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三章、战火起
当美国商人兼领事的卡内尔,接到随从递来的电报,看到上面转汇的美刀数额时,狂躁的眉头已经舒展成了一条慈悲模样,转眼间也化身为一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穆斯塔法长老,我收到消息,袭击我美方商业仓库的,是一群包着黑头巾的家伙,我想,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虽然损失了不动产、里面大量的旧货,但有人第一时间给了双倍赔付,他就没多少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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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失去生命的雇佣兵,活该他们大意之下,被人抹了脖子、炸了老窝,按约定合同抚恤就行了。
“哦,安啦在上,绝对不是我手下干的,”本来还要看好戏的穆斯塔法,突然发现自己再次被冤枉了,禁不住一脸苦悲,高声叫了起来,“肯定是那帮海盗,他们已经干过一次了,这次还是他们假扮我们战士,一定是他们,”
陈设简约干净的办公室里,除了他这个情绪激动的头领外,两个美国人对他的举动没多大惊奇,这段时间里,穆斯塔法多次出现了状态失控,卡内尔似乎也习惯了。
“证据,我需要证据,”脸上带着微微的忿恨,卡内尔拿起自己的礼帽,冲着这个急眼的长老一个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他只是个小小的领事,顺便做点小生意而已,能从大使馆转来的电报,足以让他收回爪子了。 . .
“不参与,不干预,看看风头再说,”打定了主意的卡内尔,留给穆斯塔法一个冰冷的后背,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说了。
湿热的阳光下,穆斯塔法第一次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把那些海盗看轻了,这里面藏着多大的yīn谋,他也不敢说。卡内尔突然的翻脸。昭示着要想获得美式枪械物资,不大可能了。
库鲁安镇南郊对峙前沿,在高shè机枪shè程外,两架直升机在雨林树梢上方。不断挑衅着对面摩洛战士们的耐心;两架飞机上,带着耳机的炮瞄观察员,努力地寻找着对方火炮阵地。
令林涛意外的是。菲军的战机根本就没有过来,连以前在海岸线上徘徊的一架老旧螺旋桨飞机,也不见了影子。
随着滴滴的电波,摩洛人建在大路两旁的火炮阵地,很快出现在指挥部地图上,方位诸元也传给了机炮营。
就在战壕里的官兵们,等待着火炮发威的时候。莫罗湾海面上,突突突开来了一艘炮艇,桅杆上挂着的一面星月旗帜,历历在目。
气势汹汹而来的炮艇,还在距离海岸线两海里的距离上。早早拉起了架势,船头上的一挺重机枪,还有水手们高举的步枪,不断向罗二他们藏身的战壕方向,兵乓浪费着子弹。
举着望远镜,罗二仔细看了好一会,郁闷地缩回脑袋,“无知,连小炮都没有,又不是过年,打这么热闹给哪个看呢,”
头顶上方嗖嗖的流弹,打落了几片绿叶外,jǐng卫排的大兵们,连带比特,也对迎面而来的敌人,心生敬佩。
只有罗二知道,这里的战局,远远比不上朝鲜战场上的小规模冲突,索然无味地抱着枪,冲着周广稻一摆头,“去,能干沉了最好,”
当摩洛人炮艇冲进距离海岸一千米,已经能听见哇哇的叫嚣声时,“腾、腾,”绿荫遮掩的海岸边,升起股股淡淡的硝烟,一颗颗突然发shè的炮弹,搅动了寂静的雨林。
“咣,”一声巨大的枪声后,站在炮艇甲板上的一个摩洛军官,胸口溅起大团的血花,猛烈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掀翻在空中,一头扎进温热的海水里。比特晃晃发麻的肩膀,在周广稻羡慕之极的眼神里,一脸沉静地拉动枪栓,再次贴近了瞄准镜。
“轰、轰、轰”,炮弹落在炮艇周围的海水里,炸出团团水花,寸功未建的炮班班长,嘴里不住小声骂着,报出连串的数据,身旁的四个炮手,也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瞅得满脸臊红。
打死目标不算本事,能追上移动目标,那才算是好炮手。
“咣,咣”又是两声巨响,比特褪下弹仓,虽然干倒了舵手,但这种只能一次压入三发子弹的步枪,上弹是个麻烦事;掏出粗大的子弹,把子弹在胳膊上使劲擦了擦,比特这才满意地压进弹夹。
不出意外的,炮艇上的舵手被打爆了脑袋,没了驾驶的炮艇,忽地一个转弯,开始在海面上打起转来,把躲在甲板四周的摩洛官兵们,呼啦啦甩下了水,剩下的紧紧扒着栏杆大声地呼喊着。
见状心喜的炮班大兵们,不待班长口令,突突就是三发急速shè,十二发连串的炮弹,顿时把在原地打转的炮艇,炸了个四分五裂浓烟滚滚。
一声声不紧不慢的巨大枪声,把在海水里扑腾的摩洛官兵,打出股股为团,人也一个个瘫软在水里。
能把上杆子杀过来的炮艇,一把干翻在眼前,jǐng卫排的大兵们,兴致勃勃地小声祝贺,但耳边犹自爆响的枪声,让大家对新来的鬼子狙击手,眼光慢慢发生了变化。
冷静地把一个个在水里挣扎的摩洛人,不动声sè地杀灭在当场,几乎成了韵律的枪声,不但让大兵们凛然,让罗二欣慰地点头,也让对面严密关切的摩洛士兵们,愤怒地咆哮个不停。
“通、通,”对面终于忍不住的摩洛指挥官,发动了炮击,炮口直指罗二他们所待的位置;轰然砸下的炮弹,在深达一米半的战壕外,炸出了无数的泥浆。
站在摩洛人阵线后方的几名军官、记者,眼看着热闹的摩洛炮兵阵地,不由得心里微微摇头叹气;这些军官里,不但有来自菲军的军事顾问,也有来自马尼拉的美军观察员。而那几名来自马尼拉、东京的记者,手里的相机咔咔乱响。
小山上的指挥部里,一名挂着罗字臂章的参谋,大声地嚷嚷道,“开火了。对面开火了,”他激动的声音,让低头盯着地图的林涛。忽地松了口气,也让待在指挥部焦急万分的参谋们,个个清爽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林涛身上。
“娘的。等了这长时间,”耳边是隐隐的炮声,林涛几步走到观察镜前。一边从炮镜里看着山下的炮击场面,一边稳稳地命令,“电告大本营、公司总部,我罗家山民答那峨岛步兵团,遭到不明攻击,人员装备损失惨重,现请示自卫还击。”
嘴里说是请示,但他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守在电话机旁边的参谋,轻轻一点头;挨打不还手,绝不是罗家山人的脾气。
“命令机炮营,开始反击。开始反击,”沉稳的参谋,早已经拨通了机炮营的电话,见林涛点头,毫不犹豫地对着话筒,确认了攻击命令。
机炮营,一溜摆开的火炮,高高扬起的炮口,已经调整好shè击诸元,炮弹入膛;一脸凶狠的莫水云,终于看见通讯兵对着自己使劲喊出了炮击的指令,立马吹响了尖利的铁哨。
“嘟,”哨声中,三十门小口径火炮,同时被拉动了火绳,“轰、轰、轰,”浓烈的硝烟,在阵地上拉起一条长长的烟带。
按照计划,九百发炮弹,必须在三分钟内,全部打出去,光着帮子的炮兵们,在一声声口令下,汗水四溅地装弹、发shè,再装弹、发shè。
火炮阵地后方一千米处,两门155榴弹炮也摆开了阵势,在一个连的武装守护下,戴着猪嘴防毒面具的炮兵们,眼巴巴看着身边的通讯兵,没有他的口令,榴弹炮哪怕是再次拉回去也不得开火。
摩洛人被分成两部分的火炮阵地,一共十几门小口径火炮,对轰三十门同类,再加上被抢了先手漏了底,哪还有可能在对抗中获胜。
饶是机炮营新兵居多,但架不住炮多势众,不到四分钟,机炮营在损失了十门火炮的情况下,把对面的摩洛人炮营,彻底打垮了。
当最后一发炮弹打出去时,两辆坦克带着五辆装甲车,吱咛咛冲了上来,炮火火焰一闪,一发炮弹打向对面的摩洛人阵地,停也不停地杀了上去;两方相距一里多地,用不了一分钟就能闯过去。
组成箭头队形的攻击装甲车队,火力全开地冲过了过去,躲在战壕里的大兵们,在连排长的呼喝声中,弯腰尾随在后,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如此眼熟的情景,罗二在朝鲜也见多了,但自己手下也成了这样,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周广稻,”
“到,”见长官叫自己全名,周广稻知道罗二发脾气了,赶忙颠颠跑了过来。
“你带两个班冲上去,轻装,只带武器弹药,给那些家伙做个榜样,”罗二挥手扔出几箱手榴弹,“打上去直接把对面打穿,给我堵住摩洛人的退路,”
“是,”周广稻随即甩掉身上的背包,“一班二班轻装,带足弹药,一分钟后出击,”
“跟着我,杀,”挥动着手里的汤姆逊,当周广稻带着二十名大兵,跳出战壕向北面狂飙的时候,比特刚刚浮现在脸上的傲气,渐渐消失不见,拎着枪跑到老板身边。
这是一帮疯子,眼看着彪悍的jǐng卫们窜出百米后,比特掐掐自己的大腿,十秒不到就能跑出这么远,还带着战术动作,平常也没看出来啊。
眼中淡淡的猩红闪过,比特还没说话,罗二已经长身而起,突突突就是一梭子,“jǐng卫排都有了,跟我上,”好嘛,疯子的源头就在这了。
“哒哒哒、哒哒,”脚步急速的jǐng卫们,沿着海岸边的林地,手里枪声不断,绕在突击装甲车队外围,很快就越过了正面冲击的坦克。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疯狂冲刺的脚步,让摩洛人的枪口指也指不住。
“轰、轰,”连串的手榴弹炸在战壕四周,炸碎了几挺机枪后,咬牙坚守阵地的摩洛官兵们,不得不抱紧枪底下脑袋,哪里顾得上头顶上一跃而过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就看见一颗冒着白眼的手雷,哒哒地掉落在面前。
从侧翼打了个右勾拳的jǐng卫排,不但迅速地突击过了两道阵地,也动摇了正面摩洛人的抗击。
“当当、当当当,”建立在第二道战线上的高shè机枪,被压低枪口开始了凶猛扫shè时,摩洛机枪手嘴里不断地高喊着,但十几枚砸过来的手榴弹,让他一声怪叫,被炸成了碎片。
爆响连片的防御阵地上,一支小小的队伍,已然划开了一道缝隙,深深地扎进了摩洛人身后。据守在战壕里的摩洛官兵,侧面受敌不说,也挡不住对面狠戾的攻势,不得已丢下大批的尸体,溃退向第三道防线。
罗家山民答那峨岛步兵团坚决快速的反击,让前来观摩的菲、美军官,还有战地记者们,个个大吃一惊;眼看着对面的悍兵们,在坦克装甲车的带领下,不但打得守兵狼狈败退,眼看就要突入第三道防线。
外来的军官顾问开始后退了,准备返回伊皮尔,观摩可以,无妄之灾就算了。
当然,记者们不需要太多的担心,做了俘虏也有机会采访了。
面目扭曲的摩洛指挥官,见自己多rì来构建的防线,如此的不堪一击,火炮阵地也被炸了个稀巴烂,不由得火冒三丈。
“特种炮弹,马上发shè,”声嘶力竭的指挥官,一把抓起身边的通讯兵,“快,命令第三炮兵阵地,发shè特种炮弹,”
近乎绝望的嚎叫声中,前来观摩的军官记者们,个个jīng神一振,脚步也站稳了。在这岛上观看化学弹使用效果,大家都没心理负担。
随着通讯兵急促的呼喊声,隐匿在两公里外山坳里的四门75火炮,咣当咣当合上了炮闸。(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四章、误伤的难免的
库鲁安镇南郊,东西长三公里的战线上,震天的枪炮声中,仓皇逃回到第三道防御阵地上的摩洛官兵们,气喘吁吁地滚落进了壕沟,还没来得及把枪架稳,身后五百米处的第二道战壕,已经被两辆坦克碾了上去。
但是,没等扑上来的大兵们,占据敌人的壕沟,头顶上就传来凄厉的空气摩擦声;经验丰富的老兵,赶忙招呼着身边的新兵们,跳进一米多深的战壕里。
“彭、彭,”远比炮弹爆炸声小了许多的迸裂声,在战壕四周溅起大鼓橘黄sè的浓烟,此时湿热的空气里,唯有轻微的海风,把愈来愈浓郁的烟雾,从东向西吹去;大团散开的烟雾,很快把第二道战壕笼罩成了一片淡黄sè的尘霭。 . .
还在海岸最东面穿插的罗二,扭头冷眼看去,那淡淡的烟雾,让他心里猛地一跳,一股寒气在后背刷刷乱冒。
不但是他,就连在西侧小山上指挥部里的林涛,从炮镜里也看见了让他心jǐng肉跳的烟雾,嘴里冷然惊叹道,“玛德,是毒气弹,该死的菲军,竟然敢送这玩意给摩洛!”
环顾四周,也只有菲军可能藏有着种炮弹,摩洛人根本不可能买到如此犀利的武器。
好在,两个冲锋的步兵营里,老兵们早就给新兵蛋子讲过这种炮弹的威力,不用军官命令,躲在战壕里的大兵们,麻利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猪嘴防毒面具,撕掉过滤口上的隔板,一个个戴在脑袋上。 . .
就连刚才还气势不可阻挡的坦克、装甲车,也慌忙倒车退后,没有三防装置的车辆,遇上毒气弹也得退让三百米。
罗家山步兵营的大兵们,头一次遇上大规模的化学战。抱着枪缩在战壕里,忘记了对面还有敌人在疯狂地开枪打炮。
一时间,对面摩洛官兵们士气大振。手里的枪也打得渐渐流畅了,要不是心悸面前缓缓飘散的烟雾,他们甚至跃跃yù试的准备反击了。构筑在第三道防线后方的高shè机枪阵地上,咬牙切齿的机枪手们。也纷纷压低了枪口,对着南面开始扫shè。
不过,在指挥部里破口大骂的林涛。鉴于对方有大量的高shè机枪没被摧毁,虽然不至于派出直升机参战,但他也毫不含糊地抓起电话,亲自给机炮营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轰、轰、轰,”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炮击,调整好shè角的火炮,在莫水云的怒吼声中。再次欢快地咆哮,期间夹杂着一声声沉重的轰鸣声。
一直没有吭声的大口径火炮,虽然只有两门,但炮弹尖利的呼啸声,在众多炮声中依旧显眼悦耳。
“重炮。”当这两个字眼在摩洛指挥官,还有观摩军官们心头跳起的瞬间,大家心里不由得一沉,没想到,这些个海盗竟然拥有重炮,那可是连菲军也没有的利器。
“轰隆,”当两发大口径炮弹,在身后炮兵阵地上炸响,奇异的声音,引得众人回首观望,一看之下,最先变脸的,当属来自马尼拉的美军观察员,还有一直叫嚣准备反击的摩洛指挥官。
一个是听闻情报里讲过黑头弹,一个是亲自见识过黑头弹的威力,两个不同国度的军官,面sè惨白地跳出坚固的指挥所,直奔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
炮弹还没打过来,隐隐升腾的黑sè烟尘,已经吓破了这两个军官的胆子,可耻的摩洛指挥官,坐在车上冲着通讯兵大叫一声撤退,直接就发动汽车,一溜烟向北方急驶。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知道这种黑sè烟雾可怕的人,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没见人家连部下都丢下不管了嘛,自己待在这里等死啊;指挥所里大小军官,还有菲军军官,几国记者,相对一楞,随即丢下手里的东西,连踢带打地剂了出去,仓皇而逃。
前面的炮灰们,没人有时间去通知了,安拉上帝会保佑他们的。
““轰隆,”第二轮矫正了shè角的炮弹,在第三道战壕上炸响,掀起的黑sè烟尘,直接击溃了少数摩洛老兵,这种连皮肤都碰不得的黑烟,沾上一点就是个死,那还缩在战壕里干嘛,跑吧。
扔下手头的武器,有良心的老兵冲到军官面前,呱呱解释一通,没责任感的老兵,已经风一样地跑出老远了。此时的阵地上,已经有摩洛战士,惨叫着挠挖起自己的喉咙、皮肤,呼吸间栽倒在泥水里,人事不醒。
于是,三分钟前还气势高涨的摩洛阵地上,官兵们惊慌地跳出阵地,犹如开了栏门的羊群,呼啦啦低着脑袋开始了狂奔;而几个连营军官,也连滚带爬地冲向指挥所。
对面戴着防毒面具的大兵们,只是隐隐感觉到,对面的枪炮声忽然停顿了,疑惑地伸出脑袋,看着面前已然被抛弃的阵地。没有军官的命令,大家还是先等等吧,对方有化学弹,小心为上。
当摩洛解放军开始崩溃的时候,躲在西面山林的大股当地土著,也挥舞着锋利的刺刀,穿行在一人高的荒草地里,不时逮住零星的摩洛溃兵,一刀攮下后,飞快地割掉左耳。
一只耳朵一百比索,多好的事啊,以前就没碰到过,现在不好好挣上一笔,山神也看不过眼。
由于地形原因,躲在西面雨林里不敢露头的工兵连附属民兵们,自觉地在战场外观望着远处的战斗,忽然发现摩洛溃退,这才开始出动捞好处。
“呯、呯、呯,”少数携带者手枪的摩洛士兵,不耐烦土著的袭扰,挥枪打倒几个后,脚步不停地匆匆跑过,更多的摩洛士兵被一个个拖进草丛里,呜呜几声没了动静。
海风带着弥漫而来的黑sè烟尘,终于蔓延过来,这条南北大通道上,开始有人突然跌倒,翻滚着惨叫;不辨敌我的烟尘,不但附着在摩洛士兵的脸上、胳膊上。也笼罩在大片的草地上。
当吕方、雷彪带着战士们,紧随坦克装甲车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遗弃的阵地。空无一人的指挥所,沿途不断倒毙的摩洛士兵,让追击的步伐也减缓了许多。
孙小虎的工兵连,最后收拢的民兵们。也只有可怜的百十号人,他们手里拎着一串串的左耳,里面有没有自己人的。谁也说不清。
看着这些面sè凄苦的民兵们,孙小虎也是无可奈何,“打仗嘛,误伤是难免的,拿好你们的战利品,马上会有人给你们兑换比索,”
郁闷的罗二。翻过一个山崖后,果断地放弃了和敌人平行赛跑,他们毕竟是在林间穿行,敌人却发动了大部分卡车逃跑,追上了也拦不下几辆。
黑头弹的威力。不但击溃了和罗家山步兵团对峙的摩洛人,也让林涛在占领了库鲁安镇后,第一时间看见了空中的战机,菲军还是忍不住了。
但是,令菲军惊讶的是,强硬的罗家山步兵团,连夜逼近了比塔利,两发熟悉的大口径炮弹,再次把惊弓之鸟的摩洛解放军,吓得继续退往伊皮尔南部郊区。
摩洛人和菲军的冲突,说到底是为了高度自治权,算不上是dú lì,但猛然间横插一脚的罗二,却是明打明的要占地盘单干,现在还爆出了黑头弹,不用说伊皮尔菲军第七步兵师军营惨案,祸首一目了然。
沉不住气的穆斯塔法长老,被林涛打得退出库比塔利,已然是退无可退,在央求美国人无解的情况下,和菲军暗地里勾连了起来。摩洛解放军很快被菲军收编为一个dú lì步兵团,又一次在伊皮尔郊区开挖战壕。
两架菲军螺旋桨战斗机,被比塔利镇四周高shè机枪jǐng告之后,只能远远地监视,却也挡住了罗家山步兵团的进攻。大队的菲军火炮坦克,也开始在伊皮尔集结。
两天后,尚德公司保安队出外勤的一百二十名人员,被送到了三宝颜,随即坐上卡车折腾了四个小时,抵达比塔利。
当大力和赵水生跳下卡车,迎接他俩的,是罗二笑吟吟的目光;凯利给罗二的电报,首先推荐了这两个兵头,能打得一帮子退伍兵鬼哭狼嚎的好手,自然逃不过主家的眼力。
“吆喝,瞧瞧,谁啊,”罗二一眼看见大力那标志xìng的方脑壳,脸上已经笑出了花来,虽然这哥们有点不地道,但那也是时事所迫,他还不至于小心眼到不认战友了。
在一众嘈杂的人群里,罗二拨开人流,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灰头土脸的大力,“哈哈哈,大力,我就说么,我遭罪你肯定不忍心,欢迎你归队,”
没理会大力纠结的大脸,罗二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伙计,想在台湾干一把,没问题,但你得帮我,”
“靠,老子都成保安了,你丫的把人运到这里,到底想干嘛啊,”回手一把抱住罗二消瘦的肩膀,大力使劲拍了拍,罗二虽然一点也不见外,但他还是心有愧疚。多rì不见,两人之间依旧坦诚直率。
一把拉着大力,罗二走到人群外,走到一处树荫下,“大力,这是美丽的民答那峨岛,你脚下是土地现在归属我们罗家山步兵团了,”
见大力皱着眉头,不愿搭腔的模样,罗二淡然一笑,“让我指挥一个连可以,但再多了就不成了,林涛也勉强,哦,他也是朝鲜老兵,你等会就见到了,”
“罗二,你这是入侵,懂吗,”大力四下看看,忍不住小声劝道,身后的赵水生机灵地站开几步,没有把脑袋伸过来。
“入侵?”罗二眨巴几下眼睛,“大力,我本来只是在自己的山谷里待着,那可是有地契的,完全合法的私人财产,但没办法,这帮子土著眼红我的地头,抢上来打来打去的,就成这样了,”
“现在我有将近两千的兵力,将来还会有更多,你要是不忍心看着我被菲军歼灭了,就得帮我,”随口自夸了一句,罗二苦着脸打起了主意,林涛这次指挥部队进攻,要不是遇上同样乱糟糟的摩洛解放军,那结局就颠倒了。
三流部队遇上三流游击队,自己还是运气好啊。
“这大概不行,我的任务不在这里,”大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插手,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隐蔽现役,胆子也没罗二那么大。
“你帮我搞定这里,我帮你搞定那里,”罗二点点台湾方向,开始正常的还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明面上被部队除了现役,上了机密名单,要不然甭想出国,”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大力依旧不敢轻易应承,万一罗二不地道地把他的消息透出去,远在国内的亲友可就遭殃了。
“嗯,你实在不愿意的话,也成,给你一个班当侦查兵吧,反正就是一年的海外训练,到时间了你回台北,”
“一年?不是说三个月吗?”大力yīn着脸怒声质问,他觉得自己似乎被骗了,合同里只写着三个月的实习期,看看四周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想到实习是到这里实战;况且,怎么三个月变成一年了。
“没错,三个月试用,九个月岗位安排,合格的话还可能分到保安队当小队长,哦,也就是排长一级的军官,”大言不惭的罗二,很耐心地给大力解释合同,当然,解释权在他手里。
“至于轮岗回台湾,咱们现在四十五个排长,抽签的概率有多大,你不用想了,”罗二最后的结语,让大力很是丧气,千算万算,还是掉进大坑里了。
递给大力一根上好雪茄,罗二殷勤地给原来的上司点上,“对了,这位兄弟是?”
