过头来看着她,她表情很是挣扎。

    “我已经吃过饭了。”孙瑜瞥了一眼桌上的盘子,“呀,我真是不绅士,这些东西应该我自己收拾才对。”

    神乐千鹤终于还是拉着孙瑜重新坐了下来,她板着脸盯着孙瑜,“我马上就要取得这个世界的统治权了。”她认真地说道,“眼下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关键的时期。”

    “能够理解!”孙瑜点了点头,“所以为了不打扰你,我已经准备离开了。”

    神乐千鹤呼吸有些急促了,她喘息着,过了好半天,才像是带着深重怨念的怨妇一样用力推了推自己拉着的孙瑜的衣领,“好了,你赢了,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实际上没有什么问的了。”孙瑜摊开了手,“从你的态度我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神乐千鹤继续从鼻子里面发出了冷哼,“是吗?你确认了什么?”

    “就如我一开始所讲的那样,”孙瑜盯着神乐千鹤的脸说道,“主神空间之上,是有意识的,只有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之后才能够接触到这种意识。”

    神乐千鹤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特殊,”孙瑜继续说道,“这并不是出于自恋,而是出于观察的结果,上一次和你对话的时候,我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一个模糊的猜测,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应该是很多个模糊的猜测,现在看起来……”

    孙瑜注意到对面的神乐千鹤脸sè已经紧张起来了。

    “……我应该是主神空间之上的统治者之一。”

    孙瑜从神乐千鹤的脸上捕捉到一闪即逝的获得了安慰的表情。

    几乎是立即,神乐千鹤脸上露出了惊讶和震惊的表情,让人不能分辨她是不是装的,“呀,你居然知道了!”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到现在为止,”她盯着孙瑜说道,“我们只知道统治者的认定和你有关系,但是并不知道这种关系是怎么表现的。”神乐千鹤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你自己也忘掉了。”

    “我觉得你们似乎是在庆幸这一点。”

    神乐千鹤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怎么会呢?大家都因想获得统治者的地位而讨好你呢!”

    “这是利用我的委婉的说法吗?”

    “你想多了。”神乐千鹤说道,“应该算是交换吧,我也帮了你不少呢!”

    “呀,”孙瑜摸着脸,“我对于我心中的猜想越发地确定了。”

第19章 忐忑

    “是吗?”孙瑜直觉觉得神乐千鹤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她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不安的表情,带着某种几乎是随意的语气问道,“我能够问问你的猜想是什么吗?”

    孙瑜随意地耸了耸肩膀,“保密,”他摊开了手,“因为我不保证是对的。 78 ”

    “随便和我说说也不行吗?”神乐千鹤的笑容温婉可爱。

    “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会改变世界的格局,造成世界大战之类的结果的。”孙瑜眯了眯眼睛。

    “那可真是可惜啊!”神乐千鹤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不过如果我完全获得这个世界地统治权,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的。”

    “我很高兴你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能够这样做的话。”孙瑜拍了拍手,“好吧,那么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

    “要走了?”神乐千鹤又是惊愕的表情,她带着某种期待的表情,“去找谁?”她问道,“去看泠还是谁?”

    孙瑜抿了抿嘴,眼睛眨了一下,“抱歉,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些事情,”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有些朋友要见,那么我先走了。”

    看着孙瑜离开的背影,神乐千鹤几乎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恼怒,不过随即她便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在这个世界,难道是去见浦饭幽助?”

    ……

    事实证明神乐千鹤猜对了,在夜晚华灯初上的时候,孙瑜又出现在了浦饭幽助的摊子上了。

    “呀,又是你!”浦饭幽助看上去有些不满,“你来会影响到我的生意的!”

    “呀,你看上去基本上没有变啊!”孙瑜说道,“麻烦你,章鱼烧。除了留了点胡子,话说你们rì本人就这么喜欢留胡子吗?”

    浦饭幽助狠狠白了孙瑜一眼,“这一次来又是做什么?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接手我的位子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行不行?”

    孙瑜撇了撇嘴,“行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撇清,真的以为装成普通人的样子你就真的是普通人吗?你有没有给你的女儿验过dna?”

    浦饭幽助原本麻利的手一时之间居然停顿了一下,随即他迅速地将做好的章鱼烧放到了碗里面摆在了孙瑜的面前,“客人,你的章鱼烧。”一边擦手,浦饭幽助一边盯着孙瑜说道,“虽然对于你的理念我很不认同,但是现在看起来,你的做法似乎很有效的样子。”

    “哦,有人不避讳地提起了我吗?”孙瑜好奇地问道。

    浦饭幽助明显眼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你是怎么弄明白你以前的那些事情的?”浦饭幽助平淡的语气下掩饰着十足的好奇心,“按照道理讲,你的记忆应该完全消散掉了,而知道真相的人你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即使是我之前的老头子和我,也不过知道一部分真相罢了。”

    “呀,”孙瑜将章鱼烧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面,这种rì式的小吃实际上还不太符合他的口味,“麻烦你再来一份铁板鱿鱼。”他说道,咽下了章鱼烧,又喘了几口气,他看着浦饭幽助道,“暗黑武术会的时候,藏马变成了妖狐?”

    “前世果实?”浦饭幽助略微有些吃惊,“但是,”他沉吟了一下,手上的铲子飞快地料理着铁板上的鱿鱼,“有那么大的作用的东西吗?”

    “谁知道呢?”孙瑜微微一笑,随手在浦饭幽助的食料架子上拿下来一瓶饮料,“也许有人愿意故意告诉我,借着这个机会罢了。”他对着浦饭幽助扬了扬眉。

    “有人?”浦饭幽助扬了扬眉毛。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不算是人了。”孙瑜平静地说道,“不过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浦饭幽助沉默了半响,默不作声地将做好鱿鱼铲起来,放在了孙瑜面前的盘子里,“那么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与其说是找你有事情,不如说是来确认一下罢了。”孙瑜看着做好的烤鱿鱼,胃口大开。

    “确认什么?”浦饭幽助问道。

    “从你父亲那里我就得到了某种印象,”孙瑜眯着眼睛盯着浦饭幽助,“他肯维护这个世界大概是出于血缘的原因,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的存在。”

    浦饭幽助似乎不接受这种煽情,“你觉得他死的时候没有把这个世界毁灭掉很不正常吗?”

    “你和我都知道他不会这样做的。”孙瑜耸了耸肩膀,“那么现在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什么态度?”浦饭幽助似乎有些好笑,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就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了。”

    “明白了,”孙瑜半眯着眼睛,“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愿意将自己的位置让给神乐千鹤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我会比较轻松,”浦饭幽助认真地说道,“可以有多一点的时间陪陪萤子。”他抱着后脑苦笑起来,“不过有时候在她身边呆久了她又觉得我烦,所以……”

    “好了,大叔,我不是过来看你秀恩爱的。”孙瑜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我来找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就这些?”浦饭幽助有些不相信。

    “不管你想不相信,就这些。”孙瑜认真地说道。

    浦饭幽助若有所思,“难道你又不准备把这个位子让给神乐千鹤了?”

    孙瑜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看了看,“我有这样说过吗?你真的是多心了,你想退休,难道我还要拦着你吗?”

    “既然如此,”浦饭幽助说道,“那么今天这顿我请。”

    “不是吧,”孙瑜惊叫道,“我只不过吃了你几个章鱼烧和一个铁板鱿鱼而已,最多加上这瓶可乐,早点说你要请客的话,我就点三文鱼了!”

    “对不起,晚了。”浦饭幽助开始收拾东西,“我要早点回家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到了这样的年纪了,开始为女儿的男朋友cāo心了,希望你的女儿不要像你老婆一样找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男朋友吧!”孙瑜挥了挥手。

    浦饭幽助对他怒目而视,“我这样的哪里不好了?”

    “也就是有些不求上进罢了。”孙瑜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像是rì本人。”

    “胡说,rì本动漫主角都是我这样的!”浦饭幽助回应道。

    “那么,”孙瑜凑近了他问道,“你觉得大家会不会相信说一个已经极端厉害,几乎已经是世界第一的家伙突然脑子抽筋了想要当一个普通人,甚至某种程度上他放弃了长生不老,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浦饭幽助一时之间停下了手中的活,疑惑地看着孙瑜,好半天才思索着问道,“你要我帮你传递信息?”

    孙瑜耸了耸肩膀,“是你多想了,我只不过想了解一下你这种退休之后的生活理念罢了。”

    “我哪里退休了?”浦饭幽助不满地说道,随即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只要有她在我身边就好,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都很满足。”

    “喂喂,萤子不在这里你就尽量说这样的大话吧!”孙瑜撇着嘴不满地说道,“也就是你现在这样说,如果你真的按照你原来人生的轨迹,也不过是个街头的小混混,真的这么有信心给她幸福吗?”

    浦饭幽助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真的有信心!”

    孙瑜后退一步,“这么厉害。”

    “如果他们的靠山是神的话,我的靠山就是女神。”浦饭幽助认真地说道。

    孙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盯着浦饭幽助好半天,“你这家伙,完全要感谢雪村萤子是个好女孩,不然哪个女神会理会你这个**丝。”

    “喂喂,她已经嫁给我了,应该叫做浦饭萤子了!”浦饭幽助叫道。

    “从这点上讲,你还真是一个rì本人呢!”孙瑜苦笑了一下,“好了,早点收摊回去陪老婆吧!”他挥了挥手,端着没有喝完的可乐,转身朝着巷子口走了过去。

    浦饭幽助看着孙瑜的背影,嘟囔了一声莫名其妙,随即继续埋收拾自己的东西。

    孙瑜走到了街口,停了一下,用脚后跟磕了磕路边墙壁,咳嗽了一声,“可以出来了。”

    神乐千鹤带着尴尬的表情走了出来,“嗯,现在这个世界是人和妖怪共处的,所以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全,另外云中子还一直没有找到。”

    “呀,说到云中子,”孙瑜想到了自己的经历说道,“站在我的角度,真的要感谢他呢!”

