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残忍的计划
巡场的时候，大多数时间还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到这个楼层来的，都是些有钱有闲的白领，找炮友的比较多。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忙着寻觅自己的猎物，很少有主动挑衅的，让保安的工作强度降低许多。
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跟吧台的调酒师扯蛋度过。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电梯间那边突然爆发了争吵，正是刚才从张迎春身边走过去的男人。
“怎么个情况？”
“客人说他的妹妹本来应该在这里，现在却找不到人了！”保安委屈的说道。
“有照片么？”
“有的，客人提供了一个手机上的图片，但是这么多的客人，咱们也不能一一记得清楚。”
张迎春将手搭上了帽檐：“客人您好，方便给我看看照片么？”
男子气哼哼的将手机递过来，巴掌大小的家伙还有些份量，屏幕上的一个文静女子，正在微笑。
“您的妹妹，是不是穿着黑色套装，扎了一条红色丝巾？”
“我怎么知道她扎得是什么丝巾？”男人满脸的暴躁。
“迎春，带他上顶楼，客气点！”耳机里面传来了陈劲的声音，既然如此就按照吩咐办就是了。
“客人，您别着急，您跟我去看一下录像，也许会有发现。”如果消遣的地方弄成了菜市场，那才是玩笑呢！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头发，点了点头。
顶层的控制室旁边，接过来一条线，原本是应付检查的，现在正好给这个男人使用。
这里是一套剪辑出来的录像，上边记录的是女人从酒吧出来，到扬手抽打张迎春，随后是张迎春在后边，两个女服务员扶着女人直接上了豪华宾馆，图像就到这里。
“这就是我妹妹，人呢！”
“您得给我留下身份资料做备份，否则，我不好交代！”张迎春拿出了防水手机，按照陈劲的吩咐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么？”这个男人露出了要吃人的表情，恨恨的说道：“陈劲这个混蛋，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您是客人，还是急着找妹妹的哥哥！”张迎春没管他说的话，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好小子，算你狠！”
“我不够狠，您妹妹才够狠，看看这巴掌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指着面孔上的红印子，还有稍微肿起的面孔说道。当初张迎春没有闪躲，就是为了现在。
“不好意思，她醉酒了，我愿意赔偿！”男人从手包里面拉出来一叠钞票，抽出来数都不数直接塞在了张迎春的手里，感受着厚度差不多有一千多块。
“那就多谢了！”张迎春不客气的将塞进了裤袋。
拿了手机，拍下来了男子递过来的驾驶证，带着他去了楼下的房间。
见到了自己的妹子睡得正香，男子也放松了下来，将服务员跟张迎春都给赶了出去。
等到从房间里面退出，陈劲的笑声才传递了过来：“哈哈，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画面。迎春，你本月的奖金翻倍，我说的！”
“多谢劲哥！”至于陈劲跟这个女人的事情，张迎春根本就没问。
在工作之余，张迎春也要考虑鬼灵获得的技能。
精确，的确是非常奇妙的技巧。
当身体被奇妙的力量加持，手里的甩棍可以连续的抽打在靶子上的同一个位置，就连接触的位置，都完全重合。
缺点就是冷却的时间长了一些，在一次照面里面，只能提供短暂的帮助。
在胖护士那边打探消息，是为了从另外一个方向，从鬼魂自己的心愿方面，尝试将这个技能提升一些。
按照胖护士那边获得的信息，还亲自到外科那边确认过，亲眼见到当初谋害了左唐的罪魁祸首。
只要将这个外科主任给祸害一次，说不定就能让左唐的心愿了结，释放出来更为强大的力量，提升精确的效果以获得更好的辅助。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将左唐曾经受到的痛苦，施加在他的身上，让他在生命延续的过程中，体验比死去都强烈的痛苦。
方法么，很好找。
这个家伙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泡年轻的护士，医生。
这些孩子才从学校里面出来，被他用钱跟许诺蛊惑，经常就来城市中心的玫瑰酒店约炮，张迎春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最为值钱的就是他的手臂，雷御现在不过四十岁，正是技艺最为精湛的时候。
当他在休息的时候，跟看中的人折腾完毕，心满意足从宾馆里面出来，在地下的停车场被张迎春给截住了。
雷御本来以为这人是路过的，却没想到是个找茬的。
帽子，口罩，在这个季节太普通了，这就给了张迎春遮掩耳目的手段。
废话都没有，错身而过的时候，甩棍对着他的脑侧凿了上去，一个照面就将他打了个头昏脑涨，抖开了棍子就将他砸翻，踩了胳膊就是一顿砸，为了完成预定的计划，开启了精确的技能，甩棍砸落的位置主要集中在了上臂，小臂，手指，造成多处骨折。
既然是为左唐报仇解恨的，那么对这些地方下手尤其凶狠。
不单单是手，还有足弓，小腿，肋骨！
既然下手，就要来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永远都无法脱离这个阴影。
冷漠，安静的捶打，跟雷御的惨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沉默的打手显得阴森与冷酷。
这就叫祸从天降！
雷御不是没有求饶，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弄得身上鼻涕眼泪一大把，手臂扭曲的不成形状，浑身都已经麻木了，只能哼唧着……
惨叫的声音，引来了保安的时候，张迎春早就已经跑掉了。
任何严密的防御，都有死角，这是多次观察的结果，为了这一次的计划，甚至专门破坏了几个摄像头，专门买了棉花捆扎在身上，撑大了肥大的羽绒服，甚至脚下都穿了增高鞋去改变身形。
附近有健身俱乐部，穿戴这种衣服的教练到处都是。想要靠外貌抓到张迎春的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客厅的破烂沙发上，张迎春沉浸在了森罗殿的环境下。
跟他想的一样，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了一般，从十分钟变成五分钟；而且持续的时间延长，从一分钟变成三分钟。
左唐的知识涌现的更多，并且又一次获得了技能，冷静。
这是一个被动的技巧，时刻的发挥作用，同样强大的技巧。
冷静，是因为左唐的技术精湛，动作快速，手段简单而直接的方式，被同事称呼为左一刀，他曾经在许多报告会上阐述过自己的经验，启发了不少同行。除了技术高超，还在于他强悍的精神，如钢铁一般粗大而坚韧的神经，则是保证精密的手段。
跟张迎春想的差不多，这种怨念强烈的鬼魂，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所以，他需要尝试另外一种方式，能够让左唐的怨气有发泄的方式，才能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好处。
森罗殿太过残破，根本就不在巅峰状态！
哪怕是恶鬼当面都不敢主动伸手，全指望张迎春被主动侵袭的时候才能尝点好处。
如果被鬼域发现，那么它就再也无法逃离，只能被打成粉碎。
就是因为这样的限制，张迎春才要另辟蹊径，用他山之玉。
这一次的实验，果然符合了张迎春的想法，而且大有收获。
左唐的知识，大都在专业的领域，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并且是在医院操刀多年，几乎要提升到主任级别的精锐，对人体的结构有着精到的理解，只要善于应用，下一次面对敌人的时候，只要正确的攻击方式，也许只要一次就能将敌人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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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人性的界限
悠闲地日子才过了两天，上班的时候，薛宝就让张迎春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手上抹胶水，戴上手套，口罩跟帽子；电话，戒指，链子，都给我摘掉；在虎口上沾一个纹身贴；带上甩棍跟防狼剂。”薛宝熟练的安排大家做准备，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有不少经验的：“今天出这一趟活，每人五百辛苦费，到了现场禁止一切言语交流，动手的时候把牙套都带上。”
一起出发的有五个人，崔旺就是其中的一个。
上次在陈劲面前，张迎春说了他的本事，所以这一次薛宝财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老崔，听说你身手不错，可惜就是不怎么显摆，今天给你个机会表现，想要赚钱给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就得狠下心肠！”看着有些犹豫的崔旺，薛宝轻声说道。
“多谢宝哥给机会！”崔旺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拉稀摆带，以后就没法混了。
想想媳妇六个月的身子还要在外边摆摊，崔旺的鼻子酸了，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薛宝哈哈大笑：“这才对么！走，都上车！”
正是春寒的尾巴，稍微带了点雨水的冰凉，面包车顺着环城路，开向了城南！
“宝哥，这是什么情况？谁招您生气了？”一个眼睛带着灰白颜色的汉子说道，这是紧急支援队里面的斜眼。
当天张迎春被人挑开了肚皮，就是他带人送上去帮手的。
“有个姐妹在小区里让保安给欺负了，今天哥哥被人求到头上了，怎么也得亮亮手段。”薛宝摘下了帽子，摸着光头说道：“等一下崔旺带队，斜眼押阵，到了地方就给我砸，有反抗的都给打翻！”
“这么点小事儿还用宝哥出手？”眼睛灰白的斜眼露出了黄牙：“咱们兄弟自己来就成了。”
“哥哥我脸面太熟，不好出面，我在车里给兄弟们押阵！”薛宝笑着说。
“您瞧好吧，咱们不敢说横竖踢飞脚，抽冷子下手这都是行家！”斜眼在手上贴了一个蜘蛛的纹身贴，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宝哥，为什么要贴这个东西？”张迎春也是一样的标记，车上每一个人都有，在虎口的位置，只要扬起胳膊，就能看到花花绿绿的颜色。
“为了遮掩身份，也是为了混淆视线。”薛宝笑得很奸诈，看来这个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这是城南的一个小区，车子就停在了附近的市场边上，薛宝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小区门口：“看见门口的保安室了么？进去不用废话，抬手就打，别重伤就好，另外，将他入口的感应器给我砸了，就是让机动车进入的那个。做完了之后，穿过这个市场，我在市场另外一头的街口等你们。”
崔旺看了看张迎春，又看了看薛宝，咬了咬牙，起身推开了车门。
“姐夫，你……”
“没关系，我不能再这么窝囊了，你姐姐已经跟我吃了不少苦头，今后，我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崔旺虽然声音沙哑，却很坚决。
……
散开的几人，抄着手走到了小区的门口，趁了有人开门就跟着进去，拐进了门口的保安室。
第一个亮出甩棍的张迎春，抬手就抽在了里面一个壮汉的大腿，他是担心姐夫崔旺不能这么快就调整心理状态，这么多年以来，始终没有彻底染灰，就是因为他心里还有正义。
冷静的被动效果，让他在热血沸腾之余，脑子里面很清晰。
甩棍的抽打力量，能够将砖头敲碎，在屋里的这些保安执勤的时候，在这个季节穿戴的都比较厚，并不用担心重伤骨折。
崔旺咬着牙，红着眼睛踹倒了另外一个汉子，身后的三人冲上去对着玻璃，大门，桌子就是一顿乱砸。
临走的时候，还是崔旺亲手砸烂了出入小区升降栏杆的感应器，五人扬长而去，在菜市场里面走到了另外一端，上了面包车。
