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玉米(二)
“营长,你是不是考虑清楚了?”电话那头的杨先进显然还在做着结束公司生意的打算,所以一拿起电话就说:“我还是觉得这时候只有结束公司生意才是明智的,否则那就是跟自个过不去……”
“杨先进同志!”我打断了杨先进的话说道:“钱的问题解决了!”
“什么?”杨先进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说……我们有资金跟福祥公司斗?咱们有能力打这价格战而且还坚持那么多年?”
“对!”我说。
“怎么可能?!”杨先进想了想就问道:“营长,先说说你们能准备多少钱吧!”
“能准备多少钱我也不清楚!”
“那你这是……”杨先进的口气不由带着点失望,显然他也是不愿意结束这公司的,原因很简单,这公司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要是比比谁为先进公司耗费最多的心血的精力的话,那就非杨先进莫属了。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付出越多就越有感情,就像我们在战场上拼着大量的伤亡才守住一个山头一样,杨先进对公司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感情。
但他是个有理智的商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选择结束,所以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紧紧的将其抓住。
然而,他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过了每个方案,最后又被自己给一一否决。习惯成自然,他这会儿听我这么说就以为又要失望了。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说:“现在咱们国内的生意不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生意做到香港去?”
“做到香港去?”闻言杨先进不由一阵意外。这一点他的确没想过。
“对!”我说:“如果我们能把生意做到香港去。那就能像福祥公司一样可以拆东墙补西墙,用香港方面的盈利来补上价格战上的缺口,而且还可以长期坚持,跟福祥公司打一场持久战,看谁能撑到最后!”
“这个想法是好的!”杨先进带着并不乐观的口吻回答:“可是要知道香港那地方我们并不熟悉,而且做什么生意都没有包赚的,如果我们在香港方面的生意不是赚了而是亏了,那营长你说的这些都不成立了!”
杨先进说的当然没错。而且这也恰恰是我欣赏他的方面之一,他在商业方面有着跟我在战场上一样的冷静的头脑,并不会因为某个诱人的假像而头脑发热。
“这是当然!”我说:“但是如果我们碰巧知道香港缺什么,而这样东西恰恰又是国内有,而且有很多,不只是有很多还很便宜呢?”
“唔?真有这东西?”杨先进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这就是信息的魅力,所以在商业上有时只需要一条信息,一条看似不起眼的信息,就可以完全决定成败。
其实不只商业是这样,军事上往往也同样如此。
因为这条信息很有可能关系到先进公司往后几年的经营战略乃至先进公司的生死存亡。所以我看了周围的几名警卫员一眼。
警卫员会意,很快就把附近的通讯员等全都召到了另一个房间去。
这并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事实上他们做为营部的工作人员,如果连他们都信不过的话那在战场上也就没仗好打了。
但问题是现在并不是打仗,现在要讲的这些是私事,是军事之外的事情,对于这些问题警卫员和通讯员等并没有那种保密的意识。就像上一回警卫员无意间把杨先进被捕的事透露给刀疤知道一样……这样的事难免还会发生,而且就算发生了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罪名来惩罚他们!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否则的话,有一天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在闲聊的时候就说着:咱们公司哪,还多亏了二连长送的那几根玉米吧啦吧啦的一大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先进公司的底牌就会让潘顺德给知道了。
看着周围就只剩下赵敬平和教导员了,我就对着话筒小声的说了两个字:“玉米!”
“玉米?”电话那头的杨先进不由一阵奇怪:“营长,你确定香港缺这玩意?”
其实不只是杨先进奇怪,旁边的赵敬平和教导员也目瞪口呆,教导员甚至还拿起手里的烤玉米来看了看,实在不敢相信这玩意也能解先进公司的围。
“我确定!”我说:“那天我与潘顺德见面吃西餐的时候,就听潘顺德说香港的玉米完全依靠进口,他的饭馆每天都要在玉米上花几千元,你既然都有办法打听到他饭馆的收入,为什么不去打听下香港玉米的价格及市场的需求量!”
“对!我马上就问!”说着二话不说就挂上了电话。
从杨先进这么着急的态度来看,他这也是相信我说的话同时也再次看到希望了。
其实着急的不只是杨先进,还有在电话那头等着消息的我们,甚至还可以说我们是更着急的人……杨先进那头还可以打电话找熟人等等一步一步的问个明白,而我们却只能在这干瞪眼,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杨先进来告诉我们他打听的结果。
“营长!”赵敬平将信将疑的问道:“你说……这卖玉米真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我说:“等杨先进的结果吧!”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谱,这万一潘顺德在西餐厅里说的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的呢?万一老头说的那句话也只是哄小孩的呢?
不过试试对我们又没什么损失,反正杨先进都打算把公司的生意结束了,我们这次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我得承认这公司的事情对公务的确是有影响的,这不?在等待结果的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甚至就连张司令交给我的任务也就是几天后咱们就要前往云南组建缉毒大队这事我都没有心思公布。
赵敬平和教导员其实也差不多,每次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一阵紧张,但在知道不是杨先进打来的时候又一阵莫名其妙的恼火,于是电话那头不管是谁打来的也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无一例外的都会遭来一顿臭骂。
比如:“这点小事也打到营部来,你们自己给我解决清楚!解决好后打个报告上来!”
“弹药不足你们自己去批嘛,汇报到营部来干什么?”
……
终于,在天色已经入黑的时候我们才等到了杨先进的电话,而我们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我想这时的杨先进也是一样忙得没吃晚饭。
“营长,好消息!”一听到杨先进这个开场白我这悬着的心就放下一半了。
“我已经打听到了香港方面玉米的价格!”杨先进说:“没想到这玩意在香港那边竟然卖产一千多元人民币每吨,而在咱们这里一吨只要两、三百元,相差了五、六倍啊,而且香港那边的需求量还很大,如果联系得好的话可以长期合作,也就是说咱们很有可能会有一个长期的稳定的盈利,初步估计这盈利还相当可观!营长,你这下可是救了我们的先进公司啊!”
“太好了!”闻言赵敬平和教导员不由喜形于色。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道:“杨先进同志,我建议你把这件事对内对外都要保密,这个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到位,除非是绝对信任的人,否则不能让他们知道先进公司将做或是有做玉米生意!”
“唔,这又是为什么?”杨先进不由有些奇怪的问。
“你想!”我说:“如果福祥公司知道我们有做这个生意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哦!”杨先进恍然大悟道:“做为竞争对手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挠!”
“对!”我说:“这样就可以为我们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那另一个原因……”
“你想想!”我继续说道:“如果福祥公司不知道我们有一个长期的稳定盈利,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以为我们就要破产了!”
“对!”我说:“他们会以为我们撑几个月就撑不下去了,于是他们会继续跟我们打价格战,过了几个月他们还以为我们就要挺不住了,再坚持坚持……在这其中,我们甚至还可以装作撑不下去的假像,这样福祥公司就会一直把价格战打下去。福祥公司大,我们公司小,这价格战对我们的损失很有限,而福祥公司的损失至少是我们的数倍。时间一长吃亏的就是福祥公司,甚至他们到时想抽身都难,因为投入了太多的资金,他们又以为只要再撑一撑就会胜利了,于是不断的再往里投,甚至借钱都要继续……最后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电话那头的杨先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营长,你不做生意还真是埋没了。你放心,这个保密工作我会做好的!”
我相信杨先进会做好,这对先进公司来说并不困难,因为先进公司里大多数员工都是当兵出身的,他们知道保密工作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未完待续。。)
ps: 这两章玉米的情节确有其事,王石83年倒卖玉米到香港赚得数十万元的第一桶金
第六十八章 玉米(三)
在杨先进的指挥下,玉米的收购、运输和出售等各个环节很快就有了眉目。
这时我又不禁有些佩服起杨先进来。
要知道这时代的信息封闭程度是难以想像的,我们是属于部队的交通设备相对来说比较全面所以对这方面的感受还不是很深,但和平社会那就难以想像了,比如之前在军属方面就有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得不到前线战士的消息,这直接导致家人都以为儿子牺牲了甚至谣传投降被枪毙等等千奇百怪的事都有。
这些事要是在现代那就是很难想像的……在现代那不就是打个手机问几句话的事嘛。
可是在这连电话都是高收入家庭才有的时代,互相联系主要还是靠书信。
然而书信这东西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部队的文化程度不高,有些战士既不会识字也不会写字,军属会识字、写字的也少,再加上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比如信件遗失,地址变更,新地址遗失等等原因,战士们与家人互相之间失去联系也是很平常的事。
就比如我们合成营就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三排的一名班长在回家探亲的时候给介绍了个对像,本来彼此之间感觉还是挺好的,班长回部队后与女方书信来往也很频繁。有一回来信的时候姑娘就在信里告诉他搬了新地址,并在信里交待他下次来信的时候就按新地址寄。
谁知道事情就有这么巧,这班长看信的时候是躲侧所里看的……这是部队里常有的事,因为部队的战士们收到信后往往会公开念出来给战士们找乐子。尤其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信。战士们最爱公开念的就是这些了。
这或许是当年咱们躲猫耳洞时养成的习惯就把这个传统给一直留到现在了吧。于是就有些害羞的战士会把信藏着揶着或是躲侧所里看。
也不知道这班长是因为看了信里的内容太兴奋了所以走神了还是怎么的,上完侧所后就直接提着裤子出去了,信就忘在里头。等他二十几分钟后想起这封信再回来找的时候……哪里还有信的影子,早也被别人当作废纸擦屁股去了。
这地址一丢就没法回信了,这要是现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女方回个信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也就有新地址了嘛!可是这时代的女人偏偏又十分要面子,见男方没来信就以为对方对自己不满意了或是有意见了,一气之下也不回信。于是原本是一段大好的姻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我在听到这事的时候只气得把那班长叫出来狠狠地训了一顿:“地址没了不会去打听打听?再不行请个假回去找啊,咱当兵的难得能找上个中意的媳妇,你看看咱部队有多少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有你这么不当一回事的么?”
这班长则委屈的回答道:“营长,俺是一个班长,如果俺请假了,那手下的那些兵怎么办?俺这不是担心会影响部队的训练和任务吗?!”
被班长这么一说我也就没话了,班长说的也是实情,合成营的战士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许多人回家一个来回都要半个多月。做为一名班长的确不太适合这么做。
想想也觉得挺无奈的,咱们当兵的那个苦啊。在部队里能接触到的女人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有个对像还要面临这样那样的危险……
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在这时代办事情和建立人脉不容易,比如联系买家、联系卖家等等,这大多都是需要亲力亲为直接到达买家、卖家所在的城市才可以完成的,而这时代交通又不是很方便,所以随便打通一个贸易渠道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距离远的话几个月也不稀奇。
然而杨先进却有办法在两天之内基本就把这一切都联系好了,甚至具体的事项都已经谈得差不多只要去签个合同就可以了。
有时我就在想,就算我动用部队、武警甚至把公安局也算上,也许都赶不上杨先进这个速度吧!
在我问起这事的时候杨先进是这么回答的:“这就是咱们当兵的好处了,战友遍布世界各地,随便找到一个就可以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他们办,他们会把我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来做。这要是别人,想要做到这样就难喽!”
闻言我不由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杨先进是抗美援朝时代的老兵,他当然会有自己的战友,而且这些战友都是陪着他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有了这种经历互相之间当然可以信赖。
而信赖,就是人脉是否有用、可靠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当然,因为有我的提醒杨先进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
首先是人员分配方面。
杨先进把这个玉米贸易方面全权交给郑嘉义去做,郑嘉义跟着杨先进也有一段时间了,杨先进认为他完全有能力承担起这个任务,同时这也是给郑嘉义一个煅炼的机会。
这分配的过程自然不是把郑嘉义及几个员工调走或是干嘛的,这无疑会使福祥公司起疑心而去调查郑嘉义等人干什么去了。
话说这时我还真觉得商场在某些程度上有些像战场,就比如这个信息上,各种伪装、保密、欺骗等等,比起我们在战场上用来迷惑敌人的手段也差不了多少啊。好在战士们当年在战场时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了,所以这时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是为了让福祥公司轻敌,郑嘉义这些人其实是被裁员的。
至于裁员的原因嘛,这时的先进公司有很好的借口:公司名誉遭受严重的打击,客户流失,生意缩水等等,于是必须得裁员……不裁员公司就要垮了,大家都没饭吃了。
至于这裁员之后的这些员工也就是郑嘉义等人去了哪里,福祥公司自然是不会去关心的。于是郑嘉义等人就十分顺利的被安排到了玉米贸易那方面的工作去了。
其次就是贸易方面。
贸易这方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只要联系上买家、卖家,然后还有用于运输的汽车或是车皮等等也就成了。
话说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买家、卖家方面有杨先进的人脉在撑着,那可是他经商十余年积累下来的,而且这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是杨先进的战友也就是铁哥儿们,所以联系起来十分方便,几个电话打过去基本就知道全国各地的玉米价格是怎么样的了。然后只需要加上运费一对比,就知道从哪个省进货比较划算。
运输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铁道部门那跟部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许多战士复员后就是进入铁道部工作的,随便问问也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所以说这时代没关系还真是寸步难行,有些人说中国是建立在关系网上的一个国家,其实现代社会的那种关系网跟这时代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就拿现在打击的“投机倒把”来说吧,有句口号是这么描写这时代的情况的:“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
这话当然是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了这时代“倒爷”的数量之多,而倒爷依靠的是什么拿到国家配统物资然后倒卖到市场上的呢?
