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
正在叶凡想着这问题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狠很道:“哼,这样的会议有我们兄弟俩出席,已是够了,至于那个人类的事,我们不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要擒下他,让他受尽折磨后才死去.”
只听他声音透出的仇火,便知他恨叶凡恨得入心入肺。
声音有点耳熟,敢情是独孤霸那厮了,想到这里,不由冷笑,你竟然想折磨小爷,小爷今天不宰了你,这叶凡两字,就他娘的倒过来写。
另一又娇又甜,柔软得像天上浮云的女声淡淡道:“独孤公子的心愿必可达到,那人类小子,能成为我们魔灵界的祭祀者,死于血祭之下,也可以自豪了!只是这样的会议狮族之王不来,却只是派你们前来,是不是看起其他三大圣族与我们这些圣使!”
此话一完,里面连连传来几声冷哼之声,显然是不满狮族的这种自高人一等的姿态。
好家伙,有机可趁,这些家伙好像要窝里反了。
只是这道女声是谁,声音如此飘渺,定是一大美女无疑,但却绝不可能是玉灵珑,看来魔灵界真的已有不少强者来到这界。
自己在他们眼中已成了死人,老子不如不若用刀子画下叶凡曾到此一游,吓他们一跳也好。当然这天真的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因为他在离开四大圣族时,还要大干他娘的一场,免得让他们以为他叶凡是好欺负的。
竟然独孤霸想自己死,就那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一点,这时他心中已有计划,而且还是让人吃哑巴亏的那种绝世妙计。
这时,又听独孤云冷哼一声,不屑道:“父王正在闭关,有什么事,我们俩兄弟可全权代珠狮族,那个狗吠的人类竟敢和我独孤云争女人,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要界珠一到,我就让他见识一下我独孤云的真正实力。”
这句虽然表面上是针对叶凡说的,实际上,却是向着里面的那些家伙表明他独孤云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凭他的实力,是完完全全有资参加这种会议的,你们就不要唧唧歪歪了。
叶凡听了一会后,知道再听不到什么东西,把披风拉好,匆匆溜出了兽皇宫。
回到精灵王府后,他就唤来了青雪风与拉东汉等一干子人,开门见山,问他们想不想去寻独孤霸的晦气。
青雪风微微有此疑迟,而拉汗东等一干手下,却都是些不怕事的主儿,纷纷叫嚣的要去,青风雪无奈,保得陪他们去了,心中却是想不要弄出人命,狠狠教训独孤霸一番,也是算了。
一行人先是防磁一家酒楼吃喝了一番,等到独孤霸回府,他们才结帐起身。
一行人来到独孤霸府第的大门外,把门的十多名武卫见他们是精灵府的人,都露出敌视的神色,但却没有人将他们放在心上,皆因狮族一向看不起精灵族另外两大圣族。
叶凡与青雪风并肩朝大门走去。
有人喝道:“精灵族的小子,给老子们站着。”
叶凡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锵!”幻出了葫中剑。
青雪风一把将他扯着,骇然道:“为何动刀剑?”
叶凡双目闪过森冷的寒芒,语气更是平静得教人心寒,淡淡道:“不宰掉这些小子,你将来如何坐上兽皇之位。”
这时,不待叶凡他细说,那些守门的家伙已猛扑了上来,知道事情没有转回的余地,青雪风一震松手,随后眼中也闪过一丝寒芒,手一挥,后面十多名手下亮出兵刃,杀将过来。
顿时惨叫痛哼声立时不绝于耳,叶凡游鱼般在众人间穿插来回,中剑者无不溅血倒地,竟无一合之将。
叶凡与青雪风带着手下跨进院墙外门时,后面倒满了一地的敌人,伤得虽重,却没人有性命之虞,又或残肢断体之灾,可见他们下手极有分寸。
青雪风呆看着他时,叶凡回头耸肩道:“不是这样,你以后就是登上兽皇之位,谁又会怕你?来吧!我的王子!”青雪风并没有参加昨天的会议,因此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以为叶凡是为他出头来了。
叶凡和青雪风一先一后,杀进孤独霸的内堂,挡者披靡,拥上来拦阻的守卫,都给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狼奔鼠窜。
这次带来人,差不多都是天圣强者,有心算无心,就是连千军万马的恶战场面都难不倒他们,何况现在是独孤霸毫无防备。
由大门堂阶直至杀入大厅,才遇上高手。
“叮叮叮!”三下清响,叶凡一步不移,连挡三枪,长笑道:“终于出来个像样的了?”来人尚未及答话,给叶凡飞起一脚,正中小腹,拋飞堕地,口喷鲜血,再爬不起来。
青雪风与拉东汗等人则左右开弓,连续轰飞了四名扑上来天圣强者。
“住手!”独孤霸突然现身出来,百多人潮水般退到大厅的一端去。
十多个形相各异的天圣强者排众而出,来到叶凡与青雪风两人前方。
独孤霸双目杀机大盛,跨前一步,枪指怒喝道:“青雪风,叶凡,你们好大有胆,竟敢在我府上撒野!”
青雪风面对众多狮族有头有脸的高手,却是夷然不惧,叶凡却是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目无法度,欺压良性,勾结匪堂,调戏美女,老子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虽是在这种剑拔弩张,动辄生死相见的形势下,青雪风仍生出要捧腹大笑一场的感觉,这他妈的算是什么理由,若为这样理由,就要替天行道,那真不知道有多少要死,可这就是叶凡的长处之一,就是能把任何荒谬的事以理直气壮的神气说出来。
果然,独孤霸一张老脸气大红,脖子更是青经直暴,陡然大喝道:“老子今天教尔等有命来此,没命离开。”枪光一闪,他已展开步法斜冲而出,挽起数朵枪花,从左侧疾袭叶凡。
叶凡看都不看,似是随手挥剑,只听……“当!”的一声,把独孤霸连人带枪劈得跄踉跌退,扑到人丛中。
大厅蓦地静了下来。
叶凡葫中剑微扬,其神情气度,当真是器张无比。
独孤霸冷哼一声道:“确有几分本钱,可是欺人太甚,上!”众人纷纷幻出兵器。
叶凡猛退到青雪风旁,迅快地道:“你们全力阻击独孤霸的手下,由我一人击杀独孤霸,千万不要留手,不然今天我们可能真走不成了。”
这时难道还可以选择吗?青雪风点头答应,他微几天感到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两支长矛,三剑一刀,由不同角度,破空向叶凡攻至。
叶凡暴喝一声,身子晃了几晃,不知如何已移入以独孤霸为首的一群人中,剑芒翻卷,四周利芒轰然而动,顿时有两人中剑倒地,接着让叶凡一脚踢飞了出去。
接着叶凡突然腾空而起,到了独孤霸的头顶处,双掌下压,强大的气劲,逼得独孤霸身旁的人全避往四周,偏是孤零零的留下了独孤霸一人面对他的攻击。
无论叶凡多么厉害,亦没有同时搏杀十多天圣强者的能力。
且一旦缠斗下来,更不利众寡悬殊下人少的一方。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以迅雷万钧之势,趁自己仍在最佳状态时,击杀独孤霸,那时剩下的那些天圣强者群龙无首,不立刻逃走就是大笨蛋了。
叶凡这时闪到独孤霸身前,连斩十剑,剑剑劈破虚空,十剑过后,独孤霸突然发觉身旁的人全给劈得跌往四周,恰恰阻截了其它想拥上来援手的自己人。
这时,只听……“蓬!”一声巨响,整座大厅都轰塌了下来。
而与此之际,叶凡也与独孤霸四掌硬拚了一记。
独孤霸双手屈曲少许,似乎在功力上逊了叶凡一筹,实际上该是平分秋色,皆因叶凡凌空下压,占了很大的便宜。
独孤霸心中大喜,以为叶凡技止此矣,暗忖只要挡得他一阵,冲出已轰塌的大厅,不愁其它人不赶上来把叶凡乱刀分尸。
可就在此时,独孤霸脸色狂变,突觉千丝万缕的灼热气劲,透掌而入,穿透他的灵力,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的血脉中去。
这一下,让独孤霸骇得魂飞魄散,正欲运功驱除这股异劲之时,只觉双手所受的压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面前人影一闪,胸口却连绩两下剧痛,耳中听到骨碎的声音。
他最后的知觉就是知道叶凡收回了双手,却是用双膝先后顶在他胸口处,让他喷血抛飞了出去,只是要途中,他更是掣起长枪,硬挡叶凡接下来的三剑。
可是只听……“当!当!当!”三声巨响后。
独孤霸突然怒叱一声,手中长枪平胸推出,疾戳叶凡胸口,岂知明明要击中敌人时,发觉竟是击在空处。
这时背后剑风割体。
独孤霸回身招架,骇然发觉后面亦是空无敌影。
“独孤王子小心!”
可当他听到手下的提醒时,已是晚了,只感后腰剧痛,一股寒气从剑锋侵入,登时身若冰结,动弹不得。
叶凡抽回葫中剑,顺手扫开了赶来拚命的三个敌人,提着独孤霸,长啸一声,拔身而起,来到了青雪风面前。
剑光一闪,先是挥剑斩断了独孤霸的一条左臂,唤来他的一声惨嚎后,又飞出一脚,只听……“砰!”一声,又是一条长臂带着大团鲜血抛飞了出去。
之后,一剑入体,彻底搅碎他的灵根,废了他的修为后,才住了手,将之挥手丢出,独孤霸身子离地拋飞,重重掉在一张椅子上,登时一阵木碎折裂的声音。
这样的血狠举动,让独孤霸的那些手下吓寒了胆,都退往一边,不敢上来救人。
青雪风与拉汗东也是不能置信地瞧着叶凡,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废掉了独孤霸。
这时,叶凡才向青雪风抱拳道:“王子要下属怎样处置这些胆敢以下犯上的家伙呢?”
此时独孤霸血肉糊模,嘴中吐血道道:“什么以下犯上,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他也是兽族王子,而且还是圣族,你才是以下犯上。”
叶凡淡淡看着仍在地上挣扎爬不起来的独孤霸,沉声道:“凡事以长为尊,我们王子乃精灵族长子,而他独孤霸只不过是狮族的二王子,胆敢对我们出手,理应视为以下犯上!”
叶凡使了个眼色,拉东汉顿时扑出,挥刀疾斩独孤霸。
见有人出来抢救,叶凡冷哼一声,掩到前面前面,左右开弓,前来抢救之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剩下的几个人噤若寒蝉,更不要说动手了。
这时,只听一声惨嚎叫起,独孤霸已死于拉东汉手中。
叶凡整好以暇地拍拍手,看着青雪风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大闹白玉堂与虎卫印的府第,杀杀另外两大圣族主的威风,王子若觉得不方便,就由我们两个小喽啰代劳。”
青雪风微微有些疑迟道:“独孤霸一向目中无人,不把三大圣族的人放在眼内,我们那他挑了,其他人可能不会说什么,但若是去惹白玉堂他们,只怕一不小心,反弄巧成拙,白赔了性命。”
叶凡暗叹青雪风太胆小怕事了,随口应道:“区区小事,我们有足够力量办妥的。”
青雪风叹道:“有了叶兄,我们整个声势都不同了,我也想过这问题,但奈何大利当前,凡事以和为贵,这样对抗下去,终是下下之策,说不定最后只落得两败俱伤。”
叶凡知道已说不动青雪风了,只得收场了,要是能说动青雪风,他还真想去大闹一番。
将独孤霸宰了后,一行人得意洋回到精灵王府,这时一名家将迎了上来道:“精灵王召见叶长老!”
众人齐感愕然。
精灵王为何要找叶凡呢?
只有叶凡心中早知道会如此,现在四大圣族为了魔灵界的事,已暂时结成了联盟,现在他宰了独孤霸那小子,精灵王不寻他晦气,才怪了,不管他早已备好说辞,因此也不担心什么。
第七百八十三章 援手
在书房见到精灵王时,这个正权倾兽族,意欲入侵武魂世界的大人物道:“叶凡你为何如此莽撞,未向我请示,竟向领人私自杀了独孤霸,那个家伙虽然不识时务,人人得而诛之,但你可知这样一做,你就破坏了我的大计,难道我走开一阵子都不行吗?”
叶凡早知此瞒他不过,但心中早有说辞,微笑道:“大王想要青雪风王子继承兽皇之位,若不先宰掉一些碍手之人,恐怕会生出很多变故,而且此举也重在为精灵府立威.
属下还想领人去宰了白玉堂、虎卫印、独孤云等人,只要这些人一死,青雪风王子,可说就没有任何敌手了,坐上皇兽之位,十之九稳,现在只要大王下令,属下立即领人去宰了他们,此后结果都由属下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精灵族的。”
精灵王微一错愕,双目射出锐利的神光,凝神看了他好一会后,才道:“你这样做对我们精灵族是最好不过,但你有没有想到,你自身的安危?”
叶凡知他给自己说得有点相信,忙肯定地点头道:“精灵族对我恩重如山,个人性命算得什么,只要事后属下一口咬定此事是我瞒着精灵王干的,他们也不能把精灵族怎么样!”
精灵王望往屋顶的横梁,似乎有点儿感动,忽然道:“这件事就暂且算了,我真不忍心让你去送命,现在你还是快快去杀了拓跋雪吧,事成之后,我就将岚夜配与你,让你真正成为这精灵族的主人之一!”
听到这话,表面上,叶凡当然满心欢喜应了。
要是没想听到他们的谈话,或是知晚魔灵界之事,此时叶凡只怕当真要让这老家伙给骗了。
不过,他现在却是知道,精灵王完全是在以青岚夜为诱,让自己放松警惕,只待自己助他们杀了拓跋雪,再在他们的安排下,将另外几个兽族王子杀掉。
那时候定然就会出手对付自己了,只是暴露出自己人类的身份,到时候,恐怕真是用海水也洗不清这天大的黑祸了,不过,幸好与拓跋雪成了莫逆。
宰了独孤霸那个小子,自己现在已无牵挂,而兽皇与精灵王这两个两混蛋,摆明只是想利用自己,在自己还没有闯下大祸前,也是应该离去了,若是狮族的人前来报仇,那他也乐意的很,正好磨练一下身手。
想来自己对其他三大圣族什么也没有做,自己若悄然离去,只会让他们觉得奇怪,却并不会怀疑自己已知晓了他们的阴谋,他们应该不会派人追杀自己。
若只单一应对狮族的追杀,他叶凡又何惧之有,再说兽族这么大,只要出了四大圣族的领地范围,对于他们能不能找到自己,还两说了。
想到这里,叶凡并已暗下了决心,趁夜摸出了城,向着城外的深山大林中去了。
一天一夜过后,已离开了圣地的核心地段,步入了一片小林子当中,但若想要真正走出了四大圣族的领地范围,没有十天半月的,恐怕还真没有可能。
叶凡踏足虚天,一路飞奔,只见四周景物飞速往后退去,一时间,也好不惬意。
可就在这时,他突觉脚下东南方一片树林之中传来喊杀声传来,且气动静极动,搅得地上树木与天上白云都翻动不已,叶凡心中微诧,这至少也是天圣境界的强者在战斗了。
只是这荒山野林之中,怎么会冒出这样这等强者的决战,叶凡眼珠一转,放开脚程,全速奔去。
片晌后,他赶了近三十里路,喊杀声更接近了。
这时的叶凡因不想暴露自己,从天上落到了林子里,提气增速,不一会穿林而出,来到林外的旷野处,剑气刀光立时映入眼帘,似是十多簇人正交手拚斗。
再定睛一看,顿时看呆了眼睛,原来这十多簇加起来达三百多的兽族强者物,只在围攻一个人,此君正是拓跋雪。
叶凡隐央退回林内,往外瞧过去,吁出一口凉气道:“拓跋雪今趟死定了,几百人围攻一人,其中还有几十个天圣强者,拓跋雪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引来这种死局?”
一目扫过去,林外旷野中十多簇显是份属不同兽族的兽人,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方,把拓跋雪围在中心处,正以车轮战术不断派人出手加入围攻的战圈去。
拓跋雪身上四处都是血渍,神情虽略见疲倦,但仍是行动如风,在七、八人围攻下进退自如,手上宝剑反映着火炬的光芒,闪跳不已,剑锋到处,总有人要吃亏。
地上已伏了十多条尸体,当然是他的杰作,不过敌人后援无穷,若他不能突围逃走,始终会力竭身亡。
这时只听……“当!当!当!”三声巨响。
拓跋雪剑光忽盛,长及十丈,挥剑进击,声势暴涨,漩飞一匝,两名与他对手的兽族强者,凌空拋飞,又为地上添加了两具死状可怖的尸骸。
这时只听一道娇滴滴的女手声音道:“人蛇族二当家请派人出手!”
其中一组人立即扑出四个人,两矛两斧,展开一套绵绵密柔的联手招数,当真出招如蛇动舞,把正要逃走的拓跋雪硬是困在原处。
叶凡循声望去,只见发号施令的是位秀发垂肩的白衣女子,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在熊熊火光下,双眉细长入鬓,肤色如玉,颜容如画,煞是好看。
她身旁尽是女将,且都是半圣级的强者,个个都是英气凛凛,人人紫色劲装,手持长剑。
这一组人显然不是兽族之人,若是在叶凡在不知道有魔灵界这事之前,定会将她们当成人类,但现在想来,这些女子应该都是从魔灵界来的强者了。
而她显是策划今次围攻拓跋雪的总指挥,只看她调动人马,恰到好处的拦截着拓跋雪,便知她是个厉害人物。
女子又发话道:“血猫族、黑羊族退下,天蟹族、雪蛤族帮补上。”
围攻拓跋雪的立时大部份退下来,只剩下那四名浑身黑毛的羊族高手缠死拓跋雪,而另两组兽人立即加入战圈,杀得拓跋雪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欠奉。
拓跋雪显因刚才力毙二敌,耗用了真元,竟无法趁机脱出战圈,又陷入苦战之中。
此时的他不但脸色苍白,连眼神也是暗淡了,可他却依然在支持着,别人一时之间,也不敢攻得太猛,想来是要生擒他,只听……“啊呀!”一声惨叫。
拓跋雪宝剑掣动一下,剑茫倏隐忽现,黑羊族一名使矛的天圣强者应剑送命。
不过好景只像昙花一现,众新力军刀剑齐施,这片空间已乱成了一片,可人人都奋不顾命,把战圈收窄,拓跋雪能活动的空间就更小了,险象横生。
女子叫道:“白猪族族长请亲自出手!”
话声才落,一名浑身雪白的猪族强者腾跃而起,飞临拓跋雪上方,幻成一猪头长杖,照头一杖打下去,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再次封琐了拓跋雪的退路。
上不能腾空而遁,不不能入地求生,此时拓跋雪已陷入了死境,叶凡为白衣女高明的眼光咋舌时,拓跋雪冷哼一声,幻出重重剑lang,硬把围攻的人迫开,接着往上反击。
“呛!”
白猪族族长连人带杖,给他震得拋飞开去,还喷出一口鲜血。
不过拓跋雪亦是好景不长,围攻他的兽人趁机合拢过来,一阵刀兵交击的声音后,两人中剑跌毙,拓跋雪亦一个踉跄,给人在肩背处打了一记软棍。
三刀二剑一杖,分由四个角度朝失了势子的拓跋雪劈去,都是功力十足,劲道凌厉,攻击过处,连虚空都撕裂了开来。
眼看拓跋雪要命丧当场,这小子忽然雄躯一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圈虹芒,护着全身,敌人的兵器只能劈中虹芒,随即跄踉后退。
可这一拨才退,另六个兽人立即补上,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
白衣女指示其它兽人退下,接着点了四个兽人的名字,不是族长就是什么当家的身份,杀得拓跋雪连叱叫怒喝的气力都失去了。
叶凡看的暗自皱眉,轻声嘀咕道:“虽然以前对这家伙一直没有好感,但总算是一场朋友,而且,没有了拓跋雪的兽族部落,在以后面对魔灵界入侵时,恐原会失色不少!娘的!当为整个武魂世界做点好事!再说,人多欺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小爷最看不惯。”
外面的拓跋雪此时一改先前硬拚抢攻的打法,手中剑法变得精微奥妙,紧密防守,觑隙而进,不片刻再有两人溅血倒地,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没有余力突围,才会转采守势,希冀能延长被击倒的时间。
叶凡压低声音,凝聚成丝,传入拓跋雪的耳中道:“小子,再坚持一会,等下我从外面杀入,破开一个口子,见口子一开,咱们就飞遁,万万不可迟疑,否则就要大大不妙了。”
传话一结束,叶凡戴上面具,一声大喝,唤出葫中剑,疾奔而出。
那些围攻拓跋雪的兽人像早知会有人来救援般,在白衣女一声令下,最接近澍林的两组兽人各分出四人,迎了上来。
叶凡手腕一翻,葫中剑化作漫葫中剑光,怒潮般往敌人卷去,气势如虹,当真一时无二。
一剑迫开阻击者,叶凡大叫一声:“小弟莫怕,哥哥来了!”手持葫中剑,纵身斜冲天上,向战圈投去。
拓跋雪闻声精神大振,剑光骤盛,把四周的敌人迫得慌忙跌退,进手一劈,又一兽人应剑拋跌,死于非命。
迎往叶凡那八个兽人面对叶凡的葫中剑,无不泛起自己全被对方剑势笼罩,没法进攻的可怖感觉。
最使他们吃惊的是对手的剑气,道道都足以破空,隐于空中,极之难测难御,吓得纷纷退避。
叶凡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敌人后,已深入敌阵内。
敌人再不能保持先前的从容姿态,乱作一团,毫无法度的朝叶凡杀过来。
叶凡这时已抵达围攻拓跋雪的战圈外围处,葫中剑一收,双拳轰出,只听……“蓬蓬”两声后,两名兽人被他轰得打着转横跌开去,接着背剑芒一闪,一个兽族强者,应声而亡。
叶凡足踏实地,重新接住葫中剑,踢开了贴地扫来的一根铁棍,左掌飘忽无力的拍在一面盾牌上,但持盾者却立即喷血倒退,右手葫中剑一微扬,满天都是剑影。
拓跋雪何等样人,压力骤松下,倒撞往后,手中宝剑若风雷迸发,先磕飞了一把大斧,接着切入另一人刀光里,以剑背把一名黑衣中年汉扫跌于寻丈开外,长笑道:“叶兄果然是拓跋雪的朋友。”
围攻他的战圈登时冰消瓦解。
叶凡格挡着四方八面攻来的刀矛剑戟,大叫道:“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地方泡美美去。”
“此话深合小弟心意!”拓跋雪一声应命,杀得四周的敌手人仰马翻,剎那间已和叶凡会合一起,往叶凡方面冲杀过去。
整个战场乱作一团,由先前的井井有条,变得各自为战,连白衣女的娇叱发令也没人有闲情去听。
叶凡和拓跋雪井肩作战,真是挡者披靡,何况他们是全心逃走,谁能阻止,两人会合后,声势陡增,倏忽间已突破包围,从容逃去,气得那白衣女子连连踱脚。
不过,叶凡与拓跋雪此时却没有心思回头去看了,两人一脱离战场,就腾空狂奔,一口气奔出了数百里,在一座迷雾的山谷里落了下来。
拓跋雪、叶凡在一道从山壁隙缝飞泻而下所形成的小潭旁喝水休息。
拓跋雪累得半死,缓缓解下上衣,露出精壮坟起的肌肉和三处伤口,忽地摇头叹道:“兀那婆娘真厉害,使我一时疏神下,几乎栽在她手上。”
叶凡正跪在小潭旁,掬水洗脸,冷水流进颈项里,痛快之极,闻言道:“跋兄说的是否那白衣婆娘,生得挺美的,究竟她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不同种族的兽人听她指挥。”
虽然之前叶凡心中已隐隐有了测猜,但却不能确定,才有此一说。
第七百八十四章 魔灵落雁
拓跋雪这时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个干净,脱得只剩短跨,雄伟如山的躯体移进潭内,往飞瀑涉水走去,漫不经意的答道:“这婆娘叫玉淑妮,乃魔灵界魔尊手下的八大指挥史之一,上次在你离开后,我又偷入了一次黑暗之城,顺手宰了她的一个老相好后,玉淑妮这婆娘便像疯了一般,通过四大狗屁圣族,一口气联合了周围几十个势力比较弱小的兽族,对老子穷追猛打。”
叶凡卓立潭边,瞧着任由水瀑照头冲在身上的拓跋雪,皱眉道:“跋兄只是为查探信息而来,为何要杀死魔灵界的人,而引来这场不必要的麻烦呢?”