看着捏着拳头的崔旺，张迎春也是无奈，这都是被生活逼的，他是一个男人，除了练习一手战斗技巧，别的能耐根本就没有，一个大老爷们儿赚的钱不够花，家里还要添人进口，手里没有钱怎么过日子！
踩过了平日道德的界限，他自己不好受。
现在只能希望他不会给薛宝带沟里去，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车子开到了一个批发水果的市场，几人换了车子，重新回到了城北。
“来，点钱，带队的多拿一百，剩下的每人五张！”薛宝就这点好，从来都是点现钱。
经过了这一次，崔旺才成了薛宝的自己人。
正要给大家训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接完了之后表情有些怪异：“迎春，劲哥找你，你上去吧！”
等到张迎春离开，几个人都在薛宝面前腻歪着：“宝哥，咱们兄弟各个都是汉子，就这么让迎春骑在头上，我们太憋屈了。”
“嘿，都别乍刺！”薛宝给几个人都散了烟：“你们敢拿手挡刀子，肚子开了口子也不喊疼的时候，劲哥就能看得上你们了。”
“上次是迎春运气好，咱们撞不上这样的机会啊！”几个人纯粹就是卖嘴的货色，见了刀子谁不害怕，真有傻大胆的敢用手抓么？
“劲哥，您找我？”顶层监控室里面，陈劲正抱着肩膀满地乱转。
“对，白天在楼下找个房间睡觉，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办点事情！”
“知道了！”
陈劲并不是单单找了张迎春，顶楼监控室里面选了十个小伙子，跟着他一起出去。
调了四辆车把这些小伙子都装上，来到了郊外的废旧工厂，陈劲拿了手台跟大家说：“你们守在这里，等待命令。”
陈劲比薛宝威严，这些保安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没有一个敢张口乱说话的。
破烂的工厂，荒弃的场地，安静的环境，冰冷的气息，这样的场面，好像拍电影的时候才能见到，出来的时候陈劲还是空手的，不知道来这边干什么！
未知会带来恐惧，张迎春却感觉现在的场面比砸保安室危险多了！
没有摄像头,没有那么多人注视,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溜达到了外围，仔细的观察环境，计算着周围的情况，为自己寻找逃跑路线。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在墙角的位置发现了一团红色的光点，按照森罗殿的分级方式，这代表只差一步就能转化成鬼。
红色的光团有生人靠近的时候，主动的扑了上来。
如果是个普通人，难免会有头疼，恶心，或者感冒发烧的症状；运气不好的是，撞到了张迎春的身上，成为了森罗殿的补品。
每一次森罗殿获得了好处，都会有信息释放，这一次说的是鬼域的现状。
别看黄泉台跟森罗殿已经残破成了这个样子，其实跟森罗狱的通道依然有联系，只要他们不被彻底打碎破坏，那边就能坚持好多年。
自从天庭跟妖族开战，森罗狱受到牵连也受到不少损毁，鬼域的其他势力趁机暴乱，森罗殿跟黄泉台这样的控制枢纽被迫脱离，而关键时刻打开的炼鬼大阵，则让森罗狱成了一个死亡的陷阱，只要鬼域的生物进入，就会被捕获为这个阵势提供力量。
长久以来用无数鬼域中强者的尸骸炼制的大阵，对鬼域中的生物带有天然的威慑跟压制，十成本事在森罗狱上也只能发挥出来一半；而且这个大阵是天庭跟森罗联合制作的封镇，开启之后就仿佛是阴阳鱼的旋转，只能顺势而为，不能暴力破解，想要将其破坏，只能用水磨得功夫，一点点的融化，剖离。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让张迎春抓紧时间修行，如今是捆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完蛋了也会拉上另外一个做垫背的。
森罗殿里面传递来的信息越来越多，鬼域那边真实的情况也了解的更为透彻，更让张迎春明白那边的恐怖。
对比一下就会觉得森罗殿的要求，对他来说太过困难，简直就相当于让原始人制作火箭上月球一般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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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飞惊的勒索
不久之后，有一辆中巴车开了进来，上边还刻印着环球旅游的标志。
按照陈劲的吩咐，这些小伙子用熟练的动作，将车子当成指了遮挡，周围的一些紧要位置，也有人掌握。
这些人的战斗素养比普通的保安强出太多了，难怪他出来的时候要带上这些人。
中巴车门打开，走下来了一个带着棉帽，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提前两步就点头哈腰：“劲哥，好久不见，您上车看看，这都是才运来的货色！”
他满脸谄媚的带着陈劲上车，脸上都聚成了一团菊花。
车子上都是女人，皮肤白皙，只是有些精神不济，陈劲点了点头：“让你做的检查，做完了么？”
“做了，在丹城做的，这是她们的资料跟检查结果。”
拿了本子过来翻看了一下，才指了两个名字说道：“留下这两个，剩下的都带走！”
两个女子给送到了轿车上，其他的都上了中巴车。
等到中巴离开，陈劲才打了电话出去，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让大家继续等待着。
郊外比较空旷，虽然天气晴朗却也没有多么温暖，冷风吹着就仿佛鞭子抽打，哪怕带着口罩，也受不了长时间的吹拂，皮肤上已经麻木了，这个时候陈劲都在外边站着，谁都不能说上车暖和一下。
给大家散了一圈烟：“都精神点，等一下别乱说话！”
就在陈劲提醒大家的时候，废旧工厂后边，走出来了一个有些罗锅驼背的老者。
大冬天的只穿了个马甲，露着两条胳膊，走路的时候有些怪异，另外，他的两只手是那么的粗大厚重，跟身体不成比例，如钢铁般灰黑的颜色，满是森然的感觉。
“贾老爷好，您气色还是那么好！”陈劲看到了保安的面色不对，回头一看，赶紧迎了上去。
张迎春没想到，像他这样掌握春晖娱乐实际权力的大佬，竟然也会拍马屁？
“嗯，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怪异的老者，对陈近的恭敬甘然受用，让大家更为奇怪的是，看起来岁数不小的老者，脚下的动作竟然快的不可思议，几步就跨越了厂区，来到了陈劲面前。
见到了这个老者，张迎春感觉到很不对劲。
这是鬼灵的感应，是面对强敌时候的提醒，是即将遭遇到危险的提示。
“办好了，人就在车上，正要给你送去呢！”陈劲的表情比刚才那个中巴车上的男人更为狗腿。
“做得好，这是给你们的酬劳！”一个巴掌大的口袋递到了陈劲的手里，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陈劲正要说话，就听见有声音传来：
“贾刚，你捞过界了！”
张迎春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脖子后边一片冷风。
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回头看去，果然是那天在高架桥上飞剑横空劈斩的古装男子。
依然是那副古装打扮，依然是那只光华流转的飞剑。
面容高拙古朴，看不出来多大年纪。
当天的景象，实在是太过深刻，就算张迎春想要忘记都做不到。
单手虚提，剑身嗡然作响，这个被称做楼飞惊的男人扬声说道：“贾刚，这一回让我抓到了把柄，看你还怎么抵赖！”
正所谓，抓贼拿赃。
跟陈劲两人正是交易的时候，这个古装的男子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楼飞惊，不就是因为我曾经落过你的面子么，至于你这样窍穴藏神的高手，整天跟着我么？”贾刚虽然表情平静，但是张迎春已经看到了他弹动的手指，还有左右乱瞄的眼睛。
这是胆怯的表现，这是要闪人的节奏？
“私掠血食，在联盟中是什么罪过？禁闭三年，嘿嘿，贾刚，你好容易觉醒了穿山甲的血脉，不老实的遵守联盟的规矩，偏要学别人弄血食来修行，既然被我抓到了，你别怪我不讲情面！”古装男子楼飞惊阴狠的一笑。
难怪这人看起来比较古怪，原来拥有穿山甲的血脉，而且还没有完全炼化。张迎春的眼睛扫在了贾刚的双手，那双带着金属颜色的手。
“慢着！咱们怎么说也并肩战斗过，我还获得过嘉奖玉牌，你不能随便就拿了我的短处，就要将我置于死地。”贾刚虽然不知道关禁闭是什么滋味，但是，听人说起过那些看守扒皮饮血，什么坏事儿都敢干，如果自己进去了，折损修为就太不值得了。
“别拿那些事情说事儿，现在人赃并获，你是开脱不掉的。”楼飞惊的剑光一荡，就要举步发剑。
“慢着，我愿意拿材料换你高抬贵手！”贾刚知道，自己不出血是躲不过去的，所以，主动张口拿好处去堵他的嘴。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面对这个号称雷光剑的高手，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这是东北局有名的杀星，还跟天下四剑的怒剑有亲戚关系，谁愿意惹他啊，破财免灾比较划算。
自己好容易才有了正式的身份，能够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绝对不能再回到阴冷潮湿的洞穴过日子。
既然想要获得，就必然要选择失去！
贾刚叹息了一声，手里翻出来两块黑色的石头，就仿佛是煤块一样：“如果今天的事情，你当作看不见，那么我就将这两个陨石送给你！”
楼飞惊哈哈一笑：“今天我在大连出任务，从来都没有来过盛京！”
石头丢过去，贾刚看着楼飞惊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送了。”
“你泄露了这么多消息，还想着将这些人放走？”楼飞惊看着已经聚集在一起的保安，冷笑着说道。
“他们只是普通人，根本就不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贾刚虽然喜好血食，却也是有选择的，有追求的，还能生冷不忌，乱下杀手么！
“普通人？哈哈，以后有的你后悔的！”楼飞惊的眼神如刀锋，扫视了一圈震惊不已的保安，转身而去。
“贾老爷，这是怎么个情况？”陈劲就是因为看到了贾老爷的强悍跟阔气，才愿意帮他办事儿，如今看来，山外有山啊！
“仇家找上门了，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都看不到，如果嘴巴不严，到时候漏了口风，到时候连我都护不住你们！”贾刚并不是惋惜材料，而是为自己能够继续逍遥的生活而庆幸，跟这个相比，这些普通人的事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贾老爷大度，那这两个女人……”
“送到别墅，我晚上就过去。”
“是，是，是！一定给您办妥帖了！”陈劲哈腰鞠躬，恭敬的说道。
17 邀请与反击
贾刚离开了，陈劲也是满身冷汗：“走，赶紧走。”
上车了之后，点了烟抽了几口，陈劲才勉强平静下来：“今天让各位兄弟冒险了，回去之后每人一千块压惊！”
“多谢劲哥！”
有个仗着跟陈劲的时候长了，就腆着脸问道：“劲哥，今天这个事情，简直比砍人都过瘾，就是太吓人了。”
“别说是你们，我都要尿裤子，本来以为攀上了一个大财主，找了一个大靠山，没想到这特么完全就是自己找死！”陈劲闭上了眼睛：“你们平时看电影么，知道什么叫蜀山剑侠么，看见那个衣服古怪的男人手里那个家伙了，我看那就是电影里面飞空化虹的飞剑？”
“劲哥，您的意思是，能带人一起飞行的法宝？”有个保安的眼睛发光，他们这些人的休闲活动，除了看小说就是打游戏，要么就看电影，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说不好，咱也没见过，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糊弄人的！”陈劲将烟头丢掉：“你们回去将今天看到的都烂在肚子里，连媳妇孩子都不能说，否则，就要给自己惹祸！”
“嘿！劲哥的好处给的足够，下一次咱们还来！”
“混蛋，你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回到了公司，陈劲找了薛宝过来，让他给大家点了现钱，然后散伙。
张迎春今天一个人就赚了一千五，都要赶上一个月的工钱了。像他这样的临时工，每个月有两千块就已经不少了，进入到了酒吧之后，工钱才涨到了四千，当了巡场之后，主要的收入都是奖金跟小费，如果一个月里不出状况，才能获得奖金。
还有什么比兜里装着钱，更让人开心的？
凌晨四点，下班的张迎春去楼下停车场启动了自己的踏板，戴上了头盔。距离居住的地方只有五里，用这样的小摩托最方便。这是于胜利在网上买的，加长型祖玛豪华版，后边车轮是十四寸的宽版赛车轮胎，最高的速度能到一百公里每小时。
才拐上了大路，就见到了在路口站了一个古怪的男人。
