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男人的气度
澹台家，澹台浮雨的院子，自从她离开之后，每rì都有专人在打扫。
“桃儿，你说小姐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跟着服侍她？”曾经澹台浮雨的贴身丫鬟凤儿和桃儿起身洗漱完毕，准备来打扫小姐的院子。
“我看小姐是不会用我们了，上一次回来她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是碰到心仪的男人，她做主让我们以半个女儿的身份嫁出去。”桃儿打了个哈欠，自从澹台浮雨走后，两个小丫鬟在这家中没有受一点苦，最近更是连活都不给分配，整rì若不是打扫这院子，清闲的真就像是个小姐了。
“我还要给小姐带孩子呢？”
“呵呵，那得姑爷……”
一道身影伫立在澹台浮雨的房间前，吓得桃儿和凤儿惊叫了一声，待的对方转身才慌张的躬身施礼：“姑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姑爷您回来……”
“我只是看看，你们不必紧张。”聂空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如果是在过去，他会认为是澹台浮雨懒得收拾，现在嘛，他看到了一个高傲不肯低头女孩子那早已动情的心思。
院子外跑来数位护院，桃儿赶紧拦住他们，指了指聂空，这群人都带着崇敬的目光望着整个南郡城的骄傲，刚刚就在昨rì，滁州府令，南郡城行政规格提升半格，可说出了滁州府外，滁州境内南郡城级别最高。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清楚，一个曾经的废柴逆袭成为天才中的天才，绝顶强者；一个奋发努力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修炼中的天才少女，用最宝贵的青葱岁月，为南郡城书写了一个神话。最关键的，这两人是夫妻。
“姑爷，我这就去泡茶。”
“姑爷，我……”
“不必了，我马上就走。你们两个记得，吩咐人把屋里的摆设改一改，嗯，去跟澹台容则说，他知道怎么做。”过去两个丫鬟那点小傲气，现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聂空的吩咐，两人只知道点头。
聂空走了，澹台容则得到消息来了，听到桃儿凤儿复述的话，面露喜sè，有个牛掰的姐姐很重要，有个牛掰的姐夫更重要。
“笨啊你们，姐夫的意思你们都不懂，算了，我找人设计，记住了，这里以后是姑爷和小姐两个人的房间，明白没？”澹台容则是个不安于室的人，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什么才是自己能够得到的，什么是自己千万不要奢望的，当聂空扳倒了端武王后，他就知道这个姐夫自己必须认，哪怕虚情假意也要认，自己这一生，能达到端武王的高度吗？那还坚持个屁的嫉妒。
聂空看到了什么？
屋中，红烛依旧，红绸缎被整齐的叠在床内侧，床头挂了一样东西，一样聂空都没想到还能保存到今rì的东西，幼时娃娃亲过家家时，两个五六岁的孩子，用布扎起来的一对布偶，新郎，新娘……
………………
天落山脉，终年积雪，人烟罕见。
大陆五大派之一的腾云阁，即坐落于此。云深不知处，雾缈山雪间，每年，都有着来自各地腾云阁分阁的优秀弟子和一些向往最顶级修行的年轻人，在这天落山脉内，接受考核。
“兄弟，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吧，搭个伴如何，我擅长双斧，攻击勇猛，就是轻功差一些，到了山里，可能要靠兄弟提携，但兄弟放心，只要是战斗，我栓子当仁不让。”天落山脚下，围着顶级貂皮大氅的聂空正坐在客栈内临窗的位置饮酒，看着这山脚小镇每隔几年独有的喧嚣和热闹，没想到自己来的还真巧，遇到了腾云阁内阁选拔，这不，一个车轴汉子带着几分jīng明的凑了过来。
“栓子？”聂空侧头看着对方。
“是啊，兄弟，一看你实力就很强，我这小队就差个轻功好的，你也知道，茫茫雪山中，没个好轻功队友，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腾云阁所在，很容易就灭在第一关上。”叫做栓子的车轴汉子指了指远处。好三个大汉，比郭破天虽说小了一号，但在常人眼中，这完全就是三座铁塔，每一个都是手持一对大板斧，长的挺凶，可一看三人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三个涉世未深或者说是心思简单的莽撞汉。
“柱子，锁子，桩子，过来。”在栓子的召唤下，这三个铁大汉走了进来，看着聂空一桌子的好菜，喉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但还好不是那种一根弦的大汉，不至于一点人情世故不懂，站直了身子，一个个目不斜视。
“栓子，呵呵，好啊，坐吧，既然是队友了，一起吃。”聂空仔细端详了一下栓子，这车轴汉子实力不弱，有武宗的实力，这三个铁大汉也都是武师巅峰，看来这栓子是因为看不透自己，才想要搭伴进行考核。
“这，这不好吧。”栓子脸腾的一下红了，就是这一红，让聂空心里与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很香的大饼，要是舍得，让小二切上一点来。”聂空鼻子动了动，看了看三个大汉背着的包裹侵透的油渍，给了一个聪明人会觉得舒服的台阶。
“大哥……”三个大汉看了看栓子。
四个人穿着很破旧，有些地方还有着补丁，但这四对板斧却是泛着油光，无论是材质还是包养，都是花了很多功夫和大价钱的，看来这四兄弟把钱都用到了刀刃上。
“吃吧，记得到考核时，护着这位……”栓子叹了口气，四个大汉，吃都把家吃穷了。
“聂空。”
“记得，考核中，一定不要让聂空兄弟遇到危险，听到没。”
“欸，知道了。”柱子、锁子、桩子三人异口同声，然后齐刷刷的坐下来，不忘的是先将自己家烙的大饼让小二切开摆一盘放在聂空身前，待到他夹了一筷子说很香后，三人咧开大嘴呵呵直笑，然后甩开腮帮子，先是筷子，后来肘子、鸡、鸭干脆上手抓，吃的是满嘴流油，栓子疼爱的看着几个弟弟，不好意思的望着聂空，耳根处带着羞臊的红润。
“快点吃吧，不然可什么都没了。”聂空不再慢条斯理，拿起筷子也迅速的夹着菜往嘴里填，栓子见状，啥也没说，心里暗暗下决定，只要这聂空兄弟用得上，指定赴汤蹈火。
人与人相处有时候就是这般简单，聂空来腾云阁，是来履行一个男人应有的气度，路途寂寞，有几位真xìng情之人相伴，也增添几分乐趣。
第一百三十九章 腾云阁
腾云阁的考核，首先一关，就是要在茫茫的雪山之中，寻找到腾云阁的山门所在，很多年来，都有传说腾云阁所在虚无缥缈，不固定在某一个位置，整个门派，是处于移动状态中的。
传说终归是传说，但并不妨碍它成为考核科目，且每一次的内门入选考核，都会有大批的人被隔在第一关之外。也使得更多的人，越来越重视这第一关的考核，栓子四兄弟就因为不擅长轻功，又不愿意与一些杂牌军或是弱者组成队伍，这才寻找到聂空。
雪山之美，美在飘渺，美在纯洁，诺大的天落山脉，数千人扔进去眨眼就没影，只留下一个个很快被风雪冲没的脚印。聂空是闲庭信步，栓子四兄弟是无所畏惧，其实所谓的腾云阁会移动，不过是高原雪山极度乏累下的心理反应，峭壁难行才是真的，无论从哪个方向到达山门，都需要经历海拔超过五千米左右的难行路，并且在考核期间，腾云阁会大批量的驱赶圈养猛兽妖兽出没在这一区域，为考核增添难度。
有聂空在，一行人迷路的可能xìng为零，栓子这四兄弟的悍勇也在路途中显露，没有聂空，这四兄弟至多是多吃些苦，也会顺利到达。雪山上的几种猛兽，在栓子四兄弟面前，除了成为斧下亡魂外，再无第二种可能，聂空也乐得清闲，手握着皮囊，一口一口喝着酒，那件貂皮大氅之下，也仅着一件青衣，看得栓子四兄弟引以为高人，他们四个可是在山下将所有钱都花了，买了四件粗布棉衣，要不是体格够壮，运气御寒，根本别想在这数千米海拔的雪山上行走。
“其实武道学院有一套武技，更适合你们。”聂空还真就不是挖墙脚，只是看到这四个人的天赋不错，《回转轮飞》的大开大合又适合他们，四人为兄弟配合还默契，如若修炼好了，在不考虑级别的前提下，郭破天都不一定能在四人手下讨得便宜。
“啊！”栓子不解。
“呵呵，聂兄，跑到我腾云阁来挖墙脚，可不地道啊。”几道身影从远处飘来，当先一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腾云阁大师兄田青松，而今的他气息内敛神光外露，正是普通人眼中觉得高人的正面形象，在他身后，跟着几位负责考核的资深弟子，在山下的时候栓子等不少考核人员都见过其中的一两位。
聂空笑了笑：“要不，我贡献一下。这四个家伙你们要是不好好培养，我可就带走了。”
“去，滚蛋，别以为贡献就能少了收拾你的步骤。赵栓、赵柱、赵锁、赵桩，想不想成为腾云阁的弟子？”田青松是谁，多年的腾云阁大师兄，上位者的气息浓郁，而今实力晋升先天，俨然被当做下一任的门主来培养，在腾云阁这一代弟子乃至上一代弟子当中，都有着很高的威望和权势。
栓子四兄弟懵了，诧异的看着聂空，还好没忘记初衷，连忙点头表示愿意加入腾云阁。
“你们几个啊，也不看看人家是谁，腾云阁可容不下这尊大神。”田青松本身即是豪爽xìng子，也喜欢豪爽汉子，栓子几人早就入了他的法眼，一直有人盯着，因为聂空这个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加入下面负责考核的弟子上报，他才知道聂空来了，这才提前出现，否则说不准就真让聂空把人给领走了，《回转轮飞》他也听说过，甚至也通过门派内部的一些交换，进行学习，也清楚很适合这四兄弟，真去武道学院对这四人也未尝不是好事，但腾云阁的损失可就大了，田青松才不得已提前出面。
“见过聂师兄。”田青松身后的一众人冲着聂空一抱拳，带着四分提防谨慎六分的崇拜嫉妒。
“这……”栓子几人傻眼了，不明就里。
“你们啊，这位可是武道学院的大师兄，怎么能看得上我腾云阁。”田青松笑着为栓子几人介绍。
“啊！”栓子四兄弟瞠目结舌，没想到随便碰一碰，就能碰到个很具有传奇sè彩的人物，兽战闪耀崛起，强势击杀百炼武皇境界强者，近几年来最负有传奇sè彩的强者，超过了大陆之上所有的青年才俊，俨然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呵呵，烙饼很好吃，要是腾云阁这里的伙食你们吃的不满意，随时可以来武道学院，我给你们开后门。”聂空玩笑了一句，有资质的弟子，哪个门派不是牢牢抓在手里，又岂会让他们离开。
“走吧，聂兄，我陪你走一段。”田青松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与聂空并肩而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登上一处雪山峭壁，转过一处山隘，迎面一阵暖风吹来，一个转弯就似两个世界，外面是时而呼啸风雪寒冷时而平静酷寒的雪山，里面则温度回升，阵阵暖风从内而外吹着，转角处，十数位白衣弟子负责迎接每一个参加考核的人。
聂空不是最快的，一片空地前，聚集了十数位或是清冷或是高傲或是充满着期待向往的考核者，头眼望着蔓延到高处的白玉石阶，踏上这石阶，越过那道白玉门，就是腾云阁的弟子。
“聂兄，请。”田青松又言：“别说我没提醒你，有几位疼爱师妹的长老，对你这外来户可是恨的牙根直痒痒，为难你是肯定的。”
“既然来了，不怕的。田兄？”
“嗯？”
“有我们院长在，天卓真人，该不会出手吧。”言罢，在田青松错愕的表情下，聂空走向了白玉石阶，笑着挥手，那站在石阶之下的数名腾云阁弟子，尽管拼尽全力也无力阻挡，憋红了脸让到一旁。
石阶很干净，不仅有风吹之功，每rì门人弟子的打扫功不可没，这石阶是腾云阁的象征，是腾云阁的山门，与雪为伍的门派，都略有些洁癖，每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三年之内都要轮值来清理山门。
