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身份败露
仁日真君脸色当即一沉,怫然作色道:“鬼煞圣子,是你在找死,却怨不得别人,本真君这便送你上路。”
话音一落,一轮红日如同烈日般,显现在仁日真君的眉宇间,浑身泛起金色的光芒,如同披上阳光的战神,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鬼煞圣子,死在本真君的烈日风暴拳下,算是你的福气!”
在一阵怒吼声里,仁日真君闪电般的击出一拳,金光灿烂耀眼无比,拳头在虚空里不断震荡,将四周的空气全部抽空,一道恐怖的风暴立即生出,像烈日的光晕一般,朝着四周潮水般扩散。
仁日真君是十三太保之首,他的这一拳里蕴含烈日的神通,衍生出一阵恐怖的风暴,可碾压虚空里的尘埃,摧毁一座万丈冰川,任凭是实力恐怖的金丹修士,都要在这一拳里暂避其锋。
莫问天同样是并不例外,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其他,手里掐出火遁神通的法决,险之又险的闪避一旁,可是虽然闪过那道金光灿烂的拳头,可是拳风掠起的风暴,却是根本无法避开。
当下只能祭出金刚神盾,那一阵风暴掠在盾面上,上面罗汉显现金身法相,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充斥而出,恐怖的风暴仿佛是击在坚不可摧的镜面上,当即轰然间弹射而开。
这一变化,在兔起鹤落间,但是在莫问天出手的瞬间,他的冒牌身份却是败露无疑。在周围当即响起几声愕然的惊呼。
“好小子,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胆敢掠走本殿的星月真君,这下倒要看你如何逃走?”
仁日真君满脸的惊喜交集,狂笑声里往前走出三步,头顶升起一轮烈日的虚影,闪烁着一阵凌厉无比的光芒。
“好小子,隐藏的倒是极深,连本真君都险些被你骗了。”
那道金色的影子发出兴奋的长啸。浑身迸发出一道电芒。在瞬间就已掠身而至,两道凌厉的目光直视而来,冷声说道:“本真君的推断果然是没错,不过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冒充鬼煞圣子蒙蔽耳目。一路混到天魔殿前。不过好运也就到此为止。”
莫问天心神惊颤不已,此时身份已经败露无疑,想要蒙哄过关已经没有半点可能。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非但这道金色的影子不会放过自己,天魔圣女更是不会坐视这样的闹剧。
堂堂的天魔七圣,居然有一个冒牌货混在其中,若是传到灵域诸国同道的耳里,简直是天魔教的奇耻大辱。
天魔圣女凌厉的目光扫落过来,眸子里透出彻骨奇寒的冷意,似乎是已经动出杀念,她的心思一直沉浸在那副画轴里,只是在思索推断画中那位中年剑客,倒是没有太过关注其他,否则岂能让人有机可乘,在自己眼前瞒天过海。
玄姹圣女稍有惊愕,便就神色不善的掩至后面,似乎是要断掉任何的退路,她早已怀疑这位鬼煞圣子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揭穿,当然是不会让这位胆大包天的冒牌货逃走。
在此瞬间,正魔两道修士居然隐隐有联手的趋势,在天魔真王的传承前,是容不得任何居心叵测之徒觊觎,这位冒充鬼煞圣子的修士,不管他是什么来历,现在已经不容于正魔两道,自然要置于死地而后快。
那道金色的影子眸子里掠过杀机,冷然说道:“小子,摘掉你的鬼王斗篷,让本真君瞧一瞧你本来面目。”
他的话音一落,天魔圣女发出一声冷哼,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这位冒牌货有着鬼王斗篷,显然是已经杀死鬼煞圣子,自然是万万不可饶恕,倒是想要瞧一下,在这鬼王斗篷下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胆大包天的脸。
莫问天眉头紧蹙,虽然他明知道情势险恶到极点,似乎已经是山穷水尽,但却不会束手待擒,心里倒生出临死一拼的念头。
莫问天目光猛然间直射而出,强忍住眼睛传出的刺痛,凝视着那道金色的影子说道:“本座不是鬼煞圣子没错,但是你同样不是天一真君,这应当是一门寄影驱魂**,影子是你天一真君的没错,但是肉身却是另有其人。”
那道金色的影子‘咦’的一声,讶然说道:“小子,没有想到有点见识,居然识得寄影驱魂**,不过即便知道却也无妨,本座已隐隐推断出你的来历,快点老老实实的显出本来面目。”
莫问天的眼睛疼痛如盲,强行运转洞察先机,冷声喝斥道:“本座是什么来历?自然用不到你操心,倒是先要瞧一眼,在你这一层影子的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若有实质的目光透过那一层金色影子,仿佛是直视在肉身识海当中,有一道信息在脑海里骤然生出。
姓名:北山掣电
门派:散修联盟
职位:大长老
封号:疾电真君
灵根:有
灵根类型:电灵根
修为:金丹大圆满
寿元:二千一百年
法力:一万一千法力
神识:一百二十里
本命神通:狂蛇擎电决、神电天降术、追电雷霆刀、逐电迷踪步、风行电扫腿、驱霆策电枪、流星疾电剑、轰雷电光拳,狂电风云袖。
莫问天稍稍的有点愣神,当即便就醒悟过来,惊呼说道:“原来是散修联盟的疾电真君,没想到你居然听命于天一真君,甘愿被天一真君的影子驱使。”
“好小子!留你不得!”
那道金色的影子被窥破行藏,当即生出勃然杀机,他的左手在空中举起,狂风忽然大作起来,乌云在天空里席卷,空气沉闷的仿佛万山压顶,天地间隐隐传来风雷声,万物俱都颤抖。
“小子,老夫疾电真君,精通有九种本命神通,这是一门神电天降术,现在就取你的小命。”
那道金色的影子声音陡然苍老起来,似乎是一位足有千年以上寿元的老者,他的左手在半空里落下,一道足有水桶粗的银色闪电,破开寂静的虚空,雷霆万钧的洞穿厚重的黑层劈落而下。
“这……”
莫问天脸色当即大变,这一门神电天降术,在丹青殿的壁画世界里,以上万丈远的距离,就将铁刺金龟盾击的粉碎,绝品法器都是难以抵挡得住,他岂是能不知道其中厉害?
当下心念急转,莫问天已经是别无选择,只能全力运转法力,祭出金刚神盾挡在头顶,这件绝品法器防御极强,更是犹胜铁刺金龟盾一筹,希望可以抵挡这一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空气剧烈的震动起来,那道闪电直直的劈落在盾面上,无可匹敌的威能在上面炸响,那件金刚神盾光芒一阵晃动,居然被震的脱手而飞。
“哇”的一声,莫问天喷出一口鲜血,往后连续的退出两步,虎口顿时有鲜血崩出,右臂隐隐有些失去知觉,这位疾电真君是金丹大圆满修为,根本并非是他可以抵挡的住。
那道金色的影子冷声狂笑,厉声喝斥道:“好小子,这是星月真君的法宝,算不得你的本事,不如再接本真君的一招。”
话音一落,他左手五指并拢成刀,破空朝着莫问天的脑袋劈出一道刀风,苍老的声音笑道:“这一刀叫做追电雷霆刀,取的是你项上人头。”
一阵阵风雷声在虚空炸响,一道巨大的刀影骤然而出,将空气轻易的斩成两截,那种凌厉的刀风,似乎要将大地斩成粉碎。
那一刀尚且没有落下,莫问天就已经感觉到脖颈发寒,似乎人头已经在瞬间落地,当下有些惊骇欲绝,左手在纳宝囊里摸出丹青圣笔,执笔在虚空里疾书几笔,写出一个‘斩’字。
笔锋所至,如同狂刀乱舞,劈出无数凌厉刀锋,每一道都有斩岳开山的威能,卷起一阵刀风狂浪,全部都斩在那一道刀影上。
笔锋宛如刀光倾泻,一道银河在九天而落,万道匹练般汇聚的厉芒,将虚空里的那一道刀影斩的粉碎,仿佛是一座巨山轰然间倒塌,在空气里碎裂如潮。
莫问天强行的运转法力,执笔写出这一个字,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他在踏进鬼门关以前,就已经使用过一次摘花圣镜,若是继续第三次的使用灵器,怕是要丹田抽空软倒地上,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鲇鱼。
金色的影子放声的狂笑,似乎已瞧出他强弩之末,伸出双手在掌心一搓,一道闪电化作银蛇迎上前去,狰狞的吞吐着电弧般的舌信,似乎是要将莫问天紧紧的缠住。
这是疾电真君的一门本命神通,叫做狂蛇擎电决,若是被这一条电蛇缠绕住,即便法力通天的金丹真君,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莫问天当即面如死灰,他现在已是油尽灯枯,根本是无力抵挡这一击,心里当即是有些绝望,暗道自己来到这个修真世界,辛苦经营无极门有几十载,好不容易创下如此局面,难道今时今日就要陨落在此么?(未完待续。。)
476 救命的画轴
此时生死悬于一发,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上天地下无人可救。
可在天魔圣女背上的那一卷画轴,蓦然间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在此间不容发的时,在她娇躯上诡异般的轻轻飘起。
那一卷画轴在空中悠然飘落,在众人愕然惊诧的眼神里,它的速度已经是慢到极致,仿佛是在风里打转的羽毛,轻飘飘的在空中落下,盈盈若若环绕在莫问天四周。
可是它的速度却同时快到极致,似乎在瞬息间发生,神经的反应已经捕捉不及,抢在那条缠绕上前的电蛇前面,将莫问天全身已席卷在画轴当中,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充斥而出,无上的威严在虚空里震荡。
滋滋滋!
那一条电蛇当即浑身快速消融,如同是投在湖水里的一片雪花,没有泛起半点的涟漪,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卷画轴却是光芒闪烁,泛起一阵阵绚丽无比的柔光,仿佛是晨星照耀长空,将莫问天四肢百骸沐浴在其中,源源不断的力量透体而进,潮水般的涌向丹田里。
刹那间,一股磅礴似海的灵气浩荡涌进,在丹田里激起层层波涛,仿佛是一片枯竭的湖泊,却被海水疯狂的逆灌,转瞬间就圆满饱和,法力立即重归巅峰时的状态。
莫问天脸色陡然红润,肉身隐隐的闪烁光芒,一呼一吸间,澎湃无比的力量重归于身,似乎是得到浴火重生。那种奇妙的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
但至始自终,他都是泥塑般呆立,如同坠入在美梦当中,生怕一动在梦中惊醒,原以为是必死的结局,正在心里生出绝望时,岂料这一卷画轴居然主动相护,非但是救他一命,而且在瞬间将亏空的法力推至巅峰,这种地狱走到天堂的转变。实在是不可思议到极点。
“这……”
天魔圣女等人同样惊呆。张大嘴巴合不拢,如同一条条渴死的鱼儿,半响都是难以回转过神,他们万万是没有想到。这一卷画轴似乎是有着灵性一般。居然主动飞出救那小子一命。
这小子到底是谁?这一卷画轴为何要救他?莫非在画像里的那中年剑客。同这位小子有着某种关系?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裹在莫问天胸前的那一卷画轴,蓦然间光芒一闪。一道浩瀚无垠的剑气荡然而出。
那一道剑气宛若一把上古灵剑,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在那一卷画轴里激射而出,仿佛要一剑斩落九天烈日,虚空都是摇摇欲坠,没有人可以抵挡这样的威严。
‘轰’的一声,剑气在半空里蓦然间炸裂,成为五道凌厉到极点的剑芒,朝那金色影子的胸口激射而去,蕴含着绝世的上古威严,任何人都是不可抵挡的。
那道金色的影子脸色一变,脚下微微的一错,施展出逐电迷踪步神通,双足如同踩着两道电芒,在虚空里急速闪动,虚虚假假的留下无数的残影,根本是难以分辨真伪。
可是那五道恐怖的剑芒,似乎已锁定真身方位,不受这些残影的迷惑,在虚空里连成一线,如影随形的追在后面,仿佛是跗骨之蛆一般,根本是摆脱不掉。
那道金色的影子只觉得胸口发寒,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当即是遍体生出彻骨寒意,那一道上古剑气有着元婴真王的威能,虽然已化成五道剑芒,但是却并非他可以抵挡的住。
不过他精通九种本命神通,自然是要比寻常金丹修士厉害数倍,右手忽然在虚空一握,当即执起一杆闪烁电光的长枪,施展出驱霆策电枪神通,抖出一朵朵闪烁不定的电光,枪尖发出雷霆万击般的炸响,正中在第一道剑芒的上面。
轰的一声响,第一道剑芒有着不动如山的厚重,枪尖直直的掼在上面,仿佛是木头戳在铁山上,当即枪杆寸寸的碎裂,那道金色的影子震的连续退出几步。
那道金色的影子却并不停留,立即在虚空里一拔,施展出流星疾电剑神通,如同流星掠过长空,一把宝剑闪烁万般寒芒,快若闪电的劈出上万剑,汇成绚丽如同银河般的剑网。
第二道剑芒投在剑网当中,却是蕴含着狂烈不驯的暴戾,似乎是点燃引信的炮竹,在剑网当中轰然炸裂,那道金色的影子虎口震裂,手里的宝剑已经是碎裂如潮。
“哇!”
那道金色影子吐出一口鲜血,咬着牙朝前右拳击出,刹那间,一阵巨大的拳头破空而出,金光灿烂耀眼无比,电光如同银蛇般蹿出,雷霆万钧的击落在第三道剑芒。
这是他的本命神通轰雷电光拳,一拳足以洞穿万丈的山脉,但是第三道剑芒却蕴含锐不可当的锋利,只是轻飘飘的掠过,那只无坚不摧的拳头,却仿佛脆弱的如同纸一样,在手腕上断落下来,汩汩鲜血喷流而出。
那道金色的影子发出惨叫,他完全是没有料想到,这一道剑芒直接斩断左手,虽然惊骇欲绝到极点,但是第四道剑芒已经倏忽而至,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过多思考。
那道金色的影子飞起左脚,在空中踢出一道旋风,施展的是风行电扫腿神通,那一条左腿如同发光的铁鞭,挟有凌厉的电芒,以雷霆万钧的神力,踢在第四道剑芒上。
可是在这一道剑芒里,却蕴含连绵不绝的柔韧,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锁住他的左腿,在瞬间传出扭曲的力量,一阵骨骼碎裂声传出,竟然硬生生的将左腿绞断。
金色的影子惨叫声更加的凄厉,他心里已有逃命的念头,但是第五道剑芒在瞳孔里放大,这恐怖的剑芒像是锁定自己一样,若不见血根本不可能停止下来。
电光火石间,他右腿猛然间一踩地,趋身向后闪避数步,左袖蓦然间的扬起,卷起一道滚滚残云,隐隐有电闪雷鸣的声音。
这狂电风云袖,可以吸纳天地阴阳万物,在袖内生出风云雷电,算是一门无比厉害的神通,但金色的影子并非用这门神通抵挡剑芒,而是用来俘掠一个人。
那一道长袖卷起一道狂风,闪电般将玄姹圣女席卷而来,她惊骇欲绝的正待反抗,可是一阵阵电弧游走娇躯,在她火热的**上倾泻而下,当即大脑便是一阵的停滞。
这一刻,她惊恐的神色当即定格,一抹寒星般的剑芒正中咽喉,一道瀑布般的匹练萦绕掠过,汩汩血流在脖颈上喷出,那颗惊心动魄的人头在空中轻轻坠落,如同美玉坠落尘土。
这一卷画轴发出剑气,直至五道剑芒稍纵即逝,都是在瞬息间发生,根本让人无法做出反应,等到回转过神,那道金色影子已是半残躯体,而玄姹圣女更是已经陨落当场。
那道金色的影子虽然是重伤如斯,但是他决断却是非比寻常,知道仍留在此地难逃死的结局,但是若放弃九幽魂水却是死都是不甘,毕竟他的寿元已经已经所剩无几,要不怎么会甘愿被天一真君的寄影驱元**控制,来到皇城废墟里寻找机缘?
那道金色的影子念头急转,在玄姹圣女尸体倒落的同时,左手闪电般在怀里抓出纳宝囊,右腿猛然的在地上一蹬,如同一只凌空而起的大鸟,腾空在九幽冥河的上空,扬手便就丢出一把四方归元石。
“咚咚咚!”
