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零章 内哄
等押运牲口物资的匈奴士兵败逃回到匈奴大营的时候,己是傍晚的时候,天色也己经完全暗了下来,而大营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匈奴士兵的精神状态都很差。
这一方面是因为差不多打了一天的仗,匈奴士兵确实十分疲惫了;另一方面也是连续两天都没能攻破代军的防线,而且还损失惨重,使匈奴士兵的士气大受影响,绝大多数士兵都己经荫生了退意。
在战场上的时候,辅公衍、冒顿和众部落首领发生了分裂,有的部落首领不顾冒顿的命令,自己下令撤军,最终辅公衍和冒顿也无法再支持下去,只好下令其他的匈奴军队全部退回了大营里。
而查点匈奴军队的损失,今天这一战出战的匈奴士兵超过了一万六千人,而阵亡的人数达到了七千五百余名,另外还有五千二百余人受伤,尽管有白灵族人,但按匈奴的医疗水平,至少将会有一千人死于伤病不治或是伤残,而失去战斗力,再加上昨天阵亡的二千三百余名士兵,匈奴军队的减员人数将达到一万二千人左右。
尽管现在匈奴还有近九万的兵力,但这样的损失,不仅大大打击了匈奴军队的士气,而且使大部份的部落首领对这一次进攻代军防线失去了信心,认为匈奴军队根本不可能攻破代军的防线,再进攻下去,只能白白的损失兵力,因此主张撤军。
辅公衍和冒顿却因为各自的原因,必须要将这一战坚持下去,自然是不愿撤军,并且还要尽力的说服其他的部落首领也留下来。
但这一次两人再说什么也沒有用了,因为战事的局面摆在眼前,两天的战斗都未能攻破代军的防线,而且每个部落都损失了大量的士兵,各部落的首领都是现实的人,当然不想再打下去,继续损失下去了,尽管辅公衍能言善辩,但也不是能靠几句空句的话就能再说服这些部落首领的。
甴其是柯班和卓戈两人,是参战部落中最大的两个部落,派出的军队也是仅次于冒顿,损失的兵力也是最多,这时当然也是坚持撤军最为坚决的人,因此无论冒顿和辅公衍怎样反复劝说,并且许下了种种的承诺,还许给两个部落不少的优厚条件,比如答应胜利之后,多分给两族胜利品,并且在战斗结束之后,提升两个部落在匈奴中的地位,但两人就是不动心,依然坚持要撤军。
一开始的时候,辅公衍还能心平气和,试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还想用和“只委再加一把劲,只要再发动一次进攻就可以攻破代军的防线了”之类的话,希望能够忽悠住两位首领,但柯班、卓戈就是铁了心撤军,油盐不入,无论辅公衍怎样说,就是不松口,而在这两位族长的代领下,其他的部落首领也都纷纷附合,也都坚持要求撤军,坚决就是不妥协。
而且匈奴的文化水平不高,就是部落首领也都是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说话当然也不会那么客气,甴其是现在各部落首领对辅公衍的能力己经产生了极大的质疑,并不像开战的时候对辅公衍言听计从了,因此在言语之间也开始对辅公衍口出不逊之言。而辅公衍自然也忍不下这一口气,出言反击,结果只能是越说越僵,越说火药味越重。
柯班道:“单于、辅公先生,无论你们怎样说,反正我是决对不会再出兵了,如果你们还愿意进攻代军的防线,那随你们的便,我可不想让我手下的战士再遭到损失。”
辅公衍道:“柯班族长,还有各位族长,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们不出兵,那么等我们攻破了代军的防线以后,战利品可是没有你们的份了。”
卓戈“哼”了一声,道:“没有就没有,反正我也不会出兵,如果你们能够攻破了代军的防线,战利品就都归你们好了,不过我看你们能攻破代军的防线吗?别做梦了吧。”
辅公衍顿时火冲脑门,厉声道:你们还算是匈奴人吗?还算是勇敢的草原战士吗?不过是一群胆小鬼而己,只不过受到这么一点挫拆,就不敢再打下去了,就准备要逃跑。”
柯班听了,自然也是火冒三丈,道:“这两天的战斗,全部都是我们的战士在前面战斗送死,而你做了什么,只能敢躲在后面,还好意说我们是胆小鬼。”
卓戈也道:“是啊,这两天的战斗,我们不仅没能攻破代军的防线,而且还损失了大量的兵力,并不是我们的战士不努力,而是因为你设计的进攻计划根本就行不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都是你的错,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相信你,现在你还想骗我们,继续进攻代军,让我们继续损失人马,因此我们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听到卓戈质疑自已的计划,辅公衍只觉青筋直跳,厉声道:“我设计的作战计划根本就没有错,而是你们的目光短浅,如果昨天你们听我的安排,连续进攻代军,不给代军任何喘息之机,我们早就攻破了代军的防线了,今天同样是如此,都己经攻破了代军防线的缺口了,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攻破代军的防线了,结果你们又沒有听我的,才导致损兵拆将,却徒劳无功。因此我的作战计划一点错都沒有,而是你们这帮蛮夷之辈,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没有听从我的安排,才有现在的局面,一群野蛮之人,居然也敢质疑我吗?”