靠的就是关系、贿赂,这也是国家要大力打击“投机倒把”的原因之一,因为这种行为无疑就是滋生腐败的一个温床,甚至已经有种如脱缰野马无法控制的形势了。
让我庆幸的是杨先进的关系网还是挺大的,而且是各行各业,当官的、做生意的、跑运输的等等都有,这也说明我之前并没有看错人。
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敢麻痹大意。
原因很简单,这事万一让福祥公司知道了……那会是个什么后果大家都无法想像。
就像之前所说的,福祥公司也许会破坏、会阻挠,更严重的还是福祥公司也许还会在这玉米贸易上插一手。
就像福祥公司插足进入我们的批发生意一样,福祥公司同样也可以在玉米贸易上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真要是这样我们可就惨了,虽然我们在国内有关系网的优势,但潘顺德却有香港方面的优势,于是在玉米贸易上又会展开新的价格战……不难想像,如果这种情况发生的话失败的将会是我们。
针对这一点杨先进和郑嘉义那是颇费了一番苦心。
比如在香港寻找买家的时候就千方百计的避开一切与潘顺德有关的公司,而且用的还是新面孔。
在玉米运输方面宁愿舍远求近多花一点运费也不经过某省,实在没办法一定要在某省停留,那也是派一些从没在先进公司露过面员工操作。
所有的这些动作为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可能的不让潘顺德发现玉米贸易这回事,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也不知道这玉米贸易就是他的敌人先进公司在经营。(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新的任务
当然,如果说要把玉米贸易这件事一直瞒着潘顺德似乎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潘顺德是香港人,而且他的饭馆也一直在进玉米,时间一长就会知道玉米的价格因为有国内方面的大量进口而降低了。
但我们却并不是很担心这一点。
一方面是因为到那时我们基本可以控制住市场了。
要控制市场主要就是买方和卖方。
对于国内的卖方当然不是问题,有杨先进的关系网在,还有我们手里军警撑着,国内的玉米咱们是想买哪里就买哪里。
香港方面的买方就有点麻烦,主要是我们对香港这地方并不熟悉,唯一的关系也就杨先进的一个战友……确切的说还不是杨先进的战友,因为这个战友在抗美援朝时的战场上负过伤,这时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杨先进拜托这位战友的所有事,都是由这位战友的女儿代办的。
但是杨先进对此却很有信心,按他的话说,就是:“这个问题不难解决,香港的玉米价格比国内高出五、六倍,也就是说这里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这就使得我们更容易控制这些买家。比如,我们开出一个有足够诱惑力的价格,然后要求与他们签订几年的合同……”
“唔!”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如果我们卖的玉米价格便宜很多,而且质量成色又好,那香港方面的买家还会以为是我们不懂得香港的行情在贱卖呢。他们也巴不得签这种合作几年的合同。因为他们会担心我们跟着就要涨价了。
然而这合同一签……我们实际上就已经把这买家给控制了。
到时就算福祥公司或别的什么公司想插一脚或是打价格战。对不起,有合同在。
另一方面,就算潘顺德知道有玉米贸易这事,但却不知道是先进公司在经营。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这就是先进公司赖以生存的依靠,是先进公司与福祥公司斗的资本,也是先进公司最后的底牌。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潘顺德不知道这一点。就很容易掉下我们用先进公司为其设下的陷阱。
看了郑嘉义递上来的计划书,再跟踪了这几天他在玉米贸易上的做为,我对生意方面上的事终于彻底放心了。
当然,说是彻底放心也有些夸张,因为生意场上的这些事也跟战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楚最后鹿死谁手。
但我却知道这时我必须把注意力转移到部队方面来了,公司上的“私事”已经影响部队够久了。
我希望赵敬平和教导员也像我一样收回注意力,于是我就对赵敬平和教导员下了命令:“生意场上的事就关注到这里吧,部队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
“唔!”闻言赵敬平不由一愣:“去云南?又要打仗了?!”
“任务是有,但不一定是打仗!”我一边揉着一阵阵发痛的额头一边说道:“云南方面毒品交易越来越猖狂。上级命令我们前往云南训练一支缉毒大队,你们抓紧时间制定一个训练计划!”
“是!”赵敬平应了声。
“营长!”赵敬平看着我满脸疲色不由劝说道:“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这些天你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这倒的确是,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真可谓让我焦头烂额,甚至偶尔睡着了在梦里也会想着怎么买、怎么卖、怎么赚钱……以前还真没想到做点生意也会这么伤神。
“没事!”我摇了摇头说:“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还得开个会!”
“是!”赵敬平也没再多劝,因为他也知道这时候我的确不太适合休息。
合成营排级以上的干部很快就在会议室集中了起来。
我看了看下面坐得笔挺的干部们一眼,打起精神来说道:“同志们,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这次任务的目的地虽然是云南,但性质却不同,这次我们是去训练缉毒大队的!”
我话音刚落干部们脸上就露出一阵错愕。
“营长!”过了好半晌刀疤才问道:“这缉毒大队……是什么玩意?”
“这还用问?”粱连兵抢着回答道:“是专门搜索越鬼子的毒气弹吧!”
“哦!”被粱连兵这么一说干部们不由恍然大悟,然后纷纷表示越鬼子毒气弹伤天害理,一定要坚决把越鬼子的毒气弹消灭干净等等,只听得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都差点喷了出来。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要知道中国之前是几十年的“无毒国”,而战士们个个都是二、三十岁的,大多都没听过“毒品”是什么玩意,就更不用说“缉毒”了。
“同志们!”我清了清差点被呛着的喉咙,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你们听说过鸦片战争吧!”
“听过!”
“林则徐虎门销烟”
……
对于这事战士们倒是熟得很,因为这场战争就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个耻辱,它就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烙在了每个中国人的心里,所以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嗯!”我点了点头:“当年在鸦片战争的时候,帝国主义用来祸害我们国家的就是鸦片,吸了之后会怎么样大家也都清楚,会上瘾,会摧毁我们整个民族的意志,会使我们国家的经济背上沉重的负担等等。这玩意以前叫‘大烟’,现在我们叫毒品,这毒品又在云南出现并扩散了,我们要训练的缉毒大队,缉的就是这个毒!”
“哄!”的一声,我这话很快就引起了会议室里的轰动。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我国因为有鸦片战争的经历,所以民间许多人虽说对毒品不了解,但早已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了。
“营长,这玩意怎么会流入我国的呢?”读书人有些好奇的说道:“咱们国家要是没人买,那不就没市场了吗?”
这问题虽说问得有些单纯,但的确也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咱们国家知道毒品或是染上毒瘾的人都不多,那不就意味着毒品市场不大了?!
“根据调查!”我解释道:“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渐近的过程,应该说是在我们改革开放打开国门之后,云南一带的靠近中缅、中老等国的百姓与缅甸、老挝、泰国等国的交流多了,去这些国家做生意的百姓也多了,而这些国家又是金三角地区毒品流出地带,毒品数量很多,瘾君子也多,时间一长我国的百姓也难免受诱惑染上毒瘾,等他们回国之后就会把毒瘾和毒品带到国内,于是毒品就这么扩散开来了!”
“哦!”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就都明白了。
“同志们可以想像一下!”我继续说道:“从我们改革开放到现在才不过几年,仅仅只是这几年的时间,毒品就在云南一带扩散并发展,甚至还出现成规模、有武装、有组织的毒贩,这要是任其发展个几年,这形势只怕就很难控制甚至会在全国各地扩散了,尤其是现在的毒品已经从鸦片发展到了海络因……”
看着干部们满脸迷糊的样子,我就解释道:“海络因这东西其实就是把鸦片提纯变成体积更小、更容易隐藏的粉末状的毒品,这就使得我们缉毒工作更为困难了。因此上级认为缉毒工作刻不容缓,另一方面,又因为许多毒贩都是有组织有、有武装甚至装备还相当先进的,这一方面显然既不同于战场,也不同于普通武警对付国内不法份子的情况,所以需要成立一支专门针对毒品的缉毒大队,以便配合公安部队展开缉毒、禁毒活动。而这个训练缉毒大队的任务,自然就是由我们合成营来担任了!”
“营长!”刀疤不由为难的说道:“咱们合成营擅长的是打仗,让咱们去训练缉毒大队……你说这合适吗?”
这话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要知道在张司令那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的我当然不能这么说。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一句话就顶了过去:“咱们合成营哪一次训练不是白手起家了?如果都觉得不合适、都像你这样的态度,那还有特工连、狙击连、战术连吗?还有武警部队吗?!”
被我这么一说干部就全都没了声音,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任务是合适也得做,不合适也得做,谁让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呢!
完了后我就初步规划了下去云南参训的部队以及留在基地的一些部队及负责人……因为有了之前训练武警连的经历,所以我们清楚训练这缉毒大队也不需要太多的重装备,对付的是毒贩嘛,再怎么说也不会有大炮互轰、坦克互推的场景吧。
所以前往云南的主要还是步兵,当然,迫炮连之类的部队也是必不可少的。
对此炮兵部队和坦克部队都有些怨言了,就像坦克营的干部们说的一样:“次次上战场都是步兵上,咱们就留在基地训练训练再训练,这都快练出毛病来了!”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的战斗情况就是坦克用得少,就连中越边境也是如此,其它部队的坦克兵也是一样的情况,总不可能为了让坦克兵打仗而让把他们推上不适合坦克使用的战场上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云南
第二天我就带着三百余名战士分成几批飞往云南。
这三百余名战士的成份就不用多说了,大多是行特工连和狙击连的……缉毒大队怎么说也是一支武警部队嘛,虽说他们的工作要比普通武警要危险得多也复杂得多,但相比起战场来说还是属于低烈度的战斗。
所以特工连和狙击连当然还是主角,尤其这咱们这特工连和狙击连还是在云南战场上与越军打过仗的,现在去的又是气候、环境各方面都与中越边境差不多的中缅边境,于是那作战经验就相当有用了。
当然,因为有训练武警连的经验,所以我们清楚的知道武警那一套还是有用的。
据赵敬平等人的初步推测,认为缉毒大队要面对的战斗很有可能是位于普通武警与部队之间,也就是这烈度会比普通武警要大,但还是与部队有差距。
但同时这种行动又带有很重的武警性质,原因是毒贩在狗急跳墙之下很有可能会劫持人质以保命。
另一方面又考虑毒贩知道被擒的结果多半是死罪,于是会不顾一切的作困兽斗,所以对付起来十分困难,也就是说对缉毒大队要有更高的要求。
至于具体是怎么个高法吧……咱们就一点慨念都没有了。
这不怪我们,都没干过缉毒这事不是?甚至可以说现在全国都找不出有几个干过缉毒的,要说真有干过的只怕就是在边境缉私的公安吧,就像张司令说的那个案例一样。本来是查走私黄金的。结果查着查着无意间就查出海络因了。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那些毒品贩子有多猖狂。查走私的都能查出毒品来了,那要是查起毒品来就不知道能查出多少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此行我还带了几个包括沈国在内的武警连的骨干,武警的训练那边也许会因为这几个骨干被抽调而受到影响,但一来这时武警的训练已经走上了正轨,另一方面还有熟悉武警训练的张勇在基地坐镇指挥,于是这问题我也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在人手不足的现在要一口气训练那么多的武警。那就不该对训练质量有太多的要求了。
我这所以选择这个沈国的原因,是觉得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当武警的料……这是在之前武警训练的过程中发现的。
这家伙在部队里的表现并不出色,甚至在资料里我知道他在部队里还是个“问题兵”,所谓的“问题兵”就是下达给他的各种任务他并没有采取积极的态度去完成,而是拖泥带水的随便做一下就敷衍了事。有一次放哨时甚至还因为趴在哨位里睡着了差点出大事故,还好越军踩到了地雷惊醒了战友这才及时发现了险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国也因为这事被记了一次大过,然而他还是死性不改,在部队里继续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按他的话说。就是那是他的性格,天生的。没法改。
他之所以也能进这武警连,我想多半是原部队想早点送走这个“瘟神”,于是就把他给踢到我们武警连这里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踢还真踢对了,到了武警连之后这沈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只没有之前那副懒散的样子有时甚至还在训练结束后自个研究战术及方法。比如这武警部队用的潜望镜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有一天我问起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是不是因为被踢到武警连来后就怕了,于是就洗心革面了。
沈国抬起头来不在乎的说道:“哪能啊,部队和武警连不都是兵么?我还乐得不上战场不用躲那到处是水是虫的猫耳洞呢!”
“那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至少我不相信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沈国转变的期间还是个小兵,我与武警连接触多的还是张勇,那时连沈国是谁都不知道。
“俺也不知道!”沈国摸了摸头回答道:“就是喜欢,觉得打这样的仗要比战场猛打猛杀拿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的活有意思!”
“哦!”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明白了。
我想沈国这话里头有两层意思,一个就是像武警这类的低烈度战斗正好是沈国的兴趣,这就像现代人找工作一样,如果工作不是自己的兴趣而仅仅只是为了生活,那难免会有种混日子的心态。反之如果工作恰好是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会主动的投入十二分的热情。我想沈国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另一方面,我觉得沈国之所以会对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感兴趣,是因为他更喜欢这种可控的战斗。
这也许就是武警的战斗与战场的另一个区别:在战场上那就存在太多太多的意外,同时也存在太多太多的运气因素,一个兵就算训练得再好,丢到战场里说不准一枪没打就被流弹打死了,被弹片或碎石击毙了……也就是说在战场存在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但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却有些不同,虽然也有许多的意外,但与战场相比可控性却强得多。
由此我也知道这个沈国别看他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应该是个控制欲较强的人,之前他在部队里之所以那么消极完全是因为发觉战场不可控,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到了武警部队却发现这种战斗正合他意。
所以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心相同,也就适合不同的工作这话是说对了。
我们的行程与以往差不多,下了飞机之后就搭乘汽车前往边境,区别只是这一回去的是中缅边境而不是中越边境。
“营长!”还在摇摇晃晃的汽车上朝边境前进的时候,粱连兵就在对面不岔的问道:“你说,这毒品会这么快流入云南,会不会跟越鬼子也有关系?”
“就是!”坐在旁边的小石头插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国家这么大,为啥什么地方都不扩散就扩散到云南呢?云南在跟越鬼子打仗呗,越鬼子在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就想用毒品来腐蚀我们,想用鸦片战争时代帝国主义的方法来打败我们!”
