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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绝大的忧伤吞没了他的心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流出了泪水。绝望地回头,这才发现,他身后竟站着一大群美艳的女子,有风、花、雪、月四位凤侍,有四十四位宁芙神卫,有艾丽丝,有那个与阿尔娃一样的木雕女神,有哈勒斯的水之女神,还有数十个似感十分熟悉,实则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
突然,那无数个游移在战场四周的暗淡光球飞快地向他袭来,光球带着巨大的电流,拼命地涌入他的身体,到后来身体不听使唤,感官也渐渐模糊起来,瑞克感觉自己瞬间就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
瑞克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阿尔娃那张妩媚的绝世容颜。阿尔娃正睁着秀目仔细端详着他,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情意,似还夹杂着模糊的迷惘与惆怅。
见瑞克转醒过来,阿尔娃微微一愣,脸上飘过了一丝配红,柔声道:“你醒了。”
瑞克略为尴尬地点点头,虽然昨晚的记忆远没有刚才的梦来得清晰,但激情的片段仍残留在脑海之中。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占有了阿尔娃。
此外,他仿佛记得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女人,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仰躺在草丛中的鹿寒雪。她一丝不挂,残破的衣服散落四处,下体还残留着红白相间的浑浊液体。
鹿寒雪见瑞克的目光瞟来,马上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瑞克微微错愕,鹿寒雪非但没有怪罪。反而一付很感激的样子。这令他大感惊奇。长发披肩的鹿寒雪此刻正展现出一种慵懒的风情。真如飘落云间的仙子。瑞克紧盯着她秀发半遮的浑圆**,神情变得呆傻起来。
鹿寒雪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昨晚消魂蚀骨的感觉重又涌上了心头,她羞红着脸避了开来,挺拔的双峰开始剧烈地起伏。
瑞克心中一荡,原本似高不可攀的鹿寒雪转眼之间居然变成了小女子一样的娇羞模样,他心中大感刺激。
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却被阿尔娃狠狠揪了一下。疼痛感传来的同时。他终于醒悟到自己怀中还搂抱着一个大美人。
瑞克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阿尔娃嘿嘿地笑了。
阿尔娃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的一生,居然要与她的男人扯在一起,他有那么多女人,自己真的值得如此去做吗?”阿尔娃心中叹道。
瑞克看到阿尔娃脸上的惆怅,心中没来由地一痛。
他怜惜的表情落到阿尔娃的眼里,无形之中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暗忖:“唉。他眼中的柔情总是让人无法规避,逃避了这么久。跟她斗了这么久,最终自己还是不能摆脱命运的轮回,终将还是要属于他的。”
想到这,一个决定自她已中生成,她微拢秀发,偎靠在瑞克怀中,略带苦涩地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故事简单却曲折坎坷:
五千年前,大海的深处,生长着一个巨大的贝壳,其中孕育着一白一黑两颗珍珠。一次偶然之中,贝壳吞下子一股奇异的灵体,气体充斥着壳壁,无法流出后便迅速渗透到了那两颗珍珠的体内。珍珠被动地吸收了灵气,从此以后,它们开始有了意识……
经历了两千多年,珍珠的能量不断成长,而后演化成了现今的模样,拥有了女人的形体。许是天生质地的不同,她们虽然同生同源,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一正一邪。但尽管志向不同,她们的感情却很要好。这样又过了一千年,她们的力量已无比强大,便决定离开海洋,来到了人间。
正义的是鹿寒雪的师傅──木雕女神──阿尔娃的姐姐,天星-凤凰。那时她们力量相当,天星也还未成神,背后亦没有翅膀。
因各自的追求不同,她们决定分道扬镳,但约定一定要经常联系。怎奈,最终因性格使然,她们还是走上了对立面。
时刻梦想着位列仙班的阿尔娃,无意得知生性淡泊的姐姐在深海时成长的速度就远超过自己了,她心中便不由的产生了妒忌,而随着天星的修炼越来越高,阿尔娃的妒忌也濒临疯狂。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人明明同生同源,姐姐可以进入神的境界,而自己却仍是遥遥无期。
妒忌蒙蔽了理智,她开始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向天星,甚至认定两人吸收那股奇异气体时,天星吸入的要远远超过自己,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认定了这一点,阿尔娃愤愤不平,开始了疯狂地报复。
她一直知道天星深爱着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强大势力和无比魅力,让天星甘愿成为他众多女人之一的男人。因为力量有限,无法与天星正面抗衡,阿尔娃便选择了从这个男人下手。
男人能力卓越,即将一统大陆,手下更是猛将如云,而其下的一个重将更是他的好友,却一直对一位夫人深深爱恋。得知如此契机,阿尔娃开始蛊惑这个重将,从怂恿他叛变上级,从而夺得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事情果然按照阿尔娃的计划发展着,重将策反,并夺走了男人深爱的女人──清如,无奈清如誓死不从,最后自杀作结。男人前来报仇,最终与重将同归于尽……
天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找到了阿尔娃。当看到天星身后的翅膀后,阿尔娃心中已经绝望──自己苦心设计,却还是没能阻止她升入仙班。两者力量上的巨大差异,注定了阿尔娃落败的下场。在她被封印的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今后的命运:千年以后,将有帝主降临,将她救出漫天的苦海。而她的生命,将受到这位帝主的主宰。
“预言实现了,你是主宰我命运的帝主。”阿尔娃叹息一声,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告诉瑞克这些,也许被封印了千年之久,她突然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也许她已认定瑞克是自己今后的命运主宰者,大有告诉他自己往事的必要。
阿尔娃没有告诉瑞克,在她看到瑞克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天星深爱的男人,就是瑞克的前世。她也没有告诉他,他今后的命运,自己是如何知晓的,只因她隐隐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
或许她不愿意说,是因为不想瑞克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害死他前世的元凶。她心有不甘,不愿与自己的姐姐分享同一个男人,所以不知该如何面对瑞克,也许这是她之前一直选择逃避的重要原因吧!
“你还恨她吗?”瑞克将阿尔娃紧紧地搂住,问道。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自己是多此一问,因为从阿尔娃黯淡的眼神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悔恨与痛苦。
果然,阿尔娃摇摇头,道:“在到落霞山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恨着她,但看到她的木雕,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再也提不起一丝恨意。之前的种种,都是我错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过来,被妒忌迷失了双眼,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明明知道当时吸入气体时,我们都是被动的,即使她吸收的比我多,那也是命运使然。两人的巨大差距,完全是因为修炼之法的差别:她吸收天地之气,而我偏走极端,喜欢从人身上提取精华。其实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阿尔娃轻笑了几声,抬眼看着瑞克,问:“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很坏的女人吧?”
她突然担心如果瑞克回复了前世的记忆,不知会怎样对待自己?如果也是像前世一样地怨恨,自己会伤心吗?一种难言的悔恨充斥在阿尔娃心中,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现在的你,很好很好。”瑞克并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轻轻应了一句。
阿尔娃知道他这么说,是暗示自己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重重点了点头,她把环在瑞克背上的双手紧了紧。瑞克的怀抱,让她感觉到充实与温暖。
瑞克没有再说什么,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阿尔娃口中的那个男人,便是自己,而那个重将,就是梦境中那个叫“齐康”的男人,还有那位自刎而死的夫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他想努力想起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与阿尔娃,与鹿寒雪的师傅,与宁芙神卫,到底有什么无履汁对于心头的疑惑,他没有想过向阿尔娃解疑。
他总觉得阿尔娃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强求。
“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瑞克暗自想道,转身望向鹿寒雪,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鹿寒雪前后有这么大的变化?他希望鹿寒雪不要像阿尔娃一样拒绝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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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寒雪感应到瑞克的疑惑,微笑着做出了解答,不过答案却合合糊糊,只有一句话,是师傅的指引。”
这点倒是没变,还是与以前一样的惜字如金。瑞克大感不爽,弄了半天,他几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与他先前的期待出入也太大了吧!
鹿寒雪那句话说完没多久,克丽丝就带着玉露、敖铃儿、青鹭、许真真与宁芙神卫赶到了。从克丽丝发现瑞克失踪开始,众人随后又发现鹿寒雪与阿尔娃也不见踪影,便开始围着军营四周寻找。直到有人来报说,看到瑞克带着阿尔娃出了军营,一行人才找到此处。
看到了三人的样子,每个女人的脸上都露出早知会是如此的表情,只是鹿寒雪也……却有些出平她们的意料。
克丽丝等人看到鹿寒雪与阿尔娃满身淤青的痕迹,不约而同地瞪了瑞克一眼,似是责怪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竟把两人弄成如此模样。如果不是早知道瑞克有色心没色胆,而阿尔娃及鹿寒雪的武功和魔法又远高于瑞克,她们几乎就要认定瑞克动了强。
因为有相同的遭遇,玉露和青鹭同情心大起,将披在身上的外衣解下,小心地掩在鹿寒雪与阿尔娃的身上──她们的衣服已被瑞克撕扯得破烂不堪。
瑞克心中那个冤啊!他虽然与两人有了合体之缘,但中间的过程糊里糊涂,根本不受自己意志所控制。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却要遭受如此的待遇。他有千般委屈。见众人脸色不善。却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而鹿寒雪与阿尔娃也不向她们解释一下,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她们身上加倍地讨回来。
心中不忿的瑞克,完全湮没在了众人怪罪的眼神中。
自从米尔侯爵私通外邦,意图谋反的阴谋真相大白之后,达凯镇的镇长谢里曼就一直坐立不安。既然女王查清了米尔侯爵的底细,会不知道自己与米尔侯爵暗中勾结?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对自己动手,难道自己幸运。上回来调查此事的夏华-佩蒙公爵真没发现什么?或者已经知道了,因为最近频繁的战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谢里曼寝食难安地度过了好几个月。几个月来,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四周平静如死水,但越是如此,谢里曼就越感到惶恐。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是让人最感窒息的,他的心中,正充斥着这种感觉。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逃离蓝月帝国。带着儿子隐姓埋名,开始新生活。但他始终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做一个平头老百姓?这样的生活,他想着都觉得害怕。于是乎,他开始抱有侥幸心理:自己做事一向谨慎、严密,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吧!
此时的谢里曼,正表情阴沉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他看了看时间,是时候摊牌了。老这么惶恐地度日,自己迟早会崩溃。他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书架后面一道隐秘的暗门,进入秘道之中。
在距离镇长府颇远的那间民房里,他看到了那位同自己与米尔侯爵颇有关联的中年人。
谢里曼恭谨地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中年人行礼,开门见山地道:“特使大人,我想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谢里曼目前的处境相信特使也已经知道,所以我想放弃我们先前的一切合作,请特使体谅我的苦衷。”
中年人冷笑道:“镇长大人在开玩笑吧!合作全部取消?那米尔侯爵拖欠的款项也全部由你偿还吗?”
“特使才是开玩笑,米尔侯爵拖欠贵国的款项是他的事,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谢里曼神色一变,马上赔笑起来。
中年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是吗?可怜的米尔侯爵已经魂归天国,他所有的财产都被蓝月帝国没收,我国的付出不能打水漂吧?既然米尔侯爵已死,那只有便宜他了。而这笔帐,也只有算到你的头上,谁叫你们当初向我国购买武器的时候,是以你们二人的名义买的。”
“特使,这帐不应该这么算吧,他是他,我是我,他买的东西又不在我的手里,怎么能由我来担负他那份责任?何况我们虽然是以二人的名义购买的,但所买的兵器种类并不相同,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负吧!”谢里曼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很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眼前的特使他得罪不起。
“不管镇长大人心中愿不愿意,这笔款项都要由你担负,并且限定了时间,必须在一个月内付清。这也是之前与米尔侯爵约定好的截止时间。”
“你,你欺人太甚了,这笔钱,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谢里曼知道这笔款项的数额,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中年人如此强硬,摆明了是不给他活路。谢里曼勃然大怒,中年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还要将这个担子丢给他,他不禁怀疑起中年人别有用心。
果然,中年人话锋一转,道:“镇长大人不付这笔款项也可以,我国甚至可以免费资助你大量的武器,不过你要答应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谢里曼脸色一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马上在达凯镇发动叛乱,并且要把这股叛乱之风不断吹大,最好引起你们女王的注意吸引她的军队来镇压。”中年人微瞑的双目中闪过一抹亮光,不急不慢地道。
“吸引军队来镇压?”谢里曼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人,他真怀疑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发动叛乱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居然还要把事情越闹越大,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大军一到,他还有活命的份?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掐死。
“对,吸引军队来镇压。”中年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见谢里曼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微微一笑道:“镇长大人应该知道蓝月帝国目前的形势吧!我休卡大军在奥玛里维元帅的率领下,与云雀国、奔马国、裴多尼以及卡琳克尔帝国组成百万大军,已
经牢牢控制住了丝城。只要在丝城会战中取胜,整个蓝月帝国都将唾手可得。而镇长大人发动叛乱的目的,就是牵制住蓝月帝国的大军,使其无法增援丝城。拿下了丝城之时,就是百万大军横扫蓝月帝国的时候。到时候,镇长的富贵与权力远不止此。”
“先不说我能牵制住多少军队,就算我牵制住了所有援军,敝国取得了丝城会战的胜利,就能拿下整蓝月帝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国的奥玛里维元帅不仅拿下了丝城、罗河城及玉阳关,甚至还偷袭了勃英特,可结果呢?贵国不仅没有拿下蓝月帝国,还陷入了苦战之中。我想特使还是先冷静下来,不要说一些痴人说梦的糊话。”
中年人微微一惊,没想到谢里曼还有些见识,这让他对即将取得的效果信心加倍,他再次露出笑意,道:“此一时彼一时,奥玛里维元帅前次失败,是因为敌暗我明,主动出击之下,地形又不熟悉,所以才有此一败。如今元帅大人吸取教训,自会更加小心谨慎,而且身边还多了塔布和多尼-冯两位元帅辅佐。放眼大陆,有谁是他们连手之敌?更为重要的是,如今蓝月帝国的最强实力已经暴露在世人的眼前,剑狼军团与飞狮军团齐出,塔布元帅也与女王军团及豹影军团交过手,实力并不是很强,而紫云军团更是被京唐国拖住。如果我方大败剑狼军团与飞狮军团,而你能够成功牵制住女王军团与豹影军团其中的一支,我联军夹胜而来,气势如虹,直逼勃英特,那时蓝月帝国最多能聚集的兵力预计不超过二十万,到时候拿下勃英特,还不是举手之功?”
