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他有什么资格顶撞你
司徒怡进了办公室立刻反锁上门。她转过头发现叶涛不知何时已经霸占了她的位置。更气人的是叶涛双脚直接搭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可司徒怡这会儿却没心情计较这些。“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树立威信。但是这是不是有点过了？高晓明可是秦山房产老资格的管理人员。我哥从基层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这样传出去会不会不太好。”
“那更没问题了。既然是你哥一手提拔就更应该对司徒家心存感激。但是他是怎么回报司徒家的？”
“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我刚来到公司没多久……”
叶涛止住了司徒怡后面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记住我的话，有些人就是贱。普通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这种人你越是对他客客气气他越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他有公司多少股份？”
“具体数字我也记不太清楚。但是百分之一肯定不到。也不是个小数字了。”“那你有公司多少股份？”“百分之三十多。”
叶涛耸耸肩。“那不就对了。他有什么资格跟你傲。不过是个打工仔而已。如果他再跟你对着干就把他调到工地搬砖去。他要是不搬就和他解除合同。告他违约。让他光着屁股卷铺盖滚人。别告诉我司徒家这么大家业没养几个律师。”
司徒怡目瞪口呆。眼前这人真的是来帮她的吗？司徒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是跟我哥一起打拼的老人。秦山房产对于司徒家的意义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你这样不给他面子要是他翻脸的话……”
“放心，他不敢。”叶涛信心十足。司徒怡问道：“为什么？”叶涛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原因很简单。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赖在秦山房产！你觉得这样的人有谁会稀罕吗？刨除跟着你哥一起创业之外他还有什么？他在几家跨国公司任职过？他有什么亮眼的工作履历吗？都没有！这样的人只要离了司徒家什么都不是。说难听点就是司徒家的家臣。凭什么要给他面子？”
司徒怡听完叶涛的话竟然觉得有些道理。但她很快暴露出懦弱的一面。“就算他离不开司徒家背后给咱们捣乱也会很麻烦。秦山房产创立十年，他在秦山房产就工作了十年。谁知道他在秦山房产有多少亲信。”
叶涛总算知道为什么司徒怡稳定不了局势了。她这样的性格只会让她处处受限。叶涛反问道：“你我都知道他不过是司徒家的家臣。聪明的人也都能看到这一点。你觉得他能掀起多大的浪？铭记一点，你代表的是整个司徒家！这样的小虾米根本不配当你的对手。如果他作死就让他如愿。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司徒怡有点点知道为什么司徒秦临终要将司徒家托付给眼前这个男人了。叶涛说话的语气让司徒怡想起了曾经的司徒秦。当初司徒秦也是这样力排众议坚持投资房地产。这才有了今天的司徒家。司徒怡看着叶涛半天说了句：“你错了，代表司徒家的人是你。”
起初司徒怡还担心叶涛莽撞的做法会不会带来麻烦。可事实证明叶涛的所有猜测都应验了。早会的时候一贯跟他唱反调的高晓明竟然一反常态在几个议题上都站在了她这边。几个一直摇摆不定的股东也发声支持司徒怡。司徒怡开完会之后立刻回到办公室找到等在那里的叶涛。司徒怡非常兴奋，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敢相信吗，你早上把高晓明羞辱得那么惨他居然还在会上全力支持我。这些人难不成都有受略倾向。”
叶涛笑了笑。要把司徒怡培养成合格的族长任重而道远啊！“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高晓明之流前段时间跟你唱反调并不是要跟司徒家决裂。他们只是对你这个代言人不满意而已。只要你有底气用司徒家族长的身份说话，他们自然会唯你马首是瞻。”
司徒怡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她越来越觉得哥哥临终前“荒唐的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招好棋。她冒出来一个疑问。“为什么是我。明明我哥的遗言是让你代理司徒家族长。你完全可以走到台前来。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傀儡。”
“这就是你哥哥的聪明之处。他认识的人中，能在他死后稳定司徒家局势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但是你哥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呢？”
司徒怡领悟到了什么。司徒秦之所以会选择叶涛，恰恰是因为这家伙没有贪念。“我哥会选择你是因为他知道你绝对不会试图侵吞司徒家的利益。对不对？”“差不多吧。我懒。绝对不会对家族族长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感兴趣。这就是为什么你哥会放心把司徒家托付给我。”
司徒怡无言以对。懒？司徒家的资产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天文数字。叶涛竟然因为一个“懒”字就将这份大礼拒之门外。司徒怡忍不住嘀咕道：“你真是个怪胎。”
“现在你就需要这样一个怪胎。难道不是吗？”叶涛笑道。“那个啥，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司徒怡这会儿对叶涛可谓言听必从。她问道：“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绝对会尽力满足你。”似乎发现这话透着歧义。司徒怡补充了一句：“不要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否则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叶涛搓了搓手。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司徒怡这个轻熟美女。“我也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如果换了别人我还真开不了这个口。谁让我俩昨晚都睡一张床呢。跟你提这个要求也不算太唐突。”
司徒怡脸颊有些发烫。她细若蚊蝇的警告道：“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情了！想说什么就说。如果过分我绝对不会答应。”
“那我就直说了。”
“有话快说。”司徒怡已经做好破口大骂这家伙是色狼的准备了。谁知叶涛一开口说的竟然是……
第347章 .人心不足蛇吞相
“……那个。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可不可以问你借点钱花。”让叶涛开口问个女人要钱实在有些为难。可如果不开口他真要饿死了。拍广告赚点钱去一趟美帝花光光了。从赌场收的费用也换了一套别墅。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没上班。于是乎……叶涛已经山穷水尽了。
司徒怡目瞪口呆。她没料到叶涛纠结这么半天竟然是要借钱。“你，你在开玩笑吧？你刚刚才说对司徒家数百亿的家业没兴趣。转身就跟我借钱。”“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该我的钱我不会要的。可是这会儿兜里真没钱了。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司徒怡有些哭笑不得。她翻开自己的香奈儿包包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丢到叶涛跟前。“这张卡里有一千多万。是我三个月的工资。你拿去用吧。”
叶涛都准备收下了。听到司徒怡的话他像接到烫手山芋似的赶忙把卡丢还给司徒怡。“开什么玩笑。这么多钱我怎么还你。”司徒怡嘴角抽了抽。怎么还会有借钱的人嫌别人借的钱多了。司徒怡问道：“那你要借多少钱？”
“你借两千块钱给我。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给你。不过先说好，只还本金不算利息。”叶涛被放“高利贷”的小魔女吓怕了。司徒怡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她再三确认：“两千？你确定没少说一个万？”
叶涛咬牙切齿盯着司徒怡：“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就爱显摆自己钱多的没地方花。我说了，只要两千块钱！”司徒怡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发现这个家伙除了流氓了一点还蛮逗的。她收回卡在包里翻了翻：“我平常都是刷卡。钱包里就，我数数。就一千二百块现金。够不够？要是不够我让财务给你开张支票。”
“够了够了。”叶涛笑容满面接过钱掏出自己的钱包装进去。司徒怡特意朝里瞥了眼。发现里面就只有三四十块钱零钱。司徒怡这才相信叶涛借钱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囊中羞涩。“其实你如果真缺钱可以从财务直接支些。你明面上的职务也是董事长助理。支个十万八万财务那边不会有二话的。”
“我是那样的人吗？！”叶涛拍案而起。司徒怡耸了耸香肩。“我就跟你说一声嘛。既然你不需要就算了。我去开会了。你还是不去在这里等着吗？”
司徒怡前脚刚走就听到自己的办公室传出一声悲鸣：“啊啊啊，我装什么逼啊。白拿的两千万啊。就算两千万太多了从财务拿十万八万也不错啊。我怎么就给拒绝了呢。让你嘴快。让你嘴快。”司徒怡后面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轻熟美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忙加快脚步离开。
司徒怡这个董事长的一天就是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中度过的。她本以为叶涛会至少会选择性的参加一个两个会议露个脸。但叶涛却对抛头露面完全没兴趣的样子。自始至终他都在司徒怡的办公室里打盹、玩游戏。中午吃饭都是打电话叫的外卖。下班回家的路上司徒怡忍不住问道：“你都不出办公室的门干嘛还要跟我一起去公司。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
司徒怡本以为叶涛有什么很深的用意。谁知叶涛的回答竟然是：“我本来准备走的。但是发现你办公室的电脑配置真好啊。就下了几个游戏玩起来。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玩到天黑了。”
司徒怡嘴角抽了抽。她努力想要从叶涛脸上捕捉到些许玩笑的迹象。可叶涛满脸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叶涛的表现再次刷新了司徒怡的世界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放着天文数字的产业不要问她借钱。代表司徒家呼风唤雨不干却躲在办公室里面玩游戏……”
一连几天叶涛都坚持到司徒怡的办公室打游戏。偶尔司徒怡要工作叶涛也不肯中断。“别打扰我。这局我们就要翻盘了。哈哈，这丫打死也没想到我出中亚了吧。竟然想秒我。傻眼了吧。”叶涛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司徒怡恶寒。对待叶涛她完全无计可施。最后司徒怡索性让出自己的办公室给叶涛玩游戏。自己跑到董事长助理办公室办公。
叶涛第一天杀鸡儆猴的表演让司徒怡过了几天的舒坦日子。她从来都没有这么顺心过。可美梦终究是要苏醒的。这天上午，司徒怡从会议室回来之后就面无表情。叶涛见状猜到了什么。他打了句“我老婆回家了”就不顾队友的咒骂毅然决然退出游戏。
司徒怡见叶涛双手离开键盘有些诧异。“你怎么不玩游戏了？”“我相信我的队友可以4vs5。所以就退出了。”叶涛漫不经心回道。虽然他知道此时他的队友已经在游戏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司徒怡并不懂什么游戏。她点点头。“哦，这样啊。”叶涛心中叹了口气。司徒怡虽然看上去很成熟，但还是缺乏领导能力。叶涛问道：“是谁？”司徒怡一怔。“？”
