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郭嘉破谋
再看曹cāo这边的情况,截杀了三千乌桓骑兵,曹cāo自然非常高兴,但同时曹cāo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袁绍好像有点被打怕了,一连几天都偃旗息鼓,憋在大营里休养生息。
曹cāo十分多疑,当即就派出上百名斥候四处探查,严密监视袁绍的动静。
其实曹cāo也怕袁绍再次偷袭自己的粮草,出其不意这个道理曹cāo也懂,可大把的斥候回来之后,禀报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袁绍按兵不动。
难道袁绍默认了现在的形式?曹cāo心中揣测,一想到这个可能,曹cāo就冒了一身冷汗,官渡之战曹cāo打败袁绍,一直追杀到南皮,可实际上曹cāo得到的好处有限,青州还没打下来,冀州也没打下来,幽州更没打下来。
曹cāo消灭的只是袁绍的有生力量而已,到了现在,袁绍也只丢了冀州的常山郡、魏军、赵郡而已,就连巨鹿郡还在征战之中呢。
好处全让李重得到了,算一下,曹cāo只是将袁绍黄河以南的一小块土地打了下来,和付出的代价相比,曹cāo真有些得不偿失。
而袁绍一旦按兵不动,曹cāo真就坐蜡了,曹cāo不是神,说起来曹cāo在官渡之战的胜利都有些侥幸,要不是驻守乌巢的淳于琼贪杯误事,胜败真的未可知也,而且曹cāo那十面埋伏之计也就是背水一战的翻版而已。
最后曹cāo一狠心,那好吧,你不打我,那我就打你好了。
于是曹cāo下令,夏侯惇、张辽出兵攻打袁绍的营寨,令曹cāo失望的是,夏侯惇和张辽虽然拼死冲杀,也攻不破袁绍的营寨,专注于防守的大戟士几乎是无敌的。
曹cāo失望的并不是夏侯惇和张辽攻不破袁绍的营寨,曹cāo还没那没天真,令曹cāo失望的是,就算夏侯惇和张辽败了,袁绍也没有出兵追击。
夏侯惇和张辽不是诈败,就是真败,而且返回营寨还要经过张颌的河堤,可以说只要袁绍派兵追杀,夏侯惇和张辽肯定会损兵折将。
在这种必胜的情况下,袁绍都能按兵不动,岂是一个“忍”字能形容的。
曹cāo也是人,也会有各种负面情绪,焦躁不安等等,而这种情绪不可避免的影响到手下的众将,再影响到全军的兵卒。
此时曹cāo并不知道,田丰已经看出了自己大营之中的焦躁之气,已经开始准备分兵甘陵县了。
田丰能看出曹cāo营中的焦躁之气,并不是玄幻仙侠之类的望气术,这也不需要什么高深的修为指挥,就连一些久经沙场的普通兵卒都能感觉到一些莫名的气息,比如有些老兵油子就能感受到,大战爆发之前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气息。
其中最常备被提起的就是杀气,感应杀气最简单了,需要的只是战场的历练厮杀而已,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几次就够了。
其实不光是田丰能看出来曹cāo营中这种焦躁的气息,袁绍等人也都看得出来,就连曹cāo自己都能感受到。
建安三年十一月二十四rì夜,袁绍忽然分兵三万,取道甘陵县,前去支援青州的袁谭。
曹cāo是在十一月二十六rì才得到这个消息的,立即就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首先要讨论的就是袁绍分兵的意图,曹cāo看了看郭嘉,却发现郭嘉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只能转向荀攸问道:“公达,对袁绍分兵一事,你怎么看?”
荀攸沉思了半天,这才慢慢答道:“启禀丞相,属下认为,袁绍分兵支援北海的可能xìng很大。”
“嗯!”曹cāo点了点头,这是最正常的分析。
“奉孝怎么看?”曹cāo看着沉默不语的郭嘉,沉声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低声道:“属下还要想想,我总觉得袁绍这次分兵不是那么简单。”
曹cāo又转向刘晔问道:“子扬怎么看?”
刘晔答道:“我赞同公达的看法,袁绍应该是出兵青州,主公应该尽早派兵支援臧霸才是。”
曹cāo皱眉道:“袁绍有八万人马,派出三万支援袁谭,大营之中依然有五万大军,可我们能派出多少人马支援臧霸,五千还是一万?”
曹cāo此话一出,帐中众人立即摇了摇头,面露苦sè,除去徐晃的运粮队,曹cāo现在一共就有三万五千人马,而且大部分都是步兵,如果派出一万以下兵卒前去青州,这点兵卒真不够看。
但如果分出一万以上的人马支援臧霸,那曹cāo的大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这完全就是兵力不济的原因,不是曹cāo的战略能力不够。
更令曹cāo苦恼的是,经过斥候探查,袁绍派到青州的三万大军,至少有一万乌桓骑兵,而这一万乌桓骑兵完全可以抛弃步兵先行一步,而曹cāo就算派出兵卒支援臧霸,缺少骑兵的曹cāo在时间上也来不及。
同样缺少骑兵的臧霸绝对挡不住这一万乌桓骑兵,怎么办?
曹cāo说出自己的顾虑,众将立即表示赞同,这个道理很简单,不就是兵贵神速嘛,领兵的将领谁不知道。
可赞同归赞同,知道归知道,众将也拿不出什么良策应对,只有夏侯惇提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用虎豹骑支援臧霸。
曹cāo现在大约有四千虎豹骑将士,如果把这四千虎豹骑全部拨给臧霸,确实能抵御一万乌桓骑兵,可这样一来,曹cāo留在界桥的军队就没有骑兵力量了,没有骑兵的军队,光是怎么护卫粮草运送就是难题。
袁绍完全可以将剩下的七千乌桓骑兵化整为零,四处sāo扰曹cāo的粮道,甚至强攻都可以,骑兵在平原上对付步兵,特别是还要保护粮草的步兵,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这样一来,曹cāo一颗粮食都送不到界桥。
而李重的后勤绝对支持不住供应两家军粮,退一步说,曹cāo也绝对不敢把粮草命脉放到李重身上。
好毒辣的计谋,曹cāo迷上眼睛,心中暗道,袁本初啊袁本初,我曹孟德还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一个最简单的分兵就将我曹孟德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单难真要我冒险和你决战吗?
趁着袁绍的三万大军南下青州,冒险和袁绍决战,这是曹cāo的最后一个选择,也是曹cāo最不愿意作出的选择。
叫众人散去,曹cāo回到寝帐之中,点燃炭火,靠在榻上细细盘算如何说动李重共同出兵。
如果单靠曹cāo自己的三万五千军队,确实威胁不到袁绍的五万大军。
可一想到如何说动李重,曹cāo就头疼万分,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是自己都不会同意的出兵攻打袁绍的,无论胜败,死伤惨重的结果都是注定的,李重怎么看都像是个jiān诈之徒,不会大仁大义到陪自己送死的地步。
怎么办呢?曹cāo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心中忽然一动,忽然想起个问题来,那就是此次问计,郭嘉从头至尾都没发表任何看法,这不正常啊。
想到这里,曹cāo起身出了寝帐,直奔郭嘉的营帐而去。
现在是申时,天sè以晚,曹cāo来到郭嘉营帐的时候,已经昏黄的灯光在门缝中透了出来,看到守卫的兵卒,曹cāo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自己掀起帐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郭嘉正坐在炉火前面,抱着膝盖,身边的桌案上放着一壶米酒,而郭嘉的眼睛则直勾勾的看着炉中炭火,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连曹cāo进来都没有发现。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曹cāo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郭嘉两鬓的头发都有些斑白了。
曹cāo不免有些唏嘘,鼻子发酸,想想自己刚认识郭嘉的时候,郭嘉才而是来岁,正是意气风发,纸扇轻摇的美少年,可现在郭嘉已经两鬓斑白,容华不在,要知道郭嘉到现在才二十九岁而已。
“咳咳……”郭嘉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憋得两sè涨红,曹cāo急忙快步走到郭嘉身后,轻轻的拍打郭嘉的后背。
郭嘉回头看了一眼曹cāo,有些艰难的笑道:“主公还没就寝吗?”
曹cāo面sè不愉的说道:“奉孝你怎么还不休息。”
郭嘉并不答话,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红sè的药丸,含到嘴里,伸手取过酒壶,一饮而下。
曹cāo皱了皱眉,他知道郭嘉吃的是什么,红sè药丸就是一些练气士炼丹所致的五石散,这东西有不少人食用,传说中可以强身健体,不过曹cāo总觉得这东西不大对劲,想要郭嘉放弃吃这东西吧,又也没有证据,而且郭嘉吃了这东西,确实面sè红润了一些,也止住了咳嗽。
(还有一种说法是五石散是由张仲景发明的,用来治疗伤寒的药物,这里取另外一个说法,不管怎么说,五石散是接近毒品的一种药物,长期食用,会破坏人体机能,危急生命。)
止住了咳嗽,郭嘉这才慢慢说道:“主公郭嘉认为,袁本初的本意并不是分兵青州。”
“太晚了,不谈军事,你早点休息吧。”曹cāo根本不听郭嘉的话,反而全郭嘉趁早休息,随军的一声早就告诉曹cāo了,不能让郭嘉太过劳累,这也是这几天曹cāo愁眉不展,却也没找郭嘉商议的主要原因。
郭嘉苦笑道:“主公还是听听郭嘉的分析吧!xìng命攸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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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杀机暗伏
听到郭嘉说的这么严重,曹cāo也坐了下来,毕竟兵败身死和累死没什么区别。
主公请看,郭嘉在地上画了一个极为简陋的地图,慢慢说道:“这里是界桥,界桥东南百里之地就是袁本初囤积粮草之地甘陵,而界桥南百里则是我们囤积粮草之地馆陶。”
“袁本初分兵青州,必定要先经过甘陵,而我们救援臧霸,则必须要经过馆陶,凶险万分啊!”说道这里,郭嘉长天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曹cāo也是兵法大家,听了郭嘉的提醒,也开始慢慢思索袁绍的用意,越想曹cāo就越害怕,到了最后,曹cāo头上的汗珠都滚落下来。
“太狠毒了!”曹cāo心有余悸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你认为袁本初会攻打馆陶?”
郭嘉苦笑道:“孟德,你认为袁绍如此大张旗鼓,就为了支援青州吗?”
曹cāo不死心的问道:“依照袁本初的本领,用不出这样的计谋吧?”
郭嘉反问道:“我也不信,不过孟德你敢赌这一把吗?”
曹cāo顿时语塞,说实话,他真不敢赌这一把,万一袁绍人品爆发,趁着曹cāo分兵救援青州,一举攻下馆陶,那就等于一下子切断了援军和界桥大营两股部队的粮草,到时候曹cāo的援军由于没有粮草供应,肯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而界桥大营的主力也好不到哪去,十有仈jiǔ也是一场惨败。
最为关键的是,曹cāo根本就没有破解之法,主动权在袁绍手里,去不去青州都是袁绍说的算,而曹cāo只能被袁绍牵着鼻子走。
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曹cāo没看出田丰的计谋,并不是曹cāo的智力不如郭嘉,看不出田丰的计谋,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原因。
最主要的就是双方所处的位置不同,曹cāo是一个军事家、政治家、三军主帅,曹cāo集团的领导人,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曹cāo要考虑练兵,要考虑政治平衡,要考虑粮草供应,而郭嘉则不然,作为一个谋士,后世所说的军师,郭嘉每天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战场上如何yīn人,和如何不被人yīn。
所以郭嘉能看破田丰的计谋,而曹cāo却看不破。
但郭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猜透田丰的心思,不管怎么说,田丰是主动出击,而郭嘉只能被动的应付,所以郭嘉付出的心血要不田丰大得多,这也是郭嘉当时没有说话,回到自己的寝帐才看出来田丰陷阱的原因。
而且,郭嘉还不能确定确定田丰的真实用意,他只能看出来田丰分兵所带来的危险之处,并不是猜透了田丰到底要不要分兵青州。
郭嘉也是人,不是神,更不是田丰肚子里的蛔虫,像《三国演义》中诸葛亮那样的神人是不可能出现的,更别提诸葛亮常用的锦囊妙计了,那完全是扯淡,你能控制了自己的军队,还能控制了别人的心思吗?
