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网
第一百零五章网
后来我才知道苗族人的确有这个习俗,这个习俗背后的深意……就是苗族人认为人死了一定要入土,因为他们觉得是土地孕育了人,人的生生息息都离不开土地,人死了入土以后,很快就可以借着土地再投胎为人。
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埋葬尸体的是异乡的土,就会成为异乡的鬼,将来投胎也会成为异乡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小王才会随身带着一袋家乡的土,那意思就是……就算死了,将来还是要生在自己的祖国,还是要生在自己的家乡。
这时我不禁就想起了这一路来牺牲的战友,想起了死在越南女人手里的班长,想起了老街,也想起了239高地……
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他们是否也能魂归故里呢?对于这方面我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原因很简单,部队管理混乱、牺牲速度过快……有许多战士我们甚至都没混个面熟就牺牲了,甚至还有些战士连名字、户籍都没有登记,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
从这一点来说,老鱼头似乎还是幸运的,因为第二天他的尸体就在野战医院安排的汽车里送回国了。
“在想什么呢?”正在帮我换药的张帆见我沉思不语,不由问了声。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像这样伤感的话题,想想也就是了,真要拿出来说……我却觉得没那必要。
活着的人需要想的,更多的应该是怎么生存下去。
“伤口又开裂了!”张帆一边为我清洗伤口一边心疼的说道:“是因为昨晚的战斗吧,我听说……你昨晚一个人就消灭了十几名越鬼子?同志们都在说你呢,都说你不愧是战斗英雄!甚至还有几个来找我走后门……”
“走后门?”我不由奇道:“你有什么后门可以走的?”
“他们想跟你学枪法呢!”张帆笑着说:“他们就怕你不收他们做徒弟呢!”
我只有苦笑不语,如果张帆知道昨晚我自己也是九死一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说得这么轻松。
“对了!”接着张帆又心有余悸的问了声:“你……以前打仗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可怕的?还是比这更可怕?”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晚虽说也可以说得上是“可怕”,但前前后后也不过二十几个越鬼子。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可怕局面,仅仅只是因为越军掌握了我军的情报。可是真要跟战场上那密集的炮弹以及像蚂蚁一样的敌人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了。
不过这些事……也还是不要让张帆知道的好。
“杨学锋同志……”就在这时许连长推门进来,一见张帆正在替我换药就“唔”了一声:“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许连长!”我赶忙叫住他:“我很快就好了,只是一点皮外伤!有事吗?”
“哦,是这么回事!”许连长小心的带上了门,搬了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次来……想跟你谈的就是关于奸细的事!我觉得你昨晚说得很对,我们部队里如果没有奸细,越鬼子不可能对我们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
顿了顿,许连长又接着说道:“我认为这个奸细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否则……昨晚的事有可能再次发生!”
我明显的感觉到张帆替我换药的手抖了下,似乎是被许连长这话给吓着了。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许连长有没有想过……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张帆调走?”
我这么一说张帆就不答应了,她在背后偷偷的压了我伤口一下,只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点我也想过!”许连长有些为难的说:“可是上级……就是让张帆同志来前线体验学习的,调回国肯定不行。如果不调回国,那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反倒是我们这里吃了一次亏,往后加强戒备也许还会更安全些!”
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许连长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这上级为什么一定要让张帆上前线来什么体验学习……想想觉得应该是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在这时代强调官兵平等,高干子弟也一样要上前线,否则难以服众。二是这自卫反击战的时间不长,前后不过打半个多月,上级以为再撑一撑很快就过去了,不能就这么把张帆调回国半途而废。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上级没有命令下来……咱们这些当排长、连长的可没什么权力讨论要不要把张帆调回国,咱们甚至连调个小兵的权力都没有。
“既然没办法调走……那就只有把奸细找出来了!”我皱了皱眉头说:“这可不是件容易办的事……先不说警卫连的人不好查,这伤员就更是来自各部队各方向的,籍贯也是五湖四海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这要是查清楚了,只怕仗都打完了!”
“是啊!”许连长为难的点了点头:“我就是为了这伤脑筋的,所以才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闻言我不由一阵苦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又不是神仙……
“不过……”我抓了抓脑袋,迟疑着说道:“我好像有听到过这个奸细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阮承星!”
那是昨晚我去仓库拿狙击枪的时候,听到里头那两个越鬼子在讨论狙击枪,其中有一名越军就说了句:阮承星肯定知道这事,让他把中国狙击手指出来……
当时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阮承星会知道这事呢?为什么阮承星能够把中国狙击手指出来呢?
只是那会儿光想着怎么杀敌怎么拿狙击枪,所以才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会儿回想起来……就觉得这个阮承星应该就是奸细。
“唔!阮承星?”许连长迟疑了下,接着就很肯定的说:“我们连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医生和伤员也没有!”张帆说:“这应该是个越南名字,奸细肯定是用假名了!”
“说得对!”对于张帆这个结论,我和许连长都没有异议。
事实上,如果有哪个奸细会用原名潜入敌人部队的话,那只怕是最笨的奸细了。所以……这个名字似乎没有什么价值。
不过……似乎又不是完全没有价值。
也许可以试一试……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我就对的许连长说道:“连长……要不,我们把同志们集中起来开个会?”
“开会?”许连长和张帆不约而同的望向我,都不明白我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开会了!
召开一次会议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这样的事在平时也是常做的,所以不管是伤员也好、战士也好,个个都熟门熟路的搬着凳子汇集到了晒谷场。
会台十分简单,就是一张桌子外加一个小喇叭,就是说话还要用手抓在手里的那种……这让我有点不习惯,因为这玩意在现代好像只有路边摊的才会抓着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原本我还以为不过就开个会嘛,那就差不多是把手下的兵叫上来训一顿话吧,可是等人聚上来后我才发现与我想像的不一样……坐在我面前那是黑压压的一片,战士、军医、伤员全聚齐了,个个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霎时心里就有了压力。
一名战士殷勤的为我们倒茶送水,接着握住我的手说道:“感谢你,杨学锋同志,要不是你……昨晚我们警卫连都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了!”
“唔!不客气!”这都不知道是我多少次这样回答了,现在都开始讨厌起这样的套话来。
等那名战士下去后,坐在旁边的许连长就向我介绍道:“他是我们警卫连的翻译,叫周涛,父母都死在越鬼子手上,所以对越鬼子特别痛恨!”
“哦!”我点了点头,许连长口中说的这种例子很多,在打仗之前就有边境冲突不是?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许连长就抓起小喇叭来了段开场白:“同志们,昨晚我们可以说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狡猾的越鬼子竟然乘我们播放电影的时候偷袭我野战医院……防守上的失职,我这个警卫连连长要做个检讨啊!不过好在杨学锋同志凭着过人机智和勇敢与敌人周旋,我们才转败为胜,不但粉碎了越鬼子的阴谋诡计,还一举歼灭了越军特工排!”
“好!”下面十分配合的响起了一阵掌声。
“下面!”许连长接着说道:“请战斗英雄杨学锋同志讲话,介绍下打鬼子的战斗经验!”
“噼噼啪啪”的又是一阵掌声。
话说我在现代虽说不是个宅男,但也没见过这场面,再加上又看到张帆也在下面瞪着一双期待的眼睛看着我,就更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这时不讲话又不行,于是只得接过许连长递上来的小喇叭,生涩的说道:“同志们,其实……这个会呢,并不是什么介绍战斗经验的……那个,主要是……我在这野战医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认识的人也叫不上名字,知道名字的也对不上号……这一时心血来潮,就召集同志们来认认。”
一边说着,我就一边拿出了一份名单,说道:“我这里有份名单,叫到名字的人只要喊声‘到’,考虑到有伤员,咱们就举个手就行,明白吗?”
“明白!”
“明白!”
……
会场下的人听我这么说似乎有些失望,所以反应并不是很激烈,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时的我已经悄悄的洒下了一张网……一张捞鱼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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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点名
上一章的人名改了个,因为与名人有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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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点名
“刘国玲!”
“到!”
“葛彩旺!”
“到!”
……
一次次点名,一次次回应,一次次举手。
初时下面的人还一个个精神抖擞,可是没过多久就大感没趣的搭拉着脑袋了。
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反应,事实上……我觉得下面的那些人已经是很有耐心了,如果是让我坐在下面早就要晕倒了。不就是在喊到名字的时候应一声举个手吗?而且这还一遍一遍的来,那不是一种折磨还是什么?
从这一点来说,我这个“战斗英雄”实在是一个失败的演讲者,因为我演讲的内容没有其它东西,就只有点名。
天哪?下面有三、四百号人,难道我这还要一个个点名点着过去?
其实我目的并不是要认识什么人……我这吃饭没事干了要认识人干嘛?过几天我回阵地了只怕与他们都再也见不上面了,还要记着那么多名字有什么用?
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让他们烦,让他们厌。
为什么要让他们烦让他们厌呢?因为我很清楚,一个人只有在烦了、厌了、腻了的时候,才会神游太虚,神游太虚才会将有意识的防备放下,变成一种无意识状态……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可不是老头告诉我的,而是我的亲身体会。我上课时就常开小差,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我们的政治老师有点大舌头,他总是会把“学雷锋”中间的雷字说得含糊不清,于是听着就像“学锋”……于是乎,我不只一次的以为是在点我的名,然后傻呼呼的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同学笑成一团。
唉!我说这老头也真是的,好不好干嘛给我取了个名叫“学锋”的。据说我出生时正是热火朝天的学习雷锋的年代,于是就有了杨学锋……
喊名字喊得口干了,于是我悠悠然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后继续叫道:
“李永昌!”
“到!”
“徐丽!”
“到!”
……
许连长见我还在往下念,不由张大了个嘴巴半天也合不拢,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张帆在下面一直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甚至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唉!这个女人哪……她一旦崇拜上某个人,有这先入为主的观念,那随便说上一句话都可以当成圣旨了。
一边念着名字,一边扫了下面的人群一眼……也许是因为我头顶上战斗英雄的光环,又或者是因为纪律,竟然还有些警卫连的战士坐得笔挺的看着我……
好吧!算你狠!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喝了口茶后继续……反正这名单有三、四百号人,长着呢!
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我看到就连那些警卫连的战士也开始开小差了,他们虽然还是做得笔挺,但眼睛却已经涣散无神,有的甚至还在发呆……这就是典型的神游太虚的表现。
于是……我这才喊出了最重要的那个名字:“阮承星!”
“到!”
让我意外的是,回应的竟然是刚才还在为我倒水的周霖枫,就是那个父母死在越鬼子手下对越军恨之入骨的周霖枫……
周霖枫这时才惊觉自己犯了个错误,刚要举起的手在半空中举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哦!”这时我才站起身来走出了讲台,我注意到他腰间还挂着手枪和手榴弹,为了以防万一已先一步打开了腰间手枪的枪套。
“你不是周霖枫吗?”我说:“怎么又是阮承星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他稍有不对我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抽出手枪在他脑袋上开一个洞。
周霖枫也许也感觉到了我的杀气,于是也不敢轻举妄动,迟疑了下就回答道:“哦,那个……我应错了!”
“应错了?”我反问了一声:“几百个名字都不会应错,单单只会在报到阮承星的时候才会应错吗?”
这时许连长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狠狠一拍桌面叫道:“他娘滴!原来你就是越鬼子奸细,给我抓起来!”
曾有那么一秒钟……周霖枫的眼睛告诉我他想反抗,然而当他再次面对我眼中的杀意之后就放弃了,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我那已经打开枪套的手枪。这也许就是苏式枪套的好处……枪套没事先打开的话,那根本就没什么好拼的。
“原来你报名字是为了抓奸细啊!”直到周霖枫被两名战士解除了武装带走,张帆才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随后我又奇怪的问了声:“对了,你怎么……听我报名字也听得那么认真的?”
“我……”张帆脸色一红,回答道:“我一直在等你报我名字呢!”
我不禁狂晕了下,这丫头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哗!”这时掌声就像刮了一阵风似的响了起来,时不时还有几声叫好声。
“杨学锋同志!”许连长握着我手说道:“你这个会开得好啊,你是以实际行动给我们上了一堂课,一堂精彩绝伦的课啊!”
我有些愕然,刚才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在报名字……这样也能称之为一堂精彩绝伦的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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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很快就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没过多久周霖枫就招供了,他的原名正是阮承星,也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越军奸细。
“唉!我真没想到会是他!”许连长摇头叹息道:“他跟着我至少有一年了……”
“有一年了?”闻言我也不由感到意外。
许连长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在部队里的资料……是个云南人,因为家住中越边境所以会说越南话,父母在去越南经商的时候被杀,所以才加入我军发誓要替父母报仇,没想到……”
听着我也不由为越军特工的缜密和远见而折服。
说它缜密是因为……我知道越南是从1977年开始推行的“净化”方针。所谓的“净化”,就是驱赶华侨。首先是没收华侨的财产,然后逼着中国人签下“自愿回国书”,或者干脆就逼着一部份人加入越南国籍……当然这部份人一般都有越南所需要的一技之长,比如拥有某方面的技术等。
在这过程中,就有许多的华侨被越南军警打死、打伤。所以这周霖枫编的这个简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甚至我还相信……如果我们去其户籍地查的话,也许还真有这么一回事真有这么一家人,只不过这周霖枫已经不是那个周霖枫了。
说其有远见则是因为越军特工竟然在一年前就开始往我军部队渗透了。可想而知,他们也许早就知道跟中国会有这么一场仗要打。
“知道他是怎么与越鬼子联系的吗?”我问。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
许连长点了点头:“这个周……阮承星全都招了,联系方法很简单,只要把情报放在指定的树下用石头压着就可以了!”
“嗯!”我点了点头:“看来这越鬼子也不是个个都不怕死嘛!”
许连长苦笑了一下,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对这个我倒是也有兴趣。
“他说……”许连长摇着头:“他说在中国的生活比越南好多了,在越南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反正就是烂命一条,所以不怕死。在中国生活好……所以他想活,甚至他还想当一个中国人,可是越军特工随时都有可能揭发他……所以他才不敢!”
“唔!”这个答案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觉得理所当然,有句话叫穷则思变,正因为越南太穷了,所以才会像土匪一样掠夺别国的土地资源。这时的中国虽然也不富裕,但还是比连续打了几十年的仗的越南要好得多,这家伙在中国潜伏了一年,也许还真有那种乐不思蜀的味道了。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全盘招供的原因吧。
“有没有说具体的位置?”我接着又问了声。
“有!”许连长想也不想就回应道:“就在离我们不远的老树下,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潜伏,把那接头人也抓来!”