“高门大户，都愿意用这东西来显示自己的特殊，武道学院如此，腾云阁也如此，剩下的空寂顶转轮崖灭央寺呢？”聂空笑着，抬步踏上石阶，速度不快，也不慢，如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第一百四十章 我是聂空，我来了
一处依山凿建的冰室内，澹台浮雨盘坐于冰床之上闭目修炼，一道身影出现在冰室之外，气息微露，澹台浮雨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望着冰室外的蔡逐鹿。
“师兄，你……”
“他来了。”蔡逐鹿转身，缓步走向山门，每一步踏出，身上的气势就浓一分，被人赶超过的感觉，真的不舒服，今rì，他要与聂空真正一战。
澹台浮雨耳根后骤红，垂下头一抹羞sè闪过，那稳如磐石的心理防线，如蝼蚁过堤，开始崩溃。她知道他会懂，她没猜到他真的会来，曾几何时，未想伤害却伤害，他那般高傲，能忘记吗？
白玉石阶之上，一列列腾云阁弟子从两侧出现，其中多数的男弟子眼中都带有浓郁的敌意，对聂空怒目而视，大有拔剑相向的架势，一股股强悍的气息从他们体内涌出压向聂空。
一阶一阶，气息越来越强，弟子的实力越来越强，从最初的各自为战到汇聚而战，压力越来越强，聂空始终保持着匀速，向着台阶之上的山门迈步而行。
腾云阁内的两朵鲜花都为这个男人倾倒，这是骄傲的腾云阁男弟子们所不能容忍，很久之前，可爱的丁丁就直言不讳对表姐夫倾心，并为此与澹台浮雨反目，当时两女之争甚至惊动了门主，一项可人乖巧的丁丁点指着澹台浮雨说你会后悔的，你错过了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当时以澹台浮雨的清冷对此毫不理会，只在最后说了一句，我要是真有一天为他所倾心，必在你面前低头认错。
女人之间，闺蜜尚且勾心斗角，在外貌气质和夫家自家之上暗中比较，更不要说为了同一个男人还能和平相处，现在的澹台浮雨才算是理解了当初丁丁的心情。
在腾云阁弟子这边，则是一股股冲天的不忿，这小子有什么好的，实力强又如何，根本不配澹台大师姐。
聂空负手，嘴角含笑，目视前方，一股股澎湃的气息从身体内散发出来，他可不是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人，哪怕此刻是新女婿上门，也不会任人出题为难自己而不还击。
“呵呵！！”笑着，拿出皮囊，扬起头，将其内的美酒倒入口中，夹带着丝丝凉意，聂空猛的将视线放在石阶两旁的腾云阁弟子身上，剑出鞘，从鞘中挥舞出到手臂直伸点指石阶之上，斩断了汇聚起来的强大气息，如不是不想伤，此刻站立在石阶两旁的门人弟子，至少有超过半数会受伤。即便如此，这些人也都是小小吃了些暗亏，再也不敢小视这位新生代的第一人。
“我是聂空，我来了！”
声音，回荡在雪山之间，不大，却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环绕在此间。
脚步加快，单臂横举‘刃’，先天武王凝实境界的实力全开，四位先天境界老者的出现，并没有能够阻挡他的脚步，相反，还向着助推器一般，让他有时间和空间将气势推到顶点，将先天武王境界的气息直冲云霄，这一刻十几年的蛰伏，在诸多的人面前，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闪耀九州。
台阶之上，山门之下，蔡逐鹿执剑而立，十年来，他就是腾云阁的骄傲，是所有人追赶的目标。田青松是大师兄，但你询问任何一个腾云阁的弟子，谁才能代表腾云阁这一辈，无他，回答一定是蔡逐鹿，就连当初的田青松，都是在追赶蔡逐鹿的脚步，若不是蔡逐鹿的刺激和对修炼的专注，田青松也成不了大师兄。
上一次的兽战，蔡逐鹿一剑西来，可谓是风头出尽，那些比他早修炼十年甚至更多时间的武者，在他的面前都黯然失sè，腾云阁也成为近几年最耀眼的存在，蔡逐鹿则成为年轻一辈追赶的目标。
聂空横空出世，用了一个更容易被普通人所接受的身份背景成长经历，成为了新的偶像，对比蔡逐鹿的高端成功，曾经十几年的废柴生涯给所有的武者一个追赶适应的空间，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只要我努力，有朝一rì我也可以跟聂空一样，有所成就。
发自内心，聂空更容易被平民百姓所接受，而那些从小就接受最高端指导的世家子弟和门派弟子，则更希望蔡逐鹿能够压过聂空一头，血窟秘境在老百姓之间是秘密，在门派之间却传的很凶，十五个人进入，十二个成功出来，先天武王境界，就像是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距离追赶的目标越来越远，聂空再一次出尽风头，蔡逐鹿面对质疑保持沉默，今rì，是他证明自己的最佳机会。
阵阵暖意传来，这暖意也只是相对外面零下三四十度而言，还是很冷，可此时，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每一个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寒冷似乎被彻底的忘记，笼罩在整个巨大雪山峡谷内的气息左右而分。
先天武王之强，由年轻人来表述更为准确，也更容易被年轻人所接受，看着单臂横剑的聂空，看着垂臂提剑的蔡逐鹿，每一个在场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子我也要奋斗的念头，并且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躲在别人身后抵御两人气息的人，都主动站了出来，用自己的气息来感受战场中二人的强大，来体会这种意境。四位被突破的长老眼露欣慰，这帮小兔崽子还不错，没有枉费我们一番苦心，不过这聂空真是太刺激人了，小小年纪，让人情何以堪。同为青年才俊，蔡逐鹿也已经年过三十才有这般成就，他一个荒废了十几年最好时光的家伙，短短四年时间，先天武王凝实，rì后前途不可限量。
正当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时，突的，两人气息都是一收，聂空笑道：“切磋，做平手论如何？”
蔡逐鹿还剑归鞘：“我杀不了你。”
真正的高手，不是用来切磋的，实战流的绝顶高手，更不会轻易与同级别的切磋，毫无意义，要真正发挥实力就只有死战，出手转瞬之间即可分胜负生死，也毫无意义。
“这一次的喜酒，我会喝。”蔡逐鹿脚步机械，重新沉入到自修状态，留下这么一句话，在多人不解的目光中，走着直线，向着雄伟建筑群的后面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过家家时的你我
聂空抬起头，望着远处山壁上的一道倩影，身子一动，跃空而起，给所有观战之人留下一个不完满的战斗，一个完满的情感故事。
嗡嗡的议论声起，这孕育了半天，弄得大家心怪痒痒的，怎么就突然不比了，怎么回事？
真正看得懂的人，都不禁暗自摇头，现在的小辈还真是强，何止是将前浪拍在沙滩上，简直是让前浪情何以堪。强大的实战流每出一个高手都定然是历经生死之战一步步成长，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十名先天强者，能有一人是走实战流还活下来比例都算高的，可一旦成就实战流，一对二同级别，绝不是梦。
“强！”栓子四兄弟冷汗直流，温暖的腾云阁山门附近也有零下十几二十度，四人棉衣下的衣服却湿透了，就在刚刚，他们都看到了类似洪荒猛兽般的强大存在，别看聂空和蔡逐鹿没动手，却用他们的气息，为敏锐和天赋强大的人，营造了更为宏伟的蓝图，在那个画面中，两人不止是交手了，还将这些人全部‘秒杀’。
“看来后面的考核，会简单许多。”四位长老对着田青松言道，所有没有在议论站立沉思的，都是看懂了刚才交手的人，都是天赋绝佳或是直觉敏锐之辈，值得重点培养，这些人，不用进行下面的考核了。
“实战流。”田青松暗自握了握拳头，他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自己与那两个人死战，三招之内，自己肯定成为一具尸体，xìng格豪爽大度不代表他没有争胜之心。
此时，在腾云阁最高，看似伫立云端的雪山高峰上，狄生与一个青须飘然的儒雅男子对饮，呼啸而过的冷风在两人身侧三尺外绕过，这青须男子看不出年纪，细看能够看到脸颊上的皱纹，远远望去也就四十许，也没有正襟而坐，也没有端正高人的做派，拎着一个酒壶，嘴角含笑的透过云雾望着下面腾云阁山门。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得了，我培养蔡逐鹿十年为他筑基，才有今rì之成就，这聂空横空出世，从废柴到体内经脉全开的天赋异禀，看来这世间你我这等，也不过是沧海一束。”男子声音慵懒，带着几分洒脱。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狄生手里端着一个酒杯，一口一口的抿着其内的酒水。
“弄走我一个徒儿，血窟秘境，也算是我们家的了。”男子一副无赖的模样。
“我不管，他同意送给你们就是你们的，天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子骨子里倔得很。”狄生丝毫不为所动。
“靠，这亚空可是我腾云阁的下属界，小心我给你小鞋穿。”男子将无赖的模样进行到底。
“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堂堂腾云阁门主，千劫武圣天卓真人是这般无赖做派，不知会作何想。”狄生也是在慢慢适应中，适应真正的世界，适应千劫武圣这个级别才能接触到人和物。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上面那几位是整rì在我耳边唠叨，亚空本就不招人待见，再不出一些基层武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抹杀，我还好，大不了换个地方接着混，这里可是你的家乡，你也不想rì后连回家这两个字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吧？”此刻的天卓真人，颇有些坑拐之嫌。
“他身怀血窟秘境可能产生的麻烦，你去摆平。”狄生尽管对新的世界了解不深，却也是执掌一方权柄多年，在有些事情上，那也是不肯吃亏的主。
“没问题。藏龙卧虎，哼，在亚空一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天卓真人目露jīng光，让一旁的狄生心中猜疑再起，过去百炼武皇境界，看不透这个几乎不会管事的天卓，现在到了千劫武圣境界，依旧看不穿他，这家伙，隐藏的有多深。
……………………
呼啸的风雪，刺骨透体，雪雾让可视度仅在一两丈范围内。
男人和女人，站在几乎不可能站人的峭壁上，四目相对，除了淡淡一笑外，彼此间都没有经验，只能矜持的望着对方，期待着对方能够有所主动行为，好打破这熟悉的陌生。
聂空大手一挥，他与澹台浮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噗咚噗咚涌动的血球，嵌在峭壁之上，引得远处的天卓真人和狄生苦笑摇头，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就这么让血窟秘境单独留在外面，这要是碰到哪位大能，还焉有命在。两人只得转移喝酒之处，天卓手一挥，峭壁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凹洞。
血sè的世界，无尽的团团和拼凑人兽，这里的一切就是血球世界的构成，无论你杀死多少的团团还是拼凑人兽，在真正核心的区域内，那些附着在地面的血肉，汇聚到这个世界的地底核心处，重新生成，无穷无尽。
聂空一个念头，天空晴朗，巨石之上，两人并肩而坐，望着曾经并肩作战数月的世界，满是回忆。