“我问，是谁带头跟你唱反调的？”
司徒怡愣了愣忙回道：“秦山房产总经理李建国。他突然提出要收购什么足球俱乐部。一张口就要一百亿。说什么可以借此宣传公司的资金实力。我看他是想快点整垮秦山房产还差不多！”
“不要让感情影响你的决策。”叶涛提醒道：“即便这个李建国得到别人什么许诺，秦山房产破产对他都是弊大于利。”
司徒怡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只是这家伙的嘴脸太可憎了。就差没直接了当让我把秦山房产卖给陈家了。人心不足蛇吞相。哼！竟然把主意打到秦山房产的头上。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陈家？
这个名字勾起叶涛的回忆。他依稀还能想起来那个陈少被他羞辱之后落寞的样子。叶涛笑了笑：“既然陈家想要收购秦山房产就卖给他们好了。应该可以卖不少钱吧？”
司徒怡听了叶涛的提议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第348章 .司徒怡让贤
司徒怡瞪大眼睛看着叶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秦山房产可是我哥的心血。怎么可能就这样卖给陈家。”司徒怡这次一反常态的强硬。叶涛心说你要是早这样也不需要我大老远过来了。他问道：“你自己也说人心不足蛇吞相。陈家跟司徒家比起来怎么样？”
“陈家跟司徒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就是把陈家变卖了也没有司徒家名下一个分公司值钱。”司徒怡信心满满。叶涛回道：“那不就得了。既然陈家想要入股就让它入股呗。看看到底这个陈家有没有胃口消化秦山房产。”
叶涛一句话又触碰到司徒怡最敏感的神经。“我再重复一遍，秦山房产是我多年的心血。我绝对不会把秦山房产卖给任何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单独一个陈家确实吞不下秦山房产这个巨鲸。但对秦山房产虎视眈眈的并不止一个陈家。还有渚州本地乃至全国的很多财团。只要我一松口秦山房产片刻就会被瓜分殆尽。那样我哥哥死都不会瞑目的！”
“我必须纠正你一个观点。你哥最放心不下的并不是什么秦山房产。而是司徒家！我要是没猜错你哥哥当初为了发展秦山房产没少‘变卖家业’吧。既然你哥哥可以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能做同样的事情？现在房地产行业早就不像前些年钱只要投进去就可以几倍的赚回来。既然这些人这么想要秦山房产就给他们！”
可司徒怡还是不肯改变自己的立场：“绝对不可能！”叶涛摊了摊手。“既然你这样坚持我就只有擅作主张一次了。”
司徒怡紧紧盯着叶涛的眼睛。她猜到了叶涛的想法。司徒怡呼吸有些加速。“叶涛，我劝你不要这样。你这是在与整个司徒家为敌。如果你真的用代理族长的名义发号施令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叶涛也没料到司徒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兴许叶涛有些低估了秦山房产在司徒怡心目中的重要性。但叶涛决定已下：“其实前两天我已经跟你的几个伯伯通过气了。他们都已经被我说服。出售已经有些失控迹象的秦山房产，收入一大笔现金。这些人似乎都很满意这样的交易。”
司徒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叶涛。眼眶隐隐有些湿润。“我真是看错你了！”司徒怡抄起自己的手包便夺门而出。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董事长怎么了？”“不知道哎。好像说新来的那个助理是董事长的男朋友。应该是吵架了吧。”“居然敢跟董事长吵架？估计他明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第二天悬在空中的锤子就落地了。但提出辞职的竟然不是叶涛，而是司徒怡！
司徒怡面无表情坐在董事长的座位。叶涛微微低头坐在边上的位置。他有些不敢直视司徒怡愤怒的目光。司徒怡见状收回目光。她深呼了一口气。“各位董事，今天之所以临时召开董事会是因为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由于公司重大决策本人同董事会其他成员出现严重分歧。我主动辞去董事长一职。”
司徒怡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高晓明第一个站出来：“董事长，我希望你收回这个决定。你是前任董事长的妹妹。也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虽然现在公司内部确实有些分歧。但是我们都希望董事长能继续领导我们消除分歧。”
曾经跟着司徒秦一起打拼的人也纷纷站出来支持司徒怡留下来。
司徒怡非常感动。但是她跟叶涛的分歧决定了她必须要离开。即便强行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谢谢大家的挽留。辞职之后我依然会作为股东之一同各位继续合力发展公司。在这之前我们还是推选新的董事长吧。”
如果说在在座这些人中谁最吃惊绝对不是高晓明。而是一直把司徒怡视为绊脚石李建国。昨天他才刚刚提出自己精心包装的收购计划。今天司徒怡就提出辞呈。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李建国有些摸不准司徒怡打的什么主意。“重新推选董事长事关重大。我建议今天就讨论到这里。等执行董事会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之后再召开董事会进行投票。”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李建国相信在陈家的帮助下他一定能推选一个他满意的人选。但司徒怡就算对叶涛再不满也不会让李建国的愿望得逞。“不用了。我提议由我原来的助理叶涛担任董事长一职。”
司徒怡此言一出下面的惊叹之声不亚于她提出辞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叶涛。这下不只是李建国，高晓明等人也提出反对。“我不是不相信董事长你的安排。但是叶助理才刚刚来公司。对公司业务不熟悉。而且在公司没有建立起足够的威信。让他担任董事长只怕会让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涣散。”
李建国也紧跟着表示反对。“我的意思还是结束今天的会议。等执行董事会研究之后再决定新董事长的提名人选。”
司徒怡面无表情地说道：“高副总，念一下董事会的章程。”
高晓明当然知道司徒怡指的是哪一条。他冲司徒怡投去征询的目光。询问她是否真的要让一个陌生人管理公司。司徒怡肯定的点点头。高晓明站起来说道：“根据董事会的章程，前任董事长卸任后任何持股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东都可以独立提名新董事长候选人。并且送交董事会投票。得票超过百分之五十，被提名人就将直接获得任命。司徒小姐持股超过百分之三十。符合提名候选人的条件。她提名的候选人合法有效。随时可以要求董事会进行投票。”
“我反对！”李建国再次站起来。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管司徒怡打的什么算盘他都必须做点什么。“根据董事会章程，执行委员会在董事长一职空缺的情况下可以进行董事长候选人提名。我要求延缓投票。等执行董事会的候选人提出之后再进行投票。”
高晓明犹豫了一下看向司徒怡。司徒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退步。高晓明当即回道：“李总的反对没有依据。执行董事会确实可以提名董事长候选人。但是任何合法的候选人都可以送交董事会进行投票。并不冲突。任何一个被提名人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赞成票就将上任。我建议董事会现在就对司徒怡大股东提名的候选人进行投票。”
“我同意。”司徒怡第一个举起手来。紧接着，没被陈家收买的股东也接二连三举起手来。很快赞成票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司徒怡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我现在宣布，叶涛正式成为秦山集团新任董事长。”
李建国目瞪口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一切发声的都太快了。他根本都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董事长是司徒怡亲自提名的。李建国以为他会强硬的与自己为敌。可事实并非如此……
第349章 .浓浓的恨
叶涛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之后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相反，司徒怡幽怨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他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各位我这人不喜欢说废话。李总，麻烦你说说你昨天的提案。”
李建军脸色铁青。他心想这家伙竟然刚上任就要拿自己开刀。李建军老大不情愿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足球产业是非常有潜力的产业。在房地产业发展陷入瓶颈之后我认为投资足球产业是非常有远见的决定。收购足球俱乐部耗费的资金虽然不少。但跟一些大型房产项目比起来并不吓人。秦山房产完全能够应付。”
高晓明等人听到李建军的提议再次强烈反击：“投资俱乐部跟投资房产完全是两码事！房地产是固定资产投资。钱投出去立马就可以找银行再贷回来。但投资俱乐部非但不能立刻收回资金还需要后续大笔资金投入。收益也非常不确定。秦山房产根本没有运营足球俱乐部的经验。我本人强烈反对耗费有限的流动资金收购足球俱乐部。”
两人各自表达完意见之后就将目光投向坐在主席台上的叶涛。高晓明自信满满。他认为叶涛既然是司徒怡提名的候选人肯定跟她意见一致。但他似乎忽略了司徒怡辞职的理由是跟叶涛分歧严重。
叶涛一开口台下鸦雀无声。“我觉得投资足球俱乐部是个非常好的提议。李总，你详细介绍一下你的投资计划。如果投资计划完备的话我希望董事会尽快进行投票。”
李建国整个人都傻掉了。他还是在同伴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这是，这是投资部门制作的一份文件。昨天其他股东都已经看过了。请叶董你过目。”李建国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叶涛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叶涛看完之后立刻点头说好。“这份计划不错。关于资金的问题李总你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跟多家合作单位进行了沟通。他们愿意参与投资。不过他们要求通过注资秦山房产的方式提供资金。收购足球俱乐部花费在一百亿左右。公司账目上可以动用的资金有二十亿。剩下八十亿……”
李建国还在犹豫这么开口叶涛立刻说道：“八十亿不够！足球俱乐部运作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李总，如果整个计划要顺利开展的话我认为至少需要一百五十亿的资金。你有信心筹措到这么多钱吗？”
“没问题！”李建国现在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他压根就没想这笔钱是否太多就直接答应下来。
高晓明和几名司徒家的家臣都有些蒙了。高晓明不顾叶涛的反对说道：“一百五十亿？这太多了！如果接受一百五十亿注资那么各位股东的股份都会被严重稀释。到时候……”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各位股东对接受注资发表一下立场吧。哪位股东愿意出售自己的股份。”叶涛看向司徒怡。他很担心司徒怡这时候跟他唱反调。但幸运的是司徒怡并没有这么做。“我名下秦山地产的股份大概价值一百五十亿。我愿意全部出售这些股份！”
司徒怡说完之后就面无表情离开了会议室。可她的话久久回荡在会议室里。台下的所有股东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他们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司徒家竟然要出售全部股份！秦山地产要改姓了吗？”
