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往东
随着赤龙在龙宫中的舞动,堰塞湖上出现一个个浪涛,之前拍打山石是为了制造山体滑坡形成堰塞湖,如今再次惊涛拍岸,却是为了冲开临时的阻塞,迈入新的征程。
轰轰声不断,随着一个个浪涛的冲击,东方终于打开了足够的缺口,湖水倾泻而出,南康河的上游水和澜沧江的干流水从西方不断补入堰塞湖,江河汇聚,向着东方的缺口汹涌而去。
堰塞湖边,当地的老挝基层官员第一时间拨打了电话,汇报最新情况。还有更快的,那是中美等大国的卫星监察。无论大国小国,都为这场洪灾的突兀和快速而震惊。
像堰塞湖什么的,正常来说从形成到决口往往要多rì,哪有像今天这样,一天之内就有两个巨型堰塞湖完成了形成、蓄洪、泄洪等全部环节。若非实在不可置信,都有人要怀疑是不是有预谋有步骤的行动了?
湄公河委员会,接到消息的刹那,越南代表颓丧着软倒在椅子上,嘴里梦呓一般叫着:“完了,都完了,这是澜沧江改道,是夺元江入海,天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恐怖的事情?”
泰国、柬埔寨的代表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大洪水不往南边来是一件好事。
老挝代表叹息一声,虽然琅勃拉邦到孟夸那一段被洪水摧残的很厉害,但洪水不往南,他还是略有些庆幸的,毕竟往南要经过首都万象,那才是老挝最重要的地方,绝对不容许被洪水淹没。
越南代表望着其他三国代表的神sè,失心疯一般笑道:“你们以为可以轻松了吗?啊哈哈哈。你们以为洪水结束就能一切如常了吗?你们就不动动脑子想想吗,中国有个很明显的例子。他们的黄河自古以来多次侵夺淮河河道,黄河夺淮入海,哈哈,这是澜沧江夺元江入海啊!”
柬埔寨代表抗议道:“什么澜沧江,是湄公河!”
澜沧江,这是中国的叫法;SongTienGiang,这是越南人的叫法,其实很多江河,在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叫法,但在国际上往往有一个公认的叫法。当然。“公认”往往是很不公的,现在是西方世界掌握话语权,他们说“公”就是“公”,无视13亿人对澜沧江的叫法。
而西方人选用的是柬埔寨人的叫法Mekong,意为母亲河。中译湄公河。对柬埔寨代表来说,把这条大江叫做湄公河,这是必须的,是原则xìng问题。
越南代表嗤笑一声:“湄公河?以后就没湄公河了,以后这条河到底叫什么河还未定,但至少和你们柬埔寨没关系了。”
柬埔寨代表怒道:“怎么会没关系?难道你们越南人想侵略我们?一直打到湄公河西岸来?哼,我们柬埔寨可不是好欺负的!”
越南代表摇头大笑,似笑似哭,拿过纸笔。在上面画了一条河流,拍案道:“这条河一旦夺元江入海,就再也不向南走了。老挝和泰国将失去界河,你们柬埔寨将失去母亲河,我们越南……湄公河三角洲、红河三角洲,这是噩梦啊!天亡我大越南吗?”
三国代表惊呆了。不止三国,便是两个对话国中的中国代表也惊呆了,湄公河改道?如果真的这样,那对整个东南亚将产生直接而又深远的影响,中国对东南亚的很多政策都要重新制定了,不过想着想着,中国代表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真要是毁掉越南两个三角洲,那越南对中国就再无威胁了。
至于另一个对话国缅甸代表,他耸了耸肩,继续打瞌睡,澜沧江是在老挝境内改道的,影响的是老、泰、柬、越,不干俺们缅甸事。
柬埔寨代表失魂落魄的想了一会儿,猛地蹦跳起来,蹭蹭蹭逼近老挝代表,拎起老挝代表的领子,吼道:“快,让你们的军队去粉碎琅勃拉邦那个堰塞湖的南部缺口,让湄公河的河水往原本河道正常流淌。”
老挝代表挣脱开来,这样主动决口他是绝对不愿意的,一旦如此做,很可能导致原本向东宣泄的大洪水向南,对琅勃拉邦南部地区会造成毁灭xìng的打击,俺们上寮地区北部已经被洪水糟蹋了,你竟然还想毁灭上寮地区南部,甚至要威胁中寮地区,威胁首都万象,万万不可!
柬埔寨代表急了,骂道:“如果湄公河真的一去不复返,那你们很多地区就会缺水,甚至你们的首都万象也会缺水。”
老挝代表缓缓摇了摇头,虽然对方说的没错,一旦如此,上寮、中寮、下寮三个地区将只有上寮北部才有足够的水源,其他地区都会产生严重的危机,但至少不能现在就决口放水,要仔细研究、谨慎讨论,确保万无一失。
再说了,至少万象是不会缺水的。即便湄公河改道了,但老挝境内的众多支流还在,比如南俄河,这是一条大支流,水量丰富,是在万象那边汇入湄公河干流的。
老挝代表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真要是没干流了,那这些支流就是老挝的生命之水,绝对不能让它们白白流失到干涸的湄公河干流河道中去,要多修建大坝、水库、湖泊,把老挝人民的水留给老挝人民,至于下游的泰国、柬埔寨、越南,管他们去死。
眼看老挝方面坚决不答应,危机感最为严重的越南终于动手了,六架战机组成编队,迅速升空,不过片刻就抵达了老挝领空。至于老挝空军和老挝防空力量?对越南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第一个洪峰已经冲入沱江支流,正在向我国边境城市孟门逼近……”
“抵达第二个堰塞湖上空,请求确认命令……”
“命令收到……”
“攻击!”
十二枚空地导弹呼啸着扑向堰塞湖南端,虽然从破坏堰塞湖的角度来说,直接用导弹攻击并非正确做法,甚至有一定可能起到反作用,但对越南来说,情况危急,没时间去拟定尽善尽美的方案了。
龙宫之中,敖汤抬头看天,视线直接穿过水晶宫之顶,穿过两百几十米的结界,穿过洪流,看到了天空中的战机编队,看到了导弹齐shè的轨迹。
敖汤不由轻笑起来,这些越南空军胆子倒大,今天他一直维持着暴雨,越南人的飞机又多是二手货sè,不怕失事吗?不过想想也对,对越南人来说,一旦让洪峰从沱江支流进入沱江干流,便是一场大灾难,若是继续往前进入元江干流,那就是一场巨大灾难,为此让飞行员们冒一些险算得了什么?
可惜,敖汤摇了摇头,如果是正常状况,受到十二枚导弹袭击,堰塞湖被炸开的可能xìng远远高于堵得更死的可能xìng,但既然他在水中,那就可以cāo控水流,推移石块,继续围堵。
轰轰轰……
敖汤之前通过山体滑坡形成的堰塞湖南端立刻被炸的山石飞溅,眼看着有了新的缺口,后续的水就要分流而出,堰塞湖中猛然卷起两道大浪,竟然将散落的石头推向一处!
越南飞行员差点没吐血,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莫非是因为出发前没有向胡伯伯祈祷?飞行员再次按在发shè键上,这次出来的战斗配置,每架飞机除了两枚空地导弹,还有两枚激光制导炸弹。
“投弹!”
十二枚炸弹落下,长机飞行员喃喃自语:“胡伯伯,你一定要保佑越南啊,不然的话,失去湄公河,那个以你名字命名的伟大城市也会完蛋的。”
轰隆声中,炸弹再次炸开塞口,但很快就出现了让越南飞行员瞠目结舌的事情,波浪冲出塞口,狠狠的擦过更南边的一个山口,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那个山口却发生了山体滑坡,再次形成了新的堵塞。
“有没有这么倒霉的?”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队长,指挥部通讯,洪峰通过孟门,当地还没有来得及疏散……”
“可恶,我们是党和人民的罪人啊!”
“队长,怎么办?”
“向指挥部汇报,请求出动其他编队,请求出动轰炸机编队。”
越南指挥部,首长摇了摇头,一连两次轰炸失败,似乎说明飞机轰炸是无效的,那继续派飞机又有什么意义?而且就在刚才,老挝那边已经打来了紧急电话进行抗议了。
或许,还是等这次洪水结束,再让老挝人去疏导琅勃拉邦那个堰塞湖,只要把湄公河的河水引导回原本的河道,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蜿蜒山谷,穿入越南,淹没孟门——要说越南、高丽等国自古以来深受中国影响,他们国内的很多地名都是直接剽窃中国地名的,比如这孟门,越南孟门不过一边境小城,中国孟门则是大禹治水的地方,这让敖汤淹没孟门时微微有些蛋疼。
过了孟门,敖汤继续往前,此时澜沧江本身已经顺畅自如了,再也没有最初的逆流感觉,甚至遥远的琅勃拉邦那边,敖汤也不觉得费力,新河道一旦稳固,他这个龙王就能加以更强的控制力,而不用担心干流水往旧河道去。
现在的阻碍在于前方,按说现在已经在沱江支流的顺流河道中了,但前方仍然不断传来压力,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是压力,是排斥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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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保卫和平
敖汤明悟,是元江在排斥他。**
敖汤又感应到南方几十公里处的另一条河流,那是马江,一条**的本地江河,如果撇开澜沧江、元江这些国际xìng江河不论,500公里的马江可以说是越南最大的江河了。可惜马江的流向有些偏差,否则敖汤真想把马江拐卖到元江去。
洪峰不断向前,斥力不断增大,轰的一声,龙宫钻出了沱江支流,钻进了沱江干流,当然,对敖汤来说,这不叫沱江,这叫李仙江。
这是元江最大的支流,当澜沧江钻入李仙江的那个刹那,敖汤“听到”了整条李仙江的沸腾,更“听到”了很远之处元江干流的“咆哮”。
“或许未必是幻觉?”
敖汤这样想着,他一直在收集龙王庙中的神力,以南宋为时间区分点,既然那些古老龙王庙的神像上拥有古代龙王残留的神力,那么江河湖海之中呢?
元江中说不定就有历代元江龙王的残留神力,以前之所以没发现,或许是因为沉淀的过于久远了。而且以前他固然在其他江河、在东海南海中遨游,但并不改变江河湖海的属xìng,就算其他龙王尚在,你一个外来龙王过境,其他龙王也不会来为难你。
但现在不同了,澜沧江正在侵夺元江,或许激起了久远年代沉淀下来的元江龙王残留气息的反抗!
那为什么之前选择澜沧江时没有反抗?或许是因为他的出身。
南城是澜沧江水系,东县的东湖是澜沧江的支流湖泊,再往红树村则有地下暗河连接,所以红树村本来就是属于澜沧江水系的。(.)红树村井龙王到东湖龙王到澜沧江龙王,那是顺理成章之事。
不过元江的反抗又能如何?敖汤不由哂笑。诚然,因为缺乏传承。他即便是大江龙王了,说不定也没有古时的小河龙王厉害,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现役的龙王,而元江那边不过是古代龙王残留的一点气息,岂能阻挡得住?
敖汤看着水系舆图,澜沧江从琅勃拉邦往南的那2000公里已经断断续续,而新的河道和李仙江连接上后,还没有纳入水系舆图的范畴。
“还不是我的水系吗?唔,以澜沧江龙王之名宣告。李仙江为我澜沧江支流!”
话音落下。舆图上水汽蒸腾,迅速连接出一条新的水路,往东尚在延伸,往西北却直接延伸到了中国境内。
李仙江及李仙江的支流如把边江、阿墨江、他郎河、泗南江、猛野江全部进入舆图,成为澜沧江的一部分!
过程中间。李仙江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力如同浮尘一般消散。
李仙江全长974公里,虽说是元江的支流,但论长短,元江干流也才1200多公里;论水量,李仙江注入元江的水量占元江的55%,也就是说,李仙江这条支流的力量比元江干流更大,超过了整个元江水系的一半!
当敖汤收纳李仙江的那一刻,整个龙宫忽然震颤。竟然开始了扩张。
季玟、沐青山以及新来的二十七个老挝人大惊失sè,像季玟,在龙宫中住了好几个月,其实已经察觉到龙宫在缓慢的扩张,但那种扩张是潜移默化的,并没有突兀的感觉。而这一次,龙宫土地仿佛在地震一般,颤巍巍的开始向外延伸。
当稳定下来的那一刻,原本十八亩的面积一下子达到了三十亩出头,龙池面积则从两百六七十亩增长到四百五十多亩!
敖汤感应到龙宫的变化,也微微有些发晕。
之前4880公里澜沧江也才那么点,怎么多了一条不到1000公里的李仙江,一下子增长了原本的三分之二左右?莫非一加一大于二?
面积增长当然是好事,否则一下子新增二十七个人,敖汤都要觉得不好安置了。但思维转过,他不由一惊,要是失去2000公里澜沧江,会不会让龙宫缩水一半?
会或是不会?取舍吗?敖汤摇了摇头,虽然现在是澜沧江龙王,但就像糜潞说的,他的目光应该放在南海龙王、大洋龙王上,暂时的扩大、缩小只是过眼烟云,等他成了南海龙王,那区区几亩几十亩又算得了什么?
收纳李仙江的瞬间,洪流顿时得到了李仙江的响应,洪峰一个比一个高,浪头一个比一个大,敲打城市、粉碎农村,过莱州,下文安,直逼和平。
越南人到底是曾经的世界第三强国,即便这个世界第三只是他们自己号称的,是不算数的,但相比老挝,在反应能力、危机应对、兵力调集等各方面要强得多,当洪流刚刚向东时,越南已经成立了应急指挥部;当洪流抵达孟门时,战机已经攻击了堰塞湖,虽然徒劳了;当洪流越过莱州时,越南人已经选择了最终的决战之地:和平!
莱州到和平两百几十公里路程,洪流的速度并不慢,但越南人已经通过紧急调度,在和平布下了防线,当地驻军、jǐng察、民兵、公务员、百姓汇聚起来,短时间内临时搭起了三道堤坝,在应急预案中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人形堤坝。
“和平过去,便是越池,绝不容许洪流冲入越池!”
越池是越南新兴城市,区区一座城市也就罢了,但一旦到了越池,就能和红河、泸江合流,那还了得?那就是湄公河和红河的彻底合流,一旦如此,再顺流而下70公里,便是他们的首都河内!
“堤在人在!堤亡人亡!”
“众志成城!誓保和平!”
“党国万岁!胡伯伯万岁!”
“一切洪水都是纸老虎!”
越南人们喊着一个又一个口号,和平确实必须挡住洪水,也确实是挡住洪水的最佳决战地,寄托希望的不是那三条临时堤坝,而是一条原本就有的大坝,十分坚固的大坝。
这里,正是越南的和平水电站。
这个93年竣工的水电站一度是整个越南最大的水电站,虽然现在科技rì新月异,更大的水电站不断建成,但和平水电站仍然以年发电84亿千瓦时在越南的电力系统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即便不考虑后面的越池和首都河内,光是和平水电站本身,就不容有失。
越南人凝望着和平水电站那条土石坝,最大坝高128米,抗地震烈度8度,大坝水库有效库容56亿立方米!
他们相信,不要说百年一遇,便是五百年一遇的洪水,也能挡给全世界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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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血肉大坝
洪水滔滔,敖汤在龙宫水系舆图上俯视着和平,这里是越南和平省省会和平市,当然,这个名称不是天下和平的和平,而是剽窃的中国地名。**
和平市的城区距离李仙江5公里,如今敖汤已经占据李仙江,水系舆图上自然能显示李仙江流域,这5公里也只是和李仙江干流的距离,周边的小河小溪包括地下水源已经完全把整个和平市包裹在内,也让整座城市显示在敖汤的舆图之中。
不过敖汤关注的不是和平城区,而是那座水电站,敖汤既然要让澜沧江改道越南,当然事先查找过资料,知道这是越南的和平水电站,根据一些资料的说法,水电站的大坝可以轻易挡住十年一遇的洪水,也可以挡住百年一遇的洪水,甚至在千年一遇的洪水面前也有战而胜之的可能。
敖汤嗤笑一声,千年一遇?哼,这完全是越南人的梦呓,因为所谓的n年一遇是根据江河原本的流量来计算的。
以和平水电站大坝为例,它防范的是黑水河(李仙江)的洪水,在设计概念中,十年一遇指的是洪水流量每秒14690立方米,百年一遇是每秒21600立方米,千年一遇是每秒37800立方米。
这些数据都是以李仙江历年来的流量统计的,在正常状况下,李仙江达到每秒37800立方米已经是千年难遇的概率了。
但每一条河流的n年一遇都是不同的,拿长江来说。根据长江历年的流量计算,十年一遇的洪水是每秒66600立方米,百年一遇是每秒83700立方米,千年一遇是每秒98800立方米。
所以,即便和平水电站大坝能挡住李仙江千年一遇的洪水,但如果换了长江十年一遇甚至五年一遇的洪水,也足以将其击垮!
而现在。敖汤裹胁而来的可不止是李仙江一条啊,现在的李仙江仅仅只是澜沧江的一条支流,真正的洪水主力是澜沧江!
越南人以李仙江的水量为依据。企图抵挡澜沧江加李仙江双重洪水,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只有李仙江一条。自然形成的洪水和龙王掀风作浪的洪水也是不同的,在龙王的cāo控下,洪灾将远胜自然流量。
敖汤在鄙视越南人的愚蠢,但实事求是的说,越南人毕竟也是人族的一份子,任何一个人类种族或者民族,至少拥有基本的智商,也肯定拥有聪明人,越南上层当然不会不清楚这次洪水汇聚了澜沧江、李仙江双江之力。
只是他们也没办法啊,这场洪水不是能不能挡住的问题。而是必须挡住!身后就是越池,再后就是首都,一旦挡不住,首都就完了,整个红河三角洲也要完蛋!
越南上层只能寄希望于“人力胜天”。一遍遍口号激发着人们的爱国心,激发着人们的潜能,越南上层寄希望的是人力,而不是大坝,真要是相信和平水电站大坝,他们就不会紧急修筑三条临时大坝了。
指挥部中。越南一号首长紧张的询问着国内最顶尖的专家们:“这三条临时大坝修筑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根本算不得稳固,连豆腐渣都不如,真的有用吗?”
为首的专家道:“首长,临时大坝肯定是一冲即垮,我们只是希望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否则和平大坝的负荷……”
专家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他们只能无奈的等待,这场洪灾确实太突兀了,谁能想到澜沧江冲到这边来?
相比清楚危机并忧心忡忡的上层们,下层的越南军民仍然满怀信心,一个个嘹亮的口号,一首首激昂的歌曲,充分展现着他们的jīng神面貌。
但在领导注意不到的角落中,仍然难免有些杂音。
“你说我们真能挡住?”
“废话,和平大坝足以挡住千年一遇的洪水。”
“可那是指黑水河,而现在来的是湄公河,是湄公河和黑水河的合流!”
下层军民中并不缺乏聪明人,甚至还有知晓水利的人,这话一说,顿时在这个小角落里引发了惊慌,怎么办?万一挡不住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溜走?这几个越南人悄悄瞄着左右,在这样的紧急时刻溜走会被当逃兵给毙了?
长官似乎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口号声变弱了,立刻跑步过来查看,那几个越南人顿时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堤在人在……党国必胜……”
长官掏了掏耳朵,领着喊了几遍口号,放心的去巡察别处了。
洪峰即将抵达,在此之前,暴雨已经先至。
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粒噼里啪啦的抽打着越南人的脸面,这场洪灾毕竟过于突兀了,即便越南人行动迅速,调集的也只是和平周边的力量,人力倒是不缺,但物力没能跟上保障,比如说雨衣,即便已经最大限度的调集,但仍然只能满足一小部分,更多的军民不得不遭受暴雨的浇灌,即便能挡住洪灾,事后也会有很多人生病。
“来了!”
不少人惊呼出声,他们看到了远处的那一条白线,正是洪峰在逼近。即便大雨倾盆,他们仍然能听到逐渐逼近的轰轰声,那是江河在咆哮。
轰!
洪水直接扑到第一条临时大坝上,啪的一声,临时大坝就没了踪影,而洪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迟滞,继续冲向第二条临时大坝。
啪,又没了。
亲临和平第一线的越南二号首长面sè如土,而在首都河内通过远程画面观看的一号首长脸sè一白,旁边的专家们紧张的计算着,从两条临时大坝垮掉的时间、距离以及画面中的洪水规模,可以轻易得出结论,让他们惊恐的结论。
为首的专家嘴巴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建议道:“首长,二号方案。”
一号首长抽了一口冷气,拿人命来填吗?
“首长,一旦和平大坝被冲垮,军民们一样会被洪水夺去生命的……”
一号首长嘴角抽了抽,专家说的没错,虽然过于冰冷了一些,但这是无奈之举啊,因为时间太短,紧急修筑的临时大坝没能给和平大坝起到缓冲作用,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人力大坝”了。
众志成城,血肉长城!
一号首长拿起电话:“我命令……”
二号首长放下电话,颓然对一旁听令的越南将领道:“命令……”
将领yīn沉着脸,敬了个军礼,转身奔了出去,人力堤坝本身就是应急预案中的最后一部分,一旦命令下达,立刻开始执行。
“堤在人在!堤亡人亡!”
“众志成城!誓保和平!”
“一切洪水都是纸老虎!”
一声声口号之中,一线的军队手拉起手,手指绞的发白,口号宣泄着心中的紧张,不过这世上从来不缺大无畏的军人,在生死时刻竟然欢笑着唱起歌来,先是越南国歌,但那首歌不怎么应景,于是不知道哪个家伙编出一首新歌:
“起来!不愿做鱼虾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大坝!”
“越南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洪水的咆哮,前进!”
“冒着洪水的咆哮,前进!”
“前进!前进!进!”
那人满怀着乐观主义和大无畏的jīng神,激昂的唱完,却发现没人跟唱,反而见鬼一般瞪着他,不由撇嘴道:“明明是首好歌嘛,虽然中帝国主义是罪恶的,但我们要去其糟粕、取其jīng华,好的就要拿来用。”
长官喝道:“闭嘴!都有了,全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一个个队列冲向第三条临时大坝,幸好每条临时大坝之间都相隔甚远,给他们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全体都有,一、二、三,跳!”
越南军人们跳入黑水河中,手拉手、肩并肩,组成一排排血肉大坝,看着那条象征死亡的白线渐渐逼近。
“党国万岁!越南万岁!”
人人都知道他们将为此付出生命,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区别,只能吼出临死前的呐喊。
龙宫之中,敖汤嘿然冷笑,看到敌国的军民如此壮烈,需要怜悯他们放他们一马吗?当然不,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站在己方的立场上,最希望的是敌国全都是胆小鬼、怕死鬼,对于那些壮烈之辈,将其彻底摧毁、击垮,才能打折他们民族的脊梁。
轰!
第三条临时堤坝粉碎,数百上千越南军民葬身河底,对于此辈,敖汤一个不取,龙宫需要劳工,但不需要他们。
上千人就这么没了,和平大坝附近聚集的越南军mín zhǔ力目瞪口呆,一时间也没人喊口号了,这洪灾实在太无情、太恐怖了,和平大坝能挡得住吗?
专家们计算出结果,眼神惊恐,上千人的血肉堤坝加上第三条临时堤坝,这双重堤坝竟然丝毫没有减缓洪水的势头!
这该如何是好?(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336章 粉碎和平
长官们开始动员了:“因为临时大坝没有提供足够的支撑力,所以人力大坝才无效的,但和平大坝不同,那是最坚固的大坝,我们将获得最坚固的后盾。**”
“不要,太可怕了,我不想死!”
“可恶,明明有和平大坝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当人力大坝?”
“不是说和平大坝足以抵达千年一遇大洪水的吗?难道是修筑过程中偷工减料?是豆腐渣工程?”
“可恶,应该让那些贪官污吏、黑心资本家来当人力大坝!”
“还是说上面其实是认为和平大坝挡不住?”
“既然挡不住,就该及早疏散民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种道理连中帝国主义都明白,为什么我们伟大的越南党国不明白?即便洪水冲垮了和平,甚至冲垮了越池、河内,只要我们人还在,就能建设更美好的家园!”
“是啊,人命才是最重要的,mín zhǔzì yóu的美国快来拯救我们越南,让普世价值的光芒照耀越南……啊,尼玛的,干吗打我?”
“你个越jiān,美帝走狗,不打你打谁?”
听着下面乱糟糟的杂音,长官们惊怒起来,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之前还口号嘹亮、士气如虹,怎么一下子垮了jīng神呢?如此乱糟糟的,如何能抵达大洪水?
一个将领喝道:“现在是紧急状态,有退缩不前者。有动摇军心者,有妖言惑众者,一律就地处决。”
“处决你老母!”人群之中不知哪个喝叫着,“同志们,跳下去挡洪水是必死无疑,而且于事无补,是白白的死。我们要为未来的重建家园保存有生力量。”
有人则叫道:“这个将军同志,你要是敢亲自带着我们一起当人力大坝,那我就跟你一起干。你如果仅仅只是驱使我们去当人力大坝,那……哼哼,恕不奉陪!”
那个将领黑下脸来。尼玛的,老子好不容易升到将军,岂能陪你们这些小兵一起死?即便洪水破堤,旁边也有多架直升机等着,可以将高官们运走,安全无虞。
“给我把那几个嚷嚷的人抓起来,就地枪决!”
砰!
死的不是那几个嚷嚷的,而是那个将军,越南对枪支的管控并不像中国那么严,有枪的人不少。既然你要杀我们,那我们就先干掉你。
将军的心腹大惊失sè,将军可是他们的靠山啊,现在靠山倒了,以后俺们前途堪忧。尼玛的,老子灭了你们这群混蛋。
砰砰……哒哒哒……
将军心腹开枪了,最初还只是瞄准之前那几个叫嚷的,但杀起头了,却漫无目的扫shè起来,本来就不是为将军报仇。而是发泄他们前途破灭的愤怒。
“都疯了吗?”一号首长颓然坐下,半晌后下达命令,“疏散河内……”
但河内作为越南首都,人口六七百万,又哪是短时间内疏散的?
纷乱之中,洪峰已经逼近了和平水电站。/
轰的一声,直击大坝,仿佛地震一般摇晃起来。
“咦?竟然挡住了?”敖汤微微有些惊讶。
“挡住了?挡住了!”越南人们惊喜的叫喊起来,连火拼都为之中断。
敖汤收起惊讶,毕竟是一条坚固大坝,挡住一个洪峰也是正常,但那又如何?洪峰从来不是单独的一个,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如果敖汤愿意,几十个几百个源源不绝都行。
“再来!”
赤龙在水系舆图上盘绕狂舞,第二个洪峰呼啸而至,轰的一声再次撞击大坝。
越南专家们紧张的计算着。
“流量55104立方米每秒!”
“流量58147立方米每秒!”
“第三波,59999立方米每秒!”
无论是哪一波,都远远超过黑水河千年一遇的37800立方米每秒!第一波便已经超越,而且一波接一波不断的增强。
天亡越南吗?越南专家心中一片凄凉。
“12个泄水底孔全部超载工作,6个溢流孔开始宣泄……”
“泄水渠超过最大水深!”
“水势漫向岩石坡……”
“引水渠堵塞!引水渠堵塞!”
一个个消息不断由和平大坝传到河内,当听到引水渠堵塞时,越南专家都要疯了,为什么堵塞?很可能是前面三道临时堤坝的材料以及之前那上千人的尸体!
不堵塞引水渠,那和平大坝连带和平水库还能多支撑一会儿,毕竟和平水库拥有56亿立方米的巨大库容,这56亿是有效库容,在极端状况下,可以按94.5亿的极限库容来使用。
那可是94.5亿立方米啊,即便为了保障和平水电站的发电,原本就有大约40亿库容,仍然有50亿的余量。
现在洪峰已经过了每秒6万立方米,如果就按这个流量来算,50亿立方米余量可以支持23小时!
这23小时加上和平到河内的两小时,就是让河内疏散的时间。
但现在,引水渠竟然堵塞了!