知己知彼,也只是说了解对方的实力,而不是说了解对方心里所想,人心难测!就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郭嘉的军帐之中安静下来,曹cāo和郭嘉都紧盯着眼前的炭火,苦苦思索破解之法。
而田丰的计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怕你看出来,你看出来也没法破解。
这个计策的原理就是把一切繁琐的问题简单化,变成单纯的实力对比,曹cāo的四万来军队对上袁绍的八万军队,完全落在下风。
两个人一直呆坐到午夜,郭嘉忽然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孟德,我想出一个破解的办法。”
“奉孝快讲……”曹cāo闻言大喜,急忙催促道。
郭嘉刚要说话,又猛的咳嗽几声,取出一粒丹药服下,这才慢慢说道:“其实郭嘉之计也不算是破解之法,算是求败之法。”
“求败?”曹cāo疑问道。
“嗯!”郭嘉点点头,解释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败的,那还不如我们自己把握如何战败。”
曹cāo也是聪明绝顶之人,略一思索就抚掌大笑道:“奉孝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不派兵支援青州,让袁本初攻下馆陶,切断我们的粮道,然后我们变真退兵为假退兵,借机设伏,截杀袁绍的追兵?”
郭嘉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曹cāo又沉吟一下,问道:“如果袁绍真的分兵青州呢?”
郭嘉苦笑道:“主公如果没有更好的破解之法,就只能这么赌了。”
“那就赌吧!”曹cāo毫不犹豫的说道。
郭嘉接着说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难处,那就是兵力不足,这就要看主公如何说动李子悔出兵,共同设伏截杀袁绍了。”
曹cāo沉声道:“我明rì就去见李子悔,与他亲自商议出兵一事,无论如何也要说动李子悔出兵。”
话虽然这么说,但曹cāo也知道,想要说动李重出兵是千难万难,自己的计策说得好听点是破釜沉舟,说的难听点就跟瞎猫碰死耗子一样,属于撞大运,万一袁绍真的分兵青州,自己就要一败涂地了。
同样带着这种撞大运的心情,曹cāo带着许褚去见李重,出乎曹cāo意料的是,李重非常干脆的答应了出兵伏击袁绍的要求。
这让曹cāo疑惑万分,总感觉李重对自己的计策有十分的把握,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李子悔比自己还相信自己,真是有点可笑。
其实曹cāo的猜测还就是事实,李重对曹cāo的信心真的很大,至少要比曹cāo自己大,虽然自己加入了这个乱世,但李重不认历史会有太大的偏差,曹cāo绝对不会败给袁绍的。
不过李重也不是无条件的帮助曹cāo设伏,派兵可以,但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大营安全,所以李重的条件是曹cāo将虎豹骑中的一千重骑贡献出来,交给自己使用。
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曹cāo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李重接下来的解释立即让曹cāo心里好受了许多,李重的意思是,一般情况下是不用虎豹骑出手的,可是万一袁绍倾尽全力攻打李重的大营怎么办?特别是袁绍还有八千大戟士呢,总不能让李重把伏兵撤回来救援大营吧。
曹cāo一想也是,袁绍的大戟士确实防御能力一流,用来攻打没有城墙的营寨再适合不过了,除了自己的虎豹骑重骑,还真没什么兵种能应付下来。
李重的要求算是公平合理,自己不但不能拒绝,还得叮嘱曹纯,无论如何也要击败袁绍的大戟士。
大战未起,暗流涌动,无形的交锋在曹cāo和袁绍的谋士之间展开,而李重则是笑看风云淡。
曹cāo真是下了狠心,为了真败逼真,竟然没有将自己的战略意图告诉馆陶县的守军,就等着看袁绍的三万大军猛攻馆陶县了。
在表面看上去,一切如同田丰所料,袁绍分兵之后,曹cāo也出兵一万五千人,由张辽统领,救援青州的臧霸,只是由于曹cāo的战马稀少,所以张辽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待到袁熙带领的三万大军开始攻打馆陶县,张辽还没到清渊县呢。
袁熙憋足了劲要表现一把,就连一万乌桓骑兵都下马攻城了,馆陶的守军措不及防,只抵抗了一个时辰,就被袁熙攻上城墙。
馆陶失陷,张辽前往青州的援军立即就退回大营,占据馆陶的袁熙当然不会翻过这个机会,当即领兵追杀,张辽立即在官道上扎下营寨,堵住袁熙北上的道路,同时曹cāo也给张辽带来一道军令,叫他无论如何也要拦住袁熙。
双方在馆陶之外展开数场大战,张辽也没让曹cāo失望,并没有让袁熙突破防线。
熟知战略计划的袁熙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给袁绍,他认为这是一个极为明显的暗示,张辽堵住自己背上的道路,不就是想掩护曹cāo的主力安全撤退吗。
袁绍等人商议过后,也一致认为,曹cāo这是要打算退军了,急忙做好领兵追杀的准备。
当然袁绍行事也是比较谨慎地,立即派斥候严密观察曹cāo的动静,经过几天的观察,袁绍发现,曹cāo确实是在准备撤军。
斥候带来的消息正确无比,曹cāo确实在撤军,曹cāo和郭嘉商议的战术也是真撤军,并不是诈败。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九rì,曹cāo捣毁界桥的大营,引兵向平恩县撤退。
袁绍在经过短暂的观察之后,当即率领两万五千大军随后追杀。
在袁绍决定追杀曹cāo的时候,田丰也曾提议让袁绍考虑分兵青州的战术,不过袁绍沉吟良久,还是觉得尽快击败曹cāo,收服冀州为上,于是拒绝了田丰的提议,田丰也觉得曹cāo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并没有一再坚持。
袁绍并不是无谋之辈,也没忘记李重这个变数,自己率领两万五千军队追杀曹cāo,也留下了张颌率领两万五千人监视李重的动作,这留守的两万五千人中就有五千大戟士。
用两万五千人占据曹cāo的大营,堵住李重南下救援曹cāo,袁绍自认为一点问题也没有,袁绍判断的没错,李重的大营确实一点问题没有吗,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毫无出兵支援曹cāo的举动。
坑爹的电脑,连word都没有,刚弄完电脑。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十面埋伏
李重现在早就将两个大营合为一处,袁绍都杀过界桥了,驻守河岸已经没有意义了,要不是广宗县距离界桥有点远,李重都想撤回广宗县驻守了,不过李重还是让廖化带兵三千驻守广宗县,以防万一。
李重想要撤回广宗县的原因,真是害怕张颌猛攻自己的大营,事实上李重的大营只有一万兵卒而已,旗帜都是虚设的。
曹cāo的计策是一路引袁绍追击,一路设伏,在界桥至平恩县的道路上,曹cāo一共设下九路伏兵。
除了抵挡袁熙的张辽,和张颌僵持的甘宁,曹cāo可以说是倾巢出动,能派出的都派出来了。
大致的军力分配是这样的,高顺带着一万兵卒前去支援张辽,张辽这里要抵御袁熙的三万大军,最为危险,所以必须要补充兵力。
本来曹cāo认为赵云支援张辽最为合适,但李重的意见是张辽和高顺配合默契,坚持让高顺救援张辽,曹cāo仔细一想,李重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就同意下来,其实曹cāo也知道,自己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还得同意,人家李重不是你的下属。
此外,赵云、周仓、周泰、苏由分别带领三千兵卒一路设伏。
而曹cāo这方面则是由夏侯惇、曹休、徐晃、还有前来支援的曹仁,各自统领三千兵马,而曹cāo自己率领约一万人马亲自与袁绍决战。
这九路兵马加起来共有三万五千人上下,和袁绍的两万五千人相比占据兵力上的优势。
而在兵力上处于劣势的就是张辽和李重,张辽加上高顺的援军一共有两万五千人,对抗袁熙的三万人马稍落下风。
兵力最为吃亏的就是李重,一万余人对抗张合的两万五千人马,但是,千万别认为李重有多高尚,赵云、周仓、周泰、苏由四人带领的兵马全是留在最后的,特别是赵云的手下,全是jīng锐骑兵,可以快速回援大营。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赵云、周仓、周泰、苏由四个人统领的部队绝对是最后和袁绍交锋的,也就是说,曹cāo和袁绍决战,如果曹cāo获胜了,这些伏兵才会出现,痛打落水狗,一旦曹cāo战事不利,四个人肯定是要领着部队跑路的。
对于李重的打算曹cāo心知肚明,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袁绍还不会中伏,曹cāo根本就考虑太多,反正和郭嘉商议的军事计划就是赌博,这场战役胜了,袁绍元气大伤,曹cāo就可以乘胜追击,从而占据青州幽州,败了,曹cāo就要返回许都,丧失官渡之战的大好局面。
界桥距离平恩县只有一百余里的距离,但这一百余里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袁绍几乎就跟着曹cāo的后队追杀,以至于曹cāo打打停停,到了第三天中午,才见到平恩县的影子。
而此时曹cāo的一万军队也只剩下五千余人,已经接近全军崩溃的地步了。
袁绍十分兴奋,三天了,曹cāo的粮草消耗也应该差不多,毕竟逃跑是不可能带着太多的辎重的,而传令的兵卒也不停的将前军的战报汇报给袁绍,至今为止,文丑统领骑兵追杀曹cāo很是顺利,眼看就要冲破曹cāo的后军了。
可就在这时,审配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虽然不太确定,审配还是来到曹cāo身边,低声说道:“主公,好像有些不妥啊。”
“嗯!”袁绍急忙问道:“有何不妥。”
审配皱眉道:“出去张辽的万余军队,曹cāo现在最少应该有两万军队,可主公发现没有,这三天一直都是许褚带人断后,徐晃、夏侯惇等人到哪里去了,而且我怎么觉得曹cāo的军队不像是有两万人呢?”
“全军止步!”袁绍闻言立即大声喝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袁绍的心头,虽然不知道曹cāo有什么yīn谋诡计,但袁绍却也知道,这么多武将的消失极不正常。
袁绍这在考虑曹cāo的心思,传令的兵卒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在马上拱手道:“启禀主公,曹孟德忽然停止逃窜,在前面列阵相迎。”
还没等袁绍拿出主意,第二个传令的兵卒也飞奔而至,口中高呼道:“启禀主公,曹孟德败军已经猛攻文丑将军,文丑将军抵挡不住,请主公定夺。”
文丑的手下只有两千余骑兵,一路追杀下来也没有什么眼睛的阵型,曹cāo一旦倾力攻击,文丑的兵力不济,还真抵挡不住。
急切之间,袁绍做出一个最正常的反应,那就是命令文丑退军,和自己主力部队汇合。
由于曹cāo忽然掉头猛攻,袁绍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左思右想之后,又给文丑派了两千援军,带着众谋士上前观战。
此时曹cāo手中的兵力也不是很多,将将超过五千,但这些兵卒都是曹cāo手中最jīng锐的部队,自虎牢关的时候就跟随曹cāo南征北战,曹cāo破釜沉舟之下,身边只留下数百人护卫,立即将袁绍的兵卒杀的节节败退。
其中最护活跃的就要数许褚了,前些天在界桥一战,许褚被文丑一箭shè失了锐气,被文丑压着打了好几十招,最后也没扳回劣势,可以说许褚是卯足了浑身的力气想和文丑大战一场。而现在的形式正好相反,许褚挟着大军的冲杀之势,二文丑则正好被败军的时期影响,心无斗志,之和许褚拼杀了几十招就心慌意乱,感觉挡不住许褚的攻势,拨马而逃。
事实上许褚的武艺和文丑差不多,就算强也强不到哪去,这种级别的武将交手,胜败几乎不是由武艺决定的,因为双方的招式几乎都不会出现破绽,力气也不会相差太大,差距一般都出现在双方的jīng神状态上。
而文丑一败,立即就将这种颓势带给全军,导致全军溃散。
袁绍的军队陷入一个恶xìng循环,先是兵卒的败退影响到文丑的战意,然后被兵卒影响的文丑反过来又影响到兵卒。
看到文丑统领的前军败退,曹cāo毫不犹豫的指挥全军冲杀,一直将文丑的败军逼退到袁绍的中军前面,袁绍只能派高览带兵换回文丑的败军,这才堪堪抵挡住曹cāo的攻势。
不过此时袁绍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好谋无断,现在很明显,战况出现异常了,袁绍就应该快点下定决心,是和曹cāo在此决战,还是快速撤兵。袁绍考虑的时间补偿,就做出决定,事实上这都不是袁绍做出决定,而是被形势所迫。
徐晃和夏侯惇已经自袁绍的两翼杀来,三面围杀袁绍,袁绍此刻十分后悔,要是能早一点撤兵,何苦要落到被人三面夹攻的地步。
袁绍无奈之下,只得派吕翔吕旷各自带领三千人马前去抵御夏侯惇和徐晃,自己带着大军飞速后退。
可太远少还没退出十里远,官道两侧就想起密集的战鼓之声,曹仁曹休叔侄二人领兵杀到,袁绍又派出焦触张南二人抵挡曹仁叔侄,自己接着向节气哦啊防线逃窜。
行至半路,天sè已经黯淡下来,高览、吕翔、吕旷、焦触、张南各自领着败兵退回来,同时也给袁绍带来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曹cāo在身后紧追不舍,袁绍无奈之下,只得让文丑带领两千乌桓骑兵断后,自己连夜撤军。
此时袁绍的军队可以说是困厄交际,疲惫不堪。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周泰、苏由又领兵领兵冲杀而来,此时夜sè正浓,袁绍也看不出二人有多少兵马,只得狼狈而逃,手下的兵卒死伤无数。
现在袁绍阵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就是田丰了,急切之间,田丰也顾不得礼数,冲着袁绍大声喊道:“主公,快叫人通知张颌将军,猛攻李子悔的大营,围魏救赵啊!”