“说得对!”另一名战士也握着拳头说道:“你们想,如果云南的百姓都染上了毒瘾,这毒瘾很有可能就会扩散到部队,咱们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国民党时代的双枪部队,战斗力会受到影响不说,云南百姓的生活、经济和粮食产量都会受到影响,这可是我们云南边防的直接补给基地啊,这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加重我军的补给负担!这就是越鬼子的阴恶用心,咱们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
……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只听得我苦笑不已。
事实上我觉得毒品会最先曼延至云南也很正常,金三角地区以产毒、制毒闻名嘛,老挝、缅甸与金三角毗邻,中国又与缅、老有那么长的交界,那会扩散到云南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觉得这都是战士的心理作用,因为心里恨着越鬼子,所以把什么坏事都往越鬼子身上扯。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就像战士们说的那样,越南政府或者是为了经济利益或者是为了用鸦片来打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然会纵容边民甚至是毒贩制毒并将毒品偷运进中国贩卖。
由此可见上级在这时候就开始重视缉毒并组建起缉毒大队还是相当有远见的。
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车队就开进一个用围墙圈起来的一个大基地内并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刚跳下车就看到几名武警跑到我面前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为首的一名战士铿然有声的叫道:“报告营长,武警三连一排三班班长葛良兵报道!”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没想到前来迎接我的还是我训练过的武警,更让我尴尬的还是我对这叫葛良兵的武警战士没有半点印像。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首先是合成营里的兵慢慢的多了起来,现在我想要对每个兵都有印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次是我与武警战士的直接接触本来就不多,不像合成营的战士那样,几乎每一个兵都是在战场的同生共死之下打过来的。再次就是听这番号是武警三连……也就是这支武警部队是由张勇的武警连训练出来的武警连,跟我的关系自然又远了一点。
“你们这是……”我在奇怪这几个武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报告营长!”葛良兵报告道:“因为我们已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一带地形和工作都比较熟悉,同时上级考虑到我们与合成营的关系,所以让我们来配合合成营的训练工作!”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这个安排倒是细致,由我的老部下来配合工作就不会有陌生感。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上级还是挺细心的,只是他也许没想到,我们合成营来来回回的到这云南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对这片土地早就不再陌生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缉毒
“这位是公安局副局长罗建新!”
“这位是缉毒大队队长陈志宇!”
“这位是缉毒大队政委徐成亮!”
……
葛良兵很快就为我一一介绍了基地里的各个干部,只是这干部却有数十个之多,刚才因为天黑我没注意看还以为他们是列队欢迎的兵,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这基地里前来参训缉毒大队的骨干。
当然,又像往常一样,这人一多我很快就犯糊涂了,除了机械的与迎上前来握手的干部握手之外,那些名字、职位什么的一个都没记住……咱部队这时还没恢复军衔,除了那几个公安局的外看起来全都一样,谁能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啊!
“杨营长您好!”最后还是那个缉毒大队的队长善解人意,他很快就知道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抢在别人上来之前再次握住我的手说道:“我代表德宏州缉毒训练基地欢迎合成营的到来,我们一千余名官兵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展开训练!”
“我说陈队长!”这时身穿警服的公安局罗副局长就走上前来劝道:“你看看你,那么急干什么?人家杨营长才刚下车连杯茶都没喝呢,你就在说训练的事了!”
“是,是!”陈队长不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由暗自好笑,这一个队长一个副局长两个人倒是十分明显,不用看他们身上的制服一听他们说话的风格就知道哪个是兵哪个是警。
在葛良兵等人的安排下,合成营十分顺利的进驻了基地并享受了来到这个叫德宏州梁河县的基地里的第一顿晚餐。
后来我才知道“德宏”这个词其实是傣族语的音译,“德”是下面的意思。“宏”则是指怒江。“德宏”也就是指怒江的下游。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顿晚餐还颇为丰盛,吃的是竹筒饭配酸肉、牛肉等等。
其实不只是我意外,看到晚餐有这么多东西就连战士们也个个都面面相觑。要知道我们以前来云南的时候,能吃得上一顿热饭就算不错了,哪里敢想这样的大鱼大肉啊!
然而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这里可不是中越边境,中越边境那是在打仗的自然不敢生火造饭,而且所有物资也以部队为主所以过得苦些。
而这次我们虽然同样是来云南执行任务。但离战场却有段距离,受战争的影响自然也就小一些。
从这一点来看,我想这一次也许是我们最舒服的一次云南之行了。
酒足饭饱后又在队长和副局长的陪同下在基地里瞎逛了一会儿,众人才集中到会议室里开始谈正事。
“同志们!”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公安局的陈副局长。
对于这一点我是早就料到了,首先咱们这个缉毒大队的组建就是为了配合公安部队缉毒的,那么归公安部门领导也是当然的。其次是这时候只有公安部门对云南一带的毒品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其它人甚至包括我们合成营都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那主角当然就是公安部门。
“首先!”陈副局长拉长了声音挥着手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杨营长与合成营的到来!”
“哗哗……”会议室里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掌声,我和合成营的几名干部站起身来敬个环礼回应。
“其次我想说的是!”陈副局长接着说道:“上级对云南的禁毒工作十分重视,正因为如此上级才会决定在这里组建一支一千人的缉毒大队。上级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到我们手上。我们绝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一定要把下定决心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
接着就是“吧啦吧啦”的一大堆。说的尽是些思想工作之类的话,完全就没有切入正题。
这时我就在奇怪了,好像谢副局长也有这毛病,是不是公安局的都有大量的时间浪费或是慢慢思考,所以性子才这么慢的。咱们当兵的才不会这样呢,这要是在战场上也这么开会,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早知道我就该把谢副局长也带来了,如果他来的话,只怕跟这个陈副局长有得一拼。
“陈副局长!”十几分钟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打断了陈副局长的话:“我想知道现在流通进我国的毒品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唔!”陈副局长闻言不由一愣,不过他也不以为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杨营长也是快人快语啊。好,那我们就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陈副局长随即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说道:“据我们长时间的观察,从缅甸流入我国的毒品主要是从三个渠道,其一是由缅甸的木姐经云南瑞丽市到昆明,其二是缅甸果敢经云南镇康县到昆明,其三是缅甸佤邦经云南孟连县再到昆明。毒贩通过这三个渠道将毒品运达昆明之后,再由昆明分散到全国各地,而昆明又是人口密集交通发达的地方,也就是说……一旦毒品通过边境到达昆明,再想把它们找出来就有如大海捞针了!所以我们认为想要控制住毒品,最有效率的方法应该就是在边境地区缉毒。”
对于这一点我是认同的,边境交界地带的通道毕竟有限,只要我们能控制住这些通道,那就意味着能扼止住源头。当然,完全扼止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做到的只是让尽可能少的毒品进入我国。
而一旦毒品进入我国,比如进入昆明这样人口多交通发达的大城市,毒品很快就会化整为零让我们想查也没法查,或是查到了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
毫无疑问这种做法是需要大量的警力而且效率也不高的。
当然,如果有足够的警力的话,在边境缉毒的同时也要在国内同时追踪毒贩,但在缉毒大队在刚刚成立的现在,咱们只能在这其中选择在边境缉毒。
“那么在缉毒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的想法是,缉毒大队的训练应该按照这样的模式来:就是先知道毒品的大慨情况,了解公安局在缉毒的过程中有哪些困难、有哪些需求,我们再针对这些情况和需求去训练,这样才可以尽可能的少走弯路,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有实用价值、有针对性的缉毒部队。
“这困难就多了!”陈副局长叹了一口气:“最大的困难是毒贩对毒品的运输十分隐秘,公安局对缉毒又没有经验,缉毒只能凭借着搜包等普通手段检查毒品,原本我们还以为在我们的控制下流入的毒品不多,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我说。
对于陈副局长说的这种状况我能理解,缉毒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毒贩都知道被抓住那是会没命的,于是自然会挖空心思想尽办法的藏毒不被公安局发现,再加上每天出入境的人流量那么大,公安干警也没办法做到每个人都搜得那么细。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因为毒贩隐藏手段好,公安局以为没有毒品流入,但其实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批批的进入……
“意识到这一点纯属偶然!”陈副局长苦笑道:“最先是各地汇报上来的毒品数量只增不减,这时我们还以为是从别的地方流入的,我们相信在自己的严密控制下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毒品流入。但有一次,一个孕妇出现脸色仓白等症状,我们公安干警几次想送她去医院都遭到拒绝,而且该孕妇神色极其慌张走路姿态也有些问题,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怀疑,一查果然这孕妇是假的,她鼓起的肚子里藏的全是毒品,会出现那些症状完全是因为她过于紧张……”
闻言我不由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像这种假装孕妇的方法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可是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方法了,可是公安干警竟然还要这样几经周折才发现!
但想想我又觉得这似乎很正常,做为一个现代人的我,那是听过太多太多藏毒、运毒的故事了,比如在电视、电影里,比如听别人说等等。
但这时代的人包括公安干警在内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故事,相反,在此之前的中国可是几十年的无毒国,普通百姓甚至公安干警都对藏毒、运毒没什么慨念。
这不?之前我在部队里说“缉毒”的时候,还有些战士以为这是搜查毒气弹呢!
这时我突然意就意识到一点,也许我在缉毒这方面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一点经验都没有,相反我应该有很多经验才对,就比如说刚才陈副局长说的孕妇藏毒、运毒的方法,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毒贩还会有这种老套的方法运毒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道不高了,魔自然也就用不着那么高了。
简单的说,正因为现在公安缉毒水平较低,反而使毒贩藏毒的水平也不咋滴……用普遍手段都能混过去嘛,那自然就用不着想什么复杂的手段了。
于是我就想,这一点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讨论
“另一个困难就是我们对毒贩应对措施方面的严重不足!”陈副局长接着说道:“其实这一点有些类似武警部队应对国内持械的不法份子,只是在危险程度及复杂程度上要比不法份子高得多。”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陈副局长一边说一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朝我们扬了扬,随手翻开念了几段:“去年九月五日,我公安干警五名,在镇康县设卡缉私时无意间搜到一箱鸦片,就在公安干警要将毒贩逮捕时遭一辆不明车牌的小型轿车冲撞,随后毒贩拔出手枪与我干警展开枪战,五名干警四名牺牲一名重伤,毒贩下落不明!
去年九月十二日,我三名公安干警在孟连县发现可疑车辆,公安干警随即要求上车搜查,但可疑车辆加快速度逃窜,公安干警在驾车追赶的途中,毒贩竟然拿出56式冲锋枪朝我车辆扫射。随即我车被毒贩击坏无法追赶,所幸无人伤亡。”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份!”合上了文件后陈副局长就接着说道:“如果真要说全了,只怕三天三夜也念不完。从这些也可以看出毒贩的嚣张程度,同志们,毒贩跟咱们国内的不法之徒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早就做好了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另一方面,又因为毒贩经过运毒、藏毒之后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所以很有可能会拥有手枪、冲锋枪等装备, 这就使得我们对付起来十分困难。”
说到这里陈副局长就有些尴尬的说道:“说起来也惭愧,我们公安局装备的弱后程度甚至都不如这些毒贩。手枪都是些破旧的手枪。连型号都不统一。从小日本那缴来的手枪现在还在用。在碰到这些情况时要么就是用干警的生命去拼,要么就只能无奈的看着毒贩仓皇逃窜了!不过好在最近有了武警同志的配合……”
陈副局长把头朝站在一旁的葛良兵扬了扬:“也就是葛良兵同志带领的武警同志,葛同志的名字叫良兵,这可真是名副其实啊,这位同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好兵,要我说啊,他的名字应该叫葛优兵才对!”
“哄”的一声,会议室里马上就响起了一片笑声。
“有了武警同志的协助后。我们的工作就顺利多了,也安全多了!”陈副局长欣慰的说道:“其它的不说,咱们武警同志就是抱着枪往旁边一站,那些毒贩就老实多了,有一回我们抓到了两名毒贩的时候,甚至还在他们身上搜到两把上了膛的手枪。很显然,他们知道火力根本就不是武警同志的对手,所以根本就不敢把枪拔出来嘛!不过武警同志在对付毒贩时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地方,这些情况我觉得让葛良兵同志来说比较好!”
随着一阵掌声,葛良兵就走到台上向大家环敬了一个军礼。
或许是因为葛良兵不常经历这样的场合。所以显得有些怯场……他在台上只讲了一句“同志们好”,接着似乎就忘了该说什么了。站着老半天没说话。
沈国就在下头喊了一句:“我说优兵,你就把兜里的稿子拿出来吧!”
“哄”的一声,会议室里又暴发出一片笑声。
“嗨!你看看我!”葛良兵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道:“各位首长见笑了,俺没见过大场面,拿稿子就拿搞子吧,反正说的话都一样!”
说着还真拿出了稿子边看边说:“虽然咱们武警部队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公安部门缉毒的难度,增加了公安部门缉毒工作的安全性,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缉毒的效率,但我们在配合公安部门工作时也出现了一些不足,汇报如下:
最大的问题就是训练不是很对口。
咱们的训练是针对国内不法份子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而且我们往往也比较主动,比如歹徒被包围,比如突袭歹徒所在的建筑物等等。但是在配合公安部门缉毒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给我最大感受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太快了,比如上周对付的三名持枪毒贩,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就发生了枪战,而且整场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
说着葛良兵就面带惭色的说道:“说起来也丢人,我身为云南武警部队的教官,却在战斗结束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面临这些危险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之前训练的战术基本都用不上,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是在任其发展了。好在战士们素质都不低,我们只付出一人轻松的代价就击毙了毒贩,遗憾的是毒贩造成了两名平民的死亡。”
“说得好!”我点头道:“这说明在对付毒贩的时候,这种战斗带有明显的突发和短暂的性质,也就是说要求有更快的应变能力和反应速度!”
“营长说得对!”葛良兵点头道:“俺是粗人,不知道怎么总结,营长这话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还有其它问题呢?”
“在训练方面……”葛良兵回答:“还有比如武警战士不会开车的问题,很多情况下毒贩都是利用交通工具走私的,逃窜的时候往往也有交通工具,而我们武警战士除了司机外几乎没人会开车,同时也没有在车上追逐毒贩进行战斗的训练和经验。之前就发生过一件事,在追逐毒贩的过程中因为司机牺牲了而使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贩逃窜!”