九幽冥河里发出几十声水响,在每隔二三十丈远的地方,却是立即出现一座巨大的磐石,一目扫去足有四五十座,屹立在奔流的河水里,已经是贯穿整条九幽冥河,直至彼岸的天魔殿,天堑已成为坦途。
那道金色的影子发出长啸,纵身踩在那些磐石上,他虽然只有一条腿,但是依旧是疾若闪电,脚下只是稍微一顿足,那块借力的过河磐石便就裂成粉碎,他飘然已在二十丈以外,倏忽间朝着天魔殿而去。
这道金色的影子,倒是打的如意算命,借着最后那一道剑芒,将玄姹圣女杀人夺宝,得到足够数量的四方归元石,准备抢夺进天魔的先机,而且他一路在河道飘身而过,脚下石头已被法力全然破坏,显然是断绝任何的后路。
在此时,天魔圣女已经倏然醒转,对于金色的影子抢渡九幽冥河,却是全然视若罔顾,只是神色痴呆的望着莫问天,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你是谁?”
“我……我是谁?”
莫问天不由茫然自语一声,他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却是没有半点的头绪,这一卷画轴为何救自己一命,而且将金色的影子击成重伤,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其中是何缘何?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卷画轴的品质极高,应该是一件已诞生器灵的法宝,这些所作所为都是器灵一意而行,同天魔圣女没有半点关系。
“你到底是谁?”
天魔圣女声音激动万分,亟不可待的扑上前,妙曼无双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一只纤纤素手闪电般探出,显然是准备扯掉那件鬼王斗篷,要一睹藏在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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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 被剥掉的影子
天魔圣女的那一只纤纤素手,似乎是蕴含某种极为玄奥的神通,快不可言的破空而至,任凭莫问天趋避闪退,都是如影随形一般不可摆脱。
莫问天不由暗叹一口气,知道修为实在差天魔圣女太远,此女若是执意要掀开鬼王斗篷,即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是徒劳无用的,只好认命一般站着不动。
这一卷神秘的画轴主动护体,天魔圣女应当不会有恶意?这一张脸让她一看却是何妨?只是仁日真君麻烦一些,回头一定要想办法斩杀在皇城废墟里。
天魔圣女那一只纤纤素手,已经抓住鬼王斗篷上,一双明眸死死的盯在上面,浑身微微的颤抖,正要一手扯下这件伪装,露出藏在里面的那一张面孔,是不是做梦都想要寻找到的那一位?
然而却在此时,那一卷画轴泛出奇异的光芒,忽然间在莫问天身上离开,如同穿花蝴蝶似的翩然展开,将天魔圣女席卷在内,倏忽间朝着黑暗里飘去。
“为什么……为什么带我走?他到底是谁?”
天魔圣女不甘的声音越来越远,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问天目惊口呆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天魔宫秘境的出口,难道那一卷画轴要带她原路离开此地?莫非是要放弃天魔殿的真王传承。
那一卷画轴到底是什么来历?似乎行事都透着高深莫测的意味,明显是不想让天魔圣女揭开斗篷见到里面?莫非自己的脸是她以前所见过的。
一念至此。莫问天心中一动,他同四位师弟师妹的身世一只不明,都是在几十年以前,上任掌门郝成重在百万妖山里捡来的孤儿,原本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但是他们五人都有着极为逆天的修炼灵根,却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啪!’的一声响,在天魔圣女消失的方向,忽然有一件东西倏忽飞至,直直落在莫问天的脚前。他愕然在地上拾在手上。却发现只是一只纳宝囊,上面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进,似乎残留着噬血圣子的一缕气息。
“这是……”
莫问天神色有些呆滞,这一只纳宝囊不是已被天魔圣女夺走。那一卷画轴在带她离开此地时。为何要将此物留给自己?他放出神识稍一感应。却发现纳宝囊里空空荡荡,除有着十块四方归元石以外,再就别无他物。
“这……”
莫非那一卷画轴的意图。是想让自己去夺取九幽魂水?一念至此,他心里越发肯定这一个念头,否则用常理是在难以推测。
此时,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扫视过来,落在他手里的纳宝囊上,一道蕴含无限杀机的声音忽然传至。
“小子,该是轮到我们算账的时候,没有那一卷画轴的保护,倒是要看你如何的保命?”
莫问天眉头微蹙,冷目凝视过去,沉声说道:“你这是自寻死路?这便送你上黄泉路,好同你的几位师弟相见。”
“好小子,义月真君等三位师弟,果然是死在你手里!”仁日真君怒目喷火,嘶声吼道:“本真君先将你打残丢在这里,等得到九幽魂水以后,再让你带路救回星月真君。”
话音一落,他便两只拳头闪电般的击出,宛如两座金山压下,拳头在虚空里不断震荡,将四周的空气全部抽空,一道恐怖的风暴立即生出,像烈日的光晕一般,朝着四周潮水般扩散。
仁日真君双拳打出烈阳风暴,浩浩荡荡的碾压在虚空里,封锁住任何逃避的空间,誓要将莫问天一拳击残当场。
这时候,莫问天的反应已经稍慢一筹,闪避已经是有些来不及,当即左手祭出金刚神盾挡在胸前,右手已经闪电般在纳宝囊里抓出七星宝剑,催动在上面的最后一道剑芒。
‘轰轰!’的两声炸响,那金色的拳头砸在盾面上,上面的罗汉真身有些摇摇欲坠,金色的光芒当即黯然失色。
莫问天只觉得气息有些紊乱,狂暴的力量透体而进,忍不住往后连续退出七八步,那种肆虐的力量传至脚下,他每往后的退上一步,脚下的大地就炸开一道深坑。
仁日真君闷哼一声,金刚神盾反噬一定的伤害,显然吃了不小的暗亏,这些倒是不足为惧,可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七星宝剑催发的那一道阴寒彻骨的剑芒,倏忽至胸前陡然间炸裂而开。
刹那间,成千数万的阴魂发出刺耳怪叫声,龇牙咧嘴的展露凶相,仿佛是发现无上美味一样,亟不可待的扑上前,一副生吞活剥的架势,说不出的阴森可怕。
这一道剑芒,显然是蕴含着磅礴的阴煞气息,可以吞噬世间任何的阳气,同阳煞气息是水火不容的天敌。
仁日真君脸色一冷,声音不屑道:“没有用的,本真君已经修炼本命神通烈阳金身决,任何的阴煞都是足以克制。”
话音一落,他的浑身金光闪烁,燃烧起熊熊的烈焰,似乎肉身已经成为一轮烈阳,那些阴魂潮水般的扑上前,像是自投火烛的飞蛾一样,噼里啪啦的声响,冒出一阵阵的青烟。
但正在这时,莫问天已经执起丹青圣笔,在虚空里疾书几笔,笔走龙蛇,写出一个血红的‘杀’字,每一笔一画如同刀锋,最后轻轻的一点,这个‘杀’字就激射而出,
锋芒四射,杀气腾腾,这一个‘杀’字威力惊天,尚且没有杀一人,就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空气立即沉重的如同禁锢。
“啊!”
仁日真君正在抵御阴煞,被丹青圣笔写出的‘杀’字压住,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而且灵器并非他可以抵挡,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立即被杀的四分五裂,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具尸首。
施法提笔这一个字,莫问天的脸色有些发白,走上前将仁日真君的纳宝囊收起,放出神识进行查看,发现里面有着十三块四方归元石,
但是他已经是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在此短短片刻时间,那道金色的影子已经掠过九幽冥河大半,若是再有耽搁的话,让他抢先进天魔殿得到九幽魂水,那便就是大大的不妙。
一念至此,莫问天顾不得其他,当即纵身在九幽冥河的上空,扬手将所有的四方归元石丢出。
“咚咚咚!”
九幽冥河里发出几十声水响,在每隔二三十丈远的地方,立即出现一座巨大的磐石,宛如是没有桥梁的桥墩,贯穿在九幽冥河的两岸,天魔殿已经是遥遥可望。
莫问天当即箭般扑上前去,如同一只大鸟一般,纵身起跃在那些过河石上,去势如电一般快不可言,那种惊人的速度,在空中卷起阵阵风浪。
可是他的起身较晚,自然始终要慢上一筹,那道金色的影子发出兴奋的长啸,已经渡过这一条九幽冥河,踉跄站定在天魔殿正门前,颤抖的伸出仅有的那只手,按在那一扇沧桑古老的石门上,似乎只要是掌心一吐力,这一扇门便就自此朝着他打开。
“哪里跑?纳命来!”
莫问天急促的声音在后面传出,摘花圣镜已经被他高举在手里,一道镜面射出的光芒,在九幽冥河上远远照来,洞穿层层的阴风煞气,映在那道金色的影子身上,在镜面里显现出一道金色的模糊影像。
莫问天满脸的煞气,右手仿佛铁爪一般贯穿在镜面,将里面的那一团模糊的金色影子抓在手里,陡然间朝外用力撕扯而出。
在天魔殿前,那道金色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被人活生生扒掉身上的皮,露出一位白发银须的金袍老者,失去披在身上的金色影子,仿佛是剥离最后一缕生存的希望,他发出一声嘶力竭的不甘嘶吼声。
“可恨啊!可恨!老夫原本寿元降至,只要得到九幽魂水,便便就增寿百年,神识增强数倍,自此元婴有望!”
说完这一句话,似乎是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面如死灰一般的软到在地上,鲜血在嘴里汩汩流出,但是自始至终,他的手掌都贴在天魔殿石门上,仿佛在里面有着死不瞑目的存在。
而在莫问天的手里,却是扯出一团金色的影子,在不停的挣扎扭曲,像是一条抓住手里的蛇,在里面发出一阵滔天怒吼。
“你到底是谁?居然破掉本君的寄影驱元**?若有本事便说出你的身份,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莫问天脸色冰冷似霜,语气蕴含杀机的说道:“天一真君,这一道影子只是一个教训,我们的账以后自然会算。”
话音一落,他的手掌掐出法决,一团冰冷的火焰激射而出,缠绕在那团金色的影子上,如同彻骨的冷水泼在一团火焰上。
那团金色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浑身冒起一阵阵的白烟,在片刻间便就焚烧一空,那道声音便就戛然而止。
连续的强行动用两次灵器,让莫问天丹田几乎亏空,腿脚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艰难的纵身渡过九幽冥河,跌跌撞撞的走到天魔殿前,伸手摸走那具尸体的纳宝囊,再一脚踢的远远的。
望着眼前那座足以沉寂十万年的石门,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推在厚重的石门上,一道神秘莫测的光芒在门缝里迸射而出,扑面在他身体上掠过。(未完待续。。)
478 此人是谁?
在此同时,位于郑国永州的君城,天空万里无云,澄澈的宛如碧洗,朝阳将金色的光芒洒落大地,在这座雄伟的城池上镀上一层金辉,显得无比的庄严神圣。
在君城的正中央,有着一座万丈山峰,在云雾缭绕的峰巅,却是一座巨大的祭坛,上百根图腾铜柱屹立四周。
沿着铜柱的方向,有着上百位神情严肃,全身披挂的侍卫手持长矛,刁斗森严的守卫两侧,居然都是有着筑基修为的真人,而握在他们手上的长矛,全然是天外陨铁铸造的下品法器。
在祭坛的正中央,有着一座雄伟的祭台,上面坐着一位金色锦袍的青年,五官如同刀雕,脸上鹰鼻鹞目,显得阴沉而冷漠。
朝阳洒落在那一张脸上,生出一片绽然的金光,他似乎是在修炼某种神通,迎着朝阳不断的呼吸吐纳,浑身泛出金色的光芒,如同赤金铸造一般,显得金光耀眼夺目,连同地上拖出的那一道影子,都是一片的金光闪烁。
却在此时,一片厚重的云层瞬息而至,吞天锁日般压在头顶,一只巨掌闪电般破开云雾,落在那锦袍青年的金色影子上,五指箕张如同一只铁爪,将那道影子牢牢的抓住手里。
那锦袍青年脸色神色大变,当即是催动法力拼命挣扎,可是影子落在那一只手里,却仿佛被定在地上一样,任凭自己如何想要跳闪腾挪,都是无法的离开原地。像是被影子牢牢的牵引住。
那锦袍青年望着那只虚幻出来的巨手,惊声怒吼道:“你到底是谁?居然破掉本君的寄影驱元**?若有本事便说出你的身份,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忽然,在头顶上空厚重的云层里,传出一道蕴含着无限杀机的飘渺声音。
“天一真君,这一道影子只是一个教训,我们的账以后自然会算。”
那声音仿佛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响起,飘忽不定的难以捉摸,而在声音落下的同时,那一只抓住影子的巨手。忽然间剧烈的燃烧起来。如同在烈火当中的冰雪,那道金色的影子在瞬间消融。
那锦袍青年眼睁睁的望着影子焚烧,如同身体剧烈的燃烧一样,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这种伤害没有办法去阻挡。因为自己的影子根本不在此间。
那道金色的影子在火焰里焚烧一空。冒出一阵阵薄薄的白烟,但是很快消失在天地间骤起的狂风里,厚重的云层瞬息间被这一阵怪风掠走。露出澄澈的如同碧洗的天空。
朝阳将金色的光芒重新洒落在大地,照耀在那锦袍青年的身上,在他背后的那片大地上,却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影子。
有形体便会有影子,但是现在只有形体,光芒洒落在上面,却没有映出半点的影子,实在是怪异的让人不可思议。
一道雷电在祭坛上无声炸开,一位带着青铜面具的灰衫大汉骤然降临此间,双眸在青铜面具里骤然睁开,仿佛一阵阵雷电闪现,他愕然望向那位锦袍青年,失声惊呼道:“君上,你的影子?”
那位锦袍青年脸色苍白,黯然叹气道:“有人破掉本君的寄影驱元**,电长老怕已经陨落在皇城废墟里。”
“什么?”那灰衫大汉脸色大变,不容置信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电长老可是金丹大圆满修为,并且精通九种本命神通,在金丹真君当中都是鲜有敌手,是谁居然如此的厉害?”
那锦袍青年似乎同样想不明白,他的右手微微的一动,在衣袖里甩出九枚黄色的铜钱,陡然间飞落在虚空里。
‘呼呼呼!’
那锦袍青年一只手掌不断掐算,那九枚铜钱当即在空中飞舞,似乎是沿着某种神乎其玄的轨迹,每变化一次便就得到一个新的组合。
‘嗡!’的一声,九枚铜钱终于停止,静静的在虚空里摆出一个奇怪的组合,似乎是传达某种玄奥的讯息。
锦袍青年冷目凝视过去,不停掐算的手指当即一僵,神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当真是可惜,若是本君的影子若是归来,定然可以推算出此人的来历身份,但是现在得到的信息极为有限,根本是推算不出。”
那灰衫大汉神色微变,似乎是有些意料不到,讶然说道:“君上的玄机推演术已臻巅峰,化为金丹本命神通,居然推算不出那人的半点信息么?”
锦袍青年的推算之术冠绝一时,这样的情况却是极少发生,他当即生出浓厚的兴趣,想要继续的展开推算,弄清楚这一个人到底是何来历?
‘噗噗噗!’
锦袍青年吐出三口精血在九枚铜钱上,一只手掌开始掐算,但是可知的信息极为有限,推算的难度极高,仍旧是没有半点的头绪,他当即咬牙的继续吐出三口鲜血在上面。
这三口精血溅射在铜钱上,当即沿着玄奥的轨迹飞舞,进行一种重新的组合。
锦袍青年却在冥冥当中生出感应,那位破掉寄影驱元**的修士,似乎是自己一生的仇敌,存在不死不休的仇恨,若不是提早灭掉的话,怕是迟早成为心头大患。
锦袍青年眉头一皱,鹰目里掠过一丝狠意,他在金丹境界二百余载,凭借着可怕的玄机推演术,一些潜在的仇敌都被斩杀干净,没有人是可以例外的。
当年郑国的十七公子的陨落,就是因为他推算出此人隐有君王相,日后定然成为自己继承郑国君位的大敌,所以派定风真君动手,将这位潜在的对手提前扼杀。
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宿敌,锦袍青年心中一惊,当即猛然的一咬牙,眸子里掠过狠色,继续的喷出三口精血。
三大口的精血,化成一片的血雾,雨点一般洒到铜钱上,那九枚铜钱开始继续的运转,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散发而出,像是泄露某种天机一样。
连续的九口精血吐出,那锦袍青年的脸色有些发白,修炼者的精血弥足珍贵,每每吐上一口的精血,修为就会有所减弱,这九口的精血喷出来,那锦袍青年至少要减寿一百八十年,其中代价是不可谓不大。
但是凭借这三口精血,那锦袍青年在铜钱上,立即得窥一缕天机,黯然蹙眉道:“此人是出身于大秦诸国,而且是一派的掌门,精通的是五行法术,其余却是无法推算出来。”
那灰衫大汉神色一喜,当即说道:“君上,隶属大秦国的金丹门派,也不过是不足上百门,若是掌门的话,只需要一一的排查,定然可以知道此人是谁?”