袁绍这策马而逃,闻言浑身一震,当即让战马缓步而行,飞快的思索田丰之言。
袁绍久经战阵,知道自己这一路上必然伏兵众多,但这也间接说明了李重的大营空虚,毕竟再好的计谋也改变不了自身的实力,李重一共就有三万五千人马,已经派出一万人支援张辽,这点袁绍是知道。
周泰和苏由派多少人袭击自己,袁绍确实不知道,但袁绍也能猜测的差不多,应该在四五千人左右,而前方,必定还有李重的伏兵,这不难猜测,按照路程来计算,此地距离界桥确实不应该毫无危险,无论是李重还是曹cāo,都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
所以,袁绍猜测,李重最少派出了两万人马配合曹cāo的行动,那么李重的大营应该只有一万五千人,这个数字只能少,不能多,毕竟李重还要分兵驻守广宗县,多多少少也要看护下后方的粮道。
而张颌手中却有两万五千人马,确实有攻破李重大营的实力。
想到这里,袁绍立即就排除数十名斥候,让他们连夜赶到张颌的大营,让张颌不惜一切代价,猛攻李重的大营,迫使李重的伏兵回援大营,打通自己撤兵的道路。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条战线
在夜sè的掩护下,袁绍的斥候可以很容易躲过李重伏兵的截杀,将军令传到张颌手中,而此时还对袁绍忠心耿耿的张颌并对会执行袁绍的军令,猛攻李重的大营,借以迫使赵云和周仓的伏兵回援,解决袁绍的后顾之忧。
如果速度够快,张合甚至可以攻破李重的大营,出兵接应袁绍。
下面看三个战场的形式,第一个战场就是袁熙和张辽的战场,馆陶战场的兵力对比是三万人对两万五人,在兵力上袁熙稍占优势,但张辽和高顺处在防守一方,不出意外的话,张辽和高顺应该稍占上风。
虽然张辽和高顺的个人能力超强,有可能击败袁熙,但是袁熙手中有大量的乌桓骑兵,就算败也只是攻不下张辽的营寨而已,张辽和高顺绝对不会冒险出兵和袁熙野战的。
所以这条战线无论胜败,都不会对另外两个战场产生影响。
袁绍这里属于重中之重,在伏兵的威胁下,袁绍立即扎下营寨,收拢败兵,等待张颌的好消息。
袁绍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官道的旁边就有一座小山,小山只有二三百米的高度,但也足以驻扎下袁绍的两万兵卒,山少还有积雪和林木,也不用考虑饮水和取暖的问题,于是袁绍立即吩咐文丑和高览带兵产出曹cāo的追兵,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修建防御工事。
在文丑和高览的拼死搏杀之下,袁绍终于建立起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付出的代价就是文丑和高览二人带领的五千兵卒死伤大半。
查点了一下手中的粮草,还足够五rì之用,袁绍也就安下心了,专等张颌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斥候就将袁绍的军令送到张合手中,张颌一见到袁绍的军令,二话不说,立即就组织兵卒攻打粮草的大营。
张颌将两万五千兵卒分作五队,每队五千人,轮番攻打粮草的大营,张颌更是不惜体力,骑着战马往来飞奔,口中不住的大声呼和,鼓舞兵卒的士气,
战场上杀声震天,箭矢横飞,兵卒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颌看了一会,发现李重的营寨十分坚固,立即命令弓箭手用火箭烧毁木质的营寨,这个战术十分合理,临到中午的时候,李重大营的栅栏已经被烧得四处冒烟,防御力大大降低,就连营门都被张颌烧毁了一小半。
李重现在手里没什么骑兵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颌猛攻自己的大营,被动防守。
也不是说一点骑兵也没有,现在曹纯手中还有一千虎豹骑,不过这一千虎豹骑是留着对付大戟士的,是在不能耗费任何体力,原因和简单,张颌的五队兵马有一队至今都没有任何举动,用望远镜一看就能看出来,那就是袁绍最jīng锐的大戟士。
其实都不用观察,谁都知道大戟士是张颌一锤定音的兵种,就等着李重兵卒疲惫,执行最后一击呢。
而李重这边指挥防守的就是甘宁,由于兵力不济,甘宁将守卫的兵卒分成三队,每队三千人,轮流抵挡张颌的进攻,但是随着营寨的破损,三千人的守卫力量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毕竟双方兵卒的rì历小号不一样,袁绍兵卒的休息时间要超过李重的兵卒。
所以无奈之下,甘宁只等将三队人马减少为两队,但这样一来,兵卒的休息时间更短了,兵卒的体力跟不上,死伤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这不是李重大营防御能力太差,问题是一开始李重主要的防御方向是河堤,也就是正东方,而现在张颌占据了曹cāo的营寨,进攻方向是在李重大营的南方,这正是整个大营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李重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如果曹cāo还在的话,袁绍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攻击李重大营的南方,那相当于把军阵的后背露出来给曹cāo踢。
甘宁看到形势不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自己的一百亲兵召集起来,朗声说道:“各位袍泽,自从甘宁投奔主公以来,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甘宁十分羞愧,如今形势危急,甘宁愿意冲击敌阵,以解当前之危,不知众位可愿意与甘宁同往。”
“嘶……”甘宁的亲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哀怨不已,就算咱们算是你的亲兵,应该和你同生共死,但那也分情况吧,真要是身陷绝境,那咱们也无话可说,就认倒霉了,可你现在是主动出去找死啊!
是,大伙都知道你甘宁不怕死,问题是我们怕死啊,不带这样的吧!
甘宁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话说现在李重的大营却是被动,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顶多是伤亡大上一些。
但出去冲杀就不一样了,没有陈近南那样的武功,就是九死一生的结果。
于是甘宁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我甘宁身为大将都不怕死,你们就怕死了吗?我辈武夫不拿xìng命来拼,怎么能够出人头地。”
一番话下来,甘宁发现这些兵卒终于jīng神了一些,眼神也不再是躲躲闪闪,不少都人都露出跃跃yù试的申请。
甘宁立即趁热打铁,嗤笑道:“不瞒你们说,很多人都看不起咱们,说咱们南人无用,没有种,是裤裆底下没有卵蛋的孬种,现在咱们就要证明给他们看,咱们南人不是孬种,也是一条血xìng汉子,说,你们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杀那些龟儿子?”
“有什么不敢的。”
“我们南人可不是孬种。”
“玛丽隔壁的……哪个王八蛋说我是孬种了。”
“……”
甘宁话音刚落,这一百兵卒就变得群情激奋起来,一个个眼冒红光,杀气腾腾。
甘宁这番话要是放到现在,那真是屁用没有,但汉代的人还是比较单纯的,汉人的血xìng未消,就连士大夫也能说出:犯我强汉、虽远必诛这类的狠话,和呗后世儒学阉割了的士大夫完全两样,更何况这些贼寇出身的兵卒了。
再加上甘宁的利诱,激将法,这些兵卒立即就恨不得出去砍杀一阵。
“好……”甘宁暴喝一声,大声喊道:“今天我甘宁对天发誓,当下冲阵,我甘宁愿为先锋,出阵我甘宁断后……拿酒来……。”
片刻之后,甘宁和一百兵卒都骑上战马整装待发,人人手中一碗烈酒,甘宁率先将碗中的历久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碗摔到地上,一百兵卒也跟着甘宁将碗的烈酒一饮而尽,“啪啪……”的酒碗碎裂之声接连响起。
“出发……”甘宁大喝一声,纵马而出。
甘宁虽然勇猛,但也算得上一名智将了并没有毛手毛脚的正面冲出去,而是顺着东门出来,再往南面杀去,属于在侧面冲击张合的军阵。
一百名骑兵紧跟在甘宁的后面,人人手持一柄钢刀,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骑兵的速度极快,几乎一转眼就杀到张合的军阵侧面,张合正在指挥兵卒冲击露出的大营,见到甘宁的兵少,也没太在意,当即命令自己的副将带领五百人前去抵挡甘宁。
甘宁看到有人前来阻挡自己,怒喝一声,将马速提到极致,像一道闪电一样,直奔张合的副将冲去。
现在张合占据优势,所以手下的兵卒将领士气高涨,信心十足。
但同时,这些兵卒不免有些骄气,根本就没把甘宁放到眼里,张合的副将慢吞吞的整理队形,准备迎击甘宁。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确实不是瞎说的,还没等张合的副将站稳脚跟,甘宁就冲到张合兵卒面前。
步兵想要击败骑兵必须要有严密的阵型,这是战场的铁律,但现在张合的兵卒就没做到这一点,甘宁手中大刀翻飞,砍得张合的兵卒血肉横飞,一马当先就杀了进来。
甘宁身后的一百骑兵也都默不作声,飞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几个呼吸之间,甘宁就冲到张合副将身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刀,甘宁这一刀速度极快,还隐隐带着一股拖拉的力道,就像关羽偷袭率那一刀一样,钢刀化作一团光影,砍在张合副将的枪杆上。
张合的副将早就看到甘宁奔着自己冲过来,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依然没有挡住甘宁这一刀。
原因很简单,甘宁这一刀几乎聚集了全身的力气,在加上战马前冲的力道,力量何止千斤,张合副将手中的长枪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就连枪杆都不是铁质的,只是比较jīng致的白蜡杆而已,如何能挡住甘宁带着拖拉力道的这一刀,短促的声响过后,张合副将手中的长枪顿时化为两节。
一抹血光掠过,张合副将的上半身猛的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就落到地上,被接踵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倒是省了腰斩之苦。
甘宁将张合副将连人带枪一刀斩为两段,口中呼啸一声,率先冲过敌阵。
可怜可怜,断更了,实在是没办法,住的地方的电脑有还原卡,什么地图啊,资料啊开次机就要重新下载,实在是浪费时间。
现在手中呢资料不全,如果出现啥错误理解一下。
第二百章 百骑冲阵
甘宁已经拍马冲锋,所到之处,都是张合的兵卒,他当然不用客气,甚至不需要什么jīng妙的招式,只需要借着战马的速度挥舞着大刀就行。
甘宁双眼通红,大刀挥舞之处,碎肉和人头都漫天飞起,血雨飞溅,他的身上已经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了,弥漫着重重的血腥味,就像地狱中的厉鬼附体一样。
而每个跟在甘宁后方的兵卒也都狠狠地用力砍杀,浑身浴血。虽然也有自己的血,但是更多的肯定是敌人的血,他们不会停下来,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了,那就是冲过去,冲过去才能活。
不得不说甘宁他们虽然做法冒险,竟然以百人之力来与张合的数千人战斗,在正常人眼里看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找死嫌命长的行为,但是战争又是那些人能说清楚的,以一敌十,以一敌百虽然夸张,但也是有的。
甘宁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相当于破釜沉舟,如今甘宁他们犹如一把尖刀杀入敌军腹部,取得了意料不到的结果,只要能冲过敌阵,就可以打击敌军的士气。
张颌也没料到自己副将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竟然连准备时间都没留给自己,兵卒战阵混乱,根本抵挡不住甘宁的冲杀,兵卒已经有些逃散的迹象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张合不是带人来送死的。
张颌马上指挥那些兵卒让他们将甘宁的人马围住,说起来他的心中有些懊悔,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他和他的兵卒一开始就轻敌,轻视甘宁他们,没有严阵以待,让甘宁带着骑兵杀了进来,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做了,因为只有围攻他们,让骑兵发挥不出机动xìng强的优势,才能解决甘宁所带领的一百jīng骑。
张合的兵卒是经过训练的jīng良兵卒,当然不会是乌合之众,遇到这种情况,虽然一开始慌乱,但是经过张合指挥已经开始稳定下来,听从张合的指示开始形成包围圈,围上甘宁他们。
甘宁这回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杀得马下遍地残肢尸骸,看到张合的兵卒已经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知道没有机会击溃张颌的战阵了,毕竟他的兵卒太少,不可能一直战斗下去,这样下去迟早会人马乏力,到时就会被张合的兵卒围攻,那就几乎要全军覆没了。
说实话,现在的战果已经很让甘宁满意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趁现在包围圈还没完成,甘宁挑选了一个看起来较薄弱的地方作为突破口,大喝一声,道:“众位弟兄们,跟我杀出去,杀啊!”
