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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章:跟“牢”字八字不合

    “刘大人,要不您把我放下来,我这样跟您说话挺累的。”孟岩道。

    刘继安想了想,这孟岩手铐脚镣的,又是在刑部大狱,还怕他跑了不成?

    再说都受刑了,这副样子,跑出去也是个死。

    “刘大人,这个……”

    “穿上,穿上把,你要是冻死了,本官也是个麻烦。”刘继安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

    “刘大人,我可不可以?”

    “来人!”

    “大人,您什么吩咐?”一名狱卒匆匆从外面推门进来。

    “再拿一副筷子来!”狱卒抬头看了一眼孟岩,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严刑逼供,这会儿却要在一起喝上了,但是他知道,在刑部大牢,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诺!”

    能坐下一起喝酒的不一定就是朋友,有可能还是生死大仇的仇人,尤其是在这森冷的刑部大牢里!

    “刘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白素心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呵呵,小子,你不要说了,你跟白素心那眉来眼去的眼神本官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还有,那一句‘素心’,叫的那叫一个亲热,本官要是个女人,那也能对你掏心窝子……“

    “刘大人实在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就算到了刑部的大堂之上,我也会这么说的。”

    “嘿嘿,大堂之上翻供的犯人本官见得多了。可最后有几个成功的,少不了皮肉之苦,多划不来?”

    “莫非这刑部大堂之上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哈哈,太可笑了,进了这刑部大牢,本官的话就是王法,本官要你活,你就死不了,反之。如果想要你死。你根本活不了!”刘继安冷冷的一笑道。

    “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你还真说对了,到了这里,就没有黑白。有钱有势。就能活着出去。甚至那些判了极刑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吗,判了死刑的还能从刑部大牢出去?”

    “当然。只要这个?”刘继安拇指和食指这么一搓,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有钱。

    “多少银子能买一条人命?”孟岩眼神微微一缩,问道。

    “那要看犯什么事儿了,少的三五百两,多的上万都有,只要不是谋反、谋大逆这样的罪,都没有问题。”

    “包括通奸杀人?”

    “呵呵,小子,你露馅儿了,你这件案子恐怕是不行了,整个京城都知道,连皇上都惊动了。”刘继安摇头道。

    在他眼里,孟岩迟早是个死人,否则,他怎么会对他说这些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要是想活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能着急。”刘继安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这大牢里的阴暗面太多了,给你点儿希望,让你不断的送钱,直到把油水全部榨干了,再把希望全部掐断。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招数也要看对象,没钱的穷鬼自然没什么油水,犯不着花力气。

    可眼前这位似乎进来的时候穿着打扮挺体面的,估计油水不少。

    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人他要霸占,官也要升,还有这钱他更不能放弃了。

    “需要多少钱疏通?”

    “你怕死?”

    “怕,我当然怕死了!”

    “你这件案子不小,这上上下下打点,怎么的也要四五千两银子才行!”

    “这么多?”

    “这还只是保你一个人,如果加上白素心,起码还得再加这个数!”刘继安伸手比划一下道。

    “一万两!”

    “差不多吧,没这个钱,就别想着救人,等着家里人给你收尸吧。”刘继安嘿嘿一笑。

    “刘大人,钱我身上没有,不过我家里有,你能不能明天派个人去我家里……”

    “是你一个人,还是连白素心一起?”

    “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就我一个人吧。”孟岩装出一副痛苦又为难的样子。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好,本官答应你,来,喝一杯,暖暖身子!”刘继安哪叫一个得意呀,一笔横财就要到手了,外加一顶乌纱帽,还有牢里的那个白素心。

    如果用这个“姓孟”小子威胁她的话,她一定会从了自己的,哈哈,刘继安在心里狂笑不止。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他刘继安要发迹了!

    “刘大人,这空口无凭,我要是把钱给了你,你若是食言的话,我该怎么办?”孟岩问道。

    “你想怎么办?”

    “要不这样,刘大人,你给我立个字据,你把这个字据先给我,我再让家人给你钱,如何?”

    “本官要是给了你字据,你不给钱怎么办?”刘继安也不傻。

    “我在你的手中,难道还能从刑部大牢跑了不成?”孟岩微微一笑道。

    “你可不要骗本官?”刘继安想了一下,有些意动了,富贵险中求,哪有不冒险就能白白得富贵的?

    何况人现在自己手中,就算他拿到了字据又如何,到时候他想拿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现在这样能骗得了您刘大人吗?”

    “好,本官就相信你一次!”贪婪灭掉了刘继安内心仅存的一点儿理智。

    看着刘继安一步一步的滑入自己设计的陷阱,孟岩心里一阵冷笑,一个人贪婪也就罢了,人本来就有**,就连圣人都免不了,可如果一个贪婪的人又愚蠢的话,那这个人基本上就没救了。

    命狱卒取来文房四宝。

    “这个怎么写?”

    “刘大人怎么写都行,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签名和手印。”孟岩讪讪一笑道。

    刘继安想了一下,摊开宣纸,迅速的在纸上书写起来,其实这种保证书,他也不是没写过,无非是把抬头和名字换了一下,其他的都一样。

    片刻之后,这一份拿钱买命的协议算是写好了。

    在末尾,刘继安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有摁上了手印,当然,在刘继安的要求下,孟岩也摁上了手印,签上了名字。

    孟岩正要收起来,刘继安却摁住了:“你的本官把拿钱的信写一下吧?”

    “对,对,应该的,应该的!”孟岩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道,“小月吾妻……”

    “没想到你家中还有妻子,居然还做出这等伤风败俗苏之事,真令本官叹为观止?”

    “见笑了,见笑了……”

    “刘大人,看好了,我妻子小月见到这封信,定然会把钱交给你的人。”孟岩道。

    “好,本官拿到钱,自然会极力帮你说话的,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刘继安十分满意的将信收了起来。

    “刘大人,我可以不用再待在这里了吗?”

    “当然,来人了,把犯人押回牢房,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刘继安唤来狱卒,命令道。

    “诺!”

    孟岩微微一笑,在两名狱卒的押送之下,返回自己刚才被关押的牢房。

    明天一早,恐怕有好戏看了,这样一出自己编导的好戏,也许又会震惊朝野。

    为了救人,他自己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

    检查了一下草席下面的东西,官服和腰牌还有蟠龙令牌都在,随身的银袋子里还多出了两锭银子,一定是那两个发现自己身份的狱卒又还回来的。

    这两个人其实跟自己没什么大仇,只不过身不由己罢了,孟岩到不想跟他们计较!

    还知道把钱还给自己,说明也还算是个聪明人,间接的帮他演了一出戏,骗过了刘继安,也算是有功劳的。

    自己这是第几回坐牢了?

    第一回坐的是大兴县衙的大牢,第二回是锦衣卫诏狱,第三回就到了刑部大牢了,也就是天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跟“牢”字不合,不然为什么总是坐牢呢?

    不过,这似乎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大明朝的官儿,官做的越大,坐牢的次数越多。

    看看朝廷上的那些高官们,哪一个没坐过牢,没坐牢的凤毛麟角。

    只要皇帝对你不满意了,一道圣旨,你就得乖乖的去牢里待着,然后一句话又给放出来。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坐牢都快成为一个资历了,坐牢不一定就是犯事儿或者犯罪的,那都是忤逆皇帝的意思,或者皇帝看你不顺眼了,去牢里待两天。

    长夜漫漫,从孟岩被刘继安带去审讯室,再从审讯室回到牢房,这中间也就过去五六个小时而已。

    而现在外面的时间也不过半夜而已,距离天亮至少还有六七个小时。

    冰冷的牢房,发霉的草席,连老鼠、蟑螂都躲起来,不愿意出来活动。

    辗转难眠呀!

    跟他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闻小雨,她在担忧,刘继安是个什么德行,她是知道一些的。

    万一这头蠢猪真的对孟岩用上酷刑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而刑部大牢发生的一切,东厂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切都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生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边一丝鱼肚白,一夜没睡,熬红了眼睛的闻小雨起来之后,直接就去了锦衣卫南衙。

    郭怒也是一夜没睡,就等着闻小雨前来报案了,这样他好师出有名。

    当闻小雨进入南衙的那一刻,大明官场的一场巨大的风暴彻底的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一章:最后的疯狂

    拨开薄雾,一队身着衣甲鲜亮的锦衣卫从南衙大门冲了出来,铁蹄践踏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北京城。

    “快,快……”

    腰挎着绣春刀,身穿鸳鸯胖夹战袄,头戴尖头帽,脚踩牛皮直缝靴,踩在坚硬冻实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听好了,今儿个我们是去刑部要人,不是去闹事,给我规矩点儿,听本官的号令,明白了吗?”杜重全身披挂出现在队列之首,大声道。

    “听明白了!”

    “好,出发!”

    这件事郭怒亲自出面不太好,那会让事态不可控制,因此权衡再三,还是让南衙镇抚使杜重带队前往。

    “锦衣卫又要抓人了?”

    “哎,这么就折腾个不停呢,还让不让老百姓过个安生的太平年?”

    一辆乌篷马车从右安门进入,车上的以为青衫薄袄的短须中年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一声。

    “老爷,是先回家还是……”

    “不,先去兵部。”短须中年人摇了摇头,吩咐一声,随后放下布帘。

    东厂。

    “什么,锦衣卫大批人马出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曹吉祥还没睡醒,接到这个消息,那是大吃一惊。

    “可知他们去什么地方?”

    “还不清楚!”小太监跪伏在地上道。

    “还不快去查,蠢货!”曹吉祥一脚将那小太监踢翻在地。

    “阿爹,何事如此惊慌?”曹钦入内问道。

    “钦儿。你快集合手下,等我的命令!”曹吉祥思考了一下,迅速的命令道。

    “孩儿遵命,只是现在太早了,恐怕很多人都还没醒来?”

    “那就去叫,总之越快越好!”

    刑部大牢,默默算计时间,一宿没睡的孟岩睁开双眼,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昨天晚上受的刑不轻,尤其是那炮烙之刑。刘继安这头蠢猪下手还真狠。

    好在自己随身带了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却是用上了。

    没有水清洗伤口,只能将就着先上些药,将囚服脱掉。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以及官袍。

    他知道。郭怒不会让他在刑部大牢待太长时间了。今天一早,必定会派人过来!

    看守房内,刘继安正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淫荡的笑容,显然正做着春梦呢。

    “刘大人,刘大人……”

    “别闹,再来……”

    “刘大人,天亮了!”

    “天,天亮了?”刘继安猛然睁开双眼,眼睛瞪了一个圆。

    “刘大人,您不是说,天亮之后一定把您叫醒吗,您看,这外头都大亮了。”

    “嗯,好,非常好,本官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刘继安兴奋的爬起来,在那名叫醒自己的狱卒的肩膀上一拍。

    “谢谢刘大人!”

    “去,给本官打盆热水来,本官先洗把脸?”

    “您稍等!”

    摸到胸口处的牛皮信封,他还不放心的打开看了一下,那“孟岩”写的书信都在,这张纸片儿可是价值五千两银子呀!

    当这么个小官儿,得捞多少年才能捞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这可真是天降横财呀!

    刘继安呀,刘继安,你总算是熬出头了!

    “大人,热水来了!”

    “放着吧,你先出去!”刘继安轻咳一声,淡淡的吩咐一声,钱财有了,官自然也就来了,拿着钱稍微打点一下,不愁官升一级,到时候就不用跟这些贱民混在一起。

    好歹他还是个举人,天天跟这本一帮牢子混在一起,这是想想都觉得掉价。

    先净手,然后再用青盐漱口,最后洗脸。

    刘继安虽然只是个小官儿,可是这一套规矩还挺大的,用老百姓的话,就是会摆谱儿。

    这一程序下来,怎么也得一盏茶的功夫。

    整理衣服,怎么说,他跟那些下等的狱卒是不同的,官袍皱了,得抚平了,这样才能显出大老爷的威风。

    忙完了这一切,刘继安很是满意的准备从看守房走出去!

    “朗格里格……”

    “嘭!”迎面而来,跟一个身穿皂衣的狱卒撞了一个满怀,吃痛之下,刘继安哪还顾得上形象,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本官要出去?”

    “大,大,大人不好了!”那狱卒吓得跪在了门槛外面。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是哪儿走水了?”

    “不,不是,大人,锦、锦衣卫的人来了!”狱卒吓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锦衣卫,锦衣卫的人来刑部大牢做什么?”刘继安一头雾水,这锦衣卫有自己的诏狱,办的案子跟刑部也是不相干呀。

    “快,带本官去看看。”

    不管这么说,这锦衣卫的登门,那就没好事,这京城的衙门都知道,锦衣卫的就是丧门星。

    这做官的,一听到锦衣卫上门,都怕,谁都知道锦衣卫专门抓官儿的。

    刑部的正门,锦衣卫是没那个胆子堵的,这刑部可是朝廷六部之一,部长也就是尚书的品衔比锦衣卫指挥使还高两级,再说堵刑部大门那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到时候锦衣卫上下都得吃瓜落。

    但是刑部大牢就没那么严重了,虽然刑部大牢跟刑部是在一起,但其实是分开的。

    一大清早,刑部大牢的大门被锦衣卫给堵了,这可是稀罕事儿一件,吸引了不少百姓驻足围观。

    很快就把这原本不太宽阔的一条街给堵住了。

    一辆乌蓬马车行驶过来。

    “老爷,前面路让人给堵住了!”赶车的车把式道。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走。怎么会被堵住了?”车上的人掀开布帘,吃惊的朝外面望去。

    “老爷,好像是刑部大牢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好多锦衣卫。”车把式站起来,瞭望了一下道。

    “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青袍短须中年眉头一皱。

    “老爷,要不要掉头,绕过去?”老董问道。、

    “不,这里离兵部也没多远,我下车走过去就是了。”青袍短须中年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袱。

    “老爷。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你就绕过去,到兵部大门口等我就是了!”中年人吩咐一声道。

    “好的,老爷!”老董答应一声。调转马头朝后面而去。

    而短须中年人则随着看热闹的人群继续朝前面走去。

    “下官刘继安见过杜大人!”

    “刘大人客气了。本官今天来。没别的什么事儿,就问你一件事儿?”

    “杜大人您请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继安尽管心里不喜欢锦衣卫,但是作为一个低层的官员,他内心还是非常羡慕杜重的。

    锦衣卫威权很重,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比他这个刑部提牢厅的头儿强多了。

    人家那走在街上,一呼百应,威风的要紧。

    “你这人昨天是不是关押了一个年轻的犯人,个子不高,但人很精神?”杜重问道。

    “年轻犯人,昨儿个并无犯人转押至刑部呀,杜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刘继安回忆了一下道。

    “本官再说的明白一下,这个年轻人是跟松鹤楼的闻小雨掌柜一起来刑部大牢探监的?”杜重冷冷的问道。

    “松鹤楼的闻小雨?”刘继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这闻小雨的能量好大,居然把锦衣卫给惹来了,幸亏他昨儿个没有动手对闻小雨硬来,否则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刘继安并没有害怕,这好歹也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大小场面也算是见过了。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杜大人您这一提醒,下官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跟闻小雨掌柜一起过来探监的,不过,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刑部通缉的要犯,被本官识破了,所以就被下官给扣下了!”刘继安解释道。

    “刑部通缉的要犯,是什么要犯?”杜重肺都气炸了,孟岩可是锦衣卫南衙司库百户,皇帝钦赐麒麟袍服,奉正大夫,昭信校尉。

    “是一桩通奸杀人案的奸夫!”刘继安道。

    “哪一桩通奸杀人案的奸夫?”

    “杜大人可记得去年轰动全城的白素心一案?”刘继安嘿嘿一笑,反问道。

    “刘大人是说这男子是白素心的奸夫?”

    “然也!”

    “刘大人,本官可是听说这白素心一直都不肯招供奸夫的姓名,没想到他却被你给抓到了,你这是要立功了?”

    “承杜大人吉言!”刘继安不禁得意的一笑。

    “能否带本官瞧一瞧这奸夫长的何等模样?”杜重压下心中的愤怒,问道。

    “这个……”

    “怎么,是不是本官没资格进这刑部大牢?”杜重不悦道。

    “不,不,杜大人要进刑部大牢,那自然是没问题,但是,这么多兄弟就……”

    “放心,他们都在外面,我就带两个手下跟你进去,如何?”杜重道。

    “那就没问题了,杜大人您请!”

    “刘大人请!”

    “杜大人,这刑部大牢可比不上你们北衙诏狱,您小心点儿,这里面又黑又湿,小心地滑……”

    “放心吧,本官什么没见识过,这刑部大牢又不是第一次来!”杜重一边走,一边说道。

    “就这儿了,前面那一间牢房就是了!”

