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闻香识女神
进门只有三人。
没人争,也没人抢,这一次是破例,所有人都同意。
门口也有三人。
牛牡丹,燕悲歌,于藏海。
慕容公子是当先进去了,三花公公随后也进去了,只余一个方道士被人拦住:“咻儿~~”
正是牛牡丹,眉飞色舞,得意地吹着口哨儿:“咻儿咻儿~~”
首先说明,不是打情骂俏。
其次说明,这是有原因的。
这个,方道士应该心里有数儿,因为阿怜的事情:“牡丹大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神媒恩如山海,正是德天配地:“二拜——”
方殷也无二话,躬身施礼拜谢:“三拜——”
说到感激,那是真心实意,更是无法言表:“再拜~~”
这就不对了。
“这不成!”当然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牡丹大姐是不会放过他的:“你得跪拜,跪拜!”
正当如此,这是一个赌约。
解决了阿怜姑娘的终身大事,方道士就得给牡丹大姐下跪,那是酒桌上早就说好了的:“这——个——嘛!”
当然了,方道士反悔了:“咳!”
方道士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反悔,死不认账,食言而肥:“牡丹姐姐,你听我说~~”
随后上前,耳语一句。
牡丹大姐放行。
方殷扬长而入。
这,就奇怪了,于老都很奇怪。于老悄声问道:“牡丹姐姐。他说的甚?”
牡丹三缄其口。并且扼腕长叹:“哎~~”
最后烦不胜烦,其实只有二字,说来也很简单:“还不是,我家那个,死无禅!”
方殷只走两步。
一举又被拦住:“咻儿咻儿咻儿咻儿~~”
天下第一流氓哨儿在此,岂容得后辈小野道猖狂:“唿儿唿儿唿儿咻儿~~”
方殷低头,叹一口气。
旋即,抬眼。与之当头对面,形如两只斗鸡——
瞪眼!互视!
这一回是,斗眼神,比气势,谁也不服,往死里杠,明显要互掐,火药味儿十足——
三分钟以后。
观众们都不干了,说你俩,要打就打。不打滚蛋,纯属俩二百五。死戳这里瞎耽误功夫儿!
“呼——”眼见众怒难犯,燕大侠只好收功,只不让步,一语不发!
“你放心,燕大叔,呆会儿方殷一定和你打个痛快!”当然他的意思,方殷心里明白。
“嘎嘎嘎嘎嘎嘎嘎!”燕大侠闻言大笑,豪气干云:“还要喝酒,喝个痛快!”
“成!”
放行。
岂不知他是让开一步,方道士还有两句话说——
也就上前,一般耳语。
其后。
燕大侠走。
方殷进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老又很奇怪,心说,这又玩的哪一出?
当然于老已经来不及奇怪了,因为是有几条规矩,于老必须和他说明一下:“小方殷,你听好——”
是,好,明白,知道,方殷频频点头,说晓得晓得,我地明白!
进了大门。
一条大道。
红毯铺就。
鲜花遍地。
这叫特别优待,今日有所不同,就在于,没有桌,只有椅,没有媒婆,只有美女——
两排美女,一千多个,坐在椅上,夹道欢迎。
正是千姿百态,进入万花丛中,眼是眼花缭乱鼻是芳香扑鼻,这样美好的场景又让方殷有些失神——
那是一条开满鲜花的船。
这是一条鲜花盛开的路。
莫非?
且不说,比赛开始了。
二白进门之时,一青,三花,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已被白绢蒙了起来,此时直挺挺地戳在那里,一人手中拿着一方手帕——
在嗅。
只因为,在场所有的美女都蒙着脸,谁是谁谁谁谁都无法辨识——
鲜花五颜六色,面纱五颜六色,规则就是三个人凭借手帕,各自找出手帕的主人。
谁先找到,就是第一!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第一名。
这个,难度比较大。
主要蒙上眼,难度就更大,三个人又不是三条狗,不许看也不许听,更不许摸,只许拿着鼻子猛嗅一气——
可说,难度极大!
很快,还没有看够,最后一名选手,就是二白的两只眼睛,也被白绢蒙了起来——
一下陷入黑暗,又是似曾相识,这不是神兽乌龟~~
不是不是,这一回是,神兽小白!
于是乎,三个人,蒙着眼,傻乎乎,就像是站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在四面八方无数双惊喜眼神的注视之下——
“砰!”
发令枪响,比赛开始!
“轰!哗——”观众们,沸腾了:“上!上!上!快!快!快!冲!冲!冲!干!干!干!”
三花,当先冲了出去!
看是看不到,听也听不清,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三花正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春儿!春儿!花花来啦——花花来啦——”
千万不要小看了三花公公,这一回三花公公是,稳赢!
只因为,那是多么熟悉的香味,那是多么深厚的感情,那一方手帕那是一鼻子就闻出来了那不就是——
叫春妈妈的嘛!
并非黑暗之中,依稀见得身形,何况三花公公早就看清楚了形势,便就大声呼唤着一路狂奔:“春儿——春儿——”
直奔那处而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很简单,虽然看不见脸,但有身姿体态可以分辨。那是于万千人三花早就一眼看到了她那特别。动人的娇躯:“我就知道。那就是——”
便此时,正此刻,风云突变,香风大作,众女纷纷离坐,翩然有若舞蹈~~
应该说是,群魔乱舞,瞬间便又坐定。转瞬变换位置,更是趁乱将挑逗摸掐极尽调戏:“啊啊!啊啊!啊啊啊!”
岂能如此容易,比赛不得作弊,三花公公大叫数声,茫然四顾——
又傻掉了。
分辨一种香气很简单。
但于万千香气之中分辨出来一种香气,又是极难。
混淆掺杂交织,嗅觉早已迷失,春儿的香味花花是很熟悉,但是——
还有办法。
三花公公,怔立一时。就此回头,重新再来——
不是一个一个去闻。而是一个一个去看,就说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好在身姿体态勉强可以分辨——
一个一个又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从左排起,一个个看,这是一个好办法。
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身后。
一青,也就是慕容公子,负手踱步,缓缓行来。
正中,直行,走走,停停,一步,一停,速度比乌龟慢一些,比蜗牛快一些——
慕容公子这里,说来极为简单,就是说用鼻子就用鼻子,而且主动紧紧闭上眼睛,品味,鉴别,细细分辨,那一丝几若真水无香的气味~
也是极其熟悉的香味,那是芳华姑娘的体香。
什么叫作道境,什么叫作知微,什么叫做进化,什么叫做变异,这一次慕容公子要身体力行,亲自示范,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其中究竟区别所在——
就这么说吧,慕容公子嗅觉,比平常人强上一百倍!
只不过,还是比不过方道士的。
或说二白,也是小白。
小白采取的办法,就是原地等待,是的小白又不是一条狗,自不会跟着上去丢人现眼——
小白化身大树,我自巍然不动,并且心平气和淡定得很,颇有一些守株待兔的意味。
小白在等一个人。
那人就是汪汪汪!
小白在等两座山。
那是两座大雪山!
惊鸿一瞥,颇为惊艳,现下的小白,说或小小白,那是反复回味回味无穷,终于找回了那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然了,小白并不知道自家手里攥着的手帕究竟是哪一位美女的,不过那也不是十分重要,小白只在心里奇怪着一件事情,小小白也是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
不露脸,只露胸,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
“汪汪汪!”人来了!
燕老二。
燕老二,抱来了一条狗,一条,大黄狗。
大黄狗,嘴黑毛黄,尾巴短粗,并且两眼迷茫一脸慌张,明显是一条没有见过世面的土狗:“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就是小白的办法,最简单,也最有效,就是找帮手——
小白找大黄。
小白鼻子不灵光,找人还得靠大黄,大黄的嗅觉比一青还要灵敏好几倍:“给你!”
燕大侠嘛,办事儿就是靠谱儿,而且极为实在:“拿着!”
是有一根绳子,拴在大黄脖子上面:“多谢!”
这就齐了,小白大黄:“汪汪!”
首先说明,这个不算作弊,因为规矩是人定的,又没有说不能用狗。
其次说明,大黄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不是警犬,也不是导盲犬,而是一条土生土长的,流浪狗。
于是乎,小白牵着大黄,大黄领着小白,双双开遛~~
当然之前,小白递过手帕,让大黄嗅。
大黄拒绝。
小白又哄,与之交流,并且许诺,事后给它肉骨头。
大黄还是拒绝。
大黄又不认识它,何况大黄很生气,大黄也是有尊严的,岂能被一根肉骨头所收买?
更何况,肉骨头上又没有肉!
最后,还是小白,使出了屡试不爽的非常规性手段——
就是,又是,耳语。
……
没有人听到,没有任何人。
但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大黄一听之下,立时态度大变,并且鼻子猛嗅尾巴猛摇并且伸出舌头猛舔小白手,以示完全彻底服从,以及讨好之意。
于是乎,小白牵着大黄,大黄领着小白,双双开遛~~
为什么?
为什么?
观众本是在笑,一下全部惊呆,这回就连牡丹大姐也瞅不明白了:“于老先生,他说的甚?”
于老先生叹道:“他说的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一条公狗。”
燕老二附和道:“是啊是啊,想必他是以色诱之,色诱!”
公狗母狗,并不重要,色不色诱,也不重要,关键是那狗怎么能够听懂他所说的话:“哗——”
小白第一。
后发,先至,在大黄的引领之下径直走向一人,扯掉白绢,交还手帕:“物回原主,就是你了!”
“哇!”万众哗然,再次哗然!(未完待续。。)
六十二 胸有多重要
胸有多重要,连狗都知道。
当然,大黄找到了她,那是确确实实,闻着味儿去的。
那是一种,香草味道。
可巧,小白当时还自回味无穷,心说那人保不定就是她,结果——
一看,还真是!
这就叫心有灵犀人狗合一,借得大黄相助,小白勇夺第一,更是再一次成功地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球儿:“不是罢?不是罢?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她,就是诺勒公主,身披斗篷,面罩黑纱,裙衣拖得老长,领口开得很大——
奇妙的是,当时大多数人,应该说是绝大多数男人,注意力都在诺勒公主,一个人的身上。
半遮半露大雪山,若隐若现圣女峰,就像是充满了磁性的魔力,应该说是雌性的魅力——
不得不说,来了京城没几天,诺勒公主就已经成了一个大大的名人!
因之装束奇特,更是异域美女,是以茶余饭后,街头巷尾议论,或者说是争论,主要论题有三——
其一,诺勒公主的胸,究竟是有多大?
其二,诺勒公主的脸,究竟是丑是美?
其三,诺勒公主此行,究竟来干什么?
人是过于神秘,问题很难解答,好在人多力量大,现下第三个论题已经人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诺勒公主,连续参加了七天的相亲活动,其间,总共送出了七十朵花。
其中。三十五人接受。三十五人拒绝。
而其中的三十五人。也就是三十五名格外勇敢的单身男士,在和诺勒公主单独约会共进晚餐以后,都是摇头叹气,或说一脸晦气走出门外——
万能的主啊,虔诚的信徒,赐予光明赐予力量,战胜邪恶战胜恐惧,我的一切来源于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等等都是,这般说的。
答案揭晓。
这哪里是来相亲的啊,这分明就是来传教的嘛,空欢喜一场,不要太扫兴!
当然了,诺德公主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万能的主以及众神的神圣辉光,同样照耀在东方大地之上——
这一块未经开化的国土。
哈——里路亚!
就不要再提史蒂芬神父了,诺德公主在是一名虔诚的信徒的同时。也是西方大陆正统皇室之最高统治者,也就是奥特大帝膝下之长女。说来那是大名鼎鼎,路人皆知家喻户晓,史蒂芬神父就连给她提鞋也是不配的。当然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就在一年以前,诺德公主上船之前,她的伟大的父王,也是万能的主的更为虔诚的信徒,也就是奥特大帝曾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过,说我的诺勒,这一次,无论如何你是一定一定要成功的——
说,如若不然,我就会派出十艘各自能载一千名勇士的大船,装上一百门大炮,以及八百名重骑兵,八十位圣骑士,扫平东方,赶尽杀绝!说你不要怀疑我所说的话,这一次我是真的已经做出了决定,只因为这是万能的主以及众神共同的旨意,说杀戮总是在所难免的,灭绝的同时也是净化,说这是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说我的诺勒啊,你不要害怕,我会派出麾下最最勇猛的战士保护你,并且日日夜夜为你祈祷,就让我们再一次共同赞美万能的主,哈——
里路亚!
一念是生,一念是死,整个东方大陆的命运,就此寄托在了诺德公主一个人的身上。
东方即将毁灭,末日就要降临,很明显,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因为就在这七八天里诺勒公主一个信徒都没有发展到——
天呐!苍天!谁人能够理会,谁又能够理解,诺勒的忧心如焚!
诺勒给自己的期限是一百天。
在这一百天当中,如果诺勒不能为万能的主收下一万名虔诚的信徒,那么,任务宣告失败,而在又过一年之后,当诺勒的双脚重新踏上了西方大陆的地面,就是战争与杀戮,应该说是完全一边倒的战争与绝对惨无人道的杀戮开始的时候——
是的,诺勒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诺勒不想。
只不过诺勒现下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的伟大的父王,所说的兵力,好像有一点点~
差头儿。
一个问题解决,还有两个问题。
又由,谁来解决呢?
欢呼吧!我们一起大声地,齐声地,纵声地欢呼吧!
纯洁的圣女,仁慈的公主,就在今天,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名虔诚信徒:“方小侯爷!上上上上!方大都统!咻儿咻儿咻儿咻儿!藕买糕地!你又搞毛!上呐!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一干兵痞,都乐疯了。
只因为,我们的方道士,一直在盯着那个洋妞儿的胸,并且弯下腰,低下头,近距离地审视,仔细观看,专心致志地研究~!!
那一条沟。
真白!
胸有多重要,小白都知道,在看不见脸的情况之下,要多重要就有多重要:“咝~~~~~~~~~~~~~”
诺勒胸中,隐生怒意!
就说你看,看就看吧,对于美好的事物诺勒公主并不吝啬被大家欣赏,就好像是光明,鲜花,神像,殿堂,以及胸部。
美好就是美好,只有邪恶的人才会有邪恶的想法,诺勒并不在意,因为诺勒早已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完全地献给了万能的主,包括胸部。
对了忘了说,今天的主题就是胸部。
但是,你看就看吧,不要把肮脏的口水滴到……
同时,大黄更进一步,直接人立而起,双爪~~~~
耶!
诺勒忍无可忍,胸中怒火大盛,当下霍然起身,指道:“你!”
“我有一个问题。”方道士,无耻地笑了:“为什么,你宁肯给人看胸,也不给人看脸呢?”
诺勒听得懂。
诺勒公主,是一个语言天才,彼时西方大陆也有东方人物:“呼——”
因此忍怒,说道:“无知的东方人,诺勒告诉你,主赐予我们的胸乳,是美好的,高尚的,圣洁的,伟大的——”语调古怪生硬,嗓音沙哑魅惑,充满了磁性的雌性魔力:“所以,诺勒会坦然地,平静地,无私地,感恩地,展露出来。”
方道士,听懂了。
“那么,为什么,你只展露出来一半,而不,全部都展露出来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无知的东方人,诺勒告诉你,主赐予我们的胸乳,是美好的,高尚的,圣洁的,伟大的——”岂不知,这诺勒公主,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但是,如果全部都展露出来,会招致罪恶,原始的,**的,沉沦的,堕落的,种种罪恶。”
“脸呢?脸呢?”无知的东方人,真正是求知若渴:“那么脸又,外呢?”
诺勒点点头,答道:“天使的容颜,必将招致魔鬼的出现,诺勒的容颜,如同诺勒的胸乳,如果不作遮掩地,全部地展露出来,会衍生无数罪恶的,卑鄙的,可耻的,暴力的,邪恶行为。”
说得很好,事实如此。
但是,即使诺勒蒙住了脸,以及一半的胸部,还是招致了魔鬼的出现:“这个,我滴不是很是明白,既然你要遮掩住全部的脸,为什么又要展露出一半的胸?为什么你不是遮掩住全部的胸,然后再露出一半的脸?还有,你的屁股,为什么你的屁股不是像你的胸乳一样展露出来半个,而是像你的脸一样全部遮掩住?”