甘宁前方有五个兵卒围了过来,冷哼一声,聚集全力的力气,在就要碰撞的时候,一刀挥出,那五个兵卒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丝丝寒气涌上背脊,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甘宁的那把大刀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将那最靠近他的两人砍成两半,硬生生的冲了过去,那两人的尸身被抛飞到空中。
另外三人也被甘宁的战马给直接撞飞出去,随后跟随着甘宁的骑兵,当然不会放过他们,直接就在半空中补了两刀,了结了那些兵卒的生命。
甘宁几个呼吸之间,手中的大刀犹如闪电般来回飞舞,一道道妖艳的红sè丝线在张颌的兵卒中脖子出现,噗通一声,又有署名兵卒被甘宁斩杀当场,甘宁暴喝一声,反手用刀一甩,又将一个妄图从侧目偷袭他的兵卒砍成两半,继续拍马冲锋,势不可挡,所向披靡,已经杀出了数百米,他已经看到了缺口了。
甘宁知道还差一点就能杀出去,所以他聚集起全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的长刀,刀光如雪,人头飞舞,他发过誓要带弟兄们出去,所以他要做到。
他相信只要带着弟兄们出去,不仅能狠狠的打击了张合军队的士气,而且张合败后肯定要回营整顿,这样还能拖延些时间,守住李重交给他的大本营,不辜负李重一直以来的重视和厚待。
张合也没想到那甘宁竟然如此勇猛,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让他杀出了一个缺口,只要再多点时间,他的围攻战术就能更加严密,那样甘宁他们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如想的那么美好的,那个缺口已经没有多少兵卒把守了,他不断指挥兵卒冲上去补住那个缺口,但是步兵的机动xìng,怎么可能比得上骑兵,所以根本来不及,甘宁配合上他身后的jīng骑,再次冲锋,那个缺口顿时扩大,冲了出去。
张合看到自己带着那么多兵卒竟然让甘宁带着仅仅百人的骑兵就给杀成这样子,心中十分不甘,而且有些懊悔,知道自己如果让甘宁真的跑了,军队的士气肯定大受打击,而且还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兵卒。
再说了张颌也没又那么多的时间,袁绍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攻破李重的大本营,绝对不能让甘宁拖延下去,这样拖延下去,后果是多么的严重,这场战可就彻底输了,他自己也肯定落不得好下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生。
不能让甘宁踩着自己的胸口成就威名!张颌瞬间就下定决心。
张合提着枪,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追赶上去,额头青筋突起,厉声暴喝道:“鼠辈甘宁,有本事别跑,尔敢与吾一战?”
当甘宁冲出去自己的军队包围后,他就在心中想到了只要自己能斩杀甘宁,将他的人头取来,肯定能挽回自己军队的士气,还能让李重大本营的守军军心大乱,那样就更有利于他攻破李重的大本营,只要攻破了李重的大本营,就能威胁李重,这场战斗的局势可就彻底变了,这一场战斗就是他们赢了。
他虽然觉得甘宁刚才很勇猛,但是他并不怕甘宁,他觉得即使甘宁很勇猛那又如何,他可不会认为自己会输,在张颌的眼中,顶多自己只要付出些代价就能斩杀甘宁于马下,何乐而不为呢?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这不是张颌狂傲,而是作为一个武将的自信,没有自信的武将还上什么战场。
甘宁听到了张合的吼叫,驭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大笑道:“哈哈,张合就凭你,你要战,吾便战,吾可不怕你。”
第二百零一章 张颌甘宁
甘宁听到了张合的怒吼声,拨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张隽义……就凭你也想去取甘宁的姓名,你要战,吾便战,吾可不怕你。”
此时的甘宁心中也浮出一个念头,这张合竟然找自己决斗,这不光是张颌的机会,也是他自己的机会,如果能在次决斗斩杀了张合,那绝对是这次行动意料之外的收获,张合的军队士气肯定会倍受打击,还有说不定张合的军队会因此士气崩溃,直接退军呢。
再说了即使他不能斩杀张合那又能怎么样?反正他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就是拖延时间吗?最好能打上三百五、五百招,打定主意后,甘宁立即做出决定,和张颌死磕,不过甘宁也不会小瞧张合,严阵以待,保平争胜,准备使出全力战斗。
张合看到甘宁停了下来,要跟他决斗,心中有些欣喜,但是表面却不露声sè,他最怕甘宁真的不理会他的话,就直接跑回大本营,那就不能达到他心中的如意算盘了,而且他自己也不能直接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追上去,那和找死没什么两样,他的步兵还在后方呢,肯定赶不及来支援自己的。
张合并没有纵马紧追,而是和甘宁的军队保持数十丈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张合也怕甘宁会耍诈,让人围殴自己,这个距离,哪怕甘宁使诈他也能立马调转马头撤退,他才不信甘宁不怕他后方的军队敢追杀他。
如果甘宁追来那样更好,同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混战吗?反正自己兵多。
张合心中战意滔天,紧握钢枪,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jīng气神凝结到巅峰。
甘宁见到张颌减慢马速,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横刀跃马直取张颌,高声喝道:“张隽义……你的项上人头,我甘宁要定了,受死吧。”
张合对甘宁的挑衅言辞置之不理,冷笑一声,也拍马发起了冲锋,长枪背负在背后,再猛的探了出来,双手一抖一刺,枪快若闪电的刺出,点点寒芒和道道枪影叠加在一起,犹如万蛇舞动,看起来绚丽夺目,让人眼花缭乱。
所有观战的兵卒都知道,这是枪影不但美丽炫目,更加致命,甘宁如果稍微不慎,下一秒那就肯定被被扎成鲜血飞溅的漏斗。
甘宁怡然不惧,冷哼一声,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应向张颌的枪影,甘宁的每一刀都宛若游龙,幻化万千,竟然也化成漫天的刀影。
“呛呛呛.....”金属的摩擦声和撞击声不断响起,犹如爆豆,那是刀影和枪影的对攻,丝丝火光若隐若现,兵刃撞击摩擦出来的火花四处乱溅,两人的面部都暴起青筋,脸sè发红,可想而知两人的对攻是多么的激烈。
在这样的急攻中,二人交手数十回招,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甘宁终归是经过一场冲杀,体力稍有不济,被张颌抢到一丝上风。
“呔……”的一声从张合口中暴喝而出,张颌全力一枪刺向甘宁的胸口,枪影化作一团黑光,势如奔雷。
甘宁眼神露出一丝疯狂的神sè,厉喝一声,声若枭隼,震得人心神摇弋,大刀用力笔直挥下,在一团枪影之中,正中张颌的枪尖,发出剧烈的炸响声,震开张颌的枪尖。
张合没想到甘宁的力气如此巨大,握枪的手竟然感到有些发麻。
一刀过后,张合对自己能否斩杀甘宁的念头有些动摇了,他根本没想到甘宁的武力竟然如此之高,几乎跟他不相上下,甚至还还犹有过之,那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只要付出些代价就斩杀甘宁,来打响心中的如意算盘呢?而且张颌还想到了一件他一开始就没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如果自己输给了甘宁,岂不是更打击自己的军队士气,他心中开始悔恨自己做的决定了,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甘宁为什么有可么高的武艺?
张颌委实有点高估甘宁的武艺了,甘宁刚才那一刀有些超常发挥了,其实甘宁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砍中张颌的枪尖,这一刀有点运气的因素。
甘宁也是顶尖的武将,对张颌的jīng神状态极为了解,立即就发现张合有些分神,心中暗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能斩杀了张合,此战就必胜无疑了。
只见甘宁双眼jīng芒大盛,在这一瞬间甘宁的jīng气神达到了一致的巅峰状态,这也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刀,大刀高举,带着凛冽的寒风用力迎面砍向张合,他相信张合只要慢半拍,或者没有抵挡的话,势必会被他的那把大刀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这一刀犹如庐山瀑波,带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
张合感到一丝极其危险的气息,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意从背部蔓延起来,面前强烈的劲风袭来,令他的脸部生疼,立马醒觉,双眼露出一丝寒芒,再次爆发出滔天的战意,暴喝一声,双手握枪,倾尽全力横档向前,向上硬架,没有任何一分拖泥带水或者多余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甘宁看到张合竟然如此迅速反应过来,知道这一刀劈下去也不可能取了张合的xìng命,心中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暗叫可惜。
不过甘宁依然一往无前的劈了下去,虽然自己力气稍逊,但如果变招,这样自己的气势就会弱了下去,连刀的威力也会减弱,而他也已经没有余力再战斗下去了,甚至会被张合捉住机会反攻,这样就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将自己的xìng命给赔了上去。
重重的一声炸响,犹如惊雷响起,两人同时被巨大的力道给反震回去,战马都禁不住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两人死死的夹住了马腹,才没被战马给摔倒在地,张合面sècháo红,将双手背负在身后,他的双手此时正不断颤抖,几乎就握不住长枪,让长枪从手中跌落,他没想到甘宁的这一刀威力如此巨大,他此时连长枪都握不稳了,已经没有余力再战了,不过他也不怕对面的甘宁再次发动进攻,因为甘宁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甘宁正在战马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双手也同样握着大刀背负在背后,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再战了。
甘宁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虽然真的很想对着张合来多一刀,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一场战斗说不上谁赢谁输,但是甘宁却笑了笑,在他看来张合没有斩杀自己,已经挽回不了局面,因为他知道这一场战斗对于他来说,输和赢没什么区别,赢家都是他,更何况平手呢?
甘宁自然也不会等着张合的军队过来再次包围自己,他虽然没有力气战斗,但是驾驭战马逃跑的力气还是有的,张合他们自然追不上甘宁他们,勉强大笑了一声,甘宁逃回大营。
临到营门的时候,甘宁忽然回头喊道:“张隽义,今rì甘宁气力不济,明rì再战。”
第二百零二章 大戟士1
一定要注意的是,甘宁这句话并不是示弱的意思,不是说我力气比不过你张颌,我认输了,你别追我了。甘宁的心思很yīn险,就是说你看我今天打了好几仗,你张颌都拿我没办法,哎呀!张颌……你的武艺不如我啊!
甘宁很坏,这几句话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激将法。
张颌上当了,其实张颌也不是不知道甘宁的心思,但心中的傲气却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当即叫道:“甘宁,让你休息两个时辰,再挑灯夜战,你敢不敢?”