这时候再看司徒怡辞去董事长的职位就完全不奇怪了。既然司徒家已经有了出售秦山房产的想法那继续当这个董事长又有什么意义呢？李建国再次看向叶涛的时候眼光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很显然，他已经将叶涛视为了陈家的代言人。
叶涛笑了笑没有回应李建国讨好的目光。“根据董事会的章程。股东出售股份要余下大多数股东的同意。各位股东请投票吧。”虽然高晓明等人坚持投反对票。但奈何李建国早已聚集了一批反对势力。投票结果以极小的差距获得通过。李建国就差没仰天大笑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就要成为秦山房产的主人了。
高晓明愤愤不平。经过叶涛身边的时候他咒骂道：“卑鄙的家伙！你们休想掌控秦山房产。秦山永远是属于司徒家的！”叶涛没想到这家伙对司徒家还忠心耿耿。“过段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了。”“哼。”高晓明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场。
李建国这时走过来跟叶涛打招呼。“叶董，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希望叶董多多关照。对了，一百五十亿资金比原定数额多了将近一倍。不知道陈老是怎么安排的。”
“我怎么知道陈家是怎么安排的。傻缺。”叶涛鄙夷的瞥了眼这个司徒家的叛徒。“我又不是陈家的狗。想知道你家主人怎么打算回家问你的主人去。”
李建国的笑容僵硬了。“你说什么？”
叶涛没有搭理李建国披上外套就离开了。他还得找到司徒怡看看她怎么样了。叶涛只找到司徒怡的秘书。“董事长人呢？”“董事长？叶董你现在才是董事长呀。”
“我说司徒怡。她人呢？”
“哦，司徒小姐从会议室出来就直接离开公司了。她特意吩咐叶董不要找她。她……她说不想见到叶董。”
叶涛心中五味陈杂。虽然他这么做根本上是为了司徒家的未来考虑。但没想到竟然因此让司徒怡恨上了他。叶涛知道司徒怡需要一点时间接纳这个事实所以没有去找她。随后几天叶涛怕碰到司徒怡尴尬也没有回司徒家。他在暴力女警花的住处借宿了几天。一个星期过后陈家终于筹措到了足够了资金。股权转让的签字仪式上叶涛再次见到了司徒怡。
短短一周时间司徒怡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眼眶也黑黑的。显然接连几天都没休息好。叶涛有些于心不忍。他甚至临时改变主意想劝司徒怡如果不舍得秦山房产就不要签字。可等他回过神来司徒怡已经在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徒怡放下笔抬起头看了叶涛一眼。那眼神里是浓浓的恨意……
第350章 .李建国的末日
叶涛在司徒怡签下名字的那一刹那产生了阻止她的想法。直到这时叶涛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忽略了司徒怡的感情。司徒秦尸骨未寒。叶涛却让司徒怡亲手将司徒秦的汗血结晶拱手送给别人。这对司徒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是等叶涛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了。司徒怡已经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司徒怡经过叶涛身旁的时候用冷若冰霜的语调说道：“如果你最后不能证明这样的牺牲有价值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不会辜负你哥临终的期望。”叶涛还能说什么呢。
秦山房产闪电易主的消息登上众多权威经济媒体的头版头条。这被解读为华夏房地产行业大洗牌的标志**件。四百五十亿的估值远低于业内人士先前的预计。秦山房产在华夏全国拥有众多地产。很多经济界大佬先前给秦山房产贴上千亿房企的标签。直至秦山房产易主业内人士才意识到他们错估了秦山房产的价值。
秦山房产实际上只是一家房产建设公司。秦山房产冠名的价值数百亿的地产实际所有者其实是秦山酒店。陈家和盟友刚刚接手秦山房产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他们一心想要买下司徒家最大的资产。根本没意识到秦山房产只是一个空壳。甚至秦山房产的办公大楼都是从秦山酒店租的。每年租金不菲。更让陈家心凉的是秦山房产居然欠着银行百亿规模的贷款！
一家千亿规模量级的房企欠着上百亿的贷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一家流动资金只有几十亿，固定资产不足十亿的公司欠这么多贷款就是另外一码事了。银行在秦山房产易主之后纷纷上门追讨贷款。李建国面对陈家的质疑已经快抓狂了：“我真不知道秦山房产什么时候跟银行借了这些钱。这些借款我根本不知情！你们要相信我。虽然我是秦山房产的总经理但司徒秦在世的时候账目是他一个人全权负责的。我根本……喂喂喂。”
李建国整个人虚脱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翻看银行催讨欠款的文件。这些贷款无一例外都是司徒秦离世前不久背着公司借的。再联系到司徒家突然放手秦山房产……李建国全都明白了。“呵呵，呵呵，原来那个家伙临死前一切都计划好了。”
为了不让东拼西凑的一百五十亿巨款打水漂陈家和盟友只能硬着头皮还清全部银行贷款。李建国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他的愿望注定要破灭。董事会上叶涛拿出厚厚一叠账单的时候李建国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些账单是秦山酒店跟秦山房产之间的账目往来。之前秦山房产跟秦山酒店大股东都是一个人所以这些账目也没细算。今天趁着大家有空咱们来对对账。各位董事没有意见吧？”
高晓松笑容满脸。这些天他已经看出了叶涛的算盘。这会儿听到叶涛的提议当然第一个表示赞同。“亲兄弟明算账。不管秦山酒店跟秦山房产什么关系帐还是要算的。”
李建国脸都黑了。他有预感，这厚厚的账本根本不是他幕后的金主可以承受的。“等等，这些账本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这些账本经过会计审核了吗？”
高晓松总算有机会报一箭之仇了。他说道：“两家公司都不是上市公司。没必要公开账目吧？只要是董事会签字通过的账目就合法有效。对了，这些账目发生的时候李总你有公司多少股份？好像李总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没有吧？那按照董事会章程即便李总那时候没出席，董事会通过的决议也是有效的。我建议李总还是抽时间先看看这些账本吧。”
李建国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没想到司徒秦临死前竟然挖下了这么大一个陷阱。亏得他跑前跑后替陈家卖命。殊不知这是在自掘坟墓！李建国硬着头皮查看起账目。每一笔交易都让他触目惊心。
叶涛等人也不着急。他们都很享受这个过程。一个个饶有兴致的欣赏李建国脸越来越黑。李建国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粗略看完全部账目。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如果这些账目成立秦山房产总共要偿还秦山酒店的欠款达到了两百亿！
“这不合理！！这里面的很多交易明显是有问题的。同地段的租金只有几千万，秦山房产凭什么支付每年两亿多的租金。而且一签就是五十年。秦山房产明明账户上还有闲置资金。为什么要以民间借贷最高利率向秦山酒店大额借款。而且这些钱又按照最低利率借回给秦山酒店。每年白白支付近亿元的利息。如果上法庭法官肯定会裁决这些交易涉嫌内幕交易！”
叶涛耸了耸肩。“高副总，你再把你刚刚的话说一遍吧。”
高晓松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他冲叶涛谄媚的点点头。他很感激叶涛把羞辱李建国的机会交给他。“李总，再重复一遍。秦山房产和秦山酒店都不是上市公司。没必要对外界公开账目。只要不违反法律、董事会签字的交易全部有效。”
李建国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认输。如果认输他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很惨！“为什么这些欠款在陈家入股的时候并没有被提及。我可以控告你们涉嫌诈骗！”
叶涛一脸无辜。他指着李建国。“你说话注意点哦。我可以告你诽谤的。这些账目在陈家入股的时候明明和公司其他账目放在一起。你们难道都没查清楚公司的资产状况就入股了吗？啧啧，真是太草率了。下次可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
李建国知道自己这会儿真的是输了。整个秦山房产的账目加起来能填满几间办公室。谁会一份一份的去查看。李建国自认为自己是秦山房产的总经理对公司账目了如指掌。没想到居然被钻了一个空子。
叶涛笑容满面。“李总，作为秦山酒店的大股东我想要问一下李总打算何时偿还拖欠秦山酒店的欠款。暂时还不上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借点钱给你们。利息就按照之前的合同算就行了。估计现在银行不太愿意借钱给秦山房产哦。”
李建国至此整个人都瘫掉了。他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351章 .司徒家族的信任
李建国知道这会儿不止是他的事情了。包括陈家以及陈家的众多盟友全部都完了。两百亿的欠款足以让这看似强大的同盟瞬间土崩瓦解。摆在陈家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破产。
李建国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公司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陈家以及所有参与收购秦山房产的财团肯定不会放过他。但李建国最终并没有成功逃脱。他的尸体在铁轨上被发现。所有证据都证明他是卧轨自杀。但了解整个事件的人都知道他绝不是死于自杀。
“秦山房产易主之后一个月，ceo被发现卧轨自杀。”
叶涛在报纸上看到李建国的死讯并不意外。陈家因为收购秦山房产前前后后损失了接近两百亿。直接走到破产的边缘。即便可以撑下去也得变卖家产。再加上陈家为筹措资金把渚州大大小小的生意伙伴都拉上。一下得罪这么多人陈家就算获得资金也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了。
其实按照叶涛刚开始的计划秦山房产拖垮陈家和其他对司徒家虎视眈眈的势力就可以寿终正寝了。但在最后一刻叶涛动了恻隐之心。他主动跟这些人达成和解。花了不小的代价把只剩个空壳的秦山房产重新收购回来。当叶涛把股权书交到司徒怡手上的时候分明看到她眼角流出了泪珠。
司徒怡言不由衷的说道：“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没必要这么做的。为什么不让秦山房产彻底拖垮那些司徒家的敌人。为了一个只剩下名字的空壳跟这些人达成和解不值得！”司徒怡哭了叶涛却笑了。因为叶涛知道这是激动的泪珠。“你自己之前也说了。秦山房产是你哥的心血结晶。就为了公司名字里的一个‘秦’字我也不能眼看着它破产。”
司徒怡看着叶涛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谢谢你！”
“别太早感激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估值四百五十亿的秦山房产现在名下资产只剩一间租的办公室。房租是用你的股息分红交的。而且法人代表也是你。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了。我可不管。”
司徒怡破涕为笑。“你能保住秦山房产这个名字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样，做好准备以秦山房产唯一投资人的身份参加明天的董事会了吗？”
次日的董事会参加的代表个个笑逐颜开。叶涛依然代理董事长坐在首座上。他心情也不错。“今天召集这个董事会主要目的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讨论一下公司账目上的活动资金怎么花。在这之前先请高董给大家算一下公司账目上有多少钱。”
高晓明已经被叶涛提拔为集团副董。他掏出账本兴奋的搓了搓手。“我跟着司徒家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世面了。不过我必须承认我也被这么多钱吓到了。”台下的股东笑成一团。司徒怡也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叶涛敲了敲桌子。“别吊大家胃口了。直接告诉大家现在公司账目上有多少活动资金吧。”