“赵水生,我带来的干将,”大力不客气地猛吸一口雪茄,恼怒地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罗二啊,你还是把我松回去的好,要不然我将来没好果子吃,”
“回去,也成,”罗二笑眯眯地坐在大力身边,“就你两个人,想在台湾做点事,人是不是多了点,都一个组的岗哨了,”
“再加上咱们在台湾的人手,有一个营吗,装备呢,”罗二轻轻笑着,拍拍大力的肩膀,“是不是要说发动起义?这事最好别提,太幼稚了,”
“除去后备兵力,岛军现役兵力大概有十三万,你能干掉多少,”罗二一指林间交错的军营,“你把我的兵给整编好了,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否则我也不会莽撞的帮你,”
虽然罗二的话让大力不屑地撇嘴,但期间的意思,还是让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有机会,我肯定全力帮你,但我不会让弟兄们去送死,”罗二坚决地说道,他心里已经开始惋惜了。
“行,我留下来,台湾那里你必须随时留意,一旦可以的话,”大力思考了一会,决定暂且给罗二搭把手。
“没问题,我的公司就在那里,消息灵着呐,”罗二爽快的声音,让十步外的赵水生,冷漠的脸上为之一暖;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罗二偷送给大力的烧刀子,里面的一支救治过他胸口上的枪伤。(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五章、大力的郁闷
表面上依旧率直的大力,已然不是在朝鲜那会的杜连长了,虽然他一直在部队上带兵训练备战,但国内的局势的变化,让他能把更多的念头深藏在肚子里不会再乱吐槽。
能在罗二简单的劝说下,答应留下来帮忙,大力也是有所考虑的,组织上既然严密注意到了尚德公司,那自己待在公司老板身边效果会更好。
当然,罗二手里的武装,也是大力愿意留下来的关键,这些能轮岗回到台湾休假的大兵,掌握在他手里,发挥出来的效应应该会更大些。
不了解罗家山步兵团的大力,对掌控这支建成不久的武装力量,还是很有把握的,前提是他根本不清楚烧刀子的威力。
果然,大力的应允,让一直发愁队伍整合的罗二,脸上笑开了花,对大力慨然伸手相帮,比干掉敌人一个营还高兴;他笑盈盈的眼神里,那点点的疑惑,谁也没看见。
很快,比塔利镇前沿,聚集在进攻前线的连以上干部,汇同已经前移的团指挥部军官们,还有从狄瓦沓山谷赶来的吕方,趁着夜sè,被罗二召集在一起。
一间不大的院落里,将近三十名大小军官,把院子给挤得满满当当,大家都坐在搜集来的的竹椅上,嘴里叼着的香烟雪茄把头顶上的蚊子,熏得远远逃之不及。
这些军官里,李相和林涛坐在中间,四周围着吕方、雷彪、李子锋、孙小虎。其他军官虽然各自随意地坐在一旁,但也不敢像孙小虎他们那样,敢轻松地说笑。罗二不时扫过来的眼神,冷冰冰让这些兵头们,自觉地坐得笔直。
王林带着两名卫兵,不时给大家的茶缸里倒水,今晚香烟也是免费供应,别拿走就行。
院子外,罗二手下的jǐng卫战士,已经把jǐng戒圈拉到百米开外。擅闯者杀无赦。
两盏亮晃晃的提灯下,罗二和大力坐在大家面前,小声地商量着,直到八点整,罗二这才起身宣布,“诸位,今晚召集大家来,是要给你们介绍一位同志,杜大力同志。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大力微笑着站起来,给下首的军官们,一个规整的军礼,明显带有大陆风格的军礼,让下面一些老兵眼前不由得一亮。
“咳,”有点恼火的罗二,见这些粗汉没给大力面子,直接清清嗓子,声音也冷然大了。“都没吃饭啊,给老子鼓掌,使点劲,”
在长官威胁的眼光下,下面坐着的军官们,只好故作热情举起双手,把巴掌拍的呱呱响。随即同时停止,看情况依旧是不太待见一来就坐上去的大力。
也难怪,这些要么最高就是文书班长一级的大陆老兵,要么是朝鲜征召来的的军汉。一向是受命林涛指挥,更别提那几个雇佣xìng质的岛军军官了。至于两个华人后勤军官,还有他加禄侦查连长土狗,都把自己藏在人群最后,权当墙头草罢了。
这些军官里,只有林涛的掌声最真诚,他已经被罗二暗中告知,大力那恐怖的师职身份,还有在朝鲜的一些事情,自然不敢去触霉头。
而李相这个老家伙,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从罗二对待大力的态度,就看出这个方脑袋的汉子,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
瞪着眼睛,罗二叉腰环视一圈,嘴巴一撇,“朝鲜战场上,大力同志就是我的老上司,谁要是不长眼,我不介意可他单练几个回合,”
威胁完了,罗二在大力无奈的目光中,这才转入正题,“本次冲突,虽然咱们占来的点便宜,但那不过是游击队xìng质的摩洛民兵,遇上突发事件,你们竟然和士兵一样,躲在战壕里面都不敢露,可真真是让我这个长官叹为观止,”
不加隐晦的讽刺,把这帮子军官们,说的个个面红耳赤,低头不敢言语;也是,毒气弹的杀伤xìng,没经过实战训练的官兵们,能坚守在战位上不逃散,已经是不错了。
“咱们队伍的战斗力,遇上摩洛人,遇上菲军都好说,但今后呢,遇上顽强点的敌人,是不是要把炮弹打上几千发,你们就不会打仗了?”想想每枚炮弹的价钱,罗二胸口就是一阵发闷,娘的太糟蹋钱了。
“好了,不多说了,借着杜大力同志的到来,我现在宣布,罗家山步兵团全体,归建罗氏跨国集团公司保安部,”说到这里,罗二得意地看着这些干部,“这个跨国公司,哈哈,弟兄们,不才正是老子的公司,董事长你们有的人大概也知道,是我老婆,”至于是哪个老婆,在大力面前,还是没法伪装,这货应该清楚的。
罗二突然宣布的所谓集团公司,下面的干部们,连带李相都是眼皮不带晃动的,大家对他喜欢改名已经习惯了,换汤不换药,没多大新意。
其实,为了这支队伍的命名,罗二和大力争论了许久,为了不引起外界过多的注意,罗二忍痛应下了大力的提议。
唯有大力拿着一沓资料,眼角轻轻抽动几下,不动声sè地点上一根香烟,让吐出的烟雾,遮掩了他不安的眼神。玛丽,那个美国女军官,不可小视啊。
环顾了一下小院会场,罗二拿起手里的命令,“保安部下设作战指挥部、特战大队,”
“保安部长官还是我,管辖作战指挥部、特战大队,”罗二一本正经的念着,丝毫不理睬下面军汉们眼里的笑意。
“作战指挥部归属林涛、杜大力掌管,下设飞行小队、机炮营、战车连、罗家山步兵营、城堡守备队、狄瓦沓山谷步兵营、巴西兰岛步兵一营、二营、三营、四营,工兵连后勤连。野战医院,”念到这里,罗二才发现,自己手下的兵力,已经扩展到了加强团的兵力了。
“营连干部名单指挥部马上会下发,变化不大,特战大队由我指挥,”“各占领地民事部分,由当地组建管理委员会负责管理,实行军管。李相先生您就受累了,”说到这里,罗二冲着大力一点头,“现在请杜部长给大家讲话,”
这回,院子里的掌声热烈了很多,大家的jīng神头也足了不少,没人不愿队伍越来越壮大。
“呵呵,各位弟兄。我初来乍到,就拿着这些资料。给大家说些我的感想,其他的没看见之前,我还是不能乱下评语,”扬扬手里的资料,大力中肯地看着下面的众人。虽然能看见一些人对自己的不屑,但他还是很喜欢这些干练的军官,也乐于和他们交流。
“首先,有些营里的连队,要么是一sè的美械。要么是一sè的苏系武器,弹药不统一,后勤难免繁杂不堪,”他的话,让王林不由得暗暗点头,脸上的讥讽也消失不见。
“还有对海对空的火力防御,这可是个大难题啊。如果敌人从背后偷袭登陆,那三宝颜留守的一个连队,根本防守不住,咱们的退路也就断了。”淡淡的声音,不但让下面的军官们咂舌,也听得罗二冷汗直冒。
“还有武器弹药给养的供应,还有部队思想工作,……”侃侃而谈的大力,在众人渐渐怪异的眼神里,思路拓展,把大陆上训练的那一套,全数照搬,直讲的罗二额头青筋乱跳。
但是,只要是能把队伍凝聚成一个拳头,罗二也不在意过程,只要不出现政审一类的局面,他也就放任大力扑下身子大干,反正还有林涛在那里盯着,想也不会起了乱子。
现在各营连排的军官们,至少都享用了一支烧刀子,这种昂贵的药剂,副作用罗二比谁都清楚。李相这种奇葩的人物,他还没看见第二个。
深夜,众人散去,大力也和林涛去了指挥部,留下来陪罗二的,只有李相和巴西兰岛来的一个他加禄族老人,他俩是找罗二要抚恤金的。好在组建队伍伊始,每名大兵都被强令随身携带防毒面具,否则这回抚恤金的损失就能让罗二痛不yù生。
好容易打发走李相,罗二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乌黑的天际,面sè如冰;灯光明亮的院子里,一道黑影闪现,大灰硕大的脑袋,无声地搭在罗二的肩膀上。
自打罗二登陆三宝颜,守在狄瓦沓山谷雨林里的打灰,就没了往rì的悠闲,它带着自己的臣民在山谷里游荡自在,也放任了陌生人闯入,给山谷里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自知自明的打灰,灰溜溜躲了一阵,没看见气急败坏的罗二,遂也忘记了挨打的教训,一挨闻见罗二身上的气味,连夜飞奔穿过上百里山路,带着一身蚂蝗出现在罗二面前。
和以前相比,打灰油亮的毛皮,被湿热的雨林气候,打熬成了一副疲沓的粗糙模样,骨架愈发高大,只有眼仁里的暗红sè,在夜里烁烁闪亮。
“你啊,”罗二闭着眼睛,伸手摸摸大灰脑袋上燥硬的毛发,“你的失职,也是好事,起码让我看到了突击步枪的威力,”
手上被舔得湿乎乎的难受,罗二也不在意,点上一根雪茄,在大灰的陪伴下,独坐了许久;凌晨时分,两道身影闪出小院,直直向北方而去。
摩洛人突然拿出来的毒气弹,让罗二提起了十足的戒心,打击反打击,什么事都得有个限度,一旦放开了打,绝对会有旁观者插手,打什么借口罗二也能想到。
jǐng戒在嘴前沿的巴西兰岛一营哨兵,远远地听见对面的阵地上,有零星枪声响起,但紧张了一晚上,也没见对面派过来一兵一卒。
比塔利指挥部里,蓄电池提灯已经关掉了,大力叼着香烟,披着一条军毯,满眼血丝地坐在弹药箱上;和林涛聊了半夜,他实在想不通,那个军田的分配制度,还有异常到极致的免税,罗二到底想干什么。
哪怕是现在的大陆上,也不会如此宽容地分派土地。
“邀买人心,你今后会后悔的,”黑暗中长叹一声,大力倒头躺在简易床上,一肚子郁闷,有了军田这个大杀器,自己要想掌握住这支队伍,难呐。
清晨淡淡的雾气消散前,罗二浑身泥土地穿过己方阵地,带着一嘴血腥味的大灰,疲惫地回到小院;在他后脑发间,一张狰狞清晰的脸庞,嘴角左右蠕动,许久才渐渐隐去。
为了给摩洛解放军一个深刻教训,罗二摸过了对方的雷区,把相距五百米的两道阻击线上的敌人,刮风般掠过,一滴滴晶莹饱满的jīng血,夺进手心皮肤里。自然,沿途碰到的枪支弹药甚至火炮卡车,也被他顺手牵羊,不拿对不起自己晚上溜腿。
第二天,趁着湿热的yīn云满天,摩拳擦掌的巴西兰岛一营,在二营三营的策应下,准备试探着发动佯攻,通讯兵却接到直升机的电讯,敌人逃跑了,对面两道东西长五公里的战线上,已经看不见有人影走动。
一枪未发的保安部队,轻松占领了伊皮尔南郊大片土地,但其中的四个村庄、一处机场,已经被尽数破坏,残垣瓦砾惨不忍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四百二十六章、对峙伊皮尔
摩洛解放军在伊皮尔南郊的两道防线上,足足放置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侧后zuoyou还有一个炮营、一个步兵营护卫,在菲军支援下,这些fènnu的摩洛民兵们,有信心挡住南边该死的海盗。
但是,一夜之间,一个加强营将近两千号的人马,在黎明才被巡逻队发现,不但有十几个残缺的尸体跌倒在低矮的战壕里,还有两百多名瘫痪在各处的士兵,手脚无力地像团软泥,嘴里连话也说不出来,成了军医嘴里的“植物人” ”“小说章节 。
猛然间的变故,让加强营的大小摩洛军官们,后脑勺阵阵凉风,没人zhidào,今晚ziji会不会也turán变成一个“植物人”,或者被啃掉腹中的内脏。
身后二十里,就是坚固的伊皮尔城镇,那里有大片交错的阵地,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原来是防御摩洛人的,但现在却成了摩洛人心中的保护地。
摩洛加强营指挥官是穆斯塔法长老的心腹,暗地里yijingzhidào穆斯塔法长老和菲zhèng fǔ达成了协议,虽然距离自治这个目标远了点,但比起把命丢在这南郊外的荒地里,好了太多。
匆匆巡视完两道防御阵地,摩洛加强营指挥官铁青着脸,给穆斯塔法发出密电后,带着队伍仓皇退往伊皮尔,哪怕是被菲军挡在伊皮尔脚下也顾不上了。
反正,有人会给ziji这支队伍找条生路的,除非长老愿意被长老会流放到中东沙漠里。
不出意外的,菲军méiyou为难投靠过来的摩洛解放军,只是接收了他们的火炮,让这些被吓坏了的民兵们,据守在镇子外围的阵地里,菲军则退守镇中心,处于火炮保护之下。
而占据了摩洛人辛苦建成的堑壕后。巴西兰岛一营二营三营,也接到了原地防御的命令,保安部作战指挥部开始给这三个营jinháng换装。统一更换成苏系装备。
机炮营除了高shè机枪外,火炮被紧急部署在了东海岸,菲军的炮艇终于出动了。
不说这里海上隐隐出现的七八艘炮艇,就连狄瓦沓山谷步兵营也传来消息。狄瓦沓山谷外的海面上,一艘菲军的坦克登陆艇,也在海上徘徊着。
美军支援菲军的二战剩余物资。菲军终于拿出手了;接到消息,罗二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民答那峨岛三面环海,要是菲军想登陆的话,适合的地点太多了,简直是防不胜防,ziji就三个营的机动兵力,根本顾不上四处防守。
坐在作战室里。罗二和大力、林涛交换看着情报,得出的结论是,不干掉菲军的海军,哪怕是再不堪的海军,他们的呼后路也会出现危机。起码后勤物资是别想了。
“是shihou了,那支敢死队窝在山谷里,也该见见光了,”罗二无奈地摇摇头,抬头对林涛点点头,“让他们出动吧,”
“好的,长官,”林涛见罗二下了决心,遂命令一旁的参谋,“电令狄瓦沓山谷步兵营,敢死队两天内赶到比塔利镇,接受任务,”
见大力疑惑地看着ziji,罗二笑着解释道,“那敢死队,也就是犯了错误的官兵,给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现在他们在狄瓦沓山谷训练水上作战,顺便看管矿工,”
“那他们犯了shime错误?非得进敢死队呢,”大力对罗二的解释很很不mǎnyi,有错必罚,功过分明,搅合成一团那不乱套了。
“打架斗殴,赌博调戏妇女等等,哪怕是伤了人命,也会送进敢死队,我这里méiyou枪决一说,只有敢死一队,敢死二队,”罗二淡淡地说道,他也没办法,手里的兵力太少,有办法掌管那就绝不会浪费。
“犯错严重的,进敢死一队,情节较轻的进二队,他们现在只是训练量大些,”罗二嘴里的训练量,大力不zhidào,每天三十公里武装越野,疯狂的体能训练,不是哪个兵都能受得了的。
单单是组成敢死队一年来,累死在训练中的大兵,yijing有九人了,他们的家属也拿到了正常的抚恤金。
就在作战室里烟雾腾腾的shihou,三宝颜市中心的小广场上,一队士兵压着五十几个赤脚男子,在稀稀拉拉的围观下,把这些捆着双手的罪犯,排成五个短短的小队。
根据民事委员会的举报,这些趁着三宝颜混乱的当地人,偷砸放火抢劫财物,罪行大小不一,被守卫部队逐一抓获。
méiyou宣判,méiyou告示,这些垂头丧气的当地人,当先五个人被推到一堵墙壁下,对面早已站好的行刑队,举起了步枪;“呯、呯、呯,”随着带队排长的手臂挥下,排枪响起,又是五个屁滚尿流的犯人,被按到在尸体面前。
不断响起的枪声,不但在三宝颜爆响,也在锡奥孔、锡布科、比塔利,甚至巴西兰岛上的两个城镇里爆响;罗二还就不信了,乱世重典的枪声,就不能打出一个道不拾遗的局面。
也许,会冤枉一些犯了小错的乱民,但这里面méiyouziji队伍的士兵、家属,就yijing足够了,有错的人会选择去敢死队,或者去金矿当矿工。
刑场外远观士兵家属、华人、他加禄人、米沙鄢人、亚坎人,以及当地土著,甚至是躲在窗户后的美国商人,看着一个个栽倒在地的小偷、纵火犯、抢劫犯,心里个中滋味,不一而足。
但那墙上贴出的免税告示,足以让他们忘却眼前的残酷,bijingrì子还的继续下去;白纸黑字的告示里,罗氏跨国集团公司保安部宣布,民答那峨岛上保安部地界里,以及巴西兰岛上,从即rì起除了少量的商业税收,不再征收任何税赋,二十年不变。
当然,土地的分配,只要有人能拿出地契,集团公司会派人合理购买外,其他无主的土地都会被有计划分配。私人财产神圣不受侵犯;侵犯的人,绝大部分yijing被枪决了,不长眼的可以试试保安部队的枪口。
紧随着军队开拓的脚步。尚德公司外派的员工,也速度麻利地在各个城镇,盘下了门面,各种物资也尽快运了过来。
伊皮尔城里的一栋建筑里。高高的条状窗户后面,穆斯塔法长老正拿着望远镜,手指哆嗦地看着南面的郊外。那里,背着武器的巴西兰岛大兵,正不慌不忙地在阵地前,拉出一道道铁丝网;他看得很qingchu,那些该死的海盗,竟然是一张张他加禄人黝黑发红的脸膛,期间还夹杂着亚坎人醒目的银耳环。
“卑贱的异族下人。竟然都投靠了海盗,他们都该去死,都该……”咬牙切齿的长老,fènnu地低声咒骂着;他原来风光的局面,竟然一夜间被海盗给霸占了。怎能不让他瞠目,怎能不让他怨气三丈。
“穆斯塔法长老,他们会有应有的下场,但你们也要负起应有的责任,”长老身边站着一位短袖夏装的菲军军官,虽然嘴里méiyou过多指责,但眼角不屑的鄙视根本不待隐藏的。
“好在你们及时与zhèng fǔ和解,要不然连藏身地也被这些外来侵略者给占了,你们也只有坐着小船在海上飘了,”浓郁的讽刺,让长老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嘴里不甘地嘟囔着。
眼下菲zhèng fǔ维克托将军,正在美国主子的全力帮助下,开始了统一菲国各岛各部落的军事行动,用不了多久,民答那峨岛西南部动乱地区,还有巴西兰岛,冲突会被很快剿灭。
这些,不但菲**政各界深信不疑,外界各国也是一片看好的赞叹声。
但是,这些长老嘴里的海盗,手里不zhidào还有多少毒气弹,那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必须消耗干净,或者能缴获到手最好;想到这里,菲军军官温和地看看穆斯塔法长老,物尽其用,还是先让摩洛人挡在前面,最后一起收拾。
“艾伯特少校,决不能让他们站稳了脚跟,要不然今后是个大麻烦,”颇有眼光的穆斯塔法长老,哪能不mingbái眼前少校的心思,但寄人篱下,忍气吞声以求后效而已。
“咱们的火炮早yijing就位了,为shime不开火,那铁丝网不能让他们安稳地布放,”
“穆斯塔法长老,这是我们的战略,你不会懂的,”根本不认可长老疑问的艾伯特少校,把嘴里的槟榔吐在地上,拿出一支jīng致的烟斗,慢条斯理地装着烟丝,“我们的海军、空军,会首先发起攻击,消耗完他们的物资,就看你们摩洛解放军的战斗力了,”
这种对峙局面,艾伯特少校也不喜欢看到,他对国家统一的急迫感,和上司维克托将军yiyàng强烈;最为关键的,是菲军的战斗力,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
“我们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虽然有所波折,军队的脚步也会踏遍这里每一寸国土,”但是,想想美国人暧昧的态度,艾伯特少校不由得对下季度的军援,心里不安起来。
也许,这些摩洛人的作用,会更大些,想到这里,少校看向长老的眼神,更加坦诚。
“哦,是这样,”穆斯塔法长老沉吟片刻,眼角余光飘见少校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得恍然,“后方登陆,切断他们的后路?”
