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布拉特纳战役(下)
而随着前排的士兵停下了脚步,整个普鲁士军阵都停了下来,这种情况让第三十五步兵团的团长杰森顿时感到火大,要知道现在士兵们的头上可是呼啸着奥地利军队的炮弹,而现在停下脚步无疑会让所有士兵成为奥军火炮的活靶子。
卡尔站在奥军阵地之后自然也注意到了普军的行动,见此情况,他连忙下令
“快,让炮兵加快设计的速度,千万不能让那些普鲁士人看破我们的布置!”
奥军的火炮轰击的更加来劲了,但是也就在此时奥军在拒马栅前布置的沟槽已经被那位谨慎的普鲁士军官挖开了一小部分。
“这是奥地利人的陷阱,快向团长汇报!”
而没等这个军官身边的士兵去找杰森,杰森已经纵马来到了最前沿
“怎么回事,马特欧,为什么你的人停了下来,影响了战事,你负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杰森的怒吼声老远便可以听见,但是在杰森抵达前线之后,马特欧没等杰森说话便将他拉到已经被挖开一角的陷阱边上说道:
“团长,这是奥地利人的陷阱,我们不能再前进了!”
看到黑黝黝的洞口,杰森的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该死的,立即将这里的情况向师团长汇报,现在所有人立即呈散兵阵型后撤!”
战场上顿时变的有些滑稽起来,因为第九师团的第三十五步兵团的位置是整支大军的最前沿。因此当第三十五步兵团开始后撤之后,位于三十五步兵团身后的普军都开始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站在军队中央的德绍此刻已经是满脸铁青,尽管他配备了望远镜。但是对于奥地利人布下的沟槽他自然是没有看见,因此对于擅自撤军的第九师团第三十五步兵团自然是感到极大的愤慨。
“告诉尼奇劳,让他的部队立即停下脚步,我看他这个师团长是不想当了,居然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该死的!”
而就在德绍大发雷霆的时候,尼奇劳也是一脸的雾水。他不知道第三十五步兵团这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在全军准备总攻的时候撤军,不过想到此前德绍召集三个师团高层召开军事会议时所说的一番话。尼奇劳的脸上也是越加的铁青起来。
但是没等尼奇劳发作,只见第三十五步兵团的团长已经赶到了他的面前,随后听完汇报的尼奇劳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澿湿了。
随后第九师团也开始后撤,而看到这一幕。德绍简直快要被气疯了。不过也就在这时,德绍的头脑中一闪。尼奇劳作为第九师团的师团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便在战场上后撤,他应该知道普鲁士森严的军法,所以其中应该有什么内幕。
想到这里,德绍忍住了心中快要迸发的怒火,骑在战马上等着尼奇劳的汇报。
看到普军离开了奥军火炮的覆盖范围,卡尔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显然普军的后撤肯定是识破了卡尔的布置。因此接下来的战斗对奥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果然,当尼奇劳将前方军队的发现告知德绍的时候。元帅立即命令从军队的后勤营中抽调了三辆马车,经过简短的改装之后,这三辆马车被直接赶上了战场。
三辆马车在几名普军挑选出来的敢死之士的驱使下冲向了奥地利人布下的拒马栅,这一幕让整个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马车的前方,只见原本已经撤退的奥地利士兵又出现在了沙袋之后,卡尔可是下达了死命令,决不能让这些马车靠近拒马栅。
但是这些马车并不是那么好破坏的,作为专门运送粮草的马车,这些马车本身便是非常厚重的,而且拉动这三辆马车的战马都是从普军骑兵中挑选出来的优秀战马,在速度和体力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三辆马车齐齐冲向了奥军的拒马栅,而眼看着就要撞上拒马栅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有一辆马车已经陷入了奥地利人布置的陷阱之中,而拉拢马车的两匹战马则发出了哀鸣声。
一声轰隆不仅让所有普军士兵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同时也让卡尔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一会之后,另外两辆马车也陷入了奥地利人的陷阱之中。
“卡尔这小子是我小看了他!来人啊,吹号,下令全军进攻!”
德绍骑在马上狠狠的挥了一拳之后便向自己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突然响起的号声响彻整个战场,而后三个师团的十二步兵团齐齐向前,十二个巨大的军阵如同乌云一般向奥地利阵地上涌来。
“撤军!”
就在这时,卡尔身旁的参谋只听见一个意想不到的命令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显得有些惊慌的参谋有些颤抖的向卡尔问道:
“大公..大公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笨蛋,我命令全军撤退!”
在卡尔的怒吼声中,这个参谋不敢有任何的反驳,然后立即向不远处的一群传令兵跑去。
奥军撤了,撤的可以说是非常的慌乱,甚至布置在土坡上的火炮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虽然奥地利军队在之前的交手中并没有损失多少人马,但是在卡尔看来这次战斗他已经失败了,失去了陷阱和拒马栅的保护,光靠他麾下的士兵和对面三万多的普军拼人数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因此卡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撤退。
奥地利人的撤退也让普鲁士人感到有些惊疑不定,但是随后在德绍的一番命令之下,三个师团的六个骑兵团被集合在了一起,不过这些骑兵并没有忙着冲锋。现在的奥地利军队还躲在拒马栅的后面,骑兵们要等奥地利军队撤出拒马栅之后再冲锋,这样一来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一米五的陷阱虽说也不短,但是对于已经有了准备的普军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苦难的陷阱。
奥地利人撤退的非常迅速,起码就在普军骑兵开始发动冲锋的时候,这些奥地利军队已经逃出了好几英里。
德绍给骑兵下达的命令并不复杂,那就是在奥军进入布拉特纳之前将他们全部拦住,决不能让哪怕是一个士兵进入布拉特纳。
但是当这些骑兵咬着卡尔军队的尾巴即将在茨布利完成对奥军的包围时,只听见一阵炮声,茨布利山上突然冲出了大批的奥地利军队,而再看到这些奥军出现之后,原本一直被普军骑兵追着打的卡尔所不也突然转过头来向普军骑兵发起了反攻。
“快,把那些普军骑兵给我赶回去,传令给欧亨尼奥将军,让他的人立即从两翼给我挤压普军骑兵的空间,同时密切注意北方,我预计那些普军的主力快到了!”
奥地利军队的反攻取得了一些战果,很是有一些普军骑兵因为没有料到奥地利人还有这样的布置,从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变得慌乱起来,不过各个骑兵团的团长也都不是吃白饭的,虽然这支突然冒出的奥地利军队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些骑兵团长可没有忘记德绍元帅给他们布置的任务,那就是决不能让城外的奥军有一兵一卒返回布拉特纳。
因此,勉强稳住阵脚之后的普军骑兵立即向卡尔和欧亨尼奥所部发动了冲锋。
就在奥军和普军骑兵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只见在普军骑兵后方突然冒起了大量的烟尘,算算时间,应该是普军的主力部队赶到了。
卡尔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要是普军主力再晚点出现,卡尔相信以目前的这种事态,他绝对能够让普军骑兵狠狠的掉下两块肉。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趁普军还没有到来之前,卡尔必须确保奥军主力能够返回布拉特纳,不然的话,一旦普军主力到达,那么奥军面临的很有可能是全灭的结局。
但是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撤的,起码普军骑兵在看到奥地利人有撤退迹象之后,打得更加勇猛了,显然即将到来的援军极大的鼓舞了所有普军骑兵的士气,即便普军骑兵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但是卡尔不愧是卡尔,在关键的时候,能够狠下心来舍弃一些东西也是将领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眼看着奥军不能全身而退,卡尔咬了咬牙舍弃了和普军骑兵纠缠在一起的三千多人,其他的奥军则利用这个时间快速的向布拉特纳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布拉特纳已经出现在奥军面前的时候,卡尔却是猛吸了一口气,因为此刻的布拉特纳城头上竖立的旗帜并不是奥地利的旗帜而是普鲁士人的军旗。
卡尔出城与普鲁士军队野战基本上带出了所有的奥地利军队,在布拉特纳城内,卡尔只留下了两百人用以维持治安。而卡尔给这两百人下达的命令除了维持治安之外还有当普鲁士军队一旦出现在城下立即点燃烽火的使命。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烽火燃起,布拉特纳便易主了,这让卡尔一时之间有些乱了手脚。(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威胁英国人
在卡尔会合了欧亨尼奥所部对布拉特纳进行反攻的时候,德绍便在布拉特纳城内以及郊外潜伏下了一些人马。虽然卡尔在进入布拉特纳的时候对布拉特纳城内的居民进行了排查,特别是对于那些青壮更是盘查甚严。
不过既然能够潜伏下来,普鲁士人便有办法躲过奥地利人的盘查,汽贸地理不可能将城内所有的土地都挖地三尺,而普鲁士人在一些地方可是特意挖好了藏兵洞。
在卡尔率领大军离开之后,先期潜伏下来的一百多名士兵迅速的开始了行动,在城内所有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普鲁士人便抓住奥军军官上厕所的机会逮住了他,而后普鲁士人以其为人质占领了布拉特纳北部的城门。
看着布拉特纳城墙上飘扬的普鲁士军旗,卡尔有心命令军队进攻布拉特纳,但是现在进攻布拉特纳完全是一番妄想。
丢失了大部分的火炮,现在大多数奥军的手中只有步枪和子弹而已,而光靠步枪的话,既不能让奥军登上布拉特纳的城墙之上又不能轰开布拉特纳的城门。
此时的卡尔有些进退失据起来,在他的身后可是有着普鲁士人的追兵,如果有着充足的时间的话,一座布拉特纳城根本就不被卡尔放在眼中,但是现在的关键就是一惊没有多少时间了。
“快,下令骑兵向普鲁士人的前锋发起一次冲锋,命令欧亨尼奥将军立即率领他的部队前往东边。从那里的护城河给我游进城里去!”
布拉特纳毕竟是一座小城,除了几个重要的入口筑有城墙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被挖出了一条小河。
现在虽然进入夏季。但是小河里面的水并不深,因此泅渡并非是不可能的情况,所以卡尔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为此卡尔不惜派出了自己一直珍藏的骑兵部队,要知道这些骑兵甚至在应对追击的普军骑兵时,卡尔都没有将他们派出去。
这支骑兵有两千人,其实在普鲁士军队攻占荷尔斯泰因、梅克伦堡、波西米亚等地区之后,奥军中的骑兵便比普军骑兵要略逊一筹。
荷尔斯泰因和梅克伦堡、波西米亚都有着大型的战马牧场。而奥地利的战马则大都来自于匈牙利地区。但是在利奥波德二世上台之后,匈牙利和奥地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奥地利的战马供应一度出现了问题。
得到卡尔的命令。欧亨尼奥也顾不上其他了,他也知道,如果不能赶在普鲁士军队抵达布拉特纳城下之前夺得城池,那么奥军的失败便成了定局。当然即便奥军夺回布拉特纳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不过毕竟还有援军的指望。
欧亨尼奥所部的五千人立即转向前往东边。而就在欧亨尼奥所部前往卡尔所说的那处小河时,在卡尔的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显然卡尔派出的骑兵和普军的前锋部队交上了手。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而卡尔的心也提的越来越高,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布拉特纳城内响起了一阵枪响,卡尔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欧亨尼奥的人已经进入了布拉特纳。
但是没等欧亨尼奥的人拿下布拉特纳,卡尔只听到自己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一个全身沾满了血迹的奥地利骑兵冲到了卡尔的身边大声喊道:
“大公电线,普鲁士人追上来了。我们的人被打散了,现在普鲁士的骑兵正紧跟在我们后面,还请您早作决断!”
卡尔的眼角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看着前方依然紧闭的大门,卡尔无语望青天。
“大公殿下,快撤吧!普鲁士骑兵已经追上来了,而且在普军骑兵后方不远处,我们也发现了普鲁士人众多的军旗,敌人的主力快到了!”
一会之后,一个参谋狂奔到卡尔的身边说道。
听到这个参谋的话,卡尔摇了摇嘴唇下令道:
“下令全军撤退!绕过布拉特纳继续向南方撤退!”
说完,卡尔不再注视眼前让他倍感耻辱的布拉特纳城,调转马头便向东驰骋而去。
数千奥军士兵在得知卡尔的命令之后,只好跟随卡尔向东绕过布拉特纳继续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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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纳之战以普军的胜利而告终,此战普军的伤亡并不算大,但是战果却是非常喜人的,除了卡尔所部逃出了不到四千人之外,欧亨尼奥所部基本上被普军全歼。
在卡尔开始撤退的时候,欧亨尼奥正下令麾下部队加紧向布拉特纳城内泅渡,而在军队大多进入布拉特纳之后,面对从身边逃窜的卡尔,欧亨尼奥立即慌了手脚,而当欧亨尼奥反应过来准备率领军队逃跑的时候,普鲁士军队已经追了上来。
因此欧亨尼奥所部除了欧亨尼奥以及他的一众卫队因为在普军杀上来前仗着战马的速度逃跑了之外,其余没有泅渡过河的士兵以及已经进入布拉特纳的士兵都成为普军的战俘。
战前卡尔所部近两万人,而在战后,卡尔的麾下只剩下不到四千人。
发生在奥地利援军抵达之前的布拉特纳一战极大的提高了普军的士气,同时也让援军将至变得有些骄狂的奥地利人大感惊慌。
在攻克了布拉特纳之后,德绍元帅并没有名利给军队继续向其余战线进攻,德绍知道经历了布拉特纳一战之后,普鲁士军队必须要休整一下,特别是充当大军急先锋的六个骑兵团受到了极大的损失急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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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阶之下的亨利等人,威廉的头都大了。
在勃兰登堡的王宫之中,威廉正在召集军方高层召开会议,而这次会议的议题正是关于奥地利从奥土边境抽调的军队加入普奥战争之后,普鲁士需要采取的应对方法。
眼下普鲁士所征召的士兵大多都用在补充各条战线上的损失了,想要再组建几个全新的师团无疑是力不能及的,而奥地利人一下子便向波西米亚一线投入四万人的大手笔让威廉为首的普鲁士高层倍感棘手。
即便军事部已经向各地下达了加大对新征服地区的征兵力度的命令,但是这些命令从下达到执行再到新部队能够上战场,这些都是需要时间,而眼下奥地利人的四万大军却是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因此在会议上,威廉提出御驾亲征的设想,但是这一设想遇到了亨利为首的普鲁士军方高层的坚决反对。
普鲁士御驾亲征的确能够缓和一下前线的压力,毕竟威廉一旦亲征便意味着王室近卫军一万六千人的兵马将会抽调出一大半随行护驾。
但是威廉毕竟是普鲁士的国王,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一旦威廉有了什么闪失,那么这场仗也不要再打了,因为普鲁士人已经失败了。
“汉诺威方面是否已经就我们提出的问题做出了回复!”
被亨利顶的有字儿下不来台的威廉只好向一边普鲁士政府的外交大臣埃尔斯特纳问道,而听到威廉的文化,埃尔斯特纳一鞠躬说道:
“尊敬的陛下,汉诺威方面对我方提出的要求似乎有些不愿意接受,据我方得到的内幕消息,英国人好像准备将布置在汉诺威的军队抽调到荷兰,然后加入到对法国人的战争中去!”
埃尔斯特纳的回答让威廉一阵火大。
因为美因河战区的损失太大,因此威廉派遣埃尔斯特纳出使汉诺威,希望英国人能够派遣布置在汉诺威的两万余大军加入到对帝**的战争中,从而帮助普鲁士牵制帝**,让美因河的普军能够有一个喘息和补充的时间。
但是对于普鲁士一方所提出的要求,汉诺威方面却表现的相当为难。
汉诺威的确有两万余军队,甚至这两万余军队的战斗力还非常不俗,但是汉诺威方面却不愿意将这些军队派出来帮助普鲁士。
眼下英法之间已经开战,英国正在源源不断的向西欧增兵,但是法兰西毕竟是一个大国,别的不提,光是目前拿破仑的七万大军还布置在加来虎视眈眈,因此想要对法国取得战争的胜利,英国方面必须要抽调大量的兵员以增强英国远征军的实力。
这样一来,原先布置在汉诺威的两万余人自然是被英国议会惦记上了。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埃尔斯特纳摇了摇头然后便将头低了下去。
见到埃尔斯特纳的举动,威廉狠狠的捏了捏手指然后说道:
“埃尔斯特纳你再去一趟汉诺威,告诉那些英国人,要是汉诺威方面不将军队派出来帮助我军在美因河的战事,那么我就私下和奥地利人妥协,然后放开一条道路,以供奥地利人前往尼德兰,到时候面对近十万的奥地利大军,我看汉诺威人拿什么去抵挡!”
“陛下,不可......”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行啊!”