谢里曼露出思索的神情,中年人点点头,继续道:“更为重要的是,前次蓝月帝国的胜利,已使你们女王的威信大大提升。这看似好事,实则只会令帝国内部的争斗更加恶化。蓝月帝国王权旁落已有多年,随着女王声势日隆,如果帝国在丝城会战中取胜,帝国女王极有可能大权在握,从而改变多年存在的局面。而这,恰恰是众权臣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为了阻止这种局面的发生,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帝国在丝城会战中取胜。有这个变数的存在,我休卡王国必胜无疑。”
深深地望了中年人一眼,谢里曼开始怀疑这位特使大人是不是休卡军方的要员或是出名的政客。不可否认,特使大人的说法让他心动。
“而且,镇长大人如果选择发动叛乱,不仅不用再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惩罚担忧,还能化被动为主动,积极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可以保证,镇长发动叛乱的同时,蓝城、佳木郡也会相继响应。蓝月帝国的各地,也会有由包括我国在内的北方诸国派出的大量技艺非凡的魔法师和武士,制造大规模的混乱。米尔侯爵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他的事业将由你继承,包括他应得的荣耀与权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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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当他抛出最后一枚筹码时,谢里曼已经重重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两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商讨具体的计策。
大约两个时辰后,谢里曼又回到了他的书房。还没喘上一口气,他就命人召来了仓木雄太、律托、门赛以及伊菲克罗,这是他目前所能调动的所有人力。(注:仓木雄太,唐宗在达凯镇的代言人;律托,达凯镇民团团长;门赛,原米尔侯爵亲卫统领,手中掌握着米尔侯爵残余的势力;伊菲克罗,谢里曼之子,统领着一群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谢里曼将在民房中商议的计划向众人复述了一遍,立刻引得众人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这些人都极富野心,且都有把柄落在谢里曼手里,因此谢里曼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出卖。商讨了计划,众人就纷纷进行准备去了。
中年人并没有和谢里曼确定发动叛乱的具体时间,他当然也不会傻得去做出头鸟,只有到蓝城、佳木郡相继动乱之时,他才会望风而动。只因他对中年人的话不全信,但利益当前,也甘愿冒险一试。
然而,中年人对谢里曼起兵之后的期望,要比谢里曼自己料想的要大上许多。在与谢里曼会面结束之后,他便火速赶回自己秘密的住所,将事情的进展以书信形式,通过猎鹰传给了远方的消息等待者。
※※※
猎鹰飞翔了许久,终于抵达了勃英特,在空中盘旋了数秒。它低飞进城。落进了一家别致的院落里。
只见猎鹰轻轻飘落在伫立院中的男人的手臂。男人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将长信解了下来。他读完长信,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抛出一块肥肉慰劳猎鹰后,转身进了院落的里间。
猎鹰叼住肥肉,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在离它不远处,还有两个同伴与它做着同样的动作。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男人──奥土鲁走出了别院,坐上下人早已备好的马车,朝辛戈大公爵府赶去。
时近天黑的时候,奥土鲁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公爵府中作为禁地存在的一座塔式建筑里。
在塔式建筑第三层的一个会客的房间里,辛戈大公接待了奥土鲁。
房内仅有的两人分宾主落坐后,辛戈大公首先笑着道:“奥土鲁公爵满面春风,定是带来了好消息。”
奥土鲁呵呵一笑,道:“大公慧眼过人,什么都瞒不过大公啊!”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辛戈大公似乎有些不满意奥土鲁故意吊人胃口。催促道。
“蓝城、佳木郡、达凯镇几乎同时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行动好迅速!与奥土鲁公爵合作,真可以少操不少心啊!”辛戈大公赞道,忽然话锋一转,语带严肃地道:“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都很难翻身了。”
奥土鲁点点头,突然问道:“大公准备何时动手?”
辛戈大公摇摇头,颓然道:“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在女王的打压下几乎被连根拨起,庞格那个老家伙也趁机煽风点火,我现在已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中,行动颇为不便,以前许多来往密切的大臣也渐渐跟我疏远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雷督不是大公这边的人吗?虽然现在暂时退位,但他数十年不倒,手中的力量可想而知,大公何不将他召来,共商大事?”
“那老匹夫,表面上亲热异常,实际上,野心比庞格那老家伙还要大。他早就跟月教勾结在一起,还与光之神殿似有来往。上回我儿在他府中贺寿,险些被毒十娘杀害。他假意趁机解围,表面上还施我一份人情,还以为我不知他早与月教串通一气。唉,可惜那‘泣褐膏’只用上了一瓶就被月教夺了回去,本想毒死唐昭娴,趁机安插人手,不想最终功亏一篑。泣褐膏的消息走漏,我怀疑就是他所为,如今他借丧子之由,退隐幕后,说不定这是以退为进,想谋求更多利益。”
奥土鲁在心中大叹,此时的辛戈大公显然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目光少了几分威严,往日的镇定自若、沉着冷静全然不见,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奥土鲁不禁怀疑自己此次找辛戈大公密谋此事,是不是有欠妥当。挥头甩去这种情绪,既然已经走到这步,就别再想着回头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奥土鲁心中如是想着,抬头看了辛戈大公一眼,接着问:“大公觉得九门提督如何?”
“你有办法将他拉到我们这边?”辛戈大公眼睛一亮,顿时恢复了些许神采。
“我国的天罗教与他素有些交情,我们掌握了一些他贪污的证据,恰巧此人最近和庞格有些冲突。我们好好利用这个症结,再加上有天罗教从中牵线,我相信可能性很大。”
(注:九门提督,班多夫-迪多,在查桃家废宅一案中,因为追查现场凶器来源一事时与庞格有了嫌隔。)
“好!如果能得以他的加盟,我的底气也会足上许多,女王想要独揽大权,可没那么容易!”想到自己的胜算可能又会大上好多,辛戈大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传说天罗教主为某国权贵,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能一直靠在这个权力的中心,有如此强大势力作后盾,定会发挥加倍的功效。想到这里,辛戈大公心中雀跃不已。
“还有一事,那个夏华伯爵在我休卡国土上滋生事端,弄得我国民生凋敝,贼盗四起,陛下更是龙颜大怒,我临行之前,陛下特意交代,要将我国人民所受的灾难,千倍百倍地偿还到这个夏华伯爵及其家眷的身上。”
“这是小事,我立刻组织人手去办。”辛戈大公一点就透,马上就应承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为难的表情,道:“不过他府内的高手众多,我又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女王的身上,人手上恐怕有些不足。”
“这点大公放心,我国天罗教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已聚集在勃英特。上回那可恶的家伙收缴了天罗教一年的供奉,这帐还没跟他算,现在新仇旧恨一齐算清。哼,就从他的家眷开始算吧!大部分教徒初入此地,行事起来恐怕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怀疑,那样就大事不妙了,所以大公主要负责配合我方人马隐藏行踪。”
辛戈大公了然地点了点头。
奥土鲁又道:“请大公的手下留意一个人。不,是要务必找到此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
“我的小妾──艾达。”奥土鲁的脸色即刻转冷。
※※※
深夜,佩蒙公爵府一片宁静。在柔和的月色中,府内的大多数人已经入睡。
客厅内,此时却仍是灯火通明,琴心落坐于主位上。刚才风侍回报,天罗教的黄筱宜匆忙来到了爵府,说有要事相告。琴心早就从克丽丝等人的口中得知,瑞克在桃家旧宅中与她曾有过合体之缘,玉露也曾特别提到黄筱宜似乎对瑞克怀有某种特殊的情愫。虽然两人处于敌对方,但女人天生感性,情感往往能主宰她们的意志,此次黄筱宜前来,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在瑞克带着克丽丝、玉露与青鹭远赴北疆后,府内的大小事务就全部落到了琴心身上,虽然有法尔莉在一旁协助打理,但她还是颇感费力。以前有克丽丝、玉露与青鹭等人在,她还没什么感觉,但她们离去之后,事务突然全部压在她的身上,犹如千斤重担。
琴心一直对瑞克身边能有这么多美女不以为然,近来闻悉他在战事上竟也能做到几乎长胜不败的地步,更感上天不公。怎么看都觉得他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可身边为何却有那么多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美女对他死心塌地,甚至连军中将领都为他折服?他有什么好,值得众人如此待他?琴心常在心中如此问道,可当局者迷,她在感叹的同时,却不曾发现自己对远在边疆的瑞克越来越恩念。
旁观者清,法尔莉却留意到了这点。她跟随琴心多年,对主子可谓了解至深。瑞克还在公爵府的时候,琴心对他的态度就与众不同,全然没有待旁人般的平和冷静;瑞克离去之后,她则开始经常地唉声叹气,不自觉地关心有关他的一切消息。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在琴心与佩蒙城主夫妻恩爱的时候,才见过她如此着紧一个人。
夫人爱上瑞克了!?这是法尔莉细心观察之后的直觉结论。她心中非常高兴,主人能从丧夫的痛苦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她乐于见到的事情。瑞克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何况两人已有过夫妻之实──不自觉的,法尔莉心头一阵猛跳,双颊绯红,此时瑞克退出琴心身体的那幕**的景象,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久久消散不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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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走,天罗教要对你们动手了。”黄筱宜一进入客厅,就急忙对众人说道。
客厅之中,除了琴心、法尔莉,以及领黄筱宜进门的风侍外,龙兰、艾丽丝、斯黛儿、彩凤等十名宁芙神卫分立两旁。
黄筱宜虽然声称有要事相告,但她是敌是友,至今不明,琴心只是一柔弱女子,如遇变故,无任何自保能力。所以一得到消息,众女都赶了过来,以防不测。
“他们有多少人?”琴心问道。前次瑞克召走了敖铃儿、阿尔娃、鹿寒雪以及十八名宁芙神卫,使府内的守卫力量大减。瑞克得罪天罗教一事,勃英特人尽皆知,因此黄筱宜的情报,她不疑有假。而令她担心的是,从黄筱宜如此焦急的表情看,前来的敌人定是声势浩大,仍守在桃家宅院的十六名宁芙神卫及假扮桃花红的月侍,她们的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
“不仅有天罗教,还有辛戈大公的人……”见琴心相信了自己的话,黄筱宜暗松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只是黄筱宜的话没说完,厅外就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
龙兰闻声一惊,飞快地撩了出去──那是萝西的叫声。龙兰及众剑侍一直负责教导天香队与天凤队,而对萝西,她已经注意了很久,女孩们的兽卵已经先后孵化成功,惟有萝西黑暗属性的剑狼没有孵化出来。
唐昭娴曾经叮嘱瑞克要特别留意萝西的情况。龙兰了解黑暗属性的剑狼可能导致主人心性大变后,便暗中小心翼翼地保护起她来。不过三个月前,她还是无缘无故地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渐渐好转。但是整个人比以前更加沉默少语了。当时老海洛诊断了很久,也没有找出病因,龙兰隐隐觉得这与兽卵有关,开始试着劝她放弃继续孵化兽卵。可固执的萝西,龙兰无法,只能更加小心地看护她。她来客厅之前明明看到萝西已经睡下了,怎么现在……难道是那兽卵又出问题了?龙兰大急,快速地向声音的来源赶去。
众女马上跟了过去。黄筱宜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步出客厅,众人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众女一惊,立刻加快了步子朝声源奔去。琴心不会武功,被众女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当她在法尔莉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赶到打斗现场时,眼睛顿时一黑,身体趔趄了一下,幸而法尔莉在旁及时扶住了她。黑夜中。只见数百名蒙面的黑衣人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庭院各处,艾丽丝、斯黛儿、十名宁芙神卫、黄筱宜。以及府内的亲卫们与他们缠斗在一起。院内的草地已经血流成海,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凌乱而血腥的场面分外吓人。
不远处,龙兰抱着浑身是血的萝西站立在一棵较为隐蔽的歪斜大树旁,在月色掩映下,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萝西体内流出……
琴心在法尔莉的陪同下快步走到龙兰身边,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伤了心脉,有生命危险。”龙兰紧张地看着怀中的萝西,目光透着焦虑与心疼。
突然,琴心指着萝西双手紧抱住的兽卵,张大嘴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啊!那兽卵,兽卵……”
法尔莉与龙兰闻声低头一看,顿时也惊异不已:但见萝西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竟受到兽卵的吸引,源源不断地向它聚集,更为骇人的是,鲜血一接触到兽卵,就消失不见了,细看之下才发现,血液都被融入到了兽卵之内。
三人均是大惊失色,龙兰顿悟到,方才替萝西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原来是这个兽卵在作怪,可是任血这么流下去,萝西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于是她果断地抓起萝西的双手,试图扳开它们,将兽卵从萝西怀里取出来,无奈她使出全身力气,那兽卵就如萝西身体的一部分般,怎么也移不开来。
考虑到运用真气作用于兽卵可能会给萝西带来更大的伤害,龙兰也不敢轻举妄动,急得香汗直流。
就在龙兰无分可施的情况下,更加怪异的情形出现了:兽卵周身泛出了耀眼的红光,而原本流向它的鲜血突然静止了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红光慢慢向萝西胸口的伤口凝聚,并逐渐形成了一个似成人拳头般大小的红色光球,光球不停地围绕伤口作圆周运动。
此时,龙兰三人无不睁大了眼睛,只见在光球的运作下,萝西的伤口竟奇迹般地自动愈合了。龙兰不敢怠慢,再次查看萝西的情况,发现她已呼吸平稳,心脉完好无损,只是血流过多,还十分虚弱。龙兰顿时松了口气,再看萝西仍紧抱在怀的兽卵,顿觉无力,只得先以大局为重,迅速将萝西交到了法尔莉怀中,转身杀向了近旁的黑衣人丛。
战况十分危急,公爵府只有七十人不到,虽然宁芙神卫、艾丽丝、斯黛儿以及剑侍们技艺高超,但敌方亦是高手云集。在数百个黑衣人的包围下,众人只能堪堪抵挡,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但众女中,大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快的战场就被分为了三块:三凤侍自成一个三角阵式,她们使出的绝招“倚月十三剑”威力巨大,配合娴熟,在这样暴风暴雨的狂攻之下,所到之处,挡者即死,瞬间就成功地吸引了大量的高手向她们聚集,即便如此,她们仍是游刃有余。
另一边,三个黑衣人同时挥剑向场中的一名宁芙神卫袭来。宁芙神卫将剑随意一挥,剑身绽放出绚丽的光泽,吱的一声没入了其中一人的心脏,银剑收回,顿时血花四溅。
剩下的两人迅速向她袭来,手中的剑锋离她越来越近。她似目在后背般,突然腾空而起,身形急转,正面两人时,手中剑已划过了一人的脖颈,而另一人,则被她纤手击出了老远。
在她不远处,斯黛儿双手不断挥出银白的水流,将横冲而来的五个黑衣人淹没在了流水之中,狼狈不堪。作为荒原国的宫廷魔法师,以她的能力应付眼前的敌人绰绰有余。
再往远处一点,但见艾丽丝舞动着华丽夺目的长剑,向四面八方的敌人发动进攻。在她身下,已经躺下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此时她再次举剑对面前的一个高猛大汉斩杀,另一位宁芙神卫正好与她交叉换位,趁着空档,她们互投了一个恍然的目光,接着又杀入了敌群。
一身黄衣的黄筱宜在战中格外显眼,她没有宁芙神卫、凤侍、艾丽丝以及斯黛儿那么高超的技艺,落在黑衣人的包围中,一时险象环生。
一个似领头的黑衣人狠狠咒骂了一句,“贱人,居然敢背叛天罗教,纳命来!”