“别急别急。我慢慢算。首先是出售秦山房产时候获得的现金和等价债券。一百五十亿。”高晓明说话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司徒怡。此时司徒怡已经完全没了当初卖出这些股份时的失落。高晓松笑着继续算账。“其次是秦山酒店同秦山房产的财务结算。秦山酒店完全接收秦山房产的全部固定资产。这部分就不算了。各位应该都知道。这里要特别强调一下多出来的部分。”
“因为叶董最后代表秦山酒店同秦山房产签订了谅解协议。导致账目资金有些损失。不过最后秦山酒店还是收到现金和抵押共计一百八十亿！”
在座股东算了一个帐：一百八十亿加一百五十亿，等于说秦山房产这一卖一买就白白赚到了整整三百三十亿！
大家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就在一个月前，他们最大的期望还是司徒怡或者叶涛能够带司徒家走出困境。但短短一个月之后他们不但带领司徒家摆脱困局还赚了几乎司徒家一半的家产。
不知谁起了头，会议室里响起了欢呼声。叶涛含笑同司徒怡对视一眼。他们没有阻止股东庆祝的举动。等到场面平静些叶涛摆摆手示意他有话要说。“大家听我说。其实我坐在这个位置完全是个傀儡。这一切都是原董事长司徒秦以及司徒怡的功劳。我在这里正式辞去董事长一职。并且提议由司徒小姐继续担任董事长。”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叶涛这话只能骗骗不明真相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领导以及司徒秦临终前的部署才是司徒家大获全胜的原因。他们当然想要叶涛留下来。不过他们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不管叶涛的贡献再大都不能改变秦山集团属于司徒家的事实。秦山集团流着司徒家族的血液。秦山集团董事长一职也必须由司徒家的人来担任。
就在众多股东还犹豫要不要劝叶涛留下来的时候高晓松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恭喜司徒小姐重新执掌董事会！”其他股东也用掌声欢迎司徒怡的回归。叶涛面带微笑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司徒怡感激的点点头。司徒怡坐下之后说道：“我提议，任命叶董为秦山集团永久荣誉董事长。只要秦山集团董事长一职出现空缺就由叶董行使董事长的权力。”
叶涛错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司徒怡竟然会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等于将司徒家的未来都托付给他了。日后每一次司徒家权力的更迭都会由叶涛来主持大局。这是何等的信任！叶涛也摸不准司徒怡这是一时兴起还是经过深思熟虑。“这个不太好吧……”
没等叶涛提出拒绝下面股东已经纷纷举手赞成这个提议。司徒怡放低音量说道：“我也利用了你一回。这下公平了。”叶涛莞尔。“也罢也罢。既然大家坚持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果叶涛在玩游戏，这时系统提示就会冒出一个提醒——恭喜你获得成就：司徒家族的信任。
第352章 .叶涛的礼物
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归根结底都是钱的问题。这话绝对是真理。在钱面前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原先闹革命的分公司个个主动向集团公司靠拢，摇尾乞怜争取多分的一些资金。被叶涛忽悠的家族老人拿到真金白银的分红之后也笑逐颜开。绝口不提叶涛失信的事。
得到前所未有的充足资金之后司徒家也步入发展的快车道。在这过程当中裴心欣帮助司徒家揪出了一大堆害群之马。本来处理这些人肯定会引发一些混乱。但谁让形势一片大好。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某个同事因为侵吞公款被带走调查。司徒怡就这样排除掉了发展路上的潜在隐患。
完成这一切叶涛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这天一早他拦住了准备去公司的司徒怡。司徒怡愣了愣很快猜到叶涛是来告别的。“我知道这时候再说感谢之类的话就太矫情了。”“那就别说了呗。”“嗯，不过你在帮司徒家的时候我们司徒家也帮了你一个大忙哦。”
叶涛这下真糊涂了。“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都不知道。说来听听。”
司徒怡难得掌握了一回主动权。她故意卖起了关子。“等你回到苏杭就知道了。到时候如果想感谢我就替我照顾好宛如。她是个好姑娘。别让她伤心。”叶涛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但司徒怡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一侧身就绕开叶涛出门了。叶涛笑了笑没有摧残自己的脑细胞。“算了，既然她都说回苏杭就知道了还想它干嘛。”
叶涛收拾好行李走出司徒家老宅惊讶的发现院子外的那栋新宅已经初具雏形。主体结构封顶。虽然还没有开始装修但依然可以让人一窥它的设计理念。现代与传统的完美结合让叶涛这个门外汉都叹为观止。难怪骆可可的设计方案可以力压群雄。
骆可可恰好在工地现场。她正同几名助理讨论一些设计的改动问题。骆可可看到叶涛带着行李出来停下手头的工作。“你要走了吗？这段时间真不好意思。工地太吵打扰你休息了吧。这栋别墅怎么样，你看着还喜欢吗？”
“喜欢，可惜不是我家房子。”叶涛调侃道。“对了。我向秦山集团举荐你担任秦山房产的首席设计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骆可可小嘴惊成了“o”形。她追问道：“真的？你不会在骗我吧！秦山房产可是华夏数一数二的房企。规模那么大，我这么年轻真的能胜任首席设计师吗？”
叶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段时间太忙没看新闻吧？”骆可可茫然的摇摇头。她根本不知道叶涛为何会发笑。叶涛解释道：“秦山房产最近经历了不小的波折。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创业公司。就一间办公室几号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没有问题。秦山房产不管再没落光品牌价值也上亿了。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创业公司？正好适合我。我还担心进入成熟的设计所不能自由施展拳脚呢。”
叶涛赞许的点点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骆可可拥有的成熟与远见是她同龄人所不具备的。“既然你同意那我就等着秦山房产东山再起的好消息了。”
叶涛前往机场的路上正发呆呢。他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会这么巧吧。司机，靠边停车。”叶涛下车走近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在地上摆摊卖古玩字画的正是曾经的陈家大少爷。这会儿他哪还有半点富家公子的样子。一身不知道哪个地摊淘的阿迪王。头发凌乱。皮肤也因为摆摊被晒得黝黑。
看到叶涛走近这位曾经的大少爷立刻扭捏的吆喝起来：“这位老板来看看吧。这些古玩字画全都是我家以前收藏的。绝对都是真品。”叶涛扫了眼。这家伙倒没骗人。地摊摆的东西确实是真品。只是价值都不高。最值钱的不过是个品相还算好的清朝铜器。但价值绝对不会上万。
叶涛心说这也太磕碜了吧。他问道：“你家难道没更值钱的古玩？”
“我家还有不少好东西但是都被查封一时半会……”陈少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这个顾客的声音有些眼熟。他抬起头看到叶涛的脸介绍戛然而止。“你，你，你查到我在这里摆摊特意来羞辱我的吗？！”
叶涛轻蔑的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呢。“我没那闲工夫。正好路过而已。这块琥珀还挺有意思的。一千块钱卖不卖？”曾经的陈家大少爷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回答。只要他开口就等于送上门让叶涛羞辱。可他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陈少眼睛一闭回道：“一千三，不能再少了。这块琥珀如果搁店里卖起码值四五千。”
“真不能再少了？”“真……最多再便宜一百。”陈少说话的声音弱得几乎都没发声。亏得叶涛耳朵好才听清楚。叶涛还要赶飞机呢就没有再讨价还价。“喏，一千二。”
陈少接过钱把琥珀塞到叶涛手里就垂着头数蚂蚁。他深怕对上叶涛的眼睛会羞愧的想要自杀。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叶涛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将叶涛给的钱小心翼翼的收好又大声吆喝起来：“卖古玩字画了，都是真品。不买也来看看……”
叶涛路上耽搁了一下。到机场的时候裴心欣已经等候他多时。裴心欣正要表达不满叶涛掏出那颗心形的琥珀。“特意买来送给你的。”裴心欣愣了半天。这还是叶涛第一次送她礼物呢！裴心欣言不由衷的说道：“你什么是时候变这么矫情了。”叶涛笑了笑走过去将琥珀吊坠戴到了裴心欣的脖子之上。“不错，心形琥珀正好配咱们‘心欣’。”
裴心欣终究还是女人。收到这样拥有特殊寓意的礼物不免有些窃喜。叶涛叮嘱道：“这个琥珀有些年代。里面的蚊子可能带有某种已经绝迹的病毒。非常有研究价值。你别弄丢了。戴腻了就还给我我拆开研究一下。”
裴心欣笑容戛然而止：“你个混蛋……”
第353章 .世纪瘟疫
“我没开玩笑的。这个时期的蚊子很有研究价值。要万一发现什么绝迹的病毒对研究众多传染病的起源都可能有重要的意义。”叶涛说话的时候眼巴巴盯着暴力女警花的脖子。生怕她不还给自己了。
裴心欣那个气啊！多得是富家公子要送她礼物她从来就没收过。第一次收礼物对方居然只是“借”给她戴一戴。“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情调的男人！不就一个破琥珀吗。”
叶涛估摸着琥珀是要不回来了。他嘱咐道：“你要戴就戴着吧。不过如果琥珀不小心弄碎一定要用热水或者其他方式消毒。并且不要直接触碰里面密封的昆虫。虽然概率极小。但如果被感染上什么远古病毒就不好了。”
裴心欣嘴角抽了抽。“你确定不是为了让我把琥珀还给你故意这么说的吗？”“其实有这方面的考虑……”如果叶涛知道自己乌鸦嘴这么准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一千多块钱的琥珀乱说。裴心欣登机的时候琥珀不小心掉落在机场跑道上。掉落的地方正好位于飞机轮胎边。她当即想要下去捡回来。空乘人员见状赶忙拦住她。裴心欣气的直跺脚。“你个混蛋。下次再送我个一模一样的琥珀。要不咱们没完。”
叶涛愕然：“琥珀这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上哪儿找个一模一样的给你。”叶涛瞥了眼正好落在飞机轮胎前的琥珀摇摇头。飞机起飞的时候琥珀毫无悬念被巨大的飞机轮胎碾碎。
时隔多年，叶涛再次回忆起这次横扫全球的传染病疫情依然无法肯定病毒来源是否正是那枚被飞机轮胎碾碎的琥珀。叶涛并不会占卜。他抵达苏杭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刚刚离开渚州时一场世纪瘟疫就已经在那座四季如春的内陆城市酝酿……
叶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刚成立的盛良医学院上。从司徒宛如口中得知盛良医学院获批今年就开始招生他才知道司徒怡口中的礼物是什么。培养中医人才推广叶氏针灸给药法是抗击叶氏综合症的重要步骤。相关临床试验工作已经在非洲取得突破性进展。国内的抵抗力量再也没办法掀风作浪。
世界卫生组织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们派出了数名专家报名成为盛良医学院的首批学生。卡特琳娜也主动报名。
叶涛回到苏杭短短半个月时间第一批学生就齐了。这些学生可都是重量级人物。有世卫组织的专家、有国内的中医泰斗更有国外卫生部门的高官也报名参加培训。根据叶涛的计划前几批学生都是速训。只培训叶氏针灸给药法。几名有针灸基础的中医几天时间就完全掌握了叶氏针灸给药法。这些中医无一例外被国家派往国外从事叶氏综合症的治疗工作。
为此方天书还特意找到叶涛。跟他商讨怎么做好这次“中医外交”。方天书笑盈盈的看着叶涛：“这次你小子可给咱们华夏争光了。首批出师的中医简直比国宝大熊猫还要枪手。听“外交口”的朋友说有几个国家为了尽快获得医疗援助甚至在一些关键性谈判中主动做出让步。”
