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章 鸦片的问题
“洮南那边眼下每天能生产 7.62mm水连珠子弹2000发， 汉阳造7.92mm子弹，1600余发….” 王玉海将洮南那边的情况粗略的汇报了一下。
“ 嗯， 一个月3.6万发， 虽然不怎么多， 总比没得要好。” 秦宇悠闲的骑在马背上， 原本师里是想给秦宇配一顶轿子，或者是马车的， 毕竟现在秦宇身份不一样了， 在国内很多地方军官都开始讲起排场， 师长一级的军官， 放眼全国也不过是十几个， 搞一顶轿子合情合理。 不过秦宇闲麻烦， 李承文等一众旅长， 了解秦宇的脾气， 平时在军队里面也很少讲排场， 知道要是他们像关内那些军官一样， 估计在秦宇手底下也走到了尽头。 不过秦宇以身作则， 倒没什么不服气的地方，毕竟这帮子人都是从苦日子里过出来的。
按秦宇买过去的机械， 一个月产个一百多万发是没问题的， 不过那边估计安置生产线，扩大生产， 熟练的技师，技工严重不足， 有了机器也没人开得起来， 暂时产量低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过个一两个月， 产量就能直线飙升。 以洮南那边生产出来的子弹， 供手里一个27师，一个骑兵旅， 一个步兵旅使用是足够了。 至于后面再扩军的事， 一时间也急不得，老袁还在位， 事情得做得隐蔽，先把作为基干力量的军官培养出来， 以后再拉扯起一支部队， 就会快很多。
有了子弹，还得把炮弹抽出来。到年底炮钢的问题是解决了，不过还得再建一两个大点的火药厂。
经过盖州时，盖州算是轰动了一次， 以往秦宇身份虽然显赫， 盖州的百姓也只以为秦宇是个大官， 可眼下竟然做到了师长。 整个民国也就十几个， 这可比起以往的封疆大吏也差不了多少了。
自从秦成娶了盖州县令的女儿之后， 有了这层关系在里面，再加上秦家本来就是盖州的望族， 这次秦宇衣锦还乡， 盖州很是操办了一把， 仅管秦宇不太喜欢铺张浪费，不过这个时代的习俗如此，秦宇一时间也没办法改变太多。
“表姐夫。” 孙林讪讪地看着面前一身戎装的秦宇。
秦宇对于眼前的孙林没什么印象。 毕竟只在大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要招待的客人太多了， 倒是他身后的姐姐孙静以前在奉天城同周映雪在一起时，熟一些。
“ 你胆子倒是不小， 卖鸦片和日本人混到一起去了， 怎么样， 跟日本人合作得还愉快？” 秦宇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端着一杯极品君山银针。闻着杯子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好整以暇地问道。
“ 表姐夫。 这…” 孙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和日本人有些牵扯的事情怎么就忽然传到秦宇的耳朵里面去了。
“ 秦， 秦宇， 这件事是孙林年少无知， 才会和日本人有所牵连，希望你不要怪罪。” 孙静站在旁边连忙替孙林这个弟弟求情道。
“表姐夫。 烟馆到处都是， 这笔钱我不赚， 日本人，或者是别人照样会赚， 不说大连那一带。就是奉天， 北京，上海那些位置，哪里不到处是烟馆， 如果表姐夫肯庇护小弟， 小弟愿意每年上交一半的利润给表姐夫。” 孙林有些硬气地道， 在他看来， 鸦片生意国内哪里没有， 鸦片在东北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现在哪里看不到抽大烟的？ 就是寻常百姓对于大烟也见怪不怪， 他赚他的钱， 哪里会碍得了秦宇这个大师长的事。
“ 孙林，你怎么跟你表姐夫说话的， 他不让你跟日本人合作是怕你陷得太深， 最后上了日本人的当还不自知。” 孙静嗔怪地道， 一对美眸有些担心地看了秦宇一眼， 由于和周映雪走得近的关系，孙静对秦宇知道得多一点，知道跟日本人的关系不怎么好， 自己这个弟弟没见过秦宇强势的一面，真把秦宇给惹恼了， 怕是没好果子吃。
“无妨。” 原来孙静以为秦宇会发怒，却没想到秦宇听了孙林的话后，不仅没有勃然变色，反而想到了什么似的。
其实孙林说得也没错， 贩卖鸦片在民国太过普遍， 整个东北作为满人的老巢，吸食鸦片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就算以秦宇此时在奉天省的地位，想要禁烟， 触动的将会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 受到的阻力连秦宇都会感到头疼， 而且秦宇现在还只是个师长， 真要是禁烟， 没有当上督军，想要推行这种措施事倍功半。
不管是后世还是这个时代，贩卖鸦片都有着巨额的利润在里面，以至于一些官员，地方士绅，豪门都有参与， 这些人将会成为禁烟的最大阻力。 孙林不去赚这笔钱， 后面照样还会有马林， **，李林。 禁烟这种事，非十年难竟其功。 特别是在眼下秦宇的势力还无法遍布整个奉天省， 整个民国大势如此的情况下。
如果形成一个贩毒集团，引导毒品外流， 制成更高等的毒品，外销出去，那些贩毒的人只要有钱赚，倒不会介意去赚外人的钱， 非得祸害本地百姓不可。
“ 如果表姐夫有意， 只要表姐夫抬抬手， 这大烟里面的利润难以想象，何止百万， 小弟就算只占两三成也足以。” 孙林见秦宇陷入沉思， 以为秦宇意动， 又进一步劝道。
“是吗？听说你手底下有八大金刚？” 秦宇有些好笑地道。
“ 跟表姐夫比起来，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孙林讪然一笑道。
“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别看你现在还玩得转，真跟日本人比起来，你还太嫩了。 据我所知， 你手下八大金刚里面的老五， 钱冯贵， 已经在日本人的赌场里面输了不下2万大洋， 现在已经日本人拿住了把柄， 老三 张力胜， 这段时间跟日本人的一个叫秋菊的艺妓打得火热， 也不知道被套去了多少话。 至于 老四和老七， 这段时间好像矛盾越来越多， 里面也不乏日本人的身影， 这才多长的时间， 你手里的八大金刚就被日本人用钱， 色， 权挑拨的挑拨，拉拢的拉拉拢。 八去其三。其他人也未必对你死心踏地， 别看你现在风光， 这样下去，不出一年，要么你沦为他们的走狗，你得被日本人吞得连渣都不剩。” 陈涛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再加上是日本的地面上， 日本人办事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陈涛没费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
“ 表姐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林面色一白， 额头上直冒冷汗。
“ 真的假的你用心想一下就能想到这段时间你那几个手下的异常之处了。” 秦宇洞若观火，大连一带此时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天下， 孙林从大连往奉天，本溪几地跑，若不被日本人逐渐蚕食，那才叫有鬼，个人很难对抗一个组织的力量。
“ 秦宇， 那该怎么办， 你一定要帮帮小弟才是。” 孙静没接触过这种层面的勾心斗角，不过她也知道日本人的险恶之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随着这几年日本势力逐渐扩散至长春以南的关东，不知有多少人被日本人整得家破人亡， 孙静的出身也不低， 对于这些事知道得比普通人要多一些。
“ 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手底下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人！” 经秦宇这么一提醒，孙林也觉得几个手下的异常之处。信赖的人出现这种情况， 无疑让之前还自信满满的他大受打击。
“ 有没有兴趣给我做事？ 凭你一个人是斗不过日本人的。” 来之前， 秦宇对孙林没怎么看过眼， 不过拿到陈涛调查他的资料之后， 秦宇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手腕非同一般，本人身手不凡，练得一身八极拳。 要不然也不能在那些人里面混得如鱼得水。 年纪轻轻， 能拉扯起一帮人， 比起那些在家里吃老本的二世祖可是要强多了。
经刚才孙林这么一说，秦宇也有心将奉天省的鸦片经销渠道握在手上， 掌握春天省鸦片的进出， 逐渐削减本省的鸦片供给，扩大外销的份额， 才是真正的禁烟之道。
“ 这，表姐夫既然看得起我， 小弟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不过杀鸡用不了牛刀，小弟想回去亲自料理那几个脑生反骨的手下， 若是小弟能力有限，再由表姐夫出手如何？” 孙林试探着道， 他虽然想跟秦宇扯上些关系，不过却舍不得一年十几万的进账， 给秦宇打工， 无疑将所有的东西都交到了秦宇手里， 自己好歹也能和秦宇扯上些亲戚关系，这样说了之后， 秦宇总不会再好意思来抢夺吧。
“好吧， 既然你心里有了主张， 我就不插手了。” 见孙林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秦宇哑然失笑， 没了张屠夫，难道还吃了带毛猪？ 眼下孙林还不算多作奸犯科，奉天省比他该杀该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暂且就先放任他一段时间， 若是真做出格的事，收拾他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未完待续。。)
151章 说服蓝天蔚
“ 秦宇，家弟不懂事， 希望你不要见怪。”孙林走了之后，孙静犹豫了一下，又回转过来跟秦宇说道。
“ 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你这个弟弟年纪不大， 心思不小啊。 不吃些苦， 怕是不会轻易回头， 若是我过问得太多，传出去，还怕别人说我眼红亲戚家的产业。”秦宇将杯子放下来笑道，“ 这些事原本就不是你们女人家该操心的， 表姐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嫁了， 不要想得太多， 也不算件多大的事。”
“ 秦宇你说笑了， 那是小弟不知天高地厚， 他那点营生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 看到秦宇并没有孙林的拒绝生气， 孙静放心了不少，又闲聊道，“ 听说映雪有身孕了， 过些天我去看她一下。”
“ 那敢情好， 我努力了这么久， 现在才有了点结果， 这女人一旦怀了孕，情绪就有些捉摸不定， 你早点去奉天， 帮我分摊一下火力。” 秦宇道。
孙静抿嘴一笑， 眼前这个秦宇谈正事的时候让人生畏， 闲聊起来的时候倒没什么架子，开开玩笑， 跟个普通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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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一队全副戎装的人马轻驰在新绿初露的大地上，蹄声阵阵。
“ 季豪兄， 此行前去会不会有诈， 我们都小看了秦宇此人， 我看当初季豪兄你和张作霖，赵尔巽他们斗的时候， 秦宇也不无隔岸观火， 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 方刚在马背上道。
“ 秦宇会不会有诈我不知道，不过启予兄是不会诈我的。” 蓝天蔚自信地一笑。
商震脸上有些尴尬。 这次秦宇派他来说服蓝天蔚前来会面。 陈干推辞不肯来， 不好意思见这个老长官。 商震推辞不过， 只能硬头皮来。 一个是以前的老长官，一个是现在的新长官。 让他来当说客还真是两面都难做。 不过好在商震只是请蓝天蔚前来。
“ 老长官放心， 师座说了， 只请老长官过来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原来协里有不少老人都在师座手底下， 再说以师座的为人， 断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失信。”
“ 一个一个师座， 你改换门庭倒是改得快。”刘乾以前就和商震不太对会，冷嘲热讽道。
“姓刘的， 有话就明说，不要夹枪带棍的。 若是当初跟老长官一起南下了， 我商震也没什么好说的。 留在奉天城。 师座待原来第二混成协的人也是不薄，有活命之恩，大丈夫知恩图报有什么不对， 时势弄人， 要不然陈干他们为什么不好意思来见老长官？ ” 商震不敢对蓝天蔚摆脸色， 但对刘乾却没什么好客气的。
“好了，启予兄说得对， 时势弄人。” 蓝天蔚叹了口气。 眼下商震， 陈干以前都是他的心腹。 这么短的时间里， 竟然都心向秦宇。 来大连的时候，蓝天蔚也派人去奉天城联络过以前的一些老部下。能拉过来人的人很少，也有些出关来找他的人，谈到秦宇时，也不是说秦宇好话的。
后来蓝天蔚也派人到奉天城打听过。 原来协里的老人，被赵尔巽，聂汝清杀了很多。 被秦宇出手所救， 后来愿意离开的，秦宇给了他们路费。留下来的，现在也都能领到军晌， 除了训练比以前还要苦一点， 住宿， 军晌，平时的火食无不比以前更好，更稳定。再加上以往秦宇护犊子的名声， 士兵也是人， 呆在秦宇手下后不愿意走也没什么奇怪的。
秦宇看着一片严冬过后的田野， 稻田里码着高高的草垛子， 冒出一点点新绿。 不时有一两条土狗从田垄子上跑来跑去。 此时的地里没什么看头。
蓝天蔚远远的看到秦宇时，也没想到秦宇会在这种地方等他。秦宇只带了十多个护卫， 也就比他多上几个人。
“季豪兄， 别来无恙。”秦宇早收到消息， 听到马蹄声时， 张眼一望便看到了一马当先的蓝天蔚。
“ 数月不见， 雨辰兄风采更甚往昔。” 蓝天蔚也是爽郎一笑，“怎么， 以雨辰兄现在手下的兵马， 随便派一个旅过来， 我都吃不消， 怎么会亲自跑到辽东来？”
“还不是季豪兄你在辽东太过强势了， 我要不来， 怕你把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哦。” 秦宇半是开玩笑的道，“ 再说现在已经是民国， 咱们也没什么仗好打的， 坐下来，谈一谈就好了， 手底下那些汉子， 若是死在国战上，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死在这种争斗中， 我还真舍不得让他们死得这么憋屈。”
听着秦宇与别人不一样的言论， 蓝天蔚心里顿时有股共鸣感， “既然这样， 雨辰兄你到辽东来又是为了什么？”
“ 这件事后面再谈， 季豪兄你看这片耕地， 有什么感触？” 秦宇没有直接回答蓝天蔚的话，反问道。
“ 不就一片普通的田地， 能有什么感触？ 真要说感触， 也只是觉得这大片的田地， 真正属于普通民众的寥寥无几， 都握在地主手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蓝天蔚道。
“ 季豪兄是否认为革命党成为执政党后就能改变这一状况？ 即使季豪兄这以想， 你去了趟关内，上海， 是否别人也会这么想？ 就算极少数人有这种想法，又是否真的有这种能力？” 秦宇又问道。
“ 难道秦师长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国*民*党现在虽然处于劣势，不过富国强兵， 抵御外虏的想法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只要取得了政权， 便能施以行之有效的手段。” 刘乾反驳道。
“ 你知道该如何施政？ 就拿眼下禁烟来说， 谁都知道吸食鸦片不好， 但是全国民众这么多， 把鸦片当作营生的人多达数百上千万， 中间的利益，错综复杂的关系。 是一个简单的政令就能解决得了的？ 怕是贵党与这种事沾边的也不在少数吧。” 秦宇哂然一笑，“ 有句话叫屁股决定思维， 之前推翻清政府， 那么多省份响应你们，现在民国一旦成立， 北洋军打到武汉三镇时， 有多少人临阵反水？ 改换阵营？”
“ 不知雨辰兄有何高见？” 蓝天蔚目光闪烁，秦宇说的直指革命党人的弱点，就是孙中山，此时对革命党也说不上有多少控制力， 连控制力都没有， 拿什么保证他的话能管用？