“可以对付电长老的金丹真君,怕至少要有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在隶属大秦国的金丹门派里,这样的掌门只有二三十位而已。”锦袍青年的脸色当即缓和,点头说道:“雷长老,此事便就交给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此人。”
“是!此事简单,请君上放心!”
灰衣大汉当即轰然应诺,他如电般的目光落在锦袍青年的脚下,望着没有任何影子的大地,神色沉重的说道:“君上,既然寄影驱元**被破,影子被那人灭掉,还需要早作打算。”
锦袍青年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失去影子带来的严重后果?只有在黑暗里才没有影子,只要有光的地方便就有影子,若是没有影子证明存在,便就不能真正的存在。
若是想要活命的话,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黑暗里,因为任何的光芒都是破坏**生机的无形杀手,在光芒里生命力的流逝要百倍于平时,岁月如刀催人老,光阴似箭夺人命。
锦袍青年神色黯然,叹气说道:“皇城废墟有着天魔真王的机缘,九幽魂水将重现于世,但是本君早已推算出,若是自己亲自前往的话,怕是有着陨落的凶险,正好电长老的寿元降至,若是得到天魔殿的九幽魂水,非但寿元增加,而且元婴都是指日可待,因此本君借用他的肉身,施展寄影驱元**。”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苦涩,继续说道:“本君的推算若是没有错,失去这一道影子便在意料当中,岂能没有应对之策?”
话音一落,他鹰眸里掠过一丝狠意,蓦然间右手撮指成刀,将自己左手劈砍下来,鲜血喷涌而出,那只断掌掉落在地上。
“君上?这……”
灰衫大汉不由失声惊呼,事情太过诡异突然,当他的大脑有些反应不及。
锦袍青年脸色一片苍白,喷出一口灵气在地上,那一只断掌陡然炸裂而开,一片金色的血液泼在地上,像是在地上显现出影像,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渐渐的缠在锦袍青年的脚下,这才沉寂不在继续乱动,成为他倒映在地上的一道影子。
“精血凝练术?”
灰衫大汉似乎是想到什么?愕然望着地上那道生成的金色影子,傲然的贴在地面,身姿渊渟岳峙一般,衣袖无风自动般的轻轻飘荡,左袖的地方已空空荡荡,真的是如影随形一般。(未完待续。。)
479 早有推算
锦袍青年脸色已经宛如死人般惨白,神色黯然的说道:“雷长老见识不凡,这确实是精血凝练术,虽然不及天魔教的化血凝形**,但在有些方面却有独到之处。”
在说话的同时,他吐出一口灵气,将伤口汩汩溢出的鲜血止住,有些惋惜的说道:“本君施展此术,舍弃一只手掌的精血,重新的将影子凝聚出来,可惜损失的精血,若是想要弥补回来的话,却并非是那么的容易。”
“可是,君上……”
灰衫大汉的眉头一皱,迟疑说道:“失去影子,未必没有其他办法,但若失去一只手掌的话,不但影响到神通的施展,而且有损君上的威严,怕是有些得不偿失。”
“无妨!”锦袍青年微微的摇头,右手在怀里摸出一只纳宝囊,冷声说道:“本君既然可以推算有今日之时,自然不可能没有应对之策,在这只纳宝囊里,有着八十块极品灵石,你带着这些灵石前往大戎国,寻找天魔教万兽谷的狂狮真君。”
说到这里,他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在九年以前,本君就有所安排,狂狮真君若是见到你,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带你引荐吞灵殿的殿主人魔真君,这些极品灵石,便就是本君带给这位人魔真君的见面礼。”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右手轻轻的一抛,手里的纳宝囊便就仿佛长着眼睛似的,倏然落在灰衫大汉的眼前。后者有些茫然不解的接在手里。
锦袍青年神色疲惫,叹气说道:“吞灵殿的人魔真君,是天魔教十大魔君里最为神秘的一位,精通种种上古魔道秘法,有些常人没有的非常手段,听说他得到上古遮天真王的尸骸,本君只是想要得到那具尸骸的左手。”
“君上的意思……”
灰衫大汉脸色一滞,忽然在脑海里掠过一个荒谬的念头,神色当即是震惊起来。
“不错!”锦袍青年微微的点头,沉声说道:“遮天真王位列上古九指皇城八十一位真王。他的左手拥有鬼神莫测的神通。据说可以只手遮天,若是本君用精血凝练术,将那只遮天魔手祭炼在自己左腕,直接领悟遮天魔手这门本命神通。反倒是因祸得福。成就无法想象的好处。”
“原来君上早有打算!可是君上……”
灰衫大汉忽然眉头一皱。有些担忧的说道:“八十块极品灵石虽然富可敌国,足以让任何金丹真君垂涎欲滴,但是人魔真君的性情孤僻。只对元婴真王以及八阶妖兽的尸首感兴趣,怕是不会为这些灵石所动。”
锦袍青年黯然的鹰眸,忽然掠过一抹痛苦的挣扎,定神说道:“八十块极品灵石只不过见面礼,当然有人魔真君心动的东西在,不过此事实在干系重大,你且附耳上前一听。”
灰衫大汉神色万分不解,但见锦袍青年神色凝重,知道此事是非同小可,当即依命凑上前去,贴着耳朵凝神倾听。
锦袍青年苍白失血的脸颊,忽然被戾气和阴鸷笼罩,迟疑半响以后,似乎是下定决心,咬着牙低声传音。
“什么?这……”
灰衫大汉听到他的几声低语,宛如听到晴天霹雳一般,神色震惊的往后退出几步,张大嘴巴泥塑般站着,似乎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以至于他神经出现短暂的中断,神色上的神色有些失常。
锦袍青年在说出这几句话,仿佛一块石头压住胸口,阴鸷的脸颊似要凝重的滴出水,鹰眸里掠过狠毒的冷光,显然此事对于他而言并非那么简单。
灰衫大汉神色莫名的沉重起来,大脑却在快速的运转,分析其中的利弊,当即定下心神沉声说道:“君上若是有如此雄心壮志,在下自然是竭力相助,希望早日荣登宝座,一举成就不世的大业。”
说到这时,他的声音一顿,欣然说道:“若是按照君上的安排,那可是天大的好处,人魔真君定然心动非常,没有理由不拱手让出遮天魔手。”
锦袍青年冷哼一声,似是成竹在胸,冷然说道:“在纳宝囊里,有着本君一缕精血祭炼的金丸,可以疏通浑身的经脉,缓解阴阳生死针的痛苦,这是带给狂狮真君暂缓痛苦的解药,若是此人有任何不轨的念头,你应当知道如何去做?”
灰衫大汉神色有些狰狞,阴冷的声音说道:“狂狮真君若是识相的话,自然是不会做出蠢事,请君上暂且放心,在下定然有办法让此人俯首听命,不敢生出半分异心。”
锦袍青年微微的点头,似乎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有雨长老辅佐威弟统领天一门,宁州应当是太平无事,但是岚州先天宗的两位掌门,怕是在皇城废墟遭遇不测,岚州对于本君却是至关重要,万万不能在此时有失,立即派风长老前去接管先天宗。”
灰衫大汉正要恭声应是,却忽然眉头一皱,语气迟疑的说道:“可是风老四当年斩杀十七公子,现在都是郑国刑部衙门的通缉要犯,若是堂而皇之在岚州大兴风浪,怕会引起万胜真君和三供奉升天侯的注意,恐怕有性命之忧。”
“无妨!”锦袍青年微微的一摆右手,沉声说道:“让风长老暗中行事,只要力保先天宗不乱即可,至于万胜真君和升天侯却是不可不防,好在二供奉已经出关,有他在朝中可以牵制此两人,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什么?二供奉先天侯已经出关?”灰衫大汉神色震惊,讶然说道:“难不成他的烈火寒冰功已经修炼至巅峰境界。”
“不错,二供奉是先天宗的上任掌门,实力尚且在万胜真君以上,此次闭关二十年时间,将烈火寒冰功修炼至极致,左手凝聚千里冰山,右手可化万里火海,千里冰和万里火连半只手的本事都没学到,都已经是位列郑国前十的金丹高手。”
锦袍青年的神色渐渐缓和,语气轻松的说道:“本君失去这只左手,想要恢复损失的精血,甚至祭炼遮天魔手,怕是要闭关三五年的时间,但是有二供奉在朝中坐镇,定然是万无一失。”
灰衫大汉同样心中大定,对先天侯自然是极为信服,除非是郑国的国君突然出关,亦或神秘莫测的大供奉在外回国,否则在郑国没有人是二供奉的对手。
锦袍青年神色漠然,似乎是陷进沉思,沉吟片刻便下令道:“雷长老,事不宜迟,你立即潜进大戎国,想办法见到人魔真君,为本君早日讨得遮天魔手,不可有半点延误!”
“是,属下遵命!这便前往。”
灰衫大汉抱拳应是,他的性情想来是动就辄行,当即手里掐出法决,一道雷光在虚空里闪过,在祭坛上已经是空空荡荡,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似的。
锦袍青年微微的摇头,仰望头顶的碧色天空,神色冷漠的自语道:“星月真君此女实在心地险恶,居然想要用七情六欲丹俘虏本君的心智,若非是白烟盟主在七星殿传出的消息,本君险些都要被表面的痴情不渝所蒙蔽。”
“不过她居然可以得到这种传说当中的丹药,怕是没有那么的简单,未必是没有七星殿主的暗中安排。”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好在本君有所部署,此女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前往皇城废墟,简直是自寻死路,电长老若是依命行事,此女怕是八成已经陨落在里面?”
一念至此,他在袖口甩出那九枚黄色的铜钱,陡然间飞落在虚空里,那只右手开始进行推算。
那九枚铜钱当即在空中飞舞,似乎是沿着某种神乎其玄的轨迹,不过这一次却是顺利无比,铜钱在片刻间就停滞不动,似乎要推算此女的命运,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枉本君几十年以前就苦心经营,此女即便是有些险恶心里,但是命却时刻在玄机当中,终究是难逃本君的手段,若非天璇真王传下命令,真的不想放弃这一枚棋子。”
锦袍青年微微的摇头,冷目凝视过去,不由的动容说道:“电长老虽然已经陨落,但依旧没有让本君失望,若是一切顺利的话,那丫头怕是要落在天魔教手里,却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冷,自语说道:“七星真王即便是性情冷漠,不会顾及女儿的死活,但是这样的奇耻大辱,作为七星殿的殿主,无论如何都是要做一下样子吧!”
锦袍青年长叹一口气,凝视着失去手掌的左臂,苦涩说道:“可惜本君要闭关一段日子,这样精彩的一幕,却是无福可见!”
他叹然说完这一句话,便就将目光凝视在上空,望着悬挂在头顶的烈日,无数刺眼的阳光潮水般涌向眼眸,他浑身泛起一阵阵的金芒,似是施展出的某种神通,一闪而逝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座巨大的祭坛,重归于往常死一般的寂静。(未完待续。。)
480 游荡的神魂(一)
此时,在皇城废墟的真王陵墓里,在天魔殿那座雄伟的石门前,莫问天的神色有些激动,右手推在那扇厚重的石门上。
手上缓缓的用力,石门渐渐的推开,大殿里是空空荡荡,一眼扫去满目寥寂,没有任何的摆设,甚至顶梁的柱子都是没有。
在大殿的正中央,却有着一池正在剧烈沸腾的幽水,在动荡不安的水面上,闪烁出跳跃不定的光芒,映在大殿四周死寂般的墙壁上,显现出无数狰狞可怖的景象。
一阵汩汩的气泡在水面上浮出,无数怪异的气息在里面溢出,飘然扩散在大殿四周,充斥在里面的任何角落,此时尘封有十万年的殿门陡然推开,那些怪异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来,磅礴似海掠体而过。
莫问天只觉得浑身清凉,似乎骨骼沐浴在清风里,全身血肉吸收那阵怪异的气息,顿时是飘飘欲仙,四肢百骸无不舒畅。
这样舒畅的感觉,几乎是让人想要呻吟,那怪异的气息侵入皮膜,直至骨髓的深处,即便是心智坚定的元婴真王,都是未必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莫问天只觉得如痴如醉,似乎已经沉醉在那种奇妙的感觉里。
他的两只脚已经不由自主,走进这座尘封数万年的天魔殿里,而在后面却传出轰隆隆的一声响,光线骤然间黑暗阴森起来,厚重的石门已经紧紧闭住,大殿已经成为与世隔绝的一个世界,似乎要举行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不允许任何被打扰的可能。
莫问天脚步只是一滞,便就立即朝那池幽水走去,那怪异的气息透体而进,消失在五脏六腑里,识海里泛出潮水般的兴奋,神魂莫名的一颤,脚步已经不由的加快速度。
只是走出不到二三十步,他的一只脚就已经踩在水里,白虎短靴被那诡异的幽水浸烂,在里面的脚趾头开始浸蚀。
但是这种疼痛。莫问天却是浑然不觉。两只脚全然的落在水里,脚腕以下当即是腐蚀见骨,甚至两只裤腿都已经烂去。
骤然间失去两只脚,他却依旧视若罔顾。没有半点的疼痛反应。没有脚的两条光秃秃的腿。望着那池幽水的正中走去,很快将腰部以下淹没至水里,他居然只剩下半截身体。下半身都已全然的腐烂在水里,两只没有血肉的腿骨漂浮在水面。
莫问天似乎是沉迷在幻境里,神魂飘飘荡荡似要离窍,精神已经脱离**,即便他眼睁睁的望着下半身的腐烂,但是同样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神识似乎是完全的被麻醉。
而且在大脑里仅有的意识,让他的半截身体依旧朝前飘荡,像是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虽然明知道要被烧的粉身碎骨,但却依旧是义无反顾,那种诱惑已经无可抵挡。
只是短短的瞬间,他的上半身已经烂成一团,森然白骨被剥离出来,内脏心肺竟尔裸露而出,像是一具腐烂有千百年的尸骸。
一团不断跳跃的寒冰火焰,在腐烂的胸腔里飘荡而出,轻悠悠的漂浮在上空;一朵闪烁绚丽光芒的黄金幼苗,缠绕着森然白骨长出,傲然屹立在幽水当中;黯然失色的金丹已破腹而出,在荡漾的水面上沉浮不定。
那一颗脑袋同样在水面上漂浮,茫然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那是自己犹在跳动的心脏,目睹这残酷无比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的惊骇,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只是想把心脏重归在胸膛里,因为那里才是它的归宿,但是却发现已经没有双手,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心脏在跳动。
咚咚咚,仿佛是在打鼓一般,心脏剧烈的跳动,显现出磅礴的生机,让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宛如两只铜铃一般。
这时,一个拳头大的水泡飘来,在眼前蓦然间炸裂,一缕幽水洒落眼眸里,眼前一片的黑暗,两只眼睛竟然瞎掉。
他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耳朵却听到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脑海里自然而然生出心脏跳动的景象,这是一种玄而又玄,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的感受。
只觉得神魂在识海里一沉一浮,好像是在海水里溺水挣扎的人,拼命的往着水面上挣脱,最后轰的一声,像是冲破某种桎梏,在顶门飘然而出,轻轻的游荡的那池幽水上,开始环顾四周。
莫问天神魂离窍而出,他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脑袋,半沉半浮的飘荡在那池幽水上,两只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前面,顺着目光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在心脏的旁边,飘荡着一个黯然失色的金丹,神魂轻轻的在上面掠过,踩在一个闪烁绚丽金芒的幼苗上,这时一团正在跳跃的寒冰冷焰在旁飘过,只觉得是彻骨奇寒。
神魂不由的一颤,朝着大殿的外面飘荡而去,两只脚离地一两尺向前飘着行走,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没有肉身行走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大殿的两扇石门已经紧紧关住,但是却根本是挡不住他,只要念头一动,便就轻而易举的穿过去,神魂是一种无形无质的念头,任何障碍物都是无法阻挡的。
神魂感到十分神奇,调魂出窍,一日千里,这是一种存在于古老典籍里才有的传说,据说只有掌握本源力量的真皇,才有可能有着这样的盖世神通。