叶涛龇牙笑了笑。“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是我们新一代青年应该做的。”方天书没好气的瞪了叶涛一眼。“别跟我来这套。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被派来找你谈话吧。说说，报名为什么设置那么多苛刻的条件。学医而已，竟然还要搞政审。京城的几位老领导听到差点笑出病来。这事情也就你想得出来！”
“我这么做也有我的考虑呀。这些人从盛良医学院毕业可都代表着咱们中医。如果被爆出品行不端不是影响咱们中医在世人面前的形象嘛。中医难得有这样一个走出国门的机会。我觉得还是警惕一点比较好。”
方天书敲了敲桌子。他有些摸不准叶涛的真实想法。“我跟你师父也算故交了。你信得过我吗？”“当然相信，我在山里经常听我师父提起你。说方部长为国为民。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
方天书哭笑不得：“满嘴没一句真话！你师父恨我恨得要死。怎么可能在你面前夸我。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直接了当跟你说吧。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制定一套标准化的培训流程。国家来组织大范围的培训。当然，名誉不会让你少赚。该你还是你的。谈谈你的想法吧。”
叶涛其实已经猜到方天书此行的目的了。对于他的提议叶涛并不吃惊。他没有直接回答方天书的问题：“其实这是个双赢的事情。我的目的是推广中医。国家的目的则是在推广中医之余赚取一些外交利益。完全不冲突。”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方天书笑道：“我可给了你机会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你再跟我绕弯子我就当你没要求了。”
叶涛哪想到这老家伙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难怪老头子背后总骂他混蛋。叶涛赶忙说出自己的要求：“我就一个要求。未来不管是我的药还是治疗方法。在国内临床试验的时候都必须一路绿灯。”
方天书装出为难的样子。“这个要求有些笼统啊。要万一你乱来怎么办。”叶涛撇撇嘴。“咱们就别装蒜了。我的要求你们这些老狐狸会猜不到？”方天书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他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会同意不？”
“如果不同意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差了整整两辈的二人相视一笑。方天书临走前冲叶涛竖起大拇指：“我还得再说一遍。这回你可算给咱们中医争光了。”
随着大规模培训的开展。全球对抗叶氏综合症的战役轰轰烈烈的打响。尽管有了成熟的治疗方法，但这样一种基数庞大的疾病要完全消除起码需要国际社会十多年的努力。在这期间叶涛还可以靠特效药再赚点外快。
叶涛在苏杭的日子过得很安逸。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继续荒废下去。一场世纪瘟疫突然来袭……
第354章 .神秘莫测的疫情
叶氏综合症的防治暂告段落。叶涛正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可一则特殊的新闻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报道中的死者是一名正进行环球旅行的英国探险家。他在东南亚海岛旅游时被发现昏迷在酒店房间。送到医院后经抢救无效死亡。法医解剖的结果只有四个字——死因不明。
卡特琳娜见叶涛对这则新闻感到兴趣也看了一下报道。“死因不明？现代医学解剖发展这么多年。怎么会有死者被判断死因不明？”金发美女说一半忽然盯着叶涛。叶涛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到了澳洲的事情。除非是有计划的谋杀，否则超声波之类的自然原因绝对不会只导致一人死亡。而且有澳洲的案例在那里我相信法医肯定不至于完全抓瞎。”
“说的也是。话说每天那么多新闻你为什么格外关注这则新闻？”
叶涛指着报道上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死者刚刚结束在华夏的探险’。”
卡特琳娜汗颜。“你对任何跟华夏沾边的事情真是特别的上心啊。我该夸你爱国呢？还是该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叶涛笑容满面。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不管哪一种我都当你是在夸我。你最近不也没找到合适的研究课题吗。要不要跟我去一趟东南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当度假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凉。去晒晒太阳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卡特琳娜简单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叶涛的提议。“听上去蛮不错的样子。”两人商量好直接来到魏萍的办公室。长腿美女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恶狠狠地盯着叶涛问道：“别告诉我你又要请假。还要跟卡特博士一起请假。”
“魏主人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我们这回请假可是因为公事。”叶涛翻出那份英国探险家不明原因猝死的报道。魏萍接过去看了两眼，脸上写满了怀疑。“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躲懒呢？省立医院中医部筹备刚刚进行到实际建设阶段你就有‘公事’。”
叶涛脸一红。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魏萍完全洞悉。卡特琳娜还被蒙在鼓里。她信誓旦旦地说道：“魏主任。我和叶涛最近一直在寻找新的研究方向。这个不明原因死亡的探险家或许会给我指明未来的道路。”
如果只是叶涛请假的话魏萍肯定直接否决了。但卡特琳娜这段时间表现很好。她开口魏萍还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人家理由这么充分。“好吧。卡特博士你的研究比较重要。你的假我批了。”
这下叶涛不干了。“那我呢？”
“你给我踏踏实实留在医院。如果卡特博士真的需要你去帮忙你再去不迟。”魏萍一副你别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表情。但她说到一半卡特琳娜打断了她。“魏主任，我可能现在就需要叶大夫的帮助。”
魏萍大惑不解。她顺着卡特琳娜的目光看过去。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最新的报道。对那名探险家进行尸体解剖的法医在今天早些时候被发现死在停尸房。死因同样不明。魏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不是连环杀人的话基本可以肯定……”
“传染病！”叶涛收起玩笑之心。“魏主任，我要请个长假去一线了解情况。”
魏萍摇摇头。她仔细看了一下报纸的报道，又回忆了一下刚刚电视上的报道。“两名死者生前都没有任何异常，而且都是突然发病。短时间内就导致死亡。甚至打电话求救的时间都没有。如果真是传染病这也太可怕了！”
叶涛何尝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拿出电话拨通了方天书的电话。“东南亚一名探险家和替他做尸检的法医先后不明原因死亡你关注了吗？”“当然。这件事已经在全球引发了不小的讨论。我们正准备召集相关领域专家征询专家的意见。叶涛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涛语调沉重地回道：“有极大几率不会出现第三个病例。可一旦出现，那就糟了！”
方天书追问道：“怎么讲？”
“两个病人都是在极短时间内死亡。如果是传染病的话宿主死亡这么快是很难造成大范围传播的。我希望是这种情况。但有有另外一种情况暂时也不能排除可能性。”
方天书非常重视叶涛的专业意见：“我们这边专家研讨会已经开始了。我开免提。你接着说。”
叶涛并没有功夫跟那边的专家打招呼。他接着说道：“目前有理由相信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传染病。而这种传染病表现出极高的致死率。两名死亡病例都是身体强健的青壮年。我认为有很大概率不会出现更多受感染者。因为这种病这么快的发病时间导致病毒没有时间进一步传播。只要妥善处理好死者尸体就不易引发大规模疫情。但是……”
叶涛一个“但是”让京城那边的会议室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一名传染病领域的专家接过了叶涛的话：“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种传染病在人体内拥有较长的潜伏期。病毒携带者并不会立即发病。这就让病毒有了大范围传播的可能性。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较小。因为第二名死者接触死者仅仅二十四小时就发病。这并没有病毒长时间潜伏的特征。”
有另外一名专家问道：“有没有可能这种病毒的发病时间因人而异？”
会议室里很快响起热烈的讨论声。方天书听半天也没听出个头绪。他制止了大家没有纪律的讨论。“各位稍微安静一下。叶大夫，你的具体想法是什么？现在可以获得的情报极其有限。你可以大胆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事后被证明是错的也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只是征询各位的意见以备不测。”
“既然问我的建议那我就直说了。一周之内没有出现第三个病例基本可以排除大范围疫情爆发的可能性。但如果出现第三例受感染者……”“怎么样？”“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出现，那我们各位就要做好准备应对一个多世纪以来最凶猛的疫情了！”
第355章 .完美病毒真的存在吗？
“一个多世纪以来最凶猛的疫情。”如果同样的话出自其他专家之口方天书不会太当回事。毕竟这些专家们犯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同样的话从叶涛的嘴里出来就不一样了。方天书再次确认道：“世纪瘟疫？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我先强调一下。我的论断是建立在有新病例的基础上的。”叶涛可不想妖言惑众。他确认方天书了解了前提才接着解释道：“倘若出现新的病例我们可以确定几点。这种病毒潜伏期不会有任何症状，一旦发病就会在极短时间内导致受感染者死亡。并且致死机制并不确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反对意见？”
叶涛的这些分析都是基于现有假设得到的。并没有不合理之处。京城那边与会的专家纷纷表示假设很合理。但有人提出异议：“这几条听上去很吓人。但在不了解病毒传播能力的情况下叶大夫为什么可以肯定病毒会大范围传播。甚至将其称之为‘世纪瘟疫’？”
方天书虽然没明说，但很显然也希望叶涛解释清楚。
“我想各位还没听清楚我的设定。我推断的基础是假定存在第三名感染者。我想在座应该有传染病领域的专家。麻烦帮忙计算一下。假定这种传染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四小时的话，现在有多少感染者了。”
方天书望向一名中年学者：“李院长，你能根据叶大夫提供的这些数据估算出现在感染的人数吗？”这名学者点点头快速心算起来。计算完之后他脸色大变。“根据粗略的模型现在应该有三到五个病毒携带者！”
听到这个数字还有几名专家表情轻松。可一些资历更老的专家脸色都开始变了。一名老者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立刻宣布关闭国境线。立刻！否则就晚了！！”几名年迈的专家也情绪激动。嚷嚷着让方天书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应急响应。
方天书整个人都傻眼了。就是**爆发的时候他也没看到这些老专家这样激动。他安慰道：“林院长，钱老爷子。你们别激动弄坏了身子。有没有谁能告诉我。这种传染病为什么这么可怕？就算你们的假设成立现在也只有个位数的感染者而已。完全没必要反应过度吧？”
“你个后生仔懂什么！”被方天书尊称为钱老爷子的白发老人拍了拍桌子。“立刻封锁国境。启动紧急预案。否则华夏国运就到此终结了！”
