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一个少爷狠心的遮掩
书房内,黎姜坐在做工精致、价值不菲的梨木椅上一阵大骂,一边还拍着面前价值更加不菲的大师级制作的黄花梨木书案,震得同样价值不菲的名匠级的笔架、砚台一阵乱蹦,笔架上的一排精致的毛笔来回摇晃,晃得书案前站着“受训”的黎起伟昏昏欲睡。
黎起伟低着头任凭老爷子训斥,脑袋昏昏沉沉,上眼皮一直努力的想和下眼皮来个亲密接触,黎起伟身体微微的前仰后合,好像书案上的那几支狼毫一样,至于老爷子在说什么,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反正也是习惯了的套路,他只想着等这段例行公事一般的说教结束后,赶紧回去补个觉去。
书房外,一个俏丫头听得喜笑颜开,心道,老爷说的好,五少爷绝对不能再和那几个“完库”子弟一起玩了,老爷怎么说来着,哦,对,“近墨者黑”!但是“完库”是什么意思,我回头还是问问“书呆子”好了。哦?!应该是“玩酷”吧?切,那几个恶少可一点儿也不酷。
院外,“书呆子”手里紧紧攥着绣盘,来来回回的在院门处走动着,心里一直在煎熬着“举,还是不举”。举吧,那么个俏丫头可就要屁股开花了;不举吧,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可就要屁股开花了。犹豫半响,渐渐拿定了主意,觉得只要如梅隐藏的巧妙,不被人发现,自己再帮她打个掩护,这事儿不就“遮掩”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书呆子”心下稍安,这才发现自己手里一直拿着个女儿家的刺绣盘子,上边还有一副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书呆子”将上边沾染的尘土小心的擦拭掉。心道,没想到这急性子小妞儿绣得倒细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然后又是一叹,鬼头鬼脑的冲院中看了一眼,祈祷这个“心灵手巧”的人儿“躲猫猫”的功夫也要强一些,可不能被人找到了!
正想到这里,突然听见有人喊道:“阿松,老爷还在不在书房?”
“书呆子”阿松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扭头一看来人。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在,在,在训五少爷。”灵机一动。加了一句:“大发雷霆。”心中却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大管事的亲自找来了!
大管事似乎心事重重。深锁着眉头点了点头,抬步就往里走。
“书呆子”唬的魂儿都飞了,一咬牙,上前一步拦住了大管事,说道:“大,大管事。老,老爷不,不~~让~~进!”心中却哀叹,这下连谎话都说了。罪上加罪,已然罪不可赦矣!
大管事微微一愣,想了想道:“是了,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儿,我若冒然闯了进去,五少爷脸上许不好看。得了,你去给老爷通禀一声,就说…”大管事微一沉吟,说道“就说大少爷和四小姐在政事堂有要事相商。”
“书呆子”举着那个绣盘一指自己,失声道:“我,我?”
大管事笑骂道:“小崽子,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书呆子”惊恐的摆手道:“没,没,没~~~”
大管事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喝道:“那还不他娘的快去~~~”
“书呆子”掉头就走,大管事喊道:“站住!”
“书呆子”战战兢兢的又转了过来,大管事往他手里一指,说道:“把那个放下,让老爷瞧见成何体统。”
“书呆子”这才想起绣盘的事儿,左瞧右瞧似乎也没有合适放绣盘的地方,便将绣盘揣进了怀中,向大管事鞠了一躬,赶紧向书房走去。
大管事看着阿松的背景,心道,阿松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就知道闷着头看书。刚才那个刺绣好像是鸳鸯戏水啊,看把那傻小子给紧张的。也不知道是那个丫头思了春了?现在这年轻人啊,真不得了,直接就敢用‘鸳鸯戏水’这么露骨的表达了?想当年,老夫人的丫鬟喜欢我,也就是偷偷塞给我一块方巾,上边绣的是个啥倒给忘了,是梅花还是青竹?那丫鬟后来嫁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哎~~年轻真好啊!
大管事“心事重重”的走出了院门,坐在前边的一处回廊里等候。
“书呆子”跑到书房前,回头看了看大管事,只见大管事已经出了院门,松了一口气,赶紧往两边瞧瞧,没瞅见如梅这丫头的身影,暗道这丫头果然机灵,心中更加安定,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老爷,大管事传话,大公子和四小姐在政事堂有要事上禀。”
书房里的骂声戛然而止,一个低沉的声音回道:“知道了!”
随即房门打开,黎姜怒容满面的走了出来,在门口略一停顿,回身对黎起伟吼道:“你给我待在这儿把圣祖训抄写一遍。”又回头看着“书呆子”说了句“你给我盯着。”说罢雄赳赳的阔步走了出去。
阿松跟在老爷身后,送老爷出了院门,只见大管事快步迎了上来低声说了几句,隐约听见老爷惊声道:“什么?走,去看看!”两人匆匆而去,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大事自然有家中的诸位老爷“大人”们(因为黎家的老爷们大都兼着镇上的官职)去操心,阿松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暗叹道,里边这位小爷才是我的‘大事’,今天这篇圣祖训估计又是我来代笔了。还有,如梅这丫头还不赶紧显身走人?
阿松东瞧西看琢磨着如梅的藏身之地,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惊叫一声转身道:“还不快~~~”等到看清了来人,不禁小脸煞白,一个“走”字硬生生咽进了肚子,躬身行礼道:“起天公子安好~~”
黎起天嗯嗯两声算是应了,朝着书房那里鬼头鬼脑的张望了两眼。小声道:“喂,你家五公子在不在里边?”阿松点点头,黎起天又问道:“你家老爷呢?”阿松指了指外边。
黎起天问道:“走了?今儿这么快?”阿松点点头。
黎起天这才咳嗽一声,正了衣冠,迈步便走,阿松壮着胆子上前拦住他,说道:“起天少爷,老爷罚少爷在此抄写圣祖训,还请公子留步!”
黎起天见一个仆从竟敢拦路,大怒!正待教训这个不开眼的东西。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要办“大事”,要有做大事的模样,怎能和这么个小人物斗气?
于是脸色一沉,瞪了阿松一眼,呵斥道:“我找你家公子商量‘大事’。你也敢阻拦?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小心打折你的双腿!你给我在此看着点儿。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阿松现在听见“打”字就是一阵心惊肉跳。又听起天少爷说有“大事”,便不敢再阻拦,心道,今天的大事怎么这么多?老爷少爷都很忙啊?
黎起天见那仆从脸都吓白了,心中的不快便弱了几分,冷哼一声。扭头钻进了书房。
躲在暗处偷听的如梅,见老爷走了,黎起天来了,心想这个讨厌的家伙来了。便没什么好玩的了,就要从藏身之地出来,谁知黎起天一句话吸引了如梅的注意。
黎起天走进书房,看见黎起伟咬着笔杆,坐在书案后单手支着头,双眼似闭非闭,看样子正在暗会周公,于是童心大起,悄悄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醒来!”
黎起伟猛然坐起,手中的笔也吓的掉到了刚写了一行“圣祖训”的上好宣纸上,印上了一团大大的墨迹,黎起伟受此一吓,把瞌睡劲儿倒给吓走了,一看笑的前仰后合的黎起天,不由怒道:“大天,你想吓死我啊?”低头一看宣纸上的污渍,更怒:“又得重写!”
黎起天捡起他失手掉落的毛笔,一把将他从座椅上推开,将那张染了墨迹的宣纸扔到一边,取一张新纸铺好,用毛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上“及时行乐”四个字,漫不经心的说道:“大伟,我家老爷子知道昨晚咱们去青牛家的事儿了!”
正在暗叹这小子字写的可比我强太多了的黎起伟闻言一惊,叫道:“什么?”双手往书案上一按,惊恐的瞪着黎起天问道:“他,他怎么,么会知道的?”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然我来这儿干嘛?你家老爷子这么不待见我,上门找骂吗?”黎起天十分不满意的皱着眉头说道,看了看急的直转圈的黎起伟,喝道:“你这么慌张干嘛?”
“能不慌吗?”黎起伟吼了一声,六神无主的在书房里继续转起圈来,双手不停的相互搓揉着,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你家老爷子知道了,我家老爷子也就知道了,那我就完了完了完了!”
“不会的!”黎起天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撂,不耐烦的说道:“老爷子又没有当面挑明,我也没傻到自己说出来,这事儿还没人知道呢!再说,我家老爷子气晕过去了,现在‘小怪物’正在我家救他呢!”
“哎呀,太好了!”黎起伟失口叫道,抬头一看黎起天小脸都变黑了,赶紧拱手道:“哎呀呀,失言了失言了,大天莫怪!你家老爷子身体一向强健,自然吉人天相!”
黎起伟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但是又一想此事迟早会暴露出来,皱着眉说道:“怎生想个法子,把事儿给瞒过去呢?”
黎起天迈着小步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
黎起伟一听他说有法子,赶紧凑了过来,这时见黎起天卖起了关子,哼了一声,说道:“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有什么话你直说。要钱给钱,要力出力,别搞的像求你帮忙似得。”
黎起天一抬下巴,不屑的说道:“我缺钱吗?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事儿处理起来有点儿棘手,先把他们几个都找来,把梨花花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藏哪儿我不管,反正最近不能让她露面。梨花花就是个认钱的**,咱们只要肯花钱,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陪谁睡不是睡?我就不信黎起明会比咱给的多!她都能陪大明睡,怎么就不能陪咱们睡?可别忘了,大明那时候在咱们跟前得瑟的时候,你不是也说过迟早睡了她吗?”
黎起伟拳头一捏,咬着牙说道:“青牛怎么办?”
“那头笨牛我看就直接弄死,找个地方埋了吧!”
黎起伟闻言一哆嗦,惊呼一声,说道:“弄死埋了?你疯了,青牛可是家主的人!再说了,梨花花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能藏到哪儿去?你可别忘了,黎刚家的小子们都喜欢养狗的,那玩意儿闻着味就能找到人!”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梨花花也给‘咔嚓’喽!”黎起天一咬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你真疯了吧!他们又不是贱民,你说杀就杀?”黎起伟气急败坏的嚎道。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昨天晚上翻着花样玩梨花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怂样!”黎起天将书往地上一掷喊道。
黎起伟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喝道:“你小声点儿!”说完又赶紧跑过去推开书房往外边扫了两眼,四下瞅瞅没见有人,只有院门处站着一个阿松,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将房门重重带上,冲着黎起天叫道:“好吧好吧,不就是个小**和一个家丁吗?怎么弄都听你的!咱怕过谁?只要这事儿能瞒过去,怎么滴都行!”
两人看是在书房里嘀嘀咕咕的低声商量起处置细节来。
书房外,脸色苍白的如梅吓得瑟瑟发抖,牙齿忍不住打起战来,腿软的站不起来,但是一想到他们要弄死青牛叔!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痛的如撕裂一般,气息也不顺畅了,如梅用力咬着下嘴片,强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院外跑去,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好似是那个“书呆子”,不等来到他身边,便软到在地。
“书呆子”正在院外看守,突然看见如梅如风摆柳一般的跑了出来,心中感叹这丫头动静皆可入画,真是好看。却见那丫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却爬不起来了,不由好笑,便赶紧走过去扶她。却被如梅一把抓住衣袖,颤声轻道:“快,快,快~~~”话未说完,一行泪水流了下来,人却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个丫鬟道出了“实言”
如梅醒来时,看见的是一张惊喜的脸,那人原本皱成了一团的五官,好似被滚水润开的茶叶一般舒展开来,释放出清新且让人安心的柔和笑容,好似暖暖一杯浓茶。
如梅感到心里一阵剧痛,便是连呼吸似乎也被剧痛给夺去了,如梅双眉紧皱,苦苦忍耐,等到那痛苦稍轻,才轻轻喘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身边那个眼中满是关切的男子,咧着嘴露出了惨淡的笑容,轻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那人眼露迷茫,突然醒悟原来是如梅有话要说,赶紧将耳朵趴到如梅嘴边,才将将听清楚如梅的话语,那人闻言抬起头,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凑到如梅耳边小声说道:“老大夫说了,你这是心绞,又加上有撞击造成的气血不通,引起了昏迷。这个,真是对不住啊,要不是我撞了你一下,你也不会这样。但是,老大夫说你昏迷主要原因是心绞,我想这点儿可就跟我没关系了!还有一件事对不住啊,你的那个绣盘,我当时只顾着抱,啊,不不不,你可别误会了,我是事急从权,只是横抱,可没有趁机轻薄你的意思!那个绣盘也不知掉到了何处,哎~~可惜了,那么精妙的一副刺绣。呦!看见你醒了就只顾着和你说话,竟然就忘了老大夫的交代,我要赶紧请大夫来看一看。诶?你怎么又睡着了!!”
如梅躺在病床上,嘴里听着“书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心中渐渐安定,只是浑身乏力,人也是懒懒的,只想睡觉。于是在絮絮叨叨的话声中,如梅平静的睡着了。
第二次醒来时,眼前换成了一个丫头,如梅心中不免一阵失落,那丫头本来正在哼着小曲做女红,眼见如梅醒了,立即弃了手中的女红,一声惊呼,叫道:“哎呀,如梅姐姐。你可算是醒了。大夫,大夫,如梅姐醒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夫撩开布帘走了进来,沉着脸呵斥道:“喊什么!不知道这里需要安静的吗?”小丫头吐了吐舌头,赶紧让到了一边。那老大夫皱着眉头边慢慢的走着边缓缓的说道:“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黎姜老爷真是对你们太纵容了一点儿。要是放在老老爷在的时候。你这样的丫头最少也得挨十戒尺!”
话恰恰说完。人也刚刚好走到床边,仿佛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一样。老大夫不急不缓坐在小丫头让出来的座位上,不快不慢的整理了一下长衫,翘起了二郎腿,伸出一张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探在如梅的脉门上。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静静的感受脉象。小丫头则站在老大夫身后,不断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怪模样。
那老大夫捋胡须的手一停,把脉的手也同时收了回来。站起身来,同时轻叹一声,小声对那个小丫头嘱咐道:“烧点稀粥来喂了吧,等会儿把我开的方子拿来,我要再改一改,只怕有两味药还要加些分量,你需专心看着,莫要当做玩耍,这病来的急,去的缓,要不老话怎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呢!哼,年纪轻轻的不知爱惜身体,平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全不当回事,凭着身子硬抗,却不肯来我这里走上一趟,当我这儿是鬼门关吗?却不知这小疾不愈,便是大疾之根。一日复一日积下的,爆发来了终成洪水猛兽,你当那是闹着玩的?”
哎~~如梅心中轻叹,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看起来十分熟识,但是怎么想不起来她是谁呢?还有那个慢吞吞的老大夫真是唠叨,感觉怎么没有那个“呆子”唠叨的好听啊?那个“呆子”又是谁啊?我为什么叫他“呆子”?如梅越听越是厌烦,再加上苦苦思索却仿佛脑中一片空白,竟是什么也想不出来,顿时感到一阵恐慌,一阵眩晕感袭来,便在老大夫的唠叨声中烦闷的又睡了过去。
第三次醒来时,如梅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个“呆子”,呆子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看到她醒了,立即激动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随后,那个老大夫被他扯着急慌慌走到了床边,那老大夫用力甩脱他的手,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呆子立即一阵作揖道歉,又是捶背揉肩,那老大夫整理了衣衫,脸色不豫的坐了下来,却并未探查脉象,只是看了看如梅的脸色,便站起身来,扭头走了,呆子立即大惊失色,扯住老大夫叫道:“你就看看?你就看看吗?”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却十分意外的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呆子失魂落魄的跟在他后边,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不再看看?不再看看了?”
老大夫走到了外屋,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长叹一声,摆手道:“我已经尽力了!”
呆子立即堵着耳朵叫道:“不,不,不!我不听!”随后又冲着老大夫低声央求道:“您再给看看,再给看看吧!”
老大夫将双手一背,冷哼一声,沉声道:“你当我是闲散的郎中?还是游街串乡的医生?老夫堂堂一个大夫,为一个丫鬟做到这般地步,已然是仁德了,你饱读诗书,岂不知‘人力有时尽’的道理?老夫问心而无愧,何需再看!况且你也不想想现在镇中的情况!老夫哪有时间为一个丫鬟耗心费时?你这便把她带走吧,我也不收你诊金、也不收你药费,你切莫对人说老夫给她诊治过就行了!”老大夫一甩手,缓步走出了门去。
呆子呆立了半晌,感到有一种强烈的想要野蛮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头的冲动,但想想自己还得留着气力将如梅背走,便减轻了几分火气;再想想那老头似乎身手不错,又减轻了几分冲动;最后只得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一声长叹,走回了屋中。
呆子看着又睡着的俏丫头如梅,暗叹一声说道:“如梅。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偷听,你偏不听!不过,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你偷听的事儿!只说是我撞了你,你才昏迷的!但是,但是,你岂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为做人可以毫无顾忌不成?终究还是要有报~~~”
呆子说到这里突然狠狠扭了自己一把,恨恨的道:“本就是你害了人家,现在还在这里说这种没良心的丧气话!”
随即伸出手去轻轻将如梅的脸上一缕遮了眼睛的头发拢到上去。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瞒你。那天说你是因为心绞而昏迷,其实是我在骗你,为什么因为你我就老得说谎?不过,我不是故意骗你。是老大夫让我骗你,说这样有助于让你配合治疗。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无所谓了。我告诉你。老大夫说你脑中原就有个什么血瘀的旧症,本就是个棘手的病症,现在又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而引发了小小的破裂,虽然出血不多且缓,但若不能止血也足以致命!哎~~如今看来他是束手无策了!可惜咱们身份低微,请不得于医士为你诊治。再说,医士现在忙着防疫,哪儿有没时间顾及一个丫鬟的死活?想想吧,整条街都被化为了灰烬。多少平民丧命,犹如人间炼狱…”呆子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这就是咱们的命吧!草芥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拨一拨,无穷无尽,可是,哪里再找一棵和你一样秀丽的小草?哎~~”
“凡是这几日出过府的下人一律不得回府,所以新梅那小丫头也不敢再过来了,这府外我也没有熟识之人,我把你送到哪里去啊?我,我是无家之人啊!而你本身就是那个街区的人,那就更无家可归了!我切先将你安顿在我寄宿的客栈可好?看来你没有意见,你看就是那家,虽然残破了点儿,但是主人家却是个好心人。虽然这里只是柴房,但是好歹也能遮风挡雨不是?况且价格十分低廉~~~”呆子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的和背上“睡”着的如梅说着话。待得进了临时落脚的那间客栈的柴房,把如梅小心的平放在平整了的柴堆上铺好的一床被褥上,想起躺着的这个俏丫头几天之前还是那么活泼生动,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落。
如梅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她定定的看着眼前悲恸欲绝的男子,突然想起他是叫阿松的那个书呆子,自己怎会和他在一起,而且他为何看起来如此悲伤?渐渐的,如梅感到脑子里一片清明,许多事情如闪电般从心头划过,直到定格在身前这个书呆子撞了自己一下,然后自己听闻老爷在大发脾气训斥五少爷,自己就去偷听…
偷听?
偷听!!!