引水渠一旦堵塞,洪水进入水库的水量骤减,但洪水对大坝的压力就会更大,一旦冲垮大坝,没有了大坝的疏导,那么水库的库容余量也形同虚设,洪水将直接冲向越池,而不是先把水库填满。
轰轰轰……洪峰不断冲击着大坝,果然不愧号称抵抗8级地震,这大坝确实极为坚固,不过敖汤仍然相信,此刻大坝早已超过了它的设计负荷,而且是大大的超过,大坝应该已经处于垮掉的边缘了。最多再持续冲击一两个小时即可。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天sè已黑,外面又是洪水汹涌,敖汤忽然心中一动,从8rì夜晚到现在12rì夜晚,已经整整四天盘踞在龙宫之中了,是该出去走走。省得成了宅龙。
想到就做,敖汤也不变回人形,赤龙之身遨游着出了龙宫正殿。
外面。季玟正在烧饭,当然,她只烧给自己和两只青蟹吃。
青蟹则对新劳工指派道:“你们的身份是奴隶劳工。和这个原本的奴隶一样,你们加起来二十八人,暂时共用一个厨台,等以后我会向龙王陛下请示,给你们配备更多的厨具、帐篷……”
沐青山对老挝人分享他的厨房有些不爽,但不爽之后却是欢喜,他拿出资深奴隶的做派,说道:“我们大家都是劳工,说难听点就是奴隶,作为前辈。我会将我的一些奴隶心得介绍给你们,让你们更快速的融入龙宫环境之中,做一个合格的奴隶。但我们也该互相协作,你们中哪些擅长烧饭做菜?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嘛。”
二十七个老挝人,分为十五男、十二女。五个老年人、十四个中年人、八个年轻人,老挝穷苦,穷苦人的生活技能大多过得去,二十七个人几乎人人都会烧菜,只不过像部长、市长之流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虽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这二十七个老挝人仍然习惯xìng的奉卡山部长为首。这种习惯或许在过一段时间后会消散,但目前卡山仍然发挥着领导作用。卡山不懂汉语,不过听了jǐng卫员西瓦的翻译,他轻轻点了点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其他老挝人叽里咕噜回答了几句,然后有一男一女两个老挝人走向了厨台。
还真别说,这两人的厨艺都十分出sè,即便青甲给奴隶们提供的只是蔬菜、鸡蛋,最多再加上几包榨菜,但仍然被他们烧的香味十足。
沐青山喉结动个不停,不断吞咽着口水,甚至都流口水了,眼中也蕴含着泪水,十二天了,整整十二天了,他今晚终于能吃到像样的饭菜了!虽然只是蔬菜和鸡蛋,但他看着逐渐端上桌的炒青菜、炒鸡蛋、荷包蛋、榨菜蛋汤、青菜汤……心里洋溢着幸福。
咦?对了!沐青山蹭蹭蹭的跑到青甲身前,请求道:“青甲将军,我的肉食……”
青甲拿起平板电脑,打出两个字:“没门!”
沐青山顿时急了:“不是说奴隶劳工十天有一次肉食吗?”
青甲竖起眼睛瞪了沐青山一眼,继续打字道:“因为你上次企图逃跑,取消福利!”
青甲赶跑沐青山,对着季玟打字道:“厨师啊,你感到压力了吗?”
季玟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压力?”
青甲道:“你没闻到奴隶区的香味吗?”
如今龙宫土地扩大了一些,青甲秉承敖汤的命令,将外围土地分区了,首先是花园、菜园、果园,至于林木,并没有组成林园,而是几排林荫道,真正改变的是龙宫人族的生活区,目前简单划分成平民区和奴隶区。
季玟哦了一声,嘟囔道:“又嫌我烧菜不好吃……”
她当然闻到了老挝人烧菜的香味,能把简简单单的蔬菜和鸡蛋烧的那么香,厨艺当然远胜她,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不必气馁,何况最近几个月天天做菜,已经突飞猛进了。
想了想,季玟又道:“虽然挺香的,但你们龙王大人上次烧的更香。”
青甲立刻道:“那当然,龙王陛下可是半步厨神啊。哦,对了,以后要说龙王陛下,龙王龙王,既然是王,当然是陛下。”
沐青山哭丧着脸回到奴隶区,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立刻张大了嘴巴。不止他,那二十七个老挝人也目瞪口呆,便是季玟也不说话了,傻傻的看着龙宫正殿中钻出来的赤龙。
足足四十多米的巨大龙身!通体赤sè,龙鳞之上赤光隐隐。
至于观感,那就见仁见智了,季玟不抱敌意,心想这就是龙啊?真是威武,难怪我们中国历来把龙视作象征。
而沐青山,恐惧的哆嗦起来,只觉得赤龙狰狞、恐怖、凶恶,心想我以前竟然招惹上这样的怪物,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至于二十七个老挝人,虽然已经知道这里是龙宫,但真的见到了庞然大物的赤龙仍然免不了震惊,不过他们的反应更特殊,老挝人普遍信佛,佛教中也有龙王,虽然此龙非彼龙,但老挝人还是对着赤龙顶礼膜拜起来。
赤光一闪,赤龙已经出了龙宫,收敛起灵光,融入了洪流之中,此时天黑雨大、洪水滔天,中间藏了一条巨龙也无人发觉。
敖汤在水里摇头摆尾,继续维持着翻江倒海的水势,看了一眼前方的大坝,身形一动,已经飞速冲撞上去。
砰!
水中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大坝上面和周边大批越南人震倒在地,有的捧心,有的呕吐,有的掩耳,刚才那一瞬间的声音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甚至有不少人陷入了短暂的耳聋。
下一刻,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即便风声雨声洪水滔滔声也遮掩不住,所有听到的越南人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直至一个越南人喊破:“大坝开裂了!”
咔嚓咔嚓,大坝表面上出现了多条裂缝,越来越长、越来越宽,直至轰隆一声,和平大坝断作两截,大坝上的越南人直接葬身洪水之中,周边的越南人鬼哭狼嚎的逃窜开来。
和平大坝完了,没了这条大坝,和平水库、和平水电站也完了,洪水再无阻碍,因为之前的阻碍,此刻积蓄出了更大的水势,冲垮已经断裂的大坝,向着前方不断奔腾而去。
敖汤暂时不去控制继续向前的洪流,大势已成,即便他不控制,洪水也会粉碎前方一切。他一个闪身,钻进了和平水库,他现在要控制的是和平水库中蕴藏的四十多亿立方米的水量,他要驱使这股巨大的力量彻底粉碎和平水电站。
“和平完了。”亲临一线的二号首长悲呛的说着,虽然洪流的主力继续沿着黑水河前进,但光是那些顺带涌入附近支流或者蔓延出河道的水量,便足以把和平变成泽国了。
他语重心长的对驻军将领说:“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军队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拯救最多的人民,一切交给你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二号首长登上直升机远去,将领咕哝一声,之前已经死掉一个将军了,他可不想做第二个。(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337章 功德
澜沧江改道,越南特大洪灾,这一新闻牵动了千家万户,他们关注着新闻动向,或是悲天悯人,或是幸灾乐祸。
糜潞正在观看zhōng yāng电视台新闻频道,由于越南官方对新闻的封锁,央视记者并不能亲临一线去采访,不过就像越南人中有很多美国朋友,希望美国的普世价值能拯救越南,也有部分人充当着中国人民的好朋友,简而言之,便是越南人中的五美分和五毛,当然后者远比前者少,不过后者更加坚定,北望王师又一年,何rì天朝复交州?
且说中国的越南朋友们就有身在和平的,自拍了视频后辗转传给了央视,由此让13亿中国人民看到了越南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然,13亿人关注此事的能有1.3亿就不错了,或许1300万都没有,130万总是有的。
新闻上,央视记者悲天悯人,充分展现了人道主义情cāo,糜潞看了说道:“你说会捐款吗?”
旁边自然是陈圆圆,相比糜潞的没心没肺,陈圆圆倒是颇有同情心的,奈何敖汤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她也只能看着,不管如何,淹越南总比淹中国好。
“不一定,如果是以前肯定会发动的,不过这几年大家都不怎么信任捐款了,说实话我也不信任,何况还是给外国捐,尤其这个外国还霸占着我们南海的岛礁,捐款给他们,岂不是资敌?不过虽然很可能不会发动民众捐款,但zhèng fǔ层面说不定会。”
糜潞笑道:“要是发动捐款。看在是敖汤掀风作浪的份上我捐个五百,要是不发动,我可不会主动捐钱,五百块呢,我们可以在学校食堂里吃好多的。”
陈圆圆不由一笑,又忍不住担忧道:“敖汤行云布雨解救旱灾,那是有功德的。能增长他力量的,可这次大发洪水,越南人怕是要有几十上百万的伤亡。会不会有损功德?”
糜潞一愣,赶紧摇头道:“应该不会,不。肯定不会。”
到底会不会,其实敖汤事先也不知道,毕竟天意昭昭,功德与否不以敖汤的意志为转移,但等事情做下,他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不会。
至于为什么不会?那就只能猜测了,敖汤想着历史上各种凶残之事,举例而言,西班牙征服美洲,虽然那时神仙妖怪应该已经离世。但功德还是一样的,那么西班牙的侵略军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将美洲原本的居民屠杀掉绝大部分,会不会有损功德?
事情得一分为二看,甚至一分为三看,站在印第安人的立场上。这自然是罪孽滔天之事。
站在西班牙人的立场上,这是丰功伟业,让西班牙强盛,让美洲成为西方文明的重要部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至于站在第三方比如现在的中国人看来……好,第三方的态度从来都不重要。
功德功德。西班牙野蛮人的暴行有功于西班牙国,有德于整个西方文明,至于美洲原住民?消亡的国家、消亡的文明,谁在乎?即便有罪于美洲原住民文明,区区小罪也会被西方文明反馈回来的大功德抵消掉。
即便是现在西方文明盛行普世价值,但要是让他们有一个重来的机会,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屠杀美洲原住民,如果失去美洲,那现在的西方文明就连狗屎都不如了。
所以,必须屠杀,就像西方十字架神的教义中写的:
“你们以为我来,是叫地上太平吗?我告诉你们,不是,乃是叫人纷争。我来是要把火丢在地上,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侵略和屠杀本来就是西方文明的根本教义,秉承着古时十字架神的神谕,只要让西方文明传遍世界,那么屠杀异教徒就不是罪,而是功德,是大功德。
什么是普世价值?让全世界所有的价值观都统一到西方价值观体系内,这才是普世价值。至于不合普世价值的,那其国家和人民就要受到制裁,归根到底,是要消亡其他文明。
若是如此,功德便是依存于国家和文明的,只要越南衰亡有利于中国,有利于中华文明,那敖汤就能得到大功德。
敖汤彻底摧毁了和平水电站,越南附近数省的电力为之中断,他这才回返龙宫,在龙宫人族再次的震惊中钻入了正殿,继续cāo控着水系舆图,滚滚洪流不断向前。
和平、越池、河内,这三个城市是三角形分布,虽然不是等边三角形,但也差不太多。越池到河内是70多公里,和平到河内同样70多公里,不过敖汤走的是水路,当然不能直走。
倒不是说洪水不能直冲70公里,可敖汤还想着去越池,会合元江干流和元江另一支流呢,说是会合,便是吞并,以大吞小,有主之江吞无主之江。
澜沧江在李仙江的河道内继续向前,这次不是向东,而是向北,不过这一段的地势并不是北高南低,敖汤裹胁着滔天洪水顺流而下,不过一小时便已经进逼越池。
越池是越南富寿省的省会,总共也才33万平方公里的越南划分成58个省加上5个直辖市,所谓的省没有中国的市大,所谓的省会和中国的乡镇差不多大。当然,越池这个名字同样是借用中国古地名。
越池并不具备拦截洪峰的可能,一个小时前已经开始了大疏散,110平方公里的越池市拥有26万人口,有车的早就逃掉了,没车的也不怕,差不多是10x10公里的大小,只要走出10公里便安全了,一小时虽然走不到10公里,但江流的汇合点在越池东边,汇合之后会继续往东去,所以正常情况下,只会把越池东半部淹掉。对于逃难的人群来说,走出5公里便初步脱离危险了。
不过大难临头,总少不了烧杀掳掠,一些暴力分子非但不走,反而借机在城市中抢劫,洪水算个鸟,总不至于全部淹掉,到时俺们爬高楼便是。
敖汤在水系舆图上看着逃难中的越南人,他不是特意为了杀戮越南人来的,他的目的只是改道,但改道过程中撞上的越南人,那也不会手下留情,只能算他们倒霉。至于越池的这群,既然往西逃了,不在洪峰的前方了,敖汤也懒得让洪水向西。
对他来说,只要完成了改道,整个越南的经济就会崩溃,越南人即便活着也蹦跶不了了。
洪峰一头撞入越池东,立刻迎上了另两股江河:元江干流及另一条支流盘龙江,或许后者称不上江,全长只有253公里,所以又叫盘龙河。
合流的瞬间,敖汤再次感受到了斥力,微不足道的元江斥力,以及更加微不足道的盘龙河斥力,真要细察还有更多,干流下有一级支流,一级支流下有二级支流,一层层下去还有更多的细小支流。
若是古时,哪怕再细小再低级的支流都该有龙王,便如他最初只是区区井龙王,但现在只能便宜他。
敖汤再次宣告:“以澜沧江龙王之名宣告,元江为我澜沧江支流!”
声音消逝,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全无回应,敖汤愣了愣,元江很牛?明明没有龙王竟然还敢不从?
那先换一个。
“以澜沧江龙王之名宣告,盘龙河为我澜沧江支流。”
微乎其微的排斥力瞬间消散,敖汤看着他的水系舆图上伸出两条主线及若干条支线,一条主线是盘龙河干流,另一条主线是盘龙河最大支流,支线当然是更多的细小支流。敖汤的目光迅速望到了天南省文城市的一个县,那里是盘龙河的发源地。
整体盘龙河如今已经是他澜沧江的支流了,又被夺去一条支流,元江仿佛在咆哮,敖汤哈哈一笑,不过是无主之物,即便剩下些微气息又能怎样?
欺负的就是你!
“以澜沧江龙王之名宣告,元江为我澜沧江支流!”敖汤再次侵夺,旋即傻眼,“靠,怎么还没反应?反了天了,不识抬举啊。”
他沉下心来思索,元江这条大江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李仙江和盘龙河能轻而易举的收纳,唯有元江……敖汤若有所悟,莫非是入海的缘故?
李仙江、盘龙河都只是支流,虽然它们汇入元江后,会跟随元江一起入海,但如果放到古代龙王尚在时,从汇合点到入海的那一段肯定是元江龙王独享的,李仙江龙王和盘龙河龙王都没有入海的权力。
这就是阶级了。
凡人有阶级,神仙也有阶级,天庭不就是阶级吗?龙王之中当然也有阶级。
作为支流,李仙江龙王和盘龙河龙王都只是元江龙王的属下,当然不能直接入海朝拜南海龙王,这就像现在官场,你一个市长越过省里直接向zhōng yāng汇报,那叫越级汇报,是官场大忌。
对于权力较低的支流来说,与其依附于没了龙王的元江,不如依附于有龙王的澜沧江,反正李仙江和盘龙河都已经和澜沧江合流了,改换门庭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对于权力本来就和澜沧江同级的元江,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敖汤也不急,如果他没料错的话,一路向东,直到入海,澜沧江干流直接占据掉元江的入海口,那时元江便等于失去了入海口,江海隔绝,自然只能认命。(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338章 金库
元江还没认命,越南人已经认命了。
当澜沧江和元江合流,水势进一步暴涨时,他们除了认命已经别无他法。洪水来就来,逃得掉的赶紧逃,逃不掉的只能祈求上苍保佑。
之前殚jīng竭虑,企图不让河内被淹,但真事到临头了,其实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首都被淹很稀罕吗?真没啥稀罕的,就拿东南亚来说,去年的时候泰国就爆发特大水灾,首都曼谷给淹的惨不忍睹,但一年过去,泰国人不也挺过来了吗?直接损失也就几十亿美元而已,重建费用也就几十亿美元而已,洪涝灾害也就持续几个月而已……
越南首长用一连几个而已来自嘲,俺们越南人民是伟大的,连泰国都能撑过去,俺们越南人民一定能撑过去的,多难兴邦啊,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看到这个“难”。
“首长,不是这么说的!”专家加大语音强调着,“我们这次的洪灾要远胜泰国去年的洪灾,至少是十倍,甚至几十上百倍的程度。”
越南首长苦笑着,他虽然不是水利专家,但能爬到这个地位又怎么可能是傻瓜?当然明白这次洪灾的特殊xìng,这是澜沧江夺元江入海!
一旦稳固下来,红河三角洲年年都会有特大洪水,而湄公河三角洲则会干涸,整个越南最重要的两个地区就此完蛋。这哪是几十亿美元的事,这是几千亿甚至几万亿美元都弥补不了的可怕损失。
不过首长还是满怀信心。说道:“等洪灾过去,我就要求老挝zhèng fǔ立刻疏导湄公河,即便水淹老挝,他们也必须这么做,否则,哼,不是俺们越南一家的事。”
越南首长说的没错。即便老挝再不情愿,他们也必须这么做,越南、泰国、柬埔寨会联手逼迫老挝。哪怕湄公河年年发些小洪水,但没有哪个国家想彻底失去这条江河。
这件事情关乎越南的核心利益、国家存亡,老挝要是不识时务。那只能将其消灭了。越南首长这么想着,忍不住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北面那个可恶的强邻该不会抗越援老?
10月12rì夜晚10点,洪峰抵达越南首都河内,肆虐而过,斑乙的故乡还剑湖直接消失,即便洪水消退,还剑湖也将不复存在,因为还剑湖本来就是元江的一个小小支流,只不过后来河道堵塞。才化作了湖泊,如今洪水涌过,强行疏通开来,自然再度成了支流,并且第一时间被敖汤纳入掌控之中。
洪水在河内的景观河以及大街小巷中奔腾而过。虽然河内居民已经有了两个多小时的疏散,但六七百万人呢,哪是这么容易疏散掉的?大部分人只能绝望的爬在楼上,在乌漆麻黑的夜里听着江河咆哮,听着洪流摧毁底层一个个店面,少数几个有电街区的民众更加惊怖。因为他们不止能听到,还能看到,甚至看到洪流直接摧毁周边的某栋房屋,让房屋倒塌下来,让楼上避难的人没入洪流中消失。
“天啊,为什么我们越南要遭到这样的打击?”
“为什么湄公河会流到红河来?”
“这次过后我一定要移民美国,主啊,请保佑我。”
“迁都迁都,果然只有我们胡志明市才配做首都。”
“咦,你是胡志明市的人?你个蠢蛋,怎么不多想想?现在湄公河都跑到红河这边来了,你们南方失去了水源,会变成荒漠的。”
“可恶,你是在诅咒我们吗?”
大雨哗哗哗,洪水哗哗哗,河内这座有“百花chūn城”之称的古城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敖汤咂嘴道:“chūn城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呃,等等……”
他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赶紧停下龙宫,在水系舆图上检索了一下,原来刚才是从越南的央行经过。
敖汤心中一动,央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银行,而是zhèng fǔ机构,想抢钱的话去央行抢是没钱途的,即便是去越南的其他银行,但越南盾,哼,当废纸吗?连废纸都不配做!
即便其他银行中存着一些外币,但敖汤也懒得去抢,他并不需要靠抢钱来赚钱,他的水产公司已经能给他带来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财富了。
不过央行还有另一个功能,黄金储备!
正常来说,各国的官方黄金储备大部分都会存放于央行的地下金库,就像前段时间英国央行的一个新闻,摄影记者获得批准进入英国央行拍摄纪录片,在地下金库中看到4600吨黄金!
说起来,英国在国际黄金储备中的统计数据只有310吨,到底是310吨还是4600吨?其实都对,或者说都不对。
黄金作为硬通货,其真实储备数据本来就是各国的秘密,无论是正式公布的还是让你看到的,都不会绝对准确。
不说英国,只说越南,很多国家都喜欢把黄金存放到美国,或者不是喜欢,而是不得不存到美国,但越南因为历史渊源,反而较少。至于越南官方到底有多少黄金,那只有越南上层才知道,越南央行从未正式披露过,但敖汤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据专家们的估计,大约接近500吨。
当然,专家们常常是不可信的,但不管如何,越南央行地下金库中必然有黄金,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央行金库中会有黄金,区别只在多少。
敖汤不抢钱,但他想抢黄金,他抢黄金不是为了当钱用,而是为了给龙宫铺金砖。何况只要把这几百吨黄金抢掉,对越南也是一次重大打击。
想到就做,敖汤当即回头,在洪水之中来到越南央行外面。
他的龙睛在水中不受任何阻挡。但并不是真正的透视眼,看不到央行里面的状况,不过看不到又如何,想来就在里面,在地下,只要摧毁央行的建筑,自然就能发现地下的玄机。
洪水自西而东奔流不息。但在央行所在街道的区域内,却慢慢开始积聚,敖汤再次开始营造堰塞湖。为此他先冲垮了周边几栋大楼,作为堰塞湖的堤坝。
“首长,不好了!”
“怎么了?”
此刻的一号首长已经离开了河内。来到了西南边的城市河东,当然,无论是河内还是河东,都是借用中国的古地名。
至于二号首长,已经在一号首长的嘱咐下飞往老挝了,商谈如何让湄公河回到原本河道,这是比目前的洪灾更加重要的事情。
一号首长看着匆匆来报告的央行行长,心想难道是河内的各大银行都遭到不法分子抢劫?这也正常,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越是有这类小人跳出来。不过乱世用重典,他已经吩咐过留守河内的军队,发现任何这类暴民,都会在第一时刻击毙。
行长焦急道:“首长,央行附近的几栋大楼都被冲垮了。倒下来正好形成一个堰塞湖,而且随着洪水不断涌入,蓄积的水量越来越多,万一……”
一号首长顿时也急了,你说你一趟洪灾搞那么多堰塞湖干吗?而且每次出现堰塞湖都没有好事,简直是厄运连连啊。比如第一个堰塞湖,如果是往南决口的,那压根就不会出现逆流南康河的事;第二个堰塞湖,如果不是往东决口,也不至于冲到俺们越南来。
现在第三个堰塞湖出现了,堰塞湖毕竟不是正规湖泊,随着蓄水量变大,迟早会决口,按说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你往其他七个方向决口就不会危及到央行,最多是受些池鱼之灾罢了,可万一它偏偏就往正对着央行的方向决口呢?
当然了,央行的建筑等级是没的说的,甚至比和平大坝8级抗震能力更高,即便受到堰塞湖的泄洪冲击,多半也能挡住,可万一呢?总得做最坏的准备啊。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一号首长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了,但说实话,现在河内城区洪水都要淹没人头了,根本不可能派军队去疏通,想了想,他命令道:“让直升机运送最优秀的部队,去占据该地区周边所有制高点,如果没有事自然最好,否则,谁要是进入这一范围,一枪jǐng告两枪击毙。对了,你们在央行内部是有留守人员的?”
行长黯然的点头,央行如此重要,即便是危急时刻,也不会撤走所有人的,其实不止央行,那些商业银行的总行,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部门,都会留下值守人员,毕竟在正常思维中,洪水不可能彻底淹没那些大厦的,最多淹没一层,值守人员完全可以驻守在二层,等待洪水退去可以第一时间守护本单位,以免碰上一些趁乱打劫的匪徒。
可一旦堰塞湖冲垮央行大楼,那些留守人员多半会喂了鱼虾。
半小时后,坏消息传来,堰塞湖果然从央行的方向决口了!
一号首长咂咂嘴巴,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呢?他决定等洪水退去后一定要去烧香拜佛,为越南祈求国运、洗去霉运,但他身为越南党国领导人,搞这些迷信活动合适吗?再说了,求佛还是求上帝呢?或者求中国神仙?要是求中国神仙,会不会受到国内**势力的攻击啊?
还真别说,越南虽然敌视中国,但其国内供奉的中国神仙不少,比如还剑湖景区就供奉着文昌帝君和关帝,可惜在刚才的洪灾中给敖汤一并冲毁了。
坏消息之后是好消息,行长兴奋的向首长报告道:“挡住了,挡住了!央行大楼在堰塞湖决口的冲击下安然无恙。”
但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了,不到半分钟,坏消息又来了。
央行大楼垮掉了!
洪水之中,赤龙甩甩尾巴回返龙宫,心里得意万分:俺应该可以转职拆迁队了?
龙宫顺着水势涌入央行大楼的废墟中,别看那些金库号称“水泄不通”,但那就像曹丞相的八十万大军一样。自古以来的“号称”从来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有水渗入了地下金库!
敖汤都不用强行摧毁地下金库的入口,直接循着涓涓水流让龙宫钻入了地下金库中,只见里面赫然已经铺了几厘米的水了。
几厘米怎够用?而且金库的隐秘角落里说不定有还在工作的摄像头呢,用雾气?可地下金库里无缘无故出现雾气,是人都知道有问题。
“那就淹满它!”
地下金库的密封xìng毕竟很好,上面进来的水流极其细微。即便敖汤费力调度,速度也不够快,不过龙宫龙池中自然有足够的水量。随着敖汤心念所动,龙池的水反向流到外面,瞬间就将金库充满了。
敖汤不由可惜道:“我龙池中的水蕴含着微量灵气。这个金库里以后该不会长出什么鲜美的蘑菇或者苔藓?苔藓能吃吗?”
龙宫之中,今天初来乍到的老挝人大多还没睡觉,尤其是其中的高官们,你说俺们部长市长,哪能随便睡地上呢?
可没办法啊,敖汤并没有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目前也就季玟和沐青山两个帐篷,倒是龙宫正殿龙床上还有几套华贵的被褥,但那当然不会给奴隶劳工使用。
新来的老挝人们要想睡觉就只能躺在地上和衣而睡,幸好龙宫的夜晚颇为温润。不至于着凉。
当然了,除了少数几个随遇而安的睡下了,大部分人都在思索未来,要乖乖做奴隶劳工吗?说实话,之前看到赤龙那四十多米的恐怖身躯时。已经彻底消除了他们的反抗之心,即便是老挝jǐng卫局的jīng锐jǐng卫,也是万万不敢和赤龙作对的。
可不反抗不意味着不逃跑,便如沐青山一般,老挝人也想着是不是游到那层水幕就可以逃出去了?当然,并不是所有老挝人都想逃。老挝是一个普遍信奉佛教的国家,虽然这个澜沧江龙王似乎不像是佛教体系中的龙王,可还是有部分老挝人认为这是一位龙王菩萨,既然有缘进入龙王菩萨的道场,那么为什么还要逃?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佛缘啊,给菩萨做劳工,那是俺们三生有幸啊。
老挝人们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而原本的两个人同样睡不着觉,沐青山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赤龙那“狰狞”的模样,压根就不敢睡。而季玟,同样在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正此时,龙宫中忽然想起砰砰声,季玟心想敖汤又抓人进来了?等转头看去,却目瞪口呆。
龙宫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便是几个已经睡下的老挝人也揉着眼睛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在下金条。
这不是下雨,这是下金条!
不是一条两条的下,而是几十条几十条的下。
很快便是几百条,没一会儿就是几千条,还在不断的下着。
“敖汤抢劫了什么金库吗?”这是季玟和沐青山的念头。
“龙王菩萨在做法吗?”这是部分老挝人的念头。
“……”其他老挝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没啥念头。
片刻之后,赤龙回到了龙宫,开心的吼了几声,都说越南央行的黄金储备接近500吨,还有另一种说法是越南黄金主要在民间,央行的储备微乎其微,可他今晚足足找到600吨!
你说他是怎么知道准确数值的?这好办,因为越南打造的都是标准金条,上面还刻了克数,克数乘条数不就得了。
600吨黄金啊,即便之前的阿波丸号也才给敖汤带来40吨黄金、12吨白金,即便敖汤和水族们先后找到多艘宝船,还在南美找到几个黄金湖,但全部加起来,并且把白金、白银、金银器制品全部折算成黄金,现在也才120吨的样子。
可区区一个越南就有600吨黄金,果然抢劫国家比搜寻宝藏更能敛财啊。
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河内是在他的江河范畴内,才可以轻而易举的入侵、夺取,其他首都不在他的水系内,他也不好进去啊,如果不能带龙宫一起,即便能进去也不好搬走啊。
600吨黄金,按现在的价格差不多一千九百几十亿人民币,不过对敖汤来说,欢喜归欢喜,却不会把黄金当钱算,终究只是垫脚的砖头。
他吩咐着青甲青辛:“600吨黄金,你们明天开始指挥劳工叠放到广场上去。”
劳工不是没工作可做吗?先从搬运金条干起,等这回事情完了,就让他们干建筑工,是该造些房子出来了。
且把后话先说,这次这场洪水,敖汤在13rì凌晨就停止了cāo控,该他干的事情已经干完了。但澜沧江合流了元江,后续水势源源不绝,自然而然的把洪灾持续了下去。
去年曼谷据说了三个月,不过曼谷的其实不算厉害,而这一次,河内了整整一个月,最初超过人头,后来也有一米,直到一个月后洪水才真正退去,这是因为澜沧江和元江先后进入了每年的枯水期,在没有敖汤干涉的情况下,枯水期的时候自然无法形成足够的洪流。
从一米水深开始,越南方面便已经派遣了军队驻守央行废墟四周,直到11月12rì,在用抽水泵将地下金库的水抽光后,终于发现了金库失窃,只是时间拖得这么长了,到底是谁偷走的已经说不清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339章 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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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rì凌晨,元江入海口,越南人所谓的红河口,不过自今而后,无论是元江入海口还是红河口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取而代之的是澜沧江入海口。(.)