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大刀已经逼近了黄筱宜的胸口。黄筱宜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她对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自然知道两人实力的差距简直有十万八千里。
死亡来临的一刻,她显得格外的平静。回想自己的一生,她悲哀的发现居然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时光。自小就父母双亡的她,五岁时被天罗教收养。从此,她的人生,就被天罗教操控着,她的身体、意志,包括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归天罗教所有。为报天罗教的养育之恩,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但自从与瑞克有了合体之缘后,她开始对他念念不忘。没想到自己身体的感官,竟促使她关注起这个男人,这时她才意外地发现,原来生活也可以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快乐,更让她向往的是他周围女人的眼中那抹幸福的神采。
幸福,到底是什么?她很想知道答案。一开始她试着从特雷亚的身上寻找,那个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的男人,着实让她感动了一阵。但最终,她却悲哀地认识到,特雷亚对她的喜欢,仅仅停留在身体上,他的心,水远对她封闭。然后,她又想到了瑞克,但他离开了勃英特,她无从获得答案。巧合之下,让她找到了另一种乐趣──每天暗中偷看琴心等人平凡的幸福生活。正是这样的生活,让她有了向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追求的目标,虽然这是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次。
天罗教为保全辛戈大公,不惜牺牲众多教徒的生命,这让她彻底对天罗教完全丧失信心。当她得知天罗教要倾巢而动,袭击公爵府时,内心跟着忧虑不已,再三挣扎之下,决定舍命相报。她没做多少犹豫,就直接找上门来,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琴心如此相信自己,这让她大为感动。怎奈命运弄人,自己最终还是要命丧天罗教手中……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记忆,她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感觉一道剑光迎面而来,接着便是一股血腥味扑鼻而至,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脸上沾满了温热的血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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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已经死了吗?”黄筱宜心中如是想道,缓缓地睁开眼,她讶然发现死的竟不是自己,反是一心要她命的那个黑衣人。他的后背,被一剑刺穿,剑的主人──彩凤此刻正对她投出温暖的笑容。
利落地将剑收回并隐于身后,彩凤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我保护你,跟在我身后,千万要小心。”
黄筱宜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这边诸人实力较强,方能以一敌十,战得相对轻松。而另一角,包括龙兰在内的十七名剑侍此时则被一群黑衣人围了里外三层,凶险异常。好在她们身怀异功“缠丝诀”,真气行走怪异,配合她们自创的“缠丝手”,妙招迭出,让四周之敌完全摸不着她们的套路,徒有人多,却也拿她们无可奈何。
反而是人多战少的佩蒙公爵府亲卫们的形势最为不妙,不到一个时辰,除了李幻与笑凡,亲卫们已死伤大半,余者也是伤痕累累,就连李幻身上也已有两三处伤口。众人之中,独有笑凡最为轻松。他不断发出六级的冰魔法“冰天雪地”与五级的风系魔法“风龙”,天地间一会儿冰寒地冻,一会儿飞沙走石,魔法覆盖的面积相当大,周围的敌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然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扭转战势,身旁的战友越来越少,局面也越来越危急。
几十个黑衣人已经舍战公爵府的亲卫们,直接向内院攻杀而去。琴心见敌人攻向内院,突然想起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尚在房间。立时心急如焚。慌忙转身要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却被法尔莉拉住了。
法尔莉一手搂抱着萝西,一手拉住她,问:“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小心危险!”
“孩儿,孩儿还在房间!”伴着浓浓的鼻音,琴心急急地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法尔莉终于想起了这事,马上急得直跺脚。边抱紧萝西边急忙跟着琴心往里走,“我陪你去找,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法尔莉也是心急如焚,两行清泪随声滑下了脸颊。
话音刚落,几声熟悉的啼哭就在两人的耳边响起。琴心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月侍抱着婴儿迎面向她走来。
琴心大喜,匆忙迎上月侍,接过月侍怀中的婴儿、小心地抱入怀中,轻声逗起了婴儿。“女儿乖,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重回母亲的怀抱,婴儿立即停止了啼哭,发出了阵阵清脆的笑声,几抹未干的泪珠犹挂在娇红的小脸儿上,让人发自内心地怜惜。
琴心抬头看着月侍,感激地道:“谢谢你了,如果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着说着,就流出了后怕的眼泪。
“夫人别这么说,我们没保护好夫人及小姐才是真的,好在我们及时赶来了。”月侍赶紧安慰琴心道。
“你怎么知道府内出事了?”法尔莉到月侍身后还跟着十六名宁芙神卫,问道。
“我们在桃家宅院也受到了一群神秘人物的偷袭,看他们的身手像是天罗教的人,怕府内同样遭到他们的攻击,我们马上就赶了过来。本来想马上加入战斗的,但看到一伙人潜进了夫人的独院,我们随后而攻之,将他们击杀后,就把啼哭的小姐带了出来。
法尔莉长舒一口气,笑语中不掩庆幸,“多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这次真危险了。”
“不多说了,我们前去助战。”月侍看了看混乱的局面,便带着十六名宁芙神卫加入了战场。
这边,天香队与天凤队也在紫苏叶和陆羽狩的带领下,追赶着几个黑衣人进到了庭院之内。艾达跟在紫苏叶的身边,看到与凤侍缠斗的几个黑衣人,顿时眼前一亮。
“苏叶、羽狩,快带着她们回去,”龙兰看到她们,马上大喊起来。
喊声使得众人下意识的都向前人扫了过去,那几个黑衣人瞧见艾达,竟舍下凤侍,朝艾达急驰而来。
艾达脸上露出喜色,但随着这几个黑衣人接近,他们眼中浮现的杀机,及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让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随着杀气越来越近,她翻然醒悟,随之眼底充满了深深的怨侮。大敌当前,己由不得多想,她立即旋身,堪堪避过了几人的杀招。
“要你知道背叛教主的下场!”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挥动长剑,再次卷起狂风浪沙向她袭来。
另外几人,也纷纷使出狠招向艾达围攻。几人能与凤侍久斗而不落败,显然功力颇为深厚,不消片刻,艾达全身已多处受伤,很快就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颇为费力地再挡下一拳,她再也挡不下狠刺而来的利剑,眼看就要躲避不及,突然长剑被一柄短剑挡了下来。
紫苏叶护在艾达的身前,娇声道:“不许你欺负辛姐姐。”
见紫苏叶舍身姐按,艾达心中感动不已,再见刚才紫苏叶为她挡住杀招的那一剑,更是尽得剑道的真谛,更觉此女前途不可限量,极有可能将“剑道”练成。由此刻开始,她真正认定了紫苏叶,并暗中决定,若有生还的机会,一定要收她为徒。
(注:剑道,艾达传授紫苏叶的功夫,比魔法还要讲求精神修养,艾达目前自己也没有练成。)
艾达心中泛起阵阵温情,口上却叱道:“快离开,这里危险!”不明真意的紫苏叶顿觉委屈,从未被艾达凶过的她一时因无法调转心态,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真诚的泪水软化了艾达的语气,她正要出声安抚,却见那黑衣人趁两人不备之时一剑刺入紫苏叶娇小的身体。
“苏叶!”艾达赶紧扶住紫苏叶摇摇欲坠的身体,泣不成声道:“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连累了你!”
她的眼神幽愤复杂,其中转过怜惜、后悔、怨恨等诸多感情。
紫苏叶显然受伤不轻,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她无力地摇摇头,似乎想对艾达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
艾达揪心不已,马上为她止血,并不断向她体内输入真气。
终于,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紫苏叶气息微弱地道:“不关辛姐姐的事,是苏叶没本事,惹辛姐姐担心了。”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感情齐涌上心头,艾达再也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她紧紧地抱住紫苏叶,许久无语。
反观那黑衣人,又想趁隙故计重施,举剑劈向艾达,剑式杀气迫人,瞬间剑锋又一次紧逼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敌人的利器再次被及时赶到的风侍用剑隔开,无奈突来强敌,黑衣人不敢造次,只得放弃继续击杀艾达的打算,全力与风侍对战开来。
片刻之后,空中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所有的黑衣人闻声离去,他们前脚才走,九门提督就带着众多官兵进到了公爵府。看到四周的惨状,他马上铁青着脸地训斥了负责此处治安的官员,接着又向琴心陪着笑脸,询问了一些情况后,带着所有黑衣人的尸体告罪离去了。
月侍附在琴心耳边悄声道:“夫人,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提督府的人正在此处巡逻,他们不可能听不到府内的动静。现在才赶来,显然这事与他们脱不开关系。另外,以武功路数来看,此次的袭击者,除了天罗教,还有无优山庄以及残心门的众多高手,琴心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这次袭击我们的,大有可能是辛戈大公那边的人?这么说,九门提督也可能投靠了辛戈大公?”
看到月侍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沉吟了半晌,琴心才说道:“这事先向陛下禀报了再说吧!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徒增事端。”她看了看法尔莉,又问:“苏琼与花红没事吧?府内有多少伤亡?”
“她们受了些惊吓,一直待在房间没敢出门。府里的佣人与亲卫共三十五人死,十八人伤。”
“好好安葬吧,另外多支些钱给他们的家人!让伤员安心养伤,工钱翻倍。”琴心神色黯然,今晚遭袭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如此惨烈的景象比佳木郡叛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萝西的情况好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法尔莉看了艾达一眼,示意她向大家说说紫苏叶的情况。
“苏叶也没有生命危险了。”艾达环视了众人一眼,恨道:“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天罗教的教主正是奥土鲁,休卡王国的财政次长。”
“什么?!”众皆哗然,黄筱宜最是吃惊。她在天罗教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天罗教神秘的教主。据说整个天罗教,见过教主真面目的人不过十人。天罗教的势力虽然遍布整个蓝疆,但其主要势力,还是集中在蓝月帝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教主居然是蓝月帝国主要的敌方──休卡王国的权臣............(未完待续。。)
697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琴心相信艾达说的是真的,正如她相信黄筱宜所说的一样。这是因为女人天生的直觉,更是因为她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女人这种动物,亘古以来就是那么爱恨分别,为了爱恨情仇,她们可以牺牲一切来换取想要的结果。
“因为我恨他!想我五年前还是逍遥自在的强盗首领,他用诡计剿灭了我的人马,强纳我为小妾。因无力反抗,我选择了顺从,后来便一心一意地为他卖命,直至上次失手被你们所抓。我原以为他会念在夫妻之情前来援救,可不想他居然对我不闻不问,甚至今天还派人狠心对我下毒手……最可恨的是,苏叶因此而身负重伤。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断!”
凝视怀中安详入睡的紫苏叶,艾达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如她所言,当初得知小妾被俘的奥土鲁也曾付重金请出无忧山庄试图抢回艾达,最终因瑞克一方实力强大而一无所获。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实际如他对于一个已无多大利用价值的人,怎会再去牺牲更多利益换之?于是奥土鲁又找了一个美人填补了艾达的位置。就这样,渐渐的,他几乎就把这事给忘了。
但此次来勃英特,他的计划事关重大,一步走错极可能全盘皆输。他绝不允许事情有任何差池,准备工作也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一切不利于他的隐患都必须铲除掉。而无疑的,他真实身份的保密性就成了被担心的头等大事。
现下的蓝月帝国与包括休卡在内的北方诸国激战正酣。即使天罗教在蓝月境内的教徒对教会本身再忠贞。估计多数也无法容忍他们心目中神圣的教主是祖国的敌人。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小到会使天罗教在勃英特行事少了一颗暗子,大到会对以后自己势力的发展产生不利。
这时他不得不想起了知悉自己身份的艾达。假如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自是最好,反之,他也要将艾达这个人证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让事实死无对证。于是他便策划了上述的击杀事件,对手下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因为如果不能成功地从佩蒙公爵府带回艾达,那么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保密的。
回溯到搏杀中要置艾达于死地的黑衣人,他们都是奥土鲁在天罗教的亲信。所以乍见他们,艾达直觉那是奥土鲁派人来救自己了,不禁大喜。怎知对方见到她能完好如初的在敌人的地方行动自如,马上认定她已经背叛了奥土鲁,随即就动了杀机。
当然艾达自不知个中曲折,她只是应当初允瑞克之言,重信地留在了公爵府,并在不知不觉中。心已倾向了彼方。
通过多时的思虑,她逐渐相信了瑞克所说的。自己在奥土鲁的心里已经是一个亟待消灭的角色。尽管如此,她心中的一个角落仍是希望奥土鲁能够突然出现,带自己离开。虽早已具备了逃跑之力,但她却将自己交给了命运。或者是说,她在进行一场同命运的赌博,而奥土鲁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场赌博中唯一的筹码。然而最终她还是输给了命运,抑或是命运为她选择了另一条不同的路,将她推向了新的人生之旅。但心中仅剩的希望就这样被奥土鲁残忍地扼杀,令她不由产生了无穷的恨意。她恨奥土鲁的无情无意,恨他强霸了自己、毁了自己,更恨他重伤了紫苏叶。
命运让紫苏叶成为她新的希望,从紫苏叶为她挡下那一剑起,她就暗暗发誓,以后的人生,要为这个女孩而活。选择将奥土鲁的身份据实相告,除了自己的僧恨,更是爱屋及乌。瑞克在休卡的行为已让奥土鲁将他列为夙敌,他绝不会轻易放过瑞克及诸女,告诉她们这些,全是为了让她们小心提防。
艾达小心地把紫苏叶抱起,转身离去,温情的神态像极了是一个慈母。
琴心看着此景慨叹一声,已为人母的她多少能够体会艾达此时的心情,把目光再转向黄筱宜,柔声道:“留下来吧,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黄筱宜看看众人,见她们都是鼓励的眼神,感动地点了点头。
琴心心中不禁感慨,黄筱宜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再坚强的女人也有懦弱的时候,她不禁又想起了远方那个可恶的男人。
客厅一角,风侍不露声色地悄然走到艾丽丝的身边,在她耳边悄语道:“你果然也来自望帝峰。”
“我是大夫人的婢子。”
“为何不表露身份,连我们也要瞒着?”