如梅一把攥住书呆子,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脸色充满了不正常的灰白,如梅嘶哑的叫道:“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家!快~~~”
书呆子想起如梅家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不由心头一痛,却浑然没有发觉如梅此刻的异常,只是低着头说道:“不,不行!老大夫说你要静养,不能乱动!”
“书呆子,你骗我!”
书呆子豁然抬头,看着神志清醒的如梅,突然想到“回光返照”四个字,忍不住恐惧的发起抖来。
如梅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子是如此沉重,试了两下竟然都没有撑起身子,不由大急道:“我这是怎么了?”然后看着书呆子不加掩饰的深切悲哀,心中明悟,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颤声道:“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书呆子冷静了下来,露出一个颇为“轻松”的笑容,柔声道:“你别瞎想,你没事的!那天你晕倒了之后摔伤了脑袋,老大夫让你静养几天,调理一下就好!”
如梅的眼中清澈无比,让书呆子不敢直视,书呆子只得借由帮如梅掖被角等小动作进行掩饰。
如梅寒声道:“你又骗我!你明明不会撒谎,干嘛总想着骗我!”书呆子还待解释,如梅却轻叹一声,说道:“别说了,我看来是不成了,只能拜托你去替我送个信,你,你”如梅颇为犹豫,书呆子黯然道:“给谁送,我去。”
如梅踌躇了一会儿,心想此刻也只能把这件人命关天的事儿交代给眼前这个书呆子了,如果因此而拖累了他,自己只能来生衔草结环以为报答了。
主意已定,如梅立即说道:“你快去给我青牛叔送个信,就说有人要害他夫妻性命,让他们快离开凌水镇。”
书呆子心中一跳,忍住心中的惊慌,反问道:“你,你青牛叔是谁?”
如梅此刻果然思路清晰异常,立即答道:“梨花花的丈夫!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我家你不是去过吗?你还给我弟弟送过书的!”
书呆子哦了一声,心中一丝疑惑渐渐清晰,一丝恐惧却油然而生,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你说有人要害他们性命?不知是谁要害他?”
如梅眼泪已经含在了眼中,急道:“我不能告诉你!你,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啊!”
“你别着急,你说的事我记下了,我立即就去,你不要激动。”阿松越说越是沉重,他想到几个本来毫无关联的词语“偷听”“刺激”“晕倒”“青牛叔”“梨花花”“邻居”“害他夫妻性命”“如梅家那里发生的疫情”(当然这个如梅并不知道,阿松怕刺激到她一直就没有敢告诉她),隐隐然感觉到这里涉及了一个大大秘密,一个卑微的草芥小民不该知晓的秘密!他本能的想要避开。
“阿松!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你,但是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如梅泪水滑落,低泣道:“对不起,你只要把信送到即可,送信时小心些,别让人看见,永远把这件事忘掉。来生,我会报答你的!”
他怎能避开!!!
阿松一把握住如梅的小手,激动的说道:“如梅,告诉我,要害人的是老爷?还是少爷?我要知道你知道的全部!”
“是少爷!”
阿松心中如遭重击,浑身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以至于抖个不停,心道,果然是他,他是少爷,我是仆从,这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ps: 起点推出了个潜力频道,专门是对拙作这种潜力签约作品的,希望大家给点支持,点赞了,赠送订阅了什么的,让老醋在榜单上也露露脸~~~拜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位大哥“低调”的出现
如梅眼中的光芒渐暗,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知道自己就要睡着了,而且这次睡着,大概就不会醒来了,但是她心中有恨,自己不曾伤害过任何人,除了对不起书呆子,但是自己向神明发誓,会用来生补偿给他,这还不够吗?自己有什么错,却要受到失去性命的惩罚?青牛叔刚正不阿、与人为善,他有什么错,却被恶少算计,性命堪虞?梨花花婶娘美丽和善,对邻居也是关照有加,她又有什么错,却被人侮辱毁节?
如梅恨恨的道,伟大的光明神啊,请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世间吧!世间之人不都是您的信徒吗?我们对您都是同样的虔诚,但是为什么您对世人的怜爱却要分出尊卑?难道我们这种弱小的平民就应该生活在黑暗中,而不应该享受您的恩泽吗?难道您的光辉只能挥洒给强者的血脉吗?那么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神爱世人”“神怜世人”呢?您对我的怜爱到底在哪里啊!
如梅感觉自己灵魂仿佛已经开始离开躯体,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念叨:“神啊,为什么为善者处身凄凉,作恶者却富贵尽享?尤其是那两个卑鄙丑陋的恶少,不,他们是禽兽,不,禽兽都不如!他们沾污了花花婶娘,败坏她的名节,他们抓住了撞见他们丑事的青牛叔,折磨他还要杀死他。他们为了不让老爷知晓他们的罪恶,就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些事情,为什么您要让我听到,为什么非要让我听到!!为什么?!”
如梅再次陷入了沉睡,书呆子震惊万分的跪坐在她的身边,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知道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而且,直到此刻。他的耳边还在环绕着如梅那不甘心的抗诉声。
书呆子终于知道了,如梅受到的强烈刺激是什么!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如梅家那里会发生疫情!但是,这一切来的都太晚了!
如梅的这几天昏迷造成了信息没有及时传出,而现在,这个信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为善者处身凄凉,作恶者富贵尽享!”书呆子眼中冒出一团火焰,郑重的向沉睡的如梅扣了一个响头,沉声道:“受教了!”
书呆子从柴房中慢慢退了出来,轻轻的将门扣上。似乎是怕惊扰了房内沉睡的人,书呆子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夜空,不屑的自语道:“你好了不起吗?干嘛还要信你?切~~~你他娘的算老几啊!!”
书呆子对自己失口说出了“粗话”感到微微错愕,随即想到,自己连谎话都说过不知多少句了。现在居然把神明也给质疑了,那么说上一句粗话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就越来越像个“坏人”了吗?
“哈哈哈~~~对啊?我干嘛非要当个墨守成规的好人?”书呆子对于自己想通了这一点十分高兴。
书呆子走到客栈主人的住处,用力的拍着门叫道:“店家店家,快给我取纸笔来,我要给黎姜老爷写点儿东西!这可是黎姜老爷要的,耽误不得!”
店主人披衣前来开门,看见是寄宿在柴房的那个落魄书生。不由脸色一沉,说道:“你这书生好不知趣,这夜半时分扰人~~~”店主人抬眼一看书生亮出的青木腰牌,上边明明白白的两个大字写着“黎姜”。书生十分随意的用手指在腰牌上划了一个古文的水字,那腰牌上一阵闪动,映射出一张犹如幻象一般的脸庞,正是那名书生。店主人见状,知道来人确实是黎姜老爷家的,手持青木腰牌,应该是最低级别的侍从了,但是能够配腰牌的,已经是有身份的仆人了,一般的小民还真不敢去招惹这些人。
店主人立即将下边的怨言给咽了下去,强打起精神应付起来,将阿松要的纸笔找来,又抱来一坛美酒,最后还说要为阿松收拾一间上房,阿松本不愿“仗势欺人”,就想一一推辞,但是转念一想,酒乃钓诗钩,曾有一位诗圣大人写了首“饮中八仙歌”,称赞的便是几位名传大陆且好饮的至强者,阿松最佩服的便是那位“斗酒百篇”的诗仙大人,阿松也想试一试喝醉酒的感觉,估计钓不出什么美文佳句,但是“举杯消愁”应该还能做到吧?更况且自己真的有理由“借酒浇愁”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推脱那间上房,当然是要留给如梅用的,难道要如梅陪自己住在那间不堪的柴房中!
一切准备停当,阿松便让店家回去休息了。自己则亲自将如梅安置在上房内,站在床边又看了佳人两眼,越发觉得天理不公,越发觉得应该让这丫头付了如此惨痛代价才得来的消息公之于众!
于是,阿松携了纸笔步入前厅,寻了两张方桌并在一起拼成书案,将粗砾的草纸铺展,用一个粗瓷碗当了镇纸,手里提着一杆秃毛的劣质毛笔,随手打开了酒坛,顿时一阵酒香四溢,便觉得精神为之一轻,立即用酒舀子沽了酒倒进瓷碗中,拿起一块“炭饼”(墨石中最劣质,制作最粗糙,当然也是价格最低廉的,民间俗称炭饼)轻嗅了一下,一股臭墨味直冲鼻腔,赶紧将炭饼放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做工精致的松纹凝脂墨,心道,纸笔粗劣倒也能忍受,但我绝不会用臭墨写下关于如梅的文章!一念至此,毫不犹豫的就着酒水将墨化开,酒香合着墨香,让人悠然陶醉!
阿松饱蘸墨汁,略一思索,便在草纸上挥毫似泼墨,走笔如游龙,将如梅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这才停下了笔,吹干纸上的墨迹,细细斟酌字句,这时突然想到自己尚未饮酒就写完了一篇文章颇无“前贤”之风,便取了酒舀子另沽一碗,浅浅酌了一口,却只感到口中一股辛辣之味散开,根本没有闻起来那么香,不由皱起了眉头。将酒一口吐出,惊讶道:“这种东西怎能下咽吗?怪不得书上说‘酒乃穿肠毒药’,诚不欺我也!可是为什么这种‘毒药’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呢?不解不解。”
阿松正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人叫道:“好香啊!嗯,是地道的陈酿!兄弟们,就在这儿住下了!哎呀,你管它什么大小新旧的?就这儿了。大鲵、地听你们两个去留个在此集合的暗号!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听没听见,嘿,你们这两个装聋作哑的家伙。我给你们说话呢你们听见没有!大鲵、地听!!呜呜~~呸呸,药神医,你捂我嘴干嘛?呸呸,你洗手了吗?大鲵、地听你们一定要掩藏好身份听见了没有?好,剩下的人听哥哥我的号令。兵发客栈去者!哦,药神医。您先请~~~”
这声音。却原来是起子哥驾到了!
起子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事儿还得从蛮牛回到连桐寨说起~~~~
蛮牛和大树自从与启航在雾树林里分开,便根据启航的指示精神占了连桐寨,用启航留给他们的晶石金币招兵买马、高筑墙、广积粮,几次与兽人的交锋都是大获全胜,最终打出了连桐寨的威风,逼得兽人族也不得不与之签了和平共处的协议。这更让连桐寨的名声如日中天,四村八庄的都是拖家带口前来投靠。
蛮牛几次修书劝青牛弃了与人为奴的营生,到连桐寨来当个头领,兄弟们在一起创业岂不逍遥快活。却都被青牛以贱内舍不得家坊四邻、凌水镇才是“家”为由给拒绝了。
蛮牛想起青牛的那个“贱”内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无耻的妇人,人前一副乐善好施的菩萨样,背地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偏生这事又没法对兄长直言,只把蛮牛气的将家中的家具打的稀烂,一遍又一遍~~~
此次大树让蛮牛带队将寨中的土产带到各镇中兜售,发卖了货物,蛮牛又在精灵那里换得了大量的精灵饼,还意外得到了精灵们的馈赠——几个储物符石,回程时便轻便了许多,因此蛮牛绕道凌水镇,准备和兄长长谈一次。
两人相谈甚欢,只是当蛮牛提到邀请青牛到连桐寨却被青牛再次拒绝,情急之下,便脱口说出梨花花不守妇道的腌臜事,青牛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两人不欢而散。
郁郁寡欢的蛮牛又独自喝了不少闷酒,越喝越没有滋味,便欲直接回寨子,却转念一想,若就此离去就真个与兄长结了心结,不如去与兄长陪个礼道个歉,只道自己喝多了胡说八道,兄长不是气量狭隘之人,难道还能因此与自己决裂不成?
蛮牛是个说做便做的脾气,也不考虑夜色已晚,举步就往青牛家走去,边走边琢磨着说辞。来到青牛家却见青牛家家门虚掩,屋内灯火通明,蛮牛轻唤两声却不见有人应声,走进屋内一看,椅倒桌倾,一地狼藉,似有打斗迹象,只是兄长夫妇却不见踪影!
蛮牛耐心的循着踪迹一路寻找,不成想找到的却是重伤的兄长以及被十分繁复的捆绑在一张大床上的浑身**且伤痕累累的梨花花,蛮牛肝胆尽裂,先为梨花花盖上了薄被,立即便背起兄长闯入一个熟识的郎中家中,将兄长托付给郎中,便返身去救梨花花,等到再到那里却不见了梨花花的踪迹,蛮牛立道不妙,想来是自己的踪迹泄露了。唯恐兄长有失的蛮牛便再次赶回郎中的住处,抢了兄长,劫了郎中,汇合了自己的人马,便马不停蹄的奔回了连桐寨。
一进寨子蛮牛带人便直奔药神医住所,却被告知药神医外出未归,蛮牛弃了众人,快步向小草求救来了,不曾想却在小草家意外的看见了久别的“大哥”启航!
只是,神奇的启航大哥和药神医传人小草大姐头都没能创造奇迹,青牛虽然没死,却也不能算是活着。青牛体内有一根淬了极霸道毒素的银针入体时间过长,这毒十分古怪,只伤筋骨不伤神经,便是对药材气息十分敏感的小草都对此毒的配比也十分茫然,解毒更无从谈起,只能开出一剂生筋长骨的药剂与之抗衡,至于青牛身上触目惊心的外伤,却反而算不得致命。
即使是恰好归来的药神医,在仔细研究了那根毒针之后,也是一声长叹,说即使是自己在第一时间诊治,也不会比目前的情况更好了。药神医看过了小草当时开出的药方,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此药方已尽完美,凭此可保青牛三年之内性命无虞。然后药神医又看了看青牛,再次一声长叹,说道任何药剂也救不得求死之人,便转身离去。
众人当然知道为何青牛一心求死,因此心情都是大为不快,于是,原定的启航大哥接风宴直接改成了凌水镇黎家家史研讨会,会议发起人启航大哥亲自主持召开,会议在热烈、十分热烈以及更加热烈的氛围里屡创**,首先,与会人员十分友好的和凌水镇黎家的列祖列宗进行了亲密且超友谊的身体接触;然后,一起回顾了黎家子弟的种种不利于构建社会和谐的行为,并对此表示遗憾;随后,本着睦邻友好、共同繁荣的原则,启航提议让凌水镇黎家的人全部以及统统以及一个不留的回归他们祖宗的怀抱重新学习,得到了与会人员的一致赞同;最后,通过民主选举,推选启航大哥担任地区繁荣促进委员会会长,带队前往凌水镇与黎家进行以非主流外交手段展开的深层次交流活动,以增进双方互助互进的传统友谊,真正实现两地一家、沟通零局限!
于是,启航来了!
根据会议精神的,启航要求各路自行进入凌水镇的交流人员都要做到低调低调再低调,先进行民间交流,尽量不要惊动凌水镇高层领导——黎家,避免因此而产生高额的接待费用!
于是,起子哥“低调”的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个女人引发的狂澜
连桐寨众人根据启航“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指示,自行结成了各种名义的小分队,如夫妻探亲型、打酱油型、买菜型、逃荒型、求包养型等等。但是众人发现这些都是多余的,因为不管你是神马型,到了镇门口,只有一个型的可以进入,那就是“交费”型!
众人装可怜、装可爱、装傻、装天真,各种装,但是只要不往那个鼻孔朝天的黄牙尖脸鸟巢头的家伙口袋里“装”钱,那就统统被无视,也绝对进不了那扇近在咫尺的镇门!
于是遵循“打枪的不要”的原则,众人只好忍气吞声的用启航提前发放的“差旅补助”交上这笔额外的支出,估计这些面目可憎的大头兵们也不会出具发票,那么这笔没有单据支持的消费也没地方报销了!于是,连桐寨众人只能一边暗暗牢牢记住了几个“主谋”的脸,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道,你给老子等着!所幸的是,这些不厚道的镇门守卫在收了钱之后就变的很热情,根本不管你进镇的原因、停留多长时间等等,立即便予以放行,甚至个别人还会提供延伸服务,比如指路、比如住宿、比如购物…
连续两天的好生意让凌水镇门官阿丁以及他的小妾以及他的黄牙内弟都十分满意。
阿丁发现这两天进镇的外乡人都是十足的“肥羊”,出手大方还不带商量的,所以,他们镇门守卫队的“人均”收入指数已经超过了镇gdp的增速,当然普通兵丁的收入增幅不大,可这和阿丁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他们傻啊?难道不会自己揽私活,比如延长镇门开放时间、或者找托带人进门什么的!
眼见天色将晚。这两天十分尽忠职守的阿丁伸长了脖子,看看仿佛没有大队人马杀到的迹象了,不由十分遗憾,捏了捏鼓鼓的荷包,又有一种充实感油然而生,心道这才应该是人生啊!转身嘱咐众守卫收工。
众兵丁“累”了一天,这时也多多少少落了点儿油水,便商量着一会儿是去喝杯小酒解解乏,还是直接到赌坊里试试手气。几个兵丁散乱的把拒马一一摆好,又交了兵器。不值守的人便勾肩搭背的准备离开。这时却听见镇外有人高喊道:“开门开门!”
阿丁心里一乐,这声音不熟啊,看来又能捞份大的!便唤人将镇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看了看,来人不少。有十来个人,立即闪身出来。冷着脸道:“镇门已关。若无官家凭证,皆不得进出!”说完却也不往门里退,眼中闪烁贪婪的盯着一只只待宰的“肥羊”,众人中一个领头的家伙掏出了一颗不小的晶石拿在手里晃了晃,闪的阿丁眼都花了,赶紧叫人将挡路的拒马都收了。亲自迎了上来,那人气定神闲的走到门口,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袋口是打开的。阿丁往里边一瞄,我的天,满满的都是闪闪发亮金币,中间还夹杂着璀璨的晶石,阿丁立即十分满意的笑了,那人看了看他,冲着正等待进门的众人一孥嘴,说道:“查好人数啊!”
阿丁十分热情的来到了那人身边,并挥手示意那些人可以进入,大黄牙向姐夫暗示这些人没有交钱就进去了只怕不合“规矩”,阿丁却不露声色的冲身旁那人挑了挑眉,暗示此人才是金主,看好了便行。大黄牙心领神会的斜向里挪了几步,刚刚好堵住了那人进门的方向,却也闪开了一条缝隙让众人通过。
等到人都进去了,那人这才打开钱袋子,往里边瞅了一眼,十分突兀的说了一声:“哎~~多乎哉?不多矣!就算真的多,可是如果这儿也花,哪儿也花的,还是挡不住‘不多矣’。”阿丁嘿嘿冷笑一声,拱手道:“公子此话何解?”大黄牙已经招呼着守卫操着家伙围了上来。
那人环视了一圈,立即看清了形势,赶紧十分配合的向钱袋中摸去,一边还嘟囔着:“我记得有颗大的,怎滴摸不着了?”
阿丁狠狠的盯着那只伸入钱袋的手,听着悦耳的金币撞击声,安慰道:“不急不急!”
那人心道,我的人这会儿都该走远了,你不急,老子急!随后啊哈一声,叫道:“摸着了!”