威廉的话一说完,台阶下的普鲁士高层纷纷开口劝阻了起来,但是威廉的脸上却笑了起来
“对这些英国人就要这样子威胁,当初来求我们对西班牙开战的时候和孙子一样,而现在甚至都不打算履行盟友的义务,这算哪门子的同盟,告诉英国人,要是惹恼了我,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奥巴联军的覆灭
当埃尔斯特纳将威廉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汉诺威人听的是,不管是汉诺威官员还是英国驻汉诺威的官员齐齐色变,对于英国人来说,威廉的话的杀伤力不亚于核弹头。
要知道如果没有普鲁士人从旁协助,英国人想要保住汉诺威几乎是不可能的。作为神圣罗马帝国境内数得上的富饶之地,帝国境内的众多诸侯一直都对汉诺威虎视眈眈,之后因为汉诺威选帝侯一脉入主英国,考虑到英国的实力以及当时奥地利等国乃是英国的盟友,因此汉诺威才保持了和平。
而现在,在欧洲大陆,英国人的盟友只有普鲁士一个,也只有靠近汉诺威的普鲁士才有实力帮助英国守住汉诺威。
别看汉诺威地区拥有两万余的军队,但是这些军队也只能震慑莱茵河地区的诸侯们,要知道奥属尼德兰可就在汉诺威的边上,一旦普奥停战,普鲁士让开道路,那么奥地利人肯定不会错过汉诺威这块肥肉。
为此埃尔斯特纳和英国官员进行了多轮磋商,最后无奈的英国人同意了普鲁士人的要求,别忘了在北美可是有着三个普鲁士整编师团,这些师团即可以帮助英国人对付法国、西班牙人,同样也可以调转枪头对付英国人。
英国人同意从汉诺威抽调一万人前往美因河战场,虽然这个兵力距离普鲁士提出的两万人缩水了近一半,但是考虑到汉诺威不远处的奥属尼德兰还有一万余奥军。因此普鲁士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这一万英军的指挥权出人意料的落到了恩斯特的头上。
之所以会由恩斯特担任一万英军的指挥官,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恩斯特得知利奥波德二世居然任命卡尔为指挥官率领一万余奥军前往美因河,得知这个消息恩斯特再也淡定不了了。
虽然恩斯特和卡尔之间的矛盾最后得到了平息。但是在两人的心中都将彼此恨到了骨子里,而恩斯特认为既然卡尔能上战场,那么作为英王的弟子,恩斯特同样能够率领军队征战沙场。
当然对于恩斯特的任命,在汉诺威以及英国议会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认为由恩斯特率领军队作战能够取得胜利。但是英王乔治三世却直接下令恩斯特为一万汉诺威军队的统帅。
虽然勃兰登堡的事件让恩斯特赢得了举国骂名,但是在回到汉诺威之后。恩斯特的改变却是被他身边的内侍原原本本的传进了乔治三世的耳中。回到汉诺威之后的恩斯特一改之前的纨绔形象,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有极大的转变。
对于这种转变,乔治三世是乐观其成的。在乔治三世早年的王孙生活让乔治三世知道。在突逢大变之后,人的性格往往是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的。
所以乔治三世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当然毕竟恩斯特的年纪还轻,所以乔治三世任命汉诺威老将瓦尔多为大军的副帅。辅助恩斯特征战美因河。
当然英国人的出兵并不是毫无条件的。英国人出兵的条件便是普鲁士人帮助英国人势力进入莱茵河流域。
在巴姆贝格地区驻扎了一个多月,第三、第十七、第十八师团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补充,三个师团的总兵力达到了两万四千人人,而在巴姆贝格被打残的第十八师团的兵力也补充到了五千人。
而与此同时,在达菲利亚的率领下,普鲁士军队对慕尼黑发动了好几次进攻,但是巴伐利亚毕竟也是帝国境内的大诸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因此在大量征召慕尼黑城内的青壮参与守城之后,普军攻克慕尼黑的成功率也越来越小。
最后。当达菲利亚得知巴伐利亚进攻美因河的军队已经返回巴伐利亚的时候,达菲利亚和第二师团的弗朗克一商议,最终决定从慕尼黑城下撤军。
当然撤军并不是说普军要灰溜溜的离开巴伐利亚,经过达菲利亚和弗朗克的商议,两人决定会合两个师团两万多人的兵力进攻刚刚返回巴伐利亚的巴伐利亚远征军。
原本维克多率领的近八千巴伐利亚军队能够在半个月前进入巴伐利亚境内的,但是在维克多率领军队急匆匆的向巴伐利亚境内撤退的时候,一队奥地利骑兵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些骑兵给维克多带来了伊恩率领奥军也从巴姆贝格地区撤军的消息,同时这队骑兵还告诉维克多,伊恩请求维克多看在两人曾经共事一段时间的份上能够率领巴伐利亚军队等等后面的伊恩所部。
虽然沙恩霍斯特并没有在巴姆贝格歼灭伊恩率领的奥地利军队,但是伊恩所部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而从巴姆贝格到巴伐利亚境内足有数百英里,一路上伊恩并不敢断定受到了损失的普军不会急红眼的追击他。
因此在伊恩率领麾下撤退之后,便派出了一队骑兵日夜不停的去追巴伐利亚军队,而在巴伐利亚边境上,这队骑兵终于追上了维克多率领的巴伐利亚军队。
而也就在此时,维克多也收到了慕尼黑暂时无忧的消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着面露哀求的奥地利骑兵以及顾念到毕竟是因为自己率领巴伐利亚军队招呼都不打便撤退,从而导致了巴姆贝格的不败而败,因此于心不忍的维克多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待伊恩所部。
而在之后,急匆匆的伊恩所部在巴伐利亚边境再次会合了维克多的军队。
会合之后,伊恩并没有因为维克多的擅自撤退而怪罪他,甚至伊恩对维克多能够等待自己而万分感激,伊恩的这番表态让维克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两军会合之后,兵力达到了一万四千人。
当得知慕尼黑被围的消息。伊恩非常仗义的表示愿意率领麾下的军队帮助维克多解慕尼黑之围。
在之后,休整了两天之后,一万四千军队便开始向慕尼黑进军。
当军队行进到英格尔施塔特的时候。前方出现了普鲁士的军队,这支普鲁士军队正是普鲁士第一师团和第二师团。
看到拦在前方的普鲁士军队,维克多心中大惊。要知道自巴伐利亚军队从巴姆贝格撤军之后,军队便再没有得到任何的补给,消耗的都是巴伐利亚军队自身所携带的物资。
而与巴伐利亚军队相比,伊恩所部更是不堪,奥地利的物资只够伊恩麾下的军队吃上半个月。而武器弹药更是紧缺,或许一次中型战役都不足以应付。其实伊恩之所以在见到维克多之后姿态放得那样低,也和奥军物资的缺乏有关。要是没有巴伐利亚人的支持,光凭伊恩所部的物资根本回不了奥地利。
进入了巴伐利亚之后,这种情况稍微好转了些许,但是好转的只是士兵们的粮草问题。而关于军队中最为重要的武器弹药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得到补充。
就在伊恩和维克多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付普鲁士军队的时候。早有准备的达菲利亚便下令普军向奥巴联军发起了进攻。一万多普军步兵排成整齐的阵型向联军冲来,丢失了大部分重武器的联军只要硬着头皮冲向了普军。
要知道现在可是在野外,即便维克多和伊恩想要固守,但是在没有任何掩体的情况下固步自守只是找死,别忘了普军的队伍中可是有着数千的骑兵,而此刻的奥巴联军当中,骑兵部队只有一千有余。
“此战关乎生死,胜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可以安全的回家!要是败了。那么我们全部都要葬身在这里,奥地利的士兵们。击溃你们面前的敌人,我们要回家!”
一个回家的呼喊让伊恩所部的奥地利士兵们为之所动,想到家乡中翘首以待的亲人们,在伊恩的带领下,所有的奥地利人都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声。
而在奥地利人的影响下,巴伐利亚的士兵们也受到了影响,红着眼睛的巴伐利亚士兵也鼓起了心中的勇气奋然的加入战场之中。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兵力多寡已经不再是影响战争胜败的唯一因素,而火炮在成败中占据的比例也越来越大。
没等奥军和普军展开接触,普军的火炮开始向联军士兵的头顶上倾泻起炮弹来,而随着普军火炮的集结开火,联军的队列如同被割麦草一般倒下了一片,但是被激起血勇来的联军士兵已经不再关心身边战友的伤亡,一个士兵倒下了,另一个士兵便迅速的填补了前一位的空白。
而在普军火炮发射了几轮之后,联军和普军终于交上了手,等到联军将大部分的兵力都投入到前线和普军争锋的时候。普军的骑兵们出动了,近五千骑兵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的挥向了联军的咽喉,也就是维克多和伊恩帅旗的所在位置。
面对五千汹涌而来的普军骑兵,维克多和伊恩不得不派出了联军最后的机动力量也就是那一千多的骑兵。
但是普军骑兵的任务根本就不是击败联军的骑兵部队,而是联军的指挥中心,因此五千骑兵除了分出了一个骑兵团应对联军骑兵的冲锋之外,其他的骑兵则继续加速冲向了维克多和伊恩的所在位置。
联军的失败来的如此突然,当联军中抠的军旗轰然倒塌的时候,所有联军士兵心中的勇气突然如潮水般消退的精光,联军开始了溃败。
达菲利亚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在达菲利亚的命令下,普军士兵没有因为敌军溃逃而变得心慈手软,联军被全歼成为了必然。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同样也快。
而这场战斗的影响力却没有因为战斗的结束而减退,当几天之后伊坦思从一个溃兵的口中得知联军被全歼的消息,伊坦思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之前普军从慕尼黑城下撤军的时候,很多人便明白普军的撤退肯定是去对付巴伐利亚回援的远征军的。而也有一些大臣向伊坦思进言,应该率领城内的军队出城拖住普军,不让普军集结全军对付回援的军队。
但是经过一番考虑。伊坦思并没有采用这个建议。
慕尼黑城内的情况,伊坦思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经过一段时间的损耗,城内的巴伐利亚正规军已经不足八千人,而临时征召的青壮却有近两万人。
而反观普军,虽然对慕尼黑的战斗同样让普鲁士军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是普军的元气尚存。另外第一师团和第二师团的满编兵力可都是一万三千人,在慕尼黑城下损失的四千余人并没有伤害到两个师团的元气。
出城的军队少了便是给普鲁士人送菜,而多了。万一普鲁士大军杀了一个回马枪,到时候靠着临时征召起来的青壮组成的军队,跑都跑不掉。
但是现在,伊坦思后悔了。他深深的后悔了。
或许根本不需要军队出城和普军战斗。或许只要让一些小部队出城转悠一下也能拖住普鲁士人一部分的兵力,或许.........战争中有太多的或许,但是谁都不是战争之神,谁都不知道战争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击败了援军之后,达菲利亚率领军队一路缓缓的向美因河地区赶去,这段时间对慕尼黑的战斗让他知道慕尼黑并没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容易被攻克,而与其在慕尼黑城下继续和巴伐利亚人拼消耗,还不如率领军队前往美因河地区。毕竟那里的的局势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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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兰克福,因为第二次帝**的失败。席洁尔已经是彻底了心力交瘁了。
为了对抗普鲁士人,席洁尔不仅费尽心力组织了两次帝**,同时他还向瑞士雇佣了大量的雇佣兵,向奥地利和黑森都要求了援军。
但是眼下,虽然普鲁士军队受到了重创,但是普鲁士人毕竟是胜利了。
即便普鲁士只剩下一万人,但是对于已经将兵力抽调了大半的法兰克福来说,这一万普鲁士军队却是非常致命的。
不过可能席洁尔没有想到,正因为两次帝**的战败以及黑森军队、奥地利军队的陆续战败,让普鲁士军威大盛的同时,也让各地的诸侯对普鲁士人更多了一丝忌惮。
五千黑森军队的战败让黑森公爵大怒,特别是普鲁士人居然全歼了黑森军队让黑森公爵苏尼戈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侮辱。
当然苏尼戈可能没有想到,是他自己先不顾忌普鲁士乃是他外甥的国家从而与之为敌的。
总之,之后的苏尼戈在黑森宣布,他将亲自率领一万三千黑森军队前往法兰克福,帮助不愿被普鲁士欺压的诸侯们对抗普鲁士军队。
而除了黑森之外,担忧切身利益的西美因河地区诸侯们再次慷慨解囊,很快一支总兵力达到了三万人的帝**再次在法兰克福组建而成。
这支军队可以说是整条美因河流域周边所有诸侯们的全部家当的,特别是美因茨和法兰克福更是押上了全部身家,除此之外,黑森公国也是将大半的身家押在了上面。
因为普鲁士的参战,因此在原本历史上前往北美的黑森雇佣军便没有成行,这样一来便为黑森及周边的德意志诸侯们保留了实力。在原本的历史上,英国人可是从黑森以及周边的德意志邦国雇佣了三万余军队加入到北美的战争之中。
眼下这些本该消耗在北美的军队却被集结起来对付普鲁士人,这不得不说真是历史的戏剧性。
这支新组建的帝**的统帅由黑森公爵苏尼戈亲自担任,而除此之外,帝国议会的议长席洁尔也亲自担任了这支大军的副帅,毕竟现在帝国议会并没有被废除,由帝国议会的议长担任军队的副帅也可以告诉所有帝**的士兵,他们是在为了帝国而战斗!
这次苏尼戈并没有如前两支帝**一样前往巴姆贝格地区,在苏尼戈心中最佳的决战之地便是法兰克福城下。
法兰克福在神圣罗马帝国内的地位是神圣,每一任帝国皇帝的加冕都需要在法兰克福进行,这也为法兰克福蒙上了一层神话般的轻纱。
而选在法兰克福决战,一方面可以提高帝**的士兵,让他们每个人知道他们的背后便是帝国皇帝的加冕地也是帝国议会的所在,他们是在保卫帝国!而另一个方面,便在于法兰克福周围优越的地理位置。
流过法兰克福的美因河是法兰克福天然的护城河,而从巴姆贝格而来的普军想要攻克法兰克福在不度过美因河的情况下只能猛攻法兰克福的东南部城墙。而在美因河之上,法兰克福拥有大批的内河炮舰,这些炮舰一方面是用来向经过法兰克福的商船收税,而另一方面则是用来抵御任何来自河面上对法兰克福的威胁。
而除了这些之外,法兰克福还有一个无人可以比拟的地方,那就是法兰克福的富饶。
兵力高达三万人的帝**所需的后勤物资是海量的,而如果大军选在别处战斗的话,不提这些物资在路上的消耗,光是这些物资的运输和安全便很成问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娜怀孕!
当然在苏尼戈的内心中还有一个龌蹉,法兰克福的富饶在整个帝国都是出名的,对此,苏尼戈眼馋已久,而这次担任由他担任的帝**的主帅,他完全可以在法兰克福狠狠的捞上一笔。
一般来说,军队驻扎的地方都要离城市有些距离,一方面军队的操练会影响到正常的居民,而另一方面则是军队的军纪问题。
在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要希望有什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军队,这种军队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便是后世,军地冲突也是屡见不鲜。
因此苏尼戈计划将决战的地方放在法兰克福,一方面他可以利用法兰克福成熟的防御设施来抵御普鲁士人,而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对法兰克福人予取予夺。
就在帝**云集法兰克福的时候,取得对奥巴联军决定性胜利的达菲利亚也率领第一师团和第二师团北上,任命达菲利亚为美因河战区指挥官的命令早已传到了美因河战区的各支部队之中,因此第三、第十七、第十八师团便在巴姆贝格地区等待达菲利亚的到来。
.............................
威廉看着眼前的欧洲各国地图,心中顿时盘算起来。
目前来说,普鲁士的盟友除了帝国境内的一些小邦国之外只有两个大国,一个是英国,而另外一个便是瑞典。而前段时间威廉对古斯塔夫的劝说,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友谊。
在俄罗斯帝国内乱之后。特别是布兰科夫攻占莫斯科之后,对俄罗斯宣战的呼声便在瑞典国内喧嚣日上,但是之后威廉写信劝阻瑞典对俄罗斯帝国用兵。在一定程度上便得罪了瑞典国内的一些势力。
而眼下威廉所考虑的便是修复和瑞典的关系。
虽然自大北方战争之后,瑞典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是那位雄才大略的古斯坦夫二世打造的瑞典军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保留,而之后,尽管瑞典在与俄罗斯帝国的交战中没有讨到便宜,甚至屡次丧土辱国。
但是瑞典毕竟是有着近十万军队的北欧大国,而眼下如何能够让瑞典人出动军队帮助自己便成为了威廉最大的难题。
要知道不论是美因河还是波西米亚。距离瑞典都有着千余里的距离,而指望瑞典人无偿的出动军队帮助普鲁士人远征波西米亚或是美因河显然是不现实的。
只有在瑞典和普鲁士双方利益一致的情况下,瑞典才会出动军队帮助普鲁士。但是现在瑞典人能够扩张的土地实在是有限。
在波罗的海沿岸的这些领地不是普鲁士人的便是俄罗斯人的。而显然威廉是不可能为了让瑞典人出兵便将普鲁士在波罗的海沿岸的图例割让给瑞典人,而至于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地,瑞典人显然是不会有兴趣的。
为此威廉思考了很久,而就在昨天。威廉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威廉觉得或许这个消息能够帮助普鲁士得到来自瑞典的援军。
这个消息来自于库图佐夫,库图佐夫向威廉请求援助,而库图佐夫开出的条件是东立陶宛地区。当然库图佐夫并不只向普鲁士申请援助,瑞典人也收到了库图佐夫的亲笔信。
不过对于库图佐夫的要求,瑞典上下存在一定的疑虑,虽然东立陶宛这样一块大蛋糕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因为库图佐夫的治理混乱,导致东立陶宛地区各地秩序非常混乱,各种形形色色的武装力量都在东立陶宛地区陆续登场。
而在这种情况下。库图佐夫的控制力也只限于东立陶宛境内的几座大城市,这样的人让瑞典人非常的纠结。
就在威廉沉浸在思考的时候。只听见房间门被敲响了
“进来!”
一句话说完,只看到霍恩德走了进来。
作为勃兰登堡王宫的主官,霍恩德无疑非常有希望在日后接替布埃尔的位置,而眼下布埃尔正好代表威廉前往王室近卫军中视察,因此今天便由霍恩德来服侍威廉。
“陛下,王后殿下要见您,您看.........”
听到安娜要见自己,威廉皱了皱眉,这些日子安娜的情绪要好转了些许,但是精神头却一直不是很好,而为了不刺激安娜,威廉这些天也没有在安娜面前说过关于普奥战事的进展。
随后,威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向着寝宫走去。
安娜的脸色较之刚嫁入勃兰登堡的时候,更为苍白了些许,而曾经在她脸上雕琢很深的坚毅此刻却是彻底的消失不见,现在的安娜给人的感觉便是柔弱,就好似一个非常脆弱的玻璃瓶一般随时都有摔碎的危险。
看到这样的安娜,威廉的出动无疑是非常大的。仅仅嫁入了王室一年,那个曾经以逃婚来对抗父母安排的安娜似乎已经彻底消失了。
听到威廉进门的响动,原先站在落地窗前的安娜转过身来向威廉行了一礼,她的眼角依然可以看到湿润的痕迹。
威廉快走了两步,扶住了半蹲下来的安娜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自己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一会,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威廉的话让安娜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微笑。
“陛下,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一听到安娜这话,威廉的大脑中立即开始转动起来,一会之后他才想起今天好像是自己和安娜大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看到威廉在思考,安娜并没有贸贸然的去打扰他,而是在一旁静静的巧笑嫣兮的看着威廉。
“安娜。去年的今日正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显然威廉能够想起来这件事情让安娜很是开心,她的脸色也一时变的红润起来
“没错,陛下。想一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到勃兰登堡已经一年了,当我在少女时代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我未来的婚后生活会是怎么样,而在当我知道我未来的夫婿将是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心中简直快要被撕裂了一般。不管是您还是我的父亲又或者是我的大伯,你们都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你们想的永远都是扩张、掠夺、战争,而我,我想的只是有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我知道。我嫁入霍亨索伦只是一种权宜之计而已,霍亨索伦和哈布斯堡之间永远不会因为我的婚姻而变得和睦,因为双方心中的野心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帝国那至高无上的皇帝之位!