这个问题很深奥。
诺勒一时无语,似乎是在思考。
这时,离得近的观众,全部都乐疯了:“快看快看!掐上了掐上了!”
当然在无比嘈杂的环境之下,远处的观众是听不清楚的,因此互相盲目地问道:“怎了?怎了?说甚?说甚?”
方道士,简直是太损了,诺勒公主早就给他绕进去了,现下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展露半个屁股?
其实道理很简单,便以诺勒公主为例,无知的东方人说的是:
天使的容颜,说的正是脸。
完全遮掩住,脸等于屁股。
一半的胸部是美好的,等同遮掩的天使容颜。
因此屁股和脸加起来,才等于是整个的胸部。
胸有多重要,现在才知道!(未完待续。。)
六十三 小白大黄以及天使容颜
肃静!肃静!
现下,花花已经找出了他的春儿,所以三花是,第二名。
第二名,也有奖励,春儿就问她的花花,说花花呀,你做得很好,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是皮鞭呢?是枷锁呢?是蜡烛呢?还是直接,用香头儿呢?
这就是石女配天阉,猛虐无极限,三花公公直接露出了满足而又幸福,坦然而又期待的笑容——
意思就是,都要!
只余一青,也就是慕容公子,还自蒙着个眼,正中,直行,走走,停停,一步,一停,速度比乌龟慢一些,比蜗牛快一些——
慕容公子选择了难度最大的方式,因此这一次虽然比赛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毫无疑问地得到了最后一名。当然了,慕容公子是不会中途弃赛的,坚持是一种高尚的,可贵的,值得敬佩的,美好的美德,逃避是可耻的,可怜的,可悲的,消极的行为,会让人看不起的,所以慕容公子是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坚持下去,找到她,今天慕容公子会给她一个惊喜同时也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所以慕容公子才会采取这种难度最大的方式只为求得一个真心真意——
青衫磊落。
还说小白。
现下小白在说话,和不露脸的,露着胸的,谜一样的,诺勒公主。
小白在说什么,大家都很想听。
所以肃静肃静,大家互相提醒。不要说话不要吵闹,不要打嗝不要放屁:“嘘~~~~~”
“好啊!”只听,那小白说:“好!”
原来是,诺勒公主,虽然说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脸部胸部及其臀部的展露关系问题,但见这个无知的东方人居然有着极为强烈的求知欲,一时胸中大觉快慰,便又起了爱才之心,是以引领,规劝。忠告。开导,要他追随着诺勒的脚步,与之共同沐浴在万能的主,仁慈。博爱。温暖以及明媚的神圣光辉之下。也成为天主之仆,也就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岂不知,话还没有说完。被他一下子就答应了:“好极了!”
诺勒愣了一下,几乎以为听错:“龊?”
意思就是,真的?你确定?
正是万事开头难啊,想不到第一个信徒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发展到了,诺勒公主一时喜出望外,所以又是脱口而出:“龊?”
“没有龊,只不过,我还是要先问一下——”当然没有那么便宜,虔诚的准信徒说道:“就是,信你那个主,有什么好处?”
好处?
诺勒公主又愣了一下,心说好处,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难道说,还有比接受主的指引,遵从主的意志,将自己的**与灵魂完全奉献给主,更为快乐更为美好的事情么?
“你听清楚,我说的是——”万事都得讲好处,这个才是方道士:“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诺勒明白了。
这是在提条件。
这,就是精神需求和物质需要之间的差别,未必世界上所有人的境界都和诺勒一样高,这很正常。
因此诺勒说道:“可怜的孩子,你要知道,主是无私的,主是慷慨的,只要你相信主,主就会赐予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顿了一下,怕他不懂,又说道:“就是食物,清水,衣物,房子,马车,面包,牛奶,都会有的。”
“可是我看不见啊,我看不见,也摸不着——”方道士,摇头道:“再说了,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是很想要!”
“说出来,说出来吧,你要什么,你说出来。”此时的诺勒公主,就是主的代言人:“是的,诺勒知道,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可怜的孩子,你不必为此而感到羞愧,请你勇敢地,大声地说出你的想法,万能的主,一定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可怜的孩子,也顿了一下。
其后,毫不羞愧地,勇敢地,大声地,吼道:“我!要!看!看!你!的!脸————————————————————”
是的,这个好处,可以看见。
众人大乐,心说,要得!
尤其一干兵痞,立时随之吼道:“俺们也都很可怜!可怜的孩子要看脸!”
肃静!肃静!
实际上,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只是诺勒公主有些担忧,因为天使的容颜一旦展露,必将招致无尽——
但是为了第一个虔诚的信徒,为了人类的和平,为了世间的大爱,为了永恒的光明与无上.的信仰,诺勒愿意——
那么,就让所有的罪孽,都由诺勒一个人承担吧!
神说,要有脸!
于是,诺勒便解下斗篷,褪下了黑纱面罩,露出了她的天使容颜——
顷刻之间死寂。
再没有人说话。
风也停止流动。
天地失去颜色。
那是雪白雪白的白皮肤,玉石的光泽优雅的古典。
却也乌黑乌黑的黑头发,起伏的波浪天然的形状。
眉也乌黑,墨润峭拔。
眼也无异,分明黑白。
鼻梁高挺,嘴唇丰满,轮廓极为清晰,线条绝不突兀。
面颊清瘦,颧骨圆润,正是一个大鹅蛋脸。
只唇瓣,淡红色。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样,怎么看怎么迥然不同,那额,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颌,就是那一张脸,所有的人都无法形容——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方殷,方殷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痛快如此干脆,竟也真正有着一副动人心魄的天使容颜——
第二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诺勒的脸,是不能用清纯,性感,美好,惊艳,这样的词来形容的。
真正的美,就说容貌,是不以国界不以疆土划分的,必定有一种人,所有人都认可——
就是这一种,诺勒这一种。
只能说是,征服。
真白!
小白也被征服,只得再加一句,真美!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诺勒公主的胸,究竟是有多大?
当然了,无论诺德多白多美,都是镇不住小白的,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窒息就在所有眼球将落未落的时候,小白又,毫不羞愧地,勇敢地,大声地,吼道:“我!要!摸!摸!你!的!胸————————————————————”
“轰!”
顷刻之间暴发!
众人全部绝倒!
风是疯狂的风!
天地复归一统:“哗——”
是的,看得到,摸得着,这就是方道士,所说的好处。
兵们,又是最先反应过来,并且随之齐声大吼的:“俺们也都很可怜!可怜的孩子要摸胸!”
但是诺勒,依然很平静。
并且终于展露出,欢欣的,理解的,慈爱的,悲悯的,神秘的微笑。
这一次,只说:“好。”
只那一个微笑,霎那间风又平,浪又静,狂野的浊流生生顿止,**的沟壑一举填平:“你摸。”
方殷也自怔住:“你——”
原来这个诺勒,并不很好对付:“当真?”
“当真。”
“……”
是的方殷不敢,因为方殷不能,玩笑只是玩笑,方殷不能当真。
“怎么了?不敢么?”可是,诺勒当真:“可怜的孩子,你要知道,主是无私的,主是慷慨的,只要你相信主,主就会赐予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话是还是那话,此时听来不同,所有人都怔住,再次鸦雀无声——
方小侯爷,竟然败了!
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小白真个是一筹莫展,只得又求助于大黄:“大黄,你怎么说?”
大黄说:“汪!”
心诚则灵,谁又知道,是万能的主,赐予诺勒神奇的能力——
是的他不敢,诺勒知道的,这个无知的东方人,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本质是好的——
是的诺勒,可以看透人心。
“来吧,我的朋友,追随着诺勒的脚步,就让我们一起沐浴在万能的主,神圣的光辉之下,你要知道,我们原本都是天主的仆从——”圣女现身,世界大同:“是的,你要在心湖之底,深深地感谢我们万能的主,你要明白,是万能的主,引导着你,找到了我。”
这,原来都是,缘分呐!
“可不是么,是得感谢!”诺勒公主,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纯属多余地说了这一句话,给他立时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大黄,谢谢啊!”
“哗——”少数人,闻言哗然!
“轰!”随后多数人,东歪西倒,捧腹大笑!
之后所有人都在笑,而且都是狂浪地,野蛮地,放肆地,无耻地,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诺勒公主,是最后一个,真正想通了话语中的涵义:“汪汪!”
大黄是说:“汪汪汪汪!”(未完待续。。)
六十四 诺勒公主的第一个信徒
他是个魔鬼,魔鬼!
原来小白只是表相,在他好的本质之下,还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脏!
诺勒公主,宁肯被他羞辱、侮辱、甚至淫辱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容许他对主,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
这就是亵渎,亵渎!
“……我重罪人,为主所生。今因爱慕吾主,至切之情,超于万物,衷诚深海,以前种种罪恶。宁愿失天下万福,尽罹天下万苦,不愿稍获罪于吾至尊至善之主。以后决定,坚守生命,弃远一切陷罪之端,至死无敢复犯。敢望吾主,念圣子耶稣,既为我等罪人,甘心受难,赎我重罪。必允我祈求,全然赐赦佑改,恒守至死……”
诺勒在忏悔,静立,阖目,抱胸,默祷,以化解胸中滔天巨浪般地怒火,同时乞求仁慈的天主宽恕他的罪恶行为——
到这里,诺勒所说的话,小白就完全听不懂了。
小白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地听。
只见得,那两个美好的,高尚的,圣洁的,伟大的,雪白的半球,因为极度生气的关系,强烈地,剧烈地,汹涌地,凶猛地,大幅度地起伏,似乎就要冲破牢笼,挣脱束缚,完全还归自由,彻底走向光明,双双大白于天下!
不愧是方小侯爷,第三个问题,马上就要被解决了。
所有人都在看。
所有人都很期待!
所有人都在祈祷,两眼直视。胸中默念:“爆!爆!爆!”
当两颗星球同时爆掉的时候,我们的地球是一定不能幸免于难的,因为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大黄,我们走——”
但是小白,已经玩够了:“去喝酒,去吃肉,我请你,怎么样?”
“汪!”
大黄,已经被收服了,因为他的按摩手法真的很绝:“汪汪汪!”
这时诺勒公主慢慢恢复了平静:“呼——”
这时围观群众纷纷纷表示失望:“哎~~~~~~~~~~~~~~~~~~~~~~~~~~”
这时慕容公子。终于找到了那一方手帕的主人。手帕交还给她,世界重现光明:“哈!”
游戏结束。
但是二白玩够了,一青还没有玩够:“等下!”
应该说是,还没有玩:“我来。”
所以说。好戏在后头。今天来的人都非常之有眼福。都来着了:“他不敢摸,我敢。”
慕容公子,走了过去:“无知的西方人。可怜的女孩子,可不可以,也让我来感受一下,你那万能的主。”
所有人都怔住。
因为慕容公子所说的话的人们一样听不懂,只不过话是听不懂但是每一个人都看到,慕容公子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
平静到了极致,那并不是平静,转瞬之间,火热的气氛转作刺骨的冰冷——
四下面纱尽褪。
遍地花不再香。
慕容公子,面色不善:“如何?”
这两个字,人们都听懂了,是的,所有人明白了——
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当着我的面儿,敢欺负我小弟,你这不是找死,还能够是什么!
就是嘛,打狗也要看主人——
诺勒睁开眼睛。
面对一双银瞳。
美眸黑白分明。
竟也极度平静。
原来此时的诺勒,才是真正的诺勒,纯贞的诺勒,同时也是神圣的诺勒,诺勒可以被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戏弄羞辱,但不可以被一个真正的魔鬼侵犯玷污:“不!”
是的他是魔鬼,他是:“不!”
诺勒拒绝:“不!”
二人对视。
一个魔鬼,真正魔鬼。
一个天使,真正天使。
所有人都惊呆!
方道士也惊呆!
大黄也是惊呆!
睛天朗日,风雨欲来,忽然真正有一种末世降临的感觉,忽然大黄也是紧张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惶恐,莫名惶恐,不知从何而来——
二人对立,几若等高!
便就诺勒,天使容颜魔鬼身材的诺勒,刚自一心传教被众人取笑的诺勒,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很傻很天真的诺勒,此时面对慕容公子,气势竟也不逊分毫!
不!
诺勒说不,就是不!
诡异的感觉,深重的无力,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或说幻觉,或说错觉。
或说,梦境。
一个,虚幻的,荒诞的,又是美好的,圣洁的梦。
是的,诺勒有着一副天使的面孔,但诺勒的脸没有经过任何修饰。
是的,诺勒是裹着束腰束着裹胸,但诺勒的腰不是勒出来的,胸也不是挤出来的。
长裙曳地,纯净黑色,诺勒就像是一朵生长在黑暗地狱的雪莲,却是绽放在光明的天堂之上——
只见淡红唇瓣,微微开阖其间。
二人对立。
四目交投。
自此再无一言。
天地寂静如灭。
天使在人间,无人不入梦。
一切都是刹那间发生,刹那间所有人失去言语能力,失去行为能力,却也看到见,却也听得到,再也摸不着~~
下一刻。
方殷走到于老面前,四顾,茫然道:“于老?”
于老先生一笑:“于老还好。”
四下,所有人都被定住了,还有大黄。
“幻术?定身法?”此事太过诡异,方殷不能理解:“妖术?勾魂法?”
但是真的,曾有一刻无法挣脱,方殷现下手心都是冷汗,一颗心还在怦怦大跳:“于老?于老?”
于老又是一笑:“谁又知道。”
……
西方大陆之上,万能主神之下,最高教庭之最高领袖,也就是冈地教皇曾经说过,说我的小诺勒,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生活在梦境里,做着自己以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已经迷失了自己。说我的小诺勒,你要去唤醒他们,因为这是你的使命,因为你本是天使的化身,拥有着最为纯净的光明力量。说你不要怀疑,说你不要恐惧,说上帝收回你的翅膀的同时,赐予了你更为强大的精神之力——
冈地教皇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说,诺勒的能力,是一种超能力,相当于特异功能,而且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慕容公子,这一次是,主动对上了她。
事实上,诺勒不只是在欺负方殷一个人,而是在羞辱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做梦,惟独诺勒是清醒的——
诺勒的能力就是,幻梦。
后世有一种说法,叫作催眠。
个体,施诸众生,此时的诸勒只能称之为神,是以这是,大催眠术!
或说,大天使之梦!
……
就不要再提方道士了,方道士总是自己以为自己如何如何牛逼,结果如何给人活活玩儿死的都不知道——
哈!
那一时,公子仰天,打一哈哈。
那一时,诺勒展露,精神之力。
等下!
如果没有慕容公子,方殷会变成一条狗。
即使没有狗头狗脑,言行必自狗姿狗态。
事实如此,默祷之后便是训诫,乞求过后便是惩罚,万能的主,不容亵渎!
我来。
不要忘记,幻梦,或说催眠同样也是,公子之所长。
慕容公子,宁肯将她羞辱、侮辱、甚至淫辱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又岂能容许她把自己的朋友当作一个小白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上!
慕容公子,面色不善。
二人。
对立。
四目。
交投。
战斗在继续。
举世皆醉,谁人独醒?
不是方殷,也不独于老先生,是隐忍多时的燕大侠终于发威:“啊————————————————————————————”(未完待续。。)
六十五 不如屁股!
不!
他是一个魔鬼,一个真正的魔鬼。
诺勒的胸不可以让他摸到,不然诺勒也会变成一个魔鬼。
或说,堕落的天使。
不!
他,与他不同,俊美到了极点,邪恶到了极致。
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攀上圣洁的山峰。
他变身为蛇,诱惑夏娃吃下禁果,他是冥界的君王,他是黑暗的主宰,他是**的原罪。
他是路西斐尔,心被邪恶蒙蔽,想取代万能的神,自己坐上王位。
不!
