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公孙大娘
蛇王低着头，眼里流露出一种彻骨铭心的恨。那种恨就像是要杀人一般。
蛇王缓缓的说出了他的经历，那种伤心连李云飞都能感觉到。
“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全部被她杀死了，还有我那两个孩子。你有没有看见过我的孩子，他们全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他们才五六岁啊，全没了，我的一切全没了。我已经忍了十年，我这次要亲手了断这段因果。”
蛇王拿出了自己的剑，慢慢的擦拭，只是他那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陆小凤看着蛇王那颤抖的双手，说道：“你为了要逃避这件仇恨，所以才到这里来藏身在市井中，因为你知道你的仇人永远也想个到你己变成了蛇王。”蛇王想说话，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陆小凤道：“只可惜这件仇恨却是你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所以只要你一有机会。你就不顾一切的去将这件事结束。”
他忽然走过去，扶着蛇七的肩。盯着蛇王的眼睛一字字道“现在你是不是已有了机会?是不是已发现了你仇人的行踪?”
蛇王仍然闭着嘴，但神情却更加痛苦。
陆小凤接着说道：“你的仇人究竟是谁?现在是不是就在这城里?”
蛇王终于开口了，他缓缓的说道：“你自己的麻烦已够多了，却还要管别人的事。”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别人有了恩惠，却不喜欢别人来报答。但我这不是要报答你。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蛇王奇怪的问道：“什么交易？”
陆小凤道：“我们去帮你对付你的敌人，你帮我找到薛冰。我们两不相欠。怎么样？”
蛇王冷笑道：“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你帮我做。”
陆小凤还是不肯放松，冷冷道：“因为你的手在发抖。因为你已经病了十年，因为你觉得活着比死更痛苦。但是，我却不希望你死在那个人的手上。我也不想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蛇王看着他，泪水像泉水般从他那双眼睛里涌了出来。蛇王的喉咙已经哽咽，已经沙哑“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她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她的手段比厉鬼还要可怕。她是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李云飞插嘴道：“这么说他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
蛇王道：“她是个魔女。地狱里的魔女。”
陆小凤问道：“那她叫什么？”
“公孙大娘”蛇王解释道：“其实她的原名叫公孙兰。据说是初庸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孙大娘的后代。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孙大娘。”
陆小凤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这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蛇王道：“她并不是个名人，因为她不愿做名人。她认为做名人总是会有麻烦。”
李云飞叹道：“看来他是个聪明的女人。”
虽然李云飞不是什么大名人，但是做名人的痛苦和烦恼李云飞还是知道的。
蛇王道：“可是她用过很多别的名字。那些名字你们说不定反而会知道。”
陆小凤道：“那你说说看。”
蛇王道“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这些名字你总该听说过的。”
陆小凤的脸色变了，禁不住问道：“这些人都是她。”
蛇王道：“不错，这些人都是她，她实在是个可怕的人。”
李云飞问道：“这么可怕的人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蛇王道：“不是我找到她，而是她找到我。”说完蛇王拿出一封已经揉成一团的信。
信上写着：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一定很想见我。月圆之夜，我在西园等你．你最好带点银子过来，请我吃那里拿手的鼎湖上素和罗汉斋麦。字写得很美,很秀气。下面的署名是一束兰花。
蛇王道：“这是她交给城南的一个兄弟，要他当面交给我的。”
陆小凤沉吟着说道：“她没有直接交给你，也许她还不知道你的住处！”
蛇王道：“能到找这小楼上来的人并不多。”
李云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她让你去的西园是哪个西园？”
蛇王道：“就是那个里面有株连里树的西园。陆小凤他知道的。”
陆小凤道：“明天就是月圆之夜？”
蛇王道：“不错，所以你要休息一晚，明天才能养足精神去见公孙大娘。我想我绝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你，我还是不放心。”
陆小凤笑道：“没事，比她厉害十倍的人我也见过，我还活着。何况李云飞也和我在一起，他的剑法也不是吃醋的。何况他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李云飞向蛇王道：“我现在不是担心我们斗不过公孙大娘，只不过，我们认不得公孙大娘的样子，何况，她有这么多层身份，还没有被人看穿，说明她的易容功夫出神入化，我们这么知道谁是她啊。”
蛇王道：“不错，公孙大娘的易容确实是精妙无比，而且她很少用真面目示人，可是她有个毛病，你们只要知道她的这个毛病，就一定能认出她来。”
李云飞笑道：“哦，这么厉害的人物，能有什么毛病。”
“她的这个毛病很特别。”蛇王道：“无论她穿着什么衣服，易容成什么样子。她穿的鞋子都不会变的。”
这时陆小凤的眼睛好像发了光，拉着蛇王的手问道：“她穿着什么鞋子。”
蛇王道：“是双红鞋子。”
陆小凤跳了起来，喊道“是红鞋子。”
“不错，鲜红的绣花鞋子，就像是新娘子穿的那种，但上面绣的却不是鸳鸯，而是猫头鹰。”蛇王点了点头说道。
西园在城西，是个大花园。现在已过了黄昏。花丛里，树阴下，亭台楼阁间。亮起了一盏盏繁星般的灯光。晚风中带着花香，也带着酒香。月圆如镜，正挂在树梢。是连理树。高大的红木棉，两株连理树合成一株。就像是情人们在拥抱着一样。
李云飞他们坐在大厅里等着公孙大娘，冰盘般的明月，已渐渐升高了朦胧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碎。
就在这时，李云飞看见一个老太婆认树影下走了出来。一个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补满补钉的青色衣服，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要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
走路的时候她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棉纸。
糠炒栗子”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边走边喊：“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一个孤苦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的垂暮之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陆小凤突然喊道：“老婆婆，你过来，我买两斤。”栗子又香又热。而且正是刚上市的。
“你说十文钱一斤?”陆小凤惊叫道：“像这么好的栗子，至少也得十两银子一斤才行。少一文钱我都不买。”
老婆婆笑了，笑得满脸的皱纹更深。
“十两银子一斤，你若肯卖，我就买两斤。”陆小凤笑道。“但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老婆婆苦笑道：“像我这样的老太婆，还能帮大爷你做什么事?”
陆小凤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其他人谁也不行。”
老婆婆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因为你的腰已经弯了，本来就好像总是在地上找东西一样，所以我要你去替我找样东西。”
“找什么东西。”
陆小凤道：“找个穿红鞋子的女人，红鞋子上还绣着只猫头鹰。”
老婆婆也笑了，这种事叫她做。正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就算钻到别人裙子底下去，别人也不会疑心的。
第三十章：脱身
那老婆婆高高兴兴的走了，陆小凤很开心，他认为自己想出了个好主意，可是李云飞却知道这个人就是公孙大娘。
栗子还很热，又热又香。陆小凤正准备慰劳慰劳自己。他剥了一颗栗子放在刚想放在嘴里。李云飞就把他手里的栗子打掉。
陆小凤奇怪的问道：“李云飞，你干什么啊！”
李云飞笑道：“我有种感觉，这个卖栗子的人有些不对。”
陆小凤问道：“有什么不对？”
李云飞笑道：“我们一直在找公孙大娘，而公孙大娘她会易容，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就是刚才的老婆婆。而且那个老婆婆的裙子也太长了，把自己的脚都盖住了，我有些怀疑那个老婆婆就是公孙大娘。”
就在这时，那个老婆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时，李云飞和陆小凤发现那个老婆婆老眼昏花的眼中闪动着一股刀芒般的光。这样的老太婆眼中不该有这样的光。
老太婆看了看李云飞他们，然后看了看被打落在地上栗子，干枯的嘴上露出一丝狞笑，喃喃道：“这么好的糖炒栗子，一个就能毒死三十人，不吃岂非可惜。”
她蹒跚着走了过来，李云飞忽然发现她走路的样子虽然老态龙钟，仍脚步却很轻。她穿的裙子很长，一直拖到地上盖住了脚。陆小凤也看着她的脚，不说话。
老婆婆忽然笑了。她的笑声如银铃，却比银铃更动听。她问道：“为什么我的栗子，你们不吃，难道我的栗子不好吃。”
李云飞笑道：“你的栗子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我吃了，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老婆婆笑道：“好啊，李云飞就是李云飞。厉害。”
李云飞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李云飞的。”
“观察这么仔细，还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在一起的，不是李云飞是谁。”
李云飞笑了，就在这时，那老婆婆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就在他看见这双短剑的时候。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他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
李云飞瞬间拔出宝剑，两人瞬间交手十招不止，李云飞一直都认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已经是世间最快的剑了，可是，这公孙大娘的剑竟也如此之快。
李云飞被逼的手忙脚乱，这人剑法竟高明如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隐藏的高手。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里虽然没有观山者。但是李云飞却神色沮丧。这剑气四溢，好像连这八月十五的月光都被这剑气掩盖住了。
这就是当年公孙氏，教她弟子所练的剑舞吗？
李云飞的衣角已经被剑气削掉了。退无可退之时，陆小凤也上前帮忙。
可是这公孙大娘的剑法实在太高了，陆小凤也渐渐被逼到了树干之上，公孙大娘的剑向陆小凤刺去，眼看就要杀死陆小凤了，可是公孙大娘却不知道陆小凤的本事。只见陆小凤身子一滑，竟沿着树干滑了上去。一剑就刺入树干之上。
就在这个紧急时刻，李云飞一剑刺来，这剑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公孙大娘手一松，剑就留在了那个树干上。
陆小凤也攻了过来，李云飞，陆小凤连手攻向公孙大娘，公孙大娘一看如此，就飞身而走，一瞬间竟飞出不止五丈远。
李云飞看见不少轻功高超的人，但是这公孙大娘不仅剑法高，连轻功也高超无比。实在是个可怕的人物。
不过陆小凤的轻功也很高，陆小凤紧紧的跟着公孙大娘身后，一步也不拉，李云飞自从得到了陆小凤传授的凤舞九天以后，轻功也是突飞猛进，虽然不能跟前边的陆小凤相比，可是他也远远的跟在后面。
就在陆小凤就要抓到那公孙大娘时，那人突然一落，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好打抱不平的人，这时，突然钻出了十几个人，拿刀的拿刀，拿剑得拿剑，还有几个拿着板凳。围住了陆小凤，而公孙大娘却趁机跑了。
那十几个人喊道：“你这个人，追个老人家，你要干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出来，往那几个人噼里啪啦的扇过去，嘴里骂道：“你们几个小子，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蛇王的好朋友，陆小凤。”
陆小凤可以得罪，可是蛇王却不能得罪。那几个人吓的忙跑到陆小凤跟前求情。
陆小凤看着公孙大娘早就跑了，只好了事。这时那个冲出来的汉子跑到陆小凤跟前说道：“蛇王老大，已经查到绑架薛冰的地方。”
陆小凤急道：“在哪里带我去啊。”
那人带着陆小凤和李云飞向目的地跑去。那人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巷子里，巷子的尽头有扇小红门。门是虚掩着的，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好像很着急，急得直搓手。
陆小凤忙冲了进去，李云飞跟在后面，房子里有两个人，可是不是薛冰，确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竟然是金九龄。
陆小凤愣住了问道：“怎么是你，薛冰呢？”
金九龄没有回答这句话，却伸出了手，他手里提着件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这是薛冰的衣服，陆小凤当然认得出。他脸色已变了，薛冰的衣服在这里，人却不在。这件衣服当然不会是自己走来的。她当然也不会自己脱了衣服，**裸的走出去。陆小凤忽然腿一发软，后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胃里已涌出了酸水。
金九龄的脸色也很沉重，迟疑着，终于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薛冰的衣服？”
陆小凤点了点头，神色很是难看。但是他还抱着希望问道：“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她的人当然也一定到这里来。你看见她没有？”
金九龄却摇摇头，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没有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陆小凤问道。
金九龄说道：“这地方并不是我们找到的？”
“是蛇王？”
这次金九龄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确是你的好朋友。也的确替你尽了力！”
金九龄道：“自从今大凌晨时开始，他手下所有的兄弟就开始替你找薛冰，他们找人的方法很有效。因为他们的兄弟已深入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尤其是茶楼、酒馆、客栈、饭铺，甚至卖艇仔销、烧鹅饭的大排档。这些本就是人最杂，消息最多的地方。他们先从这些地方开始打听，最近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无论什么人都要吃饭睡觉的。客栈里没有，他们又再打听附近有没有空房子租给可疑的陌生人。三千条市井好汉在同时打听一件事。当然很快就会问出眉目来。”
李云飞道：“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薛冰的。”
金九龄道：“今天黄昏时，他们问出了这件事，正刻就派人到这里来探听，那时这屋子里似乎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来探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再找了人来。这里却巳没有人。”
金九龄道：“薛妓娘的衣服还在，可是人已不见。这只有一种解释，绑她来的人，知道行踪已被发现。就立刻将她带走。却嫌她身上穿的白衣服太惹眼了。所以就替她换了套衣服。”
金九龄道：“这地方只有一张床，只有一个人住。但却有六七套各种不同的衣服。这就可以证明这件事。”
陆小凤道：“证明这个人必定精于易容改扮。随时都可能以各种不同的身分出现。”
第三十一章：绣花针
李云飞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金捕头，你现在有什么嫌疑人吗？”
金九龄道：“现在只知道是个女人。”
陆小凤问道：“女人，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金九龄道：“这里到处都积着灰尘，显见已很久没有人来住过。日用生活需要用的东西这里连一样也没有。但却有面镜子。女人的确总是比较喜欢照镜子。”
李云飞笑道：“不止是女人喜欢照镜子，有的男人也喜欢照镜子。易容改装也要照镜子。”
金九龄在窗前的桌上，拿起了面镜子说道：“这上面有个手上汗迹留下来的印子，是新留下来的。这是个女人的手印。”
李云飞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刚才很可能是躺在床上。刚刚有人听到女人的呻吟声。说明薛姑娘是刚刚被人带走。”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可以想得到的。这人定是匆匆忙忙带走薛冰才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李云飞看着金九龄问道：“薛姑娘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
金九龄道：“晚上，天还没全黑的时候。”
那时陆小凤正在路上正准备到西园去赴约，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也还没有出现。她很可能是将薛冰带走之后，再到西园去的。她很可能就是租这房子的人。
金九龄道：“这房子是在两个月前租下来的。正确的日期是五月十一。”
陆小凤动容道：“五月十一？”
金九龄道：“王府的盗案是在六月十一发生的，她来租这房子的时候，恰巧在盗案发生的前一个月。”
陆小凤道：“也正是江重威生日的前三天！”
金九龄道：“江重威的生日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道：“他生日那天江轻霞曾经特地来为他祝寿。”
金九龄目光闪动，想了想说道：“也就在那天．她将王府宝库的钥匙打了模型。”
陆小凤道：“也是为了避免让别人怀疑她跟这件事有关系。所以她们又等了几天才动手。”
李云飞插嘴道：“在做这种大案之前，当然要有很周密的计划。还得先设法了解王府的环境。动手时才能万无一失。”
陆小凤道：“对，她平时当然不能以那大胡子的身分出现。所以到了当天晚上一定要准备个隐蔽的地方易容改扮。”
李云飞道：“这里就是个很好的地方。”
陆小凤道：“没错，就因为这地方是在闹区里。所以反而不会引人疑心！”
金九龄叹道：“看来她的确很能抓得佐别人心里的弱点。”
这时，金九龄身边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来租这房子的人，就是那绣花大盗?”