“大夫人禁令,除了四凤侍外,任何人不得打扰帝主的尘世历练。我到此,原不是为了帝主,而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但与帝主相遇后,大夫人突然传讯,叫我安心待在帝主身边,这事与帝主有莫大的关联。”
风侍露出了然的表情,没有继续发问,转而若无其事地走到琴心的身边,道:“夫人我们已查明,此次府内人员伤亡,有一部分是由潜在亲卫队里的奸细所为。”
琴心颔首道:“这样也好,我们正可借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另外还有一事,巧巧不见了。”
“她?应该是通风报信去了。她不回来最好,回来了也不要让她继续留在府内。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什么事,不要让她弄出什么乱子来。”
金侯爵府邸坐落于帝国城南,这里是勃英特有名的富人聚居地,连接府邸的是一条由青砖铺就的宽阔大道,这里环境幽雅,富丽堂皇。
黑色的夜幕中,一个身影在通过了表砖大道后,转身进到侯爵府邸,随管家穿过前院和中厅后,来到了装饰考究的会客厅,此时,金侯爵已经等候多时。
来人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就将晚间发生在佩蒙公爵府的详细情况讲述了一遍,末了还补上一句,“目前辛戈大公在佩蒙公爵府的全部眼线,除了奴婢,全部丧命。奴婢已经无依无靠,请侯爵大人收留。”
此人正是趁乱自佩蒙公爵府逃出的线人巧巧。她原本是金侯爵在镜花阁买下,准备献给辛戈大公的。可辛戈大公不仅没有接受,反而把她送回了侯爵府,并设计让她在瑞克的面前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趁机混入了佩蒙公爵府,成了辛戈大公爵派到瑞克身边的密探。
这巧巧本想凭着自己的美色攀上辛戈大公这棵高枝,却没想颇为自傲的姿色竟没入了辛戈大公的法眼,与锦衣玉帛的生活失之交臂。不过辛戈大公许诺她如果混入佩蒙公爵府,能成功探得机密,则会收益颇丰,这让她原本失落的心理回升不少,于是她潜入了佩蒙公爵府,带着兴许有幸成为夏华-佩蒙夫人的憧憬,开始了她的密探生活。
然在公爵府,她却遭遇到了更大的打击,惯爱美色的瑞克面对她的色诱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厌恶至极,这让她百思不解,而他身边的女人各各都要比自己美上百分,更让她妒火连生。
待在公爵府已经好几个月,她一无所获,别说探机密,就是接近瑞克等人都是毫无机会。她早觉没有待在公爵府的必要了,因此趁乱逃了出来。而辛戈大公那里肯定不能去的,只会惹他怪罪,心灰意懒下,她想到了最初买下她的金侯爵。
“你安心留下吧!”金侯爵抖动肥脸笑道,说完朝身旁挥了一下手。
管家会意,领着巧巧走出了大厅。一边退出大厅,巧巧却不放过这片刻机会,连连向金侯爵抛出媚眼,显然她又想攀上金侯爵这棵高枝了。
进门的金琦正巧见到了她媚态横生的样子,皱了皱眉,走到金侯爵的身边,不乐意地道:“爹爹,你怎么把这种女人留在家里?我不管,你快把她赶走。”不依地跺了跺脚。
“琦儿,别胡闹。”金侯爵故意板起脸孔。
这招显然对宝贝女儿没用,她依旧双手使劲地摇动着金侯爵肥胖的身体,“不得到满意的答案绝不罢休”的意思明显地写在小嘴高撅的脸上。
金侯爵无法,只好耐心地解释起来,“琦儿放心,过了明天,爹爹就把她送到镜花阁。她姿色不俗,又会勾男人,肯定能为爹爹赚不少钱。”
“就知道爹爹不会看上这种女人的。”有了金侯爵的保证,金琦立刻眉开眼笑,她想起进门之前隐约听到的佩蒙公爵府遇袭之事,问道:“爹爹,刚才好像听那女人说佩蒙公爵府遇袭了,是不是真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管这些闲事。”金侯爵回避地道。见金琦伸出双手又要使出绝招,他马上投降道:“怕了你了!是。佩蒙公爵府今晚被数百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袭击,损失惨重。”唉,对于这个女儿,他就是莫可奈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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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名?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勃英特如此横行?”金琦闻言一惊,“那佩蒙公爵府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死伤的只是一些下人与亲卫,佩蒙公爵府里很不简单啊!”金侯爵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很不简单?”金琦露出思索的神情,并不知父亲话中的深意。
“老爷,书房有贵客。”管家的声音打断了金琦的思绪,说话的同时,他递出了一个只有金侯爵才懂的眼神。
“琦儿,爹还有贵客要招待,就不和你多聊了。你早点回房去休息吧!”金侯爵亲切地叮嘱道,匆匆地跟着管家离去。
金琦点点头,疑惑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解:为何父亲每次听到书房有贵客,都是一付匆匆而去的样子?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不用通传就直接在书房等候,而每在此时,爹爹都不让任何人接近书房?金琦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并不是她所感兴趣的问题。
※※※
书房内,此时端坐着一个着额带锦袍的男人,金侯爵步入后,管家识相地将房门紧关,便在不远处静静守候。
“已经知道佩蒙公爵府的事了?”锦袍人对金侯爵的大礼泰然受之,待他一落坐,开口问道。
“是的,主公,原来我们一直低估了佩蒙公爵府的实力。夏华伯爵现不在府,仅凭一群女流居然让敌人大败而逃,实在是不容小觑。”金侯爵恭谨地回道。
“你怎么看整件事?”
“依属下判断,此事应是辛戈所为。”看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金侯爵缓缓分析道。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辛戈没有让我参与此次计划,一来说明他对我还不够信任,二来在证明其后真的还存在一股强大的势力外,也说明辛戈绝不会给让其后势力有任何暴露的机会。属下认为现下没有继续接近辛戈集团的必要了。”
“嗯,的确没有必要了。辛戈那老家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知道那女娃会怎么应付。不过蓝月帝国越乱越好,越乱,我们的机会就越大。”锦袍人顿了顿。继续问:“你打入镜花阁已经多时,有何收获?”
“属下汗颜,至今毫无进展,只探得镜花阁与战神殿关系密切。不过今日恰有一原镜花阁的红牌来投靠,我想从她着手,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我本只想在蓝月帝国借水行舟,当实力足够强大之后,就重回故地,得到整个红鹰商业联盟。不过现在看来,帝国的局势错综复杂。似乎有更多展露拳脚的地方。”锦袍人没有继续发问,威严的面孔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转而道:“卡洛宰相与辅政王肯定也不会按兵不动,安心等下去,我们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主公英明!夜远宫那老东西仅因我们违背了商会的规定,就将我们赶出了红鹰商业联盟,却没想到,主公因祸得福在蓝月帝国如鱼得水、大展拳脚。他知道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金侯爵呵呵一笑,脸上现出畅想的表情。
“哼,那老东西,我迟早会收拾他!红鹰商业联盟商会?总有一天,我会在它上面建立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锦袍男表情转冷,吩咐道:“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与任何一方接触。我们隐藏得越深,越能给出致命的一击。”
※※※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十一日,蓝城出现大规模的骚乱,商铺被抢、公会遇袭,许多富商无故死亡,连蓝城首富帕特-凯迪也突然宣市因蓝月目前局势不明,决定要连夜搬离此地,此举引得众多蓝月居民争相效仿。
半晚时分,原本于伦特草原已经消失了半年多的一万多名贼盗突然又重现在蓝城附近,趁夜对蓝城进行了偷袭。城内作乱势力开始横行起来,编制只有八千的蓝城守军根本无法应付如此局面,将士死伤大半后,均仓皇逃走。贼盗与城内的隐匿势力合兵一处,一路追赶,趁机攻下了周围的近十座城镇。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十二日,佳木郡丰华城警备团团长,步上前任后尘,突然发动叛变,丰华城在暴乱中再次陷落。受此波及,佳木郡各地也出现种种异动。休卡王国及北方其他三国分派大量的军人纷纷潜入佳木郡,活动频繁。此外,普瓦男爵也突然出现在了佳木郡,有恃无恐地招集旧部,将整个佳木郡推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两次暴动前后时差不到一年,因上次镇压普瓦叛乱中,造成了大量平民的伤亡,女王于心不忍,不愿再制造更大的血腥,因此并没有将作乱的余党一网打尽,不想却埋下了祸根。相比前次,此次叛乱时逢帝国战事连连,兵源紧张,所以造成的影响与危害更大。
一天后,勃英特北方不远的达凯镇也乱事迭起,镇长谢里曼纠集当地民团,及米尔侯爵的余党,对附近小镇发动偷袭,并打劫了由帝国运往丝城的补给。
与此同时,蓝月帝国境内很多来历不明的魔法师和武士忽然在帝国的许多地区制造混乱,他们用非凡的技艺不断袭击工会组织,惨杀当地民兵与预备役人员,甚至暗杀当地的政府要员。
蓝月帝国的局势,一时更加混乱起来。
女王看着纪雪妃送来的情报,神情阴晴不定,在寝宫中不停地踱步:“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辛戈大公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卖国投敌!唉,这样也好,他将手中之牌都打了出来,让朕可以有的放矢。”
纪雪妃看了女王一眼,恭声道:“佩蒙公爵府内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此次活动频繁的魔法师和武士,许多都是天罗教教徒。由此可见,天罗教显然是休卡王国掩埋于帝国的势力。”
“休卡小国,如此处心积虑,其行可诛!待解决了这些事,看朕怎么收拾它。告诉奥森军团长,让他平复叛乱的同时,顺便将天罗教在帝国的所有势力,连根拨起。”女王眼中发出阵阵寒光。
在旁的唐昭娴不担忧地说道:“陛下,让豹影军团离开勃英特平定叛乱,是不是太危险了?目前勃英特局势不定,而对方此举的目的显然是要分散陛下的兵力,再者佩蒙公爵府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如果……”
“朕明白。”女王摆手打断她,叹道:“可是帝国眼下风雨飘摇,如果对这些暴动不闻不问,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有费要多罗元帅坐镇前方,朕可以安心处理这些事情。不过有一点是朕疏忽了,早就应该把佳木郡的余孽杀个干净。还有达凯镇,那可恶的家伙,居然给朕留下这个祸害如果朕早早出手,怎会让他们如此嚣张?!”
唐昭娴明白女王口中可恶的家伙是指瑞克,轻叹口气。她不理解女王为什么最近对瑞克的意见越来越大。她心知肚明,瑞克所做的一切其实正合女王所想,但陛下为什么还要如此?是故意口是心非,不愿承认瑞克真得她心,还是她真的厌烦瑞克自作主张的行为,又或者欲盖弥彰,明明已经对他动了感情,却不愿受到感情的牵引?唐昭娴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严密注意宰相以及辅政王的动静。他们如果也闹出什么事来,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了。”女王没有注意到唐昭娴的神态变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
女王看到纪雪妃送来的情报时,卡洛宰相正在精致的小花园里,悠闲地修剪着一盆花栽,达桑-卡洛则恭敬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看着卡洛宰相精细地操作。修花是他们父子俩共同的爱好,但达桑深感自己可能水远无法将花修剪得像父亲一样漂亮,正如在事业上,自己一直无法超越他一样。
“我们的女王陛下一定被弄得焦头烂额了。”卡洛宰相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达桑诡秘地笑道:“她将辛戈那个老家伙逼得狗急跳墙,也该自食其果。”
“这其中,少不了你推波助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卡洛宰相将剪刀递到达桑的手中,道:“不过你要小心,那女娃远比你想像的厉害。贸然行事,只会将自己带入危险之中。”
“您是说,辛戈那个老家伙铁定会输?”
“不尽然。那老家伙现在只是敌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输赢都与他毫不相关。现在对局的是我们的女王与北方四国。”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渔人得利。在此之前,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卡洛宰相凝神品味自己修花的成果,一抹飘忽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角。
“那辅政王那边呢?他会和您一样,安心地等待时机,还是别有动作?”
“你越来越长进了,懂得把握全局。很好!”卡洛宰相递过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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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达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你要明白,费浦是辅政王手中的王牌。费要多罗如果在丝城会战中取胜,费浦在军中的威信将会急速下跌,而夏华在北方战绩赫赫,女王为了培育亲信,一定会将他安插在军中重要的位置,那时候,费浦的地位更会受到威胁。辅政王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更不会白白让自己的实力受损,所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而且会很大。但不管他怎么动,结果都是鱼死网破,所以形势会对我们更加有利。”
“我明白了,父亲。”达桑现出一付恍然的神情,眼中顿时亮光闪闪。
※※※
卡洛宰相的猜测不错,此刻在王府的书房里,辅政王将一封信交到阿尔贝克的手中,说道:“命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交给费浦元帅。阿尔贝克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您不觉得这么做,可能会使帝国万劫不复?北方四国狼子野心,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阿尔贝克第一次反驳辅政王的意见,辅政王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但多亏了那个夏华伯爵帮忙。北方四国乱作一团,哪还有余力继续派兵前来?只要费浦把握适度,我蓝月大军就不至惨败,实力依存。而我趁机上言,女王迫于压力,一定会解除费要多罗的主帅之位。那时候不仅继续保证费浦在军中的影响力,还能有效打击女王的威信,只不过便宜夏华那小子了……”
“您不是说他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吗?”阿尔贝克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逐渐隐去。转而问道。
“是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只不过运气好得惊人。”辅政王抬头望了望天,喃喃地道:“他也许是唯一的变数。”
“如果女王不同意罢免费要多罗,或者不启用费浦元帅这个名义上的主帅,反而要加罪于他呢?”
“这样最好!她赏罚不分、是非不明,到时候在将士或是百姓心中的威信扫地,最终将由我来收拾残局。到那时,我大权在握,最是理想不过了!”
“费浦元帅会同意这么做吗份”阿尔贝克心中又起疑惑。
“会的。如果他想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就一定会这么做。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无他选。”辅政王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费浦元帅反覆翻弄着手中的密信,天人交战:
随着战局步步好转,军中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对那个神秘的幕后指挥产生了信赖之心,有什么军情需要禀报或商议,诸人都是直接找上费要多罗。可他才是大军的主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大多数军官现已不把他当一回事,自己完全被架空。这让他无法容忍。虽然对费要多罗也是敬佩有加,而随着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越来越不稳固。他心中的不忿之情早已越积越深,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一直隐而不发,但辅政王信中的一番话却撩动了他的心神。
如依辅政王所言,故意露出些许破绽,使蓝月大军败于北方联军,以此来打击真正的大军统帅,使其威信扫地,从而挽回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这无不是绝妙之举。
纵观全局,如果此战得胜,女王如此重用费要多罗,自会把他推上高位。而自己是辅政王的人,女王即使会赏赐不菲,但肯定也是实升暗降,再加上费要多罗重归军队,自己的威望会倍受威胁。反之,丝城会战中蓝月大军败北,作为主帅,他也将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总之是两不讨好。再加上还有一个深受女王宠信,在北方战功赫赫的夏华伯爵,哪还有自己的利益可言?不甘于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将要到手的一切要功亏一筹,但费浦却甚苦于无计可施,此时辅政王的密计无疑成为了雪中之炭。
兴奋之余,他心中仍有种种顾虑。首先,自己的良心就是一道鸿沟。作为一名军人,这种近乎通敌的耻辱行为是他无法容忍的。再者,对方主帅的威名直追费要多罗,暗露军机要很有技巧,多一分则会置本军于万劫不复,少一分则又达不到预计的效果。
费浦还在暗自沉思,亲兵恭敬的声音却在帐外响起,“元帅,诸位将军请您前去主帐议事。”
“知道了。”费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把密信小心地藏入贴身的铠甲之中,整理了一下情绪,径直向主帐走去。
主帐门外,就听到了费要多罗商议军事的声音,他不由的心中大怒:费要多罗居然不等他前来就开始议事,实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身为主帅,不仅不能安营在主帐之内,军中议事之时,还要他人通知,这倒也罢了,可现在费要多罗也欺人太甚!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窝囊的主帅?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柄?!费浦越想越恨,怒气腾腾地走进帐内,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落坐于费要多罗左边的偏位。
众将领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满脸愕然,不明白主帅为什么会突然发起了脾气。
费要多罗咳嗽了几声,四周立马安静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费浦,表情严肃地道:“费元帅姗姗来迟不知自省,还要给诸将脸色看,作为一军统帅,费元帅本应自受军法,以正军纪。但目前形势危急,暂且记下,以后如若再犯,一并刑罚。”
“你──!”费要多罗居然当着众将官公然批评他,费浦不禁勃然大怒,强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
“本来这话我不该说,但是费元帅很有必要加强自身修养。”费要多罗把费浦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地说了这话,接着又把头转向诸位将领,道:“前面讲到,我军与敌军相持了数月之久,人困马乏,情况相当不妙。方才我又收到消息,帝国运往前线的物资被达凯乱军所夺,想要重新调度完成,起码要半月之久,形势相当不妙。”
费浦向费要多罗暗投了一个怨毒的眼神后,便坐在位上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费要多罗是个天才的军事家,但其作风独断,为人又极为刻板,心直口快,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他这种敢说敢做的真性情,一直深受麾下众将士所喜,但在无形之中,却也得罪了不少人。费浦的威名虽比不上他,却也是蓝月军中响当当的人物,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且他为人又极要面子,此刻早已对费要多罗恨之入骨。两人的矛盾已经激化,这为今后的战局,埋下了祸根。
众人笼罩在不利情况的阴霆气氛中,自然没人去注意费浦的神情变化。
而费要多罗出山后,张跖就离开了九门提督府,作为费要多罗的老部下,他更喜欢跟随费要多罗,在战场快意厮杀的生活,他看了看众人,分析道:“敌人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情况甚至比我们还要槽。他们深入帝国境内已有三、四个月,军队人数远远超过了百万,补给一直是其最大的难题。如今夏华伯爵在北方战绩不凡,四国民乱不断,卡琳克尔帝国的内乱更是进一步升级。他们国内都已自顾不暇,根本无法给予敌军更多的援助,加上各国形势不妙,将士肯定也是人心浮动。基于此,我们人数虽少,全局来看,却要比敌人有利得多。”
提到夏华伯爵,张跖不由的想起了琴心美丽的面容。看了费要多罗一眼,虽然明白将军对他很是看重,甚至想极力撮合他与琴心。虽然至今仍深爱着她,但他颇为自知,琴心对他毫无男女之情──当年与古斯一同追求她时,他就已经明白了这点。
到底谁才是琴心理想的归宿?又有何人能有幸照顾她一生一世呢?望着一脸深思的费要多罗,他不禁想道。
赫连辛、卡普与风天狼等在座的诸多将领连连点头,显然对张跖的一番分析非常赞同。
费要多罗也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的形势远比敌军有利,但此次战役,我们不能再拖下去。女王陛下已经传来密诏,眼下帝国的局势危急,只有消灭了眼前之敌,陛下才能安心解决国内的矛盾。更重要的是,我们眼下已经具备了大败敌军的时机。”
这时帐中有人惊叫道:“大败敌军的时机?我军眼下只有防守之力,所谓的时机,难道就是张将军刚才所说的,我军有些许有利情况吗?”