操！
张迎春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穿着古装的男人，就是那个让贾老爷低头的楼飞惊。
“嘿，果然有问题，难怪白天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不同常人，原来是开了识海，激发了精神力量！”楼飞惊说话的意思，张迎春听不懂。
“大哥，白天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是混口饭吃。”这个汉子太过凶猛，自己还是装孙子比较好。
“上次在立交桥上我就曾经说过，放过了你肯定是自找麻烦，如今看来，你竟然能够在飞烟骷髅的影响下沟通了识藏，说明你的天赋不错，既然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好地方呆着，比你在这里混日子强多了。”楼飞惊没有亮出飞剑，不过，他的凶狠跟狂烈，张迎春亲身感受过。
“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不想惹麻烦，如果你愿意放了我，我愿意把今天赚的钱都给你！”张迎春知道这个楼飞惊敲诈了贾刚一次，想要用同样的办法。
不过，他身上这么点钱明显不能获得跟陨石同样的效果。
楼飞惊面皮都不变一下：“我肯跟你说这么多话，你只要感激就行了。”
他的性格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眼见到这个小子不识抬举，就想要快刀斩乱麻。
“别逼我！”张迎春有自己的小日子，可不想被抓去关起来，或者是切片被研究。
“哦？还要反抗？”
张迎春将摩托放在一边，拔出了甩棍：“总不能任人宰割！”
“我不想伤到你，没有好处！”
“束手待毙可不是我的性格！”张迎春深呼吸了一次，看着楼飞惊那副毫不在乎的面孔，摸出腰间的甩棍冲了过去。
距离还有五步，甩棍在攻击距离之外就已经摔了出去干扰视线，真正的攻击，是鬼灵操作的二个拇指指肚大小的钢珠。
子弹的体积小，但是只要有足够的速度，石头都能打碎！
鬼灵的控制范围，虽然只有十米方圆，用来做投掷武器却是他掌握的最强攻击。
精确，加持！
控制钢珠在身体周围环绕加速，这么近的距离，张迎春有信心能将他干翻。
螺旋前进的两个钢珠穿行空气留下的痕迹，是一条扭曲的痕迹。这是因为速度过快，跟空气摩擦的钢珠造成的景象。鬼灵释放了所有的元气，一次性的发出了最大攻击力，精神上的加持，情绪上的狂烈才会打出这么凶暴的攻击。
楼飞惊也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技巧。
因为过于托大，并没有做防护准备，而且剑修擅长攻击，并不擅长防御。情急之下，勉强提起元气，靠着瞬间爆发出来的冲力，让自己闪开了钢珠的笼罩范围。
全力爆发的张迎春，全身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几乎虚脱，摇摆的身体有些失去重心，正在眼前发黑的时候，见到了有些狼狈的楼飞惊大脚踹了过来。
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惋惜没能让他吃个大亏。
“呸！几乎阴沟里翻船！”楼飞惊看着昏迷的这个小子，咳嗽着抹了一把冷汗。
虽然他是剑修，却是攻击力强悍，自身的防护全靠身法跟剑光的犀利，刚才在没有准备下，最大功率输出元气，几乎要内伤。
说到底，还是小看了张迎春，谁成想他竟然会有这么强的攻击力。
呲牙咧嘴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年轻人，楼飞惊等到自己灼热的胸口慢慢的恢复，才翻找到了号码拨打了出去：“喂，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帮了你这次，咱们就两清了，人就在我身边，我给你送过去。”
手中拿出了符纸，引火烧掉，不长时间，就从长街上开过来了一个卡车。
“把他送回去，给商红药！”
“大人，那您怎么回去？”开车的司机下来，打开了卡车的车厢，露出来里面的陈设，竟然是一个伪装过的房车，里面有大床，有沙发。
“好容易出来一次，我溜达溜达！”
“那我……”
“回去之后，就说我无故失踪！”楼飞惊不耐烦的说道。
“喏！”司机不敢辩驳，只能答应了下来。
这是东北局的一把宝刀，平时连主任对他都慈眉善目，自己这样的小虾米，还是别去找麻烦为好。
卡车很快就消失在长街，楼飞惊看了一眼路边的摩托车，拍了一下脑袋：忘记从他身上掏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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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美丽的教官
张迎春从昏沉中清醒，好半天才回神过来。
眼前出现的柔和的光亮，让他很快就适应了光线。鼻端传来的是干燥剂的味道，除了微微的排气扇声音有规律的震动，整个房间里面一片安静。
检查了手脚，伸缩了肌肉，确认自己骨头没有伤，才有精神去看周围的环境。
这么多医学检查的仪器，是要对自己进行研究么？
掀掉了连接在身上的各种粘贴跟导线，感受着身体里面元气的鼓荡，准备起身寻找一下门户，尽快的离开这里。
幻金瞳，加持！
抬眼向远处的黑暗望去，整个空间的举架起码有十米，而宽度上也有三十步开外，就连咳嗽一声都带着回音。
这特么的是厂房？
“你醒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软底的鞋子声音很小，很快就走到了光亮里。
低头垂目，收敛了幻金瞳伪装成虚弱的样子，张迎春心里琢磨，也许这个人就是自己出去的保证。
捏紧了拳头站在了床下，赤脚感受到的是地面的冰寒，还有震惊。
这么大的面积，铺设了光洁的地面，有这么大手笔的，只有那些赚钱到夸张的医院，只是，医院里面不会有这么空旷。
抬眼看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利落的马尾，饱满的额头，贴身的衣物显示出她惊人的曲线，尤其是那双长腿，更是让人赞叹。
没有化妆的面孔上，是如仙鹤一般的优雅。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张迎春可不觉得自己会有艳遇，因为周围摆放的机器设备，明显就是要对自己进行研究的节奏。
“我是商红药，这里是我的地盘！”女子背着双手，更加凸显了胸口的饱满。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张迎春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景象。
在她的身边，有无数条丝线，蓝色的丝线抖动，就仿佛是喷射着光线的海胆。
张迎春身上的衣服都给换掉了，没有钢珠，没有甩棍，也没有防狼剂，这就相当于被拔了牙的毒蛇，斩了爪子的野兽，实力下降的厉害。
面对可能出现的攻击，张迎春并没有多么紧张，甚至有些慵懒，赤脚下床站着：“连双拖鞋都没有，太抠门了。”
“我就是来给你送拖鞋的。”女子拿出来了一双人字拖，丢在了地面。
张迎春可以肯定，商红药出现的时候，手里是空无一物的。
鬼灵延展出来的细线将拖鞋扯到了脚下，抬脚穿了上去，看着这个女人保持着海胆的样子，张迎春无奈的说道：“你这样不觉得浪费力气么，而且破坏了你原本的形象跟气质，看起来并不漂亮，反而有些诡异。”
“你果然能看到！”商红药收起了如丝线一般的蓝光，满意的说道：“楼飞惊没有撒谎。”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国家安全部特别教官商红药，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曾经受到过一次特别的影响，开发了你的异能，你应该具有念力移物的能力，所以，才要征召你进入到这个特殊的序列。”
“你说的是这个？”张迎春放出鬼灵将整个床铺都举了起来。
“不错，就是这个！”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是楼飞惊推荐的，他欠我一个人情。”商红药散去了刚才的刚硬与犀利，换上了女人特有的温和跟妩媚，不过，眼睛里面的蓝光是怎么回事？
张迎春想了想，楼飞惊在拦住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给自己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地方混日子，难道就是这里？
而且这个女人说，她是安全部的教官？
难道这就是类似美剧里面说的神盾局一样的机构？
难怪有这么大的地方，张迎春对商红药说话相信了一些。
“你的眼睛在发光？”
“看来，你能够感受到一切不平常的精神波动，有没有试过念力的影响范围？”商红药对张迎春非常满意，不单是因为实力的因素，还因为现在行动组的人员的缺乏。
上次的任务之后，所有的队员牺牲，主任去京都述职，整个东北局完全成了空壳，就连自己这样的后勤都给抽调上来暂时主持工作。
局里除了楼飞惊就只有自己才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而楼飞惊自己还约束不了。
张迎春的出现，是一个惊喜。
商红药的热情让张迎春有些纳闷，他还是实话实说：“没有，上次在遭受了车祸之后才察觉到不对劲，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也害怕现在这样的场面！”
张迎春很忐忑，因为面对楼飞惊的时候，他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如今面对商红药，同样没有多少底气。
“现在的场面？”商红药左右看了看：“这是为了测试你的身体技能跟获得一些必要的资料才会使用的……你是担心自己被研究？”
“难道不是么？”张迎春皱了眉头：“你能感觉到我在想什么？”
“偶尔，不是时常灵验。不过，好像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商红药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你知道不知道，像你，像我这样的人，整个国家有多少？现役的都不超过三十人！还切片，谁能下得去手！”
“我以为……”
“行了，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办公室说话。”
有无数泥土气息，就在鼻端缭绕，哪怕是有风扇的吹拂，也无法阻挡，恐怕这里是在地下。
办公室的面积不大，而且在墙边就有一个落地玻璃，下边就是巨大的训练场。
商红药摆放出来的是一个类似辞海一样夸张的大部头：“看看吧，这就是你要签署的合同，今后你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们负责了。”
“这明显就是欺负人啊，火柴头大小的字体，还有这么多字。”才翻了两篇，张迎春就放弃了。
“嘿嘿，说的不错，你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全部，完全，充分的交给安全部。”
“今后你罩我？”
“罩？不应该用这个词汇，应该说组织就是你的家！”商红药明显没有多少经验，因为从他这里办理过手续的人，总共才有四个，还都在上次的行动里面挂掉了。
“我为你卖命，你就应该保护我；你不能给我抗事儿，咱们就一拍两散。”张迎春习惯的摸了下口袋，却没有找到烟。
商红药配合的拿出了烟纸，烟丝，并且亲手给张迎春卷上：“抽这个，上次队员临走的时候落下的，据说是巴西产的货色。”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力，在这个组织里面，只是一个小头目，你更需要自己保护自己；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是绝对受到保护的对象，无论将来在那一个岗位都是如此，你想像，全国才有三十几个，你比国家科学院的那些院士都要精贵！”
“待遇呢，我的待遇会比现在还高么？”张迎春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裤袋，顿了一下说道：“今天，不，你们抓我来的那天，我赚了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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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神盾局?
