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锦衣当权TXT下载锦衣当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锦衣当权全文阅读

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五章:试探

    “太后,宫内跟宫外是完全不同的,是她意志不坚定,怪不得别人。”孟岩道。

    “还是孟爱卿通情达理,就是怕有些人会觉得这是哀家的错,哀家教导无方。”

    “太后无需自责,您虽然曾经是她的主子,可她毕竟出宫多年,这人是会变的,外面的诱惑很大。”

    “诱惑,对,就是这个诱惑,兰蓉一定是禁不住诱惑,或者是,她被人胁迫的。”孙太后一阵激动道。

    由于情绪波动太大,孙太后胸口一阵起伏,面部潮红,大有再一次晕厥过去的危险。

    “太后,您别激动,凤体要紧。”蒋雄忙劝慰道。

    “哀家知道,兰蓉自幼跟着哀家,哀家怜惜她,特意放她出宫嫁人,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早知道当初哀家就不放她出宫了,留在哀家身边,多好?”

    “太后,这人总会会变的,兰蓉姑娘都出宫多年了,恐怕变成什么样子,奴才都忘了。”蒋雄也道。

    “蒋雄,主仆一场,哀家想让你替哀家去看她一次,给哀家好好问一问这些年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孙太后恨恨的一声道。

    “奴才遵旨。”

    “孟爱卿,你没有意见吧?”

    “这个小臣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蒋公公要去看的话,有一件事儿小臣还未来得及上报。”孟岩道。

    “什么事儿?”

    “前两天,有人蛊惑白焦氏之子白少卿前来探监。所携带的吃食中被人下了生半夏,这种草药吃了会使人致哑,严重的还会有致命的危险,所以现在白焦氏喉咙受了伤,说话困难,如果现在蒋公公就去探视的话,恐怕白焦氏无法回答您的任何问题。”孟岩解释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凶手抓到了吗?”孙太后惊呼一声。

    “凶手到是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亡,尸体就抛尸在城外的永定河内。”孟岩道。这些并不算秘密。早晚得说出来,就算他不说,东厂的人就不知道了?

    “永定河不是结冰了?”蒋雄眼神一震,追问一句。

    “抛尸的人用冰锥凿开一个口子。将尸体从口子塞了下去。但是事与愿违。老天爷都不让凶手含冤惨死,他的尸体居然奇迹的从那个洞口浮了上来,半截身子冻在了口子外面。被附近村庄的一个百姓给发现了,上报了官府!”

    “这是什么人,这么残忍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太后,有些人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到出来的。”孟岩微微一欠身道。

    “孟爱卿,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就算兰蓉犯了国法,那也应该由朝廷来处置,还轮不到别人来随意伤害。”

    “小臣明白,辛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孟岩点头道。

    “那蒋雄你就替哀家去一趟,顺便替哀家看看那个孩子,父亲病故,母亲入狱,这就是孤儿了。”

    “启禀太后,白少卿还有一个姐姐。”

    “对,哀家险些忘了,他还有一个姐姐呢,这个姐姐现在也在牢里吧?”孙太后道。

    “小臣已经查清楚一些情况,白素心确被冤枉,小臣已经将她暂时释放了。”

    “放了?”

    “是的,虽然是放了,但还没有绝对的自由,在衙门和坊间的监视之下居住,只是不需要再被关押了。”孟岩道。

    “孟爱卿,这案子还没有最终审结,人犯怎么可以释放?”孙太后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满。

    “小臣这么做而是遵循朝廷律法,白素心并没有杀人和通奸,按律将她交给家人或者官媒看管居住,这是符合大明律的。”孟岩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哀家错怪你了。”

    “小臣不敢。”

    “孟爱卿,哀家要问的事情也问了,这宫里的规矩大,你还是早些出宫去吧。”

    “小臣遵旨!”孟岩低头拱手道,老妖婆没能在自己身上探到什么,所有的路又被他三句两句给堵死了,再下去,岂不是到了图穷匕首见的阶段了?

    无论孟岩和孙太后本人,他们都不想这么做,还没到这一步呢,可以看到,接下来的试探会不断的有。

    这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孟岩走出慈宁宫们的那一刹那间,蓦然一回头,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孙太后对自己产生杀心,非要留下自己的话,恐怕真是难逃一劫!

    还好,他现在还看不出孙太后对自己的必杀之心,当然,也许对方隐藏的很好,他没有发现而已。

    为了白焦氏,老妖婆居然亲自出手试探情况,孟岩也感觉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

    老妖婆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孙链和蒋雄都可以的,如果这两人都不能代替她的话。

    那这个白焦氏,也就是焦兰蓉的身上还隐藏了什么大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传言说,如今的皇帝并非孙后所出,而是抱的宫人子,甚至连天家血脉都不是。

    这朱祁镇确实跟前面几个皇帝的性格不太一样,成祖这一脉就算是身体不好的宣宗皇帝,那也是有相当大的能力和魄力的。

    相比而言,明朝的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隆庆倒是不错,可惜也死的太早了。

    这个宫人会不会就是白焦氏呢?

    不太像,白焦氏太年轻了,当今圣上已经年过十八岁了,焦兰蓉岂不是十五六岁就怀孕产子?

    这也不是不可能,后世也有十五六岁产子的存在,在大明朝,十六岁就成亲。十七八岁生子的,那比比皆是,十五六岁产子有些早了,但在一些大户贵族人家,这并不稀奇!

    有的贵族公子,还没成亲,就已经儿女成群了,公子跟丫鬟的故事最是不缺了。

    焦兰蓉嫁给白新元的时候是不是处子之身,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可是现在白新元已经死了。恐怕真没有人知道焦兰蓉是否处子之身嫁给白新元的了。

    而白少卿的身世之谜。恐怕也之后焦兰蓉自己心里清楚,这里头的一摊烂事儿,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老妖婆现在很危险,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想到这里。孟岩不禁加快脚步往宫外而去。

    宫内的热闹还没有结束。这灯会起码也要到半夜。至于之前发生的太后晕厥的事情,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当然今天夜里一过。明天的话,估计只要是消息灵通的,自然都会知道了。

    出了西华门,孟岩这才想起,自己是乘坐的小黄公公的马车入宫了,这出了宫,没有了代步的脚力,这要靠双脚走回去,那多费时间?

    没办法了,只能走回去了。

    “孟老弟、孟大人……”

    邪门儿了,今天怎么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叫自己,而且声音听上去很熟的样子。

    “孟老弟,你可出来了!”温良栋从孟岩身后冒了出来,那眼神就跟妻子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的那种感觉。

    “温兄,你怎么在这里?”孟岩很惊讶,温良栋不是在宫内参加皇帝设下的宴会,并且观看歌舞表演吗?

    “等你呀!”

    “等我,温兄,你在此等我做什么?”孟岩奇怪的问答。

    “今天的事情,愚兄可要多谢你呀,要不是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们开脱,太医院这顿板子可是要不轻呀!”温良栋感激万分的冲孟岩抱拳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皇上没把你们怎么样吧?”孟岩呵呵一笑道,这件事他真的是顺手而为,太医们也是思维定势了,不然这种小毛病怎么会瞧不出来?

    大明朝最高的医疗机构,医术顶尖的一群人,这些人都瞧不出来的病,那这天下还有多少人认得?

    只不过病能瞧出来,各人看法不一样,治疗的手段也不一样,一个感冒,不是一张药方能解决所有问题,是风寒感冒,还是风热感冒,还是病毒性感冒等等。

    医术的高低在于对病人病情的精准判断,用药恰到好处,自然也就药到病除了。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把我们会诊的药方给取走了,然后什么也没说,我这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这一次多亏了孟老弟,你在娘娘跟前一句话,胜过我们说上一百句,一千句。”温良栋道。

    “温兄,你太抬举我了,其实你们平时的所作所为皇上都是知道的,再说这一次也是一个教训,给你们提个醒,看病要把所有问题考虑到了,不能光凭脉象去猜想,望闻问切,这最后一步是切脉,虽然说切脉总能切出情况来,但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能通过切脉来确诊病情,所以必须前面三步来确诊病情,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做到一步到位!”孟岩道。

    “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只注重诊脉,却忽视了望闻问这三步,对吧?”

    “对的,假如你们其中一位多问一句,太后的饮食状况,你们还能做出如此离谱的诊断吗?”孟岩反问一句。

    “孟老弟,你教训的对,愚兄受教了,请受愚兄一拜!”温良栋一躬身到底道。

    “温兄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应该的,不过经过今晚这件事,太医院跟锦衣卫合作办药堂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有人反对了。”温良栋道。

    “怎么,圣上定下来的事情,还有人反对?”

    “你是不知道那些老顽固,他们总觉的医者要洁身自好,不能攀附权贵,对太医院来说,锦衣卫就是权贵,所以他们对这次合作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里不满着呢,这不在太医院内,他们对我已经开始阳奉阴违了!”温良栋道。

    “老人终归要故去的,别理他们就是了,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回头,我做个东,请蒯大人一起,咱们商议一下如果建这个仁济大医堂。”

    “好,愚兄一定到。(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挖墙脚

    等孟岩搭上温良栋的便车返回巡察使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

    “孟老弟这么晚还回衙门,就不怕弟妹不高兴?”

    “她能有什么意见,我这是办正事儿,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孟岩道,“温兄,今天谢谢你的车了,明儿个回见。”

    孟岩一抱拳,就匆匆的往巡察使衙门里走了进去。

    “蔡先生回来没有?”

    “大人,您去哪儿了,到处找您呢。”林天行迎面撞上了回来的孟岩。

    “刚从宫里回来,天行,看到蔡先生没有?”

    “在他值房呢,一个人在看什么登记簿,还不让别人看。”林天行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天行,一会儿我们就回家,我先去找蔡先生。”

    “好,雨夫人已经派人来了,她今天晚上不回家住。”

    “不回家住,那她住哪儿?”

    “松鹤楼呀,还有白素心。”

    “哦,我知道了,白素心刚刚出狱,姐妹有话说也是应该的。”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蔡先生,又发现没有?”

    “大人回来了?”蔡晋一抬头,摘下鼻端上的老花镜,站起身道。

    “刚回来!”

    “大人,这个崔天鸣还真是个人才。”蔡晋拿起其中一本账簿,指着上面一段文字道,“这边是这么写的,雨一直下,会馆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雨幕中,一朵小花伞由远及近,伞的主人我认识……大人,您看看,写的蛮有诗意的。”

    “不错,这个崔天鸣在河间会馆当一个小小的伙计,可真是屈才了,要是再早上几年。有机会读书的话。说不定还能考上一个进士呢。”孟岩赞同的点了点头。

    “蔡先生,你没看到那廖掌柜,一直盯着呢,生怕我挖他的墙角。”孟岩苦笑一声。

    “对大人来说。挖个把墙角又如何。人才难得呀。”蔡晋道。“何况他对本案来说有重大帮助,以我多年的经验看,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咱们说。”

    “蔡先生是说他跟喜儿的关系吗?”

    “大人相信他跟喜儿只是一般般的暗恋的关系吗?”蔡晋反问一声。

    “本官也知道。他对自己跟喜儿的交往以及关系刻意的隐瞒了,但也许他根本就是暗恋呢?”孟岩也知道,有些情种的思维是难以理解的,但偏偏又是正常的。

    “那咱们必须知道这些,尤其是曹钦跟喜儿发生关系,时间又是这么凑巧?”蔡晋道。

    “是呀,本官也没有想到曹钦居然也跟喜儿被杀案有牵扯。”孟岩头疼道。

    “大人,如果喜儿肚子里孩子跟曹钦有关,那么曹钦就有杀人动机,而且素心斋正是东厂查封的,曹钦作为案子的直接负责人,他完全可以随意进入而不会被人怀疑或发现。”蔡晋道。

    “先生分析的有道理,现在又多出一个人,那甄别工作又要难上一分了。”孟岩道。

    “大人心中最倾向于谁?”

    “我心中对四个人的怀疑是平均的,现在还没有哪一个小,哪一个更多。”孟岩道。

    “那大人还派范西平去河间调查何氏兄弟吗?”

    “这个当然,现在并不能排除何氏兄弟的可能,当然要调查清楚了。”孟岩道。

    “何文东太狡猾了,居然用装疯这一招来对付我们,大人可有良策?”

    “别提这个了,本官饿了,先生不饿吗,咱们弄点儿夜宵吃吧?”孟岩道,这一天下来就没好好吃一口饭,宫中的饮宴,他只是匆匆吃了几口,这会儿感觉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这个时辰,只有回家吃了?”

    “回家,就回家,走吧,收拾一下,咱回家。”孟岩道。

    “好!”

    回到家中,张苞和沈聪都还没睡,估计也是看孟岩这么晚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包子,厨房里有什么吃的,热一下拿上来,顺便给我们烫一壶酒。”

    “好咧!”

    松鹤楼,小楼上,闻小雨的闺房中。

    “少卿睡着了?”

    “嗯,总是吵着要娘,不肯睡,现在总算睡着了。”白素心松了一口气道。

    “小孩子都这样,恋母。”闻小雨道,她跟白素心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两个人都是自幼丧母,由父亲抚养长大,小时候都缺少母爱,但父爱如山,她们比一般的女子要坚强,更有韧性,也更加聪慧,懂得生存之道,如何保护自己。

    如果白素心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不让那些人得逞,恐怕她坚持不到今天的自由。

    这自由来的弥足珍贵,但也是她应得的。

    白素心突然跪了下来:“小雨姐,素心无以为报,只能先给你磕头了。”

    “傻丫头,快起来,我们是姐妹,你落难了,我能不帮忙,换了我若是遇到了难处,你会不会出手帮忙?”

    “素心自然是要帮的。”白素心道。

    “这就对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行如此大礼呢?”闻小雨微微一笑,将白素心拉了起来。

    “小雨姐,你在这里陪我,那孟大人……”白素心问道。

    “没事儿,我夫君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在我这里他是知道的。”闻小雨道。

    “小雨姐,素心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便当问?”白素心低头轻启朱唇道。

    “有什么问题,你问呗。”

    “小雨姐,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嫁给孟大人做妾侍的?”白素心问道。

    “我说你这个傻妹妹,你小雨姐要是看不上的男人。会嫁给他做妾吗,这京城中,有多少王孙公子,哪一个不比他权势显赫,只要我一松口,早就享受荣华富贵了!”闻小雨呵呵一笑。

    “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了,姐姐我其实在嫁他之前就跟他有了夫妻之实,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你这个案子呢,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的案子告诉他。可废了不少心思呢!”闻小雨道。

    “姐姐是怕他以为你嫁他是有企图?”

    “只是一方面原因吧。你现在自由了,日后有什么打算,重开素心斋吗?”闻小雨叉开一个话题。

    “爹一辈子的心血让我给毁掉了,素心实在是不孝。”白素心闻言。眼圈一红道。

    “没事儿。该你的还是你的。总会还回来的,你先在我这儿养好身体,等你的冤屈彻底平反之后再说。”闻小雨道。

    “可是大人命我回家居住。而且还不得擅离白家。”白素心道。

    “那个白家早跟你没关系了,你还留恋它干什么?”闻小雨不满的道。

    “我可以不回去住,那少卿怎么办,他娘下了大牢,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还小?”

    “那就让他也住在松鹤楼,我给他弄一个房间,就住在你隔壁,等素心斋解封之后,你们姐弟俩在搬回去住,如何?”闻小雨提出一个解决方案道。

    “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若是住回去,恐怕街坊邻居的骚扰少不了,我这里,只要不走出这个院子,没人知道你住在我这里,也落的一个清净。”闻小雨解释道。

    白素心一想也是,自己若是住回去,那些多嘴多舌的街坊邻居肯定是要来的,到时候自己还真是不好应付。

    “那就太麻烦姐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咱们姐妹俩也好在一起说说话。”闻小雨闻言之下,大喜道。

    “姐姐,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素心告退!”白素心起身道。

    “也好,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这被窝里突然少了一个人,显得怪冷的,孟岩心中一叹,则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这才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就习惯了搂着女人睡觉了。

    这以后要是跟郭月成了亲,是不是还要造一架更大的床,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公子爷,公子爷……”睡的迷糊之际,孟岩忽然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蓦然一睁开双眼。

    只听见沈聪在门外一通叫喊,声音还很着急的样子。

    “沈聪,何事?”