“ 其实你们革命党人也不乏爱国的志诚之士， 只是你们这一部分人太少了。 并且跟其他一些老官僚，抱成团的地方利益集团相比， 为人处事的经验差得太多。 革命党这两年是发展得飞快， 可是发展的过程中， 吸纳进去的人太多，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以前推翻清政府是大事， 两相其害取其轻， 也不算有错。 可现在民国既然已经成立， 原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就会成为累赘， 拖住国*党前进的脚步。”
秦宇束手而立，“ 我这个人没什么党派观念， 只佩服能做实事的人， 在一个地方， 就要把一个地方的事做好。 就从眼前的这片农田说起， 西方列强， 不少地方已经开始使用农药， 化肥， 用机械化的拖拉机。 奉天这边一头牛一天能耕一亩六七分地， 在列强那边一辆耕地的拖拉机能耕出几十亩。 同一亩地， 西方能产出四五百斤粮食， 奉天这边只有三百多斤。 数倍，十数倍的工时，劳动力投入， 获得的产出还只有别人一半多点。 中间的效率就相差了几十倍。 ”
“这还是农业方面， 一担大米也就四五块大洋， 若是换成工业产值， 西方列强一条铁路就是几百万元。 一艘时下最强大的战舰耗资上千万， 中间的产值何止数十上百倍于民国？”
“ 民国幅员虽然辽阔， 人口虽然众多， 可几十个人加起来，做事的产出 也抵不过列强一个人。 国力的差距就是这么来的。 说到底还是看产出的多少， 看贫富与否。 治国如治家， 当一个家庭里有了钱， 就可以送子女读书，买猎枪， 制家具， 造房子。 当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有些闲钱了， 就会对国防提出更高的要求， 建立更强大的军队。”
“ 可能我的废话多了点， 不过以季豪兄的才智，应该听得明白。 既然我在奉天， 就要把奉天治理好， 让更多的人能吃得饱饭， 让更多人家的小孩能上得起学， 让更多的家庭变得富裕。 然后可以收更多的税收， 采买更先进的机械， 设备。 组建更加强大的军队，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
“ 道理谁都会说，不过秦师长怎么保证自己能够做到？”刘乾撇了撇嘴道。“再说治理奉天的也应该是奉天督军，秦师长现在是军队长官，似乎也管不到这些事。”
“说句不怕你们笑的话， 我认为这个奉天督军就应该由我来做， 张金波虽然是前辈，但他的眼光过时了， 我在洮南几年的时间里，安置了数十万饥民， 清剿了当地的蒙匪。 现在洮南有大小上百家工厂， 最大的工厂能安置上万人， 解决这些人的生计。”(未完待续。。)
152章 张锡銮的异动
“在本溪， 我建立了钢铁联合企业，年底投产， 到明年能年产钢五万吨以上， 产铁十余万吨， 只要再增加一些设备， 这些钢铁就能源源不断地变成钢轨， 变成产枪的棒钢， 变成产炮弹的炮钢， 既可以用来造民国自己的铁路，也可以用作军事， 还可以产各种铁具，不假于外求。 我带出来的兵，敢跟日本人放对，敢跟老毛子叫板， 唯独没祸害过老百姓。 我不认为张金波能做得比我好， 所以这个奉天督军， 我当仁不让，现在不是我的，几年后也将会是我的。 ”
秦宇话锋一转，“季豪兄， 国*民*党有国*民*党的救国之路， 我也有我理解中的强国之道。殊途同归，说到底，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只是以前各自走的不是一条路， 不过我认为， 我们会因为共同的理想志趣相投， 这次我之所以亲自来辽东， 是想请你跟我一起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奉天省， 若这条路是对的，以后再把奉天省的模式推广到其他地方。”
商震听到秦宇的一番自信而有些轻狂的话， 眼中光芒闪动， 蓝天蔚为人处事算是不错，却是一个茫然的军人， 蓝天蔚爱国， 却没有秦宇这样一个明确的目标， 似乎也缺乏像秦宇这样有些张狂的自信。
“承蒙雨辰兄你看得起，不过既然你能做下这番局面， 又为何专程到辽东来请我这个败军之将？” 蓝天蔚自嘲地一笑道。
“ 说实话， 季豪兄你的军事素养不是张作霖那帮人能比的， 论起排兵布阵， 行军打仗， 他们拍马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论到玩弄权术，政治， 季豪兄你跟他们比起来还真差了几条街。你是个职业军人， 但是你跟他们玩政治，权术。 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 这么说你不是想显得我有多厉害。同样的条件下， 真要打起来。 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你擅长的是建立一支军队的体系， 行军打仗。 我在练兵上也有些心得， 但我更擅长的是运用手里的权力，资源，给一支军队增添更好的器械， 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后勤， 让他们尽量少为补给， 军晌。 军械发愁， 没有后顾之忧， 咱们各自擅长的方面不一样。”
“日军有参谋本部， 德国有总参， 这些行之有效的参谋体系， 还未在民国真正建立起来， 怎么样， 季豪兄有没有兴趣？ 建设奉天。包括，政治。经济，教育，军事等多个领域。 ”
秦宇诚挚地看着蓝天蔚，“ 以后的奉天，鞍山等地也会都发展起来， 日本一个岛国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除了依靠巨额的战争赔款， 与本国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奉天省就算无法和整个日本相提并论，但迟滞日本侵略东北的步伐， 做为抵抗今后日军的桥头堡还是做得到的。 日本发动甲午战争。 无外乎想获得中华的人力物力资源， 若是东北没有一个坚固的堡垒，以眼下日本咄咄逼人的势态，一二十年内，等日本准备妥当，中日之间必有一战， 若东北毫无准备， 恐大祸临头。”
“ 我如何知道雨辰兄说的这些是真是假。”蓝天蔚目光闪烁。
“ 如果季豪兄心有疑虑， 可以去本溪， 去洮南看看， 以后奉天， 鞍山等地都会变成这样。 ” 秦宇道。“ 至于现在辽东的军队， 我看季豪兄还是遣散吧， 日本人现在迫于列强的压力，也开始和大总统加深往来， 你们在辽东已经成了一支孤军，再说也已经成立，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这么多人，怎么能说遣散就遣散了。” 刘乾不甘地道。
“27师现在正好在扩军， 素质不错的可以加入27师， 差一点的可以编入警队，今后奉天省必然会加大地方警队建设。 ”秦宇笑道， “ 老李， 你留下来， 监督地方部队的遣散工作， 明天我就要回奉天城了。”
“是，师座！” 李承文胸膛一挺， 跟着这样的头做事就是快意，不管是对上胡子，日本人，还是现在的革命党人，没有受过委曲就是了。
“ 雨辰兄似乎太过武断了。”蓝天蔚皱眉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季豪兄，你在革命党人里面，没有发挥才能的机会， 想必你也不愿意去中央， 不妨在奉天呆上一两年，看看形势，若是觉得不中意，到时候是走是留， 都随你的意思，我绝不刁难。”
“也好， 既然雨辰兄你这么看得起我， 我就随雨辰兄一起北上， 到本溪，奉天城看看。”蓝天蔚想了一会，终于点头答应。秦宇确实说得在理，左右在辽东打不下去了，眼下无事可去，还不如去看看本溪那边发展得怎么样， 以前一直呆在奉天城，也没去那边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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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伯， 日本领事大久保求见！” 张彪手里拿着一份方案，正好遇到门口想来拜访张锡銮的大久保。
“ 大久保？ 让他进来。” 张锡銮点头。
“张督军，恭喜你初登督军宝座。 ”自从那天与秦宇在火车站一番话语交锋之后，宴会上时，大酒保便很少再开口。
“ 领事先生，我是刚上任，之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张锡銮赔了一礼。
“无妨，无妨， 若说招待， 张督军谦和有礼， 弊人向来是佩服的， 那天只不过是和27师的秦宇有些矛盾罢了。” 大久保笑道，“ 张督军这些天来，与秦宇相处得可还愉快？”
“ 累领事先生挂念， 我与秦师长一见如故， 他对我还算尊敬。”张锡銮抚须， 眼神却有些闪烁。
“是吗？ 张督军这话怕是言不由衷吧。第一天上任，秦宇便飞扬跋扈， 哪有一丝对张督军的恭敬。 ” 大酒保笑道，“ 明人不说暗话， 这次我来， 是想与张督军联手铲出秦宇此人。至不济，也要将他赶出奉天省。 此人不除， 张督军难以掌控整个奉天。”
“ 领事先生？ 我虽然是督军，不过秦宇也是中央任命的师长，论地位，并不比我低， 他军权在握， 身系东北安危， 就是我也只能和秦宇交好。共同维持东北的稳定，哪里能同室操戈。”张锡銮连连摇头。
“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张督军宅心仁厚，不过秦宇权力**极强， 他未必如张督军这般想， 秦宇眼谗督军之位已久，不将张督军赶出奉天，这场争端怕是避免不了。 张督军。 不可不防啊。” 大酒保劝道。
“ 二伯，领事先生说得不无道理。秦宇在奉天的势力无孔不入，二伯难免势单力孤了些， 不妨和领事先生加以合作，只要制服了秦宇， 一切都是值得的。 ” 张彪在旁边听得着急。
“ 秦宇岂是这么好相予的，况且以他现在的地位。 我也不能轻易动他。” 张锡銮严肃地摇头。
“ 张督军，秦宇身份非同一般， 确实棘手， 不过如果能将他从奉天省挤走， 调他去外地镇压叛军。 就像镇压辽东的革命军一样， 据我所知，在满蒙边境上， 也还有一些蒙匪余孽。 后面还有一拨更大的匪患将至， 将秦宇外调， 张督军便可以抽出手来训练军队， 调整奉天的重要官员任命。” 大酒保阴沉一笑，“ 当然，想要将秦宇外调， 必然不是件轻易的事， 帝国可以助你完成， 事成之后， 张督军只需要将本溪那边的煤铁资源交给帝国来经营， 到时候利益均占， 也少不了张督军的利益。”
“ 此事容我再想一下。” 张锡銮摸着胡子， 又同大酒保闲聊了一会， 才让人将大酒保送出门外。
“二伯， 这日本人也没什么过于苛刻的要求，怎么不同意了， 只要能挤走秦宇，付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张彪沉不住气地道。
“你还是太嫩了， 就算要跟日本人合作， 也要反复思考， 越是着急， 越是容易留下破绽。” 张锡銮皱眉道， “ 你的心思要沉下来，以后要带兵的人了，切忌戒骄戒躁。”
“是，二伯，小侄明白了。”张彪一副受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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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座， 奉天急电。” 王玉海捏着份电报三步作两步走， 来到秦宇旁边。
“ 这个张大帅， 倒是闲不住。” 秦宇拿过电报一看。
“ 师座，出什么事了？” 旁边的李承文忍不住问了一句。
“ 新来的这个大帅想在奉天练一支嫡系部队出来。” 秦宇将电报揉成一团， 随手扔到了一边。
“岂有此理， 奉天财政如此紧张， 入不敷出， 他竟然还有心思练兵。 看来张锡銮这是铁了心要和师座在奉天争一争长短， 卑职看不如早点打消他的这点念想，让他彻底老实下来。” 李承文怒道。
“ 不必如此，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以张锡銮眼下的实力，能练出一个步兵旅已经够呛， 再说就算练出来了， 将其缴械，收编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秦宇嘴角一跷，泛起一丝冷笑，正愁着没合适的借口扩编部队， 张锡銮竟然想到训练军队来对抗他。 在奉天城， 想借着一支由新丁组成的队伍抗衡他的27师，还真是痴心忘想。
“ 师座说得是。” 李承文听到秦宇的想法，咧嘴一笑，秦宇的做法让他想起当初做胡子的时候，眼谗别人的东西，抢过来便是。 谁的拳头大，谁便有道理。(未完待续。。)
153章 再回本溪
“一， 二，三， 用力！” 几个健壮的劳力， 用绳子吊着粗大的电线杆一头， 将水泥电线杆放进挖好的泥坑内， 远处每隔上一段距离， 都有一根已经笔直竖立的电线杆。
本溪街道上， 以前到处都是低矮的小屋，此时三五层高的红砖楼房已经随处可见， 这种现象即使在奉天城也不多见。
“那里， 要建一座高达十二层的赵氏大厦， 由本市首富赵熙年先生出资， 听说是要建成本溪最大的酒店。 ”陈延青给秦宇解释这两年来本溪发生的一些新变化。
“ 怎么，建这么大一栋楼， 你和老于没有插一脚？” 秦宇笑问道。
“ 本是酒桌上的一句笑谈，没想到老赵还较真了。 我和老于拿他也没办法。” 陈延青摇头失笑。“ 老赵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聘请的那个洋人工程师最近病了，一点小病嚷着要回上海去治病，回来的时间还没个定数， 可把老赵给急坏了， 亲自跑到上海去， 不过他是不晓得师座要来， 否则说什么也要留下来陪师座的。”
“ 还有这种事， 怎么，洋人受了聘，架子就这么大了， 不要管他，洋人摆架子， 给我打官司，真拿咱们奉天的商人当软柿子了。 咱们奉商不欺人， 别人也不要想骑到我们的头上来。” 秦宇不在意地道， 这只是件小事。
“ 师座， 聘请的那个英国工程师，在上海那边可是关系不浅。” 陈延青试探着道。
“ 你别跟我耍滑头， 难道还想我站出来给你们冲锋陷阵？” 秦宇反问一句。
“这倒不敢， 有师座一句话就足够了。”陈延青呵呵一笑。“不过跟洋人打官司旷日持久。 还不一定有个好结果， 尤其是在上海那边打。”
“打不赢就打到赢为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洋鬼子拿了钱还不想事， 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看奉商也要打出自己的名气， 不欺人。 但被人欺到头上， 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有把他扯下马的气势， 这场官司不是赢不赢的事， 是要树立奉商的形象。 守信， 重诺，同时也不欺软怕硬。 先把招牌打出去， 名声大了， 以后做生意的路子反而会更宽。” 秦宇不在意地道。
“ 师座这法子倒是不错。” 陈延青是经验丰富的商人。 只是略一细想， 便能想到秦宇虽然有讨回公道的意思，更大的目的还是在于打响奉商的名声。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陈延青不由咂嘴道，“ 师座不行商实在是太可惜了。”
“做个成功商人也是件不错的事。 只是眼下时局纷乱，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秦宇打了个哈哈， 跟在后面的蓝天蔚听得心生感触， 看着两侧高高低低的楼层。 以前本溪也就一个县城， 后来升格为本溪府。 眼下看本溪的发展势头， 竟然有把奉天城比下去的趋势。那些随处可见的施工场地，街道上来往的货车， 或是拉着洋灰， 或是一些其他的商品。
“呯， 呯。呯！” 大锤锤打在烧红的铁块上，依稀可以看到是一把剪刀的形状， 此时依靠着钢铁厂，本溪兴起了一大批五金加工的作坊， 制针。 剪刀，菜刀，锄头，铁锹， 铁耙， 铁锅等器具。
比起有些直接人工磨的剪刀， 也有些有渠道， 舍得投入的人，买了个电动的砂轮， 磨起剪刀速度一个能顶上几十个人。
从进入本溪时起， 蓝天蔚越看越惊奇， 簇立的电线杆， 各种各样的加工作坊， 还有在铺砌的道路。 这些他以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 倒是看到过不少。
现在整个奉天省， 或者说是整个东北， 内蒙， 河北一带， 用的一些剪刀，农具等物什， 差不多都是从本溪加工贩卖出去的， 粗只是粗略的估计一下， 包括挖煤，采矿， 还有各个家庭作坊， 榨油厂， 火柴厂等员工加起来的从业人口应该不会低于3万人。他们的产值远比种地更高， 如果没有眼下这些事做， 他们就必须去争有限的耕地， 人口只有集中起来， 才能拉动市场， 本溪这座新兴城市逐渐增多的城市人口， 使得更多的工厂，酒楼，茶馆能够生存下去。
由于陡然增加的城市人口，使得本溪的环境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有些脏乱，不过在这相对脏乱的环境中， 蓝天蔚却看到了一股勃勃的生机。
“卖奶糖咯，又香又甜的奶糖！”
“香烟香烟…..”