随即从钱袋里拔出紧攥的拳头,将袋子放回了怀中,阿丁等人的目光都被拳头吸引了,却见那拳头十分迅疾的冲着阿丁而去,然后狠狠的与阿丁的鼻子做了个亲密接触,阿丁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那人立即回身一阵拳打脚踢,将一众守卫全部撂倒在地,这才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轻蔑的说道:“看见你们这些害虫,小爷我就来气!手中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职权就想因之获利。鱼肉百姓、危害一方,老子打的就是你!记住喽,小爷叫启航!”
启航说完,快步进门追上了队伍,队中的一名老者低声问道:“又花了不少吧?”
启航轻笑道:“没花多少力气,都是些被酒色财气掏空了的垃圾!”
老者听了他的回答,觉得他说的和自己问的好像不是一码子事,但一时之间又琢磨不出中间有什么问题,只得点点头继续前进。吊在最后的地听这时偷偷的对大鲵说道:“四哥,我听见启航大哥可是动手打人了?不是要尽量保持低调吗?”大鲵白眼一翻,说道:“我怎么知道?噤声!”
这时正好传来启航的嘱咐声:“按照之前的分工分散开逐级传递信息,百夫长以上级别的明天辰时到有集合暗号的地方开会,通知完了就回到这儿,记得一定要保持低调,低调!”地听偷偷对大鲵说道:“四哥,大哥说话声音这么大,不怕有人听见吗?不是要低调吗?”大鲵再翻一个白眼,轻嘘一声,说道:“我怎么知道?噤声!!”
十几人各奔东西,在凌水镇中穿梭串联。再次相聚时月以中天,启航大手一挥,找地方睡觉去,随即浩浩荡荡寻找客栈,正在行进间,启航突然出手止住了队伍,发表了一通感慨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决定带着队伍进驻身前的一间小客栈。
启航颇有风度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喊道:“药神医。您先请~~~”众人正在肚诽门都没开,难道要药神医“穿墙”进去?难不成大哥的意思是让药神医破门而入?那也太藐视司法了吧!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勾当自己不做,却让别人代劳,大哥真是太阴险太狡猾了!
只是,当启航话音刚落。客栈的大门突然大开,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呼。再看向启航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些“这么神奇”的意思。
客栈里站着的是一个书生。脸上有按耐不住的惊喜,那书生猛然间双膝落地,跪在地上颤声道:“敢问那位是神医,还请救命则个!”
众人心道,原来如此,不是大哥神奇。而是有人正要问病就医,这也未免太巧了吧?药神医却已经趋步上前一把扶起书生,说道:“我非神医,只是一介江湖飘泊的散人。略通医术而已,但既然相遇,便是神明的指引,岂敢不尽力而为?”
那书生听说此人并非“神医”,眼神不免暗淡下来,神情凄凄的站了起来,呐呐的不知如何接话。
启航却已经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药神医的肩膀,说道:“别谦虚,还有你药老看不好的病?去瞧瞧,去瞧瞧~~~”
书生眼中又是一亮,心道,反正如梅的情况也不会更糟了吧,就算此老是个庸医,也不过就是将快死的治死,到时候我便陪着如梅一起去了不就得了,两个人永远的在一起,想来她也不会怨恨我了。主意已定,便拱手一礼,说道:“这就请老先生陪我去看看病人可好?”
药神医颇有深意的看了启航一眼,却见启航已经来到了两张方桌拼成的一张大桌前,弯下腰拿起一坛酒闻了闻,随即露出了一副果然是它的欣慰笑容,药神医不仅微微一笑,扭头对着书生说道:“冥冥中自有天意,神爱世人不是吗?请~~~”
书生轻哼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屑,低着头在前边带路,那边启航已经招呼众人坐下,抬头对书生说道:“这位小哥,带完了路赶紧给我们收拾几间干净的房间,再整治点酒菜,把你这陈酿也搬出来几坛!”
那书生回道:“店主人在后院休息,我也是客人!”
启航哦了一声,便低声唤了个人过来,塞给他一块小晶石,让他去请店家。
酒只有一坛,况且还是书生的私人物品,店家还未请到,启航只得咽了咽口水,十分不舍的放下那坛勾魂的陈酿,四处乱瞅分散注意力,恰恰看见那张放在桌上的草纸,首先看到的是满纸清秀工整的楷书,不由点头一赞,但是私自看别人的手书似乎有违君子之道,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心道,起笔圆润、收笔利落,真是一笔好字,只是偶有几处收笔时没有藏锋,过于凌厉,似有咄咄逼人之气,又似满含怨气,实为美中不足!最为明显的就是几个“牛”字,那一竖皆似出鞘的利剑一般,破坏了通篇的气质,真乃败笔啊败笔!
嗯?启航忽然转身走回桌边,弯下腰仔细的看起那张草纸上的文章来,一口气看完了全文,面色已经铁青,厉声喝道:“如此禽兽,当真可恨!”
说罢手举草纸向众人喊道:“众位兄弟,残害青牛兄弟的真凶已经找到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一路之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蛮牛突然怒吼一声扑了过来,叫道:“还有哪个混蛋?俺砍了他去!”
启航将草纸往桌上一按,冷喝一声说道:“放心,这几个畜生一个也活不了。”启航冷冷一笑,接着道:“而且我们不仅仅只为取他几人性命而来,我们还要伸张正义、替天行道,还凌水镇一片朗朗青天,作恶之人一个也莫想逃得脱!”启航将草纸递给蛮牛,说道“这张纸上记录的事情可为我所用,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引导舆论导向的好机会!”
众人不太明白什么舆论,什么引导,但是在听那识字之人将那篇文绉绉的文章读完之后,一个个都气的破口大骂起来,便是店主人在“孔方兄”的召唤下再一次起身为众人送来酒菜时,听到了文章也是大摇其头,哀叹不已。
众人也没有兴致喝酒了,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启航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闭着眼睛思索。等到药神医和书生从病人如梅那里回来后,书生向众人又亲口诉说了一边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愈加的气愤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算是药神医告知众人那位让事实真相得以昭示的如梅姑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
启航拍了拍桌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沉声说道:“此事与蛮牛所说两相印证,基本上可以还原事实真相了。哼哼,几个小畜生,仅仅是为了贪图一个女人的美色,就敢犯下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奸淫、劫持、毒打、杀人、甚至用散播疫情这么卑鄙的手段企图将事实真相掩盖在累累无辜百姓的尸骨之下,视人命如草芥,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神明庇护,让如梅姑娘得到了事实真相,现在又被我们得知,这就是神的意志!看来是神明要借我等之手除了人间此害!我们要动用所有人的力量,让这个消息在民间广为传播,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大老爷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个死人引发的混乱
凌水镇为世家黎家的封地,黎家先祖以武入圣得享此地,至今已传二十余世,隶属于福威府,属于三线小镇,常驻人口不过五十万,下辖20个村庄,因为靠近绿林沼泽,餐饮住宿、药材批发、猎捕低级召唤兽、物流是主要经济支撑,镇中注册兵士为8000余人(实际不足为5000人),有佣兵工会、无魔法师工会、无教会分会但有十几个传教士分设的教所。
近来,凌水镇一直不太平,先是受到了兽人的威胁,所幸黎家以极有诚意且极低的姿态与兽人族达成了同盟协议,虽然因此又在民间加重了税赋,但是至少镇中没有经受战火,所以平民们的生活还是比较平稳的,尤其是听一些逃难来的难民们说到兽人族的野蛮行径,一般用两个词来描述“烧光、抢光”,镇中的平民们不禁对现在的生活产生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满足。
兽人事件刚刚结束,镇中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街区突然爆发了疫情,专家说,这种疫情是由具有极强传染性的可致命病毒引起的,传播方式为接触式(专家说,只要和感染了此病毒的患者发生身体接触,就算仅仅是擦肩而过就有可能被传染),黎家迅速反应,由黎家供奉,二级名医于医士亲自主持疫情防控,凌水镇副都督黎姜配合。
于医士建议对爆发疫情的街区进行隔离,于医士亲身前往隔离区开展工作,最终却遗憾的宣布该病毒属于产生了变异的新型病毒,认为目前的医疗条件无法满足“大规模”爆发疫情的需要。
在于医士撤出封锁区仅仅一个时辰之后,黎家家主便点头同意了一个名叫“湮灭”的行动计划。
“湮灭”行动由凌水镇副都督黎姜(都督黎枪因病去职)担任总指挥,前后调动兵士1000人次。经过“五昼夜艰苦卓绝的战斗,阻止了疫情的蔓延,取得了惠及50万人民的辉煌胜利。”(引自家主的署名文章<用忠诚铸就钢铁防线>)
但是,据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称,“湮灭”行动的结果却是,一个街区化为灰烬,街区中生活的46家平民共计217人,烧死51人,企图携带“病毒”逃离封锁区被当场射杀100余人,该街区实际幸存者不足10人……
疫情防卫战落下帷幕。200余名平民的“消失”对整个凌水镇来说“微不足道”, 除了部分有亲人、好友、恋人等不幸“遇难”的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之外,人们已经在又一次“劫后余生”中“喜大普奔”了!
人民总是很容易满足、很容易遗忘、很容易欺骗…不是吗?
两场灾难之后,凌水镇犹如一只角斗时被重伤的猛兽,沉默且无力的舔舐着伤口。试图重新站起或者…
不知何时开始,民间流传出一个消息。给这方历经磨难的人们又添上了一点儿心事……让好不容易开始平静的生活又泛起了“小小”的波澜!
这消息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仿佛仅仅是一夜之间,这个没有任何官方证明的小道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小镇。
相知的好友会拎上一瓶好酒躲在家中紧闭门窗促膝长谈,彼此相熟的人们在见面招呼时也由欢快的“吃了吗?”改成了低沉的“你听说了吗?”
酒肆里、马路边、床头上、水井旁,人们都在热议着…
“兄长,可听说了青牛家的事儿?”“嘘!小声。此事涉及之广、背景之深,难以想象!”
……
“最近又要加税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逼死啊!”“逼死?他们想让谁死还用逼?直接说那里又爆发了疫情就行了!”“此话怎讲?”“你还不知道啊?就是关于梨花花的那个传言,这事儿是这样的…”“啊?竟有此事?那,那咱们跑吧?离开这里…”“你当我没有想过?我打听了一下。黎姜老爷下令了,为了防止疫情扩散,现在镇子是需进不需出啊!要不然最近街上会有那么多生人面孔吗?听说镇中的客栈都住满了。”“那怎么办?”“看看吧,听说是等到疫情结束就恢复正常了,到时赶紧走~~”
……
“听说那里死了几十口人!”“几十口?哼哼,你当年上学堂的同桌,总给你写情诗的那个小子不就住那个街区吗?昨个我碰见他了,听他说,他抱着他家小子去沼泽地玩了几天,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可惜他老母和几个兄弟姐妹一个也没出来。听他说,那个街区最少也得有二三百人。”“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你不是恨不得他死了才好的吗?”“犯浑了你,争风吃醋的不过是个生活调剂,这能是一码子事儿吗?哎,听他说的真惨啊,整个街区都化为灰烬了!”“黎家现在天怨人怒,迟早得遭报应!当家的,他现在那么可怜,要不让他先住咱们家吧?”“啊?!!”
……
“这黎家子弟真是无法无天之极,真是可恨!”“依我看来,黎家的老爷们更加可恨!”“此话怎讲?”“你不觉得‘防疫’这事是**裸的愚弄吗?这些丧尽天良的,我真想宰了他们~~”
“前边两位兄弟,能不能快一点儿?这都急等着打水做饭呢?什么?你们说的是这事儿啊?哼,依我看啊,这些没人性的,迟早会被神明惩罚的~~”
……
……
人们不安的骚动着、迷茫的等待着、热切的关注着、激动的愤怒着,不一而足~~~~
总之,一股暗流正在一点点的在民间汇聚,看似平静的凌水镇却正在酝酿着“狂澜”或许这就是启航十分深奥的说过的那个什么“舆论导向”的作用,也正是启航说的那个什么“水”能什么“舟”吧?
但是,凌水镇领导阶层的老爷们却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小民的所思所想,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事要办…
首先是,兽人们在东州大地上肆虐纵横。却无往而不利,以高歌猛进的态势打通了绿林沼泽和万河流域之间的通道,丰厚的战果让万河流域里的几个兽人大部族也红了眼,答应了与蕾蕾大领主合盟,几家借势向福威府和东州府横扫而去,如今沼泽成了兽人族的占领区,生产本就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再加上兽人族本就是大陆闻名的极其不善经营的种族,所以,沦为了兽人族“小弟”的黎家承受了巨大的考验。今天来一个部族的要粮,明天来一个部族的要矿,后天又来一个部族的要粮和矿,这让黎家不堪重负~~~
所以,黎家精心准备了大量的物资。准备直接进献给现在最大的兽人族部落首领也是目前声势最高的大领主蕾蕾大人,然后将自家凄惨的现状也一并说出来。请蕾蕾大领主给予照拂。最好是能够让其同意黎家只对大领主一家进贡物资!
此事关乎黎家生死存亡,所以家主亲自过问,副都督黎姜家负责押运,镇上负责宣传、外交、商务、内务的各级官员联合组成了代表团由黎家长老带队,携带家主的亲笔书信前往游说。
队伍出城那天,浩浩荡荡连绵数里。兵士们个个执枪携棒、铠明甲亮,队中的大人们左顾右盼、趾高气扬,这样一支士气高涨的队伍怎么看也不像是去“进贡”的,反倒像战果辉煌、得胜还朝似得。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镇中的平民们对旌旗招展、威武雄壮的队伍却冷眼相看,十分平淡,尤其是看着那一车车勒紧了腰带凑出来的物资,更是心在滴血,眼中流泪。
启航几人也在夹道“欢送”的人群中,启航歪过头对身旁的大鲵低声吩咐道:“这些物资咱们也是急需的,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收好,你们三个这一路上瞅准机会能偷就偷,能抢就抢,真的没机会了,就一把火烧了它,反正不能让这些物资落在兽人手里!”
大鲵点点头,伸手入怀摸了摸那几块十分珍贵的大容量储物符石,看着眼前驶过的一辆辆粮食、毛皮、药材、金银…心中暗叹符石的储存量还是不够大啊,如果给自己几个超大的储物晶石,自己一定想办法把这些物资整个给搬完喽,现在看来,这绝大部分的物资要用大哥给自己的那种叫“燃烧瓶”的古怪玩意给烧掉了!太可惜了。
代表团带着整个凌水镇黎家的期盼出发了,而此时,凌水镇的实权人物之一——都督黎枪家又摊上事儿了,而且是大事儿…
黎枪暴毙而亡!黎家随即大乱。
不是因为黎枪多么重要,而是黎枪的都督之位空缺了下来。
都督之位空缺下来也不重要,而是家主没有让副都督补进。
这些也不重要,关键是都督家掌握的军工生意也十分痛快的上交了,这,对每一个有资格争取都督之位的黎家老爷来说就十分重要了!
本来黎家大部分人都觉得理所应当是由黎姜老爷补缺,但是,家主却意外的没有直接任命黎姜出任都督,这一下,其他人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于是各色人等开始上下运作、相互攻击拆台,保举自己人,打压其他势力的人,因此搞得整个黎家上下一团混乱,在此期间,最具有竞争力的黎姜老爷却意外的沉默,而家主对都督之位的人选看来也是颇为犹豫,于是这场争夺战便愈演愈烈,黎家也就越来越乱~~~
启航得到消息后,立即召集千夫长以上人员开了个会,会上,起子哥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几个纨绔激起了民怨
经过于医士“精心”的调养,黎枪老爷在经历了多次的反复之后,终于开始出现好转的迹象。各家每日里派来给黎枪老爷问安的管事、总管们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快马加鞭的上报给各自家中的老爷,于是各家中突然秘密处理了一批拍烂的书桌或摔碎的茶盏等等。
黎枪家的贵妇赶紧趁老爷病情好转之时,再次向他提起了为黎起天谋个差事的事情,黎枪将刚喝了半碗的稀粥一撂,闭起了双眼不再搭理她,任凭贵妇如何抹泪认错始终不肯再说上一句话,贵妇心内郁郁却也毫无办法。
贵妇只得每日里去找家主哭闹,说黎起天如何如何天才但是只是运气不好没有得到祖符认可,说黎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剩下她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说黎枪有资格使用祖宗的庇佑,如今老爷大病初愈,正是施展庇护的最佳时机,应该请出圣者血魂印(祖符)为之施法云云。
家主一拖再拖,从准备完兽人族的贡品,到消灭完疫情,贵妇却锲而不舍的每天到家主家中报到,一番楚楚动人的哭泣,一番翻来覆去千篇一律的说词,家主实在是不胜其烦,不堪其扰,便答应让大长老亲自带队护卫祖符走一趟,至于黎枪能不能获得祖符的庇护,就看他的运气了。
祖符被秘密的送到黎枪家,大长老亲自持祖符为黎枪施展庇护,就在法术正在进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原来却是黎起天在外边又闯了大祸了。
那日,黎起天和黎起伟在书房计议良久,觉得自己的“计策”具有完全的可行性。两人便纠集了当日一起的几个小子来到了黎起伟的外宅,不曾想进去之后却不见人影,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件,信中提到此事已经处理完毕,不得对任何人说起此事等等!几人刚看完了信件,那信件上的字迹便自动消失了,几个小家伙吓得胆战心惊,一哄而散。随后又听到青牛家那里居然爆发了疫情,更加惶惶不安,全部都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等着祸事临头。
不曾想几天过去什么事儿也没有。黎起天再也在家里呆不住了,便跑出去约了黎起伟几人要出城打猎去,在城门处却被几个看门的守卫给挡了驾了,只说奉黎姜都督之命许进不许出!黎起伟一听是自家老爷子的命令,便打起了退堂鼓。劝说几个小兄弟回去。
黎起天却摇摇手对着几人说道:“别人出不去,难道你我也出不去吗?看我的!”
黎起天扭过头俯视着坐骑前拦路的守卫。冷着脸叫道:“去叫门官阿丁来回少爷的话!”心道那门官阿丁是自家老爷子一手提拔的。本就是自家出来的奴才,为人最是机灵,每次见了自己都毕恭毕敬,他若在此,说什么也不会因为黎姜的命令而得罪自己,必定是要放几个人过去的。
却听那守卫不慌不忙的回道:“门官阿丁带队巡视门楼时不慎跌落。摔坏了身子,现在正在修养,黎姜老爷委任我暂代其职,对不住了起天公子、五公子。各位公子。上峰有令,我也是不得不为啊!”
就在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黎起天顿时满脸通红,再看看众兄弟戏谑的表情,更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立即指着守卫怒喝道:“凭你也敢拦我的路?你不过是我家的一只看门狗…”
黎起伟赶紧上前一把拽住黎起天,说道:“走吧走吧,莫要乱讲失了我黎家的信义。”
却听见人群中有人冷哼一声,骂道:“不过一群畜生!”
这下便是黎起伟也被撩拨起了火气,几个公子哥冲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其中一位公子哥叫道:“我看见就是那个拎着包子的家伙,就是他骂的,刚才笑的也是他!”