“不!”我阻止道:“这个接头人不仅不能抓,而且还要继续给他情报!”
“还要继续给情报?”
“对!”我说:“你们的任务不是保护野战医院吗?把接头人抓了……不过就解决掉一个小喽罗,越军特工换一种方式侦察就成了。但是……如果保持这条线畅通,那么你们就可以先一步知道越军会在什么时候进攻,甚至还可以把他们引进包围圈……”
“嘿!”许连长一拍脑门叫道:“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这下可找到报仇的机会了!”
闻言我不由一愣,原来这许连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保护野战医院上的,而是一心想着怎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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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分别
第一百零七章分别
接下来许连长要做什么或是怎么做……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了,因为就算许连长要设下包围圈让越鬼子特工自投罗网,那也是在我出院以后的事。
其实,相对于设下陷阱让越鬼子钻来说,我更倾向于利用情报欺骗越军特工,比如野战医院被偷袭后已经加强了戒备增加兵力,或者说张帆已经回国什么的……当然,我相信这骗不了越鬼子多久,因为他们的内线只怕不是一个两个,但本身这反击战打的时间就不长,前后才十几天,等越军特工明白被骗的时候只怕张帆还真回国了,野战医院也该转入国内了。
警卫连的职责就是保护野战医院的安全不是?所以我认为这才是许连长该做的。
然而这却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许连长一心想要打个真正的胜仗,而且上级也考虑到能歼灭越军特工,所以当然会同意这么做。甚至警卫连的兵也个个都想出一口恶气……所以一致同意将越军特工引进包围圈再打一仗。
他们的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上一仗对他们来说太丢人了,警卫连的人不但保护不了伤员的军医,反而似乎还成了被保护对像……这让他们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只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野战医院不一定安全,张帆也不一定安全,毕竟他们的对手是越军特工。
这如果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我认为打仗是为了战略目标,而不是为了出气。
如果能简简单单的用几个假情报来欺骗越军特工,就能达到保护野战医院的目的,那何乐而不为呢?
反之……将越军引入包围圈打埋伏,先不说在作战的过程中会有伤亡,还很有可能会让越军特工同样产生报复的心理再次不顾一切的对野战医院发起偷袭。所以表面看起来或许有点成果……能多杀死几个越军特工,但实际上对战略目标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不过警卫连上上下下万众一心,我也无法左右他们的想法,于是也就没有劝说他们的念头。
还是好好养自己的伤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而已!
在野战医院里的日子很好过,不用风吹雨打太阳晒,不用苦哈哈的挖战壕,更不用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会在睡梦中被敌人一枪干掉。当然,如果把越军特工的偷袭也算在内的话,这野战医院也不是那么安全,只是这前线只怕找不出一块真正安全的地方。
平时我一有空就钻到隔壁的集体病房里和其它的伤员聊天吹牛,偶尔还会帮助医院里的民兵转移重伤员什么的。张帆也总喜欢有事没事的就往我病房里钻,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察看病情,其实谁都知道我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如果不忙的话,张帆会陪我在村后的竹林里走走,她总喜欢听我说打仗的故事。在这时候她总是满脸崇拜和羡慕的看着我。有时说到惊险处,她就会瞪着个大大的眼睛惊恐的望着我,傻傻的问:“那后来呢?你没事吧!”
这时候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狂汗了下,如果我有事的话还能站在这里吗?
后来我才知道,或许我真不该对张帆说起我打仗时的事,以至于当我再次走上战场时,她总会想起以前我所说的惊险情节,有时还会拿自己遭越军特工劫持的经历做参照,于是心里就像挂着块大石头似的茶不思饭不想。
那时我就在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把前线的战事说得轻松一些、愉快一些,把鬼子说得笨一点,最好就是等着我用手枪一个个去点名的那种……
在医院静养了几天,因为再也没有战事,我背上的伤很快结成了一块硬硬的疤,于是我就知道离出院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张帆似乎也知道这一点,然而她却一直不谈这件事……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她这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所以干脆就绝口不提。
只是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
这天正是我吃过早饭和伤员们聊天的时候,我旁边围着一大圈的伤员和战士,我则在中间手舞足蹈的说到我军没弹药一路追着敌军冲下去炸坦克的精彩处,只惹来了伤员们一阵阵的喝彩。
话说……这时代的人好像就喜欢听故事或闲聊,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这时候电视这些东西就算在国内都很少有,更别提在这战场上了。电脑就更不用说,这时候只怕386、486都还是高科技吧!所以战士仅有的消遣就是听听收音机偶尔看看电影,你说他们这平时没事不聊天乱侃还能干嘛?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员跑上前来冲着我大叫一声:“杨学锋同志!院长叫你去一趟!”
“诶!”伤员们纷纷冲着通讯员大呼扫兴。
有的伤员还冲着我大叫:“小锋,回来的时候再继续,咱们还没听过瘾呢!”
“没问题!”我回答着。但嘴里虽是这么应,心里却知道也许再也没有继续往下讲的机会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我站在老军医面前时(老军医就是院长,也就是为我做手术的人),就见他看着我的病历表说道:“杨学锋同志!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让你出院你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事实上我心里早就想着一起出生入死的陈依依和战友们了。但是……突然间我又有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那些伤员和战士,当然还有张帆。
“嗯!”老军医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我们做医生的是治病救人,对谁都应该一样。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特殊照顾吗?”
“不是因为上级的命令?”我有些奇怪。
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上级说我是战斗英雄,所以才给的特殊照顾。
老军医摇了摇头:“上级的确是有命令,但只是要我尽一切努力治好你的伤。之所以给你特殊照顾……是因为我觉得早点让你恢复就是在救更多的人!”
我一阵疑惑,有些不明白老军医话中的意思。
老军医的一双眼睛从他厚厚的镜片后面打量了我一番,继续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就从伤员口中听说一些有关你在战场上的事了。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早一天上战场,就会有几个人因为你的存在而不用牺牲,你迟一天上战场,我们医院也许就会多几具尸体或是伤员。几天前,从你对付越军特工的表现,就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你上战场不是杀人,而是救人,你明白吗?”
闻言我不由愣住了,我实在没想到老军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听起来都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桥段,但仔细想想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杀越鬼子,也就意味着救自己的战友!
如果心里只想着杀敌人,那只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狂、刽子手,但如果是以救战友的角度去考虑……
“去吧!”老军医站起身来随手递给我几包已经装好的药,说道:“到战场上记得按时服药,消炎用的,不能大意。为了防潮我已经用防水布装好了。我们的工作其实是一样的,我在后方用手术刀救人,你在前方用枪救人。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回到自己的祖国的话,一定要记着喝上几杯,我们来比比谁救的人多!”
“好!”我点了点头,暗道自己在野战医院这么多天,怎么就没发现原来院长还是个这么有哲理的人。
“同志!这是你的行礼。”一名警卫连的战士提着一包东西来到我面前。
“这是……”我记得我来的时候身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带,怎么会突然多出了一大包行礼来。
“这是咱们警卫连的同志还有伤员护士们为您准备的!”警卫连的战士解释道:“我们都知道您要上前线了,所以凑了点东西……没什么好东西,都是同志们的一点心意!”
不知为什么,我喉咙突然就像塞了个东西似的难受起来。这在现代……可从没有人这样送过我啊!
“杨学锋同志!”这时许连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见面就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道:“一听说你要出院我就一路赶来了。你的部队现在在况孟一带驻防!我们正好有辆车要送药品去那,让老哥送你一程吧!”
说着不由分说的就帮我提起包。
要去跟张帆说一声吗?跨出房门时我就犯嘀咕了,还是不要说了吧!说了又不能改变什么。不过……这要是不说的话,只怕以后就没见面的机会了!于是我又犹豫了起来。
“哟!小锋……出院了啊?要上前线了?”
“多打几个鬼子替咱们报仇!”
“后悔有期,回国再联系!”
……
一路上身旁的伤员看到我这身装束都知道我要重回前线了,于是全都热情的与我打着招呼跟我告别,有的还特地走上前来与我握手。
我一边频频朝他们点着头回应,一边在人群中找寻着张帆的身影,我突然想跟她道个别,但让我遗憾的是她始终都没出现。
她去哪了呢?应该是在哪个病房里给伤员打针送药吧!或者是在给谁送饭……我若有所失的跟着许连长一路来到一辆汽车前,就连自己是怎么上车的都不知道。
“杨学锋!杨学锋……”
“小帆!”就在汽车发动的时候,张帆突然就从村尾的小路直奔而来。我眼前不由一亮,不自觉的就站起身来朝她使劲挥着手。
然而这时汽车已经开动了,后车厢里堆叠的几层药箱隔绝了我和司机的联系,再加上马达的轰鸣,他根本就不知道背后还有人需要时间道别。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帆跟在车后头一路奔跑,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张帆也跟着越来越远。
“好好打鬼子!我等着你……”
听着张帆最后留给我的一句话,我心下不由一阵凄凉……她说等着我?这是什么意思不用说我也明白,可是我可以吗?先不说我这一去还有没有命回来,就算留得性命只怕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我跟她之间的缘份,只怕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战场上的人和事往往就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抱着步枪慢慢地坐了下来,心里说不出是一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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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误会
第一百零八章误会
公路上到处都是弹坑,所以汽车开得不快,我在后车厢里摇摇晃晃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当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我跳下卡车一看,不由就愣住了——我还以为那个被叫做是况孟的地方应该是个村庄,然而在我周围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还是树,根本就没有一点人烟的样子。
“司机大哥!”我朝车头喊了声:“这里是况孟吗?你是不是走错了?”
司机叼着烟从驾驶仓里探出了头,用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我啷个子会走错哦,况孟是东边的一个小山村,咱们部队在这里啥!”
“哦!”我喃喃应了声,明白自己这几天是在野战医院里享受惯了,所以才下意识的以为到了前线还是会有村庄、会有房子、会有干净的床和温暖的被窝……
没过一会儿,公路旁的森林里就钻出了十几名战士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动手搬运药品。
“同志!”我赶忙迎了上去给其中一个大个子递上了一根烟,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知道118团在哪里吗?”
“你是118团的?”大个子jǐng惕的望了我一眼。
“嗯!”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683团1营的!”
“哪个连的?”大个子眯了眯眼睛。
“2连!2连2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报上了自己的番号。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周围的战士全都愣住了,随着大个子使了个眼sè,那些个战士就呼的一下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将我压倒在地,下枪的下枪拗手的拗手,嘴里还直嚷着:“抓住了,抓住了,别让他跑了!”
“还有手榴弹,别让他拉响喽!”
“绳子,快拿绳子来……”
“没有绳子!”
“用背包带……”
……
不一会儿我就莫名其妙的让他们给五花大绑了起来,任凭我大喊大叫都无济于事。偶尔还有几个人在我身上踹了几下,嘴里骂骂咧咧的叫道:“你个越鬼子,还想骗我们!”
“嘿!这鬼子带的还是好枪哪!”
完了那名大个子还掏出手枪得意地对着我笑道:“他nǎinǎi滴!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你这个假李鬼就撞上了咱们这真李逵了!嘿嘿,活捉了一个鬼子特工,这下可以让咱们扬眉吐气了……”
“什么?你们说什么?”闻言我不由疑惑的问道:“你们就是118团1营的?”
“没想到吧!”大个子嘿嘿笑道:“咱们也是二连的,而且还是二排的呢!还真是巧了!喂,我说老兄,咱们是同一个排的,我咋就没见过你啊?”
呼……我那个晕啊!这时我才确定他们不是越军特工而是自己人,不但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同一个连队的,不但是同一个连队的而且还是……同一个排的!!!!
等等!我好像就是二排排长不是?那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我的兵?
我cāo!%#¥*!……
“你们是新来的补充兵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咋知道哩?”一名带着山东口音的小战士不解的问了声。
“小山东!”大个子眼睛一瞪,就冲着那名小战士骂开了:“你不知道鬼子的特工最擅长的就是骗取我们的信任吗?没事你就别开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但知道你们是新来,还知道你们来了不会超过五天……”
“少给我盅惑人心!”大个子应道:“你那鬼伎俩骗不了人!你就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我是你们的排长杨学锋!”我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看了看面前目瞪口呆的大个子,我又接着说道:“你们的连长叫罗先文,一排长是刀疤,二排长就是我,三排长粱连兵……”
“嘿!鬼子特工咋这么了得哩?”小山东还在一旁傻傻的说着:“咱连的事他全知道,一个也没拉下……”
“特什么工……”大个子骂道:“快松绑,他是我们排长!”
“啥?排长?”战士们不由全都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七手八脚的给我松了绑,几名战士战战兢兢的把我扶了起来,一路赔笑着将我搀到了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众战士就又是递水又是递烟的对我献殷勤……
“我说……排……排长!”大个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道:“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都是新来的,不懂事……”
“咦?你们刚才不是抓到一个越军特工了吗?押上来看看哪!”
我这是心里有气,平白无故的就让人这样给绑上了一顿拳打脚踢,更可恨的是他们还是我的手下!所以我可不想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他们。
“是误会,误会……”大个子这时的表情十足就是一个电影里的汉jiān,他不无尴尬的说道:“排长……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不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哦,那就要怪我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大个子被我这一番抢白给逼得满头大汗,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看着也有些余心不忍,想想这有一部份原因也是越军的特工实在太猖狂了,而且我来之前确实也没通知部队,所以战士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于是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拿来!”我说。
“什么?”大个子愣了下,随后又哦了一声,马上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了过来。
“谁要你的烟了!”我没好气的骂道:“我的枪……你们难道还想把我缴械了不成?”
“哦哦……”其它战士也不笨,这时根本就不需要大个子吩咐,忙不迭的把手中的步枪啊武装带什么的递还给我。
大个子还算识趣,一把夺过小山东手里的行礼说道:“排长!这就让我来背吧!”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把步枪往背后一靠起身就走……半天也不见他们跟上来,不由疑惑地回过头去问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
“排长,那个……”大个子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赔着小心地说道:“咱们驻地在那边……”
我靠!闻言我不由暗骂了一声,今天是什么rì子啊,让我接二连三的部下面前丢人!
悻悻的掉了个头,就在大个子的指引下由公路拐进了山路,其它战士也急忙各人背着一个药箱就紧张地跟在了后头。
“排长!”大个子问道:“不是说你已经受伤住院了么?怎么……”
“我说你是怎么说话的?受伤不会好的是吧?”因为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所以口气自然就不好。
“是是……我不会说话!”大个子忙赔着笑。
我瞄了大个子一眼,问道:“你是哪个班的?班长是谁?”