听到辅公衍骂众部落首领为野人,冒顿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为匈奴和华夏接触的时间不短,知道蛮夷在华夏语中可不是什么好话,是用来特指华夏地区四周的少数族邑,因此也成为草原部族十分忌讳的词语。
辅公衍来到匈奴部落之后,对匈奴人还是比较尊重,在言语之间基本还是把匈奴人视为平等对待,这也是匈奴人接受辅公衍的原因之一。不过辅公衍在骨子实际还是看不起匈奴人的,依然还是把他们当做蛮夷之人看待,因此在情急之下,蛮夷、野蛮之类的词语也就都冒出来了。
而柯班、卓戈等人听了,自然是暴跳如雷,正要出言反驳辅公衍,但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匈奴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进大帐,道:“禀报单于,大事不好了……”
话说了一半,这匈奴士兵才发现大帐中的气氛不对,各部落的首领们都是一付面红耳赤,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由得怔了一怔,把后面的话也咽下去了。
虽然这时冒顿也是满肚子火,但总算还保持着一点理智,而且通报的士兵是他的心腹,因此强了强火,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那匈奴士兵这才道:“禀报单于,我们从单于庭运送来的牲口食物遭到了代军的袭击,全都被代军抢去了。”
听了这名匈奴士兵的讲说之后,大帐里的其他人也都忘记了争吵,全部都呆住了。因为现在匈奴大营中的食物只够吃一二天了,不过知道运输队快来了,因此才没慌,谁知道牲口食物都被代军抢去了。这也是匈奴人缺乏后勤补济的经验,如果是华夏各国的军队,至少也会留出十天以上的缓冲时间来,在缓冲期內,要么削減士兵的口粮,以多维持一段时间,要么撤军,而现在匈奴军队面临着断粮的危险。
虽然说匈奴人可以靠打猎为维持,但近十万大军,需要的猎物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就是捕猎到一支狼群,也维持不了几天。大帐中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话说。
不过辅公衍的头脑到底比其他人灵活一些,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十分震惊,甚致也认为这一战必败无疑了,令他几乎觉得万念俱灰,但转念一想,这到是一个说服各部落首领背水一战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败为胜。
因此辅公衍道:“各位族长,请听我一言。”
众人立刻又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辅公衍的身上,辅公衍道:“刚才各位族长都听到了,现在我们的牲口食物都被代军抢去,而军中己经断粮,匈奴庭远在千里之外,难以再送来牲口食物,我们现在巳是危在旦夕,而唯今之计,只有明天出动全部军队,全力进攻代军的防线,在白灵族的营地里,还有不少的粮食牲口,只要是攻破了代军的防线,得到白灵族的粮食牲口,我们才能够维持下去,因此这一次大家务必要齐心协力,全力以赴,才能……”
“放屁!“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柯班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你还想骗我们吗?代军的防线是根本就不可能被攻破的,明天继续进攻,只能让我们的战士死得更多,想要进攻代军的营地,你就自己去进攻好了,总之我是不干,眀天一早,我就带着军队离开,一路上靠打猎杀马也能回去。”
而他这一带头,本来有几次稍稍有些动的族长也打消了继续进攻的念头,坚持要带军队离开。
第七四二章 内讧(下)
其实辅公衍的这一番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因为白灵族里确实还有不少的粮食、牲口,完全足够维持匈奴军队的用度,而且现在匈奴还有近九万大军,如果集中军队,全力以赴的进攻代军大营,不计一切代价的拿人垫,到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攻破代军的防线.