于是几个公子飞身扑了过去,将那个看样子像是出来买饭的家伙从人群中揪了出来,一边喊着敢骂我黎家、打死你,一边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那人拳打脚踢起来。
也是这几个公子哥在家憋了几天都有点气闷,又加上刚才受到自家“看门狗”的阻拦失了面子的气愤,几个人全都在气头上,下手便重了,几人虽然都是纨绔子弟,但怎么说也是世家之人,身手还是有的,于是几人全力施为,也只是三下两下,便感到那人已经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旁边立即有人高声喊道:“打死人了!黎家的公子爷打死人了!不能放他们走!”
旁边的平民,包括把镇门的守卫都被鼓动了起来,众人将几个公子围了起来,乱哄哄的指责着几人。
几个公子何曾在平民面前如此不堪过?当即发飙,一阵乱打打的平民们东倒西歪,随即几人扬长而去。
这下真是犯了众怒了,因此,不知哪里传出来一句“黎起天如此无法无天,咱们到黎枪家要个说法!”迅速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于是,没受伤的搀扶轻伤的,强壮点的抬着重伤的,一群人群情激奋的向主谋黎起天家奔去,一路之上又有许多人闻讯加入,这声讨的队伍便越聚越多,等到了黎枪家门口时,这队伍足足把黎枪家给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真正是水泄不通了。
黎枪家的门房一见这情况,赶紧紧闭了大门,飞也似的冲到了内宅去禀告,却恰逢被大长老从房内赶出来的于医士,于医士听门房的急匆匆简单说了事情的梗概,便打发六神无主的门房去找大管事,让他赶紧安排护院们守护好宅子,一边心道,此乃良机,真是天助我也!然后深吸一口气,“惊慌失措”的一头撞进黎枪的住处…
而此时,大长老正在为黎枪施展庇护,黎枪沐浴在祖符磅礴的气息之中,神情安稳平和,而大长老则集中精神引导着黎枪的一丝心血试图与祖符建立起联系。开启祖符的力量为黎枪加持庇护。
正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于医士“恰好”撞了进来,张口大叫道:“黎枪老爷,祸事了!起天少爷失手伤了人命,如今苦主抬了尸首将大门给堵了!”
大长老暗叫一声,苦也!这群蠢材怎滴会放他在这个时间进来!
怨归怨,大长老当机立断,高喝一声:“定神、稳性!”
大长老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黎枪比他更快。于医士一句话刚刚说完,那边黎枪就噗的一口吐了血,大长老匆匆放弃了法术,一抬手将祖符招回来,正待放入储物晶石。却感到一阵无力感传来,忍不住软到在地。
于医士急忙来到大长老身边。弯下腰用左手捡起那块祖符。然后扶起大长老,十分郑重且小心的将右手中的一块符形圣者血魂印放进了大长老的怀中,沉声道:“大长老小心啊!我先去看看黎枪老爷,请恕罪则个!”
然后便匆匆来到黎枪身边,只停了片刻,便哀嚎道:“大长老、大长老!不好了。黎枪老爷辞世了~~~”
在黎枪家门外的人群里,启航几人也在关注着事态的走向,时不时跟着喊上两句口号。
“大哥,咱们每天到处搬弄是非。散布流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俺那兄长报仇啊?”
“蛮牛,什么叫搬弄是非、散布流言啊?咱是要把黎家的劣行都给揭露出来,这叫信息战争!兄弟,世间历代的残暴家主们用多少次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我们,谁背弃了人民,人民就推翻他;谁不把人民当人,人民就让他当鬼!但是,人民凭什么要审判他?就是要通过一点一滴的信息的积累,懂不懂?所以,黎家的下场将会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我们还缺一个机会而已!”
“什么机会!”
“嗯,说不好,比如像…”
黎枪家的大门终于在怒骂声中打开了,一个坐在太师椅中的老者被两个护院抬了出来,老者看了看众人,冷冷说道:“老朽乃黎家大长老!今日之事我已知晓,几个仗势欺人的小畜生一定会受到惩戒,你们且散了吧!”
“不行!我们要亲眼看着惩处元凶~~~”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你们,真是太岂有此理了!黎枪老爷都已经被气死了~~~”于医士十分悲愤的垂泪喝道,于医士独特的洪亮嗓音此刻完全发挥了功效,一句话便压过了鼎沸的人潮,人人都非常清楚的听到了这个“噩耗”!
“一派胡言!黎枪只是一时气愤,昏迷而已!”大长老呵斥了失言的于医士,转头对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放心吧!我这就将黎起天带走,亲自将此事禀明家主,待事情调查清楚,定然对真凶严惩不贷!”
大长老说完,大喝一声:“来人!去将黎起天那个小孽畜给我绑缚了来,随我回家主府上!其他几个孽畜着人绑了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内一个女人高叫道:“你们这帮奴才,这帮贱奴,放开我儿,不许你们绑我的儿子!”
只见两名强壮的护卫架着一位被绑缚了双手的少年快步走了过来,后边一个满脸恐慌的贵妇正在用力的撕扯着两个护卫,试图阻止他们。
于医士赶紧走了过来,那贵妇一眼看见于医士,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叫嚷着就扑了过来,于医士屈指一弹,一颗药粒便准确无误的进了那贵妇的口中,入口即化,那贵妇突然便癫狂般的大喊大叫起来,也不再纠缠于医士,直冲着黎起天跑了过去。
这时,黎起天已经被护卫架着准备离开,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打死这个小畜生”的叫喊声,然后激愤的平民们涌上来对着黎起天拳打脚踢,任凭中护卫们如何的阻拦,也无法保证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而且自己身上还受了不少池鱼之殃,便赶紧弃了黎起天逃了出来。
这时,就听见一个妇人疯狂的喊叫着“乖乖”“我儿”“不许欺负我的乖乖”“他是个好孩子”“他是个好孩子”…
大长老一声长叹,命令黎枪家赶过来的护院和自己的护卫一起驱散了众人,搀扶起地上瘫软的黎起天往家主府上走去。身后,黎枪家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贵妇仍然指着前方嘶叫着“他是个好孩子”!
启航在听到“黎枪”已经被气死的时候便敏锐的察觉到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到了!于是便带着蛮牛等人离开,在住处召集了千夫长以上人员参加的高层会议,启航认为黎枪之死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让黎家产生混乱,而借由几个恶少这次人神共愤且有目共睹的恶劣行径为导火索,是到了和黎家清算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个男人发动了民变
启航在初临凌水镇之时已经开始为发动“革命”进行铺垫了,他作为一个经历了“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朝子民,又有“孙子兵法”等巨著作为指导,深谙“上兵伐谋”的道理,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强攻凌水,而是定下了利用凌水镇黎家不得民心的现状,逐渐引导民众走向黎家的对立面,然后趁机发动暴乱,于乱中重点打击黎家的决策层,瘫痪黎家的运作机构,用最小的代价获得凌水镇的实际控制权!
于是,启航在第一次的百夫长会议上,明确指出连桐寨众人要发动群众,利用自己所统御的众人的关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走群众道路,在凌水镇上下展开有针对性的信息引导,打一场以平民为主的人民战争,让世间看一看平民的力量。
这场宣传战的重点有:第一,重点对黎家的种种倒行逆施进行攻击;第二,将青牛、如梅两位恰好被连桐寨救了性命的实例进行宣传,而这两位恰恰是重要的人证,如此一来,这一巧合就可以被看做神明要借助连桐寨之手向黎家责难;第三,宣扬“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每个人都是神明的子民,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第四,将连桐寨的人权现状进行描绘,原隶属于凌水镇的兵勇大树成了连桐寨的二寨主,尤其是贱民小草成了二寨主的夫人(正妻),吹唢呐的老辛也能在军中任职,原黎家家奴蛮牛、大鲵等人更是成了领导阶层等等,这些信息传递出去,要激起“人民当家做主人”的念头,要树立起黎家残暴不良的反面形象!
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替天行道,出师有名;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分散在民间的点点滴滴的小怨小怒犹如星星之火,一旦被人撩拨,终于酿成了燎原之势。
民间涌动着如此剧烈的情绪,难道黎家没有人发现吗?有!
但是黎家的众老爷觉得不过是些“草民”而已,能成的什么大事,最主要的威胁还是来自内部,“攘外必先安内”嘛!
黎枪那老东西终于是死了,他那个年轻的夫人疯了,他那个不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传人黎起天被愤怒的草民们给打了个半死,如今就丢在家主家的地牢中等待发落。
黎起伟也被黎姜老爷亲自绑缚了押到了家主那里请罪。剩下的几个公子哥也都被家主护卫们从家中或酒楼里给找了出来,绑缚了回来。
几个公子哥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于是在众老爷的逼问下,急不可耐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抖搂了个干干净净,最后都加上一句。都是起天公子带的头,是他听黎起明说起那个梨花花在床上是如何如何的放浪。只是那梨花花似乎一直不太给起天面子。始终不肯“接待”起天,于是起天便趁着酒醉联合众人去给梨花花上了一课,后来梨花花是被带到了起伟公子的外宅,至于最后怎样,他们都喝多了,不知道!
家主闻得几人做出的混账事。一气之下便要将起天起伟予以重处,另外几个公子哥逐出家门,众老爷赶忙相劝,纷纷道几个孩子只是受了首恶蛊惑。应该严惩首恶!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将都督之事定下,以免军队群龙无首,这镇中的秩序可就受到影响了,尤其是现在民愤极大,需要有军队展现黎家强大的控制力!
家主对都督人选之事还未定夺,黎刚已经在身旁开始阴阳怪调的将剑锋直指“养不教、父之过”的黎姜和黎枪!
黎枪已经死了,众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梨花花“干爹”黎刚的用意只在对都督之位最有竞争力的黎姜一人身上,于是一群老爷们也就夹枪带棒的说了许多“附和”的话。
“一字千金”的黎姜老爷始终保持着沉默,只在家主气急之下说出要重处两个孽畜时,拱手说了声,自家的孽子不劳家主烦心了,便提着瑟瑟发抖的黎起伟离开了!
黎姜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护家”的个性终究会让自己吃大亏,但是他的思想和黎家众人始终不同,黎姜觉得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比的上家人在一起!黎起伟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忽视了他的成长,是自己的错,他犯下了如此大错,理应受到惩戒,就算真的打死了也不算亏他。只是,怎么惩处应该由自己来决定,凭什么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黎姜想到这孽畜虽然可恨,以后只要将其软禁家中,此生不得再出府一步,不容他再出来兴风作浪,也就是了!
受到了黎姜的当面顶撞,家主勃然大怒,说道:“今日你敢出的此门,那你自出门之时起,便不再是我黎家执事!”
黎姜身形稍顿,终究还是提着黎起伟迈步走出了家主的议事大殿!
家主大喊着,其心可诛!气的将案牍上的物品统统扫到了地上,拂袖而去!大殿之上立即乱作一团,大长老先打发了众位执事回去,然后又急匆匆的去找家主商议,却被告知家主心中烦闷,正招于医士调理,已经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家主闭门谢客,大长老每日里在众老爷间周旋疲倦不堪、焦头烂额,黎姜在家当起了舒舒服服的太平老爷…
民间最关注的是对黎起天几人的处置,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三天…过去了…
仍然是黎起天被收了监,黎起伟被软禁家中,据说还被暴怒的黎姜给打惨了,其他几个纨绔则已经开始大摇大摆的重新在市面上流通了~~~
曾经还心怀一丝希望的善良的部分民众终于也彻底的看清了事实,老爷们注重的是权力,少爷们看到的是钱币,自己这些草民真的从来不曾被他们看到过眼里!
这一天,是被黎起天几人打死的那人的头七,也恰好是青牛家那里爆发疫情被封锁后整一月的日子。人们默默的聚集在一起为丧生的草民们祈福,然后,黎家的供奉,二级名医于医士在“饱受”了内心的煎熬,又意外的在镇中碰见了一位前辈——药神医,在得知了药神医现在屈就于连桐寨中,并十分乐于为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们服务之后,升起无限的敬仰之意,当众揭发出黎家的又一项罪状。
于医士在认真的分析了那场“疫情”之后,认为那些病毒不是偶然爆发的。而是有人故意投放在那里的,目的当然是“不言自明”,那种病毒确实是具有高危害性,且传播速度极快,采取非常手段确实是无奈之举!而且。于医士透露出这种病毒原样自己曾经在黎枪老爷家的大夫那里看到过。
这个消息让众人哗然,包括发起了祈福纪念活动的启航众人!
启航发飙了。他跳上了高台之上。喊道:“死者有冤,如何安息!生者有怨,如何平安!黎家子弟不肖,不守圣者之训,践踏我等犹如草鸢,轻则辱之。重则屠之,不当人也!更有这等人神共愤的肮脏事,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孽,况且杀人者偿命。自古如是,如今不仅不见恶徒伏诛,反倒个个逍遥快活,只让我等痛失亲友之人在此悲切难当,却无以为祭,这让我等如何告慰英灵!”
启航重重的跺了一脚,右手握拳用力往左手手心里一砸,发出一声大响,启航喝道:“何况恶徒们至今仍然逍遥法外,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既然黎家不能秉持公道信义,那我等只能自己动手,让那些恶徒伏诛、以飨逝者!”
“恶徒伏诛,以飨逝者!”
“恶徒伏诛,以飨逝者!!”
……
聚集的草民们被点燃了怒火,启航和几个连桐寨的首领带着队伍直奔家主府上,一路之上不断吆喝着“恶徒伏诛、以飨逝者”“伐恶贼,诛恶少”“还我真相、祭我亲人”“惩真凶,平民怨”等口号,呈游行之势直逼黎家中枢,期间又分出了几个队伍前往另几个恶少出现的地方去喊着口号“诛恶少”去了,也有一支队伍前往黎姜老爷府上去寻黎起伟。
游行的队伍在镇中穿梭,不断有闻讯赶来的人壮大着队伍。
在路过一家黎家的铁甲铺时,启航高呼一声:“此乃我等之血汗,不能成为助纣为虐之资助,拿回来!”
于是抢先进去,三拳两脚便将几个搞不清楚状况上前阻拦的“呆瓜”伙计给打成了真正的“呆瓜”,然后便招呼众人把能拿走的全部拿走,拿不走的也不能完整的留下!
这便成了“打砸抢”了,只是这时人们的不满找到了“宣泄”,镇上各处黎家店铺随之迎来了洗劫!于是游行迅速升级成了“暴动”。
黎家家主也不再闭关了,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任命黎刚暂代都督之职,由大长老协助率领兵士镇压“暴民”!
黎刚“临危受命”,发出的第一道指示就是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暴民破坏了凌水镇的安定团结,就是敌人,所以就是一个字“杀”!
兵士们相顾骇然,尼玛啊!面对兽人的时候怎么就没人说得这么干净利落!等到开到了暴动现场,兵士们只剩下无语了!
这暴动的人群中不是有这个的二叔,就是有那个嫂娘,要不然就是有自家的兄弟,一见到兵士们,人群里立即不是有人喊:“张三,瞎了你小子的钛合金狗眼,居然敢跟狗日的一起来残害百姓!你且动手试试,你先来取了你叔的命去~~”
那边又有人叫:“李四,你是嫂嫂奶大的,你小时候能吃,嫂子的奶都喂了你了,你那儿侄儿整天饿的嗷嗷大叫,现在你出息了,就忘了本了不是,你那苦命的侄儿可就被天杀的黎家给害死了啊!我那苦命的儿啊~~”
还有人嚷着:“王二麻子,孬蛋可是和咱们一起搓土为香,拜过把子的兄弟,他们一家老小一个不留的被烧死在封锁区里了,于医士都说了这疫情是人为制造的,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跟我们一起反了!”
于是,“民变”又成功激起了“兵变”,兵变为民变增加了极强的战斗力以及破坏力,终于让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
黎家被愤怒的人群包围淹没,于医士趁乱出了凌水镇,在一处高岗上望着镇上四处冒出的火光狼烟,震惊的说道:“看来这黎家要完了!真没想到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却能造成怎么大的破坏?真是不可思议!”
旁边一名老者闻言冷哼一声,举目看了看那里,心道,这已经是第几次看着他创造的“不可思议”了!
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只要他想做,便能让不可思议变成现实!”
于医士没有听清楚,收回了目光问道:“您老说什么?”
那老者不答,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怎不知你于家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了?”
那人闻言却将头一挺,回道:“药老!此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怎滴说的好像我于家有多么不堪似得!嘿嘿,却不知你药家在永固镇上办的事情您老要如何评价呢?您老别激动,我知我本次能成功拿了圣者血魂印,药老的配合和帮助给予助力不小!我于家自然感激不尽!此事我一定据实上报!但是,至于手段什么的,呵呵,药老,我于家只派我一人在此,药家却派驻了一家在永固,最后却是我成了事,这手段一说,哼哼,不敢苟同,还是敬谢不敏了!”
那老者深邃的眼睛里看着的是身旁这名身似“小正太”声音却洪亮的“小怪物”,却似看到的是另一片天空一般,幽幽的道:“正奇之道,以正御奇,方保不失其本;以奇御正,虽克亦失其道,慎之慎之!这圣祖药理论中的话,都被当成耳旁风了吗?还是把它仅仅当成药理了?如今这族中怎滴都是如此行事之人?危矣危矣!”
那老者收回了目光,对着得意的于医士正色道:“不要觉得自己做的隐蔽,岂不知善恶终有报?此等有干天和之事,岂是嫁祸他人可以趋避的?你将今日之事详详细细的向族中禀告,然后…领罚吧!还有,把启航的那几句话也告诉族中的大人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流言猛于虎也!让他们根据黎家的事儿,好好琢磨琢磨吧!你走吧!”
那于医士心道,老匹夫,你药家闹了大笑话,看到我于家成功了便冷嘲热讽,仗着辈分高就无理取闹,妄言说教,真是可恶!面上却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立即跳上坐骑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善恶终有报(上)
人皇一怒,流血漂橹;平民一怒,流血五步!这是大陆上有名的一段典故,本是一个豪迈的故事,但是千古流传下来,却成了讽刺小民孱弱的俚语。那位不畏强权,敢当着人皇说出“庶人一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的大人如若地下有知,必然也会因世人的“现实”和“媚强”而哀叹不已!
平民一怒,不过流血五步!关键是,平民面对世家、面对强者、面对官吏何时敢发怒?即使是怒了,更多的情况下一定是平民流血!
所以,“敢怒而不敢言”才是平民的专属用语!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凌水镇上,几万名平民手里拿着自家的菜刀,拿着路上捡来的半截砖头,拿着铺子里抢来的兵刃…浩浩荡荡的来给黎家的老爷们算账来了!
说是算账,但是看众人的手里拿的家伙事,却没有一件属于“文房四宝”,当然,这话说的有些绝对了,其中还是有人拿着比较坚硬的砚台来着!
来到了黎家家主的高宅大门之前,家主家的护院以及护卫们紧闭大门,在塔楼上手持箭弩枕戈以待,总教头也取了披挂,站在门楼上看着众人高叫道:“所有人等,再敢妄进一步者,杀!”所有的护院一起喊了声“杀”,随即一排箭矢参差不齐的射到了队伍前面的地面上,排成了一张仿佛张开的血盆大口,倒真把众人给震住了!