    杜重眼中杀机闪过,这分明是关押重型犯人的死囚牢房,一般没有经过审讯判刑的犯人都不会关押在这里。

    这刘继安居然将孟岩直接关到这里,很显然是屈打成招,并且认定他是走不出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二章:吓尿了

    外面走道里传来的脚步声,那种锦衣卫特制的牛皮靴踩在地砖的声音,孟岩瞬间就听出来了。

    救自己的人来了,来的一点儿不慢,不含糊。

    “杜大人,就是这间牢房!”刘继安的声音也过来了,孟岩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他很期待,刘继安接下来知道自己身份会是个什么表情。

    “姓孟的小子,抬起头来,让杜大人好好看看!”一群狱卒簇拥着杜重和刘继安来到牢房前,看到孟岩盘腿坐在草席上。

    刘继安喝骂一声。

    “刘大人,这么快就拿到钱了?”孟岩微微一抬头,冲刘继安戏谑的一笑。

    “混账小子,你胡说什么?”刘继安急斥一声,“那个杜大人,您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呢!”

    “刘大人,您在这刑部提牢厅真是屈才了,我都替您不值,您真该去唱戏,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孟岩缓缓的从草席上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

    “你,你胡说什么,本官警告你,这里是刑部大牢,你敢胡说八道,那是要受苦的……”

    “鞭子,辣椒水,还有老虎凳、炮烙什么的,刘大人昨晚的这顿盛宴孟某可是一道菜都没落下?”

    “姓孟的,你想死不成?”刘继安急了,不能让孟岩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的,他就要完蛋了。

    他现在后悔,不该带杜重进来的。

    “杜大人。您别听这小子胡说,他疯了,他正的疯了……”刘继安慌忙的辩解道。

    “老杜来了?”孟岩冲杜重微微一笑。

    “来了,大人担心的一宿没睡,一大清早得到的消息,就派我来了。”杜重微微点了点头。

    “我也一宿没睡,以前我总觉得朝廷六部的官员们为什么那么嫉恨我们锦衣卫,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没有我们锦衣卫的制衡,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孟岩淡淡的说道。

    “我们?”刘继安听到这个词儿。顿时傻眼了。

    “你,你是锦衣卫?”刘继安吓的浑身颤抖起来。

    “刘大人,我没告诉你吗?”

    “你,你什么时候告诉的我?”刘继安瞪大眼珠子问道。

    “我告诉你。我叫孟岩。您不相信。还说,我要是孟岩,您怎么也不敢抓我?”

    刘继安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儿煞白。

    “还不快把门打开!”杜重冷喝一声。

    “不用了,这刑部大牢还能拦不住我!”孟岩推开铁栅栏,直接走了出来。

    刑部的官员得到消息,纷纷的朝大牢这边过来,尚书还没到班,右侍郎金镰听到锦衣卫堵住刑部大牢的消息,立马就带着人一路跑了过来。

    “刘大人,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可你就是不听,哎!”孟岩弯腰蹲下,对跌坐在地上的刘继安叹息一声。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在刘继安看来,孟岩没有必要受这个罪,非要把自己弄进了大牢,还受尽严刑拷打,他这么做完全没有理由呀?

    正常人都不会干这事儿。

    “正如你说的,白素心这样一个美人儿,死了太可惜了,我想把她救出来。”孟岩半真半假道。

    “你,你……”

    “尿,尿,刘大人尿了……”

    惊吓之下,又急怒火攻心,刘继安居然小便失禁了,这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孟大人,这个刘继安如何处置?”杜重走过来,悄声问道,虽说他品级和职位都在孟岩之上,但这件事,郭怒早吩咐过,得听孟岩的。

    “发生这种事,锦衣卫可以抓人吗?”

    “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只要证据确凿,可以抓人,但是现在我们有八项新规,所以,必须要走程序。”

    “程序可以补办,这是也算是突发案件,我这里有一份刘继安亲笔保证书,有了这个,我们带走他,刑部应该无话可说!”孟岩掏出刘继安给他写的保证书道。

    “这就没问题了,有了这个,刘继安死路一条!”杜重看了一眼,当即说道。

    “刘继安微不足道,不过他知道的东西不少,回去好好榨一榨,说不定能榨出不少油水出来。”孟岩道。

    “嗯,这可是天赐的好机会!”杜重也明白这里面的干系,锦衣卫可不比东厂,可以正大光明的派太监坐班,监视六部,只能暗中进行,刘继安虽然是个小人物,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他对刑部的了解也许比那些走马观花的官员知道的要多得多。

    “把人带走!”杜重一挥手,身后两名校尉将吓的瘫软无意识的刘继安往外拖去,监牢的狱卒无一人上前阻拦。

    “住手!”

    刑部右侍郎金镰总算赶到了,看到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出来的刘继安,他连忙喝止。

    “杜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锦衣卫抓人总要事先打个招呼,怎么随随便便就冲进来抓我刑部的人?”金镰愤怒的质问一声道。

    “金大人,下官并非抓人而来,不过看到有人犯了朝廷律法,就不能不袖手旁观了!”杜重不卑不亢的道。

    “刘继安犯了什么罪?”

    “诬良为盗,滥用私刑,还有私纵犯人以及贪污盘剥犯人家属等等。”

    “这么多罪,你们有证据吗?”

    “金大人,好久不见!”

    “孟岩,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孟岩,金镰微微一惊,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最近朝廷发生的诸多事情都跟他有关,但他却跟一个没事人似得。活的滋滋润润的,就连皇帝都对他优渥有加,宠信不已。

    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官场中很多人都将他看成是一个佞臣,可偏偏他的名声却不差,尤其是老百姓更是将他看做是一个英雄。

    “金大人不是要证据吗,我就是证据。”孟岩微微一笑,解开自己的衣服。

    “啊……”满身都是伤痕,很显然这都是没多久才添上的新伤。

    “大腿上还有,金大人要不要下官把裤子也脱了?”

    “不。不用了。孟大人这些伤是刘继安造成的?”金镰不相信道,“本官还是不相信,以孟大人的伸手,十个刘继安也不是你的对手。”

    “是。十个刘继安那样的蠢猪都不是下官的对手。但这里是刑部大牢。下官可只有一双手呀!”

    金镰明白了,这个刘继安一定被坑了,而且还是主动跳进人家挖的坑!

    孟岩说的对。这就是个蠢猪。

    “孟大人,本官还是不明白,你来刑部大牢做什么?”金镰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

    “金大人,下官本来跟刑部也没什么过节,只是下官的红颜知己,也就是松鹤楼的闻小雨掌柜要来刑部大牢看望一个姐妹,下官没来过刑部大牢,也好奇她的姐妹是什么样,犯了什么罪,于是就跟着一起来了,谁曾想,这刘继安硬说我是什么奸夫,还让人把我抓了起来,之后,严刑拷打不算,还逼着下官承认就是奸夫……”

    听着孟岩的叙说,金镰倒吸一口冷气,闻小雨跟白素心的关系他这个刑部右侍郎怎么会不知道。

    这件案子本来就证据不足,刑部顶着东厂的压力,才留下白素心一条命,已等待转机的。

    没想到,把这煞星给卷进来了。

    这不知道是不是“转机”还是刑部的“危机”!

    同行过来的刑部官员一个个也是傻眼,这刘继安是不是傻缺了,敢这么干,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就算刘继安怀疑“孟岩”是所谓的奸夫,他也不应该自己下令扣人,报告给东厂得了。

    何必自找麻烦?

    这家伙一定是跟东厂有关系,加上立功心切,这才遭致的祸患,结果没能栽赃到人,还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这个孟岩真是“丧门星”,到那个衙门,哪个衙门就倒霉,大兴县令让他把官儿给整没了,锦衣卫北衙也让他个整垮了,下一个别不是刑部吧?

    “刘继安怀疑你,孟大人就没有辩解,告知身份吗?”金镰暗恨,明明可以亮明身份,你却故意的不说,这不是坑人吗?

    有你们这么坑人的吗?

    “这金大人可就冤枉下官了,下官可是连姓名都告诉刘继安大人了,不信的话,您可以问他,刚才在牢里,刘大人的手下们也都听见了!”孟岩道。

    “你们都听见了?”金镰吃惊的问道。

    “听,听见了……”狱卒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气死本官了!”金镰感到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个刘继安真是把刑部害惨了。

    “金大人,虽然逮捕刘继安在程序上还有些问题,不过,根据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相信这不是问题,如果金大人质疑要我们把程序走完再来提人,那也没问题,只是,我们必须派人看守!”孟岩无意于跟刑部闹僵,白素心的案子还需要他们配合呢。

    金镰听得出来,孟岩没有针对刑部的意思,他这样做,也合情合理,刑部上下也挑不出错来。

    “不用了,刘继安犯了罪,我们刑部也不包庇他,你们带走就是了。”金镰一挥手道。

    “金大人?”

    “你们是不是嫌刑部丢人丢的还不够?”金镰一转身,厉声呵斥那些跟过来的刑部的官员们。

    “金大人,多谢,下官等告退!”杜重一抱拳,带着刘继安和孟岩朝刑部大牢门口走去。

    金镰望着远去的孟岩等人,一跺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闹得,刑部要成天下的笑柄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乌纱帽要掉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三章:推动白素心案重审

    出了刑部大牢,一群东厂番子在曹钦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曹钦,你不在东厂待着,跑刑部来做什么?”

    “杜大人,本官接到线报,说你们锦衣卫包围了刑部大牢,这是干什么呀?”曹钦阴森森的问道。

    “我们锦衣卫做事,需要通报你们东厂吗?”杜重冷哼一声,不满道。

    “锦衣卫做事当然不需要通知东厂,可你们私自带队包围刑部大牢,这可是不是小事儿?”

    “曹大人哪只眼睛瞧见我们包围刑部大牢了?”杜重冷冷的一笑,反问道。

    “难不成你们这些人是来刑部大牢一日游的?”曹钦嘿嘿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来交流学习监狱管理经验的,怎么了,不行吗?”孟岩上前一步道。

    曹钦立马噎住了。

    “怎么,这也需要像你们东厂报告吗?”

    “那这是做什么?”曹钦看到被两名锦衣卫校尉架着的刘继安问道。

    “这是刑部提牢厅的刘大人,跟我们去诏狱学习的。”

    “这位是?”

    “孟岩,锦衣卫南衙司库百户!”

    “你就是孟岩?”曹钦大吃一惊,这有“孟岩”的地方准没有好事,东厂上下都知道。

    “曹大人也知道标下的名字,标下实在是太荣幸了!”

    “杜大人,孟大人。你们这分明是私自抓人,还说什么交流管理经验,简直一派胡言!”被人戏耍了,曹钦大怒一声。‘

    “曹钦,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情吧?”杜重冷喝一声,曹钦也隶属锦衣卫,只不过他是锦衣卫派驻东厂的人员,本质上,他听命于东厂,跟锦衣卫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编制还在锦衣卫内而已。这也是皇帝制衡东厂的一种策略。只可惜,锦衣卫派驻东厂的人员最高职位不过千户,大权都在哪些太监手里,何谈制衡?

    “杜重。你……”

    “好了。曹大人。如果没事,本官就要回衙了!”杜重一挥手,命令道。

    “曹大人。告辞了!”孟岩冲个曹钦嘿嘿一笑,这个家伙就是曹钦,头生反骨的家伙。

    曹钦嘴角抽动了一下,既然没有发生冲突,那就是说杜重等人带走那个刑部的官员定然是抓到了确凿的证据,不然刑部岂会轻易放人?

    “大人,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去!”曹钦狠狠的瞪了自己手下一眼,悻悻的带着人离开了。

    看戏的人群随之散开了,一背着包袱的青袍短须中年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也随后离开了。

    锦衣卫南衙。

    “回来了?”

    “回来了,叔。”孟岩脸色讪讪回了一声。

    “跑到刑部大牢遭了一晚的罪,就为了一个女人,石头,你说我说你什么好?”

    “为了正义,为了良心,也为了公道!”孟岩越说越觉得有些心虚。

    “你想插手白素心的案子?”郭怒问道。

    “是。”孟岩干而脆之的承认下来。

    “知道后果吗?”

    “知道,白素心的案子是东厂督办的,我若是插手白素心的案子,就会跟东厂对上,对吗?”

    “到目前为止,我们跟东厂还只是在暗中较量,还没有直接对上,眼下也不宜东厂对着干。”郭怒道。

    “叔,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其实在圣上眼里,我们跟东厂斗才是他想要看到的,我们如果不斗的话,圣上该担心了。”孟岩微微一笑。

    郭怒微微一愣,旋即苦笑一声,孟岩说的对,锦衣卫和东厂都是皇帝的鹰犬机关,这两个机构却是互相监视的,以保证皇帝能够听到的都是真话。

    如果东厂和锦衣卫变成一家或者一家独大的话,那皇帝就成了睁眼瞎了。

    皇帝年轻,但不是蠢蛋,有些道理别人不一定会教给他,但他未必就不能自行领悟。

    “大人,姑爷说的对,我们跟东厂从来就没有和平相处的哪一天。”身穿黑斗篷,怀里还抱着一只蓝眼珠的异种波斯猫的赛霄宇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叔,这位是?”孟岩吃了一惊,这么一个神秘的跟幽灵一样的人出现在郭怒的房间内。

    “赛霄宇,舆情司千户,你叫他赛叔就是了。”郭怒介绍道。

    舆情司的赛霄宇,就是那个代号为“判官”,实际执掌舆情司的神秘男人。

    “赛,赛叔。”孟岩没有瞧不起古人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么一个藏在黑暗之中不见面目的人,他实在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很奇怪。

    “姑爷还是叫我老赛好了!”赛霄宇抚摸着手中的猫咪,微微一欠身道。

    “不能这么没规矩,判官!”

    “大人,我跟您、姑爷各交各的就是了!”赛霄宇道。

    “好吧,我就不管了,你们各交各的就是了。”郭怒难的妥协一次。

    “姑爷,白素心的案子并不复杂,但是想要把它翻过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赛霄宇微微一抬头。

    “老赛,你也觉得白素心是被冤枉的?”孟岩问道。

    “这件案子我也曾调查过,但由于是东厂的案子,我们的调查仅限于外围一些情况,案发的现场,也就是素心斋,我们也是在事后秘密潜入过,没有什么发现。”赛霄宇道。

    “关于白素心的社会关系?”

    “姑爷说的是白素心平时都跟那些人来往吧?”赛霄宇问道。

    “是的。”

    “白素心平时除了在素心斋工作,很少出门。跟她平时来往最多的也就是街坊邻居,松鹤楼的闻小雨跟白素心关系不错,她们平素以姐妹相称。”赛霄宇道。

    “这么说,白素心平时社会关系并不复杂?那么所谓的奸夫也是子虚乌有的了?”

    “根据我的调查,这是东厂故意诬陷白素心姑娘的,那个焦宏早已对白素心垂涎三尺,只是白新远在世的时候,他并没有表露出来,白新远死后,他曾几次三番的骚扰白素心。曾经被邻居看到过好几次。后来,白素心索性从白家搬到了素心斋住,除了回去看望年幼的弟弟,几乎没有再在家里住过!”赛霄宇道。

    “这么说。有人可以证明焦宏曾经对白素心欲行不轨?”孟岩眼中一喜道。

    “姑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没有用,白素心的名声已经被焦宏给坏了,就算有邻居证言。到了堂上,焦宏也会反咬一口,说白素心勾引他,那你又能奈他如何?”赛霄宇的话将孟岩的喜悦一下子浇灭了。

    “那就没有别的证据吗?”

    “有一条证据对白素心最为有利,但也不能说明什么!”赛霄宇说道。

    “什么?”

    “白素心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这一条对她是有利的,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她守住了最后一步,不能说明她品行端正!”赛霄宇说道。

    “至少能够说明一些问题,起码白素心还是守妇道的。”郭怒点了点头。

    “我们无法还原当初的情况,还有一个对白素心不利的是,东厂的人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白素心手持利刃,满手鲜血,而仵作尸检证实,就是白素心手中的利刃杀死了死者!”赛霄宇道。

    “谁在现场持有凶器,谁就是凶手,这不能作为有罪推断的证据!”孟岩道。

    “为什么?”

    “如果不是公门之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会懂得维护案发现场吗,那是不是有可能她发现人死了,会走过去捡起凶器看一下,或者意外的碰到地上的血迹呢?”孟岩问道。

    “有可能!”

    “还有,我问过白素心,她说自己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未婚夫躺在一起,双手握着刺入死者胸口的利刃,手上满是鲜血,当时她吓傻了,这个时候东厂的人就推门进来了!”孟岩道,“如果白素心所言属实的话,那杀人的就不是她。”

    “有这个可能!”