“驾， 驾，驾！” 大队士兵出现在街道上。不明所有的人纷纷让道，不过也只是在街道边上张望，这几年下来， 本溪被治理得不说井井有条，不过士兵闹闹伤人，吃拿卡扣的事情却没有再次发生了。 若没有良好的秩序，本溪也不会爆发出空前的活力。
“卑职见过师座！” 除了混成旅旅陈圣武外， 还有秦宇在经济上最为得力的助手杜立明。
“ 师座到本溪来都不事先跟卑职等人打个招呼， 差点杀卑职一个措手不及啊。” 杜立明不在军中， 平时跟秦宇没那么多规矩，不由笑道。
“ 又不是打仗，带这么多人出来干什么？ 让他们撤了。 杀气腾腾的，也不怕扰了市面清静。” 秦宇摆手道， 他之所以没有事先通知陈圣武， 就是不想太过麻烦。
“ 师座， 这怪不得陈旅长， 这几天本溪不太安定， 周大人收到消息， 日本一些浪人这几天会和本溪本地的帮会有点冲突， 担心惊扰到师座， 陈旅长才特地带人过来，以防意外发生。” 杜立明解释道。 这个年代弄几把枪是件很简单的事， 秦宇又不是第一次遭到暗杀了，小心无大错。
“ 是啊 ，这两年以来，进入到本溪的浪人越来越多，日本人的商号也增加了不少。 要不是师座在本溪增加了一个步兵旅。 本溪怕也是没眼下这么安定。” 陈延青不由感慨道， 他做生意走南闯北不少年头， 与洋人发生纠纷时， 也只有在奉天城， 本溪，洮南几地有点底气， 而这些地方都是秦宇直接控制的区域， 也只有秦宇的军队， 才能让他们这些商人有安全感。
“奉天省是民国的。日本人还翻不了天。” 到了周府，秦宇翻身下马， 来本溪，不去周映雪的娘家拜会一番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雨辰兄， 你去见老泰山， 我就进去了， 正好在本溪四处逛逛。” 蓝天蔚道。
“也好， 立明派几个熟路的。随蓝先生， 打打下手。” 秦宇道。
“ 是。 师座。”
“ 本溪架设了这么多电线杆， 这电是从哪里过来的？” 秦宇去见周家人的同时 ， 蓝天蔚随着江昆闲逛， 不时问上一两句。
“ 当然是从钢铁厂那边过来的， 那边的电力充足， 还有富余。不用增加发电机组， 就能满足以下本溪的需求。” 江昆道。
“ 那便去钢铁厂那边看看吧。” 来了本溪，蓝天蔚哪能不去看一下秦宇嘴里能与汉阳钢铁厂相提并论的大型钢铁厂。
“ 蓝先生请随我来。”
为了运输的方便，从矿区到钢铁厂铺设了铁轨。
看到厂区那成片的建筑， 林立的烟囱。 之前在秦宇面前还强作镇定的刘乾，方刚等人一脸惊容。 在奉天省见多了低矮的小民房，就是奉城， 也没几座像样的建筑。陡然见到这么集中的大片建筑， 这些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厂区员工的宿舍也全部是六层楼的红砖房。 清一色的玻璃窗。虽然是集体宿舍，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贫民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住宿条件了。
“ 这些是采买自德国西门子公司的350千瓦煤气发电机组， 除了供给厂区供电， 同时能满足本溪市电灯照明，电风扇所需电力。” 此时国内一些小型的发电厂， 大多是从上海那边向洋行采买的小型发电机， 大的也只有几十千瓦，还多是列强那边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不过除了上海，像天津，徐州这些城市的用电量都不大， 暂时来说，几十千瓦的发电机对用于电灯照明，还足够胜任。
“现在本溪用上电灯的人家大概有多少？” 蓝天蔚问道， 他对这些奇形怪状的机械并不了解。 不过却也知道这些东西能出现在本溪， 在目前来说，算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列强的工业文明是强大的基础。自清末以来，民国之所以积贫积弱，便是由于绝大多数人从事传统而低效的农业。
“ 731家， 今年预计能超过一千家， 各个学校， 办公机构， 还有现在新建的一些小洋楼，大饭店都会装上电灯。” 江昆道，“ 当初把发电机组装起来的时候， 整个本溪也没几家用得上的，除了供应钢铁厂之外， 前面两三年一直是亏本运营， 现在随着本溪条件的改善， 电力输送系统的改良， 还有一些工厂，家庭作坊用电量的增加， 发电厂这边才开始盈利，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 建一座大型的发电站， 利润惊人， 不过投资也大就是了。”
“这样一座发电厂要花多少钱才能建得起来？” 方刚忍不住问道。
“ 前前后后累计投入不下于七十万元。 ” 江昆道。
方刚，刘乾等人听得瞠目结舌， 革命党人北伐的时候，还在为几万，十多万的军费伤透脑筋。 向南洋，向北美华侨募捐。 各地筹集， 没想到本溪这边一个发电厂就达到了七十万大洋的规模。 看着那成片的厂区， 高耸的烟囱， 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人， 方刚，刘乾等人心里无言的升起一鼓震撼。 带兵打仗， 聚众革命，这是他们以前一直在做的， 可是面对这原来一片荒芜的地方，建立起来的一片工业基地， 心里有种无力感， 这是他们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就算是他们成功了，占据了奉天， 他们能置办下偌大的局面吗？(未完待续。。)
154章 震惊
“ 立正！”
“稍息！”
“向前看齐！”
“ 敬礼！”
军乐奏响的同时，一面五色共和旗在东北陆军速成学堂的校场上缓缓升起。
前台的秦宇放下手， 后转，再度向台下的两百余学员敬了一记军礼。
“学员们， 很高兴你们能从众多士兵， 军官中脱颖而出， 成为第一批军校的学生， 因为你们， 这座军校将迎来新生， 开启崭新的纪元。 因为军校， 你们也将踏上民**人的复兴之路。”
“自清末以来， 数遍全国， 受屈辱之深， 受列强践踏之苦， 莫过于关东， 我是奉天省土生土长的， 1895年， 经历过甲午中日战争， 1900年， 看着日本和沙俄在东北大打出手， 漫天的炮火，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 到处都是死人。 以前我从未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这些乱象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一句老话，乱世人命不如太平狗。”
“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 有人说是以前的清政府， 也有人说指挥官员的无能， 或者是列强军队的能征善战， 兵精械利， 全他妈都是在扯蛋。”
“ 你们知不知道下面那些种地的，放牛的最怕的是什么， 他们怕的不是打不过， 是怕看到一群从前线退下来的废物。 怕他们寄予全部希望的子弟兵失去了斗志，放弃了抵抗。”
“我的军事水平有限，能教你们的也不多。 但我要告诉你们什么是军魂！”
“ 一个人是否强大， 在其坚韧顽强的内心。 一支军队是否强大， 在于其信仰和灵魂。”
“ 我们这一代，已经历经了兵荒马乱。看惯了生离死别。 饿过肚子， 受过冻，逃过灾荒，受过欺辱！ 你们以后是否还想经历这样的生活？ 看着自己的儿子， 女儿，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 不愿意！” 下面响起一阵吼声。
“ 大声点。 老子听不到！”
“不愿意， 不愿意！”如雷的吼声爆发而出。
“好，为了让后半世能活出尊严，为了咱们的子女不再活得担惊受怕， 为了让家人活得更好， 保家卫国， 这就是我们的信仰！”
“ 再强大的敌人， 胆敢入侵我们的家园， 不管打不打得过。 玩命的干， 因为我们无路可退， 不屈， 不服输，顽强，敢战。 这就是我们这支军队的灵魂！”
“ 以前的军人， 放弃了太多， 包括他们自己存在的意义。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军校因为你们获得新生， 奉军也将因你们改头换面。 成为一支敢打，敢战的铁血军队。”
“ 未来， 你们将成为奉军的基石， 而你们的信仰， 将成为奉军打不垮的钢铁脊梁。”
“以前你们中也许有人是图着一份不错的薪俸，平时的福利。 但纷乱的时局赋予了你们更高的使命。在你们未来的路上， 等待你们的，也许是荣誉， 也许是伤残， 甚至是死亡。 不管是荣誉。还是死亡， 我都将与你们同在， 奉天千千万万民众将会与你们同在。”
语毕， 秦宇肃穆地向这些学员行了一礼。
“与师座同在， 与奉天同在！” 两百学员， 教员嘶声吼道。
从本溪赶回来，便是东北陆军速成学堂的开学典礼， 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年轻军人， 秦宇心情激荡， 民**人的血还是热的！ 在国家再苦再难的时代，仍然还有这帮身份低下，敢于抗争的年轻生命。
“大人， 戴姆勒公司的汽车到货了。” 出了军校， 丁成派人过来通知秦宇。
“是吗？走，去看看。” 坐多了后世的小车， 再到这个世界出趟门基本都是骑马，风和日丽的时候还好说， 可东北的冬天冷得可以，骑马兜风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现在年轻还不觉得，以后要是老人总不能还是骑马吧。 早点把奉天的汽车工业搞起来， 以后也能享受一把。
“ 秦师长，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从辽东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去辽东有一场大仗要打呢。”悌格斯看到秦宇时， 一脸高兴， 没办法，像秦宇这样的大金主， 放眼整个民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他这个奉天领事官以前在民国的地位也并不怎么重要， 可是由于业务的开拓量一举超越其他领事， 悌格斯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与秦宇达成一系列的商业合作之后， 悌格斯意识到秦宇的重要性，又特意往洮南， 本溪两地跑了一趟， 身上的肥肉少了几斤，不过悌格斯越是看得多越是心惊。 毛纺织， 皮具工业已经初具规模的洮南，已经形成了一片不算太完整的产业链。
悌格斯明白一座城市的兴起意味着怎样的商业价值。尤其是整个民国的工业基础都薄弱得近乎空白的基础上， 秦宇所依赖的机械必须大规模向外采购。 电力，城建，学校，采矿，纺织， 机床， 冶金， 火药等加起来， 即使再在秦宇身上挖掘出好几百万元订单， 悌格斯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我去辽东只是见个老朋友， 谈了次话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想必让不少人失望了。” 秦宇呵呵一笑。
“秦师长的动作每每出人意料，不过失望的人里面一定不包括我。”悌格斯同秦宇握了握手， 然后将旁边一个身材高大， 黄头发，高耸鼻染的白人引荐给秦宇，“ 这是戴姆勒汽车公司驻远东的业务兼技术负责人弗朗。 以后就要呆在奉天了， 用来帮助秦师长打造出完善的汽车修理厂， 另外一些零配件的生产也没问题， 另外随同弗朗一起来的还有四名技师，相信会让秦师长满意的。”
“ 太好了。老朋友，还是你知道我要什么。” 听到这些， 秦宇大为高兴， 他娘的，买这200辆卡车除了满足运输外，不就是为了尽快打造出奉天的汽车工业基础吗？
“弗朗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以后在生活上有什么问题， 一定要跟我说， 我会尽量给你们方便的， 薪水方面，也会让你们满意 。”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老外虽然直接点，但也是讲交情的， 戴姆勒将几人派到远东来。 秦宇当然不会吝啬这么一点工资，只要能将快将奉天的汽车工业弄起来， 后面哪怕一刻钟时间所产生的利润，也远不止几人的工资。 更何况秦宇还期待着与德国人展开更多领域的合作。为什么德国能在一战， 二战中都大放异彩，即使在二战之后， 德国仍然能成为高精密仪器的最大输出国，其技术是不容置疑的。
弗朗不会讲汉语。说话由悌格斯负责翻译。不过既然是双赢，这并不影响两人谈话的愉快。
以前由于制马车的需要。已经有了一两家轮胎厂，生产汽车轮胎也并不是多废事。暂时只要建一家大点的汽车配件厂，虽然麻烦， 不过有了弗朗这些技师，也是可以解决的问题。只不过汽油的问题一时间是没办法搞定了， 只能依赖于外购。
大量的器械运进北郊搭建的工棚。 在工棚旁边新修的厂房将做为未来的配件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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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秦宇还真是有几把刷子， 咱们才离开奉天城多久， 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方刚看着新修好的几栋教学楼，称奇不矣。
“ 听说奉天在建的小学有好几所， 外面还传言秦宇打算在奉天城建一所现代化的理工科大学。 说是两三百万元投进去浪都掀不起一个， 我就不相信秦宇真舍得这么投入， 怕是中央现在都没有这个魄力。” 刘乾显然还有些怀疑。
“ 这也说不准， 本溪那边已经那么热闹，一个钢铁厂就是几百万，赚个几年， 建一所大学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比起刘乾的置疑， 方刚觉得事情并不是秦宇在吹嘘。
“ 那不是以前的讲武堂吗， 怎么也重新修了房子， 这秦宇还真是富得流油， 现在北京那边说什么南张北周， 我看得改个说法， 北秦中周南张。 周学熙， 张骞也未必有秦宇这么阔绰。”
刘乾虽然一直对秦宇不怎么感冒，不过对于方刚说的这句话倒是十分认同。听说秦宇在那边还有一两个雇佣了上万人的工厂。想想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秦宇出道至今也就五六年的时间而已， 六年前，秦宇还只是个偷了别人家小姐的纨绔。
“滴！”
“滴！”
“滴！”
过了陆军速成学堂， 几人又骑马行了一段， 只见前方大路上几辆钢铁怪物朝这边缓缓驶来。 最前面那辆里面依稀可以看到是个洋人在开车。 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若不是有警察维持秩序， 此时只怕路上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那是什么玩意？”方刚，刘乾忍不住张大了嘴。
“那是卡车， 以前我在日本见到过，就是在日本，这东西也不多。 用来驮东西的，比马车厉害多了。” 蓝天蔚一路行来，虽然表面平静，实际上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啧啧，这回还真是见着洋落了。” 方刚，刘乾这次没再争执， 好奇的打量着前面开出来的汽车。
“快看， 快看，那是什么。”
“没见识了吧， 那是咱们秦师长从洋人手里买过来的卡车， 听说可以驮几千斤的家伙，一天跑几百里路，还不用喂粮食。”
“真的假的， 这么厉害？”
“ 尼玛，秦师长声名在外，就是洋人也不敢唬弄他， 你没听说老毛子被秦师长当街打断腿的事？”
此时街道两边到处都是议论， 看热闹的队伍，不管大人，小孩都在伸长脖子张望着， 卡车出现在奉天城这还是第一次。(未完待续。。)
155章 参谋长蓝天蔚
“滴滴！”秦宇亲自开着卡车在空白的场地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开到街道上。
“噢，上帝， 秦师长你的领悟实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弗朗和悌格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听驾驶员说过一次后便能将卡车开得如此平稳的人。
“ 小事而已。” 将车熄火，秦宇打开车门跳下车，畅快一笑， 这种卡车的舒适性自然是没办法和后世的小车相提并论，刹车也不够好， 急转弯杀车时有点容易翻车， 不过车子开得平稳一点倒是可以降低风险。
“ 领事先生， 洮南， 奉天投入运营的发电设备都很不错。 这次的合作到目前为止我是很满意的， 如果那批炼钢的设备能顺利投入运营就更完美了。”
“一定会的，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行百里者半九十， 我国是诚心想交秦师长这个朋友， 若是因为炼钢设备的事把秦师长给得罪了， 岂不是前面的工作都白做了。” 悌格斯开玩笑道。
秦宇摇头道，“ 一马归一马， 既然跟西门子和戴姆勒公司合作得不错， 以后就会跟他们一直合作下去。 炼钢厂是炼钢厂的事。 既然这次合作这么愉快， 悌格斯先生， 我想，咱们可以谈一谈后面合作的项目了。”
“ 秦师长请讲， 能提供帮助的地方我方是不会吝啬的。” 悌格斯道。
“ 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控制， 我在奉天搞了个小型的军校，专门用来培养军事人才， 不过军校的教官只能算是勉强称职，远远达不到我心目中的水准，贵国陆军号称欧洲最强军。 是我一直所仰慕的， 我想聘请一些贵国的职业军人来我这里帮我训练军队， 构建一套军事教育体系。 另外我的人会向贵国采买400多台工业母机， 另外再追加100辆卡车， 100辆摇臂式收割机。”
“工业母机，卡车。收割机倒是好说，不过派军事教官这点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还得请示上级，请秦师长耐心等待我的消息。 ”悌格斯道， 秦宇的手笔果然不小， 又是加起来超过一百万美元的定单， 悌格斯也不知道秦宇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好， 我等领事先生的好消息。” 秦宇笑道， 军事教官虽然重要。不过秦宇更加看重的是那些工业母机， 有了本溪的钢铁工业， 机械工业也有了基础，再有这些设备以及从德国方面聘请的技师， 机械制造也可以把架子先搭起来。 眼下奉天对纺织， 制衣，榨油， 制砖等多种机械都供不应求。 更何况军工器械的生产以后也必须靠自己，不能老想着外购。
一起200辆中型卡车。 原本秦宇是打算让洮南那边的毛纺，皮具厂用的，可本溪这一带在运力上也有不小的缺口。有些事是相辅相承的， 卡车虽然贵了些， 不过效率高， 运出去的货物越多。 拉动工厂生产的同时。也能进一步促进汽车工业的发展。
整个东北现在的局面是地多人少，奉天省加起来也不过差不多千把万人， 吉林，黑龙江绑在一起，也只有一千二三百万的样子。 远不及后世的一个零头。即使大量组织移民。 一旦东北的工业得到初步发展， 人口上的缺额将成为东北工业前进的最大阻力， 增加移民的同时，将更多的农民从地里解放出来， 也是秦宇的目标。
原本与拖拉机配套的收割机才是最好的选择，机器也更加先进，不过现在东北的机械工业几乎一片空白， 暂时也只能先上马畜力摇臂式收割机。 想到这里，秦宇心里不禁有点遗憾， 不过秦宇不知道的是， 历史上中国直到1952年才开始生产畜力收割机， 有些事迟不如早， 正好手里捏着大把的金卢布， 不赶在金卢布值钱的时候花出去，换成实物，后面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和悌格斯敲定了一系列的合作之后， 丁成派人过来通知秦宇说蓝天蔚想要见他。
“ 看来这个蓝天蔚是坐不住了。” 秦宇听罢一笑， 翻身上马便走， 眼下的奉天百废待兴， 落是经济发展起来，军队却滞后， 无颖只是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待来的却是日本人的一刀。 东北越有钱， 日本只会更加蠢蠢欲动。
秦宇的师指挥部设在城北距离北大营不远的一处大院，离家也不算远， 外面哨卡林立。 普通人难以靠近。 不过蓝天蔚得了秦宇的特许， 可以随意进出， 看到这些井然有序的士兵中不乏一些眼熟的脸， 蓝天蔚心里暗自感慨， 秦宇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原来手里的第二混成旅不仅被秦宇在短时间内彻底吸收， 而且还爆发出新的活力，这是蓝天蔚所想不到的。秦宇治军之严，并不逊于他。
“ 季豪兄，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想得怎么样了， 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吧。”秦宇看到蓝天蔚时，朗声道。
“ 既然雨辰兄看得起，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蓝天蔚叹道，“论及治理地方， 我与雨辰兄相去甚远。”
“哈哈，好， 咱们两个擅长的领域不一样， 说实话，为了带那些兵我是伤透了脑筋， 我也不是个擅于带兵打仗的料， 看到那些繁忙的军务， 就脑壳疼。” 秦宇大笑， 说的却是实话， 这个年代行军打仗已经不像后世一样，大量的后勤运输， 弹药消耗， 计算敌我的兵力，进行战术推演， 双方消耗速度， 是件十分繁琐的事，想依靠某条妙计赢得战争是不可能的事。 秦宇对这些专业的事情确实不擅长， 而且以秦宇有些懒散的个性。也吃不了这个苦。
“ 既然季豪兄决定留下来，从现在起你就是参谋长， 效仿德国打造奉军的参谋部。 以季豪兄你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也没有谁不服的。” 第二混成协大部被秦宇收编，蓝天蔚在军中便有了基础，若是秦宇平白将一个人提到如此位置。 其他人就算不敢对秦宇不满，也会对蓝天蔚不服气。 不过蓝天蔚久在奉天， 声望和能力都具备，还有实力， 上任参谋长没有多大的困难。