没有想到在九幽魂水里,这具肉身尽皆腐烂,但是神魂却在骤然间壮大,居然离窍而出,却不知道可以飘荡多远。
此念一起,神魂当即兴奋起来,此时早已忘记自己是莫问天,更是不记得过往发生的一切,对此时此地已没有任何印象,所有的记忆都是空空荡荡。
现在没有**的桎梏,神魂更是蠢蠢欲动,只想立即尽情的畅游,去重新探索这一个世界,当即霍然的加快速,很快便就飘出天魔殿,外面是哗哗的水流声。
前路被硬生生的阻断,九幽冥河贯穿而来,浑浊的水流奔涌不止,水面上溢出浓郁的死气、森然的阴气、凶蛮的戾气、污秽的煞气等等。
磅礴惊骇的负面气息,让神魂不由的止步,念头一转便就豁然朝上飞高,因为原本封锁在九幽冥河上空的禁空阵法,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停止运转,自然是可以御空的飘过这条恐怖的河流。
神魂飘荡在九幽冥河上,浑身已不寒而栗的颤抖,似乎是如履薄冰一般,若是稍有不慎,被奔腾的河水飞溅在上面,魂魄便就会污秽,有着沉沦消亡的凶险。
在九幽冥河上兢兢战战的飞过,投身在那黑暗的虚无当中,神魂不由的稍有停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在那座巨大的青铜门里走出来。
一股冲天的怨气冲击而来,像是狂风骤然而起,铺天盖地的淹没过来,神魂险些被吹的散架,在空中坠落在地上。
四周黑雾涌动如潮,无数的阴魂凭空冒出,一具具近乎透明的形体,仿佛是准备打仗的士兵,正在地上井然有序的排成队伍。
接踵摩肩都是狰狞可怖的阴魂,神魂不敢半点的异动,却被当做同类挤上前去,排在那只阴魂组成的大军当中,像是无数纸糊的幽灵,轻飘飘的往外走去。
这些阴魂走路都是像是飘一样,一点的声音都是没有,而且速度却是极快,一个个骷髅头安在透明的形体上,脑袋都是像被硬生生的夹扁一样,脸颊要比正常人长出两倍,空旷的眼眶镶嵌在上面,都是没有半点的表情。
可在这一张张怪异的长脸里,居然有着一个正常人的脑袋,若是有人在此目睹的话,怕是吓的舌头都要咬掉。
这一队阴魂大军朝着出口方向飘去,似乎要在这片鬼域巡逻一般,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就分成两支队伍,朝着左右方向轻飘飘的而去。
神魂只能老实混在其中一支队伍里,但是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一支队伍就继续分化成为两支队伍,依旧朝着左右方向而去。
周而复始,复而周始,这一支庞大的阴魂大军逐渐分散,成为一支游离的小队伍,这一片鬼域里的黑雾渐渐稀薄。
一直至第四天的时候,前面忽然光线一亮,一阵清爽的风忽然掠来,这一支阴魂队伍摇摇欲坠,在那阵清风里调转过头,朝着青铜巨门的方向飘去,似乎这里已是巡逻的终点。
在队伍最后面的神魂,却是没有继续跟着走,而是蓦然间的加快速度,迎着那一阵清爽的风,朝着光线最亮的地方飘去。
那一阵清风,无比的惬意,像是浸泡在酷暑里的温泉里。
那一片阳光,极为的温暖,像是沐浴在寒冬里的阳光里。
在神魂飘离而出的瞬间,一片的光芒洒落而下,然而陡然间间的发现,在外面静静的站着一个人,是一位背着画轴的黑衣少女,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一双宝石般的瞳孔怔怔的望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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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游荡的神魂(二)
神魂当即吃了一惊,慌不择路的闪避一旁,却发现那黑衣少女依旧是一动不动,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露在面纱外面的一对剪水似瞳似乎有些呆滞,只是盯着陵墓前的十扇石门,美眸里闪烁迷茫的神色。
神魂当即轻松起来,自己只是一缕念头,是无形无相的存在,这个女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可是此念刚刚的生起,就觉得另外一缕目光扫视而来,全然倾泻在神魂藏身的地方,那缕目光便就停滞不动。
神魂当即紧张万分,慌忙乱窜躲避,可是那一缕目光立即追上,任凭如何的趋避闪退,都是跗骨之蛆般追上前,像是在阳光下行走的影子,根本就是藏无所藏。
神魂原本是惊骇欲绝,但是发现那缕目光没有敌意,反倒是透着莫名的亲切,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像是一颗参天大树在俯视地面,盼着一株稚嫩幼苗,历经风霜洗礼,终有一天可以俯视自己。
像是一片无垠大海在遥视远方,等着一条涓涓细流,历经颠沛流离,终有一天可以拥抱自己。
从幼苗到参天大树,从小溪到无垠大海,那是一种对岁月的期待,任何语言的描述,都是显得苍白无力。
神魂在这一缕目光注视下,只觉得是亲切无比,似是厚重如山,忍不住的轻飘飘的靠上前,感受这种有些舐犊情深的目光。
但是那一缕目光却倏然惊醒过来。当即潮水般的往后涌退,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神魂如何不甘的百般寻找,都是再也没有寻找得到。
在此时,那黑衣少女蓦然间一动,妙曼的身姿如电似露一般,就要掠进那座天魔殿的石门里,可在她背上的那一卷画轴飘然而落,在倏忽间挡在前面。
黑衣少女当即陡然急转,朝着鬼煞窟那扇石门掠去。可是她速度始终要慢上一筹。那一卷画轴轻飘飘的一荡,便就硬生生的阻在前路。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黑衣少女脸色不由颓然,她已经在此三四天的时间,但是始终不能继续回到真王陵墓。无论是朝着那一扇门闯去。都会被这一卷画轴硬生生的阻住前路。
“你破开眼前的十扇石门。只是为让他得到九幽魂水,现在应当已经如愿以偿,为什么这一个人的相貌。不让我瞧上一眼?”
那黑女少女神色沮丧的凝视那一卷画轴,语气已经近乎是哀求,她忽然想到母亲月魔真王,堂堂天魔教掌教自毁肉身,性命不顾都要寻找到那个人,莫不是命中注定的宿缘,一切都是天意如此。
这一卷画轴轻轻的飘荡,像是一朵变幻无端的云朵,悠悠荡荡的浮在半空,飘渺无端神秘莫测。
那游荡的神魂,忽然在这一卷画轴上寻到熟悉的感觉,似乎那一缕亲切的目光便藏在里面,当即兴奋的飘然靠上前去。
那一卷画轴却是倏然一惊,当即闪电般的席卷而去,像是在平地里骤然而起的一阵狂风,将神色恍惚的黑衣少女掠在半空,转瞬间就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这一变化,在电光火石间,等到神魂有所反应时,那一卷画轴却已经消失的杳然无踪,他当即有些失落,不知道那一缕目光为什么要逃避自己?
神魂只觉得茫然失助,在真王陵墓前飘荡,虽然眼前的天大地大,却是不知道去往何方?
却在这时候,在枯骨峰那座石门里,蓦然传出一声桀桀的笑声,一具白骨森然的骷髅在里面走出,如同活人一般昂然阔步而出,空洞的眼眶冷然的环顾四周。
在这一具骷髅的手骨上,却抓着一对巨大的骨翅,似乎是一种远古凶禽的翅膀,磅礴的暴戾气息散发而出,连远远在旁边的那游荡的神魂,都是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那一具骷髅脸上骨颚一张,洋洋自得的说道:“在枯骨峰里满山遍野都是累累白骨,仁日真君和信金真君想要老子的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他们两位居然斩杀九阶飞天骨将,幸好老子没有贸然出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却是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仁日真君更是踏进骷髅崖,定然是想去天魔殿夺取天魔传承,不过有着天魔圣女和天一真君两人在,他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老子可就压根没有打算去天魔殿碰运气,那些存在虚无缥缈的宝物,可没有触手可及的东西来得保险。”
话音一落,他空洞的目光往下一落,望着在手骨上那一对巨大的骨翅,语气惊喜的自语说道:“此行非但领悟玄阴炼骨**的精妙,祭炼成为本命神通,更是杀掉落单的信金真君,得到九阶飞天骨将的骨翅,却是不虚此行!”
“若是将这一对骨翅祭炼在身上,老子便可领悟飞天骨将的天赋神通,实力立即提升数筹,什么鬼煞圣子和噬血圣子都是全然不惧,在天魔七圣的地位,老子至少排在前三位。”
那一具骷髅发出桀桀的干笑声,似乎是已然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骑在其余几位圣子圣女的头上,他洋洋自如的得意无比,在这一阵干涩的狂笑声里,步履如电一般离开真王陵墓,在视线的尽头是越离越远。
望着这具骷髅消失的地方,那游荡的神魂有些茫然,不知道要是不是追上前去,那一具骷髅实在太过诡异,并非是自己的同类,让他有些踟蹰不定。
这时候,在阴尸冢的那扇石门里,忽然有一股浓郁的尸气掠来,让游荡的神魂悚然一惊,有些慌乱的闪避在一旁。
一个浑身阴寒彻骨的青年在里面走出,宛如死人一般依稀俊朗的脸上,却是一片惨白的颜色,轻飘飘的在里面走出。
一具黑色纹路的铜棺漂浮在后面,同样静静的跟着他,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仿佛长在身体上的一部分似的,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在真王陵墓前,那如同尸体般的青年倏然站定,伸出惨白的手指轻拂在背后那具黑色的棺材上,眸子里掠过暴戾的光芒,厉声说道:“宛清,那道金色的影子告诉为夫,当年想要辱你清白的老贼,他的女儿已经来到皇城废墟,你想不想现在就报仇?”
在他的话音落下,那具黑色的棺材忽然颤动起来,上面的棺盖不住的震动,仿佛里面的人要即将跳出来似的。
那脸色惨白的青年同样激动,颤抖的手轻拂那具棺材,嘶哑的声音说道:“宛清,为夫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杀掉老贼的女儿,却是未免太过便宜,为夫要将他的女儿炼成尸傀,以后就专杀七星殿的弟子,让那老贼体会什么叫报应不爽。”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是声嘶力竭,浑身似乎已轻轻的颤抖起来,在他手指下面那具黑色铜棺,同样剧烈的振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古怪声音,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暴戾的情绪。
“宛清啊!宛清!”那惨白脸的青年声音嘶哑,柔声说道:“当年你便是边荒的五大天才之一,精通有十三种本命神通,就有一门血脉感应术,那老贼同我们有着刻骨仇恨,他的气息应当不会有忘吧!”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似的,那具黑色的铜棺微微的颤抖,一股令人惊骇的尸气在里面溢出。
那惨白脸的青年默默的点头,沉声说道:“那好,有宛清这一门神通在,那老贼的女儿只要在皇城废墟里,即便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都能掘地三尺寻找得到。”
他的话音一落,那具黑色的铜棺陡然间飞起,似乎是要在前面带路一般,悬空在半空里漂浮而去,而白脸青年却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像是纸糊的人一样去,轻飘飘的全无力道。
那游荡的神魂在旁静静听着,只觉得那惨白脸的青年可怜无比,似乎有着一段异常凄惨的往事,并非表面那般的可怕。
神魂只觉得心生怜悯,正要在后面追上前去,然而却在蓦然间,在化血池的那扇门里,有一阵呼啸的狂风肆虐而出,以疾若闪电的速度掠过长空,似乎朝着那惨白脸青年消失方向追去。
那神魂被席卷在里,像是在狂风里的棉絮,根本就是不能自主,只能是瑟瑟的缩在一团,夹在风里如电般破空而去。
这一阵狂风在蓦然间掠出,显得异常的诡异突然,而且在风里面隐约可见一张模糊的面孔,若有若无般的存在,似乎是禁锢在风里的幽灵。
在风里面居然藏着人?神魂当即是惊骇欲绝,他想要立即的逃走,但是被风紧紧的束缚,动一下都是艰难万分,根本是没有摆脱的可能。
神魂是百般的扭曲挣扎,但都落得徒劳的结果,只能是颓然的放弃,他不由的细观在风里的那张面孔,面容似乎俊朗非凡,峨冠博带,羽衣飘飘似仙,颇有出尘之气。
而且让神魂稍安的是,藏在风里的这位羽衣青年,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只是遥视远方,在这一对视线的尽头,正是那位惨白脸青年消失的地方。(未完待续。。)
482 游荡的神魂(三)
这一片大地有着莫名的地心牵引,那一阵狂风虽然轻飘飘的全无重量,但是依旧只能贴在地面上掠去。
地上是一片无穷无尽的乱葬岗,神魂被挟在那阵狂风里,跨过一座座荒芜的坟头;穿过一座座残破的墓碑;越过一具具腐朽的枯骨,避开一缕缕飘荡的幽火,在阴风鬼啸里快速穿行。
这一片乱葬岗没有尽头似的,那阵狂风肆虐的席卷而去,足足半天以上的时间,可目光所见到的的地方,却依旧是一片荒坟枯骨,仿佛一直都在原地打转一样,根本无法离开这一片天地。
好在越是往外飘去,大地传来的莫名压力,在持续的减弱,狂风更加的肆虐迅疾,虽然地面依旧是荒芜一片,但是墓碑枯骨却在持续的稀少,已经是没有那般的鬼气阴森,似乎立即就要离开这一片乱葬岗。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地上没有荒坟的痕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废墟,满目都是残垣败壁,似乎上古倒塌宫殿的遗址,却是早就已经破败不堪。
在这一片废墟里,那一阵狂风在转瞬间减弱,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柔弱的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清风,静静的漂浮在半空里,无声无息的往前飘荡。
神魂在清风的推动下,像是一缕柔软的羽毛,打着转飘漂浮在上空,正要在那阵风里飘离而出,但是蓦然间一颤,在不远的一片宫殿倒塌的遗迹里。他却看到那位脸色惨白的青年。
那一具黑色的铜棺静静的漂浮在前面,在一口上面盖着巨大青石的枯井上停滞不前,一阵剧烈的震动声在里面传出,像是情绪激动的传出某种讯息。
那惨白脸的青年神色有些激动,当即在后面扑上前,一手掀开那一块巨大的青石,用几乎滴血的凶厉目光扫视在里面,蓦然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伸手在里面拖出一个人。
那是一位紫色羽袍的娇俏少女,双眸微微的合闭。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却平静似水,表情似陷在沉睡当中,被惨白脸的青年拖在手里,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宛如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神魂想要飘荡上去查看。可是萦绕在周围的清风。传出一阵轻轻的颤抖,那一张藏在风里面的面孔,似乎已经惊怒不已。一种压抑不住的气息泄露而出。
那惨白脸的青年似有感应,陡然间转头望过来,凌厉的目光落在那阵风里,厉声狂笑道:“原来是七星殿的礼风真君,不要紧张,本人现在不会杀你,若是你死在这里的话,怕是没有人给老贼传话,那岂不可惜的很?”
说到这里,他是满脸冷笑道:“老贼若是想要讨回女儿,有本事便到天魔教阴尸冢,倒是要看一看他有没有这样的胆量?”
话音刚落,似乎神色已经笃定,有些不屑的说道:“不过老贼的性情凉薄,即便是亲生女儿,都未必太放在心上,若是要让他甘冒此险怕是有些不可能。”
那一阵清风立即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是在勉强的压抑怒火,神魂随着那一阵风不住的震荡,立即体会到那种感觉,是一种在羞辱里的不甘的情绪。
那惨白脸的青年冷哼一声,似乎是不屑到极点,伸手在腰间的纳宝囊里一拍,一具黑色的铁棺在里面激射而出,他的脸色冰冷的望着那紫衣少女,狞声笑道:“星月真君?不管你现在是死是活?只要到阴尸冢,死活不都是一样么?”