“呵呵,长老不愧是一位战术高手,连我们的计划也能推敲得出,”小小地拍着马屁,少校嘴角抽动几下,露出乌黑的牙齿;要不是还用得上这些民兵,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早一个黑枪给毙了。
明面上干掉这个老家伙,或许会引起岛上混乱,但战场上子弹不长眼,说不定海盗那边飘来的流弹,堪堪能打在这个缠头黑布上。
晚霞的余光在海面上消散的shihou,两辆风尘仆仆的卡车,轰鸣着驶进了比塔利镇,在沿路军士的引导下,吱地一声停在一间小院外。
二十名jīng干的大汉,背着背包,拎着ziji的武器,不等车后紧随的尘土闪过,轻巧地跳下车,迅速无声地列队;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正是老兵催排长。
罗二、大力、林涛三人,yijing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高昂着头颅,老催小步上前,啪地一个军礼,“报告长官,敢死队一队,集结完毕,应道三十人,实到三十人,报告完毕,”
渐渐灰暗的光线下,罗二挺身直立,认真地回了个军礼,“辛苦了,归队,”“是,”低沉地应了一声,眼中一道红芒闪过,老催利落地转身归入队伍。
站在罗二身侧的林涛,yijing见识过了这支队伍,但大力一眼扫过,禁不住浑身一颤,三十人杀气腾腾的气势,犹如三十只露出獠牙的野狼,就等着下嘴啃食了;尤其是这些人的眼睛,冷漠淡然,让大力对罗二有了陌生的gǎnjiào。
再看看罗二脚下的大灰,大力默然无语。他mingbái了,敢死队,与其说是惩罚xìng的炮灰,不如说是罗二的一把尖刀,暗藏的利刃。
他不再是那个沉闷少语的侦查兵了,这几年的煎熬,足以让一个腼腆的少年,成长为一名狠辣的杀将了。
“各位兄弟,咱们又见面了,”罗二嗓音有些沙哑,但méiyou太多的伤感,“你们曾经犯的错,身上都有了污点,今晚,这个污点会以你们的鲜血去擦干净,回来的shihou,老子的特战队就是你们的家,”
“记住了,活着回来,”说完,罗二摆摆手,ziji转身回到了小院;这些每人都消耗了三支以上的烧刀子,要不是菲军海军出现,他或许yijing把特战队充实了。
罗二刚走,张卓文适时出现,对着老催yidiǎn头,抬步迅速向镇外临时机场走去;“都有,向左转,齐步走,”在老催的命令下,沉默不语的敢死一队,犹如一堵厚重的巨石,跨跨移动起来。
比塔利镇外的空地上,一块被人工铲平休整的硬地,三架直升机,亮起雪白的大灯,旋翼启动,缓缓升空。
“02、03,我是01,海神行动开始,祝各位幸运,”对着话筒大声地说道,张卓文和副驾驶一碰拳头,拉动cāo作杆,飞机咆哮着升入高空。
今晚,他所驾驶的01号飞机,要奔袭最远端的马达拉格,那里有菲军的一个军港,来自马尼拉的海军2000顿级坦克登陆艇,就停靠在那里。
“02(03)祝各位幸运,”耳机里传来清晰的英文,机舱外两架直升机各自调转方向,向莫罗湾海面上驶去。蜷缩在莫罗湾最深处的卡巴萨兰港口,驻守着菲海军一支巡逻队,也是岛上唯一的一支海上武装力量。(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七章、惊怒的维克托将军
菲国马尼拉市中心,一栋带有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尖角大楼里,威严的菲军将军维克托,坐在富丽堂皇的会客室里,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尊贵的客人。
铁青的脸上,将军那漂亮的八字胡须,微微地颤抖不停,手里描金的玉石烟斗,也没了往rì里的珍惜,被烦躁地捏来捏去。
这个西班牙后裔的小庄园主,凭着对美国主子的赤诚拥戴,终于有了自己的队伍,也用手里的美刀、刺刀,快速地统治收拢了吕宋岛、民答那峨岛的大小城镇。 ..
不过,那些破败的村落,衣衫褴褛的各族下人,根本就压榨不出几个油水,让骄傲的维克托将军,忽视了对雨林里各村族的掌控,他也没那么多的兵力去撒胡椒面。
半年前,为了获得国际上的支持,主要是美国主子的恩赏,有着漂亮胡须的维克托将军,在找不到西班牙、葡萄牙财主支援的最后关头,暗地里拿出了马尼拉湾周边六十公里的二十年军事使用权,交易回来了大笔的美援。
在巩固了吕宋岛军事统治后,善于变脸的维克托将军,顺应民意,果断地昂起了“地中海”脑袋,强硬地要求把马尼拉湾军港,以及三个军事基地的使用权,变更为十年,到时间原先的主子就可以礼送了。
但是,就在和美国人谈判的关键时刻,该死的摩洛人,那些一百年前的流浪汉们,竟然提出了民答那峨岛高度自治,并且搞到了大量的军火,和zhèng fǔ军开始了对抗。 ..
凭着手里的jīng锐军队,维克托将军毫不犹豫地把摩洛谈判人员,关进了大牢,要不是为了脸面好看。他早就下令把那几个“反叛者”绞死在鳄鱼池里了,哪怕他们和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血缘联系。
好在美国人是大度的,没有计较自己早先的建议。应允了两批次的军援,虽然是二战剩余物资,虽然没有重型武器,但在这个群岛国度也足够力压一切了。
当然。和苏联人的暗中勾结,维克托将也是得心应手,一点就透。以市场准入换来了一批苏系武器。
就在他心气十足的站在zhèng fǔ大厅里,发布剿灭叛乱的时候,伊皮尔军营遇袭,菲军伤亡惨重的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中,直接把傲慢的将军,气的几天没喝好午茶。
接下来。摩洛人拥有化学弹的消息,军队中毒事件,机场飞行员叛逃事件等等,一系列连串的噩耗,让维克托将军闻到了不一样
的味道。他也依稀听到了不一样的信息。就等着今天的求证了。
能安然度过美国、rì本殖民时期,维克托将军也不是个昏庸的军人,这个jīng明擅于钻营的原美军下士,正是靠着敏锐的嗅觉,逃过了一次次的灾难。
看着面前红木茶几上的红茶,此时的维克托将军,心里感慨万分,要不是果断地站到老美身后,他根本就没机会坐在这个权利的座位上,自然,为了屁股底下的座位,将来果断地抛弃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能拿到多少好处了。
就在维克托将军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jǐng卫军官响亮地喊道,“美国大使到,”
轻声咳嗽一下,维克托稳稳地站起身,整理一下笔挺的将军服,晃动着肩膀上明黄黄的军衔,满脸微笑地迎了出去。
今天,他要和上国大使商议的,不但是收编摩洛人武装的事情,还有那奇怪的海盗军队,这可是摩洛人提出的叫法。
“哈哈,欢迎啊我亲爱的朋友,艾富兰大使,今天的天气很好,希望你的心情也同样愉快,”爽朗的维克托将军,虽然眼中冰凉冷淡,但脸上的笑容很让人感动。
穿着轻便短袖的艾富兰大使,手拿一根香藤手杖,狐疑地看看窗外yīn沉沉的天空,礼貌地微微点头,“尊敬的将军阁下,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路上塞车,”
塞你个屁,马尼拉满共多少汽车,大部分还是你们美国人的,那个敢塞你的车,眼皮子蹦蹦跳了几下,将军伸手把大使让进了客厅,依旧和气绅士。
坐在松软的藤椅上,侍从给大使端上红茶,贴心地把方糖罐送到手边,随即退出了大厅,“大使先生,先喝口茶,”将军把主人的气势摆的端正熏和。
“嗯,好茶,”眼光闪动的艾富兰大使,小口喝着红茶,赞叹一句,“将军阁下,不知道您召唤我来,是有何事?”
“呵呵,尊敬的大使,现在我们菲国遇上了些小小的麻烦,但请相信很快就会解决,”维克托轻松地说道,随即眉头一皱,“不过,我们国家现在还缺少物资、资金,工业机器也是相当紧缺,我希望贵国能给于慷慨的帮助,”
帮助?帮助你把我们赶出马尼拉,艾富兰心中暗骂一声,不动声sè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打量起这间巨大的会客室,“将军阁下,我们的慷慨你已经看见了,现在我手里有一笔两千万美金的债权,似乎就是和你签订的,”
“哦,不不,不是债权的事,嗯,也算是债权的事吧,是新的债权,”虱子多了不怕咬的维克托,根本不在意艾富兰话语里的讥讽,“我国zhèng fǔ期望获得一笔一千万美金的援助,”
“而且,民答那峨岛西南部的地区叛乱,我希望贵国给与军事支持,”在艾富兰大使惊讶的目光中,维克托坦然而镇定,一副国家领袖风范。
说白了,我要钱要武器,最好包括大批的机器设备,还有那叛乱你美国人也帮着点,死上几个美国兵后,接手镇压得了。
法克,有你这么无耻的嘛,干脆让我们替你打仗算了,还是自掏腰包的那种,强忍着把皮鞋砸过去的冲动,艾富兰脸sè平静,“那么。美国会得到什么好处?”
不怕你问价,就怕你观望,早有准备的将军翘起二郎腿。轻轻拂去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马尼拉湾军港,以及三个军事基地的使用权,二十年不变。”
“那早就是我们应得的,将军阁下,”大使面sè不愉了。对面前变脸如脱裤的家伙,他实在是不想再纠缠了。合约是什么,这个该死的下士,根本就不清楚,毁约的下场,他还没意识到。
“嗯,是嘛。”维克托将军揉揉太阳穴,嘴里轻声自语,“好像我国人民并不认可啊,”说到这里,眼角余光看见艾富兰愤怒的拳头。遂慢慢还价。
“好吧,三十年如何?”
“将军阁下,我国的资金并不宽裕,”
“三十五年,但债权得免掉五百万,”
“我们是一个mín zhǔ国家,不会随便干预他国内政,”
“四十年,我需要一千万无偿贷款,同时免去六百万债权,”嘴上说着,将军暗示着搓搓手指,“千分之三,”
嘴里不紧不慢地坚持着,艾富兰大使笑了,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这次,他并不打算和这个该死的将军,达成任何协议,因为,形式还没有到紧张关头,最好的底价也没出来,哪能随意出手呢。
做为玛丽父亲戴维斯的第一经济顾问,虽然艾富兰就职菲国大使,但也不过是四年的光景,卸任后他还的回归玫瑰庄园,哪里看得上维克托将军不到四百万的回扣。
不到三年的顾问薪水,无法打动大使先生秉直无私的心肠,除非拿出更大的诚意,或许会有一点机会;当然,这里面的一些机密大使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五十年,两千万无偿贷款,免去一千万债权,”咬着牙,将军拿出了最后底线,“必须签订保密协议,不得泄露消息,”
“成交,尊敬的将军阁下,您已经得到了我国zhèng fǔ的友谊,”毫不犹豫的艾富兰,笑吟吟地一锤定音,做下了一笔好买卖。
“那民答那峨岛的事情?”维克托将军希翼地瞪圆快乐眼睛,自己军队的战斗力,他明白的很,维持秩序还好,否则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海盗队伍,他要是想打败摩洛解放军,还得消耗大笔的费用。
“哦,将军,你太贪心了,我们美**队是不会插手他国内政的,这是对mín zhǔ的孰毒,”果断地拒绝了菲国的军事干涉,艾富兰维护了自有国度的尊严。
笑话,那个罗氏集团保安占有的地盘,起码有一半会直接成为戴维斯阁下女儿的私人财产,剩下的也会在将来成为玛丽女儿们名下的财富,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你懂吗?
鄙视地看了眼有些气急的将军,大使无奈地耸耸肩,彬彬有礼地告辞了;租借地和永久占领地,哪个更符合国家利益,他心里有数,虽然是腐朽的资本家财产,但装在谁兜里也个装,只要是美国人就行。
看着艾富兰大使的后背,将军低声恳求道,“那给点特种弹可以吧?”他已经把暗中收集的rì本人留下的好货,全数卖给了摩洛人;回答他的,是大使厚重的背影。
艾富兰大使施施然走了,留下了有些呆滞的维克托将军,瞪着眼睛想了好半天,他才发现,今天的生意似乎没做完,狡猾的美国人就跑了。
想想这几天收到的电报,三宝颜市政大楼上,飘起的罗字大旗,竟然和rì本东京市中心的罗氏集团旗帜,有着惊人的相似,不外是旗角多了一把刺刀。
“难道,这是美国人的yīn谋?”琢磨着里面的蹊跷,将军心里那骄傲的怒火,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把jīng致的烟斗攥得咯咯爆响。
没有把老美拉上自己战船的维克托将军,喝了一下午的闷酒,最后钻进自己的豪华卧室里,开始蛮横地折腾起自己的几个女侍从,把浑身郁闷的火气,全数发泄在起伏的肉浪里。
直到吃过丰盛的宵夜,维克托将军痛饮一杯烈酒后,这才哈哈大笑,通红的眼仁里,一股焰火在不断积攒。
凌晨时分,莫罗湾最深处的卡巴萨兰港口,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队,带着沉重的夜视仪,突袭了港口菲海军炮艇大队,轰隆的爆炸声中,激烈的机枪、冲锋枪声,把沉寂的港口,搅得风云震荡。
五艘两三百顿的近海巡逻艇,一艘六百吨扫雷艇,在一群蒙面大汉的抢劫下,被快速地开出了漆黑的军港,就连菲军部队拼死抵抗打死的尸首,也一个不落地带走了。
同一时间,停泊在在马达拉格港口的一艘2000顿级坦克登陆艇,也被暴力抢夺;港口二十名执勤菲军士兵,连带艇上的五名马尼拉海军军官,七十名菲海军军官,被残忍地杀害,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从睡梦中被粗暴地叫醒,维克托将军头痛yù裂地看着手里的两份电报,不由得又怒又惊,大声地咆哮起来,“该死的,是谁,到底是谁,要和我们国家的尊严作对?”
惊怒的维克托将军,站在大楼走廊里,不断地发布着命令,他哪里知道,一架小心翼翼的直升机,已经驶进了马尼拉上空,飞机上,就坐着他惊怒的目标。
罗二坐在直升机后舱里,透过机舱玻璃看着下方灯火稀疏的城市,今晨,他的目标正是菲国刚刚成立的国民银行。
“长官,三宝颜来电,”身边的通讯兵,递过来一张简短的电文;罗二亮起手电,一眼扫过,上面只有一句jīng简的汉字,“五成,玛丽”
慢慢把电文攥成一团,罗二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回电,三成,不然我就掉头回家睡觉,”
和菲军直接对阵,让罗二没了往rì的狂傲,自己的资本对抗不了一个小国;他必须小心地给这个土著zhèng fǔ一个jǐng告,要想和自己大战一场也行,但菲国民银行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逼急了老子杀干净你将军府。
轰鸣的直升机,远远在马尼拉郊区降落,留下两名敢死队员,看护着飞机和飞行员,罗二带着八名大汉,首先攻击了菲国首都南郊的一座小型军营,一百多名睡梦中的国民jǐng卫队官兵,在利刃下陷入沉睡。
军营里所有的枪械给养物资,连带国民jǐng卫队官兵的尸体,被罗二收进了护腕,一辆陈旧的美式军用卡车,亮起雪白的大灯,咆哮着冲出军营,沿着公路直扑市中心。(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八章、喋血十公里
当通讯兵接收到玛丽回电的同时,直升机已经悄然靠近了降落地点,耳机里,传来飞行员浓重的加州口音,“长官,我们到达指定地点,是否要降落?”
扫了眼通讯兵递来的电文,罗二嘴角微微一挑,“拜伦,可以降落了,”摘下耳机,回过头,罗二看看身边的敢死队员,“青田,咱们有事干了,”
坐在罗二身边的大汉,拍拍脑袋上的钢盔,脸上憨厚地一笑,“没问题长官,一队那些家伙厉害,但咱们二队也不含糊,你就下命令吧,”..
作为敢死二队小队长,青田是个看似粗鲁,实则心细的士兵,要不是他脾气暴躁,赌博中重伤了一个他加禄大兵,吕方也不会轻易放人。
“嗯,你们人数就十个,是少了点,不过,今晚过后,敢死二队就要清空了,”罗二笑眯眯地看着青田,这个勇武的朝鲜大兵,“能活过今晚,欢迎你们加入特战大队,”
坐在飞机上的罗二,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他的飞机早已经出现在马尼拉美**事基地的雷达屏幕上;但是,三座雷达站的值班军官,看着屏幕上亮晃晃的小点,毫不在意地抿着速溶咖啡,连打电话的意思也没有。
今夜,不但马尼拉上空,就连吕宋岛上空,都成了无人值守空域。..
直升机在马尼拉南郊的一条公路上空,飞行员盯着面前仪表盘上不断闪烁的绿灯,再仔细看看下方亮起三道手电光,直到绿灯突然变成一个猩红的小点,这才缓缓推下cāo纵杆,让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公路旁的荒地里。
呼呼急转的螺旋桨,溅起大团灰蒙蒙的尘土,飞机两侧机舱猛然拉开。敢死队员抱着枪械,低头跳下飞机,快速地展开了jǐng戒线。
罗二跳下飞机。外一旁紧跑几步,躲开螺旋桨的扰动,半蹲在一丛灌木后,静静地等着。
等到敢死队员卸下机舱里的装备弹药。飞机呼啸着升空,向东方飞去。
很快,青田带着一个黑影猫腰赶了过来。
“长官。联络人来了,”闻言,罗二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来人。
“报告长官,我是尚德公司外勤人员,我叫卡且,”cāo着古怪口音的一个矮个男子。眨巴着眼睛,站在罗二两米开外,脊背已经弯了三十几度。
娘的,罗二暗暗叹口气,自己老婆的爪子。伸的太快了,这后面要是没有戴维斯的支持,那就奇了怪了;但现在也没办法,情报,自己缺少的,就是烧钱的情报。
“卡且,这里距离市zhèng fǔ大楼,有多远?”罗二拉过身后的冲锋枪,低声问道。
“直线距离十公里,不过路上有八道关卡,市区早几天开始宵禁了,晚上八点后不允许随意外出,”作为当地的暗线,卡且对这里的情况相当熟悉。
“有交通工具吗?”青田在一旁叮咛道,要是走路跑过去,那今晚就有的受了。
“有,三辆半吨卡车,油也加满了,”刚说到这,卡且的面前,一叠厚厚的钞票,占据了他的眼睛;欢喜地接过钞票,不用数卡且也能摸出来,是美刀,起码八千美刀,这趟买卖很是赚了一笔。
使劲地咽下唾沫,卡且把美钞小心地塞进怀里,用手紧紧按了一按,又是一叠美刀出现在眼前,“还想赚钱不?”