“ 卑职在辽东还有一些旧部， 有不少是追随卑职到关内的老部下， 希望师座这次整编能网开一面。 给他们一条生计。” 蓝天蔚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被秦宇任命为参谋长， 便很快进入角色。
“ 嗯。季豪兄原来带出来的人底子都不错，是当兵的料， 遣散放确实可惜了， 马龙潭上了年纪， 再加上辽东那些原来的旧军，几千人不顶事， 平时吃喝拉撒消耗不小， 打起仗来不顶用。 我的真正想法是解散这些人， 不过辽东这么大块地方。不能没有一支军队， 我打算在辽东建立一个地方性质的混成团，取代马龙潭的地位。 负责地方治安的同时，警戒来自大连一带的威胁。 季豪兄以为如何？”
“ 编练一个混成团， 张大帅能同意这事？” 蓝天蔚问道。
“ 这次我负责平息辽东祸患， 张大帅将那边的事交给我全权处理。 不付出点代价我怎么可能去辽东。” 秦宇一笑， 在蓝天蔚面前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我是个直人，有什么事直来直去， 奉天需要改变。 东北也需要改变， 但是张大帅很可能会成为我振兴奉天的绊脚石， 迟早我会将他搬开， 他的命令出不了奉天城， 季豪兄会不会觉得我的权力**太过强烈了些？”
“ 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一些事过段时间再看就一清二楚了。” 蓝天蔚此时不好作评价，就眼下来说，秦宇确实表现得太过强势了些， 可秦宇能在洮南不计代价的收容几十万饥民， 在全国都是史无前例， 能为了平息鼠疫不惜押上个人前程。 还有眼下蓝天蔚在本溪，奉天城所看到的一切，在心底，蓝天蔚更愿意相信秦宇是那类真正爱国， 有报负的人。
“ 不错，路遥知马力，时间是看清一个人最好的方式。”秦宇点头，权力是个好东西，在内心底，秦宇确实有着不小的权力**，特别是在这个没有实力便会朝不保夕的乱世。 想要过得好，就必须拳头比别人更大。 反正奉天督军总有人要去做，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至于以后的事， 秦宇懒得去想。 辽东增加一个混成团的编制， 又是几千人。
秦宇有些期待张锡銮将混成旅尽快扩编起来， 待到其建制完善， 再一口将其吞下， 手底下的兵力将会达到三万余人， 不过秦宇琢磨着再向老毛子那边采买一批枪械， 火炮。 真将这三万人武装起来，秦宇在奉天才算是真正的根基稳固， 到时候就算是袁世凯想动他，也必须三思后行。 秦宇面对日本人的压力才会更有底气。
“对了， 季豪兄， 左右现在参谋部搭建起来旷日持久， 我看你不如再费点心思，多打听一下国外出现的新式武器， 条件允许， 我会想办法给军队置办，至不济，也要让下面的人见识一下洋人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蓝天蔚在留学军人里面的名头很大， 人缘不错， 秦宇给他这么件差事算是给对了。
蓝天蔚点头， 以秦宇眼下的架势，奉军的装备之好，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恐怕仅次于袁世凯嫡系的北洋六镇。 眼下秦宇竟然还不满足， 蓝天蔚也想看看秦宇能发展到哪一步。(未完待续。。)
156章 岂有此理
“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秦宇哪有将二伯放在眼里。 我看他早就跟蓝天蔚串通好了的， 这前前后后才几天， 秦宇在辽东那边恐怕只呆了一天就返回了。”张彪听说秦宇重抵奉天后，吓了一跳， 同时更为愤怒， 本以为将秦宇外调便能解决秦宇在奉天城的威胁， 没想到这一丝丝毫不管用， 为此张锡銮还肉痛的，给了秦宇好不容易弄到手的10万大洋。
前前后后也只有几天的功夫， 尼玛，一天差不多2万元的工钱， 这也贵得太离谱了，大总统的月薪也只有万把多。 更主要的是秦宇擅自将辽东的军队收编，成立一个混成团， 关于团长的人员， 也只是通知了张锡銮一声，丝毫没有担心张锡銮会反对的意思。 简直是拿张锡銮这个奉天督军当成了摆设。他张彪做为督军的第一号心腹来到奉天城，眼下连毛都还没捞到一根。 在生气的同时，张彪也对秦宇的人脉感到害怕， 一场意料中的争端竟然只是一起谈次话，喝顿茶这么简单。 这次秦宇借机整顿辽东防务名正言顺， 他们竟然找不到丝毫插手的借口， 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
“ 二伯，现在该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 秦宇在奉天城经营了不短的时间，暂时想把他压下去不太现实， 归根到底还得把手里的军队练起来，面对秦宇时说话才有底气，那些骑大墙头望风的官员才会开始倒向我们。” 张锡銮原本以为自己养气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可10万元扔出去连水漂都没打一个， 不由让他感到心痛不矣， 昨天街道上出现的那长长的卡车队。 就是张锡銮心里也震惊万分。 在北京城的时候，张锡銮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卡车， 听说一辆就是上千元， 那么多车子加起来， 起码也得有几十万吧。 张锡銮不知道的是昨天组装起来的卡车还只是这次到货的一部分。
但这足以让张锡銮感到秦宇的可怕之处了， 将奉天官场经营得风雨不透。 军队上的事他插不上手，财政上现在奉天省库还亏空着好几百万元。 咨议局袁金恺那个混蛋虽然是以前的老熟人，不过畏于秦宇的强势，对于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现在每天光是过来讨薪的官员，要农林牧方面补贴，要教育投入的就让人伤透脑筋。
“二伯，咱们后面该怎么办？” 张彪问道。
“还是按原计划不变， 想办法尽量将秦宇外调， 有他在奉天城。奉天的官员都不敢有所异动，咱们也就被绑住了手脚。 若是他不在， 有些人总要给我一些面子的。” 张锡銮阴着一张脸，有些人在秦宇在的时候，不敢妄动，怕得罪秦宇， 可一旦秦宇被调开一段时间， 他们也很难扛得住督军的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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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量23万吨的铜矿？ 还真是件好事。 看来还得向德国增加一套冶铜的设备。” 秦宇将本溪那边发来的电报，会心一笑。 过了前面几年最为艰难的时期。眼下大多数事情都开始有了一定的轨道， 就像找矿这种事， 本溪那边煤铁资源丰富， 加上本溪， 奉天这两年轻工业有抬头的迹象，对于煤碳的需要量直线上升。单是新开发的几个煤矿，投入产出后，一年也能增加一百多万的产值。
想要振兴一个地方的工业，根基还是当地的资源， 洮南那边有羊毛。皮革的来源。 本溪有煤铁还有其他矿藏。
电线，子弹，还有一些机械零件必须要用到铜，“ 你直接派人跟德国方面谈一下买冶铜设备的事。 宜早不宜迟。”
杜立明点头， 单是制造子弹便需要大量的铜， 向西门子那边采购的器械已经分批到达， 后面生产电线， 电话，也是绝大的利润。 不用秦宇催，他也会安排人尽快将这件事办好。
“师座， 这几年华兴钱庄飞速发展，奉天省的各中大县城都设有分点。除了进一步向关内发展之外， 发行纸钞成为眼下最大的突破口， 日本金正洋行，华俄道胜洋行都是这样起家的， 特别是其在华的发钞权，一本万利。 华兴钱庄想要成为能和洋行相提并论的大行金融机构，发行纸钞势在必行。 ”杜立明语气坚定的道。
“纸钞也是面双利刃， 特别是以前我们没有发行纸钞的经验， 若是太简单， 被人制出假钞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秦宇皱眉道， 货币战争的惨烈比起真刀真枪干未必要逊色多少。
“师座，奉天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中国华银，交通银行里面有这样的人才，若是不尽早研制纸钞， 以后还是会碰到同样的难题。” 杜立明劝道。
秦宇一拍脑门，看来最近是忙糊涂了， 杜立明说得对，奉天不懂，但民国有人懂就行了，“ 行，纸钞你来负责搞，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 若是有必要， 我调些人给你， 你走了钢铁厂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钢铁厂那里有专门的技师负责， 另外从德国聘请的工程师确实不一般， 卑职就算在场，也没有发话的权力。” 杜立明笑道，“ 德国强大还是有理由的， 再大的官， 做事的人说不买账就不买账， 师座说得对，专业的事就该让专业的人去做。”杜立明道， 眼下秦宇手底下的产业越来越多， 杜立明做为秦宇的大管家，也不可能做得面面俱道， 分派给不同的主办管理成了必然之举。
“你这经常往本溪和奉天跑，也不方便， 奉天迟早也是要发展起来的， 我看你以后就留在奉天好了， 正好汽车配件厂，还有后面会陆续抵达的畜力收割机也十分重要。需要有人看着。” 秦宇想了一下，“对了， 再向西门子订购一些无线电台， 我打算给每个团都配上， 你们自己留一些自用。 洮南那边也起来了， 有些厂要设到那边的。你跟田和霖两人要协调好。”
电报机秦宇也想上马，不过眼下奉天做的事情太多，贪多嚼不烂， 纺织，钢铁，电力，城建，教育这么多事加起来，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的了。
“ 是。 师座！” 杜立明点头。
杜立明和秦宇谈了一会， 出门而去，正好碰到陈涛提着只文件袋往这边走，只是略一颔首，算是跟陈涛打过招呼。 从古代到现在，搞情报的人名声通常都不太好， 清朝以来，更是被戴上鹰犬的帽子。 不过既然被秦宇任命到这种职位上。 陈涛也有这样的觉悟， 以前不少熟识都因此而疏远了。
“ 师座！ 叫卑职过来有什么事？” 相比以前。陈涛在秦宇面前更显得恭敬。
“你对奉天， 或者是东北的鸦片种植， 经销渠道知道多少？” 秦宇问道。
“ 鸦片进入东北已经有些年头了， 现在在东北开设鸦片馆子的人大多是以前的满族， 后来大举进入东北的日本， 朝鲜游民。 本地也有不少本地望族。士绅开设烟馆的，不过在所有烟馆里面属于少数。 据卑职估计， 四五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抽大烟的， 其中以青壮为主。” 陈涛想了一下便道。
秦宇沉吟了一阵。 要说眼下一些县城 不是当铺，裁缝店，或者是其他店铺最多。 最多的还是与大烟有关的一类玩意， 自从鸦片战争以来，几十年的积累到现在，民国已经形成了一条以鸦片为核心的庞大产业链。 烟灯，烟枪，抽大烟的一切用具，烟馆。 这些对民族工业产值有害无益，挤点民间有限资产， 侵蚀民族健康的东西不止是在东北， 在整个民国都是大行其道。特别是日本人和朝鲜游民开设的烟馆， 烟民没有钱时，几乎什么抵押物都要。衣服杂物， 马车，玉佩，手表，甚至是小孩， 以至于那些上瘾难熬，家里一点钱又耗尽的人经常去拐落单的小孩换口大烟。
“你认为想要禁烟的话， 得多少年才能完成？”
“师座，卑职说句实话，其中干系甚大， 真要禁烟， 以师座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太合适， 就算当上督军， 想要禁烟，非五到十年，难以奏效。”陈涛被秦宇的话吓了一跳，多少达官贵人， 地位显赫的人都抽食大烟，秦宇此举无疑将自己推到他们的对立面， 一些因为鸦片利益的更是会转投张锡銮的怀抱， 禁烟在陈涛看来，有些得不偿失。
“嗯，这个问题以后再谈，这次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秦宇点头，“ 整个奉天鸦片大行其道， 其中不少都与当地帮会势力有所牵连， 你负责把这些毒品经销都摸清楚，整合起来。 随时准备收购鸦片，我有大用。”
前世秦宇有一个朋友在戒毒所工作， 秦宇对毒品也了解一些， 最初的海洛因，吗啡是作为一种医药出现的。 早在一战前就被欧洲的一些医药工厂制作出来， 让张顺在那边收集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应该不难找到。 转手倒卖鸦片卖不了几个钱， 而且低端货也难以打开国外的市场，只有将鸦片制造成更高等级的毒品外销出去， 降低本地鸦片的供给， 才能避免与本地势力的冲突，达到禁烟的目的。
“是， 师座！”陈宇点头， 他不知道秦宇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以他对秦宇的了解，很少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段时间宗社党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秦宇问道， 日本人势渗透东北，和一些不甘心失去天下的宗社党人勾结在一起， 一些人搞风搞雨， 秦宇也不得不引起警惕。
“卑职正要向师座汇报，宗社党人勾结内蒙边境的几个王公贵族， 在日本人的支持下， 大概采买了约四千余枪枝， 弹药数十万发， 准备从吉林运进内蒙起事。”陈涛道。
“消息准确？”
“千真万确，不过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押运枪枝的人手倒不是太多。”陈涛道。
“ 还真是有些人贼心不死， 不给他们点教训是不行了。” 秦宇冷笑一声， 内蒙那一带起事，洮南的羊毛，皮革来源将受到最直接的冲击， 秦宇怎么也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未完待续。。)
157章 伏击
尖锐的哨声在军营外响起， 时间并不久，只是一声， 哨声便消逝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紧急集合！” 一栋比起其他宿舍相对要小许多的小楼内，顿时一声悉悉卒卒的声音响起。
士兵飞快的穿起衣服，军鞋， 借着屋外照进来的月光，竟然不用开灯，几个宿舍内的士兵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
“快，快，快！” 穿好军服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拿好步枪飞快地冲出宿舍。
哗哗哗， 一起五十名士兵，大部分身高都接近惊人的一米七五，体格健壮精悍。百只大脚踏在地面， 声音整齐划一。 齐整得仿佛一个人在行动一般。
“立正， 稍息！”曹烈跨立在这支小分队的面前， 屁股决定脑袋， 曹烈原来只是个粗莽汉子， 以前带着这支小分队的是柏文蔚，后来又换了其他人，由于秦宇手下军队这两年接二连三的扩充，缺乏有能力而且能信任的军官， 便将柏文蔚等人纷纷调走。不过曹烈并不喜欢呆在大部队，生性喜欢剑走偏锋的曹烈觉得特战队才是自己的归属， 放弃了升任团职的曹烈选择留在特战队。屁股决定思维， 以前的曹烈生性冲动好战，在特战队里面沉淀了几年，反而成了最犀利的杀人利器。
“ 师座收到消息， 有一些前清的满人不甘失去江山，妄图勾结蒙古王公起兵造反， 卷土重来。 现在宗社党人从公主岭向喀喇沁 运输大批军火， 师座有令， 命特战大队前去拦截， 拦截军械。 养兵千日，用兵一师， 师座为了训练我们这些人， 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物资训练我们， 在场每一个人的消耗，几近三十个普通士兵的水准。 现在。 到了我们回报师座的时候， 这也是特战队单独行动的第一仗，不容有失， 我们不仅要拿下敌人，还要拿下这批军械， 明白了没有！” 曹烈大吼道。
“明白了！”五十个人爆发出惊人的吼声。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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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上，此时已经是草长莺飞， 牛羊成群， 天上不时可以看见盘旋的雄鹰。一大队足有六七十辆马车停在那里。
“少佐阁下。可算等到你的东西了。” 松井一民带着一百多个蒙民，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而来。
“东西是搞过来了， 不过能否靠着这些人起事成功，还真是让人担心呢。”多贺助用日语道， 起初川岛浪速游说他的时候， 多贺助也觉得不能放任满蒙自由发展，必须将满蒙纳入到帝国的版图之下， 再不济。也要达到间接控制的目的。可是见到这些满人， 蒙人的素质之后。多贺助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想法。几百年前的这些人虽然落后， 好歹还不失勇武，有一种敢打敢拼的心气， 现在已经没落得只知道贪图享乐，屁大的本事没有，还想着光复河山。若不是这些人还有些利用价值， 多贺助都想直接吐口口水到他们脸上。 他*妈*的，什么玩意。
“没办法，暂时也挑不到更好的货色， 这些人骄奢淫逸惯了。 不过他们的金银，领地都是真的， 也舍得下价钱， 将就点吧。” 松井一民耸了耸肩， 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几个浪人一笑， 有些轻蔑地看了四周的蒙人，满人一眼，即使眼下处于合作时候，日本浪人也打心眼里没拿正眼瞧过这些失败者。
“好了， 把东西运因去吧， 说实话，我真是担心这次行动的成功率，支那虽然弱小， 不过在东北也有不少军队， 若是不能说服支那人在东北的地方实力派， 这次行动确实让人担忧。”多贺助叹了口气， 以满人和内蒙这些人的素质，黑龙江， 吉林，任何一省的军队都足以将其平息， 至于奉军，那更是比都不用比了。 奉天的军队可是连日军都不畏惧的存在， 即使对奉天的那位军事主官忌恨异常， 但这些日本人又确实对其更加重视。
“尽人事，听天命，想必川岛君在奉天城那边会做出进一步的安排，我们只需要做好眼下的事就可以了。” 松井一民道。“ 进入喀喇沁随时可能会被支那军队发现， 到时候免不得是一场麻烦。”
“嗯， 事不宜迟， 赶紧动身吧。” 多贺助点头。
装载着四千余支步枪， 五十余万发子弹的马车以运输农业器械的名义， 继续向东行进。
驾！
驾！
一小队精悍的人员奔驰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上， 一人双马。 远远的，十几只狼看到这队人马，夹着尾巴避了开去。在蒙古草原上，到处是狼群，少则十几只，多则几十只。一两个人单独出现在草原，往往会被狼吃掉。
又跑了六七里， 一小队人迎面奔驰过来。
“ 长官， 你要是再不来， 日本人可就要将军火送到叛党的手里了。” 为首的中年笑道。
“ 少蒙我，就算我不来，你们也能通知军队将日本人给截下。” 曹烈翻了记白眼， 既然秦宇已经知道了日本人运输军火的事，怎么可能让他们顺利将东西运到目的地，在满蒙一带，可是有着不少的军队， 再不济，从洮南那边调骑兵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些都是好马， 给我好生照料着， 看到信号准备派人过来接收东西。”
“ 好 ， 等的就是长官这句话， 那几十大车的家伙，可值不少钱。” 中年笑道。
“值再多钱那也是师座的，你就别想了。” 曹烈道。
“ 我可是打听到加上那些日本浪人一起， 还有前去接应的蒙人， 合计人数不下两百， 你们才来了这么几个，是否再需要一些帮手。” 中年问道。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等着派人过来接收物资好了。”曹烈哼了声， 问清楚了日本人要经过的地方后，一挥手，带着五十人向前行进， 编织草帽， 散落开去。 到处一片草长莺飞。 乍一眼看去， 竟然看不到一个人的存在。
“支那真是地大物博啊， 咱们从旅顺口过来，一路坐火车坐了那么久， 现在又纵马上百里， 如此辽阔的地域， 对于整个支那来说，仍然只是冰山一角。 若是帝国拥有如此广亵的土地， 如此丰富的资源。 何愁不能超越英美鬼畜， 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多贺助看着辽阔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忍不住感慨道，对比东北的白山黑水， 草原的无边无迹， 任何一个从日本过来的人都会有这般感叹。
“ 支那是个卑贱的民族，他们根本不配拥有如此肥沃富饶的土地， 当年我们击败了清朝， 击败了沙俄。 在东北站稳脚跟。若干年后，等帝国势力进一步渗透。 将会一举鲸吞整个东北， 将其纳入帝国的版图！” 松井一民一脸狂热， 仿佛看到日本的旗帜插上东北各地的那一瞬。
整个车队，前前后后一起有两百三十余人，其中有日本军人背影的十七人， 四十六个日本浪人。 剩下的都是喀喇沁， 巴林蒙古王公派过来的人，还有少量满人。 穿过了大半相对危险的区域， 进入到草原深处，所有人的警惕都放松以不少。不过这些以为这趟行程要划上句号的时候， 却落入了东亚唯一的一支特战队布下的罗网当中。
“来了！” 看着长长的车队依稀出现在视线当中， 作为曹烈副手的徐风将嘴里的一小截青草吐了出来， 精神一振。
“ 很好， 通知下去， 先打带头的日本人，再然后是日本浪人，至于那些胆小的亲王心腹， 单是枪声就足够吓得他们腿软了。” 曹烈眯着眼睛， “ 各自挑选目标，听到枪响后开火。”
“ 两百几十人， 还有日本人，要是逃出去了一些，说不得是个麻烦。” 徐风皱眉道。
“ 日本人怎么了， 这么大的草原，咱们来个毁尸灭迹， 他们能怎么样？” 曹烈冷冷一笑， 分别向三点钟和九点钟方向打了个手势。
“ 真是想念家乡樱花盛开的场景， 多贺阁下， 若是这次能事成， 便是大功一件，多贺阁下必定能顺利晋升中佐。” 松井一民笑道。“ 若是能调回大本营参谋本部， 多贺阁下就能每年都观赏到樱花了。”
“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还是把军火先送到了再说吧。”多贺助不像松井一民这般乐观。
“ 这件事插手进来的军官不少， 搏一搏还是有希望….”