所以诺勒说不!
但是手已伸出~~
当然,他是不会得逞的,万能的主,一直都在诺勒身旁。
两只稚嫩的,孱弱的,可爱的翅膀,始发心灵,根植髓骨,萌于血肉,刺破肌肤,双双展露在诺勒的肩胛处~~
迎风生长,沐浴光明,瞬息化为洁白的,美丽的,神圣的,硕大无朋的天使之翼,瞬息伸展,瞬息合拢,将诺勒的整个身躯都拥裹其中——
只余天使容颜。
这就是诺勒,天使化身的诺勒,深不可测的诺勒。
战斗在继续。
梦幻般的战斗,幻境中的战斗,在继续。
忽有一声响,极细微~~
刹那又一声,作雷鸣!
轰地一声,地裂天崩,百万人同时醒来,茫然四顾:“怎了?怎了?”
没什么,走神儿了。
也只一瞬。瞬息平复,所有人不能看到所有人走神,一些人以为不过是一些人走神,不过如此。
那就接着看,慕容公子刚刚走到西洋公主的面前,站定。
又要说什么呢?
又要做什么呢?
想必又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但方殷知道,不是。
那一时,便就他挣脱梦境,清醒过来那一时,至此时。足够他喝下三大碗茶!
再撒一泡长尿。
正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方道士悲哀地发觉了真相,同时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自家在今天这一场戏里,到底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就是二白。既二。且白!
同时。
魔鬼。是恶魔的手,粗暴地拉拽,狠狠地撕扯!
洁白的羽毛凌乱遍地。鲜红的血液浸染其间,翅翼颤抖哀鸣,骨架都被扯散!
是的,他不是魔鬼,他是魔王,诺勒的力量不足以与之对抗!
诺勒不得已,强忍剧痛,集回所有精神之力加诸于那魔王一身,奋力抵抗苦苦支撑——
这已是,天使与恶魔,一对一的较量!
然,犹不足!
黑暗并不等于邪恶,邪恶的是拥有黑暗的力量,就如同这一只手——
白皙,修长,骨节匀停,脉络分明。
其上遍布乌黑的毛,指尖尽是锐利的甲,手掌上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缭绕,那是血腥,那是残暴,那是野蛮地摧残那是无情地掠夺——
羽翼就是纯洁,天使就要堕落!
这样的情况又很严重,也就是说,不单是胸,无论那一只手触摸到了诺勒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诺勒就会永堕于黑暗的冥界之中,沦为恶魔的女仆,任其指挥,驱使,操控,以及玩弄!
这可不是开玩笑!
慕容公子的手,并没有伸出去。
诺勒也知道。
这是精神,意志,以及精神力,意志力的比拼,恶魔的魔掌正如天使的翅膀同样虚无实有——
诺勒剧烈疼痛的是心!
毫无疑问,黑暗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更甚于光明——
诺勒不能抗衡。
诺勒不能堕落。
这原本就是忠诚与背叛的争斗,这原本就是光明与黑暗的较量,诺勒不能堕落,诺勒不可以输。
诺勒阖目。
心中默祷。
万能的主,赐予诺勒光明的力量,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唇瓣,淡红色,所有人都看到诺勒公主的嘴唇,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但没有人看到,慕容公子的星眸,一点,一点,渐渐黯淡下去。
光明与诺勒同在,万能的主,一直都在诺勒身旁。
幻境里,虚无中,天使的破损折裂的双翼,抖擞,舒展,平复,交汇,融合,化作一柄通体雪白的巨剑~~~~
遍地浸染鲜血的白羽,飞舞,燃烧,升腾,聚拢,以心血般的纯净透红,齐齐化为炽热的火焰环绕于剑身喷薄于锋刃之上,正对那一只掌心——
缓缓刺出。
大天使之剑!
慕容公子不敌。
道消魔长,魔消道长,正如光明与黑暗,慕容公子不敌。
这一剑将会驱散黑暗,这一剑将会斩杀恶魔,这一剑将会直接焚灭慕容公子的神魂——
这一剑只在毫厘之间,即将碰触到,那一只手。
这不公平。
实则慕容公子,只要动一下,哪怕只动一根手指,哪怕手指不动只发出一丝指力,哪怕只是轻轻地吹上一口气~
那虚无幻境之中,雪白的,光明的,火红的,无形的巨剑就会瞬间溃散!
同时诺勒魂飞魄散,变为一具行尸走肉。
也就是,真正堕落天使,正是恶魔女仆,一举灵智皆丧,彻底沦为玩物!
是的,这不公平。
即使她是暗中援引助力,以多欺少,也不公平。
没有人知道,慕容公子,就要死了。
因为不公平。
所以说,这个一青的青,就是愣头青的青,事实上能够看清楚又想明白此时状况的,只有三个人。
小白。
燕大侠。
于老先生。
三个人,一齐心说——
操!
然后于老先生叹了口气。
同时燕大侠直接就动上手了:“啊——————————————————————————————————”
那一声尖叫,拔地而起刺破云霄,一统光明黑暗,天使魔鬼齐惊:“燕老二!”
原来是,燕老二,在牡丹的屁股上面,掐了一把:“作死呀你!”
……
诺勒公主,仍自阖目,唇角一丝血线逸出~
“也罢。”慕容公子,摇了摇头,笑叹一句:“这一次,算我输。”
四座皆惊,举世震惊,所有人这一次都完全彻底惊到了蛋疼,心说难不成我们的慕容公子……
竟!然!也!输!了!
“嗷~~~~~~~~~~~~~~~~~~~~~~~~~~~~~”同时小白风连同大黄双双疯了也似冲出门外:“汪汪汪汪汪汪汪!”
那一处,是有一群人。
人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不一,发是五颜六色,装束同样奇异。
剑手,武士,牧师,剑师,弓手,仆从,林林总总约莫七八十人,大多白色皮肤高鼻深目,自是诺勒公主的随从,于人群之中极为醒目——
那一群人静默站立,双臂交叉置于胸前,一般阖目,一般默祷。
只一个人坐着,那人最为醒目。
那人肤色金黄,那人红发火髯,那人也着一袭黑色斗蓬,却是只穿一条犊鼻裤——
那人睁开眼。
眼中两团火。
那人伸出手。
手是一扇门。
那人是个巨人,那人叫作提坦。
提坦,是一个巨人,提坦就是奥特大帝麾下,最最勇猛的战士。
且不说提坦如何,刚刚,就是这一群人在搞鬼,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嗷~~~~~~~~~~~~~~~~~~~~~~~~~~”
大黄只是一条狗。
尚未近前,便即吓尿,转眼魂飞胆丧,哀嚎一声夹着尾巴跑掉了~~
但有小白,斗志昂扬:“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白冲了上去!
我操!
但是晚了:“轰!哗——————————————————————————”
天都**炸了!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当时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竟敢玩儿阴的——
仗着人多?
以多欺少?
是不?
行。
一个小白倒下去了,百万小白斗志昂扬:“嗷~~~~~~~~~~~~~~~~~~~~~~~~~~~~~~~~~~~~”
岂不搞笑!(未完待续。。)
六十六 巨人提坦
还是要感谢,最可爱的人。
就是军人,景朝的将士们,也就是此次来参加相亲活动的一万名隆景将士——
方老将军说了,你们,谁都不许打架!
你们的意思,就是数十万的隆景将士,这个谁的意思嘛,就是所有人。
是有一道军令状。
就是在此期间,如果京城之中出现任何聚众闹事,打架斗殴的行为,哪怕只有一桩,活动立刻取消。
并且不会再有。
令行禁止,迅速果决,当其时巨型人塔瞬间坍塌,乱而不散,分而合之,转眼化为一座圆阵,将一众西方来客围在当中,隔开了汹涌的人群愤怒的群众——
无论如何,你是主家,人是客人,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岂能如此粗鲁,如此野蛮行事?
岂不失了,我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的风度?
这是一层。
其后围上去的是真龙教的兄弟们,人人也是手无寸铁,数数人头儿也有万余——
只是一次活动。
谁也不许闹事。
莫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真龙教的兄弟们本来就是在这里维持秩序的,这里是人堂。
不是战场。
且不说谁个欺负谁,如此之海量的人数,一旦秩序大乱,必有踩踏事故,而且是大规模的严重事故!
更何况,在那一群西洋人当中,尽多妇女,老人。还有孩子。
群众是冲动的。而且是盲目的。正是因为有了隆景朝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人们,以及真龙教这一个实力雄厚的民间组织,一众西方人士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如若不然,早给拆了,卸了,不说齑粉肉泥灰飞烟灭,一人一口唾沫也早就给他淹死了。便即如此,西瓜皮。臭鸡蛋,烂菜叶,破草鞋,裹脚布,以及各种果核,当然还有唾沫星子等等,也给人搞个了满头满脸外加一地——
但那一群人,只无一人言。
仍自人人静默站立,双臂交叉置于胸前,一般阖目。一般默祷。
就像一群石像。
也是极其诡异。
只有一个活的。
自是巨人提坦。
愤怒的火焰并未熄灭,愤怒的火焰从未熄灭。提坦还在坐着,是与众人等高,提坦一只手掌就是一扇门,提坦的一根手指就是一个大棒槌——
就那么,一指!
指的正是,煽动群众们闹事,致使其盲目发疯的,方道士!
方道士趴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作为此次聚众闹事行为的罪魁祸首,也是适才大规模踩踏事故的唯一受害者,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就是说,西瓜皮,臭鸡蛋,烂菜叶,破草鞋,裹脚布,以及各种果核,当然还有唾沫星子等等,是给方道士搞个了满头满脸外加一地——
外加,无数拳,无数脚。
小白遍体肮脏,身受万众唾弃,小白就是小白,正是咎由自取!
但是。
混乱之中,无人得见,是他,是他一个人,代那一群人,挡下了无数人的第一波的攻击。
但是提坦看到了。
除了他,没有人受到伤害,没有一个人。
所以提坦握住的拳,并没有轰出去,所以伸出的那一根手指,是大拇指。
愤怒的火焰从未熄灭,提坦的怒火已然平息,虽然提坦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但是提坦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是的,犯了错误,就要改正,意识到了立刻改正——
是的,在那一群西洋人当中,尽多妇女,老人,还有孩子。
方道士,爬将起来,吡牙一乐:“哈喽~~“
只一抖擞,不染尘埃,小白还是小白,何曾受过伤害:“哈喽啊,哥们儿~~”
方殷初见提坦,便就,同时想到了两个人。
一是呼巴次楞,一是无禅。
一是疼痛,一是辛酸。
所以方殷觉得面前这个巨人很是亲切,因为他比呼巴老兄还要巨大,而这样的对手天下罕有,应该交给无禅兄弟来办——
他也不知,只因此人太过醒目,现下也是城里人议论的焦点之一——
其一,那个巨人的身高,究竟是有多高?
其二,那个巨人的家伙,究竟是有多沉?
其三,那个巨人的拳头,究竟谁能抵挡?
当然其一,巨人是走着来的,每一天都从驿馆,跟随诺勒公主步行来此,可以见得——
只不过是,无法丈量。
只能说,提坦坐着的时候,肩与常人并齐,头与常人等高。
而提坦坐着的时候,都是佝偻着腰。
当然其二,那就不用多说了,只能怪提坦的穿着太过暴露,所以这个家伙嘛~~
大,不好形容,重,不足形容,只能用沉!
当然也是,无法称量。
那么其三,巨人的拳头,就是无法度量了,那拳握起之时,大小大抵就是,大瓜哥的金瓜锤!
试问天下,谁能抵挡!
一根拇指翘起,就是万分喜爱,现下巨人提坦对于面前这个矮小的东方人也是极有好感,因为他很好。
因为他很强。
提坦咧嘴,报之一笑。
方殷怔住了。
提坦没有舌头,提坦也没有牙。
是的提坦不能对他说话,但是提坦可以咧嘴,可以咧开大嘴对他友好地笑,可以用眼睛凑过去仔细去看他更是可以用耳朵去告诉他,提坦不会说话——
你也不必说话。
烈火般地杂乱长发撩开,一面,另一面。
提坦没有耳朵。
提坦看着他,提坦给他看,提坦和他说:“朋友,战斗!”
提坦为战斗而生,战斗就是提坦存在的理由,提坦是一个巨人,也是一名战士!
提坦站了起来。
举头天清地寂。
提坦挺起胸膛。
俯首滔滔浊浪。
人们只能抬头去看,就像看着一座山丘。
人人此时都很明白,巨人已经发出挑战——
“方殷!方殷!方殷!方殷!方殷!”众志成城,势比天高,人们都在呼喊一个名字那自然就是:“方殷!方殷!方殷!方殷!方殷——”
方殷不可以输!
方殷自也不怕!
方殷也不会输。
方殷就是方殷,所有人都以为——
你要战,我便战!
耶!
这还用说!
方殷上前!
挺胸抬头!
一条手臂高举!
伸出两根指头~~
用食指,和中指,以及微笑摆出,正是一个胜利的姿式!
应该说是,必胜!
完胜!
秒杀!
可是还没有打。
所有人都怔住。
手臂是有两条,一条将腿环绕,抱的自是一条,却也无法环抱~~
提坦一样傻掉!
谁也没有想到,方殷,方小侯爷,方大都统,居然摆出了一个如此之特立独行的姿式,可惜大家伙儿没有照相机,不然一定会从裤兜儿里掏出来——
二!货!
但有一张合影,可以映摄心中。
方殷抱着提坦的大腿,方殷也只有提坦一条腿的高矮粗细,当时提坦傻愣愣地张着个大嘴,垂低了头颅也弯下了腰——
方殷在笑。
这就够了。
方老将军说了,你们,谁都不许打架!
为毛要战斗?
既然是朋友。
还嫌不够闹腾?
这又不是耍猴。
多么神奇的世界,传说之中的巨人,这样的对手方殷是很喜欢但是方殷也不想要,方殷要把他留给无禅。
从此以后,你就是方殷的,另一个呼巴次楞老兄!
现下方殷开心了。
刚刚方殷不开心。
明白了么?
是有人是天生的聋子,是有人是天生的哑巴,但没有人天生就是没有两只耳朵也没有一条舌头,更没有人长不出哪怕是一颗牙齿——
提坦的舌头是被人割掉的。
提坦的耳朵也是被人割掉的,也是齐根,用刀割掉!
犹不足,满嘴的牙齿,一一敲掉。
巨人也有幼小的时候,强大也有弱小的时候,提坦幼时的遭遇想必是和呼巴次楞老兄一模一样,甚至比他还要悲惨十倍百倍只因为他——
也是一个,异类。
提坦是一个人。
那些都是谁个做的好事,谁个才是方殷想要的敌人,是敌人,不是对手。
也正如呼巴次楞老兄,这样的人,无禅一定会很喜欢。
对了,巨人朋友,你又叫作什么名字呢?
“河?”
你看,提坦可以听到,提坦也可以说:“鹅?”
明白了么?(未完待续。。)
六十七 提坦的故事
毫无疑问提坦很丑。
浓密的胡须像是一蓬燃烧的草,杂乱的长发又像一团狂野的火,圆圆的蒜头鼻,大大的肿眼泡儿,那嘴可以吞下一只完整的烤鹅:“鹅?”
提坦没有眉毛,提坦的眉就像是两只肥胖丑陋的蚕虫,现下蠕动到了一起:“河?”
提坦只会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河的意思就是朋友,你在做什么?
鹅的意思就是,你这究竟是在,搞毛呢?