    “我没有看过仵作验尸的尸格,我不好下判断,但我觉得,一个弱女子,想要杀一个成年男子的话,应该比较困难,如果是下毒或者暗杀,倒是可以做到,但如果在搏斗中杀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姑爷分析的很有道理,李承言是我锦衣卫,他又是出自武将家庭,拳脚功夫不差,而那白素心,从未听说她练过武艺,她应该杀不了李承言!”赛霄宇点了点头。

    “所以必须有一个奸夫,奸夫杀了人,跑了,将罪责全部推到白素心身上,否则这件案子漏洞太大,就没有说服力了。”孟岩继续道。

    “是呀,找不到这个奸夫,那所有的罪责全部都由白素心一个人承担。”

    “白素心一案如果重审,最大的阻力来自东厂,而就算你以苦肉计的方式被那刘继安诬陷为奸夫,想要插手也是很难,这是两件案子!”郭怒说道。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叔,这是白素心给李家写的血书,请求李雄大人为她上书伸冤!”孟岩从怀里掏出一份用内衣写下的血书道。

    “这……”

    郭怒看到那内衣写成的血书,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白素心是李雄大人未过门的媳妇,虽然李承言死了,可她们毕竟曾经有一段姻亲关系,如果白素心这个准儿媳并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他作为父亲难道就忍心看到看到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吗?”孟岩道。

    “姑爷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李雄出面远比我们出面强的多!”赛霄宇赞同道。

    “这个,你打算自己去说吗?”郭怒问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李雄大人不会不同意的。”孟岩点了点头。

    “李承言死后,李雄大人一夜白头,李承言是家中独子,他对白素是个什么态度,现在怕是不得而知呀。”郭怒微微一摇头道。

    “事在人为,怎么的也要试一试?”(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拜访李雄

    杜重带人堵刑部大牢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而且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锦衣卫要兴大狱的消息迅速波及,朝野都慌了起来。

    中官传旨,郭怒匆匆忙忙换上官服,入宫面圣了。

    “公子爷,您说你这都是第几次坐牢了?”沈聪从太医院过来,给孟岩处理伤口。

    “连你也说我?”

    “公子爷,不是我说您,是您没有必要遭这份罪,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你懂什么,做人要有良心,知道吗?”孟岩教训道,“亏你还是一个大夫呢,这跟治病救人是一个道理。”

    “是,是。”

    “姑爷对下人还真挺好的。”赛霄宇并没有离开,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似得,不说话的时候,真没有人当他存在。

    “赛叔,你那只猫不错,宠物吗?”孟岩注意哪只蓝眼珠的波斯猫很久了。

    这么一个大男人养猫,要么是心理变态,要么就是有特殊的癖好,还喜欢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是冬天,夏天岂不是把自己捂出一身的痱子来。

    “它叫虎牙,跟了我十二年了。”

    “虎牙,好霸气的名字。”

    “是呀,我就喜欢它的霸气,当初收养它的时候,它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很弱小的一个生命,刚死了母亲,我用豹奶把它养大的。”赛霄宇道。

    “豹奶?”

    “是的,豹奶。它到现在每天还要喝上一大碗呢!”赛霄宇道。

    “哟,还是一只小奶猫呢!”

    “喵……”听到“奶猫”二字,在赛霄宇怀里温顺异常的虎牙突然爆炸起来,冲孟岩大叫了一声,蓝色的眼珠子里凶光闪烁。

    “虎牙,乖,姑爷不是故意的。”赛霄宇忙唤了一声,虎牙立马又温顺的缩回脑袋,温顺异常的在赛霄宇的抚摸下闭上了眼睛。

    “姑爷,它听不得奶猫这两个字。谁说它。它都要发怒,所以,以后别在它面前提这两个字。”

    “得,我不提了!”孟岩讪讪一笑。没事儿。他犯不着跟一只畜生较劲。

    “它咬过你没有?”

    “没有。虎牙从来不咬我,它还救过我的命呢!”赛霄宇非常宠溺的道。

    “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它还救过你的命?”

    “姑爷可别小瞧我的虎牙。它很聪明呢,又一次我中了敌人的圈套,差一点儿掉进陷阱,是虎牙发现了,给我发的信号,我才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

    “赛叔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在锦衣卫干了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要不,今天我做东,我请赛叔喝一杯?”孟岩试探的道。

    “好!”赛霄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也快到点儿了,要不,咱们就去松鹤楼?”孟岩道,“那是我女人的地盘儿,安全。”

    “可以!”

    “公子爷,您这伤,不能喝酒!”沈聪忍不住提醒一声。

    “要你教,我不是大夫?”孟岩一瞪眼,“小酌而已,难的陪赛叔一次。”

    “去,把林天行给我叫过来!”

    松鹤楼,孟岩和赛霄宇各乘坐一辆马车从后门进入,他们现在是公众人物了,不能过分抛头露面了,尤其是赛霄宇,更是神秘人物,到现在,他连真面目都没见到,除了一双平平无奇的双眼。

    “扶我一把,这刘继安下手可真狠呀!”

    “你要担心死我吗?”闻小雨眼圈红红的,搀扶着孟岩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时候,赛霄宇也从后面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闻小雨不经意的一回头,差点儿没吓的叫出来,怎么回事,“判官”大人怎么跟自己男人一起来松鹤楼了?

    疑窦丛生的闻小雨压下心底的疑惑,赶紧扶着孟岩朝前面走去。

    “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弄一座酒菜,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跟赛叔吃个饭!”孟岩吩咐道。

    “好!”闻小雨答应一声。

    “赛叔有话要对我说?”进入房间,孟岩让所有人都出去,就留下他跟赛霄宇两个人。

    “姑爷,白素心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我也没想到你会怎么快插手进来!”赛霄宇缓缓道。

    “这一切不是你们安排的吗?”孟岩沉声问道。

    “我们是有安排,但不是现在。”赛霄宇点了点头,承认了。

    “小雨是你的手下,她听命于你?”

    “她听命于你!”赛霄宇道。

    “我,笑话,我连我自己的女人都不没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听命于我?”孟岩笑道。

    “因为她是你的人,从此之后,她不再是我的属下!”赛霄宇解释道。

    “好吧,你们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做棋子,尤其是被人摆弄的棋子!”

    “你不会是棋子,时候到了,姑爷自然就会明白了。”赛霄宇道。

    “如果,我不打算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呢?”孟岩眼神锐利的盯着赛霄宇问道。

    “我们不会命令姑爷您做什么,是无论您做什么,我们都会予以配合。”

    “这倒是奇怪了,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还是那句话,时候到了,姑爷就知道了!”赛霄宇道。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行,哪会给姑爷带来杀身之祸,而且还会连累很多人丢掉性命!”赛霄宇道。

    “好吧,你说的,会配合我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孟岩知道,想要从这个神秘的“判官”嘴里问出话来很难,用强的话。恐怕也未必有效。

    “是的,姑爷!”赛霄宇点了点头。

    “我要开棺验尸!”

    “李承言?”

    “对!”孟岩点了点头。

    “案子已经过去一年了,这尸体早就腐化了成一堆白骨了,还有什么可以验的?”赛霄宇不解的问道。

    “我要先查明李承言的死因,这样或许能找到一些有关凶手的线索!”孟岩道。

    “这怎么找线索?”

    “普通人杀人跟学武之人杀人有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普通人力量小,而且下手没有准头,轻重难以把握,而学武之人杀人又快又准。”赛霄宇道。

    “这就对了,凡是人被利器杀死。除非割喉。必然会在骨头上留下伤痕,我们可以根据骨头的伤痕来判断杀人者如何出刀,以及出刀的力量,甚至可以知道他的身高以及是用的那只手!”孟岩解释道。

    “不错。姑爷说得对。老赛我真是忽略了!”赛霄宇叹服道。

    “所以。我要见到当初给李承言验尸的尸格单,仵作到底验尸到什么程度,有哪些疏漏。”

    “白素心的案子的卷宗在刑部。但东厂肯定有留存,这件案子并不是什么机密大案,我想弄到一张尸格单应该没有问题!”赛霄宇点了点头。

    “难的是,如果真的开棺验尸,必须李家人同意才行,可如今李承言早已入土为安,李家未必肯同意让我们挖坟开馆!”

    “大明律不是有规定,凡是没有了结的案子,尸体都必须留存,不得下葬吗?”

    “那是对普通老百姓,对于李家这样的官宦之家,尸检后,李家人就把尸体拉回家了。”赛霄宇道。

    “开棺验尸的事情还不着急,最重要的是白素心一案如何重审,由谁来审。”孟岩道。

    “如果重审的话,东厂肯定会争,因为这原本就是他们的案子,发回重审,这也是情理之中,刑部也有可能,毕竟这件案子刑部了解的也比较多,剩下还有资格审理这件案子的衙门有都察院、大理寺,顺天府和锦衣卫了。”

    “嗯,四家衙门都有审理这件案子的权力,但最终会落到谁手中,这就难说了。”

    “案子必须由锦衣卫主审才行,否则必定诸多掣肘!”

    “郭大人肯定会为咱们争取,但是最终的结果还不好说,说不定还的是圣上亲自定夺!”赛霄宇道。

    “下午我先去拜访李雄李大人,赛叔,李承言尸检的尸格单什么时候能拿到?”孟岩问道。

    “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赛霄宇略微想了一下道。

    “好。”

    “你的腿伤不碍事吧,那刘继安在刑部大牢给你用了烙刑了?”赛霄宇问道。

    “不碍事,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我有秘制的烫伤膏!”孟岩咧嘴一笑道。

    “酒菜来了……”

    “姑爷,我就不陪你喝酒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赛霄宇起身道。

    “这酒菜都上来了,吃了饭再走吧?”孟岩挽留道。

    “不了,让闻掌柜的陪你吃吧,她陪着你,你吃的自在些!”赛霄宇抱着“虎牙”径自离开了。

    “夫君,你们都谈了些什么?”闻小雨好奇的问道。

    “谈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孟岩呵呵一笑。

    “夫君恕罪,小雨并非有意隐瞒。”

    “算了,我都知道了,判官说了,以后你只需要听命于我就可以了!”孟岩道,“去把天行和獠牙叫进来陪我吃饭。”

    “是,夫君!”

    “你也一起!”

    “知道了!”

    保大坊,翠花胡同。

    “就这家,对吗?”

    “对,素心妹妹刚出事的时候,我来过两回!”闻小雨搀扶着孟岩走下马车。

    “公子爷,我去敲门!”林天行道。

    “谁呀?”三声过后,一个灰白棉袄的老苍头开门问道。

    “请问这里是燕山右卫指挥佥事李雄李大人的府邸吗?”林天行抱拳问道。

    “是呀,你找谁?”老苍头满头的皱纹,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我家公子爷求见李雄李大人,这是名帖!”林天行递过去一张帖子道。

    “哦,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禀告一下!”老苍头接过名帖,关上门,进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老苍头返回来,将门全部打开:“哪位是孟岩孟大人?”

    “在下正是!”

    “老爷有请!”

    “多谢老人家!”孟岩一抱拳,与闻小雨一道进入李府。(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五章:激辩李雄

    这李雄好歹也是朝廷的四品武官,这家里怎么看上去暮气沉沉的,一股子灰败之气。

    “老苍头,李大人家里有几口人?”

    “有七八口人吧。”

    “七八口人,怎么看起来,这院子好像多少年没人住过似的?”孟岩怪异的问道。

    “前些日子夫人走了,老爷就把家里的人辞退了一些,看上去有些冷清了!”

    “李夫人过世了?”孟岩大吃一惊,暗自自责一声,来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打听一下李府的情况呢,真是疏忽了。

    “孟大人这边请,我家老爷在内堂。”老苍头领着孟岩一行,往后院方向走了过去。

    李雄是武官,家里最宽敞的地方就是内院的演武场了,但是这演武场上看除了中间扫出一条道来,两边那是堆满了积雪,很显然主人已经很长日子没有出来活动筋骨了。

    这李雄年纪也不大,不超过五十岁,正当壮年,可见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老来丧子,这对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何况,李承言还是家中独子。

    这是断了老李家的香火呀!

    “老爷,这位是锦衣卫的孟大人!”进入内堂,孟岩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穿着一丝不苟的紫色夹袄端坐在内堂正中,颌下一缕短须,精神看上去有些倦怠,看到孟岩进来,强打起一丝精神站起来。迎了上来。

    “早就听说孟大人的名声,为友人,怒闯北衙,少年英雄,李某失敬了。”

    “李大人客气了,下官不过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情罢了!”孟岩谦逊的一低首。

    “阿辉,快给客人上茶!”

    “是,老爷!”老苍头,也就是阿辉答应一声,转身下去沏茶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松鹤楼的闻小雨闻掌柜吧。”李雄注意到与孟岩一道来的闻小雨。

    “小女子正是闻小雨。没想到李大人还能记得小女子。”闻小雨盈盈一躬身。

    “闻姑娘客气了,李某虽然识字不多,但只要是见过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早就听说李大人过目不忘的本事。下官见识了。”孟岩微微一笑道。

    “孟大人今天偕闻姑娘来。不会只是想来见识一下李某的小伎俩吧?”

    “李大人慧眼如炬。看出来了,我们两人今天来是确实无事不登三宝殿?”孟岩道。

    “哦,还请孟大人赐教!”

    “李大人应该还记得去年令公子被杀的案子吧?”孟岩略微顿了一下。问道。

    李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隐痛,这件事毁掉他一个完整的家,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尤其妻子的死也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这是他心中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阿辉,送客!”

    “老爷,这茶还没……”

    “没听我说吗,送客!”李雄勃然起身,怒叱一声。

    “是,老爷!”阿辉没有办法,只有上前一步,对孟岩道,“孟大人,请!”

    “李大人,下官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是不是应该听我把话说完?”孟岩站起来不卑不亢道。

    “孟大人,李某隶属燕山右卫,你是锦衣卫,咱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李雄道。

    “令郎没出事之前,跟下官是一样的,也是锦衣卫,您在家里是不是也跟令郎分的这么清呢?”

    李雄嘴角微微一抽,沉默了一会儿,冲阿辉一挥手:“阿辉,你先下去。”

    “是,老爷!”

    “孟大人,你说吧,有什么话,都说出来,李某听一听就是了。”李雄缓缓坐下道。

    “李大人,这白素心应该算是您的准儿媳吧?”

    “哼!”李雄冷哼一声。

    “李大人是承认了?”

    “孟大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他做什么,莫非还要在李某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下官绝没有这这个意思,令郎被害一案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案子还是久拖不决,李大人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想法?”

    “孟大人是什么意思,为死去的儿子报仇,李某无一刻不在想,可李某也是朝廷命官,不能干违反律法的事情,我相信朝廷会给言儿,会给我李家一个交代。”李雄道。

    “李大人奉公守法,下官敬佩,但李大人想必也知道,令郎被杀一案迟迟没能了结,主要原因还在于本案中还有一个重要的犯人没有到案,对吧?”

    “不错,就是那个杀死我儿的奸夫!”

    “是,这个奸夫如今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我们连他的姓名,高矮胖瘦都不知道,也许,这个奸夫或许就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你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会不会是白素心为了逃避责任,故意编造出这么一个奸夫出来呢?”

    “大人……”闻小雨听了,有些诧异,孟岩怎么往反了说呢?

    “孟大人是说,杀人者就是白素心?”李雄大吃一惊。

    “这个下官也不好说,假设是真相是这样,那问题来了,白素心跟令郎是未婚夫妻关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孟岩问道,“她杀了令郎又有什么好处?”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言儿撞破了她的好事,她才要杀死言儿,免得丑事暴露!”李雄道。

    “杀了令郎,她一样会暴露。”

    “那照这个分析,这个奸夫一定是存在的。”李雄道。

    “李大人,这件案子你是知道的。白素心始终没有承认奸夫的存在,而这个奸夫却是从报案的焦宏口中出来的,而他是亲眼见到过奸夫的,所以,想要找到奸夫,白素心那边是行不通了,唯一的线索就是焦宏了!”孟岩道。

    “孟大人,闻姑娘,你们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李雄有些不解的皱眉问道。

    “下官这儿有个东西。想请李大人过目!”孟岩从怀中将白素心写下的血书取了出来。

    “什么东西?”

    孟岩起身过去。双手将血书放到李雄的手上。

    “这是血书?”李雄吃惊的站起身来,目光惊诧万分的朝孟岩望去。

    “是,白素心姑娘在狱中写下的。”孟岩点了点头。

    “我不看!”

    “李大人为什么不看,是不敢看呢。还是?”孟岩问道。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看的。”李雄到底是武官。冷哼一声,抓起血衣展开浏览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李雄看到血书的内容,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李大人,白素心自从下狱后,您从来就没有到狱中看过她一次吧?”

    “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怎么会去狱中看她?”李雄说道。

    “李大人作为一个父亲,就不想听一听您的准儿媳对这件事的解释吗?”孟岩问道。

    “人被东厂扣押,李某人虽然是燕山右卫的指挥佥事,但想要见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大人是想见没有见到吧?”

    “既然孟大人都知道了,何必再多问呢?”李雄眼睛瞬间红润道。

    “下官多问一句,对于令郎的死,李大人是否也曾怀疑过呢?”孟岩问道。

    “孟大人,你知道,这件案子是东厂办的,就算案子办错了,想要翻案,有多难,你心里不清楚吗?”