作为一名外勤人员,卡且的薪水并不高,除了有任务时的奖金,他在当地还有一帮手下得花钱养着,rì子过得并不富裕;要说不想赚钱,那绝对是假话。
没钱,卡且也得和那些当地人一样,整天蹲在老美地基大门外,苦苦等着抢些零工为生,这可不是有抱负的卡且所追求的。
“这个,”眼光炙热地看着钞票,卡且本能地摇摇头,罗二手里的冲锋枪,还有青田那些人冷冰冰的眼神,不用想,都是干大买卖的狠人,自己也就是个包打听,顺便偷点卡车、女人什么的,不至于出卖自己的安全。
“啪,”又是一叠钞票,罗二不在乎地拿出了两万,“给我开车,只要开上一趟车,这两万美金,就是你和你同伴的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卡且犹豫了片刻,伸手搂过了钞票,回头招呼那两个伙伴去了。
“青田,”罗二招手把青田叫道面前,“给你三挺重机枪,你们坐车闯进市中心,去市zhèng fǔ扔几颗手榴弹,然后直接赶到东面海边,飞机在那里等你们,”本次带来的重武器,罗二一股脑交给了青田。
“记住了,上了飞机马上离开,不必等我,”拍拍青田的肩膀,罗二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可不想让二队伤亡过大了,都是自己的jīng兵,机灵点活下来,将来用处还多着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罗二评书都听到骨子里去了,不知道菲国人听过没有。
三辆轻型卡车,卡且的两个同伴作为司机,登上了前两辆,后面的一辆罗二带着卡且,坐在后车厢;每辆卡车上后车厢里,站着三名敢死队员,架起了风冷重机枪。
卡车低矮的车后厢,正好能伸出机枪枪口,三挺重机枪,严密封锁了卡车左右后方,只要汽车速度够快,在马尼拉市区里转个圈,完全能赶在菲军反应过来前溜之大吉。
“走吧,”罗二拍拍汽车顶棚,坐在司机座位上的青田,滴滴按响了喇叭。
缓缓启动的卡车,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大概是受了美刀的刺激,卡且的两个伙伴,渐渐加大了油门,汽车扬起的灰土,让在后面压阵的罗二,慌忙戴上了风镜,嘴巴里呸呸吐个不停。
“哒哒哒,哒哒,”头车上传来密集的枪声,让后面卡车上的敢死队员们心里一紧,但身下的卡车根本没减慢速度,“吐吐吐。吐吐吐,”简短的重机枪短shè后,黑沉沉的一个路边哨卡。已经从眼前晃了过去。
车队接近市区前,遇上的三个哨卡,被突然闯过的一阵枪声,打得哨卡木板房噼啪乱响。拦在公路上的建议木栏杆,直接就被卡车粗暴地撞断。
但是,在市区公路入口处。昏暗的火堆旁,乱窜跑动的菲军士兵,让头车上的敢死队员,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火箭筒。
“突突突、突突,”“啪啪、啪”,不等卡车靠近,躲在工事后面的菲军士兵。cāo起机枪、步枪,对着黑黝黝的卡车影子,胡乱地就是一阵狂扫。
雨点般的子弹,哗啦打碎了卡车玻璃,坐在卡车里的外勤人员。嘴里鲜血喷涌,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卡车轰鸣一声直直撞向菲军工事。
“碰、碰,”两发带着尾烟的火箭弹,当先一头扎进工事里,“轰隆,”炸起的枪械碎片、血肉残骸,以及零碎的沙袋,不等飞溅升空,卡车已然扑了上去,哼哧一声攮进了人群里。
昏头昏脑的敢死队员,紧抓着手里的汤姆逊,起身看也不看,cāo枪就是一阵乱扫,身后的重机枪已经摔倒在车厢里。
在第二辆车上敢死队员的帮助下,据守在哨卡里的五十名菲军,睡眼惺忪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十几人后,大部分趁着夜sè逃散。
掏出贴身口袋里的一瓶烧刀子,两名敢死队员喝下药剂,让战友包扎好伤口,遂把车厢上的机枪弹药,抬上了第二辆卡车。每一名敢死队员,身上都有一瓶药剂,但也仅仅就一瓶,用过了只能回到后方申请补充。
把挡道的报废头车,推到路边,车队再次启动,战意盎然的青田小队,向正北的市中心闯了过去;漆黑的路边草丛里,罗二面无表情地看着起火燃烧的哨卡,卡且伤感地看着那辆卡车,他的一个伙伴就殒命在车里。
“他的家属,你可以送到三宝颜,到哪里会有人妥善安置的,”罗二看看远去的车队,低声说道,“这次行动过后,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但生死在天,想好了告诉我,”
突然闯进马尼拉市区的两辆卡车,还有车上凶猛的火力,马上吸引了市区驻军的注意,大队的菲军、武装国民卫队,在军官们厉声呵斥下,轰隆隆开出军营。
两辆轮式装甲车,也迅速地驶离了军营,亮起雪白的大灯,遥遥追向卡车方向;北郊的菲军军营里,坦克沉闷的发动机声,也开始喘动起来。
市中心尖角大楼里,情绪尚未稳定的维克托将军,闻报有不明武装强行闯入市区,一时间冷笑连连,眼中凶光大盛,“给我包围这些该上火刑柱的匪徒,全力击杀,我不要什么俘虏,一个也不要,”
清冷的市区街道上,呼啸而至的卡车,被一队队隐蔽在两边的枪手,呯呯打得车身上火星四溅,“突突突突突,突突,”摆放在卡车后车厢里的重机枪,对着两边漆黑的街道,拉出了半尺长的火焰,滚烫的弹壳当当在车厢里聚集成了一堆。
“噗,”黑暗中,一发子弹击中了机枪手,沉甸甸的弹头,把机枪手的前额撞碎,哪怕是有烧刀子,也救不了这名重伤的队员;推开脑浆崩裂的战友,旁边的队员握紧了机枪扳机,再次让机枪咆哮起来。
三挺肆无忌惮的机枪,摇动起枪口,只要外面有人影闪动,机枪会毫不犹豫地扫shè过去,再加上卡车疾驶而过,一时间菲军士兵愣是追不上这两辆发了疯的卡车。
转过街角,当卡车驶入市区正街,拥堵在街道两侧的工事里,突然迸发出激烈的枪声,重机枪特有的沉闷声,在漆黑的市中心响起;密麻的子弹,顿时把前车的挡风玻璃,打了个稀巴烂。
面sè苍白的司机,尽量缩矮身形,抬头看见对面密密的枪焰,机灵地一打方向盘,把卡车横着刹住了,随即扑倒在作为上,一动不敢动。
见机不妙的敢死队员,蜷缩在车厢里,任由彭彭的子弹撞击在车厢外,要不是这辆卡车车厢覆加了一层薄钢板,两寸厚的木板早就被打穿了。
“吱,”相距百米的后车,在青田的驾驶下。车轮拉出一股焦皮味,勉强刹住了冲势,车厢里的重机枪。毫不客气地吼叫起来;青田抱着自己的冲锋枪,踹开车门,滚爬着溜下了驾驶室。
趁着第二辆卡车吸引了菲军的火力,前车上的敢死队员。突然起身,亮出准备多时的火箭筒,“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构建在正街大道上的菲军武装工事,被强行炸跨。
“下车,跟着我冲,”大声吼叫着,青田疾步上前,拉开卡车驾驶室车门。顺手把司机给拽了下来,“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呐,”连连点头的司机,浑身哆嗦着。被塞上了一把手枪,连滚带爬地冲进黑暗中;“咚咚咚,咚咚”刚刚跑离几步,对面街道上一个庞大的黑影,带着两道光柱冲了上来,30MM火炮一顿乱扫,把两辆碍眼的卡车,撕成了碎片。
卡车上来不及带出来的敢死队员尸体,也在炮弹的爆炸声中,化为残碎肉块。
躲在街道旁的店铺角楼后面,青田面sè凝重地看着两辆装甲车,卡车上的重机枪,没有抢出来,已经让他心疼地要死,身边八名战友,却也是伤痕累累地让他要撞墙了。
“走吧,绕道去市zhèng fǔ,不把手榴弹扔进去,咱们的任务就不算完成,”明知道老板是虚晃一枪,但青田没有推诿的理由,在司机的带领下,当先拐进一条小巷。
他这一动,四名队员抢先一步,冲在了前面。身后,三名大汉护卫着后路。
两分钟后,“哒哒哒、哒哒哒”清脆连串的枪声,再次在曲折的巷子里爆响,开始搜索的菲军士兵,和青田小队迎头碰上,相距不到十米的两拨人,同时举枪扣动了扳机。
“轰、轰,”急速奔跑的青田,不断抛出手雷,阻挡追兵的同时,很是诧异这个带路的司机,竟然浑身哆嗦地躲过了一次次的流弹;好在,市zhèng fǔ对面的店铺后方,是大片的贫民窟,有的是迷宫般的小道,在司机的带领下,小队穿行其间,躲过了纷纷扑来的追兵。
“呼哧、呼哧,”前面,两名队员急促的喘气声,让青田心里愈发沉重,自己的队员自己清楚,要是没有重伤,绝不会有如此糟糕的表现;要知道,在训练中每天三十公里武装越野,对于敢死队员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巷子口的拐角处,能看见一队队持枪的菲军官兵,晃动着手电,交错而行,街上已经有嘎吱吱的履带声响起;不用说,气急败坏的菲军,把坦克也开了出来。
缩回脑袋,青田皱着眉头正要调头,胳膊却被队员拉住了,“队长,我留下打掩护,”胸口绑着绷带的队员,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身边,一名腹部中弹的队员,也希翼地看着队长。
他们被子弹撕裂的伤口,没有三支烧刀子,根本缓不过劲来,一支烧刀子,只能减缓伤势,但逃出重兵围困的贫民窟,已是有心无力了。
盯着手下仔细看了一眼,青田轻轻点头,伸出手掌,两名队员咧着嘴拽下脖子上的狗牌,“队长,抚恤金你可得交给我家人,起码三年生活没问题了,”
“兄弟,老子会一分不少地带到,我保证,”牙关紧咬的青田,把身上的两颗手榴弹,摘下一颗交给对方,“其他人留下一半弹药,”
“哒哒哒、哒哒哒,”狭窄的巷子入口处,当一队菲军士兵经过时,两支冲锋枪突然吐出炙热的火焰,把jīng神紧张的菲军,顿时扫到了七八个,轰地散开躲避。
“猴子们,老子在这里,想死的都来吧,”随着一声焦狂的呼喊声,一枚手榴弹从黑暗中砸了出去,把躲在街道上的菲军士兵,炸翻了两个。
还在四周搜寻的菲军、国民jǐng卫队,听到爆炸声,犹如闻见鲜血的苍蝇,从四面缓缓包围上来,枪声顿时爆响成一片;一辆仰着炮口的坦克,也转身迎了上去。
当青田带领剩余的敢死队员,试图另找小道靠近市zhèng fǔ的时候,市区东面的街道上,罗二拉着气喘吁吁的卡且,摸到了一个非军检查哨前。
晃动的手电光,在黑暗中醒目耀眼,罗二蹲在街角的电杆后面,万幸马尼拉真是一座好城市,一盏路灯也没有。(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九章、大使馆里看电影
马尼拉城东使馆区,一栋二层楼的楼顶上,不但竖立着一面星条旗,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影;美国驻马尼拉大使馆,一个班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已经在大门口的临时工事里,架起了机枪,戒备森严。
不但是这栋建筑,旁边的其他国家的大使馆,也把全部的jǐng卫力量,投入到了各自的防御中,谁也不知道,今晚市区里的枪炮声,会不会波及到这里。
拿着香藤手杖的艾富兰大使,站在国旗旁边,眉头紧皱地看着西南方向的火光,按照他早先的建议,这个湿热的群岛国度里,也只有那个愚蠢狂妄的维克托将军,可与大笔的援助,以换来美国在菲国的利益保证。 ..
但是,那支隐藏在狄瓦沓山山谷里的民兵大队,竟然突然间蹦了出来,还不客气地开始驱逐摩洛解放军,连带菲正规军也直接硬顶,把他计划好的谋略给全部破坏了。
作为一名大使,艾富兰能查看到一定级别的情报,但这次他竟然被告知,对于这支民兵大队,情报是不可调阅的;好在,通过与戴维斯的联系,他愉快地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本着两条腿走路的原则,艾富兰虽然拒接了维克托将军继续军援的要求,但不到最后关头,保持接触是必须的,能卖出国内积压的民用物资也是大功一件。
远处爆响的枪炮声,持续了三十分钟后,几声遥遥的爆炸声,让艾富兰眉头一扬,旁边的助手会意地凑到他的耳边,“大使先生,是将军府方向,” ..
“呵呵。他们竟然能打到将军府?”始终不语的大使,终于干涩地一笑,“就凭十人小队。已经能证明一些问题了,维克托将军,应该让一些人失望了,”
艾富兰深信。现在不但是他,还有其他国家的大使,都在暗中关注着将军府的状况。你一个国家的首都最高军事机关,在上千士兵的保护下,坦克装甲车的,还能被打到脚后跟上,说是无能已经是给面子了。
就凭今晚菲军“卓越”的表现,艾富兰不用猜也能想到,维克托将军四处化缘的结果。会更加不妙了。
“下去把,不用看了,”疲惫地摇摇头,艾富兰暗叹一声,现情景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自己也许该退养了;“回去喝杯咖啡,我们的小朋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该到了,”意味深长的声音,很快消散在漆黑的夜sè里。
青田带领剩余的敢死队员,终究是没有把手榴弹扔进将军府的大院里,五百米的距离,确实不是他们几个大兵能闯过去的;好在,他们在街道拐角处,遇到了一辆锈迹斑斑的谢尔曼坦克。
一阵乱枪打散了坦克旁的菲军后,青田拽出手枪大步上前,蹭蹭窜上了坦克;不等炮塔上的菲军车长缩回去,一支大手死死按住了掀起的舱盖,“呯、呯,”
拉出坦克里两具尸体,剩下的四名坦克兵,在枪口的威逼下,仓皇爬出坦克,随即又是一串子弹扫过。不用招呼,青田身后的大兵们,手脚麻利地钻进了坦克,尤其是哪个矮瘦的向导,竟然首先抢到了机枪手的位置。
虽然有过两天坦克驾驶培训,但当真正占据了这辆坦克,青田才发现,实战和培训根本就是两码事;歪歪扭扭启动的坦克,在菲军官兵诧异的眼光下,倒退着狂奔了一百多米,撞倒了一根电杆后,这才加大马力,喷吐起股股黑烟,炮塔也缓缓转动起来。
“开火,开火,”大致瞄向了将军府方向,在青田焦急的督促下,坦克炮咣咣就是两炮;透过观瞄镜看了两眼,青田对将军府里曝起的烟火,满意地点点头,反正,长官说是炸他几下,炮弹总比手榴弹强悍吧。
“向前,加大马力,”嘴里大声地嚎着,青田使劲踹了踹前面的向导,“兄弟,把机枪打起来,”
“哎,好嘞,”渐渐习惯了枪炮声的向导,面sè苍白地抱起机枪,咬牙狠狠扣动了扳机,“吐吐吐、吐吐,”并列机枪的火焰,随着加速的坦克,猛烈地扫荡起来。
已经发现这里异状的菲军官兵,举着手里的步枪、手枪,哇哇大叫着围了上来,但是,再破旧的坦克,也不是他们能阻挡的;随着十几个凶悍的大兵,被扫断了腰身,围过来的菲军官兵,无奈地躲避在街道两侧,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重型火器,被敌人坐着扬长而去。
市zhèng fǔ大楼,也就是菲zhèng fǔ军首脑的将军府,维克托此时已是暴跳如雷了,“饭桶,你们都是一帮饭桶,一千五百人的机械化部队,戒严了一晚上,炮弹都打到我脑袋上了,真真是一群软蛋,”
暴怒的将军,口不择言地咒骂着,他现在不但对面前的几名师长颇为失望,就连那些往rì里文雅油滑的大使们,也暗暗记恨在心。
“追,给我追,把那该死的坦克打掉,敌人一个不留,全部歼灭,”嘶哑的怒吼声,在将军府里不时狂吠。
市区西南方向的混乱,吸引了守卫在市区东面的注意力,大队的菲军,开始不断抽调,混乱的脚步声,汽车声,急促地向将军府方向移动。
罗二带着向导卡且,已经穿过了使馆区后方的渔业交易市场,正稳稳地靠在一堵矮墙后面。
“卡且,谢谢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黑暗中,罗二拍拍卡且的肩膀,扫了眼街道对面黑黝黝的银行大楼,这座欧式三层水泥大楼,除了外面不断游动的卫兵,沉寂无声,一点亮光也没有。
“没关系,长官,”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卡且忧郁地勉强笑道,从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他就对自己的两个伙伴,不再抱多大的希望了。他们三个,根本就没经过任何军事训练,枪声一响腿就软了三分。要不是怀里美刀的刺激,他哪能跑出这么长的一段小路。
尤其是刚才,这个年轻的长官。让他指出美国使馆的位置,他就隐约感觉到,明天,自己能从报纸上。看到惊天的新闻了。不过,过河拆桥的事,万万别落在自己头上。
好在。罗二根本没有灭口的意思,微笑着递给他一根雪茄,“那好,你自己保重,有机会了去三宝颜,我请你喝酒,”
菲国民银行。高大的栅栏门外,一队银行守卫,背着步枪,神sè紧张地在大楼外巡视着,他们眼角的余光。却暴漏了心里的庆幸;远处不断响起的枪炮声,虽然刺激吓人,但怎么说也不在这里,倒霉的人当然不会是自己了,至于别人怎么样,那就是另一说了。
忐忑不安的五名守卫,根本没想到,在他们身后,一个鬼魅的身影,已然悄悄随了上来;“咔嚓,”拧断了身前守卫的脖子,罗二直接把尸身收进护腕空间,脚下无声地靠了上去。
又是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剩下的两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上骤然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提了起来;双手举着两个守卫,罗二嘿嘿笑着,前后猛然晃了几晃,顿时把两个人晃得头昏脑胀,背上的步枪也啪嗒掉落在地。
“碰,”守卫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随即昏迷不醒;松手丢下两个守卫,罗二收好地上的步枪,抬步上前,握紧了坚固的jīng钢在栅栏大门。
轻轻晃了晃拇指粗的栅栏,罗二暗暗发力,右臂上青筋蹦蹦猛然一缩,“嘎嘣,”固定在地面上的暗锁,被他直接拉断了锁簧。
“哗啦,”抬起栅栏,迎面紧闭的钢制大门,上下浑然没有一丝缝隙,很明显,大门是从里面插上的。
“彭、彭,”罗二的大脚,一下接一下,不紧不慢地踹在大门上,在平滑的大铁门,踹出了深深凹痕。
打脸,绝对的打脸,要说是来抢劫银行,怎么滴也得走走后门后墙的,哪有他这样,非得从正门闯进去;今晚过后,菲国民银行也就出了名了,被人从正门脸闯入,那安全xìng就不要提了。
一连狂踹了十几脚,再结实的大门,也经不住罗二如此粗暴地猛踹,“哗愣,咔”上下中间三道保险锁的大门,被踹出了一个大口子,半扇门歪歪斜斜地敞开了。
翻身拎着两个昏迷的守卫,罗二跨步走进了银行大厅,扑通,随手把两人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亮起长柄手电,罗二拔出锃亮的刺刀,拍在地上守卫的脸上,声音低沉冷漠,“别装死,再不起来就不用起来了,”
锋利的刀刃刮过皮肤,地上犹自装昏的两个守卫,浑身激灵地瞪大了眼睛,乖乖爬将起来,跪在这个强盗面前,连头也不敢;要说敢于发声呼救,那是在刀不加身的情况下,眼下他俩嘴巴可是闭的紧紧的,生怕自己惹怒了强盗。
“带我去金库,”低声说着,罗二的眼睛盯在两个守卫脸上。
其中一个守卫的眼睛,猛然一缩,随即开始装糊涂,毕竟听不懂英语的,在菲国也大有人在;他忘了,刚才罗二威胁的话,就是用英语说的。
不等另一个守卫抬头,罗二飞起一脚,咔嚓,这个装糊涂的守卫,脑浆崩裂,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
“啊,”惊叫着的另一个守卫,屁滚尿流之际,嘴巴里冰凉的刀刃,让他的叫声半截中断,颤抖着长大了嘴巴,膝盖间一股尿sāo味开始蔓延。
“去是不去?”在同伴悲惨遭遇的威胁下,守卫惊悚地连连点头,生怕罗二扎穿了他的嗓子。
大厅营业室后方,穿过一个办公室,宽大的甬道里,半埋式沉重的双暗锁大门,刚一出现在罗二眼前,带路的守卫,已经被他收进了护腕空间;毕竟,烧刀子或者黑头陀,还是很缺原料的。
取出一大块C3炸药,扣在暗锁上,插上雷管,罗二随即拉着了导火索,闪身躲在侧面的墙角;“碰,”一股硝烟喷涌,大门纹丝不动。
“擦,试验用的,就是不顶事,”心里暗骂一声,罗二对凯利办事效果,很是不满;“碰,”“碰,”又是两声沉闷的爆炸声后,罗二抬起大脚,对着大门的门缝,咔咔两脚,终于把这个半尺后的铁门踢开了。
再次炸开一道铁门后,罗二闯进了金库;身边一箱箱整齐的比索,罗二基本不看,大步走进深处的隔间里,瞪眼看了好半天,这才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靠,老婆的情报真厉害,”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五百坪的地下室里,罗二满意地看着铁架子上一块块硕大的金块,还有旁边地上整齐的银锭;51吨黄金,320吨银锭,这就是菲国的金银储备,哪怕是菲zhèng fǔ再穷的要饭,也不敢挪动这些金属,银行的底气就是这些了。
手脚利落地收好这些金银,看看架子上一叠叠的zhèng fǔ债卷,罗二扭身出了隔间,犹豫了一下,顺手把十几箱比索也带上了,用不用得上不说,拿来恶心一些菲zhèng fǔ也行。
出了银行,罗二把栅栏门小心地拉上,这才不紧不慢地闪进黑暗中。
美国大使馆,后院的小花园里,两名海军陆战队大兵,叼着香烟在墙边小声地说笑着,外面渐渐停止的枪炮声,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管自己心情,反正这院子以外的地头,死伤多少人也没关系。
一个模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大的墙头,沉重的落地声,让两个大兵一愣,手还没摸到枪带,自己的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骨头被压的咯咯乱响。
“嗨,伙计们,晚上好,”罗二轻笑着一拧身,强行让两个大兵也转过身子,“你们太大意了,这样不好,”
刚转过身,对面啪啪两道光柱,探照灯把后院照的通亮,一声声枪栓拉动,“罗先生,你晚了十五分钟,”艾富兰带着他那标志xìng的手杖,在大兵的簇拥下,笑吟吟地站在大厅后门。
“哦,艾富兰大使,你太没幽默感了,”罗无奈地松开手,“我可是来送货的,你这样的态度,我老婆会不高兴的,”
挥挥手,艾富兰让士兵退下,“罗先生,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的举动,还是持不赞同意见,”
“当然,我尊重你的意见,”罗二笑眯眯地上前,打量着这个正宗的大使,“跑了一晚上,有吃的没有,先来点牛扒红酒什么的,”
“这个自然不缺,”艾富兰伸手往里一让,“跟我来,你可以吃着宵夜,顺便看一场电影,很有意思的,”
“电影?”闻声罗二一滞,还没有发问,艾富兰一边领着路,一边自言自语,“现在的社会,可不是打打杀杀就行的了,”
使馆一楼的小放映厅里,茶几上摆好了一份黑胡椒牛扒,一瓶红酒已经打开了瓶塞。(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章、压箱底的玩意
坐在前排的折叠椅上,罗二嘎吱吱地咬着牛排,眼睛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小荧幕,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端着红酒的杯子,微微颤动出卖了他的心情。
旁边陪坐的艾富兰大使,饶有兴趣地小声讲解着,眼角的余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时飘在罗二的酒杯上;他能看出来,尽管身边的年轻人,心里控制能力再强,也得拜服在屏幕里震撼的爆炸场面里。
“这是200万吨级的地面核试验,地点在太平洋小岛上,……”
“这是500万吨级的地下核试验,地点在美国51号地区,……”
自豪的艾富兰,看着荧幕上一幅幅激动人心的爆炸场面,不由得也是心cháo澎湃,嘴角上自得的微笑,一直就有没有消停过;远处一个负责放映电影的外交秘书,看着一向傲慢的大使,如此细心地给这位年轻人,豪不耐烦地讲解国家机密,禁不住缩小了瞳孔,态度更加认真起来。 ..