队伍最前方的启航知道此行必然不会顺利,对此也有预见,便低头对着身后的连桐寨众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分散道人群里,让众人稍安勿躁。
等到队伍中的喝骂声小了起来。启航这才越众而出,脚步轻松的向那张血盆大口走去,然后停在边缘,冷笑一声说道:“我相信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被人利用的,或许也曾逼不得已跟着主子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儿,此等人最多是为非作歹过,不算是恶贯满盈,只要不是民怨极大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事到如今,如果还有人看不清形势。妄图跟着腐朽的黎家顽抗到底,始终要做一条‘忠犬’,始终要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哼哼,难道欺我平民便无除恶的手段了吗?”
启航暴喝一声:“来人!”
从队伍中嗖嗖嗖窜出三人,三人往启航身后一站。一起拱手叫了声大哥。
启航喊道:“报上姓名身份!”
“地听,二级武士。原黎刚护卫。现为连桐寨百夫长,斥候统领!”
“阿狗,阵师,贱民籍,多次随兵团抵御兽人,积战功升任连桐寨什长。二寨主做媒迎娶碧水村第一美人翠花。”
“喜子,原清水村村民,村子遭兽人劫掠,逃至凌水镇因没钱交‘入镇费’。转而投奔连桐寨,现为连桐寨兵丁!”
三人言毕,就听见总教头吼道:“原来是连桐寨的匪民来了!你们这些无知小民莫要受了他们妖言蛊惑,速速退去,我可上报家主只诛匪首,其他人等概不追究!”
队伍中立即传出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有人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匪民”蒙骗了?有人开始动摇信心了!
启航哈哈大笑,高声喊道:“你叫我们‘匪民’?简直是无耻之极!我连桐寨杀兽人,救流民,以区区一寨之力保数万人平安,你却叫我‘匪民’?我连桐寨不讲出身贵贱,只以贡献论高低,便是首领们也得与民众同甘共苦,你敢叫我“匪民”!你个不知廉耻、颠倒黑白的老匹夫!你既然敢站在这里代黎家与我对峙,好,有担当!我且问你,黎家恶少**人妻,毁尸灭迹,此事你可敢担否?恶少草菅人命,此事你可敢担否?黎家不御外贼,却聚民脂民膏以献媚,此事你可敢担否?黎家处事不公以致天怨人怒,此事你敢担否?黎家散疫情以掩其丑,烧杀二百余人,此事…你~敢~担~否?!!!”
启航越说越快,到了最后却一字一顿的怒吼出“你敢担否”四个字,当真如龙吟虎啸,字字皆直击心底!
游行的队伍中有那些曾被黎家欺压的、祸害的、丧亲失友的,听闻此言终于忍不住悲伤,突然间队伍中便爆发出一阵哭天抢地的悲号,撕心裂肺,只闻其声已可知其痛彻心扉也!
声浪传到院墙之上,许多护卫和护院相互看了看,便十分默契的垂下了弓弩,任凭几个教头怎么叫骂,也不肯再拿起武器指向院外的“匪民”和“暴民”。
启航对着地听三人喝道:“起阵,让这些高手们看看咱们‘匪民’的手段!”
三人应和一声,阿狗喊了句:“三才阵法,起!天人合一,无往不利,攻!”
只见三人脚下踏着明亮的阵法光环,迎着家主府的大门冲了过去,途中几支弓弩稀稀拉拉的向三人袭来,都被“地”位的阵师阿狗给一一拨开,到了大门处,只见地听和喜子一上一下合力一击,那扇高大的硬木门便被两人轰成了碎木!
这,这,可绝非一个二级武士和一个白丁能够做到的!
总教头在门楼之上也被这巨大的冲击给带的一趔趄,随即心中大惊,怎么可能?这硬木门就是自己,也绝不可能一击便成碎木!这是什么妖法?
总教头眼见施展“妖法”的三人在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想要“全身而退”,知道如若此时露了怯,今日才真正的万事休矣!必然要用雷霆手段镇住“暴民”,让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才行!
一念至此,总教头眼中寒光一闪,一运气劲化出一根狼牙棒,大喝一声从门楼中跃下,冲着那个自称是“阵师”的贱民袭去。
不得不说,这老匹夫的判断力还是让人佩服佩服的,只是运气嘛,哎~~差了点儿!
总教头凌空跃下。真如猛禽扑食,凌厉非凡,确实有宗师气势!
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阵“宗师级强者”的感叹以及惊呼以及慌乱!
但是当这个气势非凡的宗师眨眼之间就被启航拎在了手里,然后像扔破布一般的丢在脚下,踩在脚底,甚至还被启航用来蹭了蹭鞋底!
人们已经惊呆了,许多人都在迷茫,人群中传出来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没看见啊!”
启航踩着总教头,狞笑着说道:“老匹夫!妄你入了宗师境界。居然甘为鹰犬、助纣为虐,真是枉为人也!我一不杀你,二不废你,我只暂封了你的功法,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启航足尖轻踢几下。那总教头便哀嚎一声在地上蜷成了一个球,启航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吩咐道:“绑了。送到祭奠的高台那里,待请全了众位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一并开审!”
说完,启航昂首阔步的向洞开的大门处走去,直到启航走进了大门,始终没有一人敢再放一箭!
虽然众人顺利进入了家主府。但是并不代表家主府上真的就丧失了抵抗,府中的“巷战”更加激烈一些,到了此时,那些平民便只能沦为看客。最多只能“短程”支持,抽冷子扔上半截砖头、或者大家一起冲着某人吐口水什么的,反正是给予的帮助十分的有限。
这时,就显出来经历了多次战斗的连桐寨众的战力,“无敌”的起子哥大杀四方、手下无一合之将就不必说了,隶属于连桐寨的几个阵师的表现却是十分耀眼,他们指挥着自己的小队,攻守森然有度,尤其是面对群战更是威风八面,杀得家主护院们叫苦不迭,即使是几个被启航忽略了的高级武士,也统统折损在了阵师小队手中!
等到众人肃清了家主中的防抗势力时,启航已经左手拎着人事不省的家主,右手提着不省人事的大长老从内宅走了出来,仿佛“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回家省亲的“小娘子”一般轻松愉快!
至此,家主府被完全占领!
启航眼见“愤怒”的民众已经开始抢掠财物,启航暗暗嘱咐连桐寨众人,四处巡视,劝阻众人莫要纵火毁了房屋,如遇趁乱行奸淫之事者杀!杀人劫掠者杀!
随后,启航又看了一眼乱哄哄兴奋着“洗劫”的人群,轻叹一声率领一支连桐寨人马押解着黎家家主一家及被遗忘在地牢中以及奄奄一息的黎起天前往祭奠高台!
几路分别由蛮牛等连桐寨首领带领的队伍前往讨处黎家各执事府及长老别院的人马先后回到了祭奠高台,随后几支“诛恶少”的队伍也将或伤或死的几个“恶少”带了过来!只有前往黎姜府的那路人马寸功未立,反倒被黎姜的大管事一痛臭骂给哄了回来。
启航便要亲自去啃一啃这根“硬骨头”,却不成想先阻止了自己的反倒是“自己人”。
“这黎家俺唯一佩服的便是这黎姜老爷!”蛮牛拉住了启航如是说道。
“是啊,大哥!黎姜老爷人很好,老爷家的公子小姐们对人也和善,老爷家的店铺从来都是镇子里工钱最高的,没有之一!黎姜老爷那里还是不要去了。”地听也劝道。
平民中也有人一直在数落着那几个“不开眼、没良心,居然想去找黎姜老爷麻烦的东西,挨大管家骂那是活该!”
启航冷冷的道:“这样一个‘好老爷’,怎么教出了黎家起伟这么一只小畜生?”
蛮牛叹道:“大哥,俺是粗人,不懂什么道理,这几个害了俺兄长的狗东西,俺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但是,俺一点儿也没因此记恨黎姜老爷,这凌水镇中受过黎姜老爷家恩惠的,只怕没有八成,最少也得有七成!至于黎姜老爷家的起伟孽畜,我想,大概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吧,不能以偏概全以此来攻击黎姜老爷,最起码俺蛮牛就不许!”
启航不由好奇,心道原来这黎家也不是个个不堪,倒对这个未曾谋面的“黎姜老爷”十分感兴趣,就在启航决定还是要去会一会他时,黎姜家的大管事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一路之上人们纷纷让开道路,大管事面无表情的直接驾着马车来到高台之下,冲着台上的启航说道:“我乃黎姜老爷府上的大管事,我家老爷让我来知会众位,哼哼,连桐寨的‘好汉’一声,我家五少爷罪在不赦,老爷已亲手毙了孽子,尸身就在车上,众位可以查验!另外,我家老爷说了,公道自在人心。现在,老爷要带着家人离开凌水镇,从今以后不再踏足凌水镇一步,老爷分文不取,净身出凌水镇,如果众位‘英雄好汉’仍然要他留下,老爷说了,他可以用命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管事说完转身欲走,只稍稍一顿,又转身对着人群喊道:“我把话撂这儿,黎家怎样我且不论,老爷的为人你们心里都是清楚的,老爷家人的为人你们也是清楚的,如果谁因为他…”大管事往车上一指,接着道:“而想要动我家老爷,嘿嘿,需从我尸身上踏过去!”大管事言罢大步而去。(未完待续。。)
ps: 昨天的章节错了,是老醋的疏忽!没想到还没办法修改,我已经将问题进行短信咨询了,正在等待编辑大大们的回信! 另,十分感谢天涯战龙对老醋的关心和支持,你的月票惊喜我收到了!这个惊喜真是来得太感动了,老醋突然觉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感觉,爽!感谢~ 鞠躬感谢好友兴语的打赏。 老醋终于也是得到过月票的人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善恶终有报(下)
启航注视着洒然离去的大管事,只见他目不斜视,脚步轻盈,大袖翩翩上下翻飞,穿行于人群中犹如一只飞舞的蝴蝶,也不故作姿态,却自然让人群为之分出一条路来,身旁的人群里还有人躬腰行礼,有人轻声问好,大管事自然不会为之停留,如此情景下更加不可能再与之招呼谈笑,权当没有听见,匆匆而去!
启航心道,观仆可见主,此人有胆有识,对主人家有情有义,如此看来那黎姜老爷也应该是个人物,只是生于腐朽的黎家,恐怕是有点郁郁不得志了吧!只是“虎毒尚不食子”,那黎姜竟然忍心亲手打死自己的儿子,这个,这个,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心狠了!
人性啊,总是这么难以捉摸!
如果那黎姜护犊子,坚决不交出作恶的黎起伟,估计起子哥一定是第一个跳出来与之理论,数落他种种不是,然后或说服或打服,最后再顺乎民意处理黎姜一家,那时或许心中会对黎姜回护家人的“善意”给予肯定,这便是掌控者的施舍心理。
但是现在,人家黎姜老爷没给局势的实际掌控者起子哥这个机会,而是自己把问题给解决了,还做的十分“光棍”,那意思是“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如此一来,启航对这么一个果敢狠厉且民众呼声颇高的“角色”就有点儿看法了,其根本也许是起子哥对黎姜产生了警惕,总觉得此人做事老道,把握时局准确,又敢于壮士解腕,或许是个麻烦,内心有股隐然的抗拒。所以总想挑他些不是以提醒自己“这是个劲敌”!
但是,起子哥转念一想,我又没打算呆在这儿一辈子,天下那么大,哪儿那么巧又遇上他家?再说,就算真遇上了,敢无端找小爷的麻烦,哼哼,小爷的兄弟们随便召唤出来一个,灭他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说。满招损、谦受益,此乃古训也!起子哥总觉得自己拥有bug一般的众召唤兽“大爷”们,自然是个无敌般的存在,行事未免张扬,却为以后埋下了无端的“劫难”。这是后话了,暂时按下不表!
且说善恶一说。曾有大智慧圣者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民间俚语经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于黎家来说,种恶因得恶果便应在了今天。
启航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大管事身上。而是转过身来,看了看绑缚着的黎家众人,对着群情激奋的平民们喊道:“我连桐寨替天行道,已将黎家众贼悉数擒拿在此。咱们今天就来个公审吧。让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们听一听来自群众的呼声。先从…嘿嘿”启航从黎家众人中拖出来黎起天,喊道:“此人是黎家起天‘公子’,各位可识得?”
人群里立即爆发出一阵咒骂声,随即呼喝着“杀,杀,杀”的声音!
启航点点头,也不罗嗦,将黎起天往前方地上一掷,对着身旁红着眼死盯着黎起天的蛮牛说道:“首恶当诛,斩!”
那边蛮牛低吼着扑了过来,单手抓住黎起天,用力向上一抛,怒喊一声,手持大刀凌空怒斩,硬生生将黎起天拦腰斩为两段,血花四溅,两段残躯先后落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只不过最骇人的还是黎起天瘆人的嘶叫声,蛮牛等人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对此已经熟视无睹,但是凌水镇百姓何时见过此等惨状?有人干呕起来,有人脸色煞白,有人软倒在地,人群出奇的静了下来。
启航摇了摇头,从蛮牛手中拿过来大刀,对着黎起天喊道:“你便是生生痛死,也是罪有应得,给你个痛快,只因不想让善良的百姓们心中不安!”
言罢,手起刀落取下了黎起天的首级,手持首级上了祭奠高台向死去的英灵们告慰,随后,启航对着众人说道:“首恶已经授首,黎家起伟也已毙命,其他人等暂且押解起来,今日先祭奠逝者,自明日起,百姓可到凌水镇刑律衙门申诉,黎家众人将会按照罪状依律量刑。”
祭奠活动便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匆匆进行完毕。
接下来,启航首先将凌水镇的兵士进行了收编,在册兵士中有3000余名投诚,其他的有护送进献给兽人的物资粮草不在镇中,有跟了黎姜老爷的,也有不愿在当兵而隐匿到了民间的。
在整编了兵士之后,启航找到了几位在民间德高望重的先生,一番诚挚的邀请后,几位饱读诗书的大儒欣然前往建的“临时政府”任职了,有了这些熟悉镇子的人为引,又寻来了一批有才之士,这凌水镇瘫痪了的政府机构终于重新运作起来,镇中也渐渐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
当然,在此期间,黎家众人的受审也一直在进行着,新上任的掌刑、司律两位大人连带着几十个小吏加班加点,仍然是用了将近半月时间才将黎家众人的累累恶行给捋清楚,依律定了刑,上呈“镇主”启航审定后,背书:罪大恶极者斩立决!黎家之人全部纹身逐出凌水镇,仆从不论。翌日,黎家主仆共有五十八人问斩,二百余黎家之人被纹身放逐,其所属仆从是去是留自行决定。
启航也曾去拜访黎姜,但却吃了闭门羹,大管事出来只冷冷的应酬了两句,启航表达了想让黎姜担任凌水镇镇主的意思,大管事却道:“我家老爷说到便会做到,老爷如今身体有恙,且需在此等待四小姐音讯,如果‘好汉’嫌我们碍了眼,嘿嘿,我们走便是了!”
碰了钉子的启航还未回到“临时镇主府”,也就是启航来凌水镇时住的那个小客栈,就听人说道,黎姜老爷家的人要走!
启航本欲追过去,但想了想,还是叹了一声。挥手说道:“让他们走吧!”
与此同时,顺利出了镇门的黎姜回首望了一眼凌水镇,长叹一声,老泪纵横,身旁几个各具风情的女人围着黎姜也簌簌落泪。
黎姜用左臂将几位夫人和大丫鬟腊梅拢在一起,右臂的袖管空空,紧扎在衣带中,沉声道:“一念之差,万劫不复。从此,要让你们跟着我吃苦了!”
几个夫人痛哭道:“老爷说的哪里话。跟着老爷享尽了富贵,又得老爷宠爱,我等俱都愿跟老爷甘苦与共、同生共死!相比于此,老爷自断一臂更让我等心痛。”
黎姜动容道:“此手送我儿上路,不要也罢!如今我右手已废。家财散尽,你等却选择与我这个废人不离不弃。好好好。经此一事。我黎姜是真的看开了,只要一家人厮守在一起,我别无所求了。哎,只是还没有四丫头她们的消息倒是让我担心!”
这时大管事走上前道:“老爷,四小姐为人谨慎机警,想来不会有事。咱们且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与小姐联系不迟!”
黎姜环视了一下身旁的夫人们、大丫鬟,儿女们,还有大管事以及大半的护院和仆从以及许多兵士。笑道:“咱们丢了祖宗的基业,这‘黎’姓是羞于再用了。如此一来,咱们可都是有名无姓且一穷二白的贫民了!那么从现在起,咱们兄弟相称吧,我年龄最长,这个大哥还当得起吧?”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那个害的他如此凄惨的年轻人也被人称呼为“大哥”,不由脸色一黯。
大骂道:“他娘的,黎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干嘛用那个小子的称呼!”
随即却又仰天大笑,叫道:“小子,我还得感谢你才对!患难见真情,如今我黎姜有娇妻相伴,儿女双全,还多了这么多兄弟,不用每天疲于算计应付家中的那群蠢货,从此可以高枕无忧,静心而眠,这失眠症自然也不治而愈,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黎姜单臂抱住大管事,说道:“兄弟,陪我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让诸位兄弟作证,我先娶了腊梅当妾室,这名份是早就应该给了的!”
……
黎姜众人走后,书呆子阿松带着病愈的如梅也来辞行了,两人也没说明要去什么地方,启航挽留再三,阿松执意要走,启航只好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镇门,并赠予了储物符石一枚,内有金币晶石若干,阿松没有推脱,与如梅携手而去…
又过了些时日,连桐寨中愿意来凌水镇居住的人拖家带口的来了,带队的是大树两口子,当然被启航强行留在了连桐寨陪小草的小魅魔也撅着嘴来了。
只是,回去报信的蛮牛却没有随队回来,大树传话说,蛮牛说他想他那兄长必然是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便陪着兄长在寨里住着吧!况且寨中还有那么多留下的老少爷们,他便在那边守护吧!
启航对此也只能慨然一叹,随后的几天中,启航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诸如司法独立、民主选举制、官员任期制、普及科教、税收、社会福利等一一与众人进行了深入讨论,结合实际情况确定了实施计划表。
一日,大树忧心忡忡的来找启航“汇报”工作,驻守连桐寨的蛮牛派人送来加急信件,说道突然想起在外镇中听到的有关大哥的两件江湖传言,一件是说大哥身上有“神器”,听说已经引起了某些强者的兴趣;第二件是说大哥觊觎世家祖符,听说是要用此物练体,已有多个世家表示关注。
但是大树却没有找到启航,只在启航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封信,信上的第一句话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走了!”随后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启航写道“我那外甥或者外甥女洗礼时见吧!如果我没回来,或者回来晚了,桌上的那枚五星吊饰,可是我亲手制作的,就当是我这个舅舅的贺礼吧!”
大树放下信,拿起桌上的一枚精金五角星吊坠,五个角上分别篆刻着五行,下边分别缀着几个名字,分别是“公子贺”“疯子贺”“混子贺”“刀子贺”“影子贺”,中间大大的写着“起子才是你亲舅”!