但是那样一来我成了什么?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丈夫和我的父亲大打出手。甚至以后我的儿子也将率领普鲁士的军队与和我的母国为敌吗!或者说。我的存在完全不需要被考虑到,因为我......因为我只是一个物品而已”
说着,安娜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安娜的哭泣让威廉的心头很不好受,虽然安娜在勃兰登堡王宫并不是很受人喜欢,但是安娜却并不是让人讨厌的王后。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安娜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嫡女的话,安娜将会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王后。
“好了,安娜,你不要哭了。但是现在你也知道,两个国家的战争已经到了拼尽全力的地步。这个时候并不是说某一方想要放弃,战争便可以停下来的。为了这场战争,我们都赌上了国运,甚至如果普鲁士失败的话,那么普鲁士将永远失去对帝国皇位的竞争力,甚至整个国家都将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没等威廉说完,安娜摇了摇头笑道:
“陛下,我知道,所以这次我请您来,并不是要劝说您停止对奥地利的战争,只是我接下来要告诉您的消息却让我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威廉的两只手不由的紧握在了一起,他不知道是什么消息扰乱了安娜的心神,难道说杜丽她们三个女孩子吗?但是显然杜丽她们三个已经很久没有和安娜见面了,另外前线的战事也没有出现大的变故................
看到威廉紧张兮兮的想着什么,安娜的脸上破涕为笑
“我怀孕了!”
额,很显然刚刚的这一句话让威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安娜好像也看出了威廉的呆愣和迟疑,她又说了一遍:
“我怀孕了!”
我草,一道惊雷在威廉的脑海中划过。
虽然威廉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而他和杜丽三女之间的关系也发展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因为有着路易丝的限制,所以三女从来没有中过枪。
而威廉的灵魂毕竟是从前世穿越过来的,在那个时代二十二岁刚走出小门的小年轻根本也不会去想什么子嗣不子嗣的问题,但是现在,安娜居然告诉他,她怀上了!
这个消息不亚于十八级地震,起码在威廉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好在,威廉的反应速度也并不是很慢,因此回过神来的威廉立即小声问道;
“确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因为这些天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是前些天,我和朱莉聊天的时候,她觉得我可能是怀孕了,后来我让蕾丝亚给我看了看,她说我的确是怀孕了!”
安娜所提到的朱莉和蕾丝亚,威廉也都知道。
朱莉随后安娜嫁入普鲁士的贴身侍女,而蕾丝亚则是哈布斯堡宫廷专门为安娜配备的医官。
基本上,两个国家王室成员的联姻,女方都的陪嫁人员中都会安排一位医官。一方面医官是为了调养贵女们的身体,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帮助贵女们的受孕。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照顾贵女们的饮食,往往贵女们的饮食在食用之前都会交由医官进行检测。
这并不是对男方的一种不信任而是一种已经墨守成规的规矩了,毕竟世界上最恐怖以及最黑暗的便是朱门红墙之内,各种各样的阴谋层出不穷,再加上欧洲人以下克上的例子不计其数,因此一些防备还是十分必要的。
尽管安娜已经说得到了蕾丝亚的确定,但是威廉还是不敢有麻痹大意。
要知道安娜的肚子里面很可能是威廉两世为人的生命中第一个孩子,路易丝早在威廉和杜丽三女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便警告过威廉,决不允许在和安娜生下孩子前先让凯琳娜她们怀孕,因此在威廉和卡琳娜三女行房事的时候都会带上保险措施。
要知道保险套在欧洲并不是一个稀罕的物什,早在公元十七世纪,英王查理二世的御医condom医师便发明了男用保险套,这种保险套的原材料来自小羊的盲肠,最薄可达0.038毫米。这位医生凭借着这项发明,不仅得到了爵士的爵位同时也为英国政府制造了大量的外汇。
而和安娜的行房中便没有了这些顾忌,甚至威廉即便想用这些也会被仆从们所拒绝,毕竟路易丝的交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好似路易丝和威廉的父亲一般,即便两人的感情濒临破灭,但是两个人的同房次数却是不少,一方面则是为了王室的子嗣着想,而另一方面便是为了向外显示两人之间关系的和谐。
看到有些害羞的安娜,威廉的脸上转瞬间冒出了狂喜之色。
作为安娜的陪嫁,蕾丝亚自然是被精挑细选而来的,威廉相信在这件事情上蕾丝亚肯定是经历过反复确定的,不然一个欺君之罪足以让蕾丝亚万劫不复。
威廉一把抱住了安娜在原地转起圈来,一边转威廉一边高呼
“安娜,你真是太棒了,我要做父亲了,你是整个普鲁士的功臣!”
而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威廉抱着转起圈来的安娜,此刻也没有去打扰威廉的兴致,而很快威廉便也放下了安娜,他一边大步的向外走去,一边回头对安娜说道:
“对了,我马上让御医来对你检查一下,我这就去找母亲!”
看着威廉突然变得好像愣头青一般完全失了方寸,安娜的心情似乎从没有这样好过,不过她还是说道:
“威廉,等等再告诉母亲吧,等御医来了之后再说!”
“没事,我相信蕾丝亚,再者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尽快的告诉母亲,我想母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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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路德维希的念想
“霍恩德,立即去将御医全部招来,让他们都到王后的寝宫之中对王后的身体进行检查,另外去将亨利和斐迪南亲王招来,还有命令王族的近亲们,让他们即刻进宫!”
听到威廉的命令,虽然霍恩德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按照威廉的安排立即下去布置了,而威廉则赶往了路易丝的寝宫。
事实证明,路易丝的喜悦超出了威廉的想象。
当威廉告诉路易丝,安娜怀孕的消息时,路易丝正在喝茶。而威廉的话一说完,只看到路易丝端着的茶杯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滚落到了地上,而路易丝的裙子上更是被沾满了大量的茶水,但是对于这一切路易丝却是浑不在意。
路易丝蹦的一下离开了座位,然后便要急匆匆的向安娜的寝宫赶去,如果不是威廉拦住她并提醒她先清理一下身上的衣服的话,恐怕路易丝会就这样贸贸然的冲过去。
而之后,路易丝换衣服的速度远超过任何一次,威廉就在门外等了没几分钟,路易丝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要知道欧洲上层贵妇的衣物可是非常繁琐的,基本上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穿衣服都是短的了。
看着兴冲冲的走在最前面,恨不得立即飞到安娜寝宫的路易丝,威廉一边即是无奈又是欢喜。
孩子不仅仅是家族的延续,一旦安娜能够生下男孩,在这个男孩没有残疾的情况下。那么这个男孩肯定是普鲁士王位的继承人,帝王家中无小事,更何况是子嗣这样的大事。
因此路易丝的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每一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结婚之后能够尽快的生下子嗣。
从路易丝的寝宫到安娜的寝宫,这段距离并不是很短,但是在路易丝的带领下,一行人的脚步如同飞奔一般,这让一些侍从和近卫军士兵感到了惊疑,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大事。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安娜的寝宫。没等侍从们向路易丝行礼,王太后殿下便冲入了安娜的房间之中。
“安娜,快过来让我看看!”
此时在安娜的寝宫中。除了安娜之外还有十几个人在,这些人都是普鲁士王室的御医们,在路易丝到来之前御医们便对安娜的身体进行了一些检查。
看到路易丝和威廉的到来,所有御医都立刻向两人行起礼来。而在这个时候。路易丝可不会去讲究什么立即,没等这些御医将礼行完,路易丝便大声说道:
“王后殿下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听到路易丝的问话,王室首席御医官马丁站了出来说道:
“禀明国王陛下,王太后殿下,通过我们对王后身体的检查以及对王后近侍们的询问,王后殿下的确是怀孕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不止是威廉和安娜。此刻房间中所有听清消息的人脸上都可以看到浓厚的笑容。
“安娜,我的宝贝。快过来,让我看看!”
在路易丝的这番话说完之后,刚刚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的安娜红着脸走到了路易丝的身边。
尽管安娜没有说话,但是路易丝看着安娜却是越看越欢喜,一会之后没等威廉说话,路易丝便说道:
“赏,要重赏!王宫中的所有侍从补发两个月的薪金,每位御医奖励五千银马克,王后身边的侍从们以后薪金翻番,今后王后身边要确保任何时候都有两名御医坐镇,同时以后王后的每一顿饮食,在吃饭之前菜单都要送到我这里,还有加派侍从到王后的身边服务,必须加强王后的安全工作!”
虽然路易丝有些越厨代庖的趋势,但是对于这一切威廉并不反对,主要威廉现在也是喜得摸不着边了。
也就在这时,霍恩德急匆匆的跑到威廉的身边。
因为威廉在命令中用到了立即和即刻等词语,因此霍恩德可以说是跑的气喘吁吁
“陛下,命令已经传达了下去,现在在勃兰登堡的二十几家王室近亲都派去了人通知,几位出外的小殿下也派人出去寻找了!”
听到霍恩德的回复,威廉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房间中就剩下了路易丝、安娜和威廉三人,其他人都告退了。
看到傻站在一边的威廉,路易丝微笑的招了招手将威廉招到了身边
“威廉,以后要好好对安娜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哪边对不起安娜,看我不狠狠的脱你一层皮!”
好吧,其实威廉从来没有被路易丝处罚过,但是现在婆婆要好好安慰儿媳妇,因此训斥儿子也就成了最好的表达手段。
威廉苦笑着点头应了下来,也就在路易丝和安娜两个女人聊到开心处的时候,只听见房间大门被敲响了。
为了不打扰路易丝和安娜,威廉走了出来,然后只听见霍恩德说道:
“陛下,除了切萨侯爵还没有联系上之外,其余的二十三家王室近亲都已经赶到了王宫之中,亨利亲王和斐迪南亲王也已经在会客厅中等候了!”
“嗯,你先去让他们稍安勿躁,过一会我会和王太后、王后殿下一起过去!”
说完,威廉又返身进入了房间之中
“母亲,先前我让霍恩德去召集勃兰登堡的王室贵族,现在他们都已经到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过去然后由您来宣布这件霍亨索伦家族的大喜事!”
路易丝哈哈笑道:
“当然是我来说,你把你媳妇好好扶着,我们一起走吧!”
说着,路易丝还作势搀扶了一下安娜,这让安娜大感惶恐。不过在惶恐之余,她的脸上也在扩散着幸福的红晕。
随后在一队侍从的簇拥下,三人向前方的大厅走了过去。
此刻在前方的大厅中。所有在勃兰登堡的王室贵族们可谓是济济一堂,而且这些算得上是王室近亲的贵族们都不是孤身前来的,毕竟威廉可是召集了所有的王室贵族。
而威廉不知道的是,在威廉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王室贵族们可早就留意到了今天是威廉和安娜大婚一周年的日子,因此他们一大早都在家里候着了,只是没有人想到威廉派来的人居然那些急促。不过早有准备的王室贵族们自然也是不敢有异议。
也因为威廉的这一道命令,在看到勃兰登堡所有的王室贵族都在向王宫汇聚的时候,整个勃兰登堡上下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过好在不少人都知道今天是威廉和安娜大婚一周年的日子,因此所有人都认为肯定是威廉想要给安娜一个惊喜从而才这么急切的召集王室贵族们入宫。
近百名王室成员在大厅中济济一堂,这还是威廉在只邀请了常居勃兰登堡的王室近亲贵族的情况下,要是威廉邀请整个普鲁士的王室亲戚们。恐怕这个大厅还不一定能够站的下。
当霍恩德赶在威廉一行人到来之前推开大厅正门的时候。所有贵族们都知道这是国王陛下一家即将到来的信号。
果不其然,就在霍恩德推开大门并站定之后不久,只看到一个侍从快步走到了霍恩德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只听到霍恩德大喊一声:
“普鲁士国王陛下、王太后殿下、王后殿下到!!!”
一声呼声让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的声音,然后只看到威廉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入了大厅的正前方。
等到威廉一行人在大厅中台阶上站定的时候,只见路易丝站在了正中央,这个站位让大厅中的所有人感到了一丝不解,不过这些人都是人精。当他们看到威廉和安娜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恩爱时,他们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要知道此前。威廉和安娜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和谐,就算今天是威廉和安娜两人的大婚纪念日,但是这种亲热却有些超乎贵族们的印象。
而在大厅内的这些人中,亨利亲王和斐迪南亲王不愧是老狐狸,他们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仅仅对视了几眼,两人好似都认识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在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喜色。
在亨利带头向威廉等人行礼之后,路易丝说道:
“今天对于我们霍亨索伦家族来说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们贤良的王后殿下即将为我们霍亨索伦家族增添新的成员,而这名成员的身上继承了两家高贵王室的血脉........!”
没等路易丝说完,只见大厅里面的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谁都知道前段时间因为普奥开战的事情,威廉和安娜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和谐,但是现在安娜居然怀孕了。
怀孕和没怀孕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天壤地别的,安娜没怀孕,她的地位可以说仅仅比普通的王室成员要高上一点,但是一旦安娜怀孕,那么她的地位便立即跃居路易丝之下成为了霍亨索伦家族的第三号人物。
甚至如果安娜能够生下男孩的话,那么母凭子贵,安娜将会是整个普鲁士仅次于威廉的人。
而就在此时,亨利亲王率先行礼道:
“恭祝我王子嗣绵长,恭贺我霍亨索伦家族星火永传!”