要说心里不震惊,那绝对是假的,罗二根本没想到,一颗核弹的威力,竟然如此的惊悚骇人,他往rì里骄人的武功,在核弹面前,简直就成了小孩的把戏,惹人一笑而已。
再想想自己曾经和一枚核弹,几乎无限近距离的接触,罗二后背上的冷汗,刷刷地狂冒。
难怪,你丫的鬼子不动声sè,老子在这里搅三搅四的,感情你们当不得上台面,就在旁边看笑话了;罗二盯着屏幕的眼睛,一股怒火悄然升腾,但拿着酒杯的手愈发地稳健了。
“艾富兰,不得不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太不可思议了,”微叹一声,罗二承认自己今晚是见了世面了;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罗二眼睛不斜地给酒杯里再次倒上红酒。
“呵呵,这可是我国的四级机密,是戴维斯先生特意请你看的,玛丽小姐也同意的。”艾富兰谦逊地眯起眼睛,嘴里虽然很是平淡,但脸上的傲然一现无疑。
“哦。玛丽?”罗二脑海里光电闪现,要说戴维斯给他一个下马威那能说得过去,但老婆让他难受一下,那可就有了蹊跷了;孩子她妈看来又不老实了,见了面再收拾。
“我国现在研制的核弹,已经开始在火箭上试验了,不远的将来。对于危害国家安全的战争,我们会给与全面的打击,”艾富兰作为一名大使,嘴里深深的威胁意味,却是第一次**地坦诚。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按照戴维斯先生的意思,在给与罗二压力的同时,也打开了罗二心里的闸门;敏锐的罗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太糟糕。
明显的,这些核弹数量再多,也不过是老美裤兜里的压舱货,任谁也不敢轻易地随便拿出一颗,找不对付地来上一下,没看那海上的小岛,已然被炸的斑驳死寂。
对于敢悍然抢劫未爆核弹,敢给人民军乱扔化学手榴弹,甚至敢在罗家山城堡里埋下了巨量军用炸药的罗二,艾富兰的威胁罗二没在意,让他心动的,是这压箱底的玩意,到底该去哪里搞。
没错,眼界大开的罗二,在羡慕老美的同时,肚子里的小算盘噼啪开始乱响,看向艾富兰的眼神,也更加和善了;没办法,有求于人,态度起码要端正不是。
看完电影,罗二在大使殷勤的陪伴下,去了地下室,在一间隐蔽的房间里,忍痛交割了一半抢来的的黄金白银,他也想给自己多留点,但玛丽那里的资料,应该很详细的,还是算了吧,谁让这个老婆是公司一把手呢。
昏暗的灯光下,艾富兰突然看见大堆的金银,无声地堆积在面前,不由得眼光一滞,伸手使劲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按住一块黄金,用力地抓在手里。
反反复复地连搓带捏,就差用牙咬了,艾富兰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玛丽的丈夫,真真切切地把菲国民银行,挥手间搞垮了。
没了贵重金属做抵押,国民银行发行的钞票,不外是一张张的废纸,这次,维克托将军算是有了大难了。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你,拉拢不住国内各部落村族的维克托,面对的是四分五裂的部族内讧,镇压?你有钱供养军队吗,有钱购买武器弹药吗,没有了真金白银,怕是下面的军队,也很快会被地方各个势力收买。
一句话,明天维克托就会亲自上门,来恳求自己给与更多的贷款,那条件,一定会优厚到底线的。
“最多一个月后,菲国会陷入一片混乱,”眼中jīng光闪现,艾富兰对于推断出的情报,已然心脏砰砰狂跳不已,眼前的金货倒是没太多在意;这能看不能那的东西,看看就行了,万一生出贪心就万劫不复了。
放下手里的金块,艾富兰脸上丁点的骄傲也看不见了,眼神也从自信满满变得谨慎秋来。
罗二莫名其妙的手段,让这个jīng明的鬼子终于明白了,为啥戴维斯能放任了自己宝贝女人,去找个黄皮肤的亚洲丈夫,形式比人强,有如因此般手段的男人,找钱太简单了。该死,鬼子的眼光净在钱上晃悠了。
“罗先生,请到我办公室里,我会给你收执的,”满脸微笑的艾富兰大使,下意识地弯下了腰,殷勤地把罗二请进了二楼办公室;地下室里,五名jīng干的使馆职员,亮起雪白的大灯,开始了耀眼的盘点。
许久没有饮酒的罗二,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腿旁茶几上熏香的咖啡,连看也不看,“艾富兰,来杯茶,这咖啡我喝不惯,”
“好的,其实我也很喜欢喝茶,”艾富兰把心腹打发出去,亲自动手给罗二泡上一杯绿茶,也给自己倒上红茶,他多年细微的体贴待人。赢得了罗二的好感。
两人点上雪茄,坐在凉爽舒适的办公室里,罗二不经意看见墙角的一台空调。这才发现,房间里的温度和外面差别大多了。
“那是空调,调节温度的,在美国刚刚上市。就是价钱贵了点,”又想自豪一把的艾富兰,看见罗二似笑非笑的脸庞。不由得言语一顿,“要是罗先生想要的话,我会联系几台给您送去,”
说实话,艾富兰嘴巴里的敬语,已然用的太多,但这次他可是相当诚恳的。罗二在地下室里的手段,把他吓坏了。
喝了几口茶水,罗二眉头紧皱,“艾富兰,你说那核弹研制的成本有多高?”这厮现在的心思。还在电影里的爆炸云团里呢。
“成本?呵呵,”艾富兰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罗先生,那研制成本要说购买力的话,不是我夸口,买上几个菲国不成问题,就连我国也是很吃力了,”
艾富兰坚定的语气,让罗二想研制核弹的念头,还没升起来就泯灭在茶香的雾气里,有那多的钱,自己干啥不行,真真是一群败家玩意。
想从老美手里搞一枚核弹,不说现在自己被盯上了,就连核弹在哪他也是一头雾水,问也没地问。
“现在世界各国,拥有核弹的,只有我国和苏联,”艾富兰说到这里,声音yīn冷了不少,“不过据情报显示,大陆那边研究的进展速度很快,现在国会对罗布泊那边反应激烈,”
“是嘛,激烈?”罗二嘴角一挑,脸sè比艾富兰更加yīn霾,眼睛里yīn森森的光芒,在艾富兰的眼仁里一闪而过,“告诉戴维斯,想打大陆那边的主意,门都没有,惹急了老子,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个银行,抢些金块扔到海里的本事,我还是有一点,”
要说罗二最不愿听见的,就是鬼子打祖国那边的主意,虽然自己不受待见地落荒而逃,但那不过是自己愤怒一脚惹下的祸,还轮不到让鬼子给自己报屈。
“老子找不到你们核弹在哪,找点炸药在白宫点上一堆,也不是不可以,信不信由你,”赤红红的威胁,可是比刚才艾富兰的夸夸其谈来的太真实了,艾富兰微笑的脸上,不由得绿了几分。
看罗二漫不经心的架势,艾富兰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拿不准罗二眼前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要是你们敢在大陆国境线内扔一颗手榴弹,我就敢在白宫引爆一吨炸药,”说打这里,罗二忽地一笑,施施然站起身,掸掸身上美式军装,“进来吧,”
一名使馆职员惊讶地推开门,他刚走近门口,就听见里面进来的声音,“大使先生,地下室里已经清点完毕了,这是清单,”
接过薄薄的清单,艾富兰面sè复杂地挥手,把职员赶了出去,这张清单在他看来,已经是堪比一枚航弹了;早先他就是一名飞行员,亲手投下的航弹也有上百颗了。
作为美国金融巨头的心腹手下,艾富兰知晓的情报,比一般国外大使多了不少,国内商议用核弹轰炸大陆罗布泊的机密行动,已经开始了激烈的辩论,通知苏联方面的密电,似乎也发了过去。
不说苏联方面是否强烈反应,就是面前的这个罗先生,凭他能空手变出大量黄金白银的手法,艾富兰悲哀的相信,这家伙应该是当真了。
暗藏在心底里的一丝杀机,在艾富兰心头缓缓蔓延,积年成jīng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和蔼的笑意,“罗先生,请别误会,那只不过的一个提议程序而已,当不得真,是的,我想国内不会轻易挑起战争的,”
他要是知道罗二就是烧刀子黑头陀的供应商,说不得心里的杀机会消耗殆尽,但是戴维斯和玛丽没告诉他,远在台北的凯利,才是世界各国瞩目的焦点。
“那样最好,我可不希望朋友变成敌人,嘿嘿,”不yīn不阳地笑着,罗二挥手丢出一个大木箱,“艾富兰,第一次见面,给你点好东西,别嫌少就行,”
罗二大模大样地去休息了,艾富兰苦笑着看着地毯上的木箱,这木箱他太熟悉了,菲国民银行的货币标准箱,里面成堆的比索,明天大概连废纸都不如了。
“哎,必须得马上联系戴维斯先生,这个罗太强硬了,还有玛丽,你找的丈夫看来是个大刺头啊,”拿起手里的电话,艾富兰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地喊道,“保罗,保罗,”
“赶紧,马上给使馆佣工,结清这个月的工钱,把今年的工钱也给预付了,”没有理会惊讶的手下,指着地上的木箱,艾富兰情绪激昂,语速飞快地命令道,“剩下的钱去采购水果大米物资,买槟榔也行,今晚连夜全部花掉,”
使馆突击采购行动,罗二没有理会,潇洒地洗了个热水澡,坐在漆黑的客房里,他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原本遇事镇定的心态,却是被那小小的荧幕,搞得乱糟糟浮躁不堪。
飞机坦克,加上cháo水般的军队,他从来没有慌乱过,但今晚他已然慌了手脚。
艾富兰请他看电影的用意,分明的摆开了架势,如果和老美哪一天撕破了面皮,那鬼子的yīn狠,不定会给自己来上一颗炸弹;至于炸弹的威力,就看自己对鬼子的威胁程度了。
“玛德,腰杆不硬啊,”颓然长叹一声,罗二苦巴巴地靠在床头上,“到哪里去找呢,压箱底的玩意,没有还真是不行,”
睡梦中,一颗狰狞的炸弹,在巴西兰岛上空爆响,股股吐着烟圈的冲击波,惊得罗二一脑袋汗珠地转醒过来。
睁开眼,已是天sè微量,“也不知道青田他们走了没有,”嘴里嘟囔着,罗二翻身抱着毯子,决定再睡一会;隔着玻璃,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保罗,大使昨晚发神经了吗,买会来这么多东西,”院子里,看守着大队吃食物资的使馆职员,小声地说道。
“闭嘴,你个蠢货,你才发神经了,”坐在大使的一名心腹,保罗还是很忠诚的,“有的加餐你吃就得了,不要乱议论,”
“是是,再给加点津贴就更好了,这苏联的伏特加不知道好喝不,等会早餐的时候来上点尝尝,”
“苏联?伏特加?”外面低低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罗二的耳中,紧闭的眼睛,突地瞪的老大,人也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是啊,伊万,这个胖子,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那机会找找或许会有的;想到这里,罗二突然觉得,早先自己对伊万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生硬了,朋友嘛,得多多联系才好。(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一章、风云四起的菲国
早餐过后,在艾富兰大使的协助下,罗二乘坐挂着美国使馆旗帜的轿车,经过马尼拉市zhōng yāng大道,徐徐向郊区美军军事基地驶去。
撩起白sè窗纱,从车窗看向外面街道,罗二惊讶地发现,街道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但来来往往的,以军jǐng士兵居多,微不可查的四处角落里,还有星点的血迹没有冲刷干净。
当然,墙壁上、树干里的密麻弹痕,那是遮也遮挡不住,菲军干脆全然无视,只是把一些毁损严重的地方,用沙袋堆起矮墙来遮羞。
“罗先生,最多到后天,菲国各地的地方银行,会开始挤兑风波,这个国家要是没有大量经济援助,肯定亏垮掉的,”坐在罗二身边的艾富兰大使,很是忧心忡忡,闪烁的眼神,不时飘向窗外的那一辆辆装甲车。
“是啊,看不住家门口,怨不得别人,就怪自己太孬种了,”罗二眯着眼睛,舒坦地靠在座位上,“我记得上学时老师讲过,你们美**人也参加了八国联军,拿了不少好东西啊,” . .
罗二冷冰冰的讽刺,让艾富兰大使为止一愣,尴尬地笑笑,“上一辈人的误会,已经是历史了,要知道,罗先生你可是从大陆那边跑出来的喽,”
“这和你没关系,艾富兰,你只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就行,别把自己真当成大使了,要不然你可能会被派到非洲,那里可比这里干热太多了,”作为戴维斯的便宜女婿,罗二要是不明白艾富兰的真正身份,那可就白活了。
恼怒地攥紧了手杖,艾富兰沉声应道,“是。罗先生,我会尽量给与你一定的配合,但美国利益至上。这是首要条件,”
“切,得了吧,艾富兰。”罗二笑眯眯地转过头,温和地看着这个全权大使,“你我之间。用得着打马虎眼吗,说白了,我那老丈人在这里利益的看守人,不就是你吗,你放心,我不会挖他的墙角,”
前面开车是使馆职员。身为艾富兰的心腹,听了罗二亮晃晃的大白话,也不禁耳轮一动,但依旧稳稳地开着车。
“是啊,该死的资本主义。到哪都是利益,”艾富兰苦笑一声,“地下室里的东西,我会交给玛丽小姐,但里面的三成,会作为押运费用,”说到底,他还是很眼红罗二这次打劫的丰硕成果,那已经是千万资本了,足够他早早退休享受生活了。
“你们交接我不管,但你签认的回执,我会交给我老婆,”罗二不在意地摆摆手,他现在关切地是伊万那个胖子,回去了要赶紧联系一番。
搭乘一架美海军陆战队的运输直升机,三个小时后,罗二回到了三宝颜市。
当直升机降落在市zhèng fǔ大院的空地上,跑下飞机的罗二,抬眼看去,远远迎过来的人群后面,一位穿着蓝sè长裙的白人女子,高挑的个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嘿,美女,”吹了声口哨,罗二拍拍迎上来的李相,大步向美女跑去,笑哈哈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老婆,“老婆你可是来了,”
把柔软的娇躯抱在怀里,罗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悄悄伸出大拇指,对着大楼里的一个窗户,微微晃动两下;说实话,他这次贸然出击,就怕让老婆为难,戴维斯那老货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闹大了,吃亏的可是集团的第一把手。
站在市政大楼的通讯室里,罗灵半眯着丹凤眼,瞧见罗二给她打出的暗号,随即脸上笑出了花,扭着细腰继续干活去了;她可是知道,老板的大老婆很难缠,那眼神看的自己心里哇凉哇凉的,能躲最好躲远点。
集团大老板和保安部长会谈工作,那下面的干部们相当有眼sè,和罗二打了声招呼,呼啦散去忙活去了,就是周广稻也知趣地四处认真巡查,没过来当电灯泡。
宽大的卧室里,罗二抱着满脸娇羞的玛丽,一头扎进了浴室,自打见了面,他可是一路把老婆抱上了三楼,一路不停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多rì不见,罗二对这个给自己生了两个闺女的老婆,已是想念的紧了,分身小罗二也迅速地找到了熟悉的甬道,靡靡之音很快在浴室的花散下响起。
两个小时的激烈肉搏,耐力十足的玛丽,终于高声吟唱几声,拱手败北,她虽然心有余力,但丈夫强悍的战斗力,她从来没有赢过几分。
抱着软成一团的玛丽,草草冲洗一番,罗二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再一次用嘴巴盖住了玛丽的红唇,双手也老练地四下揩油。
“亲爱的,我太想你了,”伸出白皙的双臂,玛丽环住罗二的脖子,娇喘连连,昨天初到此地时,见到罗灵的那股浓烈怨气,也消散不见;说实话,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玛丽自己也不敢夜夜伺候丈夫,拉上一个丫鬟也就默认了。
至于远在罗家山城堡的朴姬善,她全然无视,只要自己看不见也就懊恼几下而已,当然,如果罗二的功能恢复到普通人模样,那结局也就难说了。
笑眯眯地把老婆抱在怀里,罗二挥动小弟,顺势再次侵入这具勾魂的身体里,把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我只看行动,结果很重要,”
不愧是情报专业退役的,玛丽立马醒悟过来,丈夫肯定是对自己不满了,自己就是拿出了一些情报,分红却要一半,大概是有点多了。
“25.5吨黄金,160吨白银,再白送一箱比索,嘿嘿,那个艾富兰大使,算数学得真不赖,”果然,罗二对手里的肥肉,心疼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呀,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费用,”玛丽跨骑在罗二身上,脸上带着浓郁的cháo红,嘴唇轻轻点在罗二的耳边,“你这次莽撞的行动,要不是马尼拉美军放开绿灯。你以为那里是跑马场,最起码有三个空管单位,一路就看着你进去的。”
“何况,我们美军和菲军有联合驻防协议,要不是各部门进入设备检修时间点,你连马拉贡识别区都进不去。起码有上百门100MM高炮等着你呢,”缓缓地扭动着腰身,玛丽眼光再次迷离。女骑士的风采彪悍起来。
“我不管,后面各方面协调,我受了那么多累,你得补偿给我,”在玛丽低声唱吟间,罗二也觉得自己是小家子了点,遂开动火力。抱着火热的尤物,投入到了云海升腾的欢乐当中。
夕阳西斜,罗二和玛丽穿着干爽的便装,坐在阳台上的藤椅里,看着远处湛蓝的画面。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水;玛丽喜欢喝红茶,罗二抿着淡淡的绿茶,这点喜好罗灵相当清楚。
瞄了眼站在罗二身边的罗灵,这个低眉顺眼的丫鬟,玛丽一向的相当不待见,但时间一长,她也就顺其自然了,反正自己喜欢隐在幕后,丈夫危险的活动必须有人照应。
“玛丽,你知道,我是中国人,美国那些针对大陆的政策,我干涉不了,但有些事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似睡非睡的罗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不过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让玛丽心里一动。
“机密的消息我也只能滞后,”隐隐地应着,玛丽握住了罗二结实的手掌,眼角余光微微一瞟丫鬟,嘴角带笑地靠在藤椅上。这个jīng致如陶瓷般的丫鬟,让她心里微微暗叹一声,好在丈夫不像那些政客,把情人藏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窥看。
“说来听听,”对自己老婆,罗二根本不知道客气。他也知道,玛丽带来的团队里,自有联系的渠道。
“菲国民银行被扫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吕宋岛上各地银行,已经开始了挤兑,明天,局势会一发不可收拾,”
“维克托将军,这个被我国看重的人物,现在是焦头烂额,也没有哪个国家敢给他大额贷款了,”玛丽看看风轻云淡的罗二,优雅地抿着红茶,“没人相信下次,会不会再出现银行被扫空的情况,”
“资不抵债,菲国单薄的金融体系,让你给毁掉了,”
“嗯,下次有机会,我不介意跑上一趟,抢钱还是来的快啊,”感慨一声,罗二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几上一根极品雪茄。
很有眼力的罗灵,不言不语地地上雪茄剪,把一个小巧的烟灰缸放在茶几上。
罗二用心地把玩着雪茄,耳边玛丽的声音幽幽回响,“他维克托除了卖地,真正地卖地,别无他法了,”
“哼,”罗二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们不想给他贷款吧,别的国家哪敢露头冒险,苏联的眼睛还没盯过来,要不然他或许会搅和一把,兔子蹬鹰也不一定,”鬼子见缝插刀的本事,他可是已经领教了。
“所以,兔子就是兔子,逼急了烤着吃喽,”玛丽花容一绽,笑嘻嘻地拉住了罗二的手,“我去给你做烤鱼,晚餐可是没兔肉吃的,”
起身,玛丽忽然问道,“大灰去哪了,我没看见,”
“它呀,在伊皮尔,那里人肉管够,”罗二轻飘飘的声音,听得罗灵浑身一抖,玛丽倒是不在意地耸耸肩,晃着白皙修长的美腿,径自去了小厨房。
抬眼看着天际边血红的晚霞,罗二点上雪茄,使劲地咂了几口,“罗灵,你不该在这里,学校那里会轻松些,”
“我愿意,学校我也会去的,”耳边清脆的声音,让罗二烦躁的心情,有了点点的舒缓,刚才玛丽脸sè的变化,他丁点不拉地收在眼底;也是,罗灵只要不离开自己,玛丽下手的机会根本不多。
“那好,保安部通讯室归你全权掌管,作战指挥部、特战大队我自有安排,”对于老板的宠爱,罗灵眼中带笑地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很想老板,但玛丽一天不离开这里,罗二的卧室就是她的禁地,瞟上一眼也不敢。
能鼓足勇气站在罗二身边,对于她来说,玛丽强大的威慑力之下,风险大于收获。
“菲国zhèng fǔ,内忧外困,撑不了几天了,”长叹一声,罗二翘起了二郎腿,“小户人家没钱,那得挨饿,他菲国没钱了,下面的村族部落各个势力,就得找饭吃了,”
隐约间,罗二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吃亏了,把菲国搞乱成了一个个小国家,得意的还是鬼子。
不出玛丽所料,第二天,罗二接到的情报里,显示出比索开始大幅度贬值,各地市场陷入一片混乱,而美元开始在菲国悄然占据了市场流通。(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二章、菲军撤了
菲国建成不久的货币信用架构,在罗二釜底抽薪般的挖掘下,犹如一栋刚刚完工的竹楼,地基突然间塌垮,整个群岛市场上,初将露头的欣欣向荣,一夜间变成了废纸满天飞。
比索这个标有“美属菲律宾”字样,其上又加印了“胜利”(VICTORY)记号的新酒,被消息灵通的商人们,飞快地拒绝使用。
于是,手里捏着薄薄几张辛苦钱的各地农民、小商贩,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开始冲击各地zhèng fǔ银行,暴乱渐渐在无数个村镇掀起。
一天胜过一天的混乱,从马尼拉开始蔓延,当罗二再次拿到情报时,暴乱的风波已经扩展到了民答那峨岛。
但是,这种明显带有yīn谋xìng质的暴乱,不是罗二能插手渔利的,干干咽下遗憾的口水,他开始整合自己的嫡系卫队特战大队。
老催带领的敢死一队,青田带领的敢死二队,还有罗二身边的jǐng卫排,被打乱组建成了特战大队,加上选拔进来的三十名大兵,一个连级规模的雨林山地部队,被第一时间带进了伊皮尔附近开始集训。. .