对于张迎春的自吹自擂，商红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担任的是教官，对这些有异能的人非常了解，也明白他们的心理变化，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老子天下第一，谁也不惧的心思，只有见识过更为强悍的人才会收敛。这就是她见过的大部分异能人士的想法，哪怕是那些大门派里面出来的修士，也不能免俗。
如果不能在第一次见面就将他的骄傲给打击掉，今后可没办法训练跟管理了。
桌面上的文件夹用念力打开，露出来里面的照片跟文字资料：“这是你们上次跟薛宝出任务时候的评估，卫星照片就是证据，跟附近银行提款机的摄像头对比，可以充分证明你们的身份，当天对小区保安造成的损害，还有砸坏东西的赔偿，就够你花费一年工资的了。”
城市中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确实让人们不知不觉的被监视着，让犯罪的成本大大提升。
不过，这些模糊的影像，并不能让张迎春低头。
“那总不能让我喝西北风吧！”张迎春皱了眉头：“你们抓我来几天了？我姐姐有了身子，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带你过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现在是上午十点三十。”商红药呲牙一笑：“你还真以为我们安全部的人，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
“不单单是你，就说带你出去干活的陈劲，都给挖了个底掉。竟然还去丹城私运偷渡的人口，真是找死！”
“我就是个打工的，总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吧！”张迎春的气势还没等扬起，就给彻底打压下来，这个事情楼飞惊可以作为证人。
这特么的就是羊入虎口，肉上砧板！
既然自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总有机会将你拔个精光，查个底掉。
商红药满意的看到张迎春泄气的样子，知道已经唬住他了，换上了另外衣服表情：“说这个是挺没意思的，咱们说说你的待遇！”
“什么待遇？我还有工钱拿？”
“当然了，这首先是一份工作，能养家糊口，接下来才是任务。你的待遇要看你将来能完成什么任务！”商红药说道：“一般能够通过考核的外勤，基本工资比照上尉，也就是四千左右，以后你每完成一件任务，基本工资跟奖金都会提升。”
“上尉？这是一个军事部门？”
商红药点了点头：“这属于半军事部门，本机构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平衡超越世俗的力量，管理异能者，修士，妖族，超自然现象，等等。”
“跟电视剧里面的神盾局有些类似啊，咱们有绿巨人跟钢铁侠么？”正在追看的美剧里面，就有类似的内容。
商红药的眉毛向上挑动：“难道你不知道蜀山剑侠，在全世界的超能者中，我们华夏联盟才是最强大的组织。”
“这样啊，听起来不错！”张迎春被商红药说的话给吸引了，对他这样才要到社会里面打拼的青年来说，这份待遇还不错，而且对从小在苦日子里面过来的张迎春来说，金钱的作用比鬼灵的蛊惑还要厉害。
“不单是这样，你还有专门配备的车辆，油料报销；住房跟户口也可以解决。”商红药继续说好处。
“这么说来，我在毕业之前，就能找到工作，也算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算是吧，而且我们这个行业的发展十分宽广，工作时间自由，可以调配的资源丰富，掌握的权利也不小。”商红药自己都有些脸红，不过，这是员工培训手册上面正式列印的内容，并不是她瞎编的。
“我有一个要求，保护好我的姐姐，别让她受到骚扰；保护好我的家人，别让他们受到意外伤害。”
“这我不能保证，因为我做不到。”商红药不想弱了气势，却也只能实话实说，她泛起了苦笑着说道：“我能确定的是，你的档案除了我，只有部长才能见到，我们只能尽量的保证，避免各种意外的发生。”
商红药可不想跟有天赋的人撒谎，因为他们记仇的话，非常可怕。
她还没有那么宽阔的肩膀，能抵挡这样有可能成为外勤成员的报复。
其实，像这样的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会受到各种保护，尤其是在外执行任务期间。
在国安内部，曾经就发生过这种，外勤在执行任务，家人却被车辆撞击之后，被诬告的情况。
这已经不单单是影响士气的问题，更是关系所有人切身利益的事情，这个事情后来挖出了一大堆头头脑脑，全部解决。从哪以后，再跟国安部装逼的就比较少了。
“看来，在什么行业都是一样，打铁还要自身硬！”
“这话在理。”
“那我能拒绝么？”
……
签署了协议之后，第一个配发的是手机，类似水果，有些沉重。
“跟普通的手机有区别，除了超长的使用时间，还使用的特殊的频率跟号码，今后用这个跟你联系，也是你执行任务时候的步话机，里面存储的号码都是代码，你最好熟练记忆。”商红药说的很严肃，这是不能出错的部分。
“我不能往这里存家人跟朋友的电话吧？”
“嗯，最好不要，你要时刻记得，出任务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家人的利益我们后勤会去负责。”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跟管片的民警和城管好好商量一下就是了。”张迎春觉得，只要自己亮了身份，使了钱财，总能有些效果的。
……
训练开始之前，首先要进行的是素质测验，这些事情当初在刚才的那个大房间里面都曾经做过了，今后会随着训练程度的提升，而调整训练计划。
“红姐，这明显就是个混子，连普通的兵哥哥都赶不上。”看着电脑数据的一个胖丫头说道。
“嗯，他的特长不再身体上，但是进入实战的话，一个连的战士也干不过他！”商红药自己就是念力系的能力者，自然明白在复杂环境里，神出鬼没的投掷武器打击有多强悍。她依然认为张迎春的操作钢珠的战斗方式，是跟她一样的念力。
她跟楼飞惊一样的误会了，以为张迎春的能力是念力修为，却不知道这是鬼灵伸展出来的身体。
普通的素质只能靠科学的运动计划慢慢的训练，而念力方面的实战，则是商红药亲自教导。
“你既然擅长念力移物，那么就选择一些武器使用吧！”商红药带来的装备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飞刀，短刺，刀片，角菱。
“我习惯使用钢珠，拇指肚这么大的，来一百个就可以了，还要一个腰包！”
“我私人赠送你一个剑囊，这是修行者联盟出售的低级货色，容量只有十升；高级些的有乾坤袋，从轿车大小到别墅大小的空间；还有储物手环，空间更大。”
“这就是小说里面说的那种滴血就能使用的必备物品么？”张迎春拿到了手机之后，按照往日的习惯，下载了一些仙侠小说，现在正在看的是《魔道杀将》，……
“你以为是基因锁定的物品么，还滴血，使用这个物件需要用念力激发符咒，让这个符咒跟你的神魂捆绑，此后使用只要念头一动，就能够随时进行取用了。”商红药教导张迎春将剑囊核心位置的符号激发，熟练使用的方法。
“太方便了，有了这个东西，我去别的地方买奶粉，他们也不可能查出来！”张迎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还没有出生的外甥：“可惜要求念力跟精神修行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否则给姐姐弄一个才是正经。”
商红药听了这话，面上发黑，咬着牙当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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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矬子里面拔大个
鬼灵操作着钢珠，在身体周围盘旋，加速释放了出去，冲击力量将墙上的金属靶子都给炸裂。
为了藏匿实力，在身边转了二十圈才松开，全力发作的话，一圈就能到达极限速度。
就比如上次对阵楼飞惊的那场战斗，因为紧张才会转了十圈，给了他反应时间，否则在第一圈就出手突击，说不定能够逃脱掉他的缉拿，也就不用接触到这样的圈子。
跟商红药在这边走了一圈，也明白了自己的境遇，并没有逃跑的想法。
既然已经被抓来了，底细都给查个清楚，想要离开基本上就是奢望。
他也很清楚，自己绝对无法跟国家抗衡，更别说还有姐姐跟亲人了，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考量才显得格外的配合。
“这是最大的攻击力！”张迎春装作虚弱的说道。
“射程最远能够达到多少？”商红药控制飞刀也只能在三十米之内有效果，只是数量比较多，强大的是精确操作，在攻击的距离上，根本就无法及远，也无法达到这么夸张的速度。
“没有试验过！”
“走，去四号靶场！”商红药说的四号靶场，是专门为狙击步枪进行训练的，长度四百，属于中程靶场。
因为这边大多数进行的都是卧姿射击，靶场比较狭窄，而且低矮。
勉强的甩了几个出去，钢珠在四百米上就已经脱靶，更不要说八百米了，不过威力保持的不错，在近距离之内，跟子弹相比还要凶猛一些。
主要是加速的时候，方向产生了偏斜，这样的话，只能正在三十到五十米之内有准头，距离越远，差距就越大。商红药尝试着让张迎春一次发射多枚，却根本就无法完成，因为，这是他故意的。
发射多枚的话，只能在十米之内，超过了之后钢珠就互相撞击。
商红药沉默了，她的期望张迎春没有做到，在外勤中作为强袭的话体力不够，操作的钢珠数量不足以形成火力覆盖，作为辅助的话又没有多少亮点，又是一个鸡肋！商红药的判断暂时有了，却不会说出来，因为现在整个东北局除了楼飞惊跟她商红药，张迎春是第三个拥有超越普通人力量的异能者。
矬子里面拔大个，那是无奈的无奈。
“多训练几次，尤其是在攻击的准确性上。”希望训练能够提升他的实力，商红药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以真正的实力算起来，有精确的效果辅助，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打到四百米之外；甚至能在精确的控制下，让钢珠排列成一个人形结构跳舞。
战斗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上次面对楼飞惊，情绪剧烈涌动，鬼灵的操作性跟灵活性都大大提升，可以使用每一根手指控制一个钢珠，做灵巧的变化，还能用鬼灵兜起一团钢珠，形成类似流星锤的组合，进行蛮横打击。
暂时没有必要表现的这么优秀，因为他相信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里太憋闷了，有室外训练场么？”张迎春主要是想接受月光的沐浴，那种安宁跟温和的气息是他最为放松的方式。
“有的，等办理好了证件，你就可以去室外了，现在跟我去照相，然后去见见你的格斗教官！”
“怎么还有教官？”张迎春的意思是问：你不就是教官么？
“我只是一个念力专精的教官，格斗可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在这方面我跟你一样是个学员。”
证件是黑色的，有钢印，尤其是表皮上的国徽很威严，上边有红色的字迹：国家安全部。
“你的名字是挂在国安部，训练期间军衔少尉，待遇从今天正式开始计算，等到正式完成训练就会获得调整，调整的幅度还要看你的实力提升。至于证件，你也只能看看，如果无法完成训练科目跟考核任务，你也没有可能拿到手里，今后就算是你拿到了手里，拿出去外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对内部有效。”
原本还以为能拿出去威风一番，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妄想：“明白了，这跟现在的业务员一样，只要业务成绩好，获得的奖金就高！”
“不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还发证件干嘛！”张迎春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后训练完成了，要负责什么样的工作？”
“你别以为咱们这个地方是用来养老的，既然征召了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特殊力量，工作的范围很杂，大部分的内容是负责解决特别的事物，有的时候还要参与，境外执勤，国内处突，在许多的时候，我们甚至要比普通的警察跟军人更危险，因为我们所面对的，都是实力超强，而且穷凶极恶的歹徒。”
“难道还要咱们跟恐怖份子硬干？”张迎春并不沮丧，在他心里，今后迟早要跟楼飞惊找回场子，这些敌人都当练手了。
他并没有胆怯，也没有恐惧，到是有些兴奋。
年轻人么，总是对各种神秘的东西表示出格外的兴趣，张迎春也不例外，满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面对强手大杀四方的景象。
“发给你的手机，你还没看么？上边有许多内部资料，你浏览之后就会对这个工作面对的情况有些了解了。”商红药说道，表情不那么严肃的情况下，她还是有些平易近人的。
可惜的是，张迎春是个实用主义者，对于商红药这样明显要付出时间跟精力，甚至是无数竞争对手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哪有时间看啊，这一直都没闲着。”
“没有关系，今后你有大把时间看！”商红药看了看时间，带着张迎春离开了办公室：“走吧，先带你去格斗教官那里，再让你去室外场地看看。”