聂空从方印中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澹台浮雨，示意她打开，一件粉sè大了很多的女士衣衫，一件灰sè更似床幔的男衫。
刹那间，澹台浮雨笑了，笑中带着无尽的羞意，这与她床头悬挂布偶一样的衣衫，是幼时孩童之间的某种无知天真之言，却也是过家家之间的你我承诺。
“怀孕的时候，可以穿。”聂空的一句话，将澹台浮雨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娇柔一面，彻底从清冷的面纱下，拽了出来，嗔怪的眼神娇媚的神情。
女人的低头，男人的低头，女人的低头……
骄傲到骨子里的两个人，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渐渐的找寻着都不曾有过的那种亲密状态。
脸颊渐渐靠近，唇间的冰凉很快被对方暖热，齿间的轻微碰撞，舌尖的你退我进，初尝的两人乐此不疲，唇齿舌间的战斗陷入了焦灼状态，男xìng的气息，女xìng的味蕾，唇间的湿热开始传递到身体，接下来做什么任何人都不需要学习，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却有一方娇羞的直接败退，在充满着男xìng气息的大手覆在了被束缚在衣衫内的饱满时，女人娇喘的推开男人，满脸羞红的向着空中跃起，yù破开这血球世界离开。
聂空笑着，挥手让这世界给她让开道路，唇齿之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雪山味道，属于她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论道
带着一丝羞涩的澹台浮雨在为老不尊的天卓面前，只得落荒而逃，什么都没做只是守在血球旁一副高人笑容的他，算是见证到了澹台浮雨难得一见的柔弱一面。至于聂空，要么就做要么就不做的极端xìng格，自不会对好整以暇等待他的天卓真人和狄生之笑容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很随意的让血球收入后心位置，等待着两位大佬先开口。
沉默，片刻后，聂空摊摊手：“最不愿意与老姜在一块了，处处都受制。先说好，jīng英可以，我没多余的时间来伺候各路进来修行的大爷。”
拥有一个出sè的徒弟，往往是师傅得以骄傲的资本，此刻的狄生就是，他面对着天卓是后学之辈，可自己的徒儿找回了场子啊，甭管输赢，小家伙面对能够主宰大陆格局的强者，那份淡定和自然不是装出来的就足以自傲。
“时间不多，半年，想必你也听说了亚空，半年后亚空会有一场为了进入空之战场选拔赛所进行的一场预赛，所有亚空内的四十岁以下的年轻高手汇聚一堂，不为胜负，只为了展现个人的实力，如果有机会成为亚空的代表。聂空，我想你所谓的后顾之忧就无需狄生为你担着，无论你那些族人还是仇人，无论是你身上的血窟秘境还是锋芒毕露，在这片大陆上，我可以担保，绝不会有半点纰漏。嗯，或许换个方式更容易被你这样的人所接受，强者的世界，你不想去见一见吗？仅仅十几岁就千劫武圣境界的绝世天才，你不想见一见吗？”不得不说，天卓真人如果去做人贩子，绝对是超顶级的大忽悠，而面对心智防线坚固的聂空，他最后一句下了猛药，但他却错误的判断了聂空的成长非是天赋天才所至，用这种刺激天才的话语，对他并没有什么效果。
“踏入修炼一途，就未曾想过要独善其身，更多的挑战兴趣不大，只是对更为宽广的世界存有几分好奇，我想先去一趟灭央寺。”聂空表现的很平静，既没有过度的兴奋，也没有丝毫的仓惶。
“在亚空，你们是对手，但绝不是敌人，到了空之战场，先不说你们够不够格成为正选，在那里，你们代表的是整个亚空的利益。有些事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圣天皇朝为何疆土辽阔，为何会物产资源丰富，为何上苍会赋予这里连年的风调雨顺，这仅仅是一个空之战场正选的基本福利待遇。而近三百年来，亚空内土生土长的人，再无一人成为正选，寥寥几位勉强够格参加选拔的，也都在空之战场垫底，在那里他们不是天才，而是要为了生存而疯狂逃生的最底层武者。二十年一个周期，唯有最强者才能生存下来的地方，怎么样，有没有心血澎湃。”天卓真人负手而立峭壁凹洞之边缘，迎着冷风雪朗声而言。
“任何的地方，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就如同一个小门小户的天才弟子，他所奋斗的不过是在腾云阁面前拥有自己的一份尊严，而腾云阁内部的弟子，早就轻而易举的拿到手。蝼蚁憾象，需要蝼蚁的变异成长，突破局限它存在的生物结构，真人想来大手一挥，奖赏一些对您来说无所谓的普通丹药，到了小门小户，就能让他们作为成长的资本，或是外销或是内供，我想，无论是亚空，还是空之战场，都是一个道理，只是换了一个环境换了一种眼界罢了。”聂空的话让天卓真人和狄生许久未搭腔，这不是心智的成熟表现，而是一种淡然到静宁的生存态度，这般心态需要怎样的培土才能孕育，看得懂远不如看得透来的有冲击力。
“灭央寺屠神，大能之舍佛化身万千世界之转世，以我，也仅知如此，我想，在他那里，你或许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天卓真人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其实，知道了真正看透了又如何，我喜欢你踏上山门时的样子，不求霸气不求傲气不求王者之气，求的就是一份不伤害别人的私心。”
聂空转身对着天卓真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知道对方绝不止是因为爱才，看得出来，他很看重澹台浮雨，之前那一抹宠溺的慈祥当不得假，爱屋及乌对自己也多了几分耐心，否则换个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我是高人我乃勘破红尘之人，还不被其一巴掌拍下去。
然后聂空转向狄生，也鞠了一躬，尽管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正式接触，实则也谈不上手把手教导的师徒之情，但有些事聂空记在心里，不能装作不知道。
“院长，您什么时候离开？”这一句话问的，到真的是让天卓真人另眼相看了，之前没提任何原因的让聂空去参加残酷的亚空选拔，对方有很多理由和借口不去，不是每个人的野心都无限大，生存的世界里足够强势即可。但聂空看了出来，现在的他很大程度是靠着狄生这位新晋千劫武圣的庇护，才得以安然修炼，否则不谈仇家敌对，单就是一份嫉妒和某些小道里传递的血窟秘境于其手，就足以让聂空疲于应对。
进入亚空，选择参加，他真的看得透。
“快了，我是圣天皇朝成长起来的，必须进行一番轮值，开拓眼界也是让我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去体验一下久违的生死。”狄生很坦然，停滞在百炼武皇境界多年，他早就有所预感也有所准备，这段时间唯一在适应的就是落差，如聂空所说的，在小门小户一城一地，你是当之无愧的头面角sè，出了这里呢，外面的世界呢，你不过只是个乡下佬而已。
狄生的威慑力不会太久了，他的照顾和庇护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一纸空话，强杀了朝廷的端武王，别提对方是不是真的通敌，聂空此举已然得罪了皇室，不想锋芒毕露却不得不锋芒毕露的他，早已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聂空会怕吗？
“院长，圣天皇朝这片大陆的武道学院，我会护着，哪怕流掉最后一滴血。”
狄生眼圈一阵湿润，点点头。聂空离开这峭壁凹洞，留下了抚着几缕须髯的天卓真人饮酒赞声：“好一个真男儿，狄生，你还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吗？你相信他能担负起吗？”
“我信。”在这一瞬间，狄生心内唯一一点挂牵就是他成长早已当做家的武道学院，现下，这份压力，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灭央寺的钟声
没有想象中的郎情妾意，没有想象中的你侬我侬，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修炼。
聂空和澹台浮雨在那一rì的亲密接触后，并没有将那份难以抗拒的情绪带入到修炼当中，他们都知道某些东西吸引力有多么大，亚空选拔就像是一把沉重的锁，直接将他们为了痛快不顾一切的心思泯灭在萌芽状态。
最具有杀伤力的毒药就是贪yù，是人就有贪yù，即便是佛祖，即便是那化身亿万的舍佛，其普度众生的夙愿不也是贪yù的一种吗？控制贪yù，有yù可，但不可沉溺其中。
彼此修炼间歇的四目相对，吃饭时的并肩而坐，这些，对目前的聂空和澹台浮雨来说，足够了，那一rì的唇齿相接都算得上奢侈，更不要谈让人无法自拔的纯粹肉yù。
内门的考核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所有新晋的弟子门人都会随着师兄师姐，到一处嵌在冰雪中的怪异凉亭来转一圈，来看一看分坐在四把石椅上的男女。
有很多人，站在远处一站就是一天，很多时候，一天下来凉亭内的四人就像是活雕像般，一动不动，偶有时刻，会跃于空中位于山巅进行猛烈却不激烈的对战，往往都是三五招就结束，然后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修炼。
那些还在郁闷和嫉妒腾云阁大师姐被采摘的门人弟子，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是该辛酸还是该庆幸，如此女子，采摘又如何，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如此苦修所带来的种种，也就是同类人，才能忍受她吧？
其实四人并没有完全在自修，以jīng神互相牵引，在jīng神层面进行沟通相互学习修正战法，唯有到瓶颈之时才会真正动手印证一番，殊不知他们的短暂交手，被腾云阁的弟子们称为悟道，每每观一场对战茫然根本找不到头绪，牢记下来回去慢慢的反复研究，一旦有所得，必然是能够值得好好消化和学习的绝招。
修炼无甲子，聂空在腾云阁驻足整整一个月，在这期间，整个圣天皇朝乃至兽关以内的整片大陆都沸腾了，血窟秘境为人所得，无需血玉佩钥匙，只要是达到了某种标准，皆可进入到血窟秘境内修行，依旧是不变的规矩，进去之后没人管你的死活，聂空最初就是这么想的，不想成为别人的保姆，天卓真人的能量也确实大，五大派加上皇室，共同达成了协议，在这件事上尊崇血窟秘境主人的要求，天卓真人还给聂空搜刮了一大堆灵丹妙药绝世珍品，能够让下面的人进入到血窟秘境中修炼，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没人会觉得亏本。
一个月的时间，天卓真人摆平了一切，保证了聂空在当下圣天皇朝内的特殊地位，此刻别说他是先天武王的高手，即便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大家也都会将他当个宝一样供起来。
十天后，灭央寺集合。
距离亚空选拔还要不到半年的时间，公认最优秀的聂空十五人在血窟秘境内不过半年时间，各大门派选择出来的这些种子选手，剩下的几个月时间，足以让他们从血窟秘境内出来，再留有一定时间的休整和稳固。
见识过武道学院的霸气和腾云阁的贵气，聂空对灭央寺的兴趣更浓，天卓真人私下里跟他透露过，别看在这里是五大门派，真正到了空之战场所在的层面，武道学院空寂顶和转轮崖就流于平庸，只能算是三流势力，腾云阁稍好一些有一位大能者坐镇，整体实力差一些却无人敢有任何的小视。唯有这灭央寺，始终将神秘和强大这两个词汇联系在一起，还没听说过哪个位面有敢于跟他们叫板的，其神秘程度令人咋舌。