    看着神乐千鹤疑惑不解的表情,孙瑜笑了笑,“放心,和他聊的是我的私人的事情。”他缩了缩脖子,又盯着神乐千鹤看,看的神乐千鹤有些发毛了,“有什么事情吗?”

    “千鹤,”孙瑜突然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过你呢!”

    “嗯?”神乐千鹤有些莫名其妙了。

    孙瑜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巷子里面正在收拾着自己的餐车的浦饭幽助,“呀,和这个家伙相比,我似乎有些缺课呢!”

    “嗯……”神乐千鹤已经走过来伸手揽住了孙瑜的胳膊,“回去吗?”她问道,带着媚惑的眼神。

    “呀,不了。”孙瑜摇了摇头,像是下了某种决断一样,他拉住了神乐千鹤的手,“千鹤,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回到这里来了。”

    “啊?”神乐千鹤一脸的茫然。

    “所以你要保重啊!”孙瑜最后说道。

    神乐千鹤眼看着孙瑜逐渐在她面前消失掉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孙瑜逐渐消失的影子,喃喃自言自语地问道。

第20章 盘古开天地

    孙瑜抿了抿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在认真打量自己的通天教主,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被通天教主打断了。

    “你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通天教主抢在了孙瑜前面开口了。

    “师尊,我……”

    “你不必称我为师尊,”通天教主摆了摆手,“你非此世间之人,与我道友相称便是。”

    孙瑜张了张嘴,通天道友这四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他耸了耸肩膀,“老师,”他说道,“我姑且这么叫吧,叫其他的我不太习惯。”

    “称呼都是支端末节的事情,”通天教主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说说你为什么回来吧,我不是嘱咐过你吗?”他的眼神带着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和一丝不明-真相的疑惑,“你的赵公明师兄和三霄师姐都能够在其他世界闯出一片天地,怎么你反而不能够了呢?”

    孙瑜眨了眨眼,“呀,这个问题真的非常复杂。”

    通天教主哼了一声,“有什么复杂的?”

    “老师,”孙瑜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大胆问一下,这个世界你居圣人之位,乃是稳定这天地之间最大的基石之一,法力也是天下最顶尖之一,即使是这样,你可曾觉得自己能够纵心所yù?”

    “yù求纵心所yù而不得者,非道心也!”通天教主黑着脸回答道,“道心自然纵心所yù。”

    “那么佛心也同样纵心所yù了?”孙瑜反问道。

    通天教主站了起来,盯着孙瑜,好半天才重新坐下,“这正是我要你去其他世界的原因,”他沉吟着说道,“天道远远在我之上,我也不过是得盘古三分之一罢了,这天地的运数还在老师手中,说到平常,还是在掌教大师兄的手中,女娲秉功德成圣也就算了,西方教二位……”通天教主愕然从自己的自言自语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孙瑜给难住了。

    “你这家伙,”他不怒反笑,“说吧,回来找我又是什么事情?”

    “这世间,可有长生不老的法门?”孙瑜偏着头问道。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如何没有,之前阐截二教弟子,炼金丹,养元气,不都是为了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正果吗?”

    孙瑜笑了笑,“我只听说圣人之下,皆为灰灰,还以为除了圣人,不能得长生呢!”

    通天教主摸了摸胡子,“你说得也不错,天地之间大劫不断,每过五个元会便有一场无量劫,天地翻覆,圣人重开天地,正如之前封神之事,有福缘的,得保肉身,次之,得保真灵,最次之,化为灰灰。”他沉吟了一下,“说起来,封神之战尚且不算是大劫,真正的大劫怕是就要来了。”

    孙瑜耸了耸肩膀,“修的金仙正果尚且不能够保存xìng命,那么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最终成圣呢?”

    通天教主愣了一下,道,“这天地之间的圣位是有定数的,当初师父说能有七个圣位,当时我以为应在了龟灵的身上,现在看起来,她应该不算,这个世界就还剩一个圣位了。”通天教主掐了掐手指,“此人怕是快来地仙界了。”

    孙瑜不再去理会接下来的情节会怎么样发展,只顾自己继续问下来,“那么,师父,是不是可以说,这个世界除了可能存在的七个圣人和鸿钧师祖,除此之外,其他人能不能够活下来都是问题了?”

    通天教主面sè一沉,好半天才回应道,“不错,不成圣终归是蝼蚁,如果其他圣人有意刁难,即使是师父我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所有弟子的周全。”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终归是……”

    “或者,可以这样说,”孙瑜摸了摸下巴,“这个世界最多只能够承受七位圣人,多出来的修道士神仙吞噬这天地灵气,偷天逆天而动,最终这天道不得不有所惩戒,才有了这无量劫吧!”

    本章节 狂人 手打)说的便是如此。”

    孙瑜偏着头,“于是师父你让师兄师姐离开这世界去其他世界我便理解了。”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倒不是我护不住他们,只不过这天地大劫,人人有份,圣人之间也相互争斗,谁也料不到结果。”他瞥了孙瑜一眼,“你能够料到这一层,就应该早早在别的世界里面成就大罗金仙正果,免得将自己的xìng命cāo于其他人之手。”

    孙瑜抿了抿嘴,笑了笑,不说话了。

    通天教主看了孙瑜一眼,继续叹息道,“这又是何必,当rì龟灵那孩子发了那样的誓言就地成圣,只不过她是此地的混元大罗金仙,到了别的世界,也不过是能够有所作为罢了,距离我和鸿钧老师的成就尚远,她又发了那样的誓言,等若是舍了大罗金仙的修为做与那凡人一般无二致的事情,这又是何必呢?”通天教主叹息道,看着孙瑜说道,“眼下你和我这样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无非是说修真之人贪天之功,逆天而行,最后不免一场天劫,化为灰灰。侥幸不死,也不过在下一场天劫之前苟活,我等圣人的门派,越是兴旺,这天劫不免来得越早越猛,你不屑于这偷天的行为,你又有何种想法呢?”

    孙瑜摊开了手,“这正要请教师父。”

    通天教主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来见鸿钧老师的,碍于我的情面来见我,走吧走吧,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得了盘古正宗,怎么能够让盘古的jīng义就此埋没?我也不想听你要说的东西,你去找鸿钧老师吧!”

    孙瑜也不生气,恭敬地向着通天教主行礼,转身离开了通天教主的碧游宫,那通天教主等孙瑜一走,掐着手指开始算计,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天地大劫将至,准提真是好手段,以为从凡间渡过来一个人便可以替他顶了这劫难吗?我偏偏不让他如愿。”说罢,自顾自地进了碧游宫的深处,将碧游宫解除了封印,一时之间天地之间的截教弟子都收了讯息,不知道多少人心中苦乐杂陈。

    孙瑜出了碧游宫,直往紫霄宫,半途上心中一感,苦笑了一下,加快了几步,远远已经看到了洞口的时候,鸿钧已经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孙道友!”鸿钧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师祖好!”孙瑜一鞠到底说道,被鸿钧搀扶了起来,“这又是何必呢?”

    “正要多谢师祖,”孙瑜拱手道,“那一rì弟子和云中子师兄争斗,被他用天地玄明镜所照,恍惚之间,明悟了前世今生,这番际遇,若不是师祖成全,如何会有,正要多谢师祖。”

    鸿钧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是你自己的因果,何必谢我。”

    孙瑜眯了眯眼睛,“要谢的,云中子的天地玄明镜是何种威力,我最清楚,若是没有师祖相助,如何能够让我明白前世今生?”

    鸿钧摇头说道,“你想错了,这不是我做的。”

    孙瑜不再继续争辩,跟着鸿钧老师进了紫霄宫,坐在了鸿钧老师的下首,问道,“刚才我有所感……”

    鸿钧继续摇了摇头,“这次是天地大劫,圣人一下,皆为蝼蚁,不免天地毁灭,重开天地,重订地火水风之举。”他一边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修道人种下来的因果,自然由他们自己还。”

    “这个,圣人们还是有所算计。”孙瑜继续说道。

    “天道最公平,”鸿钧说道,“虽说是有所算计,最终结果如何,即使是圣人也是没有把握的。”

    孙瑜扬了扬眉毛,正要继续说什么,鸿钧已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好了,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了,”他盯着孙瑜说道,“当初你怀有这样的想法,才惹了众怒,因此重新入了凡间,有此一番因果,你现在依然还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孙瑜耸了耸肩膀,“我当年年轻气盛,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想要一天下齐道德,这是我幼稚的地方,”他抿了抿嘴,“但是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大大地不同,我只不过也只希望是有一个世界的地盘罢了。”

    鸿钧盯着孙瑜看了半晌,好半天,才继续说道,“就是这些?”

    “就是这些,”孙瑜笑眯眯地回应道,“正如这个世界再无周策此人。”

    “不用说得这样绝对,”鸿钧说道,“你要知道,也有人对你的想法感兴趣的,只不过……”

    “只不过他们觉得这样算是自杀吗?”

    鸿钧抿了抿嘴,“这样的大事,我自然会对他们说的,那么眼下你如何呢?还是呆在这里看这天地翻覆的大剧?”

    孙瑜摇了摇头,“我还有不少地方要走,就不在此停留了。”

第21章 一代女王

    孙瑜最不想来的便是这个世界了,甚至他愿意去会晤路西法大人也不愿意来面对这位名字叫做神乐泠的女人。

    不过还是不得不来,不同于未成年的小孩子,说什么我不要见你就真的能够因为搬家之类的原因做到,作为成年人很多时候不是依靠情绪而是依靠理智做事情。

    于是孙瑜见到了这个女人——或许可以称作女王大人。

    “呀,真是好久没有见了呢!”神乐泠蹲坐在皇位之上,孙瑜坐在下面,周围的宫女侍从都被屏退了,孙瑜看了看这宫殿,觉得似乎有些过分压抑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孙瑜耸了耸肩膀,“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李世民似乎还活着。”

    “现在他也活着,”神乐泠偏了偏头,“甚至他还住在这长安城中。”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真的对李家网开一面。”

    “不是因为寇仲和徐子陵?”孙瑜问道。

    神乐泠摇了摇头,“不完全是。”她似乎无意于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了,“你看看这长安,觉得怎么样?”