    “公子爷,宫中来人了,送了一堆东西过来了,说是赏赐给您的。”沈聪在门外喊了一声了。

    “知道了,去跟来人说,容我更衣!”孟岩从床上下来,吩咐一声。

    “哎呀,小黄公公!”

    “孟大人,早,咱家给您来报喜了!”黄敬一身赞新的紫袍给孟岩拱手恭喜道。

    “黄公公这是?”

    “升了,拖您的福,皇上亲自赏的,南书房管事太监。”黄敬嘿嘿一笑道。

    这孟岩真是自己的贵人,自从认识他之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迅速攀升,现在更是当上了管事太监,原先的那些同僚们一个个看着自己都羡慕死了。

    当初,谁让他们一个个对孟岩避之不及,把差事推给自己,现在都后悔了。

    “好,下官恭喜黄公公了!”

    “不敢,不敢,孟大人折煞我了,这是皇上一早命咱家给您送过来的。”黄敬递给孟岩一个单子。

    “哎哟,这些东西太多,太贵重了。”

    “皇上赏赐的越贵重,说明对大人您越重视,越信任!”黄敬微微一笑,在宫中多年,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皇帝的性格的,皇帝对王振的赏赐那是毫不吝啬,那倚重也是最重的。

    “皇上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黄敬小声道。

    “什么?”

    “要不是孟爱卿早就定下婚事,朕都想多一个妹夫。”黄敬嘿嘿一笑。

    宣宗皇帝的女儿要么早就出嫁了,要么早夭了,皇帝难道还有哪个妹妹?

    这事儿有些蹊跷,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黄敬对他说这么一句话的,定然是有用意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曹钦第二次过堂

    “老范,本官想要了解的都写在这封信上了,你们三个去河间,要低调,别给本官惹事儿。”

    “大人放心,老范我有分寸。”

    “但是事要是惹到咱们头上,咱们也不怕事儿,老范,你记住了,咱欺负人可以,但别人不能欺负咱,明白吗?”

    “明白,大人!”范西平胸中一股暖流涌动,跟着孟岩这样的长官,那可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是给你们的盘缠!”孟岩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放些,剩下的都给老范!”

    “大人,这么银子,得有一百两吧?”

    “嗯,穷家富路,你们这一趟出去办事要花钱,本官总不能让你们出力又出钱吧,但是这路上怎么花,你们注意一下分寸。”

    “明白,财不露白。”

    “好了,该交代的本官都交代了,你们家里,本官会派人通知的,外面准备了三匹马,还有干粮和水,你们路上用的上。”

    “大人实在是太细心了,我们一定把大人的事情办好!”范西平激动道。

    “记住,做任何事情要动脑子,别蛮干,知道吗?”

    “标下记住了!”

    “你们两个要听老范的话,还有好好保护他,你们三个都给我囫囵的回来,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三人异口同声道。

    “嗯,出发吧!”孟岩一挥手,打发三个人出发了。

    “大人待他们如此厚爱。他们必定尽心尽力报效大人。”蔡晋感慨的说道。

    “蔡先生,安排一下,本官要第二次提审曹钦。”孟岩吩咐一声,驾驭下属,要恩威并施,恩,要让他感觉到你是真心爱护和维护他们,威,那就是要让他们按照规矩办事,不按规矩。就要接受惩罚。赏罚分明,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喏!”

    对于曹钦这样的重犯,手铐脚镣是必须的,而且还关入了重监房。重兵防守。

    “曹钦。出来。提堂了!”欧锋来到牢门前,冲曹钦喊了一声。

    曹钦慢慢一抬头,一副憔悴的面容。以前都是他关人,审人,如今却轮到自己被关,被审了,短短数日,如同从天堂来到了地狱,这强烈的落差令他差一点崩溃。

    那姓孟对他也不用刑,就是这样把他关在这里,也没有人说话,吃的连家里养的狗都不吃的食物,简直难以下咽。

    睡就更不必说了,一层干草,上面草席一张,硬邦邦的,棉被虽然有,可硬邦邦的,跟家里的丝绒棉被柔软没法比。

    原来这坐牢的滋味是怎样难受,真不知道那些犯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还只是开始,他不知道这个日子还有多久,干爹怎么也没派个人来看自己?

    难道说自己真的如姓孟的所言,被舍弃了吗?

    不,不会的,自己给干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干爹怎么会舍得不救自己呢?

    “过堂?”多熟悉的字眼儿。

    “起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欧锋见曹钦在那儿发愣,冷冷的喝骂一声。

    “来了!”

    “曹钦,大人对你可真是仁慈,要我说,对你这种人就该用刑。”欧锋道。

    “你不过一小小的牢头,竟敢对本千户如此说话?”曹钦呵斥一声。

    “还本千户,曹钦,你以为你还是东厂的那个耀武扬威的曹大人吗?”欧锋一点儿都不怵,反而顶了一句。

    曹钦脸上肌肉颤抖了几下,终究没有再说出话来。

    “带走!”

    两名锦衣卫校尉上前,将曹钦押起来。

    “大人,曹钦带到!”

    “带进来吧。”孟岩一抬手吩咐一声。

    “喏!”

    曹钦比刚进来的时候的更加憔悴,完全没有了那个东厂千户的赫赫威风。

    “曹钦,这两日可曾想明白了,你是说还是不说呢?”孟岩待曹钦坐下,冷哼一声。

    “孟大人,你让我说什么?”

    “你犯下的罪孽,重点在白素心案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些我不都在案卷之中说了吗?”

    “你有说你收了焦宏八百两银子吗?”孟岩断喝一声。

    “我什么时候收了焦宏八百两银子,孟大人,你可别血口喷人?”曹钦驳斥道。

    “这是你手下百户曹福的口供,焦宏给你递银子的时候,他就在边上,亲眼所见,时间,地点,说了什么话都在上面,要看看吗?”孟岩拿出一份口供出来道。

    “就算我收了焦宏八百两银子又如何,那是我跟焦宏生意上的往来。”

    “生意,曹大人跟焦宏有什么生意?”孟岩问道。

    “这个跟案子无关,我没有必要告诉孟大人吧?”曹钦顽固的说道。

    “你必须说清楚,否则本官认定焦宏给你的这一千两银子就是受贿!”

    “孟大人,我什么时候收过焦宏一千两银子,是八百两。”曹钦皱眉道。

    “哦,对,是八百两,不过,焦宏前前后后给你送过的银子不止八百两吧?”

    曹钦拒绝回答了,刚才他等于承认受了焦宏八百两银子的事实。

    “焦宏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东厂招募的密探,并不归我管。”曹钦道。

    “但很多人都说,你跟焦宏过从甚密,而且还进经常去白家,是不是?”

    “是,我跟白焦氏那点儿破事你们不都知道了,怎么还问?”曹钦站起来申辩道,“没完没了是不是?”

    “坐下!”

    “你跟焦宏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怎么认识的。在什么地方?”孟岩问道。

    “孟大人,你到底会不会问案,我跟焦宏认识,这跟白素心杀人有关系吗,难不成人是我杀的?”曹钦怒道。

    “本官会不会问案,不劳你担心,你只需回答本官的问题。”孟岩冷声道。

    “我不知道!”曹钦一副我就不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你是不是强暴了白素心的丫鬟喜儿?”孟岩知道,曹钦不会轻易开口的,除了用刑之外。必须想别的办法才能撬开他的嘴巴。

    “什么?”曹钦一愣。

    “曹千户。曹大人,需要本官帮你回忆一下吗?”孟岩冷笑一声道,“前年六月十七晚上,你。何文东还有焦宏。以及喜儿四个人在河间会馆一起吃饭。你突然对年轻的喜儿起了淫念,于是,就让何文东和焦宏联手灌醉了喜儿……”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还如此清楚?”曹钦惊恐万分的盯着孟岩问道。

    “曹钦,有句话你一定听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也许忘了,可别人却记得很清楚,你想知道是谁告诉本官吗?”孟岩道。

    “谁,何文东,一定是他,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曹钦闻言,气的破口大骂一声。

    “怕死是人的天性,本官办案有一条原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越是不肯交代,最后判刑越是加重,曹钦,你想必也知道,以你的罪,恐怕没有机会再走出去了,但死法是不同的,怎么死本官说了算,你在东厂多年,见过无数种死法了,觉得最残忍,最痛苦的死法是哪一种?”孟岩问道。

    曹钦浑身一个激灵,脑海里一幕幕人临死前的画面,最痛苦的死亡方法莫过于凌迟了,要割三千刀,哀嚎三天才会死去,那种痛苦看上去都觉得毛骨悚然。

    “凌三千曹大人想必很熟吧,他在刽子手这一行当里算是老人了,祖传的手艺,如果有一天曹大人有需要,本官会把他请过来给曹大人你动刀的。”

    “不,不要……”

    “曹钦,官场之上,贪污受贿这都不是稀奇,问题是,人命关天,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终归会把自己毁灭的。”孟岩道,“而往往这种毁灭的过程中,会牵连很多人,尤其是你的家人,他们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你犯下的罪孽。”

    沉默,几乎是没有反应的沉默。

    蔡晋朝孟岩望去,曹钦不开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再等一等!”孟岩用眼神制止蔡晋的询问,话都说尽了,如果曹钦真的还拒不招供的话,那就只能用非常规手段了。

    “我不知道杀人的是不是焦宏,但现场应该没有第四个人的痕迹!”过了许久,曹钦才缓缓抬头。

    “错,应该是第五个!”

    “第五个?”曹钦大惑不解。

    “焦宏,白素心,李晨言,这第四个人就是白素心的丫鬟喜儿,她就在隔壁!”孟岩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去隔壁房间,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曹钦道。

    “接着说。”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很激烈,门框都打坏了,门外的栏杆也撞断了,动手的人是身手不错,至少放在东厂,做个档头没有问题。”

    “焦宏的武功如何?”

    “他武功不弱,但我没见过他动手。”曹钦道。

    “焦宏姐弟到底是什么来历,焦宏的功夫又是学自什么人?”孟岩继续问道。

    “不知道,他从未跟我提过。”

    “他在东厂有档案吗?”

    “有,但以我的权力还没有资格查看。”曹钦道。

    “哦,你都没有资格,那谁有这样的资格?”孟岩问道。

    “至少是派驻东厂的少监这个级别的才行。”曹钦回答道。

    “依你在东厂的权势,还有曹吉祥的关系,你都不能查阅焦宏的档案吗?”

    “不能,就算我在东厂地位权势在他们之上,该遵守的规矩,我还得遵守。”曹钦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曹钦第二次过堂(二)

    “曹钦,如果本官要调阅焦宏的户籍档案,该如何做呢?”孟岩问道。

    “可以行文到东厂,但他们会不会让孟大人你调阅,那就不知道了,东厂想来是对锦衣卫的行文不作处理的。”曹钦道。

    “那本官亲自去呢?”

    “不好说,孟大人现在圣眷正浓,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会为难萌大人您的。”曹钦道。

    “应该,呵呵,本官知道了,这焦宏的档案资料本官是一定调阅的,大不了本官去求皇上下一道圣旨,本官想东厂该不至于连皇上的圣旨也敢违抗吧?”孟岩微微一笑道。

    曹钦一头冷汗下来,你都拿圣旨压人了,谁敢不从,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东厂连他这个皇帝的话都不听了,一句话直接把东厂给撤了,那不是太冤死了。

    “孟大人都这么说了,曹某人也无话可说。”

    “蔡先生记录一下,回头去东厂调阅焦宏的档案。”孟岩吩咐一声。

    “是,大人,我记下了。”

    “曹钦,你知道吗,当初你一时兴起,喜儿姑娘珠胎暗结,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就在一起一次,她怎么可能怀上我孩子?”曹钦吃惊的道。

    “你不知道吗?”

    “孟大人,我跟喜儿就那一次荒唐,之后就没再任何关系,她怎么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一次就怀上虽然是小概率的事情,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孟岩解释道。

    “孟大人。这也太荒唐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喜儿那个丫头根本就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小**,她跟焦宏、何文东都有关系,也许孩子是他们的呢?”曹钦为自己辩解道。

    “我们根据喜儿腹中胎儿的成型大小推断她受孕的时间,应该在前年的六月份左右而在那个时间,你,何文东还有焦宏都曾近跟喜儿发生过关系,而在你跟喜儿春风一度后,喜儿有两个月时间未再去河间会馆。所以。本官依此推断,你是三个人当中最后一个跟喜儿发生关系的男人,又在喜儿易孕期,你的概率是最大的。只可惜的是。喜儿已经不再了。不然她会告诉我们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真正父亲。”孟岩解释道。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曹钦居然难以置信的摇起头来。

    “曹钦。可以告诉本官,喜儿是怎么死的吗?”孟岩死死的盯着曹钦,问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孟岩一看曹钦这个样子,就知道曹钦对喜儿的死因是知道的,起码他也知道一些线索。

    “曹钦,本官知道你一心想要个儿子,可惜你妻妾取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为你生一个儿子。”孟岩叹息道,“本官在给喜儿做尸体检验的时候,发现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型了,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

    “对,是个男孩儿!”孟岩很肯定的说道,三四个月大的婴孩是看不出性别的,但是他不得不用诈术来诱使曹钦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曹钦想生个儿子,渴求多年都没有生下一个带把的,这让曹吉祥很失望。

    这传宗接代的大事儿要是没处理好,那是会影响到他在曹吉祥心中的地位的。

    “喜儿死了,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还是一尸两命,可怜那个还在母亲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婴孩,他连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

    “孟大人,别说了,我知道是谁杀了喜儿!”曹钦忽然说道。

    “谁?”

    “白焦氏,是她杀了喜儿!”曹钦大声道。

    “白焦氏,为什么?”孟岩跟蔡晋都是一惊,这两人无冤无仇的,白焦氏怎么会对喜儿下如此毒手呢?

    “嫉妒,她嫉妒我跟喜儿发生过关系。”

    “仅仅因为这个,这白焦氏就要杀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吧?”孟岩道。

    “白焦氏知道我跟喜儿的关系,所以她嫉妒了,杀了喜儿。”曹钦道。

    “会不会是白焦氏知道喜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嫉妒了,然后心生歹意,杀死了喜儿?”

    “这……”曹钦有些惊慌了。

    “曹钦,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孟岩追问一声。

    “孟大人,我不知道,白焦氏的确有些善妒,但我想她不会这么干吧?”

    “好,曹钦,今天你表现不错,本官会写入你的口供表现中的。”孟岩道。

    “多谢孟大人了。”

    “欧锋,带下去好生看管。”孟岩吩咐一声。

    “喏!”

    “大人,又多一个,按照曹钦所言,这白焦氏岂不是也可能是杀人凶手?”

    “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是不是白焦氏,要查清楚才行!”

    “对了,天行去哪儿了?”

    “你不会是让跟李铎大人去查给白焦氏下毒的凶手的身份吗?”蔡晋道。

    “对,这事情太多了,我都忙晕了。”孟岩讪讪一笑,“对了,今天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

    “大人,今天中午,闻先生就要出发去四川了。”蔡晋嘿嘿一笑,提醒道。

    “对,对,这老爷子是为了我才辛苦一趟的,我答应小雨一定去码头送送的!”孟岩道,“现在什么时辰,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大人不到,这船是不会开的。”蔡晋道。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们这就去吧。”孟岩起身道。

    “好!”

    码头上,一艘千料大船停在码头边。闻独醉、闻小雨父女还有林怡以及白衣飘飘的白素心一行人都在。

    父女依依话别,这一去恐怕得大半年才回来,闻独醉除了入川购买窖泥和酒曲之外,还附带一些采购任务,这些自然都是孟岩的安排,有些种子、药材只有南方才有,而且不因保存,只能去那边购买。

    “夫君大人怎么还没来?”眼看就要到出发的时间了,这行船的人每次都要挑一个吉时开船,不然错过了。是不吉利的。预示这一趟会不顺利,甚至还会有人财失去的危险。

    船老大仅管有些焦急,可这条船是客人出高价包下的,这一趟出去大半年。客人除了不允许他中途载客之外。沿途贩卖些货物。人家还是不管的。

    这样算下来,这一趟船下来,来年的日子会舒服不少。

    这样的客人。船老大行船多年来,也没遇到过一次,这顾客就是财神爷,得罪财神爷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只要没过开船的时辰,他乐意再等一等,何况他行船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这送行的两女子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说不定是京中某个权贵的夫人。

    “驾……”

    “来了,他总算来了。”原本有些幽怨的闻小雨脸上顿时盛开了,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雨,我没来晚吧?”孟岩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扔给了随行保护的獠牙。

    “船就要开了,你才来。”闻小雨嗔喜一声。

    “小雨,石头事情多,来晚一点儿不要紧,你不要这样说话。”旁边闻独醉开口了。

    “爹,你向着谁?”