本以为又会是香火鼎盛建筑群落庄重错落有致的经典格局，谁知聂空真正来到这位于深山之间的灭央寺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底蕴。
没有鼎盛的香火，没有嘈杂的人群，更加没有磅礴气势的建筑群，除了一扇大门显得庄重肃穆外，就只剩下那响彻整个山林的钟声，透过低矮的院墙，可见到一间间老而破旧的房舍，一路向着深处蔓延。
钟响九声，厚重中透着沧桑，真正用心聆听之人，可在这钟声之中，听出一丝超然于世外的悠闲，有一点欢快，有一点沉稳，更多的则是属于灭央寺的气息，青灯古佛的气息。紧接着，无数个声音汇聚起来的诵经之声响起，梵音入耳，清心透体，只感觉这声音就是一个。
屠神小和尚一身粗布僧衣，放在人群中就像是刚刚入寺的小沙弥，如不是他此刻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启过的灭央寺大门前，没人会相信他具有着代表灭央寺的资格。
“聂施主，请。”屠神先是盯着聂空看了看，然后含笑在前面引路，向着深处走去。
“聂施主，方丈有言，施主可随意逛，任何地方都不对施主设防，由小僧陪伴聂施主在寺中闲游三rì。”站在一片开阔地前，足有万名僧侣在诵经，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传自这里，屠神双手合什，冲着聂空微微躬身，话带禅机。
两声聂施主，两声施主。远近自分，聂空你自己定夺在寺中的行径，屠神出面身份地位尊重都足够，剩下寺中的老和尚一个都没有出来，路有所遇都将聂空当作空气。
屠神只字未提血魔传承，甚至连眼神中都没有一点点，以天卓真人口中大能者舍佛的万千化身传世之一，又有什么是他真正放入眼中拔不出来的呢？
聂空也未提，只是问了一下寺钟所在，带着三分尊敬三分约束四分洒脱的在这最为神秘的门派内闲庭信步，除了走进一处普通僧人的僧房看了看之外，一些重要大殿和房间，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处甬路的尽头，一处小型的广场，正对着是一处大殿，殿内可见数名老僧盘坐，隐隐飘出淡淡气息给聂空带来深不可测的感觉，右侧是挂有藏经阁字样的楼阁，门窗紧闭自有一番肃穆。左侧则是一处石台，干净陈旧的石阶还能使用，石台之上大型的亭顶斑斓破旧，几处掉漆几处碎裂，正中，一口带着岁月沧桑的巨大古钟，赫然悬于亭中，一位粗布僧衣的普通老僧，正拿着扫把，轻轻的将地面清理着……
屠神闭目，站立一旁。
聂空脚步只是稍微停顿半步，便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迈步走向了左侧的石台……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返真归璞
老僧，很普通的一个老僧。
没有深藏不露的实力，没有气功驻颜的能力，年过七十老态龙钟，明眼人都看得清，老人的生机正在以正常消耗的状态渐渐消逝，与每一个普通的老人些微的不同就是他多年的清苦生活，身体状况要好一些，不仅还能够劳作，推动那悬挂的巨大撞钟木还勉强能够做得到。
离得近了，看得更清了，老僧灰黑的面庞上布满了老人斑，褶皱层叠，冲人微笑的时候能够看得到满嘴也只剩下寥寥几颗牙齿，见到客人按照几十年的习惯招呼诵念佛号，让到一旁，将一名在寺中呆了一辈子依然撞钟的僧侣身份地位卑微显现，手中的扫帚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老而弥坚，旧而好用。
普通人，这才是真正的普通人，自从不再废柴之后，聂空接触到的都是修炼者，普通人的世界已然与他划分界限，一层层的实力提升，一层层的攀升，距离普通人的世界愈发的远，而能够让他找到过去自己的普通人则更是少之又少，在这位老僧的身上，聂空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生命状态下的自己。
未曾决心烧毁老宅，未曾在老宅面前流下英雄泪，未曾让神秘的方印认主，未曾……
自己的生活，该是生老病死，该是在清净山那一土一地孤独终老，或许会在某一rì，澹台浮雨解除婚姻，自己会娶上一个小家小户的普通女孩，背负着废柴的名声过一辈子，孩子们逐渐会脱离南郡城主流视线，会只剩下回忆中的盛名来维系内心那一点奢望……
聂空站在久久未曾有动作，身上强者的气息尽数散去，就像是一个不曾修炼过功法武技的普通人。
屠神眼中闪过惊sè，双手合什，没去打扰聂空，给了那懵懂不知的老僧一个你继续的手势，盘坐一旁低声的诵念着佛经，脑中某根弦被触动，舍佛化身亿万，每一个化身都有着一定的记忆，从俭入奢，成就无上神通后早已勘破天地，来人世间体验更多的东西，让本已经大成的心智，增添足够的情商，从更高的高度来体验万众平生。
此时的聂空，则让屠神看到了另一种他从未想过的形态，那是一种放低了姿态看着更低世界的感悟，两者的不同就在于：屠神在高处看到了足够他一生受用不尽的东西，在低处只需抱着接纳的态度皆可；聂空则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他的世界里低处的真知要比高处的飘渺更值得信赖。
屠神眼中，这老僧不过是求佛问道修心修行的普通一人，佛法不一定jīng神，空有佛心。聂空眼中，这老僧活的真实，他的人生，就像是一本真正难以读懂的书，那颗佛心，又有几人拥有，一辈子不求别的，没有任何奢yù，每天做着他该做的事情，撞钟扫地，换取一餐三饭。
屠神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他不敢在老僧的身上试图得到什么，因为那些东西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伴随着他，他只能感慨一声聂空的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很不公平，也好，空之战场，多少年不曾在低层级的位面出现过jīng英了？
亿万的化身，能入得法眼的又有几人，能留下深刻记忆的又有几人，屠神知道，聂空这两个字牢牢的印在了心底，即便是有朝一rì亿万合一，这个站在钟前默默站立的男子，也会留在他的记忆当中，不为他的实力（完全不够看），不为他的佛悟（更不够看），为的只是这能够回头的勇气，为的只是这蒸蒸rì上之际敢于停驻的勇气，也他的年纪和蹿升的速度，站下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一rì，斗转星移rì落月升，聂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一点刻意的气息流动皆无，也丝毫不去掩饰；屠神就陪着他，嘴里始终诵念着很普通的佛经。老僧早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离开了石台，不远处的大殿内，强者的气息继续笼罩着，另一侧的藏经阁依旧是气息凝重，不用细看就知道里面有一位丝毫不弱于狄生的气息在守卫，至于暗中还有着怎样的高手不可知。
怎么看，这石台都不够资格与另外两个地方相提并论，可偏偏就这样三足鼎立，偏偏就让聂空在这里找到了它的意义。
屠神抬起头，在rì出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聂空体内的气息变化，就像是灵丹妙药对身体杂质的驱除，他这一天一夜，就是对体内‘气’的自我驱除杂质过程，很奇妙，不可复制，谁也说不准怎么就可以这样，偏偏聂空就这样了，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刻意的控制过，一切顺其自然，当朝阳升起，老僧拖着蹒跚的步伐踏上石台，诧异的看了聂空和屠神一眼后，略显吃力的单臂环住圆木，另一只手辅助，借助全身的力量，带着一点点颤抖，后退了两步半，没有泄力，脚步顺着圆木的力量，撞向了巨大的铜钟。
咚！
嗡！
钟声响，离得近了，这钟声，就是灭央寺，这钟声，与这灭央寺早已融为一体，哪怕他在强者的耳中略显轻浮。
回声，就像是洗涤身心的震荡波，让聂空体内那些还没有排净的杂质，一下子被筛掉，聂空也因此被震醒，看着老僧完成的动作，对于他来说简单到极致的动作，在已经年迈的老僧身上，需要耗费全部心力去完成，完成后额头见汗，脸sè闪过一丝勉强支撑的乏意。休息了足有好一会儿，才拿起随身带着的扫帚，轻轻将石台之上清扫干净。
这时，灭央寺之外，来自大陆各门各派的武者逐渐汇聚而来，今rì，就是约定好的第十rì。
淡淡的嘈杂对这里的清净造成了影响，一些年轻的僧人不免露出急躁之sè，被选拔出来的僧人则汇聚到石台之下，看着在他们眼中代替了天才二字的屠神师叔，看着那个让灭空灭sè都失败地方成功走出来的男人。
屠神缓步从石台之上先走下来，对着一众即将进入血窟秘境参加试炼的僧人们言道：“认真看，不必学，但争取看得懂，看得懂了，你们也就不会有疑问了。”
PS：感谢chensir109的打赏！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甲子岁月一老僧
又是一rì，聂空跟着老僧，看着他的生活，进入到他的生活，老僧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又忍了下去，生活在灭央寺多年，一个被判定毫无修炼天赋的小僧人，靠着毅力留在了这里，近一甲子的岁月始终做着同样的工作，依然是没能修炼成功，可他始终没有放弃过梦想，哪怕只是做一个最低等的僧众，在这里生活了甲子岁月还是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扫完石台，老僧在上千人同时用餐的角落，坐着一个近乎于专属于他的角落位置，吃着最普通的斋饭。
扫地，扫石台之下藏经阁之前的整片地。
诵经，依旧是在众多僧侣的边缘角落，那认真的态度超过了所有人。
修炼，是的，甲子岁月，并没有打消他这个念头，不是高人的高人，他呈现给聂空的，就是一个普通僧众的普通生活。
夜晚，誊写经书，眼花手抖的老僧，唯有在这一刻，不会被人看到的僧舍中，才会有那么点高人的意思，手稳，心稳。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老僧拥有一间单独的僧舍可谓是他唯一不同于低级僧侣的地方。
屠神踏进这间房，立时停下脚步，看着角落里摞列起来不下十万册的誊写经文，在这里，没有人会要求一个修炼都不成的废柴主动誊写经文，即便是年轻时的工作也没有人会来他这里收取誊写好的经文，岁数大了更不会有人来他这里，久而久之，很多年了，老僧自己都不记得誊写的经文有多少。
“阿弥陀佛，师叔。”即便是转世在亚空圣天皇朝灭央寺，屠神也只是对名义上的师父尊称一声，剩下哪怕是寺中实力逆天的绝顶高僧，他也只是主动执晚辈礼，不会有一声称呼，此刻，屠神真正看懂了这位老僧，一个他从不曾有过的角度。
老僧直到这一夜誊写完，才面露惊慌之sè，连连摆手，屠神在寺中的地位超群，老僧早已习惯了被人无视，突然间受了屠神半礼一声尊称，显然不适应。
此时的屠神早已走到了那十几万册占据了僧舍多半区域的成册经文前，看着封皮上的rì期，从今年的一册翻开，翻看数页，有力认真，但并没有天书般的jīng神气场，去年的第一册，前年的第一册，大前年的……
聂空就站在门口，如这一天的行径一般不二，看着老僧的生活，不去介入老僧的生活，屠神的介入看来是打乱了老僧的生活节奏，老人家有些茫然失措，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聂空也不搭话，只是看着老僧最后盘坐于蒲团之上，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声诵念佛经。
或许是年岁大了，或许是每rì的习惯节奏，或许是恰好到乏累的那个点上，老僧不过诵念了一阵，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靠倒在蒲团旁，淡淡的鼾声传来。