    孙瑜抿了抿嘴,“真的要我说吗?”

    “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神乐泠反问道。

    孙瑜半眯着眼睛,“你当初的誓言可能真的达不成了,生产力没有可能那样跃进式的发展的话,根本产生不了科学的社会主义的。”

    “你想岔了,”神乐泠平静地说道,“封建社会主义也是存在的。”

    “嗯?”孙瑜继续眯了眯眼睛。

    神乐泠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现在我似乎站在了封建王朝的顶峰,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权,按照正常的规律,如果修生养息的话,这个政权会逐渐稳定然后延续两三百年。”她舔了舔嘴唇,“但是,现在来看,中国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基础,能够容忍一个女人当政。”

    “这个,实际上母系社会过去也没有多久来着。”孙瑜说道。

    “我知道,所以朕登基的时候祭的就是女娲娘娘。”神乐泠微微一笑,“但是,我所带领的那些人只是天下势力中的一小部分,依靠着我的种种手腕我控制了局面,”她叹息了一口气,“现在我终于理解李唐皇室对于山东望族的痛恨程度了。”

    孙瑜扬了扬眉。

    “特别是有些隐藏在地下的势力,似乎有些过于不折不挠了。”神乐泠的脸上露出了狠毒的表情来,“似乎他们认定了我是一个过渡了。”

    “呀,”孙瑜咂了咂舌头,“那么……”

    神乐泠对着孙瑜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些人我故意留着。”她的笑容带着几分yīn险的样子在里面。

    “您要利用这些势力之间相互牵制?”孙瑜问道。

    神乐泠耸了耸肩膀,“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容忍李家还活着的原因。”

    “呀,您真是……英明神武!”孙瑜想了半天才觉得这似乎不是自己所要追求的谈话方向。

    “现在你来了,那就太好了。”神乐泠继续说道。

    难道你要让我替你当皇帝?千万不要!孙瑜摸了摸鼻子。

    “实际上我来是为了和你谈谈其他事情的。”孙瑜认真地说道。

    神乐泠盯着孙瑜半天,看得孙瑜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她才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是固执。”

    呀,你居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没有道理啊!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神乐泠偏着头看着孙瑜,“我还想我们两个人可以搞轮流执政呢!”

    你以为我们是是普京梅德韦杰夫组合吗?

    “不过我还是请你帮一个忙。”神乐泠说道。

    “如果不麻烦的话,顺手也就做了。”孙瑜回应道。

    “你公然出现也一定惊动了一些你的老朋友,到时候他们去劝你的时候,你帮我开导开导他们。”神乐泠淡淡地说道。

    女王陛下,您这是何必呢?你心中完全不在意这些家伙,我知道当初你已经建立起来了一个简易的教育体系,就等着科举收割人才取代那些高门大族。这段时间你是求稳而已,挑动各方内斗,同时保持外部压力,用自己的威望和武力维持自己的体系的运转。我们都知道你在等待自己能够胡作非为的临界点。你在历史上乱搞一下,后世的人能够从你的这些事迹中学习到足够的知识和受到足够的教育。你当初发出了那样的宏远,最后也朝着中国历史上的伟人靠拢,指望依靠着人民崇敬的意识从而封神成圣。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些吗?那些乱臣贼子在你心目中早就是死人了,为了让他们发挥自己的作用才让他们活着罢了。

    啪啪啪,神乐泠拍了拍手掌。

    宫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恭敬地在孙瑜的眼前,神乐泠的面前跪下,说道,“给母皇大人请安。”

    “起来吧,”神乐泠说道。

    孙瑜的眼睛从小女孩出现开始就瞪得大大地,“这是……”他看着神乐泠,嘴巴张大了说不出话来了。

    女孩子转过身来,对着孙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孙瑜看过去愕然发现她的样子隐约残留着神乐泠的影子。

    “这……这……这孩子是谁的?”

    “是我的!”神乐泠淡然地说道,嘴角还是挂起了一丝笑容。

    “她的父亲是谁?”问出了这个问题,孙瑜心中突然一动。

    “不错,”看到了孙瑜的表情,神乐泠说道,“她和我一样,是克隆体。”

    “你居然这样做!”孙瑜有几分震惊地站了起来,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姑娘,“难怪我听到市井中传言说皇上你乃是女娲娘娘转世,皇室的血脉都是人皇一脉,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果然是封建社会主义,让我想起了朝鲜。”孙瑜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

    “你也太刻薄了吧?”女孩子对着孙瑜说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有党有zhèng fǔ有人大有政协的封建社会主义?”

    孙瑜看着小姑娘眯了眯眼。

    “不用看了,”神乐泠语气中有些疲惫,“她的灵魂也是我的复制体。”

    孙瑜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反正这是你的世界,随便你了。”他松了一口气,“呀,我突然觉得没什么事情了,那么要不然我还是走吧!”

    “想走!”神乐泠和小神乐泠同时有些愤怒了,“哪有那么容易!”

    神乐泠瞥了孙瑜一眼,孙瑜的表情颇为尴尬,“你还只顾自己,不肯帮帮我的忙吗?”

    “我觉得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孙瑜摊开了手说道。

    “哼!”小神乐泠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想统治世界,想当低调的普通人,”坐在皇位上的神乐泠站起身来走了下来,“但是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我们各自具有一个世界,将你的世界稳定住,你怎么可能在你的世界里装普通人?”她走到了孙瑜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孙瑜的衣领,“我们看起来好像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实际上帮了你不少了。”她恶狠狠地凑近了孙瑜,“在我的面前,你就不要装出这幅样子,好像是我们欠你的一样。”

    “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孙瑜舔了舔嘴唇,不过还是在神乐泠的目光下败退了,“那么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这就是了,”神乐泠笑起来,“完全凭借智力和手腕统治国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特别是在你没有忠心的手下的时候。”

    “你会没有忠心的手下?”孙瑜反问。

    “但是,”神乐泠强调道,“对于需要统治的人民来说,他们还远远不够多,特别是素质还远远跟不上。”神乐泠叹了一口气,“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当初留在那个世界当圣人算了。”

    孙瑜撇了撇嘴。

    神乐泠哼了一声,“你一定是在想,没事,错过了这个时间还可以等到1864年去参加第一国际。”

    “那时候时机比较成熟不是吗?”陈安平说道。

    神乐泠推开了孙瑜,盯着他好半天,“你这家伙,”她狠狠地说道,“完全不懂我的压力有多大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女官高声叫道,“陛下,刑部王侍郎求见。”

    孙瑜扬了扬眉毛。

    神乐泠哼了一声,叫道,“让他进来!”然后缓步走回了自己的王座,小神乐泠紧随其后跟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眼见名义上的母女两坐在一起,孙瑜感觉有些奇妙。

    王玄恕走进来之后,先是行礼,口呼万岁,等神乐泠让他站起来之后他才向孙瑜见礼,道,“云中子道长,多年不见,道长在山中享清福啊!”

    孙瑜勉强笑了笑。

    王玄恕随即又向神乐泠启奏道,“陛下,臣有事想要单独奏明圣上。”

    神乐泠看了孙瑜一眼,道,“就直接说吧,也让云中子道长听一听。”

    王玄恕尴尬了一下,随即说道,“臣已经查明,李世民网罗了一批江湖人士,意图行刺陛下。”

    孙瑜扬了扬眉毛。

    神乐泠表情淡然地说道,“他真是嫌弃我对他李家太好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孙瑜的身上,“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陛下!”王玄恕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眼见神乐泠的表情又不得不吞了回去。

    “落雁!”伴随着神乐泠的召唤,一脸成熟风情身着女官装的沈落雁走了进来,孙瑜张大了嘴巴。

    “云中子道长,好久不见。”沈落雁对着孙瑜行了一礼。

    孙瑜把目光落在了神乐泠的脸上。

    “落雁,云中子道长好不容易出山了,”她说道,“你安排一家好的道观,请道长去住。”

    沈落雁脸上闪过一丝异彩,行礼道是。

    孙瑜叹了一口气,自己的rì子难过了。

    ♂♂

第22章 道长们是熟人

    孙瑜于是被沈落雁送到了道观。

    一路上沈落雁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孙瑜,丝毫不在意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情。孙瑜在马车上都被她看得有些不耐烦了。

    “沈军师,”孙瑜咳嗽了一下,“话说我现在是应该叫你沈军师还是应该叫你徐夫人啊?”

    沈落雁轻轻掩嘴一笑,“道长怕是还不知道,女皇陛下登基之际,便已经下了诏令,女子即使是嫁了人,也不用随夫姓的。”

    “哦……”孙瑜扬了扬眉毛,“居然是这样。”

    “道长可是觉得好?”沈落雁问道。

    “甚好,如果有一天生的孩子也能够随母姓的话,那就更好了。”孙瑜微微一笑。

    沈落雁脸sè倒是一敛,“道长觉得那时可能的吗?”

    “有何不可能呢?”孙瑜撇嘴反问道。

    “这不是颠倒了yīn阳吗?”沈落雁问道。

    “那么大可以将yīn改名为阳,阳改名为yīn,这样yīn阳就没有颠倒了。”

    沈落雁似乎是被孙瑜的回话给气住了,回了一句胡说八道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半天,孙瑜笑道,“沈军师,若不是yīn阳颠倒,军师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啊!”