话音一落,他便是轻飘飘的跃起,掠身走在前面,但是诡异可怖的是,不但是那一具黑色的铜棺,连同装着紫衣少女的黑色棺材,都是悬空的漂浮而起,亦步亦趋的紧跟上去。
那惨白脸色的青年,连同后面的两具棺材,在转瞬间的功夫消失在视线尽头,一阵桀桀的阴笑声传出:“礼风真君,这一次算是你运气好,等到老贼的女儿被炼制成金丹阴尸,定然要让七星殿好看。”
声音在虚空里阵阵回响,凛冽的杀机充斥在空气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没能完全的消散。
那一阵清风的苦苦压制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释放,那阵风在陡然间的加快速度,狂暴的掠在大地上,摧毁一块矗立的石壁,一道人影在风里脸色难看的走出,两只眼睛似乎喷火一样。
“可恶!少殿主被阴尸圣子掠走,本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实力不济不能救人,反倒是被羞辱一番,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的神色是无比的失望,却是摇头说道:“不过事已至此,却是无可奈何,等回到七星殿再作打算,至于是否向殿主据实禀告?尚且需要好好的斟酌行事,免得被莫名的迁怒其中。”
说到这里,他稍微的沉吟片刻,轻声自语道:“在皇城废墟里已经有十三四天的时间,地火潮汐就要开始上涨,若是现在不离开此地的话,死亡深渊的通道被熔浆封闭,怕是要被活活在困死在里面,实在是无暇的顾及其他,只能先行离开此地,在九指山脉等着仁日师兄他们。”
话音一落,他便蓦然间便就跃空而起,化为一阵风很快消失在黑暗里,转瞬间便就无影无踪。
那游荡的神魂原本是不想追去,但是听到他说到什么地火潮汐上涨?这一座城池的废墟要被永久封闭,若是不立即离开的话,以后再没有办法去外面的世界,当即便是有些着急。
这一念头生起以后,沿着那一阵风消失的方向,神魂拼命一般的飘荡而去,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地底深处。
这样的飘荡而去,可是沿途所见,全是满目疮痍的残垣败壁,如林似海的殿宇阁楼破旧不堪的塌陷地上,似乎是没有止境一般,这是一座无尽雄伟的城池废墟。
整整是一天的时间,那神魂终于飘荡在城墙前,当即兴奋的冲撞上去,在厚重墙壁上轻飘飘的穿过,就此来到城墙的外面。
正在神魂以为可以如愿以偿,离开这一座充满死寂的城池废墟,但在前面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烈焰滚滚的燃烧,充斥在前路所有的空间。
神魂有些不安的往前飘去,当即便就觉得浑身温度升高,在片刻间便就炙热难当,像是要立即燃烧起来似的。
神魂当即是惊骇欲绝,惶然的往后急退而去,这一片火海显然极为的诡异,若是没有**的承载,灵魂是很容易被焚烧的。
这完全就是一条绝路,神魂不由的沮丧万分,难道生生世世都要困在这座寥寂的死城里,有些不甘心的沿着城墙一路飘荡,希望可以寻找到一条出路。
可是城墙延绵上百里,像是一条横卧的巨龙,飘荡足有两三个时辰,依旧是在那片火海旁徘徊,似乎是永无出路一样。
在神魂有些死心时,忽然间在火海当中,传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声响,像是火山喷薄而出,一阵阵黑烟铺天盖地般飘来。
神魂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定神朝着火海里望过去,却发现全然都是赤红色,滚滚炽热的岩浆正在火海里汩汩横流,像是要完全充斥在这一片火海里。
难道这便是地火潮汐?神魂被那一阵滚滚浓烟掠过,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有些透不过气,只觉得憋闷无比,当即便是穿过城墙里面去,远远的飘荡离开。
在这时候,神魂却是有些迷茫,城墙外面已经是岩浆世界,显然没有任何的出路离开这座城池,只能继续的呆在这里,进行没有目的的游荡生涯。
在这一座深埋地底的皇城里,见不到半点光明的存在,黑暗已经是亘古至今;闻不到半点其余的气味,只有一片的死气沉沉;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寥寂已经是永恒的主题。
这一个世界若有生灵存在,是不需要眼睛的,因为看不到光芒;也不需要耳朵的,因为听不到声音;更是不需要鼻子,因为闻不到任何其他气味;但是如果只有思想在这里,却是比死都可怕的一件事件。
神魂在漫无目的的飘荡,这座死寂的城池里,没有其他思想的存在,只有他孤寂的在飘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三天时间过去,五天时间过去,八天的时间过去,一直到第十五天的时候,蓦然间在无尽的黑暗里,有一阵悠扬的琴声若有若无的传至。
在死寂的城池里,居然传出一阵抚琴的声音?却是什么人在这里抚琴?神魂在恍惚当中一振,立即是有振奋起来。
一曲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琴声在天地间悠然而起,像是来自无限远方般的飘渺难测,如同天籁一般的音符,像是在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让任何生灵都要深陷其中而回味无穷。
而在这一次,神魂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确实是有人在远方的黑暗里抚琴,虽然是有些惊疑不定,但是更多的却是无比的兴奋,循着那一阵琴声传来的方向,立即拼命的飘荡而去。(未完待续。。)
483 棺材里的人
在九指山脉以西,二级修真国大戎国的管辖范围内,即在边荒灵域西北九国的疆域里,一路斜穿过七千里的狄国,横跨过八千里的羌国,直至踏足在通往夏国的阴煞关,距离皇城废墟死亡深渊通道的封闭,已经是过去有十五天时间。
阴煞关,是通往夏国的隐秘小道,两旁是延绵万里的山脉,高有上万丈,寻常妖兽难以飞渡,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贯穿其中,地势极为的险要,是寥寂荒芜的死地,普通百姓根本无人可知。
时至夜晚,天上层云黯淡,月光若隐若现,在阴煞关前,一片阴风呼啸,鬼哭狼嚎,寻常的百姓闻之,都要肝胆俱裂。
一阵阴风陡然间凭空而起,一道诡异的黑影落在阴煞关前,黯淡的月光洒落在那道黑影上,却是一具白骨嶙峋的骷髅,骨骼在月光里泛起惨白的颜色,看起来阴森恐怖,实在是诡异到极点。
这一具骷髅空洞的眼眶凝视在前方,望着那透着阴风鬼气的阴煞关,桀桀的干笑道:“只要走过这一座阴煞关,便就踏足在夏国的疆域,离着大戎国便就不远。”
说到此时,他却是若有所思,沉声自语道:“途径狄国和羌国,一万五千里的路程,居然用掉十五天时间,若是老子炼化九阶飞天骨将的骨翅,怕是十天的时间都未必用到。”
在说话的同时,他是连连的摇头,似乎是极为的不满。而且对以后似有期待,正要抬脚往着里面走去,穿过这条阴煞关。
然而,却在此时,忽然在这一条狭谷里,飘来一阵铃铛的声音,夹杂在呼啸的阴风里,是异常的阴森刺耳。
那一具骷髅的脚骨一僵,当即是停在那里,在他空洞眼眶所能望到的尽头。无数幽幽的黑影。随着那一阵诡异的铃铛声,排成一列长队,出现在裂谷尽头的黑暗中。
这一支队伍不紧不慢的走来,八人并行在一排。四肢关节似乎僵硬。走路如同在飘一样。似乎不像是活人。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上面,脸色狰狞惨白,眼神俱都空洞。浑身厚布缠绕,散发着腐臭的尸气,居然全然都是死人的尸体。
那一具骷髅‘呸’的一声,满脸厌恶的说道:“当真是晦气,谁在这里赶尸体上路?在晚上赶路,果然是不得安宁。”
虽然在心里有些不悦,但是却并不会随便发作,因为这一具骷髅已然感应的到,这些死尸并非那般简单,都是有着筑基修为的尸卫,一眼扫去足足有上百具,显然在后面赶尸的修士是一位金丹真君,能不招惹的话便就不招惹,知道阴煞关这一条路的都并非简单的人物,却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那一具骷髅便就侧身在一旁,静静的冷眼旁观,等着这一群阴尸在旁通过。
蓦然间在路边站立一具骨骸,这一队尸体却完全是视若未睹,在那一阵铃铛声里,只是眼神空洞的往前走去,四肢虽然是僵硬,但是却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一样。
在前面这些尸卫开道下,在黑暗里尸臭味更加的浓郁,八位气息强大的尸卫簇拥左右,抬着两具黑色的铜棺静静的走来,铃铛声正是从其中的一具棺材里传出。
那一具骷髅冷哼一声,神色不屑的道:“原来是阴尸冢的修士,倒是好大的排场。”
他的声音一落,那八位尸卫蓦然间齐齐一跃,抬着那两具黑色的铜棺腾空而降,静静的落在他的跟前,诡异的铃铛声在骤然间停歇,那一队正在往前赶路的尸体,像是被施展定身术一样,全然呆滞的站立在当场。
那一具传出铃铛声的黑色铜棺里,忽然间传出一声干咳,一道嘶哑的声音阴笑说道:“枯骨小子,枯骨峰的腐骨长老没有教你么?当真是好生没有礼数,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问好。”
那一具骷髅神色一滞,恍然叫道:“老子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阴尸冢的铜皮长老,怪不得这般的威风八面,浩浩荡荡的不同凡响,如同大戎国的王爷出行一样。”
那一具铜棺里传出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冷嘲热讽极为不满,沙哑的声音的冷然道:“枯骨小子,废话少说,听说你跟着本教的天魔圣女,在上月已前往死亡深渊里的皇城废墟,现在居然活着回来,可曾在里面得到什么宝贝?”
那一具骷髅冷哼一声,当即洋洋自如的说道:“老子既然出手,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至于得到什么宝贝,铜皮长老若有兴趣,以后自会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无非是一些残骸烂骨,却是有什么可宝贝的?”
那黑色铜棺里的声音有些不屑一顾,然而继续说道:“枯骨小子,你既是从皇城废墟而来,可见到老夫的爱徒阴尸圣子。”
“阴尸圣子?”那一具骷髅稍有沉吟,便咧开骨颚笑道:“老子离开皇城废墟时,反正是没有见到他,八成是死在里面了。”
“胡说八道!
那具黑色的铜棺忽然一阵巨震,似乎是有些暴跳如雷,里面便有道声音怒吼道:“枯骨小子,你都没有死在里面,老夫爱徒要胜过你十倍以上,岂能轻易的陨落在里面?腐骨长老当真是教徒无方,竟教出你这样一个不肖徒弟。”
那一具骷髅桀桀的干笑,却是并不生气,只是说道:“铜皮长老,你教徒的本事高明,那自然是有目共睹,徒弟都胜过师傅百倍以上,简直是创天魔教千古未有的局面。”
那具黑色的铜棺声音一静,似乎酝酿的怒火被全然压制,里面有一道声音冷笑道:“枯骨小子,嘴皮子上的功夫,同腐骨长老当真是一般无二,转着弯在说老夫远不如你,若是当真同你计较起来,岂不有失老夫的身份?”
见到这位铜皮长老不上当,那一具骷髅却是有些失望,当下冷笑说道:“铜皮长老,据说你在九年以前,在万兽谷重金求得功德真君的尸体,一直在阴尸冢闭关不出,祭炼这一具金丹阴尸,却为何要离开宗门来到这里?”
“枯骨小子,老夫正是因为此事才离开宗门,准备前往郑国的云州邙山,了却当年的一份仇怨。”
那具黑色的铜棺传出一声冷哼,怨毒的声音说道:“得到功德真君的尸体颇为不易,原本只需要半年的时间,便就可以祭炼成为一具金丹阴尸,岂料因为郑国一个金丹小派的惊扰,却全然落得功败垂成,为此耗费八年的时间。”
那一具骷髅微微的摇头,似笑非笑的声音说道:“如此说来,铜皮长老原来是准备去报仇的。”
“不错!”铜棺里的声音阴森,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仇若是不报,老夫是难消心头之恨。”
“好,快意恩仇,原本就是本教的作风,只是……”
那一具骷髅说到这里,忽然间声音一转,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郑国毕竟是正道的地盘,进进出出的并非那么容易?而且有天一真君的边荒天才作为储君,铜皮长老可莫要阴沟里翻船,就此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阴尸冢。”
话音一落,那一具骷髅便就桀桀的阴声放笑,步履如电一般的踏在阴煞关的狭谷里,转瞬间消失在黑暗当中。
那一具黑色的铜棺却是死寂般的沉默,而在半响以后,在里面忽然传出一道叹息声。
“枯骨小子虽然嘴巴恶毒,但是他的话却没有错,那无极门虽然乡下小派,但毕竟在大秦国的势力范围内,小心驶得万年船,却是应当要谨慎行事。”
一念至此,那道声音似乎在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老夫一人若去的话定然不行,不如在这里等着阴尸圣子,他若是想要回到宗门,定然是要经过阴煞关,有着这一位厉害的徒弟在,即便是天一真君亲至,都未必没有机会保命。”
在这一道声音落下时,在铜棺里的铃铛声继续响起,簇拥在周围的尸体当即散开,像是忠心不二的死士一样,刁斗森严的守在那两具黑色铜棺的四方。
在此同时,距离此地一万五千里以外,在九指山脉的地底深处,在那座已经被封闭的皇城废墟里,在死寂般的偏僻一偶,蓦然传出一阵悠扬美妙的琴声。
那琴声轻柔如清澈溪流潺潺流淌,翻覆如波退浪涌澎湃而起,节奏渐急渐繁,忽快忽慢,每一个音有意犹未尽的馀韵,实在是无上玄妙的仙曲。
那游荡的神魂只觉得如痴如醉,循着琴声径直的飘荡,却是不到半刻钟时间,便就寻到琴声传出的地方,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大殿,没有半点的破旧残损,岁月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静静的屹立在黑暗里。
在这一座满目疮痍的废墟里,居然有着这样一座大殿?莫非在里面住着有一个人?那悠扬美妙的琴声正是那人弹奏的?
神魂不由的心生向往,朝着那座大殿悄然的飘去,然而却在此时,蓦然听到‘铮’的一声,悠然的琴声陡然一变,琴声铮铮作响,如同金戈铁马,一股腾腾的杀气弥漫而来。(未完待续。。)
484 棺材里的尸体
神魂只觉得浑身一震,像是立即要散掉一样,当下吓得魂飞天外,慌不择路的往回飘去,远远的离开这一座大殿。
很显然,对于不速之客,在这座大殿不受欢迎,神魂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只能远远的离开,免得被琴声震散魂魄。
虽然是有些失落,但是让神魂生出兴趣的是,这一座死寂的城池,显然并非表面那般的沉闷。
有着一座这样的大殿,便就会有着第二座,思及此念,神魂当即兴奋如潮,像是小孩子发现新的玩具,饶有兴趣的四处游荡,期望有着新的发现。
三天时间过去,五天时间过去,一直到第八天的时候,神魂在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忽然捕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那似乎是无上灵丹的药香,只是轻轻的一闻,便就觉得浑身飘飘欲仙,似乎充满无穷的力量,灵魂已在悄然间壮大。
在死寂的城池里,居然有着药香传来,莫非有人在不远的地方,正在开炉炼丹,神魂当即精神一震,循着那阵药香飘来的方向,立即快速的飘荡而去。
在此同时,在距离地面九指山脉以西,有着一万五千里远的阴煞关前,同样是夜晚时分,乌云遮天蔽月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在寂静的夜空里,忽然传出一阵沉闷的雷声,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灰衫大汉流星般落地,神色凝重的站立在阴煞关前,一双如电般的目光直射而进。将里面黑黝黝的羊肠小道,当即照耀的是宛如白昼。
在这一道目光所至的地方,却全然都是一排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黑暗当中,都是一动也不动的,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那一道目光透过这些尸体,落在正中的那两具黑色的铜棺上,目光来回的在上面扫视不定,似乎是在作出判断,到底在哪一具铜棺里装的是活人?
片刻间。那灰衫大汉的目光一定。落在左边的那一具铜棺上面,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想必是阴尸冢的朋友,在下无意惊扰阁下,只是有要事要前往大戎国。可否借道让在下通过?”
“桀桀桀!”
在那灰衫大汉如电般的目光注视里。左边那一具黑色的铜棺发出一阵阴笑声。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子,老夫瞧你的模样,不像是本教的弟子。立即报上名来,否则休想让老夫放你过去?”
“名讳倒是不必!”那灰衫大汉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边荒灵域虽然辽阔无比,但是金丹真君却并非很多,以后若是有缘的话,总有相见的时候!”
“尽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在棺材里的声音陡然间转冷,隐含威胁道:“老老实实的报上名来,倘若不是本教的弟子,想要从这一条路通过,怕是没有那么的容易?”
灰衫大汉的衣袖里风雷乍响,怫然变色道:“阴尸冢的朋友,这阴煞关不是天魔教的山门?为什么旁人就是进去不得?阁下未免是太过霸道,本真君已经苦等几日的时间,出于礼数却是一直没有惊扰,可莫要以为是胆小怕事。”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一沉,厉声说道:“阁下的实力,本真君已经了然在胸,若是动起手来,可未必是本真君的对手。”
那一具黑色铜棺里发出凄凄的冷笑,有些不屑的说道:“小子,既然潜伏在此已有几日,却是始终是没有动手,便就一定是有所忌惮,想要对付老夫,可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灰衫大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冷然说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天魔教虽然是元婴霸主,且阴尸冢作为魔门一脉,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否则难以让大戎国的同道服众。”
他的话音一落,左边的那具铜棺里发出一阵桀桀笑声,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子,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老夫便就不说什么废话,想要走阴煞关倒是容易,五块极品灵石的买路钱,否则往北走上四千三百里,可以绕道到卑国,从那里倒是可以到夏国,不过来来去去足要十天的时间。”
灰衫大汉的神色一滞,似乎是有些出乎意外,狂声放笑道:“当真是可笑,堂堂阴尸冢的金丹真君,居然干起拦路劫财的买卖,真当自己是土匪山贼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桀桀桀!”