陆小凤道：“现在我们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已有六七成把握。”
金九龄忽然道：“不止六七成！”
李云飞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金九龄道：“我敢说我们现在至少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陆小凤道：“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就因为这样东西。”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个红缎子的小荷包，说道：“这是我刚才从衣柜下找到的。你看看里面是什么？”荷包里竟然是一包崭新的绣花针。
李云飞道：“这包绣花针不能说明什么？谁家没有绣花针呢。”
金九龄道：“一般的绣花针当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这绣花针是用百炼金刚打造，和普通的针不同。”
李云飞笑了笑就不在说话了。
陆小凤问道：“上面有没有毒。”
金九龄摇头道：“没有，她留下那些人活口也许就是要那些人证明她不是女人，是个长着大胡子的，会绣花的男人。”
陆小凤道：“她根本也没有一定要杀他们的必要。”
金九龄道：“你们说她有没有可能就是江轻霞？”
李云飞道：“这不可能，我见过她，她绝对没有这么高明的功夫。”
陆小凤道：“没错。我们交过手，江紫霞功夫不错，但是绝对没有这么高的武功。”
他接着又道：“江轻霞唯一的任务，只不过是替她到王府里去探查情况。再打出几个钥匙模型来而已。”
金九龄道：“你认为江轻霞是她的属下？”陆小凤点了点头。
金九龄道：“江轻霞在江湖中也已是个名人而且很骄傲怎么会甘心受她的控制？”
陆小凤叹道：“因为她样样都比江轻霞强的多，我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见过武功那么高，那么凶狠狡猾的女人。”
金九龄耸然动容，惊讶道：“你们已经见过她了？”
陆小凤苦笑道：“不但已见过她，而且几乎已死在她手里。”
金九龄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会见到她的？”
陆小凤道：“我本来是代替一个朋友到西园去赴约的。”
金九龄问道：“赴约？那是个什么样的约会？”
陆小凤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那实在是个要命的约会。”
金九龄道：“你那朋友约的人是谁？”
陆小凤冷冷道：“是公孙大娘，公孙兰。”
金九龄皱眉道：“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这名字。”
陆小凤摇摇头说道：“因为她本就不是个有名的人，也从来不愿出名。”
金九龄奇怪了，于是问道：“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小凤道：“不知道。”
金九龄更加奇怪，他问道：“你已见过她了，为什么却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李云飞笑了，说道：“陆小凤买了两斤糠炒栗子，他只要吃了一个下去，你现在就已见不到他了。”
陆小凤道：“多亏李云飞打掉了我手里的栗子，我差一点就吃了下去。”
金九龄忽然失声叫道：“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李云飞很奇怪，看向了金九龄。金九龄马上就知道了李云飞的意思，解释道：“前两年里，常常会有些不明白的人死在路上，那些被毒死的尸体旁都散落着些糖炒栗子。而且出事的时候，都是在月圆之夜。”
李云飞道：“今天不就是月圆之夜吗？”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今天就是月圆之夜。”
金九龄道：“两年前，有个新出道的镖师叫张放，就是这样死的。只不过他临死前还说了两句话。”
李云飞问道：“哪两句话？”
“他第一句说的就是：熊姥姥的糖炒栗子。”金九龄想了想说道：“第二句是我们再问他，熊姥姥是谁?为什么要害他时他说的。因为她每到了月圆之夜，就喜欢杀人。”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说道：“原来她不但是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还是熊姥姥。”
金九龄道：“难道你认为绣花大盗也是她？”
陆小凤道：“我本来也没有想到，但几件事凑在一起。就差不多了，可以说明她就是绣花大盗。”
金九龄问道：“哪几件事？”
陆小凤道：“第一：我—路追到麦记饼店那条街上，才被她溜了。现在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往那边逃。因为她在那条街上住过。对那条街的地势比我熟悉。第二：衣柜里那些衣服，也正和她身材相合听她的声音。年纪也不大，要扮成个漂亮后生。也绝不会被人看破。第三：她虽然扮成个老太婆，但脚上穿的却还是双红鞋子。鲜红的缎子上面据说还绣着只猫头鹰。”
金九龄也长长吐出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总算已知道那绣花大盗是什么人了。只可惜我们还是找不到她。而且根本没有线索去找。”
第三十二章：再见老实和尚
李云飞听到金九龄的叹气，笑了笑说道：“金捕头，这你就说错了，其实还有线索。”
“有线索，什么线索？”金九龄奇怪的问道。
“非但有，而且还不止一条。”李云飞接着道：“第一：我们已知道江轻霞是认得她的，第二：她既然在这里有个秘密的巢穴，在别的地方做案时，也一定会同样有巢穴。”
金儿龄眼睛亮，说道：“不错，无论什么样的高手做案，都免不了有他自己独特的习惯，而且很难改变。”
李云飞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找到江紫霞，就能找到公孙大娘。而且，在南海他们一定有个巢穴。”
金九龄道：“那好，我现在就往那里飞鸽传书，让人去找寻找她们。”
李云飞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麻烦金捕头了。”
陆小凤忽然叹道：“我现在才知道别人为什么都说你是三百年来六扇门中的第一高手了。”
金九龄微笑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你不但会收买人心，还会出卖朋友。”
金九龄笑得似乎有点勉强，苦笑道：“我出卖过谁?”
陆小凤道“我和李云飞啊！”他笑接着说道：“若不是你把我们拉下这趟浑水，我现在怎么会有如此多麻烦?怎么会如此的头疼。”
金九龄道：“可是现在看来你们已经快把你的头疼送给别人了。”
李云飞问道：“那我们把头疼送给谁了？”
金九龄微笑着，缓缓说道：“绣花大盗，公孙大娘。”
陆小凤也笑了，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送给她！”
李云飞道：“当然现在就去了，别的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先放到一边再说。现在还有什么比抓到绣花大盗还重要呢？”
陆小凤道：“现在不行，我却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金九龄道:”那是什么事?”
陆小凤缓缓的说道：“朋友的事。”
李云飞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还要去找蛇王的，不知道他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能有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好。”
陆小凤笑道：“一定会的，他一定会认你这个朋友的。”
蛇王不肯交李云飞这个朋友。因为他已经没法子再交朋友了，死人怎么能交朋友呢？
小楼没有声音，也没有灯光。院子里的兄弟们都已派出去找寻公孙大娘，只有四个人在看守，他们早就开始奇怪，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上去看的。没有蛇王的吩咐，谁也不敢上楼去。但陆小凤当然是例外。他是蛇王的好朋友，别人不能进去，但他能。
门是虚掩着的，陆小凤推开门进去，李云飞给了他个火摺子，火摺子刚燃起，又熄灭落下。陆小凤的手已经僵硬到连火摺子都拿不住了。
火光一闪间，李云飞已看见蛇王的一双凸出眼眶外的眼睛。他竟已被人活活的勒死在软榻上，被一条鲜红的缎带勒死的。公孙大娘短剑上系着的正是这种缎带。
陆小凤走过去拉起蛇王的手，身子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屋了里一片黑暗。李云飞没有再燃灯，他知道陆小凤一定不忍再见蛇王的脸。他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陆小凤。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真正感觉到死是件多么真实，多么可怕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凤突然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李云飞道：“嗯。”
陆小凤道：“但我不会再将头疼送给她了。”他忽然又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悲痛和愤怒之意。
李云飞没有燃灯，因为陆小凤现在的表情他不忍看。
只听陆小凤一字字说道：“我要让她的头永远不会再疼。”
李云飞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人的头只有在被割下来以后才永远不会再疼的。
陆小凤不愿坐车，但现在却又偏偏坐在车上。人只要活着，就难免要做些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他一定要想法子在车上睡一觉，找到公孙大娘时他才有精伸对付她。
破晓时，车马在一个小乡村里的豆腐店门口停了下来，晨风中充满了热豆浆的香气。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坐在马车上发呆，于是劝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就算吃不下东西，也一定要喝点热豆浆啊。”
陆小凤不是个喜欢拒绝朋友的人，他应了一声，道：“那好吧，金捕头，你也喝一点吧。”
几个人走下马车，豆腐店还点着盏昏灯。一个人正蹲在角落里，捧着碗热豆浆，正在喝着。
灯光照在他的头上，使他的头也在发光。这人是个和尚。他长得方面大耳，很有福相。可是身上穿的却又脏又破。脚上的一双草鞋更己几乎烂通了底。他还是李云飞认识的人——老实和尚。
看着这个天底下最奇怪的和尚，李云飞笑了，问道：“老实和尚，你怎么在这里，记得前段时间，你不是在峨眉找你的侄子吗？”
老实和尚看着李云飞笑道：“和尚找不到侄子，自然就走了。”
这时，陆小凤也进了豆腐店，他看见老实和尚竟然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说：“老实和尚，你最近有没有再去做不老实的事？”老实和尚看见他好像是吃了一惊，连碗里的豆浆都泼了出来。
陆小凤大笑，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定又不老实了。否则看见我怎么会心虚？”
老实和尚道：“不老实的事，老实和尚平生只做了那么一次。我佛慈悲，为什么总是要我遇见你。”
李云飞听到这个，笑道：“老实和尚，看来你做了什么好事，现在被陆小凤给找上门了。不过，你个和尚，你能做些什么？”
陆小凤笑道：“遇见我有什么不好，我至少可以替你讨这碗豆缰的帐！”
老实和尚道：“和尚喝豆浆用不着付帐，和尚会化缘。”他将碗里最后一口豆浆匆匆喝下去，好像就准备开溜了。
陆小凤却拦住了他，笑着说道：“就算你用不着我付账，也不妨跟我聊聊。难道你和尚又要去做什么坏事。所以急着要走？”
老实和尚苦笑道：“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和尚遇见陆小凤，比秀才遇着兵还糟糕，聊来聊去。总是和尚倒霉的！”
李云飞问道：“你有什么倒霉的？”
老实和尚道：“还不倒霉啊，我这一辈子最怕遇到两个人，为什么今天就遇到你陆小凤呢？”
李云飞问道：“你怕遇到陆小凤，你还怕遇到谁啊？”
老实和尚道：“这个人说出来，你们也绝对不会知道的。”
陆小凤道：“那你你说说看！万一我们要是真的呢？”
老实和尚迟疑着，终于说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李云飞笑道：“和尚认得的女人倒真不少！”
老实和尚也笑道：“女人认得和尚的也不少。”
李云飞道：“那你说说那个女人是谁？”
陆小凤道：“一定是欧阳倩，他在人家那里住了一夜，和尚犯了色戒，当然怕见到人了。”
老实和尚道：“非也，不是欧阳，是公孙。”
陆小凤惊叫道：“公孙大娘。”
老实和尚也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知道是她？你也认得她？”
陆小凤叫了起来：“你认得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老实和尚道：“你为什么要问？”
陆小凤道：“我要找她算账。”
老实和尚看着他，忽然大笑。笑得弯下了腰。忽然从陆小凤身旁溜了出去。这一溜竞已溜出四五丈远，到了四五丈外还在发笑。
第三十三章：金九龄中毒
李云飞看见老实和尚大笑的跑远了，于是喊道：“老实和尚，你跑什么？有人要吃你啊。”
可是陆小凤这次已决心不让他溜了，身子凌空一翻，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抓者老实和尚问道：“你为什么要
笑？”
老实和尚道：“和尚觉得好笑的时候，和尚就笑，和尚老实。”
李云飞也赶了过去问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
老实和尚奇怪道：“你们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陆小凤道：“这件事，就算是打破和尚的头，我也要问到底。”陆小凤说的很认真，说的时候望着老实和尚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
老实和尚看见陆小凤说的很认真，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和尚的脑袋不能打破，和尚只有一个脑袋。”
陆小凤问道：“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笑？”
老实和尚又开始笑了，笑的很大声，陆小凤烦的眼睛一睁，看着老实和尚，老实和尚的笑声戛然而止，说道：“因为三点，第一点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找不到她。第二：因为你们就算找到她，也打不过她。第三：因为你就算能打得过她，也没有用的。”
陆小凤忍不住问到：“怎么没用？”
老实和尚道：“因为你们只要看见她，根本就不忍打她了，那时说不定你只希望她能打你们几下。”
陆小凤道“她很美?”