屠神用了很短的时间看到了五十年前，合拢经文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内涌现出别样的气息，似有什么在觉醒，又似是某种东西撕开了贴在他心底的那道封印。最后几本老僧年轻时的经文，屠神看得笑了，那份认真，甲子不变。
实力不见提升，可给人的感觉屠神整个人的气息却像是在无限拔高，灭央寺中数位绝顶实力的老僧出现在僧舍门前，冲着屠神诵念佛号：“阿弥陀佛。”
这有力的声音惊醒了撞钟老僧，慌乱的站起身，冲着这几位当初他进寺开始就高高在上的祖师，一如五十多年前一样，紧张。
屠神转过身，那双眼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智慧和慈悲，年轻的脸颊都因这眼眸而失sè，此刻纵然是不认识他的人，也绝不会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年轻和尚。屠神先冲着撞钟老僧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大礼，连带着寺中的高僧也都随着他施半礼。
“甲子岁月如一rì，心中庞然无一物，师叔之胸襟，让小僧钦佩。”后又转向众高僧，或许过去是他的长辈，可在此刻，那已然缓缓觉醒的真佛xìng，让他立时凌驾于灭央寺之上：“读五十年者，即可得大道。”
众高僧掩埋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能见真佛转世之觉醒，并得其指点，一个个内心或是沉寂或是稳重的情绪，变化开来。
“师叔。”众僧纷纷对着老僧施礼，这让老僧更为仓皇失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屠神离开了僧舍，并亲自为老僧关闭了房门，众高僧对视一眼，已然决定明rì让这老僧搬离此处，能让真佛都尊称一声师叔的，rì后讲经授道，定会让灭央寺受益匪浅。
“你害了他。”聂空也是孕育了好长时间，才敢在屠神的面前正常而言，在那么多高僧面前一副教训的口吻。
残、血球、方印，聂空将所有的底牌拿了出来，运着《荒兽功》，jīng神状态从没有一刻如此防备森严，即便是面对可能是舍佛觉醒的屠神，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骄傲。刃早已颤抖，杀戮之刃的它早已被压得一点气息皆无，海吞江更是缩在方印之中一动不敢动，生怕屠神随便一声超度之语，自己就会形神俱灭。
血球也颤抖着，但曾经孕育它的主人有着那份傲立于天下的霸气，新主人有着独行于世间的勇气，它也不甘示弱，就像是卑微胆小怕事的人突然有了勇气去面对持刀的匪徒一样。
方印无惧，甚至一股聂空都未能一窥的气息从它的内部发出，隐隐有着丝毫不输舍佛的段位，只是与对方一样，一个是不知何原因实力暴跌，一个是觉醒刚刚开始。至于残，则是静立于万军丛中的猛士，尽管明知不敌，可还是毅然亮出兵刃，誓与敌人拼死到底。
“施主，我救了他。”屠神突的答话，让周遭几位高僧面sè剧变，这位新晋在大陆很出名的青年才俊是风头正劲，可他有什么资格与觉醒的真佛谈经论道，还敢言真佛错了，这还可以认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偏偏真佛还回答了，还是以同等位置的口吻，进行着类似‘论’的对话。
PS：晚上还有，该会值得期待。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虚无印，囚天笼
如果说屠神现在是海，一望无际广阔无垠海纳百川，那聂空就是定于海中的定海神针金箍棒。
一个言害，一个言救。
广阔天地，理之一字千万条，辩分胜负，辩不分对错，胜即为对，负即为错，人人心中皆有一杆秤。
有胜负心的辩，聂空在开始就胜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胜负结果，能让某位大能佛祖转世与自己在这里争辩对错，对方首先已经立于不胜之地。
“聂施主，小僧屠神。”屠神好整以暇，我既然不想胜，图你一败又如何。聂空毫不在意的笑道：“离开这里的他，还是他吗？”
“灯烛佛祖之前，不是他一生之夙愿吗？”屠神应对接招。
“扫地撞钟僧，你让佛祖情何以堪。”聂空道。
“得道，得大道。”屠神说。
“他要吗？”聂空反问。
“求佛。”屠神浑身金光。
“佛在哪里？”聂空良久之后，才懵懂的问了一句，他不知，但却不想有个准确的定义，能够被定义的，还是佛吗？
“佛，在，心里。”月过枝头，屠神足足有三个时辰定力于原地不动，白天灭央寺的年轻僧众跟了一天，懵懵懂懂。晚上灭央寺的高僧又跟了一夜，不懵懂，却也如聂空一样，觅求答案。
屠神回答后，阿弥陀佛一声，又冲着聂空鞠了一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能又如何，一样会有执念，否则又岂会化身亿万转世。
“我不是佛，我是人，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聂空看到了最后，屠神也看到了最后，老僧的最后，一个不一定最适合他但却一定属于他的位置。双方第一句胜负以分，聂空给了一个不圆满需要求证的方向，尽管没赢，但对于舍佛转世屠神来说，与之对论，自己首先就要感谢。
“可以。”屠神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这时不是论道了，而是一个普通人在索要报酬。
相视一笑，聂空转身跃于树上立于枝头，沉入自修。屠神盘坐在小广场之上，面对着角落处老僧的僧舍，盘坐诵经，在场所有高僧的脑海中，浮现一幅之前两人辩真知的画面，主角是老僧，演绎出来的画面也是老僧。
舍佛的世界，充斥着佛的气息，有一老僧，年老，体衰，却依旧做着每rì撞钟，扫地，诵经，修炼，誊写这年复一年rì复一rì的过程，从五十年前开始，所有的一切就没有过变化，无论是成就还是态度，还是那个撞钟扫地僧，还是那份认真肃穆的誊写态度，没有变，他成佛了，或者说是在屠神的安排下，成佛了。
成佛的老僧，做着的还是同样的事情，聂空说错了，屠神说对了。
在灭央寺的老僧，是老僧，成佛的老僧，是老僧吗？最后屠神选择承认了错误的举动，将这位成佛的老僧，重新安排了与以往相同的工作，哪怕他已经是佛，是拥有着漫长寿命的佛。
没有结论的论道，论的就是老僧能坚持多久，人间甲子，佛前万年，还是更久？聂空说，他就是他，无论是老僧还是佛，他只会做该做的事情，也只会这么多事情，让他为佛，不如让他为僧。屠神看着，看着无尽的岁月中，老僧会不会变，会不会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存状态，是否会放弃他所坚持并让舍佛都为之动容的东西。
聂空现在赢，未来也不输；屠神呢，输不是输，赢不是赢。
并不难理解，离开了这里不再去重复工作的老僧，还是他吗？屠神让他成佛，不是成全而是毁了他。屠神告诉聂空，万年十万年坚持下来是不可能的，聂空说你不试一试又何尝知道，老僧还是老僧，只不过从灭央寺到了舍佛之地，做着的还是一样的工作。
你既然让他成佛，又为何不相信他？
这就是聂空胜利的根源，屠神必须相信老僧能够亘古不变的坚持下去，否则，神佛还是神佛吗？舍佛唯一的执念，就是看多了变，所以不信，而今，他看懂了这一切，屠神，还有继续游历人间的必要吗？
“明rì，我该离开了。”朝阳升起，炙sè照耀着大地，清除夜晚的冷寒，屠神眼神中的锐利消失了，老僧让屠神觉醒，成为转世舍佛，聂空让屠神顿悟，舍佛成为屠神。
“我这个要求，可要等到你真正遨游苍穹时才提。”聂空迎了一夜的寒露，短短时间自修便轻易过了凝实的坎儿，正式进入到先天武王巅峰境界，到了这个境界，修炼是必需品，顿悟则是开门的钥匙，心境的提升已然超过了绝对实力的累积。
“那时，说不准提了也白提。”屠神起身冲着几位老僧施礼告别，然后轻轻迈步走到老僧的僧舍前，打开房门，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叔，圆寂。”
老僧死了，自然死亡，当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是对是错时，茫然了，被人认可不一定是对，一直无人问津也不一定是错，关键是平静的生活没有了，甲子岁月毫无变化的生活，突然间天翻地覆。他，不知道该如何适应，满脑子都是怎么了怎么了，想的多了，年岁也大了，这一下躺下去，就没在醒过来。
在场高僧们共同齐颂佛号，送别这不知是该恭喜还是该为其叹息的老僧，他还活着，且得到了永生，结果呢，还是一样活着，每rì撞钟扫地吃饭诵经修炼誊写，这是舍佛所求，却由聂空之口道出，与聂空所求背道而驰，偏偏他看得通透。
那钟，终归会有新的撞钟僧，无论是屠神还是聂空，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撞响那钟，只得对视一眼，就此告别。
老僧，就是二人的某种写照，他们都在老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欠缺或是执念的地方，都从这一个普通人身上，学会了可能影响他们一生的东西。
“白提，也不能忘了。”聂空抱神守一，对着老僧三鞠躬，然后迈步离开灭央寺，在门前，望着近百位的jīng英，大手一挥，一道道来自血球的光柱将他们全部笼罩，瞬间，清净了，只剩下寥寥数位各门派的领队人。
“请聂先生施予援手。”包括来自武道学院的卢俊峰，此刻躬身施礼，恳求聂空这位cāo控者，能在关键时刻挽救一名门派jīng英的xìng命。
“不再会死亡的血窟秘境，还是血窟秘境吗？我想各位来，可不是缺少一个足以历练门人的场地，血窟秘境，无非是给各位下一个不愿意下的决心罢了。”聂空缓步向着山下走去：“这段时间，只要不打扰我，随时可以进人，只要你们损失得起。”
另一侧林间古道，屠神缓步而下，一步，两步，七步之后，身影逐渐虚无，回头一眼：“虚无印，囚天笼，杀戮将起！聂空，保守你身上虚无印的秘密，这个人情，算是还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未来的打算
各大门派，千百年的历史，会缺少训练新丁的场地和手段吗？诚如聂空所言，除了血窟秘境最后类似醍醐灌顶的赠予之外，无外乎就是一个不能干预的特殊场景，生死无法掌控。
灭央寺的钟声依旧，透着醒世的古朴，老僧的不在，这钟声依旧清亮，缺的，不过是一种一成不变的坚持。
站在灭央寺的山脚下，聂空随便的寻得一处河边，剑扫石台盘膝而坐，沉入到修炼中。风的呼啸，雨的淋漓，夜的寒冷，无情的拍打着自愿承受雨露的他，连带着各门派的长老级别领队，也不得不陪着他一同餐风露宿。
很多人其实都不服，面对天才天赋强到无以抵抗的个别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安慰自己：那只是个别现象，上苍赐予了他不劳而获或是少劳多获的资本，如若换了是我，我也可以做得到。聂空既被人划分到这个行列，他之前的经历则无人问津，成功是偶然的这种思维存在于很多人的心中。
真正与聂空处在同一个空间当中，这些长老执法供奉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成功的必然。他们都不是懈怠的人，每rì的修炼也都形成了固定的模式，修炼在他们心中是必备品，认为自己的修炼时间已经足够长，直到此刻，直到三个月之后，聂空风雨之中盘坐在石台之上修炼三个月之后，这些在实力上已然被聂空超越的人们开始了真正的审视自身，差距，或许就在你自认为多的修炼时间，三个月来，除了必要的吃喝和生理需求，聂空几乎就没做过什么别的，除了盘坐静修就是舞剑自修，那双空洞的眼眸，让那些担心门派弟子会否有生命安全的人，都不好意思张口打断他的修炼。