格斗教官是个身材中等，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穿着软底黄胶鞋，棉布褂子，迷彩裤子还扎着绑腿。
在训练场馆淋面，有十个汉子正在做训练，老人家背着手，不时的开口说一句。
这些汉子的训练，跟实战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是带着护具，击打的时候也发出沉闷的响声。
汗水与血水交织，沉默如石头一样的战士，这才是精锐。
“这是我们这里的格斗教官钟诚，以前是第十三侦察大队的捕俘手。”商红药十分恭敬。
“教官好，我叫张迎春，在今后一段时间里，要跟您学习格斗技巧，请您多多批评指教。”张迎春鞠躬说道。
之所以这么恭敬，是因为在这个老头身上，看到了跟村里的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残疾大叔一样的眼神，冷漠的眼神，哪怕是微笑着的表情，也是灰暗的眼神。
再看看他的黄胶鞋，布绑腿，武装带，这肯定是个上过战场，杀过无数强敌的战士。
“呵呵，小伙子很精神！”转头看向了商红药：“身体素质怎么样？”
“跟我差不多。”
“哦，那就练习技巧吧！”钟诚看了一眼张迎春有些尴尬的面孔：“先熟悉情况，明天再来。”
“那好，您老先逛着！”商红药敬礼，转身离开，张迎春还不习惯敬礼，还是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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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七杀斩鬼术
等到离开了训练馆，张迎春才开口问道：“这位老爷子，看起来有些岁数了，怎么还在这里工作？”
“一辈子在军队里面，无儿无女，而且这种格斗技巧，比实用电子计算机更为困难，所以就将他聘请回来，一来是有个寄托，不至于孤老，二来也确实需要他来训练战士。”商红药说的不错，别看现在到处都是导弹，技术越是发展，对精锐的战斗部队就越是需要，而格斗必然是不能缺少的战斗技巧。
“老爷子喜欢个什么？咱也好打打溜虚！”
“抽烟喝酒都成，不过岁数大了，补品啥的多整点。”
“明白，等我出去了给红姐也备一份，自己用不上的话拿去送人也好！”张迎春笑着说道：“听说你们这个体制内的都好这个，咱也不能免俗。”
“咱们的纪律没有正规部队那么严谨，也不喜欢这一套，你给钟老爷没有关系，大家只会说你尊敬老人，但是对咱们可不能用个手段。”商红药前所未有的严肃。
“知道了，您不用这么严肃的说话，看起来怪吓人的。”
“咱们的性质特殊，靠的都是自身的能耐，就算你跟大家关系相处再好，出任务的时候碰见硬手没有反抗能力也是白费。”
……
上了电梯之后，跟着商红药来到了外边，才知道训练基地是建在一个体育场的下边。
对这边比较熟悉，因为当初他曾经在这里卖过烙饼。
尤其是在周末的时候，那时候还有人喜欢看足球，跟姐姐在这边忙乎一晚上，就能跟外边游荡几天的卖出的数量持平。
从前只能在外边，想像一下里面的热闹，如今成为了东北局的训练基地，恐怕往日的热闹已经不在了。
“这里的地方够宽敞，一般早上的时候，基地内部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跑步，你将来的耐力训练也可以在这里进行；你的宿舍就在那边，电话上边有房间号码跟密钥，对着房间门牌刷一下就是了；出去右边百米就是超市，生活用品在那边有卖的。”商红药啰嗦着给他介绍周围的环境，让他抓紧时间准备好这些东西，为接下来的训练节省时间。
“这是要封闭训练？”
“是啊，你需要给家人打电话的，另外你的那些零碎，都在房间里面了。”
“那我去拿钱，顺便给家人打电话！”
“你会开车么？这里可以申请配车，不过，暂时你的训练没有结束，还不能专门给你配发，你先开我的？”
“我会开三轮子，四不像，就是没证！”张迎春之前在乡下，也是个务农的好手，家里的地都是他跟姐姐种的。
“那可不成，等着训练结束，还没有任务的话，起码去参加个路考，把证件弄下来！”商红药在这方面敢说大话，是因为她在这边有关系，能办事。让张迎春去路考，是不想弄个马路杀手出来。
给姐姐打了电话，就说最近加班比较多，没有时间回去，让她多保重。
听她啰嗦了半天，才算是安抚住。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的程度外人根本就无法想像。
又跟于胜利说了最近没时间去上课，让他去给导师表示一下，连自己房间的使用权都给出卖了，才能换来他尽心办事。
去市场买了东西，顺便带了些补品，也就是些鹿茸，药酒，蛤蟆油之类的货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三十多平方的面积，床跟电视是有的，浴室里面空荡荡的，新买来的东西都规制好了，将床挪到了窗户边上晒月亮。
房间有宽大的落地窗，对面就是森林公园，不能不说，这边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今天是十五，天空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平躺在床上，张迎春念诵黑月之歌，呼吸的频率变化中，月光逐渐的汇集，身体仿佛给泡在温水里面，柔和，滋润。
神秘的空间里面，鬼灵已经从虚弱的状态恢复，甚至更有进步。
而在广场的镜面上，出现了新的东西。
森罗殿里面传递出来信息：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在黄泉台的镜面上，出现新的修行技巧或者是战斗技巧。
七杀斩鬼术！
这明明就是吸收灵魂碎片转化精华给自己的魂魄吞噬，借外物增长魂魄力量的法门。
人有三魂七魄，这个法门就是专门锻炼七魄的。
通篇看下来，张迎春明白了，这纯粹就是精神反作用于物质的法门。
无论是鬼灵还是七杀斩鬼术，都是精神方面的修为。
七杀斩鬼术能够让七魄强大，去影响腑脏生机，强化身体。
张迎春不知道的是，他修行的黑月之歌，虽然时间还短，但是因为全心全意，已经初步有了成绩，就在他念诵黑月之歌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虚影，这就是鬼灵的形象。
鬼灵显化，就算是进入到第一层的境界了，到了这个层次，操作钢珠之类的力量跟距离都有提升，甚至幻金瞳的效果都有增加。
其实，这不过是幻灵阶段的基础功夫，连洗脉都没有做到，只是因为张迎春心无旁骛，才能勇猛精进。
七魄，分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跟身体内脏息息相关，如果按照七杀斩鬼术的法门修行，肯定能够强化身体，再也不用像白天那样，被商红药鄙视。
其实张迎春不知道，黑月之歌虽然主修鬼灵，却也有吸附月光滋润身体的效果，只是花费的时间比较长，属于润物无声的手段。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楼下跑步，并不是张迎春积极，而是要做充分的准备。
得了鬼灵的好处，自己的生活就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了，今后干的可能都是亡命的买卖，只要想起来楼飞惊一剑斩裂汽车的霸道，张迎春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不能强大，就要死去，这就是现实！
而且，想要将当初楼飞惊的场子找回来，自己不玩命训练，什么时候才能报复回来！
“钟师傅，这是小子为您买的礼物，今后还要您多费心！”张迎春很明白，什么叫做礼多人不怪！
这是跟于胜利打听来的技巧，如今照猫画虎，还算成功。
“很好，看来你做了准备功夫，不错！”钟师傅也不客气，接过礼物放在了一遍。
“你的身体偏向瘦弱，力量上可能不强，那么就要在步法的灵活上，技巧的熟练上下功夫。这是靶子，你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感受距离。那么，就从拥抱开始吧！”钟师傅的训练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因为，这是学了就要上战场的技巧，杀人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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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短期训练
人形的靶子放在张迎春面前，在距离一臂的距离围绕靶子在地面画上一个圈，距离大腿抬起的距离也划上一个圈，这两个圈就是张迎春要踩的地方。
攻击的时候要在内圈接触范围之内，防御的时候要退出外圈的距离之外！
用钟师傅的话说，距离，角度，别看只是一点点差距，有的时候就是生与死的分界线。
从生死关里面杀回来的战士，所有的技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简单，直接。
你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都是为非作歹，没有道德底线，缺失人性而且穷凶极恶，用最快的方式打倒他，干掉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人民财产的安全。钟师傅的第一堂课程里，就充满了凶悍与狠毒。
身体是天然的武器，野兽用爪牙，人类用技术。
因为骨骼跟关节的问题，力量的每一次爆发都有死角，这就需要步法的移动，来进行方向上的改变。钟诚这样实战里面成长起来的高手，结合了运动跟人体学的知识，形成自己的格斗理论。
第一天学习的都是些格斗的理论跟人体要要害的位置；第二天开始，直接上器械。
手刺，这是最为隐蔽的格斗工具，甚至都不需要手刺，一把防盗门的钥匙就能作为战斗的武器。
小巧而隐蔽的武器，只要打击在要害的位置，带来的伤害甚至能够让人痉挛跟窒息，瞬间解除防御力。
除了每天都要熟悉的脚步移动，定向的刺击训练，整天的时间，都在跟钟师傅做拆解实战。
用钟师傅的说法：让身体形成反射跟记忆。
别看钟师傅岁数大了，技巧却更为娴熟。
开始的时候，基本上张迎春连一个照面都过不去，后来，为了快速的掌握，形成标准的格斗动作，就使用了精确跟冷静的技巧。
组合使用的时候，在三分钟之内，基本上能够保证将钟师傅的动作跟讲解的战术都给记忆下来，每天回去之后，都会在识藏的空间里面，跟鬼灵做虚拟的格斗训练。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将钟师傅自己私藏的，号称贴身短打的十几个技巧，都给学了过来。
所有的格斗，简单的归纳就是这些动作，里面千变万化，每一次琢磨都有不同的收获，是对身体的关节最大限度的使用。
张迎春的表现让钟师傅非常感叹，如果不是力量跟经验方面都差得远，将来肯定能够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打家子。
所谓打家子，是老话，是那些专门实战的格斗家的称呼。
跟实力提升相配合的是食量，每一顿都是十人份的食物，而且大都是些高脂肪，高热量的货色，军用的高能营养棒也是常备的零食。
尤其是七杀斩鬼术的修行，更是让内脏的功能变得强悍，尤其是消化系统，每当填满肚子不到两个小时，饥饿感就再次出现。
幸亏是在基地，管吃管住，如果出去了的话，自己每天的工资都不够吃喝的。
等到以后自己完成训练，就要想办法赚钱，赚大钱！
这半个月，只过去看了姐姐一次，其余的时间只是打电话问候一声。
学校那边的事情，也给于胜利活动经费，让他帮着将课业的问题解决一下。
现在跟张迎春训练的，已经不是钟师傅了，而是几个特种战士小队，他们的技巧都简单，就是为了让张迎春形成攻击反射。
这里要说明一下，整个基地里面常驻有四个小队，是专门给类似商红药，张迎春这样的货色做配合的。
钟师傅的年纪大了，耐力跟不上，不能长时间的跟张迎春战斗，才要让这些战士跟他做练习，强化记忆以达到形成反射的效果。
自从得到了七杀斩鬼术，张迎春就去了不少医院，老旧小区，吸收了不少蓝色的光点，虽然质量不成，胜在数量庞大。
为了提升身体素质，专门利用在了除秽的魂魄上，也就是强化了肝脏的功能。
新陈代谢的方面获得了改善，身体素质的改变也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挥汗如雨的张迎春，商红药无比的妒忌，因为她的格斗程度，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比。
到了训练的间歇：“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参加路考，我找人给你办个驾照。”
“没有必要吧，我骑摩托车也没人管！”
“很有必要的，我去跟钟师傅说。”
“实战？这也太快了吧！”商红药听到钟师傅的建议，眼睛瞪的溜圆。
“不快，他的本事藏了不少，如果你看了他自己练习时候的录像，就会明白他有多强了。”钟师傅知道，张迎春的那些钢珠才是最有威力的技巧，配合到实战格斗中，威力强悍的堪比坦克。
仿佛流星锤一般，连塑胶的靶子都给砸烂，被他近身之后，除了防御上还有些稚嫩，其他方面可比古代的无敌猛将。
“枪械方面的使用，还没有教导过他呢！”这破坏了商红药的计划。
“去弹坑里面滚几次，听过子弹在头上飞行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了，以他的本事，一个星期足够了。”
就这样，在钟师傅的关照下，负责枪械的教官直接给他上了最强的手段，第一堂课程就是重机枪扫射。
趴在战壕里面，直到弹舱打空，张迎春都没敢站起来。