看到亨利率先行礼,一众王室贵族们也不敢落于人后纷纷向威廉和安娜行起礼来。
而对于众人的行动,路易丝也没有感到不开心,甚至此刻的王太后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开心。
自威廉大婚之后,路易丝无时无刻不希望安娜能够早点剩下子嗣,要知道没有子嗣的国王永远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可靠,即便这个国王大权在握。
没有子嗣便代表着他的事业无人继承,即便威廉还有着两个弟弟,但是弟弟和子嗣的地位却是完全不相等的。
而此刻,如果说大厅内何人心中有些失落的话,那么无疑便是威廉的亲弟弟路德维希。
路易丝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威廉是普鲁士国王,如果威廉没有子嗣的话,那么路德维希无疑便是普鲁士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在此前,霍亨索伦家族的排位之上,路德维希也的确是上了名单的普鲁士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是现在安娜怀孕了,这意味着一旦安娜生下的男孩,那么路德维希的顺位排名无疑便会下降,而另外一方面即便安娜此次生下的是女孩,路德维希的地位也会大不如前。
毕竟安娜的这次怀孕向外人透露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安娜能够怀孕,说明威廉和安娜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如同外人想象的那般僵硬,同时安娜的怀孕也说明威廉和安娜两人的身体都是健康的。
这意味着即便安娜此次生下的是女孩,那么以后同样可以生下男孩。
威廉是对路德维希不错,但是少年人总是喜欢自认为老成而想的多一些。此前威廉和安娜关系的不和谐一度让路德维希浮想联翩,要知道如果威廉和安娜不能生下子嗣的话,即便威廉和卡琳娜三女生下子嗣,他路德维希同样是普鲁士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私生子可以在父亲的帮助下获得钱财也可以获得爵位,但是想要继承王位,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即便是威廉这样大权独揽的君主想要让自己的私生子继承王位的话,那么除了内乱和战争之外,威廉根本得不到其他的东西。
所以在路德维希的心中,其实也有着非同一般的野望。
但是现在,这份野望变成了泡沫,他知道自己继承王位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甚至如果安娜能够生下两到三个健康的男婴的话,那么路德维希将永远的失去继承王位的希望。
不过路德维希也仅仅是失落而已,他可不敢去和威廉争夺王室继承权,别看路德维希在威廉的安排下也是勃兰登堡军事学院的优秀学员,以后进入军队中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他毕竟不能和威廉相比,甚至如果他胆敢流露出一丝自己对于王位的野心,他面临的都将是无底深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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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鱼饵政策
就在路德维希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大厅中开始回荡起万岁的声音,听到这巨大的声潮,尽管少年的心中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随着众人开始高呼起来。
而听到台阶下众人的欢呼之声,安娜的脸上展现出了幸福的笑容,甚至可以说今天是她嫁入勃兰登堡之后最为幸福的一天。
当天晚上,随着王室贵族们开始返回各自的家中,安娜王后怀孕的消息也随之扩散了开来。这个消息使得勃兰登堡的夜晚变得不同于往日,因为战争而显得有些萧索的夜市再次沸腾了起来。以洛克斯为首的普鲁士政府官员们也不得不在这个夜晚离开各自的家中向勃兰登堡王宫中汇集,无奈的威廉只好再次在王宫中大摆筵席。
安娜怀孕的消息如同重量级炸弹一般使得欧洲本已复杂的局势更加的混乱起来。
英国人开始紧张了起来,要知道安娜可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帝女,而现在安娜怀孕的消息无疑使得其在普鲁士的地位直线上升,这也意味着安娜在普鲁士高层影响力的加大,即便众人不考虑其是普鲁士的王后,也要考虑安娜的肚子里很有可能孕育着普鲁士下一任的统治者。
不过好在随后,洛克斯奉威廉的命令和英国人的大使展开了接触,威廉申明绝对不会因为安娜怀孕的事情而影响到英普两国之间的同盟关系,甚至安娜怀孕乃是英普两国再次加强同盟关系的契机。普鲁士希望英国政府能够加大对普鲁士的援助力度,这样普鲁士才能够帮助英国达到制衡法国人的目的。
当安娜怀孕的消息传到维也纳,利奥波德二世的脸上一半是喜悦。而另外一半则是一种非常纠结的状态。
眼下普奥之间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安娜的怀孕根本不可能让这种状态解除,即便是普鲁士人要议和,利奥波德二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安娜毕竟是他的女儿,安娜身上流淌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而安娜怀孕。便意味着安娜肚子里的孩子同样流淌着哈布斯堡的血脉,换而言之,安娜的孩子也是他利奥波德二世的亲人。
不过纠结总归是纠结而已。对于利奥波德二世这样的人主来说,感情在利益面前从来都是可以抛在脑后的。而且利奥波德二世在得知安娜怀孕之后更是命令部署在前线的奥地利军队对普鲁士军队发动新一轮攻势。
在波西米亚,尽管德绍所部已经彻底击溃了卡尔的部队,但是随后四万奥地利精锐的到来改变了普鲁士人精心策划得来不易的优势。
图哈大公亲自率领四万人加入到了波西米亚战局之中。而利奥波德二世也下达了任命图哈大公为波西米亚一线奥军最高指挥官的命令。这意味着从此刻起,图哈将率领高达八万人的奥军与德绍所部争雄沙场。
而卡尔,尽管在布拉特纳一战中失败,但是在随后,图哈并没有对卡尔的失败而抱怨。相反这位长者一般的统帅公然在奥军上下所有将士面前盛赞卡尔不负哈布斯堡之名,而卡尔的失败也被归咎为普军兵力雄厚仗势欺人的结果。
这番宣言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奥军因为卡尔所部战败而带来的不利影响,甚至因为援军的到来以及图哈表现出的宽厚,奥军的士气大增。所有奥地利将领都在叫喧着要向对面的普军展开复仇。
对于手下的呼声,一方面图哈表现出了平易近人的姿态。而另外一方面,图哈麾下的参谋们也是在紧锣密鼓的开始策划着普鲁士军队的进攻计划。
在图哈的对面,德绍所部同样在紧急的布置着。高达八万的奥军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是普鲁士的心腹之患了,要知道波西米亚战区可是云集了普鲁士的五个师团,而眼下普鲁士全线都在和奥地利军队交战,国内的军队不是刚刚在组建就是担负着重要的任务。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一旦波西米亚战区战败,那么普鲁士在这场战争中的失败率将会高达八成。
因此德绍给自己的目标就是只能成功绝对不能失败。
除了波西米亚一线之外,在西里西亚,小斐迪南在接过指挥权之后趁着西里西亚两万援军还没有到来,立即向奥地利军队发动了新一轮攻势。
三个师团的普鲁士军队捏成了一股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奥地利人的身上,但是奥地利也聚拢了三万人的大军,尽管一时之间普军在战场上占据了主动,但是面对已经缩成了一团好似刺猬一样的奥地利军队,小斐迪南感觉到有些无从下口。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小斐迪南不能在奥军援军到来之前重创眼前的这支奥军的话,那么到时候小斐迪南将会面对和德绍一样的局面。
而相较于其他战区来说,由布吕歇尔担任指挥官的波兰战区的情况无疑要好上许多,奥地利的军队大多投入到了波西米亚和西里西亚战场,而奥属波兰地区只能依靠当地的总督来维持防线,而眼下布吕歇尔正率领军队攻打克拉科夫。
一旦布吕歇尔能够攻克克拉科夫,那么这便意味着奥地利在小波兰地区的统治面临终结,而失去了波兰地区的屏障,布吕歇尔完全可以挥师进军摩拉维亚与小斐迪南的西里西亚军队进行会师,到时候合两个战区的实力绝对可以击败摩拉维亚的奥地利人,即便奥地利人的两万援军能够到达也改变不了这种局面。
这个计划正是普军军事部和参谋部对布吕歇尔所部的要求,为此布吕歇尔首要的目的便是攻克克拉科夫。
在克拉科夫城下,普军已经进攻了五天了。而在这五天内,普军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在克拉科夫外围的几处防御工事已经被普军所攻破,主要原因除了普军的勇猛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守卫这些外围工事的大多都是被奥属波兰总督强行征召来的波兰青壮,面对普军的迅猛攻击,这些军心涣散的家伙甚至都没有怎么抵抗,甚至在战场上海出现了大批向普军投降的情况。
而对于这些战俘,布吕歇尔下令全军决不能虐待这些战俘,布吕歇尔知道这些青壮将会是普鲁士以后统治波兰地区的根基。尽管因为这些青壮的加入导致普军后勤物资压力倍增,但是相比以后将会获得了利益。布吕歇尔认为现在的付出完全是值得了。
而在克拉科夫城外外围工事大多被普军攻克的情况下,布吕歇尔也开始思考对克拉科夫城的总攻。
但是这些城外的这些据点不同的是,守卫克拉科夫各处要害的都是奥地利军队。虽然由波兰人守卫的地方也很多,但是这些无一例外对于战事来说都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为此布吕歇尔还专门和城内的一些抵抗组织进行了联系。
不过这些组织并没有什么好消息给布吕歇尔,这也意味着除非普军能够攻克克拉科夫正面的几处要害,又或者城内的波兰能够进行大起义。不然的话。现在的抵抗组织暂时无法给普军提供便利。
这一点让布吕歇尔有些愤怒,要知道此前这些抵抗组织可是向他信誓坦坦的说绝对可以掌控克拉科夫的局势,但是现在却又一改之前的口风。
好在布吕歇尔的头脑还算理智,因此也就没有为难那些抵抗组织的使者。
在攻克外围工事之后,布吕歇尔将军队中全部的火炮都一字排开摆在克拉科夫的不远处,而与此同时,普军骑兵也四处出击,克拉科夫周围的城镇和奥军物资中转站全部被普军捣毁。克拉科夫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六月底。布吕歇尔率领军队向克拉科夫发起了总攻。
此前,普军的火炮已经对克拉科夫进行了数天的轰击,消耗的炮弹是惊人的,而与之相比取得成果也是有的。
不过因为射程的问题,这些炮弹并没有对克拉科夫的城墙造成摧毁性的伤害,不过在布吕歇尔看来,或许只要再加几把力,克拉科夫的城墙就对普军再也造成不了什么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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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科夫城内一幅末日欲来的景象,因为奥地利人将克拉科夫近郊的所有居民都撤近了克拉科夫,所以导致现在的克拉科夫有些人满为患。
有的时候坚壁清野是一种非常好的策略,因为它可以减少敌人对己方居民的掠夺也能最大程度上保证己方居民的安全,同时坚壁清野也可以使得敌军在自己的土地上寸步难行,毕竟连井水和河水都被污染的情况下,普军肯定会分出一部分的兵力来解决这些问题。
但是同时,坚壁清野对己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甚至如果在城内没有足够粮食的情况下,执行坚壁清野简直就是一种自杀,这种例子在历史上已经屡见不鲜。
而眼下的克拉科夫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局,那些被赶进城来的波兰人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即便是有也都被奥地利人收刮走了,而平白无故的涌入了这么多人口,导致了克拉科夫城内的粮食价格一日三变,甚至连奥地利军队的军粮都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了。
前些日子,克拉科夫还能够拨出一些粮食用来赈济这些难民,但是随着普军彻底将克拉科夫孤立,城内的所有人都在想尽办法的搞粮食,在这样的情况下,奥地利人又怎么舍得用粮食来赈济这些灾民。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奥地利官员都是黑心肠,起码奥地利驻克拉科夫的治安官费尔南多便是所有人公认的老好人,在波兰人中费尔南多也是有一定名望的。
在看到城内难民已经没有任何的赈济只能混吃等死的情况下,费尔南多向奥属波兰总督进言希望能够放这些难民出城,虽然普鲁士人不一定会救助这些难民,但是总比让这些难民死在克拉科夫城内要好的多。
但是对于费尔南多的这番言论,总督却是表现的非常不屑一顾,在总督看来守住克拉科夫比什么都重要,这些难民是他手中的一张牌,到关键时候他完全可以驱使着这些难民前往城头与普鲁士人拼命,甚至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几片黑面包而已。
其实对于城内缺粮的情况,总督是了解的,甚至出现这样的局面都是总督一手操办的。
虽然在自然界,人类是万物的主宰,但是人类的身上依然可以看到动物的本能,而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便是人心中最为本能的想法。
作为奥属波兰地区的首府,克拉科夫怎么可能缺粮。要知道每年波兰地区征收上来的粮食都是集中到克拉科夫,然后一部分由克拉科夫转运维也纳,而另一部分则留作总督区的后备粮,城内粮仓中的粮食甚至能够让此刻城内所有的人放开肚子吃上三个月!
但是如果一味的赈济难民的话,在总督看来完全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如果将这些粮食比喻成饵的话,那么在总督看来,城内的这些难民都是鱼儿,饵喂的多的话,鱼儿根本不会上钩,而如果饵喂得少了,那么当下一次喂饵的时候,即便是所有的鱼都知道吃饵的代价可能是死亡,但是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咬钩。
总督的一番言论将费尔南多驳斥的无话可说,尽管费尔南多的良心告诉自己,他应该和总督争辩,毕竟城内的居民加上难民可是有着十几万人。但是身为奥地利人,费尔南多也清楚的知道克拉科夫对于整个奥地利的意义。
而总督的做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泯灭人性,但是这种做法的确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识相如果以一条面包为代价让那些饿了几天的人去和普鲁士人拼命,在生存的前提上,即便知道前路是死,那些饿急的人也肯定会去拼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鼠疫
费尔南多最终还是没有和总督去争辩,而在总督严厉的注视下,几个奥地利士兵跟在了费尔南多的身后,这些士兵将随时监视着费尔南多,以确保这位治安官大人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对于总督的担心,费尔南多能够理解,因此对于总督的安排,他也只好默默的接受了下来。
而之后的事情也的确向着总督所计划的方向发展着,在失去赈济的一段时间,难民们也纷纷闹起了一些事情,但是在总督的铁血镇压之下,大批难民成为了枪下亡魂,而另外的难民也都只能将苦难忍受了下来。
几天之后,当总督抛出要在这些难民中征兵的消息时,所有的难民都沸腾了,不同于之前强行征召时遇到的困难,几乎所有难民中的青壮都主动向征兵的地点蜂拥而去,而看到这些难民尽管瘦的皮包骨头但依旧向征兵地点冲去的模样,总督哈哈大笑了起来
“贱民就是贱民,一帮贱骨头!”
总督的这一番话说完,围在他身边的奥地利官员们纷纷奉承了起来,只有费尔南多一个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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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波兰青壮从原来的两万人瞬间膨胀到了三万余人,而这些人的加入也确实给普军的进攻带来的不便,尽管这些难民并不懂的如何配合去战斗,但是依靠人数的优势。他们还是牢牢的守住了克拉科夫。
“怎么回事,城内的那帮波兰人在搞什么!”
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布吕歇尔自然是怒气冲天。要知道他希望城内的抵抗组织能够帮助普军在克拉科夫城内制造间隙,但是这些天普军遇到的波兰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拼命,哪怕他们的手中根本没有枪支只有简单的棍棒等武器,但是面对全副武装的普军士兵,依然敢冲上来拼杀。这让普军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本不应该出现的伤亡。
而之后,当波兰抵抗组织将奥地利人总督在城内实行的那一套告知布吕歇尔的时候,布吕歇尔冷静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奥地利的总督的确是有一套,起码在人心的掌控方面还是有非常独到的地方的。
但是布吕歇尔并不准备这样认输,他的目标可是克拉科夫。而军事部也给他下达了措辞颇为严厉的命令,那就是必须在短时间内攻克奥属波兰,然后派兵前往西里西亚。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虽然那些波兰人不是专业的战士。但是在生存的本能的驱动下,他们的战斗力甚至会比我们的士兵更加可怕!”
而就在这时,布吕歇尔的参谋脸色非常郁闷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
“将军阁下,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在我们在那些被俘的波兰青壮里面发现了疑似患上鼠疫的病员.............”
布吕歇尔脑袋顿时嗡嗡作响起来,鼠疫,多么可怕的名称。
欧洲人第一次见识到鼠疫的威力还是在蒙古人西进的时候,面对着顽抗的敌人。那些蒙古骑兵往往会将患有鼠疫的尸体用投石机投入城内,而随着时间的逝去。不可预知的鼠疫往往会代替蒙古人杀光整整一个城池的所有人。
在中世纪的时候,鼠疫等疾病也是多次在欧洲大陆肆掠,在一定程度上鼠疫使得欧洲的人口被大规模减员。
而和鼠疫同属于传染病的流感在1918年曾经肆掠了整个世界,在1917年至1918年之间,两年的时间内西班牙流感造成了10亿人被感染,两千五百万人到四千万人因病死亡。
所以当布吕歇尔得知军中居然有人出现了鼠疫的症状的时候,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消息是否确凿!”
“将军阁下,经过随军医师的诊断,这些人的确是患上了鼠疫!”
面对着布吕歇尔怒气勃发的脸庞,尽管这个参谋心有戚戚,但是不得不回答了布吕歇尔的问题。
布吕歇尔彻底的愣在当场。
军队一向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一群男人居住的环境能有多好,即便普鲁士讲究军营的整洁,但是在这个年代,不讲究卫生的人还是很多的。
而此时已经进入了夏季,夏季往往是疾病爆发的季节,在这个季节蚊虫的活跃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疾病的肆掠程度。
急匆匆的布吕歇尔走出了营帐向着不远处的伤兵营奔跑了过去,此刻的普军伤兵营完全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在威廉的影响下,起码普鲁士的医生们知道隔离和消毒这些词的含义。因此布吕歇尔一进入伤兵营,在他面前呈现的便是十数口热气腾腾的大锅,这些锅中都盛满了水,而里面侵泡的正是一些纱布、小刀等物品。
看到布吕歇尔走了进来,伤兵营的负责人特尼斯坦连忙将一条白色的毛巾递给了布吕歇尔,而接过毛巾之后,布吕歇尔便用这条毛巾捂住了口鼻,很明显这条毛巾刚刚在大锅中煮过,尽管已经凉了一会,但是毛巾的温度依然烫人的厉害,但是此刻布吕歇尔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情况怎么样”
“将军阁下,应该说这次发现对我们非常的庆幸,在我们发现的时候,只有三个人感染,而之后的几天内也只新增了不到十个人,所以现在来说应该还是可控的,但是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季,随着温度的上升,蚊虫的增多,鼠疫是否会爆发,我也不敢确定!”
听了特尼斯坦的话,布吕歇尔暗叫了一声庆幸,然后他问道:
“查清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染上了鼠疫没有?”
“将军阁下,根据患者的回忆和我们的调查,鼠疫正是出于战俘营那边,因为战俘营的伙食问题,所以一部分的战俘便将营地中的老鼠抓来吃了,而这些被吃的老鼠正是鼠疫的源头!”
听到是因为吃老鼠所以才会出现鼠疫,布吕歇尔恨不得将这些贪吃的战俘统统绞死。
尽管普鲁士对这些战俘并没有进行虐待,但是毕竟战俘就是战俘,他们的伙食自然是比不上普军士兵,布吕歇尔也只能保证这些人不被饿死,但是却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吃得上肉食,所以这些战俘便将主意打到了老鼠的头上。
但是老鼠能吃吗?当然老鼠是能吃的,对于一部分战俘来说,老鼠肉已经是难得不错的美味了。
但是克拉科夫城外的老鼠能和其他地区的老鼠一样吗?为了抵御普军的进攻,奥地利人可是在克拉科夫郊外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不光如此,那些水源和草场也都被奥地利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试想,那些以被污染水源为生的老鼠又怎么可能不携带一些病菌,而这些老鼠平时出没的都是一些最为肮脏的地方,久而久之这些老鼠身上的病菌自然是颇为的厉害,仅仅将这些老鼠肉放在火上烤一烤又怎么可能彻底消灭这些老鼠肉上的病菌。
“马上在整个营地内开始扑杀老鼠,另外加强对军营的管理,凡是那些个人卫生不到位的,不管是士兵还是战俘都给我重重的抽上二十马鞭,那些扑杀的老鼠则集中到军营的南边用火销毁,还有从今日起,所有人的伙食都要吃熟食,即便是面包也都给我放在锅里煮熟了再吃,发现有人置之不理的违抗命令的,打四十马鞭!稍后我会进行抽查,被我查出来的处罚加倍!”
布吕歇尔的一番命令随即下达了各个营地之中,而今天普军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对克拉科夫城展开进攻,在普军营地中不管是士兵还是战俘都在忙着扑杀老鼠以及整理个人内务。要知道布吕歇尔可是说了他会随即抽查的,而不如他意的可是要处罚翻倍。
本来二十马鞭便是一种重刑了,而四十马鞭绝对可以让人脱上一层皮,要是再翻番的话,八十马鞭将人抽死是绝对没有话说的。
没有人认为布吕歇尔是在开玩笑,整个普鲁士包括威廉在内都没有人敢对军法开玩笑,要知道腓特烈大帝当年犯了错误可都是自领军法处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快第一批被扑杀的数百只老鼠便被紧急的运送到了军营的南边,而运送这些老鼠尸体的人都是普军士兵中的精壮,当然每一批运送老鼠的小车队伍中便有几名医师和他们的助手在执勤。每一个普军师团都会配备一队医师,人数在五十到一百人之间,如果加上助手的话, 普军一个师团最少都拥有近两百医务人员。
这个比例在后世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别忘了,现在可是十八世纪,在十八世纪能够有这样的配置也得亏是威廉对军队卫生的重视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规模。
起初,布吕歇尔的命令在战俘营还得到了抵制,但是在布吕歇尔出手将十几个反对的战俘狠狠的抽上四十马鞭之后,整个战俘营也立即动员了起来,尽管战俘们不愿意放弃到手的美味,但是没有人愿意再去领教那八十马鞭的威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下定决心
尽管如此,但是之后的几天,普军中还是出现了几例鼠疫的病情,甚至有一例鼠疫还是发生在普军的正规军营之中。
为此,那名普军士兵所属步兵团的团长都受到了布吕歇尔二十马鞭的处罚,好在这样的情况仅仅在正规军中发现一例而已,要是多的话,布吕歇尔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抓狂了。
但是对于军队中出现鼠疫的情况,布吕歇尔并不敢隐瞒,他派遣使者千里迢迢的赶往勃兰登堡汇报军中出现的变故。而因为布吕歇尔所部忙着应对鼠疫,所以这段时间对克拉科夫的攻势便暂停了下来。
对此,奥地利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在他们看来可能是普军因为前段时间攻城伤亡的加大从而进行内部休整,所以便暂停了对克拉科夫的进攻。
就在布吕歇尔因为鼠疫一事而头疼的时候,一个普军参谋悄悄的走到了布吕歇尔的身边,在确定四周没有人能够听到两人之间的说话时,这个参谋悄悄的在布吕歇尔的耳边说道;
“将军阁下,其实我认为出现鼠疫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太坏的消息!”
听到这个参谋的话,布吕歇尔有些不解,随后这个参谋继续说道:
“既然城外能够出现鼠疫,那么我想克拉科夫城内应该也会出现鼠疫,您知道,城墙能够挡住我们军队的进攻,但是肯定挡不住那些老鼠的侵袭,我记得在勃兰登堡军事学院中。曾经有一位教授便讲了一起案例,那起案例正是利用鼠疫之类的传染病攻克的敌人的城市!”
这个参谋的话如同恶魔的歌声一般在布吕歇尔的耳边响起,甚至这句话还让布吕歇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战争有的时候的确是一种人性之间的比拼。历史上水、火、疾病在战争中都有可能成为影响战争的重要因素,而利用疾病杀光敌人的例子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但是毕竟手法实在是太残忍了,甚至一个搞不好波及自身也是非常可能的。
看到布吕歇尔在犹豫,那个参谋咬了咬牙说道:
“将军阁下,我在勃兰登堡军事学院上课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战争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而胜利者从来都不会背负骂名的,所以在战争中,只要能够战胜敌人。那么一切的手段都可以用上,如果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导致战争的失败,那么又有谁能够记住失败者流淌着的眼泪!”