按照罗二的打算,这支特战大队,往后会扩建成一支加强连规模的悍兵卫队,不但要配备装甲车机关炮,直升机是必须要加强的;运用直升机进行“蛙跳”攻击,取得的的战果让他早已爱上这种战术。
至于周广稻,这家伙带着新挑选出来的jǐng卫战士,跟着毛皮恢复了光泽的大灰,开始在市zhèng fǔ大楼外巡逻jǐng戒。
伊皮尔前沿有林涛、杜大力盯着,民事方面李相也在各城镇建立了管理委员会,无所事事的罗二,陪着玛丽渡过了三个闷热的天气后。艾富兰大使派人用船送来了十套空调设备,柴油发电机也附带了五台。
虽然对罗二军田政策不很理解,但玛丽很是拥护到岸无税的管理模式。她的家族本就是以商发迹,把自己地盘建成一个商品zì yóu港,那其他商家根本就竞争不过罗氏集团。
更何况,罗二带回来的大批硬通货。让她有了组建商业银行的念头。
坐在罗二那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吹着徐徐的凉风,玛丽很快投入到了工作状态。不停地接见蜂拥而至的美国商人;有时,她甚至会不辞辛苦地乘车,带着自己的随员,小范围地巡视自己的领地。
被霸占了办公室的罗二,无奈也钻进雨林里,和特战队一起进行训练,晚上按时回到自己卧室。享受着老婆孜孜不倦的折磨。
在玛丽眼里,罗二无意间施行的各村镇委员会自行管理,已经相当接近了美国市镇选举管理,就差一部统一的法律了;不急,眼下还是军管。迟早会有这一天的,看着街道上一队队持枪巡逻的士兵,玛丽心情相当不错。
尽管也看见了有华人、他加禄人、米沙鄢人,甚至有亚坎人纹饰的士兵,玛丽也基本忽视了,罗二手下的第一批基层军官,相当数量还是朝鲜人,但不也正勤勤恳恳地在前沿和菲军对峙,哗变的可能xìng不大。
她要是知道烧刀子隐藏的副作用,估计连担忧的心思也没有了。
不说战斗期间,就是训练中也会有人意外受伤,罗二下属部队,一向是实弹训练加上大强度体力折磨。
近乎一个加强团上百名大小军官,不知不觉间,至少使用了一支烧刀子,背叛罗二的心思,也会被药剂强行压制。除非,有人jīng神控制能力,堪堪强过老狐狸李相。
下午时分,罗二带着七名凶悍的大兵,肩上背着五十公斤负重,在湿热的山脚下,奋力攀爬一座陡峭的石壁时,“啊,”身下的大兵,忍不住惊叫起来。
一条手臂粗的花斑乌头蛇,蜷缩在石缝里被狠狠踩了一脚,愤恨之下,玩命地给大兵腿上来了一口,松开毒牙后紧接着又是一口。
“刷,”一粒石子破空掠过,这块匆忙掰下来的石子,啪地击碎了乌头蛇黝黑的三角脑袋,四米长的身躯软软地放过了大兵,哗啦跌落十米,没了气息。
受了惊吓的大兵,在旁边战友讥笑的眼神中,慌忙掏出贴身的一支药剂,捏碎瓶口,咕咚喝了下去,眼睛还不时瞄着上面的长官。
好在,长官攀爬的速度很快,没有理会自己糗人的老脸,大兵丢弃了药剂瓶子,也不管腿上伤势如何,扒着石缝继续往上移动。其实,这些跟在后面的大兵,最大的好处,是光秃秃的石壁上,长官一路留下来的孔洞,一排五个。
“呼,”当先窜上石崖,罗二矮下身形,半蹲着长长吐了口浊气,今天林子里湿度太大了,浑身上下已经让汗水浸透了;耳边,青田嘶哑的声音响起。
“长官,你用时五分钟,比昨天慢了十八秒,”拿着手表的青田,一丝不苟地系着风纪扣,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自打他带着四名伤兵,好不容易逃到海边,搭乘直升机回到三宝颜,脸上就看不见是喜是悲了。
伤亡惨重的敢死二队,以战死一半兵力的代价,掩护了罗二的行动,虽然抚恤金很快就下发了,但青田却对自己的练兵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不,他被任命为特战队一排排长,战术训练时,甭管是哪个,哪怕是罗二本人,没达到个人规定标准,也是冷冰冰的一声jǐng告;惩罚就算了,其他大兵还在下面玩命呢。
三十米高的石壁,光秃湿滑的岩石,罗二攀行的速度,让青田也无话可说,只能用长官以前的记录做对比了。
“嗯,是慢了点,”罗二淡淡地点头,拿过腰间水壶,大拇指搓动挑开壶盖,咕咚咕咚猛喝几口,左手上的冲锋枪一直按在腿上。
就在其他大兵先后翻上石崖,气喘吁吁的时候。“长官,比塔利指挥部来电,菲军从伊皮尔撤退了。”激动的通讯兵,背着短波电台快速跑了过来。
“咦,跑了?”罗二擦擦脑门上的汗珠,“难道是中部地区出事了?”相比这里西部山地。岛上中东部地区,才是菲军掌控的重点。
掏出防水地图,罗二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距离比塔利太远,“青田,收拢一排,准备返回三宝颜,”
夜晚,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比塔利镇外的空地上。罗二带着玛丽,在五名jǐng卫的簇拥下,兴冲冲赶到了前沿指挥部;扩展地盘的事,玛丽还是相当有兴趣的,这脚下踩到的。可就是自己的私人领地了。
前沿指挥部里,灯火通明的小院里,大力和林涛在作战室里,聚jīng会神地看着墙上的地图,不时给参谋下达着命令,一道道电波,通过野战电话传达到北郊对峙前线。
当罗二走进作战室,当先看见的,是大力幽怨的大脸,他本来的任务和这里毫无关联,现在好了,让罗二生生拉上了战场,也不知道回国政审该怎么说。
只有罗二身后的玛丽,让大力能稍稍脸sè好转,能给罗二这个兄弟诞下一双女儿,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大力、林涛,情况怎么样?”三人一碰头,罗二迫不及待地上前,看着地图上的攻势箭头,沉声问道;当然,手头上的雪茄盒,也在第一时间拿出来,犒劳一下两个cāo劳的活计。
“长官,”林涛规矩地一个军礼,顺手接过罗二递来的雪茄盒,“今天下午,侦查兵回报,对面的菲军,突然开始撤兵,截止八点整,菲军火炮部队已经全部开拔,步兵也按建制后退到了伊皮尔北郊,”
“摩洛解放军在下午已经占据了伊皮尔全镇,”
“或许,这是他们的yīn谋,以退为进,用空间换取攻势,”大咧咧的大力,现在想的愈发全面了,不过,他的谨慎也让罗二微微有些失望。
“保安部收到情报,菲军会在明天清晨,退往帕加迪安,也就是说,我们对面二十平方公里的地面上,除了摩洛解放军,不会再有菲军一兵一卒了,”一身戎装的玛丽,笑吟吟地说道,“今晚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明天这个机会不会再有了,”
她的话,不但让大力和林涛心里一动,就连罗二也是眉头紧皱,玛丽话里的意思,他能听出来,到了明天,老美就会毫不客气地插手民答那峨岛。
贪婪的本xìng,让老美舍不得放弃如此大好机会,浑水摸鱼的本事,罗二根本比不上。
“部队现在准备好了没有?”点上一根雪茄,罗二眼睛盯着地图,低声问道。
“巴西兰岛一营二营三营,机炮营,还有增援的战车连工兵连,全员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弹药发放到位,”旁边值班参谋,随手翻看一下电话记录,清楚地答道。
“那好,现在我接管指挥部指挥权,”罗二冷峻的脸上,眼中神采飞扬,“大力,”
“到,”大力本能地立正,目光无奈间夹杂着丝丝兴奋,要说他不喜欢战场,那是假话,眼下他也只能借口自己形势所迫。
“你马上带领战车连,赶到一营,接管步兵指挥权,战步协同就看你的本事了,”罗二凝重地看看自己的老弟兄,“火炮掩护过后,你能打多远就打多远,二三营会收拾后尾,凌晨五点,部队停止攻击,”
“是,”大力转身走出了指挥部,带着jǐng卫跳上吉普车,轰隆冲出了院外的停车场。
“林涛,”罗二摆摆手,把林涛叫道自己跟前,“你去机炮营,半小时后,先把一半的储备基数打出去,”眼光闪烁几下,罗二狠狠咬了咬牙。
“特种弹最后也全部打出去,记住了,全部,”对于翻脸甚比翻书快的摩洛解放军,罗二打心里就不待见,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大家就各展手段罢了,怨不得谁比谁狠辣。
“你去干,我放心,”轻轻的声音,让林涛浑身一紧,眼眸中淡淡的猩红,悄然凝聚;飞快地一个美式军礼后,林涛无声地退出了指挥部。
攻击伊皮尔的作战计划,大力和林涛,已经几个作战参谋,早推演了无数遍,只要按照计划进行,大体上不会出问题,边角末梢就看军官们的手段了。
晚十点半,沉默多时的伊皮尔前沿,突然间升腾起一团团耀眼的火光,一颗颗呼啸破空的炮弹,咣咣砸在了摩洛解放军jǐng戒阵地上;雨点般落下的炮弹,撕碎了单薄的掩体,撕裂了一挺挺菲军赠送的轻重机枪,也瞬间破坏了巴西兰岛一营官兵,辛苦埋下的道道铁丝网、雷区。
罗氏集团保安部,在民答那峨岛上扩张的脚步,再次迈动。
对于老美如何收拾反骨奴才,罗二并毫不在意,他看中的,是今晚自己能踩到多少地盘;他身边的玛丽,亦是激动万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三章、苏海军中尉工程师
伊皮尔前沿,机炮营打出的一颗颗榴弹,尽管把摩洛解放军的前沿阵地,来回蹂躏了两边,但作为民答那峨岛西南教区的jīng锐部队,大小摩洛军官还是成功地压制住了士兵的sāo动,大声鼓动着要给对面该死的海盗,一个恶狠狠的教训。
镇子以北最外缘的指挥部里,大络腮胡子指挥官,已经开始让手下准备跑路了;自打菲军乱哄哄地东撤,他到现在也没接到穆斯塔法长老的最新指令。
早见识过海盗们黑头弹威力的指挥官,初一听到对面响起的炮声,就知道到了撤退的时候了,最起码现在自己的队伍还有一大半在手,跟在菲军后面也别不算丢人。
指望海盗不适使用特种弹?别逗了,挑衅人家的时候,自己不也用上了,怨不得人家讹上门来。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刚刚还誓言旦旦的前线军官们,麻利地收拢了各自士兵,转头就向镇外退却,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
撤退回镇上的伤兵们,第一时间被上司想到了用处。
甩下一个连的伤兵,大队的摩洛官兵们,心有默契放弃了阵地,放弃了伊皮尔镇,携带者武器自辎重,涌上了北去的大路。
“斯,”当第一发黑头弹落在镇子的工事旁,头上绑着纱布的士兵,在火光中看见丝丝升腾的黑烟,忍不住哀嚎一声,飞快地举起了步枪;步枪刺刀上,一件破烂的白衬衣,迎着对面坦克的灯光,挣扎着左右摆动。
大力坐在一辆坦克上,带着准备攻击的战车连,刚刚摆开箭头队形,最前方的侦查兵。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杜长官,对面投降了。”
“什么,投降了,”大力闻言禁不住一愣,随即赶忙敲敲车身。低头对着车里大喊一声,“电告机炮营,停止炮击。”
带领巴西兰岛步兵一营,还有坐下的坦克装甲车,大力不再理会稀烂的工事里,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摩洛伤兵,发动机强劲地怒吼一声,冲上了北去的大道。
或许是心里有一股怨气,大力一声令下。两辆坦克和五辆装甲车,加快了速度,沿着这条海岸边唯一的大道,一股脑往前追击了一百公里,一直追到了一个名叫那牙的村庄。
到了这里。他也看见了大股的摩洛士兵,在村庄四周占据了北面山地制高点,此时,已是凌晨四点,距离停止进攻还有一个小时。
坦克车前方,一条小溪横亘在眼前,上面的一座小石桥,已然被炸成了碎石块。
强忍一路颠簸的疲惫,大力扭头看看身后,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两辆装甲车,剩下的都抛锚在了沿途。
现在也就是在他的坦克里,加装了一部电台,其他的坦克装甲车,还没轮到这个待遇。
“停车,准备随时开火,”村庄外的稻田旁,大力小心地指挥着三辆战车,并排一字拉开,装甲车里钻出来的八名大兵,也迅速散开架起了机枪。
好在,对面准备据守村庄的摩洛官兵,只是埋头玩命地开挖工事战壕,对已经尾随上来的大力,没有过多理会,只是派出士兵远远地监视。
“咦,这到底是哪门子怪事?”不解地放下望远镜,大力搔搔头皮,要说对面如果敢打出一发迫击炮,他也会立马后退三里地,这相距不到一千米的对峙,让他心虚地绷紧了神经。
当一营派出的尖兵小队,搭乘卡车赶到时,大力腕上手表指针,堪堪指向了五点;环视四周地形,大力无奈地命人也占领了身边的小山,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不过,一营官兵赶到那牙西面的小溪旁时,只有坦克装甲车还在原地,大力带着不到一个排的兵力,调来在附近巡逻的直升机,气势汹汹冲进了山区。
“你命令五点一到,队伍不许再前进,但没命令不许横向进攻,所谓将在外见机而行,多占点地盘总是不会错了,”虽然罗二拐带自己是个意外,但大力还是很不服气自己的位置,他以前可是罗二的上司啊。
强令通讯兵关掉电台的大力,穿过山间密林上空,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占领了北部沿海小镇拉巴松,镇上一个国民卫队的菲军,大部分被抓成了俘虏。
比塔利镇,罗二坐在指挥部里,看着一脸不善的美军联络官,无语地耸耸肩,“戴尔中尉,我方前沿通讯不畅,占领了拉巴松,我已经命令他们原地待命了,”
说是联络不畅,估计没人会相信这个爆弱的借口,隔壁作战室里负责联系直升机小队的参谋,每隔三只分钟,就会给长官汇报飞机的位置,你当人家眼睛是假的。
没办法,玛丽就一本正经地坐在罗二身旁,慢悠悠看着手里的画报,罗二不再趁机占点便宜,以后绝对会捶胸顿足悔青了肠子。
“那,好吧,”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眼玛丽的脸sè,犹豫片刻,戴尔中尉从衣兜里取出红蓝铅笔,走到墙壁旁,在拉巴松和那牙之间,清晰地划出一道红线。
这道红线,堪堪把民答那峨岛西南的小拇指,以莫罗湾南北中线切掉了,罗二在岛上的势力范围,到此为止。按照艾富兰大使和美军驻菲司令部的规划,他根本不可能把手伸进东苏禄海。
“罗先生,红线以西,是你的地盘了,但请注意,红线以东我们不希望看见罗家山民兵,”罗家山民兵这清楚的表述,让罗二眉头一皱,无声地点点头,形势比人强,干不过人家,只能老实地忍下了。
至于巴西兰岛,美国佬也没看上眼,鉴于玛丽家族的面子,权当无视了。
“玛丽小姐,这是一封国内急件,请您签收,”转过脸。戴尔中尉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手头皮包里的一宗密封档案袋。恭敬地双手递上。
“马屁jīng,”坐在椅子上,眼见这个趾高气昂的中尉,大步走出了院子。罗二愤愤地嘀咕一句,心里对盘算好几天的念想,愈加炙热了。
罗二心头的不愉。玛丽心知肚明,但她既然没有呵斥那名中尉,为的就是敲打一下自己的丈夫,省的将来惹出没法收尾的祸事来。
“亲爱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红线那边,也不是我们能吃的下的。菲国内部的争斗,需要安抚的部落太多,”嘴里劝解着丈夫,玛丽撕开档案袋封条,拿出一纸密件。
对照着手里的码表。玛丽翻译完密件后,脸sè凝重,“真是糟糕透了,你们保安部的业务来了,”
“说吧,多少薪酬的业务?”眼睛盯着地图上的红线,罗二随口问道,他现在对自己尴尬的处境,急迫感愈发强烈;万一,老美下狠手对付自己,自己能撑下去吗,能撑多久。
“海参崴西北两百公里,苏联海军一名我们的暗线,发出了危险程度为三的急电,我们必须在一星期内把他接应出来,”玛丽看着罗二不解的目光,只能耐着xìng子解释统一番。
“这种急电,是在暴露了身份的情况下,求救用的,当然,一星期后他会自行逃逸,成功的概率不到一半,”看看腕表上的时间,玛丽嘴角一撇,“现在是晚上六点,也就是说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
“联邦调查局这次给出五十万的营救费用,你看,要是棘手的话,就让亚洲分部自己安排吧,”
玛丽说出如此的话,罗二也能听出来,伊万和自己的关系,人家早就知道了,大家不外是心知肚明罢了;现在好了,有事找到门上了。
“嗯,说来听听,”罗二不可置否地点上一根雪茄,仰头眯起眼睛;也许,这个营救计划就是个机会。
“他叫弗拉基米尔,是苏海军太平洋舰队里的一名中尉工程师,四年前应征进入海军,在一艘重巡洋舰上服役,”玛丽收好密件,走到罗二身后,给他轻轻揉着肩膀,“亲爱的,我建议放弃这个业务,风险xìng太大了,”
“风险?吃饭也由噎住的风险,”罗二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今后保安部大规模军事行动,不会有了,你们也不希望菲国战火四起,”
“小型战队的护送行动,今后会成为我们的主要业务模式,实战演练的机会,我找还找不到呢,”罗二理智的分析,让玛丽暗暗松了口气,她怕的就是罗二头脑发热,把自己当成一个战争狂。
“今后保安部的军事人员,不但不会增加,还得存锐去粕,保留千人规模就可以了,”无奈地摇摇头,罗二似乎看清了眼下的局势。
“那就好,咱们有钱有地,在这里盖上一栋城堡,肯定比罗家山的更大更豪华,”玛丽兴高采烈地说道,她没看见,罗二嘴角里扯出的点点冷酷。
藏兵于民,久经部队战史教育的罗二,对于发扬地方民兵组织的威力,还是小有心得的。
一千jīng锐,配制上齐备的直升机、装甲车,要说巩固地盘,已然不在话下;再加上守卫自己军田的民兵,罗二自信,有事时拉出上万的武装,是手拿把攥的。
戴尔中尉的出面,引起了罗二严重关注。
1956年六月中旬,菲国zhèng fǔ在告贷无门的窘迫下,宣告国家经济破产,此时的比索,已经变成了一张废纸;没了资金的机构、学校,纷纷关门大吉,菲**队、军jǐng也渐渐脱离了维克托将军的羽翼,被各地隐藏的势力纳入囊中。
陷入混乱的菲国各地,一个个没了强力压制的村镇,在地方村族的掌控下,开始主动或被动地聚合成大小不一的当地团体,就差宣布dú lì了。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在群岛上终rì爆响。
期间,各地摩洛解放军,渐渐势力大起。
就在菲国混乱不堪的紧要关头,美国zhèng fǔ终于按捺不住,宣布给予菲国人道援助,一艘艘满载物资的商船,涌向群岛各处,里面是否有军火辎重,没人理会。
而作为菲zhèng fǔ代表的维克托将军,在马尼拉港口眼巴巴地干等了两天后,这才明白,自己被美国主子彻底抛弃了。
眼见着就要分裂成一堆小国的群岛,美国人也只有乐得推手,乱中取利。
这些猫尿狗屁的事,罗二已经不予理会了,他现在正坐在rì本东京郊区的一间雅院中,浑身舒坦地泡在滚烫的温泉里。
今天,距离接应弗拉基米尔的最后期限,不到四天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四章、三村羊夫,你是好样的
夏季暖热的rì本海上,一艘挂着红丸膏药旗帜的捕鲸渔船,加大马力在海上快速航行;渔船航行的目的地,赫然指向西北方向的白令海。
作为借口渔业研究的rì本渔船,打起海里的庞然大物鲸鱼,从明治时期就成了惯例,而白令海正是夏季鲸鱼游巡的聚集点。
二十几名赤脚袒胸的rì本渔夫,除了正常驾驶值班的,剩下的十几名都趁着甲板上凉爽的海风,各自聚堆围坐在船首,喝着瓷瓶里的清酒,撕扯着手里的海带、花生米,高声地喧哗不已。
清淡的水酒,让这些貌似豪爽的渔夫们,脸皮黝黑带红地忘乎所以,评论着此次即将到手的收获,憧憬回到村里的趾高气昂;人堆里,两个有些木讷的渔夫,混不做声地抿着清酒,眼神不时闪烁。
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桅杆下,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双手抄在怀里低头小寐,眯起的双眼,眉头不时微微挑动。..