商红药终于有得意的地方了：“腿软了？”
“没软？”张迎春就是在嘴硬，面孔上一片苍白，对一个没有接触过枪械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谋杀。
“没软还不站起来。”商红药鄙视这说道。
“地上凉快！”
……
给足了下马威之后，张迎春喜欢上了硝烟的味道，精密的技巧频频使用，一个星期之后，枪械跟手雷之类的东西，用的也像个样子了。
“给，驾照，去车库看看有什么车是你喜欢的？”商红药虽然对张迎春比较严厉，但是在训练上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车库在场地的另外一边，里面就有当天将张迎春拉回来的卡车。
“我要这个！”张迎春看中的是一个改装后的皮卡。
红色的车身上，刷了黑色的线条，高大的外形，粗厚的轮胎，看起来就仿佛一头凶暴的野兽。
“这个车辆……油料不给报销！”
“抠门，没关系，咱就喜欢这个！”张迎春以前在乡上，见过一个卖木头的老板开过这个东西，老爷们儿就得开这个才能显示出来威风。
“嘿，这是一个贪官家的公子改装的，豪华设备非常多，不过，现在都拆的差不多了，有些配件，你都得自己掏钱买！”商红药笑着说道：我能给你赞助一套音响。
“那就多谢了。”张迎春不会客气，现在他也听说了一些商红药的事情。
这是一个官二代，根正苗红的那种，军队里面的势力不小，两个哥哥都是实权的军官，这在军界极为罕见。
“让后勤组给你照看着，明天开始，让你休息三天，然后就是毕业考核！”商红药停顿了一下：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许第一次碰见的就是高度危险的任务。
“嗯，知道了，我会先给自己买保险的，你要保证我死了之后，我的姐姐能拿到赔偿！”张迎春认真的说道。
“这不用你操心，这些事情我会办理的。”商红药想起来前面几个人的事情，鼻子发酸。
“那好，我回去睡觉，明天中午来提车！”张迎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个事情，还怕是没用的，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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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春晖的拼盘
训练安排的紧张，只能在饭后和睡前的时间里，去了解东北局的神秘。
世界上的超级力量，除了导弹，核弹，太空武器之外，还有各个国家的异能者，修行者，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组成了各类的秘界组织。
按照商红药的说法，世界上最强大的秘界组织就是华夏联盟。
这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在华夏内部的特殊力量人士组建，类似当今联合国一类的机构。
主要任务就是协调修行者跟异能者之间的关系，各个宗门与派别的关系，协调地域纠纷，还要承担跟外国的类似组织联络的任务。
联盟的执行机构是长老会，十二位大长老都是声威赫赫的强豪。
除此之外，联盟中还有国家派遣的观察员跟监督，目的是保证联盟的主要方向是为维护国家的安定做着贡献，是安全力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拿出了手机，看着上边的资料，对这个神秘的领域，充满了好奇。
那些文档里面的资料，大都是这样的：《你所不知道的世界》，《神秘知识三百问》，《符咒的制作和激发实例》，《国安条例的雷区》，《基础材料本月价格表》，《特殊材料悬赏与功效介绍》，《实用符咒制作百例》……
还有一些知识目录，权限不够，根本就无法查阅，比如《吸血鬼的战斗解析》，《忍者技术实战破解》……
看起来零散的资料，掀开了隐秘世界的面纱，一个崭新的天地出现在了他的认知。
从今之后，也许就要跟这些人牵连，纠缠，甚至是死斗。
按照商红药的说法，基础训练的部分已经结束，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实战考核！
在此之前，他有三天的时间准备。
不管是交代后事，还是完成未了结的心愿，都是他要抓紧时间去做的事情。
首先回家跟姐姐告别，然后去找了于胜利扯淡，晚上去了春晖娱乐。
“宝哥！”张迎春今天是来消费的，怎么也要在慷慨就义之前，先将自己给侍候舒服了。
“哈，好小子，你怎么才回来！事情都搞定了么？”薛宝当初在张迎春离开的时候还很可惜，如今见到他回来当然高兴。
像这样见血了都要大呼酣战的爷们儿，春晖里面不多。
“还没有，多谢宝哥挂念了，今天来是想要跟您告别，明天就要出远门，所以来这边放松一下，您有好介绍么？”张迎春是想跟他们拉拉关系，这样的人如果能对自己的事情上心，有的时候比警察有好用。
“先去跟劲哥说话，我这边等下就完！”薛宝楞了一下，对于张迎春辞职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原委，现在看来，好像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这个年轻人是个不错的苗子，如果被事情绊住的时候，自己能帮手的话，会让他感恩，今后用起来就顺手了许多。
就是抱着这个想法，薛宝才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好伸手相助。
张迎春不知道薛宝的念头，只是上了顶楼去找了陈劲说话。
“你做了决定？不能回头了？”陈劲明白，有些事情他不该问，却不能不问。
“劲哥跟宝哥都看重我，张迎春如果有能耐，肯定要给两个哥哥还这个人情，就怕今后没有机会了。”
“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陈劲笑了笑，他见惯了风雨，已经脱离了低级的层次，站在高处看惯了风雨惊雷，自然不会随意动容。
“先要厚着脸皮跟拜托劲哥一个事情，上次我在场子里面跟镇长家的公子起了冲突，他们低头赔偿了，转天就将我姐姐的摊子给扣了，我使了法子给姐姐找了一个固定的摊位，还算是有保障，就怕他们贼心不死……”
陈劲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们这是给脸不要脸了，这个事情你是为春晖出头，放心，我给你将首尾处理干净。”
到了他这样的地位，说话跟做事都比薛宝做事情要漂亮得多！
“多谢劲哥了，如果不是我吉凶难料，也不会麻烦您。”张迎春说的诚恳，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感激。
“这就见外了，咋们是自己人，说这些可是看不起我陈劲了。”
“不敢，不敢。”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怎么，今天来这里是喝酒还是找公关放松一下。”
“嘿嘿，来这里就是要放松的，喝酒我可不成！”张迎春以前跟许美玲也没少折腾，从黄泉台跟森罗殿加身，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之后，像今天这样出来花钱消费却是第一次。
“那好，今天晚上我安排！”陈劲招呼了两个代班的过来，指了张迎春说道：“这是我的好兄弟，给他上个拼盘，费用挂我的帐。”
“劲哥，这可不成！”张迎春听说过，出来混社会，两种钱不能欠，一种是女人的过夜费，一种是刀把子上的仇！
而且今天来是找陈劲跟薛宝关照的，怎么也不能让陈劲花费。
“什么话，今天给你践行，我等你回来请我喝酒！”陈劲是江湖人，话里自然有种豪气冲天的激昂。
“好，今天就放肆一回，如果有机会，回来请哥哥喝酒！”
张迎春敲了敲胸口，跟着两个代班的离开。
等到薛宝从楼下过来，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他在通讯频道里面始终听着两人的对话：“劲哥，值得么！”
“从一个打工仔到现在这样，还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开上改装的福特猛禽，我愿意投资！”陈劲早就听楼下的保安说过，所以才这么热情。
“操，看来迎春发达了！”薛宝自己都没开上，这种车太过粗犷，惹人注意不说，养护的费用就是大笔。
“不一定，以后对他姐夫好点，有好处多给，咱们不差钱，差的是人，能用的人！”陈劲格局打开之后，能一直稳稳的不倒，靠的就是这种眼界，靠的就是这种投资。
“明白了。”
春晖娱乐里面说的拼盘，是指不同肤色的几个人，一起滚床单。
哪怕是张迎春体力强悍，也在这两个小时的战斗里面，弄得腰膝酸软，浑身乏力。
这些女人都是专业级别的，对张迎春这样上来就真刀真枪的，也有些费劲，不过，女人是水作的，喘口气就能活，最后，还是张迎春败退。
在按摩浴缸里面，放松了身体，去享受了一下松弛肌肉的按摩，才尽兴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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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屠宰场的试炼
接下来的两天，张迎春在家陪着姐姐干活，主要就目的是将今后一段时间负责在摊位上干活的人手给确定下来，找来的人手已经到位，张迎春带着她在摊位上做示范，亲手教导她做饼子，有姐姐调制的酱汁，哪怕手段笨拙，速度缓慢，也不会倒了牌子。
还有一点让张雪梅放心，这是老家那边才出来打工的乡亲，朴实可靠。
想要成为熟练工，起码要有一千张左右的数量才能锻炼出来，在接下来的三四个月，将这个摊子都委托给她。
安排完了姐姐的事情，还去了学校跟于胜利闲扯，用新买的键盘跟他玩了一下午。
为了在考核任务中保持最好的状态，还特别去找了左唐的妻子，看看是不是能将精确的技能再进一步。
从打听来的信息看，她还在这个城市，只是换了一家医院。
见到本人的时候，张迎春将自己视野中呈现的影像，直接投射到了森罗殿。
他的妻子长相普通，鬓角稍微有些白发，表情看起来很平和。
跟踪她回家，让鬼灵进入到了她的家中，看到了正在玩耍的孩子，慈祥的老人，甚至还能看到左唐当初摆放在洗手间的牙具，依然在原本的位置，就连床头的眼镜都没有收起来。
距离左唐过世已经有七年了，她始终没有再嫁。
上大学的时候，同样的家世跟出身，让他们情投意合，长久的相处下来情愫暗生，毕业之后自然的就结合在一起。
一个人养育孩子，照顾老人，对一个寡居的女人来说，这里面有多少困难，只看她头上的白发就能知道。
房间梳妆台上的照片，左唐跟妻子的合影，恐怕就是这么多年来让她坚持下来的支撑。
左唐妻子的坚持跟于胜利这样的滥情比起来，简直比钻石都要宝贵。
森罗殿里面左唐存身的石柱上，所有的魂魄碎片都给释放了出来，这一下，他没有遗憾了。
鬼灵身上的符号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释放时候消耗的元气更少了，对于技能的理解更为深刻，如果说之前使用精确技巧的时候，还会有些生涩，现在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稚嫩，而变得圆熟老辣。
心中涌现出来的感动，让张迎春沉默了良久。
回到了训练营地之后，简单的做了些格斗的训练，就回到了房间休息。
在月光下静静的念诵黑月之歌，让银色的光华笼罩自身，沉浸在修行的独特感觉。
商红药的到来，代表假期的结束，同样代表着考核的开始。
“跟我走吧！”下楼之后，坐上了商红药的座驾，这是一个破旧的牧马人，黑漆漆的外形，跟她的风格一点都不配。
因为任务临头，所以张迎春并没有心思多想，抱着肩膀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窗外，就仿佛一个木偶。
作为教官，商红药觉得张迎春还没有达到做任务的要求，所以，还要对他进行一次训练。
郊外不远有个屠宰场，这里就是张迎春要来进行适应性训练的第一站。
商红药在这边看起来很熟悉，几句话的事儿，就将张迎春给放到了生产车间。
这里是生命流逝的地方，大堆的蓝色光点盘旋，几乎形成了漩涡。
对张迎春来说，就好像是耗子进了粮仓，这一票的收获可真不小。森罗殿不断的将扑上的光点给吞噬，整个空间都给不断飞散的雾气给遮蔽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冷静的效果，张迎春几乎要跳起来。
对于他身体里面的秘密，商红药是不知道的。
“拿着，这是你的工具，你需要宰杀牲畜，先从公鸡开始！”过来的尖刀很锋利，选择的训练项目，简直就是坑人！
“我是山里人，苦出身，又不是城市里面娇生惯养的孩子，连菜刀都没摸过，从小到大，这样的家务活我也常干！”张迎春的抗议没有任何效果，只能按照商红药的吩咐，将十只公鸡割喉放血。
在张迎春的身后，商红药拍了几个照片，继续下一个训练。
杀猪是技术活，在乡下，这样的师傅都是吃香的。张迎春没有想到，还让自己有摆弄这一套。
屠宰场这边专门派了一个师傅，跟张迎春说怎么下刀的技巧。
乡下的杀猪匠，一个人干下整套流程，刺心放血（过命）、吹涨、刮毛、剔骨、洗粪，这些活计都是一手包办，而现在张迎春只需要刺一刀就可以了。
尖刀在手，在这个师傅的帮助下，将猪给抬到了宽大的条凳上，拢着猪嘴对着心脏的位置下刀。
这么高端的技术活，张迎春之前可没有干过，咬牙在那个画好的圈子上快速的刺进去，感受着活猪的生命在颤抖跟挣扎中，一点点消失的感觉，绝对是非常刺击的考验。
这是将善良剥离，只剩下残忍的杀戮。
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感受着身下温度的消失，呼吸的停顿，绝对是一种特别的考验。
刚才吹得牛皮也撑不住了，呕吐感也控制不住了!