呯！ 茫茫的草原中，一声枪打破了眼前的详和。
多贺助听得松井一民话刚说到一半便打住了，有些奇怪地看向松井一民。 哪知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松井一民，脑袋上已经多出了个血洞， 血污， 脑浆从血洞中流出，流得脸上到处都是。 骑在马背上的松井一民眼睛还圆睁着， 整个人随着马的颠跛身体一歪， 向右侧栽了下去！
“ 有埋伏！” 凭着多年的军事经验，还有当年在日俄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警惕， 多贺助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危机。 多贺助身体向前一倾， 顿时一颗子弹从背后射过来， 打中多贺助的肩骨， 惨叫一声的同时， 多贺助背脊冒出一丝冷汗，幸好刚才反应够快， 要是不往前面扑下， 恐怕这颗子弹不是打中肩骨，而是打在心脏附近的位置。 即使是这样， 子弹在身体里造成的伤害让多贺助左肩一麻， 整条臂膀几乎都无法动弹。(未完待续。。)
158章 伏击2，3号万能铣床
“ 反应倒是有够快的。” 看着跌落下马的多贺助在地上就地一下翻滚， 滚到了马车之后， 何强低声骂了一句。又将步枪口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呯， 呯， 呯！”
草原上， 四处交杂着一片枪声。肩上血流不止的多贺助全然没有了当初在日俄战场上那股悍不畏死的精神。 枪声说不上有多密集， 可准度却让人惊骇无比， 一阵交杂的枪声当中，就在他跌下马的功夫， 就已经有五六十人死于非命。
以多贺助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经验，听这种程度的枪声， 对方人数应该在五六十人左右。 枪声有远有近， 可即使是在帝国， 想在任何一个师团里挑选出一支这样的精悍队伍几乎都不可能， 袭击他们的到底是哪一方？ 是沙俄的秘密部队？
“ 八嘎！ 有本事的光明正大的出来较量一….” 一个身高体壮的浪人抽出东洋刀， 厉声大喝， 血勇异常。 可左眼突然乍现的血光让他后面的话没人再说出来， 一百几十斤的身体在轰然中倒地。
“地， 地上有人！” 枪声响到现在，受到袭击的车队总算反应到伏击者就趴在地上，可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绿色，让这些人想还击一时间也难以找到目标。
不少浪人惊慌的背倚着马车，想要找出敌人， 还以颜色。
“八嘎， 这些卑鄙的敌人， 不敢堂堂正正一战！” 山吉野一与靠得近的几人从马车上取下杆步枪， 搜寻着视线中潜在的敌人。可是经过了数年训练的特战队员与草原， 丛林，山地的一些老猎人都虚心学习过。有不少人直接是猎户出身，本身枪法准得出奇，同时也擅长隐匿踪迹，跟踪的技巧。
呯，呯！ 零星的枪声响起。 山吉野一身边的两人相继惨叫着倒地不起。
随着一个个熟悉的人倒在枪下，喀喇沁王。巴林王派过来的那些蒙民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么多死人， 而且面临敌人的进攻， 竟然连战无不胜的日本人都一筹莫展，死伤惨重，让他们如何能坚持得下去？
“这些混蛋！” 多贺助此时脸色苍白，是失血造成体内血气不足造成的， 看到那些蒙人四处逃散，气得嘴唇直发抖。这样逃走，只会沦为那些精湛射手的猎物， 变成一个个活耙子而已。原本骤然遇袭， 在场的日本人已经死伤惨重， 此时又少了这些炮灰， 让他们如何还坚持得下去？
“销毁军火！” 多贺助振作精神大喝一声， 一些如梦初醒的浪人收到命令， 掀开马车上的粗麻布。在马车的下方，竟然捆绑了不少的炸药。 在日本大本营。对于此时策划满**立也不无异议，特别是在列强纷纷支持袁世凯的情况下， 日本在咄咄逼人的势态也收敛了不少， 为了避免受到列强的两难，在大本营，已经出现中断满**立计划的声音。 运送军火。 是关东一些日本军官的私下主张， 见不得光， 若是事情成功了故然好，若是失败，到时候少不得要引起一场麻烦。
“轰！” 火柴点燃了火绳。 不久， 惊人的火焰与黑烟腾起， 完好的马车在焰光中散架， 变成无数个部分，拉车的马也糟了殃。
“这些东洋鬼子！”曹烈低骂一声， 操起步枪， 将想要去引爆另外一辆马车的日本人击毙。
不过现场太混乱了， 蒙人四散逃走，给埋伏的特战队员带了不少麻烦。曹烈狰狞无比地道，“ 把重机枪给老子架起来！”
为了给特战队员提供足够的火力， 秦宇破例拨给特战队员一挺全新的马克沁重机枪。
徐风掀开旁边的草皮， 将放在小土坑里面的重机枪直接搬了上来架好。
“不好！” 就在徐风起身的那一刻，日本人已经发现了他，不过看到徐风的重机枪时， 顿时一脸的惊恐， 当年日本人就是在老毛子的机枪下吃了大亏，对这种杀器如何能忘记？ 对手枪法精准也就算了， 竟然还有重机枪这种大杀器。 此时就是在日本，重机枪也还没有配置到大队一级。重机枪在日军师团里面，也属于独立的编制。 眼前的这种小队，竟然能出动这种家伙， 多贺助只觉心头一阵苦涩， 在整个东北， 能有这种手笔的，只有沙俄， 还有奉天的那位实力师长秦宇。 刚好这两支部队都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记忆中这两支部队也远没眼前的小分队来得可怕。
徐风架机枪的同时，另外近一点的战士也跑过来协助。 随着突突突的机枪声响起， 在草原上逃走的那些人一阵颤抖， 惨叫着倒地。
“ 混蛋，给老子注意点， 打爆一辆马车，就少了一车的枪械。” 曹烈低声吼道。
“知道了，队长！”徐风嘿然一笑， 呆在特战队就是爽，平时除了训练格外艰苦一些外， 好吃好喝薪俸高不说，杀起敌人丝毫不用顾忌，想打就打，想留就留， 还能操控重机枪这种杀器， 在普通部队哪里有这种待遇。
一通机枪扫下去，视野顿时干净了不少。 除了极少数机灵点的趴在地面幸免于难外，其他人无不是或死或伤。
“逃！” 日本人里面也有怕死的， 与一部分反应快的抢到马背上， 拼了命的用鞭子抽打着马臀， 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呯，呯！马匹惨叫着带着强大的惯性仆在地面， 连人带马摔了个满眼星星，可也有几个幸运儿，纵马逃了出去的。
一番水磨豆腐的功夫之后， 眼前车队的人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地面一些披着草皮，头上扎着草环的人纷纷爬起来。 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草人一般。
“清理残余， 把炸药都拆了，发信号给老余， 让他的人过来接收这批枪械。” 曹烈将头上的草扯下来下令道。
“八嘎， 竟， 竟然是卑鄙的支那人。 你们没有武士精神， 不敢堂堂正正一战！ ”虚弱的多贺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气喘嘘嘘地道。
“ 堂堂正正一战你也是个死字！” 曹烈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看上去像是个官，把他给我捆了， 其他有活着的日本人也绑了。 顽抗者就地格杀！”
“是， 队长！”
信号弹冲天而起， 远处一队穿着蒙民衣服的成年男子看到后， 立即纵马向这边赶来。可到现场的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之后，不少人胃酸涌动，直接就趴在马背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 东西交给你了， 我复赶回去复命，后会有期！” 曹烈朝叫老余的中年一拱手，押着六个还活着的日本人上马消失在草原深处。
%%%%%%%%%%%%%%%%
两队士兵齐整的脚步声踏在地上发出气势十足的声音。
秦宇抬头看到不算太大的院子，上面挂着“百盛机器厂”的牌匾。 “ 师座，就是这里了。”
秦宇哼了一声。跳下马来，看着为首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中年男子面色有些紧张地出门而来。
“寒舍简陋。 不知秦师长登门，未曾远迎， 还请秦师长勿怪。” 何川百向秦宇拱手一礼道。
“不怪不怪， 我也是刚听说你这里仿造出了一台3号万能铣床， 听说手摇式织袜机你们也仿制出来了， 正好又顺路。 一时间好奇，就过来看看。” 秦宇一脸和善的笑道，“ 怎么，何先生不会认为当官的找上门就没什么好事吧？”
“岂敢，岂敢。 秦师长这样的贵客可是请都请不来， 何某岂能这样认为。” 何川百连连说道。“秦师长里面请！”
秦宇踏上阶梯，穿上了军服个子矮小的宫保田在护卫里面并不显眼，不过却是护在秦宇身侧，身体紧崩，遇到情况随时能反应过来。
“ 秦师长， 这便是刚仿制出来的3号万能铣床，那边是织袜机。” 秦宇说明来意， 何川百哪里会不知情识趣，连忙将两台最新仿制出来的机械展示给秦宇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何先生说说，这个3号万能机床都有哪些作用？” 秦宇看着面前有些丑陋的钢铁物件笑问道。
“这种机床可以安装各种圆柱铣刀，圆片铣刀，成型铣刀等刀具， 适合加工各种零件的平面，斜面，沟槽，孔，齿轮等。 可以用于机械制作，模型，仪器，仪表， 马车，一些零件加工。” 何川百解释，有些自信地道。
“嗯，不错， 不错。” 秦宇连连点头， 这便是工业母机了，可以用来加工，生产机械的玩意，虽然看上去丑了点，实际上是很好用的。 眼前的3号万能铣床 虽然只是号机床， 这次秦宇向德国的订单里面就有这玩意， 可买的和自产的毕竟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这台万能铣床差不多能算是整个民国第一台仿制出来的3号万能铣床， 对于整个奉天的机械加工业来说，都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这两年奉天省买进了不少机械，但还是第一次制造出这种机床。
“织袜机， 好啊， 这样一台家伙顶得上几十个工人一天的工作量， 何先生，你这个机械厂很不错， 奉天要是多一些你们这样的工厂， 相信奉天很快会富裕强大起来的，听说你的家人和张旅长起了点冲突， 不必太担心， 在奉天城，只要好好经营，不做犯法的事， 还没有谁能乱来。” 秦宇笑着宽慰了何百川一句。(未完待续。。)
159章 好药？
对织袜机也是越看越喜欢，每多一台这样的机械，便能解放出几十个人的生产力。 织袜机只是个开始， 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榨油机， 制砖机等其他机器出来才是东北工业真正勃发的时候。
“多，多谢秦师长！” 何百川激动得不知所以，他的身家差不多都在这座机械加工厂里面， 妻子去寺庙给儿子祈福的时候，冲撞了张彪三房的马车， 当时就被打了两耳光，对方更是放下话来，不让其在奉天城好过，妻子回去后又是难过又是害怕， 何百川从昨天起到现在也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知道督军比秦宇的官更大， 可在奉天呆了些年头，也知道在奉天省，秦宇的话是金字招牌， 比谁都好使。既然秦宇说不会有事，那便不会有事了。
“ 师座，草原那边过来的消息！”王玉海拿着份电报走了进来。
秦宇接过来看了一遍， 嘴角一跷， 无一人伤亡，毙敌两百余人，缴获日造30式步枪3207杆， 子弹53万发，马车53辆，马201匹。好家伙， 单是这些东西便值个小二十万， 总算将养特战大队的本给捞回来了。
看来特战队几年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像这种事如果调动普通军队前去拦截，很容易打草惊蛇，几乎不可能达到这种战果。 而且调动军队， 消耗也比这次大上好几倍。 诸如剿匪之类的，普通的军队也远不如特战队好使，普通的土匪也就几十上百，人多了消耗大。 人少了伤亡又会增加，还不一定能拿土匪怎么样。 眼下秦宇虽然权倾奉天。实际上直接控制的地方也有限得很，奉天的胡子仍然还有不少， 想要清剿干净还需要一段时间。用特战队无疑是最为高效又最经济实惠的做法。
“寒舍简陋，还请秦师长移驾六国饭店， 让何某能有筹谢秦师长的机会。” 末了，何百川有失分寸地道。
“吃饭就免了。在奉天，不管是你，还是谁，只要是合法经营， 我都会保他， 所以这件事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经营好你的机械加工厂， 发展壮大，为奉天的发展做贡献。多纳税， 才是你应该做的。” 秦宇呵然一笑，拍了拍何百川的肩膀，大步出去。 既然张彪送上门这么好的立威机会，秦宇自然不会放过。
“师座！” 回到办公的地方， 陈涛便出现在门口。
“出现得这么及时，不会是踩好了点的吧。” 秦宇这会屁股还没坐热， 开了句玩笑道。
“ 碰巧。碰巧而已。” 陈涛可不敢让秦宇真的以为他踩好了点的，连忙道。
“好了。开个玩笑， 不要当真。” 秦宇摆手道，“ 什么事？”
“ 师座要的东西，张顺已经从欧洲那边发电报过来了。” 陈涛将一叠翻译过来的资料放到秦宇身前的桌子上，“ 叫吗啡和海洛*因的医药都已经找到了，在西方许多成规模的医药公司都有生产。”
“ 我先看一下。” 秦宇拿着翻译的资料哑然失笑。想不到后世谈毒色变的海洛*因和吗啡在这个时代竟然被当成是无害的医药产品。
“高品质，安全的药物，具有神奇的药效。能止咳，止痛，治疗其他所有的疾病。”
吗啡最初是作为一种医药。这点秦宇在后世是知道的，不过此时对于海洛*因竟然也有这么高的评价，确实出乎秦宇的意料 。甚至这些含海*洛*因的药物被肆无忌惮的当作止咳药给婴儿服用。推销的广告在西方到处都是。 奉天的发展是可以预期的，看来后面必须对流传到市面含有这类东西的药物加以限制，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 暂时还不用太操心。
桑多滋， 霍夫曼*拉*罗赫公司，勃林根公司…. 后面还拖着一串长长的公司名字， 这些都可以生产吗啡和海*洛*因。
“也就是说要购买生产这两种东西的器械并不是件多难的事咯。” 秦宇跷着二郎腿问道。
“ 根据张顺所说的确实不难， 如果师座要进行大量生产，他还可以从西方聘请到懂得制作这种药物的医师。”陈涛点头道。
“嗯，那就将这东西编为1号和2号。 让张顺那边安排人采买器械， 制作这种药物， 另外制作的工厂要进行保密， 先挂个外资企业的牌子，这玩意挂洋人的名头好卖一点。”
在此时绝大多数都相信这两种东西是好药的情况下， 秦宇自然不会揭发出其让人上瘾的可怕一面。 布局得早一点，等所有人发现其可怕的时候， 到时候便能通过黑市赚取可怕的利润， 并且通过出口这种收益高的毒品， 达到逐渐降低国内毒品供给的目的，只有不从根本上触动那些本地士绅的利益，才能保证禁烟的措施变相完成。 否则上有对策，下有对策，强行禁烟只会因为遭到下面的抵制而旷日持久。 既然能都得益，又达到好的结果， 虽然手段黑暗了点， 但秦宇毫不介意， 英国是怎么起家的，还不就是鸦片吗？
现在这么多列强在民国，哪一个能与鸦片完全撇开关系的， 别人能做初一，自己也能做十五。 现在这些人只是服用海*洛*因，还不了解用鼻吸，皮下注射的魅力。 等到他们发现后，便会了解到这种美妙而又让人堕入地狱的东西， 可怕而又有着让人难以抵御的魔力。
“是，师座， 卑职呆会就联系欧洲那边。” 陈涛虽然有些奇怪秦宇的做为， 不过是生产两种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医药而已， 用得着这样隐蔽吗， 还是其中藏着另外让人不为所知的秘密？ 陈涛晃了晃脑袋， 将脑中的疑虑尽数抛去， 历史上特务头子很少能落得个好下场的。 陈涛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 满蒙那边的事情没出什么漏子吧。” 秦宇问道。
“ 师座， 当时负责运输的车队大多已经被击毙，不过仍然有四人纵马逃出了包围圈， 经过搜寻之后，又逮回一人，击毙一人。 另外还有两人仍然在逃跑的途中。” 陈涛如实道。
“算了。也没想着把人全部留下来， 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记得把事发地点处理好。”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日本人要是找上门来，就来个死不认账， 毕竟一次性死了这么多日本人， 其中还不乏日本军官，就算是运送军火，真要闹起来。秦宇也觉得有些麻烦。
“师座， 生擒的那些人里面，有日本军官，浪人，还有一个爱新觉罗皇族的王爷， 里面一定牵涉到宗社党人，甚至是日本人在东北的情报机构，师座看要不要严刑逼供？” 陈涛问道。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问吧， 宗社党人也太不老实了。 问出了个缘由， 直接抓人，不过事情尽量做得隐秘一点，我还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对了， 能抓活的就抓活的。” 秦宇想了一会道。