大树苦笑一声,将五角星紧紧攥在了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你不厚道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启航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缓步慢行,马上坐着的一个笑嘻嘻的靓丽女子,哦,不对,是女性魅魔,不过,貌似魅魔也没有男性!
小魅魔伸展了一下身姿,俯身歪着头看着牵马而行的启航,问道:“你为什么只留了一个贺礼?”
“那要留几个?难不成我义妹怀的是双胞胎?”启航奇怪的看着小魅魔问道。
见小魅魔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便吃惊道:“不会是三胞胎吧?”
见小魅魔仍然高深莫测的微微摇头,启航不淡定了,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四胞胎?五胞胎?六胞胎?你有意思吗?再摇就成拨浪鼓了,赶紧给哥哥我从实招来,我那义妹怀了几个?”
小魅魔嘟囔道:“人家也不知道啊?人家又不懂这些!你是不知道你那义妹,哼,怀了宝宝好了不起吗?整天在人家面前挺着个平平的肚子晃来晃去,话题永远都是什么母爱了,母性了,母子了!烦死了!还说什么只有成为母亲,才知道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什么嘛!”
启航轻笑一声,扭过头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说道:“我觉得她说的对啊!既然咱们都不知道会有几个宝宝出世,那就只好按照几率最大的准备了,这有什么问题?”
“人家只是好奇你干嘛在那个五角星上刻那几个家伙的名字,你不是整天说那几个家伙太不那什么了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小魅魔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鼓掌笑道:“太不厚道了!”
启航轻叹一声,没有回答。
小魅魔问道:“他们还是不肯出来吗?”
启航摇了摇头,说道:“要说他们不肯出来。我是不相信的!只是,现在不清楚症结之所在,到底是他们那里出了问题?还是我这里出了问题?所以,我这次急着离开也有原因。”
启航轻轻将拳头一握,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有信心的,毕竟我们共同经历过这世上之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感情是升华了的!”
小魅魔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儿,喜滋滋的媚声说道:“那不如咱俩赶紧深入的‘交流’一下,让情感在交流中也‘升华’一下嘛~~人家也想当小草姐姐那样‘伟大’的人哩!”
启航干咳了几声。闷声道:“又来了!调皮!”
小魅魔嘟着嘴气道:“哼!还说别人不厚道,以我之见,就你最不厚道!”
“我不厚道?”启航不愿在“交流升华”的问题上纠缠,便岔开了话题:“那为什么现在坐在马上的是你,而不是我?”
“哼!你也不想想。这两天咱俩共乘一骑,人家身上还有哪里没有被你吃过‘豆腐’? 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身材火辣的异族美人天天专供你一个。任你拿捏毫无怨言。这会儿只是想放松一下,让你牵马走会儿看把你委屈的!再说了,尊老爱幼,礼让美女,这点传统美德你还是应该有的吧?要不怎么说你不厚道呢!”
“礼让美女啥时候成‘传统美德’了?得得得,我占您便宜了。我占了大便宜了!我帮您牵马坠蹬,鞍前马后行了吧!”
小魅魔“切”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坐直了身体。又挺了挺胸,说道:“人家说的又不是这件事!你打什么岔!人家是说,你这么不告而别,算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的,也不事先给人家商量商量!走的这么匆忙,人家刚买的护肤膏,还有老药送人家的丰…嗯,药剂都没来得及收拾,还有订制的两根雾纹飞凤簪,订金都交了的,再过两天就能取货了…你说,你是不是不厚道?难道,难道你这是想和人家来个私奔?”
启航“仰视”着吧嗒吧嗒数落着他的小魅魔,不由好笑,也不知是谁刚才还说着要交流升华感情这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着,这会儿又一本正经的质问自己‘不告而别’的行径!
听到小魅魔“失口”说出药神医的丰什么“药剂”,再看看那两座挺拔的“雄峰”,不由叹道,这已经无法“掌握”了,还丰?女人啊!!
接着便肆无忌惮的在两座“玉峰”上来回打量,似乎在目测海拔是不是有所变化。
哎,男人啊~~~
直到听到小魅魔说到‘私奔’,起子哥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家乡那个著名的典故,不由一笑说道:“你的思维倒是越来越跳跃了,快赶上那些妖精们了!”
小魅魔双眉一挑,俯下身来,单掌托腮靠在马上,将一条深深的“事业线”暴露在启航的视线里,柔声道:“想起那个小妖精了?水灵灵的,单纯可爱,还有点小脾气,对人好起来那是欲与欲求、逆来顺受,泛起小姐脾气就立即傲娇了,小嘴一张就是‘本小姐’怎样怎样,小模样还一脸的倔强,哎呀呀,真让人着迷呢~~况且,娶了一个小妖精,嫁妆是整个妖精族,啧啧,多美的事儿啊,人家可不信你没想过!不过你不是说过,对小萝莉什么的不感兴趣吗?难道你骗我?”
启航深深,深深的不知是瞪了小魅魔一眼,还是看了那挤压的喷薄欲出的肉团一眼,扭过头去,恨恨的道:“话真多!”
小魅魔娇笑起来,问道:“你这个意思,还是想过她喽?”
启航幽幽道:“大姐!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好不好!我当时被那只老妖精给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不清楚吗?”
小魅魔接道:“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所以说你不厚道!”
启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叫道:“我靠~~~她不是妖精族人吗?当时她去看过我一次吗?我为了妖精族殚精竭力,差点把自己给逼成神经病,最后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我还特么不厚道?我没跑去把他们一个个再扔回去就已经很厚道好不好!你还有没有节操?”
小魅魔呜呜的哭道:“你,你,你居然吼人家!而且。人家始终为你保留着处子之身,你还怀疑人家的节操?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启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默默的用一声“尼玛!”表达了一下自己无语且无奈的心情,看了一眼干嚎不落泪的小魅魔一眼,随即把手中的缰绳松开,示意那匹据说来自北方的“无码”血脉——长鬃踏云马,可以随意尥蹶子撒欢了!
但是事与愿违,那匹据说很灵性的骏马,此刻表现的犹如呆瓜,木讷的瞪着一对马眼看着不断冲着自己抽筋似得甩头的启航。猜不透新任主人这是要干嘛。
启航怨气爆棚,骂道:“真是个蠢货,要是憨货还在,早尼玛开始表演转体翻腾三周半了!哎,也不知憨货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哼。公子这个不厚道的家伙~~”
随后看了眼那头不明所以的蠢货,恶狠狠的说道:“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完便高举起手掌似乎要给这头蠢货来下狠的。只是最终还是狠狠的一掌劈在了空气里。那匹马似乎被掌风给吓了一下,一仰头嘶鸣一声,四溅的口水喷了启航一脸!
小魅魔见启航狼狈,突然间就“转悲为喜”,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说道:“就知道你是言不由衷!”
随即幽幽的说道:“你明明最重感情。现在却最怕和人产生感情!对我是这样,对凌水镇上的是这样,只怕对凤儿也是这样!难道你是怕再受伤害?所以你干脆先‘逃掉’算了!你就是怕感情放的太深了,再被人给‘背叛’喽!哼哼。你不说话,那就是我说对了!看看,我对你可是越来越了解了!但是,你对人家怎么就这么不关心呢?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呢?所以说,你不厚道啊!”
见启航这次没有答话,小魅魔又接着说道:“在你心中,始终只有那个唐小仙是特殊的存在!你把凌水镇搞了个天翻地覆,却不是仗着自己的本领一味蛮干,而是发动平民的力量,‘顺乎民情民意’的将黎家给收拾了。是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再见到唐小仙时,能对她说一句‘小爷我可不是自以为是的敌视世家、仇富仇权的愤青,也不是仗着拳头大、本领强就为所欲为的激进份子,看看凌水镇那事,我是正大光明的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来者’,或许还盼着人唐小仙对你圣启航大人的看法有所改观,说不定就直接投怀送抱了!呵呵~~那你可就‘得偿所愿’了!还不说话?那就证明我又说对了?哎呦喂~~原来你心里真的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小魅魔自嘲一笑,说道:“唐小仙在你眼中始终是特殊的!我呢?估计在你眼里就是个只知道卖弄风情的女子。哼,这不公平!所以说嘛,你还真是不…”
启航突然停下了脚步,用力拉了一下马嚼头,那匹呆马这次脑子转的倒快,知道这是要停,便立即停了下来。
正滔滔不绝说的兴奋的小魅魔见启航突然停了下来,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便收住了话头。
启航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凌厉且十分认真的慢慢打量起小魅魔,小魅魔却不怕他“杀人”似的目光,依然笑颜如花,还刻意摆了几个造型展示自己的风采,冲着启航挤眉弄眼,一如既往的挑逗加“卖弄风情”。
启航点了点头,悠然道:“你长的还真美!”又加重语气说了句,“几近妖孽。”
小魅魔俏脸一红,轻啐一声,说道:“真是老套!能不能有点新意?你不就是想说,既然长这么美,就别想的太美了!”
启航十分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说的是,小爷是个厚道人,妖孽,看我收了你!”
说完,启航足尖一点,飞身上马,双手一握缰绳,直奔一处密林中…(未完待续。。)
ps: 进入过度章节,将凌水镇情节以及前边的部分情节进行一些简单的总结回顾,并为下边的情节做些铺垫,为了不使剧情看起来过于平淡,老醋思索良久,还是准备让起子哥献身了。
另,鞠躬感谢凖备好了兄弟的打赏~~~
第一百五十三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雷霆甘露映花娇,巫山**思春潮。
虎啸凤吟鱼龙舞,天翻地覆乾坤倒。
卧榻娇儿似无力,敢让君王不早朝。
三弄梅花魂魄销,英雄醉卧美人抱。
文人骚客曰风月,贩夫走卒说欢好。
莫笑世人恋此道,便是神仙也难逃。
食色,性也,圣人教! ——摘自起子哥风月宝典。
这男欢女爱本是天性,起子哥既不是情商智商负分的低能,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圣人,生理上既没有缺陷,心理上也不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保守主义者。
那么,整天和一个祸水级的美女待在一起,况且这美女还奔放的一塌糊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挑逗、诱惑,甚至要逆袭,时不时就“不小心”上下失守、走光漏点,只要有身体接触,必然会用身体上十分“凸”出的部位摩擦挤压,天知道这么久一来,起子哥是怎么“熬”过来的!
估计是起子哥对小魅魔这种“豪放”型的有所抵触吧?
只是,一旦起子哥打开了心防接受了某人,那么起子哥表现的就十分主动且热情了!
比如此刻,起子哥便像一个急色鬼一样,驾马带着小魅魔便钻入了目光所及的最近的一处密林之中,寻了一个幽静的地点,抱着小魅魔跃下骏马,一脚踢在马屁股上让这个不开眼的蠢货走远点。
随后十分霸道的一把将小魅魔推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小魅魔似乎明白了启航要干什么,似乎又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时候要干点什么,不过,当启航真的双手托起了她的小香臀,将她挤压在了大树上时。她十分自然的双腿一弯便夹住了启航,等到启航双唇与她的香唇无缝连接时,她十分主动的便用香舌缠住了闯进来的“软蛇”…
一番热吻之后,突然间让两人觉得天…似乎有点热了,要不怎么感觉身上已经滚烫?热,便脱!所以环抱着启航脖子的那双小手分出来一只,帮双手没有空闲的启航解开了他的衣带以及自己的衣结…
起子哥不是未经人事的初哥,所以还是十分注重“前戏”的,双手在圆月上轻抚,随后十指沿背脊轻划而上。抓住了一对“玉兔”,一番搓揉,两粒小樱桃便渐渐胀满,挺立在傲峰之上待人品尝…
小魅魔是初临战阵,开始时确实也有些慌乱。被启航一番撩拨,体内一股热潮自小腹直冲脑海。片刻之间便情动意摇。尤其是当她简单粗暴的将两人的衣衫给撕扯了,两人赤诚相见,再无半丝半缕的遮掩之后,启航的唇吻在了耳边、脖颈,攀上了玉峰、寻到了宝珠,那股热潮便腾腾的将小魅魔燃烧起来了。酥麻感让小魅魔无力的缠绕在启航身上,敏感部位又传来了海浪般的快感,小魅魔情不自禁的哼出一串娇柔的呻吟…
起子哥一双大手在滑若凝脂的小魅魔身上来回游走,犹如一个老道的斥候。翻山越岭、探幽寻密,细心且细致的观察着,而此刻待战的大将军早已剑拔弩张,只待有利于行军的消息传来,那便直捣黄龙…
小魅魔的一对玉手此刻一上一下,上边的环抱着启航,下边的却直奔那根最能降妖除魔的“金刚杵”,轻轻握住,口中呢喃着:“好哥哥,你不是要降妖吗?你不是要收了人家吗?快来嘛~~~”
起子哥嘿嘿一笑,附耳说道:“快不得~~你还是慢慢享受吧~~”
随后,将小魅魔的**揽在臂弯上,山涧幽谷跃然眼前,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让人流连忘返,可惜,一条不知趣的粗壮恶龙闯进了谷口,明明那山谷对于它来说有点儿太小了些,以至于它根本就钻不进去,可是,不知这厌物是不是闻到了谷中幽兰的龙蜒花香,或是看到了谷中似乎另有天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对狭小的谷口来回冲撞,誓要进谷探寻…
小魅魔终于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了,那种仿佛灵魂也被撕裂了的感觉从下身传来,小魅魔忍不住高呼起来,只是,这痛是真痛,也是阵痛,片刻之后,小魅魔已经快乐的不知自己在念叨着什么了,只是忘乎所以的随着那一下下“啪啪啪”的节奏在呼喊着,那是一种充实的感觉,满足的感觉,所以那呼喊也似乎不是从胸中涌出,而是来自更深的灵魂中…
啪啪啪,啊啊啊~~
真正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这六个字可以用了,当然,两人还是有交流的,只是,那些话便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那就只能当成是废话!
一场人魔之战在密林中热火上演,双方杀的人仰马翻,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轮流坐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反正不管怎么说,初经人事的小魅魔让久疏战阵的起子哥刮目相看。
起子哥在爆发之后便想着今天就这么着了,毕竟这是小魅魔的第一次,要温柔呵护,不能很黄很暴力。
可是,魅魔这种异族是身为人族的起子哥无法想象的存在。
小魅魔与起子哥相拥躺在一起,起子哥温柔的说起了情话,后果是,小魅魔接下来接管了整个战事,一次又一次的邀战,随便起子哥怎么解释,情动的小魅魔只管自顾自的拨弄着那条“懒蛇”,一旦发现它风雨际会化为巨龙,立即便“收”了它,随后便是等待下一次的风雨际会!
被自家“兄弟”抢了风头的起子哥暗叹:尼玛啊,这是奔着让哥往一夜七次郎的路数上来整滴!
春又来看红豆开…
好一片浪浪风情!
起子哥想起了一首歌中的两句词,看着浑身赤红、眼睛闪亮的小魅魔舔着嘴片又扑了过来,虎躯一震,心道,真尼玛应景!
那边密林中的两人在反复的交流中升华着感情,这边。长鬃踏云马悠闲的在林间吃着草,在一处尝上两口,觉得口感不好,便换一处尝尝,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密林。
这里的草比家里的草软啊,而且水分太大,没嚼劲儿还不撑时候。踏云马如是想着,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似乎主人没有召唤自己的意思,于是迈步向一处触“眼”可及的山坡走去。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就是说看的见的山。不一定就真的近在眼前。
当然,踏云马并不觉得自己只是跑了一会儿,甚至都没怎么出汗的就到了的地方有多远,而且,对于出身草原的踏云马来说。关于远近这种东西的计量单位是“天”!
当小魅魔终于心满意足的和启航结束了战斗之后,启航提议立即、马上寻找一个住处。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小魅魔媚眼如丝。伏在启航身上说道一切但凭启航安排!
启航一声呼啸呼唤踏云马,又轻轻的在小魅魔的香臀上拍了一下,说道:“起来穿上衣服。”
两人此时相拥而卧,其实都有点儿脱力了,懒懒的不愿动一下。
启航自己没有动作,那边小魅魔也只是嗯了一声回应。启航不知想到了什么,取笑道:“这时倒犯起懒来了,快起来了,小心那蠢货回来看见了。情不自禁要来尝尝你那处丰茂的…”
小魅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遮住了羞处,红着脸啐道:“呸!没一点儿正经!”这下动作猛了,才忽然感到一股难忍的剧痛从两股之间涌了出来,忍不住又惊呼一声,泪水夺目而出。
启航大吃一惊,连忙也坐了起来,将小魅魔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小魅魔流着泪说道:“别,别,别动我!我疼,疼,疼的厉害~~不是想哭,是真的疼,忍不住。”
启航看了看四周,急道:“刚才慌不择路,选了这么个地方,原想着不会很长时间,可没想到…哎,这里可也不适合过夜!”
启航急吼吼的再次呼啸一声发出了讯号,左等右等仍然不见蠢货,不由怒道:“这畜生,跑哪里撒欢去了,连老子的招呼都不听了!妈的,找到了它,先赏它三大脚!”
启航骂骂咧咧、匆匆忙忙的为两人穿上了衣衫,也顾不得整理,站起来就要搀扶小魅魔,不成想,只是一站,双腿一软又坐到了地上。
这个情况,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脚虾”,起子哥欲哭无泪,小魅魔没心没肺的笑到前仰后合,又痛到呲牙咧嘴。
于是,两人不得不留在原地继续等候!眼见的太阳西移,启航感觉自己恢复了些气力,便叫道:“不等了,妈的,那蠢货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咱们必须寻一个安全的住处。”
不得不说,起子哥还是一个坚强且坚挺的人,能够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勇敢的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起子哥本想抱着小魅魔,但是实在力不从心;想背着,小魅魔又实在是叉不开腿;最后,只能是全身靠在启航身上,迈着小碎步走着。本就腿软的起子哥一个人负担着两个人的重量,却十分坚强且坚挺的坚持着!
果然是色是刮骨刀啊!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果然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啊呸,想什么呢!
满脑子乱想的起子哥咬着牙坚持着,坚持着~~~~
突然,一声马嘶传来,那头蠢货终于回来了!
启航顿时热泪盈眶,赶紧一声高喊招呼踏云马过来,心道,人生的大喜大悲来得太突然,真是太刺激了。
那踏云马噔噔噔的跑出到启航身边,看样子非但没有悔过的表现,反倒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甚至一不小心还打了个饱嗝。
顿时,看到它在关键时刻出现,想要对它“既往不咎”的起子哥的这个念头随之化作乌有。
所以说,这就是蠢货和憨货的区别所在,憨货从来都不会自作主张的离开主人的视野范围之外,即使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一下下,一旦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它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献上自己谄媚的笑容以示讨好了。
最关键的是,憨货从不会给启航惹麻烦,而蠢货…
“大哥,看看,我就说有肥羊不是!”
“混蛋,你看他们那德行,明显是被人抢过了!混蛋,混蛋,刚才抢了马就得了,跟着它跑这么远,就这么两个东西,赔死我算了!”
“大哥息怒先,那匹马最多值500金,你看看,那头重伤的魅魔,那模样最少能买2000金,这生意值!”
“对啊对啊,大哥,不费力,还赚钱,值啊!”