“报告排长!”大个子一挺身说道:“我们是一班的,我……我就是班长!我叫吴志军!”
“你就是班长?”闻言我不由疑惑的问道:“那王班长呢?”
“王班长他受伤了!”吴志军回答道:“据说还挺严重的,弹片打进了左手……那手只怕是保不住了!”
闻言我不由沉默了下来,受伤这样的事在战场上可是太多了,不过如果只是一条左手的话,也说不准是好还是坏,因为他至少可以不用在这战场上时刻担心着生命受到威胁了。
“部队的情况还好吧!”我又问了声。
“还好!”吴志军点了点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是陈依依同志担任代理排长!”
陈依依?闻言我不由一愣,罗连长竟然会让个女兵做代理排长……不过我手下那些兵也就属她军事素质过硬而且还有战斗经验,她做代理排长也不奇怪。
“她给我们讲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呢!”吴志军接着说:“战士们听了个个都羡慕得不得了,还有你那把狙击枪……叫什么来着……”
“死威滴狙击枪!”身后的小山东提醒道。
“对对……就是死威滴狙击枪!”吴志军瞄了瞄我肩上的枪,说道:“就是这把枪吧!陈依依同志说你有这枪打死了好多鬼子,有一回还干掉了一千米外的目标……”
“你们知道了那还乱绑人?”闻言我心中又是无名火起,狠狠地瞪了吴志军一眼道:“看到这把枪就知道是我了嘛!咱们连的有谁不知道这把枪。”
“排长……”吴志军为难地摸着脑袋说道:“那……越鬼子也用这枪的,咱们怎么知道……”
我不由一阵气苦,但又怪不了他们。只得在心暗骂了声这些狗rì的,差点就没让他们给当作越军特工给毙了!
想了想,我又狠狠威胁他们说道:“我可jǐng告你们啊!谁也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我有你们好看的!”
“是!保证一个字也不说!”吴志军当即挺身应承了下来。
我也只能就此自认倒霉,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说我让自己手下的兵给当作越军特工给五花大绑,那我这脸可要往哪搁啊!
第一百零九章 补充兵
这是最后一章免费章节了,容士兵说几句话。
本书的含金量有目共睹,我在写本书之前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和军史,甚至还和许多参加过这场战争的老兵交流过。然后再在这基础上构思、推理、考虑逻辑。
别的写手一小时可以写三、五千字,我一小时平均只能写一千字。
所以,如果各位大大觉得本书一个章节值九分钱(注:高v千字2分,每章只需6分钱,初v千字3分,每章需9分钱),如果各位书友认为士兵辛苦用三小时码出的一章,值得你花九分钱或是六分钱,那请您到订阅本书。这不但是对我的支持,也是对我工作的肯定,士兵会以保质保量的更新做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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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补充兵
“二排长!”
“二排长……回来了!”
……
当我走进我军的驻地时,战士呼的一下就朝我围了过来。我手下的那几个兵就更是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和我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伤没事了吧!全好了?”粱连兵给我狠狠地来了一拳。
我苦笑着回答道:“如果有事的话,还经得起你这一拳?”
“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小偷呵呵笑道:“那时你全身烫得都跟火炉似的,叫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咱们还以为你就要光荣了呢!”
“去去去……就你乌鸦嘴!”我回答道:“你没光荣我能光荣吗?再说了,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
“二排长!”这时刀疤也凑了上来,两只大手很快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刀疤欣慰地点着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去连长那报个道吧,咱们很快就会有新任务了!”
“好!”
“走!我带你去连部!”小石头二话不说就邀着我往连部走。
“去去去……”刀疤一把就把小石头给拉了回来,接着瞄了瞄坐在一旁假装镇静的陈依依,语气嗳昧的说道:“这要你带吗?”
“唔,哦!”小石头抓了抓脑袋傻傻地笑着:“不要我带,不要我带……哪……哪轮到我呢?”
陈依依也不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笑了笑起身就朝连部走。我哪里还会不知道她的意思,赶紧就在陈依依后头跟了上去,身后马上就传来了战士们的一片起哄声。
“伤都好了?”
“好了!”我说:“其实也就是点皮外伤,再吃几包药就没事了!”
也不知道陈依依是故意的还是干嘛,我们在山路上拐了一个弯后很快就走进了一片丛林,周围虽说还零零散散的有些战士,但大多都被路旁的密密麻麻的芭蕉树给挡着了。
这时我就想做点小动作了,可奇怪的是……在野战医院时我不知道有多次想像着跟陈依依亲热,然而陈依依真站在面前却几次想拉她都不敢下手……
陈依依是何许人也,她当然也查觉到了我的尴尬,于是干脆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说道:“怎么?才几天不见胆子就变小了?”
“没……没有!”我有点心虚的说:“我这是担心别人看见呢!”
“切!那你在战场上为什么就不怕人看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动手?”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野战医院里的时间虽说不长,但与张帆的接触却十分频繁。我这是有些习惯了张帆那清纯类型的性格,还没完全从那传统、保守的感情中淡出,这会儿一下就站在大胆、热情的陈依依面前有些不适应呢!
当然,这些可是不能让陈依依知道的。
“知道吗?”没等我回答,陈依依就把头靠在我胸膛上:“我那天就想陪你一起去医院了,可是指导员不让……说什么组织性纪律性的一大堆,我差点就要动手了……”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阵苦笑,这丫头就是这性格,几句话不合她脾气就想动手。
“那后来呢?”因为知道她现在还是代理排长,所以我知道没事,于是也一点都不紧张。
“后来……是连长对我说的,说你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发烧。还说……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带好你手下的兵等你回来……”
我暗道还是这连长有办法,知道用我来稳住这丫头。
“唉!”接着陈依依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做过医生的,当然知道你的伤不严重,就是……突然想起失去父母时的感觉,所以就慌了!”
听着这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我很知道陈依依这话虽说简单,但背后的意义却很重。
我受伤会让她想起失去父母时的感觉,所以慌了?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她已经把我当作了亲人。
“走吧!”陈依依蜻蜒点水般的在我嘴唇上吻了下,就拉着我的手说道:“去见连长吧,我也要把这个排长还给你了!”
沿着小路上往后爬了一阵子,我们就在一个隐藏在山坳里的坑道前停了下来。我正了正军帽就在坑道前喊了声报告,得到允许后我掀开了蒙在坑道口的黑布就走了进去。
嘿!没想到这坑道里头还别有洞天。本来我以为连部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能勉强能容得下几个人,没想到进来一看才知道这简直就是一个作战指挥部……里头分开了好几个小坑道,有安置电台电话的,有摆放一张大地图的,甚至还有一个坑道里正燃着篝火烧着水……虽说这各样设备还是十分简陋,但跟以前比起来已经是鸟枪换炮了。
“哟!是二排长!”看到是我走进来,连长马上就迎了上来热情地握住了我的手:“你小子……真是金子不管放到哪里都会发光,我刚刚才接到上级的通知,没想到你在野战医院还跟越军特工斗上法了啊?”
我谦虚的说:“那都是我运气好……”
“什么越军特工?”陈依依有些疑惑的问:“什么斗法?”
“陈依依同志还不知道吧!”罗连长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的二排长……在野战医院的时候被越鬼子特工排偷袭了,结果越军一个排至少有一大半都死在二排长枪下。哦对了……听说还救出了个护士!”
闻言陈依依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怪我这样的事怎么不先跟她说。我心里那个叫屈啊……我这哪有时间和机会说啊!
不过我倒是从罗连长的话里头听出了些疑问:我救下的……何止只是一个护士,那可是某某军区司令员的女儿,而且应该说不只一个,应该是差不多整个野战医院的人……不过想想很快就明白了,张帆的身份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在通知各部队的时候就来个轻描淡写的说成了“护士”。
指导员也走了上来跟我握了握手,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说道:“杨学锋同志!野战医院这一仗打得好啊!师部还给我们发了电报嘉奖,说我们部队军事素质过硬,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专出能打仗的兵!这下我们连可是沾了你的光喽……”
“指导员过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指导员这夸奖的背后带着点不舒服。
是什么呢?后来想想觉得应该是妒嫉,原因很简单,我把他的风头都抢光了。
“二排长你回来的可正是时候啊!”罗连长随手给我递上了一杯水,说道:“我们很快就会有新任务了,如果你再迟来几天,说不准就要到战场上去找我们了!”
“连长,是什么任务啊?”我问。
“具体是什么任务还不知道!”连长回答道:“我们也要等上级的通知,不过听到了风声,不久之后就可能会有一场大仗!”
听到“大仗”这个词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紧抽了一下,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不久前在代乃山上与敌军的那场血战。
“好了,先回去休息下吧!”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几天上级优先为我们补充了许多兵员,他们连你这个排长还没见过,下去好好跟战士们联络下感情,为将来的战斗做做准备!我们当前的任务和部队情况嘛,你可以向陈依依同志多了解,反正现在有时间,你们就……多交流交流,明白吗?”
“明……明白!”我回答得有些吃力,因为连长说到“交流交流”的时候,分明就是拿我和陈依依两人开玩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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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情况怎么样?”走出连部时我就问着陈依依。
在这件事上我还是不敢怠慢的,现在我已经是一名排长……其它的不说,至少我要对战士们的生命负责,如果我连自己手下有多少人,是怎么样的训练水平都不知道,那还打什么仗!
“一班长你见过了!”陈依依说:“吴志军军事素质还马马虎虎,而且大多补充兵都是他的兵,让他当班长好指挥。二班班长暂时是刺刀,你回来了就让我来吧!三班是读书人……他有文化,学得快,也知道怎么管!”
“嗯!”我点了点头,陈依依这样的安排也是很合理了。
也就是说……现在一班长是吴志军,二班长是陈依依,三班长是读书人。
接着陈依依又皱了皱眉头,说道:“知道吗?因为我们在代乃山上作战英勇,上级给我们补充的大多是老兵,有八成是当了两、三年兵的。可是……”
“可是什么?”
“有些话跟其它人不好说!”陈依依摇头说道:“这些两、三年军龄的兵……他们的军事素质只怕连越南公安屯的都比不上!”
因为母亲就是越南人,所以我对越南的公安屯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越南公安屯就差不多是中国的派出所,甚至还没有派出所那么正规,更像是村里组织起来维护治安的民兵……
陈依依说我们手下的这些两、三年军龄的老兵还不如越军公安屯……那其实就是说我们正规军都比不上越军的民兵了。
虽然我不怎么愿意承认,但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一点。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相信陈依依,更因为我在战场上混过,不只是见过解放军的表现也见过越军的表现,我们的素质的确与敌人有差距。
战场是个容不得说谎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检阅我们的不是什么演习,而是真刀实枪的战场,如果不正视它、不面对它,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死亡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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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渗透战
第一百一十章 渗透战
“有时我都在奇怪……”陈依依接着说道:“这些老兵两、三年都在干什么的?有些兵甚至连枪都打不清楚,火箭筒就别说会打了……从上到下连见都没过。问了才知道……原来咱们的部队以前大多都是搞副业的!”
“什么搞副业的?”我有些奇怪。
“种田啊,大生产啊……还有搞营建经商的都有!”陈依依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问道:“排长你不知道?”
“哦!知道!”我赶忙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其实我也确实是一时没想起来,老头曾经跟我说过,咱们以前的部队大部份时间都不是在训练怎么打仗的,而是响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全民大生产。部队平时都在种田、种菜、养猪、造房子甚至是经商……一年的时间里训练的时间顶多也就是那么两、三个月,而且还是从部队中抽几个素质强的连队训练,练几个月后到军区参加下大比武拿个名次回来就完事了。
只不过以前听是听见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下听陈依依这么一说就回忆起了这些话。心下只能是一片无奈,知道那些老兵也只是名义上的老兵,其实他们摸锄把子的时间比摸枪把子的时间还长……
“我们现在是什么任务?”我又问了声。
“开始是驻防!”陈依依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说:“我们后面是外波河,我军攻克了柑糖后。为了防止敌军反扑。就命令我团在团结、况孟、嘎哥一线驻防。这些天鬼子也的确发动了几次冲锋。不过都是小规模,没几下就让咱们给打跑了,有时还不等我们动手,一顿炮就把他们轰回去了,轻松着呢!”
“嗯!”我点了点头,我担心的并不是有敌人来进攻,相反的是,这时的我还更希望有敌人来进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战士们多感受下战场的气氛,让他们尽快的适应战场,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大仗……
“敌人的正面进攻倒是容易对付。”顿了下陈依依又接着说道:“倒是他们的特工麻烦,一到晚上就到处偷袭我军,我们团每天晚上都要损失那么几十个人!”
我不由想起了刚才上山时让一班长吴志军给绑起来的那件糗事,照想他们肯定也是让特工给搞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回到营地召集战士们后,他们反应最强烈的也是越军特工。
“就是越军特工讨厌!”一说起这个话题许多战士都感同身受的说了起来:“有一回我们部队的后勤补给线被敌人偷袭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一看,鬼子留下的几具尸体全都是些‘老大娘’!个个身上都背着冲锋枪的……”
“咱们阵地也三番两次被偷袭,搞得我们都睡不好觉!”
“还有啊!”另一名战士也抢着说道:“咱们运送伤员的民兵也说了。有一回他们送伤员到后方,走在路上就在奇怪了。怎么伤员越来越少……后来才知道是民兵队伍里混进了敌军特工,在偷偷地把伤员往悬崖下扔……”
“咱们部队里还不是一样有可能混着敌军特工?”吴志军忍不住插嘴道:“这要不是因为敌军特工,我哪里把咱们排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赶忙就全都吞了回去。
“知道越军特工潜伏在什么地方吗?”这句话我问的是陈依依。
陈依依点了点头,说:“有的藏在丛林里,有的藏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会定时给丛林里的供应食物。”
“搜过村子吗?”我又问。
“怎么没搜过!”吴志军苦笑一声回答道:“其实咱们都知道,那些百姓里就有越军特工,但咱们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咱们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去搜查的时候上级还让咱们爱护越南百姓的一草一木要甚于爱护自家的自留地,还一再强调不许对百姓动粗,你说这样搜了又有啥用?能搜出个啥名堂来?鬼子难道还会自个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特工?”