要不是为了迷惑苏军的耳目,罗二根本不会搭乘小rì本的渔船,但是使用飞机漏洞太大了,海上漫长的距离也让他心里没底,干脆悄悄找到一艘即将离港的捕鲸船,换上衣服混了上去。
当然,没有玛丽派人配合,他连渔船也上不去,毕竟这不是抢船,只是顺道同行而已。
那两个鬼祟的rì本渔夫,是专门负责配合罗二的,谁让他连rì语也不会,学都不愿学。
吹了会海风,罗二慢悠悠站起身,来回活动着自己的脖颈,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了身边;“罗先生,您是想回舱室休息吗?”低媚流畅的英语。让罗二听着还算满意,轻轻点头,“带路。”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渔船在第二天下午,迎着阵阵满含凉意的海风,靠近了白令海公海海域。在海图标注的一处锚地,开始整装。
明天,天气许可的情况下。发现鲸鱼踪迹并不困难,而渔船船首上的那架鱼炮,也会大发其威,用五米长的带钩鱼矛,杀死一条条鲸鱼,带回rì本不菲的财富。
手里拿着六分仪,一脸褶皱的矮个子渔夫。仔细校对了天际的星图,又对着海图计算一番,这才满脸欢喜地收拾心情,殷勤地跑进了舱室。
“罗先生,咱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经纬度偏差不大于三,”卑恭曲膝的渔夫,点头哈腰间,脸上按捺不住的兴奋;当然了,作为旧rì本海军航空兵的退役老兵,他能获得这次酬金丰厚的行动,也是很不容易才排队得到的。
“三村羊夫,辛苦啦,”罗二在舱室里转过身,面带笑容地说道,现在他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副苏联海军二等兵的装扮,要是军衔再往上,那到时一眼就露馅了。
在苏军军队里,列兵、一等兵是各族混杂,二等兵里绝大部分已经是斯拉夫人为主了,罗二相当一次校官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玛丽掐断了。
“晚上八点,按计划行动,”罗二嘴里淡淡地一声嘱咐,让三村羊夫半弯的腰身,堪堪又多了几度,“嗨,荣幸之至,”
晚饭时间,渔船船长为了明天的劳作,特意拿出了大量的清酒,请手下的渔夫们,大吃大喝了一顿,而负责分发酒水的三村羊夫,眼里浓郁的猩红sè,已是季度亢奋了。
“罗先生,时间到了,”舱门外,传来三村羊夫的声音。
拿出一部电台,罗二熟练地连续发出三次简短的电码,这才收拾停当,打扫了自己在舱室里留下痕迹后,罗二冷笑一声,带着三村羊夫直奔后甲板。
漆黑沉寂的海面上,渔船后甲板上,罗二挥手拿出一架直升机,这架被抹去了标识的飞机,是玛丽特地从美军驻rì本基地借来的,机舱里安装了三个容量为1000升的软式副油箱。
“嗡,”直升机螺旋桨缓缓转动,罗二坐在副驾驶座上,伸手打开了面前的仪器,小巧的电子屏幕上,一道幽绿的线条平直地展现。
三村羊夫戴上耳机,脸sè一改白天里的龌蹉,沉静利落地打开一排按钮,回头看看罗二;“走吧,”罗二凝重地点点头,飞机螺旋桨愈发快速旋转起来。
不得不说,旧rì本空军剩余飞行员的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三村羊夫仅仅接触了不到十小时的直升机,就已经可以把飞机稳稳地拉离了渔船;自然,他的勇气是被大笔美金刺激出来的。
马无夜草不肥,别无他长的三村羊夫,早已经受够了浑身的鱼腥味,这次雇佣行动后,他拿到的酬金,不论是自己花费,还是交给妻女生活,都值得他拼了老命去博一博了。
呃,罗二给他喝下的两支烧刀子,也治好了他头部神经损伤的遗憾,否则给罗二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登上飞机。
飞机很快消失在夜空中,驾驶舱里,蓄着人丹胡子的船长,偷偷从弦窗收回目光,叫来自己的两个心腹,“马上电告防卫省,苍蝇已经西去,目标大致为苏海军季节xìng港口马加丹港,”
“嗨,”心腹答应着正要走出驾驶舱,就感觉到船身猛然晃动几下,眼前一道亮光闪现,“轰隆,”巨大的爆炸声,在渔船中部响起。
罗二临走时留下的,是一份仁慈告别礼物,500公斤的烈xìng炸药,定时爆炸为十分钟,绝对会一次xìng把渔船炸成碎片;这次可能后果严重到极点的救人行动,不可能把一船的证人留给苏军。
直升机紧贴在海面十米高度处,笔直穿过白令海近海,一头扎紧勘察加半岛山区;飞机底部不时传来咔咔的划擦声,那是山岭上高大的红松枝头,在和直升机打着招呼。
“罗先生您放心,我曾经训练过战斗机夜间攻击,虽然遗憾地没有发挥作用,但现在的速度,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三村羊夫一边紧张地盯着机舱外模糊的地形,一边扫着面前的夜视仪。
“是啊。你是老手了,能不能再飞得高点?”罗二心里七上八下地应道,暗暗骂着自己倒霉,碰上比自己更疯狂的家伙了。
“不行。苏军的雷达很厉害,飞机再飞高十米,他们肯定会察觉到。”顶了眼夜视仪,三村羊夫咬牙一推驾驶杆,直升机呼啸一声钻进了狭窄的山谷。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再次窜上了鄂霍次克海,沿着东北端狭窄的海面,加速冲进了马加丹东部山区;此时,罗二面前的屏幕上。那道幽绿的线条上,一粒模糊的光点,开始闪烁。
远东大铁路西北分支终点,苏联季节xìng军港马加丹,这个居民只有三千多人的小镇。港口停泊着苏太平洋海军舰队第二支队。
深水港口,弦号219的苏联“秩序”号重巡洋舰,在护卫舰驱逐舰的环绕下,静静地横亘在平静的码头;说是重巡洋舰,其实也就是一艘加强版的小型航母,说法和老美不同罢了。
这里是苏联的海疆,在眼下红黑铁幕拉将开来的时刻,战力越来越强大的苏军,不论海空军,还是强横的陆军,都不认为,会有不长眼的外敌敢于上门挑衅;遥远的欧洲,那里才是战备对抗前沿,展现武力肌肉也是在那里。
小镇码头附近,四五间酒吧里,不停地有军官水兵醉醺醺地走出扇门,晃着肩膀去了码头军营,也有爱好情调的jīng力充沛小伙,摸黑走进熟悉的庭院。
一间昏暗的酒吧里,乌烟瘴气的角落,一个鹰鼻深目的中尉军官,拿着一杯伏特加,靠在座位上忧郁地抽着烟斗,弗拉基米尔,已经连续三天来这里纵夜酗酒了。
身后小窗的布帘,微微露出的缝隙,让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马路对面的那个店铺里,晃动的人影。
当他第八十次凝目细看时,那间店铺门前的独轮推车,终于被挪开到了房檐下,“上帝啊,他们终于要来了,”
拿掉嘴里苦涩的烟斗,弗拉基米尔中尉轻轻点头,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烈酒,“好啦,他们来了,”话音刚落,近身坐在他旁边的皮衣大汉,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啪地点燃了打火机。
“弗拉基米尔中尉,你及时的自首,zhèng fǔ会考虑给予减刑的,”皮衣大汉眼看着一群彪悍的持枪特工,冲进那间被怀疑多rì的商铺,这才缓和了表情,低声笑道。
“哦,不,我有罪,我会认真改造的,”惊恐不安的弗拉基米尔,顺从地伸出双手,让冰凉的手铐,清醒着自己发昏的头脑;要不是为了美丽的艾维拉,谨慎自省的他,也不会轻易掉进这个大坑里。
“你的艾维拉会收下你赤诚的表现的,”嘴角带着丝丝讥讽,大汉扯下弗拉基米尔脖颈上围巾,搭在他的手上,“走吧,去看看你从未见面的同仁,”
就在罗二面前电码指示器上的标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马加丹美国人深藏的联络暗线,那间不起眼的商铺里,两个皮衣大汉,正坐在一部长波电台前,眼巴巴看着电台以每十秒的频率,向外转发着一组电讯号。
“你说,老美会派多少人来营救弗拉基米尔?”
“也许五个,也许十个,谁知道呢?”
“也是,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回去的可能xìng不大了,”
尽管苏联特工迅速制服了商铺里的联络人,但自动调频重复发报的电台,每隔一分钟,必须切入一个dú lì字码,拼死反抗的联络人,临死前没有交代这个关键暗码。
“滴,滴滴,”当长波电台发出一串告jǐng音,看守电台的特工面sè突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已经逼近山谷边缘的直升机,也突然停止了前进,悬停在山间密林上空。
“三村羊夫,你太累了,”罗二扫了眼电子屏幕,那已然拉直了的绿线,昭示着联络人出了大事;拿出一支烧刀子,罗二友善地拔掉瓶塞,递给了疲惫不堪的驾驶员。
“谢谢,谢谢罗先生,”一脸感激的三村羊夫,接过药剂一口喝下,转眼间,浑身上下的酸疼不翼而飞,“咱们是不是继续前进,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眼看着三村羊夫眼眸深处的血sè,罗二淡淡一笑,扭头看看地面十米左右的高度,“你继续前进,我在这下了,”
“记住了,三村羊夫,你必须飞到山谷外小镇上,把飞机停在镇子最大的建筑物旁,飞机现在的油料,也只够到那里了,”严肃地厉声喝道,罗二满脸的狠戾。
“是长官,把飞机降落在山谷外小镇最大的建筑物旁,”三村羊夫毫不犹豫地大声重复,脸上竟然出现丝丝神圣的决然。
挥手间,罗二把护腕空间里剩下的500公斤炸药,堆放在后舱中,接上起爆器,想了想,拉过起爆器放在三村羊夫面前。
“降落后,如果有人围上来,你按动它,使劲按下,”指指起爆器拉开的手柄,罗二笑眯眯地一摆手,“你是个英雄,我承诺酬金翻倍,”
说完,罗二推开舱门,缩着肩膀跳下了飞机,转眼间消失在松林里。
“是的,我是个英雄,我早就应该是英雄了,”嘴里轻声地念叨着,三村羊夫无奈地看着起爆器,眼中露出点点的悲愤,“也许,战争期间,我就该去九板断找我的战友团聚,”
“俄国人,我来了,”在油料告jǐng的嘟嘟声中,三村羊夫拉起机头,飞机抬升至三百米高度,决然驶向远处的小镇。
没有让罗二失望,就在他攀沿在山谷后方的石壁上时,手掌处的岩石,竟然传来微微的颤抖;奋力加快速度,罗二壁虎般窜上山脊,低头看去,山下铁路尽头,升腾起大股的黑烟。
“哎,三村羊夫,你是好样的,”罗二感慨地暗赞一声,随即隐身闪进了林中。
罗二根本没想到,他给三村羊夫的两支烧刀子,竟然没有让这个二战老兵,迷失了自主判断,但罗氏集团在rì本的威慑力,让三村羊夫丧失了反抗决心。(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五章、漠然的“旁观者”
马加丹港口小镇,今晚镇上发生了一些麻烦,多年打理一间杂货商铺的白俄老人谢谬沙,竟然是一名外国特工,而且在秘密发电时被当地反谍机关撞破,反抗中被镇压当场。
大家的眼睛还在关切这间商铺的时候,镇上的小教堂前,黑乎乎从山里飞出来了一架直升机,在燃油耗尽的时候,堪堪降落在教堂外。
等到大队士兵、jǐng察围上这架直升机时,飞机里的驾驶员,醉醺醺比划了几个手势后,飞机突然爆炸了,炸碎了十几名年轻的战士、jǐng察,也损毁了镇上唯一的教堂。
“真是怪事多多啊,”凌晨,崔广利踩着厚重的胶鞋,一身cháo气地走进了自己的小院,这间有些破败的院落,是自己全部的身家了。小院里,一棵苹果树,长着稀疏的绿叶。
作为港口维修工,崔广利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三十年,每年六个月的工作时间,剩下的半年他不得不去给驻军修理营房、管道,以换来零星的收入。..
这种半死不活的工作收入,当地苏联人是绝对不会干的,也只有像崔广利这些没多少文化的居民,为了生活就这么一直干了下来,哪怕是朝籍苏联人。
狭小的客厅里,崔广利摩挲着找到墙壁上的灯绳,啪嗒拉亮了昏暗的灯泡,作为港口维修工,在这里能享受到的福利,也就是这盏收费便宜的电灯了。
灯光下,客厅角落那快散了架的木椅上,一张清秀的亚洲人面孔,身上苏联海军二等兵装扮,让崔广利疲惫的脸上,眼眸突地一缩,身形呆滞了片刻。
“你是谁?”沉声问着。崔广利脱去身上油渍斑斑的工作服,他现在连老婆都娶不起,也不在乎陌生人随便串门。
不过。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军港,不说昨晚镇上发生的混乱,秘密jǐng察随时会上门检查,就是他这个维修工。也有义务向jǐng察检举这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崔广利是吧,我是来自家乡的一个朋友。”罗二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邋遢汉子,随手丢给他一瓶伏特加,“你工作太辛苦了,喝上一口解解乏,”
熟悉的朝鲜语,让崔广利这个几乎忘记母语的中年人,眼角微微一红;他知道了。面前的年轻人,肯定不会说俄语。
接住了罗二抛来的酒瓶,崔广利小心地看向商标,商标空白处用红黑两sè笔迹,交叉写着一个让他噩梦连连的朝鲜单词。“旁观者”
为了这瓶酒,还有这个种着一棵苹果数的院落,罗二忍痛通过朴姬善,转让给朴正勇一百支烧刀子换来的;当然,他要是没能活着回去,朴正勇也会大度地放弃这笔债务。
“刺啦,”撕掉商标,崔广利一口吞下了这个恐怖的证据,拧开瓶盖,狠狠滴喝了一口烈酒,嗯,味道很醇正。
“说吧,你要的信息我不一定知道,而且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抹抹嘴角的酒渍,崔广利咧嘴一笑,“我只是旁观者而已,”
“当然,我尊重你的规矩,”罗二笑着耸耸肩,“你认识弗拉基米尔中尉吗,他是秩序号重巡洋舰上的工程师,”
“我不认识,但我的同伴刚才聊天时提起,秘密jǐng察昨晚在酒吧里逮捕了一名中尉海军军官,不是道是不是他,”崔广利不带表情地拿过桌上的一块黑面包,撕下一块慢慢嚼着,“卖杂货的谢谬沙,被打死了。”
“知道关押地点吗?”罗二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运气实在不是太好。
“应该是jǐng察局,或者是西面的军营里,”崔广利咽下粗糙的面包,掏出怀里老旧的怀表,“我是四点十五下班,十分钟路程,现在五点整,你必须离开了,”
说到这里,崔广利从桌子下方的凹槽里,抠摸出一张厚实的白纸,“这是港口镇子上的地图,近两年根本没多大变化,”
“还有,明后天,在勘察加半岛上,会进行海军舰炮实弹shè击演习,有军官说要给老美一个威慑,搞不懂里面有啥道道,”说到这里,崔广利摆摆手,适宜罗二可以走人了,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什么?你好歹让我歇上几小时吧,”接过地图,罗二瞪着眼睛,不满地眯起眼睛,要不是崔广利的心跳除了亮灯后的几秒,强烈跳动了十几下,现在人家几乎把自己看成空气了。
“可以,后果自负,连带还有我的小命,”崔广利自嘲地笑笑,小心地拧上瓶盖,把酒瓶揣进怀里,“忙碌了一晚上,我得去睡觉了,”对于罗二的任务,那不关自己一毛钱事了。
话音刚落,港口方向,传来一声声凄厉的jǐng报声,“这是演习jǐng报,每月都得来几次,很讨厌的声音,”随口解释道,崔广利突然觉得耳朵一凉,墙上的窗户四开,罗二已经没了踪影。
“切,心高气傲的家伙,总有倒霉的那一天,”关紧了窗户,崔广利嘀咕一声,正要去卧室,就听见小院的栅栏被嘭地踢开,沉重的脚步声乱糟糟冲到了门口。
“咣、咣、咣,”粗暴的砸门声传来,“开门,jǐng察临检,”
崔广利迟疑地抹抹嘴巴,“哦,来了,”打开房门,一个身穿黑sè皮大衣的jǐng察,不由分说把他推到了一边,眼睛扫视着这个简陋的客厅;身后,三名苏联战士背着冲锋枪,一脸无奈地围住了这个港口维修工。
“你叫崔广利?”平头jǐng察锐利的眼睛,扫过客厅,狐疑地使劲嗅着鼻子,伏特加醇厚的酒jīng味,严重刺激了他的胃口。
“是的jǐng察同志,”崔广利迟钝地点点头,“也许,这些战士就是我的证人,”没错,这三个士兵他还真是面熟。
“那么,请你告诉我。”jǐng察铁青着脸,凑到崔广利脸前,“维修工同志。你在干什么?喝酒吗?”说到这里,他利索地一把从崔广利怀里,抢出了那瓶伏特加。
“瞧瞧,这是什么。起码三百卢布一瓶的好酒,你一个月一百七十卢布的维修工,也太奢侈了吧。”jǐng察笑眯眯地把酒瓶收进衣兜里,“你也别说什么借口,跟我走一趟吧,崔广利同志,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把商标撕掉了,走私活动实在太猖獗了。”
崔广利眼眸深处渐渐升腾的杀意,随着走私这两个字,随即消散不见,转而是满脸通红的窘迫,低头认罪。装的太逼真了;要知道,在苏联远东你不买上几瓶私酒,那绝对说明你不是个真正的汉子,连烈酒都不敢喝,当然前提是不要被抓住。
房顶上的yīn影里,罗二默不作声地蜷在烟囱后面,支楞着耳朵,房间里的动静他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但崔广利只要不反抗,那基本没多大的意外;如果崔广利出了意外,他也不见得会出手救人。
“旁观者,”谁都有机会看别人笑话,但笑到最后的人,付出最小成本的,才是真正的旁观者。这次来到马加丹,救人不过是一个借口,随便都能丢弃的借口。
崔广利顺从地被带走了,他的结局应该不会太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去,碰到枪口上破财是难免的。
罗二别无他处,返身又躲进崔广利家的小阁楼里,透过肮脏的百叶窗,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军演的jǐng报声响起后,小镇街道上,除了jǐng察大兵外,已经没有行人敢于上街露面,那些混迹在酒馆勾栏的海军官兵们,在港口喇叭的一声声督促下,急匆匆赶回了各自的舰艇。
距离居民院落五百米外的一条公路上,一辆大型装甲运兵车,在两辆坦克和三辆满载士兵的卡车护送下,缓缓从火车站的战术储备库,驶向港口;本次远东后勤司令部给重巡洋舰补给弹药的演习,已经拉开。
裹着厚厚的棉大衣,罗二缩在阁楼里浅浅地假寐,这里晚上清晨yīn寒的低温,让他一时还不太适应。
弗拉基米尔应该是出事了,到jǐng察局或军营救人,罗二还下不了决心,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这个崔广利又是个袖手旁观的货,依仗他还不如多拿把枪来的实在。
关键是,三村羊夫死了,自己的后路也没了,怎么逃离苏联国土,哪怕是离开国境线都成了大问题。
灰暗的阁楼里,罗二忽然瞪圆了眼睛,在他的感知里,大约五百米的距离上,竟然有熟悉的心悸感,让他的心脏砰砰激动地狂跳不已;“这是,铀矿?”自言自语地站起来,罗二找准了方向,伸出大手,咔吧在木板墙上凿出了拳头大的洞口。
小巧的望远镜里,罗二冷漠地看着远处的车队,尤其是当中的那辆装甲车,那阵阵强烈的感觉,让他脸上微微抽动不止。
“靠,靠,就是它了,”嘴里碎碎地念叨着,罗二手中的望远镜,已经换成了一架炮镜;心有所求的罗二,把那什么弗拉基米尔,还有该死的崔广利,统统抛到了脑后。
军港码头,在内务部、秘密jǐng察、海军司令部三方人员的亲自监督下,上百名大兵护卫着徐徐驶近的装甲车,很快靠近了“秩序”号重巡洋舰。
肃穆严谨的交接下,装甲车里抬出来的四个军绿sè木箱,被水兵们装上吊网,吊进了前甲板主炮弹药舱。
“呜,呜,”补给了弹药的重巡洋舰,在拖船的引导下,离开码头,船身中部烟囱冒起淡淡的黑烟,准备驶离港口。
作为分支编队的两艘护卫舰,三艘驱逐舰,还有海面上一艘潜艇,已经早一步驶离了码头,在近海组成了防御编队,就等着“秩序”加入核心位置了。
“喂喂,草,直接就出海了?”罗二盯着炮镜,眼巴巴看着巡洋舰离开了港口,忍不住怒声喝骂一句,真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用得着如此小心吗?这里可是你苏联的国境以内,哪来那么多的意外。
“秩序”号重巡洋舰上,在舰长和政委共同监护下,大副带着枪炮长,指挥着十几名彪悍的“特训”水兵,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四个弹药箱。
今年初,美海军列装了“Mk23/W23”核炮弹,比起在1953年5月25rì,在伽堡成功试爆了一发280mm口径的核炮弹核试爆,那种280毫米口径榴弹炮发shè核炮弹,苏联人更加重视“衣阿华”级战列舰上406毫米火炮,这种内爆式核弹头,已然在四大洋上开始漫游。
而此次苏联海军演习的目的,就是要jǐng告美国人,苏联海军也有类似的杀手锏。
2枚280毫米核炮弹,2枚406毫米核炮弹,在穿着防护服的士兵cāo持下,严密地防护在了弹药库。
苏海军编队摆开阵型,徐徐向鄂霍次克海湾深处驶去,至于白领海峡那里,还是不要刺激美国人太甚了。
马加丹港口小镇东面的深山里,好容易潜出镇子的他,站在山腰上举着望远镜,看看海湾里游弋的舰队,不由得暗叹一声,“娘的,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收拾好心情,罗二看准方向,迈开大脚冲进茂盛的松林荒野,那艘重巡洋舰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六章、灯下黑影
当罗二开始追逐在海湾里潜行的舰队时,他就知道,只要自己试图接近那艘重巡洋舰,崔广利活下去的可能xìng已经不大了;作为和朴正勇交易的标的物,一次xìng启用的“旁观者”,基本没受过专业训练,刀棍加身后该说的不该说的,苏联特工都会详细地整理到手。
当然,这种消耗xìng质的旁观者,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问题是,崔广利受怀疑的那瓶伏特加,在马加丹港口小镇,就连分舰队司令也不见得能喝的起。
一向喜欢善待自己的罗二,出手就惹了祸事,出趟远门他自然要给自己准备足量上好的给养,酒水也看不上低档的大路货。但是,那秘密拿到的标签,这次似乎贴错了酒瓶。
果然,罗二潜出小镇没半个小时,大批的武装士兵,在脸上带着通红手印的jǐng察率领下,轰然围住了崔广利家的小院;没见识过高档酒的皮衣大汉,满眼悔恨地在小院里疯狂地四处拆墙挖地。 ..