    沈落雁被孙瑜噎了一下,重新抬头盯着孙瑜,好半天才说道,“道长可知道怀玉公主从何姓?”

    “怀玉公主?”孙瑜眯了眯眼睛,想起了神乐泠身边的小神乐泠。

    “陛下身边的那位便是,你已经见过了。”

    “呀,她的封号是怀玉吗?”孙瑜对于这个名字觉得是具有些奇怪的意义在里面。

    “公主姓孙。”沈落雁认真地盯着孙瑜说道。

    “哦,姓孙?”他表面上毫无惊诧。

    “是的,但是殿下姓方不是吗?”

    “殿下姓方?”孙瑜于是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还是放弃了从原著中去追查素素姓什么。

    “道长你身为殿下的师傅,难道不知道殿下姓什么吗?”沈落雁眼睛中带着狡黠。

    “呀,姓名不过是一种代号罢了。”孙瑜挥了挥手,“记那么多干嘛?”

    “正要请问道长俗家姓什么?”

    “我么?”孙瑜看了看沈落雁的眼睛,心中一动,“我就姓云。”

    沈落雁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相信就是了。

    车子在一间道观门口停了下来,孙瑜在重重保护之下和沈落雁走下了车子,这居然是一处繁华的地段,偌大的道观门口,挂着“五庄观”偌大的几个字。

    “居然是这里?”孙瑜有些感叹。

    “这是皇家的道观,由陛下请来的高人担任观主。”沈落雁介绍道,“拜女娲娘娘和皇天后土娘娘,香火最盛。”

    “那就太不清净了。”

    “无妨,观后面乃是皇家禁地,最是清净不过了。”沈落雁说道,此时寺庙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得道之士的家伙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二个小道士捧着各种法器。

    他拿着一柄佛尘,一见孙瑜的面便道了声无量寿,对着孙瑜行了一礼道,“云中子道长,十年未见,如今还好吗?”

    “哦,你认识我?”孙瑜有些惊讶。

    那道士微微一笑,“还记得十年之前,你我在长安伪唐的宴会上尚且对战了一番。”

    孙瑜眯了眯眼睛,“王知远?”

    “无量寿,正是知远。”对方笑眯眯地回应道。

    你倒是真会抱大腿,李唐覆灭了你居然投身到了女皇陛下的门下,真是没有节cāo。不过身为穿越者的你倒是轻易地从心理上接受了女王这个设定,了不起。呀,不知道和你一样是穿越者的岐晖怎么样了,难道也被收编了?不知道你们两个在知道了自己地地球老家被我一炮轰掉了会有什么样子的表情。

    孙瑜也同样微微一笑,“居然能够得遇故人,真是开心啊!王道长还替人看相算命吗?”

    王知远念了一声,“惭愧,惭愧,一些雕虫小技法门,居然看走了眼,真是……”同时又急忙说道,“云中子道长既是殿下的贵客,当然也是我的贵客,趁着这个机会,正要迎接道长好好休息一番,再探讨一下道法修为,请请!”

    孙瑜看了沈落雁一眼,沈落雁识趣地点头致意道,“我既然已经将云中子道长送到,就要回去复命了,因此便告辞了。”

    王知远客气地挽留了一番,耐不过沈落雁执意要走,于是便送走了沈落雁,这才领着孙瑜朝着道观深处的别墅群走去。

    那些小道士知机地将两个人围起来,隔绝了其他人,王知远挽着孙瑜的手一路领着,走了几分钟,一路上跨过了层层院门,王知远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道观的建筑,这个五庄观供奉的神氐以传说中的女神为主,除了女娲、后土娘娘、西王母、九天玄女之外,还有若干其他女神,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孙瑜甚至看到了龟灵神母,这是要闹哪样?

    王知远不愧是一个人才,各种乱七八糟的神话在他的嘴巴里面统一了起来,走过了人多的地方,当走到了人少的地方的时候,王知远猛然一拉孙瑜的手臂,用yīn测测的语气说道,“好啊,你这小子又出现了,把我的腕表还给我。”

    “我jǐng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孙瑜斜眼看了他一眼,跟随者他的那些小孩最近的都在三丈开外,而且看到两个的动作,都自觉的站住不动了。

    “你们太可恶了,”王知远咬了咬牙,“我们的腕表给你们拿走了,现在不得不给那个婆娘做牛做马……”

    “你居然敢这样称呼殿下,不要活了吗?大不敬诛九族的!”孙瑜斜着瞥了他一眼。

    王知远语气稍微变得缓和了一点,“看在大家同为穿越者的份上,把腕表还给我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孙瑜语气飘了起来,“看看你的身后,这么多的小正太,我擦,居然还有小萝莉,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变态。”

    王知远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想要揍孙瑜的冲动,“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超过十年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你的目的。”孙瑜抿了抿嘴,“王道长,你还是快点带我到我住的地方吧!”同时他在心里面说到,你根本就是无家可归了。

    ……

    “一开始我的腕表被抢走,我还很高兴,这样我就不用再去做那些可能会让我丧命的任务了,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不能适应,但是那个女人出现了,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我们一样的身份,我以为你们只是要完成了任务就会离开,但是谁知道居然这样……”王知远咽了一口口水,“我越来越觉得不对,那个女人做的事情我都很熟悉,这都是超越时空的东西,”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在是封建社会,她居然这样搞,这根本不可能,我和岐晖都吓坏了,李唐的战局居然崩坏了,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居然把超越了时空的可不能变成了现实,最后居然完成了统一大业。”

    王知远的脸上满是惊愕和恐慌,“我们以为这就是她的任务,她会离开,然后世界又回到原来的历史轨道,但是谁能够想到她居然不走了,”王知远苦笑着看了孙瑜一眼,“我们的身份对她来说根本不是秘密,当然,她的身份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她要用我和岐晖帮助她完成她想要的东西……于是……”

    孙瑜眯了眯眼睛,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吸引不了自己的注意。

    王知远用力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一样,“你能够告诉我,你的任务和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吗?”

    “我觉得你现在的状况不是挺好的吗?”孙瑜看了一眼王知远,“虽然你们不能够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但是起码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不是吗?”

    王知远咬了咬牙,“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帮她做什么事情。”

    “难道不是当神棍,宣扬紧密团结在以素素小姐为核心的zhōng yāng周围,高举封建和社会主义两面大旗,把建设有中国特sè的封建社会主义的事业全面推向……”

    “可以了!”王知远恼怒地叫道,“你就不要这样在我身上寻开心了!”

    “那么说你们其实的心态是坚决拥护皇上,谁是皇上拥护谁?”

    王知远开始冷笑,“我实在是不理解你们这种做法。”

    “有什么不理解,当皇帝,打下一个一个大大的后宫这种人生追求不是很正常吗?”孙瑜偏着头。

    “正常才怪了!”王知远鼻子都要气歪了,“今天晚上会有很多你的老朋友趁机来拜访你,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了!”

    “呀,岐晖也要来吗?”孙瑜问道。

    王知远哼了一声,“他比我看得开,”他有些闷闷的,“不过女人还是太难理解了,我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孙瑜撇了撇嘴。

    “另外我也想问一下,”王知远盯着孙瑜问道,“她生出来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孙瑜眯了眯眼,“看来你对于自己的地位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啊!”

    王知远在孙瑜的目光注视下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孙瑜张开嘴露出了獠牙来,“有自己想法的家伙真是讨厌,还是把你变成忠心的臣仆这样可靠一点。”

    “呀,不要!”王知远撞到了一把椅子就往外跑,门一下子关上了。

    王知远轰在门上的拳劲全部反弹了回来,他的后颈被孙瑜一下子捏住了,全身都不能够动弹了。

    “记住,”孙瑜盯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这双眼睛中满是惶恐,“因为你受过高等教育,见识过社会主义中国是怎么运行的,所以才保留你的xìng命,”孙瑜笑眯眯地说道,“不然两条腿的道士还不容易找吗?为什么要用前朝余孽呢?”

    王知远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满身的汗水像是喷薄的啤酒一样向外冒,他想要点头赫然发现脖子根本不能动,十年的时间太久远了,很多可怕的记忆已经离他远去了,这时候,这些记忆正从他的脑海深处一点点地翻起来。

    “那么,让我们谈谈你的工作?”

    王知远觉得自己脖子能动了,拼命地点头。

第23章 高士和美人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寒依疏影萧萧竹,chūn掩残香漠漠苔。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孙瑜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摇晃着扇子对着院子里面的月光吟诵着这诗,不知怎么的就联想起了杜十娘。孙瑜撇了撇嘴,看来应试教育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居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道长这是在欢迎人么?”

    孙瑜微微一笑,看着徐子陵带着师妃暄走了进来,徐子陵的表情还有些尴尬,师妃暄倒是坦然,正视着孙瑜道,“云中子道长这诗从未听过,仔细读来颇有深意,但是一反道长一向以来的神仙姿态。”

    “居然是子陵和师仙子,真是稀客啊!”孙瑜微微一笑,“请进请进。”饱含深意地瞥了徐子陵一眼,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和慈航静斋勾勾搭搭。

    徐子陵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师妃暄已经抢在了前面道,“云中子道长好久不见,好叫你知道,子陵和仲少被女皇陛下封为吴王和越王了。”

    “吴王和越王?”孙瑜眯了眯眼睛,“不错,你们是扬州人。”

    徐子陵表情十分尴尬,恭敬地和孙瑜做礼之后说道,“师叔,十年不见,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

    “到哪里去了吗?”孙瑜挠了挠头,“这些年来,我为了求得仙位,东奔西走,不得清净,现在看起来,大成也即将临近了,所以特意来这里看一看。”

    徐子陵露出了yù言又止的表情,拱了拱手道,“那么,恭喜师叔了。”

    “不用恭喜,”孙瑜摆了摆手道,“当初广成子师兄证破碎金刚,去了仙界,我即使大成,最后会是什么样子,也未必可知。”他用饶有兴致的眼神盯着师妃暄道,“想不到我和师仙子居然还有机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真是难得,”随即又把目光移向了徐子陵,“子陵,莫不是师仙子也是我的师侄媳妇?”