闻言我不由沉默了,要是在国共内战中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话那或许有用,但是在越南还讲这些显然就是扯谈,越南人难道还会敲锣打鼓的欢迎我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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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因为这里是战场,我军阵地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越军在盯着我们,所以谁也不敢生火也不敢吸烟,于是战士们只得早早地安排好了岗哨或是钻进了帐篷或是钻进防空洞里休息去了。
我是个排长,所以这些事情自然就用不着我来担心。虽然这时代我军讲的是官兵平等,(这也是为什么这时代我军的军装没有军衔的原因,取消军衔制为的就是发扬井冈山精神讲究官兵平等)可在真实的生活中官兵是不可能平等的,特别是在部队中,那官与兵应该是指挥与被指挥的关系,应该是下达命令与坚决执行的关系,那如果官兵平等了连当兵的都能质疑甚至反对上级的命令那还成什么部队!
不过这时代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像现在这样,你说官兵平等吗?战士们从心理上就对我这个排长有了敬畏之心,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愿意服从我的命令,而且还会主动搭好帐篷留给我……这如果往好里说,那就是战士们敬重我的这个排长,往坏里说……就是我这个排长官僚主义作风严重,身为排长公然搞特殊化!
但我可不管那么多,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其实在战场上一点都没用,战场就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咱们需要的不是那种面面俱到什么事都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人,而是需要那种能打能杀敢跟敌人拼命的人!
躺在潮湿得粘乎乎席子上,我心里不由就想念起野战医院来。
这该死的越南丛林,几乎没有一刻也没有任何地方是干燥的,被子永远都是湿湿……其实说湿也不会湿,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感觉,这盖在身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这是在战斗,我们这是在前线,有休息的时间和地方,还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越想就越是感觉全身的不舒服,到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乘着涌上眉头的一股疲倦翻了个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砰!”我是被一声枪声给惊醒的,还没等我睁开眼,外面就是“哒哒哒”的一片密集的枪声。
我赶忙抓起了放在身旁的步枪就从帐篷里钻了出去,从代乃山回来后每晚睡觉之前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钻出去帐篷的一霎那我就在趴倒在了地上并打了个滚,这么做是因为我担心敌人正用枪口指着帐篷口,如果我这样莽撞地冲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些动作都是在白费力气——战斗发生在与我们的相邻的高地上,只是因为两个高地之间的距离较近所以才让我产生了敌人就在眼前的错觉。
不一会儿战士们也一个个钻了出来,连长也赶到了,冲着我们大喊一声:“做好战斗准备!”所有人都钻进战壕严阵以待,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其它高地也没有枪声传来就只有隔壁的那座高地打得一片火热,这又是机枪又是手榴弹的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连长问了声。
“是三连的高地!”刀疤回答道:“也许是让越军特工给偷袭了!”
我也觉得刀疤的判断有道理,原因很简单,如果是越军正规部队朝我们阵地发起冲锋的话,那就不会是只偷袭一个阵地。
“他娘滴越军特工!”我听到身旁有的战士小声骂着:“天天都来偷袭,一个不小心就要让他们钻空子!”
“三连这回只怕又要牺牲一些同志喽!”
“要不咱们去增援三连吧!”
“增援?”刀疤没好气的反问道:“这乌漆麻黑的你能分辩得出哪些是咱们的部队哪些是鬼子特工?咱们这一去只会越打越乱!”
“哦!”听着刀疤这话我就明白了,原来鬼子特工搞的还是那一套渗透战,想不到这渗透战在战场上还这么流行,在哪都可以搞的……
于是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隔壁高地将各式武器打得热乎,枪声足足在半个多小时后才渐渐平息下来,而我们甚至连过去看看情况都不行。在这夜里谁能保证不会让鬼子给混到咱们自己的队伍里来呢?谁又能保证友军不会误会我们是敌军特工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一切等到天亮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围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围村
因为担心敌军特工也有可能混进我们的阵地,所以这一夜我们谁也没睡,个个都抱着枪提心吊胆地守着,就连进出帐篷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内外对过口令。
没办法了,这外头要进帐篷的人担心会被里面的人误会是越军特工而打死,这里头的人又要担心越军特工摸进来杀死他们……搞得整个部队全都人心惶惶的。有时甚至身边的人都要问问口令。
后来据说还真有一些其它部队的战士因为过于紧张而发生了几起误伤的事件。上级也许是因为担心会在部队中造成恐慌,所以就压着没通报。
然而我却相信这是真的,我们部队里的战士虽说是老兵,但绝大多数都没上过战场,本来都是崩紧了神经紧张兮兮的,这下又被鬼子这么一吓……那会发生误伤的事件还不是太正常了。
这一夜我也没怎么合眼,虽说这时的我已经有一些战斗经验也没有初上战场时的那种恐怖了,但我也怕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的没命了啊!
这种怕不仅仅是来自于越军特工,更来自自己身边的战士,一个是担心哪个兵会神经过敏了把我当成越军特工冲我扣动扳机,更重要的是……我才刚来这还没一天,对手下的这些兵都还没混个脸熟,万一这其中有一个是越军特工假扮成的“解放军”,那我这小命可就玩完了。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渗透战最大的作用不仅仅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偷袭。其更大的作用是给敌方部队在心理上的压力。使得敌人昼夜难寝。更厉害的是让敌方不敢相信身边的人……
一支部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最重要的就是整体的战斗力,试想如果我们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自己人还是越军特工假扮的,那还谈什么战斗力?还谈什么凝聚?还谈什么打仗?
连长在当天夜里与三连联系过,知道他们的确是遭到了越军特工的偷袭,就连三连自己都不知道越军特工是怎么从哨兵的眼皮底下经过有地雷封锁的阵地摸进去的,接着就打得乱七八糟的……
但除了这些外我们就无法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了。因三连连长自己对情况都不了解,他们直到现在都还在人人自危不知道部队里还有没有越军特工潜伏,于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牺牲了多少人、打死了几个越军特工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三连的情况,不出我们意料之外,最后分辩出来打死的越军的特工只有区区五人,而我军的战士们却伤亡二十余人,这其中还有一个排长……
战士们听到来自三连的消息十分沮丧,虽说这次遭受损失的不是我们的部队,但都因为这样不成比例的伤亡而憋了一肚子的气。而且昨晚也因为越军特工的骚扰而人心惶惶的,所以自然就会有些泄气。
“他娘滴!”正在吃干粮的读书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骂道:“我猜这些特工就是从况孟村来的,咱们搜村去!”
“对!咱们搜村去!去把那些狗日的特工都搜出来!”
“走!搜村去!”
……
战士们心里都对鬼子有气,而且都知道如果不根除这个祸根的话,迟早也要轮到我们自己倒霉。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意见,管那些村民是真百姓还是假百姓,先控制了再说。这打仗从来都没听说过会让越军特工安安稳稳的就在旁边的。所以也并没有阻止战士们的这种做法。
不只是我,刀疤就在不远处喝着水,他也跟我一样自顾自地坐着装作没看见。陈依依嘛……就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坐在我旁边吃着罐头了。
话说这陈依依在越南时只怕是被饿昏了……我看到她在休息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抱着东西吃,特别是战士们都吃不下的肉罐头。
有人也许会说,肉罐头不是好东西吗?战士们为什么会吃不下呢?
在要是在战场上经历过一回就知道了,一看到那罐头盒里红红的肉啊……那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被自己杀死的人、想起军刺捅进敌人身体时那喷出的血还有翻出的肉……于是乎,肉罐头虽然说是好东西,但在这战场上却完完全全的受到了冷落。
当然,除了陈依依之外……
但战士们终归还是没走成,罗连长很快就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干什么?”连长怒喝道:“个个都本事了是吗?没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动?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你们哪里像一支革命队伍,我看你们就像是一群土匪……”
“连长!”刺刀带着不服的口气请求道:“三连牺牲了那么多同志,咱们明知道凶手就在村里头,咱们去搜搜也不行吗?”
“就是啊连长!”吴志军也请求道:“难道咱们的同志就这样白死了?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
“对!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其它的战士们也跟着叫嚷了起来,吴志军是个班长,据说他来这之前还是个连长……所以这里大多新兵都在他手下干过,所以说的话自然有些份量。
“嚷什么嚷?”连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冲着战士们喊道:“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就是要无条件执行!”
“连长!”刺刀还是不愿意就此退下,他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您就当作没看见,是咱们自己动的手,上级如果追究下来……咱们就认了!”
“对!咱们认了!”战士们也都跟着刺刀喊了起来。
“二排长!”连长被战士们逼得没了办法,就没好气地冲着我喊道:“你是怎么带兵的?你的兵都要造反了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给我过来处理下……”
“连长!”这时我才慢腾腾地站起身来,提着步枪上去说道:“这不是我带不好他们。咱们来是打仗的不是?敌人就在咱们旁边却不让咱们打……我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个理啊!”
我说的其实也是实话。战士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上级的政策没有从战场的实际出发让战士们白白牺牲,就注定会遭到战士们的抵触。
“你……”连长见我也帮着战士们说话,不由气得手指在我面前直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样吧!连长……”想了想我就建议道:“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既不违反上级的命令,又可以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让战士们出气,你看怎么样?”
闻言连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说道:“就知道你点子多,有什么办法快说!”
“连长……”闻言我不由迟疑了下。说道:“在这说只怕不怎么合适吧!”
“嗯!”连长点了点头,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毕竟这里人多嘴杂而且我们连队大多都是刚分配来的新兵,谁也不敢保证这里头有没有越军的特工混在里头。
“同志们!”我转头对刺刀等人说道:“都回去吧!冲动也是没用的,这搜村咱们又不是没搜过,能搜出什么来吗?战士们放心,我们会想个妥当的办法来对付越军特工的!不会让那些牺牲的战士白死的!”
既然我都这么说了,刺刀等人也就不再坚持,交待了战士们一声就各自散了开来。
“什么办法?”一等战士们散去连长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声,其实他虽说迫于上级的命令而不得不阻止战士们乱来。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够教训那些越军特工一顿的。不过这话也说回来了,如果有机会教训越军特工那谁还会不愿意呢!罗连长又不是傻瓜!
“连长!”我压低声音说道:“上级只交待咱们要爱护越南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不是?”
“这还用得着你说!”连长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如果是越军特工……咱们就可以打了吧!”
“哪那么多的废话!明知道是越军特工如果都不能打了。那还打什么仗?”连长有些不耐烦了。
顿了下就接着说道:“问题是你能分辩得出哪些是越军特工哪些是越南老百姓?”
“老百姓不会半夜出门的吧!”我说:“那况孟村有多大?出村的路有几条?咱们既然都已经能确定敌军特工就藏在村子里头,那咱们一味的防御还不如去把村子给围起来……”
“唔!不错……”闻言连长不由点了点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在我们自己的阵地上防御的话,那要防御的面积可就大了,就算一个连队一个高地,咱们全团几十个连队那少说也有几十个高地,这么长的战线不管我们的怎么防范、怎么小心,越军特工想要在这其中见缝插针寻找机会也是不会有什么困难。
然而,现在我们基本就能确定敌军特工就是来自那个况孟村,咱们只需要派几个部队去封锁况孟村的交通要道……那越军特工连出来都有困难了。
“刀疤!”连长很快就把刀疤也招了过来。
三个人蹲在地上,连长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就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指着地图上的三个方向说道:“况孟村一共有三条出村的路,其中东边的一条路最宽,而且也正对着我军阵地,越军特工很有可能会沿着这条路出村,你们两个今晚带上部队在这三条路上设下埋伏,凡是有人要在夜里出村的……确认是越军特工后一律格杀勿论!任务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我和刀疤应了声。
“连长!”我又问了声:“这万一……要是打着老百姓呢?”
“打了就打了!哪那么多废话!”连长看起来也是下了狠心,板着脸说道:“上级如果追究起来,有我撑着!”
我等的就是连长这句话,我与刀疤对望了一眼。毫无疑问,有了连长这句话后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不过要注意!”想了想连长又接着说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你们打枪也要有证据……特别……是那些老百姓!听明白没?”
连长在说道“老百姓”这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拉长了声音,于是我和刀疤很快就心领神会,双双应了声“明白!”。
在连长走开的时候,我不禁看着连长的背影狂汗了下——我还以为连长是只仁慈的羊呢,没想到他狠起来就连刀疤都没法跟他比,彻彻底底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潜伏
第一百一十二章 潜伏
“你准备怎么打?”刀疤接着又问了声。
“就打伏击呗!”我回答道:“那还有什么怎么打的?我守东面的大路,你守北面、南面的小路,怎么样?”
“这没问题!”刀疤点了点头:“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越军特工在出村的时候就有可能化妆成解放军的样子,再加上天黑,到时候……”
闻言我不禁愣了下,暗道一声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刀疤说的没错,越军特工本来就是出来打渗透战来的,咱们这么去埋伏,虽说是以有备打无备,但在这黑夜中万一要是混在一块谁也分不清谁,那还怎么打?说不准咱们这些去打埋伏的人也要落得个像三连一样的下场,打了老半天等天亮的时候出来一看——打的差不多都是自己人……
想了想,我就对刀疤说道:“不然这样,咱们就把命令传下去,所有的战士都趴着不许站起来,也不许打扫战场,把所有站着的人全都一古脑的打掉……”
“成啊你……”刀疤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的确可行,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错!的确是个好办法,咱们就这么干!晚上就替那些牺牲的同志出一口恶气!”