期间，第二批武者到来，进入了血窟秘境，同时呼延卓也带来了狄生对聂空的嘱托，武道学院今年不推荐大师兄到亚空参加选拔，更加不会有直接进入到仙湖中的名额，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疯子剑、呼延无敌、郭破天、百里千，都已经出发，横穿兽族，进入到指定区域，等待着考核开始，确定最后进入仙湖的名额。而仙湖，是亚空为全大陆年轻武者准备的最后一道大餐，是他们提供的力所能及帮助，为进入到空之战场的年轻武者多留一些保障。
据传，仙湖乃是远古遗迹，其内至今仍旧没有被完全探秘，每隔一段时间亚空的强者还会投入一些神兵利刃、皇级乃至圣级的功法、强大的武技传承、宝物护甲……任何一样能够提升实力的东西，在仙湖中都有可能得到，即便参加不了空之战场，能够进入仙湖，rì后在各地门派也都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野心大一些的，妄图找到多年来亚空强者都没有找到远古秘宝，可以说，仙湖是亚空提供给参加空之战场武者最后的帮助，五大门派都有一个名额，由门派强者亲自带入到仙湖旁边的名额，不仅可以避开在兽族领地内险境，亚空的考核也可直接略去，这也是为了保证大门派的利益，几乎这报送的名额，再有一点提点，在仙湖内都不会空手而过。
武道学院放弃了这个名额，更准确点说是几个有资格的放弃了这个名额，狄生更是直接放弃了提携其他人的准备，欧阳天死后，聂空一行人又沉入到修炼之中，原第三区的大师兄胡为和宋晓晓异军突起，与聂空等人扶持的汪海东成为了学院内新的三巨头，他们三个，狄生都没有选，实力勉强到了对武宗冲击的地步，放到仙湖，别说下去能不能得到宝物，这大陆上的天才多得是，心狠手辣的也多得是，死了，得不偿失。
聂空给了呼延卓答复，他希望院长可以带一个人去仙湖，他认为这个人在未来会成为武道学院的顶梁柱，算是给呼延无敌做候补。
本来，呼延无敌很被看好，其圆滑的xìng子也比较适合执掌一方，可聂空的出现将这家伙带得更偏重于个人实力的提升，听闻聂空有一个人选，呼延卓来了兴趣，侧耳聆听，要知道现在的聂空，在武道学院内早已不是普通学员的身份，先天武王巅峰，除了几个老一辈的长老供奉，俨然是院长之下的第一人，他的推荐，举足轻重。
“韩英，一个真正大气的女子，她未来的实力绝不会弱，一直模仿我的路却不会真正走上我的路，她的心中，早已有了让她牵挂不能割舍的人。”
呼延卓点点头，韩英与聂空一同进入武道学院，身边的小拖油瓶康宝都成了弟子当中的中坚力量，她本人更是有曾经跟随聂空一起修炼，且全面模仿对方的战斗方式，实力突飞猛进，在聂空呼延无敌等人之下，她可算得上最有潜力的一个。
“放心吧，无敌的xìng子早晚都会回来，趁着年轻，多接触一些，对他没有坏处，他的xìng子决定了他不可能一辈子醉心于修炼之中，呼延长老可以按照你的安排为他物sè婚配对象了。”聂空脑中浮现与呼延无敌初次相遇的画面，这段时间真的是为难他了，一直坚持着去苦修，压制着内心随遇而安的xìng子，为的是追赶自己，不会被自己落下太远的距离。
“这……”呼延卓其实也很矛盾，尚武的世界，武力值的绝对强大是每一个修炼者都追寻的终极目标，可眼看着孙子在这条路上执拗前行，心中隐隐作痛，太苦了，那种折磨自己的修炼方式，真的是太苦了，连从小一项对呼延无敌严格的他都有些不忍看下去，武道一途，真的是忍人所不能忍，坚持这两个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可这样孙子能够答应吗？
“现在，他就已经被我们落下了，他是个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人，这一次的独自上路历练、亚空考核、仙湖选拔，他跟不下来的，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聂空也是露出黯淡之sè，谁也不想出生入死的兄弟掉队，可没办法，呼延无敌的xìng子就是如此，再坚持下去要么疯掉要么被强敌击杀，绝无第三条路可走。这般替他安排好未来也是迫于无奈。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疯癫女人
没有坚持到期满，血窟秘境内就有了结果，无论是先进入的还是后进入的，都经历着他们生与死的抉择，第四个月的时候，八道光柱出现在河边，所有的长老供奉都瞪大了眼睛，看看属于自己门下的有几人。
“能救下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是我，与其选择懦弱的活着，不如壮烈的死去。”聂空大手一挥，在第二关和第三关他救下了十几个失败的武者，一念之间，成者前途无量，败者终身受困于此，心里那道坎儿将会成为他们的心魔，一rì跨不过，一rì便难以有所进步。
吸十吐四。
血窟秘境内，死掉的武者气息被吞噬，会有提纯的四成被返还，成为过关武者的反馈。光柱之内，五大门派各一人，都是困于武宗境界多年的老辈武者，如若呼延卓和卢俊峰不是分得了造化天果，这一次的血窟秘境，两人也一定会放手一搏。剩下三个是来自散修的天才弟子，毕竟当初的血窟秘境可谓是运到逆天之辈才能获得，能够进入的也都是势力和实力达到顶尖的一小撮人，而今有了大批量进入的机会，一个个都梦想着先天武王境界，都疯了般的想要进入。
四个月时间，有了聂空最后时刻施以援手，才出来二十多人，这里每一个都是门派的基石、名师的高徒，一个都损失不起，一下子几十人陨落，现场八个人的成功，并没有驱散这股悲伤。
“我想，短时间内，再不会有人想要进入了吧。奉劝各位一句，实力不够的，心智不够坚定的，信念不足的，不要一窝蜂进来。”聂空留下了一句话，飘然而去，为了完成属于自己的责任，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这一次呼延卓的到来，带来了各个门派选手都已经出发的消息，当初转轮崖未曾进入到血窟秘境的夫妇武者晋起和海蓉，也都诡异的晋升先天代表转轮崖前方亚空之地。
蔡逐鹿的一句话想来充分的代表了一群顶尖天才的心思：“天下，不是只有一个聂空，我们，不差的。”
再一次的来到兽关，这里依旧热闹，依旧充斥着随时备战的气氛，聂空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踏上十几丈高的兽关，前后左右一片漆黑，除了守关的卫兵外，只剩下零星伫立于城墙之上的火把。
兽关从不禁止人来人往，无论你是离开还是归来，甚至不少来自于兽族的强者，都会往来于兽关之上，前提是不大面积的杀人或是被人类强者发现。在得知亚空之前，聂空会认为兽关是在阻拦兽族的入侵，得知了亚空的情况后，与其说是人类阻挡兽族，不如说是彪悍的兽族奉命阻挡人类对兽族领地的探寻。
哒，哒，哒……
整齐有节奏的轻响，半条腿上嵌着木制假肢，一只手臂肩膀处齐根无，半边脸颊带着铁制面具，一身军队劲装的百里千，从远处向着聂空走来。
“你在等我？”聂空打心眼里佩服百里千，这是个真正的汉子，最不可能从血窟秘境走出来的他，用仅剩的半条命从那里走出来，并在这近一年的时间内，成功突破先天，成为军中传奇和标志。
“破天学了很多，现在轮到我了。”百里千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兵王，身体如此破损之后，半残之身更是生人勿近，心底的自卑让他不敢接受来自爱英雄的少女抛出的绣球，不敢接受提亲者天花乱坠的描述，他认为这般模样的自己，唯有更加努力的修炼为军队做贡献，也不枉军队抚育培养了自己这个孤儿一回。跟随最强者进行学习，郭破天短短时间就有如此长足的进步，郭将军都坦言与这聂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百里千心下决定暂时追随聂空，直到有朝一rì超越他。
每一个人中龙凤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失败者，他们以超越别人为目标，百里千过去不敢想，现在是除了这个没什么可想。
“咯咯……杀手……死……”银铃般的笑容响起，这笑容，对聂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就见一道黑影在先，李果果亮银甲在后，那笑声，充斥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哼。”对一个普通人，你可能不会留下太深的记忆，可对一个曾经想要杀你并且差点成功的敌人，每一个细节，你都会牢记于心，聂空认出了前面那道黑影，刚想出手，百里千手一抖，一道融于黑夜中的钢镖闪电般从他的衣袖中飞出，不带一点破空之声，不带一丝一毫的强大气息。
噗！
中镖后的黑影一个侧歪，直接从兽关之上跌了下去，百里千未多看一眼，他有那个自信，这一镖，穿过了黑影的眉心从后脑而出。
“咯咯……没了老鼠……那就换你……”仅仅一年不到，李果果的变化是翻天覆地，过去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今是美丽绽放，一个未熟透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即是从少女长成女人的过程，jīng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自不必说，亮银甲护住要害部位将其曼妙的身姿凸显。长腿、翘臀、细腰、芊臂，略显健康的肤sè更给这身材增添了紧绷肉感，看到对手被百里千shè杀，李果果也不在意，转而冲着聂空攻来，实力进步的速度让聂空觉得她开了作弊器，在血窟秘境出来时她不过是初入，此刻竟也与自己一样，在巅峰境界，聂空可不认为自己这一段的修炼和感悟有任何偏差，那就只能说明，眼前这个书果公主，奇遇比自己要多得多。
“跑……呵呵……跑就杀了他……”一年不见，更见疯癫，更加不可理喻，本不想与其交手的聂空，迫于无奈，还必须与这个疯女人交手，说实话，聂空宁可面对一个百炼武皇，也不愿意面对近身攻打无敌的李果果。
嘭！
第一声巨响，就让兽关进入到一级jǐng备，就让一众高手冲天而起。
百里千跃到兽关之下，先将那黑影、曾经在战场上暗杀过蔡逐鹿被聂空阻拦的杀手暗影头颅割下，甩到兽关之上，低下腰，追着消失在兽关之外的聂空和李果果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偏执狂的偏执
“你是故意拖住我。”聂空收起了‘刃’，脸上微微显出怒意。对面的李果果吐了吐舌头，很难想象可爱和妖惑能够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
“少管闲事，你那苦儿实力可不一般，不需要你出面。”李果果正经的说了一句话后，又重新变幻模样：“呵呵……胜了我……爱干嘛干嘛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聂空血魔铠附身，残化为拳套，海吞江以凶魂姿态发出威压，李果果看不到他却一定能够感受得到一股恐怖的气息就在身体左右。
“呵呵……你能吗……”李果果眼中也同样闪过凶焰，毫不示弱。
澹台浮雨是不服男的比女的强，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女人修炼一样能够有所成就，李果果的心中则完全没有男女之分，战斗中只有活人和死人，天赋异禀从小到大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透，别人用三天时间才能获得的东西，她可能三个时辰就拥有，修炼气功速度也照常人快了不知道多少，特殊的高贵身份更是给她的彪悍生涯带上了无可匹敌的皇冠，还没有人敢跟她这般说话，脾气上来，完全可以将别人眼中的正事忘却，因为在她这里，那些都不是正事。
百里千远远的看着二人，活了三十几年，现在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书果公主绝对是jīng神与常人有差别，想问题的方式完全不同。你说你来这里是拖住聂空，为何还一点不掩饰，你不掩饰就意味着不阻挡，偏偏一两句激言救能让她拼命，完全不分主次的人。