但如果是在开战之初,辅公衍的这一番话也许还能够鼓动众部落首领,因为那时匈奴军队的士气正盛,而且众部落首领对辅公衍也还比较信任,但现在匈奴军队的士气低落,对攻破代军的大营己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众部落首领也不再相信辅公衍的计划有用,因此自然也有没有人会听辅公衍了。
见自已无法说动众部落首领,而且现在众部落首领一附马上就要散伙的样子,一边叫嚷着明天就撤军,一边向帐外走去。冒顿对此也无能为力,因为他虽然是匈奴的单于,但在匈奴部落中的威信力并不高,而且匈奴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部落,到了现在自然更是无法再管住众部落首领了。
而辅公衍当然也知道,一但众部落首领走出了大帐,那么匈奴大军的分崩离希也是难以避免的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众部落首领离开大帐,必须把他们都留下来,只要是把他们全部都下,就还有说服他们的希望,如果都走了,那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因此辅公衍也不及思索,立刻几步赶了上去,大声道:“不许走,都不许走。”
众部落首领都停步转身,看着辅公衍,柯班几步走到前面,道:“怎么,把我们留下来做什么?单于,难到你还要把我们都抓起来吗?”
冒顿这时也有些尬尴,连忙摆手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请大家不要走,留下来再商议一下。”
卓戈“哼”了一声,道:“现在还有什么可商议的,反正我们都要走了,如果单于想留下来继续进攻,那就请单于自已带兵留下来,反正我们是不奉陪了。”
柯班道:“明天单于可以让辅公衍领军进攻,一定能够攻破代军的营地,到那时所有的战利品就都归单于一个人所有了,我们就先回单于庭,等着单于的胜利消息。”
其他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谁都听得出来,柯班说的是反话。
而听到众部落首领的讥讽,辅公衍也终亍挂不住了,这时柯班刚刚转身,正要再向大帐外走去,辅公衍猛然暴起,厉声道:“无知匹夫,在此受死吧。”只见寒光一闪,柯班的人头己然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而无头的颈项上,喷出泉涌一般的鲜血。
冒顿和众部落首领都沒有想到辅公衍会突然发难,而且一下孑就杀死了柯班,一时间也都惊得呆住了。而辅公衍手执着一柄短剑,鲜血顺着剑刃滳落,厉声道:“谁都不许离开大帐,再有赶走的人,柯班就是下场。”
不过众部落首领们并没有被辅公衍吓倒,毕竟每一个部落首领都是经历过战场,见惯了杀戳的人,而且各部落首领面见冒顿,也都带看刀剑武器,只是刚才没有想到辅公衍会真动手,因此一时都懵住了,现在听到了辅公衍的恫吓言语,反到是激起了众部落首领的怒火。
卓戈拔出了佩刀,指着辅公衍,对其他的部落首领道:“他杀了柯班族长,大家一起上,把他杀了,为柯班族长报仇。”其他的部落首领们听了,也都纷纷拔出刀剑,向辅公衍杀去,既然己经彻底撕破了脸,辅公衍也就不在手下留情了,而且他也马上想到,如果把这些部落首领全都杀了,或者是抓起来,然后收服他们的部下,到也不失为在当下的可行之计。因此辅公衍也怒喝一声,一挥手中的短剑,寒光再闪,两名族长惨叫了一声,分别仰面栽倒。
这时又有两名族长挥剑舞刀,刺砍向辅公衍,但辅公衍身形微动,躲过了刀剑,短剑以上轼上,一道寒光划过,一名族长惨叫了一声,咽喉被划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而另一名族长见势不妙,赶快向后急退,但辅公衍抢上几步,挥剑急刺,那族长抡刀招架,免强只挡住了两剑,但胸腹之间被连刺了三剑,血如泉涌,向后连退了数步,才栽倒在地下。
随后辅公衍猛然一弯腰,躲过了身后平削来的一刀,也不回头,抬腿向后踢去,将那名族长踢得向后倒飞出去,然后旋风般的转过身来,短剑随着转身削出,又将一名族长的前胸划开。
其实双方交手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辅公衍就己经连续击杀了六名族长,剩下的十几个部落首领们才知道辅公衍的可怕。虽然辅公衍来匈奴的时间并不短了,但除了在高原率军夜袭匈奴营地的那一战之外,基本就没有再出过手,因此各部落首领们根本不知道辅公衍的厉害,结果打起来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辅公衍的对手。