呕！哇！
哪怕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张迎春的心理建设依然不够。
商红药就跟没看见一样：“还有九头！”
她的冷酷也不是天生的，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对一个执行特别任务的人来说，这是必须要过的关口，如果连杀猪都不适应，以后碰见了破坏安定团结的恶徒，要如何才能敢下手搏杀！
张迎春肚子翻江倒海，心里却明白：这特么的就是一条不归路，无法回头！
如果不能尽快的适应，自己的小命可保不了多久！
商红药早有准备，他看过许多这样的事情，从屁兜里面掏出了一个不锈钢的酒壶：“喝一口？”
困难的喘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掏了烟出来，点上了之后，嘴巴里面各种奇怪的滋味涌起，起身捶打了几下墙壁，蹦达两下，就好过多了。
按照杀猪师傅的说法，都是为了生活。
过了这一个防线，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弄完了之后，一盆盆的猪血围绕着，刺鼻的味道并没有多少感觉了。
张迎春强迫自己适应这个味道，哪怕是在不舒服，也要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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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抛弃善良
浮荡如轻尘，飘忽如飞絮！
这些白色与蓝色的光点，在幻金瞳的视野里面，呈现出来一种特别的瑰丽与色彩。
这些光点主动的向张迎春涌动，这是黄泉台跟森罗殿主动的抽取元气，带动着这些光点的流动。
光影如漩涡，似萤火聚流星；灿然如繁花，锦绣赛夏日花季！
焦灼，饥渴，急迫！
就仿佛是沙漠里面被晒了三天都没水喝的旅人，就仿佛是离开水里已经没有水泡浸润的鱼。
鬼灵的膨胀跟凝聚，跟呼吸一样的节奏。
伸张出来的身体，捞取着流转的光华，塞进了森罗殿，让地面的花纹绽放出来的光华，照亮整个殿堂。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虚幻的身体逐渐的凝实，从松散变得坚固，从单薄变得宽厚。
当屠宰场周围的光点都给元气的流转汇集到漩涡，被森罗殿给吞噬，张迎春能清楚的感受到识藏中黄泉台跟森罗殿的变化。
破坏的部位正在被翻新，哪怕这些力量对这两个建筑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也是额外的收获。
从鬼域脱离之后，真灵印记受到了损害，被飞烟骷髅头激活止呕，始终没有多少补充的机会。
在现在的世界来说，修行的人十分稀少，而能够让森罗殿的真灵现形也十分难得。
这么多年来，真灵印记就一直在消耗，在隐藏，始终没有回气的机会，对干涸已久的真灵印记来说，这一次已经算是大餐了。
东西并不是白吃的，森罗殿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都是森罗狱的一些相关信息，暂时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哪怕是给了张迎春更多关于鬼域百族的资料，他也没有本事杀回去。
鬼域的混乱已经绵延多年，也不差这么百八十年的时间。
那么高级别的争斗，暂时还不是张迎春这样的小虾米能够掺合的。
看看热闹还可以，让他去拼命，还是算了。
刺穿活猪的心脏，在生命的流逝中锤炼着自己的坚强。
放弃善良，学会残忍，踩过道德的界限，释放人性中从大自然传承下来的冷酷。
从不忍到麻木，张迎春发现自己成熟的比想像中还要迅速。
既然已经踩进了这个圈子，就肯定要沾染上麻烦，甚至是鲜血，不学会残忍与凶悍，很容易将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想想商红药跟钟师傅说话，张迎春认可他们的建议。
今后面对的敌人，都是凶残狡诈的货色，没点硬心肠，黑心思，怎么跟他们斗！
杀牛的时候，动作比刚才的简单，因为只有一把锤子跟铁钉。
事实证明，张迎春还是将商红药想的太过善良了，因为这一次需要将整个牛头割下来。
面对着牛的眼睛，张迎春的手，稳定如铁铸，精确而标准，迅猛而有力，这才真正的历练了出来，坚定了意志，锤炼了信念。
这一次的十头杀戮任务顺畅的完成，就连切割牛头都表现的快速，利落，就仿佛一个操练多年的熟练弓。
只要踩过了线，破坏了道德的限制，将心中的杀伐跟残忍释放，动手到是简单的了。
其实，张迎春不知道的是，他从开始进入射击训练场，使用的靶子就是人形的，标识的要害区域，也大都是拟人的，这就是锻炼学员的残忍，开始了潜意识的心理建设，只是因为他经历的时间太短，潜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除掉往日的习惯。
从小接受的教育，要求张迎春不能主动伤害他人，而如今在东北局的训练又要求他放弃善良，哪怕是枪械训练使用人形靶子也不可能完全去除掉十几年坚持的底线，所以，商红药才要来安排一次血腥的训练。
从屠宰厂离开，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商红药有些沉重的说道：“你算是好的了，有个女队员当初在这道关口上，差不多别扭了一个月才勉强通过，后来在一次处突的战斗中牺牲，对手甚至就是个普通人。”
“他们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张迎春打开了车窗，任由如鞭子样的寒风吹打着有些麻木的面孔，僵硬的表情里满是冷漠：“我要对自己负责，我要好好活着。”
沉默了一阵，商红药说道：“等一下回去之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我有心里准备，没有问题。”张迎春仿佛忘记了自己吐得稀里哗啦那个惨样。
商红药对他嘴硬已经很适应了，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揭穿他。
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考核了。
能不能成为一个外勤，或者说成为东北局的骨干，还要看他自己。
按照商红药的想法，经过培训的外勤需要有人带着做任务，这样能够提升他们的生存机会，但是，规定里面却清楚的说明，不让老手带着他们过任务。
在桌子上摆放的几个封闭的信封，随机的抽取了一张。
商红药点了点头，拿了文件袋，到了会议室：案件编号c321095，你可以仔细的看看，有了大概的了解，就可以制定计划，准备进行最后的考核。
除了文字版本跟相片，还专门配了一个sd卡片，可以放在手机浏览。
照片里面的环境看起来有些破败，落叶遍地，飞鸦乱舞。
灰白的墙壁，枯黄的草梗，剥落的墙灰，这就是房子的外观。
院子里面铺着青砖，红砖青瓦，人字结构的瓦楞上边，偶尔还能看到枯黄的草，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被雨水冲刷的褪尽了半边颜色的灯笼，还有在柱子上的对联，都已经剥落了金漆。
积善之家有余庆，诗书耕织扬新风。
看对联就知道是个新时代的作品，就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让张迎春留心的只有这个房子，因为这个房子相关的照片最多。
“这是几百年的古建筑，当初为了拆迁还做过一番论证，所以留下的照片最多，讨论了许久，最后还是为经济建设让路了。”商红药一直没有离开，坐在椅子上摆弄平板电脑，她还是对张迎春有些担心。
还没毕业的年轻人，还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让他去弄这个凶恶的案件，确实有些过分。
因为规定，她还不能伸手帮忙，所以才纠结的厉害。
张迎春不知道商红药的心思，他看资料上边的数据，确实有些诡异：“这里说，十年死了六十几口人，都在周围一里之内？”
“不错，原本这是一片大宅子，后来都分拆了出去，跟周围的村落联合在一起，有一阵说过要将这个院子回复原貌，但是周围居住的百姓有两百多户，没有办法安置，就一直挡了下来。”商红药知道，这边民风剽悍，一个不小心就要出事儿，都不敢硬来。
“去现场看看吧，文件里面说的事情，根本就不通。”张迎春将文件递了回来，sd卡却插在了手机里面。
“也好，我就不打扰了，希望您能一切顺利。”这是正式进入行当之前的一个考验。
想要成为外勤，这是绝对不能缺少的步骤。
至于成为内政人才，如胖丫头那样在地下发霉，张迎春肯定是不想的。
最关键的是，东北局缺少外勤，青黄不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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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踏破铁鞋无觅处
背包，电话，甩棍与防狼剂，都放在了顺手的位置，香烟与火机塞在了皮夹克的口袋，带着短檐的帽子盖上了短发，眼镜扶正了，看着穿衣镜前面的稍微有些僵硬的身体，呲牙一笑，觉得自己还是太过紧张了。
取了车子离开训练基地，转向朝目的地进发。
说是郊外，其实城市的扩张几乎要赶得上大火燃烧的快速，尤其是路边的高楼，就仿佛一堵堵墙壁遮挡了大部分风景。
离开了拥挤的街道，进入到郊区就显得空旷了许多，路边不远处还能看到各种在建的楼房。
空气比城市中心区域的污浊要好上许多，起码没有那种咸咸的味道，多了些泥土跟荒草的气息。
顺着标志拐进了岔路，走了不远就能看到一个普通的蓝白铁皮围栏，在靠近街面的方向，有高大的广告牌，透过缝隙还能看到里面还没有拆干净的院落。
售楼中心空荡荡的，在街面上的广告牌子上，都给喷涂上了各种广告电话，办证跟治病的居多。
过了这边漂亮的小楼，里面就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路面对猛禽皮卡来说并不是负担，当初选了这款车就是因为看重它的越野能力，这不，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露面难走是因为拆到一半停工，配套的设施都没有弄完，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
预先留下做土方运输的围栏开口，连大门都没有安装，重卡碾压出来的痕迹，从这边一直通向了里面的一个土山。
驱车进入场地里面，半人高的枯黄野草点缀了周围的荒凉，车里的暖风吹拂感觉不到外边的寒冷，但是在一些土堆的阴影处还能看到有冰块凝结。
车子停在土山下边，张迎春顺着卡车碾压出来的道路，徒步向上走。
在郊外的风速比较快，肆意而凶猛，吹得面孔上都有些麻木。
身上套上了迷彩的棉衣，背包抄在手里，在荒草弯曲仿佛鞠躬欢迎的姿态下，上了土山的顶端。
眼前豁然开朗，就连远处的院落都清晰可见。
院落比照片看起来更为破旧，沾染了尘土，冷寂的空气里面充满了萧索。
顺着河道栽种的树木边上也堆积了不少砖头，偶尔还能看到塑料袋迎风飞舞，转瞬飘零。
春寒料峭风如吼，残墟破败惹人愁！
不用拿出了手机比照，自己要去完成考核任务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那边能看到古色的宅子，尤其是那个仿佛牌楼样的标志。
古代为了称颂道德，会对一些孝顺，节烈，功名之类的事情进行褒奖，这牌楼就是最好的记录。
当然了，出了一个这样的任务，当事人的家里会受到免税，免役的待遇，甚至到了年节官员还会上门问候，受人尊敬，用现在的话来说，是精神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距离太远，幻金瞳的效果也看不大清楚那么远的字迹，只能猜测。
收起了臆想，正要从土山上下来，就发现了有车辆接近。
过来的是一个车队，大约有十几辆，吉普之类的车辆居多，打头的跑车底盘低，承受不住土路的坎坷与颠簸，车上的人干脆就换乘了别的车辆。
喧嚣的音乐，哪怕隔了几十米，也能听得清楚。
当先车辆上下来的男人，摘掉了墨镜，远远的指着张迎春，哈哈大笑。
这是那天在舞场里面被自己放倒的青年，也就是镇长家的公子，这是来寻仇？
正好，一次绝了后患！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接受了残忍训练的张迎春，已经踩过了善良的界限，释放了心头的野兽，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车辆上下来的几个男子，手里拿着的家伙五花八门，棒球棍，冰球杆，链条，钢管。
还有些女人跟着，鲜艳的短装棉服，短裙长靴，头发也是五颜六色，在音乐声里还在不停的摆动着娇美的身躯，不时的发出笑声。
与这些妖娆的女人相比，这些男子就显得张扬多了，只是，他们手里的家伙并没有利刃。
看来这帮小子也是老打架的，看起来并不蠢！
刀子跟棍棒在量刑时候的区别，看来都很仔细的研究过。
他们的车辆在张迎春停车的另外一侧，想要走上土山，要么绕个圈子，要么在荒草里面穿越，攀登上土山。他们不愿意弱了气势，选择了直接穿越荒野地面，只是，事情没有想像的那么轻松。
瓦砾，砖石，凹陷，才走了两步，就有了两个年轻人崴了脚，被剩下的人嘲笑着，尤其是留在车边的女人，更是尖叫不停。
七个人，有七个人到了山脚，开始向土山攀爬。
说是土山，其实上下落差不超过二十米，也就是五六层楼左右，只是在荒野里面的平坦对比着，显得比较高大。
还在半腰的位置，领头的年轻人，也就是镇长公子叫嚣着：“小子，你真特么的有种，还敢在咱们的地面上出现，记住了，收拾你的爷们儿叫李慕。”
“慕少威武！”几个跟班随声附和，到是很有一番气势。
将烟卷点燃，眯着眼睛看着这些爬到一半就要休息的货色，张迎春突然很想笑。
身子都掏空了，年纪轻轻的腿软，这怎么行！
虽然体力不够强，但是几人在歇气的时候分别横向移动了一些位置，分别从几个方向往上爬，就是要让坡顶的张迎春，首尾不能兼顾。
几人手里拿了家伙，肯定不是来请客吃饭的，所以张迎春也就没客气，抬脚就踹翻了第一个攀上坡顶的，土山表面没有岩石，摔落下去重伤不可能，蹭一身伤痕没问题。
有两个已经上了坡顶，就在张迎春的侧边。
并不是他们不想攻击，而是没有体力发动，肺子里面仿佛火烧，不能将呼吸倒过来，他们哪有力气打架。
见到两人双手撑着膝盖使劲喘着，张迎春却不客气，弹了烟头过去砸在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孔，让他本能的躲闪，在弹出烟头的时候张迎春趁机会就冲了过去，双手抱头，硬抗了钢管的攻击，一脚就踹在了对手的小腿迎面骨上，支起的肘尖撞上了这个汉子的脑门，趁他受到震荡没有反应，提膝撞在了他的胸口。
这套动作都是练熟的，使出来的时候干净利落，第二个年轻人滚落了土山！
跟他在一起的汉子才抹掉了眼睛上的烟灰，还没等看到敌人的位置，小肚子上就挨了一脚，巨大的力量让他肚子里的气都给排空，弯曲的身体仿佛大虾，眼睁睁的看着粗大的膝盖撞过来，弄得脑子一片昏沉。
抬手将他推下了土山，这是第三个！