“对!替他们出一口气,也替我们出一口气!”我回答道,两支大手随即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当天晚上我就和刀疤分成两路各自带着战士们到况孟村潜伏去了。
驻地离预定的潜伏地点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为了不让越军特工发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一路十分小心的隐蔽前进。走走停停的直到四十几分钟才来到那条进村的大路。
说是大路。其实也只是能容两、三个人并排行走的山路。在星光下像条蟒蛇似的弯弯曲曲的延伸至村子里。村子里头到处都是越南老百姓搭建起来的竹楼和木房,旁边就是一层层的纵横交错的稻田沟渠,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牛哞和狗叫声……
这也是在解放军占领下的越南山村的特色。
试想,咱们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吃到一口热饭和新鲜的肉食了,这要是别的国家处在我们的地位,早就冲去村子里去把那些村民的什么鸡啊鸭啊还有牛什么的一古脑儿的全都抢了来美美的饱餐上一顿再说。
然而中国军人却不是这样的,上级依然死板的让我们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依然要求我们不许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而越军却正是利用了我们这点。将大量的特工潜伏在老百姓中,他们白天就是老百姓,一到晚上端上枪就是一支军队……
到达了预定的地点,我马上就安排了各班班长指挥自己手下的兵在山路两侧潜伏。
我的安排是这样的,我和吴志军带着一个班埋伏在最前面,我们的任务一是充当前哨为其它部队提供警戒,二是在战斗中截断敌人的退路。二班和三班就一左一右的潜伏在距离我们一百多米远的位置上,这样的三个班就针对山路构成了一个包围圈。
由于我们连队已经打过几仗缴获的武器不少,本来这些武器是要上缴的,但上级考虑到我们连战功显赫准许我们把武器留下来自行安排。所以我们连队虽说大部份都是新补充上来的补充兵,但手里抓的武器却全都是56式冲锋枪或是ak47之类的自动武器。在这样的火力配置之下。我这个打过仗的人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只要敌军特工走进这个包围圈,那么基本就是我军完胜的结局。
然而我是这样想的,那些刚补充上来的兵却不是这样想的,这可以从他们急促的呼吸和苍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
见此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还说这些补充兵都是老兵呢,这都什么老兵啊,还不是都跟那些新兵一个样……
我和战士们各自分散开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潜伏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发现这次战斗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困难主要来自于潜伏的困难,趴在这地上一动不动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由于担心越军特工会在村子布置几个暗哨什么的,所以我早在出发前我就下了命令让所有的战士在潜伏期间都不许说话、不许移动。
命令既然已经下了,那我这个排长自然就要起到带头表率的作用。话说这就是做排长、连长这些低极干部的苦处,高不高低不低的,这好处油水一点都没有,上级下达的命令如果没完成好找的首先就是我们,下边的战士一个个眼睛也盯着,就等着我们这些干部带头……
这不?这趴在这一动不动的对于我这么好动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如果有一台电脑或是手机的话就好了,我就可以打花下时间,然而这些显然都是幻想,在我面前的除了在山风中不断摇摆的野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无聊也就罢了,忍忍很快就过去,更让人受不了的还是这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蚊子就不用说了,总是不厌其烦的在我们的耳边飞来飞去,寻找一切可以进攻我们的机会,更痛苦的是这时候我们还不能驱赶,只得任由它们在我们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盯着咬着,不一会儿就是又痛又痒,只恨得我把牙都咬得咯咯直响。这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到这么空手回去会让人耻笑的话,我早就下令收队回营了。
其它的虫子还算好,管它们在身上爬来爬去,不过有时这些家伙会顺着衣领和袖口往衣服里面钻……那就痛苦了,如果是往身下钻还好,用点力或是稍稍挪动下身子把它给压死,如果是往背上钻……那就只得任由它在里面抓啊挠的,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自然是无法知道这其中的痛苦。
像这样的潜伏的境头我在现代的电影、电视里也有看过,那时就会在想这算得了什么?只是到事情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这简直就会让人发疯,有时我甚至都希望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战或是干脆死在敌人的枪下拉倒!
都是没经验啊!下一回来潜伏的时候,我一定得拿根绳子什么的把袖口领子什么的都给绑紧喽!
不过有这些小虫子的陪伴倒也不全是坏处,一来可以煅炼我们的耐性,二来也可以提醒我们不要睡着。如果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的话,那我想他的耐性也差不多可以达到成仙的地步了。
就这样在痛苦中等了三个多小时,我的耐性一点点的被周围的虫子和蚊子腐蚀,战士们也由初时的过份紧张而变得怨气重重。这可以从周围时不时地发出倒吸凉气声和闷哼声可以听得出来。
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指针已经指到了深夜一点。
说不准这越军特工今晚不会行动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越军特工这段时间都是在十二点左右偷袭我军阵地,而现在已经都一点了……于是我就想到了收队。
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已经没有耐心和精力再在这里守下去了所以才会给自己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但想了想受了这一晚的罪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去,心里又不甘心,更何况在村子周围潜伏这个办法还是我想出来的,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那还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于是咬了咬牙还是强忍了下来。
也还好我这时没有下令收队,不过一会儿我就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几个背着锄头的黑影……
现在是深夜一点多,这么早就有人下田?
我当即按照两短一长的暗语吹了几口气,这是在通知各班班长有情况,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这对讲机是专门为了这次行动准备的,本来对讲机能装备到连就不错了。可是我们却装备到了班……这就是打了胜仗的英雄连的好处,现在的我们可以说是要枪有枪、要粮有粮、要装备就有装备……只不过可惜的是,好装备差不多也就那些,咱们一个连也带不了多少东西。
不一会儿对讲机就传来了一长一短的回声,那是各班班长告诉我收到命令了。霎时整片埋伏区都安静了下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没有了,闷哼声也没有了,只有那昆虫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着,蚊子依旧在我们耳边嗡嗡作响……
我缓缓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朝村口走出来的几个黑影望去,观察了一会儿就越发相信他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为他们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的,有时还会有意往山路旁的草丛中走上一阵再折返回头。
很显然,他们这不是下地种田,而且出来侦察下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好在我们布置下的伏击圈离村子还有点距离,否则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他们给看出端倪了。
不一会儿,就见那几个黑影往村子里招了招手,很快就从里头猫着腰跑出一队人,大慨有二十几个,有的身着军装有的穿着百姓的衣服,不过个个手里都端着冲锋枪。不用说,肯定是越军特工无疑了。
见此我心里不由一阵狂喜:老子在这辛苦了一晚上总算没有白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歼敌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歼敌
越军特工越走越近,一点都没有查觉到我们就潜伏山路旁的草丛里。不过说实话,在这黑夜里想要发现藏在草丛里的几十个人那还真是不容易。
不一会儿越军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但因为事先有所计划,所以战士们全都没有开枪,而是将他们一个个的放了过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越鬼子就在我们的面前,我们甚至连他们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互相之间却能保持相安无事。当然,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越军完全不知道他们自己正踏入一个死亡陷阱,正走向自己生命的尽头……
终于,当最后几名越军也越过我们的防线走进包围圈的时候,我朝对讲机里大喊一声:“打!”接着就朝自己早已锁定的目标扣动了扳机。
我的目标是一名走在队伍中间的越军,一路上我注意到了他时不时的会朝其它越军低声发出指令,这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正所谓擒贼要擒王,所以我的第一颗子弹当然就是留给他了。
随着右肩枪托上传来的一阵后座力,一枚子弹就带着啸声飞射而出,那名越军的脑袋就像一个西瓜似的在我的瞄准镜里爆了开来,霎时就是一团又红又白的浊物喷射而出,只惊得所有的越军都顿住了脚步。
不过这些越军显然也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兵,他们几乎就在我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就条件反射般的或是趴倒在地上或是原地打滚……但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越军的目标太明显了。他们几乎就是在我们的枪口下。我们不但人数比他们多而且还是以有备打无备。再加上战士们装备的大多都是连发的自动步枪,所以那子弹一打起来就是“哗哗哗”的像下雨似的直朝敌军倾泻而去,不一会儿就将他们全都给打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枪声还是“哗哗”直响,子弹还是继续朝越军的尸体成片成片的打去,直到我朝着对讲机大喊了好几声“停火”,枪声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我不由苦笑一声,很明显,手下的这些战士们这是由于过于紧张和害怕而拼死命的朝敌军方向开枪。这就像是看恐怖片看到了惊险之处,人会不由自主的崩紧了全身的神经而歇斯底里的发泄一样。
战场不仅仅只是看恐怖片那么简单,看恐怖片时我们至少还会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它不会给我们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甚至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看恐怖片还能促进人体的内分泌而有益健康)。
然而真实的战场就是两回事了,一来在战场上咱们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随时送命,二来这些战士在平时甚至连死人都没见过,但突然就这黑夜中要开枪杀人……于是会这么紧张也是常理之事。我也清晰的记得自己头一回走上战场时被那场景给吓傻的样子,只不过现在我是见多了就麻木了而已。
“不许打扫战场、不许起身、所有单位继续潜伏!”我再次在对讲机里重申了战前就定下的命令。
这不是我罗嗦,实在是我担心战士们一紧张就站起身来……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为了避免敌我发生识别混乱,凡是站起身来的人一律当作敌人对待而格杀勿论!
于是我依旧保持着趴在草丛里的姿势不变静静地等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区别只是包围圈中多了二十几具尸体,空气中多子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偶尔还有几声受伤的鬼子发出的惨哼……
也不知道这些只伤不死的敌军倒底是命好呢还是命不好,说他们命好嘛,这么密集的子弹竟然也没能把他们给打死,说他们命不好嘛……他们既然已经伤成这样了而且还是在我们的包围圈中,那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其它的敌军特工在不知道我们埋伏了多少人的情况下也不敢来救援,所以等着他们就只有悲惨的结局。
不过我还真有些佩服敌军特工的耐力,他们明知道没有希望逃出去但还是不愿放弃这仅有的生存希望,这不?我很快就在瞄准镜中发现了尸堆中爬出几条黑影,拖着几条伤腿和浑身是血的身体在山路上艰难地爬着,爬着……
在苍白的星光下,我分明就看到他们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也分明听到了他们的因为伤受的痛苦而发出的阵阵呻呤,还有那生命就要走到尽头时发出的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其中有几名敌军还没爬出几步就昏倒在地,然而等他们清醒之后就继续接着往村子方向爬,我甚至还惊讶的发现他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武器。
越军也打得很勇敢,我们没有必要否认这一点。这不仅是事实,而且我们也很清楚尊重敌人也就是尊重我们自己,原因很简单,如果对手很弱的话,那我们打败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值得自豪的。
但尊重归尊重,战场有战场的规矩,只要他们没有放下武器就还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不再犹豫了,毅然对着他们扣动了扳机……
“砰砰……”几声枪响,目标离我只有十几米远,所以我很轻松的就击中了他们的脑袋。我这么做并不是向其它战士炫耀我的枪法,而是想尽量的减轻他们的痛苦,同时也是结束他们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没有了枪声,也没有了惨叫声,就连那些昆虫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死气沉沉的气氛而收住了鸣叫。一阵山风吹来,刮得四周半人多高的草丛一阵沙沙作响,就像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就死在我们枪下的越军在不甘心的兴风作浪。苍白的月光照在那些越军鲜血淋淋的死尸上,就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这场景只让战士们个个都头皮发麻直打寒颤。
“排长……”吴志军似乎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就小声的在对讲机里说道:“咱们任务已经完成了,战士们的仇也报了,这就收队吧!犯不着在这陪着这些尸体过夜……”
“少废话!”我打断了吴志军的话道:“咱们的任务是封锁村子,不是杀人!万一我们走了……村子里又有特工出来怎么办?”
“是!”吴志军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应了声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战场都还没打扫呢!就这么回去那越军特工的枪支和弹药还不是要回到敌人手中去成为对抗我们的武器?
其实我是有些希望村子里还会有其它的越军特工听到枪声出来查看情况,那时我们就可以像是抛砖引玉那样,用这些尸体来引出更多的越军特工,然后再制造更多的尸体,再用更多的尸体吸引来更多的越军特工……
我这是在做美梦啊!哪有那么笨的越军特工的!
不过这也没办法啊,陪着一堆的尸体潜伏在这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能把事情想得好一点就想得好一点吧!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越军特工的行动十分谨慎,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好像记得老头有说过,越鬼子的特工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最低等的就是普通特工,也叫初级特工或是战术特工队,这种特工主要是配合步、炮兵作战和侦察的,也就类似于我军的尖兵或是侦察排。
第二种特工就是秘密特工,也叫中级特工,他们主要是用于敌后长期潜伏,深入敌后活动执行战役性破坏任务或是偷袭任务的。
第三种是特别特工队,也叫高级特工,这种就厉害了,主要是担负国家和军队的主要战略任务,包括派遣到国外从事间谍活动的人员。
像我在野战医院里碰到的越军特工周霖枫,就是属于第三种……这种特工潜伏得深,一般不会轻易暴露,而且目标绝不是几个兵什么的。
现在我们的碰到的这些隐藏在普通百姓中对我军实施骚扰和“渗透战”的特工,就是属于第二种特工,也就是中级特工。
他们应该是从越军部队里精心挑选出来,然后再接受过特种训练的。也难怪这些家伙会在被我们偷袭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那样坚持着不放弃武器的往回爬……
也正是因为他们接受过专门的特工训练,所以才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于是我那个用尸体引特工,再把特工变成尸体的美梦自然就会落空了。我们就只得十分无聊地趴在草地上整整一夜,陪着我们就只有包围圈里的尸体,还有一群群让人生厌的蚊子和昆虫!
有时我都在奇怪了,为什么眼前这些中级特工看起来很顽强,周霖枫这个高级特工却似乎是个软骨头呢?想想很快就明白了,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的意思……指的就是生活困难的地方往往就会出狠角色,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嘛,那就是烂命一条拼了就是。越军也许就是这种情况。
而周霖枫呢?反而因为潜伏在中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反而没有了那种意志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立威
我觉得最好还是统一下更新时间,从明天开始晚上九点更吧,这样书友们也不用老在电脑前刷。如果有意外,比如停电之类的,会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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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立威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我好像有迷迷糊糊的处在混沌状态一段时间,因为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猛然发现天色已经亮了。这对于我们潜伏的战士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已经胜利结束。
于是我当即朝对讲机里下令道:“解除警戒,各单位打扫战场!重复,警戒解除,各单位打扫战场!”
一听到这个命令战士们忙不迭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哀叫着伸伸手、踢踢脚,让自己已经近乎麻木的手脚恢复知觉。还有些战士就更夸张……才刚站起身来就慌慌张张解了裤子就蹲下去,接着就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唉!照想这一晚是憋得太辛苦了,以至于根本就来不急避开我们,甚至我们之中还有个陈依依……
我也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还真他妈的难熬,这趴了一夜全身都酸痛了,我怎么会想出这个叟主意!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叟主意,因为我们昨晚的战果还是蛮丰富的。我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包围圈中的尸体。
越南的气候十分潮湿,这些尸体摆在这一夜都有些水肿了,这时正隐隐散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和臭味。还有成堆成堆的绿头大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爬来爬去……
“哇……”的一声。我才刚想说恶心呢。身旁的战士们都已经接开始大吐特吐了。
话说昨晚我们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所以这回吐的就全都是些苦水,只吐得战士们个个都脸色苍白,哪里还敢上前去打扫战场!
我没好气的冲着那些战士吼道:“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怎么打仗!全都给我上去!”
战士们听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那些尸体靠,那什么捡枪搜子弹就更是用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搜,只看得我眉头大皱。
“全体都有!”想了想我就下令道:“把枪和子弹都给我放回去!”