我点了点头,我得承认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这也证明了我之前的思路是对,对任何一支部队的训练,都要在实践的基础上不断的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训练出一支有针对性的部队。
“我有个问题!”这时沈国举手说道:“营长,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啥……治表不治外……”
“治表不治里!”教导员没好气的应着。
“哄”的一声,这下是把会议室里的各干部都笑得肚子痛了。
“反正就是那意思!”沈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这么觉得的,咱们在这里查毒、缉毒,这干的都是治表,咱们为啥就不能来个治里呢?”
“这位同志说的是有道理的!”陈副局长点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毕竟进行藏毒、运毒的毒贩大多都是有组织的,如果我们能把这个组织给一窝端了,那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我们会想得到的,毒贩自然也会想得到。”
陈副局长摇着头说道:“据我们对已抓获的毒贩的审问情况来看,这些担任藏毒、运毒的毒贩掌握的信息都不多,他们知道的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上线,甚至有些连上线都不知道,纯粹是以电话联系然后到指定地点领取毒品的,这就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想要将贩毒组织连根拔起……只怕不容易!”
事实上我所知道的是,就算公安局掌握了贩毒组织的信息也没用,因为组织头目一般都是藏身在境外,这些贩毒工作都是他们在境外遥控操作的,想要越境追捕到他们那就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了。只不过因为现在的公安局办案手段单一,设备信息共享等也较为弱后,所以还没能掌握这些情况而已。
这次会议我们讨论了很多相关的问题。
应该说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因为在这里集中了公安局、武警部队、缉毒大队以及我们合成营的干部,于是就把各方面的资料汇集、串联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这对我们对缉毒大队训练科目的制度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同时这次会议也给了我们一次很好的交流机会,原本互相不熟悉的几个部门和战士,讨论问题的时候说着说着自然就熟了嘛。
但是我觉得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原因就是那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需躬行”。
有些事情,不管讨论得多彻底,也不管掌握了多少资料,要真正明白的话还是要亲身经历一下才能感同身受。
这也就是我之前尽可能的要求自己和参谋部与战士们一同参加训练的原因,因为我很清楚,要想训练出一支具有超常战斗力的部队,那并不是我们在办公室里动动脑制作几张表格或是写几个训练计划就可以弄出来的,这种训练其实是一个过程,就是我们这些领导阶层不段深入了解、学习,并在学习中不断改进的过程。
所以在赵敬平说着要制定一个训练计划的时候我当场就否定了。
“暂时不要制定什么计划!”我说:“我们还需要对缉毒工作要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我认为从明天开始,我们应该跟随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一同前往缉毒第一线,亲身体验下缉毒工作的情况!”
“唔!到缉毒工作第一线?”闻言陈副局长不由一愣。很明显,他对此并没有准备。(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汽车站
第二天我们就跟随着陈副局长一同前往瑞丽市。
就像之前陈副局长说的,缅甸流入中国的毒品的路线之一就是从缅甸的木姐到达瑞丽市再到达昆明。
而且这条线路还是毒贩最喜欢走的一条线路,原因就不用多说了,从其它线路走的话那都是一些小县城,毒贩要的就是混水摸鱼嘛,所以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而这个瑞丽市是人口20万人的市,而且恰好又离边境不远……距离中缅边境只有四公里多,于是自然就成了毒贩们藏毒、运毒的首选之地。据陈副局长估计,每年从瑞丽市流入中国的毒品,至少占流入云南毒品总量的一半,由此也可知这瑞丽市在缉毒的战斗中有多重要了。
因为有了陈副局长的这番解说,所以还没到达瑞丽市的时候我就对这个城市有了点戒心……毒品扩散地嘛,那还不是到处都是毒贩或是不法之徒、瘾君子之类的,那景像让人一想起来就没什么好感。
但到达瑞丽市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城市看起来与中国其它城市看起来没什么不同,要说真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街上行走许多穿有民族特色的衣服的百姓,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甚至可以说这瑞丽市还会比我所见到的一些城镇更富有一些,这可以街上小车的密度,还有街道两旁一幢幢小洋房可以看得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因为瑞丽位于中缅边境地区,自从改革开放之后,瑞丽就成为中缅贸易市场的原因。比如黄金、玉石等。
当然。因为这些交易频繁也使得走私应孕而生。甚至到现在还出现了毒品。
我们的第一站就是瑞丽汽车站,但我们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原因是我们人数太多,合成营整个参谋部再加上公安局、武警,还有缉毒大队的一部份人,足足用了三部吉普车两辆汽车才装得下。
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还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们这大多数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要么就是穿着白制服的公安,于是我们这支车队在汽车站门口一停。部队一下车马上就引起了乘客的恐慌。
说是恐慌也有点过了,只是乘客个个脸上都露出惊愕的神色,有许多在车站候车的乘客甚至还站起身来惊慌的离开了车站。
当然,我相信他们选择避开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毒贩,而是因为他们以为这里会有枪战之类的事情发生了,毕竟像这样的事在瑞丽市这样的地方并不少见,于是他们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宁愿选择离开。
不到两分钟就见一名干部模样的人从车站里慌慌张张的跑到我们面前,摘下工作帽露出半秃的头顶点头哈腰的说道:“同志,请问……你们这是……”
“老吕!”陈副局长从车的另一面迎上来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带同志们来看看情况!”
“哦。原来是陈副局长!”那个被称为老吕的站长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带了这么多同志!”
“没有没有!”陈副局长呵呵笑着。接着就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汽车站站长吕方盛同志,跟我们公安部门常打交道,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
“吕站长您好!”我主动上前与这站长握手,因为我知道往后与这个汽车站站长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同志您好!”吕站长有些受庞若惊的回应着。
“这位是杨营长!”陈副局长介绍着。
当然,其它的话就一字都不提了。对于这一点我对陈副局长还是比较赞许的,他也知道咱们军警部门的事是对外能少说就少说。
“杨营长!”吕站长恭敬的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这个车站有多少车次?”我随口问道:“里程大慨有多少?”
“一共有六十七班车次!”吕站长回答道:“这个里程嘛,有长也有短的,长的几百公里,短的十几、几十公里!”
我点了点头,再看看候车室里那坐着、站着的到处都是人,而里头却一个公安都没有,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这毒贩如果到了这里,那还真是到了天堂了。
“这里……似乎并不适合观察!”谢副局长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的本意是把我们带到车站这个案件多发地来看看,却没有想到带着这么多人来同时也意味着扰民。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谢副局长问着。
“这里搜到的毒品多不多?”我问。
“多!”谢副局长点了点头:“一来是因为有许多毒贩还没有富裕到拥有交通工具的程度,二来是考虑到成本。另一个更重要的,有些毒贩认为乘坐公共汽车更具掩蔽性,原因这里的人口流动量很大,而我们警力有限,无法做到一一排查,于是就成了毒贩经常出没的地方!”
“嗯!”我点头下令道:“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人不要太多,干部进去就可以了!”
“是!”周围的人应了声。
只是我们这一行来的大多数都是干部,再加上警卫员什么的,最终还是有二十余人走进了候车室。
这一来百姓就越发紧张起来,但这时的他们却也不敢选择离开了。原因是他们有另一种担心……要是这时候离开的话,让这些解放军、公安局怀疑了怎么办?本来没事的还会变成有事了。
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于是霎时原本乱哄哄的候车室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个抱着怀里的小孩的哭声之外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空气中霎时就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同志们不要担心!”我大声朝那些乘客说道:“咱们解放军有时也需要坐车嘛,只是来车站看看!”
我这么一说的确有些人稍稍放松下来,但大部份人脸上还是充满了疑虑。
于是我就意识到,下一次来车站的时候至少不应该带着这么多人,或者我们可以选择便衣的方式……
“唔!”想到这里我不由暗暗点头:便衣警察也许是个好的侦破方法。
要知道这时代公安局的侦察手段相当落后,这其实并不怪他们,科技水平跟不上设务跟不上嘛,连个摄像头都没有,让人家怎么监控怎么进行高速的数据共享和信息传递。
这也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公安部门的能有效控制的范围较小,破案率也很低。在现代咱们只要几个摄像头再加上一些监控设备就能解决的事,在这时代往往几十甚至上百个警察都做不过来。
而且真要这么做也不现实,就比如说这车站……能让上百个警察在这里监控着吗?!
所以这时候有一种特殊的警察就是相当必要的,那就是:便衣。
便衣的好处就不必多说了……咱们这些穿着制服的人一走进来,实际上就是给那些犯罪份子提了个醒,让他们要小心了,要注意把毒品藏好了,也就是说这时其实是我们在明而犯罪份子在暗。
而便衣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一方面他们不会扰民,打扮得就跟百姓一样嘛。另一方面毒贩对他们也没有戒心,除非他们能识破便衣的伪装。
这就使得便衣可以更安全、更细致同时也更有机会从暗中观察可疑人物以减少公安部门的工作量并提高工作效率。
想到这里我不由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这次不只是要训练缉毒大队了,还有必要组建一支便衣警察,甚至可以说这便衣警察对全国都适用……用这些同样的方法也一样可以对付其它犯罪份子嘛!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候车室里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陈副局长带着几个公安干警已经在开始搜查乘客的行李了。
这倒是正常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公安部门平时是怎么工作怎么缉毒的。
只是看着陈副局长那几个公安搜包的样子,我不由摇了摇头,这里聚集的乘客少说也有几百人,如果要细致的搜查一名乘客的行李的话少说也要十几分钟,那么这样做能搜完几个乘客呢?
所以说以这种方法的工作效率根本就无法阻止毒品通过汽车站流通。
这时突然一名乘客挑着的几盆花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几盆花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乘客看起来像是个花农,养着几盆花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卖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但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再看看那花农,似乎不敢正视我的眼神而又偶尔神情紧张的在观察我的反应。
于是不用想了,我招了招手示意陈副局长等人过来,让他们搜搜这个可疑的花农。
这是必须的,因为从搜索这方面来说,我们的经验实在不如公安部门的人。
然而陈副局长几个人却怎么搜也搜不出什么东西来,那花农就一个担子挑着几盆花,另加一个装着几件衣服的包。
难道是我看错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体验
陈副局长和几个公安再仔细的将那位花农的行李搜了一遍后,就朝我摇了摇头。
“公安局同志、解放军同志!”这时花农站起身来朝我们点头哈腰着说道:“瞧,我该上车了,再不上车就要被落下了!”
陈副局长把目光投向我,我也只好微微点头示意陈副局长放行。
“没有可疑的地方!”陈副局长看着还是不甘心的我,说道:“刚才我也检查过他的车票,的确就是就要走的那班车!”
顺着陈副局长的目光望去,果然就见一辆客车已经发动了在等着乘客上车。
“有时的确会这样的!”陈副局长给我递上了一根烟,安慰道:“有些百姓吧,看起来举止的确有些惊慌和异常,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而是一些很少进城的乡下人,他们难得见到几个公安或是解放军,看到了自然而然的就会紧张,我们也常碰到这样事!”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听陈副局长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刚才那位花农也许就是像陈副局长说的那样了,甚至这时我还对刚才那位淳朴的花农心生一丝歉意,看刚才把他吓得脸色都有点变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我一开始之所以会怀疑这花农并不是因为他举止上的异常,而是觉得他的行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这情况应该排除才对。
可是他的行李陈副局长等人又搜过好几遍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就在点着烟的那一霎那我突然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陈副局长的确是搜过了花农的行李。但还有一个地方没搜……
想到这里我一个转身就朝花农追了上去。在他刚刚要上车的时候一把就把他揪了下来。
“解放军同志。你这是干啥?”花农不由大惊失色。
“营长!”陈副局长等人也抢了上问道:“什么情况?”
“你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我说。
“啥?”陈副局长不由莫名其妙的,接着瞄了瞄花农后十分确定而又有些为难的回答道:“都搜了……”
这确定是因为他的确搜过了好几回,为难则是因为这时候他没办法站在我一边说话。
“还有一个地方!”我朝花农挑着的几盆花扬了扬头说道:“这些花没搜?”
“这花……”陈副局长不由一阵疑惑:“花有什么好搜的?”
表面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好搜的。花嘛,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是花下面是土,想搜也没地方搜。
我只是笑了笑,随手抓起一盆花来用脚踩着盆沿抓着支干一拔……
“哗”的一声,所有人包括客车上的乘客都像刮起一阵风一样发出了一阵轻呼。花盆下面赫然摆着一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
花农见势不妙转身就想混入到人群中去,但早已被随后跟上来的缉毒大队的陈队长给盯住接着一把就揪了回来。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陈队长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因为这花农……现在应该称作是毒贩了,他选择的逃跑时机十分准确,就是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刚发现毒品的时候,很显然这毒贩也是个老手,他知道这时有几秒的反应时间,再加上车站里又到处都是人群,所以尽管这里又是公安又是解放军的一大堆人。但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逃走的。
然而陈队长却能够在别人下意识的把注意力集中到毒品上的时候,他却关注着毒贩。
由此我也就知道这陈队长并不简单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陈队长以前其实是干公安的。而且还是个捉小偷的老手,按照陈副局长的话来说,就是他走到街上一眼就能看出哪几个人有问题。被他捉进去的小偷,要是加起来只怕连一个监狱都装不下了。
要说这其实也是因为这时代小偷小摸的事情比较多,原因就不用多说了,一方面是因为穷,另一方面则是之前说过的,因为军队裁员及知青返城的原因,社会上骤然增加了数千万的无业游民,没钱没工作又饿着肚子的话,那小偷小摸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也因为他捉的小偷多,所以在他任职的一带曾被称为“反偷神手”。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会成为一个兵嘛,那就是因为当年自卫反击战打响的时候,他这个“反偷神手”毅然脱下了警服投身于部队。
据说他在部队里也屡次立功,他立功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炸的敌人碉堡多或是杀的鬼子多,而是他总是能将混进部队里的越鬼子特工给揪出来,而且那是一揪一个准,就连越军特工对此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怎么也搞不懂他们是在哪露出了破绽。
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上级认为他是个在公安局和作战部队两个单位都干过的人,而现在这个缉毒大队的组建又需要公安局和部队配合训练和组建,再加上陈志宇那个眼神……于是不用多想了,这个缉毒队长非他莫属了。
只不过这个陈队长这时似乎还没有完全完成这种角色的转换,这不?在我们刚才与那个花农也就是毒贩斗法时,这陈队长又手痒干起了老本行,一下就揪出了两个小偷。
这也正是他珊珊来迟的原因,否则我相信那个花农早就被他这个行家给识破了。
陈副局长蹲下身子拿出了那包玩意仔细看了看,再弄出一点来闻了闻,就站起身来很肯定的说道:“是海络因,他娘的咱们差点都让这家伙给骗了,要不是杨营长看出了破绽……这家伙就把我们当傻子一样愚弄了!”