    “你们两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爹偏向谁都不行。”闻独醉嘿嘿一笑。

    “老爷子,来晚了,水酒一杯,祝您一路顺风!”孟岩端起一杯水酒,郑重的双手平举道。

    “好,多谢!”闻独醉伸手接过来。

    “石头,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好大喜功,要戒骄戒躁,官场凶险莫测,当年我没有勇气,如今就更加没有勇气了。”闻独醉道。

    “我记住了,老爷子!”孟岩点了点头,老人所言那都是金玉良言。

    “还有,小雨,她自幼母亲就过世了,我一个将她带大,所以有些地方你得担待些。”

    “老爷子,你放心,只有她欺负我,没有我欺负她的。”孟岩淡然一笑。

    “哈哈,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开船的时间到了,我该走了。”闻独醉道。

    “老爷子,多谢了!”闻独醉转身就上了船,船老大下令开船,船缓缓驶离船坞,孟岩冲着站在船头的闻独醉深深一躬。

    岸上,闻小雨眼睛通红,泪花涌动,虽然父亲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她们只要想见,那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这一次,一去就是大半年,这让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大船已经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内。

    “走吧,回去吧。”望着闻独醉的离开,孟岩也有些怅然若失如果不是自己,闻独醉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奔波。

    “素心姑娘,本官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孟岩拥着闻小雨走向马车,一边走,一边对紧随其后的白素心问道。

    “素心有空!”

    “那就回松鹤楼吧,我正好把小雨送回去。”孟岩点了点头,对于喜儿的情况,孟岩觉得有必要跟白素心仔细谈谈。

    古人云,人死为大,人死罪消,对于死人,要保持一种尊重,白素心也许恪守这样的原则,喜儿既然已经死了,那她纵然犯下了罪,也都偿还了,对于喜儿的另外一面,就选择了隐瞒。

    这是一种良好的品德,但是这对案件调查来说,却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必须破除它。(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白素心口中的喜儿

    “小雨,别难过,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老爷子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郭叔关照过了,船上都是自己人。”孟岩上了马车,将闻小雨拥入怀中,安慰道。

    “我还没有这么长时间跟爹分开过呢!”

    “嗯,我知道。”孟岩点了点,亲人突然远离,的确有些伤感,这是人之常情。

    “来,小心点儿,下车。”孟岩扶着闻小雨从车上下来,“林怡,好好照顾雨夫人,我一会儿再去看她。”

    “知道了,公子爷!”林怡答应一声,搀扶着闻小雨上了楼。

    “嘿嘿,公子爷来了!”吴半仙儿,不,现在是吴掌柜的嬉皮笑脸的迎了上来。

    “安排一个包间,我跟素心姑娘有话说好。”孟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这家伙要做一个门子,一月给那么多银子,有点儿贵了,放在松鹤楼做掌故,还不用多价钱,倒也不错。

    “包间,明白,明白,马上,马上……”吴半仙儿嘿嘿一笑,额头上满是皱子,笑容也是说不出的猥琐。

    “你笑什么?”孟岩问道。

    “没,没,半仙儿天生一副笑脸而已。”

    “是吗,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

    “好了,你哭起来真难看,以后还是多笑笑好。”孟岩摇头道。

    “半仙儿去安排了。”

    “等一下,你以后别自称半仙儿了。这是酒楼,不是道观。”孟岩道。

    “那叫什么?”吴半仙儿一呆,表情相当委屈。

    “你没名字吗?”

    “有,小名狗儿!”

    “我说的是大名!”孟岩怒道,跟这么一个贫货沟通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吴思道!”

    “字呢?”

    “贫道长这么大还没字呢,要不,公子爷您帮贫道取一个?”吴半仙儿涎着脸道。

    “我帮你取字,不行,这取字的都是长辈,我比你年纪小多了。怎么能给你取字?”孟岩连忙摇手道。

    “公子爷是半仙儿的主子。这主子比长辈大的多了,您给我取一个吧。”

    “这样呀,你让我想想,叫吴用如何?”

    “吴用。水泊梁山的那个吴用。那不是重名了?”吴半仙儿道。

    “你不是让我给你取字吗。我给你取了,你还不乐意?”孟岩哼哼一声。

    “这吴用是名字,不是字呀。我的公子爷?”

    “是你听错了,我取的字是勿用!”孟岩道。

    “勿用,吴勿用,这不是说我没用嘛。”吴半仙儿脸色尴尬万分道。

    “这是让你记住,不要做一个无用的人,明白吗,还不明白本公子的一翻苦心!”孟岩轻斥一声。

    “是,是,勿用明白了。”吴半仙儿一头冷汗下来,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了。

    吴半仙儿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三楼最清净的包房给整里出来了。

    “公子爷,我给您沏茶?”

    “不用了,我不渴,给素心姑娘来一杯吧,一会儿要问话,容易口渴。”

    “好的。”

    “请素心姑娘进来吧。”孟岩进去后吩咐一声。

    一袭白裙的白素心迈着小碎步从门外走了进来,消瘦的脸蛋上恬静淡然,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民女素心见过孟大人!”看见孟岩,白素心微微弯下膝盖,盈盈下拜道。

    “素心姑娘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衙门,咱们是以朋友的身份说话。”孟岩道,“这位是蔡晋先生,你们之前见过的。”

    “蔡先生。”

    “素心姑娘好。”蔡晋微微点头致意。

    “来,素心姑娘,我们坐下说话。”孟岩招呼一声道。

    白素心走上前来,莲步轻移,在孟岩侧对面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眼睑微微低垂,双手收在丹田位置。

    “素心姑娘,今天的谈话我希望你如实对我讲述。”孟岩郑重的说道。

    “大人您尽管问,素心定不会隐瞒。”白素心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素心姑娘,今天的问题可能涉及个人**,我们还可能做一些记录,你不要介意,这些记录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即使要公布,我们也会有所选择,你要明白。”

    “大人,素心明白,为了破案,为了还素心一个清白,素心不介意的。”白素心表态道。

    “好,既然素心姑娘没有问题,本官就开始了。”孟岩道,“蔡先生,记录吧。”

    “是,大人!”蔡晋摊开纸,拿起毛笔,准备记录。

    “素心姑娘,今天的问题主要涉及你的丫鬟喜儿,你务必想好了,确定了之后再回答,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孟岩道。

    “好!”

    “喜儿是什么时候来到白家,是谁带回来的?”

    “正统三年秋,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那天爹回家,带回来一个女孩子,穿了一件单衣,很可怜的样子吗,爹告诉我,这个女孩子叫喜儿,是在一个叫何文东的人手中买下的,花了他三十两纹银,比我小一岁。”白素心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喜儿的卖身契呢?”

    “起先是我爹收着,后来交给了我,我原本打算等出嫁之后给她自由的,我爹死后,我跟喜儿搬了出来,她的卖身契我就直接给她了。”白素心道。

    “你把卖身契给她了?”

    “是的,早就给她了。”白素心点了点头道。

    “这么说喜儿是自由身?”

    “是的,她说自己没地方去,回老家肯定会被逼着嫁人。她不想,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我答应了。”白素心道,“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哎,我真后悔收留她。”

    “喜儿跟焦宏什么关系?”孟岩问道。

    “又一次,我看到她跟焦宏扭抱在一起,看到我,喜儿就挣脱开来。那天她哭着来找我。说是焦宏趁我不在骚扰她,幸亏我回来了,不然她就要被焦宏给糟蹋了!”白素心道。

    “什么时间?”

    “有两年了吧,是八年的三月份初三。那天我出去购买一些东西。喜儿说身体不舒服。没跟着去。”白素心道。

    “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呢?”

    “她跟这个老乡来往很密,我也只打喜儿大了,总归要嫁人生孩子的。她又是自由身,也就没有太管。”白素心道。

    “喜儿是你的丫鬟,你就一点没觉察到她并非处子吗?”孟岩问道。

    “大人,这素心如何得知?”

    “素心姑娘,在你看来,喜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孟岩问道。

    “喜儿这丫头有些爱财,我给她的银钱都舍不得花,说是给自己攒嫁妆,还有性子有些犟,平时说话不多,但做事还算勤快,很少出错。”白素心想了一下。

    “喜儿死的时候肚子里有一个三个月左右的胎儿!”

    “大人,这怎么可能?”白素心惊呼一声。

    “如果素心斋杂物室内的就是喜儿的话,这是个事实,如果不是,那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并且还多了一桩少女失踪案。”孟岩很严肃的道。

    “喜儿怎么可能怀孕,这不可能!”

    “喜儿身份的甄别还是素心姑娘帮我们做的呢。”孟岩盯着白素心,缓缓说到。

    “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喜儿怎么可能怀孕?”白素心对喜儿怀孕的消息还是难以置信。

    “素心姑娘,根据本官掌握的情况,喜儿除了跟焦宏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另外她还跟何文东、何文海兄弟以及东厂千户曹钦都发生过关系。”孟岩道。

    “什么,这,这……”白素心失声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有些残酷了。

    服侍自己多年丫鬟出卖自己,还跟多个男人有那种关系,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

    “素心姑娘,本官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喜儿的确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还有,她被你父亲买下,然后到你身边,这些都是有人设计好了的。”孟岩继续道。

    “是谁?”白素心双目赤红,贝齿轻咬嘴唇问道。

    “可能是焦宏,但也有可能是焦氏姐弟,但执行者是焦宏,他跟何文东早就相识了,喜儿曾经是何文东在老家的丫头。”孟岩道。

    “这怎么可能呢?”

    “素心姑娘,这都是本官根据调查得到的确切证据。”孟岩郑重的道。

    “素心姑娘,在案发之前,你可曾见到喜儿某些异常的情况?”孟岩问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异常的情况?”

    “比如说彻夜未归,或者情绪不稳定?”

    “又一次喜儿说是去找老乡何文东,打算给家里捎点儿东西,一整夜没有回来,第二天上午才回来,我发现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问她原因,她说家里弟弟病了,看病需要一大笔钱,我当时就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月份,下旬吧,哪一天我就记不太清楚了。”白素心摇了摇头道。

    “是不是六月十八?”

    “六月十八,差不多吧,如果素心楼的账册还在,素心就能确定是不是这个日子。”白素心道。

    “好,回头我命人把前年六月份的账册给素心姑娘送来!”孟岩点了点头。

    “你给喜儿银子后,她有没有寄回家去?”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去找那个何文东。”白素心道。

    “多久?”

    “有两个月吧,差不多,天天跟我在一起,我还觉得奇怪呢,但没有问,后来看她又去了。”白素心道。

    “嗯,素心姑娘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会给本官破案大的帮助的。”孟岩肯定的说道。

    “能帮到大人,那就太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例会

    “公子爷,素心姑娘,雨夫人让勿用来请两位还有蔡先生一起用午饭。”吴半仙儿在包房门外叫喊一声。

    “对,大中午的,该吃午饭了,素心姑娘,一起用餐吧。”

    “素心听大人的。”

    “好,好,请!”

    因为父亲的暂别,闻小雨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只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借口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

    孟岩理解这种情感,嘱咐白素心都陪闻小雨说话,这个时候他因为公务不能陪伴左右,只能央求别人了。

    “大人放心,素心会寸步不离的陪伴小雨姐姐左右的。”白素心也应承了下来。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一年的开始,一早孟岩就出了告示,要开会。

    开会,其实就是总结经验,集思广益的一种好办法。

    虽然文山会海很令人讨厌,孟岩自己也讨厌,但会是必须要开的,但开会绝不讲废话。

    孟岩还专门定了一个会议制度,无特殊情况下,巡察使衙门五天开一次例会,通常为下一个第五天开始第一天的下午。

    巡察使衙门是个新衙门,又是一个临时的衙门,这就给了孟岩足够的权力可以在一张白纸上随意涂画,因为,只要皇帝一道圣旨,这个衙门就没有了。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鸡蛋里挑骨头,较真儿,那就变成恶意针对和打击报复了。

    人家说话就解散的衙门,你非要跟着过不去。何况这还是皇帝亲自下旨成立的部门,你要这么干,不是非要跟皇帝过不去?

    何况,巡察使衙门成立以来,那可是干了不少大事儿的,有的早已传遍京畿地区,那巡察使孟岩是个不畏权贵的清官,铁官,东厂的人说抓就抓,连东厂提督都被他给整下去了。

    这可是随便什么人能做到的?

    暗地里的事情。孟岩逼死了数十名瓦剌骁狼卫死士。差点儿连瓦剌贡使团副使都让他给宰了?

    再说孟岩是鞑靼人派回来的奸细,谁信?

    吃了午饭,孟岩便跟蔡晋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衙门,这自己顶下的规矩。可不能第一天就来一个迟到。那自己的权威性就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巡察使衙门会议室。这不是第一次启用了,因此大家很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好开会的材料。

    时间一到。孟岩就和蔡晋推门进来了。

    “大人!”

    “坐,都坐下说话!”孟岩悄悄的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还好回来的及时,真要是迟到了,这些下属们固然不会说什么,但自己这个不守时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大家过去二十多天辛苦了,本官十分感激,白素心这个案子从一个案子,变成两个,甚至多个案子,随着我们的继续深挖调查,这个案子牵连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案子也越来越大,皇上十分重视,给了本官便宜行事的权力,也就是说,不管涉及到任何人,只要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都可以进行调查,甚至是抓捕!”孟岩拿到了皇帝的充分授权。

    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只要控制好度,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

    孟岩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面露喜色,衙门不大,权力很大,孟岩对下属又不刻薄,加班有津贴,出差有津贴,受伤了还公费治疗,还有营养费贴补,这样的衙门,整个大明朝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

    之前那些在原来衙门避之不及的人,现在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而现在,想要进巡察使衙门,就是张瑄、李铎两位副手说话都不行了。

    必须的孟岩这位扛把子点头,理由很简单,劫狱的事件中就是内部出现奸细,凡是要进巡察使衙门的人,必须进行系统的甄别,负责甄别的人是孟岩身边蔡先生。

    这位蔡先生名义上只是孟岩的幕僚,实际上是巡察使衙门的大总管,只对孟岩负责,其他人还的对他负责。

    这位蔡先生虽然没有官职,可在巡察使衙门,他的地位还比张、;李二位高一线。

    谁让人家掌握巡察使衙门的那颗大金印呢?

    这要不是嫡系心腹,能随便把衙门答应交给他掌管吗?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蔡先生就相当皇帝在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今天这个例会,以后只要巡察使衙门存在一天,都会开,案子紧急,咱们三天开一次,案子不急,五天一次,就算不办案子,五天咱们也要到这里来聚一聚,说说话,交流一下,这也是增加大家相互之间的了解,避免在工作中的误会!”

    “大人这个办法简直就是就是开我朝之先河!”李铎出口赞道。

    张瑄鄙夷的瞪了李铎一眼,这个李铎哪一点当御史的铮铮铁骨,就快成马屁精了,跟这种人同衙为官,简直就是他张瑄这辈子最大的侮辱。

    可是没有办法,一是朝廷的命令,二呢,他也有一颗不服输的心,他就想知道自己哪一点没有孟岩强(除了武功之外)。

    这古人说得好,劳心者治于人,劳力者受制于人,自己一个劳心者居然让一个劳力者压在下面,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被对方给抢走了。

    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可也要知道自己输在何处,在一个地方摔倒了,总不能下一次还摔吧?

    李铎这么公然的拍马屁虽然不为人喜,但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而且李铎并非那种无原则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当众顶撞王振,差一点儿就下了诏狱了。

    只是各人的性格以及处事方式不同,李铎处世圆滑。该硬的时候他绝不会软,可是软一下效果更好,他会不介意自己受点儿委屈的。

    这种人往往是能够成大事的,如果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一飞冲天都是有可能的。

    而张瑄这样的人,成功的几率要远比李铎小很多,当然,如果碰到一个赏识他的强势之人,未来未必不会成为一方大员。

    当然,张瑄这种因人成事。也会因人败亡。而他的性格如果不改变的话,前路会非常困难。

    放在刑部,张瑄一辈子到头也就是个郎中,本来他都已经做到了。可还是被贬下来了。

    “白素心的案子已经到了一个攻坚期。其实大家都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证据足以证明白素心是被冤枉的,诸多证据表明杀人者另有其人,就算从表面证供看。白素心最多也就是有杀人嫌疑,而不应该认定为杀人犯!”