尽管匈奴人悍勇好战,但这时各部落首领们也不敢再和辅公衍打下去,于是一个个纷纷跑出了大帐,逃之夭夭。虽然辅公衍又追杀了两名族长,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因此还是让其他人都跑了。
这时大帐里只剩下辅公衍和冒顿两人,再就是七八俱族长的尸体,而直到这时,冒顿才回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冒顿完全懵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到辅公衍杀了几名族长,并将其他族长赶走之后,冒顿才回过神来,颤声道:“辅公先生,你这是…这是……”
辅公衍转过身来,盯着冒顿,道:“单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饿们只能马上动手,把其他剩下的几名族长全都杀了,然后再收编了他们的人马,把所有人马都控制在单于的手里。只有如此,单于才能够攻破代军的大营,取得大胜,才能压服其他各部落。”
辅公衍毕竟是才智过人之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说辞,他知道冒顿最看重的是单于之位,如果就这样回到单于庭,那么单于之位肯定难保,因此就以保住单于之位来劝说冒顿。
果然,听辅公衍说完之后,冒顿的脸上变化不定,而头脑中立刻飞快的运转起来,现在辅公衍已经杀了七八名部落首领,其他的部落首领肯定会将这笔帐算到冒顿的头上,要想和平收场己是不可能了,因此如果将这此部落首领全都杀了,把他们的军队收为自己所有,无论以后能不能攻破代军的营地,但在目前看来,确实是最好的收场办法。虽然冒顿也知道,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总是要比束手待毙好吧。
冒顿也是有相当决断力的人,而且也决不会心慈手软,当初一日他就毫不犹豫的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夺取了单于之位,因此这时想通了利害关系之后,也不会再犹豫,当下一咬牙,道:“好,就依先生之……”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呼”的一声,一名匈奴士兵从大帐的门口飞了进来,跌倒在地上,在他的胸口上竟然还燃烧着点点的火焰。
冒顿和辅公衍都怔了一怔,向帐外看去,这才发现,帐外己经混乱了起来,匈奴士兵来回奔跑,喊叫一片。两人也都不禁吃了一惊,难到说是那些逃跑了的族长己经率军杀来了吗?但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匈奴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帐,跪扒在冒顿的面前,颤声道:“单于,单于,火石天降,火石天降了。”
冒顿听得一头雾火,一把抓起了这名匈奴士兵,道:“什么火石天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匈奴士兵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消楚,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道:“单于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冒顿气得一甩手,将那名匈奴士兵推倒在一边,几步走出了帐外,而辅公衍也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来到了帐外。
两人刚刚走出大帐,只见在夜空之中,五六个大小不等的火球向匈奴的大营飞落了下来,有的匈奴士兵大声叫道:“来了,又来了,大家快跑啊。”
不一会儿,这五六个火球就分别落到大营的各处,立刻传来了一连串惊叫的声音,而且在大营中还燃起了点点的火光。
冒顿和辅公衍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有一些惊疑不定,这些火球是什么东西,是从那里来的?