“营长!”身旁的赵敬平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花农有破绽的,把毒品藏在花盆里,还真让人想不到!”
“其实也很简单!”我说:“我只是看到这几盆花有些古怪而已,你们看,同一个花农的花,为什么其它的花看起来都十分精神却唯独这三盆叶子萎靡。开始我也没想明白原因,后来就意思到一个问题,花被拔起来之后根部上用于吸收水份的细根就会被扯断,这也是我们移植花卉或是树木要连着土一起移植的原因。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三盆花在最近被拔起过,这是要卖的花为什么要拔起来呢?”
“哦!”众人闻言不由恍然大悟,七嘴八舌的回答着:
“为了藏毒!”
“为了把毒品埋在里头!”
……
结果果然就像我说的那样,当公安干警将所有的花都拔出来之后,果然就发现那三盆叶子萎靡的花盆里藏着三大包的海络因。
陈副局长拿着缴获的毒品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今天原本是来体验缉毒情况的,没想到还是杨营长给我们上了一课!”
我不由苦笑了一下,要知道刚才我能抓到这个毒贩其实还有许多幸运的成份在里头。
如果我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呢?如果我没再往深处想一想呢?又或者我没能及时想到毒贩藏毒的手法呢?
只要这其中有一项成为现实,这毒贩很有可能就会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换句话说,像咱们这样的缉毒……很大一部份还是要靠运气。
而我又是一个不相信运气的人,更何况像缉毒工作这种东西又是大面积的、必须长期坚持的工作,如果只是靠运气来运作的话,很难想像会有多少成效。
之后的几天我们又跟随着陈副局长到各个缉毒点观察、体验了这一带的缉毒情况,也正如陈副局长所说的,自从有武警部队配合公安部门缉毒后,以前的那种与毒贩直接发生枪战的可能就少了,尤其是我们这么一大堆人布置在哨卡附近吓也要把毒贩吓死了,哪里还敢与我们真刀真枪的干。
这几天来我们唯一碰到的一次枪战就是第二天的傍晚。
那是一辆运货的卡车,毒贩看到我们时那刹车明显就踩了一下……这也就是我们设哨卡高明的地方,在拐弯处设卡,当毒贩看到我们的时候想要回头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这样的一辆可疑车辆我们当然是要进行详细的检查的,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正在我们刚对卡车展开搜查的时候两名毒贩就势不妙就乘势逃进了公路旁的草丛里。
云南这地方差不多都是这样,到处都是林深草密的地方,这无疑为毒贩提供了不少掩护。
当公安干警尾随其后追上去的时候就响起了枪声……这枪是毒贩打的,为的是阻止公安干警追上来。
当然,他们这样胡乱的开枪并没有伤到什么人。但公安干警们却为难了,这追还是不追呢?
追吧,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在这林深草密的地方追捕带有枪械的毒贩那危险性是可想而知的。
不追吧,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毒贩逃走?那他们这些公安的脸面要往哪里摆啊!
就在公安干警们为难的时候,我就朝右侧高地方向点了点头。
接着就是“砰砰”的两声枪响……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咱们可是合成营的部队,就这两个毒贩都想从我们手里逃走,那合成营也就别混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卧底
“我觉得……”在几天的观察和体验后,我在总结会议上一语惊人的说道:“我们首先要改革的应该是公安部门!”
“公安部门?!”闻言会议室里所有的干部都不由面面相觑,这可是完全脱离了我们训练任务了,更何况改革公安部队……这似乎是我们职权范围之外的事。
然而我才不考虑什么职权不职权的,我想的只是怎么把缉毒这件事给做好。
“没错!”我说:“首先应该是公安部门!”
看着议论纷纷的各干部们一眼后,我就接着说道:“我认为这是由缉毒工作决定的,同志们想想,咱们的缉毒工作首先应该是发现毒品,然后才有可能针对这些毒品作出一系列的反应。否则的话,如果连毒品都发现不了,又或者只能发现一小部份,那即便后续工作做得再好也是徒劳!”
沉默了一会儿后,陈副局长就点头说道:“杨营长说的有道理,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察觉到了,只是限于我们设备弱后、警力不足再加上也没有缉毒的经验,所以在缉毒工作上十分被动!”
“对!”赵敬平也赞成道:“就像我们这几天观察到的一样,整个缉毒工作似乎都是建立在抽查的基础上……比如每天经由320国道的车辆足足有六千余辆,而我们仅仅只能搜查这其中的一小部份车辆,姑且不说我们搜查的这些车辆还有一些漏网之鱼,那些没有搜过的车辆呢?我想就会有更多的毒贩从我们眼前溜走了吧!”
(注:320国道是瑞丽通往缅甸的公路,因为在边境处到达尽头。所以被称为“天涯地角”)
“而且这里面还有另一个问题!”沈国插嘴说道:“比如我们在半路上设下哨卡。但如果毒贩是有组织互相配合协同的呢?他们完全可以分成两组。前一组是不带毒的,后一组是带毒的。前一组通过安全之后,再用无线电之类的通知后一组,这样就能有效的避开我们设下的哨卡。”
“可是这些问题没法解决!”陈副局长无奈的解释道:“同志们也知道,每天流经320国道的车辆有六千多辆之多,而咱们这片区域能调动的警力不过几百名,这些警力还要分散到各地维持治安或是其它工作,这就使我们顾首难顾尾。抓了这边就丢了那边。同时这六千多架次的流量,咱们如果真要仔细的一辆一辆查的话,只怕很快就会造成大面积的交通堵塞了!”
“再比如说汽车站也是!”陈副局长接着说道:“汽车站每天都有数十辆车,来来去去的人少说也有几千人,如果把他们每人都搜过一遍……那汽车站很快就会越挤越多人了!”
陈副局长说的当然没错,这些都是十分现实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并不是单纯的增加公安人数就可以解决的,要知道那可是六千多辆车一天之内通过同一条公路。
“所以我才说要改革!”我说:“改革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公安部门缉毒的效率!”
“改革是必然的!”陈副局长点头道:“这道理我们也懂,全国上下都改革,如果我们再死守着以往的那一套的话。当然也不能适应这时代的需求,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可是要怎么改呢?!”
陈副局长这么一问大家就都没声音了。
问题大家都会提,但是用什么方法来解决……大家却都没了主意。
不过这个问题却难不倒我,做为现代人的我,不仅知道这部队是怎么改过来的,对公安部队的发展也是略知一二。
当然,我是不会说要在街头巷尾、机场、汽车站等安装大量的摄像头,或者用计算机实现信息、数据共享或辅助破案等等……这些都不现实嘛,咱们现在连武警都用不起针孔摄像头呢,计算机整个国家还找不出几台呢!
“改革方法就是组建便衣警察!”我说。
“便衣警察?”闻言陈副局长不由一愣:“那是……”
“简单的说,就是装成百姓也就是穿便衣的警察!”我解释道:“就像我们之前一大堆人走进汽车站缉毒一样,咱们一群穿着军装或是警服的人走进去一方面会出现扰民的情况,另一方面又会引起不法份子或是毒贩的警觉,让他们有了准备的时间。但如果我们有意识的让一些警察身着便衣,装成平民或是乘客的样子安插在汽车站里……”
“哦!”闻言众人不由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个办法好!”陈队长很快就表示了赞同:“其实这种方法我以前就常用,如果我穿着一身警服的话,那么小偷老远看见我就避开了,这就给我工作上带来许多的麻烦,后来我就习惯于化妆成百姓混在百姓中捉小偷,这一来办起案来就方便多了,我不仅可以在暗处观察小偷的动作,更重要的还是小偷并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选择不作案!”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陈队长以前原来是……”
陈副局长笑着解释道:“咱们陈队长以前可是这一事有名的‘反偷神手’啊!”
“副局长过奖了!”陈队长接着说道:“以前我们身着便衣只是个别行为,也没有进行批量的、规范的训练,今天杨营长这么一提,我就觉得这一点的确很有必要。也就是把的捉小偷的那一套用在缉毒上来,化妆成百姓观察着谁有嫌疑,这样就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缉毒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不仅会在很大程度上增加公安部门的缉毒难度,同时也会降低缉毒效率。如果我们组建一支便衣部队就不一样了,有了便衣部队的配合,我们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搜索范围,使我们的缉毒有了针对性,也就可以在有限的警力下提高了效率!”
我不由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一个“反偷神手”,这一番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的确是个好办法!”陈副局长点头说道:“不过这不是件小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必须向上级报告请示一下。”
“这个当然!”我说。
“不过我想一般情况下问题不大!”陈副局长接着说道:“首先是我们公安部门也一直想要改革,只是一直找不到改革的方法。现在有了你们的这套方案,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其次是上级十分重视云南的缉毒情况,也逼得我们不得不改革,只有改革才能完成缉毒任务嘛,就算是有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
“嗯!”对陈副局长的话我表示赞同,这说明陈副局长也是个聪明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公安部门会拒绝改革,它们要是拒绝的话……大不了就是我给张司令打个报告,向他说明下公安部门改革的重要性嘛!
“担任这次改革的人选……”陈副局长就朝陈队长扬了扬头说道:“那就不用说了,非陈队长莫属了!”
“我?”陈队长不由意外的看了看陈副局长再看看我,说道:“可是……我还有缉毒大队需要训练……”
“这个不用担心!”我插嘴说道:“做为缉毒大队的一名成员,我认为首先要对毒贩藏毒、运毒等手段要有一定的了解,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像便衣警察一样化妆成平民追踪毒贩,再加上缉毒大队的成员也需要与公安部队增进了解,毕竟将来需要紧密协同的部队嘛,所以我认为在这个科目上应该是公安部门与缉毒大队的联合训练。陈队长对化妆和观察不法份子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所以我赞成陈副局长的意见!”
“是!”陈队长闻言也不推托,十分干脆的挺了个身就把这任务给接了下来。
“不过我对便衣警察的要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会议已经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又接着说道:“并不像你们说的这么简单!”
“营长的意思是……”陈队长和陈副局长不由朝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这么说吧!”想了想我就说道:“刚才我们说的仅仅只是在平民这一层面的便衣警察,我们都知道,这类的便衣警察能掌握的信息量还是很有限的,因为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观察力锁定一些有嫌疑的人,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我们的缉毒效率,除此之外作用就很有限了。”
“那另一层面的便衣警察是……”这时最好奇的就是陈队长,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还有什么样的便衣警察是他不知道的。
“这一层面的工作就相当危险了!”我说:“因为他们不是化妆成平民,也不是简单的在一些汽车站、火车站或是其它人口密集的地方观察可疑人物,而是伪装成毒贩打入毒贩内部!”
“伪装成毒贩!”闻言陈队长和陈副局长不由目瞪口呆。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难以想像的东西,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了……这不就是警匪片里常说的卧底嘛!(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参训
事情果然就像陈副局长说的那样,公安局方面很支持我们在便衣警察上的组建工作。
甚至不只是支持,简直就可以说是全力配合。
因为就在我们讨论的第二天,陈副局长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跟前来说道:“杨营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局长对您的提议十分赞赏,认为这种改革不仅可以对毒贩实施打击使我们顺利的完成控制毒品流入的任务,从长远来讲还是对我们公安部门与犯罪份子之间的斗争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使我们公安部门能够更全面、更有效的打击犯罪份子,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听着陈副局长的话我不由有些晕了,这些话如果是往简单里说不就是“同意”两个字吗?充其量就加上“很好”也就可以了,但陈副局长就是有办法把这事说上一大堆,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言之有物。
“所以……”又说了好一会儿后,陈副局长才说道:“局长同意了你们的提议,不过这也许需要几天的时间,因为局长认为这训练不应该是我们一个地区的事,更是全省甚至全国的事,所以局长要把这个提议上报到上级,让全省的公安部门都重视起来,并全力配合我们的训练工作!”
“唔!”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局长方面会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正常的,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事还能引起全省的重视。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本身缉毒就是全省的事嘛,而且公安部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养尊处优惯了。改革开放以来不是碰到这样的问题就是碰到那样的问题。到处都是无法解决的任务……这对公安部门来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事实上。这时的公安部门碰到的问题也有点类似于79之前疏于训练的军队在面对越南战场时的情况。
军队在打越战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装备、素质、战术都落后于敌人,不改革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个时代所抛弃。
公安部门同样也是这样,区别只在于公安部门在认识到这一点时并不像军队那样在短短的几天里就猛然醒觉,而且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公安部门是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相对于军队来说要来得缓慢得多。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军队因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且是猛然醒觉,所以才痛下决心进行改革。而公安部门则因为这个过程来得十分缓慢,所以改革的进展也十分缓慢。
或者也可以说。因为公安部门所存在的问题还有许多没有暴露出来,或者这改革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于是就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这会儿一听说我提起的组建便衣警察这个建议,本就有改革想法的公安部门对此当然就是持着欢迎和积极配合的态度了。
后来我才知道好在是全省的公安部门都积极配合我们的训练工作,否则这个训练要顺利完成只怕还真是有难度。
其原因是这时代公安干警的整体素质实在有些不能让人满意,就像我们之前与公安部门合作的情况来看,公安干警并没有多少侦破手段、应变能力或是军事素质,这也是公安干警在面对悍匪时往往伤亡惨重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安干警的装备的确不行。
对于这个情况我也问过陈副局长,陈副局长是这样的回答的:“营长。咱们公安部门的来源主要有三大块,最多的是部队转业的军人。其次是地方推荐的人才,再次就是面向社会招收的人员了,许多人进入公安部门后只是经过简单的训练甚至都没有训练,所以这素质就……”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了。
转业军人的军事素质也许会高些,但要知道现在是82年,能成功的进入公安部门的转业军人绝大多数都是79年之前,也就是没打过仗大多时间在搞生产、搞基建的军人,他们就算有些素质但也十分有限。
地方推荐的人才……这个就不用说了,在前段时期的风气下,这些人只怕相当一部份都是通过“走后门”、“走关系”进来的。
至于这面向社会招收的人员,那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展开全国范围的经济犯罪的打击而警力奇缺……其实警力奇缺在前几年就已经休现出来了,原因是改革开放以来因为无业游民的急剧增加和战争的影响,再加上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之间的摩擦与碰撞,社会问题成级数的上升。
这时候公安部门就开始面向社会招收公安,这种招收大多是面向单位的,报个名然后去考个试,考上了再简单的训练下就是公安了。
这种警力奇缺的现像尤其是在今年。
这一来是因为当下正在开展对经济犯罪的打击,二来上级实际上已经在为明年的严打做准备了,于是就面向社会大量招收公安。
然而这数量一多,其素质自然就无法保证了,于是在实行打击经济犯罪或是将要到来的严打时才会存在着许多的乱像。
也正因为公安部门的素质有待改善,所以现实就是如果我们只有本地区的公安部门的配合的话,只怕这个便衣警察根本就组建不起来。
一个是因为老问题,警力不足。对这个本身就警力不足的地区,要是抽调个一、两百名公安来训练……那这个地区的治安只怕都要乱套了。
另一个就是素质达不到要求。整体素质不够高,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在本地区挑不到足够的、合格的公安展开训练。如果能达到我们要求的公安只有十几、二十个,那咱们还训练个屁!