    “大人说得对,卑职对李承言的尸体经过检验,致命伤不在胸口,而在喉部,喉部有一道锋利的口子,而胸口那一刀其实是人死后补上去的,就凭这一点,也不能认定白素心姑娘就是杀人凶手!”仵作葛通道。

    “嗯,现场的凶器应该是两把,但是我们只找到一把,其中一把就是白素心手中紧握的尖刀,与素心斋厨房中那把丢失的尖刀十分吻合,而割断李晨言喉部的利刃,伤口比对之下,认定就是焦宏所藏前铸剑大师古机子的秋水剑,而这把秋水剑就是在河间会馆之中,焦宏用化名长期包房之中找到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案发现场,白素心的闺房床底的发现一些紫色的织物,经过调查,证实了,这些紫色的织物是来自焦宏所穿的一条紫色的绸裤,而这条绸裤我们也知道了!”林天行插进来一句话道。

    “这就奇怪了,焦宏裤子上的织物怎么会出现在白素心的床底?”王敬问道。

    “据本官推断,加上白素心的证词,焦宏很有可能在案发之前就潜藏在白素心屋内的床下,而织物是他从里面出来,不小心让床底飞起的木刺给留下的!”孟岩道。

    “焦宏对白素心早就心存邪念,这也是白素心为何在父亲过世后,一直不肯回家住的原因。”

    “嗯,有道理,看来,白素心的证词是可信的。”

    “那凶手就是焦宏了!”

    “还不能这么说,但焦宏身上的疑点是最大的,因为本案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白素心的侍女喜儿!”

    “喜儿已经死了,尸体被人藏在素心斋的杂货事,按照常理推断,杀人这必定跟素心斋有关,不然他为什么别的地方不藏,单单藏在素心斋?”

    “会不会也是焦宏,这喜儿跟焦宏关系**,喜儿知道了他杀李晨言的秘密,他这是杀人灭口?”张瑄道。

    “有这个可能。”

    “尸体在素心斋那么长时间,为何杀人的人不把她处理掉呢,这样迟早会被发现?”

    “如果白素心被问斩,素心斋会落入焦氏姐弟之后,那又何必处理呢?”

    “院子里地方那么大,他完全可以埋掉呀?”

    “喜儿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她的死因还一时间难以确定,但是李晨言被杀,焦宏的疑点众多,下面我们就是要找到焦宏偷偷入白素心房内,杀死李晨言,并嫁祸给白素心,贿赂东厂千户曹钦的确凿证据。”

    “大人,以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可以给焦宏定罪了吧?”区锋道。

    “定罪是可以,但是我们还没有拿到他的供词,我们对案发的过程只是推测,而且现场被破坏了,很多现场证据被毁灭了,就算我们想进行一次案件重演也有些难度。”孟岩道。

    “大人这是要办成铁案,不然就凭这些证据,就可以将焦宏问罪了。”

    “区锋,焦宏身体恢复的如何,可以问话吗?”

    “问题不大,他身体恢复的很快,气色也不错!”区锋点了点头。

    “那就尽快安排一次问话,王推丞,你来问!”孟岩吩咐王敬道。

    “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焦宏招供

    李铎,本官让你调查那诱使白少卿跟其母白焦氏下毒之人的身份有结果了吗

    大人,有了一点儿线索,但还没有具体结果。

    好,抓紧吧孟岩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李铎充分信任,但是对他能否查到幕后黑手,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幕后之人除了宫中那位,没有别人。

    东厂绝不会这么干,连自己都知道白焦氏背后是孙太后,东厂会不知道。

    戕害白焦氏,只有孙太后才敢这么做。

    而白焦氏必定是掌握了一些有关孙太后的黑材料,这些黑材料一旦公布出来,那将是一个天的丑闻。

    孟岩不敢去想,若真的白焦氏说出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凡是牵涉后宫之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儿。

    李铎很惭愧的脸颊一红,孟岩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也给了他足够的权力以及资源,他居然连一个死人的身份都没查到,有些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不必着急,咱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你慢慢查,反正他们的阴谋被我们挫败了。

    多谢大人体谅

    宝慧,等一下本官见一下白焦氏,你安排一下

    好的,大人

    那就散会吧,今天第一天当班,大家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孟岩呵呵一笑,起身宣布道。

    多谢大人

    审讯室内。白焦氏原本的那头青丝的鬓发居然有了一丝灰白,这才几天未见,她就成这个样子了。

    恐怕是那一顿毒饭,让她心中产生了穷途末路的悲凉之境。

    要凭良心说,孙后对她还是不薄的,可是她自己不争气,红杏出墙,极度贪婪无耻,一个女人本该有的,她身上根本找不到。大概除了母爱之外。恐怕只有这一丝人性的闪光点了。

    这个女人可恨,但也可悲,她的命运并不为自己所掌控,但也因为这个不受控制而毁掉了自己。

    白焦氏。又见面了。

    孟大人白焦氏虽然经过紧急救治。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喉咙还是有所损伤,不在可以发出动听的声音,也不能再唱小曲了。

    白焦氏生的一副好嗓子。也酷爱唱上几句,而如今,她的嗓子被毒药破坏了,虽然说话的功能还在,但嗓音跟以前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焦氏,有什么想要对本官说的吗

    大人,我想见一见我弟弟焦宏。白焦氏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嘶哑的嗓音,混杂不清的说道。

    可以,但本官必须在场

    多谢大人

    大人,真要他们姐弟见面

    白焦氏,你们见面可以,但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明白吗孟岩道。

    明白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面室,你在那里跟焦宏见上一面,这是本官看你差一点儿被人毒哑的份上,给你网开一面。孟岩解释道。

    是

    在孟岩的安排下,白焦氏与焦宏在见面室,跟着铁栅栏,两兄妹见面了。

    姐,他们怎么也把你给抓来了焦宏一见一声囚服的白焦氏,抑制不住冲了上来,抓住了铁栅栏

    弟弟白焦氏抽泣不已。

    把焦宏拉回去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将焦宏拉回,带回了座位,并强行的摁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焦宏愤怒的挣扎。

    焦宏,本官是看在你姐姐被人下毒受苦的份上,才破例给了你们姐弟俩一次见面的机会,你不要克制住自己,否则,本官会命人现在就把你带下去孟岩出现在白焦氏身边,冲焦宏冷喝一声。

    这下焦宏老实多了,不再挣扎了。

    姐,他们凭什么抓你,你又没犯法焦宏愤怒道,你们这是胡乱抓人,我要去告你们。

    焦宏,你姐姐若没有犯法,我们岂敢将她收监在此孟岩冷笑一声。

    弟弟,姐姐的事情暴露了

    什么,你跟曹钦的事情让焦宏目瞪口呆,通奸在本朝可是大罪,一旦被抓到,那不管男女都要除以重刑的。

    曹钦呢,你们为什么不抓曹钦,都是这家伙逼迫我姐姐的焦宏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抓曹钦孟岩冷笑一声。

    你们抓了曹钦,我不相信,不,你们没这个胆子,曹钦可是曹吉祥的义子,没有他点头,你怎么敢抓他

    曹吉祥大,还是当今圣上大

    自然是圣上大了。

    本官奉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证据确凿,抓一个小小的千户又何须要什么人同意

    你,你真抓了曹钦

    要不要本官让你见一见在锦衣卫诏狱中的曹钦孟岩哼哼一声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你敢救我,还将我藏匿数日,还抓了我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焦宏失魂落魄道。

    你姐姐可不止犯了通奸一条大罪,她还有故意作伪证,帮你隐瞒杀害李晨言,并陷害白素心的之罪,以及侵占他人财物,变卖证物之罪,诬陷他人盗窃之罪等等

    孟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姐姐没有干系焦宏突然说道。

    你,焦宏,你以为你承认这一切,就可以洗脱你姐姐的罪名吗,有些罪你是主犯,你姐姐是从犯。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孟大人,所有的罪都由我来认,你放过我姐姐好吗焦宏恳求道。

    就算本官同意,可有些罪,你能认下吗

    是呀,有些罪他可以扛下来,可通奸这种罪,他能认下吗

    孟大人,你无非就是想要给白素心洗脱冤屈而已,李晨言是我杀的。我认了。嫁祸白素心也是我干的,我也认了,但请你放过我姐姐,这些事情跟她无关

    焦宏。你以为你认罪。本官就相信吗

    怎么。我都认罪了,你孟大人还不相信焦宏不解的问道。

    这件案子朝野关注,本官要把它办成铁案。自然不能有任何瑕疵,若是按照你说的,本官岂不是跟曹钦一样是非不分,草菅人命孟岩道。

    那孟大人,你想怎么样

    看到你后面墙上的八个字了吗孟岩手一指道。

    什么

    焦宏扭头一看,墙上写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八个大字。

    焦宏,这八个字就是对你这种人说的,你越是不招供,判罚就越重,就算最后逃不了一个死刑,可死刑也有很多种死法不是吗孟岩道。

    孟大人,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从轻发落我姐姐焦宏问道。

    本官不做交易,说不说在你。孟岩道,现在他手中掌握的证据也可以钉死焦宏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改变不了结局的。

    焦宏沉默了,而白焦氏则在默默的流泪。

    焦宏,你是不是丢掉一条紫色的绸裤

    焦宏猛地一抬头,惊愕万分的望着孟岩:孟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本官还知道你为何丢掉它

    焦宏呆如木鸡,记忆如同潮水般的翻涌而来。

    你是不是在河间会馆用化名订了一间包房,里面藏有四口箱子,还有一把秋水剑

    孟大人,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焦宏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颤抖,嘴唇哆嗦的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阿六的赌徒

    还有一个叫张小花的木匠

    别说了,别说了,孟大人,我说,我说,我知道每年九月初八下午,素心斋会早早的放工,整个素心斋就只剩下白素心喜儿主仆两个人

    焦宏的招供,让孟岩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果没有之前的辛苦调查,找到了诸多证据,加上白焦氏被捕,焦宏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决口了。

    主要是白焦氏在焦宏心目中的分量,孟岩有些低估了,看来他对这对姐弟的过去还是不太了解。

    焦宏招供的杀人过程跟孟岩在脑海里设想的基本无二,除了有些细节出入之外。

    比如,焦宏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焦宏并没有交代,只是一笔带过。

    焦宏没说,不等于孟岩不会问。

    焦宏,你是如何进入素心斋的,素心斋放工之后,前后门都是上了锁的。

    是喜儿开后门放我进去的。

    喜儿是白素心的丫环,她为什么要帮你孟岩问道。

    喜儿早就跟我有那种关系,那天我以找她出去的名义,她才给我开的门。焦宏解释道。

    那你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还有喜儿当时在什么地方孟岩问道。

    当时我们在喜儿的房间,我跟喜儿刚要亲热,就听见隔壁传来白素心的声音,她叫喜儿去给她打洗澡水,当时我就起了一丝邪念,于是,我就在喜儿去楼下打水之际,偷偷的进入了白素心房内

    等一下,白素心叫喜儿去楼下打水,她自己必然就在屋内,你怎么能潜入进入,还潜伏到她的床底下孟岩问道。

    白素心当时在更衣,隔着屏风,没看见我进来焦宏解释道。

    孟岩想了想,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当初推断的是门没有撬开的痕迹,白素心洗澡的时候又是将门反锁的,便以为是喜儿偷了白素心的钥匙给焦宏。

    但从女子妒忌的心理来说,这是违背常理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焦宏招供(二)

    “你进入白素心房间,是直接就躲在床底下吗?”孟岩盯着焦宏的眼睛问道,他需要知道全部细节,因为细节最容易分辨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是的,我进来之后,白素心好像听到些动静,我一紧张,看到床下面的空间,就直接钻了下去。”

    “她没有发现你吗?”

    “她以为是喜儿,还走到门口张望了几下,叫了两声,后来,她转过身来,将房门反锁了。”

    “她让喜儿去打水,怎么会将房门反锁?”

    “这……”

    “焦宏,你不要撒谎,本官不是那么好欺瞒的!”孟岩冷哼一声,对焦宏言正词严道。

    “大人若是不信,焦宏也没有办法,我都承认杀人了,何必在这些细节上面欺瞒大人呢?”焦宏道。

    “好,你继续说下去!”

    “我在床底下虽然看不见白素心,但我听到她下水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慢慢的从床底下爬出来……”

    “孟大人你是不知道,自从我来到白家,我就惦记上白素心了……”

    无耻!

    孟岩心里大骂一声无耻。

    “白素心看到我,大吃一惊,正要惊叫出声,我一急之下赶紧上前掩住了她的嘴巴,她拼命的挣扎,我就拼命的摁住她,她一张嘴咬住了我的手,我吃痛之下,一甩手,在她脖颈处给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她就晕过去了,一看她晕过去了。就把她抱上了床,正欲快活一下,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素心’的名字,我当时吓了一跳,跑出去一看,是白素心的未婚夫李晨言,于是我就继续躲回了床底下。”

    “你又躲回去了?”

    “是的,在我躲好的时候,李晨言从外面进来,看到白素心玉体横陈在床上。他在床前徘徊了许久。几次想要下手,都退回去了,这真是一个懦夫,美色当前。居然连一亲芳泽的勇气都没有。”说到这里。焦宏嘴角流露出一丝对李晨言胆怯的不屑之色。

    “焦宏。你这等人怎么会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李家公子是正人君子,岂是你这等人所想?”孟岩呵斥一声。

    “是。其实我是想等他靠近,然后发动突袭,将他打晕,这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是这厮就是不上前来,就这么在床前不停的踱着步子。”

    “突然,他转身就要出去,我一想,他要是出去,肯定是去找人,如果他突然返回,这么好的机会就溜走了,我不甘心,就悄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悄悄的从他背后偷袭过去!”

    “这家伙警惕性很高,我这一击虽然伤了他,却也将他惊醒了,我俩就打了起来,他是锦衣卫,功夫不弱,我本想将其打晕之后,跟白素心成其好事,然后事后再嫁祸给他,这样就算白素心知道是我,她也百口莫辩,而她们二人的婚事恐怕也会就此终结,到时候我就可以趁机要挟白素心跟我。”

    “你的算盘打的不错,只可惜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孟岩冷笑一声。

    “是,我跟李晨言激斗,将屋内桌椅板凳都打坏了,门框也撞坏了,这小子是个情种,若不是他还要分心保护床上的白素心,恐怕我未必能伤的了他,更别说杀了他了。”焦宏道。

    “是你杀了李晨言?”

    “是,致命一刀是在脖颈,想必孟大人已经命人开棺验尸了?”焦宏道。

    “不错,本官确实说服李雄大人对李晨言开棺验尸了。”孟岩点了点头,“李晨言的致命伤口在脖颈,一个长三寸,深越一指的伤口。”

    “秋水剑实在锋利,轻轻的一划,就要了他的小命。”焦宏点了点头。

    “你杀了李晨言,为什么要嫁祸给白素心?”

    “李晨言是锦衣卫,父亲还是燕山右卫军官,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死了必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我只有只有找一个替死鬼,找来找去,除了白素心之外,没有别人了!”

    “你为何没有侵犯白素心?”孟岩问答。

    “等我把这一切做好之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算着白素心也快要醒了,所以就急忙去了东厂叫人……”

    “喜儿呢,你就再没见到喜儿吗?”

    “没有,我也是时候才得知喜儿去了河间会馆,第二天晚上我才去河间会馆见她!”

    “你们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她就说要回河间老家,问我要盘缠,我给了她一些银子,打发她回河间老家了!”

    “你留宿了?”

    “留了!”

    “焦宏,喜儿死了,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我跟喜儿只是露水夫妻,双方你情我愿,好聚好散而已。”焦宏道。

    “焦宏,喜儿是怎么跟你发生关系的,你不会不清楚吧?”孟岩冷哼一声。

    “我承认,当初我跟喜儿是用了些手段,可是后来就你情我愿了,而且我也给了她不少好处,给了买了衣服和首饰,还不时的给她些银钱,她喜欢吃一些零嘴,还喜欢吃燕窝,都是我给她买的。”焦宏为自己辩解道。

    “不错,你是给喜儿买了不少东西,也给了不少财物,但是如果你不胁迫她,她会自愿跟你发生关系吗?”孟岩斥道。

    “……”

    “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孟大人知道吗?”