拓跋雪耸肩道:“这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那次进去,意外之下遇上了那个家伙,他紧追不舍,找上了我,又技不如我以致掉了性命,就是如此而已。”
叶凡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舒服地吁出,一口气道:“跋兄这次结下的仇家,恐怕会让你陷入险境啦!”
拓跋雪微微一笑道:“怕什么,反正事情做也做也,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次我只要把魔灵界要入侵的消息带回族内,趁魔灵界没有准备好之前,联合武魂世界上所有势力,进行反攻,就足以让他们喝上一壶的呢。
对了,叶兄你最好进入冥想,修炼一会,每逢力战之后,最好不要这么躺下休息,那对修练有损无益,像我现在般累得要死,也要强撑下去,不让劳累把我征服。哈!刚才杀得真痛快。”
叶凡吓得跳了起来,道:“真是这样吗?”
拓跋雪哑然失笑道:“你倒听教听话。”接着指着左臂一道长约三吋的刀伤,叹道:“这刀伤是黑羊族族长送的,他的黑羊刀法专走险奇,在群战中每生奇效,当时若我能不那么心切杀人,剑势不去得那么尽,那家伙就伤不了我,也不用因我的反击而身亡了。
生死就是那么的一线之判,所以现在我们一丝体力也不能lang费。”
叶凡仰首望天,谷上的夜空已是残星欲敛,天将破晓,淡淡问道:“跋兄今趟来四大圣族,究竟是否只为了查探魔灵界的消息,还是另有所图呢?”
拓跋雪离开水瀑,立在潭心,一派威压天下的气势,哈哈笑道:“叶兄便不会问这种问题,我也会告诉你的。”顿了一顿,双目寒芒闪闪的盯着朝他看来的叶凡昂然道:
“其实这次我当真不是为魔灵界的事而来的,因为在之前,我是当真不知道真有魔灵界入侵这事;
我这次前来四大圣族,只是听说四大圣族为了迎接魔灵界魔尊降世,耗费数千年,倾尽所能,炼成一颗旷世奇玉,此玉不但是开启魔灵界通道的关键,里面更是蕴含着一股庞大无比的神奇力量。
据闻,谁要是能将里面的能量纳为已用,它就能助你再进行一次脱胎换骨,成功为你开启一道打开人本身潜力的密钥。
天命者之道只能从磨练中成长,人的潜能也只有在不断的磨炼中,才可能升华,我到四大圣族原来是只想借着争压兽皇之位,盗取这颗奇玉。
可谁知道,在无意中,竟然真的探听到了魔灵界入侵的消息,在一般情况下,我拓跋雪岂会无聊得去做查探这种事情,更不屑与魔灵界的那些家伙去打交道。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既然真想要入侵武魂世界,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竟然身为武魂世界的一份,只要魔灵界当真敢入侵,管他是魔界至尊、还是天皇老子,都要一剑阻之,虽然明知道这想法有些傻,有些可笑,但我拓跋雪又何惧他人去说呢?”
“扑通!”
脱得赤条条的叶凡一头栽进深只及胸的潭水里,水花溅得潭边的叶凡衣衫尽湿后,再在拓跋雪旁冒出头来,喘着气笑道:“你小子你说话倒漂亮,什么我拓跋雪为天为地,何惧之有,不要忘记刚才便差点给人剁成肉酱,亏你还摆出这么不可一世的鸟样。”
拓跋雪啼笑皆非道:“你对我愈来愈不客气呢!不过我却感到挺新鲜的,因为从没有人以这种好朋友和不客气的语调和我说话,就是在鼠族部落,人人见了我,都是又惧又畏。”
接着冷哼一声道:“不妨告诉你,我有一套催发功力的霸道心法,倘一经施展,当时必可闯出重围,但事后必须调息数十年才能复元,所以我非常感激你出手帮忙,纵使给你们冷嘲热讽,亦不介怀。”
叶凡蹲了下来,抹着脸上的水珠道:“你一身修为究竟是怎样学来的,为何会比其他兽人强上这么多,连我都没有把握能胜你?”
拓跋雪潇洒地耸肩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修炼之法,而我的修炼之法,就是不断的去重复巩固境界,别人巩固一次,我就巩固十次,百次,千次。”
听到这里,叶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拓跋雪确是跋雪,这种修炼之法确是实在又有用,只是这种方法只是适应那些大毅力与大耐力之人,换成是我,就受不了。”
接着整个人浸进潭水里,冒出来时,一双龙目射出缅怀的神色,缓缓道:“不过我幸好遇到一个妙人儿,要不是她恐怕我早已化身为一堆白骨了,唉!我已很久没想起以前的事,不是不想去做,而不是敢去想,只得将心中的那份思念深深埋在心底,不去触碰。”
言到这里,眼角已是迷朦了起来。
旁边的拓跋雪长身而起,看着叶凡,伸手拍了拍了他的肩膀道:“那就不说好了,来想那是你心中深爱的一个女人,但别忘记了,只要人活着,就总有相见之期的,是呢!我们得赶紧上路了,不然,等那婆娘再围上来,我们就麻烦大了,你和我一道上路吗?”
叶凡苦笑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若所料不错,已有人追上来了!”
拓跋雪脸色一变,失声道:“什么?”
叶凡无奈的一摊手,站了起来道:“不知为何竟会和你小子说起心事,哎,惹得敌人摸上门来,我们才知晓,看!已经来了。”
拓跋雪随他天上望去。
一艘白色的精致小风帆逆天行空而来,三人眼利,见到船头上只有一个身披长袍,头压黑笠的人在淡淡注视着他们,叶凡还是首次见到这种能在天上飞的船。
心中微微有些好奇,思量着什么时候也弄上一艘,那就可代足行空,免去行旅之苦了,眨眼间,那艘白船已来到了他们的上空,并停了下来。
拓跋雪皱眉道:“老兄!这艘上的人好像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说是敌人?”
叶凡理也不理,目光注视着那艘白艘道:“这要不是魔灵界的鬼东西,打死我也不相信,至少我在三千世界的其它地方,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是与不是,上去一探就知道了!”言罢,拓跋雪腾空而起,向着那艘白船闪去,可谁知那船上的主人不但不迎接,反操船靠往远处遁去,以避开他们。
拓跋雪向叶凡打个手势,腾身追了过去,率先横空越过数十丈的,往白船上跃去。
这时叶凡也微微有些好奇了起来,眼见拓跋雪已要追去,想了一会后,惟有硬着头皮全力跃去。
这次,那白船不但不跑了,反而停了下来,因此二人一先一后,毫不费力,就安然落在船上,这让两人微微有些诧异,同时,心中也隐隐感到有点不妥。
正在这时,只听船头那神秘人“哎哟”一声,娇呼道:“踏破人家的渔网了,我要你们赔。”
二人同时脸脸相觑,怎么竟是个声甜音美的年轻女子,想到这里,两人脸上纷纷大变,正欲腾空闪离这里。
可就在此时,那女子右手望空一扯,两人脚踏处的渔网往上急收,把两人像鱼儿般网离舱板,吊挂在帆桅处,其狼狈情状,不堪之极。
这时才察觉渔网四角被幼若蚕丝的透明长线连在帆桅高处一个铁轴闲,在日光下就像隐了形般,一时疏忽竟着了道儿,奇怪的是透明蚕丝竟可捆住叶凡与拓跋雪,这让两人都感到惊骇不已。
二人愈挣扎,渔网便不住摇晃,而每晃动一次,渔网都收窄了少许,最后二人挤作一团,指头都差点动不了,更别说唤出法兵御敌了。
女子哈哈一笑,掀起黑笠,如云秀发立时瀑布般倾泻下来,拓跋雪首先失声道:“魔灵落雁!”说完造句话后,脸孔已随网转往另一边去。
美女解下长袍,露出素黄的紧身衣饰,腰束花蓝色的宽腰带,巧笑倩兮地瞧着一网成擒的二个手下败将。
却听拓跋雪叫道:“臭娘们,以怨报德,竟然暗算老子,老子要气绝了,快要死了!还不放我们下来,呀!叶兄,不要挣扎,奶奶的,这是什么鬼网。”
魔灵落雁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客,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绝不比玉灵珑与青岚夜逊色多少。
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娇艳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她伸手拨弄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淡淡道:“你们少安毋躁,待小女子说几句话后,就把你们放下来。”再一声娇笑,柔声道:“拓跋雪!你服了没有!这是魔尊亲手炼制的“捆神网”,连天神强者受困,都不能一时挣开。”
这时她的秀发云裳迎着河风,贴体往后飘拂,更突显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绝世的风姿,几使人疑为下凡的仙子。
叶凡看呆了眼时,心中却在想:“乖乖,她口中的魔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恐怕人物,随手炼制的一张破网,竟然连天神强者都能困住,自己要是与魔灵界作对,只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因为叶凡本就不是这这个世界的人,因此比拓跋雪少了一份对这世界的责任感,叶凡想做的,就是守护这个世界凡是与自己有关有人或事,至于那种抗侵大事,只英雄般的人物去做。
而他这个微不足道,时常让人追得上窜下跳的小物,则要想着怎么于乱世中保命的手段。
这时,只听拓跋雪却怒道:“若非看你楚楚可怜的神情,上次你就已是我的阶下之囚,老子杀的只是魔凤那臭婆娘的老相好,又没杀你的,你为何要帮着她对付老子!”
叶凡听到这里,隐隐有些明白了过去,顿时叫道:“听到了吗?我小弟对你有不杀之恩,你怎能这样对待你恩人的大哥我,快,别人不说,将大哥我先放下来!”
魔灵落雁大笑道:“好啊,那就先放你们下来!”左手一挥,捆神网堕了下来,重重掉在舱板上,却是没有打开,二人让她摔怒火中烧,羞辱难禁。
魔灵落雁好整以暇坐到他们旁边,把玉手横膝上,微笑道:“你们二个大男人,有没有胆量听人家说几句话呢?”
拓跋雪冷冷道:“拓某是败军之将,要取我项上人头,悉随尊便,但若要我背叛种族,加入魔灵界,拓某就得劝你打消这妄想了,只是可恨,当时一时心软,竟然放了你这魔女。”
魔灵落雁任由轻风吹得秀发在后方写意飘拂,勾魂摄魄的美眸滴溜溜的扫过二人,最后停在拓跋雪的脸上,娇笑道:“原来身为堂堂男子汉的拓跋雪,竟连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都不敢听,好吧!你可以走了。但这位小兄弟请留下来,让落雁可好好开导一番。”
叶凡大喜道:“开导就不必了,美人儿,你是不是也想我加入魔灵界,这深合小子心意,只是不知,加入魔灵界后,会有什么好处,若所许好处够打动小子的心意,嘿嘿,那就……”
第七百八十五章 奇异玉石
魔灵落雁“噗哧”失笑,掩嘴嗔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一个悍不畏死,无私无畏,一个却胆小如鼠,又贪焚的可以,想要好处吗?随人家回魔灵界去好了。”
她无论举手投足,均媚态横生,偏是拓跋雪视若无睹,叶凡却是看得目不转睛。
沉落雁目光又移到拓跋雪处,故作惊奇道:“你这大男人为何不说话了呢?只要你开口,我就放你离去。”
拓跋雪怒道:“叶兄和拓某半点关系也没有,魔灵落雁你若以为可拿他来威胁我,就大错特错了。”
叶凡微微不信道:“就算她要留下我,怕也没有这本事,我就不信,我们两全力爆发,还真破不开这破网,我看她怎能拿我来威胁小弟你!”
拓跋雪摇头道:“千万别小觑这破网,也别小觑这臭婆娘,她人长得虽俏,但却是名付其实的蛇蝎美人,一身修为也不比你我差多少,我们若是尽全力弄爆了这张破网,只怕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她的。”
沉落雁不悦道:“我对两小兄弟只有欢喜之心,你拓跋雪也算是个人物,不要造谣中伤我妇道人家好吗?老是臭婆娘的叫,我落雁可当不起你拓跋雪的话语。”
顿了顿续道:“魔灵界不日将正式入侵天命大陆,当然,全面入侵不可能,至少魔尊不会去打天命大陆三大主位面的主意,但天命大陆的三千大世界,则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是看你们两都是难得人材,若不为我界所用,就必须杀之!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们去死,落雁才会费尽唇舌来劝将军你们弃暗投明。
良将还须有明主,现在天命已定,三千大世界大融合在即,将来在魔尊的统治下,三千大世界很可能融合成为第四个主位面,到时候四大主位面形成鼎立之势,魔尊独占一个主位面,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转向拓跋雪甜甜笑道:“可现在看你不想,人家也不逼你的,将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
拓跋雪淡淡道:“东西没有,要命却有一条!”
“看来你真是固执的很,你不能死,我就只能向这位小兄弟下手了!”言罢,慢慢将手移到了叶凡的头上,五指向下扣了过来。
叶凡看得头皮发麻,看来拓跋雪讲得不错,此女真是蛇蝎美人,说下手,就下手,只是拓跋雪到底拿了她们什么东西,竟然让小爷来受罪。
拓跋雪死死盯着魔灵落雁,却不看向她的手,沉声道:“拓某从不受人威胁,但愿你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魔灵落雁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把手收回来,娇笑道:“不若我们来个赌赛,现在落雁任由你们两人自由离开,十天内你们可逃到别处去,然后在十天过后,我再寻到他你们,你就要乖乖将东西交给我。”
叶凡抗议道:“我与你们魔灵界没有半点关系,也不偷什么东西,这游戏我就不用玩了吧?”
魔灵落雁娇笑道:“现在你就是不想玩,也已经晚了。”
拓跋雪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十天过后,你若是还能寻还能寻到我们,我们也只好服了。”
沉落雁笑道:“拓跋雪确是英雄好汉,难怪看着你,总是让人家这么欢喜。”转向叶凡道:“你学晓拓跋雪一半的豪气与英风就好了。”
拓跋雪脸色一沉,大喝道:“我这位兄弟岂到你魔灵落雁来评定!收了你那破网,放开我们。”
魔灵落雁看淡淡看了拓跋雪一眼,纤手一挥,捆神网嗖的一声,没入了她手中,并消失不见了。
“我们走!”二人同声啸叫,跃离白般,往天际掠去,瞬眼间消没不见。
魔灵落雁瞧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叶凡着拓跋雪飞奔了数百里,落到一座山丘之顶,后方群峰连接,前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泗水在左方五里许外流过,穷山荒野,不见人踪。
拓跋雪坐了下来道:“先休息一会,定定神。”
两人随之坐在草地上,叶凡道:“那魔灵界的魔尊是什么人,竟能制造出这么厉害的捉人网。”
拓跋雪摇头道:“现在我们能不能逃出四大圣族的领地,我都不大清楚,唉!那还有时闲想别的人与事呢?”沉吟片晌,向叶凡道:“你刚才说要加入魔灵界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说了!”叶凡和拓跋雪对望一眼,两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不过一想起魔灵落雁手中的那张破网,心中仍是犹有余悸。
这时叶凡才道:“我一生都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那种受管于人的日子,我是怎么也没有兴趣的。”
听到这里,拓跋雪没有在追问什么,思索着道:“魔灵落雁智计过人,若不是这样,上次我就不可能被她说动,也放了她一条生路,现在她既说有把握再寻到我们,必非虚语,我们得想个法子才成。”
叶凡摇头道:“只要你身上真有她们所必得的东西,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今次之所以放了我们两,可能就是为了报你上次的不杀之恩,下次若还能让她逮到,可就生死难料了。”
拓跋雪点头道:“不错,我身上有件东西,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回去……”说到这里,他突然冷哼一声,指着下方那一望无际的山林道:“竟然这样,我们不如寻个地方,找找那东西的奥秘,要实在找不出,就毁了它,总比落到她们手中强。”
叶凡皱眉道:“你到底偷了她们什么东西……”说到这里,叶凡脸色微变,像是想到什么,失声道:“应该不会是那……”
“不错,就是之前我向你说的那颗蕴含着神秘能量的奇玉!”拓跋雪宝由怀里掏出一母指大小的玉石,递到叶凡手中道:“这玉石表面看上去与一般玉石无胰,可一旦你开始运功,它就会出现变化。”
接着告诉了叶凡运功的方式,才道:“现在还不能试验,因为玉石每次变化,都会发出通天的光芒,这样一来,无疑就暴露了我们和位置,现在我们去寻个隐秘的地方,若真破解了这玉石上的奥秘,必能叫那婆娘大大后悔!”
听到这话,叶凡指着山角下,胸有成竹道:“我们脚下这座大洪山,连绵数百万里,只要在里面随便找处深山穷谷,保证能避过任何人的耳目,你意下如何?”
“嘿嘿,深合我意!”拓跋雪在大笑声中,奔下山丘去,瞬间变作了平原边的一个小点,仍见不到再有另半个人影。
叶凡也轻松站了起来,追了上去。
明月照射下,一深山大谷之中的水潭中,光波点点,如梦如幻,蔚为奇观。
拓跋雪摊开左手,微笑道:“看!这就我耗尽心机,从四大圣族盗来的那块宝玉。”此玉石表面是看上去,纯白无瑕,宝光闪烁,四周镌雕着看不懂的神秘纹样。
两人看的心神皆颤,这就是四大圣族耗费了数千年,才炼制成功的玉石,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恐怕就只有靠他们自己去探索了。
叶凡目不转睛地瞪着拓跋雪手上的宝贝,探手取过,顿时怪叫一声,连忙将玉石抛了出去,心悸道:“我的天!为何这么烫手,差点没融掉我的手心。”
拓跋雪一呆,喃喃道:“没有理由,我尽最大的努力,也只是能让它发光,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能发现任何异样。”
叶凡小心翼翼用天力裹着玉石,递给拓跋雪道:“你再试一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拓跋雪毫不在意的接过,放在手中仔细看了一会,直到没有发生一点异样后,才道:“你是不是感应出错了,这玉温度适佳,使人心中一片详和,轻松写意很,你怎会感觉它烫手了。”
叶凡探身来看,断然摇头道:“这种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言罢,为了应证心中的想法,再次将玉石小心翼翼接了过来,可才到手,叶凡全身都打了个寒颤。
一把将刚到手的玉石,抛给了拓跋雪,满脸怪异道:“现在不是烫手了,而是差点冷冻了我的手,而且刚才这鬼东西突然发出一股令人心烦欲死的气息,那有你所说的心平气闲之感。”
听到这话,拓跋雪全神的盯着手上平放的宝玉,目射奇光道:“你感到它时寒时热?”
叶凡道:“这事有必要说谎么!”
想了一会,拓跋雪喃喃道:“又冷又热,还能同时发出两种不同气息的玉石……”
叶凡转而瞧着拓跋雪,等待他的答案,谁知他半天不语,叶凡不耐道:“小跋啊!你这自语不休有个屁用,我觉得路们还是用灵识进入玉石内部探查的好!”
“你的灵识能探入这玉石内部?”拓跋雪像是又惊又喜,满脸诧异道。
“当然!”说到这里,叶凡瞧像拓跋雪,疑惑道:“难道你的灵识不能探入这玉石之中?”
听到这话,拓跋雪整块脸亮了起来,道:“不错,不但我的灵识不能探入这玉石之中,而且还从未感觉到这玉石能寒中带热,热中含寒,我只知道里面似隐藏着无穷尽的能量,却不知如何探掘,你的灵识竟然能入内,就细心参研,若能纳之为己有,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凡苦笑道:“问题是连它散发的那种冷热之气,我没有一种能抵挡的了,更别说那种令人心烦欲死的气息了,四大圣族耗尽数千年也只是炼制它,却都拿它没法,我们可以有甚么作为?”
拓跋雪淡然道:“不管有没有收获,总要先试试,刚才我们都消耗了心神,先冥想一会,恢复一下实力,就立即着手参研,冀有所得,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得知这玉石上隐藏的奥秘,我们就毁了它!”