毫无疑问提坦很美。
油亮的皮肤,金子的光泽,发达的肌肉,饱满的线条,提坦是高是大但是绝不肥胖臃肿,提坦是一名战士。
呼巴次楞长高了,呼巴次楞更壮了,呼巴次楞黝黑的皮肤变成了金黄色——
这就是提坦。
只是换了一副小丑的脸。
因之巨大,显得笨拙,显得愚蠢,显得可笑。
是很可笑。
提坦的父母都很高,都很壮,但并不出奇。
并不美,也不丑,提坦的母亲是一位农妇,提坦的父亲也是一名战士。
提担的父母,都是奴隶。
因此,提坦天生就是一个奴隶。
事实如此,古今中外一般,提坦不可以选择,就如同不可以选择自己那一张小丑的脸,与生来就异于常人的巨大身躯。
提坦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当然,提坦不是故意的,好在提坦还有父亲。
提坦的父亲。作为奴隶当中,最最勇猛的一名战士,独自抚养提坦。
毫无疑问提坦很美,就算是全世界的人认为提坦很丑,提坦的父亲也认为提坦很美。
就像,提坦的母亲,一样美。
提坦的父亲,是一个有名望的人,尽管终其一生也没有摆脱他的奴隶身份。
他爱提坦。
他把提坦养大,他教提坦说话。
他教提坦做人。他教提坦战斗。他教会了提坦很多事情,包括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奴隶。
提坦也爱他。
提坦爱他,也爱提坦身边的所有人。提坦是一个。幸福的小巨人。
那年提坦五岁。
那一年。提坦父子的主人,最小的儿子,也就是斯德古拉子爵。骑着他的贵族纯种马,带着他的贵族纯种狗,来到了提坦居住的小村落。
那年,斯德古拉子爵十二岁,正是俊美非凡,风华正茂的年纪。
是的,自己的领地之中出现了一个传说中的巨人族小孩,斯德古拉伯爵为此感到荣耀以及新鲜,因此斯德古拉伯爵屈尊前来,专程视察。
一看之下,果然好玩!
公爵最小的儿子,提坦父子的主人,面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期德古拉大人,提坦父子和村落中的所有人一样,双双跪下,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天经地义。
是的,所有一切都是斯德古拉大人的,包括所有的人,所有的土地,所有的物品与生存的权利。
没有尊严。
这很正常,五岁的提坦已经深深地懂得,以上种种道理。
但是,五岁的提坦,个头已经超过了提坦的父亲,足足比期德古拉大人高出两头。
所以,期德古拉大人,要和提坦决斗。
要知道斯德古拉子爵在是一个美男子的同时,也是一名剑术高超,极富骑士精神的骑士,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
提坦是一个极好的对手。
提坦无法选择。
提坦战胜他很容易,哪怕他骑着马,持着剑,以及那一面小小的银色盾牌。
但是结果只有一个。
接受是死,拒绝也是死,五岁的提坦已经明白。
因此提坦不能做出任何表示,只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沉默。
但这时,沉默不是一种力量。
提坦,抬起头。
提坦,站起来。
提坦只能抬起头,提坦只能站起来,提坦是一个合格的奴隶。
提坦,你不要害怕,我不会用剑,也不会骑马,我是你的斯德古拉大人,我也是一名骑士。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这是骑士精神。
那时,骑士斯德古拉,主要讲的是公正。
于是决斗开始。
提坦没有选择。
提坦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公正,究竟是什么。
但提坦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一合。
提坦被他打倒在地。
致使了斯德古拉骑士的极度不满意!
提坦,我说过,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你要出全力,不可以不还手!
二合。
提坦立在原地没动。
斯德古拉大人拳打脚踢,勇猛无比,连出重拳,想要一击致胜!
只可惜够到不提坦的脸。
于是斯德古拉大人很生气,于是说,喘着粗气说,提坦,动手!这是决斗!决斗!
三合。
提坦会死,提坦已经违抗了主人的命令。
但提坦并不是一个傻子,提坦的智慧来自于提坦的父亲,提坦的父亲对提坦说,提坦,站着死,和跪着死,是一样的。
提坦总不能够真个动手,一拳打烂他那高贵的鼻子,那样提坦会死。
提坦的父亲也会死。
提坦身边的人,提坦身边所有的人,是所有的奴隶,都会死。
规矩,已经刻进了提坦的血肉。
烙印,已经烙在了提坦的灵魂。
提坦的父亲对提坦说,提坦,身为一个奴隶,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就是服从。
以及服从。
那么。现在提坦所做的事情就是,以及服从。
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只有这样的以及服从,提坦父子,以及提坦身边的所有奴隶朋友,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是生存的智慧,高于一切。
没有第三回合,就像是没有人知道斯德古拉大人为什么忽然又暴怒如狂,就像是全天底下所有高贵的人与低贱的人的智慧加在一起也猜不出来。最后。究竟是什么彻底激怒了斯德古拉大人——
提坦,你为什么要笑?
提担在笑。
提坦一直都在笑。
是轻视的笑,是蔑视的笑,是讽刺的笑。是嘲笑的笑。提坦一直都在笑!
面对一个愚愚的下人。面对一个卑贱的奴隶。
斯德古拉大人也是无话可说,当时就又下达了一个命令就是,敲掉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舌头,还有耳朵。
还有,挖出他的眼睛。
斯德古拉大人这话,是对着他的贵族纯种狗说的,斯德古拉大人说,我要他再也笑不出来。
提坦在笑。
提坦一直都在笑。
提坦不会发誓,但是提坦可是保证,提坦并没有笑。
提坦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提坦并没有讨好取悦于他,摇尾乞怜,对他谄媚地笑,像个小丑一样。
提坦也没有轻视藐视于他,讽刺嘲笑,当他是个小丑,可怜而又可笑。
小丑,小丑,巨人的身躯,小丑的脸,提坦天生生就一副小丑的面孔,可是提坦没有笑。
所有人都知道。
命令已经下达。
这时,最最勇猛的战士,最最忠诚的奴隶,同时也是提坦的父亲,站了起来。
不是反抗。
不是逃避。
提坦的父亲说,尊贵的,斯德古拉大人,提坦还小,不懂事,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卑贱的,奴隶的过错——
所以,哀求您,不要惩罚提坦,我愿代他受过。
当时提坦就哭了。
提坦挨打不会哭,提坦给他冤枉了也不会哭,就算是提坦被他敲掉牙齿割掉舌头还有耳朵,挖出眼睛然后再被狗咬死都不会哭,可是提坦只是一个孩子。
提坦又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都哭了,狗都动容了,所有人一齐跪在地上哀求尊贵的,斯德古拉大人,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您老就大发慈悲,饶过他父子二人一条狗命罢!
最后提坦活了下来。
虽然被敲掉牙齿割掉舌头还有耳朵,斯德古拉大人还是大发慈悲地给他保留了两只眼睛,并且没有咬死他。
并且宽宏大量地,赐予提坦的父亲用剑,自尽,一个有尊严的死法。
至今,提坦都很感谢他。
当然,提坦并不知道,那一次,斯德古拉大人原本就不是因为提坦,才屈尊前来,专程视察。
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提坦的父亲。
提坦的父亲,是一个有名望的人,尽管终其一生也没有摆脱他的奴隶身份,但对斯德古拉大人的子爵地位有威胁。
十二岁的斯德古拉大人,一百二十岁的深沉心机,由此可见一斑。
提坦的故事讲完了。
有哭有笑,也很正常,但最最奇妙的是,提坦真的是很感谢,应该说是十分感激斯德古拉公爵!
是真的,真的感激,没有以及。
现下,斯德古拉已经杀死了他所有的哥哥,以及他的父亲大人,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爵位——
提坦的父亲,告诉过提坦,奴隶服从主人,那是天经地义。
但是提坦的父亲,没有告诉过提坦,没有人生来就是奴隶,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而我之所以不选择反抗,那是因为,只是因为不到时机。
规矩,已经刻进了提坦的血肉,烙印,已经融入了提坦的灵魂,只有这样提坦才能活下去,活着等到那一天。
这是生存的智慧,至高无上。
“鹅,鹅,鹅,游过一条河~~” 当然提坦的故事方殷没有听过:“哈哈我的巨人朋友,你又叫作什么名字呢?”
没有关系,诺勒公主知道。
是很奇妙,斯德古拉公爵就要来了。
现下方殷要去问一问,问一问诺勒公主,他的巨人朋友的名字。
做为诺勒公主的第一个东方信徒,诺勒公主也许会把提坦的故事讲给他听,而且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那些,都是谁个做的,好事。(未完待续。。)
六十八 圣女也疯狂!
美与丑,正如好与恶,并不是事物的本身,只是一种观感,或者说是感官的感受。
一朵鲜花之所以美丽,是因为人们欣赏它,喜爱它,赞美它,颂扬它,以其为美,因而是美。
但在一只苍蝇看来,一万朵美丽的鲜花,也比不上一坨牛粪。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主观意志强加于任何事物之上,但是一定不要忘记,那并不是事物的本身,只是一种赋予的形式,
所以诺勒是天使,诺勒也不是天使。
人们觉得诺勒美,诺勒自己不觉得。
诺勒所信奉的主,不是你们所理解的主,诺勒所说的黑暗与光明,也不是你们所理解的黑暗与光明。
主是存在的,不以我们理解的任何形式存在。
主是万能的,主以我们理解的和不理解的任何形式存在。
我们都活在梦里,包括诺勒自己。
我们所感受到的每一样事物都是虚幻的,又是真实的,包括我们自己。
明白了么?
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么诺勒也只能借用你们东方人的一句话来说,是那五个字,强名字曰道。
魔鬼先生,明白了么?
……
以上,是诺勒公主对慕容公子所说的一段话,之主要节选。
当时方道士,正自抓着他的巨人朋友的一根手指,试图把他拽进人堂的大门。
提坦不干,因为他最最尊贵的主人,心目当中唯一的神。并没有下达要他进去的命令——
方道士。也就听了几句。
小白就是小白。如此之深奥的道理小白不会明白,所以只好去问慕容公子:“她说什么?她说什么?”
没有人能够听得明白,包括能够听懂诺勒说话的肉丝爱娃等人:“哦特?沃特?坠母?追梦?”
我们都活在梦里。
魔鬼先生真正惊呆!
诺勒公主所说的话,只有慕容公子明白,所以没有任何言言辞能够形容慕容公子此时心中的讶异、震惊、佩服,以及大为意外!此前,慕容公子并没有把诺勒公主太当一回事,无非也就是和小白一样拿她开个玩笑逗个乐子。顺便教育一下她做人不要太过嚣张,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并不好玩!只不过,慕容公子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语言方面的天才,但是,慕容公子活了三十三个年头,基本快要围着地球转了一圈儿,也没有见过诺勒公主这种人物!
诺勒公主的智慧,已经超越了人类,诺勒公主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她所信奉的是那唯一的,也是万能的主。但是。不是上帝,不是主神,不是玉皇也不是佛祖,也不是世人所信奉的任何神灵,在诺勒公主看来那些同样是主的存在形式,如此而已。主是无法形容,主也无法描述,主的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所以诺勒公主也只能借用我们东方人的一句话来说,是那五个字,强名字曰道——
强名字曰主!
诺勒公主,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名最最虔诚的信徒,一个最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应该说是给她骗惨了——
诺勒真正信奉的事物,是规则,是法则,是天地本源,是玄而又玄。
是所有一切,也是诺勒自己。
魔鬼的身材与天使容颜,洁白的翅膀与燃烧的剑,那些都是梦,梦幻泡影,但梦,也是真实的。
那些,在诺勒看来,只不过是特殊的能力,异于常人,也可以说是特异功能。
利用天地的法则,制定自己的规则,在诺勒看来,既然主以任何形式存在,那么也可以是诺勒自己——
所以,诺勒就是主。
自然也是,救世主。
诺勒为什么会飘洋过海,来到这里?
因为这里将会有一场大灾难,而且很快就会降临,诺勒可以预见未来,如同陀迦落活佛——
哪怕预见的只是,未来的一个个片断。
无关她的父亲奥特大帝,无关她的老师教皇冈地,诺勒公主此行的目的只有两个,其一,找到她的信徒。
其二,杀死魔鬼先生。
不开玩笑,诺勒走到哪里都可以撒谎行骗,诺勒随时随地都可以在开玩笑,但魔鬼先生就是魔鬼先生,诺勒是要杀死他——
他不是灾难的全部,但他是灾难的源头。
诺勒成功了。
只差一点点。
现下在诺勒的胸中也是有一点点奇怪,因为那一刻,那一声尖叫本该是隔绝在二人世界之外——
难道说,那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东方美女,也有特异功能?
而慕容公子,之所以讶异、震惊、佩服,以及大为意外,那是因为,只是因为诺勒公主的思想,观念,领悟,认知,正与慕容公子不谋而合!
知己啊,真正知己!慕容公子心道!
强名字曰道,强名字曰主,当一个疯子遇上另一个疯子,那一种大为意外以及极度惊喜的感觉,就是慕容公子此时的唯一感觉——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诺勒公主这个人,就算是慕容公子也是一样无法形容,因此慕容公子也只好把她,强名字曰妙——
美妙的妙,奇妙的妙,妙不可言的妙,妙人儿的妙~~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发疯,慕容公子不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对于事物的本身慕容公子比她理解得还要深刻,只因这样玄而又玄的东西原本就不能深究只要偶尔想想就好,所以在诺就在勒公主一心一意杀死魔鬼先生的同时魔鬼先生也是一心一意将她拯救:“诺勒公主,你说的话。我能够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魔鬼先生是我而不是,他?”
这时候,小白走了过来:“是呀是呀,为什么魔鬼先生是他而不是,我?”
一青二白,以二对一,只好这样了,因为诺勒公主的能力实在是太突出了:“无知的东方人。可怜的孩子,不要问诺勒,你不会明白。”
在此,请注意,这个无知的东方人,可怜的孩子,诺勒公主并没有对旁人说过。
是为,方道士专属:“啊?”
“至于你,魔鬼先生,诺勒可以告诉你。魔鬼先生就是你,你就是魔鬼先生。”
“……”
“好极!妙极!”方道士。从来都没有见过慕容公子这样:“他是魔鬼先生,那我又是甚么?”
“你是我的信徒。”诺勒微笑,说道:“就像提坦一样。”
原来巨人朋友,名字叫作提坦。
当然方道士,此人,那也绝对非比寻常:“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帮助诺勒,杀死魔鬼先生,追随着诺勒的脚步,沐浴在万能的主,仁慈,博爱,温暖以及明媚的神圣光辉之下。”
“然后呢?然后呢?沐浴完了,然后呢?”
“然后就是上床,睡觉。”魔鬼先生说道:“前后来来回回,上下颠颠倒倒。”
“谁?”
“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是魔鬼先生。”
“因为你是死鬼老公。”
“你放心,娇娇是你的,诺勒也是你的,我是不会和你抢的。”
“哥!”
“纪之,你听好,我不是在开玩笑,黛儿适合做妻,娇娇适合做妾,诺勒适合做——”
“亲哥!”
“尊贵的诺勒公主,我们两个在说什么,你又能够听明白么?”
哪怕一青加上二白,诺勒一样轻松应对:“我明白,你说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水太深!