    “你是想问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还是喜儿跟何文海的关系呢?”孟岩问道。

    “大人连何文海都查到了?”焦宏吃惊不小。

    “本官现在才提审你,岂能没有一丝准备。你的罪行你就是不说,本官也一清二楚,除了本案之外,你犯的律法恐怕也不小吧?”孟岩冷笑一声道。

    “孟大人,焦宏服了!”

    “你不服不行,本官为了调查此案,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岂能没有一点儿成果?”

    “喜儿跟何文东、何文海兄弟确实有那一层关系,但是这都是在跟我之前就有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焦宏有些无辜的朝孟岩白了一下眼珠子。

    “喜儿跟曹钦又是什么关系?”孟岩冷哼一声,严厉的叱问一声道。

    “曹钦。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焦宏眼神躲闪道。

    “焦宏。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前年六十十七,也就是正统九年六月十七日晚上。你。何文东。曹钦还有喜儿在河间会馆一起吃酒,你和何文东设计将喜儿灌醉了,然后让曹钦对喜儿实施了性侵。可有此事?”孟岩怒斥道。

    “啊!”焦宏惊得张大嘴巴。

    “怎么,本官可有说错?”

    焦宏心神巨震,这么寒冷的天,他的后背心居然已经湿透了,这孟岩居然连如此隐秘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他跟何文东等人干的事情岂不是全知道了。

    这些案子说起来,情节要更为严重多了。

    “孟大人,都,都知道了?”焦宏真的是心虚了,害怕了,盗取宫中物品,宫外销赃,获得巨额利润,这是要诛三族的。

    一旦事情被朝廷知晓,焦氏一族都要受到牵连。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本官不知道这些,你就可以不说?”孟岩道。

    “孟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您这个级别能够掺和的,就算焦宏也只是一个跑腿的爪牙而已,弄不好,大家鱼死网破,对大人也没有好处!”焦宏道。

    “你想活命,对吗?”

    “是,焦宏一条贱命不值钱,可有的人的命比焦宏的命值钱多了!”焦宏这已经算是变相的威胁了。

    我就是承认了一切罪行又如何,可我有护身符,你杀不了我的,这恐怕也是他在惊恐孟岩知道那么多之后,反而坦然多了的原因。

    如果孟岩不知道,无知无畏,恐怕他还真有些害怕,这种人执拗起来,能把天同一个窟窿,到时候,不但他倒霉,连带他后面的很多人都要遭殃。

    而现在孟岩居然知道了这一切,那就好办多了,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了,大家心照不宣了。

    “你认为你掌握了他们的秘密,他们就一定会在背后活动,拼了命的救你,怕你会扛不住,把他们也咬出来,对吗?”孟岩哈哈一笑,对焦宏的心机他早已洞悉在先了。

    “难道不是吗?”

    “可你想过没有,对他们而言,你们不过是工具,工具用的不顺手,可以再换一个,把原先的毁掉就是了。”

    “你说什么……”焦宏浑身哆嗦起来,刷的一下子脸色发白。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你留下那些证据,他们就会受你威胁,而不惜一切代价保你吗?”孟岩道。

    “不会的,他们若是知道你留下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保你,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你,然后毁掉那些证据!”

    “所以,焦宏,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跟本官合作,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有这样,你才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孟岩道。

    “我还可以活下来?”焦宏眼睛之中流露出一丝希望的火光。

    “你可以拒绝,你的时间不多了。”

    孟岩结束了跟焦宏的第二次审讯,所得到的成果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对于焦宏,孟岩采取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就是一点一点的熬着你,给你的是看不见无形的压力,等压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轻轻的一戳,防线不攻自破。

    而对于曹钦,孟岩则用后世最著名的“疲劳”审讯法,这种方法虽然没有对**的直接作用,但对人的摧残比任何酷刑都要厉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骄横的蒋雄

    “蔡先生,马上整理好焦宏的口供,一会儿本官要看。”孟岩吩咐一声,返回自己的值房。

    焦宏这一开口,对案件的调查来说,那是最关键的一步。

    “喏!”蔡晋也是精神抖擞,案子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焦宏的口供以及其他证物、证人的佐证,足以说明东厂在白素心杀人案上徇私枉法,判错了案件!

    “启禀大人,一位自称是慈宁宫总管太监的人求见!”

    “慈宁宫总管太监,可是姓蒋?”

    “是的,大人,他说他叫蒋雄,您知道的。”

    “请他进来!”

    “喏!”

    “孟大人,咱家来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带我去吧。”蒋雄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说道。

    慢说你蒋雄不过是孙太后身边的一个奴才,就是孙太后本人也没有这么对他说话。

    态度如此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耍威风,刷到自己跟前来了?孟岩心中冷笑,根本不理睬,依旧伏案看着卷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放肆,孟岩,你没有听到咱家跟你说话吗?”蒋雄怒了,他是孙太后跟前的人,就算王振和朝中首辅大臣见到了,都要让他三分,甚至还得拱手点头,尊称一声:“蒋翁”。

    可眼前这个小子,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敢不给他堂堂慈宁宫总管太监面子?

    孟岩心中怒火中烧,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不阴不阳。心理变态的东西,一个没卵子的东西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

    别人怕这些人,他可不怕,内书堂总管太监陈宫如何,他还是王振的心腹,还不是让自己说撵就撵回去了,现在见到自己远远的就陪着笑脸。

    就是王振这样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孟岩也不用给他面子。

    反正郭怒跟王振不对付,他是郭怒的女婿,犯不着陪笑脸。所以。对宫里的太监,看的顺眼的,咱平辈相交,看不顺眼的。那干脆不鸟你。

    你蒋雄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慈宁宫总管太监如何。你是内臣有如何,充其量也就五品。

    咱也是五品,没有谁高谁低。凭什么你就可以对本官吆五喝六的?

    “什么人在本官值房内乱吠,来人,将其拉出去!”

    话音刚落,就冲进来两名身强力壮的锦衣卫,扭住蒋雄的左右胳膊,就要将他拽出去!

    “孟岩,你好大的胆子,看看咱家是谁?”蒋雄闻言,大惊失色,这才想起自己的同僚,内书堂总管太监陈宫当初去锦衣卫诏狱宣旨,让孟岩给撵回去的经历!

    这家伙根本就是胆大包天,连皇帝的圣旨都敢质疑,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本官怎么知道你是谁,拖出去,打二十棍子!”

    “孟岩,你敢打我!”蒋雄急了!

    “擅闯本官值房,干扰本官公务,打你二十棍是轻的!”孟岩放下卷宗冷笑一声。

    “孟岩,那不是你让人请我进来的?”蒋雄辩解道。

    “你是不懂规矩呢,还是不把本官这巡察使衙门放在眼里?”孟岩冷哼一声。

    “规矩,什么规矩?”

    “衙门是办案重地,本衙之人,进入本官值房都要先行敲门,待本官许可之后,方可入内,你这样无礼闯入,本官还在查阅案卷,这些案卷都涉及当事人的**机密,莫非你这是有意窥探?”

    “你,你,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让人请我进来的?”蒋雄气的浑身发抖。

    “本官派人请你过来,却没让直接连门都不敲,直接就闯入本官的值房?”孟岩冷笑道,“何况你未穿官服,本官岂知你是何人?”

    “你,你……”

    “孟岩,咱家可是奉太后之命而来,你若是敢对咱家无礼,太后面上,定然不会饶恕于你!”

    “既是太后命你前来,本官就暂且恕你擅闯本官值房之过!”孟岩也未真的要打这蒋雄二十棍,只是想杀一杀这家伙的嚣张气焰,别以为自己是太后身边的人,出来就可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老子不吃这一套。

    蒋雄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这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他就是那横的,可人家那是愣的。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儿,人家真的要打你而是棍子,恐怕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就算到了太后哪儿告状,恐怕也未必有用,今天是他不对,弄不好反会弄巧成拙。

    这孟岩可不是朝中那些大臣,随时都可以入宫见到皇帝,他要是把自己刚才进去说的那话一说,保不齐,自己的屁股上还要在挨二十下。

    “太后让你来的,什么事儿?”

    “孟大人,太后不是说,让咱家来替她看一下白焦氏,这毕竟主仆一场,香火情还在。”

    “太后是说过,但蒋公公,怎么都快天黑了才来?”

    “这事儿太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那乱嚼舌根,宫里人多眼杂,孟大人是知道的。”蒋雄知道怕了,这孟岩跟一些一看到宫里的太监的官儿就卑躬屈膝,恨不得把自己老婆都献上的官儿是不一样的。

    这人呀,就是欺软怕硬,这种现象在人格极为扭曲的太监身上体现的尤为深刻。

    “太后念旧情,这是不是什么坏事儿?”

    “太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奴婢出宫之后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这也算是家丑嘛!”

    “白焦氏早就出宫嫁人了,她的行为跟太后没有半点儿关系!”孟岩道。

    “话虽如此,可她毕竟曾经是太后身边的人?”蒋雄道。“这子不肖,父之过,白焦氏做下如此错事,太后是深感自责。”

    “太后仁厚,是臣民之福!”孟岩假装感慨一声。

    “那是,那是!”蒋雄讪讪一笑,附和一声。

    “既然如此,那蒋公公就随本官来了,不过,你们说话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而且本官必须陪同!”

    “这不大好吧。太后还吩咐咱家有几句话对白焦氏说,您在场的话,咱家如何说?”

    “本官只是在一边看着,至于你们说什么。本官是不会偷听的。”孟岩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

    “蒋公公。这里是专门的探监室,一会儿,本官会派人将白焦氏带过来。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本官在外面。”孟岩道。

    “甚好,甚好,孟大人这里设置的真是周到!”

    “那蒋公公就稍等片刻,本官去去就来!”孟岩诡异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宝慧,去把白焦氏带入探监室!”孟岩来到拘押房,吩咐女监区的副司狱宝慧道。

    “喏!“

    “天行!”

    “到!”

    “监听探监室一切动静,本官要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孟岩唤来林天行,耳语吩咐道。

    “大人放心。”

    探监室内。

    “蒋公公!”

    “兰蓉!”

    蒋雄和焦兰蓉恐怕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谁都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之下。

    当年焦兰蓉出宫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年轻貌美,不少太监都喜欢她。

    但是她虽然是宫女,可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而且深的宠信,后来,大行皇帝驾崩,不久之后,当上太后的孙后就安排焦兰蓉出宫了。

    这一晃就是十年了。

    一般宫女入宫,除非国朝大庆,开恩释放一匹年龄较大的宫女出宫嫁人,其余的很少能够熬到自然出宫的时候。

    而焦兰蓉能够出宫嫁人,那还是大行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才有这个机会,将一批年老的宫女遣送出宫,焦兰蓉的年龄原本是没有资格的,但孙太后恩典,她就作为特例出宫了。

    “兰蓉,太后很想念你,特意让我来看你,没想到十年之后,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蒋雄叹息一声。

    “太后她老人家还好吗?”白焦氏沙哑的声音问道。

    “好,就是前些天身体有些不适,经过治疗,不过现在好多了。”蒋雄说道。

    “民妇多谢太后关心。”

    “兰蓉,你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太后为了你,差点儿破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千万不可,民妇不值得太后这么做。”

    “太后知道你的难处,如果真是那曹钦威逼你与他成奸,你大可直接对孟大人说,太后也会为你斡旋,这样你的罪行就轻的多,起码保住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蒋雄道。

    “民妇知道了,多谢蒋公公了。”白焦氏微微一摇头,弟弟已经承认了杀人的大罪,而她就算能逃过一劫,留下残命,还有脸去见自己的儿子,还有脸再活下来吗?

    一个女人,名声毁了,一切都毁掉了!

    “太后还让我问你,那件事……”

    “请蒋公公上禀太后,白新元手中的确没有那件东西,兰蓉猜测,那件东西可能还在那个人的手中。”焦兰蓉小声道。

    “还在那个人手中,那个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蒋雄微微皱眉道。

    “蒋公公,我跟白新元生活也有好几年,白家我都掘地三尺都没找到。”

    “那会不会在白素心手中?”

    “这么重要的东西白新元是不会交给白素心的,那个丫头心思比较单纯,藏不住东西的,何况素心斋我也找过,没有任何发现。”白焦氏道。

    “那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应该不会,就算东西真是白新元藏起来了,此刻人早已经死了,恐怕这个秘密也被他带进棺材里了!”白焦氏道。

    “也罢,咱家就把你的话带给太后,记住了,你跟曹钦的事情,把罪责全部推倒曹钦身上就是了,曹家父子这一次怕是挺不过去了。”蒋雄叹了一口气,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黑虎山来人了

    “蒋公公,时辰差不多到了,再晚的话,就要误了你回宫的时辰了!”

    “咱家知道了,多谢孟大人提醒!”

    “兰蓉,咱家要回宫了,晚了,宫门就要关了。”

    “蒋公公,烦您对太后说一声,民妇很想念她老人家。”焦兰蓉真情流露道。

    “好,你的话咱家一定带到!”

    “咱家告辞了。”

    焦兰蓉微微一个欠身,目送蒋雄开门离开,有些失神。

    “聊完了,蒋公公?”

    “今天多谢孟大人了,太后那边,咱家会给你美言的。”蒋雄有些故态复萌。

    “那就多谢了!”孟岩嘿嘿一笑,你不回去告状就不错了,那还指望你给我说好话?

    “那咱家就告辞了?”蒋雄也不愿意多待,跟孟岩站在一起,感觉浑身都是刺儿,扎的他特别难受。

    “那本官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蒋雄快步向前,一刻不停的往衙门外走去。

    “大人?”

    “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都在这里,有些没听清楚,就用空格标注了。”林天行递上来一沓信笺。

    “回值房!”孟岩收起信笺道。

    虽然这份记录并不完整,有些地方还缺了不少关键词,不过,大致的意思,孟岩是看明白了,焦兰蓉嫁给白新元是为了某件东西而来的。

    这件东西还是孙太后必得之物。

    这就奇怪了,白新元不过是曾经当过两天御膳房的糕点大师。一个会做糕点的厨子而已,能有什么宝贝值得孙太后如此兴师动众的,还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宫女出宫之后委身与他?

    这说不通呀,莫非还跟静慈仙师有关?

    那可是他名义上的亲身母亲,当然,对于这个身世,他也是半信半疑的。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传言,倒是有关当今皇帝并非孙后所出,后世野史中确有这样的传说。

    说是当今皇帝是“宫人子”,是孙后抱的一个宫女生的孩子。然后说是自己生的孩子。这个孩子最后当了太子,还做了皇帝。

    怎么看,都像是听传奇故事,就跟传说中宋朝仁宗年间狸猫换太子如出一辙。

    这也只能当个故事听一听。皇帝再笨。也不会让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或者不是天家血脉的孩子做皇帝吧?

    那他可是大大的不肖,死后无脸见下面的列祖列宗的,何况宣宗又不是早死。而是做了十年皇帝,近上登基的时候也有八岁了,八年时间,还能搞不清楚吗?

    那么如果“宫人子”的传说是真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也是宣宗的,只不过她的母亲出身卑微,让孙后抱养了,孙后借此机会将宣宗的原配皇后赶下台了!

    但是,这还是有些不靠谱,反正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孙后自己了,可她也许到死都不会说的。

    赛姨和郭怒他们都算不上当事人,若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犯不着调查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确切的结果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就好比一个宝藏就在你面前,你看得见,却摸不着,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很让人诱惑的一件事。

    白素心,她会不会知道呢,如果白新元真的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按照常理,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女儿的。

    但也可能选择不告诉,把秘密带进棺材,那反而是对白素心的一种保护。

    孟岩很想找白素心问个清楚,但他偏偏不能这么做,而且还要装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大人,该下值了,这京城已经恢复宵禁了,再不回家,被巡街的兵丁看到了,那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本官这就下值。”

    “蔡先生,天行,收拾一下,今天咱们下值回家了!”孟岩吩咐一声。

    “知道了!”

    这匠作司仓库那边的事情交给唐笑代为处理了,要不然,他还真是分身乏术呢。

    “大人,北衙傅大人的长随求见!”

    “这么晚了,傅叔还有事找我?”孟岩刚把卷宗归置整齐,准备下值。

    “小人傅司年见过孟大人!”

    “是司年呀,傅叔让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孟岩一看,还是熟人。

    “孟大人,我家大人让您去北衙一趟!”

    “现在?”