方天书知道不做些什么这些老爷子就要疯了。他摇摇头：“按照你们的假设现在封锁国境线已经没用了。那名探险家在死亡之前五六个小时才抵达东南亚。之前他一直……在咱们华夏。”
几名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瘫坐到座位上。方天书也被这些人弄得紧张起来。他冲着电话大声问道：“叶涛，我命令你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告诉我这种传染病的潜在危险。”
“三到五个病毒携带者。正常来说并不算多。但是三到五名病毒携带者周围是数百甚至上千名高危人群。最关键这种病毒致死原因不明。死后尸检都无法发现死因。更罔论及时发现隔离了。可能方部长处理多了一些常规的传染病。这些传染病检测有迹可循。所以防控也相对容易。但是在这种未知的传染病面前我们就像中世纪的居民一样毫无反抗之力。想想交通非常落后的十四世纪黑死病杀死了多少人口吧。几乎当时一半的人口！”
方天书听了叶涛的话再想想今天世界的人口流动表情石化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老专家这么激动了。但方天书还保留了一丝理智。“你们的假设都是基于还会出现第三例感染者。我记得叶涛你提到，存在第三例感染者的几率非常之小。”
叶涛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确实。足以灭绝人类的完美瘟疫要同时满足众多条件。这种未知的病毒满足好几条已经非常罕见。从概率上来说他具备高传染性的几率非常之低。我不建议采取过激措施。如果真的像我们说的那样世纪瘟疫来袭的话这些措施基本是徒劳的。与其公布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不如一起坐下来为人类的未来祈祷。”
“嗯，我也这么认为。会议暂时到这里。各位先休息会儿。一会儿会有更高层的领导来听取各位的汇报。”方天书带着手机来到隐蔽的地方。“叶涛。我要你告诉我。面对这种疫情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
“祈祷，祈祷这种病毒不具有可靠的传染性。即便不幸拥有传染性也一定要有可以攻破的弱点。否则……”方天书苦笑起来。“祈祷？我可是党员。马克思主义者不信鬼神。你竟然让我祈祷？”
“坦白说，除了祈祷上帝不希望现在就灭绝人类之外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少。”
“谢谢你的坦白。有最新情况我们再联系。”
叶涛挂上电话这才发现卡特琳娜和魏萍瞪大眼睛看着他呢。叶涛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刚刚不都说了嘛。完美病毒存在的可能性太低了。如果完美病毒真的存在那就是上帝要灭亡人类。真那样咱们等死就行了。”
魏萍的笑容有些难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有些黑色幽默。”卡特琳娜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最坏的可能。她调笑道：“没想到叶涛你也有将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呢。”
叶涛哑然。直到无法抵抗的危机来临叶涛才发现自己并非上帝。“让我们一起祈祷不会有第三个感染者被发现吧。否则咱们就只能被迫打一场必输的战役了。因为那时候我们的敌人是想要灭绝我们的上帝！”
卡特琳娜和魏萍对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叶涛攥紧拳头开始祈祷：“不要出现第三个感染者。千万不要出现第三个感染者。”叶涛话音刚落电视就紧急插播了一条新闻：在华夏渚州发现第三名感染者……
第356章 .不能输掉人类的尊严！
叶涛正诚心祈祷呢，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的讯息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栽过去。叶涛破口大骂：“靠，上帝你这个王八蛋。虽然我临时抱佛脚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整我吧。”
魏萍和卡特琳娜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都是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叶涛。叶涛无辜的摆了摆手。“你们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大不了我下次不乱祈祷了。”魏萍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去找我爷爷商量一下。”说完长腿美女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卡特琳娜这时候也实在高兴不起来。“我去联系世卫组织的同事问问他们的意见。”
片刻功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叶涛一个人。他掏出手机想要拨通方天书的号码可手却悬在了拨号键上。他的视线完全被电视上一则刚刚播出的新闻吸引了。“国家副主席同卫生部官员今天晚些时候将前往渚州考察，考查内容包括……”
这是一条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领导出访消息。但稍稍有些观察力的人都会发现异常：领导国内考察并不像外交出访，提前公开极其罕见！叶涛当然知道这意外着什么。约莫过去半个小时方天书再次拨通叶涛的手机。“不好意思，刚刚在机场紧急开会。一直没顾得上联系你。估计你已经看到新闻了。我同几位领导正要飞赴渚州。我们一降落卫生部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方天书跟匆匆登机的领导是最了解渚州危险的。他们的选择让叶涛发自肺腑地称赞：“我为国家有你们这样的管理者感到骄傲。”方天书苦笑了笑。如果形势不是这么紧急他可能会开开玩笑。但现在他完全没有闲聊的心思。“根据传染病学专家的预言人类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害怕有什么用。现在国家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应对！”
叶涛犹豫了片刻。“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正走向专机的方天书放慢了脚步。“现在这关头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有话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咱们可能有些反应过度了。”
这下方天书完全停了下来。几名同行的官员都好奇的看向他。方天书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我听完这个电话马上就来。你们等下我。”方天书往空旷的地方走了几步。他放低音量说道：“小涛，现在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你必须要为你说的每一话负责任！”
叶涛就知道方天书会是这样的反应。“是你自己让我说的。算了，料敌从宽是好事。你们注意不要发布太耸人听闻的消息引发恐慌就可以了。”叶涛说完挂断了电话。方天书愣在原地。“这兔崽子什么意思？”方天书也摸不准叶涛这么说是为了宽慰他还是别的什么。随行人员已经开始催促。方天书连忙小跑着登上飞机。刚上机他就跟一名秘书模样的人说道：“我有个情况要跟领导汇报……”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省立医院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传达卫生部门的统一部署。魏安邦在讲台上发言：“……我再重复一次。各位绝对不能因为目前只发现三个病例就懈怠。根据有关专家的研究这次的疫情将是人类一个多世纪以来面临的最凶猛的疫情。专家已经制作了一个传染病传播模型。一周之内疫情就会传染到苏杭。”
台下一片哗然。魏安邦黑着脸喊了好几声会场才勉强恢复秩序。“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种完全陌生并且几近完美的病毒。我们可能最终会输掉这场战役。但绝对不能输了人类的尊严！”
魏安邦发言到一半发现叶涛举起手。他点点头。“叶大夫有什么话要说吗？”叶涛接过话筒。所有省立医院的医生都将目光投向这位曾完成许多不可思议任务的叶神医。叶涛清了清嗓子。他一开口就让魏安邦有些下不来台。“我觉得咱们院长刚刚的发言有些危言耸听。”
魏安邦没想到叶涛竟然会跟他唱对台戏。“叶大夫，这是卫生部直接传达到省立医院的。我没有任何作任何夸张处理。”魏安邦瞪着叶涛责怪他在这时候出来捣乱。魏萍也很不解。她扯了扯叶涛的衣袖。“我爷爷说的都没错呀。你别捣乱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叶涛冲魏萍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相信院长刚刚发言之后各位同行都被吓到了。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完美的病毒是不存在的！”这下魏安邦真火了。他草草交代几句就结束了会议。
会议一结束魏安邦就把叶涛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魏安邦看上去非常愤怒。“叶涛，平常你怎么闹我都不会怪你。但现在是国家乃至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你怎么能带头站出来捣乱。如果医生们思想混乱了面对前所未有的严峻局面不得未战先怯、不战而溃！”
叶涛面对魏安邦的质疑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我知道这次的病毒看上去足以毁灭人类。但是我还是坚信不可能存在完美的病毒。”
“你有什么依据吗？”魏安邦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叶涛的回答让魏安邦始料未及。“我跟你们一样没看到这种病毒有任何缺陷。但我相信自然界不可能存在完美的东西。早已登上食物链顶层的人类赤手空拳面对猛兽的时候尚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结构简单的病毒了。”
魏安邦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你是想给大家增加信心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根据这些主观臆测让大家放松警惕简直是胡闹！”
魏萍见魏安邦震怒想要说说好话。谁知魏安邦直接一拍桌子做了决定。“你不是觉得形势没有看上去那么严峻吗？那你就回去好好反省！等你觉得是时候了再来医院报到。希望那时候医院里面还有活人。”魏安邦说完就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第357章 .疫情大爆发
魏萍没料到魏安邦会因为叶涛的顶撞直接把他排除出抗击疫情的团队之外。“叶涛啊叶涛，这次难怪我爷爷会这么生气。算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我爷爷说说情。如果说世界上存在能够化解疫情的人。那个人肯定就是你。你怎么可以现在回家待着。”
叶涛拦住了魏萍。“你爷爷做的没错。我如果进入专家组只会让大家更加迷茫。我还是回家待着吧。”长腿美女瞪大眼睛看着叶涛。她问道：“你该不会是退缩了。所以才故意激怒我爷爷恶吧？”
“在你眼中我是那样的人吗？”叶涛反问道。魏萍想都没想就回道：“当然不是。新型传染性肺炎肆虐的时候你主动请缨前往一线。你怎么可能会做出临阵退缩的事。”