言罢,叶凡无奈下,盘膝坐在一处高崖之上,与拓跋雪一同进入冥想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才缓缓睁开虎目,看着放在一方岩石上的一颗玉石。
过了许久,叶凡踏前一步,探手抓起宝玉,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透手心而入。
叶凡心中一禀,就要丢掉它时,却是咬了咬牙,强行压下这股冲动,暗运天力,小心翼翼的把璧内寒气吸进左手手心,过中指,经肘外的阳瑜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体内星云之处。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觉寒气所到处,叶凡只觉经脉欲裂,心中烦躁得似可随时爆炸,全身毛管直坚,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
唯有眉心处印堂内的祖窍穴仍有一点灵明,使他不致变成疯子。
他一边咬牙苦忍,强抗着走火入魔的威胁,一边苦笑道:“奶奶的,这鬼东西当真邪门,怪不得拓跋雪一直摸不着这东西的懊妙之处,而且还对它又爱又恨,敢情是因为这玉中含有的这种怪能量,竟然如此让人受不了。”
这时,在一旁看到叶凡神色的拓跋雪,突然出声道:“叶兄,你怎么样了,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这鬼东西一个没准,就会让人走火入魔,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举凡神物宝物,冥冥中自有灵性,想获得其的认可,可能还需要机缘。”
“机缘个屁,这次玩大发了!”叶凡的心神此时全集中在奇玉之上,而贯注全身的寒气,已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最要命是全身动弹不得,想把这鬼玉放下,亦力有不逮,更何况是开口说话了。
额头之上,冷汗涟涟,眼珠子朝拓跋雪转个不断。
感受到叶凡身上的异样,拓跋雪皱眉道:“叶凡眨这眼珠子是何意?”
叶凡心中痛苦的大叫道:“还要何意,救命啦!再不泄去体内的寒力,小爷就要爆体了!”起始时他仍能控制寒气在体内经脉行走的速度,希望能以本身阳刚灼热的天力加以中和融汇,取为己用。
那知玉中神秘莫测的异力就在他吸取寒气时,突然以倍数递增,狂潮激lang骰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将他本身的天力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当任何一道经脉抵受不住那压力而破裂时,就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挽回的阶段。
心叫我命休矣。。
第七百八十六章 脱胎换骨
心中念头刚转,拓跋雪好像真的看明白了,蓦地朝叶凡背后一拳轰来,叶凡只觉得背后劲气狂起。
他清楚感到一只巨大的拳头正朝自己背心直捣而来,心中欢喜无比,此时他才发现拓跋雪这小子,还真是可爱无比,竟然真的能看懂他的眼神。
可他却是不知,拓跋雪根本不是看懂了那连叶凡自己也弄不懂的眼神,而是看到了叶凡身体已慢慢鼓了起来,无论谁看到这种情况,都是知道这是爆体的症兆,在没有应付方法的情况下,就只能强行帮他泄去身体内的能量了。
这是拓跋雪的铁拳捣在他背心处。
叶凡脑际轰然剧震,虎躯猛摇,却出奇没听到自己肉折骨碎的声音。
此时,叶凡也在中拳的刹那,浑身一松。
令他快要走火入魔的至寒之气像忽然找到渲泄点,又似缺堤的洪水般,全借拓跋雪的一拳之力渲泄出去。
可后面却是传来一声闷哼。
“噗!噗!噗!”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去的足音,叶凡知道那是拓跋雪生生被反震得跄踉后退了,而他自己也全身虚虚荡荡,难受得差点软倒地上。
此时叶凡不敢怠慢,连忙发动体内三团星云。
奇妙的事发生了。
夺天地精华的天力,与玉石仍在源源入侵的寒能,同时分由三股注进体内三团星云之处。
福至心灵,叶凡今次学乖了,把本身天力调节至与玉石传入的寒气同步的速度,让两方在体内星云处汇合。
猛吸一口气,把因玉石影响而烦躁不安的感觉完全排出脑海外,紧守着一点清明,心神则全放在星云之处。
一热一寒,来自两团不同源头的气劲,箭矢般进入星云之内。
叶凡知这是决定生死成败的一刻,心灵静如井中之月,以意驭劲,把己身天力化作炎力异劲,像绕棍而上的长蛇般,缠往奇玉贯星云中的寒气。
假若叶凡是一般之人,没有丰富的融炼经验,这一刻的反应定是设法把侵体的可怕寒气全力驱出体外,而不会设法据之为己有。
可叶凡深深明白孤阳不长,独阴不生的危险,若冒然将寒气驱出体外,一个处理不好,功力倒退可能还是其次,弄不好,还有生死之险,阴阳交合,才为至理。
但此时玉石中传来的寒气,却大别于叶凡生生不息,充满生机的天力,叶凡无法具体地形容来自玉石中的寒气,那是有别于任何人体发生的气劲,偏又是莫可抗御,庞大无匹。
那是一种积蓄在玉石那三寸见方的小空间内,又似若无尽无穷的可怕能量。
两股气流终于在星云内彻底交接。
叶凡再提一口神气,己身天力立时以旋转的方式缠上寒气。
这时,只听脑中……“轰!”一声巨响。
他完全体会不到发生了甚么事,只觉所有天尊像膨胀起来,接着又立即收缩,一胀一缩,他的神经却像给无形的大铁锤重击了一下,产生了无数的奇异的幻象,不断在胀缩间闪现于在脑海之内。
满天的星斗,广阔的虚空,奇异至不能形容的境界。
时空无限地延展着。
而最后只听……“哗!”的一声。
叶凡喷出一口鲜血,在星云不知胀缩了多少次后,回复清醒。
体内的寒气完全消失了,代之而起是古怪之极的感觉,全身经脉似乎全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有说不出的舒服。
玉石中的寒气似再不注进体内去。
叶凡仍未弄清楚发生了甚么事,但却是重新回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只觉灵台一片清明,心中涌起莫以名状的狂喜。
倏地转身。
只见拓跋雪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全身仍在抖颤着,口角溢血,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道:“你以背心硬挡我全力一击,却只是吐了口血了事?"
叶凡知他只是受了震伤,也就松了口气,心中暗笑道:“这口血可不是你轰出来的,而是一口污血!”抹去嘴角血渍,左手拾着千古异玉,玉中射着无法形容的采芒,宝光流溢。
看到这种情况,拓跋雪连忙往后移开,难以信置道:“你能抵挡得了这玉中那股恼人心智的能量了?”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叶凡讶然瞧往搁在手心上的宝玉,暗忖:“为何自己现在完全不受玉中异能的影响呢?要知道,刚才还燥暴难忍了!”
微微惊诧之下,叶凡猛提一口天力。
奇妙的事发生了。
体内的天力有如山洪暴发,更胜先前,似乎经脉本身便已含蕴着无穷的气劲,那种感觉就像整个人会腾空飞翔的样子,而且还丝毫不用耗费天力。
只听……“呼!”的一声。
叶凡突然腾而起,拓跋雪只觉自己眼前人影一闪,叶凡已是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拓跋雪连忙翘首上望,在明月嵌于其中的星空照耀下,叶凡熟识的影子由小变大,衣袂飘拂声中,叶凡来到他头上三丈许处,忽地一个翻身,奇迹般减缓速度,再轻巧如落叶般飘前丈许,落到地上。
拓跋雪同时目瞪口呆道:“你的实力好像提高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的气质,好像也发生了变化!乖乖,了不得,这玉石果然有些门道。”
“不错,这玉石中真的含着一种神秘的能量,我们若能将之纳为已用,定然会获得巨大的突破!”已心有感受叶凡,满脸笑容盯着手中的玉石,在天亮前漆黑的星空下异彩涟涟,这玉石使人有种超凡脱俗、秘不可测的奇异感觉。
拓跋雪听罢叶凡描述的经过和感受后,欣然道:“你刚才的这种情况应该就是我以前的早有说过脱胎换骨,又或洗髓易筋了,这种效果,其实只是强化了经脉负载的能力,使真气的容量以倍数增加,又或加快功力行走的速度。
看来你适前那场造化已莫定了日后成为顶尖高手的基础,通常这类过程都须一段艰苦奋斗的悠长岁月,而你则只须数息的时间,实是史上前所未有的奇事,怪不得四大圣族要耗尽数千年去炼制这颗玉石了。”
叶凡喜道:“若我所料不错,里面还有一股极热之力,你将之吸纳了吧,这样一来,功力也应该大进!”
拓跋雪摇头道:“我灵识不能入内,根本感应不到那股能量的存在,注定没有这种福份,看样只能由你去吸纳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落得毁了它的结果,嘿嘿,现在你的身体已而玉中能量改造,变成一个没有人知道有多深的水潭,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叶凡心悦诚服道:“小拓有如此雅量,我又岂能做小人,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你吸纳玉中的能量。”说到这里,叶凡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就入手对付这好宝贝。”
拓跋雪皱眉道:“你真有把握吗?要是不行,可千万不要勉强,这宝玉变得狂暴凶烈时,那种能量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帮你泄放,很可能暴体而亡!”
叶凡胸有成竹的道:“那是不必要的,且亦是太危险一种方法,经过你那全力一捣后,我已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来泄放那股让人狂暴的力量!”
拓跋雪疑惑道:“什么办法?”
叶凡微笑道:“说穿了,其实很简单,我这招数是刚刚演化而来的,就是把所有功力收束在一起,令经脉内没有半点功力,然后由我将玉石中的能量导入到你的体内,便可重演刚才玉石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并汲取得它的能量。”
拓跋雪默然半晌后,看着叶凡叹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是真兄弟与生死之交,若换了任何其他人,不想尽办法独占宝物才怪,但你却像请吃饭喝酒般,毫不在乎,单是这种襟怀已令我拓跋雪倾心折服。”
叶凡笑道:“这叫有福同享嘛!”
接着仔细描述了如何行功的细节,二人才列阵而坐,叶凡居前,拓跋雪居后,两人以掌按贴对方后心,而叶凡则把玉石握在手上。
叶凡深吸一口气后,道:“开始哩!”
猛地运功,右足立时火般灼热,天力贯注全身,送入玉石之内。
宝玉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二人同时剧震一下,有若触电。
那是难以描述的一种强烈感觉。
就像玉石活了过来般,放射出无与伦比的精神异力,要侵进他们的脑袋和体内去。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纷纷呈现,令人烦躁得几欲疯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梦里。
叶凡来自星云上的天力,催发了宝玉狂暴的一面。
但此时已是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二人惟有散去全身气劲,紧守一点清明,坚持下去。
首当其冲的叶凡先感到宝玉内的异能以比上次更凶猛倍增的来势不断汹涌澎湃,有若脱疆野马般注进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经脉闯进自己的体内。
叶凡那想得到有此情况,刹那间意会到必是与自己强化了的经脉真气有关时,全身的气血似都凝固起来,而宝玉内的寒气却是有增无减,源源不绝。
拓跋雪立时发觉情况有异,知道叶凡对宝玉的异能已完全失控,忽然间他面对着毕生以来最痛苦的决定。
假若他把手掌移离叶凡背心,那他便可安然全身而退,但叶凡则肯定完了。
但拓跋雪若是如叶凡所授心法施为,结果可能是遭遇到身死的命运,以致自我牺牲。
猛一咬牙,拓跋雪运功猛吸。
寒流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进拓跋雪体内。
拓跋雪“哗”一声喷出一蓬血两,喷得叶凡的头、颈、背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手心则似桥梁般把两人的经脉连接起来。
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异气透入手心时,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洞鼠般在他的体内乱窜乱闯,没有一道经脉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显地那股寒流要比热流强大多了。
以拓跋雪坚毅不移的意志,亦差点忍不住惨叫呻吟。
全身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般,那种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经过叶凡体内的宝玉异气,再输出时自然而然以螺旋的方式催发,以倍数计地增强了放射性的破坏力。
此时叶凡已于险境中脱离了出来,只见拓跋雪喷血,接着是身体剧烈颤抖,再瞧他身上阵寒阵热,已心知不妙。
不过他却没有像拓跋雪般要经过天人交战,想都不想,立即全力吸取拓跋雪体内的怪气。
“哗!”叶凡像拓跋雪般鲜血冲口而出,灼热至似能把他的经脉烧溶的狂流,立即贯满全身。
刹那间,叶凡知道二个人的命运全操在自己手上。
假若他任由异气征服了他,那二人只会有全身经脉尽裂而死的下场。
他必须把异气反送回拓跋雪体内,再由他输回自己体处,采取磨合战术,造成一个此来彼往的循环,彻底驯服宝玉中的怪力。
二人的经脉这时已毫无阻隔的接连起来。
叶凡此念刚起,他之前已驯化,且蓄藏在星云内的寒劲全力涌出,迎向疾如闪电般破入他经脉内的热能。
“轰!”
二人全身神经像给激雷疾电猛劈了一下般,不由同时喷血。
拓跋雪感到寒热交缠的劲气倒卷而回,但今次已没有偏寒的感觉,而是恰到好处的寒热平衡,有种令他说不出来的舒泰,显然已大大减弱了它的伤害性。
他本已打定不免一死,现在得此转机,精神一振,借着来势,先把气劲引往丹田,再循经脉输进叶凡体内去。
叶凡本像结了冰的经脉立时和暖了少许,也就藉这些许差异,使他回复生机,忙以意行气,贯入体内去,同时把寒流物归原主,反注往给拓跋雪。
最后方的叶凡则不断引发命府内星云中已炼化的寒气,尽力中和入体的热流。
最奇异的事发生了。
玉石的亮度不断剧增,亮得有如天上明月,彩芒闪耀,诡异无比。
奇怪的气流在二人问的经脉循环不休,由冰寒分化为寒热交流,到叶凡体内时则化为热劲,且愈走愈快,到后来完全脱离了二人的控制,循环往复,没有丝毫会停下来的迹象。
叶凡体内一团星云是愈来愈来灼热,而另一团星云则是倍添冰寒。
在一般情况下,两人绝难忍受这忽寒忽热的变化,但这刻却是觉得愈寒愈好,愈热愈妙。
脑中诸般幻象,更是此起彼消,异景无穷。
几个循环后,拓跋雪体内的寒热流已趋近平衡,强弱相持。
以拓跋雪行遍万里路,见多识广,亦不明白此刻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总之由叶凡方输来的寒气,进入他体内使成偏寒的寒热流,由叶凡处反输来时,则成偏热的寒热并流。
而他要做的和可以有作为的唯一之事,就是设法以己身功力令两股寒热气流达至平衡。
由于寒热的强弱不住变化,拓跋雪便像个踩索子横过高崖的耍杂技者,要施尽挥身解数,才能保持平衡,否则立是失足堕崖跌个粉身碎骨的惨局。
叶凡此时已能再运动本身的功力,只没有能力截断从宝玉汹涌而来的庞大能量。
幸好他体内有三团星云,可以拨出两团,作为阴阳之轮,宝玉的寒气从阳轮而来,送入拓跋雪手心去,从拓跋雪回来那寒热卷缠的真劲,则从阴轮回输到体内。
每一次能量循环,令二人的经脉都似乎膨胀了些许。
愈转愈快之后,忽又转趋缓慢,如此由快变慢,由慢变快,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和多少时间。
忽地二人顿感到像天崩地裂般一阵剧痛,全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身体同时弹开。
叶凡前仆,拓跋雪则整个给抛上半空,再重重跌在草地上。
二人躺在地上,只懂喘气,一时都爬不起来。
但都知道一些极端奇妙的事情已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拓跋雪呻吟一声,首先爬起来,发觉自己浑身湿透,汗珠色黑味腥,但身体却舒泰轻松至极点。
睁目一看,整个天地都不同了。
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拓跋雪感动至浑体猛震,跪了下来,热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他闭上眼睛,内外的天地立时水ru交融的浑成一体。
和煦的阳光从东方射来,投到他身上,从没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义。
展开内视之术,立时大吃一惊,又是一阵狂喜和不再作他求的满足。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他的经脉是以倍计地强化了,虽并没有立刻功力大增,但只要再像一贯般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
要知人力有时而穷,到了拓跋雪这般级数的高手,想有寸进亦是难比登天,但经过刚才的奇异改造过程,他便似由一泓水洼,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地变成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宝藏,那能不令他欣悦如狂。
耳中忽传来叶凡的声音道:“我的娘!为何我这么腥臭的。”
第七百八十七章 赌约
拓跋雪睁开虎目。
叶凡坐了起来,一个呆头呆脑的凝望着从东方缓升的朝阳,一个则正大力闻嗅手心汗水的气味。
过了半晌,叶凡才以一个非常滑稽的方式,手脚并爬的来到拓跋雪,讶道:“小跋为何你忽然变得更英俊了?整张老脸像会放光的,看来宝玉中的能量,最好就是拿来作润肤的补品。”
拓跋雪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汗难分的污积,失笑道:“你虽没有死,但是否疯了?一点都不顾风范仪态。”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捧腹大笑,但为何发笑,有甚么好笑,却是谁都弄不清楚。
笑了半晌,叶凡突然呆望着朝阳。
拓跋雪看着他,奇道:“你在看甚么?”
叶凡吁出一口气,喃喃道:“我好像感觉已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已突破极道,迈进了天圣之境,而且还是五星天圣之境,你查看一下自己的修为,看看到了什么境界。”
拓跋雪忙朝体内瞧去,只觉得全身四处都温暖舒服,大异往常,突然拓跋雪梦叹般道:“我的娘!老子好像直接跳过初阶天圣之境,已跨入七星天圣之境,乖乖,那宝玉可真了不得。”拓跋雪心中一动,问道:“那宝玉呢?”
“在这里!”叶凡苦笑着摊开双掌,上面沾满粉末状的东西。
拓跋雪呆瞪着他掌上的残余,不能相信的齐声道:“这就是宝玉?四大圣族炼制了数千年的异宝竟成了粉末?”
叶凡点头道:“这东西在我手内刚才爆成碎粉,完了!要是四大圣族的天神追上我们,可就没有东西交差了!”
拓跋雪哈哈一笑,弹了起来,摆出君临天下的姿态,傲敢凌云道:“老兄,你是不是让人追傻了,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名付其实的天圣强者了,距离天神之境,也不再遥远,现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敢说要我拓跋雪的命!”
叶凡却是回复冷静,长身而起道:“勿要得意忘形,我们因盗宝玉而来的烦恼才是刚开始,魔灵界与四大圣族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目下先要找道溪流,洗净身上的污渍和血渍,在尚未成为真正天神强者时,还是小心点好,我可不想已被魔灵界的什么异宝困住,然后让他们围攻,一阵乱棍乱刀打死了。”
“异宝困人?”说到这里,拓跋雪突然眉头一皱道:“此话说得极是,魔灵界有件异宝,名为界珠,此乃是用一个微型世界炼制的,在里面作战,天神强者就可发挥他所有实力,不会如同外面这样,受到天眼的束缚,只能发挥出部分实力。”
“原来界珠是这么个东西!”叶凡微微惊诧道:“这界珠应该不能自动收人,强行将对手吸入里面吧?”
“当然,若是它能强行将对敌吸入里面,那魔灵界的那些老不死,可就能为所欲为了!”说到这里,拓跋雪依然沉声道:“不过,我们也不应该大意。
据说,界珠可以与周围环境同化,无论是谁都分辩不出真假,现在凭我们的修为,在外界,就是遇到真正天神强者,也是不惧,可若是冒然误入了界珠之中,那可就两说了!”
叶凡哈哈一笑道:“难怪说富贵人家份外怕死,不似穷人烂命一条,别想了,那种界珠,想来就是魔灵界也没有多少,总不能四处布置,等着我们入笼吧!只是它不能强行扯人进去,小爷可不会笨的自行走进去!”
“嘿嘿,不错,这到是我多虑了,现在恐怕他们手中谁都没有界珠,如今我们已破入伪天神界境,在这个世界,只要没有界珠这玩意,就没有谁能耐何得了我们,我们要不要杀回四大圣族,给他们一些好看!”拓跋雪煞有其事的介意道。
“我看你八成是疯了,人家不找我们,已是烧高香了,要是回去,真得跑到了界珠之中,你想哭都来不及了!”叶凡只得笑骂,过了一会,才突然道:“对了,我们在这山谷里过了几天了?”
“我那知道,在吸纳玉中能量之时,你我都进入了冥想状态,那还有心思去计算时间!”拓跋雪双手放在脑后,半躺在地上道:“不过,我想没有十天,也应该有七八天了!”
“那玩完了!”叶凡突然道:“七八天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不让那婆娘寻到,才怪了呢!”
“那不赶紧离开这里!”拓跋雪一听,连忙跳了起来,领先而行,叶凡苦笑一声,只得跟上。
两人没有从空中走,那是目标太明显了,而穿梭于山林之中,忽而跃落山谷,忽又穿越河湖,逃遁路线更改不定,教人难以寻觅,想以摆脱他人的跟踪。
走了近三十里路,登高在望时,仍是没有那魔灵落雁的身影,一路无阻。
二人既高兴又奇怪。
以魔灵落雁之能,竟然说十天之后,定能寻到他们,可他们在一个地方呆了七八天,怎都没有寻上门来。
唯一的解释是魔灵落雁知道他们修为大涨,自问已没有单独收拾他们的能力。
可当叶凡扑上一座高山之时,他才知道,他们的这种想法是错的,忽地倒跌而回,领着两人从另一方向溜走。
后面的拓跋雪知道不妙,叫道:“什么事?”
叶凡足下不停,答道:“前面有个女人。”
叶凡道:“是魔灵落雁那婆娘?”