甘宁装模作样的沉吟一下,这才说道:“待到夜间,看甘宁斩下你的首级。”说罢,甘宁带着一百兵卒回归大营。
这次甘宁百骑劫营可以说是获得了空前的成功,杀死了数百敌军,自己的损失还十分轻微,只有几个人战死,更打击了张颌军队的士气,还附带上了敲山震虎的手段,让张颌不能肆无忌惮的进攻。
和张颌拼斗上百招也不是毫无作用,最起码拖延了不少时间。
一心想要拖延时间的甘宁当然不会食言,天sè擦黑,就出营挑战张合。
双方的兵卒点燃数百根火把,照的营门处一片昏黄,张颌甘宁在战鼓声中战作一团。刀光与枪影相互交错,相互撞击,带起一团团耀眼的火星。
势均力敌,这就是二人酣斗的真实写照,无论是张颌还是甘宁都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在心中期盼对方马失前蹄什么的,不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并不常见,两个人一直打到战马疲惫,也看不出对方的破绽,只能各自换了一匹战马再战。
两个人反反复复换了三五次战马,依旧没分出胜负来,看得双方的士兵都有些……索然无味了。
这并不是双方的兵卒看不上二人的武艺,无论是张颌,还是甘宁都是弓马娴熟之辈,武艺不知道高出这些兵卒多少倍,但双方打的时间太长了,自酉时开始,两人足足打了两个时辰,就算打的再jīng彩也会让双方的兵卒产生审美疲劳。
不说别的,现在双方兵卒都摸出规律来了,基本上两个人打上两刻钟左右,就可以给两个人准备战马了。
一直打到子时,张颌终于想明白过来了,在这么和甘宁靠下去没什么好处,自己可耽误不起时间,准确的说,自己已经被甘宁骗了一天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张颌心中暗叹一声,拼命逼开甘宁的纠缠,带着兵卒回归大营。
让甘宁争取了一天的时间,张颌恼火异常,当即下定决心,明rì一早就派出自己最jīng锐的大戟士,和甘宁一决胜负。
第二天清早,张颌就将自己麾下的兵卒全带上战场,两万余兵卒列出一个巨大的攻击阵型,黑压压的列在李重大营的南门出之处。
山雨yù来风满楼,这两万余兵卒虽然鸦雀无声,却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叫李重的兵卒心中沉重无比。
李重也站在高台之上,皱眉看着张颌的军阵,心里不住的盘算双方的实力对比。
谁都知道,决战就要开始了。
“轰……轰……”将近两万兵卒迈开脚步,压向李重的大营。
看着张颌的军阵开始前压,李重却忽然吐出口浊气。
“呼……”有些时候,真正的压力并不在大战之中,而在大战之前。
一百步!李重的兵卒拉开弓弦,一只只寒光闪闪的箭镞斜指天空,只等军官一声令下。
千百支羽箭在空中飞过,张颌的兵卒开始发力狂奔,扑向的大营,一百步,对训练有素的兵卒来说只需要二十秒就能能够到达,但就是这二十秒,张颌却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
明知道今天就是决战的rì子,李重也不会有任何顾惜,一万兵卒全部上阵,和张颌的兵卒展开拼死搏杀。
战场上出了张颌的五千大戟士,就只有曹纯的一千虎豹骑和甘宁的数百骑兵没有投入战场。
战场上杀声四起,烟火冲天,数万人舍生忘死的绞杀在一起,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张颌的兵卒就死伤两千余人,二李重也好不到哪去,一样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羽箭火油等均需更是消耗无数,可以说,无论胜败,李重这一仗下来,就将自己的军需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自清晨开始,一直杀到中午,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双方的兵卒也都疲惫不堪了,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到厮杀上,战场上除了战鼓之声,就只剩下兵刃的撞击声,喊杀声早就消失不见了。
张颌觉得差不多了,立即传令收兵,刺耳的鸣金声响彻战场,张颌的兵卒如蒙大赦,cháo水一样退了回来,一个个兵卒脸上都显露出劫后余生的神sè。李重的兵卒更加不堪,几乎就在张颌退兵的一刹那,不少兵卒都顾不上冰凉的雪水,立即就瘫软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接近六个小时的厮杀,早就抽干了这些兵卒最后一丝体力。
李重环视一圈,皱眉道:“传令,叫所有兵卒立即回到军帐休息,违令者立即斩首,曹纯……马上带领虎豹骑迎击张颌,甘宁随后助战。”
破烂的营门打开,曹纯带着一千虎豹骑鱼贯而出,在营门前列出一个密集的锥形阵法,这是冲击力最大的冲击阵型,对于重骑兵来说,这也是一种有来无回的攻击阵型。
不像轻骑兵,重骑兵为了保持冲击力,一定要将战马的速度发挥到极致,但也是这个原因,重骑兵在敌军之中很难做出转弯等举动,不冲透敌阵,就别想回来了。
曹纯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也别无选择,作为盟友,李重硬抗了张颌的大军攻击,甘宁又只带着百人冲击敌阵,孤身挑战张合,可以说做到了一个盟友能做到的一切,虎豹骑这块硬骨头只能留给自己来啃了,这也是战前就决定下来的,曹纯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
曹纯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将士们,昨rì,甘宁将军带着区区百人杀头张颌的军阵,今rì,就轮到我们前去厮杀,不要被人看扁了,甘宁的骑兵不是孬种,我们虎豹骑的将士也不是孬种,怕死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第二百零三章 大戟士2
虎豹骑的兵卒立即发出一声整齐的怒吼:“我们不是孬种,和张颌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曹纯满意的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到张颌的大戟士身上,虽然虎豹骑的喊话是经过彩排的,但整齐的呼喝声确实气势惊人,给军队提升了不少士气,这个道理就跟现在喊的“保家卫国”“解放全中2国”是一样的,都是口号而已。
忌讳点说,口号约等于洗脑。
对面的大戟士也列出一个五千人的方阵,和曹纯不同的是,张颌处于军阵的中后方,以便于指挥全军。
大戟士是袁绍最为jīng锐的兵种,战斗力也异常强悍,在当时的步兵中,大戟士仅次于高顺的陷阵营和刘备的白耳jīng兵,但陷阵营和白耳jīng兵都不是能成规模建制的兵种,按照现在的说法,大戟士就是王牌部队,陷阵营盒白耳jīng兵是接近于特种部队的兵种。
大戟士的兵卒人人身披铁甲,手持一丈半的铁戟,单按兵刃的长度来说,大戟士的铁戟已经和普通武将的兵刃接近了。想要舞动这么沉重的兵刃,大戟士兵卒的臂力可想而知,另外身披铁甲也不是很容易的,那需要非常充裕的财力才可能做得到。
不说别人,李重现在连配备皮甲都费劲呢,就别说铁甲了。
一根根铁戟散发着冷森森的光芒,斜指天空,大戟士的兵卒开始慢慢向前移动。
曹纯眼神一冷,慢慢的退到战阵的三分之一处,也就是说,曹纯放弃了用自身当战阵刀锋的想法。
这不是曹纯怕死,不敢第一个冲锋,原因是曹纯认为自己的虎豹骑冲击力不够,很难穿透大戟士的军阵。如果曹纯自己当做战阵的尖刀,单纯突击的话、曹纯到有把握保住xìng命,但他不能保证虎豹骑的将士也能跟上自己的步伐,如果虎豹骑的将士死伤过多,曹纯就有可能和后队脱节,造成曹纯自己深陷敌阵的情况,没有人保护后背和两翼,落到大戟士的阵营之中,曹纯自认为必死无疑。
自己不是吕布,没有在千军万马之中保住xìng命的本事,曹纯很清楚这一点。
调整好位置,以便可以随时调整阵型,曹纯大喝一声:“杀……”
一千虎豹骑徐徐而动,向张颌的军阵冲去,甘宁看了一眼曹纯的动作,领着三百余名骑兵向大戟士的侧翼冲去。
“轰……轰……轰……”闷雷一样的马蹄声渐渐增大,逐渐响彻整个战场,带着一股雷霆万钧的气势撞在大戟士的军阵上。
虎豹骑转眼间就冲进数十丈远,踏出一条血肉残骸组成的红sè道路,但曹纯却有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四面八方的大戟士挥舞着手中的长戟,拖拽着虎豹骑的前进步伐,虎豹骑的冲击速度骤降,伤亡也开始随之增加。
当冲击到大戟士三分之二处时,虎豹骑终于停下前进的脚步,被大戟士兵卒生生拖住,由于军阵前面的虎豹骑兵卒死伤殆尽,曹纯也终于出现在军阵的最前面。
只差一点!不过三丈的距离!曹纯已经能看到张颌的刚毅面容,清楚的听到张颌传令的声音。
如果再能冲出三丈,曹纯有把握,就是张颌也挡不住虎豹骑重骑的连续碾压,张颌一死,是去指挥的大戟士也必定大乱,此战必胜无疑。
“难道张颌对敌我双后方的实力判断的如此准确?还是说张颌根本就不怕重骑碾压?”曹纯心思急转。
张颌哪有曹纯说的那么神奇,张颌能做到如此地步,运气要占到绝大部分,张颌站在军阵的三分之二处,也就是为了指挥全军方便而已。其实张颌也有些发愣,他也没想到曹纯的虎豹骑战斗力这么强,这么拼命。
转眼之间,曹纯盒张颌都反应过来,同时向对方扑去,口中大喝道:“杀……”
现在已经不需要太jīng妙的指挥了,虎豹骑深陷重围,大戟士兵卒在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接下来就是血腥搏杀而已,张颌和曹纯心中都明白,战事会如何发展,这一点很清楚,虎豹骑的将士是不会突围的,那没有任何意义,此战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其中一方的兵卒全军覆没,或者张颌和曹纯死上一个人,全军溃散。
这两个结果都需要很长时间,曹纯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张颌的对手,所以一上来就拼命防守,极力拖延时间,遇到自己抵挡不住的招式,就采用同归于尽的招数,和张颌拼命,不得不夸奖一句,曹纯的武艺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心理素质绝对是超一流的。
占据上风的张颌当然不愿意和曹纯拼命,也放弃了速杀曹纯的心思,开始慢慢消磨曹纯的体力。
虎豹骑将士与大戟士兵卒的搏杀也很惨烈,虽然失去速度优势,但虎豹骑兵卒的战斗力依然强横无比,攻击力,防御能力都处于当时的顶级水平,大约八百名虎豹骑兵卒列成一个接近于圆形的军阵,四面出击。
虎豹骑的兵卒厉害,大戟士的兵卒也悍不畏死,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和虎豹骑拼杀,依然能占据一些上风。
大戟士兵卒的铁戟十分锋利,就算皮糙肉厚的战马都挨不了几下,每一次刺割都能带起一蓬血肉,战马凄惨的嘶鸣声络绎不绝,令人心酸不已。
虎豹骑的兵卒大多数用的都是百炼钢刀,俯下身来、一刀砍下,就能将大戟士的铁甲劈成两半,更有些悍勇的兵卒则直接跳下战马,冲入大戟士的兵卒之间,利用距离的优势砍杀敌军,从天空望去,虎豹骑和大戟士接触的地方,人仰马翻,组成一道血sè圆环。
战场上唯一清闲的就是甘宁的三百骑兵,到现在为止,甘宁也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这不是甘宁胆小,而是甘宁十分清楚自身的状况,在没有重甲护身的情况下,贸然冲进大戟士的军阵,面对密集如林的铁戟,无论是战马还是兵卒都绝对挡不住大戟士的刺击,为今之计只有等待,等待大戟士兵卒真是散乱,或者大戟士的兵卒死伤过多,不能组成密集的阵型,那时候才是甘宁出击的最好时机。
第二百零四章 全军覆没
曹纯和张颌的两军交锋之处如同两股海浪一样相互撞击,由于密度不同,却不能融合到一起,两方兵卒舍生忘死的搏杀,期望能冲破对方的阵线,由于实力相当,暂时僵持在一起。
但这种情况注定不会长久,世界上就没有真正势均力敌的队伍,所以只有过了一段时间,必然有一支队伍会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势,而一点一方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必定就是溃败的结果,这种溃败一定是灾难xìng的,几乎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张颌的大戟士仿佛占据了一丝上风,这一丝上风极为微弱,在视觉上都体现不出来,只有jīng神极为敏锐的人,才能感觉到大戟士兵卒的士气更胜一分。原因是这样的,虎豹骑的兵卒却是战斗力强悍,就算对上大戟士的兵卒都可以以一敌二,但这并不是说大戟士的兵卒能奋战一个时辰,虎豹骑的将士也能奋战两个时辰,爆发力和耐久力是两个概念。
随着时间的流逝,虎豹骑将士的体力慢慢下降,战斗力也在下降,而大戟士的兵卒毕竟人数超过虎豹骑很多,所以体力上要占据很大的优势。
曹纯和张颌都能感觉到这种这种状况,所以两个人的心态也随之改变。
前文说过,武将的战斗力并不是单纯的招式、力量的对比,jīng神状态占据很重要的一部分,要不然也不会有激将法这个词语了。
现在的情况是张颌心态转好,而曹纯的心态变坏,这很正常,任谁知道自己的兵卒落败了,也保持不住绝佳的心理状态,心如磐石这个词只是说说而已,人不可能变成真正的石头,就算神仙也不行。
曹纯顿时变得有些心慌意乱,被张颌抓住机会,一阵急攻,身上顿时添了好几处伤口。
远处的甘宁也看到了这种状况,但甘宁只是冷笑一声,却没有一点上前支援曹纯的意思。对于甘宁来说,曹纯只是盟友,不是战友,不出卖战友已经算是人品爆发了,指望甘宁来个火中取栗,救援曹纯,未免太不现实了。
事态渐渐按着客观规律发展着,不到半个时辰,曹纯的虎豹骑已经全面落到下风,此时的虎豹骑只剩下五百余人,而张颌的大戟士则剩下两千余人,双方的兵力对比拉大到到四比一,这个比例比较悬殊了,也基本上注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曹纯的虎豹骑败局已定,注定无力回天。
“全军自行突围……”曹纯心中长叹一声,终于下定决心,厉声怒喝。
而为了喊出这句话,曹纯的身上又增添了两道伤口。
如同四处激散的水流,虎豹骑的兵卒开始四处突围,战场上顿时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这声音里饱含着悲壮、苍凉的气息。
虎豹骑兵卒的战斗力陡增,如同磕了半斤chūn药的匪徒一般,这很正常,这都不是哀兵必胜的问题了,现在就是九死一生的突围,跑不出去就是一个字……“死!”