    “是,这件案子是东厂办的,以东厂的霸道的权势,绝不容许别人把他们办的案子给否了,所以,无论案子的对错,他们为了面子,也会错下去,何况,这件案子跟东厂有着密切的关系!”孟岩道。

    “孟大人的意思李某不太明白?”李雄诧异道。

    “令郎被杀一案的报案人焦宏曾经多次骚扰过白素心,甚至还有不轨的行为,这个白家的邻居曾有多人亲眼所见,而白素心的名声也是一点一点被这个人给诋毁破坏的。”孟岩道。

    “就凭他一个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焦宏还有一个身份,恐怕李大人并不知道吧?”

    “什么?”

    “焦宏暗中替东厂做事,他表面上是个混子,其实是东厂的密探,不然,他报案为什么不去五城兵马司或者顺天府,偏偏选择了东厂?”孟岩道。

    “这我倒是忽略了!”李雄点了点头。

    “还有焦宏也是有杀人动机的,如果正如白素心血书所言,令郎撞破了焦宏对白素心不轨之事,那么他为了掩盖这个秘密,杀了令郎,再嫁祸给白素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他就不怕白素心把实情讲出来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去东厂报案了,他跟东厂是一家人,白素心又落到东厂手里,那她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采信的,而且还会被焦宏反咬一口。”孟岩道。

    “就算是这样,那白素心杀人的嫌疑依然存在,而且,现场那么多人看到她手里握着杀我儿子的凶器,这又作何解释?”李雄质问一声道。

    “一个被打晕的人,只能任人摆布,焦宏要伪造一个杀人现场,其实并不难。”

    “他也知道,光凭白素心是无法杀死您儿子的,您儿子毕竟习武多年,一个弱女子想要杀掉一个成年男子尚且不容易,何谈一个身怀武艺之人,所以,必须有一个奸夫,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奸夫存不存在,找不找得到,这都无所谓,只要白素心一死,真相就石沉大海,而令郎的冤屈也就没有再见到天日的哪一天了!”孟岩道。

    “孟大人说这么多,想让李某做什么?”

    “给圣上上折子,为白素心鸣冤,申请朝廷重新审理此案!”孟岩郑重有力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六章:李雄欲辞官

    “孟大人的这个要求太荒谬了!”

    “是,下官这个要求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残忍,但这是唯一弄清楚案件真相的办法!”孟岩道,“白素心的案子不可能久拖不决,刑部挡得了一次,挡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儿子死在白素心手中,你却要我上书给她鸣冤,天底下有这样的做父亲的吗?”

    “李大人相信令郎是死在白素心的手中吗?”

    “我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李雄道,“这是毫无道理的一件事,我不会做。”

    “如果白素心不是杀害令郎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这个人现在还逍遥法外,而您却活在失去亲子的痛苦当中,令郎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因为杀他的人还好好的活着……”

    “够了,孟大人,李某听你说的话够多了,不想再听下去了,现在,请你离开!”李雄愤然拍桌,站了起来,指着门外说道。

    “李大人,小雨跟素心妹妹相交数年,她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平时就连一只鸡都不忍杀害,要说她杀人,我是第一个不相信,我相信她是无辜的,您难道就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吗?”闻小雨站起来,言辞恳切的道。

    “李某已经向朝廷递交了辞呈,准备回老家过些平静的日子,两位请回吧。”

    “李大人辞官了?”

    “是的,兵部已经接受了我的辞呈。等圣上批复后,我就启程。”李雄说道。

    “圣上不会批复的。”

    “为什么?”

    “李大人正当壮年,又没有过错,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怎么会让您离开?”孟岩解释道。

    “李某决心已定,就算圣上不批准我辞职,这官儿我也不做了!”李雄语气坚决道。

    “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孟岩刚一转身,李雄却从后面叫住了他。

    “李大人改变主意了?”

    “不,把这封血书带走。李某看着心烦!”李雄将桌上的血书抓起来。递给孟岩道。

    “李大人,这是白素心姑娘写给您的,您还是留着吧。”孟岩一愣,这李雄是真的心灰意冷。打算退隐山林。还是根本不相信血书上的一切?

    “好吧。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这封血书下官就先收着了,李大人什么时候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下官,告辞!”孟岩收起血书,一抱拳,与闻小雨、林天行一道出了李府。

    “夫君,这李雄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说的够清楚了,他还是无动于衷?”闻小雨气愤道。

    “可能是心灰意冷了,厌倦了官场。”孟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公子爷,就算他心灰意冷,厌倦了官场上的纷争,难道连亲生儿子被杀的仇也不报了?”林天行道。

    “先回去再说,这件事我总觉的有些蹊跷!”孟岩皱眉道。

    “夫君,去哪儿?”

    “会松鹤楼,那儿说话比较方便。”孟岩吩咐道,“天行,你去一下匠作司,把老蔡给我叫过来。”

    “好的,公子爷!”

    司礼监。

    一团烟雾缭绕之中,王振侧躺在软榻之上,两个小太监正在给他松腿,吞云吐雾,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东翁,事情就是这样,您给拿个主意吧。”

    “白素心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结了吗,怎么又把它翻出来了?”王振问道。

    “是审结案了,可是刑部认为证据不足,还有一案犯没有归案为理由,将案子给挡下来,秋决的名单中并没有白素心。”

    “这么说这个白素心还关在刑部大牢里?”

    “是的。”

    “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与奸夫一道谋害亲夫,怎么到现在还留下,刑部的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件案子是我们东厂办的,由于白素心极力偏袒奸夫,没有招供出奸夫的姓名,所以就……”

    “只要证据确凿,奸夫到不到案,这有什么要紧的?”王振道,“难道一日抓不到奸夫,这个白素心就一日不能处决了?”

    “按大明律,是这样的。”

    “糊涂,你们不会直接请旨吗?”

    “是,是,卑职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样轰动京城大案,应该请陛下圣裁才是。”

    “写个折子上来,咱家递上去,找个时间,把人处决了吧。”王振吩咐道。

    “诺,翁主。”

    “去吧,刑部这叫干的什么事儿,乱七八糟的,这朝廷也该整顿整顿了,学学人家锦衣卫,八项新规,多好?”

    “翁主,那白素心已经移交刑部大狱了,如果要处决的话,是在刑部大狱,还是……”

    “旨意会直接下到刑部的,到时候,你派个人过去监刑就是了。”王振不耐烦的挥手道。

    “诺!”曹吉祥微微低头,转身离去了。

    内阁已经为早上锦衣卫堵住刑部大牢大门的事情吵了一个不可开交。

    有主张严惩锦衣卫的,这么做简直就是骄纵跋扈,完全践踏朝廷律法,公器私用。

    有的则表示反对,若非刑部有错在先,锦衣卫也不会做出这等无礼的举动来!

    而且还被人家抓了一个现行,人证、物证确凿无疑。

    作为朝廷六部之一的刑部,这一次是爆出了天大的丑闻,一个小小的刑部小官儿就敢随意指鹿为马,栽赃陷害,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只有到地府告状了!

    管着一国刑狱的衙门,里面居然是如此的黑暗。这让天下的臣民如何看?

    刑部尚书王质最苦逼了,部下出了刘继安这种败类,不但毁坏了刑部的声誉,还连累刑部上下同僚被人瞧不起。

    “金公公来了……”

    “有旨意,刑部刘继安诬陷锦衣卫百户孟岩一案由锦衣卫调查审理,钦此!”

    “金公公,刑部的案子怎么交给锦衣卫审理了?”

    “这是圣上的意思,刑部居然出现刘继安这样的官员,刑部上下官员都必须接受锦衣卫调查,若有发现类似刘继安这样的官员。严惩不贷!”金英传达皇帝的旨意道。

    “完了。刑部这下完了,那锦衣卫还不把刑部翻个底儿朝天?”

    “是呀,郭老虎刚把锦衣卫上下清洗了一遍,现在到了刑部了。不知道下一个会是哪一个衙门?”

    “刑部这是自己倒霉。谁让他招惹孟岩那个煞星?”

    “是呀。眼看就要过年了,这煞星还不消停一下……”

    “这一次可不是人家主动招惹刑部的,是刘继安那头不开眼的肥猪。非要诬陷人家是什么奸夫,这下可好,把自己给弄进诏狱了,还连累了整个刑部……”

    养心殿,南书房。

    “主子,这孟岩不过是锦衣卫百户,他怎么什么都插手,什么都管,这一次是刑部,下一次说不定就是户部、礼部……”

    “先生,这一次你是真错怪孟爱卿了,孟爱卿只是跟朋友一起去刑部大牢看望一个人犯,却遭此厄运,郭爱卿也是得到消息之后,才派杜重前去搭救的,这个过程之中,锦衣卫跟刑部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这一点,刑部的金爱卿已经向朕汇报过了!”

    “可他明明可以亮出身份,这不是故意的让刑部人误会吗?”

    “这个朕也了解了,孟爱卿对那刘继安表明过身份,可那刘继安不相信,孟爱卿也没有办法。”

    “可微臣得到的消息是……”

    “先生,你不必再说了,刑部掌管天下典狱,出了这样的事情,朕很心痛,这一次被诬陷的是孟爱卿,下一次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先生你呢,假若朕微服私访的话,孟爱卿的遭遇会不会在朕的身上上演呢?”朱祁镇十分不满道,“那些人天天在朝上攻击朕偏袒锦衣卫,说什么绕过三法司专设诏狱,与儒家礼法不合,可瞧瞧他们自己都干的什么好事儿?”

    王振眼角颤动了一下,心下一动,孟岩这一次意外的撕开刑部的黑暗一面,其实是暗合了皇帝的心中对朝中文官集团的不满。

    你们不是天天在不满他这个皇帝绕开三法司设立诏狱吗?可你们自己又做的如何,其黑暗程度比诏狱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王振对这些文官也不是很喜欢,他原本有机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只可惜,他怎么努力都没能做到,但是上天却给了他以另外一种身份立于庙堂之上。

    他也从此站在了与这些人对立的面上。

    事实上,皇帝信任他,重用他,目的就是要他跟这些沽名钓誉的文官们作斗争。

    “主子,孟百户此去刑部大牢是看完一个叫白素心的女人,老臣听闻此女是狐媚天生,善勾引男人,去年因通奸犯下杀人大案,被东厂拿货,判处凌迟,原本是今秋秋决,但被刑部以证据不足的理由给阻拦下来。”王振道。

    “哦,有这样的事情?”朱祁镇微微一愣。

    “老臣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刑部的官员应该知道,主子不妨传刑部的官员一问就知道了。”

    “好,那就传刑部右侍郎金镰觐见!”朱祁镇倒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唤来一小黄门,命令道。

    “主子,白素心一案,都是东厂的曹吉祥亲手督办的,他比较清楚案情,是否也召他一起进宫?”王振提议道。

    “也好,那就把曹吉祥也叫过来吧!”朱祁镇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老臣遵旨!”(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谁来重审白素心案

    ps:  鞠躬感谢本书第一位盟主傻蟹1兄弟,小风会努力写好这本书的,这样才能对得起热心的读者朋友!

    “公子爷,蔡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吧!”回到松鹤楼,孟岩一个人将自己锁在闻小雨的书房内,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说是一个人静一静,要思考一些问题。

    头脑过热之后,是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的,在白素心的案子上,走到这一步,算是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坎儿。

    李雄拒绝不合作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挫败感!

    是一直以来自己顺风顺水惯了,还是自己真的找错了方向,没有找到说服对方的一个点。

    一个能够因为儿子身亡一夜白头的父亲,他必定是心中爱极了儿子,怎么会不想着为自己冤死的孩子报仇呢?

    这不太合正常人的逻辑呀!

    可是从李府的情况看,似乎李雄真的雄心不在,心灰意冷,准备回家养老了。

    这可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什么令他如此沮丧,并且丧失了信心呢?

    偌大的李府,他就看到李雄和那个老苍头阿辉两个人,其仆人一个都没有瞧见。

    这可是一个朝廷四品大员的家,比一个寻常老百姓家还要冷清,太不可思议了。

    “公子爷。”

    “蔡先生来了,天行,去,给老蔡泡一杯热茶来!”孟岩一抬头,看到蔡晋从外面走了进来。吩咐一声道。

    “公子爷相召,有什么需要老朽效劳的?”

    “的确有一件事,要请教蔡先生!”孟岩起身道,“我遇到一件难题……”

    听完孟岩的叙说,蔡晋低头凝神思索了起来。

    “蔡先生,请用茶!”林天行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放到蔡晋身边的茶几上,轻声道。

    “多谢林小哥!”

    “公子爷可否把白素心姑娘的血书给老朽看一下?”蔡晋请求道。

    “没问题。”孟岩取出血书递了过去。

    “公子爷,这份血书是字字泣血,正常人看了。也都忍不住心生同情。何况这字里行间充满了血泪,李大人虽未武人,但非铁石心肠,他为何能够无动于衷。这老朽也一时间想不通。不过。丧子之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会轻易相信血书所言。”蔡晋分析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骤然推翻前面的判断,一下子未免难以接受,这是需要时间的,不过,这件案子不能再等下去了,由李大人上书请求重审,这是最直接最容易的办法!”孟岩道。

    “公子爷的这个想法非常好,但李大人若是不相信咱们说的这一切,那就无从说起。”

    “是呀,我正是因为此事而烦恼,才请教先生帮我出个主意?”孟岩点了点头。

    “公子爷,关于李雄李大人的情况调查了吗?”

    “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孟岩道。

    “以老朽看,李大人若是真的准备辞官归故里的话,应该是厌倦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会老家安享晚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嗯,是呀,我若是硬要将他留下,这岂非不义之举。”孟岩慨然一叹。

    “夫君?”

    “小雨,进来吧!”

    “赛大人派人送来一封信,给你的。”闻小雨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递给孟岩一个信封。

    “哦,我看看。”信封没有封口,孟岩直接伸手从信封内掏出了信件。

    一共两张纸,字体很纤秀,很像是女子的笔迹,孟岩一路浏览下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书房内,蔡晋、闻小雨和林天行都盯着孟岩,三个人都很想知道信上的内容。

    看完信件,孟岩将其折叠起来,放入怀中道:“李雄的夫人两个月前去世,之后,他就请假料理丧事,再也没有去衙门当值,李夫人是因为忧思成疾,大约半个月前,李雄将家中仆人和使女全部遣散,只留下跟他多年的老苍头阿辉陪伴自己,五天前,他给朝廷上了一份请辞的奏折,以身体原因向圣上此去燕山右卫指挥佥事的官职,奏折中还提到要将夫人和儿子的灵柩运回老家安葬的意愿!”

    “这么说,李大人是真的厌倦官场中的纷争,准备辞官不做了?”闻小雨惊讶道。

    “小雨,你没有听到吗,李大人要把李承言的灵柩运回老家下葬?”孟岩缓缓道。

    “对呀,李大人既然要将夫人和儿子的灵柩运回老家安葬,如果已经安葬的话,肯定会重新起坟,如果还没有下葬的话,那不是更好吗?”

    “是呀,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那等李大人将李承言的灵柩运回去的话,想要从尸骨上找到证据几乎就是不可能了!”孟岩道。

    “公子爷是想要对李承言进行开棺验尸?”蔡晋惊讶的问道。

    “是的,现场证据早就很难找到了,唯一能够入手的就只有从李承言的死因查起。”

    “这人都死了一年多了,恐怕早已变成一堆枯骨了,如何查证?”蔡晋问道。

    “人虽然死了,但只要我们对尸体进行解剖化验,一样可以找到死者死亡的原因,如果是毒死,那必然能从尸体中检测出毒素,如果是被人杀死,那致命的伤痕应该还在,如果是病死,那也能找到病变的器官,只要没有被人为的破坏,这些都是可以为我们破案和寻找正凶提供线索。”孟岩道“仵作验尸不仅仅只是让我们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还可以为我们破案提供线索。有时候,这些线索是非常关键的,凶手无法伪造的。”

    “这老朽倒是听说过,一些高明的仵作甚至可以推断出死亡的时间以及杀人凶手的高矮胖瘦以及职业特征等等!”

    “不错,这就是我要开棺验尸的原因!”