老实和尚道“武林中有四大美人．你好像都认得的?”
陆小凤道：“不错，我都认识，怎么了。”
老实和尚道：“那你说，她们美吗？”
陆小凤道：“美，她们都很美。”
老实和尚笑道：“可是，那公孙大娘比她们加起来还要美十倍。”
陆小凤道：“你见过她?”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佛慈悲，千万莫要让和尚再看见她，否则和尚就算有十个脑袋，只怕都要被打破了。”
李云飞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老实和尚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老实和尚若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老实和尚从来不说谎话。
陆小凤也问道：“你上次是在什么地力见到她的?”
老实和尚道：“我不能告诉你们。”
老实和尚若说不能告诉你，那就是不能告诉你。你就算打破他脑袋。那也没有用的。
陆小凤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只有狠狠的瞪着他。忽然笑道：“其实和尚并不是只有一个脑袋的。”老实和尚听不懂，疑惑的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因为和尚还有个小和尚。”他大笑，笑得弯下了腰。老实和尚已经气呆了，他明知陆小凤是在故意气他的，可是他还是气呆了，几乎被气得晕了过去。李云飞笑了，大笑，很大声的笑了。金九龄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偷笑了。
老实和尚忽然叹气，道：“和尚不说谎，还有句老实话要告诉你们。”
陆小凤好容易才忍住笑，问道：“你说啊。”
老实和尚道：“看你们三个人，都是一脸的霉气。不出三天，脑袋都要被人打破的。”
李云飞看着老实和尚笑道：“我的头虽然没有和尚的硬，可是也不会有人把他打破的。”
这时有人传来消息，找到了一间公孙大娘的巢穴。
他们的目标就是后面的一条巷于里，巷底是一栋小房子。
“租房子的人，是个很英俊的后生小伙了。预付了一年房租！”一个捕头小跑到金九龄跟前，好像金九龄就是他的爹娘一样。
金九龄道：“这人是我的徒弟，现在是六扇门九大捕头。孟伟！”
李云飞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没有，据说那房子也好像一直都没有人来住过。”那孟伟说道。
“也许我们来得比公孙大娘快，她杀了蛇王后总难免要耽误些时间，何况她还要带着一个已经受了伤的薛冰。”李云飞想了想说道。
金九龄听到李云飞的话，吩咐道：“把你手下显眼的兄弟都撤走，莫要被人发觉这里已经有了警戒！”
孟伟道：“我们的行动一直很小心，到这里来的兄弟们都已经过改扮了，公孙大娘不会发现的。”
金九龄冷笑道：“改扮有什么用？别人难道看不出来？”
李云飞一眼就看出茶馆里的伙计，巷子对面一个卖水果的小贩，他旁边的算命先生和七八个茶客都是他们的人改扮成的。在公门中耽搁久了，一举一动都好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尤其是脸上的神色和表情更瞒不过明眼人。
孟伟道：“我这就人叫他们走。”
进入屋子里，天还是亮的，屋子里满是灰尘。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过，屋子里的陈设也跟平城那边差不多。
柜子里有**套各式各样不同的衣服。桌上有面镜子，旁边有张小床，看不出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找不出一点特别的线索。他们好像白来了一趟。金九龄背着双手，四下的走来走去。忽然一纵身，窜上了屋梁。又摇摇头跳了下来。
孟伟却忽然在厨房里欢呼了起来。他奔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木头匣子，喊道：“找到个东西！”
金九龄大喜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灶里。”孟伟说道。灶里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东西藏在那里，那一定有秘密。
金九龄正准备打开来看看，陆小凤却拦住了他，说道：“小心匣子里说不定有机关？”
金九龄用手颠了颠匣子，笑道：“这匣子轻得很，若是装上了机簧暗器，一定会比较重。”
金九龄当然是个极认真的人，否则这十年就已经该死了几十次。陆小凤不再说什么，机簧暗器一定是金属的。拿在手里的分量当然不同。匣子没有锁，金九龄打开了雕花的木盖，突然间一股淡红色的轻烟急射而出。金九龄想闭住呼吸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人倒窜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柜子上，倒了下来。
陆小凤想起了老实和尚的老实话，他说过不出三日，他们三个脑袋就会被打破，没想到这个实话被实现了。
孟伟早就窜了出去，只等毒烟散尽，他才捏着鼻子走了进来。
这时陆小凤早已经扶起了金九龄，以真力护住了他的心脉。只希望能救回他一条命。
孟伟却拿起了那匣子，他对这匣子竟远比对金九龄关心，但是匣子里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他看了很久，忽又欢呼道：“在这里了！”
秘密并不在这个匣子里，而是在这个匣子的盖子上，盖子上竟然刻着一段钟鼎文，这段文只有八个字：留交阿土，彼已将归。
越是明显，别人就越是不在意，公孙大娘显然是很懂得人的心思。用这种方法传递消息，谁又能知道。她这是在通知人将东西交给阿土，因为阿土要回去了。
李云飞疑惑道：“消息是要留给谁，留给阿土，阿土又是谁？”
孟伟喃喃道：“阿土，难道是那个阿土！”
李云飞问道：“你知道那个阿土？”
孟伟道：“以前巷子口要饭的那个癞子，别人都叫他阿土。”
陆小凤问道：“那他现在呢？”
孟伟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的人要扮成他，早就把他赶走了。”
陆小凤急忙道：“快去找他！”孟伟连忙跑了出去。
这时，李云飞道：“停下来，你别忙去。”孟伟又立即停了下来。
陆小凤急忙问道：“李云飞，你要做什么？不要让那阿土跑了。”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笑道：“你不要急。”
陆小凤喊道：“我怎么不急，我的两个朋友，一个死了，一个中毒。我能不急吗？”
第三十四章：跟踪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那着急的样子，只能安慰道：“你着急也没有用，我既然叫他停着，自然有用。”
李云飞转过身子，看着孟伟，接着说道：“那阿土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赶他走？”
孟伟道：“他不知道，我们只是说，不许他在这里乞讨。”
捕头要赶在一个乞丐，根本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李云飞道：“你们找到他以后，不要惊动他，赶快来告诉我们。”
孟伟道：“好，我马上就去。”
陆小凤道：“对了，你找到以后，就不要道这里来找我，我现在要带金九龄去看郎中。你去这里最出名得郎中石静默那去找我们。”石静默是这里最出名的郎中，孟伟当然知道在哪里了。
孟伟道：“好，我知道了。”说完又想走。
李云飞又拦住了他，说道：“别急，你现在叫人找些灰尘撒在我们刚才碰过的地方。要撒的均匀。”
孟伟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
李云飞道：“哦，还有，你把这个匣子放在找到的地方，装乞丐的那个人让他离开，再在这房子的隔壁院子里留上一个人，发现可疑的地方，马上通知我们。快去。”
孟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陆小凤对于李云飞的处理也很满意，而且李云飞对这件事的处理确实很恰当，就算金九龄还清醒着。也绝不会比他处理得更好。可惜他并不是神仙。他也有算不到的事。石静默居然不在。
这位名医的架子一向很大。一向很少出诊去替人看病的。但华玉轩的主人却是个例外。
叶一帆眼睛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而且还得了种病。嘴里总是喃喃的在念着他那些失窃的名画。为什么越有钱的人，越放不开这些身外之物呢？难道就因为他们放不开，所以才有钱？
李云飞忍不住想到了霍休，那个拿钱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忍不住叹息道：“陆小凤，还记得那个霍休吗？这叶一帆和霍休好像啊。”
陆小凤听到李云飞的话，忍不住笑了。找不到医生，没有办法为金九龄看病，要是走开，他们就联系不到孟伟了。
陆小凤突然说道：“我感觉这件事情充满了秘密，我总是很奇怪，好像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象这么简单。”
李云飞笑道：“其实，我早就感到不对了，你没有感觉到，金九龄让我们破这个案子，其实当中就有一些疑点。很多的线索，金九龄自己其实就可以发现了，他偏偏让我们帮他的忙。金九龄可不是这点本事。”
就在李云飞和陆小凤在商谈疑点时，孟伟找上门来，一来就喊道：“有线索了，有线索了。知道阿土在哪了！”
陆小凤忙问道：“那阿土在哪里？”
孟伟道：“那阿土在自己家里。”
陆小凤奇怪的问道：“乞丐也有家？”
孟伟小心翼翼的说道：“连狗都有窝，何况是人呢！”
李云飞笑道：“不错，人总要有个家的。一个人连家都没有，也太可悲了。”
阿土这个家，却实也只能算是个窝。是个人家已废弃了的砖窑。在四边打了几个洞就算做窗户。现在天气还很热，窗户上的破木板，当然不会钉起来。里面居然还有灯光。
“阿土的人还在不在？”陆小凤问道。
孟伟说道：“还在，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壶酒，正在里面自斟自饮呢。”
李云飞接着问道：“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孟伟道：“还没有，可是那边有人向这边过来。”
李云飞想了想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青年的小伙子，居然戴着红樱帽。打扮成官差的样子。”孟伟说道：“他手里还提着个黄布包裹。”
李云飞笑道：“那来的人是真的官差，还是冒充的。”
孟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应该是真的。”
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有个戴着红樱帽的官差，手里提着个黄布包袱，大摇大摆的从土坡下走了上来。四下张望了几眼，就钻进了阿土的窑洞。他当然没有看见李云飞和陆小凤他们，他们都藏身在一棵大树上。
孟伟悄声问道：“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抓人？”
李云飞立刻摇头道：“不可，我们要抓的人不是他。”
孟伟立刻就明白了，于是问道：“你是想从他身上找出那个绣花大盗。”
李云飞点了点头。
孟伟道：“匣子上留下的话，是说他要回去，你认为他就是回到公孙大娘那边去?”