“ 师座。这么大的行动，卑职手上的人手有些不够。” 既然要做得隐秘，当然不能调动军队， 可是凭陈涛现在手底下那点人，想要拔掉日本。宗社党人在奉天的情报机构，确实力有未逮。
“我把特战队借给你用几天，另外再从军队里面抽调一些好手给你。” 特战队编练到现在也只有五十人，每一年都会换掉一部分，那些被换掉的精英当然不是退役，而是到了大部队。有急用的时候抽出来也未偿不可。
秦宇琢磨着是不是该成立一个专门的特工训练小组了， 这玩意发挥得好，可不比一支军队逊色。
“叮铃铃….” 一阵电话响起，陈涛知趣的退了下去，秦宇提起电话， 先是眉头一皱， 然后道，“ 我马上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秦宇带着警卫一路赶往奉天第一座快落成的现代化医院，“百丽医院。”此时的百丽医院只有前面两栋楼投入使用， 后面还有一片在建，待建的建筑。
噔噔噔地脚步声在新建的大楼楼梯内响起， 秦宇将警卫大多留在外面， 身边只跟了三个人。
“ 情况怎么样了？”秦宇看到急救室外， 一脸担心的丽雅， 杰克几个白人， 当年在洮南帮助阻止鼠疫的几个美国医生，有人回去，也有人选择留下来。 秦宇是想用好这几个人的，医术无国界，就算是美国人， 只要能留在奉天，那也是奉天的财富。
“情况很不好，正在抢救， 富兰克真是不幸。” 丽雅眼眶有些泛红，当初一起来奉天的几个白人一起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 彼此间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可富兰克竟然因为酒醉坠马， 摔到了脑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秦宇在手术室外呆了一个多小时，推开门的几个抢救医生一脸疲惫且沮丧的走了出来， 不用几人开口，也知道结果如何了。 富兰克走了。
“ 秦， 富兰克进手术室前有个请求。” 丽雅抽泣着看向秦宇道。
“ 说吧，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满足富兰克的遗愿。”秦宇叹了口气道。
“富兰克是个孤儿， 他说来到洮南的这段时间，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即使看多了生离死别，但也看到了更多的感动。 希望能将他的遗体葬在洮南。”
“ 没问题， 我马上安排人， 将富兰克的遗体送到洮南。” 秦宇点头道。
剩下的就是安排后事了， 安慰了丽雅，杰克几人一番，将副官王玉海叫过来让其亲自负责操办富兰克的葬礼。(未完待续。。)
160章 打脸了
洮南，一片葱郁的树林处， 附近还有一条清流的河流。 平时来往这里的人并不多， 不过今天却出人意料的人头潺动。
“…… 原死者的灵魂在天国能够安息…..” 牧师诵读着经文。 两男一女，三个八岁多的小孩子跪在坟前。
“若是富兰克在天堂知道秦你为他做下的一切， 富兰克一定会感到欣慰的。”站在秦宇旁边的杰克感叹道。
杰克指的是秦宇将洮南的第一家医院更名为“富兰克医院”，并且设立“富兰克医学奖”的事。 除此之外，秦宇不辞辛苦的从奉天远道而来参加富兰克的葬礼， 让杰克，丽雅等人感到这个在洋人眼里以强硬著称的年轻师长也有着格外人性化的一面。
“ 也许在日本人，俄国人看来， 我的脾气格外的暴躁，不过那只是针对侵略者， 想要用强权践踏弱者的尊严， 将自己的荣誉建立在奉天人民痛苦之上的， 我会用刀剑和猎枪招呼他。 对奉天民众友好的，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我们都会记下这段珍贵的友谊， 富兰克能不畏死亡在鼠疫中来到奉天， 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包括我。 设立富兰克林医学奖，也是为了让奉天人记住他曾经在这段困难时期为奉天付出过的努力和汗水， 奉天人不会忘记自己的朋友。”
“ 很高兴能交到秦你这样的朋友。” 丽雅一对动人的蓝色眸子看着秦宇道，她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和不少沙俄人传闻中的野蛮人相联系起来。有些人不能听信传言，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富兰克收留的三个孤儿也得到了安排， 留在洮南的学校读书，三个孤儿还小。以后想要朝哪个方向发展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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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一队持着枪的士兵出现在“百盛机械厂”的门口， 为首一名军官骑着高头大马， 趾高气扬的看着那块并不怎么新的牌匾。
“这位长官， 请问到何某这里来有何贵干？” 何川百听闻有一队官兵过来， 连忙出门来迎。 看到来人的气势不由咯噔一声， 暗叫不好， 看样子就是过来找麻烦的， 虽然秦宇前天来过一次，不过眼下被人找麻烦找到头上，却找不到救兵， 何川百心里也是暗自发苦， 此时只能强作镇定撑场面。
“ 干什么？ 我接到有心人的举报，说你这家机械厂藏了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与革命党人私自勾结， 罪加一待， 大帅警卫旅 张旅长特意派我带人过来亲自检查一番， 你这家小破厂现在可以关门歇业了，等我检查完后再行通知， 现在里面的东西一概不能再动。” 为首的年轻军官连马都懒得下，他对机械厂里面那些破铜烂铁并不感兴趣。 那些破烂玩意哪有窑子里细皮嫩肉的姑娘们来得有吸引力？
“ 长官是否误会了， 小民一向遵纪守法。 前些天秦师长还亲自过来查看过都没有问题。” 何川百解释道。
“ 什么秦师长 ， 在奉天省。 大帅最大！” 年轻人厉色道，“ 再多嘴， 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枪崩了你？ 没抄你的家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还不快滚！”
哗， 哗，哗！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不过这次来的是一大队警察，后面还跟着八个士兵。 为首的是局长 窦得胜， 中年人，一脸富态。 在他旁边骑马的豁然便是丁成。
“ 我倒是谁这么大的火气， 原来是张家少爷。” 丁成看着嚣张无比的张凯。 淡然一笑道， 同时丁成向何川百打了个眼神，示意让其放心 。
此时何百川大为松了口气，这种场面自然是不用秦宇亲自出面的， 只要派个人过来过问一下，
“ 窦局长， 这个人是谁？” 张凯对窦得胜是认识的， 不过对丁成却是面生得很， 自问奉天城里的三教九流，上台面的人物他都见过一些，就连日本， 英法领事都还吃过顿饭， 眼下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 张少， 这位是秦师长的副官长。” 窦得胜笑着打和场道，“ 丁副官跟我说，前些天秦师长确实到这里看过， 没什么问题。 事情是件误会，张少你看现在是否将人给撤了， 这么多人堵在街上，影响难免不好。”
“什么， 窦局长， 我可是奉我家堂哥的命令轻自过来的， 怎么能轻易就撤了。 ” 张凯面色一青， 前几天跟窦得胜吃饭的时候，他在酒桌上拍胸脯称兄道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转过身去竟然就帮秦宇的人说起好话来了。
“ 张少， 这里秦师长可是放过话的，还夸奖过何先生有头脑，有作为，仿制出了奉天，乃至民国第一台3号万能铣床。是实业的楷模。” 窦得胜面临张凯的反问， 脸色也沉下来， 吃酒归吃酒，可有些事做得，有些事根本做不得。 张凯这个愣头青是没有见识过秦宇的手段， 赵尔巽被逼走， 吴俊升几千人直接被堵在新民府外给打散了， 听说死伤上千人。
冯麟阁，张作霖那么风光的人，加起来据说有上万大军，还不也被打出去了。大帅怎么了， 当初的赵尔巽还是东三省总督。 以秦宇连洋人都敢动上一动的个性， 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还想蹦达几下，简直是不知死活。 窦得胜这个官场的老油子哪里会跟着张彪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越是在奉天呆得多，越是能了解到秦宇对奉天的掌控到了何冲地步。 更何况现在秦宇还占着理。
“哼， 有没有问题，搜上一搜就知道了， 来人，先给我把厂子贴上封条。 把里面的人都给我抓了！” 张凯火气直往脑上冲，自从进入奉天城以来， 身边都是些说奉承话的人， 哪里曾被人这般忤逆过。
“张少，你太过放肆了！”窦得胜一张脸刚才还挂着笑意，此时瞬间沉了下来。 在秦宇和张凯之前，该站在哪一边他是清楚的。 就算张凯身后站着张锡銮，那也不好使。 此时张锡銮想要动他局长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阻止我！” 张凯哼声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 窦局长，要不要我了手？” 丁成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由笑道， 张凯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跟着秦宇数次出入战场的丁成哪里会将张凯放在眼里。
“不用了，秦师长说得对， 在奉天城， 只要遵纪守法，谁也不能乱来。” 窦得胜一咬牙，从古至今，在官场上站队都是个很高深的问题， 站好了队。 以后只要不犯大错，便能官运享通。 要是连站队的眼光都没有。办事还不行， 走背运的时候就怨不得谁了。 眼下这种情况， 已经将张凯给得罪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得罪个彻底， 搞个投名状给秦宇。
“ 给我把这些人的枪下了！ 押到警局！”
“是。 局长！” 手下的警察听到局长的命令， 纷纷抄持步枪对着想要行动的十余个士兵。 平时警察遇到士兵就是吃亏的主， 当警察的再横也横不过军队的人不是。 可今时不同往日， 不止是窦得胜亲自下领， 还有秦宇身边的副官长亲自出马。
“姓窦的。我就不信你敢！” 张凯喝道。
“闹市纵兵， 扰乱市面清静， 干御市民合法经营， 我辑拿你拿法合理，有什么不敢的， 给我拿下！” 窦得胜拔出手枪对天便是一枪， 惊得张凯带过来的几个新兵蛋子脸色一白。手里虽然拿着这些玩意，实际上子弹金贵， 平时开枪的机会并不多。“ 张少， 若是识相，就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大家都还有个情面， 若是反抗，那便怨不得窦某人无礼了！”
“ 姓窦的，你好样的， 你别后悔！ 走！” 张凯气得牙齿紧咬， 看看自己就带来了十二个人， 窦得胜身边却是有二三十人，还有丁成带过来的八名士兵。 真要动起手来， 一点便宜都讨不到。 张凯大吼一声，想带人走， 自忖自己离开， 窦得胜绝对没有胆子拦截。
窦得胜看了丁成一眼， 刚才只是出声吓唬一下张凯， 事实上对于督军，还有张彪那个新晋的旅长， 窦得胜心里还是有些发兀的。
“ 抓了吧， 有些人眼珠子看着天，以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 只有巴掌扇到脸上时， 才能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本来我还以为张彪今天会亲自过来， 没想到来了个小虾米， 倒是让我白跑了一趟。” 丁成有些不屑地道，咬人的狗不叫， 早知道是这样，直接叫个排长过来就足以将这件事摆平了。
“好，就听丁副官的。”窦得胜点头一咬牙，知道秦宇这次是存了心要刹一刹张家的威风， 好让张家知道谁才是奉天真正的主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虽然夹在中间难做，不过真到了选择的时候，窦得胜心知不能含糊下去。
在张凯的一阵叫骂声中，一帮警察直接将张凯给拉下马反剪住手臂。其他十多个士兵不敢反抗，都被下了枪。
“ 丁副官， 这， 老窦我是将张大帅彻底给得罪透了， 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张大帅的火， 我可是受不起，到时候丁副官长可要记得拉老弟一把。”押了人之后， 窦得胜向丁成苦着脸道。
“ 窦局长放心，窦局长做了这么多，若是连你都保不住， 师座的面子往哪里放。”丁成一笑道。(未完待续。。)
161章 城里的议论
“ 你听说了没有， 张大帅的亲侄子想要欺行霸市，昨天还带人亲自去查封老西街那边的百盛机械厂呢。” 茶楼里，一个五十多的老者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往嘴里塞， 边嚼边道。“ 听说带了两个班的兵， 还带了枪，啧啧，往那门口一站， 威风得紧。”
“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官的要整个人不是件小事吗。” 对桌坐的人耸肩道。“秦师长在奉天城的时候还好， 手下的军将都守规矩， 现在又来了一个张大帅，手底下门阁，亲信不知道有多少， 既然来了，总是要捞些好处的。”
“要单是这样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也只能怨何川百倒霉， 可事情又出了点变化。” 老头卖了个关子道。
“什么变化？”旁边临桌的也被勾起了兴趣。
“秦师长的副官来了， 人说那姓张的也真是自讨没趣， 就在前几天， 秦师长还亲自到机械厂看过， 听说那个机械厂仿造出了国内第一台什么机床。 是奉天实业进步的一个象征。 这秦师长的副官一来， 那个张少爷竟然还想抓人， 还栽了个窝藏脏物，勾结革命党人的罪名。”
“ 什么， 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旁边的人吃惊到，寻常官员就算找麻烦， 多半是先礼后兵。想捞点油水，赚点外快， 可像这样直接栽个罪名的情况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谁说不是， 也是何川百倒了血霉， 听说他的婆娘去庙里给子女祈福， 不小心冲撞了张旅长的姨太太， 然后就这样了。” 老头叹了口气，这个年头小老百姓出门遇到这种事也只能怨自己倒霉了。若是能花点钱破财消灾，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花钱。
“既然秦师长的副官长去了， 后来怎么样了？” 又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样，直接将那个张少爷给抓了，还说在奉天经营的商人，只要不违法犯罪。 再大的官也不能乱来。 还是秦师长人好， 官做到这么大，也没见得有恃强凌弱的时候。”
“谁说不是， 这两年秦师长做了多少好事，救活了多少人， 这张大帅一来，抢权不说，还纵容子弟这般横行霸道。”
在有心或者是无心的推动下， 这件事很快散揪了开去。
“ 不好了。不好了，侄少爷被抓了！” 晚上张锡銮还在用餐的时候， 管家惶急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张锡銮放下筷子问道。
“侄， 侄少爷被秦宇的人给抓了。” 管家刚才跑了一段，说话时气没理顺，上气不接下气。
“ 欺人太甚！” 张锡銮勃然色变， 有些干枯的手掌啪地扇在桌子上， 震得桌上那碗蘑菇汤都洒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秦宇就算对他不满意。也只会暗中指使一些人给他下绊子， 让他的命令出不了奉天城。 哪里曾想到秦宇竟然会直接派人把他的侄子给抓了， 这是直接打到脸上来的行为，若是这件事不处理好，就算有中央的任命， 张锡銮也不觉得自己还有脸在奉天城呆下去，连自家的侄子都保不住。 这督军也当得太窝囊了点。
“ 二伯，我这就带人去把张凯带回来。”一身军装的张凯豁的起身。