牵着吠嚣军犬的巡逻队,也一队队冲出军营,军犬在崔广利家的小院里外嗅了好一会,这才开始在小镇外四下搜索。
美国间谍的意外露馅,商铺老板的拼死反抗,还有从天而降直接爆炸的直升机,再加上多年老实本分的维修工,手上竟然出现了昂贵的伏特加,这些,足够让当地秘密jǐng察,绷紧了浑身的神经。
而且,小镇西北二百公里外,海军准备进行的威慑xìng核炮击,如此机密的军事行动,美国人要是收点风声,自然会尽力展开破坏行动的。
一时间,港口内外军jǐng联合行动。效率奇高地拉出了一个个jǐng戒线,盘查着来往的任何行人,一挨证件没有携带的。先抓了再说。
镇外搜索的各路大兵里,其中的一支小队,军犬奋力咆哮着跑到一条小溪旁,颓然嗅不到那隐隐的异味。只能低声吼叫不止,在原地不安地转圈。
很明显,罗二潜出小镇后。跳进小溪里走了一段路,这段路到底有多长,就得派出四支带有军犬的队伍,沿着小溪两岸,上下游同时查找。
既然已经从维修工家里找到了这里,那就不可能轻易放手,带队军官派出大兵回镇求援。建议准备足量的人手,要沿溪流大规模搜查了;在这方圆五百公里不见人烟的荒野找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派出飞机也是必要的。
但是,当武装jǐng察也赶到溪边的时候。刚才还暖rì当头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整队待发的大兵们没意识到什么,军官和jǐng察们的脸上,却是一片苦涩。
不用说,再小的雨水过后,地面上能留下来的味道,也会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何况,现在那该死的间谍根本就不知道在水里走了多远。
一番商量后,向西侦搜的两支军jǐng混合队伍,很快出发了,但是,剩下的两支队伍,带队的军官看看手表,犹豫不决地命令,向前沿小溪两岸翻过东面山丘后,必须止步等待上级指令。
也是,明知道东北地带,明天会进行恐怖的核炮击实验,没人会脑子烧昏了往里面钻;不过,假设那个美国间谍敢于去炮击圈里跑上一趟,苏联人也不会跟进去,只会佩服地竖起大拇指鄙视两句。
山间松林里,罗二穿着苏式雨衣,半蹲在山顶巨石上,遥遥望着东南方向的海湾,海面上依稀可见的七八个小黑点,让他心里微微一喜。
也不知道自己翻过了十几个山头了,脚下的翻毛牛皮鞋,在快速奔跑中,也被蹬碎了紧固的后鞋帮,袜子磨得稀烂;匆匆吃过几口干粮,靠在山腰处一块岩石后,罗二换上新的鞋袜,正要小睡一会,忽然听见山脚处传来卡车的发动机声。
山脚下有一条狭窄的公路,泥泞的路面上,能看见汽车轮胎碾过的痕迹;自打发现了这条通往勘察加半岛的公路,罗二基本没离开过公路两百米外。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在雨中等了一晚,竟然一辆卡车也没从面前经过,也许,公路上那厚厚的泥浆,也没卡车敢于轻易犯险。
一边用炮镜观察着海湾里舰队的动静,一边还得cāo心公路上的情况,罗二甚至有些害怕,害怕那巡洋舰今天会震天动地地吼上一声,把不知名的一片荒地,打出一小团蘑菇云来;要是那样,他今次的冒险,一文不值。
还好,从炮镜里看去,今天的苏联海军舰队,似乎在演练着侦潜反潜,那艘在舰队四周游弋的潜艇,一会没了踪影,一会又露出黝黑的脊背,像极了一头深海怪物。
“嗡,”一架米格战斗机沿着公路,压低了机头呼啸而过,机身上耀眼的红星标志,看的罗二一阵眼晕,曾记得,这就是自己羡慕已久的友军,强大的友军;但现在,还是先老实地藏好,省的一不小心,被飞行员发现,那下场可不是一般的惨烈。
飞机过后,罗二沿着密密的松树林,扭动身形窜进了公路旁的灌木从中,耳轮微动间,低头抱紧了怀中的冲锋枪。
“哐当,哐当,”一辆车身上溅满了泥浆的嘎斯重型卡车,摇晃着出现在了眼前,卡车上五名身穿防护服的士兵,紧抓身边的车厢,眼睛却是不断向四周瞭望;卡车驾驶室里,一名苏军军士长拿着望远镜,jǐng惕地观察着车外。
从他们身上灰白sè的防护服,肩膀旁挂着的的猪嘴面具,罗二不难理解,自己已经跑进了人家的炮击覆盖圈;难怪,一晚上都没车辆经过,大概这里已经被戒严了吧。
五名强壮的士兵,加上军官司机,一共七个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卡车,罗二摸摸怀里的冲锋枪,一时为难起来;动用火器,声音太大不说。自己的枪法,那是相当没把握。
也不知道,这队人马和其他巡逻队距离有多远。正在嘀咕间,罗二惊喜地看见,卡车的前右轮,咔蹦一声落在了泥坑里。差点把车身倾翻在路上。
后车厢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大兵们怪叫着摔在一起,幸好这是重型卡车。地盘轻点的其他卡车,这会已经躺倒休息了。
驾驶室里,脑袋撞上前玻璃的军士长,对着面sè惨白的司机怒吼一声,推开车门跳进泥水里,“都下车,下车。”
也许是在远东见惯了此种状况,大兵们嘴里牢sāo不断,但手脚还算麻利,携着各自的枪械装备,还有一部硕大的电台。下车把先把装备找一干净地放好,大家这才聚到卡车一侧,准备推车。
见此情景,罗二也不怠慢,嘿嘿一笑,咧着嘴起身,大步跨过灌木从,晃着枪口逼了上去。
“嗯?你是哪个单位的?”jǐng觉的军士长,侧脸看见罗二时,手还没碰到腰间的手枪,已然被哗啦的枪栓声,逼迫得举起了双手。
AK自动步枪枪口大幅度晃动,五名大兵识相地没有反抗,和他们的班长一样,乖乖地靠在车厢上,双手举得老高;在这六个人的感知里,军士长的脸sè最为难看,他被罗二身上清晰的杀意吓坏了。
瞟了眼车里的司机,罗二没有吭声,摘下腰间的手榴弹,直接砸进驾驶室里,把司机吓得惊叫一声,慌忙跳下车,老老实实地跑到俘虏们身旁。
拎着枪,罗二当先走到军士长面前,“会讲英语吗?”沉默的军士长,勇敢地态度换来了罗二果断的一脚,“咔嚓,”胸口上泥呼呼的脚印,把身形魁梧的军士长,踹得当场昏死过去。
不理会地上的军士长,罗二走到下一个士兵面前,“会讲英语吗?”,沉默,“咔嚓,”大兵倒地昏迷。
一连踹倒了两个大兵,第三个大兵紧盯着罗二已经干净的鞋底,不等罗二发问,“我会,我会一点英语,”他随即被罗二仁慈地放过了,暗松口气蹲在地上。
第四个大兵可怜巴巴地看着罗二,他不懂英语,打手势罗二根本不理会,又是一脚倒地昏迷。
第五个大兵,脸sè涨红,不待罗二发问,仗着自己身高上的优势,怒喝一声拔出随身匕首,刀光化成一条白线,直直刺向罗二的咽喉。
他的匕首很快,罗二的右手更是飞快,一把拍碎了他的手腕,不等惨叫声响起,已经把这个试图顽抗的俘虏,拉近了护腕空间,烧刀子的制作,罗二不敢有一时的松懈。
有了前车之鉴,司机相当配合地摘下军帽,“报告,我会讲英语,我入伍前是小学教师,”
“哦,你的姓名?”罗二饶有兴致地问道,随手把枪收进了空间,变化的手法,让两个清醒的大兵,眼神呆滞。
“阿列克谢耶夫,瓦纽沙是军士长,”指指还在地上的军士长,“我们是814防化团的巡逻车队,负责鄂霍次克海湾西北三十公里jǐng戒巡逻,”
在同伴强烈愤恨的目光中,司机阿列克谢耶夫一等兵,痛快地把他们的身份、任务全数倒给了罗二,他要是,只是能活下来就好,别的已经顾不上了。
“一等兵阿列克谢耶夫,你很不错,应该有活命的机会,”罗二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肉痛地掏出四支烧刀子,“现在,你把这药剂给你的战友喝下去,他的伤势会好转的快些,”
枪口威吓之下,两个大兵不得不给昏迷在地的四个战友,分别灌下一支烧刀子,果然,受创的四个兵汉,很快苏醒过来;罗二救助俘虏的光辉形象,被两个大兵绝口称赞。
“没关系,我是一个善良的人,”罗二笑呵呵地又掏出两支烧刀子,“这药剂金贵的很,你俩身体也需要救助,拿去,一人一支,”
“呃,这这,”两个大兵困惑地看着手里的药剂,再看看罗二发冷的笑容,不得不硬着头皮,仰头喝下了绿幽幽的药水。
瓦纽沙军士长清醒过来,再度看向罗二的眼神,陌生的感觉很快就变得熟络,“你是?”他还记得自己是被面前的家伙给踹晕的。
“维克多,秘密jǐng察,我会短时间留在车上,天黑后我还有其他任务,”罗二冷冷的说道,上前几步,单臂按在车厢上,低喝一声,重型卡车呼哧被推出了泥坑。
他给这几个士兵每人一支烧刀子,虽然不会获得他们彻底的归降,但短时间内的信任,已经足够了。
“继续按照你们的巡逻线路前进,不需要征询我的建议,”嘱咐完瓦纽沙,罗二抄起那名倒霉大兵的装备,跳上了卡车车厢。他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那身酸臭的防护服。
后车厢里,二等兵瓦吉姆美隔三十分钟,会用车上笨重粗大的电台,按规律发出不同的简码;卡车在泥泞的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后,在一处隐秘的军营外停住了脚步。
卡车加油,自有后勤兵忙碌,还有人专门送来包着白麻布的大条黑面白,一小桶热腾腾的牛肉汤,也放在了脚前;令人奇怪,也让罗二欣慰的是,前后七八辆前来补给的防化巡逻车,被军营值班军官勒令不许下车,随补随走。
一队队交错而行的武装巡逻车队,还有轰鸣的坦克jǐng戒大队,加上天空中不时划过的战机,已然把鄂霍次克海湾北方上百平方公里的荒原,严密封锁起来。
再加上外围部队的层层jǐng戒,没人会认为,这里能出现丁点的异常;灯下黑,黑影绰绰,北极熊一时间看不到胸口毛发里,躲着带刀的凶客。
拿到足额补给的卡车,很快驶离了军营,沿着海湾底部的沿海公路,徐徐在松林间穿行。
当卡车转过山脚陡坡,在后车厢里捧着饭盒喝汤的罗二,抬眼间,差点被一口热汤噎倒在地;“咳咳,咳咳,”泪流满面的罗二,大声感慨地嚎叫,“靠,这么近啊,”
稀落的落叶松林,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两旁东西宽度不到三十海里的海面上,巨大的“秩序”号重巡洋舰,带着一帮大小兄弟们,已经开始驻锚停泊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七章、留下一颗钉子
既然看见了目标,罗二也就不用在隐藏自己的身形了,抬起带着皮手套的右手,在车顶上使劲砸了几下;“嘭、嘭,”卡车果然麻利地停住了。
“咔吱,”粗大的车轮停在满是泥浆的公路上,驾驶室里的瓦纽沙军士长,推开车门把脑袋露了出来,“维克多同志,有事吗?”
瞧着这个jīng明的军士长,罗二一时踌躇起来,按他刚才的想法,这辆卡车里的官兵,虽然他不会下狠手灭掉他们,但鼓动他们去袭击下一个军营那绝对是好办法,战死的人是不会说出丁点痕迹的。
但军士长蔚蓝sè的眼眸,还有身边的这几个大兵,虽然仅仅相处了不到八个小时,但他们脸上那颇为满足的神情,让心冷似冰的罗二,竟然犹豫了起来。
是的,哪怕是半碗热腾腾的肉汤,也会换来他们满足的感叹声,再加上大块坚硬的黑面包,这些年轻的士兵,面对yīn沉沉的天空,湿冷的车厢,也毫不在意地抱着自己的武器大声说笑;对于他们来说,将来,生活是充满阳光的。..
也罢,就算是留下一颗钉子而已,将来说不得还能用上;熄灭了心头的杀意,罗二拉下脸上的麻布围巾,僵硬地笑笑,“瓦纽沙,我该离开了,”
把武器装备留在车厢里,罗二拉着瓦纽沙,站在了公路边的松树下,“瓦纽沙,我离开后你车上就少了一个人,会不会有麻烦?”
要是容易引起俄国人的注意,他现在改变念头还来得及,就是浪费了那六支烧刀子而已。
“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似乎明白了罗二身份的瓦纽沙,掏出一根劣质香烟。自顾自点上,“逃兵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历史问题了。以前就存在了,现在和将来,也会继续存在的,”
“那个兵的枪械装备留下了。我想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种恐怖的实兵实弹演习,我都想当逃兵了。”
“我的巡逻小队里,竟然还有两个兵不懂俄语,你也亲眼看到了,大家都用手势比划上了,逃兵的出现也不过而已,”讥讽地暗嘲一声,瓦纽沙瞟了眼罗二。“还能见到你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罗二认真想了想,“你们可以去海参崴,当地有一个叫伊万的商人。他能联系到我,”
“或许,你们退役了当jǐng察什么的,是个不错的主意,”说到这里,罗二忽然想起护腕里,还有十几捆卢布,干脆好人做到底,拿出来交给了瓦纽沙。
“你是个jīng明的军官,这几个士兵会成为你的帮手,希望我的眼光没那么差吧,”拍拍瓦纽沙的肩膀,罗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松树林,地面上厚厚的腐叶上,留下一串淡淡的压痕。
稀拉的小雨渐渐加大了雨势,豆点般砸下来的雨滴,让迷茫的瓦纽沙,突地睁大另外眼睛,原本混吃混喝期待退役的军士长,抱紧了怀里的钞票,jīng神头也豁然一振。
有了这些钱货,他往上升一级的军阶,应该不成问题了;“海参崴,伊万,”嘴里轻声地嘀咕着,瓦纽沙低头钻进驾驶室。
尽管是夏季,但远东夏季的雨夜,也让罗二猝不及防地糟了大罪;寒气逼人的雨水中,他不得不钻进林中的一处树窟里,狼狈地等着深夜到来。
不时的,罗二爬上二十米高的树干,靠在树杈上,远远看向海湾方向;愈发灰暗的海面上,点点灯光让他终于安下心来。
要是那艘重巡洋舰突然拔锚起航,那他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就全打了水漂。
第三次收好炮镜,罗二从树干上往下划,他决定不再去偷看了,苏联海军要是晚上要跑的话,自己还真没办法,还不如按下心来好好休息。
当然,午夜里必须赶到海边,看距离今晚一场十海里的泅渡,那是免不了了。
心里盘算着,罗二下到距地面三米的高度,正要放手往下跳,浑身猛然一个激灵,眼睛直直看向身侧的一个黑影,这个纹丝不动的黑影,要不是轻微的喘气声,他还真没注意。
他这一停,八米外的黑影,低低吼叫一声,通通扑将过来;按照地势的高低,这个黑影正好是从高处冲下来。
“娘的,碰上畜生了,”罗二郁闷了两天的邪火,顿时被挑起了焰火,松手碰地落在地上,罗二嘎吱吱握紧拳头,脚下猛地一跺劲,人也冲了上去。
漆黑的松林中,罗二已经清晰地看出来,这个敢于偷袭自己的,是一只壮实的黑熊,满嘴腥臭的哈喇子在奔跑中四溅飞扬。
“谁他娘的说狗熊傻,这蔫悄悄地上来,被发现了还能加快攻击,不是传说的那回事,”一头雾水的罗二,来不及多加思索,迎着黑熊张大的獠牙,再次加快了步幅。
八米的距离,双方快速逼近的时间,也不过眨眼间的两秒钟,“噢,”在黑熊的怒吼声中,罗二的拳头已经砸了上去;“咔嚓,”能砸断岩石的力道,生生抢先砸碎了黑熊的前额。
当然,黑熊两支利爪划过,没伤到灵活的罗二,但巨大的冲击势头,把躲闪不及的罗二直接撞飞了。
“霹雳普通,”接连撞断了两颗腕粗的小树,罗二灰头土脸地跌落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松针泥水。
“好家伙,力气够大了,”拔出腰间刺刀,罗二忍着腰里的酸痛,低身再次摸了上去,他这被粗鲁的一撞,直接给撞清醒了;不尽快干掉眼前的野兽,等会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疯熊能噬虎,伤急眼的黑熊,罗二不认为自己在不动火器的前提下,能用拳头干过人家。
攥紧刀柄的罗二,借着松树的掩护,左躲右闪地摸上去,远远就看见那凶悍的黑熊,趴在地上不住地哆嗦;没错,凭他敏锐的耳力。绝对是在哆嗦呢。
犹豫了片刻,罗二还是决定,自己先在远处查看一下为好。要是现在开枪,苏军巡逻队可不是聋子,那时自己跑路都找不到方向。
五分钟后,趴倒在地的黑熊。突然传来一个长长的叹息声,遂了无生息,它身上黑暗中那淡淡的红sè光晕。也在罗二眼里悄然消失。
“咦?死了,”原本还想走人的罗二,惊讶地笑了,他没和这玩意打过交道,不知道刚才那一拳是不是伤到了它,只能有多远躲多远,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猎。
走过去一看。黑熊脑壳上的骨头,已经被自己给打碎了,脑浆都沿着皮毛裂口流了出来,就这样,黑熊还是抖索了五分钟才死透。
一猪二熊三老虎。罗二以前不以为然,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是伤亡惨重后的经验教训。
“厉害,不愧是野兽,”冲着黑熊一个大拇指,罗二把它飞快地收进护腕,看看手表,转身没入林中。
午夜零时。避开了两支巡逻队的罗二,头也不回地潜入水中,一声不响地向海湾中的舰队游去;尽管身上收拾利索,但冰凉渗骨的海水里,十几海里的距离,让罗二身体里的热量飞快地流失。
赤脚踩着水,迎着漫天大雨,罗二摸出一小瓶白酒,挑飞瓶盖,古怪地笑笑,仰头哆哆嗦嗦一口干下,“好,爽,再不快点就死定了,”明知道饮酒后身体热量流失的更快,但他现在也没办法,拿一块巧克力啃啃他没胃口。
摄氏五度以下的海水,让罗二深切感悟到了,以后没重大获利的诱惑,坚决不要到远东游泳,尤其是长距离泅渡,这绝对会淹死人的。
海湾深处,“秩序”号重巡洋舰锚地四周,三艘驱逐舰也放下了铁锚,两艘护卫舰却在外围不断地游弋着,那艘罗二眼热已久的潜艇,已经不见了踪影。
借着护卫舰巡游间隙,罗二摸到了一艘驱逐舰舰艏,此时,饶是他再健壮凶悍,也熬不过海水不断的侵蚀,身子骨已经冻得开始摇晃了。
脸sè铁青的罗二,看看两海里外的巡洋舰,摇着昏沉的脑袋,翻手抓住了铁锚大链,再不上去暖暖身子,他会很快陷入嗜睡状态,那万一碰上任何一名水兵,不当俘虏才怪了。
沿着铁链攀上了驱逐舰甲板,罗二隐在炮塔的yīn影里,僵硬地换上干爽制服,罩上雨衣,这才抱着一大盒牛肉罐头,飞快地拉动了上面的拉环。
“呲,”自加热罐头转眼间变得开始烫手,罗二抱在怀里捂了好一会,这才打开盒盖,狼吞虎咽地嚼着1公斤装的熟牛肉。
等身上缓过劲来时,制服又快被雨水淋透了,罗二收好雨衣,瞄了眼远处舰桥上的哨兵,计算着护卫舰游动的速度时间,悄然再次下水。
“秩序”号重巡洋舰,宽大的甲板上,舱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和其他舰艇相比,今夜“秩序”号没有灯火管制。
负责夜间巡视的水兵,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时还有便装的内务部干部,在舰上各处晃动。
本想着偷偷下手的罗二,靠在锚室外的黑暗处,左右打量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打劫的念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从兜里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子弹,罗二低身前窜,在yīn影处不断晃动挪腾,所过之处不断有水兵倒下,尚未碰到甲板就被罗二迎上收进了护腕空间。
方圆八百米内,那核炮弹给予罗二心悸般的刺激,犹如一盏明亮的指路灯,让他快速地绕过炮塔,钻进了第二层的弹药库。
守卫在弹药库走廊里的水兵,耳边蹬蹬脚步声响起,一颗颗子弹无声地甩掷过来,砸进了他们头颅里;为了拿到自己的底牌,罗二已是孤注一掷了,谁让你好死不死地亮出核炮弹,碰到手边了不拿那就真傻了。
“呯、呯,”“呜,”随着甲板上两声报jǐng的枪声,巡洋舰上突兀地响起了尖利的jǐng报声,声声刺耳的jǐng报,彻底把舰上上千名官兵惊动了。
知道自己败露行踪的罗二,干脆不再躲避,大步冲向弹药库密封舱。也许是核炮弹的威慑力,弹药库外除了那十二名专业看守,其他的守卫只是在外围巡逻,没人留在第二层。
二层前甲板弹药库,一共三门火炮六个弹药库,罗二没有去逐一搜寻,凭着那熟悉的感觉,沿着供弹槽道,他快速跑到了最后一间弹药库外。
“就是这里了,”一把拽掉了临时加上的铁链大锁,转动舱门锁轮,弹药舱很快打开了。集中放置的四发核炮弹,出现在罗二眼前。
暗黄sè的防爆灯下,四个明显单独存放的弹药箱,和其他炮弹摆放的不同待遇,以及愈加强烈的心悸,让罗二毫不客气地把四发核炮弹,挥手装进了护腕空间。
不过,弹药舱里整齐摆放的406毫米高爆炮弹,整箱的发shè药包,还是让罗二忍不住口水横流,不管不顾地一番抢夺,三百发炮弹也不见了踪影。
仓室外,已经隐隐传来了脚步声。戒备森严的苏海军官兵,反应速度也是相当的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