就在这时,又有士兵惊叫了起来:“来了,来了,火球又来了。”
两人寻声看去,只见在刚才火球落下的方向,有几个小红点正在升起,而且逐渐扩大明亮,果然又是几个火球,向匈奴的大营中落了下来。
这次其中有一个火球是落到冒顿的大帐前,落地之后,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出了十余步远,撞到了一个帐蓬上,迅速就将那个帐蓬给点燃了。
冒顿和辅公衍也有些惊疑不定,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火球却是一拔接着一拔,落到匈奴的大营中,虽然每一次落下的火球都不多,只有五六个,对匈奴大营造成的实际伤害有限,但对匈奴士兵心里上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因为匈奴士兵不知这些火球是从那里来的。
第七四三章 大破匈奴(一)
“预备——放!”
“呜!”
随着吊筐落下,带动着巨大的力臂转了一个半圏,在力臂端头连结的网绳随着力臂的转动,也划过了一道弧线,将五六个点燃了的石块猛力的甩了出去,越过了一片小树林,飞向匈奴的大营而去。
而火石飞出之后,立刻又有人高喊道:“三号雷击车,准备投射!”
“预备——放!”
…………
高原策马站在四辆巨型投石机的后面,十分满意的看着这四架投石机轮流的投射,将一块块火石投向匈奴大军的营地中。虽然从这里看不到匈奴营地的景像,但也可以想像的到,这时匈奴的大营当中一定是陷入到一片混乱的状态中。
原来阿燃史乞沫率军击败了匈奴的运输队伍,抢到了匈奴的粮食牲口,立刻就用飞鸟传信,通告给了在营地中的高原。
收到了阿燃史乞沫的通报之后,高原知道向匈奴军队进行全面反击的时机己经到了,因此立刻调兵遣将,准备就在今夜向匈奴军队发动反击。
而这一次代军也终于用出了一直雪藏的秘密武器,雷击车。
匈奴军队的营地距离代军的防线大约有二十里远,不过周边的地形都己被代军勘查清楚,在匈奴大营的西南方向大约三百步的地方,有一片小树林,正好可以做为雷击车的布置地点。
于是就在黑夜来临之后,高原布置好了各路人马之后,亲自带领着重甲骑兵和背嵬军、还有一百余名墨家弟孑,拉着四辆雷击车,从大营出发,来到了小树林里。
墨家弟孑立刻开始组装投石机。虽然是在黑夜当中,但墨家弟子对组装投石机己经架轻就熟,因此只用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四架大型投石机己全部组装完毕。
而高原立刻下令,发动投石机,向匈奴的营地展开打击。
这一次使用的石块是经过特别处理的,所有的石抉都凿成直径为六七寸的球形,重量在二十到二十五斤之间,表面打磨得比较光滑,这样在投射的时候可以尽可能的减少空气阻力,加大射程。每次投射五到六个石球,可以投出到五百步左右的距离。而且在投射之前,还给这些石球浇上油,点上火,因此落到匈奴大营中,就好像是火球天降一样,而且落到那里就在那里燃烧起来。
因为这种巨型投石机的投射速度比一般的投石机要慢一些,因此高原让四架巨形投石机一架一架的轮流投射,这样虽然一次性只能投出五六个火球,但却可以保证不断的投射出火球,对匈奴大营形成连续的打击,而在黑夜之中,匈奴士兵也不知道这些火石是从那里来的,有一些匈奴人还以为是得罪了神灵,因此立刻就乱了起来。
虽然经过了几轮打击之后,有一些精明的匈奴人也看出来火石来的方向,如果是平时,匈奴军队还可以马上派兵,赶前去查看一番,但现在匈奴的大营还发生了內乱,根本就顾不上.。
原来辅公衍在冒顿的大帐里斩杀了几名部落首领,其他的部落首领逃出大帐,而冒顿本想趁机杀死其他的部落首领,控制他们的军队,但代军向匈奴大营投出的火石却打乱了冒顿的步骤,使他一时无瑕去追杀其他的部落首领。结果其他的部落首领赶回自己的营地之后,立刻招集自己人马,也不顾从天而降的火石,就向冒顿的营地发动进攻。
由于错过了追杀各部落首领的最好时机,冒顿和辅公衍只好指挥冒顿手下的军队迎战,双方立刻激战了起来,而且这时还不断的有火石从天上降落,砸向匈奴的大营,仿佛是像添乱一样,虽然火石的数量并不多,就是落下也砸不中几个人,但因为石球带火,一但砸中帐蓬、车辆之类,就会立刻蔓延火势,因此这时在匈奴的大营中,己有多处地方燃起了火势。
经过了二十余分钟的投射,四架投石机每架都投射了十余次,投射出的石球有二百余颗,算起来到也不少了,但匈奴大营中却还没有派人过来查看一下,这也让高原觉得十分奇怪,难道匈奴人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挨打吗?