李云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包袱想必就是有人要交给她的。现在她想必已经回到自己巢穴里了。”
孟伟只好沉住气等着，等了没有多久。那戴着红樱帽的官差，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嘴里哼着小调，走下了山坡。他己交了差，所以显得轻松极了。
又过了半晌，屋里的灯光忽然熄灭。阿土走出来，还关上了那扇用破木板钉的门。他背上背着两个破麻袋。那黄布包袱显然就在麻袋里。
陆小凤想了想，说道：“我们盯住他，孟伟你回去照顾你们的金老总。”
孟伟道：“就你们两个，这也太危险了吧。”
陆小凤拍了拍孟伟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
月还处很圆，月光照满大地。晚风中已经带着点点秋意。这正是行路的好天气。阿土既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优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好像是一点也不着急。陆小凤，李云飞也只好沉住气，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幸好这时夜已经很深了，大路上已没有别的行人。三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阿土有时哼哼小调，有时唱唱大戏。走得好像越来越慢了。
渐渐的过了很长时间，月亮已经沉下，天渐渐的亮了，那阿土非但没有加快脚步，反而找了株树，在树下做了下来。打开麻袋，拿了半个烧鹅，一壶酒，居然就在路边吃喝了起来。
李云飞清楚的看见陆小凤的嘴抿了抿，肚子发出了一阵阵叫声。白天，陆小凤心情不好，在为蛇王难过，所以没吃饭，李云飞可是吃了的，而且李云飞的储物戒里有吃的东西。他就是不说自己有吃的。
这时，阿土正撕了条鹅腿，啃一口。喝了一口酒，忽然又叹了口气，喃喃道：“一个人喝酒真没意思，现在假如有个人能来陪陪我。那该有多好啊。”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李云飞还是不说话，看着陆小凤出丑。
终于，阿土吃好了，阿土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油迹，站起来走了。李云飞，陆小凤跟着阿土后面走了过来。
这时，陆小凤拉了下李云飞的衣服说道：“你看，他仍的东西！”
李云飞仔细一看，是那个烧鹅，烧鹅只吃了一个鹅腿，整只鹅其他的一动没动，就仍掉了。这个乞丐也太不知道节约了，显然他不是真的乞丐。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可怜巴巴的看着烧鹅，问道：“看什么啊，走啊，继续跟着啊。”
陆小凤问道：“李云飞啊，你饿不饿啊。”
李云飞道：“当然不饿啊，我白天吃了东西，你又没吃，真可怜。哎！你不会是想吃他仍的这个烧鹅吧。”
陆小凤也许是想到了那个阿土一身的烂疮，忍不住说道：“我就算是被饿死，我也不吃这个东西。”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说道：“那好，跟上。”
太阳慢慢的升起，路上渐渐有了去赶早市的行人。阿土竟忽然在路上狂奔起来，一个臭要饭的，无论他要在路上发疯也好，打滚也好。都不会有人注意他的。
第三十五章：到达目的地
李云飞，陆小凤只好跟着阿土后面飞奔，路上的人看着他们两个奔跑的人，眼光就像是在看两个疯子。
陆小凤苦笑着向李云飞说道：“我们两个现在像是两个疯子一样，幸好没人知道我们是谁，要不然，我们也丢死人啦。”
就在陆小凤和李云飞抱怨的时候，那阿土一下子跳到了一架运猪糠的骡子车上，好像要在上面睡上一觉。
赶车的人回头看了看阿土一眼，竟然没有把他赶下骡车。李云飞看见陆小凤叹了口气，于是问道：“陆小凤，你叹气干嘛？”
陆小凤竟又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有人说，要饭三年，皇帝都不做。他和我们比起来，简直太舒服了。”
可是，阿土就是再怎么舒服，他们在怎么不舒服，他们也得跟在后面，一步也不能落下。
陆小凤和李云飞跟在后面，眼睛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些什么。
李云飞奇怪的问道：“陆小凤，你在找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李云飞发现今天陆小凤叹气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都多。于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陆小凤。
陆小凤说道：“以前，路边总是会遇到一些卖冷酒牛肉的小贩。可是今天总也看不见啊。难道我运气不好，连一个卖大饼的人都没有。”
李云飞笑道：“你有所不知啊，其实岭南人讲究吃喝，要吃就找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吃，就算有小贩，也没人买，所以这个地方是没有这种小贩的。”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李云飞，我怎么看你不饿啊。”
李云飞笑道：“我现在还不饿，基本上我是到中午才饿的。”
陆小凤摇了摇头，好像要忘记饥饿。
道路两旁，本来是一片沃野地，到了这里，才从一座青山旁绕过去。阿土忽然跳下车，奔上了山坡。山上林木青葱很是凉爽，阿土也许是在车上小睡了一阵子，所以精神很足。
李云飞发现这个叫阿土的乞丐，轻功竟是不弱，不一会就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忽然有一股香气随风飘了下来，好像是炖羊肉的香气。这时，李云飞看见一群乞丐在喝酒吃肉。那群人看见阿土过来，就有人笑道：“算你运气好，我们刚从山下偷了条肥羊。在这里打牙祭。你既然遇上了，也来吃一顿吧！”
阿土大笑着走了过去，说道：“看来我这几天口福真不错，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好吃的。”
陆小凤看着阿土在吃着肥羊，又怕这群乞丐中有公孙大娘的手下，不敢过去，只好拉着李云飞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着人家吃羊肉。
就在陆小凤眼巴巴的看着那群乞丐在吃羊肉的时候，李云飞手装着塞进衣服内，其实从储物戒中取出，几个大饼，一包牛肉，拿了出来，开始吃了起来。
陆小凤转脸一看，李云飞正在吃着牛肉，拉着李云飞问道：“你…这哪来的牛肉和大饼？”
李云飞道：“你忘了吗，在你带金九龄去看病时，我出去了一趟，就是在那时候买的啊。”
陆小凤眼睛睁得大大的，拉着李云飞就说道：“那…你怎么早不拿出来啊？”
李云飞很无辜的说道：“我不饿啊，为什么要拿出来。”
陆小凤好像要疯了一样，说道：“你…你…你不饿，我饿啊，你有就拿出来给我吃啊。”
李云飞看着陆小凤，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然后才说道：“你又没问我要。你不问我有没有吃的，我当然就没说了，你还能怪我？”
陆小凤抢过牛肉，拿起大饼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好像是个饿死鬼在抢吃的。一边吃还一边说：“好吃…咳…咳。从没有吃过怎么好吃的大饼，这么好吃的牛肉。太好吃了。”
李云飞笑道：“我终于看到陆小凤吃瘪了，这件事，我等了好久。原来把陆小凤饿上一饿，就能让陆小凤变成这样。太爽了。”
陆小凤无奈的看着在幸灾乐祸的李云飞，问道：“有没有酒？”
李云飞看着胡吃海塞的陆小凤，双手一摊说道：“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不是来度假的，你看我身上什么地方能藏酒啊？”
陆小凤又道：“那没酒，有水也行。”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陆小凤，你变聪明了啊！”说完，从身上拿出一袋水，递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看着李云飞道：“你上怎么什么都有啊。”
李云飞笑了笑没说话，今天能整到了陆小凤，他已经很开心了，想起把今天的事告诉花满楼他们，李云飞又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
于是，李云飞也开始抢起了陆小凤手里的牛肉和大饼。两个人吃饱了以后，那阿土竟然还没有吃好，好不容易等到阿土吃饱喝足，那阿土竟然向那些乞丐道了声谢，又下山去了。
到了半山腰，阿土忽然停了下来，从自己的破麻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包袱，然后长出一口气，喃喃道：“幸好这些东西没有被那些偷羊贼摸去，要不然，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阿土看了看黄色的包袱，就放了回去，竟然按照原路下山了。
陆小凤奇怪道：“这个阿土怎么回事啊，竟然到处乱走，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李云飞笑道：“这不可能，那阿土没有这么高明的功夫。你要知道，一个人若有秘密的重要任务，无论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他在行动时，都会故意弄些玄虚的。”
陆小凤对这个解释很是赞赏，就跟在了阿土的后面继续跟踪。果然到了山下，这阿土的行动就正常了很多。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城，在城里也兜了两个大圈子。走进了个菜馆，又从菜馆的后门走了出来。忽然转入一条巷子，巷子里只有一个门。是一个大户人家后花园的角门。
他居然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不敲门就扬长而入。而且对园子里的路径也很熟悉，三转两转，穿过片花林，走过条小桥，来到面临荷塘的一座小楼。楼上亮着灯光。李云飞他们这时才发现，现在竟然已经是黄昏了。
黄昏后，夕阳已薄。小楼上灯光辉煌，却听不见人声，连个应门的童子也没有。
阿土也没有敲门，就登楼而上，楼上间雅室中竟也不见人影，却摆着一桌很精致的酒菜。
陆小凤拉了下李云飞说道：“看来他口福真不错，果然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好东西吃。”
虽然没有人，桌上却已经摆着九副杯筷，阿土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块醉鸡。自己又摇摇头，放了下来，从后面的麻袋里，取出那黄布包袱。放在桌子上，喃喃道：“想不到这次又是我到的最早。”
他很显然是在等人，等的是什么人？其中是不是有公孙大娘？这些李云飞知道，可是陆小凤不知道。
小楼对面，有棵浓荫如盖的大银杏树，正对着楼上的窗口。
陆小凤和李云飞从树后壁虎般滑了上去，找了个树叶最浓密的地方躲了起来。天色很暗。就算有人到窗口来张望，也绝不会发现他们，现在阿土总算已到了地头，总不会再玩什么花样了。
李云飞刚刚想喘口气，养养神。突听衣挟带着风声响起。一条人影飞燕般从树梢掠过，“细胸巧翻云”已掠入了小楼。
“好漂亮的身法好俊的轻功。”陆小凤立刻又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脱口而说。
可是李云飞发现这人并个是公孙大娘，这人的轻功虽然高明。可比起公孙大娘来，却还差了些，但比起他来，当然是强了一些。
第三十六章：红鞋子组织
那个飞身进入小楼的人也是个女人，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虽然将近四十，可是还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很是漂亮。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手里也带着一个黄色的包裹。
李云飞在她飞身起来时，发现她脚上穿着一个红鞋子，很显然，这个女人也是红鞋子组织的人。
她坐了下来，笑着和阿土说道：“你又是第一个来的。”
阿土笑道：“一个男人等女人也是很正常的！难道要让女人来等男人吗？”
李云飞发现这个阿土的地位很高，紫衣女人的轻功这么高。看来武功不差，风度不凡，这个女人却和一身烂疮的阿土平起平坐，看来这个阿土不简单。难道这个阿土也是个高手。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紫衣女人道：“看来七妹来了。”话音刚断，一个女人坐在了座位上了，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手里也提着一个黄色包裹。真是好轻功！李云飞一个不小心竟没发现她是怎么进来的。
红衣少女向阿土笑了笑，然后向紫衣女人笑道：“二娘，你们又来早了。”
紫衣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哎！年纪大的人难免要吃亏些，总是要等小姑娘的！”
红衣少女银铃般笑道：“你几时吃过别人的亏，你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已经谢天谢地了。”
紫衣女客看着她，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总是一天到晚的笑个不停？”
阿土悠然道：“因为她自己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好看，还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若是不笑，别人岂非看不见了。”
红衣少女瞪了他一眼，却又笑了。而且一笑，就笑个不停。李云飞现在才知道这紫衣女人叫二娘。二娘？莫非是公孙二娘？公孙二娘既然已来了，那公孙大娘想必迟早也会来的。
陆小风总算是笑了，觉得开心了些，无论受了什么罪。总算有了代价。何况，这红衣少女的笑声也实在能令人听了觉得愉快。
红衣少女还在吃吃的笑着，又接着说道：“我跟你们打赌，你猜这次又是谁来得最晚？”
二娘道：“当然是老三了，她洗个脸都要洗半个时辰。就算火烧到她的眉毛，她也不会着急的。
红衣少女笑着拍着手说道：“对啊，这次一定还是她。”
这时，楼梯下传来一阵声音：“你们这次猜错了，最后到得绝不是她。”
说这句话的声音很温柔，很缓慢，一个人慢慢的从楼下走了上来，但是李云飞竟又没有看见她是怎么走进小楼的。
李云飞皱着眉头道：“这群人的轻功也太高了，特别是刚进来的这个女人，轻功也太高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我轻功在江湖上最少也是前五名，这个女人的轻功竟然不比我差。这人莫非就是公孙大娘？”
红衣少女马上打断了陆小凤的猜想。这个高手竟然还不是公孙大娘。这个叫红鞋子的组织，高手也太多了。
红衣少女惊讶无比，但随即笑道：“想不到这次竟然出了奇迹。三娘你怎么会来这么早啊！”
三娘笑道：“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就睡在楼下，今天本来想第一个上来。让你们大吃一惊。”
红衣少女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上来？”
三娘笑道：“我又要梳头，又要洗脸，又要穿衣服，又要穿鞋子。”听到这里，陆小凤笑了，连李云飞也跟着笑了。
那红色少女更是笑弯了腰。喘着气说道：“这些倒真是了个不起的大事。”