最强的军队从来就不是什么魏武卒,也不是戚家军,不是白袍军,而是拼命的军队。
一群战斗力极为强横的骑兵突围,而且人人带着鱼死网破的jīng神,会给敌军造成多么大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几乎在一瞬间,张颌的包围圈就出现数百道血线,这都是虎豹骑兵卒突击留下的痕迹。
而一直按兵不动的甘宁也开始策动攻势,在侧面杀了过去,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
此时大戟士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突围的虎豹骑身上,就连张颌都没有jīng力顾及甘宁的动作,所以被甘宁在外围一杀,大戟士的包围圈立即就有些松动的迹象。
甘宁并没有在一个地方sāo扰大戟士的包围圈,而是四处游走,尽量扩大战线。
必须要说明的是,这个游走战术是李重指定的,这不是李重害怕大戟士兵卒的战斗力,说句诛心的话,李重是害怕甘宁冲的太厉害,让虎豹骑的兵卒借机冲出包围圈。
李重的账是这么算的,虎豹骑再厉害那都是别人的,李重就是再眼馋也没法收到麾下,对于这种潜在的强敌,那还不如死光了的好,能逼着他们和大戟士同归于尽,李重做梦都会笑醒。而且现在这么做曹cāo也挑不出自己的不是来,最起码前一天虎豹骑可是一人未损,和张颌硬拼的都是自己的军队,甘宁还来了一次百骑冲阵,任谁都不能说李重未战,保存实力。
sāo扰一下大戟士的阵型只是为了让大戟士的阵型松散一些,增加虎豹骑的杀伤力而已。
这个设想的前提条件是曹纯dú lì对抗大戟士,还有冲入敌阵,而现实上,种种原因加到一起,也确实造成了这种状况。
拼命想要冲出重围的虎豹骑兵卒确实给张颌的大戟士造成极大的损失,几乎每个虎豹骑的兵卒都能斩杀一名敌人,战场上血流成河,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双方死伤的兵卒。
曹纯也借机会杀出重围,张颌追杀了几步,就被乱兵挡住去路,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曹纯逃之夭夭。
看到张颌渐渐的稳住了散乱的阵型,甘宁也带着骑兵逃回大营,战场上的砍杀声也渐渐沉寂下来,只剩下北风呼啸的声音,“呜呜……”的风声充满凄凉的感觉。
风声凄凉,事实上张颌和曹纯都更感凄凉,作为战胜一方,张颌的大戟士兵卒只剩下一千余人,损失惨重,基本上丧失了对李重的绝对优势,没有了王牌军队压阵,张颌在没有把握能够攻下李重的大营。
胜利一方都这么凄惨了,作为失败一方的曹纯则更加凄惨,一千虎豹骑只剩下百人上下,还有一大半伤员,要不是运气比较好,军旗都差点被张颌夺取。
古往今来,被夺取军旗的军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取消番号,这对一支军队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当然,也有一些极不要脸的军队被夺取了军旗,也不取消番号,具体情况请参照棒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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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袁绍突围
更新时间:22--
张合与李重在界桥的战役影响极为深远,首先张合惨胜李重,基本上不可能快速的击败李重,也就是说身处平恩县的袁绍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突围。
另外就是赵云这一路人马,这一路人马并没有回援李重,随时可以在袁绍突围之后劫杀袁绍,而袁绍并不知道、或者说肯定有赵云、周仓这一路人马得存在,对于突围之后撤军的袁绍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此时的袁绍已经和曹cāo激战了一天一夜,兵卒伤亡高达六千余人,无论是jīng神还是**,都十分疲惫,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吓得手下众人都不敢靠往袁绍身边靠,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好容易等到曹cāo退兵的间隙,袁绍回到自己的营帐,呆呆得坐在一个木墩上,愁眉不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田丰和审配挑开营帐的大门,进到帐内。
“元皓……正南……”袁绍抬起头,有气无力的招呼一声。
田丰和审配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一声,他们也知道袁绍的心情十分恶劣,但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困境,不过两个人都知道一点,那就是袁绍需要立即做成决定,什么时候突围?
还是田丰刚正一些,首先说道:“主公,如今形势危急,主公还是早下决断微妙,再拖延下去,恐怕……”
“恐怕怎么样?”袁绍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
“恐怕悔之晚矣!”田丰沉声答道。
“哼!”袁绍冷哼一声,对田丰更加不满了,袁绍这人喜欢迁怒于人,现在也是这样,袁绍认为要不是你田丰给我出了一个虚虚实实的主意,我能落到如此地步吗?但袁绍却不想想,田丰却是是给他出了一个虚虚实实的主意,但这个主意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只要袁绍稳重一些,前去支援青州的袁谭,郭嘉就算再聪明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而且田丰也提醒过这一点,归根结底,还是袁绍想要快速击败曹cāo,这才贸然追击曹cāo的,以至于身陷重围。
摊上一个这样的主公,真是田丰的悲哀,这也不是说袁绍有多么不堪,好大喜功,迁怒于人真不是什么大毛病,关键要分处在什么时期,如果在和平时期,作为一国之主,袁绍能做的不错,但是和曹cāo这样的雄才相比,袁绍确实稍逊一筹。
冷哼一声过后,袁绍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田丰也不迟疑,就跟没看见袁绍黑脸一样,飞快地答道:“当然是叫人拖延住曹cāo,主公率领主力突围了。”
袁绍冷森森的看着田丰,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说……谁留下拖延曹cāo呢?”
田丰心里哀叹一声,他如何不知袁绍的想法,苦笑一声,慢慢的闭上眼睛,良久才轻声说道:“主公放心,当然是我拖住曹cāo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绍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审配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断后本来就是自寻死路,如今田丰已经心如死灰,也许死了就真的是一个解脱呢,这一刻,审配甚至都稍微有些羡慕田丰了。
……
夜sè如墨,袁绍带着剩余的一万兵卒向北方杀去,而田丰则带着三千余人抵挡曹cāo的追兵。
这一次袁绍下了狠手,为了防止驻守的兵卒逃跑,留下的兵卒都是有父母妻儿的,袁绍很直接的告诉这些兵卒,如果他们不能拖住曹cāo两个时辰以上,那这些兵卒的亲人就要被全部处死。
这一手十分狠毒,留守的兵卒虽说满心怨恨,但也无可奈何,不是没人想到造反,联合曹cāo干掉袁绍,但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冒险,只要让忠于袁绍的人逃出去一个,这些兵卒的亲人就是想死都难了,不被大刑加身才是笑话。
为了让自己的亲人保住xìng命,少受些苦楚,这些兵卒只能找曹cāo拼命了。
可以很负责的说,曹cāo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兵卒,纵观历史,曹cāo也不认为会有哪一只军队比这只军队更加拼命,这些人仿佛就是为了死亡而打仗的,三千兵卒围成一个圆阵,将田丰护在中间,如同战场中的磐石一样,抵挡住曹cāo的数万大军。
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刀砍斧劈,枪刺箭shè,曹cāo就没听到一声惨叫,这的需要多么坚韧的神经啊,曹cāo甚至都看到一名倒下的兵卒脸上还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种笑容让曹cāo胆寒无比,不由自主的调集兵力围剿这三千兵卒,要知道曹cāo本来就是以上万人对付这三千兵卒的。
曹cāo和李重的分工非常简单,曹cāo带领本部人马在前面攻打袁绍,李重手下的周泰、周仓,苏由三人负责截断为袁绍的退路,简单来说就是曹cāo和李重一人负责一个半圆。
而现在曹cāo手下的骑兵都在张辽手下,想要冲破田丰等人的阻拦非常困难,曹cāo也不敢不理这支部队,曹cāo也怕被截断退路。
于是苏由和周仓都过来支援曹cāo了,这不是他们愿意听曹cāo的号令,实际上李重早就告诉过他们,打败袁绍可以,但是最好不要赶尽杀绝,鹜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三个人并没有用尽全力去阻止袁绍突围,而周仓和苏由再一前去支援袁绍,周泰就算想要拼命,哪也是独木难支,他一个人根本挡不住文丑和高览二人的冲击。
所以袁绍很轻易的就突破了周泰的包围圈,直奔界桥而去。
必须要说明的是,轻易突围的知识袁绍,并不包括袁绍手下的兵卒,这些兵卒疲惫不堪,又没有马匹代步,就算在死亡的威胁下,能短时间的爆发一下,那也是注定不能长久的,所以这些兵卒渐渐落到后面,不是被追兵杀死,就是成为李重的俘虏。
等到袁绍彻底摆脱周泰追兵的时候,手底下只剩下三千余人了,其中的凄惨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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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决一死战
更新时间:22--
画面回转,接着看曹cāo和田丰的战斗,袁绍已经突围而走,曹cāo率领夏侯惇、徐晃、曹仁、许褚等数员大将,近两万人马,围剿田丰率领的三千兵卒,周仓等人就不需考虑了,这些人只在旁边摇旗呐喊,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意思。
曹cāo也很清楚这一点,根本就没把这些人的战斗力计算在内,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尽快解决这些人。
此时曹cāo已经进接近到战团的外围指挥战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战场的具体情况,其实想要解决这三清兵卒很简单,哪怕是他们悍不畏死,小宇宙爆发,除了骑兵,弓箭也是这些兵卒的天敌,一个是绝对的力量,一个是绝对的距离,但是很可惜,这两种能力曹cāo都不具备。
惨烈的搏杀依然还在继续,每一分钟都有兵卒倒下,战死沙场。
紧接着曹cāo的将领也开始出现伤亡,第一个死亡的就是史焕,史焕武艺很高,当然这个高是相对于兵卒来说的,再加上战马的优势,按理来说史焕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但是史焕还是死了,是被两个普通的小兵杀死的。
第一个袁绍的兵卒根本就没对史焕下手,而是直接扑到史焕的战马蹄下,拼死抱住战马的前蹄,导致史焕的战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当然拼死抱住战马的兵卒也死了,是被战马踩死的,整个下半身都被踩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史焕摔倒在地,另一名兵卒立即就扑了上去,握刀乱捅,两个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骨碌,武艺什么的真派不上什么用处,除非有夏侯惇那样的武艺,能依靠身上肌肉的震动迸飞敌人,而史焕顶多是反应快些,能多刺对方几刀,可这有什么作用,捅一刀是死,捅十刀一样是死,所以,曹cāo的心腹大将史焕就很憋屈的死在两个小兵手里。
曹cāo看得眼圈通红,史焕这个人不说能力如何,但对曹cāo确实忠心耿耿,在曹cāo没发迹之前就跟着曹cāo南征北战,可谓是患难之交。
紧接着又有两名将领惨死在乱军之中,曹cāo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曹cāo觉得损失惨重,但田丰更惨,不到两个时辰,三千兵卒只剩下一千余人,但田丰根本就不在乎,不就是死人吗?反正自己就没打算活着,早死几分钟而已,所以田丰依然面sè冷峻,心如死水。
时间接近两个时辰,夏侯惇终于在乱军之中找到一个机会,一箭将田丰shè落马下,夜sè之中,夏侯惇一箭中的,也算是人品爆发了。
夏侯惇大喜过望,心道田丰一死,袁绍的兵卒岂不是群龙无首了,此战就会容易得多了。但事实证明夏侯惇还是太乐观了,田丰虽然死了,但仿佛对这些兵卒一点影响都没有,袁绍的兵卒反而更加疯狂,该厮杀还厮杀,该拼命还拼命,甚至都没有兵卒上前抢救田丰,夏侯惇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一直沉到脚底板。
必须承认,这世界上确实有些人六亲不认,袁绍的兵卒也不都是十分爱惜家人xìng命之人,也有些狼心狗肺之徒打算投降的曹cāo的,但是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当大多数人都变得疯狂,少数人确实要被影响,也变得疯狂起来。
这种情况很常见,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就像电视里演的,解放军一吹冲锋号,士兵们就顶着枪林弹雨冲锋,一个个高喊共2产2党万岁,看上去视死如归,其实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真要是人人悍不畏死,世界早就乱成一团糟了,法律什么的还有什么作用。
人对死亡都是畏惧的,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这种畏惧会隐藏起来。
这就是人在某一段时间jīng神不正常而已,特别是自杀的人,这种状况最为明显。
战场一片寂静,满地都是残缺的尸体,袁绍的三千兵卒全部战死,曹cāo的兵卒也战死六千余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此战的惨烈可想而知,曹cāo环视四周,暗自苦笑一声,现在兵卒的jīng神状态实在是不适合追击袁绍了,畏战!别看曹cāo打的是胜仗,但这些兵卒依然畏战,就连曹cāo自己都有些害怕,万一……再碰到一只这样的军队怎么办?