“胡闹， 你想干什么， 跟秦宇在奉天城开打？” 张锡銮喝道，他虽然盛怒异常。但还清楚眼下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别说现在的混成旅还只是刚搭建起来一个架子，连军官都没有找齐，更别提编练一支军队所需要的军晌，军械。 就算全部置办齐了， 跟秦宇开打也是自寻死路。“ 阿凯是因为什么事被秦宇的人抓走的？”
管家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彪却是心知肚明，张凯可是受了他的吩咐才去查封百盛机械厂的， 可张彪哪里知道秦宇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不过一家普通的机械厂而已， 虽然听说最近这家厂搞出了个什么床，还是钢铁做的， 那床能好睡吗？真他娘的是瞎扯蛋， 这帮商人没事就爱瞎捣鼓一些稀奇玩意。 张彪也想不到秦宇竟然会为了一家普通的小工厂抓人，这无疑是和他的二伯张锡銮彻底走向对立面， 为了这么一家小工厂，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 印元，到底怎么回事？” 张锡銮为官多年，也是个老油子， 张彪脸上变幻的表情哪里逃得过张锡銮的眼神。
“ 混帐！ 秦宇在奉天的声望原本就比我还要高， 他还是奉天人， 我只是个外来者， 你这样一闹， 秦宇再在背后扇风点火， 岂不是整个奉天城的人都要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 听到张彪的话， 张锡銮越想越气， 他倒不是气张锡銮对付一个普通的机械厂， 气的是张彪动手前居然不打听清楚， 秦宇前几天就去过的机械厂， 张彪后脚就跑过去又是要抓人， 又是要封厂，岂不是当着奉天人的面打秦宇的脸， 以秦宇的性子，要是不回敬过来， 还真是出奇了。
“二伯， 不就是家机械厂， 秦宇犯得着这样大的反应吗， 他分明是未将二伯你放在眼里， 小侄看这状就算告到京城也不用怕他秦宇。” 张彪讪讪地道。
“猪脑子， 告状告到京城， 不管告输还是告赢， 只会让大总统觉得我无力掌控奉天的局面，认为我的无能。” 张锡銮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秦宇手底下那么多人， 为什么还要请动窦得胜那个死胖子？ 警察管这些事名正言顺， 你让张凯带兵过去查封算是怎么回事？事情没办成不说，还落人口舌， 论起手腕， 你跟秦宇提鞋都不配， 以后还是给我老实点。免得再给我添乱子。”
“二伯，那现在该怎么办？” 被张锡銮的气势所摄，张彪有些呐呐地道。
“还能怎么办，文不成武不就， 只能我豁出这把老脸去跟秦宇谈了。” 张锡銮没好气地道， 这件事输在理亏。讲道理讲不过，真动手，更搞不过， 除了暂时低头也没别的办法了。 张锡銮想来想去，宴请秦宇一番， 做个姿态出来， 秦宇也不至于会再度让他为难。 毕竟秦宇只是个后生晚辈， 逼人太甚在官场上的名声同样是不好听的。
张彪咂了咂嘴巴，有些不甘心。 可畏于张锡銮的眼神，不敢再说下去。
张锡銮想见秦宇，可一时间秦宇赶去洮南参加富兰克的葬礼去了， 顺便也去看一下阔别已久的洮南， 毛纺，皮革，酿酒的几家工厂。 秦宇不在奉天城， 可把张锡銮给急坏了。张凯每被多关一天， 他就要被别人在背后多笑一天。此时的奉天城已经风是风雨是雨，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想。 着急的也不止是张锡銮，同样还有窦得胜， 他这个局长面对张凯的时候可以不怕什么，可张锡銮好歹是督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落魄的督军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局长可以骑到头上的， 偏偏秦宇此时还不在， 让他顶着张锡銮的压力，确实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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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快点！” 一队马车拉着整车的牛皮进了皮具厂，天气转暖，虽然这些皮已经经过一定的处理， 可站得近一点，还是能闻到那股散发出来的异味。
鼻子出了两下气，秦宇看着街道中间，两边多出来的长长绿化带， 从鼠疫之后， 洮南的城市规划才开始走上正轨， 由于在这方在方面的重视， 此时的洮南环境大为改观。
到了酒厂附近， 气味就好闻多了。此时工厂酿制的都是粮食酒， 不像后世那些用化学物资勾兑出来的， 闻到鼻孔里有着一股格外芬芳的味道， 秦宇不怎么爱喝白酒，度数太高了，受不了那股子入喉的味道。一些带点甜味的果酒还不错。
经过了鼠疫的考验之后，此时洮南重新进入快速发展时期， 长吉公路还在拓宽当中。
“滴，滴，滴！” 远处满载着货物的卡车沿着道路右侧行驶， 经过最初的震惊后， 洮南的市民，百姓对于这种新来的洋玩意已经见怪不怪了。
“ 前一段时间，有几个日本的测量师在长春和洮南之间进行过一番勘测，忠国说那是日本勘测铁路路基的工程师。” 田和霖陪秦宇走在街道上， 入眼处除了来来往往的蒙人，汉人，满人之外，还有为数不少的俄国人， 由于洮南经济的活力， 各种各样兴办的厂家， 使得洮南的商品充斥， 爆米花， 奶糖，白糖，烈酒，一些以粮食为原料加工出来的食品， 小商口充斥着洮南的市面， 四面八方一些县城的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到洮南来采购一番， 造成了此时洮南空前繁荣的局面。不过在这逐渐繁荣的表象下，也潜在着巨大的危机， 这座新兴城市的崛起， 已经引起了日本人贪婪的目光。
“ 不管他，日本人的铁路一时间还修不到洮南来， 还真把我当成摆设不成？” 秦宇冷笑一声， 铁路关乎一地的经济命脉， 运兵打仗更是生命线，南满路被日本人抓在手里，那是由于历史造成的， 眼下秦宇绝不会坐视日本人在奉天省再随随便便增加别的铁路建设。
“今年或者是明年， 蒙古局势可能会有些动荡， 你要抓紧时间收购一批原料，否则到时候打起仗来， 这些工厂可就面临着生产中断的困境了。”(未完待续。。)
162章 产业群的构想
“ 什么， 蒙古能有什么事？” 田和霖吃了一惊道。
“不太清楚， 总之不会太平静就是了。” 陈涛从逮捕过来的日本人，满蒙贵族口中得知，再加上洒出去的情报探子探听到的消息。沙俄竟然也想掺和一下， 跟日本比起来，沙俄对蒙古的影响力要深得多， 动静可不会像日本人策划的满**立这般小。
“ 若草原动荡，对于洮南的影响确实比较大。” 田和霖点头道。
“影响只是一时的，大乱才能大治， 那些王公贵族享受特权太久， 擅自出兵没什么好借口， 蒙人真要起兵造反，借这次机会， 将草原上的势力都梳理一遍，才能从根本上打通草原上的原料供应渠道， 一劳永逸。” 秦宇呵然一笑，草原上那些保守势力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障碍， 将其搬开， 打掉一批， 拉拢一批，才能解决问题。 秦宇想要的可不是一个洮南市， 单靠一座城市也无法支撑起纺织，皮具两条庞大的产业链。 沿草原附近的城市，阜新， 通辽， 白城等地发展成一个城市群， 后面再建一条铁路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只有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 修建铁路才能产生盈利。
否则以秦宇眼下的经济实力， 是不能这般铺张浪费的。 修建了铁路， 兵力才能四通八达， 不受致于南满路，中东路。 不管是军事，还是经济上对于奉天，或者是东北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当然，拿现成的最省事，也最省时间。 只是强如日本。 沙俄， 短时间内不是秦宇能挑衅的。
“师座似乎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田和霖问道。
“ 如今民国思安， 列强大多都倾向性的选择支持大总统，日本也不愿意看到老毛子控制蒙古， 大势所趋， 老毛子再厉害。 也不敢直接干涉， 最多间接性的支持一下外蒙那边的一些王公。 靠那些人， 下辈子也成不了气候， 现在可不是成吉思汗的时代了。” 秦宇不屑地笑道， 这帮蒙人还认不清现在是何年何月，一味心思沉浸在黄金家族最昌盛的时代，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老实一点还好，若是想蹦达几下， 只是自取其辱。 民国再贫困，也不是此时的外蒙能轻捊虎须。
“ 当然，大势是大势， 外蒙成不了气候，但带来些麻烦的能力还是有的， 蒙人多马，来去如风，靠内地那些步兵。只怕这仗打得有够呛。 这次我来洮南，除了看看这边外。 另外就是增加3千人的骑兵， 直接划到混成旅的建制之下。” 面对将来数以万计的蒙古骑兵， 在这个交通不便，机械化更是无从谈起的年代， 以骑兵对骑兵是最好的选择， 指望两条腿跑过别人的四条腿。 是不现实的， 就是信奉马克思主义，四个代表思想也做不到。
田和霖咋了咋舌，“ 八千骑兵， 关内可都还没有骑兵师的建制。 就算有， 关内一个骑兵师人数最多也不会超过5千人。” 骑兵的编制本来就比步兵要小很多， 秦宇竟然在一个洮南就组建八千人的骑兵， 用的还是混成旅的编制， 田和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若是这件事传到大总统的耳里， 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传就传了， 大总统心里虽然会有点不舒服， 但要是让蒙人影响到洮南的工业进程，我的心里更不舒服， 担些风险也没什么， 再说， 蒙人南下， 真要将他们打散， 还得指望我这里的骑兵， 大总统就算知道， 也会装作不知道。” 秦宇自信地道， 袁世凯是个枭雄， 再说眼下还是国民党对他的威胁最大， 对全国各地的掌控也不尽如人意， 就算知道又如何， 收拾国内局势，再向他开刀，起码也得两三年时间。
“一马当三兵， 养这八千骑兵的花销可是不小。” 混成旅不比27师， 是在中央有番号的， 能向中央拿晌。 养这支部队，钱都得奉天自己想办法，实际上还是洮南承受的， 秦宇的标准比起别人要高上太多，就是田和霖，也肉痛不已。
“ 也只是暂时的， 平息了蒙古局势， 掌握草原上的资源， 回报足以将消耗的这些钱财拉平， 实在不行， 到时候再裁掉一部分， 马军变步军。” 骑兵的消耗确实是大，秦宇向沙俄的大笔贷款此时也花得七七八八， 摊子大了到处都要用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步行了几条街道， 秦宇来到洮南枪械修理厂，由于涉及到枪械， 四周砌了高高的围墙， 有士兵守卫， 寻常人并没有进入其中的机会。 守卫之所以如此森严， 除了枪械修理之外，最重要的当然是子弹的生产。
进入到厂内， 机器响动的声音便隐约可闻， 在几个厂房的门口，可以看到用滑轮推车推动的箱子， 不少士兵将其推到临时仓库， 抬下来再堆进去。
“除了招聘进来的技师，技工之外， 其他的都是从军队中抽调的人手上来的， 绝对可靠。” 进入到枪械修理厂，当然不会看不到陈儒钦的身影。
“ 子弹的生产怎么样？” 眼下这才是秦宇最关心的事。
“ 眼下以生产两种子弹为主， 7.62mm的水连珠子弹， 7.92mm汉阳造子弹。 前者日产12万发， 后者日产13.6万发。” 相比起几个月前， 产量已经提升了足有七八倍， 进步不不上。
“可不可以再生产一些日造30式步枪的子弹？” 秦宇问道，前段时间从满**立分子手里抢来了几千杆日式步枪， 子弹虽然也有几十万发， 不过并不怎么经用。
“ 可以是可以，不过机器重新调试， 怕是会影响到生产。” 陈儒钦皱眉道。
“那算了。 就按眼下的两种子弹生产。” 秦宇摆手道， 这便是工业不行的烦恼，一支军队手里的步枪有几个口径， 还产自不同的国家， 给后勤， 补给也会带来更大的压力。同时也能造成生产上的不便。 秦宇手里的军队还算好的。 暂时只有水连珠， 汉阳造两种，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步枪都堆在了仓库里面。 就算是如此，秦宇仍然不满意。反正今年底袁世凯会补给27师一批军械，扩编的部队在年底应该能解决装备的问题， 不过最好还是再买一些，30式步枪虽然不错，但数量太少， 若不是实在缺枪。也只有暂时扔仓库里面的命。 本溪那边一个混成旅，洮南一个骑兵旅， 在枪枝上秦宇还有一定的缺额， 现在又在辽东增加了一个混成团， 再又是骑兵旅的扩编， 手里的枪枝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师座， 子弹的生产暂时不会有问题，不过现在手里的铜材其他方面消耗也比较大。 按眼下的生产进度， 恐怕生产不了多少子弹。” 陈儒钦担心地道。 如果是向洋人买， 无疑要增加许多开支。
“我忘记跟你说了， 本溪那边发现了个铜矿， 我也安排人向德国采买冶铜的器械， 铜材的供应不会有问题的。”秦宇忽然想起这件事， 看来事情多了。真是有不少疏漏的时候。
“对了，除了子弹的生产， 无烟火药，炸药的事你这边也提上日程， 迟早是用得上的。 最好再单独的设一处火药厂， 派专人管理。”
“是，师座。” 陈儒钦点头。
将洮南的几个大一点的工厂， 街道都转了一遍， 秦宇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年来到洮南剿匪时， 这里还只是个破落的小镇， 连两层楼高的老楼， 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再加上蒙匪的祸害， 一片破败，此时到处耸立的三层，四层的楼宇，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若不是亲眼见证这座城市的崛起， 秦宇自己恐怕都不彼相信一座城市能在数年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 陈启善， 见过师座！ 田市长。” 吃饭的时候， 一个叫陈启善的中年略显拘谨地向秦宇行了一礼， 仅管面前这个师座比他的儿子还要小上两岁， 但陈启善却不怎么放得开， 在整个洮南，秦宇的威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接到秦宇邀请的饭局，陈启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 陈先生，不必紧张， 来，请坐。” 秦宇呵然一笑， 示意陈启善坐下来。
一起吃饭的还有杨兴， 田和霖。 杨兴他不认识，不过田和霖陈启善也是见过的。饭桌上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 两份青炒， 一个羊肉火锅， 一个腰花。 还有一盘花生米。份量适中， 够几个人吃。 看得陈启善心里一阵感慨， 外人只道秦宇有多风光， 也难免有些人对秦宇的生活做过各种揣测， 只是没想到秦宇平时吃顿饭会这么随便。
“ 怎么，陈先生不会觉得寒酸了吧。” 秦宇笑问道。
“岂敢，岂敢， 师座位高权重，还能保持这般节俭的作风， 实乃奉天民众之福。”陈启善连忙道。
“不必紧张， 菜搞多了，味也杂了，吃得反而不痛快。 这几道菜虽然不多，但味道可是一等一的。”秦宇笑道，对于吃的，秦宇对味道有讲究，但并不怎么喜欢搞排场， 就四个人而已，要是搞个一大桌，怎么吃得完。
“ 听说陈先生建成了洮南，或者是说东北最大的鉰料厂， 到现在为止， 营利怎么样？”(未完待续。。)
163章 青储技术
“ 前前后后累计一起投入了二十余万元， 机械是从荷兰采买过来的，也聘请了洋人的技师， 现在已经投入生产，预计明年就能收回成本， 营利前景十分可观。 ” 随着以洮南为中心，白城， 靖安等地的养殖业发展起来，对于鉰料的需要陡然加大， 像秦宇手下单是一个骑兵旅， 便要消耗海量的草料。 更不要说还有其他的牛羊。
做为一家纯粹的民营企业，投入能有二十万元，已经能算是绝对的大手笔了。陈启善稍微犹豫了一下， 还是老实地说了下来， 以秦宇在洮南的影响力，想要弄清楚，也不过一件话的事。
“嗯， 你不用担心， 我没别的想法，就是随便问一下， 看着洮南各式各样的工厂兴建起来， 百姓手里有钱， 我心里高兴。” 秦宇看出陈启善脸上一闪即逝的担心 ， 不由一笑。“ 洮南的竞争大体上是会保证公平的，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做， 没人会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 听说你的鉰料厂，搞出了一种叫做什么青储技术，很不错， 今天请你来， 不是因为你那二十几万元的投资， 而是因为你的青储技术， 只有各个工厂不断的创新，搞出来的技术， 产品越来越多， 洮南，奉天才能进一步壮大下去。”