“啥?”一听我这命令战士们就不大乐意,当然。不乐意的还是那些新兵。
特别是那个小山东,满脸不情愿的叫道:“排长!你这不是在寻咱们开心吗?咱好不容易才把这枪拿出来你又让咱们给放回去……”
“让你放你就放!哪那么多的废话!”我毫不客气地冲着小山东吼着。
“是!”战士们这才无可奈何的又把枪和子弹给放了回去。
“把尸体都给我拖到村子里头去!”我说。
这下就更是引起了战士们的一片轰动,但被我两眼一瞪,就只得愁眉苦脸的开始动手。于是山路上很快就多了一阵地迎着朝阳往况孟村前进的部队,只不过这支部队人人手里都拽着一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都还挂着枪……
连长不是说什么……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吗?这些尸体身上的枪和子弹就是脏,这也是我命令战士们把枪和子弹放回去的原因。而且为了贯彻连长的命令,我还特意给这其中没有武器的几具尸体挂上了我军的56式冲锋枪,反正我军的56式冲锋枪跟敌军的ak47长得都差不多,而且越鬼子的枪里头也有相当一部份是中国支援的56式。所以谁也分辩不出真假。
况孟村的村民老远就看到我们走来,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来意。个个都用一副戒备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不理他们,径自拖着尸体带着战士们走进了村子,来到一个空地前就把尸体狠狠往地上一放,示意战士们将尸体堆了上去。
“乡亲们!”等战士们把尸体堆放好后,我就冲着那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的越南村民用越南语叫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是一支守纪律的部队。但是……鉴于最近有许多强盗装扮成我们解放军的样子为非作歹……”
说着我指了指旁边堆成堆的尸体,继续说道:“这些就是装扮成解放军为非作歹的强盗。越南同胞们,越南乡亲们……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也为了我们解放军的声誉,我们已经替你们将这些不法份子就地正法了!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们日日夜夜都会派军队驻守在村外保障你们的安全,以后不会再有强盗来骚扰你们啦!”
说着也不管那些“越南老百姓”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就鼓起掌来,战士们也十分配合的与我一道鼓掌,甚至还有些战士更是夸张地叫着好,只气得那些“越南老百姓”是个个吹胡子瞪眼的但又毫无办法。
战争!有的时候不仅仅需要会打,还要会宣传;不仅仅是在自己部队宣传,还要在敌人中宣传。现在我做的,就是在警告越军特工和那些明目张胆的帮助越军特工的老百姓……我们解放军不是好惹的!
满意地看了看那些没有了神气的“越南老百姓”,我一声令下就让战士们再次缴了那些尸体的械回营了。
这一路上战士们那个叫神气啊,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从“越南百姓”面前走过,那些“越南百姓”以往看着我们时眼里的那种凶光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回避、是害怕、是畏惧。
回到驻地时战士们一听说我们昨晚取得了那么大的战果,干掉了越军的特工二十六人,不由个个都替我们叫好。
罗连长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因为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出现在我们这一部份地区,而是整条战线甚至是在的所有我军占领区都存在,全军都因为上级“要爱护越南老百姓一针一线”这个命令而拿那些越军特工毫无办法,这下我开了个先例并通过了实战的检验,连长当即就把我这个方法作为战斗经验向上级报告,并要求向其它部队传播……
“有一手啊!二排长!”连长向上级报告后是这么跟我说的:“现在连营长都记得你的名字了,还问我想出点子的是不是就是上一回在无名高地利用沟渠替全营官兵解围的那个兵……我说是啊!就是那小子!你猜营长是怎么说的?他说,好啊!咱们部队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你罗先文要给我好好培养哦!说不准他以后还会成为我们的上级呢!”
“唔!连长,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我问。
“我还能怎么说!”连长没好气的应道:“我说……管他以后会不会是我们的上级,这下他就是我手里的兵,就得听我的话!我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被连长这句玩笑话给逗得笑了起来。
“好了!”等战士们的笑声稍停后,连长就对我们说道:“同志们!你们昨晚的作战很勇敢,打了一个漂亮的埋伏,不但替我们连争了一口气,还给我们整支部队提供了十分宝贵的战斗经验。咱们连在功劳薄上又添了一笔,现在好好地睡上一觉!”
“好!”战士们霎时就欢呼了起来。
“排长!可真有你的啊!”等连长走了之后,我手下的那些兵就嚷开了:“你这一来就带领我们立了个大功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陈依依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算是清楚越军特工的情况的,可还是拿他们没办法……”
刀疤在旁苦笑一声插嘴道:“我们的问题……是在只想着怎么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可是这怎么防都防不住,没想到这小子……”
说着刀疤冲着我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想着防的,就来招以攻代守把越鬼子的根给围住了,让躲在村子里特工出不来,躲在山上的特工没食物……看他们还能掀出多大的风浪来!”
“咱们排长是谁啊?”小石头吹牛道:“这还是小意思了,排长以前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比这次好!”
“就是!跟着排长好好干!”战士们纷纷回应着。
有的战士说:“俺还等着立功回去给安排工作呢!”
也有的战士说:“我还等着立功农转非呢!”
“对头!再娶个媳妇热坑头!”
哄的一声,战士们又笑了起来。
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我真要长期呆在这个时代的话该怎么办?是跟其它战士一样复员回去办个“农转非”呢?还是让国家给安排个工作?如果让我一辈子在这呆下去的话,我想我会疯掉的!
不过……如果有陈依依陪着我的话,那也不是那么难受吧。想到这时我不由看了陈依依一眼,没想到她也正好看向我,两人的目光一撞就赶紧避开……话说那天在代乃高地上,咱们在所有战士面前公开上演了那“有伤风化”的一幕后,两个似乎都不好意思在战士们面前公开说话了。
这不是说我和陈依依保守,我来自现代当然不保守,陈依依在越南长大也没有保守的那一套。主要是……战士们那眼光会让人感觉怪怪的。所以说……这就是不同的环境会造就不一样的人和观念啊!
唉!管这么多干嘛呢!
在战场上打仗的兵,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的事就等到明天再去考虑吧!咱说不准啥时候就挂了,还想那么远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术转变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术转变
况孟村一被我们给监视着,那效果就像病人打了抗生素一样立竿见影。各地被越军特工的偷袭马上就少了很多。
当然,这也并不是马上就能杜绝了。
原因有两个,一是越南的村庄不仅仅只是况孟一个,这时代的越南是属于较原始的国家,大大小小的村庄到处都是,随便一个也有可能会越军特工提供藏身之处。不过这点好解决,咱们部队虽说素质不怎么样,但优点就是人多……
这不?在这一带咱们是驻守着一个团,随便以连队为单位把越南各个大小村庄划出去负责监视就完了。
说是监视但绝不仅仅是监视这么简单,就像我们昨晚做的一样,有时难免要潜伏一个夜晚。但是……战士们也都知道这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所以吃上这一点苦也都乐意。
另一个原因是有许多越军特工是躲在丛林里头。
这部份的越军特工就比较难对付了,难对付的原因是他们隐藏在丛林里,在那地方要找到他们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更何况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会抓得住他们,那些越军特工可是在丛林里长大的,他们在对付法国人、美国人的时候打的就是丛林游击战,那我军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经历和训练,那到里头搜索无疑就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
这一点许多人也是明白的,所以轻易不敢这么做。
后来我才知道,还真有人就这么干了。而且还是在晚上……也许有人会觉得这很傻。但是在政治挂帅的这时代……还就是有人会这么干。其结果可想而知。一个连的人带了上去,被人打了个七零八落的回来后竟然连对手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我们可以做的,就是不只在夜里封锁村庄,白天也派人在村外的大路、小路上站岗,名为保护村民财产安全,实则是控制村民和越军特工的联系,不让村民为丛林里的越军特工提供食物。
“越军特工在没食物的情况下,可以在山上生活多少天?”我是这么问陈依依的。
“那要看有没有粮食储备!”陈依依回答:“如果是在以前……就是跟美国佬打仗的时代。大家在丛林里躲惯了,习惯在地道里存着粮食和生活用品,躲上一、两个月不是问题。但是现在……因为生活渐渐正常化,而且也没想到中国会这么快进攻,再加上也没多余的粮食往山上运,所以……有粮食储备的省着吃可以躲一、两个星期,没有粮食储备的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嗯!”我对陈依依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用不了多久只怕他们就会饿得没多少战斗力了。
“二班长!”这时读书人就提出了个疑问:“这越鬼子怎么会没想到中国人会进攻的?”
对于这个我也十分好奇,咱们的国家领导人都一次又一次的在国际上放出风声了,比如“我们得等着瞧!”、“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这样的话。可越南竟然还以为我们不会进攻?
陈依依笑了笑:“还不是仗着有苏联?苏联人自信满满的说只要有他们在,中国肯定不敢进攻呢!”
“哦!”听到这战士们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苏修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嘛!”读书人笑道:“如果没有他们在吹牛皮。越鬼子说不定都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呢!”
“这苏修也不是什么好鸟!”消息比较灵通的小石头插嘴道:“听说他们在蒙古那布置了百万大军呢,也难怪越鬼子会以为我们不敢打!”
“打了又怎么着?”吴志军把脑袋一扬:“那苏修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是!”沈国新把拳头一握:“管他什么苏修、越修,只要惹了咱们就放到一块打!”
……
我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这时代消息不怎么灵通,又或者是上级有意不多说……总之战士们对这件事了解的并不多。
我所知道的是,苏联的确是在蒙古驻扎了大批部队,具体有没有一百万谁也不清楚,有人认为这个数字大多是在吹牛,意在唬住中国让中国不敢出兵。
原本,这样一个格局中国的确也不适合出兵,情况很明显,北边有苏联的百万大军,南边有打过几次硬仗的越南精锐部队,而我国却刚刚从十年内乱中走出来,正是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万一被这南北夹击,那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
但是……
当时美国正与苏联处于冷战时期,几年前美国又刚刚在越南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回去……国家之间讲的只有利益,虽然中国与美国之前存在许多不愉快,甚至几年前的美越战争中,中美还是敌人。但时过境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中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必然的,美国派出舰队遏制苏联也是必然,苏联投鼠忌器也是必然的……
于是,一盘死棋就被下活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需要跟战士们说……其实我就算我说了部份的战士们都不相信也无法接受。因为……在他们心里,这时的美国只怕还是“美帝国主义”呢。
我想,这只怕也是上级不说或是少说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随后我又皱了皱眉头,有粮食储备的越军可以躲两个星期……这下距我军撤回国的日子只怕也就十天左右吧,那不是意味着那些越军特工完全可以支撑到我军回国?或者换句话说……还有部份特工可以全程一直骚扰我们?
可别小看这些越军特工,以为他们只是越军特工的一小部份。往往就是这样的一小部份,才是越军特工中最重要的部份,否则他们凭什么能用粮食储备?
“一排长、二排长……”这时就听到通讯员小刘朝我们叫道:“各排长到连部开会,上级有新指示!”
“是!”我们几个人应了声,起身就朝连部走去。
到了连部,连长正和指导员看着电报,彼此之间还在讨论着什么,似乎这电报还有点让人不好理解。
果然,等我们三人坐好后,罗连长就对指导员说:“还是你先念念吧!”
“也好!”指导员随后拿着电报走到我们面前说道:“同志们,这是上级刚刚下达的命令。师部命令我们……在攻占了每一个地域或城镇后,应迅速调整部置,依托要点,组织防御,搞好协同,规定好联络信号记号,预防越军特工的反扑和偷袭。”
这一段话没什么问题……这似乎是更像套话,比如那什么依托要点、组织防御之类的……如果要等到这命令来时我们才做,只怕早也没命了。
接着指导员就话锋一转,接着念道:“同时,还要组织小分队分片包干,采取集中对小股,小股对分散,包围对固守,搜歼对潜伏,潜伏对偷袭的办法,用打、炸、烧等手段,将潜藏在我阵地周围的越军特工剿灭!”
“啥?”听着这话我和刀疤等人不由就愣了。
奇怪之处并不在于要怎么着对付越军特工,上级这命令其实我已经在做了,就是分块包干。奇怪的是这命令里强调了“打、炸、烧”……之前还让我们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要爱护越南的一草一木的,这使得我们对躲藏在丛林里的越军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是吗?既然要爱护越南的一草一木,又要歼灭躲在里头的越军特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拉着部队进丛林……这是什么结果就不用说了,咱们爱护了越南的一草一木,却要付出鲜血和生命,而越南特工正是利用这些草草木木来打仗的……有这么扯蛋的吗?
“指导员!”我还有些不信的问道:“这命令……是不是说咱们可以打、炸、烧了?我没听错吧!”
指导员没有说话,事实上我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跟他之前强调的似乎是矛盾的。
“同志们!”罗连长站出来替指导员解了围,他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是要的,但是……这些是对越南老百姓才适用,对付敌人,我们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在我军的占领区内基本没有敌军主力,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敌人肯定是散了,化整为零分散到丛林里与我们打游击了!这是敌情的重大变化,我们有必要采取新战法,从对付敌人的正规战转变到对付敌人的游击战,这是战术的重要转变。”
“罗连长说得对!”指导员接着说道:“从战场全局来看,我军已把分散的敌人大范围的包围起来了,它就一张区大的网,把敌人统统都圈在这张巨网中。但是……敌人已经分散了,我们也要根据敌情的改变而改变,也要把这张大网化整为零,变成很多小型网,才能套住狡猾的鱼!也就是说,在战术上我们必须以游击战来对付敌人的游击战……”
我得承认罗连长和指导员的口才都很好,吧啦吧啦的说那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嘛:放手去对付丛林里越军特工。
很明显,上级这是要拿越军特工开刀了,上级终于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坚壁清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坚壁清野
我们把这次行动称作“坚壁清野”,这是什么意思就用不着多说了。
不过是什么意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采取的是什么样的行动。
村庄依旧封锁,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躲在丛林里的越军特工得到食物补给,另一方面,则是不让饿肚子下山找食物的越军特工有可乘之机。
对于村庄之外的丛林……就像我们之前对村庄进行分块包干那样,对丛林也进行了类似的分片。
我们连分配到的任务,是沿着那丁、路克、郎勒方向实施搜索。三个方向,正好由我们三个排各沿一条互相间隔不远的路线前进,在崎岖曲折的山路上搜索前进,连部就跟在后面适时与我们保持联系并与其它连队保持联系。
二排按照顺序自然就排到路克这个方向。
我的安排是在山路的左边放二班,右边换三班,自己则带着一班沿着山路往前走。各部分互相间隔在可视范围内,依靠对讲机进行联系。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把兵力分散让越军不好设伏,试想如果我们把所有兵都堆在中间沿着山路前进,那越鬼子只需要十来个人埋伏在路旁然后来个砍头截尾斩中间……在自动步枪的火力下,我们不到十分钟就全军覆没了。
但是这样分成三个部份前进,越军就无法有效的埋伏。至少,他们要埋伏我们的话,就需要比我们多两倍的人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我们此次行军的目的是搜索。
搜索什么?