二娘忍不住笑道：“我就说她洗个脸都要洗半个时辰。”
阿土忽然道：“我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红衣少女抢着问道：“哪一点？”
阿土笑道：“她每天除了梳头洗脸，穿衣穿鞋外。哪里还有空去做别的事？”
红衣少女拼命忍住笑，正色道：“这问题倒实在是严重得很。将来她若嫁了人，也许连生孩子的空都没有。岂非误了大事？”一句话没说完，她的人几乎都笑得滚到地上去了。
三娘也不生气，还是慢慢的说道：“我知道你，定会有很多空生孩子的。将来你至少会生七八十个孩子。”
红衣少女笑道：“我就算一年生一个，也生不了这么多啊。”
三娘道：“若是一窝一窝的生，岂非就可以生得出了？”
红衣少女道：“只有猪才会一窝一窝的生小猪，我又不是猪。”这句话没说完，她已发觉这简直等于自己在骂自己。
二娘又忍不住“噗磁”一笑了，然后说道：“原来你不是猪啊，这倒真的要赶快声明才行，免得别人弄错了。”
红衣少女撅起了嘴，然后说道：“好啊！现在四姐和六姐都还没有来，所以你们就乘机欺负我。”
三娘道：“她们来了又怎么样？”
红衣少女道：“她们至少总会帮着我说话的。你们两个加起来，也说不过她们半个。”
这时窗外又有三个人燕子般飞了过来，一个人微笑着说道：“至少有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小猪！”
红衣少女又拍手笑道：“你们听见了没有，我就知道四姐是个好人。”
三娘这时还是向四娘问道：“她不是小猪是什么？”
四娘笑着说道：“她当然不是猪了，她只是一个小母鸡而已。”
红衣少女又怔住了，连忙问道：“四姐，我怎么是个小母鸡？”
四娘笑了，笑的捂着肚子，说道：“若不是小母鸡，你怎么会一天到晚的“格格、格格”的笑个不停呢？”
红衣少女笑不出来了，而陆小凤也笑不出来了，他拉着李云飞说道：“那个是江紫霞我不奇怪，可是那个四姐是谁，你知道吗？”
李云飞笑道：“能是谁啊？”
陆小凤道：“那人就是京城第一名妓欧阳情。”
李云飞笑了。他看着陆小凤笑着说道：“莫非就是那个让你吃亏的欧阳情。那个只爱钞，不爱俏，连你陆小凤都得给钱的人。”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看着李云飞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桌子上有着九副碗筷，这个组织显然有九个首脑。而现在已经来了七个人，好像公孙大娘和一个神秘人没来。
七个人都已经坐了下来，面前都带着黄色包裹。只有首席的位子还空着。显然是留给公孙大娘的位子。
阿土忽然道：“你们姐妹六个，这次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可不可以先拿出来让我看看。”
红衣少女笑道：“当然可以啊，三姐既然来的最早，我们就该先看看她带回来的是什么？”
三娘既不反对，也没有拒绝。只是慢吞吞的伸出手去解包袱上的结。她的包袱上打了三个结。她解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解开第一个结。
二娘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还是先看我的吧！”
李云飞和陆小凤提起了精神，长大了眼睛。这些神秘的黄色包裹里到底有什么，李云飞他们可是很好奇的啊。
这位二娘的动作倒是不慢，很快的就将包袱打开，包袱里是七八十本大大小小的存折。
二娘缓缓的说道：“今年我的收成不怎么好，又休息了三个多月，所以只在各地的钱庄存进了一百八十八两银子，但明年我却有把握可以弄到多一倍的银子。”
她一年之内，就有一百八十多万两银子的进帐。还说收成不好，陆小凤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位二娘是干什么的，据我所知，就算黑道上势力最大的几个巨寇，他们的收入也绝没有她一半多。我也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做强盗收入更好。”
第三十七章：终被发现
三娘看着那二娘的一百八十八万两银子，摇摇头说道：“既然只有一百八十多万两，看来今年我们的开销就得省一点了。”
二娘笑道：“那你呢！今年你的收成又怎么样呢？”
三娘笑了笑，说道：“我的收成还算不错，最近不要鼻子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陆小凤喃喃的说道：“不要鼻子，这又和收成又什么关系？”
这时，那三娘总算是打开了包裹，可是这包裹中竟然还有一层油布，油布里竟然还有一曾红绸布。打开红绸布，李云飞看到东西后竟然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陆小凤也吓了一跳，惊道：“这个又温柔，又斯文，连走路都生怕踩死蚂蚁的女人，竟然能亲手割下七八十个人的鼻子？”
那红绸布里竟然是七八十个鼻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那女人竟狠成这样。
三娘柔声道：“他们既然不要鼻子，我就索性把他们的鼻子割了下来。”
红衣少女拍手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三娘笑咪咪的说道：“可是明年我就不用这种法子了。”这语气让人发寒。
红衣少女道：“那明年你准备用什么法子？”
二娘道：“明年我准备割舌头了。”
红衣少女疑惑的说道：“割舌头？为什么要割舌头啊？”
二娘又轻轻的吐出了口气，慢慢的说道：“因为最近我又发现这世上的人，话说得太多了。”
红衣少女伸了伸舌头，银铃般的笑道：“我若不认得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你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三娘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打死你的，我最多也就是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而已。”
红衣少女闭上了嘴，伸出来的舌头也缩了回去，显然相信这个女人能干出这样的事。这个洗脸都要半个时辰的女人，无论是割人家的鼻子，还是割人家的舌头，她都能干出来。绝对不会手软的。
欧阳情突然说道：“我对那里面最大的鼻子很感兴趣。不知道是谁的鼻子。”
三娘笑道：“你这丫头，在那里混了几年，什么都能说出来了。不仅心越来越黑，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欧阳情笑道：“三娘果然是过来人，大鼻子男人的好处，你是真的知道啊。”
三娘笑道：“可惜这个大鼻子的男人现在已经没有鼻子了。”
欧阳情笑道：“那你说哪个大鼻子的男人是谁。”
三娘笑了笑说道：“那个人是段天成。”
陆小凤又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李云飞看见陆小凤这么惊讶，问道：“那个段天成是什么人物？”
陆小凤沉声说道：“这个段天成有个外号叫“镇三山”他不仅鼻子大，派头大，来头也不小，无论是谁要割掉他的鼻子都不是简单的事。”
李云飞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组织也是太厉害了。她们都是什么人物。”
红衣少女的嘴已闭上了很久，此刻又忍不住道：“今年我们是不是准备和往年一样，大家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顿，喝醉为止？”
二娘道：“这是我们的老规矩，当然不会变的。”
红衣少女道：“现在我们的人既然已到齐了，为什么不开始呢？”
陆小凤奇怪的说道：“现在的人已到齐了？难道公孙大娘今天根本就不会来？那剩下的两副碗筷是用来做什么的？”
二娘道：“谁说人已到齐了？你难道没有看见还有两个位子是空着的？”
红衣少女说道：“那还有什么人要来。”
二娘笑了笑说道：“大姐给你找了个八妹。”
红衣少女拍着手笑道：“现在终于有比我小的人了，若是你们还欺负我，那我就去欺负她。”
阿土突然说道：“可惜今天她来不了。”
二娘皱着眉头道：“为什么，难道她不想来。”
阿土摇摇头说道：“她很想来，只是不能来而已。”
二娘道：“难道有人不许她来？”
阿土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红衣少女道：“她既然不来，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人？”
阿土道：“我们在等两位客人。”
红衣少女眼睛放着光，说道：“我们还有客人，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喝酒，”
阿土道：“他们中有一个很能喝的。据说是千杯不醉。”
红衣少女笑道：“不管他们酒量有多好，今天只要他真的来，我保证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二娘目光闪动，道：“看来他们不但酒量大，胆子也大，否则听见你这句话，吓也被你吓的跑了”
红衣少女也眨了眨眼睛，道：“他们的胆子不太大？”
阿土道：“他们还没有跑。你说他们的胆子大不大。”
红衣少女笑道：“既然没有跑，为什么不进来？难道这两个人喜欢在外面喝风，不喜欢进来喝酒？”
阿土淡淡的说道：“他们在外面喝风都喝饱了，哪里还要喝酒啊。”
这时，陆小凤在外面苦笑道：“我们喝了一天的风，你都不通知我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说完陆小凤拉着李云飞窜了进来。
三娘淡淡的说道：“怎么？你们不在藏气来了。”
李云飞笑了笑，轻轻的说道：“有你们这群高手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不会被发现呢？”
红衣少女拍着手说道：“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四条眉毛的大笨蛋陆小凤。”
李云飞笑道：“不错，他就是那个笨蛋陆小凤，你在猜猜我是谁。”
红衣少女说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经常和陆小凤一起破案的李云飞，听说白云城主还赞叹你的剑法不错。功力已入先天。江湖传说的“快剑客”李云飞。”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廖赞了，其实我的剑法算不得什么，白云城主也只是随口说说。称不得真的。”
陆小凤却笑了，他笑着说道：“很多人叫我大笨蛋，但是还有其他的人叫我别的名字！”
红衣少女疑惑的问道：“别人还叫你什么名字？”
陆小凤一下子笑了起来，说道：“还有很多人叫我大公鸡。”
李云飞一听忍不住的也笑了起来。那红衣少女的脸瞬间红了，红的就像她的衣裳一样。
欧阳情冷哼了一声，说道：“其实陆小凤还有一个更好听名字，你们都想知道是什么吗？”
红衣少女连忙问道：“他还有什么名字？”
欧阳情道：“他还叫陆三蛋。”
红衣少女笑道：“陆三蛋很好听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欧阳情笑道：“这个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不但是个大笨蛋，又是个大混蛋，而且还是个穷光蛋，加起来正好是三蛋。”
红衣少女又笑得弯下了腰，吃吃的笑道：“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一辈子也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
二娘也不禁嫣然笑道：“现在你们既然已饿得要命，为什么还不把这三个蛋炒来吃？”
欧阳情笑道：“因为这三个蛋都已不太新鲜，是臭蛋。”
二娘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担心件事情。”
欧阳情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三娘道：“我只怕他不是鸭蛋，是鸡蛋。”
欧阳情点了点头，正色道：“这问题倒真的很严重，他若是鸡蛋，就一定是母鸡生下来的，那么岂非变成了小母鸡的儿子。”
红衣少女的脸虽更红，却已经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陆小凤没有笑，但是他的脸色却变得尴尬无比。李云飞却知道，这就是得罪女人的下场。所以不要得罪女人，这很可怕。
第三十八章：公孙大娘出现
李云飞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陆小凤的头都低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女人是得罪不得的，一个男人若是想跟六个女人斗嘴，就好像一个秀才要跟六个兵讲理一样。还不如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的好。”
红衣少女还在笑，她的笑声很好听，而且还有一种感染性，无论是谁听到她的笑声都觉得很开心。
陆小凤不在说话，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错两件事。他突然冲了过去，出手快如闪电，反拧住红衣少女的手臂。
三娘惊呼一声：“小心。”可是红衣少女已经被捉住，反手撞向身后的陆小凤。同时还有三把兵器攻向陆小凤的左右双肋。
她们的出手都很快，尤其是那青衣白袜的女尼，掌中精光四射的短剑，一出手，森寒的剑气已逼入眉睫。可是陆小凤的出手更快，他的胸腹一缩，双手还是拧住了红衣少女的手臂，三件兵刃同时刺出，又同时停顿。剑锋距离陆小凤的肋下要害已不及半尺。
李云飞连动都没有动，陆小凤也动都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他们知道这一剑绝不会再刺下来的。如果他们的兄弟若是已落在别人手里，他们也绝不敢再轻举妄动。
青衣女尼握剑的手上已凸出青筋，要将这一剑硬生生停顿，远比刺出这一剑更吃力。
剑尖犹在颤动，青衣女尼厉声道：“放手！”陆小凤就是不放手。
红衣少女已经笑不出来了，咬着嘴唇道：“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不放手？”陆小凤又是不放手，也不说话。
欧阳情的剑也已出手，冷笑道：“这么样的一个大男人却要来欺负个小姑娘，你害不害羞啊。”
二娘用的一柄亮银弯刀，也是从袖中抽出来的。长不及两尺恶狠狠的说道：“我们这两口剑，一柄刀。随时都可以把你刺出十七八个透明窟窿来。”
欧阳情立刻接着说道：“只要你敢再不放手，我们就要你死在这里。”陆小凤忽然笑了。
二娘怒道：“我们说的话，你难道不信？”
陆小凤微笑道：“你们说的每个字，我全都相信，但我却不信你们真敢出手。”
二娘疑惑道：“你怎么这么自信，我们不会出手？”
陆小凤笑道：“因为，我不是个君子。”
青衣女尼道：“你根本就不是人！”
陆小凤道：“所以无论什么事，我都做得出的！”
二娘变色道：“你想对老七怎么样？”
陆小凤道：“我很想放了她！”
这句话又大出意料之外，二娘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不放？”
陆小凤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放。”
二娘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只要你放了她，莫说是两件事就算……”她没有说完就被三娘打断了话。
三娘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就在二娘说话时，她打断了三娘的话，说道：“就算半件事我们也不答应。”她说起话还是那么慢，那么温柔。