“以澜沧江龙王之名宣告,元江为我澜沧江支流。”
冥冥之中仿佛传来一丝悲鸣,元江为之一震,旋即驯服,龙宫水系舆图飞速向西北延伸出去,将1200多公里的元江彻底纳入澜沧江的控制之中,成为澜沧江最大的支流。
大理、楚州、洪塔、文城……一个个天南市县出现在水系舆图上,甚至还有桂宁省的归乐、武隆等地,他们同样属于元江水域,整个水域将近8万平方公里、28个县区、550万人口——这只是元江〖中〗国段的数据,至于越南段?虽然越南段的元江也是敖汤的水域,但敖汤才懒得统计越南的城市和人口呢,元江是他这个龙王的,元江水域是550万〖中〗国人的,越南人还是尽早移民免受洪灾的好。
当元江纳入掌控的瞬间,敖汤便“看到”了诸塘水库的电鳗队。
元江是澜沧江的支流,东江是元江的支流,去年被敖汤折腾出来的九号河是东江的主流,诸塘水库虽然和东江、九号河并没有直接连通,但水库外墙离九号河不到10米,自有地下水路渗透相连,所以诸塘水库现在已经直接和敖汤的龙宫连接上了。
即便敖汤早就从百里之王进化到了千里江河的龙王,但他和水族们的心灵联系范围并没有延伸到上千里甚至数千里。仍然只有区区百里,不免让他有些遗憾,便是他手下的蓝鲸都能远程传讯两千多公里。**
遗憾归遗憾,敖汤也没什么失落的,手下在某一方面有特长是好事啊,而且远程联系的方式多着呢,比如手机、卫星电话、网络。又如珊瑚,只要珊瑚线延伸到各个海域,水族们就等于有了固定电话线路。
而且百里距离也只是他在其他地方的限制。像现在身处自己的直属水系,身处水系中枢的龙宫,敖汤可以直接联系到领地内任何一个地方。
“鳗甲。”
当元江纳入澜沧江的瞬间。诸塘水库的电鳗队便已经隐隐产生了感应,似乎和自家龙王之间的联系变得清晰了。此时听到敖汤的声音,鳗甲顿时明悟过来,惊喜道:“龙王大人,您占据了元江?竟然能同时支配澜沧江和元江两条大江,您真是太伟大了!”
敖汤撇撇嘴,真不知道水族们啥时候都学会拍马屁了,不过手下奉承他,他当然会笑纳,嗯嗯点头。又纠正道:“不是支配两条大江,我仍然只是一江之主,只是我的澜沧江入侵了元江,并将元江收纳成澜沧江的一条支流。”
鳗甲立刻叫道:“龙王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那下一步呢。是要征服珠江吗?让珠江水系的抚仙湖成为您的直属行宫?还是征服长江、黄河,统治全〖中〗国所有的江河?”
敖汤咳了一声,虽然他对抚仙湖是颇为喜欢的,不过他可不会拿澜沧江去征服珠江。
“没必要,只要我成了南海龙王,对南海来说。珠江就是支流,到时珠江以及其他涌入南海的水系,甚至不止我们〖中〗国,从东南亚各国涌入南海的水系都将成为我的领地。”
“龙王大人您真是雄图大略……”
鳗甲正要继续拍马屁,敖汤已经打断了,奉承话听着是不错,不过听多了就会浪费时间,说道:“鳗甲你正式担任电鳗队队长,同时成为水族常委。”
鳗甲大喜,心想莫非是拍马屁的功效,好,我再拍。
仿佛知道它要奉承,敖汤加快了话音,我说话时你不能打断啊,否则就是大不敬。
“你们电鳗队可以离开诸塘水库了,呃,已经有四人离开了,你带领其他五人把之前四人追回来,再一并赶到新澜沧江入海口来。”
十条电鳗中有四条不在敖汤的感应之内,说明它们肯定不在敖汤的直属水系内。不过敖汤也不奇怪,这是他早前的命令,十个水族留守诸塘水库过于浪费,让它们分出部分去龙牙湾水库,至于具体哪些留哪些去,则交给电鳗队自己决定了。
从诸塘水库到龙牙湾水库并没有水路相连,不过水族都是妖怪,可以上岸爬行或者游动,昼伏夜出便是,何况途中也不时会遇到河流湖泊,走走停停总能抵达龙牙湾的。
鳗甲一愣,暂时忘却拍马屁了,问道:“诸塘水库不留人了?鳗乙、鳗丙、鳗庚、鳗辛也要追回来?不去龙牙湾了?”
“没错,不用去了。”
水族留守诸塘水库的目的主要是两个,一是确保诸塘的安全,但时至今rì,诸塘水库的保安和监控体系已经完善,东江县和诸塘镇现在都会全力维护这家“大企业”可以说安全无虞了。
二是〖镇〗压鱼群,比如不准杂鱼吃黄金鲈、刀鱼的鱼卵和鱼苗,比如逼着黄金鲈和刀鱼适应全水层分布……这也是敖汤水库高产的关键。但现在,诸塘水库既然已经成了澜沧江水系的一部分,而敖汤基本上每个月会来一趟龙宫,如今把龙宫定置在入海口,更加方便他进出,以后说不定每个月要来好几趟,每次进龙宫时打开水系舆图对诸塘水库的鱼群威慑一遍,渐渐便能养成习惯。
所以诸塘水库已经无需再浪费水族了,至于龙牙湾水库?对如今的敖汤来说已经是鸡肋了,当舍则舍,敖汤准备不再拿来养鱼,直接转租掉,或者干脆留着,反正那边被他搞得水质清澈,偶尔去游游泳好了。
敖汤征召完电鳗队,又对外面的青甲道:“你原本就是青蟹队队长,如今也挂上水委常委,你去通知……哦,不用,珊瑚已经在这一段了。”
珊瑚原本就是顺着元江入海口往江河上游延伸的,现在虽然忙着在象郡湾拉一个大圈,没有继续深入元江,但入海口这边已经有了。
水系舆图上显示出珊瑚的一段细线,敖汤直接吩咐道:“珊瑚,通知龟背岛水族、船山水族,全部赶到龙宫来。哦,蓝乙它们还在围着〖rì〗本到处下辐shè雨呢,还有原大西洋支队也被我派到其他地方,唔,让船山那边留一个人。”
凡是外出水族,基本上都是每逢10rì和船山那边定期联络,到时一并通知它们赶来,敖汤要在龙宫中召集全体水族开会。
不过说是全体,终究不可能全,糜潞三人身边的小章鱼好办,让她们三人都来便是,但还有部分虎鲸、蓝鲸正在太平洋、印度洋的空旷之地,甚至是在南极海域,它们已经把全世界大部分的鲸豚**起来,正在驯化之中。即便把这些虎鲸、蓝鲸招来,在遥远的墨西哥还有一个玳瑁呢。
敖汤琢磨着要不要亲自跑一趟墨西哥,毕竟是龙宫第一次全体大会,就像党国的某大会一样,他可是要下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关乎龙宫、水族乃至全人类未来的重要决定,怎能让水族们缺席?
第340章 第四次电话
敖汤决定开会,不过等水族们齐聚至少也要大半个月,所以定下会议安排后,便开始忙活其他事情。
首先是稳定水系,澜沧江夺元江入海导致原本南流的河道发生了重大变化,虽然才过去一天,但没了上游水的注入,从琅勃拉邦开始直到原本的湄公河入海口,河道中的水量已经急遽减少,河道上的船舶也大部分搁浅,虽说还有不少支流,但支流的水量并不足以支撑干流的河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支流毕竟也是有水的,而琅勃拉邦以上的干流虽然大部分被敖汤引导着钻进了新的河道,但总有一些“漏网之水”进入了原本河道,在澜沧江原本河道上维持出一条涓涓细流。
只要有水相连,敖汤这个澜沧江龙王就能继续管控原本的河道,他在水系舆图上看到了新河道和旧河道的分岔处一群人正在连夜勘察,等到了13rì早上,那里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其中部分人明显是养尊处优的高官,他们叽里咕噜的,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尼玛的,我听不懂老挝语啊。”
即便敖汤已经是多国外语专家了,但他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去学习老挝语这些完全没用的语言,呃,似乎也不是完全没用,比如现在他就只能抓瞎。
“要不,让龙宫里的老挝人给我当翻译?”
敖汤自言自语着向正殿外面走去,珊瑚立刻叫道:“龙王大人。我听得懂啊。”
珊瑚就在旁边,龙宫一到入海口,敖汤就吩咐珊瑚把它的长线延伸进来,这样他以后在龙宫之中也可以直接跟船山等地联系了,而不用跑出龙宫去陆地上打电话。从凌晨到早上,珊瑚在龙宫中长了好几圈,还长到了正殿里。不过在敖汤想来,等他一出去,正殿里的那截珊瑚就会被驱逐出去。正殿是独属龙王的中枢要地,龙王不在,水族们也无法留下。
“咦。珊瑚你啥时候学会老挝语了?”
如今的珊瑚可以说是水族之中最聪明的家伙了,用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小学到高中十二年的系统学习,敖汤又在九月初的时候把珊瑚和海星的个体偷偷带去了鹭门,放到了鹭大、集大各个教室、实验室甚至部分宿舍,当然,敖汤不是让它们去偷窥女生的,不认识的女人再漂亮他也不会在意,只是觉得在课堂之外,让它们感受大学生的宿舍生活,可以让它们的阅历更加丰富。
鹭大、集大都是紧靠海边的大学。珊瑚的珊瑚礁仍然在船山,但它的珊瑚线直接长到了鹭门海边,简单方便;海星就麻烦些,九月初时敖汤不得不把海星的集合体搬到鹭门海岸,而且千叮万嘱。让海星别被那里的渔民或者潜水者发现。
从九月初到现在10月13rì,这两个家伙已经学了一个多月的课程,而且是本硕博同时进行,现在已经全面领先其他水族了,等它们学完一年,不。只要一学期,就能成为敖汤望尘莫及的高级知识分子。
敖汤嘀咕着,难道鹭大和集大有老挝语的课程?应该不至于啊,鹭门是闽东省的,离中南半岛远着呢,实在犯不着开设老挝语。
敖汤也知道珊瑚前段时间大发豪言,要成为比他这个多国外语专家更加彪悍的超级语言大师,如果说珊瑚已经学会了越南语,或者广南方言、桂宁方言,那敖汤是一点都不意外的,可老挝?珊瑚线又没延伸到那边去。
“龙王大人,水系舆图上那群人说的是越南语啊。”
“呃,越南语?越南人?”
敖汤再次看向舆图,该不会是越南的政要在要求老挝方面赶紧疏通、引导澜沧江回归旧河道吧?老挝在政治上是紧紧跟随越南的,能用越南语交流也很正常。
珊瑚开始翻译:“龙王大人,他们是在说……”
越南二号首长正在和老挝党国领导人沟通,老挝和越南、中国还有其他几个国家一样,都是党国。
听了越南二号首长的话,老挝领导人略有些迟疑,按说呢,越南是老大哥,老大哥发话了,小弟自然要听从。
可世易时移啊,就像当年的总舵主苏俄已经彻底完蛋,如今老大哥越南也走在下坡路上,老挝国内已经不再是亲越派一家独大了,亲中派正在隐隐抬头,甚至在老挝党国十二长老中都出现了明目张胆的亲中派,对越南人完全服从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老挝领导人笑着说道:“请x主席放心,我们老挝zhōng yāng正在紧急商讨对策,听取专家的意见,一旦拿出完美的计划,立刻就会实行。”
越南的主席只是二把手,在某些时候甚至会掉落成三把手、四把手,他翻了一个白眼,休想瞒过俺,这分明是俺早就玩腻了的拖字诀。
他挥舞着手臂,展示着越南人民强大的力量和坚定的决心,说道:“让湄公河回到原本河道,是九千万越南人民的共同愿望,代表着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刻不容缓,希望老挝方面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即刻行动起来,否则,便是置九千万越南人民的感情于不顾。”
老挝领导人心下暗怒,九千万很了不起吗?北面可是有13亿呢。
另一个老挝大佬发话道:“我们重视和越南方面的特殊关系,关切越南人民的重要利益,但作为老挝领导人,我们也要为650万国民的生命安全负责,所以必须审慎。”
又有一个打圆场的:“湄公河改道,对我们中寮、下寮地区的影响也极其重大,让它回归原本河道不但是越南朋友的期望,也符合我们老挝人民的利益。请x主席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快研究过程,x主席,也希望你们派出越南的水利专家来共商。”
旁边还有两批人,其中一人说道:“……”
珊瑚顿时叫道:“龙王大人,这人说的不是越南话!”
敖汤嗯了一声,澜沧江改道涉及老挝、越南、泰国、柬埔寨多方利益。或许是泰国人、柬埔寨人?刚才越南人和老挝人说话时,这两批人中都有翻译在低声说着。
那人说着说着,几个老挝领导人听了不由笑着点头。敖汤顿时明白,说话的是泰国人,因为泰语和老挝语几乎是相通的。老挝语可以算作泰语的东北方言。
老挝领导人直接就听明白了,越南人当然听不懂,不过泰国人挺周到的,领导说完话,泰国翻译直接用英语复述了一遍,越南、柬埔寨领导身边的翻译立刻给自家领导转译了。
敖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之前越南人只顾着拿越南语逼问老挝人,却忘了让翻译复述英语给另两国听,看来骨子里是嚣张惯了。
虽然敖汤并不怎么喜欢英语。但国际大势如此,他也不得不认同英语是最主流的国际语言,现在四国之间有了英语,敖汤都用不着珊瑚翻译了。
“我代表泰国zhèng fǔ提出两点要求,第一。湄公河必须回到原本的河道;第二,回流的过程必须谨慎。”
这四个国家中,泰国对澜沧江的依存度最低,澜沧江在泰国、老挝之间主要是以界河的方式存在。当然,真失去澜沧江也不是泰国人愿意看到的,毕竟在澜沧江左岸有几块冲积平原。而且江水也是重要的饮用水来源。但另一方面,如果直接放水南下,会不会对泰国边境城市造成洪涝灾害?所以必须尽可能稳妥。
而且对泰国人来说,拖延个十天半月甚至个把月都无妨,但越南人那边,包括首都河内,整个红河三角洲已经被一米多的洪水淹了,每拖一天,损失就大一分,考虑到泰越两国历年来的矛盾,泰国很乐意让越南人多泡几天。
越南人身边的翻译将英语译转成越南语后,那个x主席顿时怒了,这群泰国人真是丧尽天良,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啊。
x主席又看向柬埔寨人,相比泰国,柬埔寨人对湄公河的依存度大得多,所以哪怕柬埔寨人很乐意看到越南倒霉,但他们还是急切的要求老挝人立刻疏通河道。
二比二,老挝人继续扯皮,疏通是肯定要疏通的,但怎么借这个机会从越南,甚至从柬埔寨这个同样穷苦的国家身上多刮些油水,那才是老挝领导人们想要的。
让他们惊喜的是,油水很快来了,13rì下午,新加坡和rì本的特使先后赶来,夜晚,美国的特使也抵达老挝。
这次他们商谈的地方不在河道那边,而是老挝首都万象的会议厅,虽然万象也算是澜沧江流域的城市,但敖汤终究没有透视建筑的能力。
会议召开之前,美国特使已经先行召见了rì本和新加坡的特使。
“湄公河必须尽快回到原本的河道,涉及到的一些资金援助,美国会提供一部分,也希望盟友们能齐心协力。”
rì本和新加坡特使对视一眼,心中只有苦笑,说穿了就是要他们当冤大头,多拿些钱出来。
说起来,澜沧江改道似乎不关rì本和新加坡的事,但事情不是这么看的,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亚洲这一块,一切问题归根到底就是中美关系。
比如中rì之间在钓鱼岛上的争夺,这跟rì本有关吗?压根就跟rì本没关系,是中美两国之间的事情,rì本只要按照美国的意志去执行便是。
比如中国和菲律宾之间的争端,也从来无需过问菲律宾人的意见,说到底是中美两国的事。
亚太是一盘大棋,中美是对弈的棋手,其他国家都只是棋子,棋手要怎么走,棋子就得怎么走,棋子本身的想法从来就不重要。
而澜沧江一旦彻底改道,越南失去湄公河三角洲和红河三角洲,或许会直接崩溃,国力至少也是倒退二十年,你说这是越南人的事吗?不。这是美国人的事,越南崩溃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美国需要越南牵制中国。
所以美国特使来了。
至于rì本和新加坡,作为美国手下的**急先锋,当然要抢先一步来。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写作盟友读作仆从的盟友们应该主动帮老大出钱嘛。
新加坡特使点头道:“去年的东南亚危机让我国和越南产生了极大的对立,现在能有个缓和的机会也好。而且都是东盟成员,自当尽一份心力。”
出血归出血,新加坡也不会做亏本生意。资金援助不是无偿的,作为没有资源的城市国家,越南、老挝境内有他们需要的资源。当然。这对越南、老挝也不算坏事,在钱生钱的过程中他们也能分享到一部分好处。
美国特使道:“说起去年的马六甲战争和东南亚危机,我国在经过一年多的追查中,似乎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他顿了顿,虽然情报部门提出了种种疑点,但并没有形成完整的链条,真相仍然被重重迷雾遮掩着,“不管怎么说,越南虽然不是mín zhǔ国家,但我们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能够尽快恢复实力的越南。你们确实不宜和越南激化矛盾,希望你方能给越南和泰国、印尼、马来诸国牵线搭桥。”
美国特使瞥着两个小弟,要说mín zhǔ,新加坡又名李家坡,同样没有真正的mín zhǔ。最多是相对的mín zhǔ,至于rì本也是一样。不过美国人也是懂得矛盾论的,现在中美两国之间的矛盾才是主要矛盾,真要是解决了中国,到时自然会在新加坡和rì本推行真正的美国mín zhǔ和普世价值。
新加坡富得流油,rì本同样有钱。但相对于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新加坡,rì本最近厄运连连,去年的大地震、核泄漏直接剥掉了rì本光彩的外衣,露出了衰弱的身躯;而鲸灾直接摧毁了rì本人的海运业、捕鲸业,还连带着旅游业,其后又毁灭了水产业,经济负增长甚至大衰退已成必然。
而从上个月到现在,一连多场核污雨更是致命一击!
青森、岩手、宫城……蓝乙带领的水族主力正在一个个县折腾,rì本人排到太平洋的那么多核污水污染了25.2万平方公里的海域,水族每次只能驱使其中的一小部分污水去下雨,足够下个一年多,足够下遍全rì本!
即便敖汤这次要召回水族开会,但等开完会,也将继续下雨去,一旦下遍rì本,整个rì本的农林牧渔业将彻底完蛋,即便rì本zhèng fǔ会欺骗他们的国民,骗国民去吃污染的蔬菜瓜果,但至少能断了他们出口之路,而且真要让大批rì本人的身体健康受到损坏,那就成了“东亚病夫”,虽然敖汤很不喜欢历史上的这个词,但他不介意把rì本人变成东亚病夫。
现在的rì本人还不知道将来的命运,他们只知道前天又有一个农业大县遭受了核污雨,整个rì本都在人心惶惶,正处于失控的边缘,只能放任右翼分子渲染军国主义,企图用外部矛盾来转移内部矛盾。
对rì本来说,所谓的外部矛盾当然就是中国,只要能遏制中国,他们可以不惜成本,给菲律宾送护卫艇,给湄公河委员会国家投资74亿美元,给老挝、给越南救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rì本咬咬牙还是能拿出大笔钱的。
rì本特使话都不说,直接点头,他们现在做梦也想着激化中国和周边各国的矛盾,一旦如此,或许就能开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rì本也能踏上改变的道路,到时即便不能侵略有核武器的中国,也能找几个小国啃啃,亚洲的所谓小国往往都有不小的面积,一旦抢到手,就能跳出rì本这个多灾多难的地方。
美、rì、新三国达成一致,商定出一个逼迫、利诱老挝尽早疏通河道的计划,又拟出一个对越南投资加快灾后重建的计划,把老挝、越南、泰国、柬埔寨拉来开会了。
……
龙宫之中,青甲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交给敖汤:“龙王大人,不,龙王陛下,这是厨师整理出来的新奴隶劳工名单。”
陛下?敖汤无所谓大人还是陛下,不过是个称呼。他并没有太多帝王思想,虽然做着龙王,但毕竟是现代社会长大,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大的转变?
既无必要刻意叫陛下,也无必要刻意不叫陛下,敖汤接过平板电脑,打开上面的名单。二十七个人的姓名、年龄、xìng别、职业、特长……甚至还有疾病!
龙宫有灵气滋养,对人的健康自然是大有好处的,可你若是有癌症晚期。或者艾滋病,难道扔龙宫住几个月就能好?那就是玩笑了,终究只是微量灵气。不可能包治百病。
敖汤看着疾病一栏,心想统计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如果有哪个染艾滋病的,他会老老实实说吗?
龙宫中以前人少,自然不必在这方面多想,但随着人口增多,现在已经二十九人了,以后说不定几万几十万,到时肯定要建立完整的医疗体系。
敖汤粗略扫了一眼新劳工的职业,不由遗憾道:“没有医生啊。真是的,既然有部长、市长这样的官员,身边怎么不跟随几个保健医生呢?我该到哪里去找医生呢?”
鹭门大学倒是有一个医学院,实力不错,等珊瑚和海星完成一年的学习后应该不亚于医学博士了。而且它们可是同时学习了所有的医学专业,唯一的缺憾是没有实践经验。
可珊瑚和海星终究没有灵巧的手,还是需要人类医生。
敖汤打开地图,直接看向rì本,他“最喜欢”rì本了,没有枪没有炮。rì本给我们造,他准备在rì本找一个沿海的大医院,到时把里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抢来,嗯,为了保密,肯定是夜间去抢,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勤病栋”吗?
敖汤将夜勤病栋列入自己的rì程表,但也不至于立刻执行。
在侵夺了元江干流和所有支流后,龙宫有了进一步的扩张,一加一果然大于二,龙宫这个球体的半径达到了五百多米,龙池从四百五十多亩增长到了一千一百亩,龙宫土地也从三十亩增长到八十亩。
不过现在澜沧江南部河道还有涓涓细流,等完全断绝了,敖汤便失去了南方2000公里河长,到时自然会缩小,不知道八十亩能不能剩个五六十亩?即便有五六十亩,也要分割成各种区域,真正能用于建设医院的土地少之又少。
敖汤继续浏览表单。
二十七个人,有公务员十三人,最高位者是水利部长卡山。不过老挝的部长当然不能当做中国的部长来看,虽说大国小国在国格上是平等的,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从来当不得真,国与国之间哪来真正的平等?
老挝这个国家236800平方公里,放到中国东部地区能当两个省,但在西部地区算一个都勉强,比如天南省是39万平方公里。
如果把老挝当省来看,其水利部长相当于我国的水利厅长,不过敖汤可不会这么便宜老挝,老挝去年的gdp只有79亿美元,是天南省的十几分之一,所以必须再降一级,把老挝当做一个地级市看,在天南大概能排到第六。
既然是一个地级市,其水利部长便成了水利局长,县处级官员。
敖汤自说自话的将卡山部长降级到县处级,至于琅勃拉邦的市长,那就乡镇级官员好了。龙宫中也不需要官员,至少目前不需要,这些官员除非拥有一定的学识,否则只能充当普通劳工。
倒是另外十四人让敖汤欢喜一些。
比如那个西瓦,老挝zhōng yāngjǐng卫局派给卡山的jǐng卫员,表单上写着他在格斗、枪械、护卫、反窃听、开直升机等多方面拥有特长,等度过磨合期,真正死心塌地给龙宫服务后,敖汤自然会提前结束他的二十年刑期,虽然龙宫的战力以水族为主,但专业的jǐng卫人员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除了几个jǐng卫,还有其他方面的人才。
有一个叫塔潘的——敖汤看着老挝人的名字,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讨厌越南,但相比而言,至少有很多越南人的姓氏符合中国的传统,可老挝那边的姓名都拗口啊——这个塔潘是琅勃拉邦苏发努冯大学的副校长,同时也是该校农学院的教授!
虽然敖汤自己是个合格的甚至优秀的农民,但龙宫中的农活总不能亲自做啊。有了这个塔潘就好了,不但能指导劳工们种地,还能推广些农业技术。虽然老挝落后,但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个教授,学问和做官不同,不用像官员降级那样把大学教授降级到小学老师去。
塔潘之所以出现在堰塞湖那边,是卡山部长的邀请。卡山以及琅勃拉邦当地的官员需要专家们给他们拾遗补缺,至于你说塔潘不是水利系而是农学院的,那没办法啊。苏发努冯大学没有对口的专业,农学院好歹涉及到灌溉,和河流沾一点边。
这个塔潘副校长兼教授正是懂汉语的五个老挝人之一。敖汤在他名字上做了一个标记,待考察一段时间再看能不能委以重任了。
苏发努冯大学不止来了一个塔潘,他还带着一个助教三个学生,这些人如果真能顺从龙宫,将来未必不能在龙宫人族体系中获得一定的地位。
除了公务员、jǐng卫员、大学师生,还有两类人。
一类是电视台的,领导不顾危险亲临堰塞湖视察洪灾,无论在哪个国家,电视台都要跟拍啊,有老挝国家电视台的。也有琅勃拉邦地方电视台的。
敖汤之前还曾想过,未来龙宫大了,要建立龙宫电视台、新闻台,这不,立马就有专业人才来龙宫报到了。就看他们知不知趣了,要是知趣,作为未来龙宫电视台的创业元老,身份地位都不至于低到哪里去。
另一类则是僧侣,老挝以佛教为国教,而佛教分大乘和小乘。除了少部分人信大乘佛教,大部分都是小乘。当然,小乘佛教这个说法主要是中国这边说,中南半岛那一块都厌恶这个名称,大乘小乘,小乘显然不如大乘,认为这是一种蔑称,所以大多称为“上座部佛教”。
敖汤微微皱眉,僧侣算不算人才?
论知识,在教育落后的老挝,僧侣算是知识分子,整个老挝也就三所大学,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老挝人是把寺庙视作大学的。
不过如今已经没其他神仙妖怪了,佛自然也没了,要是他们死抱着不放,那对敖汤来说就是冥顽不化了。
而且敖汤对佛教虽然不至于喊打喊杀,但也谈不上喜欢,读过些杂书后,颇以佛教未能西传为憾。如果古时佛教西传欧洲,或许就能阉割了欧洲人的野蛮本xìng,或许不会来摧残近代中国。
公务员、jǐng卫、大学师生、电视台人员、僧侣,二十七个人分作五类,敖汤看完名单,吩咐青甲道:“现在奴隶劳工人数多了,管理难度也会加大,当然,龙宫置于入海口,以后进出龙宫的水族也会多。不过对于新奴隶,我们也要恩威并施,如果有不识相的,可以拎出来杀鸡儆猴。我想不流几次血,不杀几个人,他们没那么容易接受变成奴隶的事实,官员固然是享受惯了,师生则接触到了zì yóumín zhǔ的思想,会不甘心的。”
“龙王陛下,要颁布法令控制zì yóu思想吗?”
敖汤哑然失笑,那倒不至于,那些普通人既然到了龙宫,再怎么不甘又能怎样?他们折腾不出什么花样的。
看着从龙宫正殿走出来的人形生物,老挝人各有所思。
“这是澜沧江龙王?”
“这人形是变化出来的吗?佛法无边,真是玄妙啊。”
“这就是龙王菩萨吗?嗯,虽然好像中国人的样子,但菩萨是没有国界的,应该敬奉菩萨……我能在菩萨座下修行吗?”
“赤龙?人形?人形状态下的力量有多大呢?有没有可能暴起一击,将其制伏,从而离开这个牢笼?”
老挝人中忽然扑出一个,跪拜着叽里咕噜。
敖汤撇撇嘴,就算俺是龙王,但也不会无所不能,听不懂你的叽里咕噜啊。
二十七人中有五个懂汉语,因为西瓦是最初用汉语交流的,所以俨然成了首席翻译官,似乎察觉到龙王不懂老挝语,西瓦上前几步,帮着翻译道:“龙王陛下,波拉在向您恳求,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恳求您放他回家和家人团聚。”
波拉的哀求似乎也激起了其他老挝人思念家人,一下子有好几个跪求起来。另一边平民区的季玟听着西瓦的话,看着老挝人的跪求,心里也思念起爸妈,叹息一声移开了视线,她当然知道敖汤是不可能放人的,甚至不可能像她那样获得每月一次录音电话的机会。
果然,敖汤说话道:“既入龙宫。便是斩断了世间一切因缘,在你们家人眼里,你们已经遭逢不幸。安心在龙宫生存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才救你们一命,却不能送你们回返现世。那是违背天道,要受天劫的。”
西瓦翻译了,其他人听着只有悲泣,唯有一个僧侣在皱眉,这僧侣正是懂汉语的五人之一,心想这个龙王菩萨到底是不是俺们佛教的?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什么“天劫”,都不是俺们佛教而是旁门左道的说法啊。
至于其他僧侣,他们听了西瓦的翻译,“天劫”被翻译成灾害。那就失去了道教的含义,听了也没什么感觉。
敖汤看也不看奴隶中混着的沐青山,之前只有沐青山一个奴隶时,哪怕逃跑,都只是鞭打。而没有杀掉,现在奴隶多了,不稀奇了,沐青山的地位还不如老挝人中的几个人才呢,要是再逃跑,正好拿来杀给其他人看。
见敖汤转身走向所谓的平民区。西瓦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在犹豫。
作为老挝zhōng yāngjǐng卫局最优秀的jǐng卫员之一,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自信,在这个距离上动手,他可以瞬间将对方击倒,要不要做?
只是一想到之前那四十多米的赤龙之身,西瓦的眼睛就黯淡下来,他有信心对付任何人类,但万一对方直接变身成赤龙呢?那他就死定了!