“我所说的时机,远不止这些。”费要多罗摆了摆手,道:“敌军人数虽有百万之众,但其中矛盾重重。这些在获得大胜的时候或许会掩盖下来,但一旦遭遇危局,就会全部显露出来,甚至影响整个战局。”
“矛盾?北方四国向来同气连枝,哪次来犯我蓝月国土不是同进同出,配合默契?卡琳克尔帝国还是北方四国的宗主国,相互关系密切,大军之中,又有奥玛里维这个享誉大陆的名帅坐镇,你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费浦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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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完美的水晶,也会存在瑕疵。费元帅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费要多罗淡淡地说:“前次敌军用裴多尼军队作饵,试图诱我大军进入圈套。敌军此举,从战略上丝毫不错,但却会令裴多尼心生不满。卡琳克尔帝国一直凌驾于四国之上,此次出兵,主帅却是他国人选,即使奥玛里维名声在外,可他毕竟属于休卡王国,这对一向目中无人卡琳克尔将士来说,怎会让他们心服口服?而当下战局一直没有进展,他们更会看轻奥玛里维。云雀国、奔马国,骑兵勇猛强大,纪律却也最差,战事越久,他们就越难管束自己严守军纪,即使有老帅多尼-冯坐镇,也无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费要多罗果然不愧为“大陆第一名将”,知己知彼,对敌军的把握与分析竟如此到位。
敌军原本看似滴水不漏的联合,却在他短短几句分析之后,马上显得破绽重重。众人无不折服,但众人之中,并不包括费浦。
费浦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水晶,他一直认为水晶是完美无瑕的,但此刻费要多罗却以水晶作比,让他立刻联想为费要多罗是借题发挥,暗讽自己全无能力,根本就配不上元帅之职。思及此处,不禁对费要多罗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赫连辛最终还是注意到了费浦看向费要多罗的怨毒目光,他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深想,毕竟此时要以大局为重。他沉吟了半晌。问:“我们又该何时利用如此良势。还以对方致命一击?”
费要多罗微微笑道:“我军坚守此处近三个月,为的就是今天能使出全力……”
众人更是哗然。费要多罗言下之意,就是说如今的局面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迎战敌人百万雄师取得眼下战绩,已经令众人心折了,如果再说如今的战局早已是事先布下的,那这份谋略,简直与天神无异。
相比其他将领不可思议的模样,赫连辛、张跖等人要平静许多。在他们的心目之中。费要多罗早已是天神一样不可超越的人物。
而费浦心中的震撼更大,恍然认识到自己与费要多罗的差距可能是这一生都唯恐追不及的。他突然觉得,打击甚至除掉费要多罗,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否则自己一辈子都要隐没在他的荣光之下。
“卡普领命。”费要多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开始下达命令。
“末将在。”卡普从座位站起或行过军礼,朗声应道。
“即刻率领飞狮军团前去敌人军前叫阵,吸引敌军出动。
“末将领命。”
“风天狼领命。”
“末将在。”
“率领剑狼军团众将掩护飞狮军团不受敌人的包围,并不时偷袭敌军。”
……
在费要多罗的安排下,帐中诸将几乎都已任务在身。
这时。费要多罗把头转向费铺,道:“我坐镇中军。与敌人交战。费元帅带领二十万预备队,趁机绕到敌人后方,对敌人发动猛攻。这二十万人马虽战力不强,却维系着整个战局的成败。他们一旦投入战斗,必能彻底打击敌人的意志,为我军取得最终的胜利,元帅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会小心的。”费浦眼中现出琢磨不定的神情,看了费要多罗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
按照费要多罗前期的部署,卡普率领飞狮军团大部直接来到敌军阵前叫阵。看到阵前之敌只有不到一个军团,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以及塔布商讨了许久,也没有确定费要多罗此举的用意。稳妥起见,他们严令大军坚守大营,不可迎敌。
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将士的确遇到了补给困难,国内基本已经没有物资送来,而驻军附近的地区,大军已将平民的物资收刮一空,但情势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军中已经怨声载道。照此发展下去,联军只会不战自溃。
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以及塔布自然知道其中轻重,诸多不利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们与蓝月大军继续耗下去。尽管一直试图与蓝月大军正面交手,想迅速结束丝城会战,怎奈费要多罗实力过人,饶是三人联手,也没能取得任何的进展。无奈之下,塔布多次派人前去暗杀费要多罗,但过不了赫连辛这关不说,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都是由女王亲自派选的高手,保护严密,根本无机可趁。
唯一有利的就是休卡王国在蓝月帝国制造的动乱丝毫不逊瑞克带给四国的,更令奥玛里维等人振奋的是,英罗凡国王向他们暗示,蓝月帝国随后的动荡会更加剧烈,这无不让两军的国力背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蓝月帝国动乱,自顾不暇,无法再增援丝城之战,这无形地缓解了联军的压力。他们不用再担心自己深入敌方境内却得不到后援所要面对的困境,更不用再时时防范敌人随时而至的援军让他们两面受敌,可为了解决眼前国内的危机,蓝月一方肯定急于结束丝城会战,以安心解决国内的危局。
纵观以上,奥玛里维咨询了多尼-冯与塔布的意见后,将战略方针做了重大的调整。原本积极进攻,改为了现在的好整以暇,等着蓝月大军主动找上门,以此赢得战略上的主动。
事实证明了奥玛里维的预见,费要多罗果然动了。但他为何仅出动一个军团不到,难道只是简单的诱敌之策?奥玛里维与他交战了这么久,深知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深谋远虑、谋定后动的结果。他到底是何用意?
奥玛里维在营帐内不停地走来走去,始终猜不透费要多罗此举的目的。他会这么快就亮出底牌吗?奥玛里维思索着,开始考虑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一个副官走入营帐,报告道:“禀告诸位元帅,卡琳克尔帝**队不听号令,已擅自出营迎敌。”
“什么?”塔布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卡琳克尔帝国的将士一向自以为是,不服管教,让他们受受挫也好。但是现下正是决以胜负的关键时刻,如果这时添下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也是一付严肃的表情,奥玛里维马上下命道:“快将他们召回,他们如若违抗,则以军法处置。”
那个副官没走出去多久,就又有两个副官先后进了大营,报告情况。
“报告,营外之敌与卡琳克尔帝**队展开激烈对战,敌军不敌,朝东南方向逃窜,卡琳克尔帝国将士追击而去。
“报告,奔马**队公然抗命,跟着卡琳克尔帝**前去追敌。云雀国大军之中,也有部分将士脱离大军,尾随而出。”
奥玛里维与塔布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骇的神色。他们已经知道了费要多罗此举的目的,原来只是小小的诱敌之策。
“费要多罗!原来他早已看出了联军的不和,用最老的计策就将大军成功分割开来,令我们陷于两难的境地:动,大军就会陷入随时可能出现的困境;不动,卡琳克尔、奔马军与云雀军则被蚕食。”奥玛里维喃喃地道,如果不是处于敌对方,他一定会为费要多罗的奇招鼓掌喝彩,可此刻他突然抬眼看向众人,断然道:“全军出动,跟上卡琳克尔帝**队,随时准备迎敌。”
“这样会不会进入敌人的圈套?”云雀国大军之中,居然也有部分将士违抗军纪,多尼-冯大感脸上无光,但大敌当前,容不得顾及个人颜面,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觉得应该稳妥而行,毕竟,费要多罗在前面还设有什么陷阱,谁也不知道。
“如果我们不动,正中了敌方下怀。费要多罗已经注意到了我军内部的不合,他此举更具深意。如果我军主力按兵不动,擅自出动的军队被其消灭殆尽后,他可以借此更进一步分化我军。”奥玛里维重重地叹了口气,叹道:“无论如何,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现在唯有利用我军人数上的优势,与敌军周旋了。至于圈套,我们随机应变,他费要多罗纵有通天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
多尼-冯与塔布同时点了点头,心中已是感慨万千。费要多罗随意一动,就令本方绕得团团转。有如此劲敌,北方诸国再想要拿下蓝月帝国,似鱼跃龙门。
当奥玛里维率领联军主力赶上蓝月军队时,追击而出的卡琳克尔帝**、奔马**以及部分云雀**已经陷入了蓝月大军的层层包围,损失惨重。奥玛里维本想挥军救援,无奈立即就被蓝月的主力军缠住了。
费要多罗事先安排在战场各处的伏兵使联军损失惨重,但因联军人数优势明显,且奥玛里维指挥有度、进退得法,并没有占明显优势。加上被围困住的卡琳克尔帝**、奔马**以及部分云雀**虽行事卤莽,但本身战斗力很强,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强烈的求生欲下,他们更加奋力杀敌,援军的到来更是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和信心,虽被重重围困,反而愈战愈勇。就这样,厮杀了近两个时辰后,双方形成了相持的局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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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映射在杀伐四起的战场之上,颇有些悲凉的意味。在这片离丝城不远的平原上,蓝月大军与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组成的联军已经战斗多时。鲜血染红了战场,战斗留下的尸体已经积下了厚厚的一层。双方的战斗仍在继续,都没有罢兵的意思,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此刻的厮杀,已经全凭意志,靠的只是人求生的本能在厮杀。此刻若再有一支军队加入一方助战,哪怕只有十万人,双方立就能立刻判定胜败。
然而,事与愿违……
费要多罗望着残阳,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喃喃地道:“费元帅怎么还没来,再继续下去,就对我军极为不利了。”
赫连辛心中一惊,跟随将军多年,他深知费要多罗在战场之上,从来都是镇定自若,自信满满的,这是他首次在将军脸上见到如此焦虑的表情。一个怨毒的眼神,突然从赫连辛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不寒而栗,但愿不是他想的那般……
似血的残阳渐渐隐没,闪烁的繁星悄悄地爬上了天际。战斗仍在继续,不过相持的局面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蓝月大军损失惨重,却还未将围困完全歼灭;联军主力人数上的优势开始显露出来,持续不断地猛攻,使蓝月的阵势渐渐凌乱。
费要多罗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撤退。”然后把目光转向战场,神情颇为不甘。
“可是,元帅……”赫连辛一脸愕然。他仍对费浦抱有一丝希望。
“我们败了。”这是费要多罗从军以来分第一次说这句话。他在心中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顿了顿,他道:“去向女王陛下发出求救。”
蓝月大军潮水般地迅速退去。因人困马乏,士气溃散,在撤退的过程中虽做了万全的安排,但在敌军的趁胜追击下仍损失过半。这是丝城会战开始以来,首次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
显而易见的,胜利的天平。已倾向了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一方。
女王坐在御书房中,听完纪雪妃报告丝城会战的最新战况后,脸上再难保持平常的冷静,仰望窗外略显昏暗的天空,神色黯然道:“费要多罗元帅居然败了,这叫朕如何自处?”
纪雪妃拿出两份奏章,呈到女王面前,“陛下,这是辅政王与费浦元帅呈来的。女王接过奏章,飞快地扫了几眼。立刻杏目圆睁,将奏章恨恨地摔到地上。“他费浦作为一军统帅,不知自省,还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费要多罗元帅的头上,如此行径,可恶至极!现在居然还奢求朕给他彻底放权,简直痴心妄想!辅政王更是可恨,借此机会向朕发难,想要朕弃用元帅,把费浦扶上主位,他二人倒是配合得好!”
见女王气焰稍平,纪雪妃又呈上一份情报:“费要多罗元帅本来能够大获全胜,将联军彻底赶出国土,却因费浦元帅贻误战机,迟迟未将二十万援军带入战场,最终导致了我军惨败。据可靠情报,费浦元帅在此战之前,曾收到一封由辅政王府发出的密信。据臣推,费浦元帅如此胆大妄为,极有可能是受辅政王的主使。”
“蓝月帝国总有一天会败在他们手中!”女王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心中渐渐生出了无力感。她日防夜防,始终无法把握主动,反而被辅政王、辛戈大公等势力层出不穷的暗动弄得心力交瘁。
“陛下,费要多罗元帅请求救援、是不是调回奥森军团长的豹影军团……”
“国内的毒瘤必须全部剔除,岂可半途而废?要想安心御敌,没有内部的安稳万万不行。辅政王、辛戈大公便是很好的明证。”女王强自镇定心神,决然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可惜这些人永远也不愿朕安享大平,实在可恨至极。”
“那么陛下,是否令夏华伯爵率领大军前去增援?”纪雪妃问,虽然此时的女王心绪不佳,但情况危急,她不得不弄清这些问题。
“不,让他继续待在北方四国,他这么一闹,让休卡小国将潜伏在帝国的各种势力现下都逐渐浮出水面。由他胡闹下去,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收获。”想到瑞克那副贪财又自以为是的傻样,女王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那陛下打算如何增援元帅?帝国目下兵力不足,可用之兵已经少之又少。陛下?”纪雪妃满脸疑惑地看着女王,不知道她有什么定计。
“朕的手中,还有一支秘密的军团。”女王不理会纪雪妃疑惑的神情,负手立于窗前,轻声道:“一支足以逆转形势的威武之师。可惜啊,现在就用上了。但是如果能够大获全胜,一切都很值得。”
“一支秘密的军团?”纪雪妃呆呆地看着女王婀娜的背影,她发现眼前的陛下,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
达桑快步走进卡格宰相的房间,见到正在品茶的卡洛宰相,兴奋道:“果如父亲所料,辅政王已经忍不住出手了。”
卡洛宰相放下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此沉不住气,何谈成就大事?”