可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已经出手。她的出手既不慢，也不温柔。她用的是鞭子，一条漆黑发亮的就像是毒蛇般的鞭子。她安安静静的坐着时，已经在桌下悄悄将这条鞭子解了下来。她的鞭子抽出来，比毒蛇还快，比毒蛇还毒。
二娘又不禁失声呼叫道：“小心啊，七妹。”
三娘却不管，鞭梢毒蛇般的一卷，抽向陆小凤的头。陆小凤的人已滑出去。李云飞抽出剑，挡住了三娘的鞭子。说道：“我还在啊，我又没死。你们怎么当我是透明人。”
二娘突然跺了跺脚，说道：“好了，大家一起上啊，先废了他们再说。”
欧阳情急忙道：“七妹呢？”
二娘道：“他若是敢伤了七妹一根头发，我就把他全身的肉一寸寸的割了下来！”
这两三句话说出来，三娘的鞭了已抽出了二十鞭，李云飞的剑也出了二十多剑，但是李云飞还是不想和女人动手，所以他已经手下留情。
这时，二娘的弯刀也攻了过来，李云飞闪身躲过，怒道：“你们最好停手，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你们少出手，我可不想你们出事。”就在这时，那个青衣尼姑攻向陆小凤的短剑被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夹住。
二娘，三娘正要下狠手，二娘的手被一个酒杯打中，短刀被击落。而三娘的鞭子也被一双筷子夹住了，竟然是那个阿土。三娘疑惑的说道：“阿土，你在做什么？”
阿土笑道：“你们都先不要出手，他们都还是人！”
三娘疑惑道：“阿土，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土说道：“陆小凤和你们交手时，你们攻向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用七妹来挡兵器啊。而李云飞和三娘交手的时候，他处处手下留情，并没有下很手。你们却如此过分，我也看不过眼了。”
三娘想了想，慢慢的坐了下去。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连动都不动了。二娘也坐下来，捧着手腕．她的银刀虽然没有脱手，但手腕却被打得又酸又疼。可是她两人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对这个满身烂疮的乞丐。她们好像都很服气。李云飞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陆小凤也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盯着阿土。
阿土忽然问道：“你刚才说，陆小凤你要我们答应你两件事？”陆小风点点头。
阿土接着说道：“你先说说这第一件事。”
陆小凤道：“我本来要你们带我去见公孙大娘的。”
阿土缓缓道：“那么现在呢？”
陆小凤笑了，也缓缓的说道：“可惜现在已经不必了。”
阿土问道：“为什么？”
李云飞笑了笑，插嘴道道：“因为他现在已经看见了公孙大娘。”阿土笑了，他笑的样于很古怪就像是个假人在笑。
李云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早该想到你就是公孙大娘的，我们不但已经跟了你一天了。而且我们以前也见过你一次。”
阿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还不止一次见面呢！”
李云飞疑惑的说道：“不止一次？我们什么时候还见过面？”
阿土道：“那天晚上在西园，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啊。”
李云飞更加奇怪，他看了看陆小凤，陆小凤也是一脸的疑惑。于是李云飞忍中住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哪里？”
阿土笑了，笑的很开心，然后说道：“你们还记得你们从霍休的小楼出来，追赶霍休的时候吗？那时你们和花满楼在一起。你们追出来时，看见什么，还记得吗？”
陆小凤这时叫了一声道：“我们看见一个担着菜从我们跟前走过的一个老婆婆，那是你假扮的。”
李云飞疑惑道：“那霍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要在他巢穴的附近出现？”
阿土，不，应该叫公孙大娘道：“那霍休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不该杀上官飞燕，上官飞燕是我们的人。当时就是你们不杀他，我也会杀他的。”
陆小凤道：“那我们回去找的时候，钱财都不见了，那是你们拿走的吗？”
公孙大娘摇摇头说道：“不是，那笔财富已经落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李云飞追问道：“那个人是谁，那笔财富怎么会落在他手里了？”
公孙大娘的目光凝视着远方，眼睛里竟似带着种说中出的恐惧之色，突然改变了话题，冷冷道：“你说过你们要我们答应你们两件事，你已说了一件，现在你还想要什么？”
第三十九章：赌斗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和我们走！”
公孙大娘笑道：“你是看上了那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婆，还是这个一身烂疮的阿土？”
陆小凤笑道：“都不是，我看上了另一个你！”
公孙大娘目光闪动，问道：“你是说，绣花大盗？”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公孙大娘笑了笑，说道：“你这么肯定我是绣花大盗！”
陆小凤看着公孙大娘说道：“怎么！你不承认！”
公孙大娘笑了笑说道：“看来我就算是要否认，也是没有用的了。”
陆小凤道：“不错，证据确凿，你就是否认也没有用。”
李云飞笑道：“你刚才也算是救过我们，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公孙大娘道：“你们虽然不算是忘恩负义的人，可是你们却是个笨蛋！”李云飞虽然被骂成笨蛋，可是他也不生气。连脸色也没有变。只是装成没听见。
公孙大娘皱着眉头道：“难不成你们要把我送到金九龄那归案？”
陆小凤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们会保证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
李云飞笑了，然后说道：“其实，你就算是抢了别人的东西，这些也没什么！可是你一定要抢王府的东西，你要知道，别的案子都可以不管，可是王府的案子怎么可能不管呢！”
这时突听“夺”的一声，二娘的银刀已钉在桌子上。青衣女尼手抚着剑锋，欧阳情面带着冷笑。江紫霞的嘴唇已发白。
红衣少女又大笑道：“你们要我大姐跟你们走？你们是不是在做梦？”现在她的笑声听来已没有刚才那么令人愉快了。
等她笑完了，公孙大娘才淡淡的说道：“他们不是在做梦，我很可能会跟着他们走的。”
红衣少女怔住了，每个人都怔住了。甚至连李云飞，陆小凤都觉得很意外。
公孙大娘慢慢的接着说道：“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一个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无论要我跟他到什么地方去。我都会去的。”
欧阳情笑了，她是第一个明白公孙大娘的意思，说道：“你们若要想要大姐跟你们走，就得先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本事够不够。”
陆小凤也笑了说道：“我们的本事有很多种，却不知你们要看哪几种？”
公孙大娘说道：“我只想看三种！”
陆小凤道：“三种？”
公孙大娘看着他，瞳孔仿佛在渐惭收缩，然后笑道：“我们三阵定胜负，你只要能胜我两次，我就跟你走。”
陆小凤微笑道：“三阵定胜负？这听来倒好像蛮有趣的！”
公孙大娘道：“我保证这一定有趣极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笑道：“我们第一阵比什么？比喝酒？”陆小凤认为公孙大娘一定不会跟他比喝酒的。因为只有最愚蠢的女人才会跟他这种男人比喝酒。
公孙大娘不是蠢女人，可是她答应了，当酒摆到了陆小凤眼前时，陆小凤傻眼了，他忘了自己一天中只有中午垫了点东西，现在看来，他需要的不是酒，而是饭菜，还有浓汤。
喝酒也跟做很多别的事情一样，是需要体力的。何况，此时此刻公孙大娘就算醉了也无妨，他却绝不能醉。这地方都是公孙大娘的人，只有李云飞一个自己人，要是他倒了，那李云飞得一个人对付七个，他现在根本就连一滴酒都不能喝。可是现在桌上却摆着六坛酒，六坛沪州大曲。
公孙大娘看着陆小凤，微笑着说道：“这六坛酒给我们两个人喝，不知道够不够？”
陆小风苦笑道：“就算是给两匹马来喝，只怕也够了，只不过这菜好像还不太够！桌子上还剩下一碟冷盘。
公孙大娘笑道：“菜的确太少了，幸好我们不是比吃莱是比喝酒。”
公孙大娘她当然也知道，空着肚子时喝酒，酒量至少要小一半。现在陆小风的肚子空得就像是乞丐的钱袋。三碗酒下肚，他已觉得不对了，再喝两碗，陆小凤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要抢着喝。然后李云飞发现陆小凤已经在吐，吐的连肚肠子都快要吐了出来。
“你醉了！”公孙大娘却还是清醒得像没喝一样，说道：“这第一阵你已经输了！”
李云飞醉醺醺的说道：“不行，我还没醉，我就像没喝酒一样，只不过肚子不舒服而已。”
公孙大娘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想耍赖，不认输？”
陆小凤还想说什么，李云飞拉住了他，然后说道：“不必了，他喝醉了，我们认输，下一场比什么？”
公孙大娘笑道：“好，算你们讲信用，下一场我们比剑！”
李云飞笑道：“那好。就我和大娘你比！”
公孙大娘摇摇头说道：“不行，得陆小凤和我比，这才公平。否则的话，我喝了酒你没喝，我不是吃亏了？”
李云飞笑了，然后看着公孙大娘一字一顿的说道：“刚刚我们就说好，是我们和你们比，而没说是陆小凤和公孙大娘你一个人比。要是说不公平，那好，那你也换个人，怎么样？”
公孙大娘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好，你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陆小凤喃喃的说道：“比剑就比剑，换什么衣服呢？”
公孙大娘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喝酒要穿喝酒的衣服，比剑也得穿比剑的衣服！”
陆小凤疑惑道：“为什么？”
公孙大娘微笑道：“因为衣服也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因为女人天生就喜欢换衣服。女人换了衣服心情就好了，剑法也就好了。”说完就进入楼下。
陆小凤还在到处找酒，可能是喝的太醉了，连眼前的酒都找不到了。
李云飞刚想拉住陆小凤，突然手停在那儿，眼也直挺挺的看着眼前，因为刚才有一个刚从后面走出来的人让他变成这样。
一个女人，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女般的美丽女人。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李云飞不认得这个女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高贵艳丽的女人。即便在那个美女如云的现实世界，他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比他见过的每个美女都要美，都要高贵。
不过李云飞还认得她手里的剑，一双短剑，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难道她就是公孙大娘？就是刚才那个平庸的中年妇人？就是那癞子乞丐？就是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婆？李云飞揉了揉眼睛。他几乎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之前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丑摸样。
公孙大娘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怎么，难道你又认不出我了？”
李云飞叹了口气，说道：“我只不过有点想不通而已？”
公孙大娘问道：“你又有什么想不通什么啊？”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我想不通的是一个像你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要扮成老太婆。我若是你，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肯改装成这样的！”
公孙大娘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的？”
李云飞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希望你本来面目是这样。”
公孙大娘疑惑道：“为什么？”
李云飞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若一定要死在一个人手里，我只希望能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这才不枉此生。”
公孙大娘嫣然笑道：“你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说软了。”
第四十章：第二场赌斗
公孙大娘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万条彩带飞舞。美不胜收，李云飞看的是两眼发晕。
李云飞又叹了口气，说道：“下次我比剑时，一定也要做这么样一套衣裳穿！”
公孙人娘道：“为什么？”
李云飞苦笑道：“现在你的剑还没有出手，我的眼睛就已经花了！”
公孙大娘道：“我的心已经软了，而你的眼也花了，我们正好扯平了。”
李云飞笑道：“那好，那我们就动手吧！”
他们下了楼，到了院子里，星光从那棵大银杏树的枝叶间漏下照到了李云飞的脸上，李云飞一脸的严肃，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这个公孙大娘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她的剑法可是只比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差，李云飞从来没有和剑法这么高的人动过手。
公孙大娘笑道：“这场比试我要是还赢了，那么你们就输了，那你们就准备洗干净脖子吧。”
这句话刚说出口，她的剑已经出鞘。剑光闪动间，她霓裳上的七色彩带也好始飞舞不停，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
她的剑在哪里？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向她出手？李云飞第一次与她交手时，就已经觉得她的剑法奇跪变幻，很可怕。现在他才知道，那一次她的剑法根本还没有完全发挥威力，这种剑法的威力，好像本就需要这样的一身七色霓裳来烘托的。
古老相传“剑器”并不是剑，只不过是一种古代的剑舞名称，舞者彩衣空手，彩带如飞。直到公孙大娘，才将这种本来只作观赏的舞技，加以变化，变成了真正可以伤敌伤人的武技。并且一直流传下来。