敖汤一无所觉的走到季玟那边,正要说电话事,想到刚才还说进了龙宫就是斩断世间一切因缘,老挝人中也是有懂汉语的,被听去可不好,当即道:“你跟我来。”
看着两人向龙宫正殿而去,其他人各有所思,老挝人在思考季玟的身份地位,有的想怎样成为季玟那样的平民,有的想能不能结交季玟谋取好处,有的甚至想着抓季玟当人质有没有用……
而沐青山则是羡慕嫉妒恨了,心想莫非敖汤这个怪物要把季玟拉去享用?其实他之前的亚当夏娃也只是随意一想,沐青山并没有真正对季玟动什么心思,只是想着自己这些天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时只能拜托五姑娘,敖汤却能xxoo美女,怎能不恨?
对了,沐青山忽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老挝人。
如果说他是奴隶,季玟是平民,所以和季玟之间没有可能,那奴隶和奴隶呢?二十七个老挝人有十二个女人,其中有三个年轻女的,一个是电视台的,一个是苏发努冯大学的学生,一个是某老挝领导的秘书。
沐青山瞄瞄这个、看看那个,竟然发现这三个虽然比不上他历年来玩的美女,但勉勉强强还过得去,电视台的记者抛头露面一般不会太丑,领导的女秘书一般也不会太丑,那个大学生则胜在青chūn活力,沐青山的喉结咕哝一声,难道chūn天来了?
从敖汤口中知道一两天内就会和家人联络的好消息,季玟顿时有了好心情,打量了龙宫正殿的景象,还有心情跟敖汤说笑:“你这个龙王也太自苦了,居住的宫殿怎么这么简陋?空空荡荡就一张床,要不要我帮你做些设计?”
敖汤一笑,将来真正和糜潞她们常住龙宫,自然会增添各种设施的,而且自己的家应该交给自己的老婆来设计。
“等过些天,我会搬运一批建材进来,不过你不懂建筑,那些老挝人中似乎也没有专业的建筑人才,不知道能不能建成房子,真等房子建好了,他们奴隶劳工睡高低铺,甚至好多人一张的大通铺,我给你特别优惠,到时免费奉送好床一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生活物品,也可以提。”
季玟大喜,贴地睡了几个月帐篷,哪怕铺着席子,哪怕龙宫夜里温润不至于着凉,终究没有床舒服啊,想了想又说道:“我自己基本上不缺什么,不过现在人多了,龙宫里有些东西跟不上啊。”
敖汤想了想。季玟所谓的有些,其实最主要的是厕所,看来得多买几个化粪池进来,配上相应的马桶等设施。厕所是必须的,其他像浴室什么的,暂时邋遢点也无妨,等房子造好了自然都有了。
不过现在龙宫安置在越南境内也有一个麻烦。敖汤买了东西不好送来啊,外面的大洪水估计要持续个把月,只能走水路。哪天弄艘渔船趁着夜里运送,途中碰上越南海jǐng或者海军直接灭了就是。
13rì深夜,敖汤悄然离开龙宫。进入了南海之中,化作赤龙向南游了片刻就到了越南中部海岸,相比北部洪水肆虐、南部担忧未来,中部一片平静。
敖汤找了一个城镇上岸,趁着夜sè溜达,寻了一个较为豪华的住宅入侵进去,都已经做出了水淹越南的凶残行为,敖汤对越南人自然不用再假惺惺讲人权,片刻之后,住宅中安静下来。敖汤拿起越南人的电话开打。
季明诚和苏婕两人早就等急了,这个月的电话怎么还不来呢?他们现在已经停薪留职了,哪有心情工作啊,天天在家守着,就为了等每月一次的电话。
现在已经深夜。两人已经睡了,但电话声响起的瞬间,两人就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一看号码就知道不是中国的,顿时大喜。
季明诚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妻子打开卧室门。国安的一个成员直接睡在了他家的书房,此时已经站到了卧室门外,他点了点头,打了几个手势,拿起了纸笔,这是在必要的时候让季明诚按他写的说。
而在楼上,更多的国安已经惊动。
“翟队,是越南的号码。”
翟剑南皱起眉头,英国、南非、rì本、越南,尼玛的能不能不要再折腾了?之前从视频中寻找线索,为此他们的多名特工在rì本整整忙活了一个月,结果毫无所得,这一次有希望吗?
季明诚已经开始说话了,听到对面传来的季玟声音,他按照翟剑南做的方案之一,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玟,你妈急得病倒了,重病……”
敖汤赶紧掐掉他正在播放的那条录音,好在经过他和季玟,还有糜潞、陈圆圆的多次推演,季玟也预想过爸妈会不会急出病的可能,有了事先的录音。
录音之中,季玟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一丝悲泣,当时录制的时候,她是真的怕爸妈生病的。
“妈妈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爸,你一定要给妈说,不要担忧我,我现在……”
录音有多种,有她爸生病的,有她妈生病的,有爸妈都生病这次可能是某亲戚代接电话的。
卧室之中,苏婕掩口,几乎就要哭泣了,在国安的眼sè下不得不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到了次卧关上门,次卧是季玟的房间,她看着女儿电脑桌上的相框照片,痛哭出声。
季明诚心里痛苦,他不知道翟剑南为什么要让他骗女儿,但之前已经决定了,要服从翟剑南的方案,只是说孩子她妈病了到底有什么意义?总不可能盗宝贼良心发现,让女儿回来探病吧?
楼上,翟剑南说着:“如果真如部分同志猜想,季玟现在已经成了神秘人的‘同伴’,而不是真的被囚禁,那她得知母亲病了,或许会赶回来探视,务必要做好监控。可万一不是……”
楼下,季明诚继续道:“小玟,能不能和囚禁你的人说说,准许你回家一趟?”
敖汤停顿了好一会儿,选了另一条录音:“他们不允许。”这种可以广泛应用的语句有很多,有时同样一句会录制几遍,在语气上有区别。
果然不允许的,季明诚叹息一声。
楼上的国安则略有惊喜,刚才季玟的停顿显然是在请示,但这次季玟并没有挂断电话再请示,和上次隐隐有些不同,是因为季玟和神秘人的关系正在好转,所以神秘人对她放松了些吗?
可惜,虽然没有挂断电话,却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声音,莫非不是口头请示,而是打手势?或许神秘人正在旁边听,听到季明诚的要求后只是做出了摇头的动作,可季玟为什么没有说话呢?
小小的细节带来一连串的猜想,敖汤要是知道,会骂这些家伙想多了,就像有些名家的文章,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你硬是要说里面有这样的意义、那样的jīng神,纯属蛋疼。
不止国安们在蛋疼,敖汤也在蛋疼,随着通话继续进行,他也开始瞎琢磨了,这次季玟她爸的电话有些不对劲啊?
所谓的不对劲,是敖汤抓不住“节奏”,而以前三次电话的节奏都在掌握之中。
以季玟对她爸妈的熟悉程度,在经过了大量的情景模拟后,预设的录音具有一定的引导xìng,会把她爸妈带入她说话的节奏之中,说个十几二十分钟,便算是宽慰彼此,就可以结束了。
但这一次,季玟她爸多次打断了季玟的“说话”,迫使敖汤多次掐断录音,改选其他录音,这说明他落入了对方说话的节奏之中,而且随着季明诚不断说话,敖汤竟然隐隐觉得应对乏力,有几次只能选择“嗯……”、“啊……”之类的废话,找不到合适的对应录音了。
这个很不对劲,因为季玟说过,她很了解自己的爸妈说话、思维习惯,对各种场景预想的很全面,现在的状况说明季玟她爸改变了一贯的说话习惯、思维习惯。
等等,敖汤眉头微皱,该不会是jǐng察吧?他虽然看电视少,但也听说过某些绑架场景,jǐng察会来到家属身边,教导家属怎么和绑匪说话……
季明诚再开新话题:“小玟,能不能再和对方请求一下,让我跟对方有个通话的机会,我也理解对方的顾忌,可我们父女、母女不能永远隔绝啊,看能不能商量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
敖汤选择了“我再问问……”、“他们说要考虑……”、“今天就这样,爸爸注意身体……”、“让妈妈放宽心……”等录音,说完直接挂了。
原本今天还有一段视频可以发的,但既然对方说了季玟妈生病了,那视频中的一些场景就显得不协调了。
敖汤咂了咂嘴,其实对他来说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只有一个:季明诚夫妇也到龙宫来。
季明诚是本国海洋药学方面的权威,苏婕也是药学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都是顶尖人才,龙宫将来设立药学研究所,甚至要通过药物来激发水族的潜能,这都需要真正的专家级人才。
但季玟多半是不愿意的,龙宫虽好,毕竟是囚笼,一旦进来了,就要抛弃事业、斩断人脉,和各自的亲戚、朋友断开,季玟很清楚她只是特例,敖汤不可能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有机会和外界保持联络,哪怕只是录音联络。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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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病了?”
季玟眼睛一红,声音都发颤了,顾不得敖汤是龙王了,一把抢过敖汤手中的平板,翻到录制的通话内容,按下播放键。
敖汤也不计较,重亲情是好事,安慰道:“我琢磨着可能是假的,季玟你仔细听听,给分析分析……”
季玟没回敖汤的话,只是沉浸在父亲的声音之中。所谓关心则乱,如果她能完全冷静,或许能听出一些不对,但现在萦绕心头的是焦急、担忧、悲伤、自责,要是那天晚上好好睡觉,现在她和爸妈都在光华大学中快快乐乐的生活,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出去?
等听完一遍,季玟眼巴巴的望着敖汤,满眼都是祈求。
敖汤赶紧摇头,开玩笑,怎么可能放人?若不是看在你无缘无故被俺抓进来的份上,都不会每月浪费时间跟你爸妈通话,俺这个龙王很闲吗?好吧,确实很闲,但为一个外人每月辛苦一次,已经很过得去了。
季玟也知道,放她zì yóu是不可能的,哀求道:“敖汤你这么强大,带我回去悄悄望一眼就行,我肯定不会逃跑的,逃也逃不掉啊。”
敖汤摇头道:“你冷静下来想想,说不定是jǐng察在你爸妈身边呢,你家附近一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当然不怕区区jǐng察,但毕竟是本国人,他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总不能把那些jǐng察都给灭了吧?再说了,即便全灭了。但现代科技发达,说不定周边布设了什么新型的探头,把我给拍去了怎么办?总之呢,你再冷静想想,这次就这样了。”
敖汤拍拍屁股走人了,季玟被斥力推出正殿,落到广场之上。不由低泣起来。
旁边青甲和青辛爬了过来,看在吃了季玟几个月饭菜的份上,青甲道:“我说厨师啊。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季玟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问道:“青甲你有什么好主意?只要真能行。我一定努力练习厨艺回报你们。”
青甲道:“我对你的厨艺是不抱太大期待的,你只要对得起厨师这个等级就行了,至于再往上,唉,你把技能点都加在药师上了,加错点了啊。”
要说人就不能闲着,闲了就会无聊,这不,青甲在龙宫之中不用外出执行各种任务,整rì闲着玩游戏、看小说。习惯了等级啊、技能点啊,连原本喜好的诗词都放下了。
季玟没心情纠正青甲,只是催问道:“到底是什么主意?”
青甲慢悠悠的打字:“很简单,你想念你父母,你父母也想念你。不是说都已经不工作了,一直留在金陵家里等电话吗?干脆这样,跟龙王陛下说说,把你爸妈接到龙宫中好了,这里水土宜人、风景优美,适合养老啊。”
季玟赶紧摇头。这完全是馊主意,龙宫再好,终究嫌小,现在也就八十来亩,扣掉正殿、广场,龙宫人族的活动空间不到五十亩,五十亩中还要划分各种区域,比如奴隶不能到平民区,平民一般也不会去奴隶区,这样算下来活动空间实在太小了。
而且在外界,家里也有亲朋好友啊,师长学生啊,一旦爸妈过来,那么一切的人际关系都会斩断,或许爸妈愿意,但季玟不想他们这样,尤其是老爸,是专业权威,有着前途和理想,怎能让他全部舍弃?到了龙宫中虽然可以继续研究海洋药学,但现代社会分工jīng细,即便是那些大科学家也没办法一个人完成研究,需要很多助手协助,需要完备的实验室支撑他的研究,龙宫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可现实问题是,爸妈因为担心她,已经停薪留职了,这在上一次电话中爸妈已经说过了,如果一直停薪留职,爸妈的职业生涯也会毁掉,该怎么办呢?
这些都是远忧,现在紧迫的是妈妈病了,季玟咬了咬牙,问道:“青甲,敖汤什么时候再来龙宫?”
青甲竖起眼睛,打字道:“你这是冒犯啊,应该叫龙王陛下!还有,龙王陛下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些属下可管不到,这里是陛下的领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嗯?你问这个干吗?你该知道啊,龙王陛下宽仁大量,既然许了你一月一次通话,那么到下个月总会来给你录音的,你该好好想想这次应该录制些什么内容。”
要到下个月吗?季玟离开广场,回返自己的帐篷,看着叠放整齐的几套女装,又回想着糜潞、陈圆圆、鱼芷薇的相貌,糜潞和陈圆圆来过龙宫了,鱼芷薇不知道有没有来过?她们能够进出,是因为是敖汤的女人!
只是想着想着,季玟不由苦笑,就算送上门去,敖汤也未必会吃,他会怀疑她是为了出去才sè诱,那么即便吃了她,也不会放心让她走的。
……
“不行,金兰湾绝不可能,我国的主权不容侵犯。”
万象zhōng yāng会议厅内,越南x主席发出了咆哮,美国特使的要求涉及到原则问题了。
美、rì、新三国拟定了洪灾援助计划,确定了各自的资金比例,但他们的援助当然不是无条件的,对rì本和新加坡来说,需要的是资源,对美国来说,需要的是战略价值,越南确实是牵制中国的重要棋子,但美国可不会寄希望于越南人的自觉自愿,他们趁人之危的提出了金兰湾,让美国海军在金兰湾开基地。
金兰湾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号称亚洲最有价值的军港,从近代以来,法、rì、美、苏先后占据,虽然如今都退走了,但随着中国rì益强大,美国可是很希望重返金兰湾的,一旦他们重新获得金兰湾。便等于给中国戴上了一副脚铐。
美国特使耸肩道:“我们没有要侵犯贵国主权的意图,您瞧,rì本、新加坡都有我们美军基地,可他们都是dú lì自主的国家,军事基地的存在非但没有影响他们的主权,反而保障了他们的安全。还有菲律宾,去年也同意了我们的进驻。使得菲律宾能更加坚定的对抗中国在南海rì益明显的扩张企图。”
x主席冷着脸,rì本、新加坡?主权?好吧,看在同属东盟的份上。他不去指责新加坡,但那个rì本,哼。明明是你们美国的半殖民地,只不过现在的殖mín zhǔ义比近代更加隐秘,是经济殖民罢了,你们美国几次碰上经济问题,总是拿起剪刀,去剪rì本人的羊毛。rì本这些年来为什么停滞不前?除了去年开始的鲸灾之外,便是你们美国在不断的打压他们,而驻军的存在正是你们敢于肆意欺凌rì本的依仗。
再说了,就算不考虑主权问题,美军?哼。全世界谁不知道,美军军纪败坏、丧尽天良,没见rì本每年都有少女被驻rì美军xx的吗?
rì本是你们的奴才,俺们越南可不是,俺们可是党国主义。是硬骨头,绝不会向美帝屈服的。
越南这几年确实在和美国努力接近,频频合作,但他们终究不是美国的“盟友”,这涉及到国内国外、意识形态等多方面的问题。
在国内,越战结束还没满40年。越南人对丧心病狂的美军仍然记忆犹新,美军可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整个村子整个村子的屠杀越南平民、妇女老幼的。
不但有屠杀,还有生化武器,为了便于打击游击队,同时摧毁越南人的粮食生产,美军投放了大量的落叶剂,这些落叶剂对环境的恐怖影响至今还在延续,即便到了今天,在有大量落叶剂地方出生的越南儿童仍然会有很高的致病几率,在越南的统计中,落叶剂导致50万儿童患有先天xìng缺陷、200万儿童受到癌症和其他病痛影响,整个越南也才九千万人啊。
就像很多中国人至今仍敌视rì本人,很多越南人仍然根深蒂固的仇视美国人,所以越南党国只要还顾忌民意,就不会成为美国的亲密盟友。当然,为了对抗中国,适当的靠近美国是必须的,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除非越南党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否则是不可能同意把自家领土划给美军做军事基地的。
而在国外,挑衅中国是一回事,但越南也不敢和中国彻底翻脸,金兰湾给美军就意味着越南和中国再无调和的可能,金兰湾能保证美国海军彻底压制中国海军,但在陆地上,美军就是狗屎啊,一旦交出金兰湾,谁能保证北方那只兔子不咬人?
而且这次湄公河夺红河入海事件,有美国及其仆从国援助当然好,但即便没有,越南人也不怕,x主席很清楚,老挝不过是拖一拖,不过是想捞好处,最后肯定还是会把湄公河疏导回原本河道的。真要是时间拖长了,导致他们越南损失大了,那他们不介意给老挝换一批领导人,再从老挝新领导人那边挖肉补疮。
受到越南主席的强烈反对,美国特使心中暗怒,俺们是为了你们越南好啊,仅凭你们越南是挡不住中国的,没俺们大美利坚,你们迟早变回中国的交州省。
但喜怒与否不能影响政治,美国特使继续商谈,就算拿不到金兰湾,也要实现一些目的……月15rì,敖汤在象郡市西港县溜达。
他的龟背岛虽然离越南更近,但龟背岛上正在大兴土木,不但有敖汤的公司员工,还有桂宁省交通规划勘察设计研究院的项目组及研究院下辖的施工队,岛小人多,敖汤自然不便去那边做事。
有钱好办事,敖汤在中介的带领下来到了西港县的临海小镇:三合镇,找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区。
“就是这里,原本三合码头是西港的辅助码头,这个仓库区是做临时储运的,但后来……”
中介介绍着,在国家统一规划象郡港之前,象郡市的港口管理颇为混乱,因为这里港口实在太多了。大港三个,小港若干,码头大批,各个县区各个乡镇都在发展港口经济,少不了有重复投资、浪费投资。国家的统一规划无疑是正确的,整合了象郡市大小港口的力量,系统化管理能强化整体优势。更有利于未来发展,但对某些乡镇来说,难免有些损失。
比如三合码头原本作为西港的辅助码头。生意虽然不算红火,也能混口饭吃。但在整体规划之中,发现三合码头和周边的一些小港口功能重叠。又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优势,自然就给舍弃了。
码头被舍弃,用于储运的仓库区自然就闲置了,这里不是长三角、珠三角那些寸土寸金的地方,桂宁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三合镇也没多少发展潜力,没什么成规模的乡镇企业,这个仓库区一直闲置到现在。
敖汤望了望码头那边,虽说已经舍弃了,但还有些渔船停着。这也是正常的,敖汤也不指望有完全没人的地方,当即点头道:“成,你帮我把镇上领导约出来,少不了你的中介费。”
三合镇孟镇长很快就来了。有老板看上了仓库区?那是好事啊,就像当初诸塘镇一样,能拿重污染的诸塘水库换150万元承包金,除了镇长诸建军怕养出污染鱼外,其他人没有不乐意的。
“哦哦,您好您好。”孟镇长热情的握手。“老板您贵姓大名啊?”
“免贵姓敖,敖汤。”敖汤抽出手来,发了一张名片。
“翠湖集团董事长敖汤……”孟镇长轻声念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敖汤这条龙王在升级,他的公司同样在升级,原本的翠湖水产公司已经被陈圆圆变更成翠湖集团了。
“哎呀。”孟镇长想起来了,“您是承包龟背岛的那位?哎呀呀,欢迎来我们三合镇投资发展。”
孟镇长激动了,三合镇就是西港县的,龟背岛虽然是直属县里的,但一个小岛连带附近一圈海面租了1500万,在西港县这个不怎么发达的地方算是一个大消息啊。
孟镇长还知道更多,他三合镇是个临海穷镇,靠海吃海,网箱养鱼的不少,请的网箱专家就是象郡市网箱工程技术公司的,只不过三合镇渔民买的是最便宜的网箱,没敖汤那种深海网箱那么贵。
这世上大嘴巴不少,其中就有那家公司的技术员,某次来维修网箱时说起,哎,你们西港县的那个龟背岛,那个大老板就是用俺们公司的网箱,乖乖,1400万一下子就甩过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就是2900万了,直接算3000万得了,孟镇长还曾听本镇的渔民说起过,说出海打渔途经龟背岛海域时,远远看见一船船物资往岛上运,海上消息其实并不怎么闭塞,打听打听就知道,好像是龟背岛请了省交通规划勘察设计研究院在大兴土木。
你想啊,这敖老板财大气粗啊,前面已经3000万了,这岛屿建设说不定也要好几千万,乖乖,说不定加起来上亿!
龟背岛的事当然和三合镇无关,可这位有钱大老板跑俺们三合镇来了,那就是财神爷上门啊。
你说这么大一位财神爷难道仅仅是为了区区一个闲置的仓库区?那是在寒碜财神爷呢,肯定是有大计划、大投资,俺们三合镇时来运转了!
孟镇长满脸堆笑,努力打探着敖汤的投资意向。
投资?敖汤嘴角抽了抽,他只是来买仓库的啊,以后购买了大量建材存放在这里,再弄艘渔船,夜里偷偷开去越南,龙宫要造房子总要建材啊。
他还真没投资的意向,但被孟镇长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几分心思,不过也不必急在一时,只是说道:“我们翠湖集团是一家大型公司……”敖汤老实不客气的把自己只有五十几个员工的公司称作大型公司,“像我们这类大公司,任何决策都是需要反复推敲的,目前只是有个意向,尚未成型,暂时不便透露。此次来三合镇,只是做些先期工作,准备先把这个仓库区给购买下来。”
孟镇长并没有失望,虽然敖汤只是来买仓库的,但敖汤是谁啊?那是亿万富翁,是翠湖集团的老板,老板亲自来做先期工作,做买仓库这种小事,那说明翠湖集团后续肯定会有大计划,只是暂时不说罢了。
孟镇长心里想着,翠湖集团是做水产养殖的,那么买仓库干吗?储运?建厂?以后会在三合镇建厂,生产水产品吗?比如鲍鱼的干制,比如鱼松鱼干鱼粉鱼罐头……或许在翠湖集团的规划中,龟背岛是养殖基地、科研基地,这边就是生产基地,真要是开办什么大工厂,镇上自然少不了好处。
再怎么想,也没人能想到敖汤仅仅是为了龙宫建设找一个物资存放仓库。
第二天,敖汤直接买下了整个仓库区,拿到了产权,当然,所谓的买也是有年限的,不过总比承包好,承包是可以随时撕毁承包合同的。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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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汤招聘了一对本地贫苦夫妻来看仓库,几天之后,包括孟镇长在内的镇上居民发现一辆辆货车驶向仓库,向那对本地夫妻打探了一下,据说是各类建材、五金,甚至还有好几个化粪池。
“敖老板要大兴土木,建厂房,还有生活区?可不对啊……”
孟镇长嘀咕起来,其实他倒是巴望着敖汤建厂呢,仓库区周边的几块土地他已经衡量过了,到时都卖给翠湖集团建厂,可敖汤并没有购买厂房建设用地,难道是准备直接在仓库区建设?那可是犯错误的,你就算要建,也应该先把手续跑了,否则自顾自的建,那就是违章建筑,是非法的。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一艘渔船,挺大一艘。”
孟镇长哦了一声,疑惑道:“敖老板是大老板,这类老板好像有很多是喜欢玩海钓的,可为啥不买游艇呢?”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一辆卡车,挺大一辆。”
孟镇长皱皱眉头,疑惑道:“难道是给未来的工厂配的车,可怎么只配一辆卡车?这可是大公司啊,不弄些高档桥车?”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几千套迷彩服,各个号码都有,还有内衣、鞋子。”
孟镇长高兴起来,笑着道:“这一定是给未来的工人准备的工作服,莫非敖老板喜欢军队,所以选用迷彩服?嗯,这个不重要。关键是几千套啊!就算每人发个两三套,这工厂也要上千人,我们镇看来要出现一家纳税大户了,可敖老板怎么还不来找我买地呢?”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几千箱方便面。”
孟镇长抽抽嘴角,惊叫道:“大事不好,这敖老板竟然是个寒酸人。几千箱方便面啊。那肯定不是敖老板自己吃的,肯定是给未来的工人吃的,这也太小气了啊。就算他们暂时没建工厂,更没有食堂,但也可以做镇上饭店的生意嘛。”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大量的粮种菜苗。”
孟镇长挠挠脑袋,迷糊道:“这是要干吗呢?难道未来的工厂要自给自足,自己种粮食蔬菜?”
“镇长、镇长,敖老板今天买了小鸡、小鸭、小猪、小兔子,哦,还有乱七八糟的好几种小鸟,都用笼子装着呢。”
孟镇长彻底愣了,嘟囔道:“到底建不建厂啊?怎么搞的好像要开农场了,农场也不养鸟啊?”
“镇长、镇长……”
孟镇长拍案而起,不爽道:“又怎么了?”
来汇报的当然就是敖汤请来看仓库的本地人。他哆嗦着说道:“镇长,大事不妙。”
“不妙你个头,快说。”
那人哭丧着脸道:“镇长,昨晚仓库里少了一大批东西,可俺和俺老婆都没发觉。敖老板会不会开除俺们啊?”
虽然只是看仓库的,但敖汤给的工资绝对高于西港县的平均工资,工作又轻松,他们实在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啊。可看仓库的没发现偷东西的,换了他做老板也会把没用的员工开除掉的。
而且不止担忧开除。
“镇长,您说敖老板会不会要俺和俺老婆赔钱啊?”
孟镇长大吃一惊。三合镇虽然比较穷,但总的来说是个淳朴安详的地方,怎么出小偷了?赶紧问道:“丢啥东西了?”
“化粪池丢了两个,粮种菜苗丢了几包,衣服丢了几包,方便面丢了几箱,小动物也丢了一些。”
孟镇长傻眼了,有这样的贼吗?后面那些东西也就罢了,可化粪池,小偷会偷化粪池吗?那玩意挺大的、挺沉的,目标也大,偷了都不好转手啊!
孟镇长忍不住瞪了那人一眼,偌大一个仓库区,只有夫妻两人看守,说实话肯定无法面面俱到的,丢一些东西也不算什么意外,可那么大的化粪池一下子搬走了两个,那要出动多少小偷啊?而且要运走化粪池肯定是需要车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打炮打到jīng疲力尽,所以睡得太死了?
等等,车,卡车?孟镇长问道:“敖老板那辆卡车呢?该不会是敖老板自己运走的?可是也不对啊,化粪池不是一个人好搬走的,需要其他人帮忙抬啊吊啊?”
赶到仓库区一看,那辆卡车已经不在车位了。
“咦,这不是那辆卡车吗?”
孟镇长手一指,那对夫妻望过去,可不是吗,卡车停在了码头附近。
“小偷出海了?”夫妻俩面面相觑,还好还好,要是连卡车都被偷走,那他们可赔不起,哪怕那辆卡车只是几万块的便宜货,但他们没钱啊。
孟镇长眉头紧皱,在码头边看了一会儿,问道:“敖老板不是买了一艘大渔船吗?哪一艘,你们指给我看。”
夫妻俩瞄来瞄去,码头这边还是停着几艘渔船的,可好像都不是敖老板那艘啊,他们先是一惊,然后又松了一口气,互相安稳道:“俺们只是看仓库的,船又不在仓库里面,就算船丢了,也不会让俺们赔的。”
果然没了,孟镇长理顺了思路,敖汤大半夜的来到了仓库区,或许还带着他们翠湖集团的员工,见看仓库的夫妻俩睡的熟,就没喊人,自个儿运走了一些东西,出海了。
想着想着,孟镇长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小偷不会偷化粪池的。
“尼玛的,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感觉这个亿万富翁敖老板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走私?可化粪池,方便面,几包衣服,一些普通小动物,哪有走私这些的?”
珊瑚的一截珊瑚线已经长到了三合镇码头,立刻向敖汤汇报道:“龙王陛下。如此这般……”
时间回溯到今天凌晨,正常人不好搬的化粪池对敖汤来说自然轻而易举,完全没惊动睡熟的夫妻俩,他便已经搬完了一卡车东西,开车去了码头。码头那边少不了大雾弥漫,敖汤将东西都装船,又推船出海。
没错。不是开船,而是推船,虽然这艘渔船上也有柴油机。但敖汤直接变成了赤龙,在船尾推着向前,从西港县三合镇到新澜沧江入海口差不多有一百七八十公里距离。正常渔船要走好久,但敖汤推船前进,连半小时都不用。所以他也只能选择夜间走,若是白天被看到,定然惊世骇俗,再快的船也达不到这个高速。
等到了新澜沧江入海口,敖汤直接把整艘船都推进了龙宫,停泊在龙池之中。
此时是10月20rì凌晨一点,无论是平民区的季玟还是奴隶区的二十八人都睡着,包括沐青山在内的二十八人暂时似乎没有企图逃跑的迹象。
奴隶劳工是没有人权的。敖汤直接吩咐青甲它们去喊人。
关于即将召开的水族重要大会,敖汤考虑到全员召集,最终留出了充足的时间,推迟到今年圣诞节。选择圣诞节当然不是庆祝西方十字教的那一位,而是因为敖汤真正化龙便是两年前的圣诞那天。所以这个rì子对龙宫拥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既然有充足的时间,敖汤倒也不必提前把水族召集到龙宫,所以龙宫之中目前仍然只有青甲青辛两个,当然,只要敖汤到了,作为亲随的蓝甲自然也在。
两只大螃蟹直接冲向奴隶区。螯足直接戳过去,将一个个睡着的人叫醒。
沐青山满脸不爽的醒来,但发现是螃蟹在戳他,立刻收起怒意,换上谦卑的笑容,心里则大怒:“尼玛的,俺的帐篷啊!”