    徐子陵剧烈地咳嗽起来,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这个……”

    “子陵,你就是这点不好,”孙瑜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杀伐果断一点的话,早就……嗯,我正要问你,话说你和寇仲身为亲王,你们各自有多少王妃啊?”

    “呃,”徐子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寇仲常年住在岭南,好像就只有宋玉致一个王妃。”

    “寇仲这家伙也不行嘛!”孙瑜随即撇了撇嘴,看着徐子陵问道,“那么你呢?”

    “子陵也是专情的人,”师妃暄在一旁回答道,“他的王妃乃是石青璇。”

    “你也不行啊!”孙瑜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徐子陵一眼,“话说你的老丈人呢?”

    徐子陵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这个……”

    “石之轩目前还不知道去向。”师妃暄说道。

    “哦,”孙瑜拍了拍徐子陵,“你真是的,你现在是亲王了,他女儿是王妃,他一身本领怎么不出来为国家做事情呢?以你和素素,不,是陛下的交情,不说尚书令和左右仆shè,起码也是六部的一个尚书啊!同中书门下三品也有可能啊!你让你老婆去劝劝他,既然圣天子在位,就不要躲在寺庙里面念经了。”

    徐子陵苦笑了一下,偏过了脸去。

    师妃暄出声问道,“正要请教云中子道长,”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孙瑜问道,“当初可曾知晓如今的天子乃是女人呢?”

    孙瑜微微一笑,“我记得当初师仙子认定了李世民是天子,如今李世民何在啊?”

    “他在长安,”徐子陵在一旁接口道,“被素姐,哦,被陛下封了魏公。”

    “呀,”孙瑜眨了眨眼,“看来有空可以去拜访拜访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何种心境?”

    师妃暄出言道,“魏公一向闭门不出,在家中修生养xìng。”

    孙瑜看了师妃暄一眼,“如果那样真是太可惜了,李世民才华出众,可以做尚书令。”

    师妃暄终于忍不住了,“道长这样说难道不怕忌讳吗?”

    “忌讳?”孙瑜哈哈大笑,“我就要升天了,何怕忌讳?”

    师妃暄和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师妃暄继续问道,“道长又要走了吗?”

    “对,这一次走了就不回来了。”孙瑜回答道。

    徐子陵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拱手道,“师侄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师叔请教。”

    “等一会儿,”孙瑜挥了挥手,他笑眯眯地看着师妃暄,“先听听师仙子有什么话要问。”

    师妃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道长,天道有常,自黄帝以来……”

    孙瑜打断了她,“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进去。”

    师妃暄咬了咬牙,道,“天子以女身临朝,此种事情从来未有……”

    “胡说,吕太后、窦太后不就干过吗?”孙瑜眯了眯眼。

    师妃暄也不沮丧,继续说道,“毕竟当时刘氏根基深重,如今苏女皇以女身开国临朝,并无宗室,唯有一女,女皇尚在也就罢了,若是女皇不在,群雄四起,又是战乱。”

    孙瑜嗤笑起来,“那么师仙子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师妃暄义正词严地说道,“为江山计,为百姓计,还请道长劝说女皇陛下禅让。”随即她的目光斜瞥了徐子陵一眼,“吴王和越王都是好的人选,”徐子陵身体抖了一下,师妃暄继续说道,“当然,越王最好,他是镇南公的女婿,当下虽然天下太平,但是危机四伏,地方势力蠢蠢yù动啊!”师妃暄脸上一脸为国为民的正义之sè,这番话把孙瑜噎得不行了。

    孙瑜把目光移向了徐子陵,“你也想和我说这个?”

    徐子陵唔了一声,急忙摆手道,“不,不是这个。”

    师妃暄道,“妃暄心中一直忧虑,常常想起十年之前战乱连绵,民不聊生,若是再有兵乱之祸,心中着实不忍,望道长也有慈悲之心,防患于未燃。”

    孙瑜哈哈大笑起来,“未燃,好个未燃,如果真的要防患于未燃,当初就应该辅佐杨广平定天下才是。”

    “杨广昏聩,天下可知。”师妃暄毫不退让,“道长难道认为当时杨广还有救?”

    “我倒是看到你们拆台很欢乐就是了,”孙瑜微微一笑,“好吧,我想师仙子一定是带着很多人的托付来试探我的口风的,我姑且告诉你吧,”孙瑜轻松地说道,“真正的心怀天下是何种你们也许还不太明白,我就告诉你们,真正的心怀天下便是陛下这样的。”

    “哦?”师妃暄扬了扬眉毛。

    孙瑜看着徐子陵说道,“子陵,你和寇仲都是寒家子,起于微末,在乱世之中能够这样的身家家底和成就,完全是借了这样的时势和自身奇遇努力的结果,想来其他寒家子弟绝大多数终身努力也不过是一九品小吏罢了,当初能够争夺天下的大家瞩目四大门阀,隋失其鹿,群雄并起,也有如沈法兴、窦建德、杜伏威之类的乡间豪强,偶尔气势威逼天下,但是这天下大势的决定权却不在他们的手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没有等到徐子陵回答,孙瑜便继续说下去了,“从汉到魏晋,再到南北朝,统治中国的上有朝廷,下有世家,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世家之一,这些世家权势如何滔天姑且不说了,单说天下的土地、粮食、财富、人口都控制在他们的手中,因此,李密在中原声势浩大又怎么样?他的所得又是全国的几分之几?一战便失去了所有。”

    徐子陵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一旁的师妃暄的表情也不自然。

    “所以隋朝稍微露出了败亡的迹象,慈航静斋便迫不及待地选择了门阀中的人做皇帝的候选,按眼光来说,慈航静斋可算是高明,其他三阀的优势都比不上李家,特别是李家居然还有李世民这样的天才。”孙瑜看着师妃暄道,“我说得对不对?”

    师妃暄抿了抿嘴,道,“不知道道长想说什么?这和皇上何干?”

    孙瑜微微一笑,看着徐子陵说道,“皇上能够和子陵、寇仲白手起家,继而席卷天下,不仅仅出了你们的预料,也出了我的预料,”孙瑜心想,我确实料不到夺取这个世界地统治权居然要当皇帝,“现在你们大概明白过来了,她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她的英明神武的体现,也是她对目前的门阀政治的一次清涤和瓦解。”

    师妃暄张了张嘴,摇头道,“这不是妃暄想到的,妃暄只是想,若是皇上有所不测,皇室不免控制不住……”

    孙瑜看向了徐子陵,“你也这么想?”

    徐子陵不说话,皱着眉头。

    “你和寇仲当初想让别人不因为你们是混混而看不起你们,现在你们的素素姐的所作所为正符合佛家的要义,”孙瑜顿了顿说道,“众生平等。”

    孙瑜不需要去了解素素的那些具体的政策,凭借他的理解,素素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封建社会主义。

    师妃暄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两个人各自自说自话了。

第24章 暗流涌动(始)

    师妃暄说的是素素的政权问题,她的政权维持的基础完全在她本身,她自己高超的政治技巧及逆天的战斗能力,她如果死掉的话,这个政权就会土崩瓦解,然后又是一场战乱。而孙瑜则给素素的政权进行积极的道德评价,站在道德的高度肯定这个政权存在的合法xìng,这和师妃暄所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显然,师妃暄和孙瑜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但是为什么这样说就值得商榷了,孙瑜显然明白师妃暄的意思,她的意思无非就是眼下有很多心怀叵测的家伙暂时潜伏着,等着一有机会就跳出来浑水摸鱼,甚至更严重一点,他们本身就在策划着某种yīn谋。

    而孙瑜之所以这样说则是怀着另外意思,从他一直以来对师妃暄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算是在委婉地提醒师妃暄,他明白师妃暄所说的话,但是他就要这样文不对题地回答,意思就是将慈航静斋本身也扫入到了心怀叵测的一方,也就是说并不把慈航静斋貌似中立的劝诫当做一回事,虽然慈航静斋说什么支持寇仲来当皇帝,孙瑜根本就不打算相信。现在就看师妃暄是否能够读懂孙瑜说的话的意思了,她要明白,在孙瑜眼中,根本就不存在她所担心的问题,所以,被孙瑜定义为素素的敌人的人就要当心自己了。

    师妃暄这种聪明人大概读懂了孙瑜的意思。

    所以师妃暄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在道长看来,皇上乃是天命所归了?大周的国祚绵长?”

    孙瑜哼了一声,“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师妃暄凛然大义地说道,“妃暄非是为自己考虑,乃是为天下所考虑。”

    孙瑜瞥向了徐子陵,“你就是这样被她说服的?”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好,”孙瑜笑了笑,摇了摇头,看着徐子陵质问道,“那么你可否给我说一下,你被封做吴王,领什么职?做什么事?”

    徐子陵有些尴尬,旁边的师妃暄道,“子陵为了避免皇上难做,所以受其爵位,无权无职。”

    “真是让我觉得丢人啊!”孙瑜哼了一声,看着徐子陵说道,“师仙子是你什么人啊?你还说她不是你老婆?”

    “道长误会了,”师妃暄道,“子陵和道长关系匪浅,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旁人说比较好一点。”

    孙瑜又哼了一声,“那寇仲是不是也是常年呆在岭南不回中原啊?”