这种剑法的变化实在太奇诡，招式实在太繁复，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李云飞露出一点破绽，只要他的眼与神稍有疏忽，就很可能立毙于剑下，他想战胜公孙大娘只有凭一个字快！以快刀斩乱麻，以不变应万变。
李云飞渐渐感到有点吃力，剑虽然很快，但是剑法渐渐有点乱了，那公孙大娘的剑法也太高了，李云飞正在心急之时想起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就在此时，李云飞身子瞬间飞起，身子就向房顶飞去。
红衣少女大叫道：“这人想逃了！”
五个字还没有说完，李云飞的人又已飞出，人与剑已经合二为一。只见剑光如匹练，如飞虹，从屋脊上向公孙大娘直刺了过去，剑光辉煌而迅急，没有变化，甚至连后着都没有。他已经将全身的功力都溶入这一剑中。
没有变化有时也正是最好的变化。李云飞拼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在第一时间把公孙大娘打败，就没有机会了。他也只能拼了。
公孙大娘人如彩霞，剑如流星。但却还是已经来不及变化。她的人与剑，似乎已经全都在李云飞的这一剑的剑气笼罩之下。只听“盯”的一声，声如龙吟。剑光一合即分，一身彩霞的公孙大娘，身上的彩带，就已经被削断了数十条。
李云飞没有动。公孙大娘身形也已经停顿。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再出手。李云飞也不再出手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公孙大娘。
二娘忽然大声喊道：“这一阵还未分出胜负，你们为什么已经住手？”
李云飞淡淡道：“这一阵若是比杀人，当然是还没有分出胜负，若是比剑，那就算啊我胜了！”
公孙大娘终于长长叹息道：“不错，这一剑之威，确实是胜过了我！”
这时系统传来消息：恭喜编号2112完成任务1：打败公孙大娘。任务奖励：名剑一把，任务积分10000。
李云飞没有管系统的声音，笑着对公孙大娘道：“公孙大娘果然是信人，没有让我失望”
公孙大娘疑惑道：“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使得出这样剑法！你的剑法是不错，可是你决使不出这样的剑法。”
李云飞笑道：“这一剑本就是我刚刚偷学来的！”
公孙大娘道：“那你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李云飞笑道：“白云城主。”
公孙人娘耸然道：“你是说叶孤城？”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难道有第二个叶孤城？这一剑叫做天外飞仙，本是白云城主剑法之精华，连木道人都认为这已经算是天下无敌的剑法。”
公孙大娘长叹道：“这一剑形成于招未出手之先，神留于招已出手之后，以至刚为至柔，以不变为变化。的确可以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李云飞笑道：“白云城主若是能听到大娘这番话，一定会愉快得很！”
公孙大娘冷冷道：“可是这一剑若是由他使出来，就末必能胜得了我！”
李云飞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胜不得你！”
公孙大娘道“：“因为他是天下无双的剑客，他这一剑还未出手。我就必定有了戒备，可是你刚才掠上屋脊时，我却以为你是想逃了，所以我的气势已经松泄，所以才没有挡住你那全力的来的一剑。”
李云飞摇摇头说道：“大娘，你错了！”
公孙大娘道：“我哪里错了。”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你把白云城主的那招天外飞仙当成是我这招天外飞仙了，实话告诉你，我见过城主这一剑，胜我十倍不止，就算你在做梦严阵以待，也决不能挡住这一剑，这一剑已经算是天下无敌的剑法了。我只是形似，我照着样子刺一剑，这又怎么算是天外飞仙呢？大娘以后若是有机会见过城主的剑法，就不会这么想了。”
公孙大娘笑道：“那要是我认真对付你！你的这招，我能不能接住？”
李云飞笑道：“二大娘剑法高绝，当时是没有用心，要不然我必败在大娘剑下。”
公孙大娘笑道：“那好，既然我们两局一胜一负，那我们就比第三局。”
李云飞笑道：“那好，大娘想比些什么？”
公孙大娘笑道：“那我们比轻功！怎么样。”
李云飞苦笑道：“大娘应该知道我的轻功不好，这样比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公孙大娘笑道：“要是这样，你就叫这个醉猫和我比啊！”
李云飞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然后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说完这句话，李云飞就踢了踢迷迷糊糊站在院子里的陆小凤说道：“别装了，起来比试轻功了。”
陆小凤竟然站了起来。他眼睛里的酒意突然全都不见了。看来也清醒得就像没喝酒的人一样。
二娘失声道：“你没有醉？”陆小凤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二娘奇怪道：“既然没有醉，你为什么要认输?？”
陆小凤笑道：“我要是不装醉，你们怎么这么放心，而且我要是醉了，岂不是把李云飞一个人仍给你们，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二娘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人也并不是个真的笨蛋。”
红衣少女咬着嘴唇，狠狠道：“但是他却是个真的混蛋。”
公孙大娘想了想，然后说道：“陆小凤和我比轻功也可以，可是这轻功本就是他的拿手本事，而他又是个男人，气力自然比较长，刚刚我又和李云飞比了剑法，所以我跟陆小凤比轻功已经吃了亏了。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我也应该让你占些便宜，对吧。”
公孙大娘笑道：“你至少总得让我先起步才行吧！”
陆小凤道：“行！”
公孙大娘道：“我也不让你太吃亏，只要你能追得上我就算你胜了。所以你也并不是完全吃亏的。”
第四十一章：赌斗得胜
陆小凤虽然一直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可是这件事可是关系自己的头，就算他再怎么怜香惜玉这次也会下次狠手。
公孙大娘道：“我令人敲锣为号，锣声完全停止后，你才能追！”
陆小凤问道：“锣声只一响？”
公孙大娘点点头说道：“对，就只有一响。”
陆小凤笑道：“这么样看来我的确不能算吃亏。”
公孙大娘也笑了，说道：“只不过我还是要……”
陆小凤抢着说道：“你当然还得先去换套衣服，喝酒有喝酒的衣服，比剑有比剑的衣服，比轻功当然也得有另外一套衣服。”
公孙大娘展颜一笑，嫣然道：“你的确不是笨蛋，你一点也不笨。”
夜凉如水，她们姐妹们的脸色也冷得像水一样，像将结成冰的水一般。
红衣少女突然冷笑道：“偷机装醉，这种男人我最讨厌了。”
陆小凤哈哈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没要你喜欢。”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想问问你，你究竟是不是男子汉？”
陆小凤问道：“那你看呢？”
红衣少女道：“我看不出来。”
陆小凤叹道：“我就知道你看不出的，你只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红衣少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好像连理都懒得理他了。
欧阳情眼波一转，说道：“我总不能算是个孩子了吧？”
陆小凤笑道：“你当然不是孩子，你简直可以算是个老太婆了。”欧阳情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进了小楼。
陆小凤叹了口气，在石阶上坐下来。喃喃道：“一个男人若是能活六十年。至少有十年光阴是白白浪费了的。”
李云飞奇怪的问道：“陆小凤这话怎么说？”
陆小凤说道：“这十年中起码有五年，是在等女人换衣服。”
二娘道：“还有五年呢？”
陆小凤道：“你一定要听？”
二娘道：“你不敢说？”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一定要听，我就说。还有五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二娘的脸都气红了，青衣女尼的脸都气得发白。
二娘冷冷道：“我现在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满脸胡子的青衣大汉，手里提着铜锣从小楼后走了过来，站在石阶上。
陆小凤又喃喃道：“我运气总算还不错，是在等大娘换衣服，若是等那个洗个脸都要半个时辰的人，那就真惨了！”
就在这时，突听铜锣“当”的声音，三个人从小楼窜了出来。
三个人装束打扮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衣妇人，连三张脸都是完全一样的。一窜出来，就凌空翻身，分别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掠了出去。用的轻功身法竟然也一样。
锣声余者不绝，三个人都巳掠出墙外，这三个人谁才是真正的公孙大娘？红衣少女和欧阳情刚才故意生气，为的就是要进去扮成另外两个人。现在陆小凤应该去追谁？无论他去追谁就算能追上。也必定要错过另外两个。
陆小凤如果错过的两个当中，很可能就有一个是公孙大娘。这简直比押宝还难押得准。陆小凤已经怔住了。
李云飞会心一笑。他可是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公孙大娘。可是李云飞很相信陆小凤，他相信陆小凤会自己发现的。
二娘，三娘，青衣女尼嘴角都露出了冷笑，她们是以为这下子陆小凤是上当了。
陆小凤也在叹息着，苦笑道：“看来我毕竟还是上了她的当。”
他叹息着站了起来，喃喃道：“不管怎么样，先追上一个再说。他身子突然窜出，又突然掠回。闪电般出手扣住了那敲锣大汉的手腕。
这大汉一惊“当”的一声，铜锣落地。沉声道：“你抓住我干什么?”
陆小凤微笑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而已。”
大汉道：“见谁？”
陆小凤道：“金九龄！”
这大汉瞪着他，瞪了半天，突然大笑，笑声清悦如黄莺，然后说道：“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连我都服了。”
原来这敲锣的大汉，才是真正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早就发现疑点了，自从欧阳情进入事我就感觉不对。”
二娘道：“能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小凤笑道：“据我所知，欧阳情不像是这么容易就生气的人。我只是开了句玩笑就跑了，这也不像是在青楼里混了这么久的人啊。”
公孙大娘奇怪道：“进去三个人，出来也是三个人，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三个人中没有我？”
陆小凤笑道：“我不知道啊，只是你们出来的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好吧！你易容的这个不算人吗？”
李云飞笑着插嘴道：“其实很简单嘛，因为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无论怎么样，身上也不会这么香。何况，你一个大胡子突然跑出来，要是你，你不感觉可疑吗？”
陆小凤笑道：“不错，从你一出来，我就闻到一股香味。这也太奇怪了。”
公孙大娘苦笑道：“看来我本不该站得离你们这么近，一个女人站得离你们太近了，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陆小凤笑道：“尤其是像你这么香的女人！这香味也太吸引人了，特别是男人。”
公孙大娘吃吃的笑道：“可是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你们这样的人，居然像小狗一样，不但会用眼睛而且还会用鼻子。”
李云飞笑道：“这也是我们最近刚跟别人学来的。”
公孙大娘问道：“你们跟谁学来的？”
李云飞笑了，说道：“你输得也不冤，我们有个鼻子很厉害的朋友，你不会不知道吧！”
公孙大娘道：“是花满楼？”
李云飞笑道：“不错，我们相信花满楼的鼻子，就像你相信自己的剑一样。”
公孙大娘笑道：“看来你们无论是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啊，你们把别人的长处都学了，你们让他们怎么办。”
李云飞笑了，然后望着公孙大娘说道：“大娘可能有所不知，其实我们这些偷学别人东西的人，和他们自己的本事相比那可就差的远了。不过，这也是个好习惯啊！”
公孙大娘笑道：“你可真谦虚啊！”
李云飞也笑了，说道：“谦虚是件好事，何况谦虚的人都有好福气。”
陆小凤说道：“你们先别聊了，我们是不是先说件别的事？”
公孙大娘道：“那你就说啊。”
陆小凤望着周围的一群人，说道：“现在公孙大娘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想她平安无事，最好就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消息。要是有人轻举妄动，就是想让她早死，想她死以后，做这个地方的老大。”
公孙大娘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就放宽心吧，他们谁也不想我死的。”
三娘铁青着脸，忽然跺了跺脚说道：“你难道真的就这样跟着他们走？”
公孙大娘淡谈道：“你总该知道，我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何况我现在就算不想跟他走，也不行了，这个人只要抓住了一个女人。就好像死也不肯放手。”
陆小凤笑道：“何况是你怎么漂亮的女人。”
公孙大娘看着陆小凤说道：“我现在要提醒你一件事。”
陆小凤问道：“什么事！”
公孙大娘淡淡说道：“我要是出事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陆小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大娘道：“我和你们走，我是自愿的，但是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算我不追究，我的姐妹们又怎么不会追究。你们应该知道，一群女人要对付两个男人，在简单不过了。”
第四十二章：舒服的金九龄
李云飞和陆小凤悄悄的带着公孙大娘到了金九龄的地方，找到了正在睡觉的孟伟。
孟伟睡觉一向很警醒。一个被江湖好汉称做“三头蛇”的人，睡觉必须警醒，否则他就算有三十个头，也早已经被人砍了下来。可是他今天晚上醒来时，竟然有两个人站在他床头，用两双发亮的眼睛看着他。夜色还很深，屋子里没燃灯，他看不清这个两个人的脸。
突然李云飞感觉这个孟伟的呼吸急促起来，李云飞知道他醒了。这孟伟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陆小凤伸出手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李云飞伸出手来掐住了孟伟的脖子。
这孟伟的呼吸一下子慢了起来，连忙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陆小凤的回答很简单：“要钱。”