    “可是,这件案子即便重审,也不一定会指派到锦衣卫头上,公子爷想要插手,相比不那么容易。”蔡晋道。

    “其实锦衣卫插手这个案子也是有优势的,第一。死者李承言隶属锦衣卫。他被杀,我们锦衣卫没有理由不关心,不调查,以前是马顺当家。东厂办的案子。他当然不会主动插手。现在不同了,锦衣卫现在是我郭叔当家,既然案子牵涉到锦衣卫。那我们插手也是应该的,第二,这一次是重审不是复审,东厂就等于失去了资格,本来刑部倒是有资格,可是现在出了这趟子事,刑部自己摘不干净,就算把案子给他们,他们也会想办法推掉,那剩下有能力勘查和审理此案的衙门,也就只有大理寺或者都察院了,顺天府也有这个可能,但基本上不会被朝廷考虑,何况顺天府也不会掺合东厂的案子!”孟岩一一分析道。

    “我判断,朝廷和圣上会在咱们锦衣卫、都察院和大理寺中选一家来审理此案。”

    “公子爷,如果由锦衣卫单独审理此案,恐怕会很难,老朽有个建议?”蔡晋道。

    “蔡先生的意思是,由锦衣卫、都察院和大理寺三司会审?”孟岩眼睛一亮。

    “对,这样比锦衣卫单独接手这件案子而更加稳妥,更加让朝野信服。”蔡晋道。

    “夫君,蔡先生说的很多,拉上都察院和大理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混淆东厂的视线。”闻小雨道。

    老蔡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一下闻小雨,对于孟岩的这个红颜知己,他了解的并不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花瓶。

    “恩,天行,准备一下,我要去南衙。”孟岩吩咐林天行道。

    “是,公子爷。”

    锦衣卫,南衙。

    “李雄拒绝了姑爷,看来,姑爷想要推动白素心一案重审有些难度。”赛霄宇抱着那只波斯猫道。

    “年轻人受一些挫折是好事。”

    “姑爷不是那种一遇到挫折就会罢休的人,他不会轻易罢休的,李雄是个有才能的人,像他这样的将领,如果稍微钻营一下,不会才只是一个四品指挥佥事。”赛霄宇道。

    “你分析李雄突然辞官,为什么?”

    “儿子死了,夫人也去世了,一年之内,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产生心灰意冷的情绪这都是正常的。”赛霄宇道。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做何选择?”郭怒问道。

    “不知道,但我应该不会像李雄这么悲观吧。”赛霄宇愣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今天上午,圣上招我入宫,主要是问了孟岩被刑部诬陷入狱的事情,但也提到了白素心一案,我大致的将案子对圣上说了,虽然圣意难测,但是我从圣上的眼神中看的出,他对这个案子的审理是不满意的。”郭怒道。

    “我也得到消息,圣上召见了刑部右侍郎金镰和曹吉祥觐见,三人在南书房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内容现在还不知道,但听说金镰和曹吉祥争吵的很厉害。”

    “大人,孟岩,孟百户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让他进来吧!”郭怒一抬手,吩咐进来禀告的校尉一声。

    “喏!”

    “标下匠作司司库百户孟岩参见指挥使大人!”

    “免礼!”

    “赛大人也在。”一抬头,看到赛霄宇也在,孟岩忙欠身招呼一声。

    “姑爷好。”赛霄宇微微点头。

    “郭叔,我来是为了……”

    “金公公到!”

    屋子里的三人一愣,这是怎么了,一茬接一茬的,这金英上午不是来过了,怎么又来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八章:欲擒故纵

    ps:  再一次感谢傻蟹兄弟,希望有更多的兄弟多多支持小风!

    乾清宫,西暖阁。

    “朕打算彻查刑部徇私舞弊案,交给锦衣卫督办,郭爱卿你觉得如何?”一进门,朱祁镇就丢给郭怒一个大炸弹。

    这可是郭怒始料未及的。

    上午只是说查刘继安的案子,这会儿怎么上升到刑部的徇私舞弊案了。

    “圣上,查案微臣没有问题,但此案怎么查,什么人可查,什么人不能查,还请圣上明示。”郭怒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但是可以迂回,刑部那是六部之一。

    不说想怎么查就怎么查的,真查出什么来,那是容易出事儿的。

    “这个,先生,你怎么看?”朱祁镇问站在下手的王振道。

    “区区一个刑部提牢厅的司狱居然能够敲诈勒索犯人,还随意诬陷良民,屈打成招,这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吗,这刑部内肯定有不少人参与其中,这样才能欺下瞒上,主子,可不能放任下去了。”王振微微低头道。

    “郭爱卿,你听到了,先生说的可有道理?”

    “王翁说的微臣也赞同,但是就算要整顿刑部,也不可猛然下刀,可以徐徐图之,避免朝局动荡。”郭怒道。

    “郭爱卿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朱祁镇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睁开道。

    “郭大人对锦衣卫可不是这样的,那是大刀阔斧。雷霆万钧,难道刑部就不行吗?”王振质问道。

    “锦衣卫是军人,刑部的官员都是文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文官就不一样了,虽然身体羸弱,可骨子里比武人更加桀骜难驯。”郭怒道,“这文人耍起赖来,可是不好对付。”

    “郭大人莫不是怕了这些酸儒?”

    “王翁不要对本官施激将之法,本官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对付不同人用不同的策略罢了。”郭怒冷眼道。

    “那就依郭爱卿的意思。刘继安一案就由锦衣卫调查审理。”朱祁镇决定道,“刑部的问题就暂缓吧。”

    “微臣遵旨!”

    “对了,孟爱卿在外面吗?”

    “圣上,孟大人就在门外候着呢!”司礼掌印太监金英俯身答道。

    “让他进来吧!”朱祁镇吩咐一声。“郭爱卿。王先生。你们先退下吧。”

    “微臣、老臣遵旨!”郭怒和王振眼底都闪过一丝讶然,皇帝居然要单独召见孟岩,这可是很不寻常呀。

    “小臣……”

    “孟爱卿身上有伤。就不必拘泥这么多礼节了,来人,赐座!”朱祁镇伸手虚抬一下道。

    “小臣多谢圣上隆恩!”

    “孟爱卿在刑部大牢的事情朕都知道了,真是对不住爱卿了,没想到朕治下的刑部居然出现刘继安这等昏聩的官员!”朱祁镇走了下来安慰道。

    “圣上日理万机,心里还记挂着小臣,小臣真是感动不已。”

    “孟爱卿,刑部大牢的事,你跟朕说一说,是不是故意为之?”朱祁镇问道。

    “是!”孟岩深呼吸一口气,点头承认道。

    “真的是你故意了?”朱祁镇很惊讶,他以为孟岩不会承认的,这种事情,他承认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若是别人问起,小臣打死都不会承认是故意的,但是圣上您问的话,小臣打死也不敢欺瞒!”孟岩道。

    “孟爱卿说了实话,朕很高兴。”对于孟岩的态度,朱祁镇非常欢喜,甚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一天来,自从得知刑部的事情,朱祁镇就没有笑过,而现在,他居然笑了,站在一边伺候的太监金英不由的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小臣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会把小臣怎么样。”孟岩答道,

    “孟爱卿你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刘继安会对你用刑,对吧?”

    “这个小臣倒是料到了,但是没料到的是,他们的胆子是这么大,小臣当时也后悔了,可谁让小臣逞英雄呢,只能捏着鼻子,死撑下去了!”

    “孟爱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撑,让朕知道了这些人平时是怎么糊弄朕的,一个个都说自己如何的清廉如水,如何的断案入神,如何的证据确凿,哼,全都是一派胡言!”

    “圣上,其实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刑部虽然有一些不肖的官员,但也还是有一些敢于承担的官员的。”孟岩大胆道,“小臣这一次前往刑部大牢探监,也听说了一些官员的操守还不是不错的,因为白素心的案子还被降职。”

    “哦,是吗,这个朕知道,本来朕是打算好好整顿一下刑部,但是考虑到有些事情不能操切,所以就暂时押下了?”

    “对了,孟爱卿,朕有一事不明白,你怎么就跑去刑部大牢了?”朱祁镇问道。

    “圣上,说起来会让圣上嘲笑小臣,这一次小臣并非有意去刑部大牢,是跟一名女子……”

    “呵呵,孟爱卿如此优秀,有女孩子喜欢,这是自然的,是什么女子?”朱祁镇呵呵一笑问道。

    “她叫闻小雨,是松鹤楼的掌柜。”

    “可是那个给内廷进贡仙人醉的松鹤楼?”朱祁镇讶然道。

    “正是!”

    “这女子朕有所耳闻,孟爱卿怎么认识的?”朱祁镇好奇的问道,闻小雨跟孙链牵扯不清的关系,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这个做皇帝的虽然整天在宫中,但这一类的消息并不算什么机密,偶尔他也听到宫里的太监谈论过一些。

    “小臣不是要办酒厂嘛,需要招募一批有经验的酿酒工人。还有酿酒师,这松鹤楼的仙人醉不是内廷贡品吗,小臣就直接登门了,这一来二去的,小臣就跟这闻小雨熟悉了起来,而且,小臣还跟闻小雨的父亲,松鹤楼的酿酒大师闻独醉先生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跟这闻小雨走的这么近!”朱祁镇点了点头,两家是合作伙伴。那关系亲密也就可以解释了。

    “圣上。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朕问你,白素心一案,你知道多少?”朱祁镇思绪被孟岩这一问给拉了回来。

    “这个小臣所知不多。也只是套听途说来的。”孟岩一愣。他想不到皇帝会主动问出这个案子。

    “把你了解的说给朕听。”朱祁镇命令道。

    “小臣知道这个案子还是不久前闻小雨小臣偶尔提及的……”孟岩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这件案子疑点颇多,白素心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朱祁镇问道。

    “小臣不敢妄下判断,毕竟这个案子过去一年多。小臣也只是在刑部大牢里见过白素心一面,看上确实一个不错的女子,按理说她不应该做出这样伤风败俗,而且性质恶劣的事情来。”

    “孟爱卿,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又不会把自己写在脸上?”朱祁镇道。

    “圣上说的是,所以小臣只能说,看到白素心在牢中的样子,很值得同情,至于她是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那可不是小臣一句话能说的清楚的。”孟岩道。

    “若是朕让你重审此案,你打算怎么做?”朱祁镇突然问道。

    “圣上,这可使不得,小臣从来没有办过案子,也没审过案,这到了公堂之上,该怎么说都不知道,您这不是让小臣到人前闹笑话嘛?”孟岩推辞道。

    兵法云:欲擒故纵。

    皇帝这个年龄,正是叛逆的青春期,你越是不让他干,他越是要干!

    原本也许只是个玩笑,但是你这么一拒绝,他心里反到会认真思考一下,是不是可以这么玩?

    “可爱卿你脑子聪明,而且对朕忠心,敢说真话,其他人,朕有些不相信,朕若是把这件案子交给那些人,他们就会糊弄朕,你就不同了,你不会糊弄朕。”朱祁镇道。

    “小臣多谢圣上信任。”孟岩仰头跪下道,“但是,小臣真的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您让小臣治病救人,小臣决不推辞,可这办案,小臣真是不知道如何着手呀!”

    “孟爱卿,你身为锦衣卫,查案审案可是你的本职工作之一,总不能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匠作司司库百户吧?”

    “小臣觉得做个匠作司司库百户挺好的,自由,不受约束,事情也不多,还能有时间钻研医术,挺好的。”

    “没出息,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太轻,提拔太快,惹来朝中诸多非议,朕会让你去做一个小小的司库百户,那是大材小用了!”朱祁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圣上,小臣就想过点儿太平日子,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哎,说起来,这是朝廷对不住你,朕对不住你,那么小就让你在敌国卧底,差点儿命丧敌手,还有人怀疑你是什么鞑靼人派回来奸细,真该让他们听一听你刚才说这些话,他们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朱祁镇情绪似乎有些亢奋了!

    “圣上,这些怀疑其实也不能算错,毕竟我是暴露身份才不得已返回,有些话,有些事,小臣自己都说不清楚,别人就更难理解了,但是,能回到故土,有安稳日子过,小臣知足了,就算不做这个官儿,也没什么。”孟岩感动道。

    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表演了,这话说的都把自己给感动了。

    “不,朝中像孟爱卿这样的忠贞之士太少了,朕岂能让你受委屈。”朱祁镇道,“不过,还的再委屈你一些时候,等你立下一些功劳,朕给你升官,别人也就没有话可说了。”

    “小臣叩谢圣上天恩!”孟岩跪在地上,眼圈泛红,哽咽道。

    “爱卿,你平身,起来说话!”

    “谢圣上!”

    “白素心的案子,朕打算重审,但是朕不是说重审就能重审的,必须找个由头,爱卿可有良策?”朱祁镇问道。

    “圣上,白素心的案子,您可要慎重考虑,若是白素心真的是冤枉的,那您力主重审,给百姓伸冤,那定然为百姓称颂,可一旦白素心罪有应得,那可对您的声誉有影响,小臣估计,这朝廷内外的王公大臣们也不会轻易同意的。”孟岩慎重的劝说道。

    “那依你的意思?”

    “重审不应该由圣上来提,得由苦主来提,这样您也可以顺水推舟下令重审了!”孟岩建议道。

    “好办法,孟爱卿,朕果然没看错你,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朱祁镇拍案叫绝道,“可这苦主是谁呢?”

    “据小臣了解,白家那对母子是不可能主动为白素心鸣冤的,那就只有白素心的夫家了。”

    “夫家,那死者不正是白素心的未婚夫吗?”

    “是,可如果就连白素心杀死的未婚夫的夫家也认为白素心是冤枉的,那这件案子重审是不是更加顺理成章?”

    “可万一这白素心真的是元凶首恶呢?”朱祁镇道。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小臣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孟岩摇头一叹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九章:简在帝心

    “孟爱卿,白素心的案子朕觉得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了。”朱祁镇显然是铁了心的要让孟岩办白素心的案子。

    “圣上……”

    “爱卿就是因为这件案子才遭此大罪,难道就没有想过彻底的查清楚这件案子的真相吗?”朱祁镇一摆手,正色问道。

    “圣上既然说了,小臣唯有听命就是。”孟岩欠身道,“不过,小臣有几个要求,如果圣上不能答应的话,您就算把我的官撸了,这件案子小臣也不办。”

    “你倒是说说看?”朱祁镇点了点头。

    “这件案子之前是东厂办的,小臣并不清楚东厂办案的过程,会不会有刑讯或者违规的地方,如果涉及东厂的侦办人员,小臣是否有调查和抓人的权力?”

    “可以!”朱祁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第二,小臣想要圣上您一个授权,这件案子由小臣独立侦办,成立一个独立的调查小组,小臣只会调查得到的情况汇总,至于如何处置,还的交给朝廷和圣上您来定夺!”孟岩道。

    “嗯,很好。”朱祁镇很满意,孟岩只要调查权,却不要审判权,这是不恋权的表现。

    “还有呢?”

    “小臣还有一个小要求!”孟岩想了一下道。

    “什么要求?”

    “这么大的一件案子,光靠小臣一个人肯定不行,得找一些专业的人士来协助小臣,所以。圣上您得给小臣一个挑人的权力!”孟岩道。

    “你要多少人?”朱祁镇惊讶的问道。

    “不多,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各挑一个。”孟岩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

    “好你个孟爱卿,朕选你调查白素心的案子真是选对人了!”朱祁镇指着孟岩大赞一声,“你的这个要求,朕准了,朕会下旨,让三司配合你的。”

    “圣上,此案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朝野多有关注。如果太过高调的话,未免太惹人注目,还是低调一点好。”

    “低调?”

    “对,低调。如果元凶不是白素心。那岂不是惊动那逍遥法外的恶徒了?”

    “爱卿说的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

    “多谢圣上!”

    “朕总要给你一个身份吧,不然爱卿做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朱祁镇道。

    “小臣只是临时受命,案子一了结就撤销了。不需要什么正式任命,您随便给个头衔就行了。”

    “爱卿不是文官,朕也不能给你个巡按御史的官儿,这样吧,朕封你个巡查使官儿如何?”

    “巡查使?”

    “爱卿是不是嫌官儿小?”

    “不,不,小臣岂敢有这样的想法。”孟岩忙摇头道。

    “那就给你一个京城巡查使的差事,专查白素心一案,可行?”朱祁镇道。

    “小臣遵旨!”

    从西暖阁出来,孟岩发现自己背后凉飕飕的,这一次自己算是赌对了。

    差事是拿下了,可怎么干,还真是没一个头绪,得回去好好理一理,弄出一个方案来。

    眼瞅着天都黑了,孟岩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刚出东华门,冷不丁的一声“石头”惊的他连忙回头。

    “叔,你咋没回衙门?”看到猫在墙根的郭怒,孟岩有些吃惊,这天都黑了,外面这么冷,街上根本看不到一个行人,郭怒居然在东华门外等自己?

    这时间可是不短了,从他进西暖阁到出来,怎么的也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等你呢,臭小子,跟圣上谈的怎么样了?”郭怒活动一下腿脚,搓着手走了过来问道。

    “圣上要重审白素心案!”

    “哦,那圣上问你案情了?”郭怒点了点头,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问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呀?”

    “血书的事情?”

    “那我可没说,嘿嘿……”

    “算你小子聪明,血书的事情还不到时候,现在还不能说。”郭怒点了点头。

    “叔,我这算算是欺君之罪?”孟岩笑嘻嘻的问道。

    “严格来说,算,不过呢,你这也是为了案子,才没有说明,圣上是可以理解的。”

    “叔,刘继安的案子?”