叶涛乐了。“没想到我在魏主任心目中形象还挺正面的。我以为我平常迟到早退、无组织无纪律魏主任会对我心存偏见呢。”魏萍秀眉微蹙。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是瞎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接触这么久我会不知道？别跟我打马虎眼。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刚刚没骗你。我顶撞你爷爷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进入专家组。”“理由呢？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害怕。”“当然不是。我觉得在面对这个未知病毒的时候你爷爷、医院乃至国家的弦都绷得太紧了。这并不好。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自己吓自己。更不是制造恐慌。只有冷静的人才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魏萍反复寻思叶涛的话想要从中寻找出些许话外之音。可她失败了。叶涛说话的语气很诚恳。“这真的是你全部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我从来不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更何况现在面临的可能是一场将席卷全球的瘟疫。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长腿美女不停的踱步似乎面临什么艰难的抉择。叶涛都被她搞糊涂了。就在叶涛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魏萍停下脚步。长腿美女目光坚定的盯着叶涛：“既然你觉得我爷爷他们错了那我们就单干！”
叶涛表情错愕。“你什么意思？”
“我们自己拉拢一些人。独立应对这次的疫情！历史上最严重的大瘟疫最后找到解决办法的都不是当时的政府。这其中或许是有原因的。”魏萍回答的时候一直盯着叶涛的眼睛。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为什么你可以顶撞我爷爷我就不可以。我这次还就要跟我爷爷唱反调！”
叶涛知道魏萍说出这番话有多不容易。他有些感动。叶涛想了想，疫情肆虐的时候他不可能单枪匹马行动。“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
征得卡特琳娜同意后两人将她在江浙大学的实验室定为“据点”。叶涛跟卡特琳娜研究这次病毒特性的时候魏萍则在省立医院招兵买马。等魏安邦反应过来魏萍已经拉着一帮人临阵脱岗了。魏安邦火冒三丈当即准备把魏萍找回来。但他的些许理智让他放弃这个想法。“或许叶涛这小子又能创造一次奇迹呢。”魏安邦放弃干预的想法。几人离岗的消息魏安邦也做主瞒过了上级单位。面对突发疫情医护人员不听命令离岗可大可小。魏安邦只能默默祈祷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魏萍从医院带出来的“反叛人员”叶涛完全不陌生。几名护士都是曾跟他一起对抗新型传染性肺炎的。其中就有童颜巨。乳的小护士罗丽。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罗丽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爱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也只有她那与面孔反差极大的身材证明她早已发育成熟。
“叶大夫好，卡特博士好。”罗丽束手束脚的走过去跟二人打招呼。“魏主任说叶大夫需要帮手。我就来了。”叶涛含笑摸了摸她的头。罗丽很享受的眯上了眼睛。那模样就像接受主人爱抚的小猫咪似的。魏萍见状走过去把罗丽一把拉到自己身后。“罗丽，你离叶大夫远点。给我当帮手。”
叶涛笑容戛然而止。魏萍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危机当头。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疫情上吧。这小loli交给我照顾就可以了。”
在疫情大规模爆发之前这个团队能做的事情相对有限。叶涛和卡特琳娜花了大量时间分析仅有的三个病例。希望从中找出更多有用的线索。可因为病例太少真正用处比较大的特征一个都没找到。不过两人并不担心病例的事情。因为根据世卫组织内部讨论的模型，三天内疫情就会集中爆发。届时将会有数百上千的病例供二人分析。
第二天渚州和东南亚接连通报了五例新增病例。其中渚州一例、东南亚四例。所有被确诊的病例都是死亡病例。但数字远低于世卫组织预计的20~50人的估计。第三天新增病例数目有所增加。总数达到了六十例。其中渚州2例，东南亚地区五十八例。后面一段时间东南亚地区疫情呈现爆发式增长。基本符合世卫组织的模型。可被认为是病毒爆发源头的华夏渚州却依然维持每天两到三例的新增病例。
全世界都希望知道华夏采取的什么措施使得疫情得到控制。可华夏政府却坚称自己只是采取了相对严格的管控措施。并没有别的特殊举措。但学术界却不认可这个观点。随着东南亚疫情的集中爆发华夏面临着越来越大的舆论压力。很多政府和组织开始攻击华夏。指责华夏不愿共享对抗措施是自私、愚蠢的行为……
疫情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在华夏大范围传播。国内慢慢放松了防控措施。曾覆盖全国的疾病防控预案也暂时取消。只在渚州的部分地区采取停工、停课、关闭公共场所等必要措施。距离渚州数百公里的苏杭则是歌舞升平。临时成立的省一级应对机构也宣告解散。魏安邦想到叶涛的预言不禁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但叶涛本人可不这么想。这天魏萍找到叶涛：“看来疫情在华夏不具备大范围传播的某些必要条件。我跟罗丽是不是可以回医院正常上班了？”正埋头翻阅资料的叶涛抬起头。“回去上班？开什么玩笑。明天，最迟后天病毒就会传播到苏杭！”
第358章 .一千万病毒携带者
叶涛放下手头的工作质问道：“疫情已经覆盖半个华夏。最多两天就会波及到苏杭。你居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魏萍眼睛眨了眨。她满脸茫然。脸上表情仿佛在说：“你该不会犯迷糊了吧。”
卡特琳娜也投来疑惑的目光。“叶，这段时间疫情在华夏境内已经得到控制。相反东南亚疫情形势不容乐观。我知道你是个激进的民族主义者。但是你是不是该把一些精力放到东南亚的病例研究上来？”
“‘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听上去像是夸我呢。”
卡特琳娜非常无奈。她向魏萍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魏萍能帮忙劝劝叶涛。长腿美女想想说道：“叶涛，卡特博士说的没错。各方面的证据都表明疫情不会在华夏大范围传播。我觉得你可以将关注的重心转移到国外了。”
叶涛摇摇头。“东南亚人口加起来还没中国两个省大。而且海岛众多。对抗大规模疫情拥有天然的优势。相**夏人口稠密且缺乏地理隔离。一旦疫情在华夏爆发全世界都将不可避免受到波及。我知道你们肯定以为我脑子糊涂了。但我专注国内的病例是真正着眼全球防控。”
魏萍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发现叶涛话中的破绽：“你提到的严重后果都是基于疫情会在华夏大范围爆发。可现在疫情只在渚州和附近省市零星分布。总计也只有十多例。还不到东南亚死亡病例的百分之一！”
跟魏萍一道过来几名经验丰富的护士也颇为赞同。唯有罗丽满脸崇拜的看着叶涛。估计叶涛说地球是方形的她都不会质疑。
叶涛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找来一张华夏地图。叶涛在上面找到渚州。然后又对照卫生部门的通报按次序标注了所有已发现的病例。全部标注完之后叶涛冲几人问道：“发现问题了吗？”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
叶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难道真的没发现问题吗？”
卡特琳娜盯着地图默不作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金发女博士找来一张东南亚的地图。对照两地的疫情传播范围卡特琳娜暮然醒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叶涛冲卡特琳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下一届欧洲学术委员会主席的热门人选。这么快就看出来了。魏主任，你呢？”叶涛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魏萍。魏萍那叫一个无奈。她就是一个普通医生。说到经验她不会比身后的几名中年护士丰富多少。魏萍也懒得猜了。“我没心情跟你们玩猜谜。”
叶涛也不着急点破而是以渚州为圆心画了大大小小许多个圆圈。功课做足的罗丽很快指出：“这是疾控专家制作的疫情传播模型。这几个圈分别是疾控专家预计的疫情传播范围。”
魏萍对照叶涛画的圈圈再看那些已经发现的病例骤然醒悟。“疫情一直按照最初的模型在传播！”叶涛打了个响指。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疫情刚刚发现的时候疾控专家就制作了预测模型。这些模型预测疫情在两周之内就会横扫华夏全境。国家正是基于这个模型紧急提高全国的防控等级。可后来疫情却没有像模型预计的那样造成大范围死伤。因此这个模型广受指责。但是……”
魏萍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她需要冷静一下。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叶涛的担忧。卡特琳娜问道：“你认为疫情一直在按照最初的模型传播。只是因为爆发条件不具备。病毒处在潜伏状态。因此才呈现出较小的危害？”
叶涛点了点头。“根据疫情的扩散范围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病毒已经席卷了半个华夏。只是处于潜伏状态。疾控专家制作的模型估计到现在为止全国有五万人感染。现实是：现在全华夏有至少五万名病毒携带者！”
“而且因为这些病毒携带者没有被发现，所以会造成更大范围的传播。很快这个模型就会失效。因为感染人数会远远快于这个模型。”罗丽说完之后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她小嘴张成“o”形。
刚刚还提出要离开实验室的几名医护人员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魏萍问道：“你有多大把握？”叶涛满脸严肃盯着自己手头有限的材料。“如果你问我对于疫情扩散范围有多大把握我的回答是百分之百。但如果你想问的是疫情在华夏爆发有多大把握。我只能告诉你是五五开。有一半的几率病毒席卷了全华夏。但是因为某个条件不具备永远不会爆发。另一半几率……”
所有人都知道叶涛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魏萍看了看自己的几名同事。大家默契的点点头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整理最新的病例通报。疫情一直按照疾控专家提出的模型扩散。唯一不同的就是发病的病例极其罕见。最初的统计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病毒携带者会发病。叶涛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些病例的共同点上。他废寝忘食的工作。另外几人除了帮忙收集数据之外能做的却很有限。
疫情爆发两周之后东南亚地区的疫情开始得到控制。就像叶涛说的那样。东南亚地区海岛林立，对抗疫情的时候拥有天然优势。尽管如此这场前所未见的疫情还是在东南亚地区造成一万多伤亡。疫情后期也在欧洲和美洲被部分发现。全世界都捏了一把汗。但疫情并没有在这几个地方大范围蔓延。
世界各国政府如释重负。很快有知名专家指出疫情在东南亚以外的地方缺乏传播能力。叶涛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缺乏传播能力？现在全球起码有一千万人已经携带病毒！”
魏萍还是第一次听叶涛直接说出这个数字。她走过去拍了拍叶涛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这只是你的猜测。就算真的疫情有一天会爆发你现在也要养精蓄锐。你有好几天没出去吃饭了。秋天到了。天气越来越凉。天天吃凉的东西当心感冒。”
叶涛已经站起身。听到魏萍的话他整个人楞在原地。半晌，叶涛兴奋的说道：“我知道病毒的触发条件了！糟糕，国庆都过去了。魏萍，后面几天有冷空气来袭吗？”
第359章 .温度，关键是温度！
魏萍已经习惯叶涛的一惊一乍了。她回道：“好像下周末有一场大范围大风降温。叶涛，你是不是先告诉我病毒触发条件是什么？”
“温度！”
魏萍正准备向叶涛确认卡特琳娜抢先提出反对意见。“叶，虽然我很相信你。不过我觉得这一回你应该错了。东南亚气温相对渚州和华夏大部要高五摄氏度以上。但是依然爆发了疫情。”
叶涛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他有些懊恼：“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了！”
卡特琳娜同魏萍面面相觑。他们刚想说话叶涛起身找出所有渚州本地的确诊病例。“冷库、空调、冷库、空调。你们自己看看。这能用巧合解释吗？”