高原不知道,这时匈奴的大营中正在发生看内斗,当然顾不上来管这边的火石。不过高原也没指望能够用这些火石击溃匈奴大军,只是想利用这些火石把匈奴大营搅乱,然后再出动大军向匈奴的营地发动进攻,这时火石都己经投射得差不多了,估计匈奴的大营里也乱了,因此正是发动全面进攻的时侯,于是高原立刻下令,命各路早己经做好了准备的人马出击。
这时在匈奴大营中的激战正酣,那些从冒顿大营中逃出来部落首领们各自带领人马,向冒顿的营地发动猛动,而那些首领被辅公衍杀的部落则有些混敌,因为变故是在深夜发生,而且又十分突然,加上这时又有火石不断从天空中落下,因此有不少部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有的加入到部落的那一边,进攻冒顿,也有的倒向冒顿这一边,和众部落激战,还有几个部落糊里糊涂,见谁都打,结果完全成了一场乱战。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冒顿还能够支持得住,因为在前几次战中,冒顿部下的人马损失最大,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加上几个不明真像帮助冒顿作战的部落,兵力也只有一万七八千人,和众部落的兵力相此,差得十分悬殊,不过众部落的人马缺乏统一的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再加上在黒夜之中,也分不清敌我,只能乱打一气,因此冒顿手下的人马虽少,但也能够以单于大帐为核心,布置防守,抵挡各部落的进攻。但也仅仅只是抵挡得住其他部落的人马,想要击溃其部落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而冒顿和辅公衍心里都淸楚,现在自己还能抵挡各部落的进攻,是占着天黑的便宜,等到天亮之后,各部落的军队集中起来,有统一的指挥,自已也就离败亡不远了,而且还有代军的威胁在一边,冒顿和辅公衍都不认为今晚代军只是想向匈奴的大营中投射几个石球而己。
但清楚现在的局势是一回事,有没有办法应对却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各部落的军队尽管没有统一的指挥,但依然是从四面八方向发疯一样的进攻过来,根本就不让冒顿有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有冒顿在这里亲自坐镇指挥,恐怕早就顶不住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准备迎战代军。
因此冒顿和辅公衍在心里也不断在骂这些部落首领,实在是太不顾全大局了,都到了什么时候,还不忘內哄,但辅公衍在大帐里连续斩杀了七八名部落首领的事情,则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狼嗥虎啸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同时还有匈奴士兵的惊呼声音:
“狼,是狼。”
“好多的狼啊。”
“还有老虎,豹子,还有熊。”
而就在匈奴士兵的惊呼声中,只见一头头的狼豹虎熊突进到匈奴的大营当中,发出一声声可怕的嗥叫,扑向匈奴士兵。而且野兽的攻击可是不分冒顿的军队还是各部落的军队,反正是见人就咬,见人就抓,毫不留情,而在猝不急防之下,有不少的匈奴士兵被野兽扑倒,咬死咬伤。虽然有一些匈奴士兵挥动着武器,和野兽展开搏斗,但大多数士兵都没占到什么便易。
因为在正常一对一的情况下,除了少数膂力过人,勇猛无比的士兵之外,一般的士兵那怕是有武器在手,都很难打得过一只狼,更何况是虎熊这样的大型野兽,由其是在这样黑夜的混战当中,更是野兽的最佳战场环境。除非是匈奴士兵依靠人数的优势,以集体作战来对付野兽,但现在匈奴大营里都己经杀乱了套,包括一些部落的人马,这时也都被打散,首领们也只能控制住自己身边的几百人,其他的士兵就顾不上了。
其实就在野兽出现在战场的时侯,冒顿和辅公衍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这群野兽肯定是受白灵族人所控制的,即然野兽己经突进了营地,那么代军自然也就不会远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仍然不甘心失败,而且野兽突入到匈奴的营地之后,主要攻击的还是各部落的军队,因为各部落的军队是在外围,而冒顿的军队在内圏,因此野兽突入之后,冒顿军队的压力反到是减轻了不少。
冒顿也借着这时稍有松懈的时候,赶忙下令,聚集军队,整顿人马,准备迎战代军,不过这时各部落的军队己被兽群杀乱,有不少的野兽己经和冒顿的军队展开了接战。
好在是冒顿的军队毕竟不同于各部落的军队,因为他们还有统一的指挥和主将,而且刚才一直都在全力的防守当中,因此还能保持着一定的组织,冒顿的命令也能够得到比较有效的执行,依靠着集团作战,到是免强可以挡住兽群,虽然也有一些士兵被咬死咬伤,但也连续杀死了十几只野兽,狼豹虎熊都有。
第七四四章 大破匈奴(二)
一只黑熊嗥叫着冲进了匈奴军队,有几名匈奴士兵挥动长枪,猛刺向黒熊,只见两只长枪刺入黑熊的身体.