    “对,就是现在。”傅司年点了点头。

    “好,你等我一下,我叫上两个人一起去!”孟岩想了想,傅啸尘这会儿叫他过去,肯定是有要事儿。

    孟岩叫上蔡晋和林天行,三人跟着傅司年一起去了北衙。

    “傅叔,这都到了下值的时间了,您有事儿直接去家里说就是了,还非得到衙门里来,一会儿街上该宵禁了!”孟岩一进门,就抱怨道。

    “你有蟠龙令牌,还怕宵禁?”傅啸尘呵呵一笑,“坐吧,我这里可没好茶?”

    “傅叔,我喝白开水!”

    “司年,给孟大人倒一杯白开水!”傅啸尘一挥手,吩咐一声。

    “是,老爷!”

    “黑虎山来人了,东厂现在乱成一团,恐怕是顾不上了。”傅啸尘坐下说道。

    “谁来了?”孟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要紧的消息。

    “老四,一丈青扈三娘!”

    “女人?”

    “石头,你可别小瞧这个女人,她可是一个狠角色,这老二玉面狐狸虽然是军师,但这黑虎山老大黑虎却只对这个扈三娘言听计从!”傅啸尘笑道。

    “这扈三娘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生的是十分貌美吧?”孟岩笑道。

    “貌美如花这是肯定的。但是却心如蛇蝎,不过,他们的老五魔金刚在我们手中,就算黑虎亲自来了,也难从诏狱之中把人救走!”傅啸尘道。

    “他们打算劫狱?”孟岩吃惊道。

    “他们虽然是关外的悍匪,可也没那么傻,京师中,他们若是敢动我们锦衣卫,那绝对是有去无回。”傅啸尘道。

    “那倒是,这伙人在关外横行多年。这点儿见识也应该是有的。”孟岩点了点头。

    “你故意放走的那个吴友根。我们跟踪和监视,这才发现了扈三娘的踪迹。”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掌握了她们的行踪,而她们却不知道?”孟岩眼睛一亮。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确定。她们一向跟东厂合作。难保她们不会从东厂那边获得消息。”

    “东厂现在乱套了,新的掌印太监没出来,没有人管这件事的。”孟岩道。“对了,黑虎山跟东厂做的是那些生意?”

    “走私盐铁!”

    “这可是大生意,数量多少?”孟岩问道。

    “具体数字不知道,但盐大概有十万引左右,生铁二十万斤!”傅啸尘道。

    “这些生铁可以冶炼成兵器多少?”

    “生铁经过精炼成兵器,估计可以装备五千人左右!”

    “五千人,不少了,黑虎山才多少人,吃得消吗?”孟岩惊讶的问道。

    “黑虎山当然吃不下,这些生铁除了一部分冶炼兵器之外,大部分用于铸造铁器和铁锅,关外每年需要生铁至少百万斤,但是朝廷每年只给辽东十万斤生铁的配给,这些生铁铸造铁锅和铲还有农具都不够。”

    “辽东守军的兵器呢?”

    “这个到不从这里面出,兵部会每年补充一部分,抵消磨损和正常消耗。”

    “辽东每年生铁缺口至少也得是九十万斤?”

    “远远不止!”

    “看来,黑虎山走私生铁的生意一定很赚吧?”

    “就算是最差的晋铁,运到辽东都能卖出三倍的价钱来,你说赚不赚?”

    “辽东生铁专营权?”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在宫里头掌握着呢,皇上的钱袋子都在这上面呢!”

    “具体负责的呢?”

    “辽东镇守太监亦失哈。”傅啸尘露出一个意味深沉的微笑。

    孟岩讪讪一笑,这人家都在辽东镇守几十年了,那是一方土诸侯了。

    根基之深,人脉之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亦失哈在辽东打击生铁走私,使得生铁价格是关内的好几倍,每年给内库带来一大笔的收入,皇上对他十分信任。”

    生铁专卖的利润除了一部分上交户部之外,剩余大部分都进入了皇帝的内库,作为皇帝私人转款,自然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那黑虎山跟东厂做走私生铁的生意,岂不会影响到生铁专营?”孟岩问道。

    “有人眼红这里面的巨额利润。”

    “王振?”

    “嗯,这件事原本是曹吉祥负责的,现在曹吉祥被贬值,且在家闭门思过,你又抓了黑虎山的老五魔金刚,东厂被你整的差点儿就裁撤了,就算新的东厂掌印太监上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的。”

    “那傅叔的意思是?”

    “这也是郭大人的意思,东厂可以跟黑虎山做这笔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傅叔,那可是生铁,铁可是国之利器,若是让关外之族得了去,铸造兵器,壮大实力,那非我边关之福呀?”

    “我们当然不可能把最好的铁买给他们,次一点儿的,就算精炼打造出来的兵器也不如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些人给我们做磨刀石。”傅啸尘道。

    “傅叔说的有道理,这个生意一旦东窗事发,那多少脑袋都扛不住呀!”孟岩道。

    “这个生意我们不做,别人也会走,等东厂恢复过来,他们肯定还会跟黑虎山合作的,这笔生意并不是一次性的,只要没有被发现,他们可以每年都做下去,算上私盐的利润,至少有三十万两白银!”傅啸尘道。

    “或许还不止!”孟岩虽然还不太清楚这里面利润的具体数字,但是感觉应该不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利害分析

    有市场,就有有需要,每个人必须天天吃盐,不然没有力气干活儿,要劳作,必须有称手的工具,所以铁也是生活中必须要有的。

    铁的消耗虽然不如盐,但是这个时代的钢铁冶炼质量跟后世相比差太多了。

    一把切菜的刀也许可以用上五年,甚至十年,可一把锄头,三年就废掉了!

    没有锄头,没有铁锹,老百姓总不能用双手去刨土吧?

    辽东荒地很多,虽然大明朝对老百姓控制非常严格,老百姓流动性不大,可每当有天灾,没了活路的老百姓要么当土匪,要么就出来乞讨。

    这样一来,辽东辽阔的肥沃的大地上,越来越多关内的流民涌入,这也就给了开发大辽东的一个巨大的历史机遇。

    事实上,中国对辽东的控制,还是从明朝开始的,如果没有战争,融合,也许这块地方日后还真的不属于中国了!

    人口的涌入,土地的开发,加上不断的繁衍,汉民族强大的适应和生存能力,加上稳定的政治环境,辽东现在是发展的一个大机遇!

    孟岩真的很想去辽东开辟根据地!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就算他自己愿意去,恐怕皇帝和郭怒这些人都不愿意放他去。

    原来孟岩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还蛰伏着一颗种子!

    如果仅仅是为了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他完全可以静静的等待时机到来就可以了。

    可作为一个穿越的灵魂。他无法不面对那屈辱的百年历史,那是沉浸在每一个中国人血液里的。

    你不走,历史的车轮会推着你走。

    辽东,闻名天下的关宁铁骑,孟岩能够感觉到自己血管里那汹涌的血流。

    要做走私盐铁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这两项都是朝廷专营的,抓到那是要掉脑袋的。

    当然,有后台的就不一样了,孟岩这种无疑是有后台的。而且还掌握生杀大权的。

    他没想到的是。郭怒和傅啸尘也是胆大包天的主,截了东厂的胡之外,还想把东厂的生意一并抢过来。

    这放眼整个明廷,也估计只有锦衣卫敢干这件事儿了。

    别的衙门哪个敢干这件事。就是军方也只能是小打小闹。被抓到了。也一样完蛋。

    锦衣卫和东厂,一个是爪牙,一个是狗腿子。那是皇帝的两大整人的利器。

    如果真把这生意做成了,这锦衣卫从此以后就不缺钱了。

    一个不缺钱的锦衣卫,那自然是上下一体,密不透风,谁也撼动不了郭怒的位置了。

    到时候,就算郭怒想要造反,估计也问题不大。

    这就叫利益共同体!

    但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能让对手抓到把柄,还的由可信的心腹掌握,否则一旦失控,那就是泼天的大祸了,所有掺和进来的人,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石头,这个生意我们不做,东厂肯定要接过去做的,我跟郭大人仔细商议了一下,做与不做,交给你来决定!”

    “我?”孟岩苦笑一声,这两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了,这种大事儿居然就随随便便交给自己了。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你,判官也一样。”

    “傅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做了,想要退出来,可就难了,这黑虎山的老大黑虎可是一个桀骜不驯之辈,而且他们在辽东,我们在京城,鞭长莫及,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亦失哈虽然也出自内廷,但他跟王振不同,他是成祖皇帝身边的人。”

    “傅叔的意思是,亦失哈跟王振不合?”

    “起码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亦失哈是女真人,虽然在我朝为官,但在辽东多年,一直对女真各部多有照顾,素有威望。”傅啸尘道,“而且他一直镇守辽东,麾下还有一只精锐的私人卫队。”

    “这是朝廷不允许的吧?”

    “这个当然,不过亦失哈是女真人,又是太监,他就算造反也没有用,故而朝廷对他还是放心的,而且他这个人对大明还是很忠心的。”

    “我们跟亦失哈合作,把东厂的势力给挤出辽东?”孟岩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厂在辽东势力并不大,这一次黑虎山跟东厂合作,明显是东厂想要把手伸到辽东,伸到亦失哈的眼鼻子的底下!”

    “那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亦失哈老了,下面有没有一个成气的人,现在需要他镇守辽东,安抚女真各部,等不需要他的时候,朝廷一纸诏书,他就得回来,还不是王振一支笔的事情?”

    孟岩明白了,一旦亦失哈年老,又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接班人,到时候,他在辽东辛苦攒下的基业恐怕就要成了别人的嫁衣了。

    “咱们锦衣卫再辽东有几个千户所?”孟岩问道。

    “一个!”

    “只有一个?”

    “你以为有多少,辽东原属山东行都司,后来单独划分出来,才置辽东千户所。”傅啸尘解释道。

    “现任辽东千户所千户是不是叫骆圣文?”

    “是的,他已经六十岁了,要不是没有人愿意去辽东,他早就可以退休回山东老家享福去了。”傅啸尘道。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

    “辽东本就苦寒之地,加上失去当受气的小媳妇,你愿意吗?”傅啸尘道。

    “何来受气的小媳妇?”孟岩不太理解。

    “辽东边民可不是关内的老百姓,他们性格彪悍。而且还成群结队,很团结,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个部落,他们可不畏惧官府,咱们那个千户所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情报以及监视边关的将帅,这可不就是两头受气的小媳妇儿?”

    孟岩点了点头,你要收集情报,必然要跟那些女真部族打交道,那你都去刺探人家的军情了。人家还能笑脸相迎不成。一次可能没发现,还把你当朋友,第二次,第三次呢?

    等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时候。还能那样对待吗?

    第二就是监视边关将帅。这边关的将士还能给你好脸色。你都来监视我了,我还得天天给你磕头作揖?

    这些可都是骄兵悍将,不是面人儿。这可不是两头受气?

    “这骆圣文是个老好人,这些年在辽东不好也不坏,主要是没有大事发生,他已经上了好几个折子,想要告老还乡了,朝廷再不允许的话,他怕是没有力气走回去了!”傅啸尘道。

    “这就是说辽东千户所要换一个新的千户了!”

    “是!”

    “这件事本来早就该决定了,由于去年的锦衣卫的巨大人事变动,这件事就给耽搁了下来。”

    “锦衣卫中人才济济,选一个千户不难吧?”

    “关键是大家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那不可以从辽东千户所中的两名副千户中升一个上来?”

    “是可以,但是辽东千户所只有一名副千户,把他升上来,还的派一个副千户过去?”

    “那接着升呗。”

    “朝廷有自己的用人惯例,如果总是这样,那还能制衡地方吗?”傅啸尘道,“辽东可是九边之首,军事重镇,这辽东千户岂能随意委任?”

    “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去,总不能硬绑着一个人去吧?”

    “石头,辽东虽然苦寒,但是这个位置十分关键,如果咱们要做盐铁走私的生意,这个位置必须得是咱们的人!”

    “傅叔意思是,有人对这个位置有兴趣?”孟岩眼睛一眨,就明白了。

    有人盯上了这个位置,很显然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千户,而是这个位置可以为盐铁走私提供一些保护。

    “谁?”

    “曹吉祥没有倒台之前,推荐了一个人接替骆圣文出任锦衣卫辽东镇千户?”

    “谁?”

    “逯杲。”

    “这个逯杲我知道,他是鞑靼人,跟门达关系不错,受卢忠案牵连,被罚了俸禄,降了一级?”

    “是,他原本是千户,现在是副千户了,如果让他出任辽东千户的话,等于说官复原职,不过也算是一种发配吧。”傅啸尘道。

    “逯杲跟东厂的人走的很近,曹吉祥推荐他,显然是为了后面的盐铁走私铺路的。”孟岩道,“逯杲自己是什么态度?”

    “自然是戴罪立功了。”

    “我看可以!”孟岩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忽然睁开双眼说道。

    “可以?”傅啸尘很惊讶。

    “逯杲当了辽东千户,就能掌握辽东千户所吗?”孟岩反问道,“骆圣文这老好人一当就是十几年了,这期间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在辽东那个边情复杂的地方,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又岂是一个老好人?”

    “你是说骆圣文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软弱?”

    “软弱也许只是装出来的,掩饰的很少,这几年辽东传回来的情报,出过差错没有?”

    “这倒没有。”傅啸尘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骆圣文几次上表说要告老还乡,朝廷都不准,除了他年事已高,其也是在试探朝廷对他以及辽东千户所的态度。”孟岩道。

    “这些年他把辽东千户所整合的只有一个声音,在外人看来,他是处处受气,处处忍让,可他也得到了辽东镇守太监府和辽东总兵的双重信任。”孟岩道,“换句话说,现在亦失哈和辽东总兵曹义是绝不希望看到一个不受节制的人出现在辽东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走私盐铁

    理论上,如果孟岩想要跟黑虎山做走私盐铁的生意,那辽东镇守太监府和辽东总兵府都是他们的敌人。

    而逯杲显然就是东厂想要利用锦衣卫插在辽东的一颗钉子,东厂是打算利用锦衣卫来吸引亦失哈和曹义的火力。

    孟岩反过来,何尝又不是利用逯杲去吸引亦失哈和曹义的注意力呢?

    孟岩的设想是,顺水推舟,将逯杲派到辽东,然后再派一名实权副千户,直接把逯杲架空。

    逯杲是受命去的,肯定要搞事儿,那就让他搞,让他在前面吸引火力,然后再暗中行事。

    但是这个人选问题同样棘手,逯杲不是善茬儿,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但怎么设计,这可是一件费脑力的事情。

    “石头,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如果你选择不做,我们都不会怪你的。”傅啸尘道。

    “走私盐铁,对朝廷而言,那是犯罪,可对我们而言,这会是一笔巨大的收入,是任由我们自由支配的,不受他人限制的。”孟岩可没有什么忠君的思想,在现代人的思想里,明朝的许多制度都是不合理的。

    既然不合理,那就是不正确的,不正确的,为何要去遵守它呢?

    这些律法其实是为明朝的百姓制定的,而他不是,因为他来自后世。

    非要让他活的跟明代人一样,那还不如当时跟雇佣兵同归于尽好了。

    他现在也是锦衣卫中的一员。自然是站在锦衣卫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就是一个角度问题。

    如果他现在是内阁首辅或者户部尚书,那绝对会跳出来反对的,因为这么做,是朝廷受损。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而说话和思考,孟岩也不例外,当然,这有些狭隘了,也不能宣诸于口,有些更是只能在内心想一下。

    孟岩想到了一句话: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一个正直的人,就算他用了邪法达到了目的,但那也是正的。

    这件事风险大,收益也大。关键是不可控制性。所以。这才是让他最犯难的地方。

    “你的意思,做这笔生意?”

    “我还没有决定,先见一见黑虎山的来人再说。我想她们现在也急着要见我们。”孟岩道,“毕竟魔金刚还在诏狱里关着呢。”

    “也好,我让舆情司的曲封百户配合你,有关黑虎山的事情都是他经手的。”

    “好,那傅叔,我就先回去了。”

    “嗯,司年,替我送一下孟大人。”

    “是,老爷!”