孟伟立刻问道：“你要多少钱？”
“十万两！”陆小凤说道：“你若拿不出十万两，我就要你的命。”
孟伟毫不迟疑，说道：“我拿得出。”
李云飞道：“我现在就要。”
孟伟点头道：“我现在就给你们！”
陆小凤忽然笑了，说道：“想不到孟班头竟是个这么样大方的人。”他笑的时候声音已经改变了，刚才只不过是变个声音说话而已。
孟伟失声道：“你是陆小凤，那你就是李云飞？”
李云飞点点头说道：“是的，其实我们就是开个小玩笑。”
孟伟长长吐出口气，忍不住埋怨道：“你们这玩笑实在很有趣，却几乎吓掉了我半条命。”
陆小凤笑声中带着点歉意，然后说道：“这个玩笑是我提议的，我本来也不想开这个玩笑，只是我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就没忍住。”
孟伟的眼睛立刻亮了，抢着问道：“你们已抓住了绣花大盗？”
陆小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问道：“你们的金老总呢？他现在怎么样？”
孟伟道：“金老总已经回到了羊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云飞道：“他不是中了毒吗？现在没事了？”
孟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还得多亏你们把他送到石静默石大夫那，他不愧是名医。对了，那绣花大盗呢？”
陆小凤道：“我们身边带着要犯，所以行动必须小心。只有晚上来找你，我们不能让她的手下知道我们的行踪！”
孟伟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陆小凤沉吟着，又说道：“你现在能不能用飞鸽传书通知羊城的人，叫你们的金老总明天晚上子时，在蛇王以前住的那坐小楼上等我们？”
孟伟立刻跳了起来，说道：“当然可以，我院子后面就有信鸽！”说完就往院子后面跑去。
李云飞拉住了孟伟，说道：“你就不能写好了信在出去啊。”
孟伟点了点头，拿起了笔写到“陆爷，李爷已经得手，请金老总在明夜子时在蛇王老窝等候。”他的字写的很丑，只是文笔还算是通顺。
陆小凤微笑着在旁边看着，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用小篆写啊，免得落入别人的手里走漏了风声。”
孟伟笑道：“我是个老粗，连大篆都写不出来，何况是小篆？不过你尽管放心，这种信鸽都是金老总以前亲手训练出来的。路上绝不会出错的。”
李云飞道：“那你现在就去放信鸽！不要耽误了事！”
孟伟道：“我这就去。”他披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过了半晌，屋脊上就响起一阵信鸽振翅的声音。
李云飞和陆小凤一直在屋里等着，等到他回来了，才抱拳告辞，说道：“我们现在也立刻赶到羊城去，就不打扰你了。”
孟伟迟疑着，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刚才出去看过，外面好像没有人。”
李云飞道：“确实没有人啊。”
孟伟勉强的笑了笑，说道：“那公孙大娘呢？”
陆小凤笑着说道：“要是你是押解她的人，你会不会带着她满街跑？”
孟伟摇摇头说道：“那你是用什么法子押解她的呢？”
陆小凤淡淡的笑道：“法不传六耳，等我们把她押到地头后，有机会在告诉你。”
孟伟笑道：“陆爷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要是吃我们六扇门的这行饭，一定是我们这里的第一好手。”
陆小凤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我再怎么也比不上你们那位金老总。”
孟伟恭维道：“可是公孙大娘却是陆爷和李爷抓的，还有以前的铁鞋大盗，霍休，都是你们破的案子，怎么会比我们金老总差呢！”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他啊，叫我们去卖命，自己却躺在床上睡觉享福，就凭这点，我们都比不上他的。”
小楼上的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躺椅上的人换了一个而已。金九龄正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他的脸色看来很不错，心情看起来也很好。
李云飞笑道：“看金捕头的脸色很好呢！看来身体已经好了？”
金九龄也笑了，然后对着李云飞说道：“你不知道，晚上那顿丰富而精致的酒菜，还留在我胃里呢，明园麦大师的手艺，总是能令我十分满意。我心情，身体自然是好了。”
陆小凤摇摇头说道：“不止这些，我们还替你把巨盗给抓来了，你又能好好的享福了，自然高兴，我说的对吗？”
金九龄点点头说道：“不错，幸好我有你们两个好帮手，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还决定了一件事！”
李云飞问道：“什么事啊？”
金九龄道：“我决定退出六扇门，从此绝不插手六扇门的事。”
陆小凤说道：“你啊，就把难做的事放在我们身上。你确舒舒服服的在喝酒，看我们来了这么久，还不给我们倒杯酒，你也太过分了吧！”
金九龄站了起来，满了几杯美酒，说道：“是我的错，这是波斯国的葡萄酒，现在斟在酒杯中，算是给你们压压火气。”
李云飞和陆小凤喝了金九龄满的酒，都坐了下来。
陆小凤指了指身前的箱子，说道：“金九龄，你可知道这箱子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金九龄目光闪动，说道：“是个会绣花的人？”
李云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她不但会绣花，她还会绣瞎子。”
金九龄眼睛里发出了光，挑起了大姆指说道：“陆小凤和李云飞联手，果然了不起。”
李云飞笑道：“金九龄，你还是少拍马屁的好，我以后要是听不到别人拍马屁，那我可就来找你了。”
金九龄大笑着说道：“好，到时，你可以来找我，现在我要看看这个绣花大盗！”说完就走了过去，就要打开箱子。
陆小凤连忙挡住了他说道：“别急，你可知道这个绣花大盗是谁？”
金九龄道：“不就是公孙大娘吗？”
李云飞说道：“不错，是公孙大娘，不过你可知道，这公孙大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九龄道：“我怎么会知道，应该是个老太婆吧！”
李云飞摇摇头说道：“不对，你再猜。”
金九龄道：“就算不是个老太婆，她的年龄也不会低，因为，一个年轻的人做事不会这么老辣！而且，也一定不会漂亮，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绝不会装扮成老太婆的样子。”
李云飞会心一笑，陆小凤却摇头说道：“别人都说你是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可我看你是料事如猪，”
金九龄道：“难道我猜错了？”
陆小凤点点头说道：“错了，错的离谱，公孙大娘是个可以将男人迷死的女人，而且还是你这样的男人！”
第四十三章：秘密地点
金九龄看着在说他的陆小凤。郁闷道：“这又和我什么关系？而我又是哪种男人？”
陆小凤道：“你就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俗称也就是“色鬼”。所以我希望你见到她时，不要被她迷住了。”
金九龄笑道：“我还不是那种没见过女色的小色鬼！至少不会被公孙大娘给迷住。”
金九龄打开箱子，只看了一眼。人就已经怔住了。箱子里的女人实在太美了，美得就像是一朵春睡中的海棠。她的年纪显然已不能算是很年轻，可是她的美丽却已足够令人忘记她的年纪。
金九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这次差事并不是很差呢！还有美女相陪。”
陆小凤冷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花满楼呢？”
金九龄道：“走了！”
陆小凤皱眉道：“走了？他怎么不等我们啊？”
金九龄道：“因为他急着上峨眉山去！”
李云飞问道：“峨眉山？去那里做什么？”
金九龄笑道：“西门吹雪和峨眉掌门在峨眉山顶决斗！很多人都去了，连白云城主都到了。很多人都赶到峨眉山去，以三博二赌西门吹雪赢呢！”
李云飞忙问道：“决斗时间是什么时候？”
金九龄道：“下个月初啊！”
陆小凤拉住金九龄说道：“今天几号？”
金九龄道：“二十四号!”
李云飞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六天，从这里到峨眉恐怕来不急了。”
金九龄笑道：“不会！外面有我准备的两匹宝马！日行八百，夜行六百。六天够了！”
李云飞笑道：“那我们就多谢金捕头了！”
金九龄笑道：“你们这就走了，只是这公孙大娘怎么办？”
陆小凤笑了笑说道：“现在我们已经交了差！她从头到脚都是你的了。”
金九龄道：“难道你们不怕我把持不住！你们这可是在引诱我啊！”
陆小凤大笑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希望你是个能把持住的人了！”
金九龄道：“你们要放心！”
陆小凤道：“我们不放心？”
金九龄道：“这个女人是条毒蛇，谁都怕被她咬一口！我的胆子也不大，至少我还得提防她咬我一口！”
陆小凤道：“就是因为她不咬人我才不放心！”
金九龄冷笑道：“难道毒蛇还有不咬人的时候？”
陆小凤道：“当然，我已经喂她吃了我的独门迷药“七日醉”哪怕她醒来。也至少有两三天不能动！”
金九龄听到“七日醉”这才放心下来，说道：“我听说过这种迷药，你竟然喂给她吃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两天你随便怎么做，她都没法反抗，可是你要是对她做什么，我们可就惨了！她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金九龄道：“既然你不放心我，那你就留下来啊！”
陆小凤道：“我更加不放心西门吹雪！”
金九龄道：“可是李云飞又不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他也可以留下来啊！”
李云飞冷哼一声，说道：“天下少有的剑客比剑，作为一个学剑的，怎么会不去观看！现在什么事也不能阻止我去峨眉山！”
李云飞说完就往外走去，这时，陆小凤突然对金九龄道：“你知道我不会刑讯逼供，关于薛冰的消息，我就靠你了。”
金九龄道：“好的，我在六扇门学的就是这个，就算是个石人，我也能叫他开口，何况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我一定会为你问出薛冰的下落，你就放心吧！”
陆小凤道：“当然，交给你我很放心！”说完就跟着李云飞向外面走去。
李云飞和陆小凤骑着马就向外飞驰而去，李云飞感到金九龄在小楼的窗子往外看去。
看见李云飞和陆小凤走远，金九龄才关上窗户，笑着往公孙大娘那箱子走去。他卷起公孙大娘的袖子，公孙大娘的手臂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就像是云朵一样。
金九龄满意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公孙大娘！”这本是女人最秘密的事情，可是金九龄是怎么知道的！
金九龄提着装着公孙大娘的箱子，向楼下走去。小楼的前面一顶轿子在等着。他提着藤箱，坐上小轿。抬轿子的大汉正是羊城最得力的两名捕快，不等他吩咐。就已抬起轿子，放腿急行。
轿子走过小巷，转过七八条巷子后，才上了正路，巷口停着辆黑漆马车。
西城角有条斜街，短而窄。这条街共有七家铺子，店门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三家卖的是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一家很小的刻印店，一家油伞铺子。
这是条很冷落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老学究，才会光顾这些店铺。车马却在这条街停下来。金九龄下了车，那两个捕快就立刻赶着车走了。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头子打开了门。金九龄提着箱子，闪身进了里面。
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的低劣字画，金九龄掀起一张伪冒唐伯虎的赝品山水，将墙上的一块砖头轻轻的掀起来。竟然现出了一道暗门。门后面是条很窄的秘道，走过这条秘道后再打开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个小院子。
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都经过刻意经营，看起来别具匠心。花木深处，有三五间精舍。这时，已经有两个明眸善眯的垂髫小鬟在金九龄面前巧笑相迎。
金九龄把公孙大娘从箱子里抱了出来，带着公孙大娘到了一间女人的房间，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公孙大娘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四处观望了一下，恨恨的喊道：“陆小凤，陆小凤，李云飞，李云飞你们死哪里去了。快出来啊！”
没有人回应，公孙大娘的呼喊声不是很大，那是因为她没有力气。
公孙大娘狠狠的咬着牙，喊道：“陆小凤，李云飞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死在我手里。”
她只有躺在那里等着，然后她的脸突然涨红。她急着要方便。可是她用尽力气，也不能动。她大声的喊着，叫着。可是没有人过来。直到她实在没法子控制的时候，她只有方便在床上了。这实在是件要命的事。床已经湿了，她却还是只能以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她已经气得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篷上掉下了一个东西，正好掉在了公孙大娘的身边，她定神一看，竟然是一条蛇，公孙大娘平生最怕的就是蛇来了，她的脸被吓的发绿，可是她就是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蛇爬到自己的身上，她想叫，只不过吓的叫不出来而已。
眼见着这条蛇快爬到她脸上，突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夹，夹着了这条蛇摔出窗外。公孙大娘总算松了口气，脸上已经全是冷汗。
这人却正在微笑着看着公孙大娘，柔声说道：“大娘，你受惊了。”
他虽然已经是个中年人，看来却还是很潇洒，身上穿的衣服，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第一流的质料和手工。他脸上的微笑却比衣衫更能打动女人的心。正是那金九龄。
公孙大娘看着金九龄，问道：“你就是这儿的主人？”
金九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公孙大娘生气的看着他，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这里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条蛇呢？”
金九龄笑道：“这条蛇是我捉到的，然后我就放在了这里？”
公孙大娘脸色一变，问道：“为什么？”
金九龄道：“因为，我一定要试试，大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