奴隶区二十八人只有他一个有帐篷,新来的老挝人哪怕是部长也只能和衣而睡,沐青山自己觉得这顶帐篷是他有别于其他奴隶的象征,他虽然是奴隶,但起码也得做奴隶头头?
但就在刚才,青甲锋利的螯足直接戳坏了帐篷,这可怎么办?难道俺要像老挝人一样席地而睡?沐青山原本可是想仗着帐篷来勾引那三个长得不错的老挝人的。
“都起来,都起来。”青甲打字叫道,“劳工们,工作来了,给我搬东西去。”
劳工们敢怒不敢言,他们现在发自内心的厌恶黄金。
他们误以为要搬黄金了,不知道敖汤哪里弄来的600吨黄金,要说黄金,绝大多数人都是喜爱的,可让你天天搬黄金,那就蛋疼了。
600吨啊!12rì夜晚弄进来的,13rì开始搬运的,到昨晚算是整整搬了7天,仍然没有搬完。
其实换了28个正常力工,搬600吨黄金根本不用7天,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以男女分,28人中有12个女的;以年龄分,有5个老的;最重要的还不是年老体衰和女人体弱,而是公务员,尤其是做官的,肥头大耳的,搬几步就得停下了喘几口气。
所以这600吨黄金大概还要再搬三天。
可前些天不用加夜班啊?有加班费、夜班费吗?有人这样想着,直到彻底清醒了才摇头,现在他们可是奴隶劳工,一分工钱都没有。
奴隶们很快看清楚了,是澜沧江龙王回来了,而且带来一艘大渔船,上面载满了东西。
“化粪池!还有马桶等设施,太好了!”
有人为之喜悦,沐青山也在喜悦,原本龙宫中装了两个马桶,他和季玟一人一个。但自从老挝人来了,而且龙宫中明确的划分出平民区和奴隶区,季玟独占平民区的那个,二十七个老挝人却和他争抢奴隶区的这个。
二十八人一个马桶啊,有时候想尿尿了,可一看前面排了好几人,只能憋着。至于随地小便?你没见大螃蟹那咔嚓咔嚓的恐怖螯足吗,随地小便的惩罚是阉割!
憋着已经很惨了,更让沐青山不爽的是,那些老挝人万一有什么病……现在那个马桶是坐式的,不是蹲式的。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现在好了,又来了两个化粪池,而且是大号的化粪池,一个可以配多个马桶位,更让沐青山惊喜的是,他瞥见几个蹲式的马桶。
敖汤吩咐劳工们搬东西,又问道:“怎么挖。怎么装,怎么接管路都会?”
自觉担任首席翻译的jǐng卫员西瓦将敖汤的话翻译成老挝语,但他还没翻译完。一个老挝老头就说话了:“请龙王陛下放心,这些我都懂,我会指挥他们做的。并且会尽量布局完美。”
是汉语,说话的是苏发努冯大学的副校长兼农学院教授塔潘。
敖汤不由点了点头,这塔潘不错,知道主动出头,当即任命道:“既然如此,我临时任命你为工头,指挥劳工们完成厕所建设,我这次带来了一些建材,未来会带更多的建材,厕所之后是房屋。任重而道远啊。”
“请龙王陛下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不负您的重托。”
塔潘满心喜悦,前几天龙王不在,大螃蟹可不会区分。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搬黄金的工作,虽然他的三个学生在努力帮他多做些,但还是把他这把老骨头累惨了,现在好了,拿到了“工头”的职位,可以“指挥”而不用亲自劳动。当然。塔潘并不认为是自己懒惰,劳动分体力和脑力,自己可以做脑力劳动嘛。
敖汤再次点了点头,看来是个识时务的,有些欢喜又有些不爽。
欢喜的是,这是一个大学副校长,又是农学教授,管理经验、专业知识都没问题,又懂汉语,虽然不是专门的建筑人才,但贫穷地方的人才往往比较全面,正所谓“一专多能”。这样的人认清现实,主动投靠,出头做事,这无疑是敖汤愿意看到的,也符合龙宫的利益。
但另一方面,在中国的一些思想中,识时务也意味着投降,传统文化更推崇威武不能屈,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投靠俺呢?
好,敖汤有点矫情了,他收起不爽,留下欢喜,看着塔潘热忱的眼睛,说道:“很好,龙宫对于人才也是有优待的,虽然你们背负罪孽……”
沐青山在旁边腹诽,俺们哪有什么罪孽啊?
“……但只要你们努力工作,为龙宫建设添砖加瓦,我自会赐下功德,抵消罪孽,提前结束你们的刑期,让你们转为平民,甚至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想了想,敖汤又道:“塔潘,你这个名字是老挝名字,而且只是音译,你们老挝又不是汉字。但我龙宫乃是中华文明体系,说汉语写汉字,你既然通晓汉语,便改个汉名,也便于称呼。嗯,塔潘,就以潘为姓,这姓不错,历来有潘安、潘璋、潘美、潘基文,我rì,最后一个不算,你就叫潘塔。”
塔潘,不现在是潘塔了,潘塔喜不自胜,当场跪拜道:“多谢龙王陛下赐姓赐名,自今而后我便是潘塔了。”
敖汤伸手虚抬,笑道:“无需跪拜,虽然我是龙王,但诚敬不在于形而在于心。”
“是,龙王陛下仁德。”潘塔站起身来,鞠了个躬。
看着潘塔这番表现,几个老挝人脸露异sè。
一个是西瓦,作为老挝zhōng yāngjǐng卫局的优秀jǐng卫员,西瓦早已在一次次思想洗礼中磨灭了自己的野心,剩下的只有忠诚和坚韧,他其实是很想逃离龙宫的,不但要自己逃离,还要把他负责保卫的卡山部长救走,把所有老挝人救走。
之前西瓦一度想攻击人形状态的敖汤,只是实在不知道会不会瞬间变身赤龙?有没有强大的法术?所以只能忍耐。
但不管如何,他很在乎“首席翻译”的角sè,如此才能有接近龙王的机会,才能在必要时暴起攻击。
可现在,潘塔竟然在主动向龙王靠拢!
同样会汉语,一个是区区jǐng卫员,一个是颇有学识的大学教授,龙王以后需要翻译时,肯定会选择大学教授?毕竟知识更全面的人可以翻译的更加完美。
西瓦不由心中愤恨,这个该死的汉jiān!不,汉jiān是中国人的说法,俺们是老挝人,老jiān还是挝jiān?或者说,以人类之身投靠龙族,已经超越了国家的界限。是人jiān!
另一个面露异sè的是卡山部长,他的异sè一闪即逝,虽然他不知道敖汤把老挝的部长当做中国的县处级层次来看,但能够爬到一国部长之位的人,或许未必很有能力,但至少有点聪明,哪怕是小聪明。
根据之前的统计。二十七个老挝人中一共有五个懂汉语,两个是jǐng卫员,其中卡山是jīng通。另一个是半懂。潘塔和一个老僧侣也是jīng通,还有一个老挝电视台的算半懂。
可就连jǐng卫员西瓦也不知道,卡山是懂汉语的。而且是jīng通汉语的。只不过每个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卡山选择了藏拙,装作不懂汉语或许在某些关键时刻能听到重要的信息。
而且在骨子里,卡山堂堂部长,是绝对不愿意做奴隶的,所以并没有靠拢龙王,展示才能取得龙王信任的想法。
但现在潘塔冒出来,却让卡山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没错,为的正是“工头”的任命。
原本即便来到了与世隔绝的龙宫。卡山作为老挝高官,仍然是这批老挝人理所当然的头领,部长的权势虽然迟早会退散,但至少还能维持一段时间,而卡山有信心利用这段时间彻底稳固他在老挝人中的领导地位。
可现在冒出了“工头”。而且还是潘塔,潘塔可是有一个助教、三个学生的,他们会理所当然的凝聚在潘塔麾下。
再加上工头的指挥权,潘塔可以轻易控制过半的老挝人,时间越长,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老挝人屈服。
卡山忧心忡忡。
第三个面露异sè的正是懂汉语的老僧侣。他很快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挝人之外,沐青山同样面露异sè,他已经出离愤怒了,幸好这些天来的经历让他成熟了很多,换了以前,他一定会吼起来。
尼玛的,论国籍,俺是中国人,他们是老挝人,即便都是奴隶劳工,可工头的位置应该俺坐啊!
尼玛的,论资历,俺是龙宫第一个奴隶劳工,资历最老,论资排辈也该让俺做工头啊!
尼玛的,潘塔那个混蛋果然开始指挥俺这个根正苗红的中国人了!
尼玛的,我搬,咦,这是……方便面?
沐青山悲恸yù绝,如果是早些天,他会为这些方便面欢喜,因为这竟然是品牌方便面,是桶装方便面,而且有七八种不同的口味,相比之前白饭配榨菜,这些桶装方便面就是美味佳肴啊。
可现在,老挝人中有做菜高手,蔬菜和鸡蛋做的相当出sè,沐青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现在方便面来了,莫非敖汤要削减奴隶劳工的米饭、蔬菜、鸡蛋,改以方便面?那岂不糟糕?
尼玛的,我搬,咦,这是……迷彩服?难道以后俺就要天天穿迷彩服了?那怎么展现俺玉树临风的俊朗,这不利于俺老挝女人啊!
尼玛的,我再搬,咦,这是小鸡、小鸭、小猪、小兔子、小鸟……敖汤是给俺们改善伙食?想想都不可能。我rì,该死的小鸡!沐青山嘶了一声,他被笼子里的小鸡啄了一下。
这边声音这么大,季玟当然已经醒来了,躲在帐篷里瞄了一会儿,回头挑选起衣服,要清纯些的?还是艳丽些的?
各种小动物的到来显然让龙宫多了一分生机,不过这里也不是它们的乐园,一旦长大,少不了被吃的命运,唯一例外的是小鸟。敖汤带来的鸟杂七杂八,有在象郡市买的观赏鸟,有几只不同颜sè的鸽子,甚至还有几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一级的管控较严,但二级的其实在市场上并不少见,就拿桂宁省来说,拥有9中一级保护鸟类,78种二级保护鸟类,9种好记,78种?除了那些特征鲜明的,管理人员都认不全那么多品种,你说怎么管理?
鸡鸭猪兔是养来吃的,敖汤直接交给潘塔,至于潘塔交给谁就不管了,至于鸟,敖汤提着鸟类走向平民区,对刚从帐篷里爬出来的季玟道:“这几个鸟笼你负责养,小鸟叽叽喳喳,也能给龙宫添一些声音,过于幽寂也不好。”
季玟心里暗叹一声,她jīng挑细选了衣服。又在帐篷里梳了一个更靓丽的发型,还化了个淡妆,可敖汤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今晚的不同。
难道敖汤是个不好sè的?怎么可能呢?明明有三个女人了!
难道自己姿sè不够?季玟在心里摇了摇头,她不是妄自菲薄的人。
可敖汤怎么就毫无所动呢?难道要直接扑倒他?
将情绪压下,季玟看着敖汤手中提着的好几个鸟笼,看着里面各种颜sè的小鸟,不由说道:“敖汤。能不能放养?反正它们飞不出龙宫,何必再用鸟笼?”
敖汤打量了一下环境,放养确实没问题。当即打开鸟笼,仍有鸟儿高飞。小鸟们显然对新环境颇为好奇,但并没有什么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太蠢了,还是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明白这里适合生存?
“嗯,那就这样,你继续睡。”
敖汤抛下一句话,转身走人了,季玟咬着嘴唇,失望之中夹杂着一丝小小的不忿,想要拉入,手动了动还是停住。
敖汤走向龙宫正殿,青甲留青辛监督劳工们。自己刷刷刷追随进来。
“龙王陛下。”
“嗯?”
“那个……龙王陛下,我看厨师这几天情绪不怎么好,这个,虽然有点冒昧,但要不您下次跟她爸妈联络时。干脆约他们某个晚上去临海的偏僻之地,直接抓来龙宫好了。”
敖汤听了还没说话,兜里蓝甲就冒出头来,叫道:“青甲,你也知道冒昧啊?既然知道,就不该提这么无理的要求。龙王陛下自有主意。”
蓝甲当然知道敖汤确实不在意大人还是陛下,便是直接叫龙王都行,但既然别人开始叫陛下了,它也立刻跟着改口。
之所以立刻出头,蓝甲有着多方面的原因,第一是水族只需服从龙族的指令,而不能反过来,当然,提建议是正当的,但建议的出发点必须是为了龙王好。
而现在青甲的这条建议,出发点竟然是为了季玟好,季玟终究只是外人,为了一个外人让龙王去奔波,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涉及到原则问题了,哪怕以龙王陛下的能力,在奔波中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另一个原因则更加复杂,作为龙王陛下的亲随,跟随龙王陛下的时间最长,蓝甲在水族中可以说拥有最特殊的地位,但再特殊也终究只是属下。
就像当初,蓝癸知道了糜潞接纳陈圆圆,曾经问过蓝甲是隐瞒呢还是老实报告?结果蓝甲和蓝癸选择了隐瞒,这和“绝对忠诚”就有了一些差别。水族们虽然是敖汤点化的生灵,但终究是有着自己dú lì思想,在做事时有自己的考虑。
像那次,如果绝对忠诚,那龙王固然能提前高兴高兴,但蓝癸就要极大的触怒糜潞夫人了。
敖汤会有108个水族手下,但只有3个夫人,只有1个糜潞,彻底触怒了糜潞,自家前途可不妙,即便糜潞不至于害死水族,但吹吹枕头风,把某个水族打发到某个偏远荒僻之地驻守个几十年,说不定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不危害龙王利益的前提下,它们选择了不得罪龙王夫人。
想当初,通过手机、平板的电子音和人类交流正是蓝甲发明的,而蓝甲的目的不正是让糜潞夫人开心,从而在龙王陛下那里提升自己的地位吗?
虽然蓝甲没有成为糜潞的亲随,但它在不危害敖汤利益的前提下,仍然愿意适当的顾全糜潞的利益。
你说青甲建议抓季明诚夫妇怎么就涉及到糜潞利益了?这个只能说蓝甲想得远了,第一,青甲今天帮季玟,明天会不会更进一步帮季玟牵线搭桥接近龙王陛下?
第二,蓝甲好歹跟着敖汤,获得了大量的阅历,知道一旦季明诚夫妇被抓进来,毫无疑问是作为平民,又是某一专业的学术权威,轻而易举就能成为龙宫人族中的领袖人物——当然,糜潞等人,以及将来或许会跟随进来的糜家、陈家、鱼家“外戚”,这些人地位特殊,蓝甲没算入普通龙宫人族中。
蓝甲不知道季明诚是个怎样的人,万一野心勃勃,只怕就会想方设法让女儿成为龙王夫人——虽然从通话来看,季玟爸妈很爱女儿。但爱女儿和希望女儿成为龙宫女主并不矛盾。
现在三位夫人,至少陈、鱼两人对糜怀有歉意,不至于起什么争执之心,未来水晶宫中也能和谐,但加入一个新的,那说不定就要打破平衡了。蓝甲在闲暇时也是看过一些电视剧的,那些宫斗片中。一个个女人表面上笑嘻嘻的,暗地里刀光剑影,女人们斗也就罢了。还连累里面的宫女、太监、官员,万一将来产生内斗,连累它们这些水族怎么办?
稳定压倒一切。要想保持稳定,就要打消掉新夫人的可能,哪怕季玟成为新夫人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话又说回来,一切的前提是龙王陛下自己没意向,否则他要是主动收纳新夫人,那蓝甲也只能沉默。
敖汤到底是宽仁之辈,或者说只要不危害到他的根本利益,对小事都是抱无所谓的态度,并没有叱责青甲,反而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青甲道:“这几个月来。厨师一直负责饮食,虽然厨艺一般,我也常常鄙视其厨艺,但感激还是有的。”
“不过我不是为了感激她才这么说,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龙王陛下麾下的水族,所思所想首先必须符合龙王陛下和龙宫的利益。”
“我虽然一直叫季玟厨师,但我知道在您的定位中,她从来不是厨师,而是药学方面的研究人员。我虽然读少,但也知道。季玟的心思时常牵挂父母,那就不能专心学习,不能专心学习,那她在药学方面的成就就有限,对龙宫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虽然还能烧饭做菜,但说实话,那几个老挝人明显烧的更好,我只是不屑于去吃奴隶烧的菜,才继续吃厨师烧的。也就是说,在厨艺这一项上,她仍然对龙宫没用。”
“一个没用的人,有着平民的身份,不用做太多工作,那算什么?龙宫中养的闲人吗?那太浪费了,所以,让她专注于学习,提高药学方面的能力,才是正确的做法,到了那时,她就不是对龙宫无用的厨师,而是能做出贡献的药师了。”
“对学习来说,我也知道有人教和没人教的难易之别,把她爸妈抓来,一方面能让她们团聚,从而专心学习、专心工作;另一方面也是让龙宫中有了优秀的药学老师,不止培养季玟,也可以培养更多的学生。现在那个潘塔不过是农学老师,虽然有用,但农学并不具备重要作用,即便龙宫中不开发农业,我们也可以去各个国家购买粮食,甚至抢夺。而药学,就像龙王陛下您提过的那样,或许能改变未来,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xìng。”
敖汤不由点了点头,龙宫中种植出来的粮食、蔬菜乃至肉食,肯定很好吃很有营养,但并不是必需品。而药学,虽然季明诚是海洋药学的权威而不是基因药学,但总能有所作用的。
龙宫缺乏法术,而自己建立法术体系,不知道要多少年后呢,既然生于科学昌明的时代,敖汤对于通过药物、基因方面的研究来触发水族乃至龙族的力量是怀有期待的。
青甲又道:“换个角度来说,我不是为了季玟,反而是为了季玟的爸妈,因为他们比季玟更重要。当然,未来肯定要抓来基因药学、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教授,但季玟一家也不是没用的。只要他们忠诚于龙宫,未尝不能成为药学研究所的领导,至少比将来抓进来的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专家更值得信任一些。”
敖汤再次点了点头,不过抓人也不是说抓就抓的,他已经怀疑季明诚那边有jǐng察了。而且相比季明诚,敖汤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这些天虽然去了西港县、象郡市,但并没有真正远离,并没有继续去全国各地寻找龙王庙,这是因为他知道,越南、老挝、泰国、柬埔寨不会放任澜沧江夺元江入海的。
早在13rì他就已经做好了老挝方面疏导河流的准备,但一直到现在20rì了,老挝方面竟然还没开始行动。
最急的当然是越南,但敖汤并不知道,现在万象那里正在折腾的是美国特使,美、rì、新甚至后来冒出来的另一个美国小弟澳大利亚,企图逼迫越南答应一些条件,泰国则是希望越南多倒霉几天,也在旁边摇旗呐喊。
至于当事国老挝,还有另一个国家柬埔寨,他们已经沦落成看戏的人了。
你说这事情发生在俺们老挝,俺们只要挖开河道,把澜沧江疏导回原本的河道就行了,俺们如此重要,怎么会变成旁观者了呢?
很简单,你立刻就疏导,固然满足了越南,但那就得罪了美、rì、新、澳甚至还有泰国,即便老挝领导人里亲越派相对最多,但也不敢一下子得罪那么多大强国、小强国、伪强国啊。
闹来闹去,甚至连中国都派来了特使。
中国特使倒是在摒弃前嫌帮越南,越南崩溃固然是好事,但万一他破罐子破摔,答应把金兰湾向美军开放,那就糟了。当然,即便是中国,也不是早些年的冤大头了,帮越南不假,但也没少向越南人提条件。
这么多国家凑到一起,没有事情也能整出事情,一下子拖到了20rì,让越南红河三角洲在洪水里的发白,总算在20rì上午,各国相互妥协,达成了一致。
老挝早已完成南部地区的疏散,军队也驻扎在新旧河道交汇处,得到命令后立刻开始行动。
不但老挝部队在,老挝领导人以及多国代表也搭乘专机赶到了琅勃拉邦。中国特使下飞机后,还顺带看望了现场的中国工人——琅勃拉邦国际机场正在中国公司紧张有序的扩建之中。
老挝领导人象征xìng的拿起铁锹,喊了一声:“挖!”
军队立刻开挖,在场的各国代表看着,神情各异。这个开挖塞口和疏导方案是多国专家共同拟定的,安全xìng绝对没有问题。但关心则乱的越南x主席还是紧张的捏了捏胸口的佛像,虽然他是党国主义的。
今天风和rì丽,正是挖开塞口,引导江河回归原本河道的好rì子,只是忽然间,天上竟然乌云密布,雷声隐隐,乌云极其厚重,遮蔽天空,暗无天rì,原本稳定向东北流去的澜沧江也开始咆哮起来,不时有浪头拍打到岸边。
“这是要下大雨,甚至暴雨吗?难道又要发洪水了?怎么会这样?气象局和水利部门怎么搞的?”
“天有不测风云,倒也怪不得气象局,至于水利……首长,卡山部长殉职在抗洪一线,暂时水利部门群龙无首。”
“那还要挖吗?要不改天?我们的方案虽然完善,但要是今天本来就要下暴雨、发洪水,一旦挖开……”
“不,一定要挖!”越南x主席眼睛都红了,湄公河早一rì南下,河内就能早一rì退水。
旁边某国代表说着:“我方也支持挖,我们必须拿出大无畏的勇气来战胜恶劣的自然气候。”
龙宫之中,敖汤瞄着那人看了一眼,是rì语,当然,等那人说完就会有人翻译。
rì语正是敖汤掌握的外语之一,他衡量了一下那人的方位、距离,正如当初卡山部长等人一样,此时这些领导和代表也就在河道边。
澜沧江开始翻腾了,江cháo涌起,起落之间拍击着江岸,岸上的人似乎已经发觉有点不对劲了,下属们正要建议领导选择更合适的地方进行指挥,忽然哗啦一声,一股浪头卷了过来。
“哎呀不好,rì本特使山田先生……”
待浪头回落,所有人都发现rì本特使没了踪影,江水之中正在扑腾挣扎的可不正是山田先生?
“快快快,救人。”
军队一方面安排救人,一方面保护着领导和其他国家的代表撤退。
轰隆一声,暴雨倾盆,江水再次卷起。RS
第343章 阻挠疏通
危急之下,老挝军队也顾不得本国领导和各国特使身份尊贵,将领一挥手,士兵们一拥而上,或是两个挟一个,或是三四个抬一个——领导嘛,往往都是比较重的——总算赶在第二股浪头卷来之前逃离了河岸。
领导和特使们站稳身体,望着江水诣诣,纷纷变了脸色。
老挝领导询问了专家,当机立断道:“停止行动。”
越南X主席脸色难看,但这次他不反对了,因为他知道反对无效,眼看这一段江河又要产生洪水,老挝是绝对不同意现在疏导河道的,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洪谤灾害。
可河内乃至整个红河三角洲已经泡了一周了,继续拖下去……而且中游又起洪水,下游的形势无疑会更加严峻,是天要亡我越南吗?X主席满心凄凉的想着。
这时有老挝军官过来汇报:“首长,日本特使先生已经看不到了。”军官满脸犹豫,之前老挝领导人可是吩咐了,要把日本特使止,田先生救上来的,可如此水势,老挝军官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去赌命。
老挝领导人看了眼曰本驻老挝大使,开口道:“小川大使,您看……”
小川大使脸色不快,山田特使可是日本政坛的重要人物,怎么可以不救?即便大家心知肚明,这么大的水势下山田特使必死无疑,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太不像话了至少也要把山田特使的尸体捞上来,否则他不好向国内交待啊。
可小川大使也知道,偌大洪水之下再强行要求老挝军人下去打捞,未免太不人道了,虽然日本一向不怎么注重人道,可至少表面要装装样子,眼下多国代表在还有很多记者跟拍,他只能黑着脸不说话。
老挝领导人眯了眯眼睛,转头吩咐军官:“山田特使是我们老挝人民的好朋友,你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军官敬礼道:“是,请首长放心。“转身小跑步走人了等回到士兵那边,命令道,“首长命令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山田特使。”
一个低级军官立刻出头:“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士兵们则嚷嚷道:“长官,这雨太大了,河道边太危险了,咱们是不是退下去,找安全的地方避避雨?”
“是啊是啊,长官,我们本来是挖开塞口、引导湄公河进入旧河道的可现在的形势可不能这么做啊,既然如此,我们留在河岸边干吗?”
高级军官脸色尴尬,他也不想留在危险的河岸边啊,奈何领导们就在后方看着,他不能一走了之。
没一会儿,后方的老挝领导派来了传令兵:“首长命令,改变任务,你部现在的任务是驻守河道,必要时可以采取手段巩固塞口严防湄公河从新河道冲入旧河道。
沙包、雨衣等物资后方会加紧调运过来。”
高级军官口头接受命令,心里则在嘟囔,今天本来晴天没有准备雨衣,以他们的后勤能力让全体士兵得到雨衣说不定要等到明天,这么淋一天雨会让很多士兵病倒的但身为军人,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后方,老挝领导人不得不对越南等国的特使解释道:“现在是不得已为之,等这边河流平静下来,我会命令疏通塞口,引导归位的。”
越南X主席心里在滴血,老挝你个白眼狼啊,你们怎么不帮老大哥分担洪灾呢?哼,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让你们全体下台,换一批知情识趣的人上来。
美国特使也急,越南泡的时间越长,损失就越大,恢复的速度也越慢,一旦越南失去或者哪怕只是暂时失去牵制中国的能力,那么中国在南海就会越发积极了。
在南海和中国有争端的五个国家,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文莱,文莱是打酱油的。
印度尼西亚虽然有当年的反齤华事件,但近年来反而在向中国靠拢,虽然中间会有些反复。
马来西亚虽然强占着中国的岛屿,但这厮是属于闷声大发财的,不像越南、菲律宾那样声嘶力竭的喊叫南海是俺们的,所以美国也不好指望马来强硬的站出来。
一旦越南失去牵制能力,仅凭一个菲律宾?美国特使不由摇头,菲律宾在黄岩岛上已经展现了其无能。
南海周边唯有越南才能真正牵制中国!
美国特使冷眼瞥着老挝领导,尼玛的,就算淹了你们老挝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们都是穷疙瘩,到时俺们让日本多出点钱给你们重建便走了。可这心里话不能直说啊,旁边中国特使也在,那家伙正满脸悲天悯人的装模作样。
龙宫之中,敖汤正在水系舆图前操控河流,蓝甲、青甲在边上候着,青辛在外面盯着劳工们工作。
蓝甲道:“龙王陛下,他们今天肯定是要停下了,可明天、后天呢?等风平浪静,他们肯定还会开挖。”
敖汤皱了皱眉头,他也感觉有点头疼,要怎样才能彻底打消掉老挝人疏导河流的心思呢?总不至于他这个龙王一直被牵制在这边,哪天要开挖,就哪天下大雨、发大水阻止?
即便老挝人不想疏通了,可越南、柬埔寒还有泰国也会逼着老挝疏通的。
“国际河流真是麻烦啊!”
敖汤忍不住感叹,真要是从天南省开始改道,让整条澜沧江穿行于中国境内,那其他国家只能干瞪眼,除非中国本着国际主义精神,主动把澜沧江疏导回去,可那样做的话,政府或许会被民众喷死吧?
当然了要是越南付出重大代价,比如签订条约不在南海上蹦酞,比如把白龙尾岛还给续们,或者把金兰湾租借给俺们,那把澜沧江疏导回去倒也是可以商量的。
不过彻底改道成本国独有河流的事情暂时也只能想想,这次澜沧江夺元江入海,虽然敖汤的目的并不是直接的杀伤越南人但洪水无情,红河三角洲那边被淹死的越南人或许都上千了。
这还只是直接死在洪流中的,作为澜沧江的龙王,自己江里淹死多少人敖汤是理所当然有感应的,可间接死亡的就不在他感应之中了,比如洪流冲垮了某栋大楼,砸死人若干,还有更多的间接情况……若是考虑长远影响比如越南经济崩溃带来的生存危机,比如红河三角洲和湄公河三角洲两大粮仓的毁灭导致越南明后年出现大饥荒,那或许就要形成几十上百万的伤亡。
敖汤对越南人自然不怎么在意,可这次伤亡这么多越南人,他可不想在改道国内时也造成重大伤亡。
这回澜沧江夺元江入海,对整个事件来说不过是开端,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人类——哪怕敖汤不怎么待见越南人但越南人总归也算人类的——人类是不会放弃反抗的,人类拥有征服自然的心。
就算反复折腾多次后老挝人放弃了,越南人也不会放弃,中国不就有南水北调吗,或许越南将来会弄一个“北水南调”把新澜沧江在红河三角洲那边庞大的水量疏导到失去水源的湄公河三角洲去。
当然,只要每次有人动工时,敖汤就来下大雨、发大水,总是能够阻止施工的,不过这样也太累了而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这样,哦俺不动工就没事,俺一动工就来事即便俺是个笨蛋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啊!