布吕歇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麾下的参谋,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要知道克拉科夫城内可是有着十几万的人。这些人中除了两万的奥地利人其他的都是波兰人。十几万条生命,恐怕是魔鬼都会犹豫一下的吧,而眼下自己的这个参谋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说出了这番话,难道说这个参谋比魔鬼还魔鬼!
没等布吕歇尔心中下定决心,只见参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将军阁下,克拉科夫城内是生命,但是难道我们普鲁士的儿郎们就不是生命了吗!我们军队中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个美满的普鲁士家庭,难道将军阁下仅仅为了奥地利人和波兰人的幸福便要弃这里的数万普鲁士人和他们背后的家庭于不顾!将军阁下。眼前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如果我军不付出大量的代价的话。攻克克拉科夫可能会成为一句空话,甚至即便我军伤亡惨重,克拉科夫也不一定会被攻克,这一点您应该比我了解的更清楚!”
布吕歇尔心中一震,的确事实正如这个参谋所说的一般。随着克拉科夫的奥地利总督用粮食作为诱饵,那些波兰人一改之前的软弱,一个比一个的不要命,在这样的情况下,布吕歇尔心中对于攻克克拉科夫的成功率已经感到了一丝动摇。
闭着眼睛思考了许久,忽然布吕歇尔问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将军阁下,您看尽管奥地利人守城守得很严,但是城内抵抗组织的人却能在每隔一段时间便能到来我军一趟,说明这些人在奥军中是有着自己的秘密渠道的,如果我军想要用投石机将数亿带到克拉科夫城内显然是不现实的,毕竟当奥地利人看到我军投射那些带有病菌的物品时难保会联想到什么。因此我建议当下次克拉科夫城内再有使者到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以帮助城内抵抗组织的命令支援一批粮食给他们,而这批粮食必须要沾染上鼠疫的病源,这样一来,按照鼠疫的爆发情况的话,也许只要一个多星期我们便能得到好消息!”
这个参谋的话很明显是经过一定的深思熟虑的,克拉科夫城内缺粮的消息,布吕歇尔已经从城内抵抗组织使者的口中得知,而这位使者也曾经向普军要求过粮食方面的援助。但是当时的布吕歇尔考虑到自己的麾下除了三万多普军士兵之外还有大量的马匹和战俘需要喂养,因此在没有多余的粮食的情况下拒绝了使者的请求。
而显然,既然这名使者能够在奥地利人守城甚严的情况下出入克拉科夫,甚至还希望向普军求得一批粮食,那么肯定此人或是背后的组织拥有进出克拉科夫城的秘密渠道,而显然这个渠道并不适合大规模军队的行动。
不过运送一些粮食应该是可行的。
“你叫什么名字?”
布吕歇尔向身边的参谋问道,在他看来能够提出这样建议的参谋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许来说这种人恰恰有成为优秀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的潜力,因为只有泯灭人性的人才能够在这两种职业中脱颖而出。
别说什么政治家一心为人民谋福利的话,这种话纯粹是放屁。凡是在政治上能够有所成就的人,这种人不是狼心狗肺便是心狠手辣,不然的话他也根本不可能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而军事家也同样如此。一个合格的军事家同样是视人命如草芥,君不见白起在长平屠杀四十万赵军战俘,眼睛眨都不眨,而历史上所有赫赫有名的战将基本上都干过屠杀这种事情。
“禀告将军阁下,在下名叫斯通纳,毕业于勃兰登堡军事学院!”
面对布吕歇尔严厉异常的面孔,斯通纳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在布吕歇尔的逼视下依旧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看到斯通纳的这番表现,布吕歇尔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参谋的职责便是为主将出谋划策,只要是对战局有利。即便是再为阴损的策略,参谋都有向主将的建议权,这可是被写进了普鲁士的军队纪律之中。
这意味着提不提是斯通纳的事情,而采用不采用则是布吕歇尔的事情。即便布吕歇尔不采用斯通纳的建议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因为这是斯通纳的职责!
在这一点上,受威廉的影响,勃兰登堡军事学院可以说是领先于整个欧洲。在勃兰登堡军事学院,从来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战例,甚至那些被欧洲主流所不齿认为是灭绝人性的战争手法也会在勃兰登堡军事学院的课堂上提及。
威廉要的是铁血 的战将而不是妇人之仁的慈善家,这一点在勃兰登堡军事学院创立之初便定性的非常清楚。
在斯通纳走后,布吕歇尔看着眼前的办公桌一阵阵的发愣。
斯通纳的建议由非常大的可行性,甚至行动的成功率超过了八成。按理来说布吕歇尔应该毫不犹豫的对斯通纳的建议进行采纳。但是布吕歇尔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果断。
十数万的生命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知道普鲁士全国的人口也就一千多万。这意味着一旦布吕歇尔下定决心他将会毁掉将近普鲁士全国百分之一的人口。
看起来百分之一,这个比例好像是微小的不能再微笑,但是要知道,后世中国的一个县城也就才不过十几万的人口,甚至一些边缘地区的县,全县的人口都没有十几万。
如果说在战场上硬碰硬的话,那么布吕歇尔根本不用如此纠结,因为在布吕歇尔看来,既然上了战场那么不管男女老弱都是战士,而战士之间从来都没有仁慈可言。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缩在了克拉科夫城内,他们只都是平民而已,难道真的需要为了一座城市而犯下十几万人的杀孽!
布吕歇尔摸心自问他做不到,但是就在布吕歇尔决定放弃这个建议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急匆匆的人从军帐外飞奔了进来。
“将军阁下, 急报!!!”
一封被火漆的非常密实的信件抵到了布吕歇尔的面前,而听到急报这两个字,布吕歇尔也没有过多犹豫便将信件拆了开来。
这份信件来自于西里西亚,而信件的落款则是小斐迪南。
在信件中,小斐迪南告诉布吕歇尔,尽管西里西亚的战局在一定程度上好转了不少,但是奥地利人的两万援军已经加快步伐向西里西亚赶去,根据小斐迪南的预算,也许只需要不到半个月,这支两万人的奥军便能够加入战场。
而眼下在西里西亚奥军的对面依然有近三万的奥军,一旦两万奥军援军抵挡战场,那么兵力也就三万出头的普军不得不转入守势,甚至可能还有被奥军击败的危险。因此小斐迪南请求布吕歇尔能够尽快的解决波兰地区的战事支援西里西亚,不然的话正常战争都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看到了信件之后,布吕歇尔深深的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的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皮,似乎这样便能将自己的痛苦减轻些许。
在整条战线上,波兰战区的形势无疑是最好的,布吕歇尔不需要面对数万的奥地利援军,甚至因为有着威廉的策划,在普军进攻奥属波兰地区之前,整个地区便已经乱成一锅粥。
也因此。军事部对布吕歇尔寄予了厚望。
如果说整条战线上哪里可能成为普鲁士的突破点的话,那么第一选择无疑是波兰战区。除了布吕歇尔麾下拥有三个主战师团之外,在波兰地区他还有普鲁士情报机构早已潜伏下来的大量力量的帮助。甚至如果布吕歇尔不能取得胜利的话,那么他除了被处以军法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布吕歇尔背负了整个普鲁士王国的希望,上到国王威廉,下到布吕歇尔麾下的士兵,人人都认为布吕歇尔所部应该在奥属波兰取得胜利,因为在这一地区。普鲁士的胜利条件早已进行了铺垫。
怎么办!
布吕歇尔的大脑非常的混乱,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采用光明正大的形势攻打克拉科夫,但是他的内心却告诉他想要取得胜利或者说是在普鲁士军队中更近一步。那么斯通纳的建议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就在天黑的时候,布吕歇尔的近卫走进军帐,他的手上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满了食物。要知道布吕歇尔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食了。因为他的近卫不得不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但是当这个近卫看到布吕歇尔的脸色却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往日都保持了风度的布吕歇尔此刻和往常似乎完全变成了两个人。通红的眼眶、铁青的脸颊以及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物每一样都让这位将军看起来非常的吓人。
在近卫将餐盘放在布吕歇尔的办公桌上之后便走了出去,而等到近卫走后,布吕歇尔也摇摇晃晃的从原先半蹲着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桌的边上。
餐桌上的一块牛肉非常的醒目,因为布吕歇尔往日喜欢吃五分熟的牛排,因此近卫端进来的餐盘上便盛放着一块五分熟的牛排,牛排上的间隙之间还有映着血丝。但是看到这块牛排,布吕歇尔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东西一般。
那些血丝让布吕歇尔显然联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想一想那些可能因鼠疫而死去的人不真是如同这块牛排一样,血丝甚至血水横流.......................。
布吕歇尔一脚踹翻了书桌。而听到这个巨大的响动声,守卫在军帐门外的几个近卫立即冲进了军帐,但是没等他们说话便听到布吕歇尔大喊
“都给我滚!”
................
一直到第二天,布吕歇尔才恢复了正常,虽然主帅前一天的表现让整支普军高层都变得有些人心惶惶,但是当第二天将领们看到那个与往日并无不同的布吕歇尔将军的时候,人人心中原本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而昨天的事情自然是被所有人有意识的忽略了。
在布置了今后几天继续以排查为主,清理营地卫生为辅的命令之后,布吕歇尔便将军官们解散了,而后布吕歇尔将特尼斯坦悄悄的邀请了过来。
当特尼斯坦一进入军帐,布吕歇尔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特尼斯坦阁下,您知不知道一种能够让人快速感染上鼠疫的方法!”
虽然特尼斯坦对布吕歇尔问话的目的有些疑惑,但是职业道德使然的他还是立即回答道:
“将军阁下,感染鼠疫最快的方法无疑就是让人将带有鼠疫病菌的食物吃到肚子里去,而其次便是通过间接的接触,由蚊虫哦拿来进行传播!”
布吕歇尔如有所思的一番,然后继续说道:
“那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携带鼠疫病菌的东西?”
这一番话让特尼斯坦大惊,他惊问道:
“将军阁下问这个做什么?”
“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
“这个........这个.......有的!”
在布吕歇尔的逼视下,特尼斯坦最终还是不得不如实以告,而就在他说完之后,只听到布吕歇尔长出了一口气。
“特尼斯坦,我接下来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你只要知道这个任务关乎与普鲁士王国的成败便可,其余的详情我不便和你多说,但是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你的全力配合我的参谋斯通纳!”
“将军阁下...........”
“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下去吧!”
随后走出军帐的特尼斯坦便被斯通纳带到了一旁,而最后斯通纳也从特尼斯坦的手中得到了一批带有鼠疫病菌的物品以及那些感染鼠疫的兵员的物品和血液。
特别是刚刚一批被扑杀的老鼠尸体直接被斯通纳截了下来,而后武装齐全的斯通纳带着宪兵营的一帮人将这些老鼠尸体和从特尼斯坦那里得到的东西全部运到军营边角上的一处军帐内。
这个军帐内摆放着不少的粮食,而这些粮食正是布吕歇尔准备用来援助给克拉科夫的波兰抵抗组织的。
既然那些波兰抵抗组织主观上不愿意配合普鲁士的攻势,那么布吕歇尔不介意让他们在客观情况下配合一下,而这批粮食正是最大的媒介。
果然两天后,克拉科夫城内的使者乐滋滋的将数辆马车的粮食带走了,而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波兰使者远去的背影,布吕歇尔的心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鼠疫爆发
尽管布吕歇尔所给的粮食并不多,只有装满了六辆马车,但是这六辆马车的粮食却是让克拉科夫城内的抵抗组织一下子如释重负。
人都是要吃饭的,而抵抗组织的成员自然也都不是超人,但是现在奥地利人对克拉科夫的粮食管控的非常严格,即便是有钱也不要想买到大量的粮食。
在奥地利人的粮食攻势下,抵抗组织的很多人都另谋他路了,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在抵抗组织拿不出粮食的情况下,相当一批成员的脱离便成为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些粮食在一运入克拉科夫城内之后便被迅速的瓜分,而其中有一部分粮食被拿来送给了一些军官以作收买之用。
仅仅在普军的粮食运进克拉科夫城内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克拉科夫城内爆发了鼠疫,鼠疫来得是如此的凶猛,甚至在奥地利总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总督府都出现了病例。
起先鼠疫只是出现在克拉科夫的底层人群之中,但是毕竟城内的 难民足有十几万,每天饿死的人都不知几十个,奥地利人那有闲心去管这些难民是不是生病了。再加上克拉科夫城内有些技术的医生都被请到了奥地利军营之中,这便造成了即便病人想看医生也找不到医生的情况,而这样一来也使得没有人知道这些病人所染上的居然是鼠疫。
这种情况直到有几个奥地利士兵感染上了之后,才被紧急汇报给了总督。但是此刻情况已经控制不住了。
仅仅是在七月十三日一天,奥地利军营中便新增了五十多起感染鼠疫的病例,而这在波兰军营之中。这个数字甚至达到了三百多例。
本来鼠疫的大规模爆发是需要时间的缓冲的,即便普鲁士人将那些粮食特意调制了一番,但是如果没有引子的话,恐怕鼠疫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爆发。但是坏就坏在粮食上面,没有吃饱饭的人又哪里谈得上什么免疫力。
除了奥地利的士兵之外,即便是那些被征召而来的波兰青壮也仅仅是每天不被饿死而已,想要吃饱那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奥地利人可不会那么大方。
吃不饱饭,人体的免疫性能便会下降,再加上时间进入了七月。温度已经上升,而蚊虫也都出来活动了,这些因素凑在了一起,导致了仙子阿的克拉科夫如临大敌。
普军自军营之中出现鼠疫的兵员开始便不再向克拉科夫展开进攻。而在布吕歇尔做主将那几车粮食送给波兰人之后。普军变得忙碌了起来。
布吕歇尔知道克拉科夫城内的人已经死定了,现在唯一剩下的便是死的早晚问题。而为了不让克拉科夫城内的情况蔓延出来。布吕歇尔动员了自己麾下所有的士兵以及在历次战斗中俘获的战俘。
这些人被布吕歇尔分成了两队开始围绕着克拉科夫城挖掘一条长长的沟渠,在布吕歇尔的计划中,这条沟渠起码要有五米宽、三米深,为此在麾下战俘人力不够的时候,布吕歇尔还派遣士兵向远处的城市征召一些波兰民壮。
一开始的时候,奥地利人还弹冠相庆,他们以为普鲁士人这是眼看着拿不下克拉科夫便准备撤退了。而那些沟渠正是普鲁士人准备阻碍己方追击的工事。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所有的奥地利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很显然,看样子,普鲁士人不仅不准备撤退,似乎还准备将克拉科夫的周边全部挖出一条沟渠,从而彻底隔绝克拉科夫和外界的联络。
奥地利总督有些慌了,他派出麾下的军队向普军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但是很明显,对此普军早有准备。
那些征召而来的波兰青壮或许在守城的时候能够给普军制造一些麻烦,但是在野战中,这些青壮完全就是给普军士兵增添战绩的。要知道普军所使用的步枪有效射程在两百米左右,而一个即便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想要跑完两百米的距离也需要花费三十秒左右的时间。
而普军中近一半使用的弗里德里希1790式步枪完全可以在十秒内完成一次瞄准发射,更何况普军还有炮兵的助阵。
再加上波兰人距离身强力壮恐怕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起码眼下这些被奥地利人派来送死的波兰人身上是绝对看不出所谓的身强体壮的。
在失败了多次之后,波兰总督总算是认命了,不过他并不沮丧,因为城内拥有在他看来绝对是足够的粮食。即便奥地利人冲不出去,但是普鲁士人想要冲进来也是没门的。凭着城内的粮食,总督有信心守上三个月甚至更久。
普鲁士人边挖沟渠,一边往里面撒下一些杂物,然后浇上一些油点燃了焚烧。
一开始奥地利人并不知道普鲁士人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在鼠疫爆发之后,奥地利人突然明白了,但是这个时候明白的已经有些晚了。
十几万难民云集在克拉科夫,整座城市除了中间以及几处政府部门驻地和达官贵人的聚集区之外的地方,甚至已经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了,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场。
即便是在城内发现鼠疫之后,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变。
每一天,克拉科夫城内都会有人因为鼠疫而丧生,这个数字在几天前曾经是个位数,但是现在已经逼近三位数了。
城内的粮食和武器辎重并不缺少,但是药物显然是不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解情况的奥地利高层一度濒临绝望。
在这个时候,奥属波兰总督也不得不软下了态度,他试探性的任命费尔南多为克拉科夫的使者出城与普军接触,但是费尔南多在还没有抵达普军挖掘的沟渠之前便被数十个普军士兵包围了起来。
在费尔南多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之后,一个普军军官摇了摇头告诉他,布吕歇尔将军已经下达了命令,他将不接受任何来自克拉科夫城内的协商,而即便是城内的奥地利人想要投降,将军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军官的话让费尔南多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现在克拉科夫没有药品,而如果这样下去,克拉科夫城内十几万的人都要死,在死亡面前即便是奥地利人也不会比波兰人晚上一步,甚至世界上最为公平的便是死亡,因为无论你是富贵贫穷,死后都不会逃脱腐化的命运。
而眼下唯一能够对克拉科夫提供援助的便是普军,如果普军放弃援助克拉科夫的话,那么城内的所有人只能等死!
“将军,将军,求求你带我去见见你家的主帅,我真的是有紧急的情况,您!..........”
考虑到未来可能的后果,费尔南多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想通之后他便立即抛下了自己所有的面子居然将自己面前这个明显只是队长一级的军官喊做将军。
但是结果并没有因为费尔南多的一句奉承话而得到了改变,甚至在他话说完之后,那队普军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回城要么被击毙,至于想越过这条沟渠却是想都不用想,因为布吕歇尔已经下达了禁令,除了普鲁士人,其余所有人都禁止越过这条沟渠,违令者格杀勿论!
费尔南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克拉科夫城内,一边走,费尔南多一边嘀咕着:
“完了,这下是彻底的完了”
当总督从费尔南多的口中得知普鲁士人的态度之后,总督的脸色也是为之一变,而随后总督已经彻底咬牙切齿起来
“该死的普鲁士人,他们全都是恶魔,城内出现的鼠疫绝对是他们故意的,不然的话普鲁士人又怎么会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挖掘那道沟渠!真正是灭绝人性的畜生!”