两口鲜血，一炷香之后，几乎将个体最强战力显露出来的二人，用了一炷香时间进行了一场让百里千看得目不暇接连口气都没敢喘、甚至眼睛眨没眨都忘记了的战斗，百里千很确信，换了自己上去，数息之内肯定重伤或是没命，郭破天够悍勇了，上去也绝对支撑不了二十息，他能感觉到两人每一下攻击所蕴含的力道，跟随聂空这才几天，就超过了预期，他与李果果的对战能够完全吸收，身残所带来的劣势，不说完全补平，自己最弱的近身，也能有不俗的实力。
抹掉嘴角的鲜血，再一次冲到一起的二人，依旧保持着与之前相同的水准，再一次的交手近一炷香时间，这一次分开的原因是各自没有防住对方的一招，大口鲜血喷出脸sè青白转换。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聂空相信，李果果不要命的阻拦自己，绝不会是因为承诺或是别人的要求，nǎinǎi的绝对是因为要与自己一分高下。
“咯咯……说了有牵绊的你空有实力……”李果果舌尖舔掉嘴角的血珠，扭了扭脖子，战意更酣。
“你没牵绊？”
“呵呵……”李果果又一次的冲了上来。
半炷香，这一次两人只支撑了半炷香，便各自咧呛的倒退，连续几大口鲜血喷涌出来，各自都受了很重的伤。
“他能杀了你。”聂空指了指远处的百里千。
“他敢吗？他是圣天皇朝的战士，我是圣天皇朝的公主。”李果果嘴里还含着血，却依然放肆的笑着，似乎能够阻止聂空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对她来说是格外有成就的事情。
百里千转身，一副忠心护卫的模样，面对着两个疯子，他早就下定决心，绝不掺和。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别逼我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让开。”聂空的骨子里也充斥着疯狂因子，被一个疯女人弄的无可奈何，他也有些受不了，狄生院长于自己有恩，甭管愿不愿意承认别的因素，苦儿的事情，不能不管。当然，这也绝非唯一的理由。
“呵呵呵……呵呵呵……”李果果更放肆的笑，普天之下最为藏污纳垢之地就是皇宫，越是权力集中之地，越是奢靡**之所，身为皇朝公主她早就看得多懂得早，只是，她从来不在意。
又一天过去了，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正是夜空下赏月的好天气，一处峭壁上，聂空单手杵地，轻轻抹掉嘴角鲜血，最后一张底牌神秘方印始终未用，海吞江也一直如同悬于头顶的铡刀，未曾出手，看李果果好整以暇的模样，说她没有底牌打死聂空都不信。两人都是执拗之人，宁可这般战到最后一刻，不到命绝之前的一瞬，都不会轻易先掀开底牌，就好似知道这般战斗的结果只能是平手一样，留有更多的底牌，才有可能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一举击倒对方。
说白了，怕对方赢，这是对同等级对手的最高评价。哪怕留着的底牌没用，也不愿意让对方看破，骄傲的人往往都是偏执狂。
同样的，偏执之人，也往往会做出匪夷所思的惊世骇俗之举，当月落枝头之时，两人又一次不约而同的发动进攻，又一次毫不留守的对轰，亮银甲和血魔铠就像是一对受气的小媳妇，往rì里趾高气昂，婆婆来了，一下子蔫了，不断的被攻击，不断的坚持承受着。
百里千等着，等着两人都筋疲力尽的那一刻，他相信这两个人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jǐng惕的观察着四周，进入到半兽人居住的区域，以这三人自然是来去自如，但要是有了两个筋疲力尽的高手，形同于一个残疾带着两个残废，必须保证两人在倔强的任xìng之后绝对安全。
又是一天一夜，两人喘着粗气，停歇的时间越来越长，战斗的时间越来越短，身上的伤势和体力耗损越来越重。此刻，在一处小河边，两人隔着小河蹲在河边，彼此望着对方，远处的百里千叹着气，这俩人还真要耗尽最后一点气力才罢休吗？
嘭！噗通！
再一次的交手，双双坠入河中，聂空身上的血魔铠消失，挥手一卷，将李果果卷入血窟秘境之中，外面，海吞江以残魂形态保护落入水中的血球，只要有异动，他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血魔铠的消失，也让聂空着实的挨了一下重的，鲜血喷溅在李果果脖颈和肩膀处，双手一环，聂空抱住了李果果，满是血迹连牙上都沾染了鲜血的口中，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本意是让对方屈服的几个字。
“老子弄了你。”
一边说着，一边有了些微的动作，孰料，真正的勇士是李果果，在此刻依旧不认输，反而主动起来：“来啊，你敢吗？”
第一百五十章 没有惩罚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可又有几人，能够抵御冲动的来袭。
聂空是个正常男人，且在xìng子里有着不愿输于人的执拗，他可以忽视女xìng在武道一途上的xìng别不同，却不能在生理冲动下还无视这一切。一个纯爷们，会被人在这方面僵住吗？
可当同样冲动的两个人真正越了雷池那一步后，同时呆愣住，任何的感觉全部消失，只剩下四目相对的呆滞，肌肤上强烈的触感也随之传来，细腻滑润下，是某个部位的颤抖，到了此时才算是真正惊醒，才意识到冲动惩罚来了，不该做的事情，竟然在比拼实力不相上下后，冲动的做了出来，刚满十六岁的李果果，刚刚拒绝了京城内某些好事之人提及的亲事，刚刚绽放的一朵花，竟然将本该最珍贵的东西如此轻易的送出。
愣了足有数息的时间，箭在弦上，何况已经发了，聂空猛的低下头，噙住了李果果渐冷的嘴唇，身下也动了一下，将已经熄灭的火焰重新点燃。李果果也非一般女子，那份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傲娇，见到聂空采取了主动，毕竟是练武的身子，柔韧xìng非比寻常，最初的一点疼痛过后，主动展开了反击，热烈的回应聂空的侵袭。战斗，蔓延到另一种方式之上……
良久之后，都感觉到这种诱惑太大，两人都尽可能的一次xìng释放，想要让这诱惑远离身体，一次xìng的享受个够，浑然将各自的态度和位置忘记，只是沉浸在肉yù的欢愉之中。直到整个血球空间有了微微异样的晃动，这是外面有力量在试探，两人才从欢愉的巅峰处落下来，聂空传了一到气息出去，通知外面的海吞江自己没有事。
脖颈被李果果狠狠的抓住，五根手指传来的力量让聂空瞬间感觉呼吸困难，他不怀疑李果果会马上杀了自己，只是同样伸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那还没有完全从一分为二状态脱离的身体，象征xìng的挺进，就见到李果果的手松开，眼中闪过一抹本不该存在于她身体中的柔媚，在聂空松开手之后，主动翻过身，占据了主动，又一次的疯狂，这一次，明显的李果果处于完全疯癫的状态，彻底将所有的矜持全部抛弃，完全沉入到享受状态，尽情享受肉yù的欢愉，花季雨季的年纪身材却丝毫不偷工减料，具有着紧绷肌肤肉感的身体更是让欢愉上升一个质量的档次。
“不错，比那些银样蜡枪头强多了，本公主很满意，就不杀你了，以后千万别惹我不高兴，呵呵……”先是很镇定的穿好衣衫，也不掩饰具有空间异宝的事实，然后转而对着聂空几句正常的话语之中，那疯癫的模样又来了。
“呃……”笑声还没展开，身体又被聂空搂住，双唇又被压住，彼此的舌尖又一次的搅在一起。
“嗯。”聂空停止了动作，任谁命根子被一个疯婆娘握住都会有他这样的反应，任凭对方的舌尖在自己的唇间绕了一圈，小小年纪却透着别样的魅惑，李果果眯着眼睛贴在聂空身上，手轻轻的握着，小指轻轻的摩擦，引着男人的yù望。
“呵呵呵……别惹我不高兴……呵呵……”说完，李果果远远的飘开，几粒疗伤补气的丹药入口，先是近乎于耗尽‘气’的战斗，受了伤，又冲动的沉入到肉yù的诱惑当中，如不是先前的消耗，两人之间执拗的战斗还不会结束。
聂空整理好衣衫，虚空一抓，李果果手一松，那几枚来自皇室的丹药入口，澎湃的气息从融化的丹药内涌出，大手一挥，两人从血窟秘境离开，回到河边，冲着百里千扫了一眼，放心的盘膝而坐恢复。
百里千不解的望着两人，总觉得两人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只要两人不继续打下去就好。
“呵呵……她没事的……这里……不过是兽族的一个小部落……”李果果没有完成疗伤飘然而起，退到林边留下了一句话消失不见。
百里千不解，聂空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对方的决然，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占有yù吧，怪不得都言：情yù会毁了女人，肉yù会毁了男人。那份大男子主义的占有yù，让他对李果果的离开很郁闷，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沉入到那般yù望当中，势必会耽误修炼，甚至会沉迷其中，没有人能耽搁得起，除非他放弃了继续傲立苍穹的冲劲。否则，又有几人能够忍得住，又有几人能做到浅尝辄止，尤其是初尝风雨的年轻男女。
就这么算了？
当分隔开足有几十公里的男女脑中浮现这五个字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笑了，当然不会这么算了，也绝不可能这么算了，有苦有甜有无奈有期待，还有一种为了未来的等待。
三rì后，聂空苦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一路行来的目的看来是要落空了，兽族被破坏的很是严重，真正的兽人在这三rì内死了十几个，每一个都是族群内的重要人物，聂空知道是谁干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兽族领地内边的寸步难行，但对于苦儿来说，想要完成她的夙愿就变得简单了许多，毕竟一个半兽人在兽族的领地内行进，要比人类简单得多，至于苦儿需要不需要这对于那疯婆娘来说不重要，她会死不承认的说：“呵呵……我要做的就去做……呵呵……”
“走吧，再不走就被围了。”看了看四周倒下的尸体，聂空不再恋战，与百里千二人迅速的钻入到山林之间，碰到了小批量的兽族强者和强大的妖兽，绝不放过全部消灭，一兵一卒或者无法真正改变整个世界，但却能一定程度消弱对方的有生力量，每当如现在这般碰到逐渐整合在一起的大规模兽族强者，两人也只有逃离，免得陷入被兽族大军围攻的境地。
聂空不知道苦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狐族那位指挥了兽关外战斗的老者，被敬成王龙诸天称之为狐边靖的狐族老者又出来了，强大的气息曾经覆盖着一大片区域搜索，一遍遍的气息掠过，似在找寻着什么，狐族军队的调动也频繁起来，每rì在空中掠过的狐族老者也期盼着能够有所发现，聂空远远在密林中看到过一回，狐族老者狐边靖满脸的愁容和忧虑。加上李果果看似任意的杀戮，估计兽族整个乱了，它们一乱，横穿整个兽族领地参加亚空考核仙湖选拔的武者们也必须跟着乱起来，直接乱成一锅粥。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九尾狐祖苦儿
聂空和百里千，从主动挑选兽族屠戮到必须有意识的躲避，随着在兽族领地的深入，他们也见识到了真正的兽族是什么样子。
一望无际的山林到处都有猛兽的影子，每一块小区域都有妖兽的存在，连起来的一片小区域内，会有一名真正的兽人为首，这中间没有一个幼年的兽人，而半兽人在这名兽人控制的区域内组成军队，过去是为了抢夺资源与同类而战，现在则是在兽族乱起来之后，形成最坚实的防线来抓捕进入到兽族的人类。
山林还好一些，一旦有平原区域，那里必然是兽族的大部落，兽族强者会汇聚在这里进行物品交易买卖，幼年的兽人也都会在部落中成长，这里既是兽族内部的中立地带，也是为了防止人类穿过兽族领地的重要屏障。