虽说曹cāo也知道这不可能,但是曹cāo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曹cāo当即传令,全军休息,厚葬史焕等人。
曹cāo整军休息,袁绍却不敢有一刻放松,连夜奔走。
文丑也不顾疲惫,领着数百兵卒当先开路,而高览则留在后面抵挡周泰的追袭。
一路上袁绍也碰到数股伏兵,但人数却不太多,并没有给袁绍造成太大的损失,所以袁绍的逃亡还算顺利,等到天sè蒙蒙亮的时候,袁绍已经逃出数十里之远,问了一下左右,有人回答袁绍,此地距离界桥还有三十余里。
袁绍咬了咬牙,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命令兵卒继续前进,到了界桥再休息,这样一来肯定有很多体弱的兵卒跟不上大部队了,不过袁绍也不在乎,不就是损失一些兵卒嘛,没人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这些掉队的兵卒也能拖延一下周泰追杀的速度不是,退一步讲,就算他们不反抗,周泰收编俘虏也需要时间的。
文丑确实很疲惫,自从袁绍追杀曹cāo以来,文丑已经很多天没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更是和曹营众将连续交手,许褚、夏侯惇、曹仁哪一个不是绝世猛将,哪一个不需要文丑打起十二分jīng力应付,所以文丑有些扛不住了,骑在站马上不住的点头,要不是天气太过严寒,文丑都能直接睡过去。
而文丑手下的兵卒更加不堪,一个个无jīng打采,机械的迈动脚步,在雪地上艰难的跋涉着,为了抑制难熬的饥饿感,这些兵卒不停地嚼着冰冷的积雪。
如果不是界桥还有热乎乎的饭菜引诱着他们,这些兵卒早就躺在雪地上了。
第二百零七章 赵云走马刺文丑
更新时间:22--5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匹雪白的战马冲破阳光,呼啸着冲了过来,马上的战将身子紧紧的伏在马背上,身上穿着一件铁甲,却没有带头盔,朔风掠过,衣发飘舞。
文丑一眼就看出来人是谁,心中就是一凛,口中低呼道:“赵云!”
“哈……”文丑强打起jīng神,催动战马,硬起头皮,冲向赵云。没办法,自从吕布死后,赵云几乎就是最出风头的武将了,甚至可与关羽比肩。
但是对于袁绍手下的众将来说,别看关羽斩杀了颜良,但他们还是认为赵云更恐怖一些,毕竟关羽斩杀颜良有很多别的因素,而赵云力敌张颌(总换电脑用,东写一句西写一句,张颌这个字存储不住,有时候就变成张合了)高览二人可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地方,文丑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很显然,自己不是赵云的对手。
赵云身子一动,手中忽然出现一杆钢枪,由于距离较远,文丑都没看清赵云的动作。
转瞬之间,文丑和赵云接近到十丈的距离,对于相互冲锋的战马来说,这个距离就是一眨眼的事。
两个人的战马一快一慢,快的是赵云,爪黄飞电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再加上赵云蓄势而发,真是快如闪电。慢的当然就是文丑的,文丑的战马也不错,但却是十分疲惫,而且腹中空空,所以就算想跑,那也是跑不快的。
随着战马的起伏,赵云探出自己手中的钢枪,枪尖不住的晃动,撕裂劲风,发出若隐若现的“呜呜……”声。
文丑也不甘示弱,抬手晃动长枪,和赵云对刺过去。这也是文丑拿不准赵云的枪式,生怕自己抵挡不住,所以只能寻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方法了。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能需要多长时间,用电光火石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呛……”的一声,两柄钢枪的枪尖交错在一起,紧接着赵云和文丑同时搅动枪杆,希望迸飞对方的兵刃。但实际赵云的力气并不比文丑大,就算文丑比较疲惫,赵云以逸待劳,也没占据到绝对的上风,两柄枪杆相互错动,转眼间变得相互平行起来。
而此时赵云和文丑也正在交错而过的一刹那,也就是距离最近的时刻。
“砰……”两柄钢枪滑过,文丑的枪尖正抽在赵云的胸口,就算赵云这种武艺也受不了文丑的一击,上身巨震,铁甲的甲片发出“刺啦……”一声迸飞无数。
一口鲜血在口中喷出,赵云已经变得摇摇yù坠,勉力圈回战马,目视着文丑。
文丑仿佛毫无伤势的跑出十余丈,这才停下战马,看上去想要扭头观看的样子,但文丑刚做出这个动作,脖颈之处就喷出一股鲜血。
两马交错之时,文丑虽然也击中了赵云,但也被赵云在脖颈之处划了一下,赵云的武艺要比文丑稍高一些,所以还能控制处枪式,文丑虽然勉力躲闪,但文丑此时无论是jīng神状态,还是体力都处在最低点,所以没躲过枪锋之处的割裂,而且赵云这一枪还带着少许震荡之力,直接崩坏了文丑颈部的神经骨骼,所以就算以文丑拿捏气血的功夫,依然出现了大量失血的现象。
这是致命的伤势,文丑的心脏极为强劲,跳动一次,鲜血都恩那个喷出数米之远,几个呼吸间,文丑就应为大量失血死于非命。
赵云看到文丑倒在地上,拨马就走,为了杀掉文丑,赵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胸腹之内气血翻腾,肯定是受了内伤,所以赵云也不想和文丑手下的兵卒纠缠,他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疗伤。
说起来这次盒文丑交手有些意外,为了保持兵卒的体力,赵云是独自一人出来探查的,看到文丑与手下的兵卒脱节,这才冲出来和文丑交战,这才依靠一些运气的因素秒杀了文丑,其实按照赵云的武艺,想要杀死文丑,至少要数百招之后才有可能。
所以赵云立即撤退,他还需要排兵布阵阻挡袁绍呢。
不多时,袁绍也到了文丑和赵云交战之地,一见到文丑的尸体,袁绍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到马下,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袁绍大声哭泣一是因为和文丑的交情,文丑可是袁绍的老下属,陪着袁绍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交情菲浅。二是伤感自身,想想官渡之战之前,自己手下有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四员大将,手下兵卒数十万,何等威风,何等霸气,可现在身边兵不过万,颜良文丑也被关羽赵云所杀,还丢失了大片土地,粮草军械更是损失无数,袁绍要是还能不哭,那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哭了半晌,袁绍勉强止住悲声,吩咐人收敛好文丑的尸体,这才命令全军开拔。
通过问询,袁绍也知道文丑是被赵云所杀,对赵云愤恨之余,袁绍心中也有一些胆怯,生怕赵云在把自己一枪刺死,急忙叫断后的高览前移,当先开路,并且袁绍还仔细叮嘱一番,叫高览一定要小心行事,其实袁绍这话都有些多余,高览还能不知道赵云的武艺,当时在界桥,赵云可是力敌高览张颌二将呢!
世间的事情十分奇妙,可以说是环环相套、因果相连,如果赵云不合文丑一战,不受伤,能全力指挥兵卒阻挡袁绍,以袁绍这支疲兵的状况,能不能冲过拦路的兵卒还真不好说。
但赵云和文丑一战,虽说秒伤的文丑,但也拿不出什么经历指挥作战了,只能交代副将一下,就开始休息疗伤,更不要说在和高览交手了,高览盒袁绍白白战战兢兢一场。
说文丑用xìng命救了袁绍一次也说得过去。
赵云的指挥能力不强,赵云的副将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矬子里面拔大个的结果,指挥能力还不如赵云呢,这也是李重势力的缺陷之一,所以袁绍并没有遇到自己想象中那么大的阻力,只是损失了两千余人就冲破了赵云的阻拦,眼看界桥在望!
第二百零八章 小人物大手笔
更新时间:22--
王大就叫王大,穷的连名字都没有,由于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就叫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他的弟弟当然就叫王二了,这是不容置疑的,多亏老王就有三个儿子,要是有老八,那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好了,难道真能叫“王八”吗?
王大也是一名极为普通的骑兵,不是伍长、也不是什长,甚至在普通的兵卒里,他的武艺都不是最好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箭术了,出身猎户的王大还是有些准头的。
现在是冬天,到处都是皑皑白雪,赵云的兵卒在官道两侧等了好几天,实在是无聊透顶,王大就打算出去打点野物,反正也是闲着,弄点肉吃也是好的,所以对于王大出营打猎的事还真没有什么人说些什么,就当派个斥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王大的长官也有严令,两天之内必须回营,这是军纪,必须严格执行,没什么好说的。天地良心,王大真没有当逃兵的打算,李重对手下的兵卒很好,最起码还能吃饱饭,而王大手里还有两个首级的军功呢,在这种情况下,王大怎么会有当逃兵的打算呢,但是王大确实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回营,原因很简单,王大迷路了。
众所周知,冬天在原野上迷路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王大有些高估自己的本事了,他忘了,自己好几年都没独自行动了,不过还好,三国时期不比现在,野物还是非常多的,王大就算业务不如以前熟练了,但弄几只野兔之类的还一样手到擒来,所以王大真没饿到肚子,不知不觉间王大已经走到平恩县和界桥的中间位置,也就是说,王大距离军营越来越远了。
经过几天的跋涉,王大终于见到官道了,这一刻王大高兴地热泪盈眶,差点没说出一句:终于找到组织了!
那是,王大就算能弄到吃的,但是睡觉还是问题,就算他能找到地方睡觉,能引火取暖,但一到晚上还是心惊胆战的,古代的猛兽多着呢,老虎、黑熊、野狼什么的,都不是一个小兵能对付的。
揉了揉困得通红的双眼,王大就要顺着官道回军营,嗯!看到官道王大就恩那个分得清南北了。
可就在这时,王大忽然听到人马的喧哗声,这是赵将军(赵云)得胜归来了,还是袁绍冲过赵将军的防线了呢?
王大想了想,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慌忙跑到管道两侧的树林里,找了一处藏身之所,小心翼翼的隐蔽起来,又抽出弓箭,搭上一只羽箭,将箭镞对准官道。
现在的王大就跟一个狙击手没什么两样了,王大刚刚藏好,远处就跑来一支军队,一看军旗衣甲就知道是袁绍的军队,吓得王大急忙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不多时,袁绍的兵卒拖着残破的军旗在王大面前走过,其中最近的兵卒距离王大的藏身之地不过五十步,紧接着袁绍也出现在王大眼里。
王大不认识袁绍,但通过衣着旗帜也能看出,长的最英俊的中年人一定就是袁绍了。这可是袁绍阿!王大怦然心动,这要是能一箭shè死袁绍,那得多么大的功劳阿!娇妻美婢,良田美宅唾手可得,就算当一个将军,那也未尝不可。
当然,王大也知道,就算自己一箭shè死了袁绍,那也要对付一帮疯狂的兵卒,如果被他们搜到自己,碎尸万段都是轻的,要不要都这一把,王大心里不住的盘算着。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贪yù终于战胜理智,王大默念了几声富贵险中求,慢慢拉开弓弦。
这时王大才发现,虽然是隆冬时节,但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手指几乎捻不住羽箭,眼前更是一片模糊,汗水顺着额头一直流到眼睛里,sāo2痒难耐,王大也不敢用手擦拭,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祈祷列祖列宗保佑,王大将弓弦拉到极致,shè出这关乎天下大局的一箭。
王大的心理素质相当差劲,这也不怪他,换成一般的将领都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就别说王大了,所以王大这一箭有失准头,并没有奔着袁绍的脖颈而去。
袁绍身边已经没有高手护驾了,高览还在后边断后,所以等到这支羽箭shè出,也没人反应过来,等到看到羽箭,就已经来不及了,|“哧……”的一声,羽箭正shè在袁绍的肋下,疼的袁绍“哎呀……”一声,差点掉到马下。
王大暗叫了一声可惜,急忙将身子低伏下来,藏在积雪草丛之中,还真不好说王大的运气如何,如果他真的一箭shè死袁绍,封妻荫子是肯定的,但袁绍的亲信兵卒也会疯狂的搜查,挖地三尺的寻找凶手,王大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被人家抓到。但是袁绍没死,只是受了重伤,那么袁绍的兵卒第一件事就不是搜查凶手了,而是要抢救袁绍,再加上身后的追兵甚急,所以袁绍的兵卒只是匆匆的搜查了一下,就急着奔界桥而去了,王大逃过一劫。
王大一直等到赵云带着追兵赶来,这才敢跳出来请功,当然王大的诉说就没有什么天人交战、富贵险中求的过程了,那肯定是为了主公的大业,我!王大、奋不顾身,置自身的安慰不顾,奋勇shè伤了袁绍等等……
为了显示自己的武艺,王大也将shè程从五十步加大到一百步。
这些都是王大的吹嘘问题,赵云直接略过,只是听了一下结果,立即就判断出王大的话应该不假,袁绍逃的确实太过匆忙。
于是赵云立即派出数十名骑术jīng良的兵卒追杀袁绍的后队,不是为了能杀死多少袁绍的兵卒,而是为了抓几个俘虏,确定一下袁绍的伤势。
袁绍逃跑的速度很快,前后军队脱节,所以赵云很容易的就抓到了几十个俘虏,经过拷问,终于确定下来,袁绍确实被王大一箭shè伤,至今昏迷不醒呢!