总督的口中大骂着普鲁士人,但是此刻的费尔南多却是非常的平静,对比眼前的总督阁下,之前那个形象的将难民和粮食比喻成鱼饵关系的总督,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在沟渠挖掘完成之后,普军中的鼠疫也基本没有再出现的病例,而那些患病的人中也由一部分人重新恢复了健康。
这个消息让布吕歇尔难得的松了一口气,自鼠疫出现之后,他无日无夜不是在提心吊胆,但是现在随着鼠疫的消失有望,布吕歇尔的心情自然是好转了不少。
但是与城内的普军相比,城内的奥地利人却好似正身处在地狱之中。些许的药物对于城内堪称庞大的病患群体来说如同杯水车薪,而这样的情况在几天之后演变成即便是奥地利士兵也得不到药物的资料了,他们得到的只是药渣。
至于波兰人那就更不用提了,除了等死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
随着鼠疫的扩撒,奥地利人似乎已经放弃了一般,克拉科夫的城门被从内部拉开,曾经普鲁士人万分渴望进入其中的克拉科夫却如同一堆臭狗屎一般让人避犹不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人性
而随着克拉科夫城门大开,数万难民顿时从克拉科夫城内冲了出去,这些难民衣衫褴褛,如果不是眼珠还在转动的话,或许和僵尸也差不了多少。
面对这数万冲出来的难民,布吕歇尔的脸上也顿时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布吕歇尔知道决不能接纳这些难民,甚至千万不能让这些难民离开克拉科夫城的范围,谁都知道这些天奥地利人处理了一大批死尸,而这些死尸,布吕歇尔自然知道肯定都是因鼠疫而死的。
这种结果既让布吕歇尔有些激动同时也让他的良心备受谴责,而现在面对这数万难民,到底何去何从成为了压在布吕歇尔身上一个沉重的问题,这份沉重甚至让他喘息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连长,怎么办?哪些人快到沟渠前面了,上面怎么还没有下达命令!”
第八师团下属三十五步兵团第一连的一个军官向着站在身边的连长问道,而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焦急。
自早上克拉科夫城门大开之后,数万难民便扶老携幼的走了出来,而此刻一些体力稍好的难民距离普鲁士人挖下的沟渠已经不足一公里了,看着不远处那一长条的波浪线,守卫在沟渠后的普鲁士士兵们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说让士兵们攻击敌军的话,那么普军士兵肯定没有二话,但是现在只要站在稍高处一看便可以知道,不远处的人群全都是平民。而且还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这让士兵心中同样有些不忍。
“你问我,我去问谁!告诉下面的弟兄。执行上面的命令便是,反正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跨过沟渠是将军早就下达的命令,在没有其他的命令下达之前执行这条命令便是!”
虽然这个连长回答的比较轻松,但是脸上紧绷的神色却将他的内心活动出卖的无疑。
这和屠城不一样,一般军队在经历了惨痛伤亡之后攻克城池进行屠城即是一种报复,同时也是对发泄心中因苦战而产生的戾气。
但是普军已经好多天没有进攻克拉科夫了,而之后的战斗也都是小规模的战斗。士兵们心中根本没有凝聚出一股戾气和自然也就无发泄这一说。
“上帝啊!.......”
站在沟渠后的普军士兵纷纷开始祷告起来,要知道自沟渠完成之后,布吕歇尔将所有的士兵布置在了沟渠后面将整个克拉科夫围的死死的。当然仅凭这点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这么一长条的沟渠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这些沟渠有一部分是和克拉科夫护城河所相通的,只不过普军早已将一部分的护城河给隔断了开来,而里面的水也都被排了出去。
“将军阁下严令!禁止任何人度过阵地。凡是作战不利者均杀!”
一个传令兵骑着快马终于赶在那些难民即将到达之前将布吕歇尔的命令传达到了前线的各个部队。听到传令兵口中的命令,尽管士兵们的心目中依然有些不忍,但是毕竟普鲁士军法无情,既然布吕歇尔说了作战不利者均杀,那么便不要想着自己心慈手软之后能够得到同情。
“举枪!准备战斗!”
在难民们距离沟渠还有不到六百米的时候,普军前线的阵列中纷纷开始响起命令声,而后在沟渠的另一边普军士兵们纷纷排成了战时的阵列,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同时枪支瞄准被越来越近的人影。
而就在这时。普军军阵后的一个人由木台搭起的哨塔上,一个普军军官站在了一个铁皮喇叭前大声喊道:
“前方的波兰人。请你们立即停下脚步,重复一遍,立即停下脚步!凡是靠近沟渠一百米者,我方有权利将其击毙,重复一遍,凡是靠近沟渠一百米者,我方有权利将其击毙!请你们珍惜生命,立即离开!”
但是显然这位军官的话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这些难民仅仅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一头向沟渠走来。
“团长,这可怎么办,炮兵那里怎么还不打!这么多人,要是没有炮兵的帮助,万一让他们爬了过来,我们的士兵可就遭殃了!”
这个军官眼看着自己的说话没有起到效果,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而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参谋长显得有些焦急了在他耳边说道了起来。
整个普军高层都知道,千万不能放这些难民过来,因为这些难民中肯定有鼠疫的患者,而普军好不容易才在军营中将鼠疫给清除了。
“别急了,我的参谋长,既然刚刚师团长阁下派人来下达那样的命令,说明师团长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炮兵肯定是会开炮的,要是图切罗那个家伙敢不开火,我活阉了他!”
果然当这些难民走到举起沟渠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布置在沟渠后不远处的普军火炮开火了。
一枚枚炮弹扔在了这些难民的头上,但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难民面对普军的炮弹似乎都不会躲一样,他们顶着普军的炮弹依然像之前一样毫无遮挡的走来。或许对这些难民来说,活着其实和死了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连长,这我下不了手啊!”
看着呆如木鸡般的难民,一些普军士兵似乎都动了恻隐之心。面对这样的士兵,他们得到的往往便是军官们手中的鞭子。
“小子,我去你的,你还反了天了!告诉你们,师团长阁下已经下达了命令,谁要是敢不开枪或者是故意放水,那么肯定是要枪毙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即便是这样依然还有一个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连长我.....我做不到!”
“塔德奥,我看你是疯了,连长........连长,这小子昨晚受凉了,脑袋有些不清醒,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个名叫塔德奥的士兵刚刚说完,他身边的一个相熟的士兵连忙按着他的头硬逼着他跪了下来,然后另一边又对着所属的连长不停的解释着。
“行了,别给我解释,蒂托,我知道这小子和你是老乡,但是你也别求情,今天他要是不开枪,那我真的会执行师团长的命令!”
说着,这个连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塔德奥。
名叫蒂托的士兵一边对连长面露讨好之色,一边将塔德奥拽起来便是狠狠地抽了几个耳瓜子。
“塔德奥,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吧!师团长的命令可不是开玩笑的,连长真的会杀了你的,你要是不想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给我把武器捡起来!”
没等塔德奥将手中的武器拿起来,便听到哨塔上响起了他们团长的命令
“所有士兵立即做好准备,敌人进入射程之后立即开枪!”
这一句话一说完,那个连长明显有些急了
“塔德奥,我数三下,你要是不拿起武器我就杀了你,团长可就在上面看着,我还不想死,你可别害我!”
“一........”
“二........”
“三........”
就在刚刚数到三的时候,塔德奥终于站稳了身体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刚刚在连长数数的时候,蒂托拼命的在塔德奥的耳边说着他的父母,对家庭的眷顾让塔德奥终于狠下了自己的心。
不过,塔德奥的脸上却满是泪水。
终于当难民的浪潮距离沟渠还有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军官们纷纷开始大喊开枪的命令。
一百五十米,足够一些眼力好的人将对面来人的脸孔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这个时候普军士兵可没有那么多闲心,在他们的眼中,对面的难民已经不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是自己的敌人。
“砰!”
“砰...........................!”
不绝于耳的枪响震彻了整个战场,而伴随着枪声,火炮的炮声也担任侩子手手中最为凶残的屠刀。
一排又一排的难民被普军击倒在了沟渠前方,这是一场人性的考验。
每一个伟人似乎都会用博爱、仁爱等名词来宣示着自己的伟大,但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所谓的完人,而伟人之所以会成为伟人并不因为他们的道德有多么的高尚,而是因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只能够让其他人仰望的存在,所以才被奉为伟人。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句话,很多人都会讲,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这么去做,如果每个人都能狠下心的话,那么或许这个世界上会少掉太多的不公,但是正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便是心性懦弱的人所以在世上才会有这么多的不公。
杀人偿命,这句话非常合理,但是这一切都被限定在了法律的范围内。但是面临着法律的不公或者漏洞,有些人屈辱的忍了下去,而有些人却站了起来反抗,这些所考验的其实也正是人性。
最终,普军取得了胜利,但是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的微笑,堆积在面前的尸体显得那样的无辜且又怨毒,但是这又能够怪谁!
在下达开火的命令后,布吕歇尔已经全身虚脱了,他知道当自己的行为传回勃兰登堡之后,或许自己的军事生涯很快便会终结,甚至自己还将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这是我的城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同布吕歇尔所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就在布吕歇尔完成了对克拉科夫蜂拥而出的难民的屠杀时,布吕歇尔接到了来自军事部的最高机密信件。
在这份信件中,军事部将权限下放给了布吕歇尔,毕竟鼠疫一事兹事体大,再加上布吕歇尔乃是普军在波兰战区的最高指挥官,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战场的形势,因此军事部允许布吕歇尔在一些必要的时刻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
同时军事部还要求布吕歇尔无论想尽怎样的方法都要以支援西里西亚战局为第一要务,即便是将几十万的波兰人全部杀光,只要布吕歇尔能够达到目的,那么他便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在信件最后的授权一栏中,赫然签着威廉的姓名。
这份由威廉亲自签名的命令含金量可谓是极高的,甚至可以说布吕歇尔此刻的手上完全握着一把尚方宝剑。
而眼看着普军对波兰难民痛下杀手之后,克拉科夫城内的奥地利士兵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普鲁士人连平民都没有放过,更罔论放过城内的奥地利士兵们。而此刻克拉科夫城内的治安也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费尔南多费尽心力想要对城内的治安进行整顿,但是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对于已经有些绝望的奥地利人来说,他们渴望在死亡之前再最后的疯狂一把,而这也正是人类的劣根xìng在作用。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克拉科夫城内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疯狂的烧杀抢掠。
费尔南多即便是费尽了心力也没有将这股风cháo压下,甚至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无数的波兰人和奥地利人在克拉科夫城内死去,导致费尔南多即便是想要作为也根本毫无办法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布吕歇尔在注意到克拉科夫城内已经没有能够击败普军的力量之后便再次将普军的第十五师团抽调前往西里西亚。
此前第十三师团便已经被布吕歇尔派往了西里西亚,第十五师团的离开便让第八师团成为了唯一守卫在克拉科夫外围的普鲁士军队。
虽然手下只有一个师团一万余人的兵力,但是布吕歇尔却是一点的都不慌。要知道在普军所挖掘的沟渠的边上每隔一段都有普军的哨塔,而在几个距离克拉科夫城门最近的位置都布置了一定的守卫力量。
这意味着只要城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么城外的布吕歇尔便能在第一时间得知。而这种预jǐng的机制也使得用第八师团一万余人的兵力包围克拉科夫成为了可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的士兵中已经死亡了超过七百人。而感染的嗯甚至超过了五千,这样一来仍能够战斗的士兵只有不到五千人。而城外的普军可是有着数万的规模。再这样下去,不是我们全都死在克拉科夫城内便是被城外的普鲁士人彻底撕成碎片!”
一个奥军将领在房间中不由的咆哮了起来独尊星河。而听着他的咆哮,总督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手巾捂住了嘴巴。
而在这个将领说完之后,另一个奥军将领又站了起来说道:
“米丁思,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又能有什么办法。城内的药物严重不足,而且虽然上次普鲁士人帮助我们消灭了数万的波兰贱民,但是此刻在克拉科夫城内还有着近十万的波兰人,这些天,那些波兰人和我们的士兵都爆发了严重的冲突,我甚至怀疑也许不要普军进攻,再按照目前的情况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甚至会和波兰人全都死在克拉科夫。从而成全了普鲁士人!”
这个将领说完之后,目光不由的向总督看去。
但是总督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要知道现在的状况已经彻底的脱离了总督的掌控,这也意味着目前的情况已经成为了死局,不管守不守,克拉科夫都将成为一个坟墓,一个埋葬了所有人的坟墓!
就在这个时候费尔南多一改之前的沉默不语,提起神来的费尔南多说道: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建议,但是我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费尔南多,你少故弄玄虚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哪里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你就直接说,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都死在克拉科夫!”
米丁思的话让在座的不少奥地利将领和官员面露愠怒,但是在愠怒中这些人的脸上也可以看到惊恐。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所谓不害怕死亡的人无非是在世界上无牵无挂而已,但是即便是这部分的人中的大部分也都是卑微着为了生活而活下去,如果说不害怕死亡的话,那么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自杀又何苦满世界的叫嚷自己要自杀的消息!
“各位阁下,p>
蚁氪蠹矣Ω枚蓟辜堑茫?柑熘?按涌死?品虺悄谔映鋈チ耸?虻牟ɡ寄衙瘢??庑┠衙褡詈蟮慕峁?词侨?勘黄章呈咳怂?魃保??窃诩柑烨拔冶阕⒁獾剑?谄章呈烤?又胁⒉皇撬?惺勘?既绦亩云矫裢聪律笔郑?庋?焕幢阌辛宋颐堑幕?幔 p>
费尔南多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总督的脸上,而面对费尔南多的目光,总督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记得城内还有数万的波兰难民,那么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驱赶着这一部分的波兰人离开克拉科夫冲向城外普鲁士人的阵地,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士兵可以暗藏在这些难民之中,等到普军中有人露出不忍迹象的时候,我军可以迅速的调派士兵立即发动突击,我想这样一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原本这个计划,费尔南多是不想说的。首先这个计划中需要用到数万的波兰难民以作奥地利士兵的掩护。而几天之前的前车之鉴已经明确无误的告诉所有人,即便是这些难民,普鲁士也是不会允许这些人离开克拉科夫的范围之内。
而另一方面。费尔南多说到将奥地利士兵暗藏在难民cháo之中,但是这也是有很大风险的。要知道奥地利士兵眼下能够战斗即便是加上那些感染了轻微鼠疫的士兵依然只有不到七千人,而在那些难民之中感染了鼠疫的人更多。
这样一来即便奥地利士兵或者难民中有一个人能够逃出去,那么谁都说不住这个人的身上是否携带了鼠疫的病菌。
眼下因为普鲁士人的努力,鼠疫仅仅被限制在了克拉科夫城的范围之内。但是一旦有人逃了出去,那么鼠疫的扩散便成为了不可抵挡的事实。到那个时候谁都说不准会有多少人会感染上这该死的鼠疫,又会有多少人在这场鼠疫中死去。
听完费尔南多的话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而之后只见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喜sè。
前几天普鲁士军队对波兰难民的屠杀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而不少波兰难民都是快冲到沟渠之前才被普鲁士人杀死的,而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低调术士最新章节。依然有一些难民冲到了沟渠之中,如果不是最后普军军官押着普军的士兵们开枪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人突围出去也说不定。
而这仅仅是波兰的难民而已,以难民那虚弱的体力尚能完成这堪称壮举的行动。那么换了奥地利的jīng锐士兵。想必这种情况更不在话下了。
“好样的,费尔南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就在包括总督在内的众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又是米丁思第一个叫了起来,而听了米丁思的夸奖,费尔南多的脸上唯有苦笑而已。
“费尔南多阁下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但是我想普军对沟渠应该是看的很严,再加上我们的士兵和难民不管是从jīng神上还是从体型上都有着很大的不同。而且一群携带了武器的士兵其实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就在这时总督开口了,而听到总督话的前半段。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起来,好不容易有人有了一个小主意,但是转眼间却要被总督给否决了。
“不过,费尔南多阁下的计划还是有着很大的可行xìng,因此随后指挥部的参谋部务必对费尔南多阁下的计划进行补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舀出一份最为合适的计划,这可是关乎着城内十数万人的生死!”
好,总督最后的一个大转弯让所有人重新变得开心了起来。
不论如何,有一个计划总归要比好似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的要好,毕竟有了计划就代表大家有了同样的目的并且为这个目的而进行奋斗。
在房间内的众人走后,总督独独将费尔南多留了下来。
“费尔南多,接下来要交给你的艰巨的任务,我想你必须要完成它!”
说着总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cháo红之sè,而看到这丝cháo红之sè,费尔南多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费尔南多脸上那惊异的表情,总督并没有感到奇怪,甚至还有些自嘲的说道:
“费尔南多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患上了鼠疫!”
这个消息顿时让费尔南多头脑一震,随之费尔南多便感觉到一阵天塌地陷的晕厥感。要知道总督可是此时克拉科夫城内的主心骨,如果没有总督的话,那么谁都不能够将城内的奥地利人形成一股合力。
而不能将人形成合力又何谈突围!
“呵呵,费尔南多,这个消息并不是我故意隐瞒,不过你也不用怕,早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便让人用药草将房间里熏了一遍,甚至我的嘴中都含着药物!”
费尔南多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房间之后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没等费尔南多多想,总督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想过很久了,如果我不在,那么费尔南多,你毫无疑问将是城内奥地利人最佳的依靠。你是一个善良真挚的人,你也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将所有人的未来交到你的手里,我很放心!”
“可是总督阁下!!”
“费尔南多,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你的计划依然由你去做主,而我作为奥属波兰地区的总督,那么我就需要对我的辖区负责,波兰地区成为了目前的这种情况,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我决定和克拉科夫城共存亡!这是波兰人的城,也是奥地利的城,但是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城!”
总督的一番话显得豪气冲天,而看着眼前这个略带倔强的总督,费尔南多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和总督如此交心的交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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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各自的提防
布吕歇尔汇报的关于波兰地区出现鼠疫的情况让威廉心中暗自心惊,鼠疫等大范围传播感染疾病的威力自然不用威廉多说,历史上那骇人听闻的死亡数据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到恐惧。
因此威廉才会直接给布吕歇尔最高的授权,鼠疫必须控制在最小的区域内,这是不容置疑的决定。而在给布吕歇尔发去急件之后,一批勃兰登堡城内的医生也被普鲁士zhèng fǔ集结了起来,而这些医生的目的地便是波兰地区,而带队的正是普鲁士王室御医。
鼠疫的消息冲淡了一些因安娜怀孕带来的喜悦之感,不过在布吕歇尔的信件中提到鼠疫已经被尽全力控制,而感染的病例也不是很多,因此威廉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每一次看到安娜渐渐有了膨胀感的肚子,威廉心中的喜悦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这是他前世今生的第一个孩子,同时也是他生命的延续。
而随着安娜的怀孕,霍亨索伦王室中人对待安娜的态度也在改变,特别是克里斯丁妮,在安娜怀孕之后,克里斯丁妮和安娜的关系快速的改善着。甚至每次看见安娜,克里斯丁妮都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冷漠而是亲热的迎着安娜,还有可能说上几句悄悄话。
自那rì路易丝当众宣布安娜有孕的消息之后,路德维希的情绪却是一直不太高,而这一点自然是没有逃脱出威廉的目光。不过对于路德维希,威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包容的。异地相处的话,威廉说不准自己甚至还比不上路德维希。
王位的诱惑力是巨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如果说王室近亲对于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有野心的话那完全是自欺欺人,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古代的君主要自称寡人的原因,一旦到了那个位子,那么即便是最亲的亲人也将互相提防甚至刀兵相向。
所以像路德维希等拥有王位继承权的霍亨索伦家族男丁又或者是克里斯丁妮、夏洛特这样的王室亲眷,其实他们一向都是王室情报机构重点注意的对象。这并不是说威廉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放心,而是这种举动其实也是为了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扼杀在摇篮之中。
“陛下,这些rì子。通过军事部对美因河战区源源不断的补充,第三师团等三个师团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元气,而眼下由达菲利亚率领的第一师团和第二师团也已经赶到了巴姆贝格地区。这样一来根据军事部的分析,五个师团的总兵力便有近五万人,再加上汉诺威的一万军队也已经抵到了霍姆贝格地区,或许只要再有一个星期。那么我军便能和英军会师!”