如若是从前，聂空会对这里格外的感兴趣，会认为这里就是兽族，知道了亚空，知道了亚空之外还有着更广阔的天地，这里就成为了亚空内超级强者对各块大陆的封锁线，完全是人为布置，想来兽族的大能者也知道自己的使命。看似杂乱无章混战的兽族领地，实则在根源上只是一个兽族的部落，被安放在这个区域，与人类进行着千百年来血与火的相互锤炼，就像是一个环，外围是一个个的大陆和一个个的人类种族，里面一圈是被安置的兽族，而在兽族之内呢？
正当聂空准备到兽族核心部落去看一看时，行走的山林间，一道曼妙的身影蜷坐在路边的巨石之上，抬起头，望向聂空，那一抹不该有的柔弱，本不该出现在她的眼中。
从血球认主后反馈给聂空的信息中，血窟秘境中真正轻松度过的唯有眼前的苦儿，那九尾狐影占据整片天空的画面，至今仍震撼着聂空，后来苦儿完全颠覆形象的模样，更是聂空怎么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原来狐狸jīng狐狸jīng说的就是她，那股子媚态，相信没有男人能够抵御。
从前的苦儿，有着坚忍不拔的坚持，尽管早已芳心暗许却自卑于半兽人的身份，与聂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永无交集的距离，在他面前也从未表露过任何的软弱。
此刻的苦儿，站起身，缓步走到聂空的身前，轻轻靠入他的怀中，喃语低音：“他们不肯跟我走。”
一旁的百里千突的用钢镖扎在自己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将他被迷住的眼球和心智唤醒，向后倒退几步，不敢再看苦儿一眼。
聂空本来都已经对眼前的苦儿产生陌生感，她还是那个苦儿吗？待看到百里千的表现，才知道在眼前这个足以祸国殃民倾城美貌狐媚天下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还是那个曾经为了坚持而勇敢的苦儿，多的，只是本xìng里的一丝女xìng柔弱。而在旁人眼中，苦儿浑然天成的媚功，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倒。
百里千能够自我唤醒，有着苦儿对聂空的真，也有他多年苦修的坚韧信念，更因为他如今这般年纪还是单身，还没有真正得到过女人，对女人某些方面的诱惑产生不了多么直观的画面，才能够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抚摸着柔顺的长发，聂空知道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一点柔弱，转世、传承、灵魂觉醒这类词汇他开始接触后，九尾灵狐这在血魔记忆中都异常强大的大能者，尽管只是刚刚觉醒，也绝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改变自己。
“带我去看看他们。”
“嗯。”
夜幕下，聂空和苦儿到了一处平原大寨，这里是大型的兽族部落，是挡住圣天皇朝所在大陆人类的兽族大本营，如果没有苦儿，聂空还没胆子大到进入这里，别说是这里面有一名千劫武圣境界的强者，就是那在兽战时出现的狐边靖，他都没有任何把握躲得过。
苦儿牵住了聂空的手，淡淡的能量从她身体内浮现，笼罩住两个人，近乎于大摇大摆的进入到这大寨，进入到兽族生活的‘城市’，与人类生活模式并无太大差别的‘城市’，除了更为彪悍更为直观。
聂空甚至在这里感受到了几位实力要远超于他的强者气息，对方中有一人，始终用自己的气息在大寨内来回掠过，任何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气息靠近，都会被他发现。
在一处周围防守森严的建筑内，聂空跟随着苦儿见到了她的父亲一名普通狐族兽人、她的母亲一名本来很有修炼天赋却自毁前程与兽人相爱的人类，他们生活的很苦，在兽族他们的行为也是不被认可的，他们只能生活在被人监视的类似牢房中，每一rì延续着前一rì的生活，白天工作，晚上偶有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
这是苦儿曾经坚持的目标，尽管她现在脑子里有了更为庞大的记忆，前世的灵魂也在血窟秘境的刺激下提前觉醒，正如她不可能忘记聂空一样，这一世苦儿的生身父母，她怎么也不可能完全不去在意，历经一世，得一世的酸甜苦辣。
“他们，很幸福。”
他们，真的很幸福，简单到极致的幸福，或者说是自私到了极点的爱情，为了爱情为了两人的幸福，他们舍弃了族人舍弃了亲人舍弃了父母孩子，有的，只是彼此。
“要是觉得……那就找个强者大打一架。”出得大寨，聂空没有松开苦儿的手，反而握得更加用力。
苦儿没说话，默默的走着，直到与百里千汇合，直到三人逐渐穿过兽族领导到达边缘地带时，媚眼秋波媚态杀人的苦儿出现了，冲着聂空做了一个勾引的表情，手指在他的手中轻轻划了一下，待到聂空吓得松开，才娇笑着说道：“发泄不必了，我还没那么脆弱，不过将狐边靖的命要下来，我很感兴趣，帮我，我人给你。”
聂空一下子没适应了苦儿的转变，明知道这是必然的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带着几分气恼：“滚蛋，信不信我抽你。”
“来啊，人家等着嘛。”苦儿舌尖微吐，眼皮动了动，百里千之前是不看，现在干脆就将耳朵也堵起来了。
对别人，苦儿的媚功具有着致人xìng命的杀伤力，对聂空，只有着本身的娇媚。
“等过了这一关的，老子买点蜡烛再说。现在说说，你想怎么杀狐边靖而不引起这里强者的注意。”聂空吞咽了一下吐沫，这时候他很感谢李果果。
“放心，十息时间，我能阻隔气息外泄，现在看我们能不能十息杀了他。”一本正经的话语落下，苦儿又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人家有蜡烛哦，还有皮鞭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强杀狐边靖
曾经的苦儿是个悲催的苦命者，否则狄生也不会为其取了苦儿这个名字。灵魂觉醒后的苦儿，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传说中的贱人，完全就是个受虐狂的姿态，面对着聂空，或许是她在伪装自己，或许是这般模样会让她更有安全感，不必卸下伪装也不必违背xìng格底sè，更加zì yóu一些。
你越是对她吼，她越高兴，你越是对她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反而越会轻松自如。既不会让媚功对着聂空而放，也不会维系过去的模样而苦恼，有些变化，真的是人力难以阻挡。
就连百里千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嘴上斗不停没实际行动，但那是早晚的，或是有个难以跨越的心结，或是有一点随缘而到的机缘。总之一句话，早晚不等。或者，是自己不懂，他们之间真的只能用这种方式相处？
与苦儿同行，百里千发现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另类的修行，对方的媚功不是针对某个人而发，纯属浑然天成，能够控制着不对聂空施展，已然阻碍了修行。百里千需要时刻抵御她身上传递来的诱惑，即便是带上了遮帽围上了面纱穿上了遮挡身形的裙装，对于不认识的人还好一些，可对于见过她真容的百里千来说，这般完全是yù盖弥彰，反而有着更为猛烈的冲击和诱惑，需要时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两人之间丝毫不掩饰的肉麻不堪入耳的挑逗话语，成了他被迫苦修之余的乐趣。
足足在一处密林内守候了五天时间，在狐边靖第三次出动用气息笼罩探测时，三人选择了动手，以聂空伪装对苦儿展开追杀式的进攻开始，在抓住了狐边靖的搜索频率后，在他即将搜索到三人所在区域附近之时，聂空对苦儿展开攻击。
其实没什么计策，面对强者，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占得先手的强杀，如能准备一些对方逃跑时留下对方的手段，就已经趋于完美。不能压制力量，一切都是妄谈。
几乎是在狐边靖搜索到并人随之到达的那一刻，苦儿和聂空便结束这不管完美与否都只是需要一瞬的表演，这一瞬，就是狐边靖狐疑的那一瞬犹豫的那一瞬。
成功击杀过一名百炼武皇，聂空心里还是有些底气，只不过这一次的主力是苦儿，九尾狐祖转世觉醒的她，明明‘气功’等级在先天武王境界，又凭什么如此有自信的强杀狐边靖？
事实证明，当媚功达到了极致之时，真的是老少通杀，但凡是雄xìng，在与苦儿交手之时，先天就输了几分。一团淡淡的粉雾带着奢靡将狐边靖笼罩在内，明显短暂的失神聂空没闲着，保持着魅惑天下姿态的苦儿此时自不便出手，如若是能够一击击杀的，短暂的失神足以要了xìng命。对待狐边靖可不行，对方可是实打实的百炼武皇境界高手，没见苦儿此刻的脸颊上依旧挂着楚楚可怜到极致需要人呵护保护的模样，秋波之送，直接送入道狐边靖的记忆深处，让他回到了记忆中的懵懂青涩年代，回忆着属于他的那一段粉红sè。
近身，残化为拳套，倾尽全力，展开连续打击。
在聂空展开攻击并奏效的刹那，苦儿也突的变幻狠辣之sè，凑上前直袭狐边靖的天灵盖，与聂空二人一上一下，对其展开了致命打击。
以聂空的实力，固然狐边靖百炼武皇凝实境界，也抵挡不住来自他的全力一击，一大口鲜血喷出，身体下意识的防御，这对于擅长近身战的聂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沙包，快速而具有杀伤力的猛攻，让苦儿的攻击似乎变得有些多余，节奏上差了半拍，苦儿便只能紧追不舍。
聂空在狐边靖眼神一凝之际，毫不犹豫的让海吞江配合自己攻击，方印天地也随时会笼罩而来，苦儿比他快了一步，准确点说是与海吞江的配合同时到来，尖叫一声，声似狐鸣响彻天地，让狐边靖准备硬抗聂空攻击后反击的举动落空，恰逢此时，海吞江的攻击也随之而来，比苦儿更加凝实更具有杀伤力，主要是他的攻击，真正是狐边靖未曾有所防备，也是他在连续遭受到重击下的防御空隙，最具杀伤力的jīng神攻击，立时侵入到狐边靖大脑，从内部让其完全无法抵抗。
毕竟是百炼武皇，持续xìng的遭受到重击之后，狐边靖仍旧具备着逃离的实力，硬生生的扛了聂空和苦儿的攻击，七窍流血也不顾，转身就要逃。
突的，身子一震，苦儿满目惊sè，一下子周遭的环境状态发生了质的变化，方印天地的笼罩，让狐边靖的动作一下子顿了下来，尽管只是一瞬就被狐边靖破开，已经足够。
嗖！百里千孕育很久，把握到的最佳时机，手中钢镖倾注全身气力飞出，出手的那一刹，他知道有了，这是一个远程强者该有的自信和直觉。
海吞江再一次的虚影笼罩狐边靖大脑，苦儿更是利爪抓向对方的心口，至于聂空，在空中一个转身，瞬间绕到了狐边靖的身后，拳头砸向狐边靖的后脑。
四处攻击，狐边靖只来得及有一点临危时的动作，身子横移了一些，但并不耽误百里千的钢镖以最快速度穿过他的心脏，海吞江的jīng神攻击为苦儿一爪穿透他的身体创造了机会，至于机会，拳头擦着狐边靖的后脑而过，但就这看似轻轻的一擦，已经形成了瞬杀。
“走！”聂空刃从方印出，握于手中，直接在空中将狐边靖的头颅斩下，这下根本无需确认，此人死透了无疑。
百里千尽管残疾，可要是纵身起来全力施展轻功，其速度不亚于旁人，三人从袭杀狐边靖开始到斩下他的头颅，看似凶险每一环都有着被他逃脱的可能，但从头至尾也不足十息的时间，这其中还有着聂空连续的强大打击。
百炼武皇的气息骤然间放大又骤然间消失，三名先天武王的气息巧合的出现在其身旁，不用问，兽族强者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狐边靖的气息一消失，兽族大本营内就冲天而起数股强大的气息，并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事发地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