本来袁绍手下的谋士应该下达一个禁口令,隐瞒一下袁绍的伤情,但当时太过慌乱了,就没人记起这一点。
第二百零九章 悲愤二人组
更新时间:22--
建安四年(99年)一月上旬,李重手下的兵卒王大箭伤袁绍,天下震动。
袁绍退兵至界桥,与张颌合兵一处,同时审配代传军令,命令袁熙舍弃张辽,立即回援界桥。
袁熙接到军令,立即就开始撤军,命令乌唤大王蹋顿断后。
经过连rì激战,蹋顿手下依然有将近一万骑兵,承担断后的责任是绰绰有余,不到三rì,袁熙就率领两万五千余人退回界桥大营。
而张颌现在手中也有一万余人,再加上袁绍的残兵五千人,现在袁绍共有兵力四万五千余人。
反观李重这方面,除了在界桥盒张颌鏖战损失了一些人马,李重还真没有什么损失,到现在为止,李重还剩下两万五千人上下,不过军需物资李重却损失了不少。
曹cāo要比李重悲惨一些,基本上硬仗大仗都是曹cāo打的,所以曹cāo现在也只剩下两万五千人出头,二人合兵一处,兵力共计五万余人,和袁绍相比,曹cāo和李重二人在兵力上稍稍占据一些上风。
士气方面就不用说了,袁绍重伤,手下的兵卒自然士气低落,每天都有逃跑的兵卒。
更重要的是,袁绍现在占据的是曹cāo原来的大营,坚固方面就不说了,但是和界桥东侧的袁熙相聚甚远,如何相互支援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另外审配等人真不能保证袁熙心里怎么想的,是注重父子之情,全力救援袁绍,还是私心作祟,坐视袁绍败亡,不出兵相救,自己招揽袁绍的败兵,另立炉灶。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在权势面前,泯灭亲情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就是青州的袁谭,他的情况也和袁熙差不多少,万一袁绍重病身死,这两兄弟如何相处都是问题。
曹cāo和李重的商议结果是曹cāo攻打袁绍的大营,李重负责堵住袁熙的援兵。
这个责任划分很不公平,谁都知道,单纯的堵住界桥,抵挡袁熙的援军肯定要轻松许多,而攻打袁绍大营肯定是个吃力不好的勾当。
但曹cāo也没有办法,原因很简单,李重并不是十分热衷彻底击败袁绍,现在李重就已经占据了冀州的常山郡、赵国郡、魏郡、巨鹿郡四个郡,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消化这些土地,另外在幽州,太史慈已经攻打代郡很长时间了,并且有很大的希望攻克代郡,威胁整个幽州。
李重确实需要扩张,但扩张的速度过快也是不行的,所以只要袁绍腾不出手来sāo扰自己就足够了,至于袁绍死不死,那和李重真没什么关系。
但是曹cāo不一样,曹cāo的群众基础要比李重好得多,真能一举歼灭袁绍,曹cāo真的能吞下青州、幽州这两个州。
至于安平国(安平郡),河间郡,清河军,渤海郡这四个郡,曹cāo也是有想法的,虽说合同上签订的是整个冀州和幽州都属于李重,但能把政客的合同当真吗?
曹cāo的心理底线是占据整个青州,再加上清河郡、渤海郡、河间郡这三个郡,这就跟平分冀州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李重“意外”的攻克了邺城,曹cāo还想把魏郡都收入囊中呢。
现在李重已经达到战略目标,所以打的十分的不尽心,要不是为了维持和曹cāo的盟友关系,李重都有撤兵的想法了。
但是曹cāo还没达到自己战略预想,所以曹cāo急、李重不急,在政客的世界里可没有什么“有爱”阿!“崇高”阿,“舍己为人”阿!这些词语,不背后捅刀子都算好的了,指望李重帮曹cāo火中取栗那是不可能的。
想吃肉,那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不过打起来之后,李重就发现一个现象,曹cāo和袁绍那里真是打的热火朝天,惨不忍睹,双方都是拼死血战,可是自己和袁熙在界桥上的交战就有些……儿戏了。
拿出五分力气的李重居然也挡住了袁熙的援军,李重纳闷之余,细细一想就知道原委了,不仅替袁绍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
还是说袁绍这里,李重那边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袁绍昏迷不醒,于是所有的权利都落到审配身上,对于这点张颌和高览都没提出什么异议,毕竟审配对袁绍那真是忠心耿耿,人尽皆知。
逢纪等人确实有些嫉妒审配独揽大权,不过军中的主要将领都支持审配,这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审配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如果审配知道逢纪等人还有心思争权夺利,一定会破口大骂:我rì你妹……你们可真有闲心阿!就不知道我支撑的多辛苦吗?要不,咱们换换,换你们来支撑大局,抵挡曹cāo。
真是光看见做官的好,没见到做官的苦啊!
审配苦,张颌和高览更苦,这哥俩简直忙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每天都要应付曹营众将的挑战,二人还不敢避战,本来军队的士气就够低落的了,再让兵卒认为主将都畏战,那仗就没法打了,趁早投降算了。
所以张颌和高览二人简直当做四个人使了,什么许褚、夏侯惇、徐晃、曹仁那都打了个遍,累的跟死狗一样,更令张颌悲愤的是,本来自己就够忙的了,甘宁这厮还时常来捣乱,点名道姓要和自己单挑。
张颌这个郁闷阿!心里痛骂甘宁,你这厮就不知道,界桥之战是你占了便宜?不是你输了,为啥还有死缠烂打呢,你有没有点脸皮啊!再说了,你不知道高览的武艺也很不错呢!
不过这样一来,张颌和高览也在曹营中闯下偌大的名声,提起张颌、高览二人,就连夏侯惇都竖起拇指说道:若论苦战,某家不如张颌、高览。其实夏侯惇又如何知道,这两个人就是黄连蒿子撑船——苦撑呢!
袁绍一昏迷就是三天,到了第四天,袁绍才幽幽转醒,一睁开眼睛,袁绍就急不可耐的询问战况,等到审配把战况述说一遍,袁绍这才叹了口气,伸手在郎中手中接过一碗参汤,慢慢饮用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袁绍之死
更新时间:22--9
审配暗暗松了一口气,多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没实话实说,不然的话,袁绍早就接着吐血了。
也不是说审配欺骗袁绍,关键是话怎么说,比如审配对袁绍就是这么说的:主公放心,我们还有兵力四万五千余人,进攻不足,但是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呢,主公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养伤。
袁绍一想也是啊!我还有四万多人马呢,曹cāo和李重合起来才有五万人,能耐我何。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审配的语言艺术,如果审配说出现在的严峻形势,袁熙救援不利,士气低落,粮草不济,军需奇缺,袁绍早就崩溃了,反正现在袁绍除了兵力还算充足,其他的什么都不行。
审配本来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可经过了数次惨败,审配的棱角也渐渐被磨平了,失败确实是最锻炼人的一种方法,当然,前提是你别一蹶不振。
袁绍是清晨转醒的,但袁绍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的,所以简单的问了一下战况,袁绍又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袁绍又悠悠转醒了,将养了一天,袁绍也有了些jīng神,就要招呼左右文化,审配此时要统领整个大营,十分繁忙,所以出现在袁绍面前的是逢纪。
“主公可感觉好一些?”逢纪亲自给袁绍端了一碗参汤,申请献媚的说道。
袁绍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问道:“元图,如今战事可曾顺利?”
前文说过,逢纪十分嫉妒审配的权势,但逢纪自知在军中的势力自己远远比不上审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夺权。
可是现在袁绍一问,逢纪顿时生出别的心思了,审配独揽大权不假,张颌与高览等人都信服于他,但那是因为袁绍不能理事,现在袁绍醒了,张颌与高览等人听谁的那就不言而喻了,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呢?
如果自己说些审配的坏话,是不是能让审配失宠呢?那样一来,由于袁绍身体不好,大全岂不是落到自己手里了。
但转念一想,逢纪又觉得不行,现在袁绍十分信任审配,自己说一般的坏话还真没什么作用,可是审配还真没什么大毛病……恩!审配有什么毛病呢?有了!
想到这里,逢纪露出一副yù言又止的摸样。
袁绍也是一代枭雄,立即就发现逢纪有话要说,于是立即问道:“元图,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逢纪眼珠一转,唯唯诺诺的答道:“没……有。”
袁绍立即追问道:“元图,有话快说,难道你还想欺骗我不成。”
逢纪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低声道:“启禀主公,逢纪是有军情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啊!”
现在还有什么比军情更重要的呢,于是袁绍马上说道:“什么怎么说,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逢纪思索片刻,这才慢慢答道:“主公,我们现在形式危急啊!并不像审正南说的那么乐观……当然,属下不是说审正南欺骗主公,逢纪相信审正南也是为了主公好,言语之间才有保留的。”
干咳一声,逢纪又接着说道:“其实,现在大营之中只有两万人马,而显奕(袁熙,字显奕)手下却又两万五千人马,不知道为何,二公子却……却……”
“却什么?”袁绍急忙追问道。
逢纪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二公子却不出力救援主公啊!真知道审配和二公子联系的。”
袁绍闻言神sè一暗,心中思索起来,其实逢纪这话绝对没有影shè袁熙的心思,疏不间亲这个道理逢纪还懂,他只是想让袁绍觉得审配不好好联系袁熙,作战不利而已。
但袁绍却不这么想,袁绍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自己非常偏爱袁尚,还不止一次生出过废长立幼的心思,那么自己的做法会不会让袁熙和袁谭产生愤懑之心呢,从而不努力救援自己,坐视曹cāo对付自己呢!
这个想法及其正常,几乎就在转念间,袁绍就将此事确定下来,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气血上涌,“噗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又昏迷过去。
逢纪吓得魂不附体,天地良心,逢纪真没有气杀袁绍的心思,一切都是意外,谁能想到袁绍的反应这么大呢。
逢纪一边嚎叫郎中一边将手指伸到袁绍的鼻下,却发现袁绍已经出气多,近气少了,逢纪倒吸了一口冷气,也跟着昏了过去。
不多时,军中的大夫急冲冲的赶到袁绍军帐,审配等人也一脸焦急的跟了过来。
军中的大夫做到袁绍身边,仔细的给袁绍把脉,过了很长时间,这才哭丧这脸说道:“各位将军,主公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高览xìng子最急,一把抓住大夫的脖颈,将他凌空拎了起来。
大夫吓的体如簺糠,磕磕巴巴的说道:“主公气血攻心,导致创口崩裂,血流不止,现在已经没有救了,不是小人无能啊。”
高览气的两眼通红,怒骂道:“这个没用的废物,真是该死。”说话间,高览手上不知不觉的加上了力气,其实高览只是骂骂而已,他也知道着不关军医什么事,不过高览急切之下,已经拿捏不准手中的力道了,咔嚓一声,竟然扭断了军医的脖颈。
见到军医已经死了,高览又骂了一声,随手就将军医的尸体扔出帐外。
此时袁绍的大帐已经聚集了十余人,乱哄哄一片,找大夫的找大夫,哭喊的哭喊,逢纪也被惊醒过来,喉咙里里发出一声闷吭。
逢纪一出声音,众人顿时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审配也注意到逢纪,袁绍出事之前,帐中只有逢纪自己,所以细节还得问逢纪。
于是审配立即怒喝道:“逢纪,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主公说了些什么?”
逢纪这个人虽说贪恋权势,但是胆子却不太大,心慌意乱之下,顿时就将刚才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诉说一遍。
审配直气的七窍生烟,立即就叫人将逢纪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