但如果是全省的公安部门都支持我们的训练工作的话,那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首先从全省范围内抽调几百个公安来不会对整体有多大的影响,其次是广撒网多捞鱼,尽管公安干警的整体素质不尽人意,但从全省抽调几百个合格的公安干警这困难还不是很大。
于是几天后一支公安队伍就进驻了基地,带领这支队伍的是一位双目炯炯有神的年轻人,他指挥着队伍站好后就小跑到我面前报告道:“报告首长,公安参训部队共两百三十三人全部到齐,请首长指示!”
“营长!”这时陈副局长就在旁介绍道:“这位同志姓史,叫史明亮,他爸是个在一线干侦查的老公安,他从小就在他爸的影响下煅炼出了一个办案的头脑。这不?加入公安部队才三年,就破了数十件案子,这也是我们让他做这个公安参训部队队长的原因!”
“嗯!”我朝这个姓史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我不管你以前有多么优秀,到我的部队参加训练就要看你以后表现。所以你这个队长是暂时的,如果你表现不好或是有别人比你更优秀,那么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史队长一挺身道:“请首长放心,我来这里参训是为了学习、为了能够更好的打击犯罪的,而不是为了当队长的!”
我点了点头,对史明亮这个回答很满意,这至少说明了两点,一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以往的成绩而骄傲,另一个是他的确有那份与犯罪份子做斗争的心。
话说这时代像史明亮这样思想先进的人还是挺多的,所以对此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之前各方面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于是训练工作在第二天就展开了。
首先做的就是体能训练。
体能训练这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重要,咱们的目的是打击毒贩,是为了化妆成百姓在暗中观察可疑人物,那体能这玩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但其实,我们在体能方面的训练其主要目的并不是体能,而体能之外的一些东西。
比如煅炼毅力和心理素质,比如煅炼整体协同的意识,再比如增进武警与公安部队之间的交流等等。
所以说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然,体能只是训练的其中一部份,更重要的就是陈队长这个“反偷神手”开的课……
这个课的名字就叫“怎么识别小偷”……名字是土了点,但话糙理不糙,内容就是陈队长十余年来的反偷经验。
这课我也去听过几节,讲得还是相当精彩的,而且通俗易懂。说的就是当一个小偷或是犯罪份子他们要做出一些不法勾当的时候,因为心虚他们在眼神、表情或是动作上会有哪些反常的表现,他们在做这些事如果是团伙作案的话,那么他们大多会哪些位置安排放风的人等等。
听了这些后就连我都觉得获益良多,因为从某咱程度上来说,这些本领完全是可以移植到识别毒贩身上的。
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正当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才的时候,陈队长就进入了我的视线。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才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化妆
很明显的是,陈队长不仅是个反偷能手,还是一个好老师。
因为在他的课堂上无论是公安还是武警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我想,这其中有一部份的原因是这些知识都是与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息息相关的,话说当年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实在想不明白那些数学、英语之类的课程对我们会有什么用,也不知道这些玩意跟生活有什么关系,于是会没有兴趣也就是常理中的事了。
然而这却苦了陈队长,要知道咱们这个基地的参训人数可首实不少,为数一千的武警再加上两百多的公安,另外还有对此也有兴趣的合成营的战士……话说我本来是考虑让他们听课的,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听,只是陈队长讲了一节课后那前前后后讨论的都是陈队长课堂上讲的内容。
不久之后合成营的战士们心里就痒痒的,部份人就偷偷的跟着一块去听了,这一听就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越来越多的人挤了进去。
我和赵敬平等参谋这边就一合计:这听听课长点知识也不是坏事,何况如果学会了察颜观色这一招的话,不说学全,学到那一星半点,那有朝一日在战场上面对混进我军部队的越军特工时说不准也会有用。于是也就同意了让他们与一起去听课,甚至还建议参谋部、警卫员、通讯员等都一块去听。
这一来可好了,每到陈队长讲课的时候那操场上就挤上了足足两千人,就算是有高分贝的喇叭这陈队长也要扯破了喉咙大声吼。于是没几天陈队长这声音就吵哑了。
战士们开玩笑的对陈队长说:“本来是来这里参训的没想到还当起老师了!”
陈队长对此似乎也是乐此不彼。按他说的话。就是:“俺这老师当得高兴,看到那么多同志喜欢听俺说话,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高兴!”
陈队长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却知道,这就是一种满足感,得到别人认同时的满足感。
另一方面陈队长也知道像这样的本领光用嘴巴讲战士们用耳朵听是没用的,最终还是要回到实践上来。
这点当然是正确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
可叹的是陈队长这个80年代的人都知道这个,而我们现代的教育却还是绝大多数停留在纸面上和课堂上。从这一点来说也不知道是时代在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陈队长的实践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战士们化妆成百姓亲身去体验。
当然,在此之前先要教给战士们的是如何化妆成百姓……这个有许多战士初时都以为很简单,这百姓还要化妆吗?咱们就是地道的中国人,说的也是中国话,甚至咱们这基地里的武警、公安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说的还是方言。那换一身衣服不就是百姓了吗?!
但问题绝不会这么简单。
首先正是因为公安和战士是本地人,甚至有些还是瑞丽市的,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就多。他们换身便装走到街上碰到熟人的话,一旦被追着问:“诶。那个某某某,你不是公安吗?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
那还装个啥?暗中观察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其次就是军人的一些姿态已经定型了,在这一点上公安相对来说会好很多,他们平时接触得最多的是百姓,同时也是生活在百姓中,所以行为举止与百姓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是这武警部队吧……要知道他们中相当一部份人可是在战场上混过的,而且还经过了这些年的改革,那坐姿、站姿等等,还有隐隐透出的一股子杀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兵的。
不过好在武警战士学习这些也只是为了多了解或是在特殊情况下能识别毒贩,所以对他们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于是陈队长在把手里这支部队放到社会上实践的之前,就对他们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化妆训练。
这个又是陈队长的拿手好戏了,按他的话说,就是他以前在捉小偷的时候也常常干这事,原因就是他名声太响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把他认出来,这一认出来就不好了……小偷也认得他了,结果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抓不到小偷,最后逼得他不得不想出了化妆这个点子。没想到还真能行,刚开始时的化妆还是简单的,时间一久就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像了,后来就连邻居没认真看的话也认不出他来。
问他有什么秘决,他就只说了四个字:“多看多学!”
所谓的多看多学,就是平时注意观察别人的言行举止和神态,比如想化妆成一个驼背,那不是说背一弯就能学得像的,想要装成一个老头也不是拄根拐杖别人就把你当老头了。
这其中必须要有个学习和模仿的过程,也就是平时认真观察驼背及老人等等这些人的动作细节,比如走路轻重缓急,上楼梯的动作等等,然后一遍一遍的模仿……功夫一到那就是学什么像什么。
当然,对参训部队的要求可没有像陈队长那么高,事实上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要把他们都训成像陈队长那样的话,非得一年半载的时间不可,咱们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另一方面,咱们其实也没必要学得那么精。
干嘛要装什么像什么呢?只要能学好其中一样,比如装成旅客、装成农民等能混进百姓中不会轻易被人识穿也就可以了。
陈队长的看法也是这样,他的分析就是:从毒贩的角度来讲,他们在运送毒品的过程中精神往往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时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毒品的安全以及有没有公安或是武警的搜查上,多半不会注意百姓中会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点我是认同的,但观点却与陈队长有点不一样,我认为主要还是因为在此之前公安部门几乎没有采用这种便衣观察的方式,因此毒贩对此才会没有戒心。
否则的话,这样时间一长,等毒贩也知道了我们有便衣警察这支部队,他们就会时时注意百姓中是不是有人在偷偷观察他们了!
不过这显然还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考虑的,而且到了那时,毒贩开始对此有所防范的话,咱们这些便衣警察说不准也已经练就了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严令战士们在进行社会实践的时候不准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在他们发现有可疑人物的时候,坚决不允许亲自上前搜查或是逮捕,而应该向附近的公安汇报情况或是发我们与公安部门约定好的暗号。
其目的就不用说了,当然就是为了让这支部队不致于过早的暴露在毒贩面前而让他们有所防备。事实上,不仅是社会实践要这样做,就算是真展开行动的时候,也要求他们这样做,有时宁可放过几个犯罪份子也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这一来每次从外头实践回来都会有一批战士憋着一肚子气,原因很明显,明明就看到了有人偷东西、走私甚至疑是携带毒品等,却因为附近没有公安而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法份子在眼前大摇大摆的走掉。
这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执法部队来说无疑是个奇耻大辱,但我却觉得,这却可以训练他们的忍耐力,有一天他们在面对这些小事波澜不惊能够镇定自若的“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那他们的修行也就差不多了。
相比起便衣警察来说,对于卧底的训练就要复杂得多了。
“这种打入贩毒集团内部的便衣警察对我们来说的确很有用!”陈副局长在与我讨论这个问题时说道:“首先是我们严重缺乏毒贩的信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对有些贩毒组织的了解还处在空白状态,比如毒贩的组织结构,贩毒数量等等,而这种便衣就可以使我们了解到这些信息并做出有针对性的准备。其次是这种便衣还可以使我们先一步了解到毒贩的运毒方法和路线等等,这样对毒品的打击就更有针对性更有效率!”
“对!”陈队长点头道:“简单的说,普通的便衣是打击外围的,也就是运毒的小喽罗,而打入内部的便衣就是打击内部的,主要负责抓大鱼。咱们来个内外夹击,看这些毒贩还能跑到哪去!”
“可问题就是……”随后陈副局长就摇头叹道:“想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啊!同志们想想,这可是要打入毒贩内部,也就是要得到毒贩的信任。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干公安好多年了,而且这一带熟人很多,个个都知道咱们是公安,想要得到毒贩的信任……谈何容易啊!”
“如果是公安的话,那的确很难得到信任!”我说:“但如果是被开除了呢?”
“开除?”闻言陈副局长和陈队长不由一愣。
我不由暗自好笑,这方法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是老调重弹了,但对他们来讲却是新鲜玩意。(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打架事件
没过几天基地里就发生了一件恶性打架事件。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事件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基地里有几千人,还混杂着公安、武警及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兵,平时发生点摩擦打打架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这一次打架之所以严重就在于一名武警动起了枪……当时是正在进行武装越野,这名叫做许雄的武警跟一名公安起了口角,互相谁也不让谁,然后这在气头上的武警拔出了手枪就朝公安射击,好在旁边的战友眼明手快,一把就将枪口顶到了天上,否则这下还真要出人命了。
这一来就轰动了整个基地。许雄立马就被下了武器关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这么大的事谁也帮不了许雄,他很快就被押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将会是牢狱之灾。
而我们基地也破天荒的进行了为期几天的思想教育,对这种拔枪朝向自己同志的现像做了深刻的检讨。
但其实基地的战士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其实是我们演的一出戏,这个叫许然的武警是有意挑畔一名脾气暴燥的公安,然后再有意做了拔枪这个动作的。
倒是那名脾气暴燥的公安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得半死,实际上他根本用不着担心,许然这个家伙是我们考虑了好多遍最后才决定下来的,我们选中他的原因有几个。
一是因为他上过战场打过仗,这就意味着他见过大场面,不会在一些比如警匪枪战或是两个毒贩组织火拼这些情况下被吓得手足无措。
二是因为他在基地训练时的各项成绩都名列前矛。比如体能、射击、应变能力、观察能力等等。这其中尤其是观察能力和应变能力。据陈队长说。这一类的科目对武警来讲应该是较为次要的,对公安才是主要的,因为公安才要在暗处观察毒贩甚至直接与毒贩打交道,而武警通常都是用枪来与毒贩打交道了。
但就算是这样,身为武警的许然在这些方面还是比公安要强得多。
对于一名卧底来说,有时候观察能力及应变能力比军事素质还要重要,所以我们基本上就锁定这个许雄为打入毒贩组织的人选了。
但是最终让我在十余名公安和武警中选择了许雄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曾经在战场上被越鬼子俘虏过。
不用想了。这肯定是个不同寻常的经历,越鬼子的手段我知道,被他们俘虏的话……如果只是个小兵那还有可能得到一个痛快,因为越鬼子觉得小兵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情报价值。但如果是个军官的话,那他们就会用尽非人的手段来折磨。
很不幸的是这个许雄在部队时是个副连长……这就使许雄遭受到了各种酷刑,当战友们攻下许雄被囚禁的山头找到浑身是伤的他时,发现一圈布满铁锈的的铁丝已经深深的嵌入他已经开始靡烂的下身解都解不下来了。
但就算是这样,许雄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相信对于一名卧底来说,这样的精神也同样重要。
原因很简单,做卧底时同样也要承受着各种威逼利诱。甚至可以说这种威逼利诱更难抵挡。比如打入毒贩组织后过上了好生活、或是拥有了许多以前不曾拥有的东西,又或者是迷失于毒贩的兄弟情里等等。
简单的说。就是卧底的立场如果不够坚定的话,在那种环境下时间久了就很有可能变节,或者会希望两头都讨好。
因此许雄才在众多候选人里脱颖而出成为卧底人选,只不过这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我们可以想像的那样,在告诉许然担任卧底这个任务所要承受的过程的时候,许雄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营长!”许雄为难的说道:“您要是分配给我其它任务,就算是让我上战场跟越鬼子拼命,那我许雄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这让我蹲监狱,去跟那些毒贩套近乎甚至混在一起……你让我家人会么想哪,你让我家人怎么在乡亲们面前抬起头啊!营长,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她要是知道这些……那非得气死不可!”