达桑受教,垂下头瞟了瞟卡洛宰相,小心地问:“既然辅政王已经出手,我们又该如何去做?”
“等!”卡洛宰相闭目假寐,嘴里只飘出了一个字。
“可是父亲……”达桑惊呼出声,忽然想到卡洛宰相刚才的训斥,马上放低声音,“可是父亲,丝城会战我军已经战败,如果我们再不出手,万一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继续获胜,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就算我们再想出手,恐怕也没有机会了。”“你懂什么。”卡洛宰相微睁开眼,道:“‘大陆第一名将’,可不是空得虚名。如果不是费浦从中作梗,孰胜孰败不无定数。凭费要多罗的能力,只要给他一定的援济,定能够扭转乾坤。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女王的实力并没有全部展示出来。现在出手,仍然太早。”
“女王还有实力?是军队?”
卡洛宰相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你认为女王的能耐仅限于此,那就太小看她了。我一直疑惑休卡大军袭击皇宫时,她怎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多方势力打探之下,居然也搜寻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这事太不平常。为父经过多方查探,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皇宫东面的深山之中近年来一直有军队操练之声传来,想来就是她秘密练兵之所。敌人攻下了皇宫,她居然能做到按兵不动,真是好心机啊!”
“父亲任由辅政王出手,就是为了引出这支秘密军队?”
“不错。”卡洛宰相再次点了点头,“有道是,是驴是马,总该拿出来溜溜。丝城这个战场,正好是块试金石。我倒要看看,女王培养的军队,能有多厉害。”
“您肯定女王会用上这支军队?”
“形势逼得她不得不用。现在是彻底铲除辛戈大公所在势力的最好时机,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铲除我、辛戈大公或是辅政王任何一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去做,对她而言,我们是眼中钉,实在太碍手碍脚。”
“如果女王败了,又或者胜了,我们又该如何?”
“这就是为父的后招。无论胜败,我都会出手。战局带来的影响,只是选择出手方式的不同而已。”卡洛宰相苍老的脸上浮动着自信的笑容,眯着眼睛似乎已经进入了冥想。
管家进入房间,恭敬地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女子快步跟了进来,一头扑到卡洛宰相的身上,嬉笑道:“我这么久没有回来,您有没有想我?”
她身高有一米九几,身材健美,脸蛋漂亮,如此高大的身形全部贴在卡洛宰相的身上,让他苍老的身体颇感吃不消。
卡洛宰相拉开怀中的美女,绽放出和蔼笑容,道:“死丫头,总算知道回来了。如果不是蓝城发生动乱,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回来见见我这把老骨头。”
美女亲昵地挽住卡洛宰相,将他小心搀起,笑道:“您也知道,我一直不愿生活在卡洛家族的荣光之中,这样的日子很压抑,也没有我想要的发挥空间。何况我喜欢教书育人,做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我感到很满足。”
卡洛宰相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让身边的美女改变主意,马上又转变了话题,问道:“蓝城现在的局势如何?”
“控制蓝城的是一群可恶的盗贼,他们将蓝城弄得一团槽,但作乱的目的似乎主要是为了发财,见人就抢,并没有滥杀无辜。整个蓝城所有的学校全部停课,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帝国的大军,估计是平乱去了。”美女露出哀伤的神色,似很心痛地讲述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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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桑走到美女的身边,笑了笑,道:“露尔梅丝,你早该回来了,待在那什么哈格斯魔法学校教授一群小孩子有什么意思。你安心留在勃英特,我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原来高个儿美女就是瑞克在哈格斯的近身格斗课老师露尔梅丝-卡洛,她正是卡洛宰相最小的女儿。
听完达桑的话,露尔梅丝马上拉下脸,道:“三哥,我的事,你用不着操心。听说你以前追求的琴心已经成了佩蒙家的遗孤,你有本事,把她娶回家里来。”
露尔梅丝提起琴心,让达桑的神情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触到了霉头,狠狠瞪了露尔梅丝一眼,冷笑道:“你比我有本事,佩蒙家那个冒充的夏华伯爵,据说还是你的学生,你倒是培养了一个人才。”
“他是谁?”
“一个叫瑞克的笨蛋。”
“他!”露尔梅丝闻言一愣,马上大笑起来,“那个笨蛋,有意思!”
※※※
正如露尔梅丝所言,自从蓝城被乱军攻下后,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就停止了授课,部分学生或老师甚至举家迁离了蓝城,以躲避乱局。但多数的人,还是选择继续留在了蓝城,但却极少出门了。
林驼便是其中的一员,但是要让他安心待在家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身边几乎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的情况下。这些天,他已习惯了没事就往酒馆跑。巧的是,酒馆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克的表叔劳伦斯。
因为局势不好。表叔劳伦斯的酒馆早已关门。不过林驼却是例外。他是酒馆唯一的客人,且是大吃大喝从不给钱的那种。用某人的话说,这叫自家人能吃自家人的,无所谓。
林驼会赖上劳伦斯白吃白喝,其中原由说来话长,不过也全托瑞克所赐──离开蓝城之前,瑞克曾拜托林驼向劳伦斯捎个口信,让表叔不要担心。林驼本以为这是件苦差。却不想劳伦斯热情好客,为了答谢他代为传信,便留他吃饭。菜肴丰盛可口得令他回味无穷,为能常常饱食美餐,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可与瑞克相媲美的厚脸皮,开始了他的“蹭饭生涯”。同时,劳伦斯的热情让他直叹同是一家人的差距之大,在心里大骂瑞克怪胎,可却又忍不住也对他思念起来。
这几天,以往来到酒馆都是嘻嘻哈哈。笑得合不拢嘴的他,却显得心事重重。看着他忧国忧民的模样。劳伦斯心中突然勾出了埋藏在心里许久的一段往事。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在与林驼谈天说地的同时,他又多了一项工作:安慰这个孤苦伶仃,忧国忧民的可爱老头。
林驼自然大为感动,但劳伦斯显然高估了他的胸怀与情操,要知道,自己担心的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自己的那两个女儿及孙女。此刻他坐在酒馆中,不停地灌着劳伦斯自酿的美酒,往事又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因魔法天赋极高,他少年得志,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成为哈格斯圣魔院的长老。众所周知,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是蓝月帝国高级魔法师的摇篮。它不仅对学生入学的条件要求得极其严格,对教师的选择与任用,更是要经过层层选拔,能被选中的,如凤毛麟角。如此看来,能成为哈格斯圣魔院的长老者,能力定当登峰造极。这也是为什么圣魔院的长老们几乎都是白发白胡老头的重要原因,而当年他不到三十能成为长老,可见其魔法造诣之高。
美中不足的是,当年的林驼,贪财重利,更槽糕的是,他十分痴迷于对幻兽的研究,因此常常忽略了家庭和妻女。
因为志同道合,他与当时同样成就斐然的哈格斯副校长周坤结成了忘年好友。彼此的关系,颇有些像林驼与瑞克。
已颇具实力的他们,仍不满足当中所得,一直想在魔法研究上有新的突破,但无奈研究放在低等幻兽身上没有丝毫进展,于是把研究方向转向了高级幻兽。对像锁定后,两人便开始致力于能否通过人为因素,使幻兽超越原始等级,最终发生突变,具备更强的战斗力的研究之中。但研究过程中,却受到研究材料──高级幻兽极其缺少的问题。终于,他们把目光转向了幻兽的天堂──裴多尼境内的幻兽森林。为获得第一手资料,两人决定亲去探取。
可偏偏事有凑巧。林妻当时正怀有第三胎,身旁无人照顾,两个女儿,大的也才只有七八岁,根本指望不上。看着临产在即的妻子,林驼真的犹豫了。但时值幻兽活动频繁的时节,他实在不愿放弃这次可以名利双收的机会,几番挣扎过后,终于利益还是战胜了感情,对妻子许下在其生产之时一定会赶回陪她的承诺后,就与周坤匆匆离去了。
然,当他满载而归时,却惊闻妻子难产而死的噩耗。年幼的林素与林怡无法原原谅父亲的行为。为父亲临别前的一句空口承诺,母亲每天傻傻地守在门前,翘首以盼,时时幻想着丈夫的身影能在下一秒映入眼帘,可母亲的容颜越发憔悴,直到死,她仍没能瞑目。这一切的一切,让林素与林怡幼小的心灵已经认定,母亲的死,全是父亲所害!从此原本和睦的一家,再也不见了。
“交流团离开蓝城已经三个多月,按理早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林驼猛啜了一口酒,收回刚才飘远的思绪,望着窗外的天空自语道,眼中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三个多月前,裴多尼的小王子贝奇英-亚历山大-卡本特同时向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及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与裴多尼的高级魔法学校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魔法交流,并承诺加入交流团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获得一个高级幻兽的兽卵。
这一消息一时在哈格斯与哈勒斯激起强烈反响。裴多尼境内的幻兽森林名扬全大陆,谁人不知其中的幻兽属性极高,而贝奇英送出的礼物肯定不会差,因此两所学校的老师与学生均是心动不已,纷纷踊跃报名。
作为团长,周坤希望林驼能与他一起重回故地。无奈林驼回忆起往事,断然拒绝。而一向喜欢与他唱反调的女儿林素与林怡则故意拉着兴奋不已的林珠加入了交流团。除此,团中还有法宁,塔扎尔等两所学校的学生。在周坤的带领下,他们无不兴奋地踏上了北上之途,这一去,便是三个多月杳无音信,不由得林驼开始心生忧虑。
这边,女王听闻蓝城遭便急招奥森率军迅速平乱,并再三叮嘱奥森保护好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由此也可窥见哈格斯在蓝月帝国的超然地位。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十七日,瑞克率领大军转战到裴多尼境内,在幻兽森林附近,他遇到了一群老熟人。
与此同时,一支神秘的大军朝丝城方向急速行去。大军的将士俱是一身青色的盔甲打扮,飞快地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中,远远望去,如若一片移动的森林。英姿飒爽的女王骑着洁白如雪的良驹,被诸将拱卫在大军之中,她抬头向前望了一眼,目光的尽头,丝城已隐约可见……
穿过连绵的山脉,幻兽森林已远远可见。原本属于裴多尼领土的幻兽森林,如今已是瑞克的囊中之物。在幻兽森林的边缘地带,他派有重军驻守,以防裴多尼夺回他手中的摇钱树。
事实上,眼下的裴多尼根本没有余力来夺回人人为之眼馋的幻兽森林。北方诸国,历来数裴多尼兵少将微,而军队战斗力本就最弱的它,自从丝城会战开始,主力军队就随同奥玛里维举兵南下。随后丝城会战遭遇僵局,裴多尼在休卡等国的压力下,又被迫增派了援军,国内的兵力防守已显不足,更别说重夺幻兽森林了。
而瑞克进入裴多尼境内后,率领蓝月大军在裴多尼捣鼓一番,更使裴多尼的国内形势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与其他三国相同的命运。烽烟四起的动乱,让裴多尼国王克罗斯蒂夫恨不得立即抽调回远在丝城的大军,解决国内的危机。但丝城会战激战正酣,他贸然抽兵回国,只会遭到其余三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嫉恨。
克罗斯蒂夫不敢妄动远在前线的裴多尼军,更不会趁这个无兵可用的当口收回幻兽森林。更何况,他几乎就没想过要收回它,野生幻兽出没无常,而大量高等幻兽又极具攻击性,一直以来,裴多尼对幻兽森林的利用力都很低,反而由于幻兽群时常出入幻兽森林,在附近一带活动频繁,使得附近重要的粮食产地损失惨重,周围居民苦不堪言。裴多尼每年都要派出大量的军队驻守在那里,以防幻兽攻击周围的村民或破坏土地。这样一来不免劳民伤财,幻兽森林俨然成了裴多尼的包袱。因此瑞克将幻兽森林划入自己的领地,克罗斯蒂夫在心里面倒有些求之不得。但幻兽森林毕竟属于裴多尼的领土,被人侵占,国王面子上始终过不去,不过此刻裴多尼危机重重,为克罗斯蒂夫提供了一个逃避的最好借口。(未完待续。。)
703
又有谁能像瑞克一样,运气好到无以复加?平白获得**和可可这两只幻兽之王,只需动动嘴巴便放幻兽森林中数之不尽的猛兽们,变成了温顺的臣民。
上次从幻兽森林里带回的数以万计的魔晶,着实让瑞克发了一笔横财,而为三夫军团配备的那群高等幻兽,在蓝月大军转战北方四国过程中所发挥出来的强大战斗力,更是让他窃喜不已。某人已在心中暗自发誓,回到香城,一定要命人更进一步开发利用这个宝库,让它成为聚宝盆。
不可否认,如今的三夫军团已经成为瑞克手中的一张王牌。原本就由各具异能的囚犯构成的它,现有了与成员订立契约的幻兽加入,简直如虎添翼。在屠轮的调教下,以及经历了战场的洗礼后,这支迅速凝聚成一体的军队到了战斗的后期,全然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猛虎之师。
三夫军团在战场上八面威风的表现,着实令其余诸将士眼红不已。出征北方四国之前,这支军队里还是一群乌合之众,且纪律散漫。而如今,他们比任何人都来得出色,让诸人更相信他们是沾了幻兽的光。毕竟拥有如此之多高等幻兽组成的军队,放眼整个蓝疆大陆也是闻所未闻的。而这种只是从客观上输给对方的理由,大大减少了对自尊心的打击,似平更能为诸人所接受。
其实撇去三夫军团不谈,其余诸将士的收获也不少。如今的蓝月大军,全部装备了更具战斗力的云雀和奔马两国的战马。这或许在此盛产战马的两**民银中不足为奇。但对蓝月帝国及其他国家而言。能为近十万大军。几乎全部配备如此高规格且价格昂贵的战马,实属罕见。这是任何国家的军队都无法匹敌的。
而更为重要的是,瑞克麾下的这支蓝月军队在北方四国境内征战了两个多月,连续正面对敌休卡王国、云雀国、奔马国和裴多尼诸国国内大军,无论是在作战经验还是在战斗力上,它都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除裴多尼外,北方其余三**队强悍,勇猛善战。均在大陆上名声显赫。四国领土加起来还不及蓝月帝国的一半,却能数十年来不断威胁到蓝月帝国,可见一斑。而瑞克大军与之对敌如此之久,已把军队的潜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了出来。可以预见,这支军队再与任何强军正面对敌,都将不落下风。
在四国境内转战了两个多月,蓝月大军已显疲态。见此次北征的目的已经达到,瑞克与魏莽、欧露枣等人商议过后,决定率大军返回香城,进行休整。瑞克吞下幻兽森林时。顺势拿下了附近的城市切诺卡普,瑞克大军现位于裴多尼北部。距离切诺卡普最近,因此回程路线就定为避过横亘在南面的起伏山脉,直接进入切诺卡普。
幻兽森林已近在眼前,瑞克怀中的**与可可突然张开了惫懒的双眼,神情显得欢欣雀跃。瑞克没好气地看了它们一眼,心中开始期盼它们能像血凰一样,最好消失个一年半载的,让他好好的轻松轻松。当然,这要等它们再次陪同自己在幻兽森林探险,大肆搜罗一番之后。
并不是说**和可可为他添了多大的乱,而是这两个小家伙实在太过安静。自从上次走出幻兽森林后,不知为何,它们的体形又缩回了原来般大小,且比以前还懒,整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这数月可苦了瑞克,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时候习惯赖在他的怀里,本来它们出生之时便已如此,瑞克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它们睡觉的同时,缩回去的个头居然又猛长个不停,如今两个小家伙比小懒虫还要大,胖墩墩的身形一点没变,随便抱着它们其中一个,瑞克都感觉比抱三个小懒虫还要吃力,可它们偏偏喜欢赖在自己怀中,这简直让他苦不堪言。
细心的克丽丝用高等幻兽的魔晶为它们做了一个超级奢侈的暖床,趁两小儿睡熟之后,瑞克就将它们放入其中,也算是为自己小小地减轻了一些负担。但这两个小家伙可不好相与,醒来见到自己不是躺在瑞克的怀中,便扇动着双翅,吼叫连连,那样子只能用“大发雷霆”来形容。
每到此时,大军之中几乎所有的马匹和幻兽都要在吼声震动下闹腾一番,场面全然就像是遭遇了敌军的偷袭,混乱不堪。所幸两个小家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重新回到瑞克的怀抱,并得到他讨好地送到嘴里的魔晶后,马上就安静下来,大饱一餐后,便会重新进入梦乡。
它们安静的同时,所有的马匹和幻兽也顿时都会安静下来。于是,军中所有的将士马上意识到,这两个小家伙大不简单。连带的,他们眼中的夏华伯爵,两只幻兽的主人,也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如今在众人眼中,瑞克更强如神抵,将士们对他的敬畏与崇拜也愈发深刻。
被崇敬之情冲昏了头的将士们却并没意识到,不负责任地将**与可可放入暖床的瑞克,其实是扰军的罪魁祸首。而就在此情况第一次发生后,屠轮突发奇想,建议让两个小家伙指挥虽在作战时攻击力极强,但却还未成型的三夫军团的幻兽,这个想法令众人赞叹不已。
按照屠轮的布置,瑞克让**与可可向三夫军团的幻兽群发布指令,幻兽群听命后便各自载着主人主动出击,一改先前人驾驭幻兽作战的场面,让三夫军团在战场上杀得有模有样,不似从前一般横冲直撞,只要杀死敌人就行。这种作战方式从一开始就颇具军队的架势与章法,渐渐地,幻兽与主人配合熟练并能按照长官的指令行军作战后,两个小家伙才功成身退。
有人以此类推,提议瑞克以**与可可为媒介,指挥骑兵作战,无奈马群显然是对它们恐惧居多,一听到它们那与身体极不相符的惊天吼声,马上惊恐地四散开来,弄得整支大军混乱不已。
两个小家伙的吼声居然有这个功效?看到制造出来的混乱后,瑞克非但不担心,反而把心思用到了敌军身上——下次再迎战敌军,只要将它们拉出来吼叫几声,敌人不战自乱,那本方不是稳操胜局了?想到此,瑞克心中大乐,但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通常本方遇敌时,**与可可还在睡梦中,而在此关键之时,任瑞克怎么叫,都无法唤醒它们,真是急煞人也!偶尔遇上醒着时它们醒着时吼上几声,效果出人意料得好,但这种情况毕竟在少数,于是权衡了一下之后,瑞克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军再走不足五百里,便可进入幻兽森林了。
此刻看到这两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家伙,竟在自己的怀中手舞足蹈,瑞克就气不打一处出。它们这样又蹦又跳,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身材吗?这样一次次地蹦落在瑞克身上,简直就像不断摔落到他身上的巨石,让人全身阵阵生疼。
瑞克恨得牙痒痒,但这两个小家伙偏偏又不能得罪,只好郁闷地忍受着,可偏偏有些家伙就是不懂得看人脸色,都跳了半晌了,还不肯停下来,瑞克铁青着脸就要发作。
这时,阿尔娃略带讶异的声音在瑞克身边响起,她指着远处混战的人,对瑞克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裴多尼的士兵?”