布埃尔站在威廉的身边轻声汇报道。而听了布埃尔的话,威廉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记得当时我们和英国人达成的协议,是让汉诺威军队从莱茵河南下的,但是现在为何汉诺威的军队会从陆地上过来!”
“这个,陛下,英国人也给了答复。英国说莱茵河流域到处都是英普两国的敌人,而如果让汉诺威的一万军队走莱茵河一线的话,那么安全xìng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因此英国人直接从汉诺威出兵,走陆路前往美因河流域!”
布埃尔的解释让威廉好是不爽。当然这份不爽并不是针对布埃尔的,而是针对英国人的。
之所以一开始威廉提出让英国人从莱茵河南下正是有着威廉自己的目的的,莱茵河流域英普的敌人当然不少,即便是有着马克西米廉的科堡在莱茵河流域拼命的为英普两国吆喝,但是敌视英普的依然不在少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莱茵河一线,那么一万汉诺威军队遭遇意外的可能xìng是非常大的。而同时水路可是比陆路要快的多,按照威廉的计划,当汉诺威军队乘船走莱茵河一线的话,那么肯定会比普军要早rì到达美因河流域。
这样一来在美因茨、法兰克福地区的帝**肯定会在普军没有赶到之前将jīng力全部用来对付这支汉诺威军队方面,而有人可能会说,汉诺威军队完全可以航行的慢些。其实这便是一个陷阱,汉诺威军队即便航行的再慢,帝**也肯定会将jīng力全部集中在这支汉诺威军队上面,因为莱茵河可就在美因河的西面。
美因茨、黑森等诸侯的领地可就在莱茵河的边上,而这些诸侯又怎么可能对就停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万汉诺威军队无动于衷。
而一旦汉诺威军队先于普军和帝**交上了手,那么对于普鲁士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想要对付一万的汉诺威军队,帝**起码要抽调到一万五千至两万人。而整个帝**的兵力也就只有三万出头,这便意味着汉诺威军队将会帮助普鲁士牵制至少一半的帝**!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汉诺威军队肯定是没有办法保留实力的,这样一来才是威廉所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盟友都是用来坑的,这句话并不是用来胡乱说的,当然这种坑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要损失和得到的利益之间还没有达到一定比例的话,那么对于轻微的坑完全是可以谅解的。
世界上如果排一个最坑爹国家排名的话,那么无疑疑问登上榜首的肯定是意大利,这个国家每一次都是用来坑盟友的,甚至可以说谁和意大利是盟友谁倒霉,德国人活生生的例子便摆在那里。
当然意大利并不是唯一一个坑盟友的国家,只不过意大利是最坑爹的坑货而已。
英国和普鲁士之间的同盟其实也就是双方并没有大的利益冲突从而各取所需而已,英国的利益在海上,而普鲁士的利益则是在陆地。
但是随着这些年两个国家的发展,两国上层的心思也产生了一些变化,普鲁士开始渴望起世界范围内的殖民地,而英国也开始越来越关注欧洲的局势,特别是对欧洲大陆的强国都保持了一定的jǐng觉。
另外再加上汉诺威可就在普鲁士的边上,随着普鲁士这些年对帝国诸侯们的侵蚀,从地图上来看,此刻的普鲁士疆域已经将汉诺威半包围了起来,而一旦普鲁士再攻占美因河流域,那么便意味着普鲁士将完成对汉诺威的彻底包围。
汉诺威的北方是不莱梅,但是不幸的是不莱梅已经被普鲁士人所占领,而在北方唯一没有被普鲁士所占领的地区便是汉堡,但是汉堡的情况却和普鲁士统治之下的地区并没有其他的两样。
汉堡地区起先是丹麦人的领地,但是在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施泰因的两位公爵投降之后,汉堡地区被普鲁士人用来和两位公爵交换各自的领地。
而在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施泰因的两位公爵移封之后,汉堡地区实际上的统治依然掌握在普鲁士人的手中,特别是普鲁士还以海防的名义在汉堡的码头上驻扎了三百人的武装力量。
而对此,荷尔施泰因和石勒苏益格的两位公爵看的都很明白,但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普鲁士对他们的待遇非常宽厚,每年两位公爵所获得的钱财甚至比往rì各自为王的时候还要多,但是对于权力,普鲁士人却是想尽办法的从两位公爵手上剥夺。
虽然当初在移封的时候,两位公爵便都将自己的手下带到了新的封地,但是大贵族们之所以那么有底气除了在政治上拥有强大的号召力之外自己也用着一个稳固的根据地。
汉堡是比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施泰因要繁华,但是再繁华却也和两位公爵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在这块新的领地上,两位公爵没有贵族的支持没有民众的拥护,仅靠自己带来的人手又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让新领地中民心归顺。
现在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汉诺威的局面不容乐观,虽然眼下英普还是盟友,但是看普鲁士的样子,如果普鲁士继续扩张的话,那么在汉诺威问题上两国兵戎相见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英国容忍不了自己在欧洲大陆的领地被敌人全部包围起来,而普鲁士自然是更加不可能容许在自己的王国中出现一个“国中之国”。
不过尽管威廉有些小失望,但是那一万汉诺威军队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慢,这也是值得欣慰的。
这样一来,在汇集了五个师团和一万汉诺威军队之后,从兵力上来说普鲁士一方便对帝**形成了优势。
不过帝**毕竟是在本土作战,特别十七中还牵扯到了黑森等一批以雇佣军为职业的邦国,在这些邦国中稍稍动员便又能汇聚起来数万大军,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达菲利亚是一个出sè的将军,但是威廉并不知道他能否成为一名出sè的统帅,庞大的美因河及莱茵河流域正是达菲利亚证明自己能力的试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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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再战
眼下威廉最为关心的还是波西米亚战区,随着第二师团被抽调加入美因河战区,德绍的手下也就只有五个师团的兵力。尽管在前些时候,德绍取得了对卡尔的胜利,但是奥地利军队在波西米亚战区依然占据着兵力的优势。
而眼下,普鲁士部署在国内的军队,除了王室近卫军和第五、第六师团之外几乎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队。第五师团需要驻守丹麦,虽说丹麦已经被普鲁士占领了两年,但是两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普鲁士在丹麦的统治深入人心,更何况以弗雷德里克六世为代表的丹麦王室依然还存在,因为一旦第五师团被抽调,那么丹麦的局势说不准便会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大变。
至于第六师团依然驻守在萨克森,前段时间普鲁士对萨克森选帝侯的抓捕造成了萨克森局势在某种程度上的崩坏,而第六师团肩负着稳固整个萨克森局势的重任,因此不到最后关头,第六师团也必须牢牢的扎根在萨克森以震慑宵小之辈。
而王室近卫军看似没什么任务,其实王室近卫军身上的任务乃是最重的。王室近卫军不仅需要肩负着保卫王室的重任,同时还需要守备大勃兰登堡地区以及波茨坦等地区,可谓是普鲁士心脏上的一把大锁。
虽然在普鲁士各地都有着一定数量的民兵和警察在维持治安,但是只有驻军的存在才能够让野心份子们投鼠忌器,毕竟国土的安全指望民兵和警察是完全没有前途的。
而这些日子里。普鲁士所征召的士兵大多分别对各个战区进行了补充,指望重新扩编军队的话,在短时间内看来并不是很现实。
扩编军队并不是光有人就可以的。编制一个新的师团需要大量的人力、武力同时对国力来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损害,因此在战局没有到一定地步之前威廉并不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征召青壮,因为那样的话完全可以说是穷兵黩武。
而眼下唯一能够调往波西米亚战场的除了王室近卫军之外只有正在赶往波兰的第十六师团和正在赶往美因河的第二十师团。
征调第十六师团回援波西米亚显然是有些不现实的,要知道第十六师团已经出发有一段时间了,即便现在没有赶到波兰估计也快了,如果此刻征调第十六师团回来的话,等到他们赶回来之后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因此现在最可能被指望的只有第二十师团。
虽然第二十师团和第十六、十九师团一起开始整编的。但是因为在整编之初,军事部的侧重问题,因此直到现在第二十师团也就才刚刚完成初步的整编工作。
而因为前些日子第一师团急需增援的缘故。因此原本打算调到波西米亚战区的第二师团被划归到了美因河战区,这样一来波西米亚战区便相当于少了一个强力的支援,毕竟第二师团乃是普鲁士的老牌精锐师团。
这样一来不管是出于平衡还是考虑到战场的需要,再将第二十师团投放到美因河战区便有些过犹不及的味道。毕竟现在美因河战区已经有了五个师团再加上快要赶到的一万汉诺威军队。威廉相信达菲利亚能够率领军队取得下一步的胜利。
所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既然如此,那么第二十师团调往波西米亚战区便顺理成章了。
随后威廉便立即向军事部下达了调令,而后经过参谋部的预演,威廉的命令得到了执行,第二十师团正式收到了军事部的命令前往波西米亚战区。
之所以在威廉下达命令后还需要参谋部的预演,这正是出于威廉的命令。在威廉看来有的时候君主对战局的某个想法很有可能并不太符合战场上的实际情况,而一味的要求部下听从自己的调令完全是一种愚昧的行为。
所以威廉便给参谋部下达了命令。今后威廉对军事部署方面有任何的变动都将由参谋部先进行预演,在方案切实可行的情况下再交由军事部下达命令。而为了防止延误时间,威廉给参谋部订下的时间是在一天之内。
同时这一天也将被写进军事部和参谋部的规程之中,从今往后永远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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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图哈公爵不愧是奥地利在道恩和劳东元帅之后数得着的名将,在图哈集合了麾下的军队对普军展开进攻之后,德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徒然加大了。
为了在最大程度上减小自身的伤亡,德绍放弃了此前夺得的一些地区,但是一些有着重要战略意义的要害之处还是被德绍牢牢的守在手中。
图哈在统和军队之后,首先瞄准的目标便是再次被普军占领的布拉特纳,而这次德绍和之前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方法那就是针锋相对。
图哈之所以将目标定在布拉特纳,谁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毕竟卡尔那一败对波西米亚一线的奥军士气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换句话说布拉特纳已经成为了奥军心中一根不大不小的刺,如果不将这根刺拔掉的话,尽管奥军在兵力上对普军形成优势,但是在士气上依然略逊普军一头。
而德绍的想法和图哈也是一样的,对卡尔所部的胜利造成了普军士气的上升,但是如果在图哈援军抵达之后,布拉特纳便丢失的话,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对普军士兵都会造成极大的打击。
因此德绍将第四和第九整整两个师团全都部署在了布拉特纳一线,而第十九师团则部署在第七师团的防线旁,这样便能对整个波西米亚一线的普军进行有效的补充。
德绍亲自坐镇布拉特纳城并多次对两个师团的将士们进行了鼓励,这种姿态不仅让第四和第九师团上下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激励了整条战线的普军,毕竟作为普军主帅的德绍都能够将自己放在生死之地,而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好自私的。
雷奥哈德和尼奇劳两人对德绍多次进行了劝说,但是对于两人的劝说,德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要知道为了攻克布拉特纳城,图哈公爵可是集结了整整五万人的士兵,这兵力比布拉特纳的普军多出了一倍还多。
但是有的时候人多并不一定能成事,更何况第四和第九师团的士兵可不是那些新编师团,两个老牌师团内部大多都是见过血打过硬仗的老兵,而老兵的价值却是远远无法估算的。
新兵和老兵的差距是相当大的,一个老兵在战场上甚至能够抵到两到三个新兵,这完全不是吹嘘的。当然你不能将后世某国那些没见血的自称是精锐的士兵拿出来比,那样一比的话显然是拉低所有人的智商。
特别是眼下的战斗方式还是“排队枪毙”式,这种方式对于士兵心里素质以及身体素质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试想假如将你放在第一线而你对面就是和你一样站着身举枪瞄准的敌军,在你们的身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遮挡物,这样的情况下谁能够不害怕!
当然图哈公爵麾下的奥地利士兵也堪称是奥地利的精锐,虽然在奥土边境地区近些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争,但是奥土边境上的小规模冲突却是不断的,甚至图哈麾下大部分的奥地利军官们都参加过对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战争。
所以可以说,图哈麾下士兵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可靠的,起码对于图哈来说自己身下的这些士兵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士兵。
最先发生战斗的地方是位于布拉特纳东南方向的塞德利采郊区,战斗的双方是普军第四师团的一个步兵营和图哈公爵麾下奥军的两个骑兵中队。
因为普鲁士的军事编制在威廉的作用下发生了改变,但是现在欧洲主流的军制依然是小队、中队、营、团、师、军这样的编制,而因为各个国家的情况不同,因此大队的编制也都不同,在奥地利军中,一个中队的编制在七十到两百人之间。
与两个中队近两百人人的奥地利军队相比,一个营的普军近五百人的兵力无疑占据了一定的上风,但是奥军的两个中队乃是骑兵。
这两个中队的骑兵其实是图哈大军的前锋斥候而已,只不过这两个中队的骑兵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普军的阵前。
因为德绍亲自坐镇布拉特纳的缘故,因此普军将战线直接延伸到了塞德利采,而守卫塞德利采的正是尼奇劳的第九师团。
和两个中队的奥军骑兵一样,这一个步兵营的普军也是刚刚被排到这里,普军的目的便是赶在奥军主力到来之前修筑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当奥军骑兵突然出现的时候,双方都吓了一跳。
原本宁静的平原被马蹄声所打破,随后一声尖锐的敌袭声刺破了天际,而这时奥军骑兵们也反应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声东击西!
数百名普军因为忙着修筑工事,因此除了七十几个充当警戒的士兵身上全副武装之外,其余的士兵因为天气以及干活的原因,身上的武装基本上都卸了下来。
而这对于两个中队的奥军骑兵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要知道没有准备的步兵突遭骑兵的袭击那么下场几乎便是死,因为没有集结成群的步兵是无法有效的对抗骑兵的冲锋的。
“冲锋!”
一声呐喊在奥军骑兵队伍响起,然后近百名奥军骑兵迅速的开始鞭打起麾下的战马来,近两百骑兵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形成了一个锋矢阵型,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些奥军骑兵全都有让人不可小看的实力。
也就在奥军骑兵开始策动战马冲锋的时候,七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普军士兵立即组成了一个标准的三排阵型,而其他的普军士兵也纷纷在军官们的怒吼声中立即集结了起来。这些普军士兵已经顾不得什么整理衣物了,拿上武器背上弹药袋便在军官们的指挥下迅速的排起阵型来。
奥军骑兵出现的地方距离普军的距离也就只有四百多米的距离,而在战马的加速下,这段距离完全可以在一分多钟的时间冲完。不过普军士兵的反应也很是不满,在奥军骑兵即将冲到步枪的射程时,一个简易的步兵方阵已经挡在了奥军骑兵的前方。
“约翰,带着你的人绕过那些人冲向后面的士兵,其他的人跟我向前冲!”
就在这时。一个普军骑兵中队长发话了,而听到他的话,另一个奥军骑兵中队长连忙招呼起自己麾下的骑兵向着一边冲去。看他们的打算正是要绕过已经排成阵型的普军士兵向那些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普军士兵进攻。
“射击!”
一个凌厉的嘶吼声回荡在普军军阵上空,而后只听见一排枪响,前排的普军士兵便迅速的蹲了下去填装弹药,第二排的士兵则迅速向着早已瞄准的敌人再次扣动了扳机。
不过也仅仅是三排普军士兵刚刚打完枪中的子弹,没等第一排的士兵将枪膛中再次上好的子弹打出去,奥军骑兵已经快要冲到了普军士兵们的眼前。
“快上刺刀!”
而这个时候,这七十几个普军士兵已经顾不得绕过他们的奥军骑兵了。纷纷将刺刀套上了枪膛。
就在普军士兵刚刚套好刺刀的时候,一百奥军骑兵已经冲入了普军的阵型之中,高速飞奔的战马直接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敌人撞的飞了起来。而在约束了一下战马之后奥军骑兵手中的马刀也开始纷纷向敌人的头上落去。
战马的嘶鸣声、枪声、呐喊声和呼救声混在了一起,这正是真正的战争才能奏响的交响乐。
但是这一个营的普军士兵也不是好对付的,老兵们知道如何在骑兵的冲锋下最大可能的杀伤敌人,而那些冲向未完成准备的奥军骑兵也被一队普军士兵拦了下来。尽管拦截的普军士兵承受了重大的伤亡。但是好歹却为自己的战友争取到了时间。
就在两队奥军骑兵准备会合在一起对残余的普军士兵再冲一轮的时候,只见几百名普军士兵已经集结在了一起。看到这种情况奥军骑兵知道事不可为,因此在军官们的命令声中立即策马向远处撤离,这种对战场局势的敏感度再次显示了这队奥军骑兵的不同凡响。
整整一个营近五百名步兵伤亡人数居然高达两百余人,这个战果让随后得知的尼奇劳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不过这也让他心中暗暗的提高了警觉。
根据战后那些士兵们的描述,来袭的奥军骑兵的表现绝对是不俗的,而战场也仅仅留下了不到二十具奥军的尸体。至于战马则全部给奥地利人给带走了,这样的结果不仅说明了这些奥军骑兵的战斗力不错同时也表现出了奥地利军官们的素质。
“这一仗不好打啊!”