叶凡呻吟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山谷转瞬已尽。
二人耳鼓内同时响起一声娇柔的女子娇哼音。
听到这道声,二人倏地停下。
目光投往前方另一座山崖顶上。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他们。
叶凡看到前方风姿独特的魔灵落雁,苦笑道:“你当真了得,竟然……”
话还没有说话,魔灵落雁白了他们两人一记媚眼,接口娇嗔道:“你们真是害苦人家了,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真是让我一阵好找,不过现在竟然已经找到了,你们也是不是应该奉行了赌约了。”
叶凡看了拓跋雪一眼,才回过头,笑嘻嘻道:“不是十天后,才找我们么,现在时间可还没到了,不过你若要和我们……嘿!拓跋雪老弟过招,切勿把我算在其内,这是你们的私事,咱是不会管的。”
魔灵落雁不知是否真对拓跋雪有好感,故意挨到他身旁,亲热地凑在他耳边道:“你们这些天躲在那山谷里,究竟在做些什么,我好像觉得你们两都变俊了不少,害得奴家心真跳不已了。”
听到这话,叶凡也看向拓跋雪,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只觉他无论外型风度,竟然均比以前增色了不少,锋芒露得来不但不惹人厌,还平添一种非常引人的魅力。
叶凡点了点头,向拓跋雪哈哈笑道:“小跋,看得这美人儿真是看上你呢!”
拓跋雪淡淡笑道:“这份爱意,拓某人可不敢接受,今趟你竟然专诚在此恭候我们两位大驾,就做个了结吧。”
魔灵落雁皱眉道:“我们魔灵落雁和你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过节,何用动辄生死相拚,但我并非怕了你,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代表魔灵界,以后都不以难为你!”
拓跋雪想不到她说话如此得体,愕了片晌,苦笑道:“我虽和你没有甚么过节,但可惜你们魔灵界中还是有许多人都欲杀我而甘心,跋某岂能交出那样东西!”
那玉石中的能量已让叶凡与他吸了个精光,他还能交出什么来,心中已打定主意,要与魔灵界对抗到底了。
叶凡看了看魔灵落雁,又看了拓跋雪,突然微笑道:“看来今天这事,我还真不能袖手旁观,得想个法子才行了。”顿了一会,才道:“小拓!站出去让美人儿把你杀了吧!切勿还手,不然,她以后老是吊在我们尾后,你又不忍心杀她,那我们还不让她烦死。”
听到这话,魔灵落雁娇笑道:“你为什么要拓跋雪不还手,有种你也不还手,看我敢否杀你。”
叶凡哈哈笑道:“小拓看到了吧!这美人儿若非下不了手杀你,何用找我来代替呢?”
话到这里,只得……“锵!”的一声。
魔灵落雁唤出佩剑,踏前两步,以剑尖遥指两人道:“少给本小姐打油腔了,今天若不交东西,我便宰掉你们这两个小贼,不要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叶凡依然漫不经心,笑呵呵道:“美人儿,你说话可得三思,什么两个小贼,偷东西的可只是小拓,我叶某人可是正人君子,再说了,你们两人一旦有人流血,势将结下难以解开的仇怨,以致纠缠不休,何苦来着。”
魔灵落雁娇笑道:“拓跋雪你是不真打算不交出那件东西了?”
叶凡心中暗笑,若是让魔灵落雁知道那东西已经让他们给用掉了,不知道此时她能不能笑得出来,想到这里,叶凡洒脱地坐在船栏处,好整以暇道:“这事看来是不能善了呢,小拓!你去打头阵吧!”
拓跋雪大步踏出,来到魔灵落雁身前半丈许处,平静地道:“请赐招!”
魔灵落雁美目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凝视了拓跋雪片刻后,像下了决心似的,忽地玉手一挥,蓦然间化出千万道光影,剑气弥漫,把拓跋雪完全笼罩在内。
叶凡早知她修为高深,但仍想不到如此惊人。
拓跋雪看着她的剑锋化作一点寒星,当胸奔至,竟仍没有任何反应动作。
叶凡双眉上扬,眼睛射出凌厉的神色,不瞧拓跋雪的情况,只狠狠盯着魔灵落雁平静得骇人的眼睛。
只有他才明白拓跋雪正以生命作豪赌,好化解这段纠缠不清的仇怨。
叶凡微微俯前,双目电光闪射,只要魔灵落雁这剑真的透拓跋雪胸口而入,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将魔灵落雁扑杀。
漫葫中剑气催得拓跋雪破烂的衣衫往后狂扬,可是他昂然立在那里,一对虎目闪烁着神圣而秘不可测的光辉,脸容静若不波古井,一点不把这决定他生死的一剑放在心上,连眉头都不皱半下。
就在决定生死的一刻,魔灵落雁的眼神终于出现变化。
那是既苦恼又愤怒的微妙表情。
剑气倏收,锋尖斜斜朝上滑去三寸。
利刃刺入拓跋雪左胁。
拓跋雪清楚感到剑锋及骨而止,然后魔灵落雁抽剑疾退。
鲜血狂涌而出,但拓跋雪仍是稳立如山,没晃动少许。
叶凡松了一口气。
魔灵落雁退到山崖尽处,低头察看染到剑锋上的拓跋雪鲜血,铁青着脸颤声道:“拓跋雪!为何不还手?”
拓跋雪深吸一口气,运功收止伤口流出的鲜血,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一剑断恩仇,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魔灵落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抬头瞧着拓跋雪,缓缓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可以不来找你们,但魔灵界的圣子、圣女已是出动,你们就好自为之吧。”腾身一个空翻,消没在岸旁的密林里,可奇怪的是没有唤走那艘白舰。
“这小妮子好像真对你情根深种呢!”叶凡的目光落在有点尴尬的拓跋雪身上。
拓跋雪摇头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真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么,只是我与她之间,是注定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借这一剑,让彼此死心!”
“你这样的话,我可不敢苟同,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叶凡遥遥看了那艘头顶上的白船一眼,疑惑道:“什么是圣子、圣女,还有,魔灵落雁为什么将这鬼船扔到这里,而没有带走!”
听到这话,拓跋雪也望着那艘白船道:“圣子、圣女,指的就是魔灵界魔尊的关门弟子,一共有十人,人人都是天神强者,据我所知,已有二个圣女与一个圣子来到了天命世界,只是因没有界珠隐藏他们的实力,所一直以来,他们才不便行动,不然,我们只要遇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可能完蛋大吉。”
第七百八十八章 青岚夜的身份
叶凡奇怪道:“那刚才魔灵落雁为什么说已有圣子、圣女寻我们而来了?”
拓跋雪脱下那件有着血迹的衣服,边脱边沉声道:“前不久,魔尊手下大将‘无量魔’也跨过时空通道来到了天命世界,听说这次,还带来了一颗界珠,想来他们是想用界珠来对付我们吧。”
叶凡有感而发道:“你倒清楚魔灵界的情况,我现在对魔灵界的事,还是一塌糊涂!”
拓跋雪微笑道:“只是我肯用心留意吧!且很多事都是青岚夜小姐告诉我的,听过就不会忘记。”
“青岚夜!”叶凡一诧,难以置信道:“你与青岚夜是什么关系?”
拓跋雪怪异的看了叶凡一眼,半晌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不要想岔了,我对青岚夜小姐只有尊敬之心,并无亵渎之意!”
叶凡白眼一番,淡然道:“鬼才相信你!”
拓跋雪无所谓报耸了耸肩膀,接着又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青岚夜小姐的真实身份吗,你若是知道,我包管你吓一跳!”
叶凡好笑道:“她还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精灵族的……”说到这里,叶凡突然心中一恍,但也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千万不要说精灵族公主的身份,只是她的一个晃子,而她真正的身份是……”
“不错,她真正的身份就是魔灵界的圣女!”说到这里,拓跋雪不理会叶凡惊诧的表情,继续道:“不但她是,连独孤云,玉灵珑也是圣子与圣女的身份。”
叶凡摸了下鼻子,喃喃道:“怪不得玉灵珑与青岚夜都美的邪乎,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一界的人。”紧接着,叶凡又满是疑惑道:“竟然青岚夜已魔灵界的圣女,她又为什么要对你吐露出魔灵界的详细情况。”
“这就是我尊敬她的原因了!”拓跋雪像是回忆道:“其实青岚夜来武魂世界,并不是她自愿的,对于这种入侵性的战争,她内心已很厌恶的,只是魔尊待她恩情太深,她才不得不来,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主动向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出过手,相反还救过我的性命。”
叶凡插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雪道:“就在上次我与你分开之后,给一批来自黑暗之城家伙缀上了,打了场硬仗,杀伤了对方几个人后,我带着自己的手下连夜离开圣地,岂知在途中又遭到伏击,使得手下尽都死于此役之中。”
他说来轻描淡写,但叶凡却可想象到当时战斗的激烈,否则以拓跋雪的修为,绝对就不用落荒而逃。
叶凡心中一动道:“是否遇上独孤云那阴阳怪气的家伙?”
拓跋雪愕然道:“你怎会知道?”
叶凡道:“这事说来话长,因为上次我去寻独孤罢的晦气时,独孤云并不在那里,想来是追杀你们去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拓跋雪奇道:“叶凡你怎么了,似乎很没有耐性的样子。”
叶凡呆了半晌,同意道:“我确有点异乎寻常,很易生出不耐烦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原因?”
拓跋雪道:“定是预感到会有某些事情发生,偏又说不出来,对吗?因为我也有少许不祥的感觉。”
叶凡笑道:“不要疑伸疑鬼了!总言之,当我们二个人在一起时,即管是天神强者要来撩事生非,也要考虑换过别的日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凡拍腿道:“说得好!小跋你有否觉得自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呢?问你事情,你总是吞吞吐吐,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答非所问,究竟你是怎样与青岚夜相识的!”
拓跋雪莞尔笑道:“是你自己岔到别处去吧!你是否看上了青岚夜小姐?”
今次轮到叶凡不好意思了,只得道:“快说说吧!”
拓跋雪忽地收起笑容,双目生寒,露出一个冷酷得令人心寒的笑容,沉声道:“我是给独孤云截击于一座荒山古庙内,他一句话都不说便动手,我独力架着他,挡了十来招,便让他所伤。
也是在那时,人才发现独孤云是圣子的身份,没有天神境界的修为,他怎么可能在十招之内,就击败于我,就在我认为我命休已之时,青岚夜小姐却是突然出现,她帮我挡了一阵独孤云,而我则趁机先溜了,岂知途中又遇上玉淑妮那贱货。”
叶凡听得目瞪口呆,抓了抓头道:“你真能确定独孤云的修为已步入天神境界?莫不成前几次交手,那混蛋都保留了自己的实力。”
拓跋雪道:“不错,此人修为之深,实我平生仅见,随便举手投足,我也要变化几次才能封挡得着,打得我非常吃力,心中天神强者无疑,若不是青岚夜小姐突然出现,现在就不能和你一起畅谈了。”
停顿了一会,拓跋雪漫不经意地道:“独孤云是青岚夜小姐的意中人。”
叶凡失声道:“什么?”
拓跋雪微笑道:“独孤云在魔灵界有着特殊的地位,且修为极高,人又帅气,他外号‘魔隐帅’,魔灵界的女子无不痴迷于他,是否又嫌我把说话岔远了?”
叶凡哂道:“我理他是魔隐帅还是屁隐帅,要让小爷见到他,包管让他变成死隐帅。”
拓跋雪神色凝重的道:“叶兄万完不可小视了他,虽然我们如今的修为已是大有长进,但比之正真的天神强者,却还是差远了,若是在界珠中与天神强者决斗,就是我们两人联手,也没有什么胜算。”
“哎,我也只是心中不服气,说说罢了!”叶凡哎气叹气道:“想不到魔灵界的圣子圣女厉害至此,以前还以为自己是个天才,现在才知道,在真正天才面前,自己屁都不是。”"
拓跋雪淡淡道:“叶兄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像独孤云、青岚夜、玉灵珑那等存在,就是在魔灵界,想来也是珍贵异常的存在,而我们能以如此年龄达到伪天神境界,已不比他们差多少了,现在我们只比他们差了些火候,以后谁强谁弱,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了。”
叶凡露出一丝笑意,扫了拓跋雪一眼道:“你到想得最清楚,现在就算青岚夜不找我们的麻烦,但玉灵珑与独孤云定会联成一气,想夺回你盗走的玉石,若是让他们知道玉石已被我们使用了,魔灵界想来是个以血还血,有仇必报世界,只是这点,已可使魔灵界不惜一切来杀死我们了。”
拓跋雪明白叶凡担心的原因,冷哼道:“不必过分担心,只要我们不误入他们的界珠之中,无论独孤云与玉灵珑如何不可一世,不会蠢得在武魂世界之中,全力爆发实力击杀我们,若是这样,就算他们能杀了我们,也会让天眼发觉,而传送到上界去,这样一来,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是担心他们中的一人,而是担心两人齐至!”叶凡皱眉想了一会,突然倒抽一口凉气道:“我们在山谷过了这么多天,竟然连魔灵落雁都能寻到我们,玉灵珑与独孤云说不定早已来了,若真是两人同时,我们能否逃生都成问题了。”
拓跋雪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道:“放心,独孤云竟然能赢得青岚夜的欢心,就绝对不可能再获得玉灵珑的爱意,像玉灵珑那种自傲的女子,不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独孤云凑到一起的。
假若我们能在不进入界珠的情况下遇到独孤云,我们就以静制动,突然出击,不择手段施以暗算,让那小子吃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你认为如何?”
叶凡听得心中大动,连忙请教。
拓跋雪一对锐目闪动着冷酷得教人心寒的杀机,缓缓道:“一向以来,我都是让独孤云追得上窜上跳,他绝对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反击于他,更想不到,我们的修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突飞猛进,再加以我们两人联手,以己之长,补彼之短。
只要配得好,在独孤云轻敌的情况下,定能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叶凡拍腿叫绝道:“亏你想得到,小跋的口才真厉害,我听得非常心动,不过我们总不能整天在天上闲逛,等他打上门来吧,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会生疑了。”
拓跋雪反对道:“这就不是以静制动,要知我们已露行踪,魔灵落雁夸下海口,有圣子、圣女要杀我们,魔灵界的家伙既讲有仇必报,所以亦该是有誓必践。
只要他们动员找寻我们,我们便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不能让玉灵珑与独孤云同时找上我们,若他们两人同时找上门来,我们就得落荒而逃了!
叶凡仰脸迎接第一道洒入谷内的阳光,微笑道:“我惯了独来独往,一直没想到会与人合手抗敌,不过,逆境中磨炼,这确实对大家都有说不尽的天大益处,也是我们迈向修道最高峰的修练过程里无比重要的一步。
心中唯一可恨的一点,那就是我是给你这小子无缘故扯下水的,不过,生生消受了一份玉石的能量,也值了,哼!谁想要我叶凡的命,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拓跋雪点头赞同,道:“我们要让独孤云他们知道武魂世界并不是任他们横行无忌的地方,若我猜得不错,当敌人寻不着我们时,定会在四大圣族的领地之中布下天罗地网待我们投进去,那就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了。”
言罢,闪身登了头顶那艘白船,叶凡轻声一笑,也跃了上去。
刚好一阵风吹来,叶凡摆出“一代舵手”的雄姿,操着天上白船顺风北上,转瞬远去。
他们在深山中闷了数日,此时见到脚下群峰簇拥,绿树幽深,均觉份外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在右舷的拓跋雪仰天长笑道:“架着魔灵落雁的飞行船赶路,今趟我们是明着剃魔灵界的眼眉,迫他们派人来追杀我们,这段路途会最是精采。”
叶凡微微有些疑惑道:“凭我们现在快若闪电的行舟速度,你怎么就这么能肯定魔灵界的人能追上我们。”
拓跋雪耐心地解释道:“四大圣族在这片领地经营了这么久,早以在这一带设置了能火速传递情报的网络,一旦有事,便可利用特殊手段传讯,所以不怕他们找不到我们。”
叶凡点了点头道:“与魔灵界的战斗,我们只宜智胜,不宜硬闯,不过,修炼归修炼,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只要我们能以最快速度赶抵鼠族,将魔灵界入侵的消息公告天下,便算一份大大的功德了。”
拓跋雪均讶然朝他瞧来,因为这番话实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以叶凡一贯作风,应该不会在意这等事才对。
叶凡有点尴尬地岔开话题道:“凡事都应该有个轻重,对了,魔灵落雁已是不可能追来了,据你所说,青岚夜也不会对我们下手,你说先找上门来的是独孤云,还是玉灵珑呢?”
拓跋雪双目杀机乍闪,淡淡道:“最好前来的是独孤云,我们便可向他讨回旧债了,反正这个世界,没有界珠在身,他们就算是天神,也不能发挥出天神的战力,最多也就能有八星天圣的实力。”
叶凡微笑道:“少有见你对一个人如此恨之入骨的,不过独孤云仍是真正的天神强者,就算他落了单,我们出其不意,能重伤他已是不易,若想要杀他,那可就不可能了。”
拓跋雪没再说话,全力操舟,逆风而上,到了黄昏时分,已越过十多座洪荒山脉,却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两人稍作休息,只凭风力行舟,速度大减。
就在此时,前方天际现出一点光芒,迎头缓缓移近。
二人骇然起立,定睛一看,均感愕然。
在明月高照下,来的是一方软桥,却无人抬走,浮空飘动,在桥的四周角落,都挂了盏精美的八角宫灯,可是桥中帘子是掀开,里面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半个。
最令人诡异莫名的是桥子像给人在空中托着般,飞行自如,笔直朝他们飘来,邪门之极。
第七百八十九章 强敌来袭
叶凡向前跨出几步道:“这叫好的不灵,坏的灵,眼前这个家伙定是冲我们来的。”凝视着离他们只有三百来尺的桥子,又沉声道:“桥中人定是隐了身,得想个法子迫他现身。”
拓跋雪探手执起一柄长剑,冷笑道:“管他隐没隐身,我拓跋雪偏不信邪,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叶凡操舟避往左方天际行去,岂知那桥子像长了眼睛般,立即改变驶来的角度,仍是迎头冲至。
叶凡目光朝山角下扫去,道:“四周定有伏兵,假设我们失散了,就在出这山脉的第一座兽城再见。”
怪桥子已驶至六十尺内,迅速接近。
拓跋雪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全力劈出。
一道丈攻的剑芒,闪电般射过近二十尺的空间,往桥子处劈去,气势之强,威力之大,教人心诧不已。
叶凡也唤出葫中剑,移到船尾,快艇立时加速,只要对方躲往一旁,他就乘机冲过去。
拓跋雪挥出剑芒,在二人四只眼睛睁睁瞧着朝空桥子迅速接近,距离逐尺逐寸的不断减少。
空桥子仍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
只听……“砰!”
空桥子化成爆起漫天的碎屑,已是纷纷朝地面上落了下去,这样的结果不但拓跋雪没想到,就是叶凡也大感诧异。
二人同时大感不妥。
这事成得实在太容易了,也太诡异了。
就在此刻,二人心底同时出生异样的感觉。
叶凡大喝道:“敌人在艇下!”
拓跋雪哈哈一笑,全身功力聚往脚底,快艇倏地横移丈许。
又听……“蓬!”
一股光柱就在刚才的位置冲上百多丈的高空,再往四外洒下来。
叶凡已清楚把握到敌人的位置,手中葫中剑脱手而出,螺旋而去,刺入一处虚空之中。
拓跋雪都双掌遥按船尾,激得半空之中的劲气四溅,带得小艇像脱缰野马般逆风疾飞,剎那间越过正在落到下方的空桥子,把仍竖在空中的宫灯撞个稀烂,且火屑四溅,情景诡异至极。
二人的目光无不集中在敌人藏身的虚空处,可叶凡葫中剑插入后,却不闻任何葫中剑击中敌人应有的声音。
这时,三人心底异感又至。
拓跋雪狂喝一声,手中长剑离背而出,跃离艇尾,一剑朝下方劈去,这一次,这处虚空之中,发出一下沉闷的劲气交击声。
接着白芒一闪,一道人影破空而出,一剑劈开了拓跋雪的长剑,并朝叶凡直劈了过来,这一剑在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刚好劈在叶凡手中葫中剑之上。
只听……“彭!”的一声。
叶凡有若触电,整个人给反震之力往后弹开,忙乘机来两个空翻,回到艇内,踏实后仍要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色变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船桨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往下沉去。
拓跋雪手持长剑,回复了临敌的从容,微笑道:“快可知道了!”
话犹未已,一道黑影带着漫天电芒,从十丈外的虚空斜冲而起,流星般横过空间,飞临小艇之上,那种速度,似已超出了物理的限制。
二人虽知敌人会追上来,但仍没有心理准备会是如此迅快,声势惊人至此。
他们尚未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强大无匹的劲气狂压而下,片片空间直接粉碎开来。
千万股细碎的劲气,像锋利的小刀般随着劲风朝二人袭来,砍刺割劈,水银泻地的攻势令人防不胜防。
如此修为,叶凡还是初次遇上,比他在暴风海域遇到得那些老怪物,不知强了多少。
拓跋雪和叶凡同声大喝,二两长剑,纷纷脱手而出,织出漫空芒影,有如张开伞子,往上迎去。
接下来,叶凡矮身坐马,一拳轰出,庞大劲气从那剑影拟出来的网罩核心的唯一缺口冲出,朝那人轰去。
空中那人背对明月,身后泛起朗月射下来的金芒,正面却没在暗黑中,邪异至不能形容的地步。
只听……“蓬!”的一声。
拓跋雪和叶凡跄踉移跌,身上护同时消散。
当迎上对方怪异无匹的怪劲时,两人虽把对方劲气反震回去,可是碎劲却像绵里藏针般沿刀剑透体而入,骇得他们忙运功化掉。
如此奇劲,确是前所未遇。
那人正要二度下击时,体内也突生异变,拓跋雪和叶凡合击下的反震之力岂同小可,即管以那人的厉害,亦应付得非常吃力,无奈下不敢疏忽,改攻为守,连忙后退。
却听叶凡冷哼一声,闪身向前,一剑劈出,面对叶凡全力一剑,那人也不敢大意,只得一掌拍上叶凡葫中剑旋劲的锋锐处。
“轰!”
气旋震散。
那人一声闷哼,往天际飞去。
叶凡则“咕咚”一声跌坐甲板,喷出了一口鲜血。
拓跋雪这时刚化解了侵体的碎劲,连忙上前扶起叶凡,运功为他治疗。
得拓跋雪相助,叶凡伤势瞬间好转,二人不约而同朝那可怕的强横敌人瞧去。
那人浮飘于千丈外的半空之中,转身负手,仰天大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难怪能令本少爷生出忌惮之心,今天就玩到这里,独孤云不送了!”