    “圣上交给锦衣卫督办了!”郭怒点了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

    “什么叫这就好,锦衣卫正是多事之秋,刘继安的案子弄不好会让我们彻底的跟刑部对立起来,你明不明白?”

    “对立未必就是坏事,何况这一次刑部自己理亏。”孟岩道,“不过,您打算怎么办这件案子?”

    “圣上的意思是彻底整顿一下刑部,我给劝回去了,这个时候不宜大动干戈,以免引起朝局的动荡,圣上同意了。”

    “这么说,这一次是雷声大,雨点小?”

    “嗯,刘继安是逃不掉了,再抓几个小喽啰算是应付一下差事了,这事儿就这结了!”郭怒道。

    “刘继安在刑部多年,他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要你提醒,我会安排的。”郭怒道,“对了,你伤的怎么样,二十八那天晚上能不能洞房,不能的话,把日子往后推推?”

    “叔,我的恢复能力可比你强多了,放心,我没事的,不但洞房没问题,就是打架也没问题!”

    “你小子别逞能,少给我捅篓子!”郭怒哼哼一声,翻身上马道。

    “叔,我跟你回南衙把,有事儿跟您商量?”

    “那就快上车,磨磨蹭蹭的。晚了,我那儿可不管饭。”郭怒一马绝尘而去。

    “真小气!”

    李府后院庵堂,两具大棺材摆放在正中央,左边上书“爱妻李门江氏慧云……,右边则是爱子李门承言……

    长明烛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庵门虚掩,李雄身穿素服,头扎白巾,双膝跪坐在蒲团之上,眼中泪光闪烁。

    “老爷?”

    突然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寒风将堂上的蜡烛吹得狂舞起来。

    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闪了进来。迅速的关上了门。

    “有消息了吗?”

    “今晚,翠云楼,兰儿姑娘房间!”老苍头阿辉低着头,缓缓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雄点了点头。吩咐一声。

    “老爷。让我跟您一块去吧?”老苍头阿辉有些激动的抬头恳求道。

    “不,如果我这一去回不来的话,得有个人给我收尸。还有把我们一家三口安葬在一起!”李雄断然拒绝道。

    “老爷,今天来的那个孟大人……”

    “阿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李家的仇,自有我李家人自己报,不需要通过别人的手!”李雄道,“何况,我怎么知道他们到底藏的什么心思?”

    “老爷,那个孟大人,老仆倒是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应该不是那种奸猾之人,何况,闻掌柜跟素心小姐的关系,应该不会……”

    “我知道,是我我李家对不起素心这孩子,我救不了她。”李雄一行老泪滚落下来。

    “也许……”

    “阿辉,不要再劝我了,如果慧云还活着,我或许还会改变主意,但是,现在连慧云也离我而去,我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主意已定,今天晚上,我李雄为妻儿报仇的时刻到了!”李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坚毅有力的说道。

    “那老仆给您做饭去!”老苍头阿辉微微一摇头道。

    “不用了,我已经预定了一桌酒菜,马上就送来了,阿辉,你陪我喝一杯吧。”李雄摇头道。

    “是,老爷!”

    锦衣卫南衙。

    “看来圣上是想重用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你一个丝毫没有办案经验的人去查,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这也说明圣上对姑爷的怀疑已经打消了,而且还十分信任姑爷,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赛霄宇道,“而且姑爷懂得分功,不独揽大权,这一点对圣上来说,那是最为看重的。”

    当皇帝的哪一个不是权力**很强,臣子表现欲和权力欲越强,越不容易被皇帝喜欢。

    那些不争权,不揽权的臣子,就算犯了事儿,也容易被皇帝原谅,甚至能够善始善终。

    权臣有几个能善终的?

    皇帝要面子,那就给他面子好了,何必非要让皇帝下不来台,才显得自多么牛逼吗?

    “我是来找郭叔借人的!”

    “借人,你自己不是有手下,查个案而已,要那么多人干什么?”郭怒奇怪的问道。

    “这一次查案我不想用司库大队的人!”孟岩道。

    “你是怀疑上一次遇刺,司库大队有奸细?”郭怒道。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司库大队的训练不能停下来,总让他们分心做别的事儿,时间浪费太多。”孟岩解释道。

    “不用司库大队也好,免得人洞悉司库大队的真正实力,这也是一个杀手锏。”赛霄宇道。

    “你要多少人?”郭怒想了一下问道。

    “身手好一点儿的,头脑灵活的,三十人左右!”孟岩道。

    “这个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另外,还的有一个临时办公的衙门,这个也劳烦一些郭叔了!”孟岩一拱手道。

    “上回查封的那工部郎中金满堂的别院,上交朝廷后,朝廷又给了我们锦衣卫,一只空着呢,不如就暂时给使用,那院子不小,住上四五十号人问题不大!”郭怒想了一下道。

    “好!”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过来,我把人手调配给你,你还有什么需要?”

    “叔,就先这些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章:定计抓焦宏

    “姑爷,我得到消息,焦宏今天晚上会去胭脂胡同翠云楼。”从郭怒书房出来,赛霄宇与孟岩并肩而行道。

    “赛叔这是想让我先对焦宏下手?”孟岩惊讶的望了赛霄宇一眼道。

    “圣上要你查白素心的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开来,到时候,势必会惊动焦宏,你想要抓他,就必须有证据,否则,他有东厂保护,你很难抓到他的把柄!”赛霄宇道。

    “可是他去**,我以什么名义抓他呢?”孟岩问道。

    “锦衣卫抓人,需要理由吗?”

    “赛叔,今时不同往日了,何况这个焦宏背后还有东厂,真动了他,东厂肯定会出面的。”

    “焦宏是东厂的密探,这个身份公开了吗?”

    “这个到没有!”

    “那找个罪名将他收押,有何什么难度,这种人肯定是留有案底的,如果不是东厂的话,早就吃牢饭了!”赛霄宇冷哼一声。

    “我明白了。”孟岩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东厂那边的反应,拖延东厂一两日,不让他们知道准确的消息,我还是能做到的。”赛霄宇道。

    “好,那就有劳赛叔了!”

    “姑爷客气了,一家人不必如此!”赛霄宇抱着猫微微一点头,便飘然而去。

    “公子爷,这赛大人好神秘,就连长什么模样都不让人知道,这万一要是……”

    “天行,别胡说八道!”孟岩冷叱一声。

    “是。公子爷!”

    “胭脂胡同,翠云楼,焦宏!”孟岩自言自语一声,他在考虑给焦宏按一个什么罪名。

    “走,先回去。”

    “公子爷,回哪儿?”

    “我回松鹤楼,你回一趟匠作司,叫上唐笑、老范还有张苞三人,不要惊动其他人,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我的私事儿。明白吗?”孟岩吩咐道。

    “明白。”

    松鹤楼后院小楼之上。

    “哎哟,我这累了一天了,小雨,给我倒杯热茶喝。”孟岩回到松鹤楼。躲进闻小雨的闺房。就在那逍遥椅上躺了下来!

    “爷。累坏了,让奴家给您放松一下筋骨?”

    “这么好?”

    “奴家不好吗?”闻小雨一伸手,纤纤玉指在孟岩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好。好,你这么温柔我有些不太习惯!”孟岩闭上眼睛,舒服的说道。

    “这以后奴家就是爷的小妾了,要是不把爷伺候舒服了,到时候爷一不高兴,把奴家一脚踢出家门,奴家可就没地方去了!”闻小雨幽幽道。

    “是吗,那可你的听爷的话,不然爷真的就不要你了!”

    “奴家伺候的爷舒服吗?”闻小雨樱红的小嘴凑到孟岩的耳后根,吹着暖暖的气流问道。

    “舒服,舒服……”

    “那爷今晚把奴家带上吧?”

    “嗯?”孟岩猛然一睁开眼睛,坐起身,瞪大眼睛盯着闻小雨,“谁告诉你,爷今晚要出去的?”

    “这个爷就不必问了吧。”闻小雨心虚的低下头道。

    “天行?”

    “公子爷,您叫我?”林天行从门口探出脑袋进来问道。

    “滚进来!”

    “哎!”林天行脸色讪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爷,你别怪天行,我是逼他说的。”闻小雨解释道。

    “你,你们,算了,不说了,我饿了,要吃饭。”孟岩指着这二人,实在是找不到教训她们俩的词儿。

    “这么说,爷你答应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孟岩装聋作哑道。

    “爷……”

    “好,好了,别叫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真不明白,那种地方你们女人去干嘛?”

    “人家就是好奇嘛!”闻小雨羞红着脸道。

    “你没见过?”

    “人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闻小雨羞涩道,“人家跟你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

    “也是呀,那种地方你们女孩子确实不能去,可你现在怎么就……”

    “人家不是跟着你嘛!”

    “我不是去逛窑子,是去干正事儿,懂不懂?”孟岩头疼了,这女人缠起人来,还真是令人头疼。

    “人家知道,才跟你去的嘛,你要真去快活的话,人家就不去了。”闻小雨道。

    “得,算我没说,吃饭吧!”

    华灯初上,这京城虽然实行宵禁,但只要到点儿不在街上溜达,只要你待在屋内,干什么都没有人干涉。

    这春楼一般都是中下层百姓光顾的地方,当然了,档次越高,价钱也越高。

    可要问了,这当官的也是男人,他们就没有夜生活吗?

    呵呵,这明朝士大夫狎妓可以说是一种流行风尚,只不过,他们更喜欢在家里蓄养歌姬,这样足不出户,就能花天酒地了。

    而且这官做的越大,家里没有养上几个歌姬,起舞弄清影,红袖添香夜读书,那都算不上品味。

    而且朝廷还有专门的培养歌姬的机构,就是传说中的教坊司了,民间也有,以“书寓”的名义,培养一些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有三大来源,第一是人贩子收购,这可是大头,几乎占了一半儿,第二是流民的孤儿,父母活不下去了,卖儿卖女,第三就是边关打胜仗掳劫敌国的少女。

    当然,这些从小培养出来的少女,聪明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人胚子,那是众人争夺的抢手货。

    一般的,则被卖身青楼,运气好的,找个人赎身出来。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熬到色衰的时候,然后在无助中死去。

    翠云楼算不上京城档次最高的青楼,但是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几个不错的姑娘,消费自然不低,客人多以一些口袋里有闲钱的富商。

    翠云楼的布局就是一个大的四合院,进去之后,是一个大的天井,一座高台。上面正有歌舞表演。相对于孟岩自己原来的那个年代,这些台上女子的表演似乎显得有些保守了。

    当然,对于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表演的孟岩而言,觉得这很新鲜。别有一番滋味儿。

    “爷。台上表演的是西域的一种胡旋舞。您看,她们的舞步都转动起来了……”

    闻小雨女扮男装,兴奋的依偎着孟岩。小声的咬着耳朵给孟岩做起现场解说起来。

    “小雨,别靠的我太近,人家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呢!”孟岩脸色有些尴尬,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双眼睛朝他瞄了过来了。

    这亏得是在青楼这种地方,这要是在大街上,一个大男人跟另一个男人黏在一起,那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闻小雨脸颊微微一红,迅速与孟岩拉开一段距离,但是眼神之中却是还带着一丝异样的不舍。

    “这位公子爷,有些面生,第一次来翠云楼吗?”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扭着水桶腰从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招呼道。

    “是呀,本公子第一次来,妈妈,听说你这里姑娘不错,本公子就来了。”孟岩一副色色的模样道。

    “公子爷说的不错,我这儿的姑娘那可是北京城数一数二的。”老鸨掩嘴一笑道。

    “本公子有的是钱,妈妈,你给我把你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过来。”孟岩递过去一个钱袋子。

    老鸨一见到钱,那一张涂抹的跟红血肠子似得嘴唇都笑成一朵喇叭花了。

    “够了吗?”

    “够了,够了,公子爷,我这就去给您叫姑娘?”

    “在这里?”

    “不,不,公子爷,您楼上请。”老鸨恍然大悟,连忙将钱袋子收起来,领着孟岩一行朝楼上走去。

    “妈妈,你这里的生意不错嘛,这大晚上的还有这么多客人?”孟岩一边跟着,一边询问道。

    “这位公子爷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这锦衣卫搞什么年底治安大整顿,我这里天天锦衣卫天天来,生意都没法做了,还好,这也就是一阵风,现在又恢复了,这客人自然也就多了,生意也好了!”老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本公子刚从南边过来,还真不知道京城规矩这么多,这天一黑,就不让上街了,真是的。”

    “原来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老鸨不由得嘀咕一声,不过这一类土财主很有钱,这些的钱也是最好赚的。

    “不错,不错,这里环境真不错,比本公子家里还要好……”孟岩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模样。

    老鸨捂着嘴吃吃一笑,这人看上去长的还不错,就是这言语谈吐太那个啥了。

    “妈妈,快去把姑娘们叫进来吧,本公子我可是等不及了!”孟岩坐下来,大大咧咧的道。

    “哎,好,好,公子爷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去。”老鸨忙答应一声。

    “快,快点儿。”孟岩催促道,“本公子不差钱儿!”

    “是,是……”

    “爷,我们来翠云楼做什么呀?”眼看老鸨出去了,闻小雨迫不及待的问道。

    “天行没对你说吗?”

    “公子爷,没您的允许,天行不敢多说!”林天行道。

    “我现在允许你说了,你就说吧!”孟岩微微一笑,冲林天行点了点头。

    “雨夫人,咱们今晚来翠云楼其实是为了抓焦宏来的!”

    “焦宏,你是说焦宏今天晚上会来翠云楼?”闻小雨大吃一惊,“可咱们无凭无据的怎么抓焦宏?”

    “在这翠云楼最容易发生的纠纷是什么?”孟岩问道。

    “这……”

    “唐笑,老范,你说呢?”孟岩仰头问站在他身后的唐笑道。

    “大人,我从来没来过妓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唐笑讪讪一笑,有些不太自然道。

    “老范,你说呢?”

    “大人说的是争风吃醋吧?”范西平嘿嘿一笑道。

    “还是老范有经验,就是这个争风吃醋!”孟岩微微一笑。

    “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样大人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将焦宏带走了,而且还不会被人怀疑!”范西平道。

    “老范说的不错,所以,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老范你了!”孟岩手一指范西平说道。

    “我,大人,您跟标下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孟岩忽然脸色严肃起来,“这儿就你一个人领会我的意思,而且还有经验,不是吗?”

    “大人,不是,这……”范西平急的跟猴抓挠腮似得,“这万一让我加那婆娘知道了,我就完了,大人。”

    “没关系,我们这么多人为你证明,你是在执行本官交付的任务,你还有什么顾虑?”

    “有,大人,我没带钱!”

    “这好办,天行,给老范五十两银子!”孟岩吩咐道,“用不完的记得上交。”

    “哎……”范西平揣着银子正要往外走。

    “等等,老范,你知道焦宏姘头是谁吗?”孟岩唤住范西平问道。

    “标下不知道。”

    “她叫兰姐儿,大概三十岁,左眼稍有颗美人痣,他应该还没到,你直接找老鸨,点这个兰姐儿陪你。”孟岩吩咐道。

    “明白了,大人!”范西平点了点头,苦着脸出去了。

    “唐笑,包子!”

    “标下在!”

    “你们两个去帮老范,记住了,闹的越凶越好。”孟岩又吩咐一声。

    “诺!”唐笑和张苞两人兴奋而且。

    “爷,我,我们呢?”闻小雨兴奋的忸怩不安道,这种刺激的事情,她可是从来没遇到过呢。

    “咱们喝酒,看戏。”孟岩呵呵一笑。(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一章:翠云楼上

    “这个太矮了,不行,这个脸上妆太浓了,这个,这太瘦了……”老鸨子带了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进来了,供孟岩挑选。

    随着孟岩一个个的评头品足,老鸨的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这乡下来的土包子,眼光还挺挑剔的。

    “这……”

    “公子爷,这最后一个石榴姑娘可是我翠云楼最好姑娘,公子爷,您看这身段,这脸蛋,红扑扑的,都能掐出水来?”

    “嗯,是不错,可是妈妈我能问一下,这石榴姑娘今年多大年纪了?”

    “这个……”老鸨脸色讪讪。

    “来玩的,还挑三拣四的,老娘不奉陪了!”那位石榴姑娘顿时来了脾气,哼哼一声,扭动她那对肥臀,摔门离去了。

    “嘿,这什么态度,她,她还来脾气了,爷我都没说什么?”孟岩不悦的一瞪眼道。

    “公子爷息怒,息怒,我去再给您换一批过来?”老鸨忙道。

    “嗯,换,换,快换,就这些货色,还不如咱们乡下的窑子,真偌大的一个北京城,就找不到一个本公子喜欢的女人?”

    翠云楼的姑娘还是不少的,老鸨很快又叫了五六个比刚才稍微年轻漂亮的姑娘进来了。

    “这几个倒是不错,来,先给本公子笑一个看看?”