在那一具铜棺里的声音,同样是发出一阵笑声,不过显得有些沙哑阴森,那道声音说道:“小子,我们魔道的修士,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今日既然在此见到,发上一笔过路横财,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能怨你自己太过倒霉。”
“好!”
灰衫大汉咬着牙说出一个好字,脸色已经冰寒似霜,沉声说道:“五块极品灵石,相当于一件绝品法器,阁下胃口未免有些太大,本真君即便是拱手相送,你却未必有本事全部可得到。”
话一说完,他便是伸手在纳宝囊里一摸,在手掌心立即闪烁出五块巴掌般的灵石,上面闪烁着绚丽夺目的光芒,仿佛是五颗耀眼的星辰。
“本真君今日便就破费五块极品灵石,讨教一下天魔一脉阴尸冢的神通,倒是要看阁下有本事可以得到几块?”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灰衫大汉便就伸手在空中一抛,五块极品灵石在瞬息间离手而出,五道绚丽的光芒如同利箭一般,在阴煞关的上空飞一般掠过。
“来的好!”
左边那具铜棺里发出一声怪叫声,当即便就轻微的一震,一只宛如干柴的手掌在里面伸出,五指箕张如同铁爪,朝着高空闪电般的抓去。
当即是空气震颤如潮,那五道绚丽的光芒一阵摇晃,像是失去所有的力道似的,直直的朝着那只干瘦的手掌落去。
灰衫大汉冷哼一声,蓦然间脚往前一踏,一阵闷雷在脚下传出,大地当即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一道恐怖的雷电平地而起,如同蛇一般在半空里倏忽而至。
轰隆隆的一声炸响,那只干瘦的手掌当即一颤,被那一道雷电炸的鲜血迸出,被硬生生的震回在棺材里。
“好大的胆子,小辈,你是在找死!”
那一具铜棺里发出一道嘶声怒吼,上面的棺盖在蓦然间掀开,一位浑身干瘦的黑袍老者在里面跃身而出,怒目喷火般的凌厉射出,另外的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朝着那斜斜坠落的五块极品灵石抓去。
“早就说过,想得到本真君的灵石,没有那么的容易!”
灰衫大汉发出一阵厉声狂笑,双足在猛然间在地上一踩,轰隆隆的雷鸣声大作,宛如一道惊雷破空而去,一只手掌追风逐电般伸出,同样朝着那五块极品灵石抓去。
那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在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原本定身守卫在四周的尸卫,当即不要命般的疯狂扑上,如同潮水一般涌在半空里,硬生生的挡住去路。
“都给老子滚开!”
那灰衫大汉神色一沉,那只抓向极品灵石的手掌,却在蓦然间五指紧握住,宛如是一只雷霆铁拳,在虚空里闪电般打出五拳。
刹那间,在虚空里炸起五声轰雷,连珠一般的骤然而起,仿佛是五雷轰顶一般,一道道无可匹敌的雷电,在虚空里涟漪般震荡而出,那些扑上前的尸卫纷纷的炸裂,碎裂如潮的腐骨烂肉,如同暴雨一般在半空里飘落。
一拳打出五道轰雷,虽然电光火石间发生,但是毕竟是有些延误,那黑袍老者得意的狂笑起来,如同干柴般的手掌在虚空翻转,那五块灵石眼见就要落在他的掌心里。
在这一瞬间,那灰衫大汉陡然间舌绽惊雷般怒吼一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一道道无比恐怖的音波,在空气里束成一条音线,以快过闪电的速度激射而出。
这一条音线闪现在虚空,无声无息的掠过,钻进那黑袍老者的耳朵里,当即是一道惊雷贯耳,一阵阵轰雷声在耳膜里炸响,鲜血立即飙射而出。
“啊!”
黑袍老者发出一声疼痛的惨叫,捂着那只溢出鲜血的耳朵,在半空里急急的坠落在地上,只觉得头昏脑胀到极点,大脑传出一阵阵的眩晕,哪里顾得上去抢那五块的极品灵石。
“老匹夫,五块极品灵石,可别想得到一块。”
那灰衫大汉放声的狂笑,虽然施展这一门神通,让他有些神色疲倦,但是难掩得意的情绪,
他在那一阵笑声里,闪电般在虚空掠过,伸手朝着五块已经开始坠落的五块极品灵石抓去,似乎是笃定胜负已定。
然在此时,那黑袍老者似乎在瞬间清醒,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声,宛如鬼哭狼嚎一般,但是在那一道声音下,原本在右边那具死寂一般的铜棺,忽然间的一颤,上面的盖子在刹那间震开。
一具仙风道骨的青袍尸体在里面跳跃而出,依稀浩然清癯的五官空洞的望过去,在虚空里伸手打出一道手印,一阵金光当即普照四方,光芒所能照耀的地方,黑雾辟易而开,阴风绕道而行,草木弯腰伏地,山石纷纷塌陷,似乎万物都要膜拜臣服。(未完待续。。)
485 复仇之心
神圣的光芒洒落而来,将那灰衫大汉沐浴在当中,浑身泛起柔和的光芒,他的神色当即有些迷茫,只觉的是灵魂被套上枷锁,隐隐有着顶礼膜拜的**。
“什么?功德真君?功德法印?”
灰衫大汉心知极为的不妙,当即是暗咬舌尖喷出血雾,在头脑清醒的瞬间急转法力,硬生生的横移在三丈开外,蹿出那道法印的威能以外。
在此瞬间,‘砰’的发出五声轻响,那五块极品灵石就坠落在地上,朝着四周的滚落而去。
黑袍老者和灰衫大汉在虚空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燃起好胜心,当即如电一般扑上前去,显然是想要比较一下手段。
灰衫大汉身法宛如一道惊雷,自然是要快上一筹,但是那一具仙风道骨的尸体却飘然而落,手掌在虚空里一按,打住一只金色的手印。
这一只手印破空而出,漫天都是梵音低唱,蕴含摄人心魄的神秘力量,仿佛在灵魂深处响起,正在破灭一切尘劳妄想,洗涤所以的贪婪杀戮,并忏悔曾有过的罪孽。
“梵音大手印?”
虽然在瞬息间,灰衫大汉已认出这一门神通,但是反应是一回事,但是应对却是另外一回事,他有些不及应对,当即被手印正中在胸前。
这是一种蒙蔽灵魂的力量,在措不及防下难以抵挡,灰衫大汉只觉得脑袋一阵停滞,似乎有些浑浑噩噩。识海里充斥真假虚幻,如同在镜花水月当中,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灰衫大汉毕竟修为不凡,而且修炼的是雷属性神通,对于任何幻术都有着克制作用,在中招的瞬间舌绽惊雷,厉声吼出一个‘雷’字。
这一声在虚空里炸响,宛如一道雷霆霹雳,震动空气如潮般颤抖,灰衣大汉在灵魂里响起洪钟大吕。在倏然间立即惊醒。当即在虚空里打出五雷轰顶拳,将那一具仙风道骨的尸体硬生生的击退回去。
可在此短短的瞬间,那黑袍老者闪电般扑在地上,已经抓住两块的极品灵石。正要朝着第三块极品灵石抓去时。一只巨大的手掌在头顶落下。传出一阵阵沉闷的风雷声。
黑袍老者脸色一变,若是想要抢夺第三块极品灵石,这一掌非得硬接下来不可。否则只有眼睁睁的望着灵石被夺走。
在电光火石间,黑袍老者做出决定,神色凝重的伸出干瘦的手掌,疯狂的运转法力,将全身法力都凝聚在掌端。
“轰!”的一声炸响,两只手掌在半空里一击,磅礴的法力在半空里炸响,空气疯狂的扭曲,虚空剧烈的震动起来。
黑袍老者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淡淡的鲜血,浑身如同被雷霆击中,磅礴的力量冲在体内,他满脸惊愕的往后连续退出数步,落脚的地方都是轰然塌陷,仿佛是承受不住那股狂暴的力量。
一掌将黑袍老者硬生生击退,那灰衫大汉宛如风雷,在大地上疯狂的肆虐,闪电般的掠走那三块极品灵石,转瞬间消失在阴煞关的黑暗里,一道轰雷般的声音在里面传出。
“阴尸冢的老匹夫,两块极品灵石,本真君算是送给你的上路钱,倘若是下次有缘相见,定然让你百倍的归还。”
那一道声音越传越远,转瞬间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黑袍老者神色不甘,原本是准备驱尸追赶,但是忽然目光一转,望着在手里的两块极品灵石,神色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五块极品灵石,只得到二块,即便是追上那人,也只有四成的把握可以留得住他!既然是胜算不到,何必去自讨苦吃。”
黑袍老者微微的摇头,望着那一具渊渟岳峙般站立的金丹尸体,脸色冷笑的说道:“若是等到下一次,老夫的金丹阴尸应当晋升至八阶,有着当年功德真君的九成实力,定然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雷属性修士好看。”
话音一落,他蓦然间衣袖挥起,那一具仙风道骨的尸体浑身一僵,便就直直的飘落而起,落在原来那一具黑色的铜棺里,在地上的棺盖倏然飞起,紧紧的落在上面,重重的将铜棺封住。
这时,月色挣脱乌云的束缚洒射下来,四周景致渐渐清晰,在阴煞关前已是一片血腥,有一些半截残躯的尸体呆滞的站立,在寂静的黑暗里,说不出的凄惨诡异。
一阵阴风在远方呼啸而来,在风声骤起的尽头,一位惨白脸色的青年正在踏月而来,而在背后的不远,有着两具棺材在空中悬浮,正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面。
黑袍老者远远的望着那位青年,神色不由的一动,骷髅般阴森的脸颊上,竟然显现出罕见的笑容。
在此同时,距离一万五千里以外,地底深处的皇城废墟里。
游荡的神魂循着药香飘来的方向,在城池一偶的偏离角落里,很快便就发现第二座大殿。
这一座大殿,外形如同一座巨大的炼丹炉,沿着大殿四周的圆形墙壁下面,居然冒起腾腾的火焰,像是在开炉炼丹一样。
神魂轻轻的往前飘去,生怕有着半分打扰一样,可依旧是被这座大殿视为不速之客,就在靠近千步的范围内时。
在大殿熊熊燃烧的墙壁里,有着一团火苗蓦然溅射在空中,成为一只活灵活现的火鸟,拍打的翅膀飞过来,死死的挡在神魂的前面。
神魂有些不甘心,绕出一个大圈,游荡在大殿的另一面,准备在这里寻找突破口。
可在神魂靠近千步范围时,又有一团火苗激射在地上,成为一条匍匐而行的火蛇,快速的游走在前面,吞吐着一道火焰蛇信,似乎是有些神情不善。
这些火鸟和火蛇都是火焰所演化,蕴含着恐怖的气息,只要稍微的沾惹上一点,便就魂魄立即燃烧,转瞬间丧失掉意识。
神魂不由的沮丧万分,第二座大殿显然是生人勿进,若是想要闯进去的话,先要丧命在这些恐怖火焰里。
不过既然已经发现,暂时没有办法的话,就只能暂时性的的放下,留待以后去解决吧,现在不如寻找第三座大殿,神魂继续在这座城池废墟里游荡起来,寻找下一次的机遇。
在此同时,在皇城废墟的地面,九指山脉万里以西的阴煞关。
那位惨白脸色的青年,驱使着两具棺材掠空而来,在转眼间的功夫,便就已经飘然的落在阴煞关前。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惨白脸色的青年停住脚步,空洞的眼神扫落在黑暗当中,始终苍白的脸颊微微一动,似乎是有些意料不到。
“老夫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在等着阴尸徒儿?”
在一阵桀桀的阴笑里,那黑袍老者静静的走出,怪声说道:“老夫在这里已苦等数日,阴尸徒儿在皇城废墟历练而来,可曾是得到什么宝贝?”
“等我?”那位惨白脸色的青年脸色一滞,似乎是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眉头微皱道:“师傅,这次要徒儿去杀什么人?”
黑袍老者神色有些尴尬,干笑一声说道:“阴尸徒儿,在郑国云州的邙山,有一个无极门的金丹小派,老夫是原本打算亲自出手,但是终究觉得有**份,毕竟堂堂阴尸冢的长老,去欺负一个小国家的乡下门派,传出去有些颜面无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得意说道:“但是幸好有阴尸徒儿,若是由你出手灭掉这一金丹小派,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闲话,而且即便是有什么意外,有着老夫在旁掠阵,更是万无一失。”
他的话音一落,那惨白脸色的青年眉头紧蹙,轻轻摇头说道:“师傅,若是别的时候却是好说,可是现在徒儿已擒住仇人的女儿,正准备带回阴尸冢炼制成一具阴尸。”
“什么?”
黑袍老者眉头一皱,莹然森冷的目光,落在背后的那一具黑色铁棺上面,低沉的声音说道:“你那一位仇人的女儿,可正是在这一具棺材里面?”
“不错!”
那惨白脸青年微微的点头,满脸恨意的说道:“此女的父亲,是当年迫害宛清的主谋,徒儿若是不手刃此獠的话,怕是死都难以瞑目,但是现在实力不济,只能先行将他女儿炼制成阴尸,权当是提前收取的利息。”
“魔道修士,快意恩仇,理当是如此!”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忽然间声音一转,高声喝斥道:“但是在一百年前,你抱着宛清坠落山崖,生死已是未卜,是谁救你性命?你被大秦国王室追杀,几乎十死无生的绝境,是谁给你的一条活路?更是谁不辞辛苦的教你玄阴炼尸**,不但可以同宛清长相厮守,而且得到手刃仇敌的机会?”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黑袍老者疾言厉色的三声质问,让惨白脸青年神色一阵茫然失措,只是黯然的低头不语。
黑袍老者眸子里精光一闪,声音缓和的说道:“那无极门虽然是小门派,但是掌门却同着大秦王世子有着密切关系?徒儿难道就不想报仇么?”
“这……大秦王世子?”