二人目定口呆的瞧着独孤云的身影由大变小,消没在天际处。
这时,叶凡才抹了一把冷汗道:“原来这才是这家伙真正修为,难怪你会说连他十招都接不下了哩!”
拓跋雪抹去嘴角的血丝,起立微笑道:“独孤云既出手,玉灵珑也该在不远之处,叶兄有何提议。”
叶凡缓缓收回葫中剑,傲然道:“此事避无可避,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有什么办法?”
拓跋雪却坐了下来,摇头道:“若我们只逞匹夫之勇,今晚必死无疑,以前我自以为你我两人在这进入界珠的情况下,应该可以与独孤云或是玉灵珑相抗衡,可现在的实际情况,你也看到了,就独孤云一人,就能使我们两受伤,敌强我弱,不宜硬来。”
叶凡为之哑口无言,暗忖自己在灵活变通上,确不及拓跋雪。
想到这里,叶凡挺立艇首,凝望前方,运气调息,轻风吹来,拂得他衣衫猎猎作响,自有一股从容大度,孤傲不群的动人神态,淡然道:“独孤云之所以能在刚才处截击我们,定是得到消息后,因心切杀弟之痛,故立即出动,孤身赶来,把其它人都拋在后方。”
拓跋雪冷哼道:“这鬼船定是落雁那妖女故意留下的,上面定有什么跟踪之类的东西,使得魔灵界的人能追踪我们,可她却是不知,我们也想用这东西,将魔灵界的人引来了,可现在来敌太强,我们得改变策略了。”
叶凡接口道:“只要我们现在弃舟没入角下山林之中,敌人将会暂时失去我们的行踪,而我们则可由明转暗,把主动抢回手上。”
二人意领神会,交换了个眼神,脚下同时发劲。
小艇立时四分五裂,往下方落去。
随后二人腾身而起,投往右岸密林的暗黑里去,瞬眼间走得影踪不见。
这片空间恢复平静不久后,一道飘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里,四周查看了一下,才娇嗔一声,轻轻踱了下脚,朝下方山林中落去。
而此时的叶凡与拓跋雪穿过一片广阔达数百里的疏林区后,前方现出一列延绵不尽的山丘,挡着去路。
二人那怕高山,反觉易于掩蔽行藏,加速赶去。
拓跋雪追在叶凡旁,关心的道:“独孤云那掌受得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好好睡他娘的一觉。”
叶凡摇头道:“那一掌不算什么,只是脏腑血脉被伤,把血喷出来后,去了壅塞,又运功愈合了伤口,已复原得七七八八,小事而已。”
放足疾奔的拓跋雪有感而发的道:“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两人之间,竟然生出这种兄弟之情,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可是没有什么好感了!”
叶凡笑骂道:“那次你是要去杀老子,能有好感才怪了,至于出现此时这种情况,一是因为我们两人都是讲义气的人,二是因为我们现在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呢。”
拓跋雪速度不减,沉默了一段路后,忽道:“以前你老是叫我小拓,小跋的,你小子应该比我还要小吧,怎么能这么唤我。”
叶凡欣然道:“那你就唤我作小林好了,我则叫你小拓,没大没小,这就亲切多哩!”
拓跋雪眉头大皱道:“我的名字只有三个字,小跋,小拓的叫,也恁么憋扭难听吧!”
叶凡为之莞尔不禁,大笑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没想到你大男人一个,还爱在这事上计较,以后就唤你小拓了,你则叫我作小林,或是叶兄……”
二人谈谈笑笑,脚下草原似潮水般后泻,不片刻已来到群山脚下,他们停下脚步,均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
眼前大山虽非特别高耸,可是壁立如墙,直拔而上达数千丈,即使修为高明如他们,亦生出难以攀登的感叹。
拓跋雪正要腾空而起,攀爬之时,叶凡发现了一处峡口,招呼一声,领头奔去。
来到峡口处,始发现不知那位前辈高人,在峡旁左壁高处雕凿了“天兽城”三个大字,笔走如龙蛇,极有气势。
叶凡领先入峡,只见两边岩崖峭拔,壁陡如削,全长达半里,越往北去越是狭窄,至北面出口仅可容单骑通过,险要至极点。
拓跋雪进入山峡后叹道:“这座兽族城池,也是大有来头了,只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在荒山野地奔波了这么久,我们先入城寻个落脚之处,好好休整一番吧。”
两人在山峡中走了近百丈,曙光初现,前方起伏无尽的丘陵,沐浴在熹微的晨光雾气中,洋溢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自然美态,令人心神向往。
拓跋雪指着左方地平处一座横跨数百里的大山道:“那山叫隐灵山,过了它就是兽城,我曾到过那里,里面不但繁华无比,而且景色也相当美妙。”
叶凡淡然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该已把敌人甩掉,若我是他们,如今只能在四大圣地的领地关卡处布下封锁线阻截我们,所以我们一是硬闯,一是绕个大圈子从其它三方往鼠族去,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拓跋雪断然道:“我们先到兽城,休息一会,夜色降临时便直奔关卡四大圣族的关卡所在,看他们能奈我们什么何?”
叶凡也不是怕事的主,好勇斗狠,也是他的一种性格,欣然笑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来吧!”领头飞奔,瞬间翻过隐灵山,来到了兽城城门口。
这时等拓跋雪赶了上来后,叶凡忽地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当,不知如何,打进入这山峡后,我便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是小时候在荒效野外,给狼盯住了的那种感觉。”
拓跋雪骇然道:“我也感觉到了,起先不说,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竟然连你也这么说,那这事就错不了呢,我们两大都亦是擅长跟踪和反跟踪秘术之人,途中已利用种种方法,测试有否给人缀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我们的感觉也应该无误,这就说明伏在暗中的敌人,定是个相当可怕的家伙。”
叶凡吁出一口凉气道:“那他为何迟迟不动手呢?说不定是没有把握同时对付我们,故须等待帮手,且很可能就是就是独孤云本人,上次你截杀我们失利,不敢再猝然出手,看来是一直在等机会,想先杀我们其中之一,才从容收拾另一人。”
拓跋雪道:“管他是谁,就算是独孤云又如何?我们设法把他引出来,再以雷霆万钧的攻势,给予他当头一击,好吓退他。”
叶凡摇头道:“现在我们竟然已知道了独孤云的真正实力,那就绝非是强逞勇力的时候,我们的行踪既落在敌人眼中,从这到鼠族之路,将会是荆棘遍途,若我们只懂以狠斗狠,最后只会落得力战而死之局,多么不值。”
拓跋雪皱眉道:“那你有什么提议?”
叶凡问道:“这座兽城是谁的地盘?”
拓跋雪道:“当然是四大圣族的,否则魔灵界的人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追杀我们。”
第七百九十章 再遇妖女
叶凡压低声音道:“若有人在旁窥伺我们,定以为我们欲要进城,假设我们忽然投入护城河中,隐起身形来,在对方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之下,定然也会现身进身,到时候我们便可辩认是谁在追踪我们了。”
拓跋雪欣然道:“我们面前这座兽城的城外全是旷野空地,无法掩蔽形迹,我们就守在护城河中,盯着城门口,那人必定无所遁形!”
二人商量了很完整的计划和应变的方法后,随着人流,移到护河旁。
在大家都不曾注意之间,叶凡一扯披风,隐去了形迹,而拓跋雪则运力把一块巨大的石头拋往河心。
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二人一声呼啸,趁着这石头的造势,往另一边投入了河水之中。
天兽城位于四大圣族与其他兽族的交接之处,是整个兽族的一个核心地段,控制着广大的洪荒山区与贸易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险要,整座城池是四面环山,以山做墙,一眼看上去,坚固雄伟无比。
只是进入城门后,只觉得门阙壮观,箭楼高耸,景象肃杀。
而此时叶凡与拓跋雪并没有进城,他们隐身水底,一人紧紧盯着城门,一人则回首后望,可整片旷野空空荡荡的,不见半只鬼影,城门处也没有半个可疑人影。
高达百多丈的城墙上灯火通明,照得护城河亮如白昼,就算有苍蝇飞过,也难逃守城兵卫的眼睛,更逃不过叶凡与拓跋雪的查探。
可他们明明感觉有人追踪,却找不出来,这实在让人憋的烦。
半日过后,拓跋雪叹道:“若真有人跟踪,那这人真是高明得教人心寒。”
叶凡沉声道:“但你我都感觉到了,就绝错不了。”
拓跋雪凝视远方一座小山丘上,肯定地道:“敌人就在那座山丘之上,可能是识破了我们心中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尾随我们而来,可我们一旦冒然进城,必会让那人看到。”
叶凡眉头大皱道:“我们应否立即绕道赶往鼠族呢?总好过在这里进不是,退又不是。若让敌人布好天罗地网,我们便有难了。咦!有兽蹄声!”
拓跋雪和叶凡功聚双耳,立时收听到北面三十里许处正有大队人马朝襄天兽城奔来。
叶凡大喜道:“这叫天助我也,有机会混入城了。”眼瞧着远处扬起了漫天火尘,一队不下数百的兽人族武士,朝副代表门口驰奔了过来。
不一会,城门口就让灰尘弥漫了,叶凡与拓跋雪趁着这股混乱,纷纷从水中破出,遁入了城中。
一进城,两人什么也不说,直接朝一家规模较大,也较豪华的酒楼走去,两人这些天风餐露宿,已淡出个鸟来,此时此境,酒楼无疑成了他们最佳的去处。
进入酒楼,要了一桌丰富的佳肴后。
“叮!”
二只杯子碰在一起,拓跋雪笑道:“今晚明月当空,大敌即至,就让小跋我作个小东道,叶兄,定要赏面。”
叶凡右手一抬,杯中烈酒像一枝箭般射进喉咙内,难得他照单全收,半滴都没有泻溅出来,开怀大笑道:“你还是第一趟自称小跋,又前所未有的客气,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拓跋雪也将手上的土酒一饮而尽,如电的双目先扫视了附近几台的食客一眼,吓得正因他们狂放的言行而对他二人侧目而视的人忙垂下头去,他这才微微一笑道:“我们进城的目的,就是要会尽此处的高手,现在竟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心情自然开朗,态度亦因而有异,这个解释叶兄满意吗?”
这时叶凡又倒了杯酒,才略一沾唇,便放下酒杯,哑然失笑道:“敌人恐怕要明早才能入城,小跋你莫要欢喜得太早哩!”
拓跋雪悠然神往道:“明天将是非常有趣的一天,最妙是根本不知谁会来找我们。”
这时菜肴来了,叶凡为拓跋雪添酒,道:“小跋你是鼠族人,能否向你问些关于鼠族的事呢?”
拓跋雪道:“说出来吧!”
叶凡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你说像是鼠族兽人,可你的身形与相貌,怎么与其他鼠族大不一样……”
拓跋雪截断他道:“你首先要知道就是鼠族也有人鼠、影鼠、魅鼠之分,而我就是魅鼠一族,在某一程度上讲,魅鼠一族其实已脱离了鼠族的那种习性,只是由于拥有鼠族的神通,才归划于鼠族一部。”
叶凡好奇心起,问道:“那人鼠、影鼠又是什么情况呢?”
拓跋雪听到人鼠、影鼠之名,冷哼一声道:“我兽族最重勇力,自从我成为鼠族第一高手后,虽然在当地拥有像神般的超然地位,但人鼠、影鼠的挑战者却是一天比一天激烈,都想将我踢下来,但我拓跋雪何惧之有?现在还不是活得生龙活虎。”
从拓跋雪身上,叶凡清楚感受到了兽人族强悍的作风。
在酒楼的一角处,坐了一桌男女食客,人人穿劲装,气势禀然,似是某一种族的人物。
两个女的都青春可人,长得颇为标致,只是在玉额之上生有一小片银鳞,向人告之,她们都是异族之人。
她们见到二人出众的体型仪表,有点情不自禁的不断把目光向他们飘送过来,事实上二人各具奇相,都是万中无一的人物,再吸收了那块奇玉中的能量后,两人更是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男性的魅力。
不要说情窦初开的少女,就是同是男性的其它人亦禁不住要对他们行注目礼。
这时她们又以美目瞧过来,拓跋雪迎上她们的目光,露出一个极有风度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更是闪烁生辉,引人之极,两女又惊又喜,忙垂首避开,连耳根都红透了。
同桌的三名异族年轻男子,见状都现出嫉怒的不悦神色。
拓跋雪不理他们,却道:“看来那几人都不是兽族之人,而是异类种族,因为在兽族,女人的价值是以马牛羊的数目来计算的,她们只是男人的财产,而这些女人,想来拥有着很高地位。”
叶凡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道:“你还未答我的问题呢。”
拓跋雪不知如何心情极佳道:“边吃边说吧!”
二人举杯起筷,气氛出奇地兴奋。
拓跋雪默默瞧了叶凡好一会后,奇道:“你是否有些心事?”
叶凡点头道:“我忽然想到了青岚夜,若是她来向我们索要玉石,我们又应当如何回她呢?”
拓跋雪叹了一口气道:“坦白说,我也在担心这一问题,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不可能骗她,可若是告之她详情,让魔灵界知道我们已将那玉石用掉了,相必就要承受他们的疯狂袭杀了。”
叶凡闻言也是深深皱起了眉头:“玉石现在是我们手中一张王牌,他们之所以处处留手,不敢将我们逼得太急,就是怕我们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手中已没有了玉石,往后的日子,只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拓跋雪苦笑道:“但愿青岚夜不要追来才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方面是自己小命,另一方面,却是一个男人的心胸与大度,这两样都是让人难以诀择的事,唉!”
叶凡听莞尔道:“我差点要说去你的娘,这种事上,能有什么选择,当然首选自己的小命,小跋,你若真向青岚夜说出玉石之事,我们可能真会遭大难了!”
拓跋雪哈哈笑道:“这句话最合吾意!对于她的救命之恩,只能往后想法子去报了,可不能真将小命还给她!”
二人失声大笑时,那台男女结账离开,两个女的仍是依依不舍地把目光投往他们,才怅然离去。
此时桌上菜肴已被他们扫个一干二净,拓跋雪道:“这次魔灵界入侵武魂世界,显是有备而来,若我们不能用时将消息带出去,武魂世界必然大难临头。”
叶凡默然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些其他事情。
拓跋雪奇道:“叶兄好像很不在意这一搭子事呢。”
叶凡微笑道:“欲贪二念,只是纷乱的来源,对我来说,国界、地界、乃至位面之界,无非人为的游戏,它也不会恒久存在的,真正值得关心的只有各个位面先人遗传下来的文化与我们要守护的人儿,只要这些没受到大的破坏,其他事,就可看开很多了。”
拓跋雪露出深思的神色,若不是和叶凡深谈,那想得到叶凡竟然有这么超脱的思想。
叶凡正要说话,心中忽生警兆,与拓跋雪和叶凡同时朝入门处瞧去。
事实上馆内十多台食客,此时人人都先后把目光投往立在门前的白衣女子身上,却人人都像给施了定身法般,看得双眼发亮,目瞪口呆,失魂落魄。
若有人能读到他们心内的说话,则定是“世间竟有如此美女!”这句话。
白衣如雪的玉灵珑像幽灵般立在入门处,如梦如幻的凄迷美目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俏脸神色静若止水。
一对赤着的纤足在裙下露了出来,即管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任何瑕疪。
玉灵珑像天上下凡不食任何人间烟火的仙女般袅袅婷婷的移到二人靠角的桌前,就在叶凡和拓跋雪间唯一的空椅子飘然坐下。
比任何梦境更惹人遐思的美眸扫了二人一匝,最后目光落在拓跋雪脸上,巧俏的唇角逸出一丝比涟漪更轻柔自然的笑意,以她低沉性感的声音道:“拓跋雪你好吗?”
拓跋雪虎目精芒爆闪,迎往其它食客痴痴迷迷的目光,暴喝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些食客的耳鼓无不像被针刺般剧痛,怵然惊醒,垂下目光。
本欲上来招呼玉灵珑的伙计亦吓得退了回去。
拓跋雪这才瞅着玉灵珑,哈哈一笑道:“有美光临,我拓跋雪有何不好。只不知玉灵珑小姐是刚刚进城,还是莲驾早驻于此呢?”
叶凡则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似乎一点不把玉灵珑寻上门来当作什么一回事。
事实上当然是暗地全神贯注听她如何回答。
若她回答已刚刚才进城的,那她便极可能是刚才于城外暗中缀着他们的人。
如是另一答案,则更令人头痛,就是她为何能未卜先知地先一步在这里等他们呢?莫不成,这城中真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玉灵珑清丽如仙的玉容静如止水,目光缓缓扫过叶凡和拓跋雪,樱唇轻吐的道:“跋兄的问题真奇怪,先到后到在眼前的情况下有什么分别呢?而你们要面对的事实则只有一个,就是除非二位能在万人面前飞天遁地,否则怎都飞不出奴家的手心,你们最该问的事,就是奴家为何尚有闲情和你们聊天呢?”
叶凡笑嘻嘻道:“你为何会有这闲情,我们才没闲情要知道。哈!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从来不怕虚言恫吓的,有本事便拿点手段给我们看吧!”
玉灵珑“噗哧”娇笑,神态迷人至极,横了叶凡千娇百媚的一眼道:“你好象未听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句话……”
拓跋雪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所有碗碟都跳起来,同时截断了她的说话,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骇人电芒,暴喝道:“其它人全给我滚出去,我要杀人了!”
那些食客伙记与掌柜的都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转瞬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菜馆,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玉灵珑却毫不在意,满脸笑容的来到桌旁,飘飘然“咦”的一声道:“两位的神色为何如此古怪?记得上次见面之时,两位还是灵珑的入幕佳宾了,这会应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两人听她肆无忌惮的口气,心知不妙。
玉灵珑本身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她一人独力应付他们两人,叶凡与拓跋雪也绝对讨不了好,再加上这次玉灵珑定不是一人前来,若真反脸动起手来,虽然他们修为已大有进步,仍是不敢乐观。
叶凡赔笑道:“小拓请息一下怒气。”随后又转向玉灵珑道:“玉大美人,也不要太在意,这些天,我俩兄弟的遭遇真是一言难尽,小拓心中憋满了怒意,先让他要碗什么清汤、净水诸如此类的,先降降火头,大家再说其他好吗!”
玉灵珑百媚一笑,诱人心动道:“伙计都溜了,怎么唤东西吃?”
叶凡愕然瞧去,不但发觉两名伙计不知躲到那里去,连仅有的两台食客都悄悄溜了,偌大的食馆,已是静得有些诡异了。
拓跋雪皱眉道:“灵珑小姐若是为玉石而来,只怕要叫你失望而回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十面埋伏
玉灵珑笑道:“两位勿要心虚才是,小妹今趟来会,实另有要事商量,玉石之事可暂搁在一旁,待此事解决后再处理,两位意下如何?”
叶凡不悦道:“我们会因何事心虚呢?”
玉灵珑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道:“那就最好不过,小妹有一条问题,希望从两位处得到答案。”
拓跋雪道:“说吧!”
玉灵珑淡然道:“坦白说,小妹和敝位师兄姐妹对两位都很有好感,只要你们两位肯投靠魔灵界,以后为魔尊办事,今日不但可保得性命,以后更有说不尽的好处。”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心中都有些怒意,玉灵珑这么说,摆明已是吃定了他们,让他们一言决之,如此看不起他们,无论是谁,都难免不会发怒。
若是在以前,叶凡或许还真会考虑一二,但现在他和拓跋雪在一条船上,风雨同路,与魔界灵展开斗争,事情已是开始,就定没有在袖手旁观的选择了。
现在就是叶凡投入魔灵界,已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要让拓跋雪投入了。
叶凡苦笑道:“我们非是要与魔灵界作对,更是珍惜大家之间的情谊,不过怎么说,我与小拓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你的提议确令我们颇感为难了。”
玉灵珑沉默下来,水汪汪的双目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了几遍后,叹道:“你们可知为何这店内的人都忽然溜走了?”
两人心中一凛,功聚双耳,立时觉察到店外异样的情况。
玉灵珑柔声道:“自你们逃出圣地后,四大圣族已联手对你们下“百兽追杀令”,现在就是我们魔灵界不对付你们,整个兽族之类欲得你们往四大圣族邀功的兽族强者已多不胜数。
其中以“金银双狐”天风和“黑煞狂虎”地波组成的追杀团体声势最盛,聚集了百多名兽族强者,其中更不乏天圣高手,此时已全部赶到了天兽城,所以两位的处境实是非常危险,现在我玉灵珑只是尽朋友之义,特来通知一声吧!”
叶凡平静地道:“他们是否在外面?”
玉灵珑道:“他们只是其中一帮人马,叶兄和拓兄小心了!若这次你们能逃得过兽族强者的追杀,下次见面,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战局!”说罢长身而起,就那么悠悠闲闲的走了。
叶凡瞧往拓跋雪,后者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弹离椅子,冲天而上,撞破屋顶,带起了漫天碎瓦,来到店子瓦背之上。
环目一扫,登时呆了。
只见远近房顶全站了人,骤眼瞧去,至少有过百之众。
那“黑煞狂虎”地波跨着一头浑身黑毛的猛虎,而“金银双狐”天风都身着金银双色的一件长袍,最是显眼,两人立在对街一所铺子的瓦面上,一副瓮中捉鳌的样儿。
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两人循声瞧去,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
两手各执一柄铁锥,铁锥上,寒光闪闪,颇有威势,他旁边高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兽人,个个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线豹,乃天兽城城主,特来拜会两位兄弟,两位近况如何?”
叶凡和拓跋雪交换了个眼色,首次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若只是天风、地波那般人物,他们打不过便可落荒逃走,可是若有这天兽城的城主钱线豹参与其中,等若举城皆敌,能否逃走实在没有把握。
看来以前那些投靠四大圣族的兽弱小兽族,都已投靠了魔灵界,这种形式更加不妙,他们更快逃离这里,将魔灵界入侵的消息公布出去才行。
地波冷哼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后,发出一阵奸笑道:“两位若肯束手就擒,我地波保证在把两位献上四大圣族之前,好好善待两位,绝不让你们少了一根毫发。”
拓跋雪冷哼一声,转向钱线豹道:“老钱你何时成了魔灵界的爪牙,兽族传言钱线豹的天兽志不是一向保持中立,在兽族之内,谁都不卖账吗?”