青储饲料秦宇在后世也听说过， 草类在冬天枯萎，水分丧失， 会让动物食欲降低， 使养殖户利益遭受到损失，但青储技术让青类保持水份，良好的风味。 能很大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师座眼光高瞻远瞩，在下佩服之至。” 陈启善由衷地道，至少从眼下看来，秦宇并没有盛气凌人的一面， 也不是贪图他这个工厂的利润。 而是单纯的想见一下他这个洮南的饲料大王， 自然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吃菜。” 秦宇提起了筷子， 除了陈启善的饲料厂技术上取得突破让秦宇看重外， 另外秦宇也想竖立一个榜样， 让高官平民化， 让这些普通的商贾，士绅觉得官员距离他们很近，而不是形成阶级矛盾， 至于后世一个小小的县长， 局长也是高高在上。 一年到头看不到人，完全与群众脱节， 无疑将官员高高的捧在天上。 一个个的豪华办公室 ，办公大楼， 铺张浪费到了极点， 反观美国， 就连白宫也有能让普通人出没的机会，内急的时候。可以跑到州政府的厕所放松一下。 在国内就是一个县政府，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普通人未经允许已经被挡在大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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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回事， 老是翻旧账要不得， 人要朝前看。 命令各省，一律禁止出售诋毁前朝。排斥满蒙的书籍。” 身体有些发福的袁世凯精神状态十分不错，随着列强的靠拢， 眼下民国大局已定， 剩下的便是水磨豆府的细活了。
“是， 大总统！”
袁世凯挥手让阮忠枢退下。 看向旁边的徐世昌，忧心地道，“大哥啊， 现在虽然革命党人虽然已经服软， 不过那是在军事上妥协， 对方在政治上的攻势可是凶猛得很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袁世凯靠北洋六镇起家， 军事上足够强势， 可面对已经发展日久，遍及全国的国民党， 袁世凯手底下可没有一个政党能与其相抗衡，国民党放弃军事夺取政权后，便开始筹划责任内阁，企图限制大总统的权力， 这是袁世凯绝不愿意看到的。
“ 国民党势大暂时是无法改变的事，唯一的办法是组织能与之抗衡的政党，加大对梁任公的支持力度，组建进步党， 大总统已经在做了， 徐徐图之， 大总统会逐渐掌控局势的。” 私下里袁世凯还是以前的老称呼，不过徐世昌这个官场的老狐狸当然不会恃宠生骄。
“大总统，奉天来电！”
“什么事？”
“ 27师的秦宇急奏说， 发现宗社党人勾结日本， 企图策划满**立， 从公主岭以运送农业器具为名， 实际上押送大批军火进入草原， 企图兵变。 枪械数量不下七千余杆，子弹百万余发。 所幸27师发现及时，已经出兵拦截， 贼党见机不对， 将军事物资尽数焚毁， 然27师上下弹晌两缺， 还请中央尽快调拨军械， 增强27师实力， 防御宗社党， 蒙匪不臣之心。”
中央虽然给了秦宇一个27师的番号，不过到现在为止， 一个师的军械也没到， 使得秦宇后面扩充的军队也没及足够的步枪。 秦宇当然不会说缴获了日军几千杆枪， 否则以袁世凯的性子，不说让他上交， 肯定会让陆军部那边调拨的物资打个折扣。
“不下七千余杆步枪？” 徐世昌面色略微一惊，“ 若是贼寇起兵作返，这么一支队伍确实让人头疼。” 就算他是文官出身，也知道骑兵与步兵两者之间破坏力的悬殊。
“这个秦宇，年纪轻轻， 能力还是有的， 就是心思多了些。” 站在袁世凯的位置，对这件事， 看法却有些不一样。
“大总统是指秦宇和张锡銮的明争暗斗？”
避过张锡銮直接发电报给中央， 虽然说秦宇师长的职位不比张锡銮逊色， 但多少有些与张锡銮争宠的意思在里面。 徐世昌做过两年的东三省总督， 在奉天还有些人脉， 对于奉天那边的形势也有所耳闻。
“ 除了这还能有什么事， 张锡銮以前在奉天也是为官多年， 没想到还是压不住秦宇，换个毫无根基的人去， 只怕人还没到就要被秦宇架空了， 这么多省份，没有哪个是让人省心的主。” 袁世凯叹了口气。
“秦宇此人本事确实非同一般， 就连我在北京也经常听到他的名头， 北秦南张中周。 说的是民国最有钱的三个人， 这北秦可是排在第一号， 连给大总统管钱袋子的人都被比下去了。”
“ 是啊， 洮南那个小地方被他打造成了塞外雄城， 那边的皮鞋， 军呢都卖到北京来了， 还有本溪那边的钢铁厂， 除了产量比起汉厂那边略小之外， 后劲十足， 江山代有人才出， 秦宇的才能是我生平仅见。”袁世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道。
徐世昌吃了一惊， 没想到袁世凯对于秦宇的评价竟然这般高， 像段祺瑞， 冯国璋那些能带兵打仗的人， 袁世凯即使看重，似乎也没有这般看重。
“ 才能是有才能，不过脾气似乎太大了一些， 张金波这个老前辈现在可是被压得动弹不得，连自己的侄子被秦宇的人抓了都捞不出来。” 徐世昌给张锡銮抱了一句不平， 仅管张锡銮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没有吱声，不过在官场上，一点风吹草动的事传得太快了。
“ 这件事上， 秦宇虽然过份了些，不过那个叫张凯的也是自找的，不学无术， 这种人对于民国实业的发展有害无益。” 对于实业的重视和远见，整个民国能比得过袁世凯的都不多。 至于后世的老蒋，在这方面比起老袁也差远了。
从老袁到老蒋， 在民族重工业，军事工业上， 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倒退， 在袁世凯时期， 民国虽然落后， 军备也比不上列强，可整体上与日本的差距还远没到抗战那种悬殊的水平。 此时一个日本的老牌师团，对上北洋六镇，也绝不会到一个大队能打得过北洋军一个师的地步。
秦宇在实业上的眼光以及布局的手段， 在袁世凯看来，整个民国，能比得上秦宇的只怕都寥寥无几。秦宇与沙俄之间的来往，袁世凯隐约也知道一些，不过眼下洮南，本溪初具规模的工业基础却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大总统对秦宇这般看重，为何又有些忧心？” 徐世昌问道。
“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他要是安份些， 我也不用这样头疼了。 这个家伙和沙俄那边关系不简单， 手里部队那万把杆水连珠，是遮掩不住的。 他一个地方师长，要那么多军械和军队做什么？” 27师的装备之所以一拖再拖， 原因也正是在于此。
徐世昌倒抽了口冷气， 他也是个比较务实的人，更加看重实力，“ 幸好秦宇当初和国民党也不怎么来往，否则还真是祸患无穷。”
“要不是他在大是大非上还能把持得住， 有分寸， 我就是花些代价， 也要想办法换他给撤换了。” 袁世凯点头道， 能打击宗社党人， 能抗得住日本在东北的渗透， 这便是奇功一件， 在袁世凯心里，秦宇威胁再大，跟日本比起来，也不是一个等级的。收拾秦宇是体制之内的事，要容易得多。若是东北被日本人彻底蚕食，再从虎口里拔牙，要耗费数倍的精力。
“ 宗社党人的这件事，大总统看如何处理？” 徐世昌问道。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日本人没找到我的头上来，就让秦宇去折腾好了。”袁世凯一拍额头， 秦宇能把影响限制在奉天之内当然是最好了。(未完待续。。)
164章 这仗怎么打的？
“ 大帅， 我在洮南听说奉天城发生的事了， 手下多有冒犯，还请大帅恕罪。”因到奉天，秦宇第一时间不是回家， 而是赶到张锡銮这里来赔个罪， 以下犯上， 将对方的脸踩在地上，说出去并不好听。
“秦师长位高权重， 手底下的人也是树大好乘凉，哪里需要老夫恕罪。” 张锡銮脸上闪过一丝青气， 秦宇远在洮南，他都无法逼迫一个奉天警察局长放人， 可以说在这次与秦宇交锋中以惨败而告终。经过这件事， 原本那些还在处于观望的奉天大小官员，再无犹豫，只怕多半都要息了投靠他的心思。
“大帅这话就严重了， 以前还是帝王志制的时候，便有说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难道现在民国了还比不得以前的封建时代。 奉天城的秩序建立起来不容易， 百盛机械厂遵纪守法， 在技术上能仿造出3号万能铣床，也是开民国之先河。 嘉奖没有就算了，反而栽脏陷害， 把人往死里整， 没有依法处置张凯， 已经是给大帅面子，若是我秦家有人敢如此， 我第一个办了他。” 秦宇淡然道，“ 何川百与张族长的那点事，我也略有耳闻， 这件事只是个小误会， 让何川百登门道歉，未偿不可，不过要整得人家破人亡，就太过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帅觉得呢。”
“ 秦师长说得对， 这次是我张某人管教不严， 让外人耻笑了，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张某人亲自料理，就不劳秦师长废心了。” 张锡銮额头上青筋直跳。再怎么说他也是老资格， 秦宇这哪里像是登门道歉，在他看来反而是在炫耀的成份居多。
“ 得罪了！” 秦宇一拱手，看张锡銮的表情，秦宇便知道这个老伙计的气现在绝计是消不了的，多说无益。只要张锡銮还想着奉天的权力，双方便不会有缓和的余地。
“ 毙伏蒙匪，浪人在内两百余人，缴获步枪三千余支，弹药五十万发， 自身无一人伤亡， 这仗是怎么打的？” 离开总督府， 秦宇还没来得及回家，半路就被蓝天蔚给截住了。作为秦宇亲自任命的27师参谋长， 实际上也是整个奉军的参谋长，蓝天蔚也知道了草原上爆发的那一场短小的伏击战。 听到这份战报的第一时间， 蓝天蔚是不相信， 后来经过查证才发现确有此事。
并且经过蓝天蔚的查证， 根本没有大股部队调动的迹象， 也就是说只是少数人的突袭，可是日本有十数名军人。 四十多浪人的护送下，加上蒙人有两百多。 是如何达到如此惊人战绩的？ 蓝天蔚吃的是领军这口饭，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恐怕就是号称世界第一强的德国陆军也没有这份本事吧。
“季豪兄，你这也未免太过心急了， 再说我的那支秘密部队已经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现在不在奉天城。 你也见不到他们。” 秦宇看到蓝天蔚性急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他们用的什么武器， 有多少人， 用的什么战术？” 蓝天蔚皱眉问道，“若是你能训练出这样的部队 。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 人手一杆步枪，还有挺马克沁重机枪，50人，伏击战。” 秦宇道，“ 这种作战模式没办法成规模， 只有在特殊的情况， 特殊的战场， 才能发挥出出奇不意的效果。 当然，里面的兵，个个都是精英， 能以一当十， 里面最厉害的是个猎户出身的家伙， 六百米外，能一枪毙命， 另外还有五六个人稍差一点，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其他人枪法差不多也都是神枪手， 季豪兄， 这些人可是我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收罗起来的， 现在已经成立了一套专门的训练方案， 在战场上打掉敌军前线军官， 易如反掌， 这些人精通山地战， 丛林作战，平原作战，徒手格斗，冷兵器，枪法，无一不精。 关键时候可以当做胜负手打出去， 突袭敌军指挥部， 50人的小队容易渗透， 但是这样精悍的战力， 若是再配备上数量足够的冲锋枪，敌军一个营也未必挡得住。”
说到这里，秦守有些自得， 恐怕手里的特战队还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成建制的特种部队，并且在第一次行动中就取得了如此丰硕的战果。
蓝天蔚听得一阵惊颚， “ 训练这样一支部队，想必花销不小吧。”
“当然，一个士兵相当于几个班的消耗， 真要等以后将机关枪， 轻机枪其他武器都配齐， 加上训练消耗，一个人的成本差不多能抵得上一个排还要多。” 秦宇道。
蓝天蔚听得一阵咂舌， 一支50人的特战大队， 消耗抵得上一个步兵团的训练成本， 恐怕也只有秦宇才会去做这种事，换做国内任何一个军事长官， 都不会做这种看似折本的买卖。
“这么昂贵的部队，是否有些太过奢耻了？”
“ 季豪兄， 凡事要分两面看， 打造这种部队虽然昂贵了些，不过要是你的指挥部面临这支小分队的突袭， 你自问是否应付得了？” 秦宇笑问道。
蓝天蔚背上汗毛竖起， 他以前带的第二混成协，真打起仗来，一个旅的士兵，留太多的兵力保护指挥部是不可能的， 可兵力少了，面临这种利害的敌军， 恐怕还真是凶多吉少。 “ 不过这也是要对方知道我的指挥部在哪里才行， 这对情报机构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局束性太大了。”
蓝天蔚马上又想到了这种作战的弊端。
到底是个利害人物，反应真快， 秦宇心里暗赞一声，“ 有些事是可以一起做的， 我已经向德国采买了一批无线电台， 准备配制到团一级， 并且成立一个专门的军情处， 研究破译密电码， 这种事迟做不如早做。”
“军情处？”蓝天蔚眉头一皱，和秦宇呆得越久，越能感受到秦宇实力的可怖之处， 秦宇账面上的兵力还只有两万出头，实际上在编， 扩编的加起来，只怕到今年底就能达到两万五以上。 也是秦宇对军械上的要求比较高，要不然凭着军械库里面的那些杂号步枪， 武装这些人是足够的。 要是革命党人，早就先武装起来了再说， 就是库存的那些家伙，对于之前的革命党人也是不错的货色了。 至于无线电台这种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东西， 实际上发挥的作用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无法割舍的， 就算带着一个旅， 蓝天蔚也经常有部队撒出去收不回来的感觉， 靠传令兵耗时耗力不说， 一旦传令兵遭遇个什么意外， 军令不能及时抵达，很可能便是战败的下场。
无线电台这种玩意，向洋行买耗时耗钱不说，就算有了家伙，没有专门的人去使，比破铜烂铁还不值钱。中央嫡系部队这方面的配制都还没有到标， 当然不可能对秦宇另眼相看。也就是说秦宇搞这玩意不单是机器自己买，连操作的技术兵种也是自己想的办法。差距这么大，幸好当初没跟秦宇在辽东打起来，否则真是没有一点赢面。
“ 满**立，日本人的心思当真不小， 不过希望下次有事， 师座能让卑职也事先知道一下。” 蓝天蔚道。
“这次是我的不是， 现在我就提前跟你说了， 一两年之内， 外蒙恐怕有一场不小的兵祸， 到时候季豪兄就有用武之地了。” 秦宇笑道。
“外蒙那边怎么了？” 蓝天蔚的消息远没有秦宇这般畅通，连忙问道。
“ 日本人的能耐小， 宗社党那点人也好摆平，不过外蒙以前名义上属于前朝，实际上跟独立王国也差不多， 沙俄还不是想趁着如今民国立足未稳， 想趁火打劫一番， 策动外蒙聚兵南下，打赢了， 最好， 打和了外蒙要靠沙俄， 打输了， 民国的影响力一时间也难以伸到外蒙去，沙俄也能更进一步的在背后操控外蒙局势。 稳赚不赔的买卖。” 随着洮南那边的生意做开， 奉天商会势力的外扩，秦宇的消息来源也随着经济势不断扩大，很多以前闭塞的消息此时都能打听得到。经济，政治，军事，本来就是相辅相承的。
“师座准备如何应对？”蓝天蔚皱眉道，“师座和沙俄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密， 遇到这种事恐怕是两难吧。”
“还能怎么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朋友。 沙俄真要是想策动外**立， 以前的交情就算不得什么了， 除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你我还有别的选择？” 秦宇似笑非笑的看向蓝天蔚，“季豪兄不会认为我会因为与沙俄的关系，有所留手吧？”
“ 希望师座能言行如一。” 蓝天蔚道。
“言出必行。” 秦宇脸色一肃道。
蓝天蔚定睛看着秦宇，见秦宇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平时开玩笑时的样子， 暗忖秦宇虽然在奉天强势了些， 但在目前为止，确实还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即便这次扫了张锡銮的面子，也是张凯罪有应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