下一刻。
一青二白,最佳损友,爆发了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激烈争吵,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诺勒公主面前——
当时人太多,多半看不仔细也听不清楚,只见得,方道士,那是老大不高兴,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慕容公子的鼻子似乎是在破口大骂,似乎是在说,说我方殷是一心一意情有独钟苍天可表,说一个林黛我就此生无憾夫复何求偏偏你又给我整出了一个龙娇娇,说一个仙女一个龙女已经把我搞得五迷三道晕头转向你这还嫌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圣女,说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代表我爹跟人提亲还自许给人家明媒正娶而且是进了门儿就可以做大,说难道你真的当我是一个小白外加种马胡搞乱搞东配西配这是要不玩儿死我不罢休,说我还没有考虑你又让她考虑个毛,说你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所有人都惊呆,再一次地惊呆,因为慕容公子也在指着方道士的鼻子破口大骂,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气质谈吐完全失去了风度彻底失去了优雅,似乎说的是,说你一个菜鸟也来考虑你又考虑个毛,说说到女人你根本就没有发言权你自己知道不知道,说人家诺勒公主的好处你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小白之中的小白,说我说诺勒适合做大诺勒就适合做大并不只是因为在仙女龙女和圣女当中诺勒的胸部最大,说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听我的而我的意思就是伯父的意思现下我就是你的老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代表,说事不过三,诺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诺勒说,好。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方道士,最后痛苦地抱住了头,用两只手,然后慢慢地蹲在了地上:“不要,不要啊,我不要呜呜……”
居然,哭了。
未必包办的婚姻,都是痛苦的结局,方老将军曾经说过,说方殷,以后,慕容公子的意思,就是爹爹的意思。
方老将军的一生,只深爱过一个女人,对于一夫多妻这样的问题,方老将军是极为厌恶,极为排斥。
但并不是,原则问题。
对于诺勒这样,极品中的极品,女神中的女神,想必方老将军也很喜欢。
而对于慕容公子来说,不是说诺勒不好,诺勒是太过于好,因此慕容公子一定会把她让给方殷——
没有人知道,上一刻,圣女诺勒与魔鬼先生,两个人,暗中达成了一项交易。
诺勒,他做你的信徒,你做他的妻子,好不好?
诺勒说,不!
那好,现在我就扒光你的衣服,就在这里,亲自把你,羞辱、侮辱、淫辱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诺勒说,好。
魔鬼就是魔鬼,做风强硬,简单粗暴,说得出也做得到,诺勒当然也知道。
因此只能妥协。
强!名!字!曰!好!
所以说,诺勒公主,原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诺勒所有的信仰都可以总结成为一条——
实力,才是王道!(未完待续。。)
六十九 婚礼进行曲
“方纪之,你是否愿意娶诺勒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数十万人同时吼道!
“诺勒公主,你是否愿意嫁方殷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诺勒公主微笑说道。
“方纪之,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上百万人跟着乱念。
那是一枚铜钱,大厌胜钱。
“诺勒公主,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诺勒认认真真说道。
那是一块怀表,名牌怀表。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现下是,所有人,在大跌眼镜的同时,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慕容公子,点头说道:“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不能!不能!”所有人欢呼,同时起立鼓掌:“啪啪啪啪啪啪啪!”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多么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
……
由他可劲儿折腾去罢,反正方道士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抱着个头蹲在地上,像是便秘一样:“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真正走了狗屎运!
命中连续犯桃花!
是的,诺勒说得对。我们都活在梦里。
这就叫作闪婚,闪电一样的速度,慕容公子笑道:“弟妹,恭喜。”
诺勒公主,端详着手中的铜钱,叹道:“魔鬼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传家宝么?”
一枚铜钱,换块儿名表,外加一洋妞儿,方道士这一把又赚翻了:“正是!”
“到此为止。”方殷起身,无奈说道:“好了,到此为止,我不准备再和你们两个玩下去了,因为这样不好玩,不!好!玩!”
岂不知,这!还!没!完!
“亲爱的,达令,诺勒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诺勒是有一千张面孔,此时换作羞涩忸怩:“应该说是,一个惊喜,蜜死脱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达令,蜜死脱方:“……”
诺勒招了招手。
提坦低头,弯腰,屈膝,钻入人堂的大门,就像钻入一个狗洞。
复起身,行走,直立行走,走到诺勒公主的身边,恭敬地立在了她的身旁。
提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诺勒公主说了一句话给提坦,在场没有第三个人能听懂。
于是提坦愕然,极度愕然,后又惊喜,极度惊喜,顷刻狂喜,极度狂喜:“轰!”
提坦跪了!
轰隆一声!
大地颤抖!
其后就是:“轰!轰!轰!轰!轰!轰!轰!”
诺勒就是提坦的一切,那么诺勒的达令就是提坦的达令,万千的热爱与无上的尊敬用叩拜不能够完全表达,因为提坦又撅着个嘴去亲吻他的脚面:“牟~~”
这就是惊喜吗?
蜜死脱方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因此跳开:“不要这样,提坦老兄,你听我说——”
可是提坦不听,提坦无比失望!
提坦是诺勒的奴仆,也就是他的奴仆,他躲避,就是厌恶提坦:“鹅河~~鹅河~~鹅河河河河河河~~~~”
提坦哭了。
顷刻泪流成河。
小丑的嘴脸多么可笑。
伟岸的身躯巨大的悲伤:“哗——”
众人哗然,方殷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诺勒:“我说,那个,亲爱的~~”
“甜心,蜜糖,亲爱的诺勒~~”慕容公子,接着说道:“这样的惊喜,对于你的蜜死脱方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惊吓。”
诺勒笑笑,又说了一句话给提坦。
“鹅?”提坦才是真正受到了惊吓,提坦立时不哭了,提坦立刻站起来,并且瞪大两只眼睛,紧张而又万分期待地看着方殷,那样子,简直比一个刚刚过门的小媳妇儿还要羞涩:“饿!饿!饿!”
“提坦老兄,你说什么?”左右方殷听不懂,看也看不明白了:“提坦老兄,你饿了么?”
“亲爱的,诺勒在和提坦说,东方人的礼仪不是这样。”诺勒公主微笑,这次意味深长:“诺勒告诉提坦,在东方,只有主人去亲吻奴仆的脚,才是喜爱他的,唯一的表达方式——”
“啊?”
“饿!”
原来惊喜,是一道题。
提坦的脚。长过方殷的手臂。宽过方殷的肩膀。并且是光着的,很脏,很臭。
饿的意思就是,来!
“这——”方殷一犹豫。
提坦又要哭:“饿!饿!饿!”
方殷只好去亲。
是真亲,跪下亲,那一声是脆亮无比:“啵儿!”
“哗——”众人惊诧!
“轰!”提坦再次跪下,将他拥入怀中!
自然是,极为轻柔的。小心翼翼,倍加珍稀,生怕弄皱了他那高贵而又洁白的衣服:“啊呼呼呼呼呼呼呼~~”
那是提坦在表达忠诚与热爱,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欢呼,从此以后,世界上将会有两位主人喜爱着提坦,一位女主人,一位男主人:“嗬!嗬!嗬!”
你看,提坦是有多么幸福!
这是提坦。
不足为奇。
真正的惊喜是在后面:“亲爱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准备迎接下一个惊喜。”
说话诺勒,又招了招手。
一位年长的女仆。走到了人堂的门口,蹲下,放开——
放开一道黑色闪电——
刺瞎了所有人的眼——
那是一个黑人小孩,黑人小孩只有三岁,黑人小孩张开手臂撒开脚丫冲向诺勒——
“妈咪!妈咪!妈咪妈咪!”
“轰!”
现场又炸了,气氛白热化,当下人仰马翻蛋碎一地:“稀里哗啦~~矮油娘啊~”
“亲爱的,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诺勒公主,抱起黑人小孩,颇有歉意地一笑:“关于这件事情,在我们结婚之前,诺勒没有告诉你,亲爱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呼呼呼呼呼呼呼~”提坦兀自嗬嗬大笑,并且连连点头:“饿!”
竟然,对蜜死脱方,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涵义,蜜死脱方,包括在场所有蜜死以及密死脱都看明白了,意思就是——
上!
蜜死脱方,瞪着大眼,万分惊愕地看向那个黑人小孩:“鹅?”
纯净的黑色的皮肤,圆圆的大大的眼睛,蜷蜷的短发,厚厚的嘴唇,真是一个健壮活泼又漂亮的黑人小孩:“欧?”
也是,瞪着大眼,万分惊愕!
万众惊愕!
“他的名字,叫作姆朗波托亚基贝利博特迪肯博迪肯尔特尼亚哥,亲爱的,你可以叫他亚哥。”诺勒公主解释了一句,又指点道:“亚哥,妈咪和你说过,你的呆地——”
是的,亚哥是有一个妈咪。
可是,亚哥没有一个呆地!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是有妈咪也有呆地,而亚哥只有妈咪没有呆地?
难道是,因为亚哥比较黑?
亚哥,经常为此事感到忧愁、苦恼、焦虑、困扰,以及万分纠结的同时,给自己的童年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欧买——”
当然了,呆地是有,妈咪说过,说亚哥你不要哭这一次妈咪就带你坐着船去找你的:“告——的!”
亚哥不能相信,可是妈咪的话语就在亚哥的耳畔,可是事实、真理、亚哥的呆地、就那么呆呆地,平白无故地摆在了亚哥的眼前:“欧!”
亚哥瞪圆了眼,亚哥抱住了头,亚哥张大了嘴巴,用极为夸张的肢体语言极为丰富的面部表情以及极为惊愕的两道目光,死死地锁定了他的呆地:“买——”
我那亲爱的~~
方道士,心说我不是来买糕的,我只是来打酱油滴:“呆地!呆地!呆地呆地!”
亚哥身手矫健,一跃跳到地面,又化作一道黑色闪电,饱含热泪,勇敢而又无畏地冲向了他亲爱的呆地“欧!”
观众群起欢呼,共以一个姿式:“耶!”
那是人人动容,更是人人称道,激奋之色溢于言表,感动之余纷纷说道,真不愧是方小侯爷,硬是将一个相亲节目,搞成了相亲成亲寻亲认亲以及亲子外加鉴定,一条龙又高效率的中西合璧外加南北的超大型综艺节目!
呆地!
还是都嫌不够吵,这是都嫌不够闹,可是方殷真的,真的不想玩了:“我说,诺勒,你到底,要我怎样?”
说这话时,方殷已经抱起了亚哥,小孩子是无辜的:“你就说句实话,到底要我怎样?”
诺勒公主,笑而不语。
现下,方殷也看出来了,诺勒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儿,心机之深沉绝对不在慕容公子之下:“还有你,姓于的,你自己说说,你搞这一出又是为毛?”
慕容公子,笑着说道:“我啊,就是想要看一看,你就带着你的洋人媳妇,还有你的巨人朋友,外加你的黑人儿子,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我的呆地,究竟又是什么反应?”
“不错。”
“不错?”
“值得期待。”
“我明白了,你这不是要玩儿死我。”
“是要玩儿死你全家。”
“很好。”
“继续?”
“接着。”
“咳!”
以下,慕容公子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是,比美!
是的,我巍巍华夏神州浩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岂容蜜死脱方滴洋人媳妇儿独美?
玉女现真容,万众期待中,今天到场的都有眼福,最后的面纱终于揭开:“咳!”
安静。
慕容公子说:“亲爱的,你也来。”(未完待续。。)
七十 东方维纳斯
首先说明,这只是一个节目。
包括婚礼,方道士是不会当真的,毕竟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但是,诺勒公主当真。
诺勒公主,虽然把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完全奉献给了万能的主,但是,主以任何形式存在,包括蜜死脱方。
当然了,诺勒公主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虽然主以任何形式存在,但是必须要有万能的表现——
要真正成为诺勒的丈夫,唯一的,亲爱的丈夫,必须要有三个先决条件。
其一,亲吻提坦的臭脚。
是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而且是心甘情愿毫不犹豫,蜜死脱方做到了。
其二,记住亚哥的名字。
先决条件,就是考验,机会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
现下,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诺勒公主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眼蜜死脱方,问道:“亲爱的,你可还记得,亚哥的名字?”
方道士,正自如同大家伙儿一般,聚精会神地盯着巫山玉女~~
“呃,亚哥,就是……”因此,也就随口说道:“姆朗波托亚基贝利博特迪肯博迪肯尔特尼亚哥,亲爱的,不是,你……”
忽一转眼,灵魂出窍:“呆地!”
这个,已经确定无疑了,就连亚哥都深信不疑:“欧买——呆地!”
当然亚哥是诺勒收养的。
亚哥很简单,就是个孤儿,以前是。现在不是。就是这样的。
只有信仰。等于没有信仰。
只有践行,就是不断践行。
诺勒不止是说,诺勒一直在做。
请相信,诺勒的心,前一时,轻轻跳动了一下——
为他。
现下,又是,重重地跳动了一下!
同样为他!
在诺勒的心目当中。一个绝世好男人的标准,就是亲和,友善,温柔,细心,等等。
请相信,关于提坦的臭脚,一万个人当中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请相信,关于亚哥的名字,一百万个人当中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难道说。他,真的。就是诺勒要寻找的那个人?
看起来,关于蜜死脱方,诺勒是有必要,认真地考虑一下了。
当然了,还有第三个先决条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消灭斯德古拉公爵!
等等的意思就是,能力。
是的,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保护诺勒的能力,是没有资格成为诺勒的丈夫的。
斯德古拉,就要来了。
想起斯德古拉,诺勒的灵魂都在颤抖,诺勒无法摆脱他的纠缠,诺勒没有杀死他的能力,即使是诺勒公主加上她的奥特大帝再加上的她的老师冈地教皇,也不是斯德古拉公爵一个人的对手!绝对不是开玩笑,现下,整个西方大陆都笼罩在斯德古拉公爵的阴影之下,真正的黑暗就要降临,万能的主也无法庇护,因为斯德古拉正如巨人提坦一样原本就来自一个早已灭绝的种族——
血!族!
提坦的父母并不是巨人,斯德古拉的父母也不是血族,提坦自从出生之时体型就异于常人,斯德古拉十二岁之前是与常人无异,如果说提坦是远古遗留的血脉,斯德古拉就是黑暗角落的觉醒——
正是那一年,提坦三岁那一年,斯德古拉十二岁那一年,诺勒降生。
今年诺勒二十四。
所以说,诺勒公主,根本就是来逃难的,所以说关于魔鬼先生关于她的信徒都只是一种借口——
提坦的大腿,再粗还不够粗!
奥特是靠山,亲爹也靠不住!
冈地老师曾经说过,说我的诺勒,你的精神之力已经足够强大,但是仍然不能战胜血族公爵斯德古拉,说即使是你的老师冈地,拥有上帝之手的超人能力,也只能庇护你一时而非……
是的,冈地老师,已经去见上帝了。
是的,来此之前,奥特大帝已经处于斯德古拉的严密监控之下,现下恐怕是……
生死未卜。
东方世界是会有一场大灾难,西方世界是会有一场灭绝性的大灾难,诺勒公主,是要拯救东方世界,但是也有一个先决条件——
就是,不被斯德古拉以初拥的形式,发展成为血族的一员~~
而,诺勒之血,帝国公主之血,同时也是圣女之血,一旦被斯德古拉得到的话,那么血族公爵斯德古拉,立刻就会连跳三级,变成末世血皇斯德古拉——
将会毁灭,整个世界!
请一定要相信,情况就是这样地严重,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这里居然还有心情相亲?还有心情比美?还有心情当当当当~~
斯德古拉,就要来了。
……
巫山玉女,就要死了。
幸福。
来得。
是如此之,猝不及防!
今天每一个人都在做梦,但无论谁人也是不能及,芳华姑娘的梦境如此之虚幻又如此之真实——
亲爱的?
那是,他说的么?
你也来?
我也来?
我为什么要来?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他要对我说亲爱的,这又究竟从何而来?
只有一种解释,今天的他,不是往常的他。
他疯了么?
往常的他,会和所有女人玩这一种游戏,但是芳华不可以。
惟独芳华不可以。
是的芳华爱他,他知道,芳华只爱他一个,他都知道。
是的他也爱芳华,只是不说而已,并且没何表示。芳华只是一棵树。他要的是整片森林。
可是。为什么,惟独芳华不可以?
其实巫独美,其实他的那些女人,其实所有流言蜚语芳华都不在乎,洛芳华的人是他的心是他的名字都是他给的,哪怕只是整片森林之中的一棵树,芳华也不在乎。
是的他说过,那样不公平。
公平。什么是公平?在这世上,何曾有过公平?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就公平了?
他的手,已然伸向面纱,伸向洁白的面纱,他在笑着,从未有过的笑容,芳华无法形容~~
是的他疯了。
弹指一刹那。
芳华也傻了。
所有人石化——
“等下!”
正是好事多磨,女神不要太多,说到比美岂能遗忘花中之王:“我来!让我来!跟她比!”