叶凡跟他一唱一和道:“小拓你有所不知了,这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魔灵界入侵在既,这狗屁老钱的天兽城首当其冲,老钱自然要找位主子照顾呢!偏你还要问这种蠢问题。”
听到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的能事,钱线豹身旁的手下人人脸现杀机,跃跃欲试,反是钱线豹不为所动,一振手中双锥,从容道:“假若两位肯把四大圣族联手追杀你们之事从实相告,我钱线豹立即撤出这场纷争,两位意下如何?”
叶凡哑然失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若钱兄肯保证我们可安全离开,告诉你那秘密又如何,钱兄请先作定夺。”
天风、地波两方面的人立时露出紧张神色,看看钱线豹如何回答。
钱线豹微笑道:“两位若想离间我和魔灵界的关系,只会是白费心机,闲话少说,两位一是束手就擒,一是当场被杀,中间绝无妥协余地,清楚了吗?”
“那就看看你这天兽城经不经得住我们打斗的余波!”叶凡和拓跋雪同时大笑,接着从瓦顶破洞溜回店内去。
随后一拳轰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叶凡在敌人分由前后攻入食店前,早一步撞破墙壁,到了隔邻店内。
那是一间杂货店子,店中人已闻风关门不做生意,老板和两个伙计正伏在店铺门封板的一扇打开的小窗窥看街外的动静,忽然祸从旁至,载满货品的架子随着沙石激溅塌了下来,店内立时乱得像发生地震后的灾场。
二人目瞪口呆时,叶凡闪电来到老板之旁,把一袋星元珠进他衣襟内,还不忘微笑道:“地上的货我全买了!”
倏又闪退,与往后门逸去的拓跋雪会合一起,瞬眼不见。
“砰!”
拓跋雪提脚踢破木门,来到杂货店后的小巷里,箭矢般往巷尾掠去。
叶凡掣出葫中剑,紧随其后。
叶凡自少到大,没有一刻不是打打逃逃,在这方面自然是驾轻就熟。
风声响起。
拓跋雪向叶凡招呼一声,改变方向,翻上巷墙,只见四方八面全是追来的敌人,忙掠下闪到一座宅院的园林里。
吠声狂起,三头恶猛朝两人扑至。
叶凡、拓跋雪都不是爱护“动物”的主,一人一剑,三头猛虎瞬间分尸,随后腾冲天而起,越过两座房舍,来到半空之中。
却只听……“嗤嗤”声响不断,两人回头一看,顿时骇然,入目之处都是铁箭,激射而下,密密麻麻,令人有无从躲闪之叹,若是让这样的劲箭射中,就是不死,也得得伤,两人双手齐动,于铁箭中轰出一片空间后,被迫下只好落到了地面上,沿着暗巷到了一处大街上。
可这时,叱喝之声不绝于耳,敌人纷纷从天上跃下,对他们展开包围拦截。
际此午后时分,街上行人熙来攘往,车马如龙,忽然有此特变,登时乱作一团,人人争相走避,车马则撞作一堆,慌得驾车和坐车者都要跃地逃生。
叶凡和拓跋雪混在四散奔逃的一股人潮里,横闪冲进一间生果店内,心叫对不起时,顺手撒下一把星元珠,顿时人流轰动,都争抢了起来。
而这时,四名天圣强者刚好扑进店来,看着地上争抢星元珠之人,已挡住了他们去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这里毕竟是钱线豹的地盘,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轰杀这些城民。
就在这四人思虑间,叶凡与拓跋雪已从后门逸逃。
两人全速奔逃,却不敢冒然破空而去,只得沿着城内大小街道狂奔,只要出了城,就好办了,此时已进入了另一条大街后,朝最接近的南城门疾驰而去,这时他们已脱出重围,敌人都似给拋在后方。
两股人马追逐下,所到处都惹起了恐慌和混乱,喊叫震天。
片晌后两人切入贯通南北两门的通衢大道,南城门出现在长街的左端。
他们本打定主意硬闯南门,岂知一瞥之下,南门竟已关闭,且看过去整截通往南门二百多丈的街道渺无人踪,可疑之极。
叶凡当机立断叫道:“北门!”
拓跋雪和他心意相通,早在他呼叫前,已转右朝北门奔去。
南门方面立时现出钱线豹和一众手下,狂追而来,声势骇人无比。
叶凡已掠出了百丈之远,可天上却不断有敌人跃下,都只差一点就能截着两人。
街上奔走窜逃的人群车马,为他们作了最佳的掩护和障碍物。
只十多息的时间,他们越过长街的中段。
蓦地前方人群散开,以天风、地波为首的五十多名天圣强者,像潮水般往两人涌至。
背后同时出现了以百计的钱线豹手下,把逃走的后路完全封闭。
叶凡大喝一声,猛提一口天力,天全化作一道数十丈黄芒,朝领头的地风、地波劈去。
顿时风起云动,力劲狂卷。
拓跋雪左右手各劈出十多掌,许多片胜比利刃的掌风,就在敌人跃落街上阵脚未稳的时刻,以拿捏得分毫无误的时间速度,命中了十多名敌人。
敌人立时人仰马翻,功力稍差者立时拋跌倒地,反撞入沿街的店内或墙壁处,功力较强者亦要踉跄跌退,喷血受伤。
只听一阵……“铮铮铮!”的巨响。
叶凡发出的一剑,同时给天风和地波架住了,可在气劲狂吐下,两人同时被叶凡震开。
叶凡也想不到两人修为如此强横,虽勉力迫退他们,心中却无丝毫欢喜之情,更知若不猛施杀手,突破敌人的拦截,今天休想有命离城。
叱喝一声,疾扑而上,不予地波、天风任何喘息的机会。
可地波和天风均是狡猾多智的人,见他勇不可挡,立即加速退后,好让其它人从旁补上,先挡上一阵。
此时钱线豹一众已赶至身后百丈许处,若让两帮人前后夹击,情况就更不堪想像。
叶凡小命受胁,那会留手,葫中剑左挥右劈,见人便杀。
自从步入伪天神境界后,葫中剑威势变得更是凌厉无匹,全身功力也是收发由心,一剑劈去,挡者不是应剑拋跌,就是连人带兵器给他震得横跌直仆,竟没有人能阻他片刻。
拓跋雪紧随叶凡身后,却是背贴着背与他像二位一体的双身人,硬以拳风掌劲,杀得冲上来的敌人左拋右跌,令叶凡全无后顾之忧。
只是攻来的敌人无不身手高强悍猛,特别是钱线豹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操练的,虽不断有人被击倒,仍是前仆后继的杀上来,使他们应接不暇。
整条长街此时在他们的战斗余波之中,毁之一尽,旁边的大小店铺,更是无一幸免,不过,幸好店铺里的人,早见形式不妙,已是早早远遁了。
不过,此时没有了可遮挡之物,这种情况自是大大不利于两人。
地波和天风仍在急退中,口中不断呼喝其它人加入战圈里。
钱线豹又追近了二十多丈。
叶凡杀得兴起,又是猛然三剑劈出,顿时有十七、八人中招倒地。
“当!”
地波知时机已到,改退为进,手中突然出现一根铁棍,挟着劲厉的风声趁叶凡气势稍竭的一刻,扫往叶凡下盘。
以叶凡之能,亦感进势受阻,止步挥剑挡格,把铁棍震开。
然而就在这时,天风左手的一杆金枪,像条毒蛀般颤震不停,补上被震退的地波位置,当胸搠至。
叶凡心叫糟糕时,拓跋雪的背已重重撞在他背后,并输来一股功力。
叶凡那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乘势斜冲而起,葫中剑照头疾劈天风。
天风那想得到他能原地拔空攻至,魂飞魄散下滚倒地上,金银枪往上迎击。
叶凡哈哈一笑,天先画出一圈圈的剑芒,斩断了附近几名敌人的兵刃,才抽空一剑劈向了天风。
第七百九十二章 强力突围
天风不愧天圣强手,就是叶凡要想短时间内斩杀他,也是不易,只看他金枪一挡。
“笃!”的一声,天风虽接上这一招,却挡不了叶凡的狂猛的力道,口喷鲜血,滚往一旁,接连撞倒了他那方面的七、八个人。
钱线豹等已追至后方五十丈处,形势更趋危急。
拓跋雪一个翻身,来到叶凡身下,一拳朝地波击去,左右同时飞出而脚,踢飞了两名横扑上来的敌人。
经此一轮交手,地波那边聚集了十多个天圣,把去路全截断了。
“蓬!”
地波腾出左掌,以硬拚的手法挡了拓跋雪的隔空拳,被震得跄踉跌退时,上方剑啸骤起,葫中剑当头攻至,其它人被剑风迫得四外散开。
地波忽然发觉自己一个人面对拓跋雪和叶凡上下两路的进攻,骇然下自行倒地,滚往一旁,活像一个大圆球。
两人去此强敌,压力大减,冲入了前方敌阵中,全力施为,杀得那十多名天圣强者叫苦连天,溃不成军。
剎那间两人突破了前路的封锁。
就这至关紧要的一刻,娇笑声来自前方。
两人骇然瞧去,只见上次围攻跋雪的美丽指挥史玉淑妮,正笑意盈盈的拦在前方二十丈许处,两旁则不断涌出身着黑衣的魔灵界手下。
两人念头电转,改为朝左方屋顶瓦面扑射上去。
娇笑声中,久违的妖艳魔女玉淑妮,两袖各飞出一条彩带,从半空中往他们拂至。
另外十多名天圣强者亦手段齐施,往两人雨点落来。
两人心中叫娘,大感晦气,运气堕地。
另一边屋顶上现出独孤云的身影,狂笑道:“两位为何不闯本公子把守的这一方呢?”
只是这一耽搁,后面的钱线豹及时赶到,使两人顿时陷进四面受敌的劣境内。
敌人退了开去,腾出大片空地,人人怒目相向。
叶凡和拓跋雪贴背而立,表面虽全无惧色,但心底下却是后悔不已。
他们之所以陷于如此田地,皆因轻信了玉灵珑,自认为这一时半会,魔灵界的人,真的不会对他们出手,却没想到,那婆娘只是诱敌深入之计。
可以想象当魔灵界的人在北上鼠族的路途上找不到他们二人的影踪后,断定了他们仍在天兽城附近,故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他们自动送上门来。
而他们的心神却全放在应付魔灵界上,一时疏忽,更想不到天兽城的城主亦成了魔灵界的爪牙,才有此失策。
独孤云一生自傲无比,上次出手,在叶凡与拓跋雪的联手反攻下,让他吃了个暗亏,已是与他们有不解的深仇,再加上青岚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叶凡有了些好感,这让他心大妒忌、怨恨不已,此时是仇敌再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从空中落下,跃往街上,见两人不答话,持剑朝两人迫来,森寒的气势,换了一般高手,就单单面对他这种气势,那怕不胆战股栗,也要弃械而逃,但叶凡与拓跋雪都非凡人。
叶凡更是知恶战难免,收摄心神,葫中剑指向独孤云。
独孤云一对虎目射出森厉的寒芒,罩定叶凡,大叫道:“我要亲手收拾这小子,谁都不要上来助拳。”
霎时间独孤云迫近,挥杖猛扫。
拓跋雪移了开去,傲然卓立,表示不会插手。
叶凡健腕一抖,葫中剑疾劈而出,竟以硬拚手法,去应付独孤云重逾泰山的一剑。
“当!”
两剑交接,交接之处,空间纷碎裂,发出震人耳膜的激响。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叶凡不但没有被独孤云的强横劈得剑毁人亡,还震得满脸泛起惊容的独孤云倒退了半步。
就在两剑荡开的闪电光景中,叶凡手中的葫中剑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回手劈出第二剑。
白芒破隙而入,迅急得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换了在十多天前,叶凡绝使不出这么山洪暴发式霸道凌厉的一剑。
众人惊呼声中,独孤云回剑反击,勉强挡着叶凡这石破天惊的一剑,却是闷哼一声,硬被他劈得跌退寻丈,退回了围堵两人的外围敌人之后,气得面色发青,威风尽失。
叶凡哈哈一笑道:“这般三脚猫的实力,也敢来献丑,看来你空有天神强者的境界,却是没有天神强者的实力,叫你的一起上吧!免得让他人说小爷恃强凌弱!”
其实这话叶凡是说大发了,虽然他勉强震巡了独孤云,可他却绝对不比独孤云好受,或者说,此时他身上的情况比独孤云更糟,只是现在他却不能表现出异样,强行压下了本身的伤势罢了。
毕竟独孤云可是真正的天神强者,而他叶凡却是一个伪的,要硬接下独孤云的招式,岂是那么容易的。
独孤云眼中寒芒一闪,似乎是看到了叶凡对她的威胁,手一挥,顿时有十多黑衣人拥上前来。
可这时,钱线豹突然排众而出,大喝道:“都退下去!”
他是这里的城主,名付其实的地头蛇,说话显在众人里有至高权威,冲上来的人都依言退下。
叶凡和拓跋雪又会合在一起,心中叫苦,现在他们的希望是越乱越好,说不定在混乱中才会有逃走机会。
否则若对方运用上趟对付拓跋雪的车轮战术,只是累也可把他们拖死了。
敌人朝后退开,围成一片更广阔的空地,两队人马都落到行人道上,遥制着大街中心处他们这两条网中之鱼,其他人却是纷纷浮在半空之中。
玉淑妮在与钱线豹遥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左右还有天风和地波,玉淑妮娇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竟敢与我魔灵界为敌,今趟还不插翼难逃吗?”
叶凡冷笑道:“多言无益,先手底下见个真章,谁来和林某人再拚一场?”
众敌倏地一起发喊,声震长街。
钱线豹一声令下,登时扑出了二十多名劲装强者,刀矛剑戟,围着两人鏖战不休,这摆明是以人海战术,好消耗两人的体力。
玉淑妮娇叱一声,魔灵界的高手里亦分出十多人来,加进激战里。
叶凡和拓跋雪背靠着背,咬紧牙龈,迎战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狂攻猛击。
拓跋雪拳掌齐施,底下双脚闪电般连环踢出,顿时有三人应招拋掷,当场毙命。
叶凡的葫中剑左挥右舞,剑无虚发,剑芒到处,定有人中剑倒地,情况惨烈至极点。
直到这时,拓跋雪突然幻成一根长枪,顺手把一名天圣强者连人带剑扫得趴不起来后,叫道:“叶兄,一动无有不动。”
叶凡一声狂喝,往横移去,不但避过了劈来的斧头,还斩断了两柄长矛,踢飞了另一名敌人。
拓跋雪随着他往一旁移开,左掌隔空打出一股螺旋气劲,击得一名敌人打着转拋跌远方,另一手的长枪则来个横扫千军,飘忽无定,三名躲避不及的敌人,先后胸腹中招,溅血倒地。
整个包围网立时因他们的移**作一团,再不似先前的组织严密。
叶凡和拓跋雪压力大减,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时分了开来,放手反击。
叶凡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在敌人群中纵跃自如,葫中剑过处,必有人惨叫拋掷,留下了狼藉的尸骸。
拓跋雪把长枪以螺旋劲射出,贯穿了一名敌人的木盾和胸口后,双手幻出万千掌影,杀得敌人马仰人翻,心胆俱寒。
钱线豹等本对两人已有很高的估计,但仍想不到他们强横至此,一时都不愿亲自下场,只各命手下们不断加入战圈里,好消耗他们的战力。
叶凡和拓跋雪在这等玩命的时刻,显示出伪天神的真正实力,无论功力、体力,手、眼、耳、步的配合均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最令四周观战的敌人吃惊处,就是他们的出招很多时似落在虚空处,但偏偏敌人就像自动献身送上来似的,总给这些“空招”击个正着,全无还手之力。
眼力高明者当然看出他们是先一步把握到敌手的进攻路线,但任谁也自问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纵能看破敌手的招数,但亦难学他们般在时间和位置上拿捏得如此精确,教人明知是送死也来不及变招。
转眼间,地上躺了近三十名死伤者,可见战况之烈。
独孤云被眼前景象激起魔性,抢入战圈,加进攻击里。
有了独孤云这号人物入场,两人顿时压力大境,不一会,两人身上已无可避免地多处中招挂彩,不过他们总能在紧要关头凭身体微妙的动作和护劲,避过要害,把及体兵器的杀伤力减至最低。
叶凡挡开了独孤云狂暴的一轮猛攻后,身上多了两个伤口,一个旋身,扫飞了五、六名天圣强者,又被独孤云一剑劈中的后背,暗算了一记,跌退到与往后边的拓跋雪会合在一起。
两人都是浑身浴血,但大多都是敌人溅上身来的鲜血。
“蓬!”
拓跋雪一枪迎上独孤云飞临上方,罩头而来的长剑,震得拓跋雪拋往圈外后,叶凡知道再撑不了多久,大喝道:“随我走!”
腾身而起,直往独孤云迫去。
三力猛然合一,叶凡身上突然暴出一圈圈的金芒,这种异像看得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然后此时实力大增的叶凡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剑挥出,扫得四周敌人狼奔鼠突,也把处于尺诧中的独孤云迫往后退开时。
待他回过神来,才一个闪身,追在叶凡身后。
叶凡全然不理身后的独孤云,凌空劈出两剑,向着收衣飘退的玉淑妮劈去,希望能从她处破开一个缺口时,可这时,剑风从侧旁疾射而来。
叶凡暗叹一声,左掌切去。
“蓬!”的一声,偷袭者娇哼飘开,原来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玉灵珑。
以她天神境界发出一剑,剑劲自然凌厉非常,拓跋雪又阻挡不了她,叶凡只得抽身反击,顿时给她一剑劈得往横拋跌,粉碎了他欲攻破玉淑妮逃生的大计,由此可看出这美的骇人的绝世妖女,眼力是如何高明。
独孤云得到了喘一口气的机会,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电芒,往仍在空中翻腾的叶凡劈去。
叶凡刚挡飞了两枝甩手往他掷来的长矛,再无余力硬拚独孤云贯满功力的长剑,只得自行落地,又陷进似是永无休止的苦战里。
左方劲气侵来,地波和天风再加入围攻的人群里,带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这时天上、地下尽是吶喊打气的敌人,若非两人心志坚毅,早锐气尽消,斗志全失。
但前景显然绝不利于他们这一方。
拓跋雪身才着地,钱线豹的双锥迎头攻来,他身为天兽城的城主,手底下自是极硬,而拓跋雪却是力战之后,又要同时应付其它高手的围攻,顿时被迫得采取守势,只能紧守一个极狭小的地盘,在完全被动下任由敌人从四方八面狂攻猛打。
“砰!”
拓跋雪一枪切在空处,以钱线豹之能,仍来不及变招,双锥似先后送上去的让他一枪挑了个正着。
这已是拓跋雪殚思竭智制造出来的最佳形势,借力冲天后翻,往叶凡处扑去,小腿一阵剧痛,也不知给谁刺了一记。
叶凡这时被独孤云、城风、地波、玉淑妮等一众高手团团围攻,本应早一命归西,犹幸他三力合一,实力已直追天神境界,加上心中时时有莫名的感应,再加上机智多变,使敌人对他天马行空般的步法全然无法捉摸,才硬撑到这一刻。
拓跋雪看到叶凡形式,先一拳迫开了玉淑妮,大喝道:“走!”
叶凡一声狂喝,人剑一,直朝天风射去。
天风表面虽金枪高举,可是先前曾受的内伤大大影响了他硬拚的实力,骇然横移。
叶凡暗叫一声谢天谢地,提聚仅余的功力,撞入涌来的十多名钱线豹的手下里去。
叮当之声连串响起,众人纷纷踉跄横跌,给叶凡撞破了一个缺口。
正凌空追来的钱线豹大喝道:“上!”
守在行人道的那些手下应声拥了十多人出来,矛刀齐举,截着叶凡的前路。
拓跋雪挨了玉淑妮一掌,却踢翻了地波,闪往叶凡身后,双掌同出,拍在叶凡背脊处。
叶凡和他合作惯了,反手一把扯着他小臂,两人同时斜冲而起,越过敌人,往天际投去。
第七百九十三章 隐匿
“嗤嗤”声起,漫天的铁箭再次射来,叶凡扯出披风,把所余无几的功力输入隐身披风之内,又把拓跋雪罩入其中,拓跋雪知此乃生死关头,也迅速把体内功力输往披风之中,使这件披风突然充盈着爆发性的劲道。
这时,只见那漫天铁箭纷纷射在了披风之上,隐身在披风之后的叶凡与拓跋雪顺势往后拋飞,不一会,第一轮箭势已近,而叶凡与拓跋雪此时已距城门只有数步之遥。
看到这里,两人心中一喜,叶凡扯出拓跋雪,运力一抛,拓跋雪已如星丸般落到了城门之外。
这时,叶凡七星步法一开,也瞬间出了城,可就在这时,两道寒劲在他身下掠过,险至毫厘,让叶凡大叫老天爷保佑。
背后追来的钱线豹等那猜得到两人竟然会想出借着铁箭的力道,以隐身披风为凭借,凌空渡至了城门,又见叶凡突然展开那种神奇和步法,使得他们的招式纷纷扑空。
这时拓跋雪看了叶凡一眼,大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有命在,老地方见!”言罢,已闪身没入了远处山林之中,消没不见,钱线豹领着一干手中,连忙追了上去。
叶凡淡淡看了一眼,则朝相反的方向狂奔了过去,这时独孤云已带着手下出了城,尾随于叶凡之后,摆明了,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叶凡。
可叶凡若是想要逃命,只要不是在陷入围攻,与四百埋伏的情况下,否则,别人要想追上他的机会微乎其微,他此时唯中担心的,就是拓跋雪能不能逃过钱线豹等人追杀。
想到这里,暗叹一声,再次展开七星步法,在独孤云与一干手下目瞪口呆之间,速度突然暴增,转眼间,已成了一个小黑点,再次几闪之后,连黑点都不见。
摆脱后面之人的追杀后,叶凡进入那个以前和拓跋雪共同寻找的的小谷里时,已接近虚脱,步履蹒跚。
他来这里有两个原因。
首先,就是他已没有体气逃远一点,三力合一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其次,假若拓跋雪成功摆脱追兵,自应到这里来与他会合,这是不用事先说明也该知如此做的。
叶凡来到那个小潭旁,颓然跌坐,苦笑自语道:“上次从这里出去时,两人无不是自信满满,雄鸡扬扬,却不料,才一出去,就成了落汤鸡,唉!不知拓跋雪这小子会否给人宰了呢?”