敖汤转念一想,让别人知道里面有问题也不要紧反正别人又猜不到他身上。
就像鲸灾,已经导致很多人相信是神魔或者外星人在指使,在惩罚或者祸害人类,可那又怎样?人类压根就没处说理去,只能干瞪眼。
“或者,真要显化一些神迹?”
敖汤不由沉吟起来,虽然他这个龙王没多少神通,但龙王天生就有操控水的能力,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并不难,比如在河面之上显化出某些图案甚至文字。
当然了,文字肯定不能用汉字,也不用啥啥龙王的名义,可以自称佛祖显灵,以老挝人普遍信佛的情况,要是知道湄公河改道是佛祖干的,那或许就会放弃疏导回旧河道的努力了。
可越南人咋办?自称马XX、胡XX显灵?可党国主义是否定神魔的,马XX、胡XX已经死翘翘了,怎么可能出现显灵这种事情?
要不,自称十字架神显灵?
虽然越南人信十字架神的不多,但美国人信啊,比如十字架神说:“人类即将迎来大劫难啊……我在这边是为了给我的羔羊们制造方舟啊……”
只要美国人信了,你越南要是搞什么北水南调,那岂不是破坏十字架神他老人家拯救人类的行动?
等等,万一美国人真信了,派美军来进攻越南北部地区,以确保美国权贵们可以在人类末日到来时首先登上方舟,那可怎么办?
万一中国领导也信了,好吧,党国主义是不信十字架神的,可万一呢?那说不定就要为了夺得方舟的船票,来一个“交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从而展开收复行动,会不会和美军打成世界大战?
“不能用十字架神。”
敖汤摇了摇头,其实直接用龙王名义是最好的,可敖汤得为祖国着想,不想把祖国架在火上烤啊。
或许还是佛教好,虽说越南是党国主义,但老挝也是啊,老挝人普遍信佛,越南人信佛的也不少,只是不像老挝那么虔诚。
敖汤做出决定,不过也不是立刻就能做的,很简单,因为他不懂梵语,你说佛祖显灵特意用老挝语或者越南语?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敖汤决定这次就用暴雨和大水来阻止老挝人动工,回头就去学梵语梵文,至于目前正在自学的俄语暂且放一放好了。
……
今天是2012年10月20日,周六。
光华大学图书馆自习室的某个角落,鱼芷薇正在自学着水利、水电方面的内容,至于本身的旅游系课程?那已经不重要了。
赵佳并没有陪着一起自习,虽说是最要好的朋友,可人家是有男朋友的,双休日怎能浪费?当然要过二人世界去。
对于赵佳的二人世界鱼芷薇倒是颇为羡慕的,国庆那几天虽然有敖汤陪着,可那时是四人世界啊。
正看书呢,包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鱼芷薇拿出来一看不由一愣,竟然是她爸爸的来电,赶紧收拾了一下去外面接听。
“芷薇,我在你学校外面。”
“呃,那我马上过来。”
鱼芷薇心中惊讶,爸爸怎么忽然跑光华大学来了?出差?可老爸现在干的是中学地理老师,有什么好出差的?
看女儿?虽说父女关系很好,虽说启海到申城只需一小时,可也不会忽然跑来看女儿啊?
该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鱼芷薇心里一急,连忙蹭蹭蹭跑步赶去校门口。
等到了校门口一看老爸竟然有些憔悴,鱼芷薇顿时更急了,真出事了?
“爸,家里出什么事了?”
鱼文谦愣了下,说道:“没出事啊,哦,我找你是有其他事,我们找地方说。”
鱼芷薇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成,敖汤在旁边买了房子我们去那边吧,中午我来烧菜。”
房子虽然是敖汤的,但实际上便是她的要说原本呢,似乎应该瞒着自家老爸的毕竟在爸妈眼里,她和敖汤的感情还没有确定怎么可以住敖汤的房子?往坏处想的话,甚至能联想到“包养”这个词上去。
不过鱼芷薇还是觉得,目前除了敖汤最核心的秘密外,可以逐步缓释出一些其他信息,先在爸妈心里打个底。
“房子?”
鱼文谦果然愣住了,敖汤在申城买房?好吧,敖汤是亿万富翁,在申城当然可以买房,可女儿有敖汤房子的钥匙,那问题就大了,一时之间连心事都暂时忘了。
等跟着鱼芷薇到了,看着是一套精装修跃层,虽然不是别墅,但鱼文谦估计着以申城这一片区的房价,以精装修的豪华程度,怕是要六七百万吧?
看着女儿给他拿拖鞋,给他泡茶,鱼文谦总算定下了心神,其实房子好坏他是不在意的,虽然自家不是有钱人,但作为高级知识分子,鱼文谦自有几分心气,关心的只是女儿的归宿而已。
“芷薇,敖汤常来这边?”
“不啊,差不多每月来一次吧,毕竟还在上学呢。”鱼芷薇发现自己也能撒谎了,敖汤这家伙现在几乎是天天旷课的“等我毕业了,我就会去天南那边。”
“那你和敖汤……那个縻潞……”
“爸,感情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还在良性竞争中。”
鱼文谦苦笑起来,自家女儿这么出色,现在竟然要跟别的女人竞争,唉,想想都觉得不爽。不过鱼文谦对自己女儿总是有信心的,只是不希望女儿受什么伤害,作为老师,说实话他对现在中学生的情爱问题看得多了,早在多年前就让妻子告诫过女儿,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可现在都住到敖汤房子里了……
“爸,你这次来是什么事情啊?”
鱼芷薇好奇的问道,但内心中,她己经隐隐有所猜测了,或许是澜沧江。
果然,鱼文谦说道:“澜沧江……”
开了个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女儿让他做澜沧江改道的空想项目,他拗不过女儿,就给做了些初步框架出来,为此还跑了一趟桂宁。
可在鱼文谦想来,空想项目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实现的,可上周吃饭时打开电视机,立马就呆住了,筷子掉了都没注意。
澜沧江夺元江入海!
这怎么可能呢?澜沧江怎么可能突然改道呢?竟然冲到元江入海。去了!
要知道这比黄河夺淮入海的难度高不知道多少倍,黄河和淮河本身的流向就是一致的,黄河夺淮相对也就容易,可澜沧江和元江?
元江是自西往东流的,当然,西北到东南也有一个偏斜的角度,但总的来说可以当做自西往东:而澜沧江则是自北往南,尤其是在中南半岛,明明应该一路向南,蜿蜒两千公里河道,可怎么就发神经一般直接拐弯,逆支流、出河道、穿峡谷、入越南、夺元江,这实在不合理啊!
当然了,鱼文谦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合理的自然现象,人们在解释不清时,只能归结于种种不解之谜,可这次澜沧江改道前,女儿竟然事前就做了改道的假设,这玩笑就大了,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鱼文谦宁愿是巧合,也不希望女儿跟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牵扯到一起。
可巧合哪有这么巧的?虽说女儿让他做的是澜沧江彻底改道成中国河流的假设,现在只是在老挝、越南境内改道,可鱼文谦心里仍然有一丝不安。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一方面要实证,另一方面要善于幻想,这两者既矛盾又统一,鱼文谦自从离开了教授岗位,实证的机会少了,幻想的机会多了,他也是很善于联想的。
女儿提出改道假设,这个虽然不正常,但单纯从学术的角度来说也不耸什么,学术界各种空想假设多着呢,举例而言,黄石国家公园超级火山大爆发一下子把美国灭了,这倒不是国内屠日灭美的幻想,欧美自己就有这种不靠谱的假设。
可女儿为什么不假设长江改道,而是要假设澜沧江改道呢?女儿生长在长三角,和澜沧江向来没有关系啊?
所以鱼文谦猜想,与其说是女儿的假设,不如说是敖汤的假设,那小子是天南人,而且老家就是在澜沧江的流域。
敖汤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假设?闲的蛋疼吗?其实鱼文谦也能猜想几分,敖汤或许拥有一定的偏激想法。
所谓的偏激想法鱼文谦见得多了,越是年轻人越有这类想法,比如说他这几年教导的中学生中就有,他现在是地理老师,在上课时提到江河水系,就有同学问道:“鱼老师,为什么下游那些国家,总是对我们中国在河流上建大坝说三道四?”
最典型的便是雅鲁藏布江,下游的印度人隔三岔五的跳出来叫嚷。
当然了,鱼文谦少不了解说一下国际河流的定义,以及相关各国的权利和义务,郑重声明中国拥有开发建设的权利,只要不是破坏性的开发,就不至于影响河流下游。
问答都是正常,可有时有的同学难免气愤填膺道:“这些发源于我们国内的河流,本来就是我们的,白白流给其他国家已经是他们赚了,竟然还有脸说三道四,要我说,就该多建大坝、多挖人口湖泊,尽可能的把水资源留在我们国内。”
鱼文谦当然也希望国家拥有更多的水资源,不过做老师的不能这么教,在摆事实讲道理之余,还得适当的说清楚在目前的国际法上,下游国家确实有某些权利,当然了,像印度这样的纯粹是瞎叫唤。
在鱼文谦想来,敖汤如果也拥有一定的偏激思想,那么希望澜沧江改道,便等于是希望下游国家失去水资源,这无疑能极大的损害某些不友好国家,比如越南。
结果这次真改道了,作为水利专家,鱼文谦不用想都知道,这次改道损失最大的是越南,如果不能疏导回去,那就是崩溃式的结局,这比战争更加可怕,直接摧毁了越南的发展潜力,甚至威胁到了生存。
说实话,这次澜沧江夺元江入海,国内的主流舆论自然是悲天悯人,是关心灾民,是大谈中越友谊,是XX首长表示慰问……但在很多论坛上,却是一片叫好之声,什么“越南猴子完蛋了”、什么“报应”什么“反对捐款”……所谓的中越友谊那是官面上的说法,越南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南海掀风作浪,早就让很多普通网民厌恶甚至痛恨了。
有些网民忍不住说:“可惜日本没什么大江大河,要是发生在日本,一定更加畅快。”
楼下立刻有人回要:“日本更加倒霉啊,没见最近一直下核污染雨,这就是自作自受啊!”
好吧,即便敖汤巴望着澜沧江改道,又真的发生了改道,鱼文谦也是觉得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巧合的,若是放在一年前,那就是百分之一百的巧合。
为什么一年的时间出现了0.01%的可能?那是因为鲸灾。
鲸灾的出现确实摧毁了很多人的固有观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这么聪明的动物呢?而且这些动物竟然还能有选择的攻击人类,人类竟然还没办法!
迷信的人更加迷信,不迷信的人开始挣扎于迷信和不迷信之间,真正坚定的无神论者又有多少呢?或者认为鲸灾是外星人的实验品,可相信外星人和迷信鬼神其实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
鱼芷薇笑道:“爸,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要说这澜沧江改道,我也觉得很突兀,可毕竟不关我们国家的事。其实我都觉得巧合呢,当初我和敖汤闲聊,说起天南大旱,说天南其实不缺水,只不过水利布局有些落后,当时就开玩笑的说,要是澜沧江能在国境内改道,便能给天南乃至全国增加庞大的水资源。没想到还真的改道了,可惜是在老挝、越南境内改道。”
鱼文谦本就是认为99.99%是巧合,女儿一说,他也就通达了,是啊,敖汤哪有这本事?江河改道,要是是纯属自然,要么是有神仙妖怪如龙王,这世上姓敖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逮着一个就是龙王的!
鱼文谦放下心来,不由考虑起其他事情,女儿都住到敖汤房子里来了,这……嗯,回头让老婆问。
10月23日,老挝再次动工,这次领导和特使们没有站到最前线,可忽然之间风雨大作,惊涛拍岸卷起一块飞石,抛飞到河岸很远的地方,砸死了美国特使。
美利坚大统领奥观海为之落泪,发表声情并茂的电视讲话,赞赏特使先生尽忠职守的一声。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老挝人傻眼了,越南人吐血了,美国人、日本人满心惊疑,泰国人、柬埔寨人一时无语,中国特使皱眉不语,新、澳特使窃窃私语,缅甸人事不关己。
“到底是咋回事啊?难道佛祖在惩罚越南?还连带着日本人和美国人?”
新加坡人的小圈子里在交头接耳。
“不,一定是全能的十字架神在惩罚。”
“不,肯定是玉皇大帝。”
“哼,必然是湿婆神!要知道印度的恒河就是我们湿婆神射出来的的又液,肯定是湿婆神在湄公河里射X,力量太大,扭转了江河流向,咦,如此说来以后湄公河的河水也是圣水了!”
关于恒河起源,印度教神话有多种不同说法,其中还真有大神做齤爱射又成河的说法,可其他新加坡人纷纷表示鄙视,太恶心了!
要说新加坡小小一个城市国家,却存在着众多的宗教,而且没有一种特别强势的,所以也带来了思想上的混乱。最大的佛教大约33%,但众所周知,佛教的战斗力是比较松散的,其后的十字教18%,道教11%、印度教5%,当然了,十字教和道教中间还有一个。
总的来说,因为鲸灾的出现,导致各大宗教喜出望外,连忙把鲸灾视作本教的神迹或者惩戒。
你们一定要诚心敬神啊,否则,哼哼,看到了吧,这鲸灾就是俺们十字架神(或佛祖、玉皇大帝、湿婆神以及其他某些能说或者不能说的神)在惩戒不敬神的愚昧人类。只要你们信奉俺们的神,你们就能得到救赎。
还真别说,如此荒谬的言论也有人信,结果一年来各教信徒刷刷刷的增长。当然了,为了争夺信徒,各大宗教之间免不了打些口水仗,甚至有部分激进的宗教超越了嘴炮的范畴,选择了恐怖的行动。
且说新加坡人争论来争论去,忽然有人道:“不论是哪位神明,单纯就事论事,似乎受益最大的是中国啊?”
其他几人顿时愣住了,这世界上的力量向来是此消彼长的,从去年开始的鲸灾先后攻击了日本、美国、韩国、西班牙,西班牙姑且不论,只说美日韩的倒霉,使得中国无形之中获得了极大的好处。
奥观海提出重返亚太,为的正是遏制中国,可现在,美国的忠实仆从日本在鲸灾和核污雨之后陷入了即将崩溃的境地,光是这一点,便能让奥观海的遏制计划出现重大砒漏了。
便是美国本身,失去船运业也是沉重的一击,而且还倒霉的沉了一艘核潜艇。
而在其他各国抢夺美日韩船运份额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让中国得到了很大的份额,如今大洋之上正有越来越多的中国船舶在航行。虽然是商船而不是军舰,但仍然代表着中国正在大步迈向海洋。
而这一次,倒霉的是越南、柬埔寨、老挝、泰国,越南最惨、泰国最轻,不说其他三国,至少越南的倒霉无疑能让中国在南海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被这个新加坡人一说,其他新加坡人不由犹豫起来,应该是巧合吧?应该纯属巧合吧?可两次动工,死的一今日本特使、一个美国特使,真要牵强附会的去想,那还真的都是中国的敌人。
要是冥冥之中真有哪位神明主导了这一系列灾难,难道是在惩戒中国的敌国?难道是在庇佑中国的复兴?
可中国要是复兴了,俺们新加坡人咋办?
新加坡作为美国的小弟,一直以来都是东南亚的反齤华急先锋,要是中国崛起,取代美国的霸权,万一秋后算账,岂不糟糕?
有人瞄向另一边的中国特使,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幡然悔悟、改换门墙、认祖归宗?反正新加坡只是小国,要么做美国的小弟,要么做中国的小弟,而且考虑到中国的某些政策,说不定还能做上等人呢?
有人在深思熟虑之后断然否定:“不可能的,肯定纯属巧合,俺们湿婆神怎么可能保佑中国人?”
“是啊是啊,俺们十字神也肯定不会保佑中国人的,他们都是异端。”
“没错没错,俺们佛祖也肯定不会保佑中国人的。”
“有理有理,俺们玉皇大帝也不会……”信玉帝的那个说不下去了,左思右想,如果真有玉皇大帝,多半会保佑中国人吧?
新加坡人的闲言碎语微不足道,重要的是美、越等国的决心,重要的是老挝的执行。
可老挝人普遍信佛,他们倒不至于去莫名其妙想什么中国,只是觉得一连两次,难道真是佛祖在告诫?若是如此,那还真不能挖了。
澜沧江改道说到底影响最大的是越南和柬埔寨,对老挝来说,即便丰部、南部地区失去了澜沧江干流,但支流尚在,只要修些水库、大坝,尽量把支流的水资源留在国内,不会出现过于严重的问题。
即便万象那边因此有些衰退,大不了迁都到琅勃拉邦好了,这里本来就是古都,这里总不可能缺水的。
何况北部地区有了足够的水力,也可以发展起来嘛,北部又是接壤中国,干脆和中国靠拢好了,引进中资发展俺们,那真是再好不过。
越南X主席急红了眼:“不行,必须疏通,必须回归旧河道,必须!”
“可是,这次湄公河改道很可能是佛祖在显化神迹,在惩戒你们……”
说到后面,老挝领导人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同样是党国主义,同样以佛教为第一大教,但在老挝,党国主义相对比较温和,僧侣是拥有很高地位的:在越南,则因为党国主义的强势,僧侣地位堪忧,毕竟一个是无神论、一个是佛祖。
在老挝领导人看来,是不是越南老大哥对佛教的暗中削弱,导致了佛祖他老人家发怒呢?X主席怒斥:“胡言乱语,我们尊重宗教,但作为党员,你必须明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说什么佛祖惩罚?哼,你的党性呢?真惩罚我们越南,俺XXX就站在这里,怎么不见惩罚到俺身上?”
龙宫之中,敖汤一边听着珊瑚翻译越南X主席的话语,一边计算着X主席的方位,琢磨着从哪边找一块石头砸过去,可惜刚等他挑选好石头,X主席竟然已经甩手而去了。
越南X主席回到房屋中,让警卫员在门外警戒,直接联系上了越南一号首长,叽里咕噜这么一说后,总结道:“我看是不是两手准备,一方面是我们继续斡旋,发动我们在老挝深层次的影响力,另一方面,做好军队动员。”
越南一号首长抽了一口气,继续翰旋自然是必须的,可对老挝强行干涉?在现在的国际环境下的是有些麻烦啊,一旦真打了,会不会引来国际制裁?X主席说道:“从我和美国特使,和已故美国特使的谈判中来看,美帝国主义需要我们来牵制中帝国主义,我们都知道,国际上从来没有公理正义,所谓的国际制裁说穿了只是美帝国主义手中的一把刀,只要我们能坚决牵制中国,美帝国主义虽然肯定会发动制裁,但暗地里……”
一号首长点了点头,美国人的丑陋他当然清楚,不说别的,便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家伙,最初也是美国培养出来的。当美国需要他的时候,就是伟大的斗士,当不需要的时候,就是恐怖主义分子。不止个人和组织,便是近年来被推翻下台的几个国家首脑也如此。所以只要符合美帝遏制中帝这个核心战略,不要说入侵老挝,便是大屠杀也不要紧。
“如果在其他地方,只要有美国的默许,就能侵略和屠杀,可中国会怎么反应?”X主席也无法作答,中国和老挝是接壤的邻国,万一中国人虽然他们拥有坚决对抗中国的决心,但他们都知道,越南并不真正具备对抗中国的能力。
一号首长说道:“这些天来,我召集了全国的专家学者,经过反复的论证,形成了一个北水南调的计划!当然了,还只是起了个头,要形成可行性方案还需要时间。”
“北水南调?”X主席眼睛一亮,顿觉思路开阔、念头通达。
“没错,北水南调,中国人能够南水北调,我们同样有信心北水南调。中国人在古代便能开凿京杭大运河,我们为什么不能建设贯通河内和胡志明市的河胡大运河?当然,我知道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程,但一旦成功……”X主席不由捏紧了话筒,一旦成功,好处不言而喻,使得越南能利用到的水资源更胜之前,不但能振兴越南的经济,还能极大的凝聚越南的民心和士气。至于困难?再大的困难也难不住俺们越南人!
“当然,你那边也不要放松了,如果能简单解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各国继续商议时,敖汤则在努力学习着梵文,26日深夜,龙宫中迎来了其他水族。
虽说敖汤最终决定于12月25日召开龙宫第一届全体大会,所以推迟了召集令,但这批水族是奉了敖汤的命令来的,其任务是运输宝藏。
前文说过,敖汤让水族们四处寻找乘船宝藏,不止中国海域的沉船,还有南美雨林中的黄金湖、加勒比海中的西班牙运宝船,大量的宝藏总不可能放到岸上某午地方,那实在不够安全,最终全部堆放到西太平洋的某个海沟,中间还曾被日本那艘深海6500潜水器发现,在摧毁深海6500后转移了一次藏宝点。
时至今日,龙宫既然已经安置在澜沧江入海口了,虽然不在海中,但离大海也只有一步之遥,那么理所当然的应该把宝藏全部运送到龙宫来,这里才是最终的归宿。
考虑到人类的探测,水族们即便是水下游走,仍然选择了昼伏夜行,总算把第一批运来了。
第344章 成立党支部
“珊瑚、珊瑚,龙宫呢?”
运输部队的首领由龟背岛负责人章甲兼任,巨章拥有灵活而又强壮的触手,本来就适合干这个活,当然,巨章游泳不快,由鲸鲨作为”船”。
珊瑚道:“你看珊瑚线,在江口有一截分叉,分叉的前端那个微亮的光点就是龙宫。”
章甲一看就晕了,叫道:“这么小!我们怎么进去?”
话音才落呢,刷的一下,光点附近突兀的爬出一只大螃蟹,正是青甲,拿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章甲它们,说道:“龙宫乃是世上最玄妙的地方,岂能以常理来论大小?似小实大,独成一方世界。”
青甲斜睨着章甲它们,说起来它一个都不认识,它和青辛两个压根就没去过海里。
虽然不认识,但章甲是章鱼,是一队之长,是常委之一,当然早已做足了功课,它全部八条触手拱了四对拳头,抱拳作揖:“你就是青甲队长、青甲常委?久仰久仰,我是章甲。”
呿,手多了不起啊?俺们螃蟹有两只赘、八只脚,算十只手脚!青甲浮在水中,抱出五对“拳头”拱手回礼:“我是青甲,原来你就是章甲常委,幸会幸会。好了,跟我来吧。
说着,青甲刷的一下不见了。
章甲看明白了,只需接触那个光点,便能进入龙宫,不由询问起珊瑚:“要是其他东西,比如鱼虾、潜水员甚至沉船……”
珊瑚道:“哪有这么简单?龙王陛下这个龙宫,唯有水族才能进出,至于龙宫正殿更是唯有龙王陛下才能进出……呃,好像听青甲说过,縻潞夫人也可以进。当然,龙王陛下可以带我们进正殿,我们也可以带东西进龙宫,没有龙族、水族携带,龙宫外层的结界会自动隔绝世界的。”
章甲哦了一声,忽然道:“既然龙王大人改叫龙王陛下了,三位夫人要不要该称王后、贵妃啊?”
“应该不用吧?”珊瑚如今越来越聪明了,“夫人不分彼此,后妃则有高低,有高低就有对立。”
章甲摇了摇头,招呼一声,带领着几条巨章、几条鲸鲨穿入龙宫结界,进去一看,果然是另一方世界,水族们天然的感应到了里面充盈的灵气。
巨章和鲸鲨直接落到了龙宫土地上,章鱼无妨,本来就可以在陆地上爬行,而鲸鲨却觉得有些别扭。鲸鲨们发动降雨之术,给自己身体下方召集了一层湖水,借势滑入了龙池之中。
青甲在前方说道:“根据我多次的经验,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每次进来都是落到水晶宫牌楼前面的土地上。古时水族能化身人形,现在没有化形之术,对不能爬行的水族不免有些妨碍。”
章甲点了点头,忍不住为鲸鲨、虎鲸、蓝鲸感到遗憾,不便上岸也就罢了,可这就意味着不好进入龙宫正殿,万一龙王陛下在正殿开会怎么办?当然了,以水族的心灵联系距离,在龙池中也一样听,可哪个水族若是一辈子都不能进龙宫正殿瞧瞧,那就太遗憾了。
几条鲸鲨身上挂了几十个箱子,都是敖汤以前大量定制的400L的耐海水不锈钢箱子,巨章触手飞鼻,将一个个装满了金银财宝的钢铁箱子提到了岸上。
青甲已经让青辛召集劳工了。
“上班了,上班了!今晚加夜班。”
奴隶劳工们又惊又喜的爬了起来,虽说没有夜班费,但上次加完夜班,第二天中午可是额外给了一顿肉食的,只有沐青山因为受到之前逃跑的惩罚,失去享受肉食的资格。
怀着又能吃一顿肉食的惊喜,奴隶劳工们集齤合起来,在工头潘塔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一眼看到巨章和鲸鲨,不由惊呼出声。
人类虽然一时找不到对付鲸灾的手段,但之前的鲸灾也让人类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鲸灾怪物由虎鲸、蓝鲸、鲸鲨、巨章四类组成,而且这四种动物的体型都比寻常的虎鲸、蓝鲸、鲸鲨、巨章大得多。
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可不正是超大号的巨章和鲸鲨吗?
鲸灾怪物竟然来到了澜沧江龙王的龙宫!
鲸灾怪物是澜沧江龙王的手下水族?
鲸灾是澜沧江龙王发动的?
沐青山目瞪口呆,即便他是纨绔,但终究走了解些事情的,此时已经瑟瑟发抖了。要知道根据以前看的新闻,美日韩西四国的商船被鲸灾击沉,不但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还死了很多人,像最初的日本人,是一下子死掉几百个的!据不完全统计,一年多来累计死于鲸灾沉船的不下万人!
敖汤真是丧心病狂!
但正是这种丧心病狂,让沐青山深深的恐惧,他以前多次得果敖汤这个屠夫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保佑了。
逃跑?如果说以前还有不屈不挠的逃跑之心,但现在彻底知道敖汤的凶残本性后,沐青山是不敢逃了,尼玛的,这是鲸灾啊,连美国都无可奈何的鲸灾,要是逃了,能逃到哪里去?
躲在中国内陆地区吗?敖涛只要直接威胁政府:“喂,你们给我把那个沐青山抓来,不然我就对中国发动鲸灾!”
虽然中国不乏强硬派,但为了区区一个人而遭受鲸灾?沐青山可没这么自信。逃跑无望了,一时间心如死灰。
卡山部长收起脸上的震惊,作为知晓政治局势、国际大势的高官,他第一反应便是中国知不知道鲸灾?
他们这些老挝人跟沐青山同属奴隶劳工,沐青山即便有所长进,又哪里是卡山这种人的对手?在过去这些天的交流中卡山轻而易举的从沐青山口里套出了不少东西——当然,卡山仍然在伪装不懂汉语,让西瓦做翻译。
如今卡山已经知道,澜沧江龙王姓敖名汤,是中国人,是中国一个少将的女婿,这意味着什么?军方背景!
当然相比龙王,军方其实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但丰**方是不是已经和龙王合流了?鲸灾打击美日韩西,是不是中**方请求龙王打击的?
中国本来就屋起在即,若是否有了龙王的帮助美国又能怎样?核齤武器吗?开玩笑,即便中国取代美国成为世界霸主,但美国人仍然能活下去那些大财阀仍然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同归于尽?
卡山部长忧心仲仲,若是如此,未采或许会形成二元体制,中国统治全世界所有陆地,龙宫统治全世界所有海洋,在整合全球的过程中老挝如果不顺应大势,只怕没有好结果啊。
敖汤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会点评道:“你丫想多了。”
敖汤压根就没征服世界的念头,即便要征服世界,也只需打败几个主要强国就行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是打酱油的,老挝正是其中之一。
潘塔眼神闪烁,作为人类一员,对于祸害人类的鲸灾当然是厌恶的,但转念一想鲸灾祸害的是美日韩西,又没祸害俺们老挝,干吗要厌恶?
何况如今他已经不是老挝人了而是龙宫奴隶劳工,正在为晋升平民而奋斗平民也只是一道台阶,他希望能成为未来龙宫中的人族官员。如果龙王陛下真要、真能征服全世界那么肯定需要臣子去管理全世界,那真是再好不过。
“搬东西了!搬东西了!”大螃蟹发号司令“都给我注意点,这些都是龙王陛下的宝藏,谁要是打碎一个,你们就得偿命!”
潘塔恭敬的领命:“请将军放心,我一定督促好他们。”他知道虾兵蟹将龟承相的说法,所以敬称着将军,转头哇哩哇哩喊道“这些都是龙王陛下的宝藏,都给我注意了,谁要是砸了手,那就死啦死啦的!”
看着奴隶劳工们忙活起来,章甲不由点头道:“果然还是有劳工好,看来以后我们可以省很多力气了。对了,青甲常委,若是闲着,不如带我参观一下?”