“混蛋,那还等什么,给我上!”
果然,人生的大喜大悲真是来的太突然了,真tmd的太刺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剪径蟊贼
一处山坳里,四个人围着火堆聚在一起,看着一只插在木棍上,已经烧的黑呼呼犹如木炭一般的山鸡,火堆东边坐着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神情认真的盯着那只焦炭般的山鸡,看上一阵,便低头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上几句。
时而咬着笔杆思索一下,时而将那个被称之为“烧鸡”的东西拿过来闻上一闻,随后再写上几句,只见那本子上写着“烧制类调料酱第15号试验品第3次改进实验分析记录”,从上自下一行行记录着“配方种类” “增减调料”“调配比例”“实践记录”,在实践记录这一栏中密密麻麻记录了试验的整个过程,直到写到“口感”这里,胖子停下了笔,转动了一下手腕,又抬手推了推没有镜片的眼镜架,抬起头看了看西边坐着的三人,满含期望的说道:“你们谁尝尝,我需要口感参数!”
胖子对面正坐着是一个胖嘟嘟的小个子,小胖子犹豫道:“可是…”
戴眼镜的胖子微笑道:“大家这么熟,不要吞吞吐吐的,畅所欲言嘛!”
小胖子低声道:“少主啊,那个,其实我们今天早上吃的挺饱的,这会儿根本就不饿…”
胖子笑的更灿烂了,说道:“看看,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小胖子看着那只少主用研制的秘酱秘制的被称之为“烧鸡”的东东,咽了咽口水,说道:“可是,少主,你确定这个东西能吃吗?”
那胖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犹豫道:“也许吧~~~”
也许吧?!!
听到此话,小胖子的脸已经皱成了包子。小胖子身边坐着的一个瘦杆样的青年人呵呵笑了起来,只有几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中年人,依旧端坐不动,便是脸上的表情都始终没有改变一下。
胖子看了看三人,发现三人根本就没有动口的打算,便拿起来烧鸡往嘴边凑去,就在这时,那瘦杆样的年轻人仿佛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胖子身边,一伸手便把那只烧鸡给夺了过来,再一闪身又坐了回去。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如此骇人的身手,另外几人却熟视无睹,小胖子还是一副皱着的包子脸,中年人更是如一具木雕一般,只有被抢了烧鸡的胖子十分欣喜的准备好了纸笔。直勾勾的盯着来而复返的瘦杆。
那瘦杆拿着那块焦炭毫不犹豫的张口撕下一块,咔哧咔哧的嚼了起来。随后将“烧鸡”往地上一掷。拿起一碗清水漱了漱口,说道:“第一,纤维全部碳化;第二,口感极差;第三,酱味倒还是出来了。”
胖子急忙记录下来,随后一甩手扔出一个储物晶石。打开储物空间后将小本子和笔小心的放了进去,随后取出几份食材,动手摆弄起来,只是片刻之间便整治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精致小菜。胖子带着众人双手合十喃喃祷祝一番,说道:“吃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买卖!”
小个子立即喜形于色,叫道:“少主,咱今天要开张做买卖了?”
那胖子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做买卖,难道坐吃山空吗?老子这些天花多少冤枉钱了?有你们这么抢劫的吗?抢不来钱,反倒让老子贴钱去救济被抢的!拜托,咱现在是劫匪,你们能不能专业点儿!再这么下去,就他妈赔死我了!大家一起光着屁股讨饭回去算了…”
“少主息怒先,这里…”
胖子看了一眼瘦杆,说道:“行走江湖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大哥’,或者叫我的外号也行,本人人送外号‘天涯战龙’!不如你们叫我‘战龙大哥’好了!”
瘦杆拱手道:“大哥,此处现在已被兽人族占领,兽人族勇则勇矣,只是不善经营,加之部族之间互无统属,你争我抢,这后方糜烂不堪,只凭着在福威府大杀四方的一股子锐气必不持久,如今它们已经靠近了永昌府,到那里才会遇到真正的抵抗,想杀进中土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它们仗着战力强横突破了仲家的封锁,哼哼~~~中土…管教它们有来无回!”
胖子摇摇手,说道:“吃饭吃饭,那些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就是出来跑江湖的…”
那小胖子立即粗着嗓子喊道:“大哥说的对!咱们行走江湖,最重要就是一个‘义’字,只要讲义气,其他的都是他妈的扯淡…”
小胖子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就被中年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小胖子“哎呦”一声,抱头蹲在地上,哭丧着脸叫道:“山叔,怎么又打我?”
旁边那个瘦杆样的年轻人嗤笑一声,说道:“咱们离家虽然远了,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你啊,第一,言语粗鄙;第二,哗众取宠;这第三嘛,声音太大,你说当不当打?”
小胖子嘟囔道:“这算什么理由?”
中年人突然站起来向山上看去,瘦杆见状立即站了起来,一招手凝出一把铣刀,沉声道:“山叔,怎么了?”
那中年人往山上一指,吐出两个字:“一骑。”
瘦杆缓缓点头,看了无动于衷的胖子一眼,说道:“我去瞧瞧。”
胖子沉稳的坐着,开口道:“不过一骑,先…”话还没说完,却见那瘦杆已经跑远了,不由无奈道:“总是这么急,不过一骑,先吃了饭再去嘛!这菜一凉,口感便差许多。”胖子摇了摇头,将碗筷放下,叹道:“等他回来一起吃吧!”
那瘦杆回来的也快,一坐下便开口道:“一匹长鬃踏云马,奇怪,没见人啊!”
小胖子兴奋道:“踏云马是北方草原的特产,必然不是无主之物!少…大哥,是肥羊啊,咱这是要发啊~~~”
胖子扶了扶眼镜,不置可否的说道:“先吃饭!”
几人惦念着“肥羊”,匆匆的吃完了饭。胖子将眼镜小心的收到储物晶石里,将长袍往腰带里一掖,束了束腰带,说道:“走,看看是那个混蛋闯进了老子的地盘,不知道要拜山头的吗?”
几人匆匆赶到了山顶,一溜爬在草丛里看着那头散漫的吃着草的踏云马,胖子撇撇嘴道:“切~~鬃毛散乱,足上的云纹暗淡,脑门上的印记又小。这血统不怎么纯啊!值不了几个钱!”
小胖子插口道:“这马能从北方带到东南,价钱自然也就不菲了。关键是,能买的此马的人,才是油水大大的!是个肥羊!”
胖子嗯了一声,说道:“聊胜于无吧!”
几人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候此马主人的出现,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等着…
“混蛋啊混蛋,让老子等这么长时间?这是个什么人啊!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是谋财害命啊!这家伙简直是个混蛋啊~~~”
“大哥莫急,再等等先~~~”
……
“不等了,直接抢了马走人!”
“大哥,这马主人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老话说老马识途。不如让探花郎去吓吓它,说不定它带着咱们就找到它的主人了!”
“也好!探花,去吓吓它!”
瘦杆从山顶上跃出,仿佛在御风飞行一般的飘然向长鬃踏云马扑去。那马倒也警觉,发现有人靠近,立即转身便跑,跑了一阵,回头一看那人已经不见踪影,想了想山坡上的草可比密林里的好吃多了,终究是有点舍不得,于是又掉转马头跑了回来。
蠢货上了山坡,四处瞅瞅,没见人影,便低下头又开始吃起草来,忽然马臀上一痛,转身就看见刚才那个鬼魅一般的人正站在身后,一个手里抛着两颗石子,一个手平伸在前方,竖着大拇指,歪着头闭着一只眼,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赞美自己的神骏,倒像是正在测量距离或者瞄准。
蠢货吃了一痛,当然十分愤怒,转过身来就向那个明明弱不禁风,却敢挑衅自己的家伙冲了过去。
没想到,那家伙不慌不忙计算着距离,然后一扬手,一颗石子正中蠢货脑门中间的那个菱形印记。
蠢货再蠢,也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只得长嘶一声,掉头便跑,期间转头一看,那家伙的速度也不慢,于是便卯足了力气用力奔跑起来,狂奔到密林那里,再回头看看,后边空空如也,不觉有点自得,于是高昂着马头,发出了一声胜利的嘶鸣。
却在此时听到了自家主人的召唤,于是,脚步轻快的向林中走去。
启航正在不堪重负之时终于等到了蠢货的归来,自然是喜出望外,对蠢货的些许抱怨也就烟消云散。
启航奋力将小魅魔抱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一手抱着小魅魔,一手拉住缰绳,示意蠢货缓步慢行。
然而,林中一人喊道:“朋友,我尚未尽地主之谊,你这么走了,传到江湖上,可就落了我天涯战龙的名号了!”
随后林中出现了四个人影,一大一小两个胖子,一个瘦的不成人形的家伙,只有那个中年人还算是身体强健!
两个胖子一个瘦子一出来就开始唧唧歪歪的对启航两人评头论足,甚至肆无忌惮的把小魅魔当成了货物来计算价值。
这笑话可不好笑,因为它已经越过了起子哥的底线…
起子哥盯着的不是那个满脸肥肉的所谓“大哥”,而是直接看着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中年人,沉声道:“莫非四位这是要抢劫不成?”
“别说的那么难听!大家都这么忙,抢劫什么的费时费力,不如兄台把我们刚才说的那两样东西献给我大哥,然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胖子絮絮叨叨的喊着。
起子哥拍了拍小魅魔的,柔声道:“怕不怕?”
小魅魔娇笑一声,说道:“咱们是从禁制之地闯出来的,岂会怕了几个蟊贼?我只恨身子骨不舒服,不然,早就撕扯了那厮的狗嘴!”
起子哥哈哈一笑,说道:“哥哥我专治各种打劫,江湖人称‘天煞’,今天我这天煞就来会一会你这天涯,看你当不当的起你那战龙的名号!”(未完待续。。)
ps: 又一名好友来串角色了!老醋最喜欢这种感觉了。
另,昨天那一章被编辑大大们警告了一下下,呵呵,那个,其实昨天那一章我写的蛮费劲的,既然还存在这么个擦边的问题,看来是要注意注意了。
另外,感谢1鱼2乐亲的打赏和章节赠送,感谢天涯战龙的月票支持~~~
再另,1鱼2乐亲,你想当神明,这个咱们要不再商量商量???
第一百五十五章:点子扎手
既然要打,就不要废话。——摘自起子哥江湖风云录
起子哥亮出了自己的江湖称号,对面四人似乎已经被这个“天煞”的响亮称号给震住了,胖子略微一愣,正待拱手说两句“道上”的场面话,却只见眼前一花,那边探花郎喊了声“卑鄙”,然后就是“乒乒乓乓”一阵急促的兵刃相交的声音,随后伴着探花郎的一声惊呼,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那个自称“天煞”的家伙唉声叹气的站在马前,双腿似乎还有一点儿颤抖,用手扶着马肩,整个身体斜靠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柄奇异的刺剑,竟然还是用气劲所化!
胖子眼神一缩,心道原来是个宗师级的高手!回头看了一眼探花郎,却见瘦杆样的探花郎右手捂着左肩,一股鲜血从手缝中留了出来,小胖子手忙脚乱的取出了一个药瓶,上前撕开探花郎的衣袖给其上药,眼见得那伤口顿时便止了血。
探花郎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看自己的伤口一眼,只是冷冷的盯着那个自称“天煞”的家伙,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心道,此人动作之快犹在自己之上,绝非泛泛之辈,须得全力以赴才能应对,只是,这东州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才俊?不知是那个世家的子弟。
小胖子为探花郎上好了伤药,对着启航就骂道:“你算是什么江湖儿女,哪有一言不发上来就打的…”
回应小胖子的是一个小火球、一道冰箭、一个缠绕,外带一个迟缓术!
当然是分袭四人,火球攻击小胖子,冰箭打的是大胖子,缠绕偷袭的是那个中年人,迟缓给了瘦杆!
启航短短的一次出手。就发现了四人的棘手程度远远高于自己的预判!
启航玩笑般的亮出了自己临时起意乱编的一个所谓江湖称号之后,立即就运足了力气向那个“大哥”大胖子袭去,擒贼先擒王嘛!当然,由于起子哥此前大量消耗了体力以及精力,以至于虽然斗志昂扬,奈何身体不太给力,这速度也就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快,因此,被瘦杆及时拦住了攻击路线。
起子哥立即用气劲化出的那柄类似于击剑选手用的西洋剑,与那个瘦杆缠斗起来。说是缠斗,其实瘦杆不过是被动防守而已,起子哥快速的一阵直刺当真如疾风骤雨一般,那瘦杆本就慌忙应对,失了先机又如何能够防个滴水不漏?因此左支右绌的抵挡了二十几下。终究还是被启航一剑戳中了左肩。
启航一招得逞,立即便要乘胜追击。却不曾想耳边猛然响起惊雷般的一声“哼”!震的启航心神恍惚了一瞬。锐气尽失,也打乱了启航的进攻节奏,启航心中惊道,他娘的,还有高手!此时那瘦杆虽然左肩受伤,却也发现了启航短短一瞬间的失神。立即咬着牙开始反攻,启航此刻心神不宁,分心二用的挡了十几下,便不再与之纠缠。瞅个机会飘然而退,回到马旁靠着踏云马休息一下,也微微眯着眼观察了一下四人。
大小胖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一定是那个“老东西”出手了,看来想要迅速的拿下这四人,必须得逐个击破,下重手吧!
起子哥快速的拟定了一下战术,定好了首先需要收拾掉的目标,立即便开始执行…
说起来似乎千言万语,当时的情形却只能用目不暇接来形容。
小胖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犹如放烟花般的魔法便不要钱似的撒了出来,红色的火球、蓝色的冰箭、土黄色的迟缓、绿色的缠绕分别攻向四人!
迎向小胖子的是一个象征着危险和警告的红色火球,随着火球而来的还有一个如出栏猛虎一般的启航。
这就是起子哥在短短一瞬做出的计划,用缠绕术封锁住最难缠的中年人,用迟缓术把速度最快的瘦杆拖延一下,至于那个看起来颇为气势的所谓“大哥”,一个冰箭足以让他瞬间化身为“地标性建筑”,而那个气势汹汹的火球不过是分散战斗力最为一般的且最唠叨的小胖子的注意力用的,真正的杀招还是起子哥本人!
起子哥对自己的魔法是有信心的,这种信心来源于自己的与众不同,以及实际战斗中自己施展的魔法的表现,足以坚定起子哥的信心!
但是,眼前这四个人的表现还是出乎了起子哥的预料…
四个法术倒是都成功了,不过,被缠绕了的中年人只是一瞬间就破解了魔法;迟缓术也成功了,只是那个瘦杆不知用了个什么技能,竟然出现了一个分身,那分身竟然丝毫不受影响的向启航杀来,速度依然十分迅捷;最让启航吃惊的当属那个被自己低估了的胖子,那胖子只是一招手,便瞬间凝了一个魔法盾,好吧,一个能瞬发魔法的魔法师而已,不算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但凭一个魔法盾居然就将起子哥冰箭的拦截了,那可是起子哥的冰箭,居然就这么被拦截了,这就让起子哥刮目相看了!
只是,起子哥这会顾不上看他们,因为自己的那个火球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小胖子身上,立即升起了一阵浓雾,起子哥大喜,心道这个家伙吃了自己一个法术,必然是丢了半条命去,趁你病要你命,看来自己先选这个小胖子是正确的选择。于是,起子哥挥舞着气劲儿所化的一柄阔背鬼头刀,冲进浓雾中便砍了下去!
迎接启航的是一柄双头战斧,依稀间启航看到的一头雄壮的牛头人,舞动着战斧不但抵住了启航势大力沉的一刀,还顺势将刀磕开,挥舞着战斧一个横扫,似要将启航腰斩!
启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因为一切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
启航貌似被一个牛头人抵住了攻击,这时,瘦杆如鬼魅般冲进了雾中,手持一把铣刀一阵大开大合的劈砍。势若疯魔,完全是只求伤敌不求自保的拼命架势,短短的一瞬之间便让启航不得不小心应对。
况且这雾气也来的诡异,似乎那瘦杆不受影响,完全能够锁定启航的位置,而启航明明砍中了那个瘦杆几刀,却仿佛砍中的都是幻影一般,下一刻瘦杆的铣刀还是不要命的对着自己一阵乱砍,启航从与之兵刃对撞的力度上来判断,那绝对蕴含着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而且。启航依稀看见雾中不止有瘦杆一人,那个挡住了自己攻击的牛头人貌似在反击自己时被什么人阻拦住了,随后自己又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用于和疯狂的瘦杆的互砍上,眼见得此次攻击已经背离了初衷,况且此时的瘦杆貌似是要将起子哥一直留在雾中。怕是有阴谋,一念至此。起子哥萌生了退意。当机立断一个虚晃,随后一个魔法盾挡在身前,猛然一个发力向后跃起,跳出了那团古怪的浓雾。
跳出浓雾之后,启航看到眼前的四人还是四人,两个胖子、一个瘦子、还有那个中年人。根本就没有牛头人的身影!看来确实是幻觉了,或者是某种魔法。起子哥这样想着。
而此刻,大胖子一脸的愠怒,但似乎看着的是小胖子;小胖子低着头。长袖被烧掉了一半,双臂裸露在外,胳膊上有明显的焦黑痕迹,十分沮丧的站在中年人的旁边;那中年人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启航,那眼神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平淡;只有瘦杆此刻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瞪着眼如临大敌一般的关注着启航,似乎只要启航一动自己必须要第一时间能够有所反应一般,但他的眼神中也仅仅是一种不服输的小倔强而已,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启航心知这次踢上了铁板了,这四人貌不惊人,没想到都是高手,只是这样的高手随便到那里都应该吃的开的,怎滴会做了剪径的蟊贼?
启航想不通,但是,想不通归想不通,既然人已经杀上门来要抢劫了,起子哥当然也不可能服软!
起子哥回身看了一眼小魅魔,只见坐在马上的小魅魔神色十分凝重,她纵览全局当然看得比起子哥清楚,除了雾中的情况不知道之外,剩下三人破解起子哥魔法的过程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几人绝非易与之辈!
眼见启航看向了自己,小魅魔强打起精神,做了个我很好的样子,然后顾不得身体不适,忍痛翻身下马,两股战战的站在启航身后,喝道:“用两仪阵法!”
启航也知眼前四人难缠,闻言也不犹豫,祭起了阵法,又对小魅魔低声嘱咐道:“你不要动手,以自保为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旦出了什么状况,你马上骑着蠢货先离开,放心,哥哥我绝对死不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小魅魔听了启航此话,知道启航对上这四人也没有信心能够打赢,自己偏偏此刻也帮不上手,只得惨然一笑,说道:“人家,人家和你一起,哎~~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启航斥道:“说什么傻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哥哥我打死他们或许难度大点,但是他们想要取我性命却是毫无可能!”
启航说的斩钉截铁,小魅魔也知他确实是有这个底气,便小声问道:“你那几个兄弟还不打算出来帮你?这四人可不是庸手来者!”
启航脸色一挎,说道:“这几个大爷等到我快被打死时,自然就会出来的!所以我就说这四块材料,绝对杀不了我。我只是怕他们伤了你,所以一旦情况不对,你赶紧走先!”