瑞克疑惑地抬起头,顺着阿尔娃所指的方向看去,马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因为这里已经属于他的地界,而裴多尼巨前的局势他是知道的,他们都自顾不暇了,根本不会对幻兽森林抱有什么野心。所以进入此处后,瑞克并没有派出斥候探察附近的情况。
然而,前方混战的人群中,分明有大量的裴多尼士兵。难道裴多尼会傻得选在这个时候夺回幻兽森林?瑞克仔细观察了片刻,眼前突然一亮。天,他居然看现了在蓝城求学时的一群老熟人。那个双鬓斑白,此刻与数十个裴多尼士兵战在一起的老头,分明就是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的校长周坤。
而在他身边的两个灵动如风,并不断挥出绚丽魔法光球的女人,竟是林素与林怡。再看离她们不远处那两个憋红了脸,迎敌时显得十分吃力的小丫头,赫然就是曾作弄过他的燕雪妹和林珠。调动目光看在一旁竭力保护她们的那个大块头的身上,瑞克回想了半天,才认出他是四凤侍对自己尽忠的第一个牺牲品,那个叫法宁-塔扎尔的肌肉男。
本来法宁-塔扎尔随意就被四凤侍击退,而且败像惨不忍睹,瑞克也就把他划入了中看不中用者的行列,但此刻见他游斗在数十名裴多尼士兵之中游刃有余,瑞克颇有些意外。他体形看起来就是一座高大的铁塔,不想动作却异常地灵活,飘逸的身形快如猎豹,所过之处,只留下片片残影。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魔武双修,烈焰一样的火系魔法挥洒自如,威力丝毫不比他的拳头差。(未完待续。。)
704
瑞克暗自掂量了一番,发现他的实力与艾丽丝不相上下。当初辞然败给四凤侍,想来多是因为猝不及防。混战之中,还有二十多个学生模样的人,瑞克猜想他们多是哈格斯或哈勒斯魔法学校的学生,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诸人面对数倍之敌,已经渐渐处于弱势。
瑞克身边的众蓝月将士也已经看到了此处的情形,并且认出了受困之人大部分都是哈勒斯和哈格斯魔法学校的学生。他们不待瑞克的吩咐,马上冲杀过去,展开了救援。两所魔法学校在蓝月帝国声名在外,地位崇高,帝国中几乎人人都识得两所学校学生的着装。此时陡然见到他们遭遇危局,哪还犹豫,立时向裴多尼士兵席卷而来。
仍与周坤等人混战的数百名裴多尼士兵,陡然瞧见迎面而来的蓝月大军,顿时方寸大乱,弃下眼看就要到手的猎物,仓皇四逃,只是还没逃上几步,就被随即追上的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周坤在蓝月将士的领引下,带着众人来到中军准备道谢,因为刚才的激战,众人的脸上显得疲意不堪。
周坤见到骑在火云之上,神色嚣张的瑞克后,顿时瞪大双眼,讶异地道:“是你,小子!”
“我们不认识。”瑞克故意拖长嗓音。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有女王的密旨作保,他不必担心身份败露后的后果,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魔下的将士在知悉自己是冒牌的夏华伯爵后。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即便如此。他仍不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一方面自然是不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他答应过琴心,并不愿失信于她。
与周坤等人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接触,他不怀疑他们一见到自己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可如果不接见道谢的众人,则显得有些于理不合。事实上。他并没有担心这些问题,反而对众将士不待自己发令就贸然行动,心中大是不爽。他此刻的嚣张神色,多是做给他们看的。
林怡与瑞克接触的时间较多,见瑞克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不相认,冷声道:“小子,连我们也不认了!”
一旁的林珠恶狠狠地指着瑞克,介面道:“就是!别装模作样韵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
在她身后。燕雪妹亦双目喷火,死死盯着他。如果不是顾及他身边有众多高手。估计她早就与林珠一同上前,对他一阵暴打了。上回的仇,她们还没来得及报,瑞克就飘然离去,这口气她们实在咽不下。
“真是那个下三烂的小子?那四位小姐怎么没见着?认错人了吧?”法宁-塔扎尔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让他丢尽颜面的四凤侍,不禁疑惑地嘀咕了起来。
对超凡脱俗的四凤侍,他难生恨意,自然就将自己受辱的所有责任算到了瑞克的头上。但看到眼前的男子,他并不能十分确定就是瑞克。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都出入太大了,一个是统帅大军的头领,一个是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可这个男人的女人缘要比瑞克还好,法宁-塔扎尔对他也没多少好感。
在这群熟人之中,林素的表现最是冷静,她清亮的美眸一直望着瑞克,眼中的神色似大有深意。
此时周坤也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看到了敖铃儿怀中的小懒虫,与林素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清咳一声,对瑞克道:“位将军,我们一行是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及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的师生,因为遭到裴多尼士兵的追杀而逃于此,能请将军将我们带离此处吗?”
“这里已经是我们夏华伯爵的领地了,只要跨入幻兽森林,便是进入到帝国的境内。你们有腿有脚,可以自行离开了。”老头话音刚落,夜狼就指着瑞克说道,口气有些不善。
他原本还因为这群人是魔法学校的师生而心存好感,但此刻见他们非但没有表示谢意,方才还对自己尊崇的夏华伯爵如此不敬,顿时有了怒色。
抱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大部分蓝月将士,他们脸色不善地看着周坤等人,心头还微微有些疑惑,这群人似平与大人早就相识,是认错人了吗?
“你就是夏华伯爵?”林素大有深意地看了瑞克一眼,笑问道。
“当然。”瑞克挺起胸膛,肯定地点点头。
见到众将士现在的反应,瑞克气已消了大半。虽不意外林素也认出自己,但基于对她的余悸,瑞克还是解释了一番。
“哦,夏华伯爵,可否借一步说话?”周坤突然向瑞克施了个眼色,笑着道。
瑞克翻身下马,刚走到周坤身旁,就被老头与林素拉到了一边。
众宁芙神卫担心瑞克的安全,迈步就要跟过去,却被克丽丝叫住了。她知道林素等人的身份,所以并不担心。
周坤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地问道:“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怎么成了夏华伯爵?”
瑞克还想否认,周坤立马打断他,指了指敖铃儿怀中的小懒虫,笑道:“天下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瑞克见赖不过,摸了摸鼻子,反问道:“校长大人不好好待在学校,怎么会在这?”
“三个多月前,我们组成交流团来裴多尼进行学术交流。裴多尼的小王子-贝奇英原本承诺交流团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获得一个高级幻兽的兽卵,不想你小子霸占了幻兽森林,那家伙以此为借口,使我们的归期一拖再拖。他倒好,看上了林素和林怡,整天像蜜蜂一样围着她们乱转。”周坤捻了捻胡须,得意地笑了起来,看了林素一眼,续道:“我们见兽卵没多大希望了,而她们两姐妹又烦不胜烦,就在昨天悄悄离开了。没想到那王子派人一直追到了这里,对她们两姐妹,还真是痴心一片……”
瑞克,说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夏华伯爵了?”林素怕周坤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岔开了话题。
瑞克见到林素脸色微红,露出前所未见的小女子娇态,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而一旁的周坤没有注意到瑞克的傻样,因为有件事情更能吸引他的眼球—看到刚刚转醒的**与可可正挣扎着想从瑞克怀里钻出来。
周坤立时惊呼了起来,“圣幻兽!是传说中的圣幻兽!”
林素被瑞克颇具侵犯性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见瑞克听到周坤的惊呼而把目光移到了周坤的身上,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平静下来的林素,也仔细瞧了瞧**与可可,不禁疑惑地道:“难道这就是幻兽之王,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圣幻兽?”
“对,错不了,而且还是双生圣幻兽!”周坤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抬眼看着瑞克,奸笑道:“你小子害我们吃了这么多苦,不如拿其中的一只幻兽作为补偿,如何?”
瑞克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像极了琳老头,而且这家伙不会是看到圣幻兽就被兴奋冲晕了头吧?他哪有害他们吃什么苦,又不是他让他们来交流的!
他刚想开口拒绝,**与可可却在此时挣开了他的怀抱,扇动翅膀急速飞到了半空。瑞克抬眼望去,发现消失多时的血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空,嘴里含着什么,快速向两个小家伙接近。
它们在半空相遇,血凰松开嘴,口中的东西下落不过一盼间,就立即被**与可可用嘴接住,并吞进了肚子里。
瑞克的眼力现在已相当好了,他看得清楚,血凰口中所含的,是洁白的魔力之花。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刚吞下魔力之花的**与可可就笼罩在了耀眼的光环中,白色的光环照得人眼睛一阵刺痛。
瑞克赶紧用手护在眼前,恍惚之间,他见到两个小家伙的身体扩大了数倍,像先前在幻兽森林中一样,它们原本似狮非狮、似虎非虎的外表,显得更加威猛异常……
丝城城外的广阔平原上,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的联军结集于此。在其正面,是由蓝月女王亲自统帅的蓝月大军,与联军相比,蓝月大军人数并不占优势,但全军将士整齐划一的青甲,却格外的显眼,气势上就盖过了对方。
时已入夏,高照的烈阳像不断散发出炙热气流的火源,将热腾的火焰不断融到每个人的体内,唤起了无穷的斗志。双方气势如虹,马蹄踏地声不绝于耳,四周弥漫的紧张气氛说明大战一触即发。
女王神色冷峻地看着面前的敌人,感受到四周源源涌来的腾腾杀气,美丽的脸庞上那抹坚毅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她坚定地挥一挥手,进攻的战鼓声立即响彻云霄。
蓝月大军快速动了起来。
唐昭娴一马当先,策马向联军急驰而去。她呼喝一声,身体顿时闪过一道亮光,隐在体内的光豹腾空而出,护在她的身前,随她一起扑向正面迎来的联军。在她身后,蓝月大军像是散开的水流,以五百人为组,构成无数个五角星形的奇异阵形,像猛烈的雨点,迅速插入敌军的阵营。(未完待续。。)
705
迎面而来的联军显然没有想到蓝月大军会用这种进攻方式,猝不及防下,被蜂涌而来的蓝月军杀得一阵手忙脚乱。分布于战场各处的五角星阵,如密密麻麻的雨点,虽然每组只有五百人,但突出的五个角端如同坚硬的刺刀,威力巨大,整个阵形犹如旋转的螺旋,各角之间不断转化接应。联军以数倍之人围拢,却丝毫不占上风,反而在五角星阵靠近后,马上就成为了被蚕食的对像。
纪雪妃站在女王的身边,焦急地看着战场的情形。
观察了片刻后,纪雪妃转目看了看神情自若的女王,小心地进言道:“陛下,虽然目前我军占优,但敌军势众,如此分散我军,恐怕最终会落得被其蚕食的下场。陛下应尽快挥令大军撤出敌军的阵营,要不然深入敌军腹地,待敌军聚集围拢去后,想脱身也不行了。而且昭娴作为禁卫统领,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全,怎能统兵杀敌呢?”