    徐子陵道,“寇仲闲不住,常年大江南北地乱跑。”

    “跟着尚秀芳?”孙瑜问道。

    徐子陵尴尬地笑了笑。

    孙瑜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他指着徐子陵说道,“寇仲当年口出豪言要与李唐争天下,现在居然沉溺于情情爱爱,你这家伙也是这幅不争气的模样,”他瞥了师妃暄一眼,“既然有了老婆,成家立业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你还和旁人纠缠不清,难不成你还想学舜娶一对姐妹花?”

    师妃暄脸sè一红,随即整顿了脸sè,正要说话,孙瑜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和寇仲两人现在也是天下闻名的宗师身份,在民间和武林都有崇高声望,素素用的又是当年你们的班底,你们两个若真的是毫无称霸之志,对那九五之尊的尊位毫无念想,就应该好好效力于朝廷,辅佐你们的素素姐。眼下周朝新立,前朝余孽尚未涤清,地方势力面服心不服。你和寇仲两个人居然撒手不管事,寇仲是宋阀的女婿,你是魔门石之轩的女婿,你们两个这样表态,让许多宵小更是生出了不该有的许多妄想。”

    说着他看了师妃暄一眼,“你和寇仲两个人,于武学上倒是心志坚毅,但是做起事情来就差的太多,毕竟以前是混混,到手的富贵也视同于浮云,不知道珍惜。这天子之位,虽然尊贵,但是责任何其重大,你徐子陵闲云游鹤,寇仲胡闹,把这背负了天下重任的位置当作什么东西,轻易授人,难道觉得中原百姓受突厥和流寇的苦痛还不够?”

    “这个……”徐子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师妃暄在一旁道,“当初若是……”

    “不要提当初,”孙瑜瞥了师妃暄一眼,“如今皇上陛下做得可比李世民差?还是当初李世民已经杀掉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逼迫他的父皇退了位?”

    师妃暄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只是这天下百姓又要受苦。”

    “胡说八道,”孙瑜厉声道,“我最烦你们这种空口白牙说自己利国利民的鬼话,师仙子,且听我说,如今圣女皇继位,用人不分身份,不辨男女,师仙子若是真心为国为民,我替你写荐书,请女王陛下封你做大将军,凡有叛乱,一一讨平,看看是谁敢再惑乱天下?”

    师妃暄脸sè一惊,随即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孙瑜又继续看着徐子陵说道,“你和寇仲更应该担起责任来,当初在你的影响下,寇仲舍了大好的局势,居然要投降李世民,是素素替你们担负起了这责任,如今有了天下,”他斜瞥了徐子陵一眼,“还是寇仲后悔了,想要当皇帝,请你和师仙子来做说客?”

    徐子陵恼怒道,“寇仲绝不会这样想,他只是觉得自己若是在朝堂上出现,未免引人物议。”

    “物议?”孙瑜看了师妃暄一眼,“若是有人胡乱说话,觉得皇位是可以随意变更的东西,这样的人应该理解杀了才对。”

    听得徐子陵悚然一惊。

    “你这家伙,生于微末,不明白许多事情,”孙瑜摇了摇头,“想想当初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关系便是,若是真的涉及皇位,何处没有腥风血雨?你莫听人蛊惑,禅让?三代以下,名为禅让,实乃篡夺。凡是篡夺者,都拿着禅让做名头。”

    师妃暄脸sè一片煞白,咬着红唇。

    徐子陵表情沉毅下来,对师妃暄道,“师仙子,麻烦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问师叔。”

    师妃暄点了点头,朝着孙瑜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孙瑜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拱了拱手,低声道,“师叔,你老实告诉我,素素姐还是之前的素素姐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瑜心中一动,反问道。

    徐子陵有些悲怆道,“素素姐现在诚然是英明神武得很,只是我觉得她和之前相差甚远,”徐子陵盯着孙瑜道,“师叔,这世上莫不真有前世今生这回事?”

    孙瑜心中痛骂,你这家伙,神仙的设定都接受了,难不成还不能接受这个设定吗?他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徐子陵一眼,“莫不是你还想着女皇陛下还是当初要靠你和寇仲拯救的弱女子?还是你还想着女皇陛下要嫁给你和寇仲两个人?”

    “师叔!”徐子陵恼怒地叫道,“你明明知道我并无此意,只是,”他声音低了下来,“这样的素素姐让人觉得陌生得很。”

    呸,too-ya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对于这种“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长大”的问题,孙瑜觉得自己应该不屑于回答。

    看到孙瑜的表情,徐子陵也逐渐平复了情绪,最后,他似乎有些忍不住了,还是问道,“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教师叔。”

    “你说。”

    “素素姐……的孩子……是谁的?”

    尼玛,为什么你认为我知道?孙瑜觉得自己应该揍徐子陵一顿,他死死盯着徐子陵,“这是你问的还是替师妃暄问的?”

    徐子陵决然地回答道,“是我问的。”他看着孙瑜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期待着孙瑜给予某种回答。

    孙瑜摸了摸下巴,“呀,”他说道,“有一天,素素走在野外,看到地上有巨大的足迹,于是她就踩了上去,然后她就怀孕了。”

    徐子陵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好吧,有一天,她在野外捡到了一个鸟蛋,煮熟了吃掉之后就怀孕了。”孙瑜耸了耸肩膀。

    徐子陵苦笑道,“师叔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拿这些话来诓我。”

    “真是没文化。”孙瑜鄙视地说道,“那么我再讲一个,她在院子里面看星星的时候,看到天上有一颗星,发出万丈光芒,绕着北斗七星转了几圈,然后落下来,她就怀孕了。”

    徐子陵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哼,”孙瑜盯着徐子陵,“你还不懂,素素的孩子是秉天地之气而生,这女皇可不止素素这一世。”

    徐子陵大吃一惊,“这……”

    “你就别打让素素开后宫然后生下儿子继承王位算盘了。”孙瑜瞥了徐子陵一眼,“你还想当王夫?”

    徐子陵连忙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只是素素姐,这一辈子就……”

    孙瑜冷笑了一声,“说不定这女皇便是千秋万代呢!”

    徐子陵眼睛瞪大了。

    孙瑜继续说道,“你和慈航静斋的仙女以及yīn癸派的魔女关系都不错,大可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徐子陵摇了摇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孙瑜哼了一声,“没有关系,素素现在是女皇当政,正要提拔大量的女官,慈航静斋若是真心为国为民的话,就应该出来做官;yīn癸派若是想要压倒慈航静斋的话,也应该出来做官。”孙瑜又哼了一声说道,“别的姑且不说,这科考制度,rì后要在全国各州各郡建立学校,长安建立太学,这教材的内容和老师的位置嘛!”

    徐子陵一时之间还有些懵懂。

    孙瑜推了他一把,“你还是快点走吧!”

    徐子陵yù言又止,走到了门口,孙瑜拉着他和他说道,“有个事情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现在告诉你,等在外面的师妃暄是你老婆石青璇的……也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

    徐子陵愣了愣,“青璇和妃暄确实情同姐妹……”

    “你个傻x,”孙瑜骂了一句粗口,“你的丈母娘当初生了两个女儿,一个被梵清惠抱走了,就是师妃暄,另外一个就是你老婆石青璇石王妃。”

    徐子陵大惊失sè,“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孙瑜将徐子陵退了出去,打开门师妃暄站在很远的地方似乎正在看着风景,“子陵,不要让我失望!”孙瑜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说道。

    ……

    “你真是厉害,”王知远走进了孙瑜的房间,竖着大拇指对孙瑜说道。

    “你过奖了,王道长。”孙瑜摸着下巴说道。

    “想不到你居然敢拿着朝廷的教育权来同时拉拢慈航静斋和魔门?若是真的重订教材的话,这两家还真的是不动不好,动了也不好啊!”王知远感叹道。

    “哦,你不觉得朝廷的压力更大么?这样做说不定会激起读书人的反抗哦!”

    “呸!读书人的反抗算个屁。”王知远骂了一句粗口,“激起地主的反抗倒是真的,到时候那些豪门大族,大地主们肯定一个个地跳出来。”

    “不要小看,学术界的争斗也是很残酷的。”

    “我知道,所以到时候只需要披一层儒家的皮,里面什么内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王知远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个就挺好,考试考什么我们说了算。”

    “哦,你对于rì后的工作已经这么有动力了吗?”孙瑜瞥了他一眼。

    “哈哈哈,”王知远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工作,”他摇着头,“这些工作不可能是我来做的,毕竟我的身份是道士嘛!”他看着孙瑜用诚恳的语气说道,“素王陛下果然是英明神武,这样的策略都能够拿出来用,都敢拿出来用,不得不佩服啊!”

    土地国有她都能够做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孙瑜撇了撇嘴。

    王知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特别兴奋,“魔教不过是因为思想有些偏激,所以被主流排斥罢了,若是能够提炼出他们魔教有用的地方,说不定可以造成文艺复兴也不一定。”

    你想得太多了,孙瑜心道,为了维护大一统的局面,无论怎么样,统治思想都只能够是儒家的皮就是了。

    “我对女王陛下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王知远继续肉麻地说道。

    “好了好了,”孙瑜阻止道,“这是我的想法,还没有和女王陛下说。”

    “诶?”王知远脸上挂不住了,“不过以云中子道长和女王陛下的关系,女王陛下一定会采纳您的建议的。”

    他笑眯眯地说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孙瑜终于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了。

    “您看看您能不能够给陛下说一下,”王知远低声下气地说道,“我能不能够不当道士,转去做官?”

    你这道士动了凡心了!见风使舵得真快!

第25章 暗流涌动(续)

    “你让我到外面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联络和说服这两个以女xìng为头领的帮派,让她们帮助你?”孙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神乐泠说道,他的目光的焦点更多的是在神乐泠身后悠长的地洞上,“从宫里面挖这样长的一条地道不容易吧?”