公子的手,顿了一下。
红日当头。艳阳高照,牡丹大姐横空出世。挺胸昂首冲着诺勒就去了,同时啪啪拍着胸脯说着:“说到比美嘛,本姑娘那是,咝——”
岂不知刚刚走出两步,又被臭流氓一把拉住:“哎呀我说你个燕老二,你又,放手!”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却见燕老二一脸严肃,傻瞪着个大眼说:“左右她也比不过你,那岂不是欺负人家!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就连我都跟着掉价!”
这话说得~~
牡丹大姐还没有回过味儿来,所有人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说道:“是啊是啊,燕大侠说得对极了,无论是胸,腿,脸蛋屁股,还有气质谈吐,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们的牡丹大姐都是完胜,这,根本就没得比嘛!”
牡丹爱听,也就罢了:“哈哈,也罢!”
当然牡丹不傻。
在牡丹看来,那个洋妞儿,无论是从身材,容貌,气质谈吐,等等方面,都与自家不相上下!
除了智商。
安静。
慕容公子的手缓缓伸出,指尖已经碰触到了洁白的面纱~
而神秘的巫山玉女已经完全石化,所有人瞪大眼睛,所有人屏住呼吸,再一次唯恐发出半丝声响同时紧紧捂住嘴巴,心中一齐呼喊道:“不能败!绝不能!只能胜!干掉她!”
“慢!”当其时,贤贞淑德,忍无可忍,双双越众而出:“且慢!”
“我!”是的,这是东方与西方的比试,代表着荣耀代表着骄傲,又怎能落下我们隆景朝二位德才兼备品貌双全的公主:“我来!”
无视。
所有人无视。
根本就是没人搭理。
同时都是公主,差距怎么就那么~~
废话不多说,闲人省略过,刹那指尖的温柔,神秘的面纱滑落~~
绝对安静,没有声音。
此前芳华的脸,只给他一人看过。
是的,是他。
此时芳华的脸,正是大白于天下。
是的,很白。
也很白,却是苍白,的白。
苍白的脸,淡细的眉,深幽的眼,纤挺的鼻,唇儿一线,下颌尖尖,美则美矣,不过如此——
竟!也!毫!不!出!奇!
又因没有光泽的,完全苍白的皮肤,与一旁相隔只有几步的诺勒公主相较之下,黯然失色。
完全黯然,失了颜色。
巫山玉女的脸露了出来,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因为不仅苍白,而且缀了寡青,那一双眼帘之下两道青色褶痕分明对衬~~
如同白色蜡烛,滑落青色泪痕!
失去色泽的玉,白壁已然染暇,然而,远是看不分明,近是触目惊心——
一道疤痕,自额角,断眉头,斜亘鼻梁,直至耳后!
就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砍过一刀!
此时虽已淡去,岁月无情留痕,怎说绝世容颜?这是毁容了啊!
这一回合,谁又成想,竟是……
完!败!
没有人说话。(未完待续。。)
七十一 凤凰涅磐
但见:白玉指,青玉杯,轻纱动处半鹅卵,琼鼻樱口纤巧端正,钟灵毓秀不染铅华——
美则美矣,却也无异。
只那面皮,肤光莹莹,恰似羊脂白玉,不容一丝杂色,又如明釉白瓷,纯净光滑柔腻——
仙姿玉色,只见半分,但这分明就是一个玉做的人儿,浑似不食人间烟火。
玉女下颌微扬,饮下杯中美酒,便使方道士又见到了那一截修长白腻,天鹅般优美的玉颈:“小弟弟,看够了么?”
……
不要忘了半生酒,不要忘了那一天,方道士曾经偷窥过巫山玉女的半张脸,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慕容公子是来比美的又不是来献丑的——
方道士,心说一句都别急,好戏必定在后头!
芳华姑娘,诺勒公主。
“诸位——”慕容公子四顾,笑问:“谁美?”
嗡嗡嗡嗡嗡,嘈杂声四起,注意,现下四面八方没有人塔,只有桌椅板凳摞成的看台,整个人堂大院左右,以及大门的街道都被填满,无数的人,议论纷纷。
是的,还没看清楚,都要看仔细。
“诺勒公主,请你左转。”慕容公子抬手,笑邀:“请——”
诺勒看过一眼。
心说魔鬼先生~~
也就左转。
其后是左转,左转,左转,缓缓缓缓,姿态优雅地转了一个圈,四面八方向所有人展示她的魔鬼身材与天使容颜——
又一次鸦雀无声。
其后,芳华姑娘同样。左转。左转。左转,左转,也是缓缓缓缓,转了一个圈,只不过是在慕容公子的摆弄之下——
完全是一个傀儡。
“谁美——”慕容公子四顾,笑问:“诸位?”
没有人说话。
不及,就是不及,远远不及。就算是身姿同样曼妙秀发同样可人,然而明月在西天,东方只是一颗黯淡的星。
败了,就是败了,谁也不能欺骗自己,哪怕心下万分不甘!
缺憾是一种美,终究不及完美,诺勒公主的身材与容貌汇集了东方人与西方人的所有优点,没有人能够挑出任何缺点。又因其高,气质超群。在场不只芳华姑娘一个四下所有美女都给她比下去了,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只羽翼丰满的白天鹅。姿态优美,出类拔萃。自是长裙曳地,纯净黑色衬托,诺勒就是一朵生长在黑暗地狱的雪莲,却是绽放在光明的天堂之上——
通体遍布,圣洁辉光!
自没得说,也没得比,女神是有很多,最美只有一个——
就是诺勒公主。
但是。
这是献丑。
其后才是比美。
诺勒公主说慕容公子是魔鬼先生,慕容公子就是魔鬼先生,是会魔法,会变魔术——
今天,慕容公子要告诉大家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胸脯,还是脸蛋,五官形体,气质韵味,那些种种,哪怕再美,也比不过一样事物。
那就是爱。
只要一句话。
慕容公子,保持微笑,优雅上前,悄悄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说。
我叫不紧张!
是的,芳华姑娘是太紧张了,因为迷茫,因为恐慌,因为极度惊喜以及极度盼望,导致发挥失常。当然这是第一次,换作是谁也紧张,诺勒公主并不以为自己是美而芳华姑娘完全以为自己是丑,这就是区别,惟一的区别。当然两个人,谁也不想比,因为比较原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美是丑都是存在的形式都根本就无所谓,并不需要人们去评判去认定去比较鉴别去区分一个高低上下——
美与丑,正如好与恶,并不是事物的本身,只是一种观感,或者说是感官的感受。
诺勒是对的。
诺勒美,诺勒不以为美,因之诺勒至美,诺勒无法战胜。
人们是错的。
人们认可的是诺勒的美,而不是诺勒。
魔鬼先生认可。
现下魔鬼先生就是一只苍蝇,在一只苍蝇看来,一万朵美丽的鲜花,也比不上一坨牛粪。
魔鬼先生说得是,三个字,当然就是那三个字,最有魔力的三个字~~
我爱你。
奇迹出现了。
芳华姑娘之所以紧张,紧张到要死,只是,只是因为他一个人。
现下芳华姑娘不紧张了。
没有发挥,就没有失常,现下芳华姑娘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哪怕顷刻死去,一样不会紧张。
苍白的脸,渐渐滋润。
淡细的眉,缓缓舒展。
深幽的眼,泛起涟漪。
纤挺的鼻,吹皱起来。
唇儿一线,勾枝勒蔓,下颌尖尖,蓓蕾初开——
芳华笑了。
只一笑,不露齿,斜长的疤痕消失不见,青色的泪痕愈加分明~~
顷刻活力焕发。
此时才是芳华。
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人如梦,颜如玉,细微瑕疵亦不能掩,更喜衬映仙灵之姿——
纵是诺勒在侧,未遑让得分毫!
“诸位——”慕容公子四顾,笑问:“谁美?”
这一次,仍是没有人说话。
那一笑,足以倾城,那一笑,已然绝美,然不足,仍不足!
玉靥朱颜,谁个更美?
瀑布海浪,谁个更美?
春花秋月,谁个更美?
仙姿神态,谁个更美?
四大美人,谁个最美?
东方西方,谁个最美?
提坦亚哥,谁个最美?
天上地下,谁个最美?
没有更,也没有最,只有美,大多数人认为美的就是美,大多数人认为不美的就是不美。
事实如此。
但关键是,现下在场只有极少数人倾向于诺勒公主,现下同样只有极少数人倾向于芳华姑娘,现下的局面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无法评判无法认定无法比较鉴别区分出来一个高低上下——
结果就是,并列第一。
如果不是方道士,那么玉女圣女,今天就是并列第一了。
方道士出场!
说,你们,都先不要下结论!
说,不要吵,不要吵,你们知不知道,慕容公子和巫山玉女,刚刚说的什么悄悄话?
说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听我说,刚刚慕容公子说的是——
我爱你。
“哗——轰!嗡嗡嗡嗡嗡嗡嗡……”蚊子抱团,苍蝇开会,前后互相打听,左右热烈讨论~~
正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隆景三军,听我口令——”
“轰!”独有一群绿豆蝇,铁血蚊子战斗型,万名隆景将士同时起立:“公子爷是娘娘腔,人家姑娘没听清,咱再帮他吼嗓子,慕容公子说的是——”
“我!爱!你!”
这家伙,一个人说出来和一万个人吼出来就是不一样:“不齐不齐,再来一遍,慕容公子说的是——”
“我!爱!你!”
这,就是报应,不要来得太快,阴谋诡计整治个人那是慕容公子所长,带头闹事煽动群众那是方小侯爷强项:“吼得还是不够响,大伙儿一起来帮忙,听我口令,看我手势,慕容公子说得是——”
“我!爱……呸!”
“我说牡丹大姐啊,我还没有打手势,您老这是……”
“滚开!”牡丹大姐大步上前,一把将之拨拉边儿去:“我来!”
牛总指挥出场:“听我口令——”
百万人交响乐团:“看我手势——”
唱响千古万世流芳:“慕容公子说的是——”
……
那一刻。
两朵彤云,几乎是同时,跳上脸颊。
那一刻。
本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喷涌勃发!
是的芳华刚刚是在苦苦压抑苦苦忍耐,生怕爱情的火焰轰然发作焚毁芳华,那样炽热的温度芳华禁受不住——
可是,天地已化洪炉,岂能独余芳华!
太过幸福,苍天可妒?
红颜薄命,当笑当哭?
当寄一曲,引吭高歌,然而壁垒瞬间崩溃,然而城池一举告破,爱与被爱的火焰席天卷地而来:“轰哗——”
芳华被淹没。
是有一种光。
幸福的光芒。
正是火红色。
是有一种光,所有人都看到,芳华姑娘在燃烧~~
熊熊烈火中。
光华不能掩。
发自于心底。
无声地歌唱。
是有一种力量,正是爱情的力量,一朝焕发顷刻催发刹那勃发,使得幸福的辉光终于笼罩了芳华:“轰哗——”
玉女浴火,凤凰涅磐,十年的守候只为他一人,又怎知就在这一刻迸发:“轰——”
彻底爆发:“哗!”
“谁美——”慕容公子四顾,笑问:“诸位?”
“芳华!芳华!芳华!芳华!芳华!”那时的芳华才是最美丽,这样的芳华诺勒不能敌:“芳华!芳华!芳华!芳华!芳华!”
这就是爱,爱的升华。(未完待续。。)
七十二 妙偶天成
“嘁!”牡丹冷笑,极为不屑!
心说瞅见没,这就叫乱嚷嚷,瞎起哄,一干闲杂人等,通通没有见过世面!
总有一天,牡丹会找来一千万个人,也这般,同时喊:“无禅你听好,牡丹说的是——”
就是要,全世界都听到!
而且要,每个人都看到!
是的,今天的相亲节目,不,应该说是本次相亲活动,因为场地太小,人又实在太多,在场只有少数人占据了有利地形,多数人还是只能远远瞧个热闹,所以说,尽管节目很精彩,大伙儿还是不过瘾。当然了,今天只是一个序曲,大型音乐会,大型运动会,大型搏击选美以及祭祀天地会很快就要开始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需要一个超大的舞台,那才真真正正值得所有人期待——
可惜无禅不在。
牡丹心里很烦。
是的牡丹想无禅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一丢丢,可是牵肠挂肠扯到心尖尖:“这死无禅!”
牡丹,是始终如一地,爱着无禅。
如同方殷。
请相信,在那一刻,方殷的心里面只有一个人,就是林黛。
只有林黛。
请注意,说是的,在那一刻。
下一刻。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亲爱的,他对她说我爱你,我也要你对我说。”
“是的,亲爱的,我也很期待。来——”
“吻我!”
“剋死!剋死!啵儿!”
方道士。一语不发。阴沉着脸走在前面。
身后诺勒,抱着亚哥。
其后提坦:“饿!饿!饿!”
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不是方殷,不是诺勒,不是巫山玉女,不是提担亚哥——
慕容公子,走时说,下月一号我结婚!
到时大宴全天下!
结婚。自是好事,大大喜事,一个人一辈子也结不了几次,对于慕容公子来说更是格外难得——
结婚不是重点。
重点是,慕容公子说,一次娶,一万个!
当然一万,不是上限,也就是说再多娶上几个也不嫌多,到时候谁都可以是慕容公子的新娘子——
条件嘛。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女的。
这个消息宣布。
所有人又傻了。
这就叫作不娶则矣一娶惊人。到了那一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壮观场面暂且不说,那样的事,有可能么?
有可能,暮雨楼,加上大后宫,五湖四海各种美女就有好几千。
而京城之中,譬如白先生,譬如钟女史,譬如贤贞淑德,仰慕着爱恋着慕容公子曾经说过非他不嫁的,也有好几千!
以上只是一半人数。
现下机会来了,不分三六九等,只要你情我愿,他就给你收了~~
没有人怀疑。
当场贤贞淑德就主动表示愿意,同时说,算我一个!
没有人提出疑议。
就连芳华姑娘都没有提出疑议,想必巫山玉女她妈也不会提出疑议,无论如何,这一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只有方道士说,你又搞毛!
意思就是,你这么能造,你爹于深知道么?
但是没有用,慕容公子已经疯了,眼看就是铁了心地一定要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子孙万代了。
哈!
慕容公子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身后,顷刻跟上去几百个美女,其后几千,其后几万,其后是几十万人,跟着去了朝云暮雨楼。
据说是去报名了。
当然,也未必每个女人都想嫁给慕容公子,但是,那样的热闹不去看下岂非一世白活过,因此,今天的相亲活动外加各种节目就此草草结束。
就此莫名其妙散了摊子。
就此虎头蛇尾地,给他一个人就搅和黄了。
魔鬼先生,就是魔鬼先生,诺勒公主所言极是,魔鬼先生一发疯就会导致所有人都发疯。上帝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就是末日之前的狂欢,真正的大灾难就要降临。不要问,关于未来,诺勒究竟看到了什么,现下已经是大中午了,提坦老兄已经饿了,包括亚哥,包括一众西方朋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件事情可是不论东南西北方:“亲爱的,亚哥要喝牛奶吃鸡蛋,提坦要吃火腿和面包,诺勒要吃奶油蛋糕水果沙拉还有蜂蜜鹅肝鱼子酱……”
“不如你去吃屎!”方道士心道!
谁又成想,就这高贵的公主,就这圣洁的女神,一旦啰嗦起来那简直顶得上二十个罗伯,而黏人的程度更是相当于一百二十个龙娇娇,惹是惹不起,甩也甩不掉,你说这是找谁来地,简直太过莫名其妙,还是慕容公子临走时候说得好,说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有闲心问我搞毛,说还不快去跟你的洋人媳妇儿巨人朋友还有黑人儿子把关系搞好,说要不然你的呆地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搞不好又会说你东搞西搞胡搞乱搞,说你要想搞你就认认真真全心全意地搞上一次说你要不想搞也拜托你稍为认真一点好不好?
说亲爱的蜜死脱方,你以为这是在玩笑?
哈!