几人看完之后都意识到了什么。可卡特琳娜还是不太明白。“如果低温是病毒的触发条件那为什么东南亚还会大范围爆发。”叶涛摇摇头。“不，你错了。病毒触发的条件不是低温。”
“是降温！”魏萍已经猜到叶涛想说的话了。卡特琳娜闻言怔了怔。她一头扎进自己搜集的资料当中。“我需要证实一下。”
东南亚在疫情爆发之前正处于几十年罕见的极端高温天气。随后气温回归正常。恰恰是这时候疫情集中爆发。虽然数据已经验证了叶涛的猜测但她还是有些怀疑。“太不可思议了。什么病毒会有这样奇怪的性质。活跃条件不是一个固定的温度而是要降低温度。”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轮冷空气来袭华夏就有超过一千万人会死亡！”整座实验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空气中都飘荡着悲观的气息。一名中年护士喃喃道：“完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一千万人。天呐！”
叶涛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唤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们应该庆幸有一千万人携带病毒。而不是一百万或者更少。”
众人完全被叶涛的话弄糊涂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看到更多人死了才高兴吗？”
卡特琳娜却领悟了叶涛的用意。她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家伙的意思是病毒携带者越多我们要找到一名病毒携带者就越简单。在‘重灾区’渚州甚至两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病毒携带者。想要找出谁是病毒携带者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叶涛点点头肯定了卡特琳娜的猜测。但他的想法更加疯狂。“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检验谁携带病毒谁没有携带病毒了。魏主任，能给我买一张今天下午飞往渚州的机票吗。根据现在渚州的‘灾情’我只要不戴口罩到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转两个小时就有九成以上几率感染病毒了。”
“叶医生，你疯了吗？”罗丽失声道。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小护士也没有胆怯。“叶医生，如果疫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爆发那你的任务是拯救世界。而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魏萍和卡特琳娜都挂着戏谑的笑容打量着罗丽。罗丽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的有什么错吗？难道你们都不关心叶医生的安危？他，他……”
“他很重要我们都知道。”魏萍含笑拍了拍罗丽的脑袋。“但是这个任务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危险。即便我们躲在苏杭随着病毒携带者越来越多我们迟早还是会感染。所以躲是没用的。”
“可是，可是那也不能主动去感染病毒啊。尤其是叶医生！”罗丽出乎意料的坚持。“就算要去也让我去。”
叶涛见两女都玩味打量他老脸一红。他跟罗丽解释起来：“就像魏主任说的那样。即便躲也没用。那为什么要躲呢？为什么不早点主动感染病毒然后研究这种病毒。说不定还能找出治疗的办法。”
“可是下周冷空气就要来袭。不是说那时候疫情就会爆发吗？”
“冷空气来袭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
罗丽半天没回过神来。一名老护士看不下去了。她提醒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病毒的触发条件那成为病毒携带者就没有任何危险。在实验室环境很容易控制温度。感染病毒之后待在恒温实验室研究病毒就行了。”
罗丽尴尬异常。她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啊！”
大家笑成一团。这种时候众人都需要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过后他们将面对的就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役。现在是一千万病毒携带者，到下周末就是至少五千万。这些人每个人都清楚如果他们没能阻止疫情爆发华夏面临的是什么。
在登上飞机前叶涛的拳头紧紧攥着。他望着远处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心中默默念道：“这个民族已经经历太多苦难了！”跟在叶涛身旁的罗丽虽然不知道叶涛心里在想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此时的叶涛需要一只柔软的手。罗丽怯怯的捏住叶涛的手。叶涛一愣。他面带不解看着这个童颜巨。乳的小护士。“你做什么？”
罗丽脸颊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调戏了呢。“没，没什么。”罗丽说着就准备抽回自己的手。可叶涛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柔荑攥得紧紧的。罗丽这才发现叶涛脸上笑意蔓延。叶涛松开她的手拍拍她脑袋说道：“谢谢你。虽然我并不需要安慰。我相信你的家人知道你的事情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能跟叶医生一起工作我很开心。而且叶医生不也说了吗。只要我们感染病毒之后一直待在实验室就绝对不会有危险。”罗丽尽力把自己不安深藏在心里。叶涛点点头表面应允，心中却五味成杂：绝对不会有危险？面对这种人类一无所知的病毒怎么可能有绝对的安全。虽然他非常相信宿主生活的温度降低是触发病毒的关键条件。但谁知道这种病毒会不会在其他条件下被触发？
不过形势已经容不得叶涛考虑那么多。他毅然决然带着罗丽踏上飞往渚州的航班……
第360章 .你肯定是开玩笑吧？
为了确保百分之百带回病毒样本最好是派两个人前去。叶涛当仁不让。魏萍和卡特琳娜都主动报名希望跟叶涛一同前往渚州。但卡特琳娜需要准备恒温实验室以及研究病毒需要的器材。魏萍则要跟护理人员商讨b计划。最后叶涛带上罗丽这个经验尚浅的小护士。
虽然叶涛选择她的原因是她留在苏杭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但罗丽自己可不这么想。她这一路都有些小激动。“叶医生，你说如果抗击疫情成功后人会为我们建纪念碑什么的吗？”
叶涛笑了。“或许吧。”
“叶医生你不会以为我报名跟你一起去渚州是为了出名吧？其实我是真的特希望能发挥一点自己的价值。我爸和我妈这段时间都在国内。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叶涛点点头回道：“放心吧，有我在。还有卡特博士和魏主任。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把伤亡减到最少的。”尽管叶涛这么说了。但罗丽还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叶涛才发现原来这丫头有这样的一面。
叶涛攥过罗丽的小手一看。果然。满手心的汗。这丫头果然紧张的不行。叶涛安慰道：“其实这次咱们的任务没什么特别的。就到渚州的商场溜达一圈。然后就可以回去的。你不用紧张。根据模型疫情已经快传播到了苏杭。兴许坐在咱们身边的某个人就是病毒携带者呢。”
叶涛说完之后罗丽的紧张丝毫没有减轻。叶涛心想小丫头胆子就是小。罗丽的真实想法其实是：“糟糕，叶医生该不会看我是因为跟他单独出差才紧张的吧。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乘坐的飞机降落之后叶涛就将一个电子温度计戴在了罗丽的胸口。“记住上面的数字，24。5，我已经设定温度在降低到22。5以下就自动发出警告。根据我们的计算2摄氏度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温度。”
罗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可她丝毫没有半点胆怯的样子。叶涛有些狐疑。“这丫头，路上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到了渚州居然半点都不紧张。”叶涛担心罗丽不了解情况又强调道：“千万要注意。任何时候只要听到警报声就要立刻采取措施。”
罗丽等了半天叶涛也没有下飞机的意思。“咱们不下飞机吗？”叶涛看了眼手表。“再等会儿。”机上工作人员似乎也接到了通知。并没有过来打扰这迟迟不肯下机的二人。没过多久罗丽看到一辆黑色加长礼宾车驶上停机坪。叶涛拉起罗丽的手。“行了，咱们走吧。记住，24。5。从现在开始到疫情被完全消灭。咱们所处环境都必须保持这个温度。”
尽管车子是叶涛安排的。但看到车上的人叶涛还是有些意外。叶涛上下打量了两眼这个轻熟美女问道：“你怎么亲自来了？难道我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吗。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话。”
“如果不相信我就不会亲自过来的接你了。”司徒怡示意司机可以启程了。“疫情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也有些紧张。但是后来疫情在东南亚肆虐在渚州却没有大范围传播。我这才刚松一口气。然后你就出现了。”
司徒怡看上去是在抱怨，可明眼人都在知道她是在感谢叶涛。司徒怡说道：“我已经按照你建议编造了一个假的工程。让所有员工都留在恒温的公司里加班。日夜不离开公司大楼。幸亏公司办公楼够大生活设施也充足。后期如果有需要我会让员工把家属都带到公司来。”
“秦山大厦能住下多少人？”
“如果只是一天半天暂时逗留挤下十万二十万也不成问题。如果要长期居住就要少很多了。但五万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尽管叶涛知道秦山大厦是中部第一高楼。但这个数字还是让他大吃一惊。“这么多？”
“那当然。秦山大楼加上附属建筑总建筑面积有三十万平米！”
叶涛耸耸肩。“我对这东西没概念。不过我之前电话里跟你说的事情你帮我联系了没有。这种综合设施齐全的建筑业主你联系了吗？”司徒怡点点头。“为了避免恐慌我没有直接说明用途。只是试探性的派出团队接触。只要价钱足够高大多数业主都愿意临时出租。只是几个商场可能有困难。”
“这个不用担心。真到了那一步政府会出面的。你尽力而为就行了。”
司徒怡点点头。“你说到现在。是不是轮到我提问题了。你在电话里说现在渚州有至少一百万病毒携带者。下一波冷空气来袭气温降低之后他们就会发病。是不是太耸人听闻了？虽然冷空气到来之后气温会普降十度以上。但现在已经入秋，早晚气温差也不低。不也没出现大面积爆发吗？”
叶涛回道：“你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如果是专业人员绝对不会问这个问题。”司徒怡也不觉得尴尬。“很可惜，我没有医学方面的学位。可不可以劳烦叶医生给我解释一下。我需要的时候也可以鹦鹉学舌说给员工或者避难的民众听。”
叶涛解释道：“人和其他动物都有一套完整的系统。可以随着周围环境的降低维持身体温度。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所有微生物都对温度非常敏感。但微生物和动物不同。它们没有办法形成那样复杂的机制。微生物分两种，一种只能在恒定的温度中生活。另一种则能适应变化的温度。但绝对不像动物那样是随机变化的温度。”
司徒怡点点头。“我好像领悟了点。是不是说规律的气温变化就没事。但一旦温度反常降低病毒就会被激活？”叶涛冲这个轻熟美女竖起大拇指。“领悟能力不错嘛。虽然不是很专业。但基本是这么个意思。”
“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媒体人。要说专业知识我可能不行。但不懂装懂我可是很在行的。”
“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难道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有用世界早就和平了。告诉我需要怎么做吧。”司徒怡的理智超出了叶涛的想象。叶涛见状也没有废话。“带我去最热闹的地方，帮我感染上病毒。”
这下司徒怡终于没办法保持理智了：“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