    “还好,”神乐泠耸了耸肩膀,“这其实是改造来的,不算是新建,所以工作量不大,关键是最好掩饰工作,这方面,王知远做得还算不错。”

    “王知远?”孙瑜咧了一下嘴,“要是被他发现你深夜出宫居然是来找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说清楚了。”孙瑜摊开了手。

    “为什么要给他说清楚,”神乐泠翻了翻白眼,“本来就不需要给他解释。”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晚上出来找我的事情?”孙瑜愕然。

    “他可能会知道,”神乐泠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他忠于职守,检查了地道的话。”

    “呀,”孙瑜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好吧,你要我帮忙,到底是要做什么来着。”

    “不是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吗?”神乐泠继续说道,“要建立起广泛深入基层的教育体系,扩大科举考试的规模,同时打压大地主,”神乐泠眯了眯眼睛,“那些家伙们明面上不敢和我胡来,但是背地里使yīn招的比较多,我即使是全知全能,也不能够一个人控制住整个国家。”

    “因此你真的打算使用慈航静斋和魔教?你不怕教出来一帮伪君子和恐怖分子?”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怎么教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考试筛选,”神乐泠抿了抿嘴,“我想他们大概没有耐心让我用温水慢慢把他们煮熟。”

    “你准备采用激烈的手段?”孙瑜惊疑不定。

    “在动手之前我是愿意以理服人的。”神乐泠轻松地说道,“慈航静斋和魔门都很好,顺着着两条绳子说不定能够摸到大鱼。”

    “嗯?”

    “只是可惜鱼太大太多,到时候空出来许多位置没有人填不知道会怎么样。”神乐泠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官僚主义,但是没有官僚怎么管理国家呢?”

    孙瑜只有翻白眼了,“你需要克隆人吗?许多许多。”

    “好了,你就不要扯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了。”神乐泠看了孙瑜一眼,带着笑意,“话说你来到我的世界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你太客气了。”孙瑜有些不自然,“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来看看的。”

    “是的,出于责任或者是其他。”神乐泠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本身的缘故吗?”

    孙瑜歪了歪嘴,“这很复杂。”

    “复杂?”神乐泠扬了扬头,“确实”她把头低下来,“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够纯粹?”

    陈安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古装打扮的神乐泠。

    “多少有一点吧?”神乐泠自顾自地说下去,“千鹤做了什么姑且不论,你大概觉得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在利用你吧?”

    “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孙瑜叹了一口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说不定是在利用你们也不一定。”

    “利用我们?”神乐泠瞥了孙瑜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不错,”她说道,“看来你什么都明白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是旁观者也觉得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孙瑜摊开了手,“我在那么多的世界里听到了那么多世界的统治者给我揭露的真相,如果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我也太笨了一点。”

    “你确实太笨了”神乐泠盯着孙瑜的眼睛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的。”

    孙瑜抿着嘴。

    “如果不是你的话,根本就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经过”神乐泠开始激动起来了。

    “嗯,说不定我们都死了。”孙瑜托着下巴。

    “怎么可能,说不定是他们都死了”神乐泠气呼呼地继续说道,不过随即她又冷静了下来,“算了,我们就不要说这个事情了,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吧”神乐泠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这可能是神乐泠在孙瑜的面前显露出来的最虚弱的样子了,这说明她所面临的局势绝非她先前所说的那样乐观,孙瑜咽了一口口水,“你到底希望怎么做?”

    神乐泠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给寇仲和徐子陵太多的面子了,”她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并不能够从我的立场理解我,反而不经意地给我设置了种种的障碍,”神乐泠摇了摇头,“因为他们两个,我连李世民都没有杀。”

    孙瑜从神乐泠的目光中察觉到了种种无奈的情绪,“呃,实际上你可以……”

    “不行”神乐泠摇了摇头,“我接收的是他们两个的班底,”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鼻根,“我自己培养了一批人,但是凭借那批人完全不够,更何况,”她的语气有些沮丧,“现在心怀不轨埋伏在暗处的人太多了,宋家也不过是暂时蛰伏罢了。”

    “真是头疼啊”孙瑜眯了眯眼睛。

    “我现在就是常凯申的处境”神乐泠撇了撇嘴,“所以,”她盯着孙瑜,“我要你帮我争取徳械化的时间。”

    “骗骗他们?”孙瑜问道。

    “必要的时候干掉几个”神乐泠闭眼说道,“yīn癸派所支持的力量都覆灭了,他们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反倒是慈航静斋抓着李世民不放,还指望着朕禅让,真是可笑”

    “嗯……”孙瑜抓了抓头,想起了师妃暄的那套说辞。

    “师妃暄充当着某人的宣传部长,四处乱窜搞串联,我已经忍她很久了。”神乐泠脸上满是痛苦的神sè,“在战场上厮杀也就算了,这样做真是太恶心了。”

    孙瑜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最可恶的是李世民居然上书说他父亲年纪大了,想要回晋阳去养老。”神乐泠冷笑起来,“真的当我是傻瓜,会做这样纵虎归山放龙入海的事情。”

    “他说不定只是表一个姿态罢了。”孙瑜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能说服自己。

    “他居然这样孝顺,真是玷污他杀兄逼父的美名啊朕真是逼他做了好事啊”神乐泠继续说道。

    “你想让我发挥对双龙的影响力?”孙瑜偏着头,“有点困难啊,毕竟这两个人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当都已经当得太久了,完全已经习惯了。”

    神乐泠用手撑着脸,直愣愣地看着孙瑜。

    “好吧,我试试。”孙瑜只好这样说道,接着他又问道,“王知远这种人可以信任吗?还有一个岐晖来着。”

    “你最好把他们当作npc,”神乐泠说道,“中立,说不定偏敌方阵营。”

    “呀,我仿佛回到了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了。”孙瑜抿了抿嘴。

    神乐泠看着孙瑜半天,突然说道,“要不然我今天晚上留下?”

    “呃,陛下……”孙瑜感觉不安起来,“这个,今天晚上我就开始行动不好吗?”

    外面传来了某种声音。

    “切”神乐泠狠狠地说道,“好吧,我先走了。”

    几乎是立即,神乐泠便消失了,那个洞口也关闭了。

    孙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平定自己的情绪,便有一个温婉的女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云中子道长,小女子婠婠求见,自荐枕席。”

    “自荐枕席?”孙瑜微笑着拉开了门,那月夜中的jīng灵依然和若干年前一模一样,赤足踏着月光,仿佛融入了月sè中一样。

    孙瑜有短暂的失神,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你胆子真大,不知道今天谁来过吗?”

    婠婠牵动了嘴角,“道长威名远播,访客甚众,所以婠婠才趁着夜sè而来。”她大胆地凑近了孙瑜,鼻子抽动了两下,“咦,似乎有客人刚刚才走啊”

    “你的天魔功已经大成了,步入了无上的十八层境界,真是了不起。”孙瑜目光牢牢注视着这位朝着自己欺近的女魔头,“我听说祝玉妍已死,你已经是yīn癸派的宗主了?”

    听到了祝玉妍的名字,婠婠的眼睛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轻纱,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师恩深重,婠婠暂代宗主之位只为能够为师尊报仇。”

    “是吗?”孙瑜盯着她半天,“那么你应该去找石之轩才对啊”

    婠婠突然一下跪了下来,拜倒在了孙瑜的脚边,梨花带雨地哭诉道,“就是为了报师仇,所以来求道长,请道长为我做主。”

    虽然被这样一个女孩子抱着腿恳求让孙瑜有些心软,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表面上还是要装得淡然,“这与我何干?”

    婠婠抬起头来,泪水顺着面颊滴了下去,“绾绾虽然练成天魔功十八层,但是石之轩乃魔门第一人,如何敌得过,只有道长这样的神仙人物才能够助婠婠如愿。”

    孙瑜哼了一声,“那么我凭什么助你?你难道不知道石之轩是我师侄徐子陵的岳父吗?”

    “石青璇比我更狠石之轩,”婠婠说道,“我本来想求女皇陛下帮忙,但是女皇陛下如今已经登基,大概不会再管江湖之事了,既然道长重出江湖,不免厚颜来求,若是道长应允,婠婠愿意事成之后带yīn癸派归隐江湖,再也不牵扯江湖之事。”

    “是吗?”孙瑜摸了摸下巴。

    婠婠的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狡黠,“若是道长rì后有所差遣,婠婠万死不辞。”

    “我能有什么差遣?”孙瑜笑了一声,“女皇陛下如今君临天下,正是用人之际,况且她是女子身,最好用的也是女子,你懂吗?”

    婠婠眼睛眯了眯。

    “或者,你希望这天下继续争夺出一个男天子出来,你们yīn癸派继续和慈航静斋比赛勾引男人的能力?”

    婠婠舔了舔嘴唇,“道长,我明白了。”

    你最好真的明白。孙瑜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还没有做什么事情,这些家伙么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孙瑜不禁哑然失笑。

第26章 暗流涌动(终)

    孙瑜在仔细的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做这件事情,显然,yīn癸派和慈航静斋保持着某种绝对的对抗的姿态,这一点并不因为素素组织了他们两个派别看好的人登上皇位而有所缓和。所以敌人的敌人实际上是我的朋友吗?不过这样反思一下,素素和yīn癸派之间似乎也并不和睦的样子,所以实际的情况远远比表面上看来复杂得多就是了。现在的问题是,婠婠那会不会在演戏呢?难道对于这样一个临危受命yīn癸派的宗主,她所孤注一掷做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帮助自己的师父报仇吗?

    孙瑜斜眼瞥了婠婠一眼,她低眉顺眼如同小媳妇一样,如果不是在《大唐双龙传》的末尾看见到武则天的出场……不,即使没有那个结尾也应该想到这个女人绝不简单才对,但是想到这里孙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女人厉害不厉害已经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反而应该是神乐泠所cāo心的事情才对,她所希望的女皇登基,现在不就是吗?