惨白脸青年忽然抬起头来,原本灰白的眼眸瞬间通红一片,像是要喷出滔天的怒焰,目光当中蕴含的仇恨,即便是倾尽五湖三江的水,都是难以将其完全浇灭。(未完待续。。)
486 七星开阳府
在发现第二座大殿时,神魂开始继续的飘荡,直至第五天的时候,终于在皇城废墟里的偏僻角落,发现到第三座大殿。
这一座大殿沧桑古朴,蕴含厚重的气息,神魂只是稍微的靠近,当即觉得如山般压力扑面而来,似乎有着无数法宝压在头顶。
这些法宝有的是鼎形,有的是如意,有的是盾形,有的是法袍,有的是八卦镜,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琳琅满目。
在法宝作用上,有攻击的,有防御的,有困敌的,甚至有些是具有迷幻作用的稀有法宝,林林总总的却不知凡几。
这一座大殿似乎是一座法宝库,但是在里面却是火焰熊熊,宛如有一座小型火山屹立在内,传出叮当当的法宝锻造声,像是在炼制一件法宝。
神魂不敢继续的游荡,因为无数法宝的威能倾泻而出,已在头顶上空凝聚出一座大山,只要稍微靠近稍许,这一座大山便就摇摇欲坠,像是要立即坠落下来,根本就是不能前进。
神魂有些惊慌失措,匍匐往前试探两步,便就飞一般的飘荡而回,头也不回的没在黑暗当中。
神魂继续在废墟里飘荡,苦苦思索在前面的三座大殿,在冥冥当中记起一副地图,像是一段尘封的记忆忽然被启动,在那一张忽然闪现而出的地图上,隐约有着六十四座大殿信息,只是已有五十三座成为废墟。
这一副地图,像是在漫漫茫途里得到指明灯一样。前方道路突然明朗起来,而且直至此时,仍旧在地图上烨烨生辉的,却是只有十一座大殿而已,而且前面所见到的三座大殿,在地图上面都是可以完全的寻找到。
第一座大殿传出悠扬美妙的琴声,这是上古七弦真王的府邸七弦殿,她是以琴成道的一位真王,在琴艺上有出神入化的造诣,并且以此而修炼出种种神通。在上古八十一位真王当中。足以是排在前十的存在,其传承自然是同琴有着关系。
第二座大殿建造的如同一座炼丹炉,在上古这确实是一座炼丹炉,但却是玄丹真王的炼丹炉。这位真王是一位九阶的炼丹师。直至现在都是边荒灵域无法逾越的传说。
第三座大殿是上古玄器真王的炼器室。不知是否传承玄器真王的意志,这一座玄器殿无时无刻都在炼器,在数万年的时间炼制出无数的法宝。这位玄器真王同样是九阶炼器师,是边荒至此都没有人可以比肩的传说人物。
有着这一副地图,神魂只要按图索骥,便就简单方便数倍,兴奋的顺着图纸标示的线路游荡,却只是用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就发现第四座大殿的方位。
这一座大殿雄伟壮阔,巍峨屹立在废墟里,像是一座宝塔,塔座呈八角形状,塔顶没入在上空黑暗里,似乎是高不可及,各种陆离光怪的符箓萦绕在四周,散发着厚重庄严的气息,显得神秘而古老。
在地图的上面,这一座大殿标注的是玄符殿,应当是上古玄符真王的传承大殿,这位真王是九阶的制符师,在制符的境界上,同样是边荒至今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在这一座大殿前,神魂只是驻足片刻,便就转头就此离开,因为已在冥冥当中,他是知道有一天会回到这些大殿,将所有的一切都要收归在囊中。
在四天以后,神魂按照在图纸上玄阵殿的方位,轻车熟路一般的,就寻找到第五座大殿的所在之地。
这一座大殿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若隐若现的屹立在飘渺当中,在周围悬浮着无数的阵法,这些阵法设计的极为巧妙,一座连着一座,每一座都是旷古烁今的大阵。
神魂只是远远的站定,将这座大殿存录在记忆里,便就心满意足的离开此地,在感应着那一副地图同时,在这一座皇城废墟里游荡搜寻。
在五天以后,便就发现第六座大殿,继续再过六天的时间,却是发现第七座大殿,虽然是有那一副图纸在脑海里,上面大殿的方位标注的已显而易见,但是皇城废墟毕竟是不小,其余的大殿分布比较分散,寻找起来毕竟是要有些时间。
神魂在皇城废墟里,发现第七座大殿的同时,此时在距离地面九指山脉的东南方向,五万里开外的大秦国疆域。
在大秦国的偏东方向,有着一座山脉,延绵足有三千里,山高不下三万丈,常年被浓雾所笼罩,里面草木稀少,鸟兽都难以停留,山势极为陡峭,乃是人至罕见的地方。
在崇山险峻里,却是楼阁林立,殿宇巍峨,雕梁画栋,建造的富丽堂皇,尤其是在山脉正中央,有一座大殿宝相庄严,金碧辉煌到极点,方圆足有上百里,高却不下上千丈,仿佛远古天神一般,贯穿在天地之间,仰望着苍穹上天,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在这座大殿的四周,有七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屹立左右,以北斗七星的形状列于山脉里,故此那座大殿叫做七星殿,这座山脉叫做七星山,正是大秦国元婴霸主七星殿的宗门所在。
七座山峰代表的是北斗七府,有的如同坐地莲花、有的好似鲲鹏展翅,有的好像兵阵成城,有的宛若青牛望月,有的有如金龟望日等等形状不一而是。
沿着倒数第二座的开阳峰,一目无垠的白玉台阶依山而凿,如同一条巨龙缠绕在山峰上,一群群灵鹤不时轻盈掠过,在上面的都是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女,都是穿着一件羽衣霓裳,如同翩翩舞动的蝴蝶,显得出尘不凡。
在这一座山峰的顶端,屹立着一座宏伟肃立的大殿,殿外的广场足有百里,上面有三十六根青铜巨柱屹立在白云当中,都是端坐着一位白衣弟子,这些弟子气息强大,显然都是金丹修士,坐在云雾当中,显得缥缈清逸,极富仙家脱俗之气。
大殿的石门,高有八十丈,任何人站立在下面,都是不自觉的感觉渺小,在石门上面雕刻古朴花纹,显得沧桑而古老。
在这座大殿里,走进门铺着金色的地毯,直至殿内的前方,两旁铺着上好的黄金石,打磨的光可鉴人,金光耀眼无比。
大殿内气势恢宏,在左右两侧,各自屹立着九根黄金铜柱,支撑住大殿的苍穹,在两侧的墙壁上雕镂着一些上古图案,形象欲破壁而出,生动异常!
而在大殿的正中,却是一尊巨大的莲花台座,花瓣盛开,朝四方伸展,出淡淡的金色光华,上面塑造着一座金色雕像,足有三四十丈,猛然间的瞧去,宛如天神降世一般,一股祥和而肃穆的气息从其上扑面而来!
金莲台座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香鼎,里面燃着特质的檀香,香烟袅袅,雅香淡淡,有着平心凝神的作用。
然而,在香鼎在前,却匍匐跪拜着一个人,浑身瑟瑟的发抖,似乎是生怕发出半点的声音,因为他知道那座金色塑像,代表的是北斗七府里开阳府府主,可是一位有着通天彻地威能的真王。
在这个人诚惶诚恐的脸上,面容颇为的俊朗,而且峨冠博带,显得书生意气,正是七星殿十三太保里的礼风真君,在皇城废墟里唯一保住性命的太保真君。
显然,礼风真君已经离开皇城废墟,在外面苦候仁日真君等人而不得,便就只好孤身上路,在经过三四十天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是回到宗门七星殿。
但是在七星殿以后,他却是哪里都是没有去,只是悄悄的爬上这座开阳峰,在开阳殿内匍匐上前,朝着一座金色雕像虔诚的跪拜,同时却将识海完全的敞开。
半响以后,一缕灵识在雕像里溢出,如同蛇一般在地上蜿蜒爬过,缓缓的绕在他的身体上,在眉心没有阻拦的钻进去。
礼风真君只觉得识海一震,浑身不由的颤抖起来,似乎在内心里所有的秘密,已经没有半点的隐瞒,都呈现在那一缕灵识里。
那一缕灵识在识海里缓缓的穿梭,查看他在两月以内的所有记忆,像是层层剥茧一样,不放过任何的信息片段。
礼风真君浑身不停的颤抖,冷汗却在头上溢出,甚至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却是没有半点的知觉,在这位真王的这一缕灵识里,只是诚惶诚恐到极点。
时间在渐渐的流逝,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如同过去半年一样漫长,那一缕灵识缓缓的在识海里退回,在他的眉心钻出来以后,便就沿着原路返回在那座金色雕像上。
礼风真君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虚脱一样,失去所有的力气,那一缕灵识在离开识海的时候,却传下真王的一道指令。
“星月真君被阴尸冢掠走的事,为何开阳真王要暂缓上报?现在只能在外面潜伏两月,再去七星殿禀报此事。”
礼风真君心里虽然生出疑问,但神色却不能有半点异常,依旧虔诚无比的叩首再三跪拜,踉跄起身脚步虚浮的离开开阳殿,悄然无声的朝着开阳峰的山脚走去。(未完待续。。)
487 命中有一剑
在此同时,青州少陵城,天空清澈的如同碧洗,整洁的云朵如同纤柔的棉絮,光芒在单薄的云层里洒落下来,在崭新的城墙上镀有一层金色光辉。
少陵城,是离着云州最远的一座城池,足有三四千里路程,同样是无极门管辖范围最远的城池。
在九年以前,这座城池被金爪貂熊盘踞,原本是早已毁于一旦,成为只有死寂的一片废墟,但是经过无极门的重建,历经有九年的休养生息,虽然是不及往昔的繁华,但是已经初具城市的规模,目前人口已经有二百万以上。
在城池的里面,上面街道纵横交错,道路两旁店铺林立,有大衣行,鞍辔行、绢行、铁行、肉行等,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店铺纷纷的开张,市面上往来客商熙熙攘攘,贩夫走吏嘈杂嚣乱,一副热闹的情景。
特别是正街更是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于耳,不远处几位街头艺人正在表演杂耍,有吐火龙、吞长剑、攀刀梯等都拿出看家的本事,看得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叫好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时候,正在节目表演的**时,一阵高亢的锣鼓声蓦然间大作,有两位壮汉扛着一具血色棺材上前,将那一具棺材摆放在看台正中,朝着四周观众抱拳作揖,便就立即的跳下高台。
那一道锣鼓骤然停歇,四周的观众却是面面相觑,瞧着有些满头的雾水。为何要抬一具血色棺材摆在上面,这是要表演什么戏法?莫不是准备要大变活人?当即都是有些兴奋起来。
正在他们惊疑不定时,那锣声在骤然间一响,那一具沉寂的棺材似乎被惊醒一般,咚的一声,蓦然间在地上一震而起,而却继续重重的落在地上。
这一变化,让围在四周的观众惊叫一声,当即吓得齐齐往后退出两步。
此时锣声渐渐响亮,那一具棺材就此剧烈的震动起来。似乎里面躺着一个活人。就要立即的破棺而出。
随着渐急渐响的锣声,那一具棺材震动的越来越剧烈,居然渐渐的漂浮在地面,似乎要摆脱重力牵扯。就此的飞向高空里。
“这……”
四周的观众却是何曾见过?立即轰然叫起好来。喝彩声如雷鸣般响起。可以离地飞在高空的棺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那一具血色棺材已经漂浮而起,在少陵城的上空飘荡。穿梭于淡薄的云层里,像是一只被放飞天空里的风筝。
“叶堂主,此事,不知你怎么看?”
在那些观众里,一位磨盘脸的丑陋青年双眉一轩,似笑非笑的望着在半空里那一具棺材。
“邪门歪道,雕虫小技而已!”
一位腰间横跨宝剑,面容清秀俊朗的青年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先前说话的丑陋青年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叶堂主,也认为在棺材里的人,正是那一位魔道的邪修。”
“不错,此人灭掉少陵城的一个筑基门派,将全派上下数百位弟子全部屠戮,妇孺眷属都是不曾放过一人,若是不尽快铲除的话,少陵城岂有太平可言?要百姓们如何安居乐业?”
那位叶堂主伸出满是剑茧的手,悄然的握住剑柄,但是不知为何去立即的松开,皱眉说道:“金堂主,这里百姓实在太多,实在是不宜动手,我们两人且紧跟着他,想办法寻隙杀掉此獠。”
“不错!此人在前两天大造杀戮,手上染血上百条人命,都不知道逃命远方,反而在街头闹市展示魔功,简直是猖狂肆意到极点,不杀掉他实在有损本门的威严。”
那位金堂主伸出舌头一舔嘴角,在三角眼里掠过一抹冷光,嘿嘿笑道:“这位魔道修士,怕是没有听过叶堂主天剑真人的威名,只要是一剑在手,可诛尽天下不平事,斩尽世间邪恶人,他岂能是有命可以活。”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一阵狂风忽然在西北方向掠来,厚重的云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而在那一片云层里,却有着五具诡异的黑色铜棺闪电般破云而出。
这一变化,让在下面仰望的观众当即目惊口呆,无端端的空中有五具棺材掠至,他们只当是戏法奇妙,当即轰然的大声叫好。
但在先前说话的两位青年,却是不由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凝重神色,显然是觉得有些不妙。
正在此时,在掠空而至的那五具铜棺里,传出一阵桀桀的阴笑声,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说道:“哪里来的鼠辈?居然偷学我们阴尸冢的绝学,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那一具血色棺材在半空里一滞,里面传出一道惶恐颤抖的声音:“阴尸冢的前辈,请勿要怪罪,在下只不过偶然得到贵门的一些法术残篇,以后一定不再修炼。”
在铜棺里那道沙哑的声音说道:“炼到是没有什么错,但是你炼的不到家,而且在这里丢人现眼,岂不有损本门的威严?既然见到便就饶你不得。”
“前辈,饶命啊!”
前面的血色棺材当即箭一般的逃走,此时已是性命攸关,哪里还敢有着半分的滞留。
但可惜已经是有些晚了,在那五具的铜棺里,有一只瘦若干柴般的手闪电般伸出,虚空朝着那血色棺材一抓,当即有一只巨爪在云雾里遥遥拍去。
那血色的棺材都不及发出惨叫,便就被那只巨爪拍的粉碎,无数的残片和尸体在半空里洒落而下。
这一变化,兔起鹤落,等到四周观众反应过来,当即发出一阵阵惊叫声,轰然间的四散而逃。
那位叶堂主神色微变,不由的伸手按住剑柄,压住在剑鞘里蠢蠢欲动的宝剑,他虽然心里已有动手的念头,但是清楚那五具棺材的厉害,显然是知道事不可为。
那位金堂主脸色凝重的似要滴出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在头顶掠过的那五具黑色铜棺,似乎是想要在里面发现出什么。
在天空里,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阴声怪笑,声音冰冷的说道:“阴尸徒儿,我们已经到青州少陵城,听说是无极门的管辖城池,要不要将这里的百姓全部杀光?”
在前面的那一具棺材里,有一道年轻的声音嘶声说道:“师傅,我们都是金丹真君,杀这些蝼蚁有何意思?有时间不如赶路到忙上无极门,早点杀完好回门派。”
“阴尸徒儿,说的也是,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发出桀桀阴笑,在半空里当即掠起肆虐的狂风,那五具铜棺裹在厚重的云层里,在狂风的推动下箭一般飘向远方,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片诡异的云层,来到迅疾但去的同样也快,阳光没有云层的束缚,将金色的光辉重新洒落大地,但是偌大的少陵城却已是空空荡荡,早已没有刚才热闹非凡的景象,百姓们不知都已经躲避在哪里去?
在死寂一般的街道上,先前说话的两位青年静静的站着,两人神色凝重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无比难看的脸色。
金堂主微微的摇头,沉声说道:“叶堂主,本门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阴尸冢的金丹修士可不好对付,而且在那五具黑色铜棺里,至少有着五位金丹真君。”
叶堂主苦笑说道:“金堂主,此时回到门派,怕是难逃一死,不知你怕却不怕?”
金堂主却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不屑的说道:“叶堂主,我金临风,早已发下毒死,要同本门共存亡,死有什么可怕,就怕没有死在邙山脚下。”
“说得好!”
叶堂主亦放声大笑起来,伸手在腰间拔出宝剑,将剑尖高高指向苍穹,嘶声吼叫道:“我命中有一剑,可斩鬼神人,生若苟残喘,死亦却何妨?”
在此时,少陵城以南二千里,正是青州大兴城,历经九年的休养生息,城池早已扩展到方圆百里,人口已经达到五百万以上,已是青州形胜繁华之地。
正值清晨时分,大兴城热闹非凡,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闹街两侧高柜巨铺,茶坊酒肆更是喧嚣一片,人声鼎沸。
在街道的正中央,有一座威武雄伟的府门,两个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石狮两侧是高高耸立着旗杆,上面各挂着一串大红灯笼,门楣横匾上有‘城衙府’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
沿着两侧石阶,站着八名神情肃穆,披坚持锐的卫兵,脸上泛出神光,双目精光闪烁,显然是修为不弱的修真者。
此时在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蹄响,有一队全副甲胄的骑兵排成二排,手持钢刀厚盾,狭长厚实的铁盾一致向外,像是是一道钢铁壁垒,护卫着一辆宽敞的马车疾驰而来。
那队人马两骑之间相隔不到一丈,马蹄落地声整齐划一,这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居然都是炼气期的修真者。
那一队人马昂然驰进,到府衙门前停了下来,马车门帷被人掀起,一只轮椅在里面箭般冲下,坐在上面的那人,身披一件蟒袍官服,刚毅的脸带着威严,正是无极门的古磅坤,是外务堂的内门弟子,同样也是大兴城的城守。(未完待续。。)
488 诸般应对
此时,在古磅坤刚毅的脸颊上,凝重的几乎要滴出水,簇拥在四周的侍卫,都知道定然有大事发生,静若寒蝉的紧跟在后面,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在走进城衙府以后,一阵低沉的鼓声在里面响起,这是召集全城文武官员紧急议事的鼓声,九通鼓过后,全城六品以上的文物官员必须赶到城衙府,有任何人迟怠,军法处置。
九通鼓,这样的鼓声,在大兴城重建九年的时间里,都是从来没有被敲响过,可是却在现在,响彻在城池的任何角落,在每个人的心脏里响起,显然这一面传递消息的鼓,并非是那么的简单普通。
不消片刻,但凡没有外出公干的官员,都是神色震惊的从城池的四面八方赶至,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知道只要九通鼓响起,一定是事关城池生死存亡的大事,任何人不敢有半点怠慢。
九通鼓响过,天上已起冷风,细雨冷凄凄的落下,热闹非凡的商铺酒肆,也在转眼间变得冷清,突然间的变天,让百姓们有些惴惴不安,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一刻钟以后,那些在城衙府议事的文武官员陆续走出,他们都传下一个震惊茫然的命令,匆匆忙忙的开始召集属下,奔赴在城池的任何角落里,疏散全城所有的百姓到地下工事里。
同样的命令,在远在千里以外的青江城,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即便是峡谷关。也在撤离守军,成为不设防的一道普通峡谷。
魔道的金丹真君来犯,任何的防御工事,不过是纸糊一般的可笑,保全生命才是唯一可做的事,魔道修士即便行事肆无忌惮,但是绝大多数是自持身份,并不会肆意屠戮平民百姓。
此时,在云州邙山,无极峰的门派大殿里。气氛沉重的如同一座大山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随时都可能塌陷。
四位长老神色凝重的端坐在殿内,十二位堂主依次在左右下首落座,都是正襟危坐默然不语,脸上显得有些不轻松。
雷万山面沉似水。神色威严的环目四周。沉声说道:“三位长老。诸位堂主,掌门师兄在外游历未回,由本人暂管门派事务。”
说到这时。他的声音一顿,目光在金临风和叶寒庭两人脸上一掠而过,继续说道:“金堂主和叶堂主适才所言,想必你们都已知道,如若真如他们所言,本门确实已到生死存亡之际。”
他的话音一落,在座诸人的脸色越发的沉重,雷长老向来是豪气干云,天塌下来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感觉得到,事态已经严重关乎到门派的存亡。
谷傲雪眉头紧蹙的说道:“雷长老,不知阴尸冢的金丹邪修,现在是否已到大兴城?”