……
所以,现下,方道士不想说话。
当然了,这一顿饭,无论如何也是要管的。
不说提坦,不说诺勒,亚哥只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总是无辜的:“呆地!呆地!”
“嗷!”呆地忽然回头,并且大叫一声:“闹!”
亚哥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但见他的呆地似乎见了鬼:“耶!耶!欧耶!”
……
饭可以管,不能白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方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就是阿怜。
阿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应该说是,没有彻底解决。
是的,阿怜没有松口,阿怜没有点头,阿怜还在等着方殷,阿怜还没有死心。
现下阿怜只有一句话,就是不要问我,去问我哥。
是的,现下阿怜,叫作方怜。
这个哥,是亲哥的哥,也就是说,方怜的事情,要方殷全部负责。
现下方殷要做的是,在让方怜彻底死心的同时,再给她挑一个,让她完全满意的如意郎君。
这是一件事情。
所以现下方殷要做的就是,让方怜彻底死心。
“亲爱的,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妹妹~~”这就,稍为认真一点了:“亲爱的,我要你帮我演一出戏,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
是的,说到演戏,如果诺勒自认第二,那么也就没有第一:“好的。”
诺勒微笑,对他说道:“亲爱的,诺勒愿意。”(未完待续。。)
七十三 戏点鸳鸯
阿怜没有爱过。
阿怜没有爱过,爱是相互的,可以鲜花牛粪,不是火与飞蛾。
是的青春是美好的,是热烈的奔放的,但同时也是盲目的冲动的,终究有一天阿怜会明白,阿怜对于方殷的爱,是弥足珍贵是值得回味,但也不过就像是嫣儿姐姐当年,那一条风中的马尾巴。终究有一天,阿怜会明白,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爱与被爱,而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因为爱,错过爱。阿怜不止一个,阿怜是有很多,就像是,你是我的所有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生命之中整个的全世界,没有你我宁可死没有你我不能活没有你我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爱,指的是爱情。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你,指的是方道士。
是方道士造成了这所有一切,是方道士导致了阿怜的可怜,就算是阿怜自己想不通那也是方道士的罪过,所以真正的该死的是方道士。
所以说,珍爱生命,远离道士,不失明哲保身之举。
对么,阿怜?
阿怜不止一个,阿怜是有很多,但是这里所说的阿怜,真的真的是很可怜~~
走了一个方道士。
来了一个牛道士。
还有杨道士,赵道士,还有袁道士,胡道士,还有还有,张道士,王道士,钱道士,孙道士,等等等等,各种道士。
被人爱着的滋味,是很美好。是很美妙。
可是。被七十九个道士。整整七十九个道士,每一天都堵在屋里,每一夜都守在门口,那一种滋味~~
阿怜,终于走向了极端。
应该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也就是说,得上了。道士恐惧怔~~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度过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没有她~~我的阿怜就是你就是不是她~~你的心只有我只有我没有他~~你要相信我是真我是真他是假~~
也未必,牛道士抢了先,阿怜就一定花落他牛家!
就是说,这几天,无论是对阿怜真心实意的,还是趁机打击报复加上起哄添乱的,上清山“存”字辈的整整七十九个道士,都在热烈奔放奋不顾身地追求着阿怜!
也就是说,纵使现下阿怜是想珍爱生命,这个远离道士的问题嘛~~
且不说阿怜。
现下方道士回来了。只要看一看,只要瞧一瞧。来自土星的道士们是怎么表现的:“哥!亲哥!你是我亲哥!爷!大爷!你是我大爷!”说的是:“这个事儿,你必须给我办,不要管他们,先记我!先记我!先记我先记我!”就是说:“他是家里有钱,我也有房有车,我是一穷二白,胜在品貌端庄,他是武功高强,不过人品不行,你才人品不行,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那是一拥而上七嘴八舌,说还没两句又都吵起来了,亏得还有一个带头大哥:“无上天尊——”
这个带头大哥,就是蒋公正,蒋长老:“你等退下,由我来说!”
公正,公平,公开,蒋长老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存真呐,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胡来。
这是人堂的第二进大院,当时是有上清一众,南山禅宗一众,牛家满门一众,以及人堂专程前来看热闹的兄弟们,林林总总也有好几千人。当然了,在场最最奇异最最醒目的,还是诺勒提坦和亚哥,三个人。而西洋公主,巨人朋友,黑人小孩,以及蜜死脱方四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刚刚大家都已经挤在门口,扒着墙头,或是爬到树上观看,欣赏,感慨,以及讨论过了——
自是当个乐子,谁也不会当真。
可是阿怜不知道。
阿怜只知道,方殷回来了。
那么,好戏就,又要开始了,方道士这回可是没有废话只那么嘿嘿一乐:“晓得晓得,看看再说~~”
……
房间里面。
阿怜独坐。
当然阿怜的心情是很平静,如止水,如死水,是的阿怜知道,他回来了。
你,还好吗?
阿怜很好。
你不要担心阿怜,阿怜已经想通了,你放心,阿怜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你看,阿怜在笑,阿怜并没有哭。
你走吧。
你走,阿怜知道你很忙,阿怜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对了,方殷大哥,小妹方怜,还要祝你和林黛姐姐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慢走,不送。
……
以上,就是阿怜要对他所说的,全部的话,代表了阿怜所有一切想法。
而,从始至终,无论他说些什么,无论他做些什么,阿怜将不会再去看他一眼,并且要从始至终平静地,安详地,美丽地,冰清玉洁地,极有风姿地,保持微笑。
是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就这样,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啦~~
很好。
“阿怜?阿怜?”
“呜咿~~~~~~~~~~~~~~~~~~~~~~”
什么都是假的。
阿怜瞬间崩溃,极不争气地哭了:“咿咿咿咿~~~~~~~~~~~~~~~~~~~~~~~”
并且因为痛恨自己不争气,痛恨自己哭,从而哭得更凶了:“呜咿咿哇啊咿~~~~~~~~~~~~~~~~~~~~~~~~”
阿怜从来就是如此之脆弱,禁不起任何打击,阿怜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所以:“欧!”
岂不知:“欧!”
门开了。跑进来一个小孩:“欧买——”
还是一个黑人小孩。一个健康活泼而又勇敢直白的黑人小孩:“告————的!”
其后就是:“外?外?外?外阿油可瑞英?”
当然这个是亚哥,亚哥就是一个表情帝,再后就是:“#¥%¥¥%#***22”
但请相信,此时阿怜的表情绝对比亚哥还要丰富:“?”
还有:“!——!”
阿怜:“……”
其后正主儿驾到:“亲爱的,亚哥是在问你,为什么你要哭?”
于是阿怜抬头,泪眼朦胧之中,看到了微笑的诺勒:“亲爱的。亚哥是在告诉你,亚哥也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无论是谁欺负了你,无论你受到什么样的委屈,都可以告诉亚哥,亚哥将会为你英勇无畏地战斗,并且一定会战胜他。”
阿怜在看着她,阿怜说不出话:“还有,亚哥,妈咪说过。不可以说脏话。”
……
其实亚哥无论说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不重要。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
他,就是他,眉眼依旧,笑容依然,他不说话,阿怜也不说话。
是的,她很美,阿怜的姿容不能及其万一,然而那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那眼中,满满都是爱。
都是诚挚的,发自内心的,满满满满的,就要溢出来的,爱!
阿怜说不出话,阿怜也无话可说,哭是没有意义,阿怜只能笑了:“亲爱的,这位清纯美丽,而又多愁善感的东方少女,就是你的妹妹么?”
那是转眼一笑,一眼默契,一眼了然,幸福满满自信满满:“是的,亲爱的,她是我的妹妹,名字叫作方怜。”
那一眼,柔情与蜜意交织,何其旖旎,又是何其坦然:“阿怜,你好,我的名字叫作诺勒。”
爱是不能伪装的,只要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欧买——”
如果不是亚哥,阿怜已经死了,一个林黛姐姐就已经把阿怜打击得体无完肤,这才过了几天?
又领回来一个西洋媳妇:“呆地!”
亚哥扑入他的怀中。
他把亚哥抱了起来。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就此走了。
走了?
走了。
走出去。
关上门。
房间里面。
阿怜独坐。
怎么,怎么,难道不需要再安慰,劝说,同情,怜悯一下可怜的阿怜,这个多愁善感的东方少女么?
阿怜有些明白了。
阿怜一直不放弃,阿怜一直不死心,阿怜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输给了林黛,是因为,只是因为阿怜比她晚了一步。阿怜是输了,但是阿怜还有机会,阿怜并不奢求得到他的全部,阿怜只要他的心里面留给阿怜一点,小小的空间。是有空间,再大也有,那也未必留给阿怜,林黛是比阿怜早了一步诺勒又比阿怜晚了一步,现下又如何?没有空间,再小也没有,喜欢就是喜欢不分早与迟不怕来得晚,原来阿怜从来都没有过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
阿怜明白了,真正明白了。
而真正明白过来的阿怜,再也不是可怜的阿怜,阿怜从来都很聪明,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竟敢演戏?
郎情妾意?
如此之蹩脚的演技,想当影后还是影帝?
如此之拙劣的骗局,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阿怜心说道:“走!着!瞧!”
……
进门看过了,出门放心了,前后不到两分钟,方道士的下一个任务就是为阿怜妹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
其实很简单,还是过三关。
第一关,七十九个道士,整整淘汰了七十一个。
方殷就说,坦白地说,说我,和阿怜,曾经有过那么一腿,你们知不知道?
没人知道,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这个有过一腿的意思么,就是有过那个,肌肤之亲。反正当时我和阿怜都是光着身子搂在一起滚在床上~~
在场众道。在场众僧。在场众人,一齐展开想像的翅膀~~
这一关,考验的是,胸襟!器量!
当然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十分在意。
可是一个白璧无瑕的好姑娘,被如此之卑鄙龌龊的一个家伙污染过。以后随时随时想起来,都会晚上做噩梦的!
所以意志不坚定的排除,外加原本滥竽充数瞎起哄的排除,一下还剩八个道士。
就是:牛大志,胡非凡,钱有常,孙自朴,袁世,赵本,杨恒。高明。
补充说明:高明又失恋了,所以不是高富帅。
也就是说。八个道士,不仅都是同门师兄弟,而且都是同窗好友,吕道长的徒弟从来都是同甘苦,共患难,左右也是一条心,玩儿了命地死扛着——
共同表示,不在意,不在意,权当阿怜给狗咬了一口!
很好。
第二关,互扇耳光。
不用解释,必得如此,说了,这一关考验的是,诚意!
牛大志胡非凡,钱有常孙自朴,袁世赵本,杨恒高明,如此配对,公平地道,噼里啪啦互扇一通,看的就是谁有诚意——
不开玩笑,扇到最后,八个道士全部下了重手,狠手,死手!
很明显,都,非常之有诚意!
这一关,淘汰了六个。
只余杨恒,牛大志,两名猪头道士。
道理也很简单,就是,既然是有诚意,怎么可以运功抵抗呢?
没过十分钟,只剩俩道士,方道士做事从来都是如此简单如此干脆如此之有效率:“咳!”
这时,阿怜出来了。
笑着出来的。
“哇!”容光焕发,心情大好,也就显得格外美艳动人:“哗——”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同时感觉,十分惊艳!
绰约处子,翩然若仙,原本阿怜自是很美,可也不是如此之美,明显就是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哪里又被猪啃过?
上当了!受骗了!被淘汰出局的道士们立时就后悔了,纷纷要求,重新再比!
可是晚了。
方道士说,机会只有一次!
而,不懂得珍惜机会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阿怜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妹夫的。
珍惜你妹啊!七十七个道士捶胸顿足,肚里一齐骂道!
还有两个。
这时方道士说,说阿怜,过来。
阿怜就过去了,大大方方挽住他的手臂,温柔乖巧的样子就像一个邻家小妹,秀色可餐的模样又是那样地诱人犯罪~~
说哥,怎么了呢?
这时包括方道士,都觉得有些不对,因为阿怜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狐狸精~~
说哥,亲哥,你说你和阿怜曾经有过那么一腿,阿怜怎么不知道呢?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方道士!
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禽兽!
都不如你!
“咳!”事出反常,方道士也只好假装看不到了:“那个,阿怜呐,你看这两个人,两个人都很有诚意,两个人都很优秀,两个人都,都,都很疼,疼,疼你,疼得要命……”
没有人知道方道士为什么哭。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时阿怜一定在用她的手指以及指甲,在拧,在掐,在狠狠地拧,同时往死里掐:“妹妹的事情,当然要哥哥做主,哥,亲哥,亲爱的大哥,对么~~”
“对!”方殷是哭了,那是高兴得:“极!了!”
从此方殷多了一个妹妹。
从此方家多了一个方怜。
从此世间少了一个阿怜。
从此,且不说从此,现下最后的胜利者还没有决出来了:“等下等下我想想,这可这可怎么办,不要不要太为难,咝~~~~~~~~~~~~~”
谁个能够猜出来,绝对是很聪明的:“哈!”
“不如你俩猜拳吧!”结果就是,所有人大跌眼镜,又一次给他跪了:“石头剪刀布,一把定胜负,谁赢了,阿怜就是谁的!”
“啊?”(未完待续。。)
七十四 如日中天
“来!”猪头牛道士,那是信心百倍跃跃欲试:“石头——剪刀——”
“布!”牛道士出了一个布!
而猪头杨道士,负手两立,两眼望天,那是一脸无所谓——
就是什么都没出!
比赛结束。
众人瞠目!
心说这把——
谁赢谁输?
“牛道友出布,杨道友不出,现下,你们两个人分别来解释一下——”方道士点头示意,笑道:“何以如此,之出?”
牛道友沉默。
杨道友先说。
杨恒不爱说话,并不代表杨恒不会说话,杨恒是很高傲,因为杨恒是有高傲的资本,杨恒说:“是的,杨恒没有出拳,那是因为阿怜姑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物品,杨恒不出拳是因为尊重阿怜姑娘,尊重阿怜姑娘的意愿,尊重阿怜姑娘的选择。再者说,关乎终身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阿怜姑娘想必也不会把自己的终生幸福交由一个小小的游戏来定夺,是以扬恒不出拳,杨恒以为真正的尊重才是至诚的爱,杨恒的话讲完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把根本就不是猜拳而是,斗智!
所有人都认为,杨恒说得很好。
众道士也心说,想不到杨恒这厮心机如此深沉,口才居然也很好!
“牛道友,到你说了。”方殷笑道。
“我说?说甚?”正当所有人以为牛道士必败无疑的时候,暖男牛道士,才暴露出了扮猪吃老虎的本色:“我出了布。他没出拳。他输了。”
然后。就是,还是那么谦虚地一笑:“我赢了。”
然后,就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步走了上去,牵过阿怜的手:“大舅哥,谢谢啊!”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就此走开。
回屋去了。
门关上了。
然后。牛家满门当先反应过来,开始欢呼,热烈欢呼,说大志,你真行!
不愧是我牛家的人!
就是,牛呗!
不要,太牛!
然后,上清众道,南山众僧,包括一干看热闹的人堂兄弟们。纷纷翘起大拇哥,共同以为天仙配。说这就叫织女必须配牛郎,一切都是天注定!
等等!等等!
可是还有杨恒,杨恒已经傻了,说哥,亲哥,亲亲的大哥!
说这不对啊,难道,他说他赢了,我就输了么?
是的,杨恒也需要一个解释。
说过,当爱情的神雷轰然降至,每一个人都会被雷成白痴,方道士说兄弟,你傻啊你!
说你只要出拳,就有一半的机会,说你为什么不出?
说就这,人还让着你了,明明白白先出的布,他出布,你可以出剪刀嘛!
说你出剪刀,不就赢了嘛!
……
这时杨恒已经完全傻了,说他先出我后出,那岂不是玩儿赖嘛!
玩儿赖不也赢了嘛!
也是也是也是啊,这时杨忽然明白过来了,说对,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
可是,可是尊重呢?我说的尊重呢?