许雄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事实这也正是一名战士的英雄本色,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荣誉。尤其是一名身上挂满了军功章的战士,现在不仅是要让他们摘下这些荣誉,还要让他们成为一名罪犯,这种在心理上和社会上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也太难承受了。
“许雄同志!”教导员在一旁就劝道:“你家人那里我们会想尽办法照顾好的,而且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卧底的任务时间不长,两年或是一年,也许时间更短,只要能够有效的将毒品组织连根拔除你就可以回部队了,我们也就可以为你平反了……”
“许雄同志!”我打断了教导员的话道:“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说你有选择的权力,也就是这个任务你可以拒绝。但在你拒绝之前,我希望你能想想那些受毒品毒害的百姓,想想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缉查毒贩的公安和武警。正因为我们没有卧底无法知道更多的信息和准确的情报,才使得千千万万的公安和武警在冒着生命危险做无用功,也使毒品在百姓肆意扩散而无法控制。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有可能因为你而避免!”
我这么一说许雄就沉默了。
在部队里混了那么多年,我很清楚如果要说服这些兵,不是给予什么样的好处也不是描给怎样的前景,而是要让他们明白他们的作为能救多少人,不做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于是他们就算想拒绝也会因为心里愧疚而说不出口了。
果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许雄才狠狠的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摔,说道:“干就干吧!”
我带着歉意拍了拍许雄的肩膀,说道:“以生命安全为重,一旦有被敌人发觉的趋势就马上回来,明白吗?”
“明白!”许雄挺身应着。
其实我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如果都到那时候了,只怕许雄也很难脱身了。
于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卧底计划就这样展开了,这个计划除了我们几个队长、公安局长这些直接负责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许雄被送上军事法庭受审后,很快就会被开除军籍接着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并关进牢里,之后的事就会像现代的电影情节一样,他会被有意的安排在毒贩的视线里,很快就会与这些毒贩打成一片,再接下来就是一次越狱。
类似于这样的安排,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早都被用烂了,但是在这时代……公安基本没用过毒贩自然也不知道还有这一招。
在这种前提之下,我们就可以很好的利用许雄这层关系了,比如一开始可以透露一些公安方面的信息给许雄知道,让他在毒贩组织里立上几次功使其得到重用或是赏识,又比如还可以利用许然来挑起毒贩组织的纷争让他们自相残杀等等。
当然,如果只是安排许雄一个卧底的话那对我们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要知道现在的毒贩组织那是遍地开花,如果只许雄一个的话那我们能得到的信息也有限,可以打击到的毒贩组织也十分有限。
事实上对于教导员刚才的那番话我并不认同,尤其是教导员说的“只要把毒品组织连根拔起”之类的,我想教导员这是把问题简单化了,他以为只要我们只要能把某个较大的毒贩组织连根拔起毒品就没了或者也就控制住了。
但现实却是这玩意想要完全禁掉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有巨大的利益在那摆着,甚至可以说我们越是缉毒这利益就越大。
这说起来也许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比如我们如果缉毒颇有成效,那就会直接导致流入中国的毒品太量减少,毒品大量减少而吸毒者却不会减少甚至反而会增加,这么一来就出现市场经济里的“物以稀为贵”的市场效应,也就是毒品价格大幅上涨。
而毒品价格大幅上涨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那就是会使越来越多的毒贩铤而走险,不惜冒着被我们抓获的危险以身试法。
所以说我们只能把这玩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没法完全杜绝,也就是说这卧底是一直都需要的,不会出现像教导员说的那样只需要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把毒品组织连根拔起任务就结束了这种情况。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对卧底的培养也必须是个连续的、不间断的过程,而且数量还不能少,只有这样才不致于在卧底领域里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说每次要培养卧底的时候都让公安或武警犯上一点事然后把他们打到牢里。毒贩也不是傻瓜,次数一多他们也会怀疑的嘛!
于是我们就把目光瞄准了另一批人……复员军人。(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整合
很显然,复员军人无疑是很好的一个做卧底的人选。
首先对我们来说,复员军人绝大多数都拥有过人的心理素质和军事素质。他们有受过军事训练嘛,有许多还在战场上打过仗,甚至还有些是干过侦察兵的。不管怎么说,经历过那种在战场上与越鬼子面对面的拼杀后,这心理承受能力什么的都会比常人好多了。
其次还是因为他们是拥有过人心理素质和军事素质。
因为他们拥有这些,毒贩往往也更容易看上他们。这也是国内许多不法组织喜欢用退伍军人的原因之一,退伍军人那是打过枪杀过人的,当然不是那种平时叫得很大声,真到有事时就吓得腿软的小流氓、小混混能比得了的。
对于这一点毒贩也不例外,同时他们认为当过兵的还具备相当的反侦察、反跟踪能力,这些尤其在藏毒、运毒或是一旦事发要逃跑时十分有用。
再加上退伍军人往往不能适应和平社会的生活而穷困缭倒,所以常常经受不住毒品组织的利诱而被拉下水。
我在现代时就看过这样一则新闻,就是有个毒品组织为了提高组织内的素质,专门雇佣退伍军人并将其武装起来组成了一支队伍,这实际上就是拥有一支私人军队了。
然而也恰恰是这样,复员军人才更适合成为我们卧底的人选。
甚至选择复员军人的话我们还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烦事,比如就不用做戏开除某个武警或公安了,也不用把他们丢到监狱里了。
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就是让复员军人走进毒品组织的视线里引起他们的注意也就可以了。
要做到这一点的方法很多。比如因为生活所迫无奈的去试着运几次毒品。而在运毒的时候凭着他的机智和军事素质能轻松的躲过公安的搜查,那么很快就能被毒贩“慧眼识英雄”了。
这一点说起来倒还真让人辛酸,因为退伍军人受生活所迫这一点根本就不用装,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再比如还可以让退伍军人装作不知道去找一个已经被毒贩组织拉下水的战友叙旧……这时一口小酒下肚,再说一说生活的困境和各种难处,这战友多半就会介绍着将他拉进组织了。
当然,在选择卧底的时候我们都有经过细致的挑选,对于这一点我们是秉承着“宁缺勿滥”的原则。宁可少一点也不需要太多的人。
原因很简单,卧底这东西一个毒品组织里只需要打入一个、两个也就差不多了,通过他们我们也就能掌握到需要的信息了,人多了反而有更多暴露的危险。
于是就在我们基地风风火火的展开训练的同时,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就有一张网已经悄悄的向贩毒集团撒去。
“营长!”这天就在我忙着整理各地传上来的卧底情况的时候,陈队长就走进办公室向我报告道:“咱们的训练已经进行一个多月了,你看是不是……让同志们动真格的动上几回?”
“你觉得现在达到出动的要求了吗?”我问。
“差不多了吧!”陈队长回答:“再说了,这事总有第一回!”
这话是不错,而且像我们这样实验性的训练还必须在不断的实践中找问题解决问题,所以尝试是很重要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有没有准备好行动的计划书?”
“计划书?”陈队长为难的回答:“俺是个粗人,大字都不识几个。我就用说吧!”
“没问题,就说吧!”我对于这点实在有点很难想像,因为这陈队长做为一个反偷神手竟然不识字。
不过想想,又觉得捉小偷好像跟识字的确没有多大的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计划!”陈队长想了想就说道:“就像咱们之前就讨论过的那样,把这些便衣警察给安排到边境一带,他们可以伪装成商人、乘客、小贩等等,甚至还可以出境进入缅甸的木姐,在那里观察毒贩就更方便一些。”
对这一点我是认同的,原因是缅甸对毒品的控制力度就远不如我们中国,这主要是因为毒品已经在这个国家泛滥开了很难控制的原因,我国的毒贩头目也正是利用这一点而躲在缅甸遥控指挥,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我们“连根拔起”了。
也正因为如此,毒贩在缅甸境内时就会没有多少戒心,这自然也会给我们的便衣提供许多机会。
另一方面,咱们的公安如果是要出国执行任务的话,那就会涉及到国与国的外交问题,但如果我们只是派出一些“商人”或是“小贩”,就不需要这么多麻烦的手续了,毕竟自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中缅边境的玉器、金饰等贸易都是很频繁的,这也是中缅公路一天的车流量都有六千余辆之多的原因。
所以应该说陈队长的这个想法的确是可行的。
看到我点头陈队长就放下一半的心了,他接着说道:“除了缅甸方面外,我们还可以在瑞丽的汽车站、火车站等地布置便衣观察,一旦发现可疑目标或是可疑车辆就通知公安搜查,我相信这会在很大的程度上提高我们的缉毒效率,有力的打击毒贩并控制住毒品流入!”
“提高缉毒效率这一点我相信!”我说:“但是有力的打击毒贩并控制毒品流入……”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就像陈队长之前说的,你在抓小偷抓出名了之后,反而就抓不住小偷了,这是为什么?”
“那还用说!”陈队长想也不想就回应道:“人人都认识我了,连小偷对我也有防范了!”
“所以……”我说:“查毒品也是这么回事,如果人人都知道咱们有了便衣警察,那么毒贩也会越来越小心了,咱们也就更难抓住毒贩的破绽了你说是吗?”
“唔!”陈队长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营长说的对,可是……这事毒贩早晚也会知道的不是?而且咱们在训练上也一直注重这一点,所以便衣警察从不直接抓人。”
“这还不够!”我说:“如果我们站在毒贩的角度上去考虑,如果次次都是在运送毒品的线路上被抓,一次、两次他们不会怀疑,三次、四次他们就能肯定是在路上出问题了。毒贩也不是傻瓜,他们跟我们一样也会寻找问题、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我们更有积极性,因为一旦被抓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很有可能要丢掉性命!”
“可是……如果不在路上抓那是……”陈队长满脸的疑惑。
“放长线钓大鱼!”我说:“也就是派人对一些确定是毒贩的目标进行跟踪,甚至在搜查的时候还要有意将其放过。
试想,如果我们在这些毒品过境时就将其抓获,我们抓到的顶多也就是几个运送毒品的小喽罗而已,对于那些在我国境内接头的人呢?还有转卖的毒贩呢?就全都逍遥法外了!如果我们能一路跟踪着这批毒品,就可以一路纪录下整条线转运的毒贩,这抓到毒贩和搜缴的毒品,只怕会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多得多。
而且不仅如此,因为我们是在毒品转了几手之后才将这些毒品查获的,那么毒品组织甚至都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就达到了我们隐藏便衣警察的目的!”
闻言陈队长不由频频点头:“营长说得对,这样一来毒贩受打击的就不仅是运毒这一个环节的几个人,而很有可能会是我国境内的整条线。这对毒贩的打击无疑要比只是丢失一些毒品要来得惨痛得多。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加强公安部门的跟踪训练了!”
“不只是跟踪公安部门的跟踪训练!”我说:“如果任务是按照这个程序进行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会跟着毒贩摸到他们的集中地或是窝点,而这些集中地或是窝点的毒贩很有可能是有组织甚至还有武装的,这时候就是我们武警部队出动的时候了!”
“对对!”陈队长自嘲道:“我怎么把武警部队的任务都给忘了,亏我还是武警参训部队的队长呢!”
我笑了笑表示理解,事实上现在不只是陈队长,就连我这个合成营营长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哪个部门的了。
部门太多了不是?一会儿是公安一会儿是武警,而我自个还是合成营的……这练着练着就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同时也意味着我们这些干部能有效的指挥着军队、武警和公安这三支力量。
正所谓团结力量大,以往这些部门都是你归你我归我互相不相干的,甚至有时公安方面出现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需要军队时,还要经过层层上报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能调来一支军队协同。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能够轻松而且快速的调动我们需要的力量,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适合的反应。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我们合成营的另一种整合吧!
也就是我们合成营,现在不仅仅只是战场上的步、炮、坦和空中力量的整合,还有公安部门与武警部队的整合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立功
两个多月后基地的参训部队就正式投入使用。
当然,刚开始我们投入使用的部队只一小部份。
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出于谨慎……我们担心一下就投入大批量公安及武警进入缉毒行列的话,会使毒品组织明显感觉到压力而提高警惕性。反之如果我们慢慢往里头添人就像战场上的添油战术一样的话,那对于毒品组织来说就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
另一方面这时基地的训练只进行两个多月,这使得基地里的公安和武警的素质良萎不齐,我们担心把这些部队一口气全都派上一线很有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
于是我们经过反复思考,决定精选出在训练中表现突出的公安和武警先进入缉毒第一线试水,这样也可以为其它公安和武警提供一些经验。
我们侦察的第一站是从缅甸的木姐开始的。
要做到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并不困难,咱们这支部队都是公安和武警嘛,那办一个出入境通行证那还不是太容易了,于是首批二十余人的公安干警就以各种身份,比如商人、探亲等形势前往木姐。
木姐是个小镇,全镇也只有一千多户总人口在七千余人左右,然而正是因为他距离中缅边境不过几十米……中国的姐告与缅甸的木姐距离仅仅只有五百米。因此木姐这地方原居民虽不多,但来来往往的却有许多其它地方赶来的商人,这也是缅甸之所以会把木姐称为木姐的原因,木姐在缅甸语里的意思。就是繁华热闹的小镇。
在这个小镇里我们认为分布上二十余名公安干警就差不多了。毕竟我们需要观察、监视的地方并不是木姐全镇。而是木姐中人口相对密集的一些街道、集市以及公路等。
至于通讯方式那就简单了,木姐与我国的姐告不过五百米,随便拿几个功率相对大一些的对讲机也就可以适时将讯息传进我们设置在姐告的联络点了。
而事情也正像我们想像的一样,因为缅甸方面对毒品的控制并不严格,再加上木姐镇人流量很大,所以毒品贩子在这里的交易简直就可以用“明目张胆”这个词来形容。
我们小分队刚进入木姐不久,带队的史明亮就在对讲机里报告道:“不可思议,这里的毒品交易就像卖白菜一样。随便躲到哪个墙角里就开始议价,谈好了价钱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把一包包东西塞来塞去!甚至还有人主动上前来问我们需不需要鸦片!”