屈伸了拳头，舒缓了一下小臂上的痛苦，张迎春觉得身体里面热血沸腾，面孔上的麻木变成了刺痛，深深的吸收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掏出了防盗门的钥匙，夹在了指缝。
这是最隐蔽的武器，这也是最简便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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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各个击破
李慕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一个个狼狈的摔了下去，心里的紧张更多，愤怒也更多。
从开始他以为自己在春晖里面被驳了面子，是因为薛宝的缘故，是因为陈劲的缘故，后来镇长托了几个关系也找不到说话的人，才知道惹到了麻烦事，出来后也被禁足了一段时间，在镇长的开导下也就忍了这口气，至于找张雪梅的麻烦，是因为当天在场子里面的一个郊区的小官员想要拍镇长的马屁，才惹出了执法那边的事情。
才出来没几天潇洒，就有当天跟他在一起的小伙伴发现了张迎春的踪迹，一伙人就围了过来。
己方人多势众，对方势单力孤，还有比这更好的条件么？
既然惹不起薛宝根陈劲，连一个小保安都收拾不掉么？
眼看前面两步就是山顶，他才要喘息一下，等下一鼓作气打翻这个小保安，出一口恶气。
每喘息一下都有白色的气息飞散，每喘息一下都能获得更多体力的回复。
两个始终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已经攀上了坡顶，并且憋了一口气为他开路，给李慕争取一些回复的时间。
上次在舞场，这小子拿了辣椒水对付大伙，让他们的满身肌肉都没有发挥的机会，这一次，可算逮到机会报复了。
两人能够在黄慕身边吃香喝辣，靠的就是配合默契，身体强壮，每年在健身房里面花费的银钱，可不是白白浪费的，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冰球杆够长，弹性也好，不过，对上了这个凶狠的保安，却是力有未逮。
因为他将背后的背包拎在了手里，仿佛盾牌一样。
坡顶就这么大的距离，被他一步步的逼上来，微微喘息喷吐出来的白色气息，隐藏了面孔上那种冷漠跟冰冷的表情。
两人哪怕是血气翻涌，也能感受到对面传来冷厉与凶残的气息，让人心里发冷。
跟两个仗着人多势众的汉子不同，张迎春从小就要靠自己，承受的压力巨大，姐姐辛劳的工作压制了他少年时期的叛逆，进入东北局的时候接受的训练，开启了一部分野性，在屠宰场的经历让他打开了枷锁，用猪牛的生命让他经历血腥的考验，商红药的手段是成功的，释放了他心头隐藏的野兽。
当正面对上这两个欺负普通人的货色，自然有心理优势。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修行，尤其是七杀斩鬼术的影响，张迎春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
还有鬼灵辅助，没有使用钢珠作为打击手段，也是为了体验一下从钟师傅那里学习到的技巧究竟有多少效果。
在棍棒临头的情况下，脚步移动零碎，自身用背包抵挡棍棒的侵袭，攻击与防御都在寻找两人攻击的缝隙。
从坡底爬上来的时候，浪费体力的弊病出现，两人合作的熟练跟默契因为体力的消耗而出现了破绽。
在背包承受了两次攻击之后，张迎春猛然加速，找到了两人合作攻击的破绽，侧身欺近了那个拿了棒球棍的身边。
始终藏在腰侧的拳头，就递了上去。
防盗门的钥匙，夹在手指间只露出来了两个厘米的长度，却也足够作为武器。
在钟教官手底下的训练，张迎春的技巧很少，但是每一次出手的目的都是对方的要害。
忍如龟，迅如蛇！
跟特种部队的战士们磨练出来的攻击技巧，一个枯燥的动作每天都要练习几千遍，多半个多月下来，这些动作已经成为了固定模式，条件反射。
钥匙尖端，钉在了健壮的年轻人腋下，肋骨，连续两次攻击，都打正了位置。
哪怕他穿了皮夹克……
哪怕他经常锻炼身体……
哪怕他凶猛剽悍……也一样要塌了肩膀，连呼吸都要停顿。
脚下横扫，撩在了他的脚踝，动摇了重心之后，横掌切在了颈侧。
第四个！
手拿冰球杆的年轻人，怪叫一声将球杆横扫，不出意外的给背包挡住，才要踏步提膝撞开对方的防护，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团土坷垃。
别看是寒冷的天气，被张迎春抓起来当成了武器之后已经搓碎了变成粉末，土渣顺利的模糊了对手的眼睛。
只顾着捂着眼睛，没心思去战斗了，给埋身冲上的张迎春凶猛撞倒，四仰朝天的捂着从土坡上滚了下去。
第五个！
李慕冲上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帮手了。
“欢子，去他的后边。”同伙既然只剩下了一个，那就要发挥最后的作用。
带着骷髅头面巾的汉子将链条缠在了手臂上，喘这粗气绕在了张迎春的背后。
平时有人为他出头，从来都不需要他做前锋，如今辅助的人都摔下去了，他硬顶着也要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凶狠，其实内心胆怯的厉害，没有酒精的刺激，没有小伙伴的支援，他并没有当天在春晖那么勇猛，就连手里的球棍都没有抡起，他觉得先由侯欢先动手比较好，以前欺负普通人的时候，那些人从来都没有主动攻击过，多是哀求，当场跪下的都有，就是这样的经验，让他吃了大亏。
张迎春侧开两步，顺着风吹得方向按动了防狼剂的开关，辛辣而刺激的喷雾，扑在了李慕满脸上。
身体上最为脆弱的部分遭受攻击，滋味绝对不好受。
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丢掉了球棍蹲在了地上，大声的惨叫着，跟着张迎春一脚闷在了他的下巴上，震昏了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最后的汉子，凶狠与狰狞的表情还没散去，就吓得这个汉子松开了链条，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谄媚的笑着表示屈服。
见他识趣，张迎春也不为难他，正好有事情要问：“你是本地人？”
“是，我叫侯欢，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在本地讨生活。”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李慕他们大上一些，如此明智的放弃反抗，就能看出来他的精明。
“这片院子，听说死过不少人？”张迎春点了烟，指点远处的院落说道。
“老高家之前也是有名声的大户，修桥补路，捐赠学堂，是个积善人家，当初我太爷爷就在他们家扛活来的；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说从前这里的风水好，家家生出来的都是大胖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河里经常有大鱼翻白，而且住在附近的人家，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当地的老辈人说，自从分了庄园之后，这边的风水就坏了，听说有个大官就是因为在这里住过，才会给人关在猪圈里面打死；据说生活好了就开始闹人命，还有人说，晚上能听到女人唱歌，说是高家从前逼死了一个戏子什么的。”
“你对这边的事情怎么这么清楚？”张迎春纳闷的问道。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方圆十里的老住户，您随便找一个人过来，他们就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是我瞎编！”侯欢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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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爆发与低头
面对凶悍的敌人，服从命令的是战士，敢于死斗的是勇士。
侯欢只是一个修车厂的小老板，见风使舵，摇旗呐喊那是天赋技能，让他如猛将一般冲阵，玩什么斩将夺旗就太为难他了。
见到形势不好，只剩他一个了，立刻投降绝对不含糊。
他表现的乖巧听话，知道的还多，张迎春也就不为难他，还给他递了烟过去，让他放松精神。
“那这边的人家都搬走了？”给他点了烟继续问道。
“多谢，多谢！”侯欢松了口气，既然能递烟过来，起码不是要赶尽杀绝！
这家伙看起来普通平常，根本就不像是什么狠人，谁能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侯欢深深的吸了一口，呛得一阵咳嗽，他还是太紧张了。
张迎春也没逼他，等他缓过劲来，让他继续说：“剩下的居民大部分都在城里，当时镇里说这边要进行拆迁，大伙只要收了钱就立刻搬走，据我所知，这是周围的村落里面最配合的住户了。”
“整片的院子，都是老高家的？”
“是，河流边上带着石头护坡跟护堤石龙的，都是高家的，原来这边就叫高家庄。”
“很好，你可以走了！”张迎春一拳将他打成了虾米：“委屈你了，这一拳是让你免得你不好交代。”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推下了土坡。
并不是张迎春翻脸不认人，而是侯欢必须要跟其他人一视同仁，否则就要被他们怀疑，排斥，甚至最后还要受到报复。
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让他受伤比较好。
丢了侯欢下去，土山顶上就只有两人了。
从背包拿了水瓶拧开，张迎春将水浇在了李慕的脸上，刺激他醒过来。
眼睛的痛苦再一次爆发，双眼肿的像是桃子，李慕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给张迎春一把捞住了头发，连续四个大嘴巴抽得发蒙，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年人身体就是好，抗折腾，李慕呲牙咧嘴的吐了半颗牙：“你特么的弄死我，弄死我！”
李慕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得不了好，少年的昂藏与激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仿佛厉鬼一般的狰狞。
说起来，他也是个幸运儿，从小就手家里宠爱的衣食无忧，生活优渥，只是，当父亲调离了工作岗位，升官了之后，自己的好日子便算是结束了。从前一派温和的家庭，因为各种各样的诱惑而崩溃。
首先就是父亲受到了外边女人的蛊惑，跟妻子的婚姻名存实亡；其次就是母亲接受了别人的好处，收了大笔的钱财，还没让自己的丈夫知道。
家庭里原本紧张的关系，因为这笔钱而爆发，一个廉洁的国家干部，弄了这个事情之后，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父母的关系直接影响到了孩子的成长。
一个每天和乐融融的家庭里，孩子会平和，善良，乐于助人，有爱心；而一个每天吵架的家庭，孩子的成长总是伴随着怨恨，怒骂，呵斥，自然会引发各种心理问题，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李慕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还学会了各种爱好去排解自己的苦闷。
城市周围的城镇，要名声没名声，要地位没地位，唯一的好处就是周边的工厂比较多，各个工厂的老板就是镇里的钱袋子，对镇长的公子自然要另眼想看。
父母也察觉到了自己对孩子的伤害，就用金钱来弥补，结果，越弄越糟糕。
边上有损友，上边有宠溺的父母，还有各种人溜须奉承，李慕弄成这样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高高在上，有求必应，这就是他跋扈的原因，所以，面对张迎春的时候，哪怕他泪眼朦胧，满脸鼻涕，狼狈的就仿佛流浪狗，那些曾经看过的各种电影和书籍描绘出来的英雄人物就不自觉的附身了，让他豪迈的仿佛无双猛士。
“弄死你？那多不好，要犯法的！”张迎春重新点了烟卷：“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智能电话都带有摄像功能，你说，地上这么多的棍棒，我拿了一个弄爆你的菊花，让你屎尿横流，再拍下来发到网上，你会不会出名呢？”
李慕的不自觉的就扯紧了裤腰带，指着张迎春，就连骂人的话都忘记了。
如果被人看到他菊花残，满地伤，裤裆里面染血黄，还混什么社会，直接死了得了。
既然这个小保安当初面对刀锋都能悍不畏死，如今更能一个打七个都不在乎，也肯定是个心狠手黑的人，这样的事情绝对干的出来，所以，李慕刚才所有的勇气都变成了胆怯。
这么冷的天气，脖子后边都给冷汗湿润，就连皮夹克都显得有些沉重。
桀骜，不屈，所有的刚强跟倔强都长了翅膀飞走。
被保安压在头上他受不了，跟爆菊比起来，他愿意忍了这口气。
“大哥，我错了，以后见到你就饶路，再也不敢跟你支毛乍刺。”李慕想得很明白，自己上次吃亏以为是没有准备，这一次上来七个也被人收拾了，就连陈家兄弟两个也白扯，这样的人今后没有绝对能碾压的把握，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嘴上道歉又什么用，我不怎么相信，上次在春晖的舞场打了你之后，我家人的事情，也是你干的吧！”
“大哥，我懂江湖规矩，不会牵连到家人，那事情不是我做的。”
“哦？是么？”张迎春知道，现在李慕已经折到了自己面前，隐瞒这个其实没有什么用处。
“当然，我李慕也知道什么叫做冤有头，债有主！”李慕既然低头，就不在乎别的了，丢脸总比爆菊强。
“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多谢大哥，只要大哥放了我，我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以换取你的原谅！”
“好的，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哥，我打个电话。”
李慕招呼了车里留守的人，把他的包拿过来。
呼哧呼哧的爬上山坡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镇长派在李慕身边擦屁股的。
“大哥，这是现金，加油卡，折扣卡，如果不够，我还能拿五万出来，这是我整个月的零用钱了。”
捡起来现金跟加油卡，其他的没碰：“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从前的也一笔勾销，希望咱们能和平相处，不送了。”
“明白，以后我见到您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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