    “公子爷,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上了马车,蔡晋看孟岩脸色严肃,不禁问道。

    “回去再说。”孟岩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闻小雨不在,还在松鹤楼,这女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回家了,孟岩也没在意,反正他也没时间陪她腻歪。

    吃过晚饭,孟岩将蔡晋叫到书房。

    听了孟岩的叙说,蔡晋惊的目瞪口呆,都说锦衣卫无法无天,这一回算是见识到了。

    “公子爷,这件事儿太危险了,弄不好这整条船都搭进去。”蔡晋劝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现在如果我们不做,那东厂肯定会接手过去的,你愿意看到敌人一步一步的壮大自身么?”孟岩反问道。

    “这当然不愿意了,不过,公子爷难道不能想个办法让东厂也做不成吗?”蔡晋问道。

    “这倒是可以考虑!”孟岩点了点头。

    “公子爷,其实走私盐铁并不一定非要跟黑虎山合作,黑虎山是关外巨寇,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东厂跟他们合作,恐怕也落不到好。”蔡晋道。

    “嗯,我也有此担心,跟黑虎山合作走私盐铁风险太大。”孟岩点了点头。

    “若是非要做这桩生意,咱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加可靠的合伙人。”蔡晋道。

    “嗯。”

    “咱们要走私盐铁,首先得有进货的渠道,盐引可不好弄,这铁倒是容易一些,差一点的生铁倒是不难搞到。”蔡晋继续分析道。

    “不错,搞不到盐引,咱们就收不到盐,那些灶丁也不敢把盐买给咱们,而且这是需要本钱的。”

    孟岩只制盐工艺并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海水可以晒盐,盐井直接可以开采出粗盐,后续的加工无非就是一些除去杂质的手段,杂质越少,盐的品质就越高。

    不过,他也见过这个时代的食言,看上去其实差不多,口感稍微差一些,有些苦涩,普通人家吃的要食盐要次一等,盐颗粒比较粗,颜色也不是那么白。

    粗盐和精盐的价格相差好几倍。

    “盐引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孟岩道,他想把粗盐进行提纯,然后卖出精盐。

    要生产精盐,就必须有粗盐的原料,这个应该不是太难弄吧?

    “公子爷决定做了?”

    “这么大的市场需求,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去做的,机会就在眼前,总不能白白浪费了吧?”

    “说的也是,如果公子能弄到盐引,这门生意倒是可以做的。”蔡晋点了点头。

    孟岩也不知道郭怒、傅啸尘他们怎么想的,非要自己趟这趟浑水?

    郭府,书房。

    “怎么样,老傅,他答应了?”郭怒急切的问道。

    “他没有答应,也能没有不答应,只是说考虑,还说等见了黑虎山的人在说。”傅啸尘道。

    “还好,他要是一口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了。”郭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们两个干什么,非要这样试探他干什么?”赛霄宇很不满的道。

    “我们也是没办法。就怕他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怕他会一念之下,走错路!”郭怒解释道。

    “那你们就用这种损招去试探他,如果他真的要干呢,你们怎么办?”

    “我们还没想到……”

    “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但随着他掌握的权势越来越大,恐怕就难说了。”傅啸尘道。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控制他,还是任由他自由成长?”赛霄宇冷声问道。

    “判官。你说怎么办。怎么说你也是他的……”

    “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一辈子。”赛霄宇微微顿了一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孟岩是我女婿,无论如何我是摆脱不了干系,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郭怒道。

    “郭兄。他要是想争那个位置。你也支持?”

    “我,我……”

    “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郭大人。傅大人,事情是你们挑起来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要不,还是由他自己决定吧?”

    “你们拉不下面子,不敢去说,我去说好了。”赛霄宇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做长辈的,哪有给自己小辈挖坑的?”

    郭怒和傅啸尘都脸色红的发窘,他们确实是一时意起了,才想着用这么一个方法试探一下孟岩的心中想法,是否有野心。

    “那个他可能明天去见黑虎山的人,判官,你最好早点去。”傅啸尘不好意思的提醒道。

    “知道了,傅大人!”

    赛霄宇一个转身,就起身离开了。

    “老傅,你跟我仔细说,你跟他到底说了些什么?”郭怒刚才看到傅啸尘话中有话,没有说尽的意思。

    “老郭,恐怕还真让你说中了,石头的野心不小,他建议,我们顺水推舟把那逯杲给派到辽东去。”

    “他这是要做什么?”郭怒咋一听之下,也是一愣。

    “我怀疑,他抓了魔金刚,就是为了打黑虎山的主意。”傅啸尘道。

    “黑虎山是关外巨寇,他能做什么?”

    “这个我可不好说,反正,他的想法是天马行空,我是猜不透。”傅啸尘摇头苦笑一声。

    “难道他是想将黑虎山收为己用?”郭怒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没准还真有这个可能!”傅啸尘很认真的附和一声。

    “不行,得阻止他,这样会毁掉他的。”郭怒惊的悚然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

    “老郭,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郭怒质问道。

    “老郭,你着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有发生嘛,也许是我们想错了呢?”傅啸尘道。

    “对,啸尘,你一定要阻止他,千万不能让他误入歧途!”郭怒郑重的嘱咐道。

    “好,老郭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我把曲封派到了他身边,现在关于黑虎山的事情,他会随时通知我的。”傅啸尘道。

    “好,啸尘,你做的很好,其实,我真的担心,当初就不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郭怒有些后悔道。

    “老郭,就算我们不说,他追查下去的话,同样也是会知道的,那样会更糟糕!”傅啸尘道。

    “哎……”两人相视苦笑一声,这真是一件让人进退两难的事。

    闻小雨不在,孟岩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过,她把魅姬留了下来,甚至还给了不少暗示。

    看魅姬掀开被角,居然作势就要钻进去。

    “干什么,魅姬?”

    “公子爷,雨夫人交代过,让魅姬给您暖床!”魅姬惊吓之下,无辜的解释道。

    “暖床,不需要,下来!”孟岩喝令一声。

    “是!”魅姬吓的赶紧从床上下来,害怕的看着孟岩。

    “你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公子爷!”魅姬红着脸跑了出去。

    “这个闻小雨,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回来一定好好收拾她!”孟岩恨恨一声。

    “石头!”

    “赛姨,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传一声?”孟岩大吃一惊,赛霄宇怎么进来的。

    “我进来,他们不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扈三娘

    “赛姨,你来我家,还用得着这样,他们不都认识你?”孟岩奇怪的问道。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来过!”

    “为什么,您跟我的关系他们不是不知道,不会出去乱说的。”孟岩道。

    “今天傅大人是不是找过你了?”

    “找了。”

    “他是不是让你跟黑虎山合作,走私盐、铁去辽东?”赛霄宇问道。

    “赛姨,这不是你们三个人商量好的?”

    “什么商量好的,是郭大人跟傅大人商量好了的,他们是在试探你的野心!”赛霄宇没好气道。

    “试探我,没那个必要吧?”孟岩感觉后脊梁骨冒出一层冷汗,他是有野心,可未必就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野心。

    “自从他们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你之后,他们两个就担心,随着你官越做越大,野心会越来越大,最后你会对那个位置产生兴趣……”

    “做皇帝?”孟岩一愣,这个想法不是没有过,但那都是在穿越之前,现在,他可真没想过当皇帝。

    当皇帝多累,何况这大明朝的皇帝那是越当越窝囊,没有自由不说,要碰到一个权臣的话,自己还得憋屈。

    “你不想吗,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赛霄宇道。

    孟岩沉默了,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且不说他有什么高尚的想法,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轻易想要尝试做那个位置。

    “赛姨,这个我无法回答您,一是我从未想过,二呢,未来会发生什么,您和我都无法掌控。”

    “石头,你要是说不想,赛姨反而不会相信,你要说想,赛姨会拼命阻止你。但你这么说。赛姨是真的相信你,因为你说的实话,心里话,未来的事情的确都是你我无法掌控的。”赛霄宇道。

    “赛姨。走私盐铁去辽东的事情。这事儿咱们不做。别人也会做的,您执掌舆情司不会不知道?”

    “是的,我知道。走私盐铁去辽东,东厂一直都在做,只不过他们做的量不大,每年也就五万斤生铁左右,私盐也就五千引。”赛霄宇。

    “那这一次东厂跟黑虎山合作,是打算扩大走私的规模了?”孟岩问道。

    “是,他们打算将生铁做到二十万斤,盐三万引!”

    “一盐引运到辽东,至少可以赚三两银子,一年下来,那就是近十万两白银,生铁的话,二十万斤生铁估计能赚一万两白银,这么算起来,走私生铁赚取的利润远不如私盐!”

    “是,辽东盐缺口很大,朝廷曾用开中法缓解,但官盐太贵,几乎是私盐的两倍,所以有不少盐枭铤而走险,往辽东贩卖私盐,赚取高额利润。”赛霄宇道。

    “那为何不降低盐价呢?”

    “降低盐价,那谈何容易,盐商们每年上下打点的钱,他们都要捞回来,而且运费靡费,一斤食盐运到辽东,至少是关内两倍的成本。”赛霄宇。

    “这些盐枭走的是海路吧?”

    “是的,走陆路话,那么多关卡,私盐的成本比官盐还大,私盐还有利润可图?”赛霄宇点了点头。

    “海上走私,必须有大船,还得有懂航海经验的船长、水手,这可不容易弄。”孟岩道。

    “石头,这件事风险很大,赛姨并不希望你这么做。”赛霄宇劝说道。

    “赛姨,我知道,但造船是我长远的目标之一。”孟岩道,大航海的时代已经到来了,如果再让西方人专美,那他不是白来一趟了?

    只要自己能做的,一定要做,还要做到最好。

    “该说的,赛姨都对你说了,你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不需要我多说了。”

    “多谢赛姨,我也能理解郭叔和傅叔,他们也是为了我好。”孟岩道,“赛姨,您也别怪他们”

    “好,赛姨听你的。”赛霄宇点了点头,郭怒毕竟是孟岩的老丈人,傅啸尘又是知情人,为这么一件小事儿三人脑嫌隙,不值当。

    “多谢赛姨了!”

    “赛姨走了,刚才那个女孩子不错,既然她自己愿意,收下暖床也不错。”赛霄宇呵呵一笑,消失了。

    孟岩躺了下来,久久都睡不着,摊子铺的有点儿大了,有些顾不过来了。

    辽东的事情或许应该缓一缓再说。

    “公子爷,漱口!”

    “魅姬,你眼睛怎么了?”孟岩一抬头,看到魅姬红着一双眼睛站在自己身后。

    “没,没什么。”

    “魅姬,你现在是我孟府的人,还能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孟岩问道。

    “没事儿,揉的!”

    “一夜没睡吧,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拒绝你吗?”

    “不,不是……”魅姬连忙摇手否认道。

    “你说,你要是留在漠北,恐怕是脱脱不花最喜欢的妃子吧,为什么要来大明呢?”孟岩长叹一声。

    “我,我……”

    “脱脱不花嫌弃你,其实他完全可以派人检查一下,你还是完璧之身,这就没事了。”

    魅姬羞的一张粉脸通红。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只要记住了,一天在孟府,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孟岩道。

    “天行……”

    “来了,大人,早,有事儿您吩咐。”

    “早饭得了没?”

    “早就得了,张家嫂子做了面疙瘩汤。”林天行答应一声。

    “吃了,去衙门!”

    “大人早!”

    “早!”

    “大人,值房已经打扫干净了,茶水也烧开了。”一名勤快的衙役殷勤的道。

    “多谢了!”

    “大人,这是焦宏的口供。比较多,整理出一部分来,先给大人您看着。”蔡晋走了进来。

    “蔡先生,河间会馆的登记簿看的怎么样了,有新的线索没有?”孟岩问道。

    “还没有,不过这河间会馆的生意倒是相当好,来来往往的都是京中的大人物,一掷千金的主儿。”

    “这些咱们不管,凡是跟案子有关的记录和人都先抄录出来。”孟岩吩咐一声。

    “喏。”

    “大人,锦衣卫舆情司百户曲封求见!”

    “请他进来!”

    “标下曲封参见孟副千户!”曲封一个瘦瘦精干的汉子。进来之后。就给孟岩拱手行礼。

    “曲大人免礼,请坐,来人,上茶!”

    “多谢孟大人!”

    “孟大人。黑虎山派人传话。要见咱们。”曲封直接了当的将来意说明。

    “哦。指名道姓要见本官吗?”

    “那倒不是,他们想见傅大人,傅大人怎么会轻易见他们?”曲封道。

    “嗯。咱们不是他们想见就见的,先晾他们三天再说。”孟岩嘿嘿一笑。

    曲封呵呵一笑:“孟大人所言跟傅大人是英雄所见略同!”

    “曲大人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是呀,孟大人这里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一翻忙碌的景象,跟京城中那些衙门完全一派不同的气象!”曲封有感而发道。

    “曲大人谬赞了,请!”

    南市,鸿运客栈。

    “三娘,你说锦衣卫北衙那个姓傅的能见咱们吗?”一个身着红夹袄,穿着马尾裙的年轻女子正粘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但见这妇人身材妖娆,鼻梁高挺,漆黑的眸子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邪魅的光芒。

    那少女健康德尔小麦肤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野性之美。

    这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大美人儿。

    “虎妞,这里不是关外,咱们到了这里,得照人家的规矩来,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闹事的。”说话之人正是黑虎山的老四,一丈青扈三娘。

    其实她只是姓扈,单名一个云字,只是家中排行第三,于是大家就干脆叫她一丈青扈三娘了。

    “知道了,裘老五真没用,居然让锦衣卫的给抓了,平时不是牛气哄哄的吗?”虎妞不屑的表情道。

    “虎妞,这里是大明的京师,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咱们在关外称雄,可到了关内,咱们可不能妄自尊大了。”扈云告诫道,当年她也是在关内被人追杀,才逃到关外去的。

    这一晃又十年了,她又回来了,京城变化不大,但人却是物是人非了。

    “三娘,你也是从关内人?”

    “是,我是河南人!”扈云的情绪有些低落,自己被迫远走关外,加入黑虎山,这都是逼不得已。

    当年她被人追杀,逃到关外,被黑虎山老大黑虎所救,伤好后加入了黑虎山,坐上了黑虎山第四把交椅。

    “三娘,不如我们救了裘老五后,去你老家看看?”

    “我老家早就没人了,去干什么?”

    “三娘!”

    “进来!”

    “送信的人回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进来之人正是当日孟岩故意放走的那个吴友根。

    “不必了,怎么说?”扈三娘沉声问道。

    “话是递到了,但人家肯不肯见咱们就不好说了。”吴友根正色道。

    “早就知道了,人家是官,我们是匪,没有派人把我们抓起来就不错了。”扈三娘道。

    “三娘,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咱们再联络一下东厂的人试试?”

    “不可,这一次要不是东厂,老五又怎么会深陷囹圄?”扈三娘当即否决道。

    “可五爷这是为他们办事儿,结果弟兄把性命打进去不说,五爷也被抓了,还有鸿运票号的信物,那才是最重要的。”

    “愚蠢,老五本有机会全身而退,为什么还要行刺那个孟岩?”扈三娘斥责一声。

    “五爷是想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贪图东厂开出的赏金,对不对?”扈三娘冷笑一声,“一次失败了,还不接受教训,居然还送上门去,这个孟岩好对付的话,东厂为什么自己不出手,被人家当枪使了!”

    “是,三娘说的是,但请您务必救救五爷和马奎!”吴友根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就是为老五的事情来的,只要老五能出来,一个马奎算不上什么。”扈三娘道。

    “谢三娘!”(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何文东招供

    “孟大人,下官查到了那永定河死者的身份了。”

    “哦,查到了?”

    “是的,死者叫叶七,是内宫监的一名采办小太监,十一岁入宫,河间府人,大人,这是他的资料。”李铎敲门进来,兴冲冲的将一份资料放到孟岩面前。

    “死者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了,他是采办太监,出宫的机会比较多,不过地位比较低,没跟什么人结怨,至于宫内的情况,下官就没办法了。”

    “他在宫内的情况本官会让人调查,你先调查一些他最近接触的人吧。”

    “喏!”

    “这件案子应该是有经验的老手所为,杀人后,凿冰沉尸,一般人做不出来。”

    “大人这么一归置,下官这就好查多了。”

    “大人,那对兄妹羁押的时间够长了,是不是该把他们放了?”林天行进来道。

    “还不到时候,你去安抚一下,案子很快就要开审了,让他们再等几天,损失本官到时候双倍补偿给他们。”

    “喏!”