雷万山略一思索,微微摇头道:“今日清晨到的少陵城,若按照金丹真君的脚程推算,明日午时便可到大兴城,在两日以后到青江城,第三日傍晚可过峡谷关。”
说到这里,他声音缓和的说道:“不过师妹且放心,在得到两位堂主的汇报以后,师兄已用音屏台千里传音,向大兴城和青江城两位城主,以及在峡谷关的守将传下命令,让他们全部都远远的撤离,免得徒增一些伤亡。”
“师兄处事决断,自然是没有错!”
谷傲雪微微点头,神色不无忧虑的说道:“若是如此的话,那阴尸冢的邪修,应当在第四日可到邙山,却是要如何的应对?”
雷万山微微的叹气,淡然说道:“对方的实力极强,本门纵然有食髓兽等四只实力可比金丹真君的六阶灵兽,同时有困龙池和山门大阵可作为依仗,但是终究有些不太放心。”
说到这里,他转首侧目过去,沉声吩咐道:“夜师弟,你的脚程较快,即刻前往升仙门,将此事禀报天羽真君,恳请她能援手相助本门,好渡过这一场难关。”
“是,雷师兄!”
夜无影立即恭声应诺,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脚步如箭一般冲出门派大殿,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此事关乎门派的存亡,即便是有传送阵在,但是要从飞云城的邙山,一路到流云城的青云山,往返至少是要四五天的时间,却是半点都耽误不得。
在夜无影离开大殿的同时,雷万山继续沉声下令到:“丹堂陆堂主、器堂单堂主、符堂董堂主、以及灵兽和奇虫堂的两位谢堂主,你们负责五座副峰的巡视,尤其是碧水峰的灵药谷和赤炎峰的灵石矿脉,不得有半点怠慢。”
对方是金丹真君,实非无极门可以抵挡,而且几位堂主都是辅助职业,在抵御敌修上几乎是没有什么作用,倒是不如用以稳定门派的局面,毕竟无极门拥有上千位弟子,倘若因为敌派修士的进攻而乱起来,却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陆有福五人自然明白雷长老的安排,当即是起身应是,纷纷的领命离去,准备下山召集各自堂口的师兄弟,以保在此至关重要的时候,五座副峰不生出内乱,现在能做到的只能是如此。
而此以后,雷万山环目四顾,继续下令道:“阵堂陆堂主、护卫堂叶堂主、御战堂石堂主、传功堂唐堂主、外务堂金堂主、你们五位堂主领本门真传弟子以及内门弟子,日夜坚守在山门前,保证本门护山大阵的正常运转。”
“是,雷长老!”
这五位堂主轰然应是,脸色的表情都沉重起来,他们知道山门有着五行归元阵,虽然阵法自有的威能极强,足有抗衡金丹中期的修士,但是想要更进一步的威能,要取决于主持阵法的修士,若是举全派核心弟子主持这座阵法,未必是没有一战的资格。”
五位堂主匆忙离开大殿以后,此时门派的十二位堂主,也只有孙世雄和钱玉成两人没有安排,仍旧的端坐在大殿当中。
孙世雄作为门派大弟子,执掌门派执法堂,虽然是不喜言语,但是素来做事沉稳老练,知道雷长老定有其他安排,一直都是默然不语。
但是钱玉成却有些沉不住气,不由问道:“雷长老,别的师兄弟都有命令在身,但是唯独弟子是没有,却不知作何安排?”
雷万山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他身上,半响说道:“钱堂主,你也在山门前待命!不过主持阵法倒是不必,只需调集仓储阁所有物资,为本门弟子做好法力的补给。”
“这……”
钱玉成心里有些不服,可是转念的一想,不由的有些丧气。在九年以前,自己因缘际会,得到百川煞丹磅礴的法力真元,将修为硬生生提升至筑基中期的巅峰,若是以修为而论的话,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大师兄,当时风光是一时无二。
当时九年的时间过去,别的弟子修为都在突飞猛进,十二位堂主里不提唐景香等人,都已经是摸到筑基大圆满的边缘,即便是资质最差的陆有福都筑基后期,当时唯独自己的进步实在是缓慢,直至两年以前才筑基后期,实在是惫懒的可以,此事确实是要怨到自己,难怪雷长老心里有些不满。
谷傲雪微微的摇头,却在旁说道:“钱堂主,对方是实力极强的金丹真君,这一战定然是异常艰辛,主持山门大阵颇为不易,灵石和丹药的补给至关重要,切不可有任何大意。”
见到谷长老如此一说,钱玉成心情当即畅快起来,原来自己非但并非没用,而且对于门派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当即是轰然应诺,神色洋洋自如的走出门派大殿。
待钱玉成走远以后,雷万山的目光忽然一转,落在孙世雄那刚毅的脸颊上,沉声说道:“孙堂主,你作为执法堂的堂主,原本是掌门直管,但值此门派关键时刻,有一项任务要你去做。”
“雷长老,还请吩咐!”
孙世雄蓦然站起,白发遮住半边脸颊,露出一只如渊般的深眸,显现出坚定似铁般的心智。
雷万山目光凝视着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孙堂主,你严守传送阵,值此本门生死存亡之际,任何想要临阵逃脱的人,都是定斩不饶。”
“是,弟子遵命!”
孙世雄沉声应是,他做事向来动就辙行,不会有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当即抱拳就此告离。
谷傲雪和一直没有说话的牧雨萱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沉重的神色,雷长老让孙世雄严守住传送阵,那是准备断绝后路背水一战,任何人都别想置身事外,与门派同甘共苦,可不是嘴上说出的那么简单。
雷万山环顾她们两人,忽而豪气干云道:“两位师妹,任何人想要寻找本门的麻烦,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想要抹掉无极门的道统,先踩过我雷万山的尸体吧!”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肩膀上,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那是如山一般的伟岸,如海一般宽广,永远不会言败的光辉。(未完待续。。)
489 卑微的蝼蚁
三日以后,夜晚时分,天上层云黯淡,星光若隐若现。
峡谷关内,却已经是一片死寂,几十面孤寂的旗帜横插在城墙上,吊桥歪歪斜斜的横卧在关楼下,一些军用物资被扔的到处都是,从地上遗留的凌乱车辙印可以看出,这里的守军早已在慌乱里撤离,这已是一座无人驻守的雄关。
忽然在此时,一阵狂风在西北方向掠来,挟着厚重的云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至,五道诡异的黑影落在峡谷关前,黯淡的月光洒落在上面,却是五具黑色的棺材,上面的黑色纹路泛着惨白光芒,看起来阴森恐怖,实在是诡异到极点。
在最左边的一具棺材里,忽然传出一声冰冷的声音:“师父,只要我们两人沿途所至,不论是大兴城和青江城,以及眼前这座峡谷关,都是一片杳无人迹的死寂,可见无极门已经有所防范。”
那一道声音刚落,但在最右边的那一具棺材里,传出一阵沙哑的干笑声:“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蝼蚁,无论再如何的挣扎,都是逃脱不掉蝼蚁的命运!”
“希望如此吧!”
前面那道声音微微的叹气,淡然说道:“我们只是路径一座少陵城,这个无极门便就已有应对,可见并非是那么简单,不过师父说的也对,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无用。”
那道沙哑的声音桀桀干笑,阴声说道:“只要走过这一座峡谷关。就踏足在云州的疆域,离邙山便就不远,在明日的清晨时分,便就是无极门灭门之时。”
话音一落,一阵阴风忽然平地而起,那发出阴笑声的黑色铜棺,挟在阴风里朝着峡谷关如箭般前冲而去。
此时,在皇城废墟里,神魂正在寻找第八座和第九座大殿,按照图纸上标注的方位。这两座大殿几乎是建造在一起。
循着图纸上面的路线。神魂在游荡至目的地时,然而发现的却是一座山,这是一座极为奇怪的山,一半是熊熊烈焰的火山。到处是汩汩喷涌的岩浆。在这座火山的顶峰。屹立着一座炎王殿。
而在这座山的另外一半,却全然是另外一片天地,是彻骨极寒的冰山。满目的冰川冻土,山的顶峰屹立着一座冰王殿。
这两座大殿屹立在火山和冰山上,即便是有着元婴真王的实力,都是难以轻易的登上山,想要靠上前的查看,却是千难万难的,神魂记住这两座大殿的方位,便就转身飘荡而去,继续的寻找第十座大殿。
此时,在云州清河郡邙山,一阵疾风从西北方向袭来,阴云快速的覆盖住澄澈的碧空,厚重的云层吞天锁日一般,将明亮的烈日完全的吞没,整个天地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雷万山的神色凝重万分,领着两位长老以及六位堂主站立在山门前,而在他们的背后,已默然站立着三百余位弟子。
在这些弟子里,只有小部分是真传弟子,而绝大部分都是内门弟子,他们并非清楚门派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当前种种迹象表明,定然会有不测危机发生,否则长老和堂主们不会如临大敌一般,倾门派力量摆下如此的阵势。
忽然间,在无极峰的后山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仿佛是传递某种不测的危机,那声音显得撕心力竭,似乎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在八十里以外,有实力极强的敌对修士靠近。”
几乎在所有弟子的心里,在瞬间已做出判断,因为门派的巡山犬已经顺利的晋升四阶,示警的范围已经提升至八十里。
八十里虽然在听起来不近,一匹快马都要疾驰两个时辰以上,但是对于金丹真君而言,却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
在犬吠声响起的同时,沉重的钟声在殿前撞响,响彻在整个邙山山脉,传遍每一处角落,这是传递全派弟子警戒的钟声,表示有敌方的修士正在迫近。
“诸位弟子听令!”
雷万山目光凝视在山门外,沉声下令道:“立即摆出九九归一阵,运转山门的护山大阵。”
话音一落,阵堂堂主陆遗风手持一面阵旗,排众而出站立在前面,指挥三位长老以及诸位弟子按照方位席地而坐,布下一门九九归一阵法。
山门的五行归元阵,这是六阶的阵法,其威能足以困杀金丹初期的真君,即便是金丹中期的真君,都是完全可阻挡一时,但若是想完全的困杀,则需要实力强大的修士主持阵法。
可是无极门没有金丹真君,原本想要发挥出山门大阵的作用,根本是没有半点可能,但是门派阵堂有着一门九九归一阵法,可将布阵修士打出法术凝结在一起,九九归一成为强大的存在,在数量上去弥补修为的差距。
在场的三位长老,以及三百余位弟子,都至少是筑基以上的修为,此时布下的九九归一阵法,足以比得上一位金丹中期的真君,将山门五行归元阵的威能提升数筹。
在陆遗风阵旗的指挥下,一道道法决被打在虚空,当即是霞光万照,无比磅礴的法力在上空凝结而成,形成一个半丈方圆的漩涡,如同漏斗般注进在山门大阵里。
五行归元阵泛出一阵绚丽光芒,像是活过来一样,在里面传出一阵阵震彻天地的吼声,似是狮吼虎啸、似是狼嚎鹤唳、似是熊的咆哮,似是蛇的嘶鸣等等,似乎在这座大阵里,有着成千上万只凶兽在里面嘶吼。
一股暴戾肆虐的气息,在阵法里几乎充斥而出,可见这座五行归元阵已经运转到极致,即便是金丹中期的真君擅闯其中,都是难逃身死道消的结局。
狂风在猛烈的呼啸,凄雨在肆意的纷飞,蓦然间在旷野的尽头,一片黑色的云层倏忽间飘来,五具黑色棺材在里面若隐若现。
众弟子都是以为看花眼睛,伸手一揉再远眺过去时,那五具黑色的棺材已经破云而出,在转眼间却已是清晰可见。
风声渐急,雨声更响,众弟子的脸色已经是难看无比,那五具黑色棺材仿佛是五道催命符,沿着一种诡异的路线,在瞬息间便就是上千米,急急坠落在无极门的山门前。
在那五具黑色铜棺里,其中有两具在落地的同时,上面厚重的棺材盖忽然飞落在地上,有两道人影在里面破棺而出,直直的站立在山门前。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浑身干瘦的黑袍老者,他的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隐隐露出骷髅般的脸颊,在深陷的眼眶里,一双充满邪魅的眼珠莹然四顾,桀桀的阴笑道:“这便就是无极门,老夫一路从天魔教而来,已经足足有一二月的时间,终于到宿怨得报的时候。”
话音尚且未落,他冷目里掠起阵阵的杀机,上前嘶哑的声音叫道:“无极门的蝼蚁们,老夫是阴尸冢长老铁皮真君,还不快快的打开山门,滚出来受死!”
他的声音难听到极点,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整个山林里回音阵阵,传出一阵阵的阴风鬼啸。
“阴尸冢的长老?金丹真君?”
山门里的无极门弟子都是脸色微变,眉宇间涌出深深忧愁,雷万山神色镇定下来,在山门里高声喊道:“无极门同阴尸冢井水不犯河水,两位真君不辞万里欺上本门,却不知是何原因?”
“废话少说,灭掉一群蝼蚁,却是有何理由可讲?”
话音一落,他的目光里爆射出两道邪恶的绿光,落在无极门的山门上,似乎是在窥伺山门阵法,不消片刻的功夫,绿光渐渐的敛去,但是他的脸色却有些吃惊,讶然说道:“不过这一群蝼蚁,居然是有六阶阵法的山门,确实是有些门道。”
“不错,是六阶的阵法!”
惨白脸的青年忽然踏前一步,阴笑说道:“不过即便是有六阶的阵法,也要实力极强的金丹修士主持,才能发挥出威能,刚才已经用神识查看过,这个无极门实力羸弱不堪,全派没有一位金丹真君。”
“如此说来,这座阵法不过是摆设而已!”
黑袍老者桀桀的阴笑,伸出一只瘦若干柴的手,这一只手好像铁爪一般,指甲长达寸许,闪烁着锐利的锋芒,似乎是无坚不摧,如电一般的朝着山门抓去。
狂暴的力量倾泻而下,似乎是要摧毁一座山峰,但是抓住那座山门上,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阵阵光芒在上面泛起,却是稳若磐石一般,根本就是不动分毫。
那黑袍老者‘咦’的一声,似乎是有些意料不到,桀桀阴笑道:“老夫原本是在想,若是杀起来太轻松,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现在看来,这座山门倒是有点意思。”
说到此时,他却是转头笑道:“阴尸徒儿,你暂且在外面呆着,为师这便进去活动一下筋骨。”
话音一落,黑袍老者不待惨白脸的青年回话,便就一拍背后的那一具黑色铜棺,一人一棺如同箭般前冲,转瞬消失在山门里的层层迷雾里。(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节,码了三四天,心情不宁,正如章节名一样,感觉自己真是卑微的蝼蚁,曾经天真的以为,单位会以人为本,为领导出生入死好几年,结果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是一枚有着利用价值的棋子,这几天不甘心,实在不甘心,但是发现自己依旧只是卑微的蝼蚁,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根本无法自己做主,真的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