“也好,跟我来。可惜龙王陛下不在,否则还能进正殿观看水系舆图……”青甲爬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龙池中的鲸鲨们叫道,“龙池中其他的鱼虾都可以吃,那两条白鲸豚不能吃。”
湖水之中,两条可怜兮兮的白鲸豚正看着庞然大物的鲸鲨发抖呢。
青甲带着几条巨章参观,其实龙宫也就几十亩,不算大,走着走着碰到了同样被惊醒的季玫。
“这个就是季玫?”章甲询问道,之前两次通话可是水族负责的,所以龙宫以外的水族早就知道了季玫的存在,甚至有些水族暗地里打起了赌。
“嗯,这个就是,目前充当我和青辛的厨师。”青甲也知道打赌,赌的无非是会不会成为第四位夫人“以后龙王陛下或许会把她爸妈抓来。”
反正季玫听不到它们水族的心灵联系。
章甲一愣:“抓她爸妈?难道真能成为第四位夫人?可直接抓岳父、岳母,呃,季玫也是抓来的,这是抢亲吗?”
青甲摇了摇头,虽然螃蟹的摇头基本上看不出是在摇头,说道。”不是,其实我赌的是成不了。”
“啊?”章甲看着青甲,青甲可是最熟悉季玫的水族,既然青甲说成不了,那……俺要不要收回赌注?不过想了想也就算了,说起来龙宫之中不但奴隶没工资,便是它们水族也没工资,水族们身无长物啊,所谓赌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随手捡的一些漂亮贝壳。
章甲忽然说道:“龙宫中以后应该发行货币吧?”
青甲愣了愣,它才不关心什么货币呢,就算龙宫未来扩建成一座大型城市,甚至龙子龙别分化出更多的龙宫,形成一个国家,但它们水族也用不着货币啊。
难道吃饭要给钱?生的可以直接去水里吃熟的可以跑龙宫人族那里吃,人族会不给俺吃东西吗?
青甲没兴趣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珊瑚最近正在同步学习大学本硕博课程,少不了经济类、金融类,插话道:“只要我们龙宫的组织形态上升,肯定会发行货币的,嗯我们肯定不用人民币、美元之类,应该要发行自己的货币,既然是龙宫,我建议叫龙币。”
“不错不错,就叫龙币了。章甲点头赞同,其实他也不觉得货币有什么重要的,但有了货币,可以方便打赌啊,不知道龙宫中会不会抓赌?
“哦,对了,青甲、青辛、珊瑚,上次我巨章队的成员提了一个建议,水运会,我觉得很有意义啊,等龙宫全体大会上,我准备向龙王陛下正式提议到时有比赛、有奖金、有赌博,正好把龙币用上。”
青甲无所谓,珊瑚则道:“水运会里有足球项目吗?我最近在大学宿舍里听几个学生说最恨赌齤球了,更恨足协反赌光说不练。”
足球?青甲总算提起了一丝兴趣,说道:“我可以同时用十只脚,就算赘足不算,也有八只脚,看谁防得住我?看来得向龙王陛下申请,买几只足球进来练练了。”
章甲则道:“我蹲守将网,八臂齐出没人能攻破我的球门。”
看着水族们“无声”的跑远了,季玫从巨章身上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鲸灾怪物果然是敖汤的水族他这么凶残啊……但想到当初在日本的那场杀戮,季玫又苦笑起来敖汤一开始就是凶残的,只是接触后反而感觉不到他的凶残了。
不管鲸灾造成人类多大的损伤终究只是美日韩西的,季玫摇了摇头,不再在意,而是走到宝藏那边。
看她过来,潘塔立刻点头笑道:“季小姐您好。”
这季玫可是目前唯一的平民,地位特殊,龙王陛下更是曾经把她招入正殿过,说不定是宠幸,潘塔自然不敢不敬。
季玫点了点头,虽说生怕敖汤误会,她和奴隶劳工们基本上不怎么交流,但她本身并没有高人一等的想法。
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藏,这些是敖汤哪里打劫的?不,季玫摇了摇头,上次的600吨黄金肯定是抢来的,而这次,虽然也有一黄一白两个大金属柱,但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玩意,季玫毕竟自小出入博物院,有丰富的古玩、文物知识,很快就想明白,且不说那两个金属圆柱,其他东西应该是海底宝藏,有些物品表面明显有着长年累月的海水浸泡痕迹。
敖汤可是龙王啊,发动水族们收罗沉船宝藏又算得了什么?季玫不是财迷,但还是感到欢喜,因为她最大的爱好便是古玩文物,可以帮着鉴赏、整理,既给自己打发时间,也能真正做些事情。
所谓的夜班只不过是临时整理一下,真正搬入龙宫还要等明天,一小时后,奴隶劳工们再次躺到地上,虽然没有帐篷,但敖汤在之前的采购中已经买了廉价的席子。二十八个奴隶中只有潘塔给了被褥,席子也是好席子。
其他劳工要想换好席子或者柔软的被褥,需要认真工作。
敖汤已经吩咐青甲每月评定出三到五个劳动积极分子,到时会以牛活物资进行奖励,也会适量予以减刑。
龙宫中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一些打呼噜的声音,偶尔还有小动物的叫声。卡山轻轻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巨章和鲸鲨已经离开了龙宫,大螃蟹则不在监视。
它们终于松懈了!卡山心中一喜,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青甲青辛确实不在监视,但卡山根本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松懈,而是整个龙宫已经布下了最严密的监控网络!
是珊瑚,它已经在龙宫中长了好几圈,不但龙池湖水中有,便是龙宫土地上也有,珊瑚线如今是作为龙宫土地各个区域的分界线。这部分珊瑚线虽然吃不到东西,但珊瑚可以通过共肉组织来传递营养。
卡山他们只注意到了青甲这些移动的水族,却忽略了基本上不动的珊瑚线,即便他们每日都看到分界线,也只当是铺出来的石子线路。
“鬼鬼祟祟的,想逃跑吗?”珊瑚冷眼看着。
卡山并没有逃跑,而是悄悄召集了几个同样没睡的老挝人,以最低的声音交头接耳。
“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否则塔潘,不,现在已经是潘塔了,他彻底投靠了邪恶的龙王,是人类的叛徒,但这个叛徒会分化瓦解我们的抵抗心理。”
“卡山部长,请放心,我等对党国忠心取耿,我可以向佛祖发誓。”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最忠诚的党员,哦,赛里,你还不是党员,但我知道你是入党积极分子。今晚我召集大家开会,乃是为了走出最关键的一步。要知道,我们虽然都是坚贞的党员,但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我是水齤利部长,西瓦是警卫局临时分派给我的,瑟安是琅勃拉邦市政府的……”
卡山部长一个个点过去,七八个坚守信念的老挝人来自五个不同的部门。
“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缺乏足够的默契,为了能够整合出最大的力量,并且去发动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我认为应该组建龙宫党支部,我自任龙宫党支部书记……龙王虽然强大,但我们有最先进的思想武器,一定能推齤翻暴政!”
第345章 锄奸
新成立的人民**党龙宫党变部仓员8人,前部长、现书记卡弛同志发出振聋发聩的低语,所有党员包括一个入党积极分子都激动起来,正是这样的绝境之下,更需要高举党国旗帜,当年欧美殖民主义列强何等强大,俺们老挝何等弱小,但有了思想武器,俺们就能推翻他们!
‘……”奴隶们起来,起来”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让思想冲破牢笼……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
八人以最低微的声音、最激昂的表情唱起了国际歌,又不时左妄张望,很好,没惊动大螃蟹,也没惊动那些叛徒。
待唱完,卡山书记神色坚定的说道:“请同志们相信组织,作为党支部书记,我一定带领大家推翻龙王,回到我们美丽的祖国。接下来,我们约定如下暗号……我们要暗中宣传我们的伟大思想,让更多的同胞幡然悔悟,投身伟大的事业之中……”、
龙宫党支部第一次全体会议很快个,卡山书记看着一个个成员躺回去睡觉,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思想武器能推翻龙王暴政吗?当然不可能!
这可是龙王啊,是妖怪,不,是神佛!既然有龙王,那佛祖呢?十字架神呢?各种神仙妖怪呢?是不是都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在冷眼旁观着我们唱“从来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创世神、救世主,如果连人类都是神佛们创造出来的,那这些伟大的歌词岂不是成了笑话?
可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龙王啊?
卡山心里叹息,他坚守了几十年的世界观在见到龙王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既然有龙王,推而广之就该有神佛,俺们这一块到底是归十字架神管呢?还是归佛祖管?应该是佛祖吧?但不管是哪个,天堂地狱、六道轮回,俺们这些无神论者死后个啊?
卡山自己都动摇了,他目光闪烁,是不是该向龙王陛下告密,这里有七个死硬派呢?就像潘塔那样,卡山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学识和经验,也可以为龙王陛下效忠啊。
他实在是没办法,如果是原本的人类世界,哪怕是美帝打来了,他也可以坚贞不屈,视死如归,就像中国人说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死百了,卡山不怕死,可万一死了之后要下地狱,或者沦落畜生道、饿鬼道,那、那俺还是认清现实,放弃不合时宜的思想吧。
之所以在放弃之靠还要召集党员,是为了做进身之阶了
潘塔抢先出头了,他卡山即便紧跟着投靠,也抢不到“工头”之位,所以必须给自己制造一些功劳,龙王陛下,您看,俺一下子就帮您揪出来七个死硬派,功劳大大的有啊!
卡山暗暗做了决定,准备天亮去告密一一虽然龙宫的夜晚并不黑暗,但他已经是老人家了,最近又当了劳工累得隙,还是先睡睡吧了
片刻之后,卡山瓣声再起,边上过去三个席子,瑟安悄悄爬了起来,他回头瞥了卡山一眼,嘴角不由冷笑,竟然在龙宫企图推翻龙王?卡山部长啊,您是不是老糊涂了?俺可不奉陪!
作为琅勃拉邦的市长,原本的瑟安当然是老挝人民**党的干将,可世易时移啊了其实刚才他就想反对了,可当时卡山的身边就是西瓦。
虽然瑟安的级别轮不到中央警卫局来安排警卫,和这个西瓦不热,但身在体制,瑟安当然听说讨中央警卫局的一此内蒹,那是‘咖挝最忠诚的部门,在一次次思想洗礼中,敞个心灵、升华了境界,对党和人民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瑟安甚至听说部分警卫的忠诚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
要是这个西瓦也是如此呢?中央警卫局派给部级高官的警卫,绝对是高手啊,瑟安想着他刚才要是流露出迟疑、反对的态度,说不定卡山为了保密,当场就让西瓦处决他这个“叛徒”了。虽说只要大喊一声就能惊动大螃蟹,但像西瓦这类高手一旦动手,在他异动的瞬间就能打晕甚至杀死他!
至于杀了人怎么办?高手总会有办法的嘛,比如伪造成“不堪做奴隶,跳湖自杀”的假象……瑟安还不想死。
他悄悄的爬了起来,准备走去龙宫广场,向住在广场里面的螃蟹神使告密这家伙不懂中文,也不懂虾兵蟹将龟丞相,在他想来龙王是神,蝼蟹就是神使。
虽说螃蟹神使不懂他们老挝语,但只要走到广场叫嚷一番,到时螃蟹神使自然会把潘塔叫乘当翻诤的。而只要到了螃蟹神使身边,自然不用怕西瓦了,西瓦死定了,卡山死定了,还有其他人……唉,俺也不希望看到那么多同胞死,但实在没办法啊,总不能陪着你们一起死:
想到潘塔,瑟安不由羡慕嫉妒恨的瞥了潘塔一眼,高档席子、柔软被褥,可惜啊可惜,可惜他不懂汉语,不好交流,否则他或许能比潘塔更异一步跳出来,工头宝鼻或许就能落到他瑟安市长身上了。
正瞥着潘塔呢,眼角余光忽然察觉一个黑鼻扑来,瑟安大惊失色,正要惊呼,已经被拖住了喉咙。
西瓦……瑟安眼睛一黑,软俐在地。
西瓦冷冷看着瑟安的尸体,悄悄底平,脸上有着怒意,身为中央警卫局的精英,他原本就受过相关培训,内部监察、严防叛徒,刚才卡山部长,不,是卡山书记成立党支部时,西瓦就已经本能的监察除卡山书记和他自己之外的其他六个党员了。
“卡山书记、卡山书记。”
西瓦轻轻推动卡山,为了防止卡山惊叫,还掩住了卡山的嘴巴,直到卡山眼神平静下来,他才松个手,低声汇报道:“卡山书记,我刚才发现瑟安有异动,他起身,而且不是往厕所的方向走,竟然是往广场!事态紧急,我临机决断,已经将这个叛徒拖杀了,下一步怎么办?请书记指示。”
丰山顿时囧了,尼玛的,不用这么凶残吧?呃,瑟安这家伙要出卖俺们?不对不对,瑟安这家伙竟然想抢在俺话面出卖俺们?不对不对,俺不会出卖俺自己……算了,总之瑟安确实该死,可这下怎么办?要是知道了俺再心思,西瓦会不会把俺也给肃反了?
西瓦等了一会儿,发现书记没指示,想了想就明白了,卡山部长虽然是高官,但他是文官系统的,大概没见过打打杀杀的事情,一听说杀人就个了?西瓦不由暗叹,您可是党支部书记啊,不能这么软弱啊?否则怎么带领我们啊?
西瓦主动建议道:“卡山书记,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布置一个假象出来,是瑟安受不住奴隶的苦,跳水自杀…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今晚把潘塔这个叛徒也处决掉,然后我们连夜游出去!”
第346章 杀一儆百
卡山心中大惊,要杀潘塔?
瑟安还可以弄成“不堪奴隶生活而跳湖自杀.”潘塔现在春风得意,哪会自杀?一旦杀了,龙王必将严查,新成立的党支部中既然有瑟安这个叛徒,有他卡山这个叛首,那么除了西瓦之外,另外五个人里会不会还有叛徒?
一旦杀了潘塔,那就只有连夜逃走这唯一一条路了;可不杀潘塔,万一天亮后另外五人中有谁抢着检举他,那也是死路啊!
失策了!卡山心中哀叹,怎么一下子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局了呢?卡山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他固然已经认清了现实,但还是拿以前的老一套方法来做事,错就错在这里。
不过杀了潘塔以后逃得掉吗?
如果真能逃掉,卡山自然很想回去做他的部长,可他心里没底啊。虽然从这些天来的观察看,似乎只要穿过那层水幕,就应该能出去了,可龙王和水族们能穿过,不代表他们这些普通人能穿过啊?
即便能穿过,也不代表他卡山能穿过!
卡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从当官开始他就没怎么锻炼了,老挝虽穷,但穷不到他们这些高官身上,酒色财气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虽然进龙宫十几天后,不知道是因为劳动锻炼还是因为这里水土养人,人稍微精神了些,但终究是个没多少力气的肥胖老头。
而龙宫这个,球体的半径现在是500来出头,土地半径在一百二三十米左右,龙池环湖的宽度就是三百七八十米。
让一个没多少力气的肥胖老头游泳三百七八十米,游不动啊,即便游得动也游不快啊。当然,卡山是书记,西瓦是忠诚的党员,可以让西瓦拖着他游,可还是那句话,游到边界了真能穿过水幕吗?
穿不过去,那就死定了。
卡山不想死,当即说道:“不行,暂且不能杀潘塔,不能打草惊蛇。”
“书记,现在……”
西瓦还想坚持意见,卡山已经打断了,神色肃穆道:“西瓦,你是忠诚的好同志,正因为忠诚,你应该严格执行党的纪律,最大的纪律就是党指挥枪,我是书记,你必须服从我。”
西瓦不由默然,他确实深受党性熏陶。
卡山又道:“现在敌强我弱,我们要充分体现灵活性,斗争要讲技巧,不能胡来。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我们游不出这个水幕怎么办?那我和你,还有另外五位忠诚的同志,我们必死无疑。当然,我们身为党员,不怕死,但不能白死,不能死的毫无价值,如果我们白白死掉,怎能回到国内向党和国家、向世界人民揭穿邪恶龙王的面目?”
西瓦不由赧然,书记说的对,一定要把邪恶龙王的真面目告知党和国家,不能鲁莽。
卡山看了看龙池,说道:“这样,你先把瑟安伪造成跳湖自杀,然后,你身手敏捷,趁着今晚螃蟹妖怪疏忽大意,先游一趟龙池,确认能不能游出去……”
卡山顿了顿,眼神坚定,说道:“要是可以出去,你就直接出去,不用管我,否则一来一回万一弄出什么声响惊动了妖怪就糟了。”
“不,卡山部长,我是您的警卫员……”
“不,你虽然是我的警卫员,但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将消息传给党和国家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卡山,个人安危微不足道,我早在四十年前入党的时候,就已经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奉献给了人民革命党。而且,万一你在游出去的过程中惊动了妖怪,我也会站出来,帮你牵制妖怪,争取时间,哪怕只能争取到,秒。”
西瓦不由眼睛湿润,果然不愧是高官,思想觉悟就是高,他抹了下眼睛,心中充满斗志,敬礼道:“卡山书记,我一定完成任务,请您保重,我一定带着我们的军队回来,消灭邪恶的龙王,把您和其他同志救出来。”
西瓦悄无声息的下水了,不愧是老挝中央警卫局的精英,他游泳时几乎不发出什么声响,但仍然保持着较快的速度。
西瓦一边游着,一边庆幸今晚那两只白鳍脉不在这一面,龙池是环形湖,大概在另一面吧?湖中的其他鱼虾无关紧要,只有那两条白鳍脉会嘎嘎乱叫,真是佛祖保佑,不,是老挝党国的历代先烈在保佑。
珊瑚线上伸出无数的毫米级小触手,每一条小触手就是一只珊瑚虫个体,它们通过共肉组织集成神经元,形成整体意识,将老挝人今晚的一切细节看在了眼里。
唯一的遗憾是,珊瑚尚未完成老挝语的解析。
如今的珊瑚和敖汤一样,也掌握着众多语言,首先自然是汉语,其次是英语,在船山青山岛青山中学,珊瑚可是系统的完成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的英语课程,何况现在都已经在大学学习了两个月了。
此外,它还在鹭门大学外语系的各个专业学到了日语、法语、德语、俄语等多门外语,虽然才学了两个月,但它的两个月是特殊的两个月,比如法语系,珊瑚同时学习了法语系大一、大二、大三、大四、硕士研究生的前两个月课程,加起来超过一年,法语已经马马虎虎过得去了。
而在学校之外,珊瑚通过密布于海岸的珊瑚线,大规模窃听了数十万人的日常对话,通过语言对比和分析归纳,掌握了浙海方言、闽南方言、广南方言、桂宁方言、琼州方言,以及越南语。
自从进入龙宫后,珊瑚也在不断倾听老挝人的言语交流,二十七个老挝人在过去十几天中所有的老挝语都被珊瑚记下,只是毕竟基数少,要是龙宫中有几千老挝人,它只需听个几天就能把老挝人的日常用语全部提炼总结出来,现在则只能勉强听懂一小部分。
“非法集会,是要造反吗?”
珊瑚连猜带蒙,它冷眼看着,也不急着通知青甲、青辛,反正这些奴隶劳工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但等西瓦袭杀瑟安,珊瑚终于惊到了。
倒不是震惊于西瓦的一击必杀,人类的徒手格斗再厉害也威胁不到它们水族,如果把瑟安换成青甲,西瓦的攻击根本是无用的,套用珊瑚在大学宿舍看大学生玩游戏学到的一个术语,叫做“攻不破防”。
珊瑚只是觉得,这里任何一个老挝人都是龙王陛下的奴隶劳工,就这么被杀掉一个,岂不是让龙王陛下损失了一个劳动力?奴隶劳工不是不能死,但必须死的有价值,比如杀一儆百,死掉一个可以让其他劳工更有效率的工作,那才叫重于泰山,现在这个瑟安的死,实在是轻于鸿毛了。
珊瑚立刻通知了青甲、青辛,虽然它自己也有能力对付这些老挝人,但它的定位不在于战斗,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什么?杀人了?”
青甲勃然大怒,龙王陛下不在,它可是龙宫的临时负责人啊,现在白白死掉一个劳工,岂不是它的错?
正要和青辛从龙宫广场冲出去,珊瑚再次说道:“他们好像是以那个卡山为头目,似乎在卡山的命令下,西瓦正在向水幕游去。”
虽然只能勉强听懂一小部分,但哪怕他们不说话,只看他们的行动就能猜出几分。
青甲冷笑道:“哼,那我们暂且不抓人,等那个西瓦绝望的游回来,再把西瓦、卡山全部抓起来,这次可不能只是鞭打了,要杀一儆百,杀二儆百,甚至杀七儆百!”
青辛道:“儆不了百啊,老挝人总共才二十七个,都已经死了一个,即便算上那个沐青山,现在也只有二十七个奴隶劳工了,是杀七儆二十吧?可一下子杀掉这么多,是不是影响后续的房屋建设?”
青甲毫不在意的说道:“龙王陛下要的是劳工,而不是这特定的二十八个人,即便杀光也无妨,到时我再趁夜抓些越南人进来凑数便是。哦,那个潘塔挺识时务的,这种人是需要留着的,还有几个跟随潘塔的人,我们需要的是那些肯为龙宫效力的劳工,至于不肯乖乖效力的,“哼,引世纪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世界上从来不缺人才。”
西瓦游啊游,眼看征程过半,他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这里并无黑夜,柔和的光芒洒遍龙宫,只见卡山书记站直了身体,正远远眺望着他。
隔了两百多米,西瓦看不清卡山书记的表情,但西瓦知道,卡山书记眺望他的目光之中一定包含了对党和国家的无限热爱。
西瓦心中不由一痛,卡山书记,卡山部长,您为什么要站的这么直呢?虽然我党光明正大,但这里可是敌人的地盘,您怎么不注意隐秘呢?难道龙宫广场那边,螃蟹妖怪有动静了,所以卡山部长主动站出来吸引螃蟹妖怪的注意力?这是以生命来谱写一曲忠诚的赞歌啊!
西瓦热泪盈眶,不能让卡山部长白白牺牲,一定要冲出去,向党和国家汇报邪恶龙王的事情,要出动军队,拯救龙宫中仍然坚守信念的同志,消灭邪恶的龙王,将来为卡山部长竖立纪念碑!
就在西瓦化悲愤为动力,准备再接再厉游向水幕时,背后忽然传来卡山部长的怒吼。
是卡山部长在和螃蟹搏斗,发出最后的怒吼吧?
是卡山部长在高喊“人民革命党万岁,老挝人民万岁打倒龙王反动派……”吧?
西瓦不用听就知道,肯定是!
但下一刻,本该奋力游泳的西瓦忍不住停了下来,拿湿溏溏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哨咕道:“难道我听错了?嗯,肯定是我听错了!”
紧接着,卡山的声音再次传来:“蟹将大人,抓逃奴啊!”
抓逃奴啊!抓逃奴啊!抓逃奴啊……
一遍又一遍,卡山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惊动了奴隶劳工区所有人,惊动了平民区的季玟,珊瑚、青甲、青辛也为之发愣。
“珊瑚,到底是咋回事啊?听你之前的说法,好像卡山是叛乱分子的头目啊,怎么?”
“青甲常委,我也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我老挝语学的太差,所以听反了?”季玟爬出帐篷,看到是卡山大喊,不由一愣,之前是她登记二十七个老挝人的资料,卡山并非那五个会汉语的老挝人,可现在喊的分明是汉语啊。
潘塔站起身来,者了看卡山,望了望龙池中的西瓦,又瞥见了湖水中一动不动的瑟安,不由露出惊容,但很快就收起震惊,变成悲哀,最后转成讥笑。潘塔也是老头子了,一辈子勾心斗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党支部的另外五人也爬起来了,五人中只有一个略懂汉语,但即便是不懂汉语的那四人也能明白大事不妙。
有人彻底绝望,俺们的书记怎么可以这样呢?连书记都背叛了,俺们还要坚守思想吗?
有人惊慌失措,卡山书记出卖了西瓦,那会不会出卖俺们?
有人跌足叹息,这人也想着向螃蟹告密的,但和卡山一样,原本是想“天亮”后去告密,现在完了,被卡山老贼抢先了,不但功劳没了,说不定自己还要成为卡山的进身之阶。
老挝人分为五类,真正凝聚起来的是三类,除了卡山、潘塔两群人,第三类有凝聚心的便是僧侣,以懂汉语的那个老僧侣为首。老僧侣同样经验丰富,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叹息一声,闭目诵佛。
西瓦听着不断传来的叫喊,一颗心直往下沉,他艰难的转头,要看个明白,在转头的过程中,他不断自我安慰着,卡山书记是不懂汉语的,肯定是另外某个人在大喊大叫,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比较像卡山书记而已,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总共二十七个老挝人他只熟悉一小部分,或许不熟悉的某人声音很像卡山书记。
希望瞬间破灭,西瓦眼睁睁的看到是卡山在大喊大叫!
“叛徒!”
西瓦怒吼一声,转头飞快的游起来,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他拥有多种心理调控技巧,此时此刻唯有排除一切杂念,全力游泳,或许能赶在大螃蟹追来前逃出龙宫。
青甲和青辛总算爬出来了,看着两只大螃蟹慢悠悠的样子,卡山急切的迎了上去,手指龙池中扑腾的西瓦,叫喊道:“蟹将大人,蟹将大人,抓逃奴啊,西瓦杀了我们一个劳工,他企图叫来军队攻击龙宫,罪该万死啊!”
青甲看都不看西瓦,解下一只脚上挂着的平板电脑,打字发音:“潘塔。”
卡山脸色一滞,是他出告,螃蟹却找潘塔说话,这、这,唉,果然一步慢步步慢,潘塔得了龙宫的信任,就轮不到其他奴隶劳工出头了。
潘塔躬身道:“蟹将大人,请吩咐。”
潘塔瞥了眼卡山,说起来他和卡山其实也算熟识,否则卡山来琅勃拉邦视察洪灾也不会请他作为陪同顾问了。
青甲道:“你是奴隶劳工的工头,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潘塔先是一喜,青甲这么一说,他的权力就得到了无形的延伸,不但在工作事务上能指挥劳工,没想到在这种大事的处理上也能说话。
潘塔飞快的思考着,怎么处理?站在龙宫的角度,最适合的处理方法当然是杀一儆百,但由青甲发话杀人和由他建议杀人是不同的,他一旦建议,会失去部分老挝人的人心。
无需权衡多久,潘塔就有了决断,他不需要老挝人的人心,他只需要龙宫的信任,这就足够了。
“回蟹将大人的话,天降洪水惩戒人间罪孽,龙王陛下将我们从洪水中救回龙宫,这是永世难忘的恩德……”
只要不是笨蛋,就会猜测那场洪水和龙王之间的关系,多半是龙王发起的大洪水,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潘塔都必须承认自己有“罪孽.”感激龙王陛下的“救命之恩”。
“龙王陛下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而且现在我们能住在仙境一般的龙宫中,这是我们的福分啊。我们既有原罪,又受恩于龙王陛下,理该努力工作,以求减罪、报恩,西瓦既没有认清自己的罪孽,又缺乏感恩之心,竟然企图逃离更杀死其他劳工,简直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认为应当处以死刑!”
虽然西瓦正在接近水幕,但看到青甲青辛并不急着去追,潘塔便已明白,西瓦是出不去的,这里所有的人类都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远处忽然传来西瓦愤怒和绝望的咆哮,潘塔瞄了一眼,只见西瓦正在水幕那边拼命的用拳头砸每砸一次,就被反弹开来,又徒劳的扑上去继续砸,潘塔不由叹息一声。
青甲点了点头,西瓦死刑是必须的又问潘塔:“其他人呢?”
潘塔一愣,旋即心中发寒。
而卡山则脸色发白,其他人?什么意思?难道青甲之前并没有放松监视,看到了他们非法集会?虽然两只大螃蟹似乎是不懂他们老挝语的,但这可是妖怪啊说不定有什么玄妙的法术可以直接听懂外语,那、那……卡山微微颤抖起来,之前党支部会议时,他可是说过什么“邪恶龙王龙王暴政……”的,这下完了!
潘塔眼角瞥到卡山的异样,之前对卡山等人的猜测不由更加确定了一分不由暗叹,卡山啊卡山,你真是昏头了!
即便心里有所猜测,潘塔也不敢直接应下,否则让青甲怀疑他参与卡山等人的密谋那就糟糕了,心里不由哨咕,该不会是这只大螃蟹故意钓他吧?当即躬身道:“请问蟹将大人您问的是?”
青甲道:“今天之事,不止是西瓦杀瑟安并潜逃其中别有内情。潘塔,由你负责盘杳,限一小时内完成。”
“是。”潘塔毫不犹豫的应命,转身看向卡山,眼神转厉卡山啊卡山,可不要怪我关键是我不知道青甲知道你们多少,所以唯一的选择是从严从重处置!
青甲将平板电脑交给青辛,望了望龙池,刷刷刷的冲了下去,它要把西瓦抓起来,虽然西瓦逃不出去,但万一自杀了,杀一儆百的效果就差了,它要当着全体奴隶劳工的面将西瓦明正典刑!