    白素心的案子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杀人的是焦宏,他觊觎白素心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正好被李承言撞上了。

    结果悲剧发生了。

    事后焦宏诬陷白素心杀人,并买通了东厂理刑千户曹钦,将白素心定为通奸杀人,还判处了极刑。

    现在关键是出现了案中之案,白素心的丫鬟喜儿被杀了。而喜儿更是本案的关键证人。

    喜儿被杀案如果不搞清楚,白素心的案子就不能落实。

    范西平已经走了两天了,按照行程,他们再有一天时间就到河间府了

    杀死喜儿的嫌疑人一共有,四个人,疯掉的何文东,何文海,焦宏以及曹钦!

    喜儿在生前跟这四个男人都发生过关系,尤其是焦宏跟曹钦,他们跟喜儿发生关系都是以强迫为之。

    这四个人当中。除了何文海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当然了,也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曹钦有可能是喜儿肚子中孩子的父亲,从他的供词看,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曹钦得知喜儿怀了他的孩子。按照他的秉性。应该会把人接到自己府中。

    何文东和焦宏都有杀人动机。何文东和焦宏都想控制喜儿为其做事,而喜儿内心深处最恨的恐怕也就是这两个人。

    喜儿的性格有些贪心和爱慕虚荣,加上涉世不深。她的死极可能是她自己太过贪婪了。

    何文东,何文东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疯掉了。

    “马上提审何文东。”孟岩做出了决定。

    何文东已经从诏狱提到巡察使衙门的拘押室特殊牢房了,这是为了给重犯或者需要保密的犯人准备的单间,还特别采用了隔音设施,不让里面的人知道外面的信息。

    “何文东,过堂了!”

    “你请我吃糖,好,好,我要吃糖,我要吃糖……”何文东头发上插着秸秆,傻傻呼呼的道。

    “不是吃糖,是过堂!”

    “吃糖,吃糖……”

    “区司狱,你跟一个疯子较什么劲儿?”前来带人的一名锦衣卫校尉道。

    “说的也是,人在这里,你们带走吧,这家伙虽然是个疯子,但还算安静,你不招他,他也不会招你。”欧锋道。

    “把头套套上吧,大人还在等呢!”

    三人上前,两人将何文东按住了,一人取出一个黑色的头套,将何文东的脑袋一下子套了下去。

    “黑,黑,天黑了……”

    “嘿,这小子居然还知道天黑了?”

    审讯室内。

    “大人,何文东带到!”

    “把人带进来吧!”孟岩吩咐一声,戴着头套的何文东被推进了审讯室。

    “坐下!”

    何文东被摁住,坐在了专门的审讯椅上,手和脚都被牛皮带固定在椅子上。

    何文东本能的想要挣脱束缚,但是这是专门为了对付顽固的犯人设计的审讯椅,就是武林高手也难以轻易挣脱,何况何文东一个普通人?

    “取下头套吧!”

    林天行上前,将何文东头上的黑色头套一下子提了起来。

    何文东批头散发,目光呆滞,一双眼睛跟死鱼差不多,玻璃体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何文东!”

    “谁是何文东,何文东是谁,嘿嘿,我要吃糖,吃糖……”

    “何文东,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那焦宏都已经承认是他杀死李晨言了,你还费心的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做什么?”孟岩道,“我大明对疯子犯罪一样不会网开一面的,你涉嫌做伪证,还有走私贩卖人口,伙同他人盗取宫中财物,销赃,牟利巨大,就算现在把你拉到菜市口砍头都足够了。”

    “吃糖,吃糖……”

    “何文东,想想你的家人,你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妻子,孩子,如果他们知道你做的是这种肮脏的事情,他们会怎么样,到时候你被抄家不说,她们该如何活下去?”

    “你若是拒不交代,本官就没办法替你求情,从轻发落,你就等着抄家吧。”

    “还有,别想着会有人帮你转移财产,你的家已经被我锦衣卫监控起来了,稍有异动,可直接抄家拿人,本官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你不要自误了!”

    “糖,糖,我要吃糖……”

    “大人,莫不是真疯了?”蔡晋凑到孟岩耳边,嘀咕一声。

    “蔡先生,现在双方比的就是耐心。谁比谁更有耐心,他越是这样,本官越是断定他是装的。”孟岩道。

    “噢。”

    “何文东,本官与你好话说尽了,你就是不肯承认是吧?”孟岩一拍桌子,“左右,给我架起来!”

    “喏!”

    “呜呜……”何文东被从椅子上给拖了起来,突然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嚎啕大哭起来!

    “用刑!”

    “喏!”

    鞭子浸在了盐水捅内,吸慢了盐水。扒下何文东的囚服。**这身体吊在横梁之上。

    “大人,多少?”

    “先抽十鞭子再说!”

    “得咧!”那狱卒嘿嘿一声狞笑,他从大理寺借调过来,还第一次给犯人上刑呢。

    原以为这孟大人不喜欢这个调调。这些天没给犯人上菜。这手都有些生疏了。

    啪!

    何文东白净的胸口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痕。亏得孟岩没有让他们用带倒刺的鞭子,否则这一下子下去,就不仅仅是一条红印了。而是血肉模糊了。

    何文东惨叫一声,四肢抽搐,嘴唇直哆嗦。

    再来!

    看刑讯,那要是没有一点儿心理素质是不行的,孟岩这种铁血军人早就见识过了,他自己也不是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蔡晋,那被抓进诏狱的时候,那是家常便饭,到现在他身上还是鞭痕累累呢。

    十鞭子下去,何文东这普通人的身板哪经受得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大人,晕过去了!”

    “把他弄醒。”孟岩冷酷的下达命令。

    冷水刺激之下,何文东就像是打摆子似得浑身颤抖起来:“冷,冷死我了。”

    “不错,还知道冷,看来你是装疯了?”孟岩走过去,伸手捏住何文东的下颚,使他直接面对自己。

    “大人,依小人的经验,这家伙最多只能挨三十鞭!”一边的狱卒上前道。

    “那就先抽够三十鞭再说!”孟岩一松手,冷冷的下令道。

    “喏!”

    那狱卒兴奋的就要再抬起手中的鞭子。

    “孟大人,你赢了,我说,我说……”何文东一抬头,微弱的声音说道。

    “给他上药,穿衣服,送一碗热姜汤来!”

    “喏!”

    穿上衣服,一碗热姜汤下肚后,何文东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但要恢复之前的状态,那恐怕得要些日子。

    “那天晚上,喜儿来找我,说她亲眼看到焦宏杀人了,我吓了一跳……”

    “你是说,喜儿亲眼看到焦宏杀人?”

    “是的,那天焦宏来找她,在她房间内,正要做那事儿,白素心让喜儿去楼下给她打热水,喜儿去了,焦宏留在房间内,等喜儿把热水打上来的时候,路过自己房间,却发现焦宏不见了,当时她也吓了一跳,她是知道的,焦宏早就对白家小姐有那个想法……”

    “你说喜儿提着一桶热水就站在外面,她没有敲门吗?”

    “她原想先听一下动静,这时候突然里面传来了白家小姐的惊呼声,然后就是水桶被打破,水流出来的声音,她吓的丢下水桶就往楼下跑了去。”

    “然后呢?”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她想到焦宏在楼上对自家小姐施暴,就赶紧去开门,进来的正是白家小姐的未婚夫李晨言,她便告诉李晨言,白家小姐在后面楼上,让他自己过去!”

    “喜儿没告诉李晨言,焦宏正在对白素心施暴?”

    “她没敢说。”

    “后来呢?”

    “李晨言过去了,两人在白家小姐房间内打起来了,两人打的很激烈,最后李晨言不敌,被焦宏杀了,然后,她又看到焦宏去楼下厨房拿了一把剔骨尖刀上楼了。”

    “后来等焦宏离开后,喜儿偷偷的上楼,这才明白焦宏的目的是嫁祸给自家小姐,她当时什么都不敢动,焦宏这个人心思缜密,她赶紧离开素心斋,到河间会馆来找我了。”何文东道。

    “焦宏心思缜密,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喜儿呢?”

    “焦宏哪有喜儿熟悉素心斋,喜儿知道,焦宏杀了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就躲了起来,焦宏找不到人,便以为她吓跑了!”何文东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何文东的证词

    孟岩点了点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焦宏心思缜密不错,可当时他是杀了人,而且匆忙之中,他还去设想如果栽赃陷害白素心,喜儿不过是一个丫头,而且还跟他有那种关系。

    他也要考虑杀人灭口会产生的反效果。

    反之,如果他能说服喜儿帮他一起作证,那他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了。

    而且,当时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喜儿找出来,他得赶紧报案,因为白素心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所以,焦宏因此忽略了喜儿,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为何焦宏第二天晚上又去了河间会馆,还与喜儿见面,甚至还留宿一晚?”孟岩问道。

    “喜儿想以此为要挟,摆脱焦宏的控制,让我去找焦宏,请他过来。”何文东道。

    “那晚,你在不在?”

    “在,吃饭的时候,我在,后来,她们私下里有话说,我就离开了。”

    “她们说什么,你知道吗?”

    “后来喜儿跟我说过,她向焦宏要回了卖身契,还有封口费三百两银子。”

    “卖身契,何文东,你老实告诉本官,喜儿的卖身契到底在谁手中?”

    望着孟岩那锐利入鹰的眼神,何文东眼神闪了一下,不敢与之直视。

    “当初焦宏让我给白家找一个丫头,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把卖身契给留下了。”何文东小声道。

    “那焦宏跟白新元手中的卖身契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手中的卖身契,是我专门找人给做的。”何文东低着脑袋说道。

    “伪造的。谁?”

    “前门大街一个老师傅,叫老于头,我赌钱的时候认识的,他手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何文东道。

    “你一共做了几张假契约?”孟岩问道。

    “两张……”

    “只有两张吗?”孟岩冷冷的问道,何文东这样的人,这么会钻营,又干的是非法的买卖,碰到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不利用一下呢?

    “有十几张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些年你从各处搜罗的孩童然后卖给大户人家。就是用的这个法子吧?”

    “是!”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名册呢。这些孩童被你们拐走,贩卖,再转卖,应该会有一份记录吧?”

    “在我弟弟何文海手里。”

    “何文海?”

    “这些孩童都是通过他拐骗来的。然后运到各地转卖。然后再分账。”何文东解释道。

    “好一对歹毒的孪生兄弟!”

    “何文东。你手上的喜儿的真的卖身契呢?”孟岩继续问道。

    “藏在我老家中。”

    “如果不出本官所料,你也想用这张真契约控制喜儿吧?”孟岩冷笑一声。

    “小人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这么做的,小人这么做其实是防着焦宏,小人对喜儿可没有任何加害之心,孟大人明鉴呀!”何文东辩解道。

    “你跟焦宏是相互算计,狼狈为奸,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孟大人说的是,焦宏什么都敢干,小人就是个生意人,赚点钱而已,杀人这种事情,也就是他能干的出来!”

    “焦宏给了喜儿卖身契和三百两银子吗?”

    “卖身契没有给,银子倒是先给了一百两,剩下的说是等喜儿离开京城的时候一并给她!”何文东道。

    “焦宏没有把卖身契给喜儿?”

    “是的,小人估计焦宏是害怕喜儿拿回卖身契,那样他就控制不住喜儿,先给一百两银子,估计是为了先稳住喜儿。”何文东道。

    “喜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过了七八天吧,喜儿说她要回河间老家,我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喜儿就让我带她去找焦宏,她要拿回自己的卖身契和剩下的二百两银子……”

    “焦宏不答应,说银子可以给,卖身契不行,如果他把卖身契给喜儿,到时候喜儿把他杀李晨言的事情说出去,那他就没命了,所以他要把卖身契扣下来,反正只要喜儿不说出去,她就当没有这回事儿。”

    “喜儿不同意,两人争吵起来,我在外面听见他们激烈的争吵声,后来,喜儿气冲冲的拿着一个包袱从里面出来!”

    “里面,什么里面?”

    “素心斋。”

    “喜儿离开京城之前还去过素心斋?”孟岩追问一声。

    “是,喜儿想回去取回自己的衣物,所以就跟焦宏约定在素心斋见面。”

    “具体时间是?”

    “傍晚时分,原定好了,取走衣服和卖身契,就直接出城!”何文东道。

    “出城没有?”

    “出城了,是我亲自送喜儿出城的。”

    “你没有护送她返回河间?”

    “没有,我把她托付给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河间人呢,正好回老家,我在京城还有些事情,就把人托付给他了。”

    “这个人现在何处,能找到他吗?”

    “这个人去年运了一批布,路上遭遇土匪抢劫,他舍命不舍财,结果就给土匪杀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他虽然死了,可他还有几个伙计活着,他们都看到我把喜儿托付给他的,他们也可以作证的。”何文东急忙道。

    “本官怎么知道这几个伙计是不是被你收买了,或者被焦宏收买了?”

    “大人要实在不相信,那小人也没有办法。”

    “那好,把这几个伙计的姓名。体貌特征,尤其是住址说一下,本官会派人去核实的。”

    “是,小人遵命!”

    “黄有才,二十多岁,瘦瘦的,个子不高,眼窝有些塌……”

    “喜儿被人杀了,尸体就藏在素心斋的杂物室内,本官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知道!”

    “以你对喜儿的了解。她平时跟什么人有仇怨吗?”

    “她这个人就是爱贪便宜,其他到没什么,我也没听说她跟什么人有仇怨。”

    “那你认为谁最可能杀死她呢?”

    “焦宏!”

    “焦宏的确有巨大的杀人动机,因为喜儿目睹了他杀人栽赃的全过程。她是对他最具威胁的证人。对不对?”

    “是。”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呢?”孟岩问道。“比如,有人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何文东呆呆的表情问道,“大人的话。小人不太明白。”

    “喜儿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不少钱吧?”

    “嗯,有两口箱子,里面都是喜儿这几年在白家的积蓄,还有就是焦宏给她的三百两银子,不过那是银票,并不是实物银子。”何文东道。

    “这么一大笔钱,你心动吗?”

    “我,不会,喜儿的钱至少有一半儿都是小人给的,小人都送人了,那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那是因为喜儿还在你的控制之中,一旦她不受控制了,你还会任由她带着这么一比钱财回去吗?”

    “孟大人,喜儿的死真的跟我无关,我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你什么,本官又说你杀人吗?”

    “那是没说,可大人你话里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何文东一脸无辜道。

    “还有没有人知道喜儿携带一笔巨款回乡下?”

    “这……”

    “仔细想,好好想,如果你想不出来的话,那你劫财杀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当然,还有那个被土匪杀掉的同乡?”孟岩道。

    “大人,小人知道还有个人知道喜儿要离开京城回河间老家。”何文东突然抬起头,大声道。

    “谁?”

    “河间会馆的一个伙计,他跟喜儿关系不错,挺聊得来的,每一次喜儿去河间会馆,小人不在的时候,总是跟他在一块儿说话。”何文东道。

    “那个伙计是不是叫崔天鸣?”

    “大人知道?”

    “你告诉本官,这个崔天鸣怎么会知道喜儿要回河间老家,喜儿又怎么会讲自己携带巨款的秘密告诉崔天鸣?”

    “大人,崔天鸣喜欢喜儿,这家伙总是借着传话的机会接近喜儿,喜儿在河间会馆没有认识的人,就只有这个叫崔天鸣的小伙计。”何文东道,“喜儿也跟我说过,她看得出来崔天鸣喜欢她,但是她是不可能跟崔天鸣在一起。”

    孟岩点了点头,喜儿这样的女孩子的确不是崔天鸣的良配,如果喜儿没有被这四个禽兽糟蹋的话。

    “你跟本官说说,这崔天鸣跟喜儿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孟岩认真的问道。

    “什么叫哪一步?”

    “就是亲密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喜儿刻意的对他保持了距离。”何文东道。

    “也就是没有那层关系了?”

    “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了,不过小人确实不知道,崔天鸣是河间会馆的伙计,喜儿有房间钥匙,随时都可以去的,而且我在外面也有……大人您懂的……”何文东不好意思的讪讪道。

    孟岩当然听明白了,何文东在京城还有相好的女子,喜儿去河间会馆,多数时候是跟焦宏鬼混,至于是不是每次都跟焦宏,他就不清楚了。

    这崔天鸣是河间会馆的伙计,近水楼台,天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那样的关系。

    孤男寡女,**,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

    孟岩与蔡晋眼神一个交汇,看来,又多了一个嫌疑人,崔天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812/ 第一时间欣赏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作者:长风所写的《锦衣当权》为转载作品,锦衣当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锦衣当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锦衣当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锦衣当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