    “嘻嘻……”

    “这两个笑得太难看了,影响本公子心情。出去!”孟岩手一指两个笑的特别难看的,说道。

    “去去……”

    “这个太瘦了,风一吹就跑了,本公子喜欢女人丰腴一点儿,这样摸起来才有手感。”孟岩指着左边的一个女孩道。

    “这两个嘛,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伺候本公子舒坦了?”

    “一定能,秋菊,牡丹。还不赶紧过去伺候公子?”

    “公子。我们来了!”

    “老鸨,快,给本公子整上一桌酒菜来,本公子要好好的乐一乐?”孟岩搂住其中一个女子吩咐道。

    “好。好的。公子爷稍等。酒菜马上就送上来!”老鸨松了一口气,这外地进京的土包子是最难伺候的,可一旦伺候好了。合他胃口了,那就是财源滚滚了。

    “公子爷,焦宏来了,还带了两个跟班。”林天行推门进来,在孟岩耳边小声说道。

    “老范那边怎么样?”

    “一切安排妥当了!”林天行道。

    “出去看着。”孟岩点了点头,“来,贤弟,我们喝酒!”

    “请!”

    “焦大爷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老鸨见到焦宏,那骨子里透着一股热情,嘴也笑开花了。

    “妈妈,兰月姑娘呢?”

    “兰月姑娘,在呢,听说焦大爷您要来,兰月姑娘可是推掉了好几个客人,专程等焦大爷您来呢!”

    “嗯,好,快带大爷过去!”

    “小庄,小庄,快,带焦大爷上楼,去兰月姑娘的房间。”老鸨招来一个龟公吩咐一声。

    “妈妈,不行呀。”那叫小庄的龟公闻言,立马为难道。

    “怎么回事?”

    “兰月姑娘刚才被一个客人给点了,那客人可就在兰月姑娘的房间里呢!”小庄道。

    “什么意思,于妈妈,我可以事先打过招呼的,你居然还让兰月接待别的客人,是不是不把焦某人放在眼里?”焦宏闻言,顿时气炸了。

    他在京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这些打开门做生意的,尤其是开青楼捞偏门的,哪一个不惧他三分?

    “焦大爷,怎么会呢?小庄,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把兰月姑娘安排给别的客人?”

    “那名客人指名道姓要兰月姑娘,而且出手大方,小的也没有办法,就……”

    “你难道不知道焦大爷今天晚上要来吗?”

    “知道,可是焦大爷之前有好几次爽约,兰月姑娘空等了几个晚上都没有客人,所以就先先安排了!”

    “混账,我不是说过多少次了,不管焦大爷来不来,兰月姑娘都不能安排客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老鸨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妈妈,别演戏了,赶紧让那个客人滚蛋,让兰月来陪我喝酒,大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扫我的兴!”焦宏冷冷的哼了一声,吩咐一声。

    “是,是,焦大爷,马上给您安排,您先去楼上坐着,一会儿我就让兰月姑娘去您哪儿!”

    “这还像句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于妈妈。”焦宏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是,是,一会儿就过去!”老鸨点头哈腰,抹着额头说道。

    “妈妈,现在怎么办?”那挨打的小庄捂着半边脸,哭丧着脸问道。

    “小庄,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妈妈会补偿你的。”老鸨道,“你赶紧去把兰月给我叫出来,让她去陪焦大爷,这焦宏咱们可是惹不起的。”

    “可兰月现在的客人咋办?”

    “笨蛋,你不会找个借口让兰月出来,然后再去跟客人解释?”老鸨道。

    “明白了,妈妈,我这就去。”小庄点了点头,赶紧朝楼上跑去。

    “滚,兰月姑娘今天晚上哪儿也不许去,只能留在这里陪老子!”哄得的一声,一道青色的人影从楼上一道门内飞了出来!

    巨大的声响令许多楼下的客人不由得抬头驻足观看。

    “大爷,对不起,兰月姑娘今晚早已被客人预定了,您能不能行行好……”小庄爬起来,冲屋子里的人哀求道。

    “哼,凡事也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兰月姑娘今晚归我了。那那个什么烧焦的家伙的换一个人就是了!”

    “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在辱骂本大爷?”焦宏一脸怒火的从房间内冲了出来!

    老鸨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肥硕的身躯,玲珑的小脚一路冲了上来,脚下一滑,差点儿没摔倒在楼梯上。

    “焦大爷,这是个误会,误会……”老鸨冲上来,一把将焦宏拦了下来,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误会什么,于妈妈。今天的事情你别管。爷我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呢!”焦宏猛地一伸手,将老鸨一推。

    老鸨于妈妈吃不住这一道力气,一口气向后退了四五部,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公子爷。这个焦宏的手上的力气不轻呀!”

    “看出来了。这一推至少有上百斤的力气。这老鸨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正常女子根本扛不住这一推之力。”孟岩点了点头。

    “小庄,快拦住焦大爷!”老鸨急了。这眼看焦宏就要闯进兰月的房间。

    不能因为争风吃醋的事情让客人打起来,这损失是小事儿,可吓跑了客人,以后没人来光顾那才是要命的。

    “焦大爷……”

    “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焦大爷……”房间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声,很显然是那兰月姑娘的。

    “坐下,今天晚上你是本大爷的!”

    “这位爷,焦大爷势力很大的,您惹不起的,还是让奴家过去吧?”兰月哀求一声。

    “哼,他姓焦的惹不起,本大爷你就惹的起吗?”范西平恶狠狠道,“本大爷要是不高兴了,把你们这翠云楼拆了都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范大爷,焦大爷背后可是……”

    “什么,东厂,姓焦的背后是东厂,本大爷背后还是锦衣卫呢!”范西平哈哈一笑,一副根本没有把焦宏放在眼里的模样。

    “阁下好大的口气,敢不把东厂放在眼里!”焦宏已然冲了进来,唐笑和张苞根本没能拦住!

    这也是孟岩吩咐的,不要跟焦宏硬碰硬,目的主要还是试探这个家伙的实力。

    焦宏一看范西平比较面生,不免流露出一丝谨慎之色来,他背后虽然有东厂这颗大树,可大树也只能遮风避雨,却挡不住刀剑弓箭,这万一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东厂未必就会全力保他。

    “阁下很面生,从未见过?”

    “我是从南边来的,听说京城繁华热闹,特意来见识一下。”范西平搂着兰月,一只手肆意的在兰月身上游走着。

    “阁下走南闯北,必定见识多广,当知这青楼里的规矩,兰月姑娘是本人早已定下的,阁下为何出手抢夺?”

    “是吗,我可没听谁对我说呀?”

    “是吗?”焦宏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老鸨对他阳奉阴违,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于妈妈……”

    “哎,来了,来了,两位大爷,你们消消气,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于妈妈,这位范先生说了,没有人告诉他兰月姑娘今晚已经被我预定了?”焦宏问道。

    “这,这……”

    “这什么,回答我!”焦宏愤怒的问道。

    “可能是下面的人一时疏忽,给忘了,忘了,小庄子,你有没有对范大爷说,兰月姑娘今晚要陪焦大爷吗?”

    “啊,我,我……”小庄子给难住了,他是说了,可他能说自己说了吗?

    他要是说了,那这姓范的看上去也不好惹呀,罢了,两个人中,必须得罪一个了。

    焦宏可是这一带有名的狠角色,很多人都怕他,真要得罪他了,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姓范的面生,估计也不是常客,得罪一次也不要紧,大不了损失一笔生意而已。

    “妈妈,我说了,可范大爷说了,他是慕名而来,就喜欢兰月姑娘!”

    “姓范的,你听到了吗?”焦宏不无得意的一抬头,这小庄子算识相,刚才那一巴掌是知道厉害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二章:**喋血

    “呵呵,听到了,又怎么样,我打算给兰月姑娘赎身,带她去南方,姓焦的,你肯吗?”范西平冷笑一声。

    这时候还在范西平怀里表现的不太情愿的兰月惊异的一抬头,眼眸底露出一丝喜色!

    她不喜欢焦宏,只是她没得选择而已,而且早就受够了,现在有一个人能够救她出苦海,她当然心理一下子靠上了范西平这个大金主了。

    焦宏脸色大变,他只是有些贪慕兰月年轻貌美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这个女人赎身,等新鲜感过去了,他再找下一个就是了。

    但是现在居然有一个人要给兰月赎身,这无疑是挑战了他对兰月的这种“占有欲”!

    “于妈妈,是这样吗?”焦宏冷声问道,“你肯放兰月自由吗?”

    “我,这……”老鸨夹在中间,都快急哭了,这焦宏她不敢惹,可范西平看上去也不是善茬儿,得罪谁,那倒霉的都是她。

    “妈妈,我愿意跟范大爷走!”兰月在这个时候突然石破天惊的来了这么一句。

    范西平愣住了,他刚才只是话赶到那份上,随口这么一说,可没真的打算给兰月赎身。

    焦宏听到这句话,那可真是一把火给彻底点着了。

    “贱人,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一转眼就这样对我?”焦宏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兰月的衣领,“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下去!

    兰月惨叫一声,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哭了起来,嘴角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兰月姑娘!”范西平吓了一跳,焦宏的突然出手,让他猝不及防,赶紧俯身下去将兰月抱了起来。

    “姓范的,这个女人已经被我睡烂了,你要你拿去好了!”焦宏一甩手,冲范西平道。

    “姓焦的。找打!”

    “怕你……”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有人打架,就意味着有热闹可瞧,这人的劣根性,都爱瞧个热闹。尤其这还是发生在青楼里。

    “姓焦的。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人尽可夫的婊子。老子给她一巴掌,算是看得起她了,怎么。你要给她出头?”

    “我要为兰月姑娘赎身,兰月姑娘就是我的人,你打了他一巴掌,就等于打了我一巴掌,姓焦的,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范西平接到的命令就是闹事,打架!

    更何况,他现在抓到打架的理由,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好,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下焦某人了!”焦宏冷笑一声。

    唐笑和张苞眼神一个交汇,迅速的出手将房间的门关上,将焦宏的两名跟班挡在了门外。

    而房间内,焦宏跟范西平已经交上手了!

    焦宏果然身怀功夫,而且功夫还不弱,换做是以前的范西平,恐怕还真不是其对手。

    经过一个月的特训之后,范西平因为年纪有些大的原因,实力提升算是最慢的一个,但也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公子爷,要不要我出手帮一下老范?”

    “先别着急,要是连一个焦宏都对付不了,那么这些天的特训不是白费了?”孟岩制止道。

    乒乒乓乓……

    夹杂着老鸨的哭诉声,几乎翠云楼内所有的客人和姑娘都跑了出来看热闹了,有的还衣衫不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房间内跑出来。

    “公子爷?”

    “什么?”孟岩一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林天行刚才一个转身,看到一个有点儿熟悉的面孔,但一时间没想出来是谁,那张面孔在她眼前一闪就过去了。

    “没什么,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孟岩微微不喜道。

    嘭!

    门被一股大力给砸烂了,接着一个人贴着地面飞了出来,一道血线洒向天空。

    “姓范的,京城不是你们乡下地方,还是滚回去找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过日子吧?”焦宏一声得意的长笑,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指着地上的范西平说道。

    “老范!”

    唐笑和张苞急忙上前,将被打的吐血的范西平给扶了起来!

    “姓焦的,我范西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的吐血。”范西平伸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将唐笑和张苞二人推开,“但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

    “老范?”

    “你们俩躲开,老范窝囊了这么些年,也该让英雄一回了!”范西平道。

    焦宏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还没见过这种不识相的人,简直就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了。

    “公子爷,老范他伤的不轻,这焦宏是个下了狠手!”朝夕相处之下,林天行对这个谁都不得罪,最爱做老好人的范西平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这是老范翻身的第一战,我们谁都不要办他,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谁都不准出手!”孟岩冷峻道,“天行,你去提醒一下唐笑和张苞,这个时候谁出手,那不是帮老范,是害了他!”

    “公子爷?”林天行有些不解。

    “天行,听你家公子爷的,他说得对,老范能不能完成最后的蜕变就看这一战了!”闻小雨也出声道。

    “是!”

    “喝!”

    范西平大喝一声,眼神坚定,步法稳定而有力,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呯!

    范西平发动了进攻,一拳凶悍的打出,焦宏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一个闪身避开了,但是这一拳却砸在了门框上,将硬木制成的门框给打断了!

    “姓焦的。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格的!”范西平大笑一身,仿佛刚才那一拳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焦宏大惊失色,这姓范的乡下人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似得,跟打了鸡血似得!

    范西平现在的打法完全跟他的性格是两个样子,这才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战斗方式!

    焦宏终于遇到对手了,虽然他的身手不弱,刚才甚至将范西平打的倒地吐血。

    可范西平毕竟是经过孟岩调教出来的,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格斗术。

    换了路子的范西平终于发现了自己原来这么能打,而且还打的很过瘾!

    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大。打人真的是挺过瘾的一件事儿。

    “噗!”

    左勾拳。有勾拳……

    焦宏被范西平一套组合拳攻击下来,整个脑袋都懵了,感觉眼前直冒金星,对手变成好几个。

    “你。你这是什么拳?”

    “废话少说。能打赢你就是好拳!”范西平一雪前耻。不禁有些得意道。

    “这个老范,连大人的口头禅都学过去了!”唐笑看到范西平取得巨大的胜利,眼睛都亮了。他们被特训,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但是这个变化都是自己的感觉,却没有那种最直观的感受!

    而现在,一个懦弱的老好人,跟他们一起特训,就这样轻轻松松击败了刚刚击败了自己的强大对手!

    这样的逆转,简直有些不敢令人相信,不可思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焦宏也觉得一丝不对劲了,这哪里来的土包子,这么厉害,分明是高手,这家伙分明是在戏耍自己,扮猪吃虎。

    “你家范大爷是也!”范西平一竖大拇指,牛皮哄哄的指着自己说道。

    就在这个死后,突的一丝寒光从范西平身后刺来。

    “老范,小心!”离的最近的唐笑大吃一惊,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

    “什么?”范西平一扭头,锋利的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噗!

    这一点寒星没入焦宏的小腹之中,焦宏望着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尖刀,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朝后倒了下去。

    “杀人了……”

    这一幕变生肘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事前根本没有任何征兆。

    围观的人群顿时吓得四散逃亡,很快,整个翠云楼的二楼就清空了,嫖客和翠云楼的姑娘们吓得纷纷躲起来了,有的则不顾外面已经宵禁,直接夺门而逃。

    “李雄李大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翠云楼的人,现在却出现在翠云楼内。

    而且他还是一身黑色的劲装,虽然瞒着面,但是孟岩还是一眼认出来,眼前这个刺了焦宏一刀的人居然是燕山右卫指挥佥事李雄李大人。

    李雄惊诧的一回头,他看到了孟岩,同样眼底露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惊惧。

    孟岩在翠云楼,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李雄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焦宏一眼,一个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迅速的朝大门跑去。

    “站住,哪里跑!”林天行凌空飞起,施展轻功直接扑了下去,想要将李雄予以拦下。

    孟岩稍微愣神之际,林天行已经追李雄远去了!

    “焦爷,焦爷……”

    “拿下!”孟岩一声令下,唐笑和张苞二人上前将焦宏的两名根本给拿住了!

    “老范,带上焦宏,我们从后门走,五成兵马司的人就快到了!”孟岩迅速下令道。

    “诺!”范西平答应一声,上前一步,将昏迷的焦宏抱了起来,迅速的下楼!

    一辆马车静静的在翠云楼后门等候,看到孟岩一行人出来,车夫跳下了来,迎上前来。

    “奉判官大人之命,前来接应孟大人!”

    “你是判官的人,如何证明?”孟岩一惊,自己都没算到李雄会突然出现,这赛霄宇怎么知道的?“

    “老家在哪里?”闻小雨突然张嘴问道。

    “城南三十里,一座老君庙!”车夫毫不犹豫的答道。

    “夫君,没错,是判官的人!”闻小雨点了点头,对孟岩说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三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公子爷,焦宏伤的很重,再不治疗的话,恐怕不行了!”马车上,照看焦宏的范西平急切的道。

    “走,回家!”孟岩当机立断,吩咐驾车的车夫道。

    “大人,是去您府上吗?”

    “不错。”

    这也是孟岩经过一番考虑后决定的,东厂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会把焦宏带到他的家中,虽然这很危险,但是绝对不会被人想到。

    而且,家中常备治疗的工具和药物,没有这些东西,他也没有办法救焦宏。

    “诺!”车夫一点头,调转马头,迅速的朝往东而去。

    走的是最近最快的路,赛霄宇给孟岩派来的是手下是绝对可以信任而且非常熟悉京城的人。

    根本不需要孟岩多说一句话。

    “快,把人抬进来,唐笑,你帮老范包扎一下,天行,天行……”孟岩这才想起林天行去追李雄了。

    “我去吧!”闻小雨主动道。

    “那就麻烦你了!”孟岩点了点头。

    闻小雨从来没有来过孟府,不过她事先做的功课比较足,早已知道孟府内部的布局,也算是有心人吧。

    “你知道厨房在哪里?”