叶凡忽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先在四周设了些禁制,才慢慢踱到潭边,喃喃道:“刚才逃离天兽城时,什么都忘了,每根神经都好象绷紧了的弓弦般,若不趁这时刻,赶紧恢复实力,待人寻上门来,那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话才完,叶凡苦笑得咳出了一口鲜血,却毫不在意,身子一闪,只听……“扑通!”一声。
叶凡整个人一头栽进小潭里,立时把潭水染红,强忍着**的痛楚,对抗着能令他躺下来的晕眩,任由深潭中的水压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在叶凡努力治疗全身伤势之时,不知明月何时已出现在小谷东方的顶沿处,斜斜照射入谷内,把谷内的树木影子投到地上去。
这时,叶凡突然从水潭中冲天而起,身体溅起的水珠,在月照下化为点点金光,蔚为奇观。
叶凡死里逃生,忽然见到这么美妙的情景,特别有种微妙感觉,一时看得呆了,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轻松下来,心底涌出无忧无虑的舒快情绪。
他的身体挺得更笔直,灵台间一片澄明,除眼下客观的存在外,再无他念。那是他从未尝过的情况,绝不同于以前静坐下的忘我境界,而是因贯通了内外的空间桥梁,使他能感受到宇宙间某一玄不可测的奥秘,把握到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星云在凝聚中。
天地的精气分由天灵和涌泉、月道三穴进入叶凡的体内。
叶凡知道这是一份难得的机缘,什么都不敢想,也什么都不敢做,全力把精神保持在这妙不可言的状态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足音把他惊醒过来。
当他微微有些恼怒的睁眼时,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谷口暗处摇晃跄踉的走过来,直抵潭旁,才颓然跪下,喘着气的朝水潭旁的他瞧过来,赫然是浑身染血的拓跋雪。
两人看得脸脸相觑时,拓跋雪吐出一口鲜血,指着他笑道:“我本已摆脱了那帮杂种的追杀,只是想起你的话,又只得返回这里,若非回头找你而遇上玉淑妮那婆娘,我便不用伤得那么厉害了。”
话末说完,已滚到潭内去,四肢张成个“大”字,浮在水面。
叶凡提醒他道:“切勿躺下!硬捱一会,恢得些体力后,再休息吧!”
拓跋雪叹道:“让我好好地呼吸两口只有活人才有专利的新鲜空气吧!天风、钱线豹,水波加上那些个王八羔子训练出来的手下,差点连我的卵蛋都打了出来,若非曾吸纳了玉石中的能量,怎能干掉了水波,又宰了他五个手下后,杀出重围,哈哈!”
“不错,你确实他妈的够狂!”叶凡向他打了个对不起的眼神,涉水移到拓跋雪旁,夹手夹脚把他拉起来,不理他的抗议,押他潜到水潭之底,强迫他站直身体,恢复实力。
两人从未试过这种全无顾忌的接触玩耍,均大感新鲜有趣。
拓跋雪又辛苦又好笑,勉强站直雄躯,闭目运功疗伤。
叶凡见他的意志如此坚强,心中佩服,亦继续进入冥想状态,行气练功。
月儿缓缓移上中天,又没落在西方谷壁下。
远方不时有兽嘶声隐隐传来,但这里却是一片安祥宁静,与世无争的净土。
在黎明前的暗黑里,一道虚实难分的人影鬼魅般飘进谷里来。
二人生出感应,睁眼看去。
叶凡和拓跋雪同时失声低叫道:“玉灵珑!”看到这一幕,两人心中同时大懔,以他们目下的状态,正是最不该遇上玉灵珑的时刻,一旦让她发现,心死无疑。
叶凡压聚线成音在拓跋雪耳旁道:“退入去,绝不愁被看见的。”
拓跋雪随他后移,靠贴光滑的山壁,避进潭壁下的石隙缝中,随后又扯出隐身披风像一把扇子般把他们隐蔽包藏,除非有人潜下水潭来,否则休想可以发现他们。
水灵珑注足谷口处,细察地面的痕迹。
叶凡轻震道:“她是循血迹与气息追来的,我们真疏忽。”
拓跋雪冷静地道:“血迹是没有方向的,我们可以是来了又或走了,谁想得到我们伤得那么重,仍会在藏身在这数百丈的深潭底下呢?”
两人都是密语传音,再加是上面潭水的隔断,故不怕外面的水灵珑能发现什么,听到什么。
水灵珑这时飘到潭边,环目四顾后,美目深注的凝视潭水。
二人立时合上眼帘,只露一线的瞅着她,怕她因他们的对视而生出感应,同时运功收敛身体发出的热量和精气,免惹起她的注意。
两人都是首次这么凝神的打量水灵珑,以前只觉得她很美,美得让人难以接近,美得让人手足无措,这时,在两人都心存仇怨的情况,也顿时生出从未有过的惊艳感觉。
她的美丽确是与别不同,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
她的脸容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横看竖看都不像会害人的魔灵界妖女。
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
她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
优美的身型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丽质绝无半点瑕疪。
水灵珑忽然朝水潭之底瞧来。
若换了是一般人,这时不免骇得心跳加速,使水灵珑生出警觉,但二人都是内外兼修的特级高手,身体内的机能没有半丝反应变化。
风声微响。
倏忽间水灵珑旁边多出了一位雅士。
此人脸白无须,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自是独孤云无疑。
水灵珑冷冷道:“我们迟来了一步!”她冰冷的声音温婉动人,纵使二人明知她是魔灵界最可怕的妖女,也希望听她多说几句话。
独孤云双目神光闪闪的扫视四方,冷哼道:“他们都受了严重内伤,能走到那里去?”
水灵珑柔声道:“潭边仍飘浮着血丝遗痕,可知他们曾在这里洗涤伤口,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
外面倏地静寂下来,连火焰啪之声都消失了,只有微细的衣袂破空的风声,不时响起,显然魔灵界的人正进行彻底的搜索,找寻这山谷隐秘之地。
二人知这是生死关头,连大气都不敢透出半口。
兼且不时有人将目光扫向水面,更是令人提心掉胆。
过了也不知多久,忽听玉灵珑美妙动听的声音在水潭旁响起道:“仍找不到那两个小子吗?”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道:“照理他们该仍躲在这山谷之内,可是现在这山谷中所有的地方全寻遍了,连地缝都没有放过,他们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玉灵珑的声音娇哼道:“就算能逃出天兽城,以他们的伤势,亦休想逃远。”
潭底中的叶凡和拓跋雪心中大骂时,独孤云淡淡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个小子逃了,若不能为我们魔灵界所用,就一刀杀却,以免节外生枝,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是,密集的足音由远而近,有人道:“抽干潭中之水,这水池给我细心再搜一次,现在就这个地方没搜寻了,说不定躲在潭底了!”
二人认得是独孤云的声音,那还敢动。
两人听到素素的呼吸愈转急促,心中大急,这么下去,只是她呼吸之声,已足可惊动敌人,何况她却仍可能会活生生闷死呢。
只听……“哗啦!”水响。
人人使开手段,潭中之水正不断逸向半空之中,形成道道水柱。
玉灵珑的声音在外面道:“我看他们早逃走了,这水潭现在一眼望尽,那藏得了人。”
独孤云显然亦有同感,手一挥,等潭水重新落下后,才冷然道:“他们该仍在这片洪山里,我们立即发动人手,逐山逐林去找,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接着,独孤云再次沉声道:“一人盗走了至关紧要的宝石,一人却是杀了我二弟,我们要运用手上所有力量,不惜代价的把这二个小子杀死,否则如何下得这口恶气。”接着又冷冷道:“真不知道岚夜是怎么想的,假设她能与我们一起出手,这二个小子早就到鬼府报到去了。”
水灵珑轻轻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责怪青岚夜了,你就不怕她以后都不理你了,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玉灵珑来处理的,何需她青岚夜来插手。”
独孤云哈哈一笑道:“有灵珑你亲自出马,我自是非常放心,这二人士均是世间罕见的人材,无论智计修为,都非同凡响,只要除去他们,也可说是除去了魔尊入侵武魂世界的一大阻碍,在这期间,我亦全听你的调度和指挥,嘿嘿!灵珑你该怎样谢我。”
瀑内的二人听得心中大骂独孤云厚颜无耻,碗里的还没吃到,就开始打起了祸里的主意,但当想到魔灵界中的人行事不依常规正理,更不顾伦常道德,亦不以为异了。
水灵珑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动人神态道:“你还真是色急,别忘了水灵珑的**在没有大成之前,必须保留纯阴之质!”
独孤云柔声道:“当然不敢忘记,只是提醒你吧了!与其便宜外人,不若把红丸送给我独孤云,在这世间,除了我独孤云,又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还有谁能配得上我?”水灵珑的目光再投注潭水上,射出凄迷和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心神到了另一个空间和时间处去。
独孤云爱怜地拍拍她香肩,道:“快天亮了,走吧!可不能让那两个小子真逃出四大圣族的领地范围,若是那样,魔灵界入侵之时,可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言罢,两人一前一后,闪向了谷口。
第七百九十四章 侨装
看着两人消失在谷口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叶凡咋舌道:“若他们多视察一会,定会发觉我设在潭边的禁制,那时候可真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自暴行藏了。”
拓跋雪一呆道:“什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凡这才想起这世界可没有这一类的谚语,连忙答道:“没什么,我胡口乱说得罢了。”
拓跋雪显然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是很不感兴趣,毫不在意道:“目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躲在这水潭之内,我们先出去把那些禁制毁了,再回到这里来好好养伤。
等到实力恢复过来后,就设法反击,哼!先去天兽城干掉钱线豹老贼和他那票子手下,然后逐一收抬独孤云与玉灵珑,我拓跋雪岂是好惹的。”
“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玉灵珑与独孤云在外面要是找不到我们,定会重新返回这里进行仔细的搜索!”叶凡微微皱着眉头道:“报仇之事,现在就不要提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等得天际逐渐发白,到了午前时分,先后有几批四大圣族的手下寻到小谷来,但都没有发现他们。
太阳下山后,二人离开水潭,均有气爽神清,体力全复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处,就是浑身湿透,衣服破烂。
在潭旁石上坐下来后,拓跋雪惋惜道:“早知道这次出来会这么狼狈,就多准备几套衣服了,我所带的几套衣服已用完了,你还有没有新衣服替换。”
“有,不过可能小了点,你就将着穿吧!”叶凡随手从手蜀中取出一套衣服抛给拓跋雪,随后自己也取出一套。
拓跋雪接过衣服,边穿边道:“你的伤势如何呢?实力大概恢复了几层!”
叶凡抹掉从湿发滴下来的水珠,穿好衣服道:“该好了七、八成,只要再有两三天,便可完全复原过来。”
拓跋雪默然片晌,叹道:“你修炼的**真奇妙,只是在疗伤一项上,已非其它所谓神功能及。”
叶凡忍不住问道:“你的情况如何?”
拓跋雪欣然道:“幸好让你硬扯了我到水潭里行气运功,既避过杀身大祸,又加快了疗伤的速度,现在已好了大半,只要暂时避开像独孤云和玉灵珑那种高手,其它人仍不被跋某放在眼内。”
叶凡苦恼地道:“可那玉灵珑就像是附骨之魂,要想摆脱她,谈何容易!”
拓跋雪道:“听他们的语气,青岚夜并没有参加这次行动,看来她可能真是被迫才来入侵武魂世界的,否则这样行动,容为得她不参加。”接着问叶凡道:“你曾在精灵府呆过一段时间,你觉得青岚夜是个怎么样的人?”
叶凡笑骂道:“我又没见过她几面,怎能知道她是怎么的一个人,但从她肯出手救你,想来、怎么算也应该是个大好人吧,不过其中也难保没有一些些难以启齿的事,看玉灵珑提起青岚夜的神态,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间隙。”
拓跋雪听得呆了起来,过了半晌,忽然轻松笑道:“我们不若再回兽族圣地去搅风搅雨,既可混乱魔灵界的某些计划,又可顺手教训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蠢材,事成之后,再寻机远遁,立威天下,岂不痛快!”
叶凡听得直摇头,皱眉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已处于被动和捱揍的劣势之中,如果再让各方面的人追上我们,就很容易被人聚众围攻。
到时候连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问题,还怎么搅风搅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样一来,主动至少全操在我们手上。”
拓跋雪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好吧!现在不去圣地,而是回天兽城,想来独孤云与玉灵珑都已离开了天兽城,我们就到天兽城的城主府摸摸底,假若钱线豹落单,便是他倒足霉头的时刻。”
叶凡毫不在意道:“只要你不重回圣地,随你去那都成!”
言罢,两朝天兽悄然行去,可当快抵城门时,只见城门口外堆满了各个种族的兽人,许多人三五成队的聚在一起,怅然离开,原来自今午开始,钱线豹便下令不许外来人入城。
两人当然不放在心上,凭他们现在的修为,只要没有禁空,便可轻易登上高逾数百丈的城墙,进入城内。
正要找个登城的好位置时,一名仆人装束,四十来岁,头生两角的国年男子把他们截着,以充满期待焦急的眼神瞧着他们道:“请问两位是不是懂得治病?”
拓跋雪沙哑着嗓子道:“究竟是什么事呢,我们是懂得点医术的。”
男子喜道:“我叫海福,若老先生懂得治病,请随我来,我们定不会薄待先生。”
两人见他说得客气,交换了个眼色后,叶凡粗声粗气道:“引路吧!”
海福领路朝码头方向走去,边行边咕哝道:“我们本以为到天兽城便可找到医师,那知却不准入城,幸好见到两位背着山草药囊,故试问一声,岂知真碰对了,两位高姓大名。”
此时,两人都是改变了形貌,拓跋雪捋着须子老声老气的道:“我叫莫天,他是我侄儿兼徒儿莫地,专以推拿穴位配药治病,包医奇难杂症,手到病除。”
叶凡听得差点大笑,幸好及时忍住。
海福喜道:“那就好了,我家小公子不知如何忽然阵寒阵热,神智不清,唉!少夫人这么好心肠的人,却偏要受到这种折磨。”
拓跋雪吓了一跳,他本以为病的是成年人,只要运气打通他的经脉,怎都该会有些好转,就当是做件好事,若是小孩患病,他就没有太大把握了。
想到这里,不由将目光瞧向了叶凡,可谁知叶凡听了毫不在意,仍是一幅大摇大摆的模样,拓跋雪心中直犯嘀咕道:“这小子难道还真会看病?”
顿时想起,是叶凡提意要办济世医师的,心中恍然,看来他还真可能是个名付其实的医道圣手了。
城门处更是人头涌涌,不少是来自各个种族的商人与行旅,海福带着他们登上停在城边的一辆豪华房车之上,车边的健仆立即掀开帘子,将他们让了进去。
在这群雄割据,你争我夺的兽落部落之中,能安然拥有这种豪华大车的人,都是颇不简单。
叶凡和拓跋雪装作好奇的朝四周瞧去,只见四处都是紧衣武卫,这些人守着各方,神情木然。
海福首先登上巨型房车,叫道:“师医到了!”
拓跋雪朝叶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若治不好小公子的病,便会令那小夫人失望了,令人失望了,那外面那些武卫可能就会不友善的对他们出手了,但事已至此,只好跨步登车。
车门“咿?”一声打了开来,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庞。
看到这张秀脸,海富道:“小凤,告诉少夫人,医师来了!”
小凤把门拉开,喜道:“医师请进,少夫人等得心焦了。”
海富向小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道:“我和海总管在外边等候吧!里面空间太小了,莫医师请进!”
叶凡与拓跋雪点了点头,钻进了车中,这间房车颇为宽敞,布置得古色古香,透出书香与富贵兼备的气派,入门处摆了一方桌几,不远处放着一张小床,垂下罗帐。
一位本坐在床沿的华服女子起立相迎,叶凡和拓跋雪定睛一看,均是跟前一亮。
只见此女年约双十,长得清秀可人,娇小玲珑,虽及不上玉灵珑那种近乎奇迹的诡艳,比不上青岚夜孤傲的清丽,但却另有一股媚在骨子里且楚楚可怜的迷人风姿,令人心动。
这时,海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异常敬重道:“少夫人!医师请来了,来人一为莫医师,另一位是莫医师的徒儿。”
少夫人秀眸亮了起来,透出期待的神色,躬身道:“麻烦两位先生,小儿……唉……”她的声线温婉清柔,与她的风姿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此时语带凄酸,欲语还休,谁能不为之心生怜意。
叶凡却联想到当年自己受家族迫害,流落在外,亦常露出像少夫人般无奈的神态,总似在默默控诉着生命的不公平和委屈,心中一软道:“请问小公子如何发病的?”
少夫人一对秀眸隐泛泪光,垂下螓首道:“今早起来,小珠侍候风儿时,风儿就是这样子呢!”言罢,已是泪下如雨,泣不成声,激动得有点过了份。
叶凡暗里推了拓跋雪一把,后者只好收拾情怀,硬着头皮移到床旁。
一位三、四岁许的稚童,正闭目而卧,俊秀的脸庞苍白得吓人,呼吸短而促,令人看得好生怜爱。
拓跋雪坐到床沿,将手伸到绵被内,找到他的小手。
剎那之间他的天力已游遍了他的奇经八脉,一种难以形容的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的直觉涌上心头,心中剧震道:“小公子让人生生抽去了命核!”
包括叶凡在内,床旁的三个人同时一震。
“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要抽去我儿的命核!”少夫人脸上血色褪尽,差点昏倒地上,吓得叶凡扶又不是,不扶则更不是,只得焦急地道:“夫人要安心!”
少夫人终立足不稳,纤手按到拓跋雪肩膀上,这才勉强站稳,饮泣着道:“怎会是这样呢?莫医师能治好他吗?”
叶凡忙作安慰,冲口而出道:“少夫人放心,家叔乃行走洪山之中,尝尽百草的妙手神医,就算不能还原小公子的命核,也必可保得他性命,现在请少夫人出去休息一下,待我们想想办法……”
“这……”少夫人看了看叶凡,突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幸好很快回复过来,热泪却是夺眶如出,凄然道:“那就麻烦莫医师了,你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儿!”言罢,才踉当退了出去。
这时,拓跋雪悄然后踏一步,来到叶凡的一侧,眉头深锁道:“你有多少成把握?这小家伙命核让人抽去,已是生机尽断,现在的他是五脏尽毁,气弱神无,要不是靠着他们自家的灵药续了他一口气,恐怕已气绝而亡多时了。”
叶凡微微皱了下眉,手往下移,掌贴小公子的右脚心,闭上眼睛,以梦呓般的语调道:“你说是谁有这种手段,竟然能从人体内,将命核生生抽去,这样的事情,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拓跋雪双目猛睁,神光一闪即逝,幸好此时少夫人已出去,否则早露出马脚,沉声道:“定是魔灵界的那些家伙,因为在武魂世界上,我也从没听说过有谁能有抽取他人的命核!
魔灵界还没有入侵,就已干出了这种天恼人怒的事情,若是让他们真占领了天命世界,那还了得。”说到这里,又问道:“你若没有把握治好这小家伙,我们就此离去吧!”
叶凡暗忖:“命核被抽,光凭医术,确实已是无力回天!”想了一会,叶凡突然微微咬牙,从手蜀中取出一小块母指大小的紫金色果肉,移到床头坐下,左掌紧贴在小公子头盖上,将果肉中完全能量化,注入了小公子的体内。
现在有这种情况,除了叶凡手中能起死回生的生死果,已没有一种东西能保住这小公子的命,先不说这生死果的珍贵程度,就说叶凡为了它,让整个暴风海域的势力追杀,就可知道,这生死果是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如今叶凡能取出来,救这小公子的命,当然也是明白这是他们能治愈小公子的唯一方法,拓跋雪首先感到叶凡手中果肉的不凡水处,疑惑地道:“这是什么灵果,怎么有着如此浓厚的生命能量吗?”想了一会,拓跋雪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失声道:“天啦,这应该不会是……”
叶凡连忙使眼色,止住了他的话,轻声道:“不错,就是你心中想的那种东西,不过,此事可不能声张,不然魔灵界的那些家伙,又多了一个追杀你我的理由!”
拓跋雪失态之下,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眼中还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叶凡把生命之能贯顶而下,将之汇合在小公子的丹田气海处,形成一颗小小的生命之核,源源不断的释放着生气,确定无碍后,才把心神收了回来。
第七百九十五章 鼠族
这时少夫人才从外面进来,叶凡将自己手收回来,淡淡道:“小公子的生机已是恢复,虽然以后都不能修炼了,但活个几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是传自先祖的治疗**,秘而不传,还望夫人不要将今日这事说出去.”
只听到小公子已能活命,少夫人已是满脸喜色,正欲开口寻问。
拓跋雪为了分她心神,使她不再对他们的来历深究,接口道:“小公子今天可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少夫人站直娇躯,挪开按在小公子身上的纤手,朝拓跋雪瞧去,欲语还休,没有把心中想到的话说出来。
叶凡何等精明,示意拓跋雪不再追问。
这时,小公子顿时浑身剧震,竟“啊”的一声坐了起来,睁开漂亮的大眼睛。
叶凡与拓跋雪两人也想不到生死果的神效灵验至此,愕然以对。
少夫人喜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把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宝贝儿子搂个结实,流露出感人之极的母子真情。
两人长身而起,出了房车,扯着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海富满到了外面,叶凡道:“究竟是谁下此毒手,需否我们再出手帮忙?”