螃蟹类的游泳速度并不快,斯便它们掌握了降雨之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水流,仍然不快,相比而言,因为脚多,它们的爬行速度很快。
青甲直接在湖底爬过去,到了西瓦底下又浮上来抓人,西瓦眼睛发红,咆哮着一拳打向青甲,砰地一声砸在甲壳上,非但没打退青甲,反而震的手麻,他本来就已经绝望了,此时更加绝望,除非是有枪,否则根本不可能是螃蟹妖怪的对手啊!
而且从手感来说,青甲的甲壳怕是不亚于钢铁盔甲了,即便有枪,如果只是普通的手枪,怕也是无用,除非是大口径枪械加上破甲弹之类的特种弹药。
咔嚓,青甲的两只螯足分别夹住了西瓦的两只手,没有彻底把手剪断,但夹碎了西瓦的双手骨头。
西瓦惨叫一声,但旋即收口,强忍住碎骨之痛,怒视着青甲,大吼道:“老挝人民革命党万岁!老挝人民万岁!”
青甲心里哼了一声,它也下载过一些电视电影看,像什么抗日题材,我军烈士临死前也是如此大喊口号,现在老挝人也这么喊,怎么搞的好像俺们是坏人了?真是岂有此理!青甲螯足一夹,拖着西瓦往回游。
西瓦当然知道被抓回去的结局,大概会被当做杀一儆百的猴子,震慑其他老挝人。他现在虽然双手骨碎,但在中央警卫局的特殊培训,中,倒也学过几种特殊的自杀方式,只是思考过后,西瓦的神色坚定起来。
他不能自杀,自杀是懦弱的表现,或许自杀能挫败龙宫杀一儆百的计划,但对老挝人并没有作用。
相反,如果他能从容的、英勇的赴死,或许会让这里大多数老挝人丧失反抗之心,但如果能激起少数人哪怕只有一两人的反抗心就够了。
死亡让人恐惧,也能让人勇敢。
只要有一两人因为他的牺牲迸发勇气,那他的死就是有价值的死,就能在龙宫留下星星之火,希望他们能掩藏住反抗之心,等恃真正的机会。
至于那大多数人?即便没有他的杀一儆百,大多数人也会屈从的。
过去这些天,龙宫中不仅开始了厕所建设,还有一些简单的东西也在青甲的督促下由劳工们完成了,比如刑场!
龙宫中暂时定下了两种刑罚一是死刑,二是鞭刑,所谓的刑场很简单,就是几个插在地里的铁架子,要么把人绑在上面,用鞭子抽打:要么把人吊在上面,处以绞刑。
绞刑也是龙王目前唯一确定的死刑方式,相比砍头或者枪毙,绞刑没有血淋淋,不至于污染了龙宫的土地。
见青甲把西瓦抓来潘塔赶紧吩咐几个劳工,让他们把西瓦先绑起来,然后继续审问卡山。
卡山脸色死灰,青甲它们到底知道多少?是不是他们刚开始说话,就已经落入了青甲耳中?左思右想他不敢侥幸,何况他本来就有出卖其他人作为功劳的念头。
“潘塔……工头,是这样的……”卡山视线扫过党支部的其他人,用汉语说道,“我深深感激龙王陛下的恩德为了能更好的为龙王陛下服务必须挖出那些不懂感恩的顽固分子,所以我甘冒奇险,打入了叛乱分子的内部,得到了叛乱分子的黑名单!唉,原本我是这么计划的,我留下监控叛乱分子由我的好同志瑟安前往广场向蟹将大人检举揭发,可是我低估了这群叛乱分子的凶残本性,导致瑟安壮烈牺牲。”
卡山装腔作势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反正瑟安死了,死无对证,又道:“瑟安死后,我仍然不屈不挠的与西瓦为首的叛逆团伙做斗争,在他逃离的过程中我大声喊叫,揭穿了他企图逃走,企图颠覆龙宫的阴谋。”
潘塔微微一笑,他是压根都不信的,西瓦是卡山的警卫员要说叛乱分子的头目那必然是卡山。而且从西瓦出逃、卡山喊破的情况看,分明是卡山这个卑劣小人召集了那些党员并企图出卖他们作为进身之阶。
潘塔不由鄙视卡山,虽然他潘塔是第一个出头投靠龙王的,可他并没有直接侵害其他人的利益,而卡山则是企图拿其他人的性命来铺路,看来学院派果然比不上官僚派心狠手辣啊。
可是,卡山啊,你这是被官场勾心斗角抢位置的习惯迷了心啊,这里不是你熟悉的官场,而是龙宫,你永远不可能爬到顶点,最多是在中层混一个位置,而中层的位置应当是很多的,以你卡山的能力,只要老老实实投靠、认认真真做事迟早能成为中层之一,现在搞出这种事情,反倒让更多的人看清了你的本性,至少我潘塔是不想要你这种同事的。
卡山用汉语向潘塔汇报,党支部另外五人也不是傻瓜啊,他们中有一个同样出身于中央警卫局的略懂汉语,另四个完全不懂,但即便不懂,那四人也知道大事不妙。
为什么卡山用汉语?是为了让旁边监察的青辛听懂吗?固然是这样,但你用汉语说,岂不是欺负俺们四人不懂?岂不是可以随意栽赃给俺们?
没门!
那四人冲向潘塔,当然,有青辛在边上看着,他们可不敢对潘塔动武,只是在努力陈情:
“潘塔教授,是这样的.……我是打入敌特的卧底啊,我要揭穿卡山的叛贼面目。”
“潘塔校长,是这样的……”
“工头大人,我才是……”
“这个,那个……”第四人有点口拙。
潘塔微笑着听着,心里只有不屑,这群怕死鬼!当然,怕死不是罪,他潘塔也怕死,可你们既然怕死,那就干脆不参加所谓的党支部啊,都已经亲眼见过龙王陛下赤龙之身了,竟然还搞什么党支部?要知道党的教义和神仙妖怪体系是对立的!
反倒是那个没有上前的党员,潘塔有点欣赏,这个或许是真正忠诚的党员吧?不由觉得可惜。
剩下的那个中央警卫局的叫亚戈,他怒目瞪着潘塔和那四人,咬牙切齿,这些该死的叛徒!亚戈拼命转动着心思,怎么办?是陪着西瓦一同去死?还是暂时伪装成叛徒,留下革命的种子?
都不!
亚戈瞄着潘塔,潘塔明显是受到了龙宫的信任和重用,既然如此,如果能挟持潘啥……亚戈迅速否决了,因为青辛就在潘塔旁边。
亚戈忽然眼睛一亮,他瞥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无疑比潘塔更加重要,潘塔虽然是工头,但仍然是奴隶劳工的一员,而那个季玟可是龙宫中仅有的平民啊!长得这么漂亮,说不定还是龙王的宠妾?
若是能把季玟抓住,当做人质,或许就能不死了,非但不死,还能救下西瓦,并且逼迫螃蟹妖怪放他们出去!
季玟正在边上看着,上次沐青山的逃跑换来的是一顿鞭刑外加福利的剥夺,而这次,应该会处死吧?毕竟西瓦杀人了。敖汤虽然有宽仁的一面,但也有凶残的一面,尤其是针对外国人。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敖汤或者青甲要处死多少人?季玟听到了卡山的辩白,也明白了这些人的无耻。相比而言,反倒是西瓦更磊落一下,可惜西瓦站到了龙宫的对立面,只能求仁得仁了。
呃,那个叫亚戈的看我干吗?季玟心中疑惑,之前是她登记老挝人资料的,她当然知道这个亚戈,略懂汉语的老挝中央警卫局成员,难道是希望她帮忙说情?季玟不由摇了摇头,压根就没交情,怎么可能帮忙?而且这可不是小事,是一小撮叛乱分子企图推翻龙宫暴政!这可是卡山的原话,虽然季玟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说法荒唐,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和叛乱分子沾边,否则万一被录夺每月一次通话的福利……想到通话,季玟不由起了忧思,每一次通话录音她都会当宝贝一般听无数遍,静下心来多听几遍后,她也觉得妈妈未必是病了,但万一真病了呢?而且即便是假病,其实也说明事态正在恶化,要么是警察在盯着,要么是老爸本身也心急如焚不得不出下策了。
也不知道下次通话是什么时候?季玟心里发愁,忽然瞥到亚戈正在接近,不由一愣,这是要……不好!
看着亚戈瞬间露出的狰狞面容,季玟转身就跑,转身的时候也不忘大叫一声。
青丁就在对面,季玟作为龙宫人族中和青甲青辛接触最长的,最是清楚两只大螃蟹的爬行速度,只要稍微给青辛几秒时间,青辛一定能把亚戈抓住。
但亚戈好歹是老挝中央警卫局的精英,虽然肯定比不过水族螃蟹,但依仗角度和距离的优势,他也只需两三秒时间便能擒下季玟。
青辛勃然大怒,竟然有贼子当着它的面袭击它和青甲的厨师?刷的一声,青辛已经飞奔出去,速度之快都隐约出现残影了!
但在青辛、季玟、亚戈三个点的方位上,青辛确实处于劣势,眼看着亚戈伸出的手掌已经接近了季玟的脖子,而青辛仍然还有一段距离。
“我来!”
青辛的心中传来珊瑚的声音。
龙池之中分布着无数的鱼虾,其中就有大量的底栖鱼,它们自由自在的游走在龙池湖底,忽然之间,遍布湖底的细线上伸出无数的触手,抓住它们的身体、刺破它们的血肉、吸食它们的生命。
珊瑚瞬间就杀死了数以百计的鱼虾,养分传输,裂殖生长……
亚戈成功在即,只需一步,只需最后一步,他就能把季玟抓在手中,但他忽然惊恐的发现,他再也迈不出步伐了。
脚底钻心的痛,仿佛有两只,不,仿佛有几十只铁钉扎进了他的双脚!
龙宫的土地上有陷阱吗?该不会是铁蒺藜吧?可从来没看到过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的脚下,刺破他的鞋底,刺入他的脚心?
可像他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即便脚底踩到铁钉,即便被刺伤了,也能强忍疼痛,甚至有一个特殊训练项目,是让人在疼痛的刺激下爆发出更大的潜能!即便脚被刺穿了,他也不至于一步都迈不出去啊?
明明只要一步,甚至只要半步!
但亚戈瞬间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迈不出去了,因为那种钻心的痛楚不仅源自脚心,而且在不断向上。
脚心、脚踝、小腿、膝盖、大腿!
似乎有几十根长长的铁刺,穿过鞋底,扎入脚心,直接在他两条腿的内部刺到了大腿处!
那已经不是铁钉了,而是铁条,当一个人的双腿刺入几十根一米长的铁条,那这个人还能迈步吗?大概从脚到腿的所有神经、组织都已经被刺坏了,之所以没有立刻倒地,纯粹是因为那几十根铁刺在支撑他的身体。
亚戈强忍着钻心的痛楚,低头往下看去,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无非是有几条石子线,这种恐怖而又凶残的陷阱到底是哪里的?妖怪的法术吗?
亚戈已经思考不下去了,他疼痛到昏迷了。
咔嚓,青辛夹住了亚戈的身体。
咔嚓,珊瑚主动挣断了几十根长刺,和亚戈猜想的不习,这不是铁刺铁条,而是石刺,其组成部分和正常的珊瑚礁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水族珊瑚的操控下成了恐怖的武器。
青辛拎起亚戈,看了看地面上珊瑚线的断口,又举起亚戈,看了看他的脚底,不由有些震惊,珊瑚竟然将几十条石刺全部留在了亚戈体内。
“石刺里不是有你的珊瑚虫个体吗?”
“我通过共肉组织,将它们抽离出来了,只剩下中空的石刺珊瑚礁石本来就是我们珊瑚虫脱落的外骨骼普通珊瑚没办法,我却能割断、舍弃。”
珊瑚还在体味着刚才刺穿亚戈时的微妙感受,龙王陛下有过严令,可以杀人,不能吃人。珊瑚以往也没想过吃人,可刚才刺穿亚戈的过程其实和它掠食鱼虾的过程一样在刺入之后,本能的会有吸食,难免吸食了一些血液和组织液,甚至有微量的血肉粉末、筋膜骨髓,和鱼虾相比,感觉怪怪的。
除了青甲青辛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珊瑚的动作,只以为是青辛及时抓住了亚戈石刺穿透大腿虽然少不了出血,但因为石刺并未拔出,地上的血液也不算多,其他人也只以为是青辛螯足的锋利刃口让亚戈流了血。
季玟转过身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先是感谢了青辛,又觉得有些愤怒一直以来,她和奴隶区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接触,她也不会有高人一等的作态,明明没有任何仇怨,亚戈却企图挟持她,让她对这几个富有反抗心的老挝人仅有的同情心也消散了。
季玟并非笨蛋,当然知道有一就有二的道理。
以前没人企图挟持她,现在有了亚戈,就会有欢戈、二戈……今天或许会杀掉几个老挝人,但剩下的老挝人中如果还隐藏着这类叛乱分子,一定会以她为目标的。
可恶,为什么会以为抓住我就能让敖汤这个家伙妥协呢?季玟委屈的想着,即便是平民,但她本质上也是囚徒啊。就像监狱里,一个犯人抓住另一个犯人,要求警察放他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要是以她为人质就能出去,那她早就自己掐着自己脖子去找敖汤了!
季玟当然知道,肯定是别人误以为敖汤和她有特殊关系,可她要真是敖汤的女人,又哪会被关在龙宫?
季玟不知道珊瑚,想着龙宫之中只有青甲、青辛两个水族,总不能专门分出一个保护她吧?想想都不可能。
想到敖汤的女人,季玟在龙宫见过糜潞和陈圆圆,这两个女人身边都有小小的蓝环章鱼,那一定是敖汤专门分派给糜潞和陈圆圆做护卫的,心中隐约有些羡慕,又赶紧将这丝羡慕掐掉。
老挝人中果然有些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季玟,倒是人群外的沐青山心了一声,他当然知道敖汤真正的女人是糜潞,至于这个季玟?即便跟敖汤有些关系大概也不算密切,或许只是一个玩物?就像他沐少一样,过去几年玩过的美女几十上百,但那只是玩玩,真要是哪个蠢贼绑架了那些女人来要挟他?哼,他才不管呢。
人总是会把别人想的跟自己一样,或者更加没下限,将心比心,沐青山觉得敖汤肯定也是冷血无情的人。
潘塔忽然大吼起来:“好哇,卡山你这个奸贼,你带着几人在这边纠缠我们,却暗中命亚戈动手,企图挟持季小姐,你好毒的心,你罪该万死!”
他连说两遍,一遍是汉语,一遍是老挝语,骇的卡山和另外四个党支部成员脸色发白。
卡山连忙叫道:“不关我事,是亚戈自己乱来……潘塔,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想要上前几步争辩,却发现青甲已经挡在了他身前,不由脸色如土。潘塔当然知道亚戈的行动多半不是卡山主使的,但不妨碍他落井下石,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卑鄙。
在潘塔看来,之前卡山和党支部内其他人的做法才是真正的卑劣无耻,把这种卑劣的小人驱逐出奴隶劳工的队伍,这是对更多老挝人的负责,是对龙王的负责,也是对他自己的负责。
卡山今天能出卖其他党员,明天会不会出卖其他老挝人?会不会一心巴望着他工头的住置,想方设法构陷他?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
行刑柱上,第一个绑上去的是西瓦,他手骨尽碎,强忍疼痛睁眼看着。
第二个绑上去的是亚戈。
西瓦看到了之前亚戈的行动,不由后悔万分,要是他之前也想到挟持季玟就好了,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个机会,真是可恨啊!
第三个绑上去的是卡山。
卡山犹在大叫,拼命求饶道:“龙王陛下,蟹将大人,我真的不是坏人啊,我是你们最忠诚的仆人,不能冤杀了我啊……龙王陛下,蟹将大人,我做过部长,我有才能啊,可以为龙宫、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有用啊……”
西瓦哈哈大笑:“卡山你个败类,你身为党国高官,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竟然变节投敌,我呸!不要说你没想到,我们老挝的这场大洪水肯定是邪恶龙王在祸害人间!”
龙宫中的人类还不知道澜沧江已经跑红河那边去了,在西瓦想来,敖汤在琅勃拉邦地区制造大洪水,显然是为了淹没琅勃拉邦,甚至南下淹没老挝首都万象!
在西瓦的眼中,敖汤已经对老挝人民犯下了滔天罪孽,是势不两立的!所以对变节并且企图出卖同志的卡山分外憎恨。
第四五六七是另外四个党支部成员,之前西瓦绑在行刑柱上也看到了他们四个在潘塔面前卑躬屈膝,此时见他们也上来,不由畅快的大笑。
其中三个拼命求饶,奈何他们压根不懂汉语,只能用老挝语嚷嚷,而潘塔都不给翻译了。
倒是另一个哀叹一声,对西瓦道:“本想伪作顺从,暗中图谋,事已至此,一死而已。”
西瓦不由一愣,原来是个忠贞不屈的好同志啊,不由相视一笑,互相鼓励起来。
青甲、青辛将季玟在内的所有龙宫人族叫到了行刑场,青甲等了片刻,直到珊瑚辗转传来敖汤的批示:“青甲常委,龙王陛下有令,许你自决。”
“好。”青甲摸出平板,打字发音道:“卡山、西瓦等七人,不思龙王陛下恩德,行悖逆之事,兼有谋害同伴之举,犯罪事实清楚,性质和影响恶劣,我以龙宫首席审判长裁定,判处七人死刑,即刻明正典刑,望其他诸人引以为戒。”
“人民革命党万岁!打倒龙宫暴政!老挝人民万岁……”
西瓦和那个企图伪作顺从的同志齐声高呼起来。
啪的一声,青甲一拉滑轮,细铁链立刻收紧,牵住了七人脖子上的绳索,十四只脚脱离地面,西瓦两人顿时无法发声。
围观者不由变色,这可是现代社会啊,何曾见过一次吊死七人?大部分人惊惧不安,有的转头、低头不敢多看,更有呕吐出声。
唯有那几个僧侣,忽然口诵佛号。
青甲顿时不满,龙宫之中怎么可以信佛呢?要信也该信龙王嘛。
第347章 请求
11月13rì,金陵。
季明诚和苏婕简单吃着晚饭,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新闻。
女儿被抓四个多月,季明诚夫妻忧心忡忡,连学校的工作都停了,自然没什么心思关心天下大事,之所以开着电视,纯粹是让家里多一些声响,多少能转移一些注意力,否则一旦安静下来,难免陷入忧愁。
夫妻两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学识渊博,当然知道长期处于忧愁之中会真的导致各种疾病,所以也在有意识的消解,他们还想着一家团聚、幸福生活呢,若是将来和女儿再见,希望能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也希望女儿能见到健健康康的爸妈。
国内新闻之后是国际新闻。
“……越南方面,持续一个月的红河三角洲特大洪灾终于消退,关于这场洪灾,我们请来了xx大学的x教授。x教授,对于这场异常的洪灾,您从专业角度,又是怎样的见解?洪灾会否反复?”
“嗯,我认为,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在近期内是不会有继发xìng的洪水,因为无论是湄公河还是红河,都有季节xìng的枯水期和丰水期,这个是自然规律,而现在都进入了枯水期,这是越南洪水消退的直接原因。当然,一旦再度进入丰水期,以湄公河和红河的双重水量,这不是红河三角洲区域河道能承载的,所以有关国家必须抓紧时间,及早将湄公河疏导回原本的河道。”
“x教授。关于这一点,我台派驻老挝琅勃拉邦的记者跟拍了昨天上午的神秘事件,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越南洪灾在11rì就消退了,12rì上午,老挝方面进行了第三次疏导澜沧江的努力,这一次他们充满信心,因为澜沧江确实进入了枯水期。琅勃拉邦附近的江流极为平缓,肯定不会出现前两次的异变。
不止老挝人,相关各国的特使、代表。以及各国的电视台记者都进行了跟拍,此时新闻主持人说的正是记者们拍到的神秘现象。
当时随着老挝领导一声令下,老挝军民刚要挖开塞口呢。原本平缓的河流猛然咆哮起来,那翻腾出来的波浪竟然化成了一个立体画面,俨然是一尊怒目金刚,金刚站在河面上,对老挝人怒目而视。
老挝是个普遍信佛的国家,虽然也有党国主义,但佛教的影响力更大,一见金刚怒目,河道边要动工的军民当即扔了工具,跪拜金刚。
波浪化作怒目金刚本就已经够神奇的了。但更神奇的还在后面,等老挝军民停止施工,刚才莫名其妙翻腾的河流立刻恢复了平静,怒目金刚摇身一变,成了拈花的佛祖。似乎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只有波浪衍化的立体图像,并无梵文,是因为敖汤学着学着,觉得梵文实在没意义,早就扔掉了梵文教材。继续学俄语去了。
金刚已经让信佛的老挝人下跪了,现在佛祖都显灵了,那还了得?而且佛祖的意思很明显了,不准改变河流的现状!
老挝领导人立刻取消了命令,他不敢不取消啊,老挝650万人口,佛教徒起码有600万,你要是跟佛祖拧着来,那就不止要下台了,说不定直接被撕碎了——虽说佛教徒战斗力一向比较渣,但如今人家佛祖显灵了,佛教徒们肯定要狂热起来啊。
佛祖显灵不但震动了老挝人,更震惊了世界各国。
越南人想,这大洪水难道是佛祖在惩戒俺们?俺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对了,领导人不信佛,必须推翻他们!
泰国人和柬埔寨人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湄公河改道难道是佛祖弄的?虽然湄公河极其重要,但既然是佛祖的意思,他们也没辙了,佛教在泰国和柬埔寨都是国教啊,信徒都超过了90%,即便本国因为失去湄公河会有很大苦难,但这一定是佛祖在考验俺们啊!
因为有中、美、rì、澳、新等多国记者跟拍,其中大多是现场直播,所以这一神秘事件短时间内就传遍世界各地,瞒都瞒不住了。
其他国家的佛教徒也振奋起来,佛祖在澜沧江琅勃拉邦段显灵,那一定要去朝拜啊,赶紧去办签证。什么,不给俺签证?尼玛的,竟然不让俺朝拜我佛,兄弟们,抄家伙!
而其他宗教也赶紧行动起来,比如十字架教的教皇亲自发表电视讲话,指责老挝方面弄虚作假,用高科技手段制造神迹——什么?老挝比较落后?没有高科技?胡说,再落后的国家弄些声光sè效还是不成问题的。
对其他宗教来说,这可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俺们的神不显灵,你们的佛祖显灵,真要这样,肯定会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加入佛教,导致佛教力压群雄啊,甚至导致俺们各教的信徒叛投到佛教去,所以必须要戳穿老挝佛教的“yīn谋”。
不止各大宗教在打口水仗,很多国家的zhèng fǔ也进行了辟谣,比如此刻,x教授在新闻中说道:“这个毫无疑问是假的,作为水利水文方面的专家,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会有一些奇异的水汽现象,并且产生光的折shè,最典型的就是海市蜃楼,我认为肯定是当时湄公河河面上出现了罕见的海市蜃楼。”
“嗯,好的,谢谢x教授。”画面一转,主持人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咨询了xx大学的x教授,让我们明白了这纯粹是自然现象,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我们为此采访了著名魔术大师刘x,刘x先生从他的专业角度又有一番见解。”
画面又是一转,著名魔术大师刘x一边和采访记者说着话。一边开始表演魔术,在他jīng湛的技艺之下,竟然在一个大水缸上方出现了奇幻的人影。
刘x微笑道:“我认为,老挝的神秘事件很可能是哪个魔术大师的恶作剧。作为一名职业魔术师,我再次声明,这个世界绝对是科学的,只有科学的魔术。没有虚幻的魔法。”
这家伙倒是取巧,批判魔法,而不敢直接说没有佛法。
画面再次一转。主持人说道:“不止x教授和刘x,我们还专门请来了少木寺方丈x信大师,x信大师。您作为佛教界的高僧,您又是怎样的见解?”
x信大师念了声佛号,义正言辞道:“这肯定是假的,我佛慈悲,不会让越南人民陷入水生火热之中。阿弥陀佛,趁着这个机缘,我隆重推荐我们少木寺……”
眼看x信大师要给少木寺打广告,主持人赶紧切换到下一条新闻。
“越南央行地下金库失窃案……”
这个新闻简简单单,因为各国记者虽然拿到了金库失窃的消息,但并不知道越南央行整整失窃了600吨黄金。否则少说也要冠上“史上最大黄金劫案”的标题。
但在越南,600吨黄金不翼而飞当然是不亚于澜沧江特大洪灾的灾难,越南秘密jǐng察已经展开行动,包括央行行长在内的众多高官被抓起来审讯。
电视新闻一个接一个,此时华灯初上。夜幕已经降临,季明诚和苏婕吃完饭,正要收拾碗筷,客厅中的电话机忽然响了,夫妻两人立刻放下碗筷,蹭蹭蹭冲到了沙发边上。一看号码,果然是国外的!
季明诚当即接了起来。
而在楼上,国安的监控人员也立刻行动起来,其中两人飞快的下楼去。
当话音传来的那一刻,季明诚为之一惊,国安们为之一喜,不是季玟的声音!
“是季明诚吗?”
季明诚心跳加快,赶紧回答道:“是,我是季明诚。”他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上次电话请求见面,女儿只说要请示,却一直没有回应,现在终于来了吗?
楼上,国安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分析话音了,虽然只有五个字,但已经蕴含着一些线索。
“翟队,越南的号码!”
翟剑南眼睛一亮,越南!
一直以来,对方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英国、南非、rì本、越南,每月一地,可这回竟然和上回一样,都是越南,这无疑意味着什么。
难道神秘人的老巢在越南?
“翟队,声音是男声,但对于音质的解析,似乎……有点像电子音?”
技术专家有点不确定,毕竟只有短短五个字,但只要后续话音不断传来,他一定能确认出到底是不是电子音。
翟剑南眉头一皱,无需后续分析,他已经认定对方肯定是用电子音了,神秘人这么谨慎,那就麻烦了。
不管如何,哪怕是电子音,至少也说明神秘人用的是汉语,当然,用汉语的不一定是中国人,之前国安也猜测神秘人或许是海外华人。
“季明诚,上次你说要跟我们直接通话,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有什么话,说吧。”
季明诚右手紧紧抓着话筒,苏婕紧紧抓着丈夫的左手,两人都紧张起来,如果这次通话顺利,或许能见到女儿!
房门悄然打开,两个国安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拿着纸笔,准备教季明诚怎么说。
季明诚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哼,我知道你们旁边多半有jǐng察……”
“我们……”季明诚张口yù辩。
电话中已经传来对方毫无停顿的声音:“不过我也不怕jǐng察,我姓王。”
楼上,国安们不断分析着,提出种种可能:
“翟队,神秘人的声音毫无停顿,也无平仄起伏,或许是将一句话打在手机或者电脑上,再进行电子发音的。”
“姓王?不知道是真姓还是随口报出来的假姓?”
季明诚说道:“王先生,您好,从之前和小玟的通话中,我大概明白,您肯定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否则大可直接杀了小玟灭口。您既不愿意杀死小玟,也不愿意放走小玟,大概也是因为无法确信小玟会不会向jǐng方描述您的信息,我很理解您的这番顾虑,这确实是无解的,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可以托付生死秘密的交情。所以我并不奢望您能释放小玟,只是,我和小玟妈妈确实对孩子朝思暮想,王先生,您看这样成不成?让我过来见小玟一面,在您控制的场所内见面,我知道您可能担心jǐng察,可从五次电话来看,您都在国外,超出了我国jǐng察的能力范畴,所以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哼,不说国际刑jǐng,便是国与国之间的jǐng务合作也不少,要是你动辄来见一面,我或许不用担心你们中国jǐng察,但所在国的jǐng察呢?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我不过是不想随意杀死无辜,但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囚徒的事情陷入危险之中,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危险。”
楼上,翟剑南咂了咂嘴,“你们中国jǐng察”?果然是国外的华人吗?国外华人对血脉、文化或许有些认同度,但对中国这个国家就未必了,若是如此,怎么说服神秘人为中国效力呢?
翟剑南不由头疼起来,其实他们这个队为了追踪神秘人已经折腾了一年多了,国安部的领导对此已经颇有微词了。
毕竟jǐng力是有限的,他们这个队抽调了这么多jīng兵强将,又不时借用部里的各种专家,却始终出不了成果,有几位领导已经发话了,说还不如把人力物力用到其他方面呢,近年来因为鲸灾的缘故,国内国外形势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
要是真能把神秘人说动,为中国效力,那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可如果不能,那就纯粹是浪费时间和人力了。毕竟根据猜测,神秘人多半是国外华人,那就是外国人了,除了来中国盗了两次宝,对中国并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啊?之前担忧神秘人在中国乱杀贪官会导致秩序崩溃,可人家如果不是中国人,又哪会闲的蛋疼跑中国来替天行道?
有领导已经说了:“不要杞人忧天!”
翟剑南咬了咬牙,通过耳麦传讯给楼下的国安,楼下国安迅速在纸笔上写了预定的方案之一。
季明诚看在眼里,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之前想做的,当即说道:“王先生,或许可以这样,我和小玟她妈确实离不开我们的女儿,与其天各一方,我们宁愿都失去zì yóu,若是可以的话,请把我们和小玟关在一起吧?这样也不至于泄露您的秘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