小魅魔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小魅魔突然向启航发了个临时奴仆契约的申请,启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声说道:“和智慧生物签契约,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契约都是有几率受到反噬的,就算是你自愿申请的,也有极小的几率反噬,根据哥哥我的运气来说…反正,咱可不能冒这个险。”
随后启航调配了一下两人的精神力和气劲,又快速施展一个魔法盾护住了小魅魔,这才高喝一声:“两仪阵法!混沌初开,一气生两仪,阴阳分而不离,生生不息!”
这是启航在本次战斗中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随着这句古里古怪的话说完,启航和小魅魔脚下的光环猛然大亮,甚至隐隐已经有刺目的感觉。
那边,看到启航这古怪的“法术”,胖子脸上立即露出了一股兴奋,小胖子依然低着头,中年人眯了眯眼,瘦杆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凝重,沉声说道:“大哥,这点子有点儿扎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打不相识
密林间,战斗还在进行,从两两单挑升级为以二敌一,现在已经是群殴了…
瘦杆、小胖子和中年人三个人在围着启航打斗,瘦杆舞动着铣刀此时已经放弃了疾风暴雨式的出手方式,只凭着极快的速度在外围游斗;小胖子出拳沉稳,每一拳出来都隐隐挂着风雷之声,其势也不容小觑;但是战斗的主力却是那个终于出手了的中年人…
对于启航来说,这架打的他越来越看不懂了,按照起子哥之前的想法是,四个抢劫的而已,武功再高也是抢劫的,出手毙了也就是了。
双方动手之后,也才发现双方的想法竟然是出奇的同步。
启航想着随随便便一出手对付几个小毛贼也就绰绰有余了,哪成想那几个小毛贼也是类似的想法,于是普一交手,发现“对方”竟然是高手的双方,纷纷收起了轻敌之心,拿出了最起码一半以上的实力进行了第二次交锋,没想到这次交锋之后,起子哥使用了阵法,场面突然就变的诡异起来。
抢劫的四人组不知是怎么个想法,等到起子哥将压箱底的绝招都亮了出来,明显是全力以赴的杀过来的时候,四人组居然只派了那个小胖子一人上前迎战,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呢嘛~~~~
到嘴的肥肉又岂能让它旁落?起子哥当然毫不手软,魔法开道,加上堂堂正正的君子之剑,起子哥要十分强势的碾压过去!
事实上,那个小胖子果然也没有阻挡住启航的资格,虽然那小胖子的表现也让人惊艳,沉稳有度的攻防,而且他的身体对魔法似乎有一定的抵抗。再加上他所练的功法也倾向于硬气功之类的外门功夫,便是启航的气劲儿兵刃砍在小胖子身上,小胖子也只是一阵哆嗦,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随后便没事人般的继续攻击。只是启航也发现了小胖子的破绽,他总是用双臂来承担伤害,而不敢让其他部位受到攻击,就在启航试图通过虚虚实实的攻击来印证自己的想法时,那个站在远处观察战局的大胖子也察觉到了启航的用意。
于是,瘦杆再次闪身加入了战团。但是仍然是一对一,瘦杆来战,小胖子就退了回去,对大胖子指着自己双臂上的几处白痕说着什么,大胖子赶紧写了下来…
写了下来?这尼玛是抢劫的人应该干的事儿吗?你让那些研究员、专家、八卦名记们情何以堪?
这就是启航感到诡异的地方!这些人明显是在做测试。而测试对象就是使用了阵法之后的自己!
自从启航亮出了阵法之后,对面的四人。哦。不,应该说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大哥”的家伙,就表现的十分好奇,于是他指挥着手下轮番上去受虐,然后那些被启航虐了的“小弟”会回到大哥那里诉说一下自己被虐的感受和过程,那个变态大哥就十分迅速的将之记录在一个小本本上~~
尼玛!口味够重的啊!启航心中骂道。只是也不敢过多分散注意力。因为这会儿被那个变态派过来找虐的是一直都没有出过手的中年人,仍然是单挑~~~
中年人替下了瘦杆,同样手持气劲化成的宝剑与启航一阵对攻,既没有给启航过多的压力。也不会让启航产生一种“不过如此”的轻视,于是,启航彻底迷茫了,这哪里是生死搏杀的现场?明明像是两个故交好友在相互喂招切磋!
什么“点到即止”了,什么“友谊第一、抢劫第二”什么的最讨厌了,说好的节操呢?还有没有节操!你们是劫匪啊,大哥!
事实上,四个劫匪当真是没节操无下限的典型代表,单挑之后换成了以二对一,瘦杆和小胖子两人与启航交手一阵,就在启航瞅准机会准备痛下杀手时,那个出手“温和”的中年人又再次上来接管了战斗,于是,好好的一场搏杀又成了两人的剑舞…
很明显,对于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启航来说,瘦杆加上小胖子也不够看的,只有那个中年人“勉强”能够与之对战,至于那个一直充当“场记”的死胖子,启航是很希望能冲上去给他两下狠的,但是得先过了中年人这一关!
随后的“表演”徒然升级,三打一,启航压力顿生,但也不至于险象环生,对方始终保持着高压态势,却也不是抱着性命相搏的强硬姿态,启航却无所顾忌,尤其是发现对象竟然像是在戏耍自己之后,更是表现的凌厉凶狠,手段出尽,却也始终无法对对方构成实质上的伤害,不禁越来越是急躁,出手也不再过多的保留,突然将小魅魔的精神力和气劲调动过来,大喝一声,便要爆大招!
这时却听到大胖子高喊一声:“可以了,先这样吧!”
瘦杆和小胖子十分默契的抽身便退,那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闪,闷哼一声,启航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大水池一样,动作不由变得缓慢,四周的压力剧增!
大宗师!这竟然已经是大宗师的领域境界!
这几个“蟊贼”不简单啊!小胖子的战力应当在宗师水准,瘦杆是宗师级别,甚至真实战力比一般宗师要强大许多,大胖子没有交手,但是境界应该不弱于瘦杆,这中年人居然是名大宗师!
这个团队的实力可就有点儿骇人听闻了!
中年人明显只是断后,也隐含警告,只施展了一下大宗师的领域之后,便退出了战团,站在大胖子身后,依然是一言不发,这次,便是眼神也不再看向启航。
启航心中惊起了骇浪,面上却保持着一丝平静,冷冷的看着前方四人,保持着最高级别的警戒。
大胖子却拿出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框戴上,将掖在腰带里的衣衫掏出来,整理了一下,这才对着启航拱手道:“这位兄台好俊的身手。应当不是无名之辈,不知是哪家子弟?”眼见启航阴沉着脸直盯着自己,不由赫然一笑,又说道:“刚才些许玩笑,是我的不是,兄台莫要放在心上!我们,我们其实不算是坏人!”
启航闻言不由脸上一阵抽搐,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死胖子!看见小爷是根难啃的骨头,这才说什么‘玩笑’?尼玛!老子不是什么世家之人,怎样!要打便再来打过!”
那边小胖子听见“死胖子”之时就已经怒喝起来。只是大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嘟哝了几句,不再高声喝骂,只是那脸上摆明了的一脸的不爽!
瘦杆也是十分气愤,频频看向大胖子。却见大胖子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便自嘲一笑。反倒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略带侮辱性的称呼。惊讶之余也猜不透少主这是怎么个想法,只好闭着嘴侍立一旁。
中年人也只是轻飘飘的扫过来一眼,随即就将目光放到了别处。
启航说完,大胖子也只是无奈的推了推眼镜,说道:“也好也好,既然大家都算不得世家子弟。那倒真是缘分了。打劫之类的莫要再提了。说出来也不怕兄台笑话,我等打劫几日,非但一文钱没劫到,反倒贴补出去金币几枚!呵呵~~打劫打到我这份儿上的。估计也是前无古人也!”
启航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便放下了几成戒心,冷冷道:“这么说来,今日如果不是我反抗激烈,你这打劫的倒会赏我几个小钱,再放我走了?那你是打劫的,还是致力于发展慈善事业的?”
大胖子听他说的有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位兄台好有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过老实说,刚才也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如果你不是这么能打的话,嗯,也许今天我倒是真会做成第一笔买卖!你看啊,你身上穿的衣衫那是精灵族大师级的精品;那匹马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在此地也是难得一见;身旁又有一个宠物魅魔,看那魅魔的品相,只怕价值不菲啊!说不得今日还真会杀富济贫~~~”
“我呸!”启航大怒,喝道:“你才是宠物!你全家都是宠物!”
中年人豁然转头,一提气就要出手,小胖子早已双目尽赤,那股浓雾又十分诡异的围绕住他的身体,瘦杆怒喝一声,铣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十字。
大胖子高喊一声:“停!”阻止暴怒的三人,随后冷冷的看着启航,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后是谁!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惹毛了老子,当心你小命难保!”
大胖子这厉声一喝,自然散发出一股威压,倒真是挺有气势,只是,起子哥自带免疫光环,对此啥感觉都没有。
启航轻斥一声,说道:“彼此彼此!另外,我再告诉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声!别他妈在我面前装什么隐藏**oss,小心小爷让你变成升级的经验值!还有,老子身后的是我的女人,不尊重我的女人,就别想让老子把你当人!”
大胖子听不懂他满嘴的古怪语句,但是那句“不尊重我的女人,就别想让老子把你当人。”倒真是让大胖子愣住了,大胖子脸上隐然有一丝失落,随后又有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闪过,又看了看那头魅魔,这才略带惊讶的问道:“你是说,你是说,这头…这只…这位魔族的,是你的女人?”
启航傲然道:“当然!”
大胖子沉吟一声,似乎想开了某事,扶额大笑道:“兄台洒脱!倒真是惊世骇俗。”大胖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头魅魔,缓缓道:“是小弟孟浪了,不敬之处还请兄台海涵!在此也向…嫂夫人赔个不是!”说完,大胖子拱手冲着小魅魔深深一礼。
大胖子身边的小胖子和瘦杆相顾骇然,不知少主为什么对此人突然变得如此恭敬,这姿态摆的也忒低了吧,放眼世间,又有几个人值得少主如此折节下交的?再说,向一头魅魔行礼!!这事儿太离谱了啊!
中年人收回了目光,再次转向了别处,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魅魔红着脸低着头向大胖子回了一礼。
启航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好再摆一副冷脸,只得也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大家说开了,也就既往不咎吧!我们还要赶路,山水有相逢,咱们有缘再见吧!”
那胖子却嘿嘿一笑,说道:“兄台莫急,我还想做东请你尝尝我的手艺,不是我吹,我做的小菜,绝对是天下一绝。咱们边吃边聊,说实话,我对你那个法阵比较感兴趣,咱们探讨探讨?”
启航心头呼的一紧,这宴无好宴,此事大有蹊跷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又见面了
听到刚刚还在拼死拼活的“对手”居然一转脸就提出要请自家吃饭,启航实在搞不懂这位“大哥”到底是单纯到可爱型的,还是神经大条到白痴型的,启航不由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那夫人身体不适……哎”启航也不过多解释,只是摆了一副伤感的表情,长叹一声,拱手说道:“如若有缘再见,还请赏面,由我来做东,到时咱们兄弟再畅谈一番!保重保重!”
启航说完,慢吞吞的扶着小魅魔坐上了踏云马,自己却不急着上马,只是用手紧紧马缰、稳稳马鞍、理理马鬃、敲敲马嚼…
那边大胖子还待出言邀请,瘦杆抢先一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大胖子听完之后“哦”了一声,眼神马上暗淡下来,兴趣缺缺的说了句:“是这样啊!”
随即对着启航拱了拱手,说道:“小弟是一番真心实意,还请兄台明鉴!来日必将亲手整治些许小菜,一来赔罪,二来解怨,三来求教,还请兄台不要推辞!”
启航敷衍道:“一定一定!”
大胖子看了看启航脚下仍然没有散去的璀璨光环,又看了看正围着那匹踏云马慢条斯理为之整理鬃毛的启航,轻叹一声,带着三人离开了。
启航余光看着四人转身走了,立即快速的跳上一棵大树,举目向四人离去的方向眺望一番,确定四人已经走远,这才跳下大树,谁知双腿一软,竟然没有站住,一跤跌坐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小魅魔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启航老脸一红,爬起来快步走到马边,一抬手对着小魅魔的屁股打了一巴掌,恨恨的道:“要,要,要!还切克闹了~~~这下好了吧!差点把小命给要去了!这人言语变化无常,行为难以揣摩,不离他远点,我心难安。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去者~~”
启航边说边翻身上马,散去了阵法,抱紧了小魅魔,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大胖子几人离开的反方向疾驰去。
小魅魔将头缩在启航怀里。伸手用力抱紧启航,柔声说道:“我家老爷威武!打发几个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需紧张!就是你家夫人我。不是也被你杀了个七进七出、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吗?”边说边用小手在启航身上画起了圈圈。
启航小腹一阵燥热,赶紧稳了稳心神,呵斥道:“胡说什么?这,这岂能相提并论?”
小魅魔笑道:“总之老爷威风凛凛是一样的嘛~~~”
启航驾马在林中跑了一阵,转了个方向又跑一阵,确定了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才让踏云马缓缓而行,毕竟小魅魔此时受不得太大的颠簸。
于是两人也对今日之事进行了一番低声的探讨,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些话语。
“中年人…大宗师呢…”
“死胖子…来头不小…”
“功法怪异…”
“躲着点儿吧…”
下边便是叽叽喳喳的一阵笑闹,林间传来了一串串银铃般轻笑声。让风儿变轻柔了、让鸟儿也沉醉了…
随后又有几句话传来,却变成了闺房密语。
“今夜…老爷再展雄风…”
“神马…这,这,这地主家可也真的没有余粮了啊…”
“人家…还要…”
“啊?!”惊起了飞鸟几只……
自兽人发动了攻击以来,半年之内,已将福威府打下了大半,这福威府比邻万河流域和绿林沼泽,南北狭长呈弯月状,福威府西北方向是永昌府,福威府与永昌府接壤最广,永昌府却是东西横亘在大陆之上,永昌府东边就是中州,而南方是东州府,东州府在三府之中最小,却是三府之中最富饶之地。
如从空中鸟瞰,永昌府就如书写在大地上的“一”字,如果和福威府连起来看,又像一个横写的“人”字,而东州府,其形状就是一个铜钱中间的方孔!
三府之中,东州富、永昌强、福威乱。
这东州居交通南北东西之地,历来繁华,暂且不说,只说这永昌强、福威乱是指,永昌府乃是圣人故乡,文道传家,执天下魔法召唤、文学史集之牛耳,不但强者辈出,且文风鼎盛,“天下教习半出永昌”,对世间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福威府之乱,是因为临近绿林沼泽和万河流域,府内半数以上的乡镇皆是精灵、兽人所控,精灵孤傲、兽人狂暴,所辖之地便无从谈法治,又加之绿林沼泽的资源丰富,因此,匪盗猖獗、民风彪悍。
兽人族与其说是“打”下了福威府,不如说是洗劫更为准确,兽人族就如一股强势的山匪,所到之处,降者纳财纳粮,那边相安无事;偶遇抵抗,便是屠镇焚乡,劫掠之后呼啸而过,便如那蝗灾一样。
但是不知为何,贪婪的兽人族没有大举进攻富饶的东州,却直向西北杀去,将战火烧到了圣人之乡——永昌。
兽人族不是没有再福威府发动过暴乱,只是,这暴乱基本控制在福威府之内,像这般跨府攻击的态势却是从来也无。
兽人们选择了永昌作为攻击方向,各州府闻知消息的大人们都是嗤之以鼻,皆道愚蠢,随之将消息揉成一团掷于垃圾堆中…
确实,兽人族一入永昌,才感受到了什么叫战争,饶是兽人族异常凶猛,兼且有一支强大的召唤纵队相助,仍然在永昌寸步难行…
于是,各州府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出兵相助,在得到明确的拒绝后,便该干嘛干嘛去了,而兽人族的攻击在大人们谈论中:
“听说华家今天灭了兽人一个团”
“那是三天前的消息了,最新的是仲家的那位一出手就收了兽人族两个统领、一个祭祀的脑袋”
成了茶余饭后的一句消遣…
那些有关兽人的消息,统统被大人们随手扔进了废纸堆!
似乎生活的轨迹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的改变。
直到有一天,永昌传来消息,形势岌岌可危!!
震惊了世人!不,应该是震惊了各位“大人”!
当然,这是后话,目前而言,兽人族在永昌沉陷泥潭,于是,兽人族的勇士们一批批的从万河流域向永昌进发,于是福威府的乡镇一遍遍的遭受着劫掠,从粮食、皮革、铁器、药材、壮丁、女人…
没有人组织反抗吗?有!都成为了兽人族刀下的孤魂野鬼!
那些所谓的世家呢?当然也有抵抗的,只是连续几个世家被轻而易举的打残了之后,其他世家被兽人表现出来的强大战力所“折服”,纷纷与兽人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并且心甘情愿的当起了兽人族的搬运大队,把从平民中收取的高额税赋转手送给那些兽人,甚至在中间还能落下点儿油水…
无助的小民们在恐怖中乞求着神明的庇护,于是,神明真的降下了恩赐!
各处的光明教会建立了大量的收容所,极尽所能的为一村、一庄、一寨甚至一镇提供着庇护,即使是野蛮的兽人,对教会也有所忌惮,更何况还是前方战事不利的情况下。
教会成为了满目疮痍的福威府上最安宁的一处避风港,人们在战争的蹂躏下终于猛然惊醒,只有神明,一直没有放弃世人…
而此时,在神都那个洁白如玉、熠熠生辉的光明大殿之上,一个俊美的青年人斜躺在琉璃瓦上,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嘴里低声念叨着:
“没有人生来就低人一等…”
“神爱世人,可不是神爱世家之人…”
“神明也没有将世人分为三六九等,为什么你们敢逆天行事…”
“还世间众人一片平等的朗朗青天…”
“打到你服为止…”
“替天行道…”
青年人将白纸一折,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青天,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启航,有点意思!只希望你莫要死的太早…我,还想亲眼见一见你…呵呵~~”
这时,却听见有人在殿下喊道:“哥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儿~~~我回来了~~~”
青年人眉头一皱,往下探头一望,一个胖子正笑呵呵的站在殿前的小广场上,满脸的风尘之色尚未洗去,看来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一个脸色略显尴尬的女教士,青年人扫了一眼女教士,女教士不敢与之对视,便低下了头,青年人对着胖子冷冷的道:“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让你负责着那里呢?”
那胖子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青年人笑道:“离了我这个货郎,自然有其他人顶上,况且你不是已经授意那个江湖老油条接手了吗?我无事可做,又有些看不惯他的手段,自然便回来了!诶,对了,哥,这来前的路费找谁报了?”
青年人闻言差点从殿脊上失足滑下,瞪着眼睛看着这个说不出那里有点儿变化的胖子,恨不能一拳打在这个一点儿都不求上进的弟弟的胖脸上…
巧合的是,就在此时,起子哥也正在一处村落里,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面前笑呵呵的一个胖子,恨不能一拳打在他的胖脸上。
尤其是当胖子说出“兄台,又见面了…”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