“注意!”我对着话筒说:“你们现在是在缅甸,没有权力执法,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史明亮应了声。
我这里所说的身份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中国公安,另一个则是他们现在所假扮的身份。
应该说咱们这样做还是有点危险的,其危险主要是来自于如果身份被缅甸政府方面知道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把他们当作间谍或是引起其它方面的一些误会,所以这样的行动只能眼观而绝对不允许动手。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史明亮一行人两两一组互相配合着分散在木姐的各个人口集中地。他们要注意或是监控的就是那些从中国来的百姓或是将要进入我国境内的一些可疑车辆和可疑人物。
这时史明亮等公安这两个月从陈队长那里学到的捉小偷的本领就派上用场了,虽然他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捉小偷。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偷和毒贩这时候在心理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将要做某些不光彩的事而心虚,心里一虚那眼神、表情和动作自然就会表现得与常人有些不一样。
史明亮一行人要侦察的就是这些,然后再有意无意的跟踪这部份人。
这时候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是确定他们携带毒品,这主要是因为毒贩身处缅甸所以并不是很小心,史明亮等人可以亲眼看到他们在交易甚至是藏毒。
对于这部份人我们就采取之前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的方式,也就是在边境搜索时有意将其放过而一路追踪至毒品的交货点。
另一种情况就是不确定其是否带着毒品。
对于这类人也难不倒我们,在其过关的时候重点搜查就是呗,而且史明亮等人还可以根据他们在木姐的行为初步判断下他们可能的藏毒方式,比如有个百姓买了一堆的小玩意,接着东张西望的走进一家店里买了尊佛像……这就不用说了,那尊佛像就很有可能有问题。
再比如说某个商人进了某家店之后就换了一身带有民族特色的衣服出来,这马上也就成了可疑人物……没事你化什么妆啊!
史明亮等人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再加上可疑人的样子、搭乘的车辆或是随身带的物品等向我们汇报,甚至还可以一路跟随着嫌疑人过关适时向我们汇报嫌疑人的位置。
这么一来咱们在边境搜查的时候就有了针对性……我们的确是无法将通过边境的所有车辆和行人都一个个查过去,但把这些被怀疑的车辆和行人做为重点进行搜查还是能办得到的。而他们要做的仅仅只是拿着我们传给他们的嫌疑人的各种特征去对人。
于是就在公安部门的一声声又惊又喜的汇报声中,记录本上毒品的数量就一笔一笔的加了上去。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之后,结果就让我以及所有的指挥部的干部们惊呆了……这一天的时间咱们就搜缴了三十几笔的毒品共计十余公斤。
当然,这十余公斤并不全是海络因……这要全是海络因的话那就不得了了,这其中相当一部份还是鸦片,要知道这时期海络因还比较少,或者也可以说正是由鸦片往海络因这方向转型的过程之中。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相当惊人了,因为咱们今天一天搜缴到的毒品就差不多达到往常公安部门一个月收缴到的毒品的总和了。
而且这其中还没算上我们有意放过的用于“放长线钓大鱼”的毒品。
赵敬平一公布这个数据的时候指挥部中就传来一阵欢呼,战士们都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又跳又叫。
“营长!”这时陈副局长就拿着话筒对我说道:“林局长电话!”
“唔!”我点了点头。
林局长就是公安局局长,严格来说也就是我们基地的直接上级或是总指挥。这里之所以要用“严格来说”,那是因为明面上他的确是我们的上级,可是谁都知道决定这基地还有基地一切事务的其实是我。
这其中的关系就不用细说了,从需要上来说,这些参训人员比如公安还有武警,他们当然是由当地公安部门指挥,否则这缉毒行动就根本没法配合也没法展开。但实际上,这时的公安部门对我们基地的训练情况和状态只停留在了解的层面上……要知道他们是公安部门的,而且绝大多数的干部还是79年之前的退伍军人,这是咱们中国的特色,没有在岗位上奋斗个十几年,想要成为高干那是难上加难,除非是有“后门”。
简单的说,就是这些高干包括林局长在内,对我们的训练几乎就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于是只能放手让我们做,甚至有时就是想提几个建议都不知道提什么。
事实上,他们心里其实也清楚,咱们可是合成营的部队……身为公安局的他们当然知道咱们这合成营的来头,所以就算是想指挥也没法指挥。
“我是杨学锋!”我接起了电话就表明了身份。
“杨学锋同志!”电话那头响起了林局长的笑声:“恭喜你们哪,首战告捷,打得漂亮!事实上,我们队伍中许多人不久前还在想,才只训练两个多月,能训练出什么样子来?这一天下来所有人就没话说了!更可怕的还是,你们今天才只派出二十几个人,仅仅只跟踪一条线,这要是把两百多名公安另加一千多名武警全都派出来,那还了得?!杨学锋同志,感谢你,原本我还对能否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忧心忡忡,现在是放心了!”
“营长!”在我放下电话的时候陈副局长不由感叹道:“现在我还真是服了你了的,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毒品这东西就困扰了我们几年,咱们整个公安部门成千上万的人对此都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没想到你这一来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看来有句话真是说对了,这往后毒贩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闻言我不由无奈的笑了笑,事情其实并没有像林局长和陈副局长想的那么乐观,一方面是我们今天派出去的这二十余人全都是精英,另一方面就是毒贩再受到这些打击之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小心,就算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我们拥有便衣警察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这往后与毒贩的斗争肯定会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困难。(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特警
边境缉毒的胜利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基地参训部队的信心和士气,尤其是几天后我们负责“放长线钓大鱼”的部队这也传来了捷报……我武警部队在几个不同的省县,配合当地公安局一举捣毁了五个毒贩窝点,共搜缴了毒品上百千克逮捕了嫌犯数十人,缴获各类枪支二十把,子弹一千发。
这件事对我们缉毒大队来说并没有很大的难度,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对缉毒大队的定义就不仅仅只是一支保护公安缉毒的部队。
如果只是保护公安缉毒的话,那这个任务就太简单了,就像我们之前葛良兵他们做的一样,只需要几个武警全副武装的往旁边一站就能震摄住许多毒贩,毕竟那些执行运毒的毒贩只是些小喽罗。
这其中的确也有一些亡命之徒,比如在发觉事情不妙的时候就拔枪做困兽斗,然而这用狙击手就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狙击手可以事先潜伏在暗处的有利地形上,毒贩因为这时还没有到达这里所以不大可能知道暗处有狙击手,于是只要有什么事发生,狙击手就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大多数麻烦。
之所以说能解决掉大多数麻烦,是因为还有些特殊情况比如毒贩驾车在狙击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已经逃出视线,又比如毒贩胁持着人质等等。对于这些那就是武警的正常训练科目了。
对于缉毒大队来说更危险的任务,其实还是在执行“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要知道这时咱们跟踪到的往往是毒贩的巢穴。那里头就是毒贩集中地。另一方面这时代对枪支控制又不严。于是毒贩手里有几把枪甚至是重武器那都是正常的。
然而这却难不倒我们合成营……这时候沈国这一行人就起作用了,要知道沈国可是我们训练出来的第一批武警,那什么闪光弹、烟雾弹以及针孔摄像头甚至与直升机配合着作战都是不在话下的。
就比如对跟踪到的一个最大的毒贩窝点的打击,就调来了地方直升机的配合。
原因是这处毒贩窝点选择的地形实在过于刁钻,毒贩所在的楼房入口是一条一百多米长的小巷子,巷子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菜市场,这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还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头还有路。
毒贩会选择这地方做巢穴的理由很简单,从他们所在四层楼上往下看。对经过巷子的人是一目了然,甚至在便衣警察的暗中侦察之下,还发现毒贩在楼房上安排了几名枪手轮岗,也就是每时每刻都有几个拿着56冲和56半的枪手在控制着这条小巷。
可以想像,咱们要是对这幢楼发起正面强攻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就算我们武警训练有素只怕也要在毒贩这几条枪下伤亡惨重,毒贩占据着有利地形嘛,我们在这样的地形里根本就无法展开兵力,再加上周围到处都是无辜的百姓,如果发生枪战的话很容易导致大量误伤。更重要的是。这幢楼很可能还有秘密通道直接通往人口稠密、人流量大的菜市场。
所以正面强攻很快就被我们排除了,最好用最有效率的就是直升机索降……
于是没说的。马上从地方部队调来两架直升机,同时又从北京方面调来了几个直升机飞行员……虽然地方上并不缺直升机飞行员,但咱们要干的这活可是要面对有武装的毒贩,一来普通直升机技术水平没有咱们合成营专业飞行员那么高。二来普通飞行员也不能很好的与战士配合。三来普通飞行员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无法与我军战士紧密协同。
所以考虑到这些因素,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直接从合成调飞行员,反正坐飞机的话也就是几小时的事。而且什么时候开打这决定权也在我们手里。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之后,沈国等人就给基地参训部队上了一节令他们叹为观止的实战课……这次行动的整个过程,我们都用装在直升机上的摄像机完整的拍了下来,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咱们这时代的武装直升机电子设备十分简单,比如那装在机头上高射机器的瞄准设备其实就是在准星后装一个摄像机,飞行员就是通过这个摄像机传输到显示屏上的影像进行瞄准的。
这也就给我们拍摄这次行动提供极大的方便,这其中为了能看得更清楚,我们甚至还将机头上高射机枪暂时拆除了,反正在这种情况基本上不会用到直升机的高射机枪……开玩笑,毒贩所在的位置可是闹市区,高射机枪那种穿透力,一旦扫射下去谁知道会打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于是沈国一行人就在摄像机的跟踪下一个接着一个的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就像平时训练时的那样,他们一部份跃到楼顶自上往下的通过楼道进攻,一部份则依靠绳索的到达窗口的高度直接往里头射击、投掷闪光弹甚于是直接从窗口跃入对毒贩展开打击。
整个行动前后不过八分钟,我们就占领了整个曾经被认为是无法攻占的四层楼房,剩下的事就是公安部队进去搜缴毒品、搜索残余或是处理死尸的问题了。
这个视频完整的在操场当作电影放给基地里的参训部队看完之后,整个操场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掌声。然后以沈国为首的十几名武警再往主席台上一走,马上就再次掀起了一片更为热烈的掌声。
据说从此之后沈国一行人都被参训部队当作神一样的对待,无论是公安还是缉毒大队。而他们对我们合成营这些人就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看到的、敬佩的都是沈国这行武警不是?跟咱们合成营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沈国这一行人搞的鬼,他们在给参训部队交流经验的时候,就带着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说:“嗨!我们这点本领算什么,人家合成营那才叫厉害呢!咱们这一套都是从他们那学来的,学的只是些皮毛!”
于是那些参训部队就会在想:“娘滴!这武警都厉害成这个样子了,那更厉害的合成营那战斗力还了得?!”
于是个个都把我们合成营的战士像菩萨一样供着,甚至还有不少人来找合成营的战士签名或是合影。
从这一案例我也意识到了一点:这个缉毒大队的训练要比我之前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与此同时负责制定训练计划和训练科目的赵敬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就皱着眉头说道:“营长,我看咱们这么训练缉毒大队不行啊!”
“嗯!”我点了点头:“说说原因!”
“这缉毒任务本身就是具有多样性的!”赵敬平回答:“比如在平时配合公安部门的缉毒工作,这个任务就相对简单、危险性也较低,只要在普通武警上适当的进行一些反应速度及驾驶车辆这些科目也就能达到要求了。但是如果是去捣毁毒贩的巢穴……那就不一定了,简单的只需要狙击手指挥几把枪就能解决,困难的就像我们刚才执行的那个任务一样,必须要有直升机的配合,需要有掌握索降同时也能高度协同的高素质战士才能很好的完成任务!也就是说,同样是缉毒,但不同任务却会对我们有不同的要求,而且这其中差别还相当大!”
“你分析的没错!”我赞同道:“所以我们不能把这训练任务简单的一刀切,只归为缉毒大队统一训练就了事了。而应该根据不同的任务需求进行不同的、有针对性的训练,这样才不致于造成警力和训练时间的浪费!”
之所以会说统一训练是种浪费,是因为如果这个统一训练是按照普通任务的要求来训练的话,那么很显然就没有人能完成高难度比如需要直升机索降的任务了。如果按照高难度任务的要求来统一训练,而又让这些战士执行普通任务,那无疑就是大材小用,不仅浪费了时间、财力,同时也浪费了我们有限的人才资源。
“所以!”我说:“我们很有必要培养出一支特殊的武警部队,这支武警部队就像我们训练出来的武警连一样,拥有先进的战术,高新的设备及先进的武器等,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这种高难度的任务,甚至有时还要担任起与较大的毒贩组织展开火拼的任务!”
“对!这支部队的性质就有点像咱们部了里的特工连!”赵敬平说:“战场上会需要特工连执行特殊任务,和平社会同样也需要特殊的武警来执行特殊任务。这支部队就叫……”
“特警!”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特种警察,简称特警!”
“这个名字好!”赵敬平点头道:“就叫特警!名副其实,正好又跟特工凑上一对!”
等赵敬平带着我们讨论的结论离开的时候,我就不由一叹:原来特警还是这么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