搜索的是藏在丛林里的越军特工。既然是搜索越军特工就不可能只在山路上搜索不是?而且这也只是第一步。
为什么唯独要把一班放在中间沿山路前进呢?
原因很简单。陈依依和读书人都是在战场上打过来的,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而吴志军在这一点上显然就差多了。
沿着山路前进的任务显然是比较轻松的,为了不把两旁的队伍拉到后面,我甚至还安排了两名战士在前头用探雷器一边探雷一边前进……
“排长!”看我这样安排吴志军就有些意见了,他迟疑着说道:“我们……这么走是不是慢了点?这要什么时候才走到路克村啊?”
我举起望远镜分别朝左右望了望,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这是在搜索呢?还是去路克村?”
我这么一说吴志军就没话了。
这时突然走在前头拿着探雷器的战士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回过头来面带异色的说道:“排……排长。有地雷!”
“退后!”这是我下的第一个命令,然后就朝着对讲机叫道:“二班、三班,报告情况!”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陈依依回答:“不过发现敌人潜伏的痕迹,时间在十分钟左右,人数大慨有七人……”
“嗯!”我下令:“继续前进,保持警惕!”
这时我又不得不佩服了下陈依依的本领,就连敌人刚走十分钟她都能判断得出来。
“排长,怎么办?”吴志军随后问了声:“我们没带工兵……不会排雷!”
我白了吴志军一眼,随手就拉燃一枚手榴弹往发现地雷的位置一丢……轰的一声,当我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枚地雷也已经不是问题了。
“继续前进!”
我有些不敢相信吴志军在原部队是个连长,也许。他们还没有从和平世界里走出来,又或者这就是有打过仗和没打过仗的兵的区别,总之他们不知道用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
然则我所担心的却并不仅仅只是这枚地雷。因为我很清楚地雷这东西是埋下后就可以不管的。
但是……越鬼子为什么还要潜伏在路旁呢?而且还有七人之多……应该说不只七人,我想在读书人那个方向也有潜伏,只是读书人没有发现罢了。
所以……左边也有人潜伏,右边也有人潜伏,再加上山路中央有一枚地雷……这代表着什么?
不用说也知道,这本来是一个伏击圈,越鬼子本来有一支十余人的部队分别埋伏在山路两侧,只等着我们踩响了地雷后两面夹击……
也许有人会说,越鬼子只有十余人,他们怎么敢埋伏我军一个排呢?
战场并不是简单的加减运算,战场更讲究的是战术和火力配置,特别是在这个各种自动步枪横行的时代……在这战场上就发生过一个连队的解放军因为盲目冲锋而在五名越南民兵的自动步枪下死伤惨重的情况。
所以,只要越军两面互相配合得好,时机掌握得好……凭着十几个人完全可以以不对称的伤亡比例打赢这场仗。
他们为什么撤退呢?因为他们发现我们分成三路走……于是乎,他们的埋伏瞬间就失去了作用。
他们会就此放弃吗?我相信不会。
原因是什么?
这是一种感觉,我感觉越军并没有把我们这支部队当一回事,他们会以为我们沿着山路排成一路纵队走,并为此设下了埋伏……这就是他们小瞧我们的证据。
他们会怎么做呢?
召集更多的人吗?这种情况似乎不可能,更多的人就代表要消耗更多的粮食,这对于缺少粮食的他们来说有点无法想像。而且还很有可能因为目标太大而暴露,这就有背于游击战的宗旨了。
那么……他们也许会以我军左翼或右翼为目标再来一次伏击,虽然不能将我们全歼,却可以取得一次小胜之后迅速撤退……
想到这里,我当即在对讲机里下令道:“一班跑步前进,二班、三班随后跟上!各单位做好战斗准备!”
“是!”
“是!”
……
气氛在我下令的那一刻就紧张了起来。
吴志军也许根本就不明白,刚才我还否定了他加快速度的建议,现在马上就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并做好战斗准备……但在这时我也来不急向他解释什么,当然也不需要解释,他更需要的是看和学习。
为什么要加快速度呢?如果越鬼子正在前头不远处布置伏击阵地,而且还错误的估计了我军的行军速度,那加快速度之后会发生什么?
没错,在他们布置好之前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所以有准备和没准备只是相对而言的,越鬼子以为自己是只正在捕蝉的螳螂,谁又会想到那螳螂摇身一变……马上就成了黄雀。
果然,就在我们才拐过两个弯转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就看见一队越军正匆匆忙忙的由右往左自我们面前的穿过山路,他们也许是想由两路汇成一路伏击我军左翼,只是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于是顿时就慌了手脚转身组织防线……
然而这时的我哪里还会给他们机会,只喊一声:“打!”
战士们早在我的命令下做好了准备,这时一接到我命令哪里还敢怠慢,几把冲锋枪同时开火,那子弹就像雨点般的朝越军倾泻而去……越鬼子在我们面前几乎是一字排开毫无掩护可言,而且相互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十几米,于是只一轮弹雨过后就七倒八歪的躺在了地上。
我的注意力却不在眼前这部份的越军身上,因为我知道他们只是越军的一部份,同时也相信手下的这些战士能对付得了他们。
我趴在一块石头上举起了步枪透过狙击镜观察着左边的丛林……很明显的是,这些越军由右往左走,就意味着他们的友军在左面。
看不到人,丛林里头光线比外面要暗得多,而且到处都是树,这使得我很难发现躲藏在里头的越军。
应该说,在这样的地形上是不适合用狙击枪的,丛林里交错的树木会使狙击枪远射程的优点变得毫无用处,狙击镜也会因为树木的遮挡失去作用。
然而……我却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越军人少我军人多,我似乎只需要锁定他们,然后等着陈依依所带领的二班的出现就可以了。
“二班注意!”我朝对讲机叫道:“敌人在你们正前方约一百米处,朝敌侧后靠近!”
“是!”
“三班注意!敌人在山路左侧,包抄他们的后路!”
“是!”
下完命令后我再次举起狙击枪等着,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当陈依依等人踩断枯枝的脚步声出现在丛林中时,那些越军终于忍不住了……
“砰!”的一声,一名越军还没从枯叶里探出脑袋就被我一枪打倒。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那堆枯叶,它并不像其它地方一样自然平整,而是呈不规则的形状稍稍突起……我一直不开枪,只是因为无法确定他的位置。然而他只需要轻轻一动……那枯叶堆就会像骨牌一样起了连锁反应,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时越军才发觉他们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动,就要等着被我军包围;动,就要冒着被狙击手狙杀的危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克村
士兵发现一个诡异的现像,上传了章节后,第一章的订阅总是比最后一章的少。经过编辑提醒后才知道这叫“漏订”,不能过于密集的在同一时间更。所以先更两章,第三更在九点半。
感谢各位书友的订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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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克村
“砰!”一发子弹呼啸而出。
这次的目标是一只手,握枪的右手。它的主人因为要面对侧后包抄的陈依依,必须要换一个方向握枪,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所隐身的那棵树本来已是勉强让其藏身,他一举枪瞄准……就露出了手肘。
很快我就听到了那名越军绝望的惨叫,这惨叫甚至还带着一点哭腔……在战场上混过的人都知道,一个兵如果如果右手中枪那意味着什么,这甚至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当然,如果是左撇子的话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砰!”又是一发子弹从我的枪膛射出。
这发子弹的目标是一支枪,一支露出半截的ak47……也许这名越军并不觉得有谁会把枪做为目标,但是他错了……
应该说越军个个都隐藏得很好,这使我不得不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这不?随着“铿”的一声子弹击中了越军的ak47后,那钢铁相撞的巨大惯性就将它的主人带得一个越趄……于是这名越军就暴露在我的面前。
“砰!”这发子弹就毫不费力的将暴露在我面前的越军撂倒。
狙击枪在丛林里或许很难发挥它远射程的优点,但精度高在任何时候似乎都是有用的。比如刚才……如果我手里拿的是ak47的话。我相信自己没办法打中一截露出的枪管。
接下来越军就开始逃跑了……
越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事实上任谁都知道。这样下去呆在原地就只有等死,于是随着一声大叫……剩下的几名越军就像兔子一样从潜伏地窜出,接着再拼了命似的朝丛林深处跑去。
“哒哒哒……”这时候响起的就是战士们手中的冲锋枪。
这些枪声有一班的,也有二班的,那子弹就像是在丛林中刮起了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只打得那些草木东倒西歪、木屑横飞。
当然,与这些草木一起倒下去的还有那些越军……
我没有开枪,因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狙击枪起不了什么作用。
子弹是高速旋转着飞行的。在这过程中随便碰到一根藤条、小枝甚至是叶子都有可能改变它的飞行方向,所以一发子弹在丛林中准确的命中目标的慨率很小,这无关枪法准不准。
为什么冲锋枪又可以呢?
一是由于ak47的穿透力,二是因为ak子弹的量。
穿透力强就使它可以击穿小树、小枝,子弹的量大……就意味着不管子弹怎么偏离方向,还是有很大的慨率能击中目标,甚至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因为那些子弹偏离了方向才击中目标。
也正是因为ak47的这个特点,所以才使得它在越战中完胜美国的m16。
m16的特点是精度高、射程远,缺点是穿透力不足……这优缺点在空旷的野外也许能占部份优势。然而在丛林里就很悲催了……穿透力不足就意味着它无法击穿小树,同时树木也会让精度和射程发挥不了作用。再加上m16难于保养、以及枪托是玻璃纤维不适合近战等缺点,使得它在越南战场上是一个完败的结局。
当然,m16与我手中的狙击枪还是有区别的,否则的话我也就干脆用ak47算了。
战斗在十几分钟后就结束了,不过才八名越军……他们在我军的几面包围之下很快就一个个倒下,一个也没跑掉。
不过这些越军也算种,一个投降的都没有,就连那个被我击中右手的越军也拉响手榴弹自杀了。
“排长!”这时小山东递上了步话机。
“什么情况?”我刚接过步话机,里头就传来了连长的询问声。
“遇到越军小股部队的阻击!”我说:“不过已经消灭了,我军没有伤亡!”
“打得好!”步话机里传来连长的赞许声:“继续前进!记住,遇到敌人大部队不要硬顶,等待增援!”
“是!”我应了声,就朝身后的部队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这种搜索,与我之前所说的在丛林与越鬼子作战不一样。
首先,这整个行动都是有计划、有次序的,排与排之间、连与连之间、甚至是营与营之间都相隔不远能够互相支援。
就比如说我们连,各排都适时向连部报告自己的方位和情况,一旦有哪支部队遭遇敌军的阻击……当然,像我刚才那样遇到的那样十几分钟就能解决的小部队,就没必要再要求增援了。遇到越军大部队,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要硬冲硬打,而是拖住敌人、与敌人保持接触等待支援。
接着就是附近的两个排很快就会从侧翼对越军进行包抄,甚至如果越军兵力、火力不弱的话,附近的连队也会赶来支援。
这种战术在第一天就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也许是越鬼子并不知道我军改变了战法,所以就像往常一样设下埋伏等着我军搜索部队……其结果可想而知,一开打越鬼子似乎是占了上风,有备打不备不是?而且越军火力很足,一阵枪响过后我军就会倒下好几个人。但是……听到了枪声和接敌的报告后,我军其它部队就像是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赶往接敌位置……
这时的越军也许会意识到了危险想要迅速摆脱我军,但是一旦暴露后想要脱离包围圈又谈何容易。
遇到越军大部队的是五连三排。
三排首先按照命令“缠”着敌人……这种缠指的并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他们在发现遇袭后的第一时间就撤退,于是伤亡并不是很大。在敌人准备逃离时又紧紧的跟了上去,时刻与越军保持接触。
接着闻声赶来的一排和二排也投入了战斗……这时胜利的天平就向我军方向倾斜了,接着在四连赶到之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整场战斗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我军伤亡十五人,越军二十八人当场被击毙,一人被俘,四人逃跑……之所以还会有四人逃跑,是因为我军对地形不熟让越军钻了空子。
我也是事后从连长的宣传那才得知了这些战果。
其实我觉得这伤亡比例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从这一仗,我似乎感觉到了部队的改变……
刚上战场上时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其它部队的存在,这并不是说其它部队就真的不存在了,那是一种感觉……就像打群架时,身边明明有朋友在,但心里却清楚他们不会帮忙,所以还是感到势单力孤。
初时我军的部队也是这样的感觉,这也不是说其它部队不够勇敢或是贪生怕死,而是我们打我们的,他们打他们的,各不相干。说白了就是相互之间没有配合、没有默契,人虽多但却像是一盘散沙。
但是现在……我分明就感觉到了一排、二排,一连、三连甚至是其它营……而且也很清楚,一旦自己遭遇到越军大部队阻击,我军的这些部队很快就会在上级的统一指挥下赶来增援。整支部队就像是一台机器,一台梳理丛林的机器。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我认为这就是战场的作用!
战场就是最好的学校,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偷懒,也不敢偷懒,因为偷懒就意味着要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于是,所有的人包括战士、包括指挥员,都在拼着命的学习、适应、应用……所以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部队的素质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这种进步也许是在后方几年的时间都没法达到的。
当然,这进步也是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匆匆打扫了下战场后,部队就再次走上了搜索的道路。这一路上就风平浪静,三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路克。
路克是一个小村,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水的源头,据说这村子附近有几条小溪自山而下汇集到一起形成一条河,所以才有路克这个村名。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原本也应该是个很淳朴的乡村,可是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在经过这个村子时却三番五次的减员,原因是时不时会在路上踩响地雷……如果说一次、两次那还不奇怪,可是如果有八次、十次……而且诡异的是那些地雷大多都埋在山路中央,该村村民却一个都没有被炸伤,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我把手一挥,陈依依和读书人就分别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端着枪从左右两翼朝村庄包抄了上去。而我则举着狙击枪为他们提供远程掩护,狙击枪的优势在这时候就能体现出来了,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我在这高处甚至还可以通过对讲机实时为他们提供一条最佳路线。
吴志军的三班也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都可以提供增援。
但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必要的,没有枪声,也没有爆炸声,不过一会儿对讲机里就传来了陈依依和读书人的报告:“一切正常!”