女王摆摆手,坚定地道:“朕魔下的这支‘青萝军团’拥有无可比拟的杀伤力,朕对它有信心。唐统领武艺高强,沉着冷静,正是统军的最好人选。何况,朕操练多时的‘青萝梦大阵’,还没真正派上用场。”
“青萝梦大阵?”纪雪妃一脸不解地看着女王,心中惊疑不定,再次抬头看了战场一眼此时,蓝月大军已经陷入了联军的包围,敌人开始向分散的蓝月将士发起猛攻……
唐昭娴挥剑利落地将一名卡琳克尔帝**官斩落马下,拉起僵绳。骏马前腿腾空而起。从那名卡琳克尔帝**官身边冲来的两个来犯之敌顿时被踢出老远。她抬头看去。光豹已把面前的敌人全部扫除干净。
作为勃英特十大高手之一,唐昭娴的身手自然不必多说,而如今她又有了光豹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迅猛无比,攻击力又超强的光豹,每每都能将随时而来或偷袭或进攻的敌人清除殆尽,她几乎不用担心四面八方攻来的敌人会趁己不备时造成威胁,只要专心杀敌即可。这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之中使用光豹。却没想它的实力竟是如此之强。
战斗已经进行了近半个时辰,她环顾四周,本方的军队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原本杀伤力不可抵挡的五角星阵形,已在敌人密集包围中寸步难行,虽然杀伤力未减,但人数上的劣势却渐渐显露了出来。面对数倍敌人开始缩小的包围圈,蓝月军撕杀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再这么下去,只会沦落到全军覆没的下场。”唐昭娴暗觉不妙,回头看了本方的阵营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焦急之色——女王陛下。您的后招是什么?为什么还不行动?
就在暗自焦虑时,来自本方的战鼓声迅速传到了耳边。唐昭娴神色一振,大声号令道:“聚集,快聚集!”
原本分散在战场各处的五角星阵开始突破敌人的封锁,迅速向附近的星阵聚拢。分散的支流开始汇集于主干,一如滚动的雪球,越集越大。包围在四周的敌人这才发现,原来蓝月一方看似零乱的五角星阵,其实极有章法,每个星阵相隔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
听到号令之后,杀出重围的五角星阵继以十个星阵重组为一阵,并以其中一个星阵为中心,从四周向中心迅速聚拢,再次运用强大的杀伤力快速杀破重围。重组的阵容,实力远是原来的数倍。只见战场内,众多五角星阵以上述形式越组越多。
联军对蓝月军采取的是内外多层包围的方式,将蓝月军围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却也使本方的里层围军的活动空间狭小起来,以致于里外难以呼应。
五角星阵聚拢的同时,联军里层的包围军被分割开来,最后发展到反被蓝月的星阵包围,由于活动空间的限制,而五角星阵突出的五角又可以多面对敌,外层的联军根本无法救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战友迅速被蓝月军吞下。
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包围了蓝月军队,拥有如此有利的条件,联军本应不至如此狼狈。但蓝月一方的五角星阵中,每个星阵中都有二十位到三十位不等的魔法师。他们在周围将士的护卫下,不断向敌阵施发各系魔法,让没有魔法师近身保护的联军们完全应接不暇,最终阵脚大乱。
在魔法盛行的蓝疆,各**队都配有为数庞大的魔法师。虽然联军的魔法师的数目略少,却也十分可观。无奈此时他们处在联军包围圈的最外层,而圈内两方人马正混战在一起,为了避免误伤,他们不敢贸然发挥其应有的威力,等于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两军对垒中,魔法师因为体质较差、防守力较弱,对战局的助力,几乎都是通过所有的魔法师集中于相对安全的一处,利用密集的魔法攻击向对方阵营发动最直接、最具威力的破坏。
此次战役开始之前,奥玛里维也是如此安排的,却不想蓝月大军为分散联军,会冒险深入联军阵营内部。加上战斗打响以来,蓝月的魔法师一直没有出击,使得联军的魔法师们一时迷失了方向,火力转向了蓝月的中军。此刻蓝月的魔法师突然发力,利用近距离的魔法攻击锁定周围的联军,简直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又过了半个时辰,五角星阵已经重组完成,巨大的阵势对向四周已显稀疏的围军,绽放出令人胆寒的锋芒,此时,联军已经折损过半,稀疏单薄的包围圈显得脆弱而无力。战场的形势急转直下,原本势众的联军,反而先露出了败绩。
奥玛里维静静看着战场形势的变化,皱眉深思了起来。他的身侧,多尼-冯与塔布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多尼-冯首先打破了宁静,轻叹了口气,道:“与蓝月帝国交战了这么多年,总以为知己知彼,如今才恍觉,自己终是轻看了这个夙敌啊!此种阵法以前闻所未闻,却精妙无比,观察了这么久,我始终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也许只有以相似阵法与其对垒,才能不落下风。但要像它这般在冲杀之中亦能保持阵形,又谈何容易呢?先有费要多罗幕后指挥,如今又有女王亲驾出征,难道蓝月帝国真是横挡在诸国面前的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吗?”
塔布拖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道:“的确毫无破绽。敌人深入我军腹地,居然先让魔法师隐而不发,让我军魔法师全然忽视了分散之敌,而后对方‘趁其不备,攻其之势’,让我方众多魔法师束手无策。敌人的冲击阵形本就极具攻击性,又有大量的魔法支援
,我军险矣!”
“即使知道了对方魔法师的存在又如何?他们只要一插入我军阵中,立时就变得敌我难分,除非牺牲本方将士,可能还有多一些的机会。但即便这样,又能获得多少战果?就魔法攻击的威力而言,近身作战的敌军魔法师,仍是占尽了优势。”奥玛里维摇头苦笑道,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道:“全军撤退。”
“元帅还请三思。”塔布神色一惊,急忙劝道:“对方的战阵虽然诡异且威力巨大,但从将士的配合来看,显是初上战场,仍缺默契。如若让其成长起来,在不久的将来,这支蓝月军队必将成为诸国的心腹大愚。即便此时战局不利,但以人数论之,我军达到百万之多,是敌人的数倍,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以免纵虎归山,后愚无穷。若就此退兵,不但将全军的士气消磨殆尽,更会为大军今后在蓝月帝国的行动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没有发现我方深陷敌军包围圈中的将士,人数远多于包围之敌,却毫无还手之力,且行动全无章法吗?他们俨然就是各自为战。”奥玛里维忽然回过头来,脸色慎重地说道。
“是阵术?”塔布惊呼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蓝月军的五角星阵,无论向何处移动,都是以三前两后为布局,散布两翼及后面的星角都有十个人挑着大灯笼,而前面突出的星角则有一将士不停地挥动手里的旗帜,似乎在指挥那些形成包围圈的蓝月将士。
“的确是阵术,而且是高明的阵术。身在阵中,我军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早该想到蓝月女王带兵不足三十万,如果没有凭依,绝不会贸然亲征。”多尼-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点了点头,语气充满了无奈。
“形势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有利啊!费要多罗的蓝月军虽然遭到我军的重重围困,但抵抗力顽强,我们至今仍无法将其拿下。如果大军在此处损失过重,以费要多罗的能耐,说不定能转危为安,甚至扭转整个战局。敌人还有没有后招犹未可知,所以我们不能冒险。”奥玛里维把目光转回了战场,眼眸变得好深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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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露出了一缕笑容,道:“这阵式最适合平原大决战,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但是遇到险地,它的威力将降低数倍,如果我军能够利用地形,将分散的星阵彻底分离开来,各个击破的话……”
“元帅是要一箭双雕?”塔布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看奥玛里维,分析道:“蓝月女王此次亲征的目的便是要解费要多罗之围。如果我军不理会蓝月援军,坚守在丝城之内,同时对被围困在战场后方,位于丝城附近深山之中的费要多罗困军发动猛攻,孤立无援的蓝月困军旦夕即破。到那时,女王亲率的大军定会前去全力施救。只要进入了地形复杂的深山,受地形的限制,蓝月军的阵式即使能够展开,却也不能相互辉映及组合,只能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而这时,我军人数上的优势便能得到最好的发挥。
“到那时,费要多罗和蓝月女王就通通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奥玛里维赞许地点点头,再次看了战场一眼,脸色一正,道:“鸣鼓收兵。”
“是。”塔布恭敬地应道,深深地看了奥玛里维一眼,再次认识到,自己始终没有超越这个一直令他心生崇敬的老师。
女王安坐于主帐内,心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来得轻松。自布下青萝梦大阵,首战大捷后,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联军就退回到丝城内,坚守不出,已经整整三天了。女王明白。多拖上一日。被围困的费要多罗大军就多一分危险。
可救援的路上隔着一个丝城。作为蓝月帝国的重镇,丝城城高墙固,现又有近百万大军滞留于此,攻下的难度可想而知这几日大军不断地攻城,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将大军弄得疲意不堪。
青萝军团最大的优势在于平原大决战,但联军人数占尽了优势,却不与己正面对抗。女王一时也无计可施,奥马里维那老狐狸,是认识到了青萝梦大阵的厉害,要避其锋芒,还是要先消化掉被围困的蓝月军,腾出手来再对付青萝军团?
女王原本打算同联军来一场大决战,用上青萝梦大阵,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够以少胜多,大败敌军。而现被围困的蓝月军在费要多罗的带领下,适时发动反扑的话。此战必胜无疑。不仅丝城之危可解,同时也能彻底解决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深入到帝国境内的势力。
但她还是低估了奥玛里维。看似大捷的首战实际上还没进行到一半,却在他认识到青萝军团的实力后,就将大军抽离了战场。在此之后,他更是不给她任何决战的机会。照此发展下去,联军很快便能拿下蓝月困军。而在之后,如果士气大振的联军转头再对援军下手呢?
战还是退?退,此次救援就是平白做了无用功;战,敌人势众,又士气大振,仅仅依靠青萝梦大阵,本方能有多少胜算?
奥玛里维这么快就打乱了自己的精心部署,女王措手不及下,早已对他心生忌惮,身边又无可与其匹敌的良将可用,自己对上这个大陆名将,恐怕也是输多赢少。
直到此时,女王才重新认识到费要多罗的战败,对丝城会战及整个蓝月帝国的影响。
“辅政王、费浦,你们两个混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会落得如此地步?看我解决了眼前的危局,怎么收拾你们!”女王突然将案上的香茗砸落在地。
一旁的纪雪妃与唐昭娴心头一阵恐慌,她们从来没见女王发这么大的火。
唐昭娴慌忙劝道:“陛下息怒,陛下此时作为一军统帅,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整个战局的变化。若连您都不能冷静处之,麾下将士更难渡过眼前的危机了。”
“唐统领所言甚是,请陛下息怒。”纪雪妃也轻声劝谏起来,不过她不似唐昭娴那般眼神中满是担忧,她深黑的眼眸显得有些游移不定,似乎若有所思,像是对某事不得其解。
从散落四处的香茗飘散出来的水雾,在主帐之内渐渐弥漫开来。纪雪妃突然想起,这不仅是女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在她印象中,书去也是女王第一次不称“朕”,而自称“我”。
从勃英特出兵到现在,女王全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紧绷着脸,似一座化解不开的冰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可以前的女王,在众人前也是威严端庄的,但在她和唐昭娴的面前却如一个温柔婉约的姐妹般。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她再次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女王,即使现在只面对她与唐昭娴,她那冷艳的脸上,也没有冰川消融的迹象。
是因为接连不断的危局令女王性情大变了吗?心思填密的纪雪妃,很难适应女王陡然之间发生的变化,即使这几个月来她努力说服自己,是因为国事不定才让女王有了成长,性格变得不似从前了,但她的内心依然有道声音在一次次地悄悄对她说“面前的女王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女王,虽然她们的容貌、声音、言行和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但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与性情的变化无关”。
连她自己都对这种矛盾感到好笑,但心中那道小小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消散开来,反而随着她与女王接触越多,变得愈加响亮。难道是……纪雪妃看到怒气渐平的女王,脸上重又堆起了冷若冰霜的恩索神态,她矛盾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这时,一名将官匆匆进帐禀报道:“启票陛下,敌军主力突然全面撤离丝城,朝被围困在丝城北面的我蓝月大军聚集。目前丝城内留守的敌军,不足一万人。”
“费要多罗元帅危险了!”女王瞪大了秀目惊道。
冷静思索了一番后,她随即摆了摆手,叹道:“费要多罗元帅被围困的地点在地势险要的山谷之中,并不适合大规模军队的聚集。元帅退守到那里,显然是考虑到当地地势狭隘,敌军无法利用人数优势任意施为。而敌军围困多时,却一直没能彻底取胜,也是源于这一点,可他们此时却向那里聚集,可见绝不会是想全力拿下困军那么简单,肯定另有阴谋。”
她面露苦笑,起身在主帐来回渡了几步,续道:“自首战告捷后,我军就一直处于被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敌人此举,无非是为了吸引我军前去救援,然后趁机将我们消灭殆尽。但费要多罗元帅坚守了那么久,早已到了极限,敌军此时发力,连续猛攻,纵然他有天纵之才,也无法扭转败局了。
“陛下打算如何应对?”唐昭娴问。
“拿下丝城,速去救援。”
“可敌人的异动,显然是精心布置的圈套。如若救援,我军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朕何尝不知,但却不得不去救援。”女王美艳的脸上布满了忧色,她猛吸了口气,沉声道:“费要多罗元帅对帝国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如若他落到敌人的手中……朕不敢想像,举国之内,还有谁能与奥玛里维抗衡。而如今在他身边的,还有多尼-冯与塔布。塔布率领一支小小的骑兵就能将勃英特闹得天翻地覆,多尼-冯亦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哎,若费要多罗元帅有个万一,整个帝国都危矣。更何况现下的困军之中,俱是帝国的精锐之师,如此损失,朕怎能割舍得下。而朕此次亲征的目的,便是救援受围之师,如果见死不救,朕的威信何在?那样不仅朕心中会不甘、会自责,更会让麾下将士寒心,军队以后如何对敌?朕的帝国,还能有多少太平的日子?”
“陛下所言甚是。可是陛下,敌军的用意昭然若揭。陛下只身犯险,如若有任何不测……”
唐昭娴还想再劝,却被女王挥手打断了,她态度坚决,断然到:“不必多说,朕意已决。纵然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朕有青萝军团在手,即便遭遇危局,也能安然而退。大军立即拨营,全力向丝城发动猛攻。另外,命令奥森军团长,速率豹影军团前来增援。”
当女王亲率蓝月大军攻到丝城城下时,松散的守军还没坚持一个时辰,就弃城逃走。
女王敏锐地发现,敌人乱中有序的逃走路线,正是费要多罗被围困的方向。虽然敌人的抵抗并非不堪一击,但与北方诸**队一向的勇悍相比,显得有些名不符实。
果然有阴谋!一想到费要多罗所部全军覆灭的后果,女王心中不禁一阵哀叹。她明知前方隐藏着敌方的陷阱,面上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挥令大军全速施援。目前还并未完全发挥出实力的青萝梦大阵,是她面对眼下危局的唯一自信来源。对这个由自己首创的阵法,她有足够的信心。
唐昭娴面色重地看着身前的女王,心中充满了忧虑,她不敢想像女王的一意孤行,会将大军置入怎样的境地。虽然极不愿承认,但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一战,蓝月帝国有败无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