海富似有难言之隐,犹豫半晌后,才道:“可能是给不知什么毒蚊毒虫叮了一口吧,两位大恩大德,我海富和少夫人永志不忘……”
少夫人这时搂着小公子来到两人身前,着小公子叩谢大恩,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公子从地上爬起来后,露出焦急的神色,半躺在乃母怀内,指着叶凡与拓跋雪道:“娘!那位英俊的大哥哥呢,怎么不见了,刚才那位大哥用什么东西,在风儿身上一晃,风儿就晕了过去,好玩极了。”
“英俊的大哥哥?”众人的目光同时射在风儿身上。
风儿让这么多人盯着,小脸倏地转白,微微有些不安了起来。
拓跋雪和叶凡心知不妥,那英俊的大哥哥,可能就是独孤云无疑,只是那家伙为什么要抽去这小孩子的灵根,而且看来,还是这伙人自动招惹了独孤云,以致引狼入室,却是有苦难言。
叶凡向拓跋雪道:“叔叔!我们还要入城探亲呢!”
拓跋雪早忘了自己的身份,骤然听到他唤自己作叔叔,差点笑了出来,强忍着点头道:“莫地说得对,我们要走了!各位后会有期了!”
另一边的海福急道:“我们尚未给两位酬金啊!”
叶凡伸手拍拍他肩头,嘻嘻笑道:“幸好得海管家提醒,不瞒你说!我们一向只知行侠仗义,时常忘了讨取酬金讼费,哈!管家真是明白人!”
海富醒悟过来,道:“两位请稍待片刻。”随即取出一袋紫晶币,全数递给了叶凡。
拓跋雪瞧着叶凡接过紫星元珠的那种模样,心中泛起好笑的神意,这种酬金在他人眼里,可能已是极其厚重了,可若是让他们知道叶凡为了救那小公子,用掉了一小块生死果,只怕就是这些人倾家荡产,也酬谢不了。
少夫人盈盈步至两人身前,福身道:“两位先生既身有要事,碧素知难以挽留,异日若有机会到羽翼族去,务请到蓝羽王府,碧落羽必竭诚款待。”
拓跋雪、叶凡与她清澈的眼睛相触,心中掠过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非是什么男女之情,因为少夫人的眼神纯净无瑕,但却透出深切的孺慕与感激。
压下心中奇异的波荡后,叶凡淡淡道:“少夫人真客气,假设我们到羽翼族去,必会到贵府拜候少夫人。”
少夫人与他们眼神接触,亦是芳心一颤,立时骇得她低垂螓首,把手中重甸甸的钱袋奉上道:“些微薄酬,实不足表示碧素对先生的感激,这里有支蓝灵羽翼,请先生收下吧!”
听到“蓝灵羽翼”几个字,以拓跋雪的冷淡,也立时两眼放光,撞了叶凡一把。
叶凡心中暗骂:“他奶奶的,莫不成这鬼东西还能比得上自己的生死果不成!竟然让你这么大喜于形!”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少夫人的纤手时,以他的涵养,亦不由心中一荡。
少夫人被他的指尖碰到,立感一股火热传遍娇躯,这是从没有想象过的感觉,全身一颤,差点叫了起来。
叶凡心中直叫乖乖,了不得,随意碰了下,竟然生出这种感觉,猛扯拓跋雪,两人一声多谢,不敢再停留,腾身而起,先落在城墙之上,再往城内掠去,没进城内人流之中。
少夫人芳心涌起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觉,像他们般的奇人异士,她还是首次遇上。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容貌都不讨好,但在少夫人眼中,却是救回她爱儿的大恩人,且和他们相处时间愈多,愈感受到他们善良率真的性格、英雄侠义又深藏不露的风仪。
这两人比起先前她所见的那个神雅般的人物,好像更是多了份了神仪与爽直,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相信,先前见到的那个人,会对她的儿子下手,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说出之前她儿是与谁在一起。
可当她看到叶凡与拓跋雪出现时,这才突然发现,那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也像他们这么神雅不凡,但总觉得比起叶凡与拓跋雪来,还是少了份清气。
想到这里,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其实她是很少会为男子心动的,可二日不到,竟然先后遇到三个令她心动的男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老人”,这让她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何时才可再见到他们呢?他们是否真的会去羽翼族?
但这些心声,叶凡和拓跋是听不到了。
他们两踏足街道实地,只见四周全是巡视的武卫,显示钱钱豹正关正密切监视城外的动静,可这样一来,却弄得整座天兽城都人心慌慌。
两人来到城主府,潜了进去。
可当两人过门绕往宅后时,心中暗叫不妙。
凭近乎通灵的听觉,他们两人把握到城主府外驰内张的形势。
城主府附近的几座房舍,均布有暗哨,监视城主府的动静,反是城主府本身死气沉沉,像宅内的人早迁往他处。
叶凡与拓跋雪不禁大惑不解,因为眼前的布局分明是个陷阱,还似是针对他们而设的。
照道理钱线豹就算要算计他们,也不应该在未让他们进门之前,就摆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明摆着要打草惊蛇吗。
这是突然城主北角一片小树林传来喊杀声,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放开脚程,全速奔去。
直到此刻,他们仍摸不清楚这城主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片晌后,他们绕过几座假山,喊杀声更接近了。
两人提气增速,不一会穿林而出,来到一建筑物之顶,放眼望去,雷、冰、气、光立时映入眼帘,似是十多簇人正交手拚斗。
再定睛一看,登时看呆了眼睛,原来这十多簇加起来达数百的人物,只在围攻一个人,此人正是钱线豹那厮。
叶凡拉着拓跋雪退回屋内,往外瞧过去,吁出一口凉气道:“看来不用我们动手,钱线豹这家伙今趟死定了,为何却不见他的手下,只留他一人在这里独拼呢?”
拓跋雪也给弄胡涂了,更不明白眼前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想了一会,猛然招头,同声道:“不好,鸟尽弓藏!”
叶凡摸了把冷汗道:“乖乖,这下可真是不妙了,天兽城肯定已完全陷入了魔灵界的掌控之中,钱线豹已对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才要杀他灭口。”
拓跋雪点了点头道:“看来布置在外面的那人,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而是用来防止钱线豹的!”
说到这里,两人心中同时一禀,看来魔灵界已正式开始入侵武魂世界了,他们已不能为了一已私欲,再在这里逗留了,应该迅速离开这里,返回鼠族,然后再通过鼠族,将消息散发到武魂世界的各个大小势力。
拓跋雪抬头看着叶凡道:“我们现在就动身吧,钱线豹反正已必死无疑,也不用我们动手了!”
叶凡点了点头,两人同时悄悄出了天兽城。
两人悄悄出了天兽城,一心赶路,不在理会路上事非。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两于到达了驻着重兵的鼠族卫星城堡。
两人本想偷入鼠族,可是一看上空布下的禁空幕与边防严密的情况,唯有乖乖的走到关防处,向守卫鼠兵报出拓跋雪王子的大名。
守兵立时肃然起敬,找了个城卫官来见他们。
那年轻军官显然不认识拓跋雪,打量了他们几眼后问道:“你们谁是拓跋雪王子?”
拓跋雪眉头微皱,淡淡道:“我就是。”
那军官和四周的十多名守城鼠兵一起动容。
军官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冒充我族王子,他早在几日前就返回了鼠族,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言罢,手一挥,他身后的鼠兵涌了上来。
这次不只叶凡愕然,连拓跋雪自己亦为之愕然,想不到在这鼠族之内,竟然还有人敢冒充自己。
任由扑上来的鼠兵擒着亦不反抗,笑道:“那拓跋雪王子在那,能否让他出来一见?”
听到这话,这名军官脸色一沉,怒喝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拓跋雪王子是说见就能见的么!”
拓跋雪毫不动气,将头伸到那军官面前淡淡说了句话,报出了一个名字,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令,那名军官一看,吓了一跳,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竟然真是拓跋雪王子。
先是毫不犹隅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态度大改,低头哈腰,虚寒问温,同时使人飞报在鼠王府,更亲自护送他们。
这军官叫黑宁卫,尾随与他们后面,恭敬道:“王子是鼠族最受尊敬的人之一,小人刚才冒犯了王子,王子要杀要剐,小人绝不皱下眉头。”
叶凡很想问竟然拓跋雪是鼠族最受尊敬的人,为何在鼠族之内,竟然还有人不认识他,但怕对方尴尬,终忍住不问。
拓跋雪淡笑回头,看了黑宁卫一眼后,才道:“不知者不罪,杀剐就不用了,只要下次不要再将我阻在城门口就成了!”
黑宁卫连忙跪在地上,连说不会,不敢了!
谈笑间,鼠王府在望。
和精灵王府相比,这鼠王府至少大了三、四倍,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看上去,还真是一座城中之城,府门外还驻了两营鼠兵,旌旗似海,颇具慑人之势。
府楼之台,满布哨兵,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尚未进府,一群鼠族骑士拥了出来,带头的是拓跋雪的兄弟拓跋方,两人见面时自是一番惊喜,拓跋方和一众武士拥着叶凡与拓跋雪兴高采烈进入府里。
这时拓跋雪忍不住向拓跋方问道:“娘亲还好吗?”
拓跋方脸色一沉,歉然道:“大哥,对不起!娘于病中等了你三个月后,终是不能与你再见一面,而去世了。”接着强笑道:“不过大哥放心,小弟已用冰魄珠保存了娘的身体,可以她千年不坏。”
拓跋雪像给人照胸囗打了一拳般,脸色煞白,好一会才道:“带我去见娘亲!”
拓跋方叹道:“对不起,老头子说了,你一回来,就让我领着你去见他,至于娘的事,大哥你看是不是……”
拓跋雪大怒道:“不要说了,立即带我去。”
可这时,突然从前面传来齐齐的脚步声,显是有不少人朝这边围了过来。
叶凡心中一诧,抬头望去,只见一黑面猛将,来到拓跋雪前面,恭敬道:“真想不到大王子这快就回来了,鼠王打从王子出使四大圣族,就心存担忧,还想出兵往援,却因途中劫匪犯境,才被迫打消此意。”
拓跋雪、叶凡听得脸脸相觑,什么劫匪,明明就是魔灵界的人,只是这家伙为何会有此言。
拓跋雪皱眉道:“钱将军难道不知我去四大圣族是做什么吗?魔灵界的事,你听说过没有?”
钱将军色变道:“竟真有此事,末将从没听鼠王提过。”
叶凡和拓跋雪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肚明定是有人从中弄鬼。
拓跋雪淡淡道:“鼠王呢?”
第七百九十六章 鼠族之变
钱将军道:“末将已遣人知会大王,该快来了.”
叶凡插入道:“我们立即去拜会大王,请钱兄派人领路。”
钱将军有点不好意思地抱拳道:“还未请教兄弟大名。”
拓跋雪压低声音道:“他是叶凡,是我的好兄弟。”
钱将军脸色骤变,往后疾退两步,拔出佩剑大喝道:“原来是这人,鼠王有令,立杀无赦!”
拓跋雪、拓跋方、叶凡等无不愕然以对。
钱将军身旁十多名亲随将领中,有一半人唤出兵器,另一半人则犹豫未决。
拓跋方亦“铮”的一声拔剑在手,怒叱道:“今天是大哥回来的大喜之日,谁敢动手,我就宰了谁!”
黑宁卫、拓跋方左右把叶凡护着,而他们身后的那些守城鼠兵亦纷纷取出兵器,结阵把拓跋雪护在中心处。
而此时守在府门外的那些守府兵士均被这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震耳长笑,出自叶凡之口,登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扯到他身上去。
叶凡一手捧腹,一手搭在拓跋雪的宽肩上,大声笑道:“小拓啊!真是笑死我呢!鼠王不知是否另有一个绰号叫胡涂虫,竟给魔灵界的人弄了手脚,还不自知,现在竟然还要视友为敌,硬要杀死我这个大好人,你说是否好笑呢?”
钱将军本已难看的脸色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双目厉芒闪动,暴喝道:“竟敢诬捏鼠王……我……”
拓跋雪长剑指向他的胸膛,截断他的话怒叱道:“闭嘴!现今鼠王不在,我最大,马上给本王子让开,否则别怪本王子不念旧情,拿你喂剑。”
叶凡移到拓跋雪的后背,探头出去笑道:“老实说,鼠王那个胡涂虫现在是不是正在会见什么人!”
钱将军无言以对时,他身后的人中走出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将,肃容道:“这位小兄弟口口声声说鼠王是胡涂虫,实是大不敬,若不给个理由,只怕今天就是大王子保你,也难活得性命呢!”
叶凡从容道:“只要让我们进去与鼠王说上几句话,自可真相大白,钱将军不是连这亦办不到吧!”
拓跋方冷笑道:“若妄动干戈,徒令亲者痛仇者快,钱将军好该三思这是否智者所为,再说这位小兄弟是大哥请来的人,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钱将军左右人等,大多点头表示赞同。
钱将军也只得颓然垂下长剑,叹道:“既有两位王子为他出头,小将亦难以作主,惟有待鼠王定夺好了。”
他正要使人再催鼠王时,拓跋雪不悦道:“钱将军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且用你的脑袋仔细想想,鼠王现在摆明是让魔灵界的妖人缠住了,事破在即,仍不懂当机立断,立即给我滚到一旁,我要亲手把那魔灵界的妖人宰掉。”
叶凡振臂大叫道:“魔灵界即将入侵武魂世界,而兽族则是首当其冲,若真让兽族落到风雨飘摇的境况,鼠族存亡,也只是决于魔灵界一念之闲了。”
那老将断然跨前一步,躬身道:“各位请随老夫走吧!”
钱将军大怒道:“冯老你……你作反了……”
钱将军尚未有机会把话说完,剑光一闪,一泼热血撒出,拓跋雪已腰斩了他的说话。
拓跋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率先往前方走去,众人慌忙随去。
二十多人在冯老领路下,沿着府道朝中心院子行去,路上一片萧条,间有仆人,亦是匆匆而过,叶凡快行几步,与冯老并排而行,赞道:“冯老确是了得,能当机立断,否则大家自己人先来一场火并,多么不值哩!”
冯老毫无得色,神情凝重的道:“自老夫见到那个女人,便感到她是条祸根,突然出现那么美的女人,又诬指大王子和小兄弟对鼠王意图不轨,事情更是可疑,只恨忠言逆耳,没有人肯听老夫的话。”
“女人?”叶凡与拓跋雪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已隐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若真是玉灵珑找上了鼠王,以玉灵珑那种美得让人心滞的玉容,只怕就是让鼠王将他老祖宗卖了,他也会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叶凡一声堕后少许,把心中想法告诉了拓跋雪。
另一边的拓跋方道:“大哥,你们打算怎样对付魔灵界的那个妖女,若她来个一概不认,有鼠王为她撑腰,我们能拿她怎样呢?”
叶凡微微一笑道:“文的不成便来武的,难道她肯任我们把她干掉吗?只要她一出手,便可试出她的来历!”
拓跋雪想起了独孤云抽取生人灵根一事,愤然道:“魔灵界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今趟若能把这妖女消灭,对天下有利无害,所以下手绝不须容情。”
一干手下轰然应诺。
此时冯老一马当先冲入院中大门,把门者认得是他,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浩浩荡荡的朝院中冲去。
十多名卫士从府门迎出,守在台阶顶上,带头的年青将领暴喝道:“未得鼠王之命,强闯花院者死,你们还不退下。”
冯老反喝道:“大王子千辛万苦才赶回鼠族,鼠王在情在理亦该立即亲自欢迎,现在不但屡催不应,还闭门拒纳,这是鼠王的主意,还是你马老鼠自作主张呢?”
马老鼠大怒道:“冯黑你莫要恃老卖老,鼠王既把护卫花院之责交给我马老鼠,我便要执行鼠王的严命,你们若要求见鼠王,就好好的给我留在这里,再由我报告鼠王,看他如何决定,否则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冯老后面的叶凡忍不住问身旁的另一人随口问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这人不屑道:“他算什么东西,若非靠着裙带关系,何时能轮到他坐上院领的位置。”
两人说话时,拓跋雪排众而出,怒叱道:“即使方鼠王见到我拓跋雪,亦要恭恭敬敬,那里轮到你这狗奴才狂妄说话,滚开!”敢情拓跋雪名为王子,实为另一鼠族部落之长。
要不是他淡泊名利,这鼠王之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等现在的鼠王坐上的,所以拓跋雪这一番话,也是有根有据。
受到拓跋雪气势所骇,马老鼠心中一怯,但见自己背后再拥出十多名手下,顿时胆气大壮。
反而把守外门的卫士却远远站着,一副袖手旁观的神态。
可知这任鼠王沉迷玉灵珑一事,早令不少人生出反感。
何况鼠族境内无人不知拓跋雪的威名与身份,这时目睹马老鼠面对拓跋雪,竟然也摆出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神态,心中不生出恶感才是怪事。
马老鼠横刀而立,大喝道:“我马群奉鼠王之命把守院门,谁敢叫我滚开?”
拓跋雪负手淡然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押到鼠王跟前再作处置。”
马老鼠未有机会说话,叶凡闪电掠出,两对手掌幻出千变万化的掌影,把马老鼠罩于其中。
狂风骤起,马老鼠就像站在暴风平静的风眼里,半点都感受不到风暴的威力,而他的手下却给惊人的掌劲扫得东歪西倒,跄踉跌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为之动容,那想得到横看竖看都像个公子哥的叶凡,竟然这么变态,只怕比起他们心止中的拓跋雪亦是不遑多让。
黑宁卫和冯老交换了个眼色,暗呼侥幸,倘若今日和叶凡闹翻了,纵能擒下他,怕亦要付出若干代价,但此时摆明了叶凡是已方之人,自然是精神大振,因为更有收拾魔灵界妖人的把握。
“砰!砰!”
马老鼠左右劈出的两刀,连他自己都不知劈在什么地方去时,身上早中了两掌,倒在地上。
拓跋雪、拓跋方等鼠族诸将却是看得心中难过,皆因马老鼠丢足了他们的面子。
此时众人再不理马老鼠,扑入卫士阵中,有似虎入羊群般打得众卫士前仰后翻。
在叶凡和拓跋方左右伴护下,拓跋雪傲然负手,悠闲地跨进院门。
宽敞的主院空无一人。
冯老叫道:“随我来!”领头穿过后门,踏上通往后院的回廊。
迎面而来的两名婢女见他们来势汹汹,吓得花容失色,瑟缩一旁,只懂抖颤。
冯老指住其中一婢问道:“鼠王在那里?”
婢子俏脸剎白,软倒地上,颤声道:"在……在怡情园里。"
叶凡问道:“是不是还有个女人?”
婢子答道:“是的!”
众人精神大振,空群而去。
经过了数重屋宇,放倒了十多名府卫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幽美的大花园中。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后传来,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令人魂销意软,众人的杀气亦不由得减了数分。
叶凡凑到拓跋雪耳旁道:“待会叫你弟缠着鼠王,由我和你对付那妖女,其他人则守在四方,防止她逃走。”
拓跋雪点了点头。
说话时,众人掠过竹林间的小径,跟前豁然开朗,又是另一个幽深雅静的大花园。
园内不见婢仆府卫,惟只园心的一座小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自是鼠王,只见他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地中,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女的背对他们,双手抚筝,只是那无限优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纵使她化了灰烬,叶凡和拓跋雪都认得她是玉灵珑。
她的筝音比之青岚夜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后者总有一种似近实远,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玉灵珑却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心头像给千斤重石压着,令人要仰天长叫,才能渲泄一二。
“铮!”
叶凡唤出了他的葫中剑,破空的鸣响,把鼠王惊醒过来。
鼠王双目猛睁时,除叶凡、拓跋雪、拓跋方、冯老和黑宁卫五人外,其它人已鱼网般撒开,把小亭团团围着。
“铮,铮,铮!”
古筝传出几响充满杀伐味道的强音后,倏然收止。
鼠王“霍”地立起,环视众人,脸现怒容。
拓跋方冷笑道:“大哥在外拋头颅,洒热血,为鼠王探听魔灵界的消息,鼠王却在这里安享温柔,乐而忘返,不觉心中有愧吗?”
众人眼中无不露出鄙夷之色。
鼠王老脸一红,不悦道:“魔灵界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等来教训我。”玉灵珑静如止水的安坐亭内,似对众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令人莫测高深。
叶凡哈哈一笑道:“该说鼠王怎么还会有脸见我们才对,想你只凭魔灵界玉妖女的片面之词,便要置我于死地,更不管南荒大陆即将来临的风雨,只知和魔灵界的妖女调筝作乐,这种胡涂的混帐事,还敢说不劳别人教训?”
鼠王厉声道:“灵珑性情温婉,又无修为在身,怎会是魔灵界的妖女。”下到这里,瞪着叶凡与拓跋雪道:“你们这两个两个干了对不起她的事,仍要含血喷人。”
冯老沉声道:“若玉灵珑小姐乃平常女子,怎能于这剑拔刀扬的时刻,仍镇定得像个没事人似的,鼠王精明一世,何会胡涂至此?”
鼠王双目闪过杀机,铁青着脸道:“冯老你是否要造反哩?别忘了,这鼠族还是由本王说了算!”
黑宁卫道:“我们只是不想陪你一起死了也落得做只胡涂鬼而已!”
拓跋方叱道:“鼠王你若仍沉迷不返,休怪我两兄弟不念旧情,另立新王。”
叶凡淡淡道:“鼠王何不问灵珑小姐一声,看她如何答你。”
鼠王呆了一呆,瞧往玉灵珑,眼神立变得无比温柔,轻轻道:“他们是冤枉你的,对吗?”
众人都看得心中暗叹。
玉灵珑轻摇臻首,柔声道:“不!他们并没有冤枉我,鼠王确是条胡涂虫!”
鼠王雄躯剧震,像是不能相信所听到她吐出来的说话而致呆若木鸡时,异变已起。
“铮!”
古筝上的弦线突然崩断,然后像无数条毒蛇般弹起,闪电间贯进了鼠王胸膛去,再由背后钻了出来。
鼠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叫,往后疾退,“砰”的一声撞在亭栏处,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脸上血色尽退,鲜血随弦线射出,点点滴滴地洒在亭栏与地上,可怖之极。
众人均看得头皮发麻,如此厉害得令人防不胜防的魔功,还是初次得见,一时间竟没有人敢扑上去跟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