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相信越南村民个个都“训练有素”,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给看穿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村
端着枪沿着蜿蜒的小路走进了乡村,就看到了或蹲或站的男男女女……男的一般是老人和小孩,女的大多面有菜色、姿色一般,不像现代传说的那样说什么越南女人个个都是美女。
当我走进村子时,我发现这些越南人中有许多人都讶异的看着我手中的狙击步枪,随即就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闪过一丝恨意……他们这个动作虽然不是很明显,而且也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我看在了眼里。
很明显,这些越南村民不只是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枪,而且还知道这种枪中国军人是没有的,如果会出现在中国军人手里,那就意味着这是从越军狙击手手里抢去的。
因此他们才会又是惊讶又是憎恨,由此我也知道他们的军事知识是如此丰富……当然,我也并不能以此就说他们是越军特工,事实是……越军这几十年都在打仗,这直接导致了他们的普通老百姓在茶余话后聊的都是战争,甚至还有许多人就是在战争中长大的。
所以,他们会有丰富的军事知识也不足为奇。
“乡亲们!”当我朝这些越南百姓喊出越南话的时候,就更是让那些越南百姓吃惊了。
“乡亲们!”我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中国军人是讲纪律的部队。虽然,我们正在与你们的军队打仗,但绝不会伤害无辜百姓,请你们放心。如果你们知道越军特工的情况。希望你们能告诉我们。也请你们与中国军队合作。转告越南军队早日投降,我们中国军人宽待俘虏!”
我当然知道这些目露凶光的老百姓不会告诉我们情况,更清楚他们不会去动员越南军人投降。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时的他们也许会想:“嘿,来了个中国菜鸟,还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们叛国的!”
果然,我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越南妇女说道:“同志,如果我报告军队的行踪。有没有奖励?”
“哦?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问。
“我们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了,可不可以……”
“没问题!”我点了点头,不顾陈依依的一双怒目,随手就从背包里抽出几块压缩饼干递了过去。
可那越南妇女竟然不接……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身后的战士们招了招手,战士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上来,你一根我一块的把压缩饼干堆在我手上。
我把压缩饼干和罐头全都堆在那妇女的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这时越南妇女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一边迫不及待的抓起压缩饼干撕开包装袋张嘴就咬,一边指着西面的一片丛林说道:“在那……我早上看到有十几个军人往那走了!”
“哦。好!”我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那越南妇女又感谢了一番。一挥手就带着战士们往丛林跑去。
“排长……”还没跑几步陈依依就从后头跟了上来,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还真信了那越南女人的话?”
“为什么不信?”我反问道:“她难道不知道给假情况我回来会找她算帐的吗?”
“那……”陈依依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那越南人有几个是怕死的?”
“是啊,排长!”读书人也在一旁边劝:“那些越南人个个都饿得皮包骨似的,只怕恨不得死了就解脱了!再说了……咱们有纪律,能拿那些越南老百姓怎么样?人家就看准了这一点了呢!”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我有些不耐烦的应道:“你们只管听我命令就是,哪来那么多的名堂!”
“是!”
“是!”
……
陈依依和读书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只有吴志军没有说话……但我却知道他没说话并不代表他会赞同我的做法。事实上,我相信他之所以不说话是觉得他这个没有经验的新兵还没有说话的份。
其实他们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会不知道,只是他们太不了解我了,我又怎么会是那种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特别是这个“别人”还是我潜在的敌人!
丛林离我们不远,不到几分钟我们一行人就钻了进去……再跑了一会儿,我回过头来往后看了看,见村庄已经被参差不齐的树木遮得严严实实,于是当即下令道:“停止前进!”
“排长,怎么了?有情况?”读书人傻傻的问着我。
“当然有情况!”我说:“做好准备回村!”
“啥?回村?”读书人一愣之后,很快就哦了一声,接着苦笑道:“原来排长这是……在骗那些越南人哪!”
“嘿嘿……”吴志军这下就得意了:“我早就知道排长有主意的!”
陈依依这时也明白过来,有些恼怒的说道:“骗那些越南人就好了,怎么连我们也骗?”
我瞪了陈依依一眼,说道:“谁让你们这么傻的?再说了……如果连你都骗不了,那还能骗得了那些越南人?”
陈依依当然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那就在说她连那些越南老百姓都不如了,不由把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不由在心里暗笑,我是你的排长……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可是没想到这得意劲还没完大腿处就一阵剧痛……陈依依乘别人没注意,竟假装在我身旁观察敌人,偷偷地捏了我大腿一把,只痛得我直抽凉气却不敢声张……
他娘的!这要是给别人知道,我这排长还怎么当得下去啊?这苦水只得往自己肚子里吞。
定了定神,瞪了陈依依一眼后,就下令道:“一班跟我来,二、三班待命!”
“是!”
……
为什么要叫一班呢?
一班大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老兵”,我相信这种对付越南老百姓或者是几个越军特工的任务难度和强度都不大,所以……这是他们最好的煅炼机会。否则的话,到时一打起大仗来只怕没几下这个班就要被打残了。
吴志军一行人倒也认真,一言不发的跟在我的后头换了个方向钻出了丛林,接着再潜进了村庄外围的芭茅草。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距离村口数十米的位置,从这个方位我们可以很清楚的透过房屋间的过道看到里头的越南人……
我透过望远镜往村里观察,却见里头的越南人已经哄抢成了一团,叫的、闹的、抢的……许多人是抓到了一个饼干连包装袋都没开就往嘴里塞,腾出的手就接着就再去抢另一个。由此也可以看出这越南人是饿成什么样了,所以我也就在奇怪,越南都穷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会想着打仗?怎么还会想着侵略别的国家?
想想很快也就明白了,有句话叫“以战养战”,越南经过了几十年的战争……整个国家都已经是满目苍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发展经济十分困难,一是因为劳力不足,二是因为底子薄,更多的是因为越南因为战争而无法发展教育,所以也没有相关的人才。
然而……战争虽然给这个国家带来了苦难和落后,但也为越南培养了一大堆的精兵。不是吗?越南人也许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他们却知道该怎么在战场上杀死一个人;他们也许连加法都不会,但却知道该如何计算和使用弹匣里的子弹;他们或许对机械一窍不通,但却能熟练的玩转各式武器……
简单的说,这时的越南除了会打仗之外什么也不会了。
他们的特长既然是打仗……那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来创造财富打开一片更好的生活呢?
于是他们就自诩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于是就放胆侵略别国甚至在对中国要枪、要弹、要粮之后还提出领土要求……
这很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
这要是我……我穷疯了,没有致富的希望,但又能打能杀,我也会选择去做强盗。越南就是这样的强盗,只不过他却选错了对像,他不该把矛头对准中国,更不该小瞧了中国、不把中国放在眼里!
“排长,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身旁的吴志军小声的问道。
他这是第一次在没有二、三班的配合下行动,所以有点紧张,我甚至都可以听到他话里的颤音。
“再等等!”这是我的回应。
现在就算去搜也搜不出什么,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但我却相信……这些越南村民在以为我们已经离开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动作。
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化。
两分钟过去了,变化就是食物基本已经被抢光,村民们各自抱着抢到的食物蹲在地上大吃特吃……
三分钟……突然两名身穿越军军装的人跳入我的视线,说他们跳入我的视线,那是因为他们是从井口爬出来的!
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操,连这小村庄都有地道,还真像电影地道战里拍的那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越南女兵
第一百一十九章 越南女兵
“上!”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就猫着腰分成了几个部份从几个方向朝那两名越军靠近。毕竟他们也是当了几年的兵的,这点知识和配合还是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战场上往往就是像吴志军他们这样的老兵不听指挥……新兵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自然就没脾气。可是老兵呢?老兵仗着自己当了几年的兵,虽然这几年都是在种田、基建,再加上在原部队还是连长、排长什么的,所以往往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不过我手上的这些兵倒还好,我想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这个连有什么样的经历,所以再有脾气也压着。
我也端着枪朝那两名越军逼近,不是我没有能力将他们击毙,而是在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能抓活的就尽量抓活的。这不是为了什么情报,越鬼子嘴巴硬得很,想要从他们嘴里捞出点什么东西比登天还难。
想要抓活的原因,则是因为我们是兵,不是杀人狂,能不杀人当然就尽量不要见血。
那两名越军是出来抢东西吃的……很显然他们也饿坏了,其中一个稍胖的警觉性比较高,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发现了我们然后大叫一声撒退就跑……
“诺空松页!”战士们一边朝那两名越军大叫,一边端着枪紧追。
“二班、三班!”我朝对讲机下令道:“马上搜村!重点搜那口井!”
“是!”我从陈依依和读书人的回答声里,听到了他们对我的敬佩,这让我感到很满意。
我在经过那些村民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扫了那些刚才还在把我当傻瓜的村民一眼……当我的目光定格在那个骗我的越南妇女的脸上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就面带微笑用越南语对她喊了声:“谢谢你的配合,同志!”
那妇女半张着嘴满脸的无辜,但是已经太迟了,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拿一双愤怒的双眼瞪着她。
其实,我玩的这个把戏并不高明。我在问她话的时候,所有越南村民都看见的不是?只要稍有头脑的人分析下,就该知道这是我在用反间计……然而,这时的越南也是政治挂帅的国家。他们才不会去分析这个,他们只知道她为了几块饼干就做了人民的叛徒,他们就有权力代表人民代表党审判她……
我几乎就可以看到这个越南妇女的下场,就算村民们会饶了她,越军也不会饶了她。
这样做,应该没违反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吧!
再次申明,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说了句感谢的话而已。
接着我举起狙击枪往正逃跑的两名越军一瞄,这时才发现其中一个应该是“她”而不是“他”。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她剪着短发戴着军帽。所以刚才才一直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的,看她的肚子少说也有五、六个月了。一边用手托着肚子一边跑,似乎是在担心震坏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她是个孕妇,所以还没跑上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不动了……见此我心里就稍稍放下了点心,至少我不用担心她会在我们赶到之前就跑进丛林里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越南女兵跑不动,她身边的那个男兵就对她又拉又扯的,怎么也不肯放弃她一个人逃生,见此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这看起来是一对夫妇,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这越南男兵倒是还有点良心。
我想吴志军等一众战士们对此也看在眼里,都觉得这对夫妻有情有义……咱中国人最讲的就是情义,所以在那一刻我明显就感觉到战士们对这两个越军的敌对状态少了许多。
然而,我们对越军的敌意少了,并不代表越军对我们敌意也少。那越南男兵见女兵跑不动……竟然端起冲锋枪朝着靠近的战士们扫射……
“操!”我在趴在地上的那一刻在心里狠骂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接着我很快也就意识到: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于是我没有多想,往前爬了几步在面前的田梗上架起枪对准了越南男兵就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
敌我距离不过百米,目标又是慌乱之下半站着朝我们扫射,那暴露的面积之大可以说就像是个全身靶,所以一声枪响后就见那男兵身上飙出一道血箭,越南男兵浑身一震就晃悠悠的倒下……临死前还扣着扳机把所有的子弹都射到了天上。
“阮恩效!阮恩效……”女兵叫着越南男兵的名字,叫了几遍之后见他已经死了,于是含着泪水继续抱着肚子跌跌撞撞的往丛林里跑……
吴志军放缓了脚步看着我,战士们也放缓了脚步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有点不忍心追了。
说实话我也不忍心……可是她身上穿着军装,手里还拿着托卡列夫手枪,肩上的一杠三星代表她还是一名上尉……跟越鬼子打了这么多天的仗,我对越军的军衔也有了大慨的了解,知道这个越南女兵不是连长就是副营长。大慨是因为怀孕没法随部队突围也没法隐藏在丛林里……于是就躲在村庄的地道里。
于是我咬了咬牙,下令道:“看什么看,继续追!”
不是我狠心,我下这道命令的原因,一是因为她是敌人,而且不只是普通的敌人还是名军官,我放她走就是犯错误。二是因为抱着活捉她的希望……她一个孕妇没什么反抗能力不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被我们活捉了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朝越南女兵围了上去。
越南女兵又跑了一阵,也许是肚子饿没力气,又或许是看不到逃生的希望,最后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不跑了。
本来我以为她这是准备投降的前奏,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我和战士们举着枪围了上去,她手里有枪,击锤张开的,子弹还上了膛……苏式武器向来都是以威力大闻名,虽然这手枪的精度不高,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同志!”我隔着十几米用越南语对越南女兵叫道:“放下枪,我们优待俘虏!”
越南女兵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我一下,这让我都有些怀疑自己讲的越南语是不是错了。
“上尉同志!”我继续做着她的思想工作:“我们解放军是纪律部队,你放心,我们不会虐待俘虏!”
然而越南女兵还是没有反应,就像没听见似的。
我朝吴志军招了招手,说了三个字:“水,食物!”
吴志军会意,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枪,掏出了压缩饼干和水壶。为了不让越南女兵误会,吴志军的动作十分缓慢,而且在抛过去之前还在越南女兵面前示意了下。
这是我们对她表达的善意,然而女兵还是没有理会,依旧呆呆地坐着不动,左手摸着肚子,右手抓着手枪放在腿上,既不跑也不开枪,瞪大着眼睛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上尉同志,投降吧!”我说:“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也该活下去……放下枪投降,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可以给你充足的食物和一张温暖的床!”
这时越南女兵才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面对着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我不想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做了俘虏,我不想他的父亲是个英雄,母亲却是个叛徒!”
“只是投降而已!投降不代表做叛徒……”迟疑了下,我继续说:“我们可以不审问你……”
我承认我撒了谎,我只是个小小的排长……我又能算是哪根葱啊?还可以决定审不审问俘虏的?
我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让她投降,撒这个谎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你可不可放我走?”越南女兵说。
我摇了摇头:“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的部队,山里、路上、村子里……我放你走你还是要被抓的!别人……也许就没有像我们这么客气了!”
我这说的是实话,我们整个团的兵力都在这一带像个梳子似的来来回回的梳着,就算是一只跳蚤也要被我们给梳出来……何况还是一个走不动跑不远的孕妇,更何况……就算她能逃得掉,身为一个孕妇的她又如何在丛林里生存?
越南女兵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这时陈依依也赶来了,看到这情况对她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可是不管我们怎么费尽口舌把嗓子都喊哑了,她就像聋子一样软硬不吃没有任何反应。
正所谓哀莫过于心死,眼前这位二十来岁的越南女兵,一位未来的母亲……就是一个心死的人。
我有考虑过强行扑上去拿下她,但她手里有枪,处于待发状态的枪,而且从她之前说的话……我也知道她是个顽固的越南英雄主义者,很有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于是在下了最后通谍后我只能下令开枪。
子弹都打在她的头部,没有一个人愿意打她的胸腹部位。
战场有战场的规则和底线,我们不可能会冒着失去自己生命的危险,去救一个敌人的命,而且这个敌人……手里还拿着枪,对我们的生命有威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