    “知道,我问过林怡,她告诉我了。”闻小雨回答道。

    孟岩一愣,旋即微微一笑,这女人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要嫁到孟家来了,居然连这个都事先弄清楚了。

    “那个谁……”

    “大人唤我阿甘就是了!”

    “阿甘,这一路的痕迹就拜托你了!”孟岩吩咐道。

    “大人放心。这是阿甘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阿甘点了点头,谦卑的说道。

    心跳微弱,出血不少,孟岩仔细检查了焦宏的伤势,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伤口还在流血,幸亏唐笑那纵身一撞,李雄这一刀略微偏离了方向,只是扎中了小腹。

    如果这一刀扎在心脏之上,恐怕焦宏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看起来,这个李雄早就预备刺杀焦宏了。那么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就难怪他家里那个景象了。原来是早有预谋。

    这也是他跟蔡晋都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全明白了,李雄应该是早就查到了,焦宏才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幕后真凶。

    但是焦宏是东厂的人。将案子做成了铁案。他想翻案为儿子报仇的希望十分渺茫。选择了这么一个激进的办法报仇!

    先给焦宏清洗伤口,检查了一些内脏器官,发现焦宏的胃部受损比较严重。几乎被一刀给扎透了。

    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焦宏肯定没命。

    可沈聪不在家里,他一个人想要完成这么大的手术,实在是有些难度,因为焦宏不知道能撑多久。

    但是,容不得他去思考得失了,虽然焦宏罪有应得,可要洗刷白素心的冤屈,他是本案的关键,他如果死了,很多事情就说不明白了。

    “唐笑,小雨,我需要你们两个帮忙!”

    “大人,你说吧,我们怎么做?”唐笑毫无二话的答应下来。

    “我要给焦宏动手术,一个人没办法做,你们得帮我!”孟岩郑重道。

    “好!”

    “小雨先换上衣服进来,唐笑你把热水烧好了,也换上衣服,进来!”孟岩吩咐一声。

    “小雨,杀过猪没有?”

    “没有。”

    “鸡呢?”

    “没有。”

    “那晕不晕血?”

    “什么叫晕血?”

    “简单来说,看见血就头晕,呕吐?”孟岩解释道。

    “这个到没有,我胆子还算是比较大的!”闻小雨道。

    “那就好,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明白吗?”

    “明白!”闻小雨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孟岩知道,自己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不能把焦宏一条命拉回来,他是一分把握都没有。

    可如果他救焦宏的话,那半分把握都没有,李雄是抱着必杀之心来的,所以这一刀完全是致命的。

    要不是扎偏了,焦宏当场就嗝屁了。

    “我先教你认识一下接下来我要用的手术器具,我最多给你说三次,你要记住它们,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最短的时间内递给我,明白吗?”

    闻小雨点了点头。

    孟岩在家里改造了一件屋子作为手术室,原本是教学用的,也有临时使用的意思,没想到正好用上了。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做手术的条件,连半分的机会都没有。

    一炷香后,唐笑提着烧开的水进来了!

    手术正式开始!

    这是孟岩来到这个时代,做的第一台大手术,这样的手术他前世做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而且前世的条件和设备也是这个时代无法比拟的。

    在前世,焦宏这样的伤势,存活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而在这个时代,即便手术成功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之数,如果引发术后感染,那就回天乏术了!

    希望很渺茫,但是为了这一丝的希望,孟岩还是决定了,因为时间不能等人。

    “一号血管钳……”

    “药棉,快!”

    “针线!”

    这台手术的难度不是缝合,而是将进入焦宏腹腔内的血液和胃液给吸出来,这是极为损耗时间的,还有,就是要维持焦宏的生命体征,一旦人死亡了,也就没有施救的意义了。

    所以必须控制手术的时间,越快越好,时间拖的越久。病人死亡的几率就越大。

    这台手术孟岩希望可以控制在一个时辰之内,所以,如果没有人协助,他根本完成不了。

    即便如此,他在专心做手术的时候,还要分心指导唐笑和闻小雨两个人做事,一心两用,精神和体力的消耗非常大。

    “大人,焦宏没有脉搏了?”

    “准备心肺复苏,快!”孟岩冷静的下令道。

    “是!”

    “唐笑。用我教给你的。每三十次按压,人工呼吸一次,快!”孟岩一边加速手中的缝合,一边命令道。

    唐笑马上就开始对焦宏进行心肺复苏。闻小雨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救人的方法。站在一边都惊的呆住了。

    心肺复苏需要大量体力支撑。正常人做上三五组就基本力竭了,唐笑一口气做了六组,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唐笑。我来吧!”孟岩这个时候已经将伤口缝合完毕,看到唐笑累成这样,说道。

    “大人,我还行的。”

    “你先歇会儿,我做两组,你再上!”孟岩接过了唐笑的工作,继续给焦宏做心肺复苏。

    就这样轮流做了七八组后,终于听到了焦宏微弱的心跳声响起,这时候孟岩和唐笑两个人都累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焦宏失血过多,如果有条件,最好是给他输血,这样他脱离危险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小雨,那个柜子里,有一些瓶子,标签上写着‘生理盐水’字样的给我拿两个出来。”孟岩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好!”

    孟岩挣扎着爬起来。

    “夫君,你歇着,怎么做,你吩咐我就是了!”闻小雨心疼道。

    “这个你不会弄,还是我来吧!”孟岩摇了摇头,给焦宏打吊瓶,补充水分。

    “大人,您这是?”

    “焦宏失血过多,体内严重缺水,这是直接给他补充水分,如果能直接输血就更好了,可惜的是,咱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孟岩解释道。

    孟岩现在也就只能配置生理盐水了,而以焦宏的伤势,三天之内都不能进食,如果能补充葡萄糖就更好了,只可惜,凭借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大人真乃神医!”唐笑由衷的敬佩道。

    “唐笑,小雨,你们俩去歇着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孟岩吩咐一声道。

    “不,夫君,你和唐笑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闻小雨拒绝道。

    “你们懂换药吗,万一有情况,你们能及时处置?”孟岩反问一声。

    “唐笑,你去休息吧,我留下来。”闻小雨倔强道。

    “大人,林侍卫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范西平声音。

    “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孟岩吩咐一声,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公子爷,我回来了!”林天行低头道,“天行惭愧,没能抓到那个刺客!”

    “没关系,你要是抓到了才麻烦呢!”孟岩松了一口气道。

    “公子爷,天行不太明白?”

    “天行,你就没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吗?”孟岩反问道。

    “是有那一点儿眼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林天行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燕山右卫指挥佥事李雄李大人。”孟岩道,“我们之前刚刚才拜访过的。”

    “是他,没错,怪不我我还奇怪,刺客一头白发,应该年纪不小了,怎么身手还这么好!”林天行惊呼一声,“我还一剑刺伤了他的左胸。”

    “你伤了他?”孟岩惊讶道。

    “我知道公子爷要活口,没有下杀手,他夺路而逃,我不太熟悉环境,结果就追丢了!”林天行不好意思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回家了呢?”

    “是赛大人派人通知我的,在我回来的路上,我遇到赛大人的手下。”林天行解释道。

    “赛叔看来是算无遗策呀。”孟岩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大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明天我带人李府抓人?”林天行问道。

    “不,不要抓人,派人监视就可以了,只要李雄没有逃离的动向,咱们就不用动他。”孟岩否定道。

    “是,天行明白!”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焦宏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挺过下面的二十四个时辰了!”孟岩说道。

    “诺!”(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四章:李雄的分析

    保大坊,催化胡同,李府!

    “阿辉,开门……”

    正在给夫人和公子守灵的老苍头阿辉睁开浑浊的眼珠子,刚才他不是在做梦吧?

    怎么听到老爷好像在叫他开门呢?

    “阿辉……”

    老苍头狠狠的伸手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可那还是很疼的。

    疼,不是梦,是老爷在叫自己。

    可老也不是去了翠云楼了吗,怎么会,难道老爷回来了?

    老苍头毕竟老了,脑子有些不太好使,忽然想明白了,马上爬起来,提着灯笼跑了出来。

    后门。

    老苍头阿辉打开一条缝隙,伸出半颗脑袋朝外面望去,巷道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阿辉……”老苍头低头一看,自家老爷躺在自家后门的门槛边上。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苍头吓了一跳,赶紧俯身下来,检查自己老爷的身体,一伸手过去,将李雄的身体扳正了。

    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阿辉,快,扶我进去!”李雄这时候幽然醒转,睁开双眸,声音微弱的吩咐道。

    “好的,老爷!”老苍头赶紧将李雄抱起,李雄正当壮年,老苍头已经是花甲之年了。

    因此老苍头很吃力的才将李雄拖进院子,几乎是半抱半拖进去的。

    “老爷,我拿药给你包扎一下?”老苍头艰难的将李雄扶上了床。着急的说道。

    “阿辉,你快去,把后门的血迹给我清理掉,快去!”李雄睁开眼命令道。

    “血迹待会儿再清理,老爷你的伤势要紧!”

    “糊涂,不能让追我的人发现我的行踪,否则,老爷我就没命了!”李雄训斥道。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去!”老苍头立刻明白过来。拿着笤帚出去了。

    追杀自己的人明显是手下留情了。这是想要他的活口,不然那一剑下去,就能把自己刺一个对穿。

    挣扎着爬起来,李雄从箱子里取出伤药。打了一盆冷水。然后脱下衣服。用盐水清洗伤口。

    伤口至少有入骨一寸,胸骨上清晰可见的剑痕。

    撒上金疮药,李雄疼的额头上全是一层汗珠。找来纱布,包扎缠绕。

    忙完这一切,门外传来了老苍头的脚步声。

    “老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血迹都清理了吗?”李雄问道。

    “清理了,还好咱们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走动,否则就麻烦了!”老苍头道。

    “阿辉,老爷我可能走不了了!”李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老爷,您的伤?”

    “伤在一个年轻的剑术高手之下,他的武功十分了得,如果不是老爷我早就预备了退路,恐怕今晚就回不来了!”李雄慨叹一声。

    “什么?”老苍头惊讶的问道,“难道东厂的人知道您要刺杀焦宏?”

    “不是东厂,是锦衣卫!”

    “锦衣卫跟东厂不是死对头吗?”

    “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今天晚上会出现在翠云楼呢?”李雄眉头皱了起来。

    “谁?”

    “那个锦衣卫百户,孟岩,今天下午的时候来过。”李雄道。

    “就是那个来拜见老爷的锦衣卫?”

    “是他,伤我的人就是他的手下,那个姓林的长随,看不出来他居然是个剑术高手,要是单打独斗,我还不是那人的对手!”

    “老爷,会不会是锦衣卫的人在保护焦宏?”老苍头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有人保护他又有何用,那焦宏还是死在我的刀下!”李雄一脸的喜悦道。

    “老爷真的把焦宏给杀了?”

    “我亲眼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那还能有假!”李雄道。

    “天可怜见,少爷和夫人的仇总算报了!”老苍头闻言,不禁老泪纵痕道。

    “问题是,虽然我蒙着面,但是那个孟岩却一眼把我认出来了!”李雄叹息一声。

    “什么,老爷,那可怎么办?”老苍头急了。

    “阿辉,老爷如果躲不过这一劫,就烦劳你替本老爷收尸,然后把我们一家三口安葬了吧,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城西的小刘庄,我在那里置办了五十亩地,这些足够你养老了!”李雄道。

    “老爷,不要,老也死了,阿辉也不愿意一个人活着!”老苍头跪下大哭道。

    “阿辉,别胡说,你要是死了,逢年过节还有清明,谁给我们一家三口上坟?”

    “老爷,我……”

    “行了,虽然那孟岩认出了我,但老爷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们没在现场抓到我,老爷我自然可以拒不承认!”

    “老爷你说得对,咱们不承认就是了!”

    “老爷我现在唯一的破绽就是我这胸口的伤,锦衣卫的人比狗鼻子还灵,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门来的。”李雄道。

    “老爷,那怎么办?”

    “不要慌,锦衣卫跟东厂未必就穿一条裤子,老爷我会尽力跟他们周旋的,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任何问起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就说你在庵堂守灵,其他的一概不知,明白吗?”李雄吩咐道。

    “是,老爷,我记住了!”

    “阿辉,老爷大仇得报,已经别无所求,只求能够跟妻儿在地下团聚,这个忙你一定要帮老爷,明白吗?”李雄恳切的道。

    “老爷……”老苍头老泪纵横。

    “别哭,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你现在回庵堂,明天一早起来一定要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照常出去买菜,回来给做饭,明白吗?”李雄道。

    “明白,老爷,我不哭!”

    “这样好,老爷我也要休息了,明天应该会有客人上门。”李雄缓缓的朝窗外望了一眼道。

    翌日一早。

    “翁主,这是奏请刑部处决白素心的条呈。”一大清早。曹吉祥就到司礼监来见王振。递上了花了一晚上时间找人润色了好几遍的折子。

    “不用了,拿回去吧,圣上已经决定重审白素心一案!”王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圣旨已经交内阁拟定。不日就会公布于众。”

    “什么。这怎么可能?”曹吉祥大吃一惊。

    “启禀翁主。五层兵马司奏报,昨夜在胭脂胡同翠云楼发生一起命案……”

    “一起小小的命案,也来烦扰翁主。不知道翁主一天到晚有多少朝廷大事要处理?”王振的长随毛贵上前一步,呵斥那进来禀告的小太监道,“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翁主饶命,翁主饶命呀……”

    “慢,翁主,且听他说一说是怎么回事,五成兵马司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一件普通的命案上报的?”

    “你们先下去!”王振一挥手,命拿住那小太监的两名力士退了出去。

    “谢翁主,谢曹厂公,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你说焦宏被人刺杀,在翠云楼?”曹吉祥大吃一惊,白素心一案就要重审,这个时候身为报案人和重要证人的焦宏突然遭遇刺杀。

    这难道是巧合吗?这样的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而且白素心一案,曹吉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这件案子是他的义子曹钦亲手办的,焦宏还是曹钦手下一个密探,自己人当然得护着自己人了!

    至于白素心的死活,那关他什么事儿,这年头冤死,屈死的人多去了。

    “是的,曹公公,等兵马司的人过去了,现场一片混乱,蒙面的刺客和身受重伤的焦宏都不见了!”

    “不见了,刺客不见了,还可以理解,趁乱逃走,可重伤的焦宏是如何离开的?”曹吉祥追问道。

    “听翠云楼的老鸨说,好像是几个外地人将他带走了!”

    “外地人?”

    “那老鸨是这么说的,好几个人呢,看上去挺有钱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说道。

    “翁主,卑职要出宫一趟!”曹吉祥冲王振一拱手道。

    “去吧,有结果报给咱家!”王振微微点头,挥手示意道。

    “喏!”

    范西平、唐笑一段时间不能露面,毕竟昨晚很多人都见过他们跟焦宏起了冲突,孟岩将他们留在家中照看焦宏!

    张苞则一大清早就回了匠作司,司库大队那边不能没有人给做饭,何况他只要待在匠作司不出来,没有人能把他怎样。

    焦宏还在昏迷当中,但情况似乎还不错,没有发身术后感染,体温也比较平稳。

    如果他能平安度过致命的四十八小时,应该能暂时的捡回一条小命。

    孟岩和闻小雨以及林天行则一大早返回松鹤楼,李雄刺杀焦宏,这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焦宏落在他的手中,可他现在不能开口说话,还能不能开口说话也说不定!

    “公子爷,东厂的人已经动了,是曹吉祥的干儿子曹钦带队,去了翠云楼!”小睡片刻醒来,孟岩就接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案子是五城兵马司给捅上去的。”锦衣卫舆情司的消息随后也到了。

    “谭伦?”

    “不是他,这么大的事情,他首先会跟顺天府报备,然后是刑部,再到内阁,绝不会绕过这三家直接捅到内廷!”抱着波斯猫的赛霄宇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孟岩面前。

    “那是怎么回事?”孟岩吓了一跳。

    “东厂在五城兵马司有眼线,这很正常,案子是捂不住的,但是怎么往下发展,我们还是可以控制的,不必担心,他们暂时找不到焦宏的。”赛霄宇道。

    “可我们几个,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

    “你们表露身份了吗?”

    “那倒没有。”

    “这就没事了,谁说你们昨天晚上去过翠云楼?”赛霄宇嘿嘿一笑,反问道。

    “呵呵,我们都没去过,那种地方我们怎么会去呢?”孟岩也随之一笑。

    “焦宏怎么样?”

    “现在不是很好,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小子的运气了!”孟岩微微皱眉道。

    “嗯,姑爷最好回一趟匠作司,圣上的旨意今天该下来了,到时候会有人去匠作司传旨!”赛霄宇道。

    “好,我这就回去。”孟岩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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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812/ 第一时间欣赏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作者:长风所写的《锦衣当权》为转载作品,锦衣当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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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