亲爱的,这个东方人太过无知,方道士无可奈何,只能说道,这个尊重的意思嘛,你再用西方的语言和他解释一下。
还得说是诺勒,诺勒只用一句话,就把这一件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
并且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诺勒说,亲爱的,诺勒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诺勒只知道,如果羊出了剪刀,那么牛,一定不会认输。
也是也是也是啊,就是输了,还可以不认嘛!
机会不只一个,机会是有很多。
输也好,赢也好,哪怕就是不输不赢也好,当牛道友走上前去,去牵阿怜的手,那就是杨道友最后的机会——
坚持到底,绝不放弃,就是第三关的真义。
……
当杨恒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方怜已经揪着牛大志的耳朵,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你再说一句,以后听谁的?”
“听你的,都听你的,那是必须的!”
……
牛家的门风,从来都很正。
饿!
意思就是,饭量问题。
开饭。
人们在吃饭。
今天吃的是,清炖牛肉,大白馒头,粗犷简单,好吃管够。
一锅锅的牛肉,一筐筐的馒头,人堂的第二、第三进大院就是卧室客房厨房餐厅,便就今天中午也有将近一万五千人,一团团一簇簇都在院子里头围着坐着吃吃喝喝。基本上都是老爷们儿,大小伙儿,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主儿,不缺大肚汉,尽多大胃王。当然那是以前,提坦来了再讨论饭量问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也就是说现下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提坦一个人吃,并且同时在心面想到了一个词叫作,高山仰止。
面色火腿是为提坦所好,牛肉馒头提坦也很喜欢,现下的情况是:一个大馒头掰开,夹上一大块牛肉,热腾腾香喷喷提坦是在坐着吃,四下是有百八十个人围在一起伺候。提坦没有牙,提坦也不用牙,提坦不是吞,倒也嚼巴两下,就是一口三五个或是一口七八个,拿手一抓塞进嘴里,嚼巴两下咽进肚里,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极为高效极为骇人:“嗬~~嗬~~嗬~~嗬~”
不说牛肉,只说馒头,对于提坦来说,说是鸡蛋那是大了,说是花生那又小了,只能说是鹌鹑蛋,一口三五个,一口七八个,最多的一次提坦一口吃了十二个,也不过是用了六七秒钟。不说速度,只说饭量,说的就是提坦。说是大象那是小了。说是鲸鱼那又大了。刚开始还有人在数,数来数去全都数乱套了,只能以筐计以锅计,现下提坦已经吃下去了两锅牛肉三筐馒头,并且轻松自得,自是还没吃饱:“饿!饿!饿!饿!”
只能说是,太能吃了!
……
只可惜,那时京城没有自助餐馆。要不然,提坦一去不出两天铁定关门,血本无归,立时破产,棺材本儿都得赔进去~~
亚哥,坐在一个箩筐里,半个馒头还没吃完:“啊欧!”
当时,出现了一次,极为惊险的状况:“闹闹闹!闹!#¥%¥¥%#******!!”
那是因为,提坦吃高兴了。忘乎所以,黑白不分。抓起亚哥就往嘴里塞去:“住手!是住嘴!不要!嗷买告!!!”
生吃活人,囫囵个儿吞,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哈!哈!哈——哈——哈!”
当然只是一个玩笑,提坦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饿!”
是的,一百个人也供不上提坦一个人吃,闲暇之余提坦也只好开开玩笑,意思就是:“够!够!够!”
继续!
毋庸置疑,天下第一大饭量,提坦已经是足够惊人了,只不过,天下第一大酒量还没有说话:“干!”
就是,蜜死脱方!
这个干,不是干杯的干,而是干活的干!
你妹!
“死了!”蜜死脱方心道!
话说,自从刚才那一会儿,方道士就觉得阿怜有些不对,应该说是反常:“诺勒姐姐,我的哥哥方殷,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是在一间屋子里。
方怜,诺勒,两个人在屋里说话。
方道士,牛道士,两个人在偷听。
好在诺勒这一次没有撒谎,并且极为坦白极为负责地交待,于是三个人的六只耳朵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三个字:“未婚夫。”
……
在那一瞬间,时光飞逝如电,蜜死脱方的木头脑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只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词语:“……我家大哥……你要嫁人……带上亚哥……一起回家……小妹带路……岳父大人……不怕不怕……黛儿就是……”其间诺勒,好奇打听,问东问西,家长里短,欲拒还迎,就像大嫂,和小姑子,和和美美,唠着磕子,其后就是牛道友幸灾乐祸大为解恨地说:“这是报应,你死定了!”
阿怜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可以说是性情大变!而之所以一个多愁善感,我见犹怜的东方少女,变成了一个小狐狸精,一个蛇蝎美人,自然都是方道士一手造成的。事实如此,既然方道士玩不死阿怜,阿怜就只好玩死方道士了,现下阿怜要带上她的诺勒姐姐,还有亚哥,回方家去认认门,拜见方老将军——
是的,大名鼎鼎的将军府,阿怜还没去过了。
想必方老将军,这一次也会很高兴。
门开了。
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姐妹二人偕手并肩,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四人双双,擦肩而过。
其间,牛大志,和阿怜,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无二话。
就此走人。
方道士,一脸淡定,视若不见!
……
也就是,说去呗,闹去呗,玩去呗,笑去呗,方殷采取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清者自清——
这种事,不理会,不解释,就是最好的应对策略。反正方老将军一天到晚多半是呆在军营里,就算方老将军此时在家,就算是给她两个找上门去也没甚么了不起,反正方殷这些天原本就没有打算再回家里去。大不了就,躲进宫里,天底下最最安全最最清静的地方就是虞后宫中,原长孙老道的住所,方殷就给她来一个大隐隐于宫:“干!”
这个干,也不是干杯的干,而是干碗的干:“干了!”
话说,方道士正自心下恐慌,脑筋急转,燕大侠已经一手端着一个海碗找上了他:“咻儿咻儿~~”
流氓!
盲流!
干了这碗酒,打架有木有?
今天不比不酒量,今天也不比饭量,不要忘记进门之时,燕大侠也曾一夫当关:“干了干了,打过再说!”
“饿!”(未完待续。。)
七十五 道境第一战
道境第一战,灵秀是裁判。
是的方殷初入道境,不知高低深浅,此时急需一个对手较量切磋——
以为印证。
不要说龙大教主,那不是印证,而是调戏。
慕容公子也不可以,公子之所修问心剑法,本就不是比试较技的剑法,而是劝诫,点化,裁决,超度种种,无法与之印证。
如果长孙老道在,或是孔老夫子在,对于方殷来说都是极好的选择。
但无论谁人在此,也不若燕大侠,燕悲歌。
对于此时的方殷来说,燕悲歌就是最好的对手,没有之一。
原因有二。
其一,两个人,用慕容公子的话来说都是,半个道境。
当然,同为半个道境,境界也有高低,燕大侠一只脚踏入知微境已有足足八年时间,之所以不上不下如此尴尬,是因为位高权重,掌管生杀,没日没夜辛苦操劳,没有时间练习武功。而方道士,作为后起之秀,屡得奇遇,机缘巧合,数日之间才于井下破境晋级,是以伪道境,也算半个,不提。
其二,对于燕大侠来说,小方殷是晚辈,后辈,小辈,更是小无禅的义兄,也就是燕大侠的半个儿子,因此燕大侠是会让着他,绝不会打死他,更不会打残他,因此对于此时的方道士来说燕大侠就是最好的对手,没有之一。
废话不说,比拼开始。
这是在人堂的第四进大院当中,人堂的第四进大院有上千间房。里面都是粮食。兵器。和酒。
大院正中,二人对立。
灵秀居中,摇头笑道:“注意,比武可以,不要伤了和气。”
院中只三人,四面边边角角,八方廊前树后,两万余人在观战:“燕大哥——必胜!燕大哥——必胜!”
你看。这就叫作主场,也可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燕大侠就笑了,笑着说:“小子,今天我如果不把你揍成一个猪头,就算我输!”
正如此,天知道,此时燕悲歌的心情是有多么激动多么振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燕悲歌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只因普天之下堪与匹敌之人寥寥无几,而今。可喜老天开眼:“你吹!”
方殷笑道:“牛皮!”
二人之间,曾有一次较量,那是凌云台上,半年时间过去方殷已然真正有了和燕悲歌叫板的资本,二人双双心知肚明:“来!”
燕大侠一扬拳头:“来!”
方道士长身玉立:“请——”
灵秀就赶紧闪人:“开打!”
瞬间二人战至一处,打得激烈而又直接,一个用拳一个用拳,一个用拳一个用拳,说好用拳就是用拳,一拳一拳又是一拳:“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次,比拳脚,方殷抢先出拳,用的就是直拳:“嘿!嘿!嘿!嘿!嘿!”
燕悲歌,也以直拳,直来直去,以拳对拳:“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是,比拼!
所有人是瞠目结舌,并非因其比斗方式特殊,因其都比较二,而是,以燕大哥的拳头之猛,之狠,之硬,方殷竟也能够承受:“砰!砰!砰!砰!砰!砰!砰!”
五分钟之后。
八十拳过后。
一人原地不动,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不知死活!”
一人骤然后退:“我呸!”
灵秀叫道:“第一回合,燕悲歌胜!”
四下,死寂。
好像都是,忘了欢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状况?
“诸位请看。”灵秀上前,举起方道士的一条胳膊,解释道:“这一只拳头,已经被打肿了,不但肿了,而且皮开,肉绽,筋断,骨裂,而——”说着上前三步,举起燕大侠的另一只拳头:“另一只拳头,只是微微发红,发青,发紫,发黑,又发白,只有颜色变化,可说完好无损,因此——”说罢,目注方殷,摇头叹道:“以已之短,攻彼之长,是为下策,殊为不智!”
原来如此,好凄惨的一只拳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知小辈!“燕大侠又自仰天狂笑,气冲斗牛,直接霄汉:“燕某的拳头你也当得,岂不笑话!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且慢。”可是方殷,还有话说:“我是输了,可我没哭,燕大侠,您老人家这眼泪都疼得流出来了,居然还有脸说?”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啊?”
果见燕大侠,泪流满面,不羁笑道:“无知小辈,胡言乱语,燕某这这明明是笑泪,笑泪,笑出来的泪!啊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笑是假的,趁机哭是真的,这,又怎么算?
灵秀点点头,又摇摇头:“方殷,这一合比的是拳头,而不是眼泪,无论他燕某是哭是笑,你也输了。”
也是,这是事实,方殷必须得认:“也罢,再来!”
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更二,再一次出乎了人们的预料:“咔!咔!咔!咔!咔!咔!咔!”
那是,咔咔地,二人各出一腿,对磕,互踢,双双以迎面骨直击,而且极有节奏极有默契:“咔!咔!咔!咔!咔!咔!咔!”
这一场战斗比刚才还要惨烈,众人只觉寒毛竖立,一口一口倒抽凉气,心说这俩,二货!
不仅要比拳头硬,比的就是硬骨头,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公平地道,绝对生猛!
五分钟之后。
八十腿过后。
一人长身玉立,一足点地:“第二回合,方纪之胜!”
胜负已分,显而易见。因为另一人已经满地打滚儿。抱腿惨叫:“痛痛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煞我也!”
四下。哗然!
未料方小侯爷,竟然生就一双,铁腿!
“第二回合,燕悲歌胜!”灵秀叫道。
语未落,燕大侠一跃而起,绕场飞奔,大声欢呼:“耶!耶!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一!欧耶!”
“咦?”他是疯了也似,另一个就完全傻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是一头雾水。众人也自疑惑,心说莫非一对老相好,联合起来以大欺小:“诸位请看——”
灵秀上前,将手一摊,笑道:“这一条腿,已经瘸了。”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哈!”
“我没瘸!”
“你瘸了。”
“我就没瘸!”
“你就瘸了。”
“你才瘸了!”
“阿弥陀佛——”
原来是,方道士,强忍剧痛,硬充好汉。竟然活活被燕大侠踢瘸了!
而灵秀,不仅是一个和尚。而且是一名医生,而且是医学界的权威,拥有最高话语权:“是啊是啊,方小侯爷,输了就要认输,灵秀师父又不会骗人——”众人眉欢眼笑,纷纷说道:“没瘸,还说没瘸,你还说你没瘸,你要是真的没瘸,你可以走两步儿嘛!”事实如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此时方小侯爷一足轻轻点地已是钻心地疼,别说走两步儿了,走上半步也是不能:“以已之短,攻彼之长,是为下策,殊为不智!”
仍是一句点评,仍是十分中肯,灵秀总是对的,左右方殷也说不过他:“也罢!再来!”
第三回合。
第三回合是在十分钟的中场休息以后,说来也简单,还是比拳脚,不过这一次——
热身活动做完了。
才是要动真格的!
真格的就是,撩阴腿呀,龙爪手呀,猴子偷桃呐,黑虎掏心呐,二龙探珠啊,封眼锁喉啊,等等等等,说话二人战至一处,招招阴险直取要害,完全流氓无赖招术,没有最毒只有更毒,那是双双下了死手,要是就是一击致命,果然好不一场恶战,在场众人无不恶寒,心说真正是树林子大了嘛鸟儿都有,难道这就是道境之间的战斗模式?
是。
只一字,就是快。
初时就快,拳脚如风,顷刻已是,骤雨狂风,未见毒辣双目迷离,阴损谁人又能见得,只见得一道灰影,只见得一道白影,倏忽东西倏忽南北,穿花绕柳辗转腾挪,一时胶着瞬间交错,如影随行分分合合,如若两只猿猴嬉戏,动作神速难以捕捉,又若幽灵鬼魂缠斗,纠缠痴缠缠绵着了,总之,这一场战斗就像是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看到后来所有的人脖子酸了眼都花了——
半数人的人还在做梦。
半数的人已经睡着了。
平平无奇,只快而已,这就是道境之间的战斗,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味同嚼蜡。
其中是有一样奇异处,那就是没有声音,完全没有。
拳脚破空之声,风动衣袂之声,格挡搏击之声,吐息嘿呵之声,根本就听不见一丝一毫~
只有尘土,尘土喧嚣。
于无声处听惊雷,想必就是这样子。
也就是说,两个人武功境界太高,高到所有人都欣赏不了,因此半数如若见鬼,半数也是昏昏欲睡~~
“轰!”忽然!
浑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其后就是天雷滚滚:“哗——”
真个见鬼,吓死活人,有人尖叫,当场吓尿:“啊~~~~~~~~~~~~~~~~~~~~~~~~~~~~”
二人,定格。
但见:一人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脸给一拳打到脑袋后头去了!
这是方小侯爷。
纵使如此,犹不忘一脚踢出,不偏不倚踢在燕大侠的裆部,正中!
燕大侠是,面不改色。
结局就是,一死,一残,方小侯爷香消玉殒,燕大侠是蛋碎一地!
说过奇人必有异事,道境人士之间的战斗,过程可以平淡一些,但是结果必然足够震撼:“我赢了!”
方小侯爷,当头、对面、目空一切地说道:“你输了!”
燕大侠,收拳,捂裆,咬牙吐出二字:“未!必!”
所有人都懵了!
只能看灵秀了!
灵秀笑道:“方殷,你来。”
多么诡异的场景,多么神奇的一幕,方道士,转过身,笑容满面地走向灵秀——
走两步儿,许是看不见路,觉得别扭,于是又转过身倒着走,一边微笑一面招手——
怎么走,怎么别扭……
不,应该说是怎么瞅,怎么别扭!
“这,究竟是,神马情况啊!”这时,人堂兄弟之一,问人堂兄弟之二:“难道说,脖子扭成这个样子,人还可以居然不死?”
“是啊是啊,可以不死,还能说话,还能行走——”而这时,人堂兄弟之二,已经在尝试扭动脖子了:“这个好玩,我也来试一,呃!试!”
人堂兄弟之二,不是一个个例,当下万人脖子齐扭~~
咔!咔!咔!咔!咔!咔!咔!
那也是,咔咔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