    “石之轩的事情……”

    婠婠马上竖起了耳朵。

    “我到时候暂且去会会他吧,”孙瑜故作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征询一下吴王和吴王妃的意见。”

    婠婠撇了撇嘴,“徐子陵能有什么意见?”提也不提石青璇的事情。

    “好了,有好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孙瑜对着她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

    “是,”婠婠恭谨地点了点头,“那么,道长,明天晚上我再来就是了。”说罢了几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道长,真是热闹啊!”又是王知远笑眯眯地出现了,他走到了孙瑜的身边,同样看着婠婠消失的夜空的方向,“您一出现,其他牛鬼神蛇都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牛鬼蛇神?”孙瑜瞥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了,我倒是觉得您是钟馗,你一出现,什么牛鬼蛇神都呆不住主动跳出来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趁机……”

    “是你想要浑水摸鱼吧?”孙瑜瞥了王知远一眼。

    王知远表情一僵,“我哪里敢?”他抿了抿嘴唇,看着孙瑜表情没有什么剧烈的变化,于是大着胆子继续问道,“刚才好像素素……呃,女皇陛下通过地道到这里来了一下,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孙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之类的……”王知远把心一横,“我是真的准备为女皇陛下效力了,不是被逼的。”

    孙瑜白了他一眼,“真要表决心自己入宫去向女皇哭诉去。”

    王知远面露喜sè,“多谢道长提醒。”

    孙瑜有些无语了,看了他一眼,“石之轩如今在什么地方?”

    “这个……”王知远犹豫了一下,在孙瑜的目光注视下,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在违命侯府。”

    “什么?”孙瑜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和李世民在一起?”

    王知远点了点头。

    孙瑜的目光变得冷起来,“你还知道什么?”

    “现在赶过去的话,大概还来得及在城门口拦住他们。”王知远吞吞吐吐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孙瑜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目光依然凶恶地盯着王知远。

    “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的计划!”王知远急忙撇清,“刚刚分配给我的任务就是拖住道长你!”

    孙瑜哼了一声,对他说到,“对你来说,仅仅是口头上宣誓效忠远远不够。”

    王知远倒也够光棍,“我愿意追随道长身后。”

    孙瑜冷冷道,“哪个门?我先去,你后面跟着来吧!”

    王知远急忙回应道,“李世民想回晋阳。”

    “rì,我还真是赶上了。”孙瑜愤愤地自言自语道。

    显然,李世民想逃回晋阳,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的事情,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谋划的事情,也许孙瑜的出现加速了某种过程,但是显然,这算是神乐泠政权的一大危机。眼下国内尚未完全荡平,东南角和西南角还有不安分的存在,北部的突厥虽然被寇仲和徐子陵狠狠捅了一刀,但是显然他们还能够算得上是中原的劲敌,如果任由李世民逃回晋阳重新翻天,背靠着突厥,会造成多大的麻烦简直不言而喻了。孙瑜一个纵身,已经将魉皇鬼放了出来,飞行器打着圈子直上云霄。

    “rì,这东西不知道使用多少积分兑换的。”王知远咬了咬牙,用力握了握拳,“希望那个女人能够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真的给点面子。”

    而在魉皇鬼号上,孙瑜已经开始朝着神乐泠拨打预定的电话了。

    神乐泠初听了这样惊讶的报告,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李世民还真是枭雄啊!”她哼了两声。

    “话说你就没有派人监视着他吗?”孙瑜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神乐泠冷哼,“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他了,不知道这里面慈航静斋用了多少力,这下子恐怕徐子陵和寇仲都没脸见我了。”

    孙瑜抿了抿嘴,“你有什么指示,活捉他回来?”

    孙瑜明显能够感到电话那边的神乐泠沉吟了半天,“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杀掉算了。”她说道,“他身边肯定牵扯的人不少,如果活捉回来反而麻烦。”

    “明白了。”孙瑜感叹道,“想不到我也能够做这种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神乐泠明显有些恼怒了,“今天给我的报告,他的父亲和儿子都还放在王府里面,让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带着老婆就跑了。”

    “这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就是了。”孙瑜说道,这时候魉皇鬼上的雷达已经开始显示下面的地面上有人群活动的迹象了,在这个并非经济活动发达的时代,在夜晚赶路的行为远远不如rì后那样常见,因此,孙瑜好不停歇地将魉皇鬼降落了下去,在这条官道上等待着后面的来客。

    来的人大概不过五、六人,没有骑马,纯粹依靠着脚程赶路,按照这样来看,单纯走路,而且还走官道似乎有些不合理,孙瑜正在怀疑这是不是李世民一伙,又或是他们用作掩护的队伍,就听见似乎是某个女人的声音。

    “李郎,不如休息一下好了,前面马上就是慈航静斋接应我们的地方了。”

    “不,要小心,那女人很厉害,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的。”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孙瑜不禁心中一动,这声音继续说道,“原本计划很周密的,但是谁想到十年前的云中子突然出现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李郎,不要担心,师仙子不是请徐子陵出面去试探那云中子了吗?我们计划这么周密,他们一定不会知道的。”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李世民苦恼地说道。

    他旁边的另一个人接口说道,“二郎你是太紧张了,等见了梵斋主,以慈航静斋的势力,将我们送到晋阳不费吹灰之力,何况赵德言已经答应这几天出兵马苑……”

    “无忌,慎言。”

    孙瑜看到这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小林子初,停了下来,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绰约的身影出现了,几个人急忙迎了上去,称呼她为梵斋主。

    “想不到抓到了老尼姑,可惜宋缺不在这里。”孙瑜自娱自乐,梵清惠带着一个人在身边,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说附近有一间寺庙,届时这几个人可以装扮成和尚大摇大摆去晋阳。

    “所以和尚可杀。”孙瑜继续自言自语。

    李世民有些激动地问起了,“那无垢怎么办?她不能够和我们一起吗?”

    梵清惠便说道,“王妃可以和老尼一起便是,届时老尼送她到晋阳与秦王会和。”听声音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一个老尼姑就是了。

    这也许是人质?孙瑜在想。

    李世民不免和自己的老婆缠缠绵绵说一番话,听得一旁孙瑜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好像是在看琼瑶的言情剧。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正要跳出来大喊,你们都走不掉了。就在这个时候,梵清惠已经叫了起来,“是谁?出来!”对着孙瑜隐藏的方向。

    “该死,居然被识破了。”孙瑜咬了咬牙,“老子神一样的隐身技能居然也会被识破。”

    却不料这个时候居然真的有人哈哈大笑,像是从地里面爬了出来一样,一个飒爽的身姿一下子出现在了道路上。

    身材胖胖的长孙无忌挡在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身前,“阁下是谁?居然如此高明,莫不是沿途跟了我们一路?”

    那声音和他的身影一样潇洒不羁,“也不枉我跟了你们一路,想不到居然让我挖了慈航静斋的底。”

    “阿弥陀佛!”梵清惠道了一声佛号,“慈航静斋以苍生为念,不免不择手段了!”

    “老尼姑,你来试试!”对方似乎有些不屑。

    “石之轩,居然是你!”梵清惠似乎是现在看清,又或者早已经知道。

    石之轩昂然站在这一群人的对面,朗声道,“李世民,你果然是杀伐果断,把老爹、弟弟。儿子都丢在长安,自己一个人跑了。”

    李世民脸上有一丝惭愧的神sè,不知道是不是故作的,低声道,“为了家族基业,不得不如此,那素素虽然是一个女子,想必不会为难他们。”

    石之轩冷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们李家是有前科的,当初你父亲起兵……”

    梵清惠在一旁冷笑道,“想不到邪王居然也如此重视人伦,你女儿现在身为王妃,不知道你去看过她几次?”

    石之轩冰冷的眼神在梵清惠的脸上扫过,又盯着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道,“李世民,李世民,可惜你机关算尽,你可知道杨虚彦已经护着李建成和李元吉同样逃出了长安城。”

    不仅仅是李世民,他身边的人都是脸sè一变。

    石之轩温和地笑道,“这便是公子纠和公子小白的故事了,看谁先到晋阳,我敢说我绝对不是管仲。”

    似乎是嫌对李世民的打击还不够,他继续说道,“你莫以为你和赵德言勾勾搭搭便如何,我魔门中人,只认利益,若是李建成和李元吉在晋阳竖起了叛旗,赵德言只会将和你达成的协议同样和用在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身上,rì后有没有你这个人实在是关系不大。”

    李世民对石之轩怒目而视,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石之轩早就倒下了,不过眼下石之轩似乎充分享受着这种乐趣,他又看了长孙兄妹一眼,冷笑道,“长孙晟真是生了一对好儿女啊,这老家伙倒是一番好谋算!”

    这一句话更是惊得在场的人赫然失sè,石之轩淡然地看着梵清惠,“你们慈航静斋选了魔相宗的传人做天子,石某人真是应该代表圣教谢谢你们才对。”

    梵清惠的脸sèyīn沉下来了,“不老邪王费心,”她说道,“慈航静斋乃是以天下为念,不会囿于一门一派。”

    石之轩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他突兀地停住了笑声,“既然如此,何不选我补天阁的弟子呢!”

    李世民突然大叫道,“石之轩,莫不然你还想让杨虚彦当皇帝。”

    梵清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帮傻x,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情,居然在这里讨论起来皇帝的人选了,”孙瑜撇了撇嘴,“你们还真以为人人都有一票吗?”他拿出身上的小型通讯器,对着那边说道,“听清楚没有?”

    “知道了,”那边传来了神乐泠的声音,“你帮我搞定那边,李建成和李元吉我自己来搞定。”

    “没错,任务即将完结。”孙瑜对自己说道,伸手抓起了脚边的兔子,“准备上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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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万象通明录介绍:
成千上百个副本空间为什么而存在?
被上级怀疑的队长苦心孤诣忍辱负重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国的小队到底是敌是友?
命运的女神为什么垂青无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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