想一想这次前来的奥地利军队足足有五万人。如果这五人都像这些骑兵的话,那么尼奇劳简直可以郁闷到吐血了。
不过想想也是,奥斯曼土耳其人一向都是以骑兵见长,即便是现时代奥斯曼人的骑兵依然是对欧洲各国的一大威慑。而能够在奥土边境和奥斯曼人对峙多年的奥地利军队要是不能从敌人的身上吸收到一定的优点,那么那位图哈大公完全可以去死了。
德绍给尼奇劳的命令是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守住塞德利采,而至于守到何时,德绍则完全没有要求,同时德绍还透露尼奇劳守住的时间长短直接关乎于他心目中一个庞大的作战计划的成败。
对于德绍的命令,尼奇劳自然是要彻底执行,但是对于德绍所谓的那个庞大的计划,尼奇劳却是浑然摸不着头绪。
奥地利人的兵力毕竟摆在那里,而除了第九师团之外,德绍所能动用的也就只有第四师团和第十九师团而已,而两个师团能够给奥地利军队造成多大的麻烦,尼奇劳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来。
其实德绍的计划并不是很复杂,布拉特纳周围虽然是一片平原,但是同时布拉特纳周围的湖泊也是众多的,再加上还有一条洛姆河穿城而过,这便让德绍诞生了一些想法。
眼下已经是夏季了,而雨水季节也即将到来,一旦雨季到来,那么布拉特纳周围的小河和湖泊的水位势必要上涨。这些上涨的水位完全可以帮助德绍对付奥地利人,当然这还是有前提的。
首先布拉特纳周围地势低洼的地区有限,而如果想要利用水来帮助自己对付敌人的来说,那么肯定是要将敌人引诱到一个地势较为低洼的地方,只有这样直冲而下的水才能给敌人造成最大的破坏。
但是偏偏布拉特纳周围地势低洼的地方不是在北边便是在西边,而东边虽然有一块比较大的低洼地,但是那里却并不是奥军进攻布拉特纳所必须经过的地方。‘
因为德绍要么将地形稍稍改变一下,要么就要将奥地利人引到地势较低的地方。
这种方式说起来简单,其实做起来都是非常困难的。首先奥军并不是傻子,在历史上利用低洼的地形水灌敌军的战例并不在少数,而作为军队的首脑,图哈和他的参谋们在制定军事行动的时候肯定会将地形因素也考虑进去,毕竟这是一个为将者最基本的常识。
而另一方面用人力改变地形的话,显然动作便不可能小,而且动用数万人去制造一处合适的战场的话,动静太大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除非上帝保佑,不然的话消息泄露是必须的。
等等!就在德绍想着如何让奥地利人上当的时候,他的头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瞒不住敌人,那么自己干嘛要瞒,直接装个样子然后搞出一个声东击西岂不是更好!”
越想德绍便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很大的可行性。
在布拉特纳的西边有着大量的湖泊和丛林,在这样的地区想要在短时间内通过大批人马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复杂的地貌在很大程度上将会拖慢军队的行进速度。
而北边乃是波西米亚一线,在没有击败布拉特纳的军队之前,奥地利是绝对不可能绕过布拉特纳直接去攻击波西米亚防线的,因为即便奥地利人想绕也是绕不过去的。而这样一来想要进攻布拉特纳便只剩下了两个防线一个是东边一个便是南边。
塞德利采位于布拉特纳的东南方向,这意味着图哈将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攻克塞德利采之后进攻布拉特纳的南方,而另外一个便是从布拉特纳的东方展开进攻。
如果说德绍征召大量的人力对布拉特纳的南部地形进行改造的话,那么洞悉了普军这一情况的奥地利人很有可能会从布拉特纳的东部向布拉特纳进军。而到时候布拉特纳东方的最大湖—布兹湖将会成为普军最大的依仗!
而眼下德绍要做的便是逼着奥地利人从布拉特纳的东部向布拉特纳进军,这便意味着他需要让奥地利知道布拉特纳的南部是陷阱,是普鲁士人费尽心力所布下的陷阱,从而让奥地利忽视东方可能存在的危险。
想定主意之后,德绍立即将雷奥哈德找了过来,德绍给雷奥哈德布置的任务非常简单那就是在布拉特纳附近尽可能的征召民夫,然后将这些民夫全部带到布拉特纳城以南的地方进行挖掘,势必要将那里挖掘成一块足够大的低地!
而就在雷奥哈德听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德绍又将雷奥哈德叫住了
“记住了,你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保密,保密工作一定要做的尽可能的好,没有我的准许,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的话你也势必不要回答!”
“明白了,元帅阁下!”
等到雷奥哈德走后,德绍又开始坐下去从头到尾的思考起整个方案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决不能出现闪失,因为这是自己击败奥地利人的最大希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帝王家中无亲情
在德绍的命令下,雷奥哈德的第四师团在布拉特纳附近征召了两万多的民夫,这些民夫被集中到了布拉特纳的南郊。之后的布拉特纳南郊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数万人在这里夜以继日的进行挖掘工作。
如此浩大的攻城自然不要想有什么保密,不过为了不让奥地利人起疑心,雷奥哈德还是在南郊的土地上广布哨卡,对于行踪可疑的人一律进行了拦截,特别是那些想要窥视工程的人,雷奥哈德更是直接将这些人也派到了民夫之中。
就在尼奇劳开始紧张备战的同时,图哈大公也接到了前锋报捷的文书。在这份文书上写着,两个中队的奥地利骑兵在距离塞德利采以南五英里处击败了守卫在那里的一个普军步兵营!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经过验证,不过因为奥军骑兵中队撤退的时候不忘将一个普军连长的肩章带了出来,因此回到营地之后的两个中队的奥军骑兵瞬间被视为英雄。
对于图哈大公来说,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也要按照真的来宣传,因为首战成败对于军队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虽然只是数百人规模的遭遇战但是同样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
而与图哈如出同辙的是,在塞德利采,尼奇劳同样以普军一个营在突遭数个奥军骑兵中队的袭击下迅速的完成了任务且又击退了奥军骑兵。
此次遭遇战之后,奥军的前锋也变的小心起来。而普军也同样如此。
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如果说这是威廉给普鲁士军队带来的最大思想变革的话其实也不为过,别看图哈野心勃勃的想要彻底击溃普军,但是图哈从来没有小看过普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就如同两个高明的剑手在过招一般,在没有抓住敌人的破绽前双方的动作都会非常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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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普奥之间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但是因为安娜怀孕一事,维也纳还是向勃兰登堡派出了使者团队,而带队的正是安娜的哥哥也是利奥波德二世的长子—弗朗茨皇储殿下。
自普奥互相宣战之后,特别是威廉支持马克西米廉在科堡另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后。利奥波德二世便废除了威廉的皇储之位,而随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利奥波德二世便重新下达诏书任命他的嫡长子弗朗茨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储。
此次派弗朗茨出使勃兰登堡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要知道弗朗茨的皇储之位正是从威廉的手中夺走的,因此难保普鲁士人不会发飙拿下弗朗茨,到时候万一普鲁士人兵行险招,恐怕奥地利便会非常被动起来。
但是对于这些人的意见。利奥波德二世并不以为意。
扣押使者要看使者的价值是否值得扣押。说好听点弗朗茨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储同样也是他利奥波德二世的嫡长子,但是说难听点,即便威廉真的在弗朗茨到达勃兰登堡之后对弗朗茨怎么样于奥地利国来说,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利奥波德二世并不只有弗朗茨一个儿子,就在1788年的时候,利奥波德二世还生下了他的第十个孩子鲁道夫。
而且与他的弟弟们相比,弗朗茨的表现实在可以说是差强人意。
至今,利奥波德二世成年的儿子便有四人。大儿子弗朗茨才能方面稍显平庸,二儿子斐迪南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是利奥波德二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其实是一个有着不少本事的人。
三儿子卡尔就不用说了,被视为哈布斯堡家族未来的支柱之一,而即便是四儿子亚历山大眼下也已经被任命为了匈牙利总督。在匈牙利总督任上,亚历山大表现出了杰出的才能,起码因利奥波德二世继位正统性而引发的匈牙利局势的动荡在亚历山大的治理下逐渐好转。
也就是说弗朗茨如果不说有着嫡长子名分的话,或许利奥波德二世屁股下的皇位一辈子都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不过弗朗茨毕竟是嫡长子,因为他成为了帝国的皇储,哈布斯堡家族的下任掌舵者。但是利奥波德二世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必须要经历一些磨练,不然的话恐怕守不住哈布斯堡家族这诺大的家业。
而让弗朗茨此次带团前往勃兰登堡在利奥波德二世看来正是对弗朗茨的一个大考验。
另外此次弗朗茨前往勃兰登堡并不是没有保障的,别忘了安娜现在可是已经怀孕了,而眼下如果普鲁士单方面扣押弗朗茨的话,以安娜日益倍增的影响力来说还是能够影响到普鲁士政府的。
再说了要是普鲁士真的敢扣押弗朗茨在国家上也会惹来一片骂名,不提普奥两国敌对的身份,弗朗茨可是安娜的哥哥,这意味着他也是安娜肚子里那个孩子的舅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鲁士要是还敢扣押弗朗茨的话,那就是罔顾人伦,凶残至极的象征!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利奥波德二世才会钦点弗朗茨前往勃兰登堡。
而对于弗朗茨来说,他本来是不太想去的,但是经过几个幕僚的劝说,弗朗茨最后还是决定往勃兰登堡走上一遭。
随着几个儿子的成长,利奥波德二世也开始逐渐将自己的儿子分封到各地。二儿子便被封为托斯卡纳大公,三儿子卡尔虽然被过继给了切申公爵,但是眼下切申公爵已死,而看利奥波德二世的意思很显然要让卡尔在奥地利的军队中大展手脚。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亚历山大,那个同样出生与1772年的哈布斯堡嫡子居然被封为了匈牙利总督!
匈牙利是什么地方。不客气的说如果奥地利能够完全收复匈牙利,那么眼下普鲁士根本无法应对奥地利的进攻。
匈牙利不仅为哈布斯堡家族提供了大量优秀的战马和骑兵,同时匈牙利的步兵也以吃苦耐劳而闻名。如果匈牙利能够完全俯首的话。那么顷刻间奥地利便可以再从匈牙利得到起码超过五万人的兵力。
这并不是对匈牙利实力的一种夸大,要知道在拿破仑战争之后,继承了利奥波德二世皇位的弗朗茨成立了奥地利帝国,而这个奥地利帝国仅仅过了数十年便被奥匈帝国所取代,而奥匈帝国正是由奥地利和匈牙利合并成立的双元制帝国!
而有着匈牙利的鼎力相助,奥匈帝国在当时成为了世界五强之一,不管是从领土、人口、工业还是军事实力来说。奥匈帝国都在世界上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不过因为利奥波德二世登基时因为对一批匈牙利贵族的出手,从而导致了匈牙利地区不稳。
不过随着亚历山大对匈牙利各个地区及贵族们的安抚,匈牙利地区的局势已经明显好转了不少。而这一切让弗朗茨感觉到了威胁。
帝王家中无亲情,这并不是一种夸张的手段,恰恰相反这是一个真实的写照。每一个出身在帝王家中的孩子在他还仅仅是启蒙阶段的时候便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课程,而其中所谓的御下之术与厚黑学更是必修的科目。
而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除了废材之外。其他的都势必将会在今后的岁月中卷入到那场对至高之位的争夺。
马克西米廉的例子并不稀有。而且虽然欧洲流行的萨利克法典继承法乃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如果嫡长子是个傻子又或者是英年早逝呢?这一切都有可能,所以往往皇家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便懂得什么叫政治。
眼下的弗朗茨便对政治有着别样的体会,除了已经前往托斯卡纳的斐迪南之外,另外几个年岁较大的弟弟都被弗朗茨看做是威胁,而显然在弗朗茨看来最大的威胁并不是卡尔而是亚历山大。
卡尔毕竟已经被过继给了切申公爵,而随着切申公爵的逝世,卡尔更是直接继承了切申公爵的爵位。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便将卡尔排出了皇位第一继承梯队的行列。
而亚历山大的压力却是刻不容缓的,利奥波德二世虽然将亚历山大封为了匈牙利总督。但是却并没有给亚历山大册封任何的爵位,这是一个让人非常不安的举动。
像亚历山大这样的皇帝嫡子在成年之后通常都会被封以爵位然后被赶回自己的封地待上一段时间,这既是为了让这些成年的皇子到自己的封地能够直接的接触到民生,另一方面也是让这些皇子们知晓他们已经和皇位无缘,起码在皇储未出事的情况下,他们是没有希望了。
而像亚历山大这样的例子便有些少见,要知道匈牙利一向都是皇帝的直属领地,而一般来说在匈牙利都不会设置总督的。而眼下利奥波德二世对压力山大的安排一方面可以解读为皇帝准备将匈牙利当做亚历山大的封地,只不过顾忌到影响的问题,所以暂时还没有正式册封。
而另一方面则可以解释为皇帝任命亚历山大为匈牙利的总督是对亚历山大的一种磨砺,作为仅次于奥地利的地区,一旦亚历山大收服了匈牙利地区的民心,那么日后亚历山大的发展简直是不可估量。
无论是哪一种解释都不是弗朗茨所愿意接受的。
如果将亚历山大册封为匈牙利国王,那么单单仅靠一个奥地利,弗朗茨日后又怎么能够压服自己的兄弟们。而如果仅仅是磨砺的话,试想携平定匈牙利声势的亚历山大回到维也纳之后何人能够制服!
可以说在哈布斯堡一家当中,眼下最为尴尬的便是弗朗茨。说好听点他是皇储,但是说难听点他的手上除了利奥波德二世给的,其他的便再无一丁点的资本,甚至比已经被封为托斯卡纳大公的二弟都不如。
所以出使勃兰登堡也可以看成是他的一个机会,一个积累大量声望的机会。
想一想皇储殿下不顾千里之远、兵凶战危前往勃兰登堡看望自己的妹妹和未出世的外甥(女)。这是一个多么感人的话题,甚至只要加以渲染再进行宣传,那么一个有情有义且高大非凡的皇储形象便清晰可见。一旦给民众落下了这种影响。那么以后弗朗茨在声势上便不惧弟弟们的挑战。
在准备了几天之后,弗朗茨便离开了维也纳率领使者团前往勃兰登堡。
而在布达佩斯的亚历山大在弗朗茨离开维也纳的几天后也收到了消息。
“呵呵,丹尼尔,你说我的皇储哥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才有几天不见,皇储殿下居然都这么大胆了,看不出来啊!”
在布达佩斯的总督府中也就是曾经的匈牙利王宫之中。亚历山大正高高的坐在上首看着手上的信件向着一旁站在的人问道。
这个站着的人正是亚历山大手下的首席幕僚丹尼尔,而这位丹尼尔还是一名匈牙利人。
亚历山大和丹尼尔的相识过程非常的戏剧化,在亚历山大十六岁的一次除外打猎中在一处荒地里救下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中年人。而这个中年人正是丹尼尔。在丹尼尔被救之后就一直对亚历山大忠心耿耿,而对丹尼尔有着救命之恩的亚历山大在摸清了丹尼尔的底细之后也是非常信任丹尼尔。
随后丹尼尔为亚历山大在许多事情上提供了非常宝贵的意见,甚至亚历山大被任命为匈牙利总督一事的背后都有着丹尼尔的影子。
而亚历山大也不是一个笨人,在丹尼尔的辅佐下。亚历山大一时之间声势大涨。在哈布斯堡家族中,人人都认为亚历山大将会是弗朗茨皇位最为有力的威胁者。
在亚历山大被任命为匈牙利总督之后,一时之间如鱼得水,久不成改善的匈牙利局势在亚历山大的手下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的得到了顺利的推进,甚至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匈牙利贵族也在暗地中向亚历山大进行效忠。
而与此同时,当亚历山大得到了不少匈牙利贵族效忠之后,他心中的那份野心却是越来越大。
在亚历山大看来,自己的才能要比弗朗茨要高上十倍。如果不是有着皇储的名号,弗朗茨什么都不是。但是他亚历山大却不同。即便没有了皇子的身份,凭借着在匈牙利的经营,亚历山大也有信心割据大半个匈牙利地区自立为王。
不过亚历山大的心思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警觉,特别是当亚历山大正在对匈牙利地区贵族排名首屈一指的巴托里家族的嫡女伊莎贝拉展开追求的消息传开,在奥地利便有一部分贵族势力对亚历山大不满起来。
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矛盾从1608年第一个拥有着哈布斯堡血脉的人登上特兰西瓦尼亚公爵宝座开始,便一直纠缠不清。
而后来的几百年中,两个地区的矛盾一直贯穿着欧洲历史的始终,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两个地区分道扬镳之后才得以终结。
亚历山大的身上毫无疑问流淌着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而眼下一旦他真的迎娶了伊莎贝拉,那么他势必将赢得大部分匈牙利贵族的支持,这对一直和匈牙利有着矛盾的奥地利来说是显得有些不可接受的。
在奥地利政府看来,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虽大,但是这些领地必须要以奥地利为中心,所有哈布斯堡家族领地的最终任务都是为奥地利服务,而奥地利的这个观点受到了匈牙利人毫不留情的斥驳。
奥地利和匈牙利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对哈布斯堡家族造成了非常坏的影响,起码在征兵这一项来说便受到了极大的抵制。从普奥开战到现在,匈牙利仅仅为哈布斯堡家族提供了不到两万的兵员,而以匈牙利的人口来说完全可以提供的更多!
“总督殿下,我想皇储殿下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困境,所以此次出访勃兰登堡对皇储殿下来说又何尝不是危险和机遇共存!”
丹尼尔恭敬的向亚历山大说道,而听到丹尼尔的话,亚历山大的额头却皱在了一起。
“丹尼尔,你说我的那位姐姐是会支持我多一些还是弗朗茨多一些?”
“总督殿下,按照我对安娜殿下的理解,应该会对皇储殿下的支持更多一些!”
这个回答让亚历山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戾气,从小到大不管亚历山大多么要强,始终被弗朗茨压了一头,而原因无非是弗朗茨是利奥波德二世的嫡长子而已,这让亚历山大简直快要抓狂了!
“对了,巴托里家族那里还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复吗?”
“总督殿下,巴托里家族的那支老狐狸显然不愿意这么早就站队,很明显他还想再观望一段时间!”
“不能让巴托里家族继续自在下去了,你去命令我们的人做好准备,要是巴托里家族再不表明态度,那就是逼我采取一些过分的手段了!对了,我们暗地里征召的那些人千万要藏好,现在时机还没到,不能让维也纳听到什么风声!”
虽然亚历山大前后话说的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作为亚历山大的心腹,丹尼尔自然知道亚历山大指的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