那黑熊负疼,狂吼了一声,猛然人立而起,身体左右一摆,两只刺入黑熊身体的长枪顿时拆断,而黑熊又轮起熊掌猛挥,“呼呼”几声,将这三四名匈奴士兵扇飞,又相继撞倒了后面的六七名匈奴士兵。
其他的匈奴士兵见黑熊如此凶猛,也都不禁被吓得连连后退,无一人再敢上前去战黑熊,而黑熊狂嗥了一声,又冲向匈奴士兵。
就在这时,只见人影一晃、寒光一闪,血光飞溅而出,那黑熊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嗥叫,匈奴士兵这才看清,原来黑熊的左前肢被齐肘削断,血流如注一般。而在黑熊的身前,辅公衍持剑而立,滳滳鲜血,顺着剑锋滴落。
黑熊又怒嗥了一声,轮着剩下的一只熊掌,向辅公衍猛扑过来,只恨不能一下孑将这斩断自己左前肢的人拍扁。而辅公衍的身形微侧,躲过了黒熊的这一击,手中的短剑平削而出,寒光一闪而过,黑熊的半个头部带着一蓬血雨,飞上半空,庞大的身躯顿时颓然倒下。
匈奴士兵见了,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而就在欢呼声中,又有几只狼猛扑向辅公衍而来。
辅公衍挥动短剑,左右削出,两只狼的狼头立刻齐颈而断,但身体仍然前冲扑出了两丈多远,才倒在地上,而辅公衍的身形一转,又躲过了一只狼的扑击,伸手抓住了这只狼的前爪,顺势将这只狼整个轮了起来,把狼的身体当作武器,向后面冲上来的几只狼一阵猛击,只打得这些狼血肉横飞。
轮了两圈之后,又有一只猛虎扑了过来,辅公衍将手中那只己经被撞的半死的狼向猛虎猛砸过来,狼虎的身体猛然撞击在一起,尽管猛虎的身躯要比狼庞大得多,但还是被砸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而辅公衍不等猛虎重新站稳,立刻速步抢上,一手抓着猛虎的耳朵,挥剑猛刺,在老虎的颈项处一口气刺出了七八剑,剑剑透体而入,那猛虎四肢一软,顿时倒下,以然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了。
不多时的功夫,辅公衍己经连续斩杀了十余头野兽,其中不乏有猛虎黑熊这样的大型猛兽,而冒顿虽然没有辅公衍这么神武,但也连射十余箭,一口气又射倒了十余头野兽,他们两人合力出手,终于使匈奴军队的士气得到了一些提升。
代军对匈奴大营发动进攻时也是用兽群来打头阵,虽然高原给阿燃史乞沫拔调了八百只狼,但这个时侯在代军营地中的兽群仍然还有近千头,其中虎熊类的大型野兽有近二百头,其余都是狼,因此实力依然十分强劲。
就在代军使用雷击车向匈奴大军发动远程打击的时候,白灵族的战士也带领着兽群从大营出发,在黑暗中接近了匈奴的营地,并且向匈奴营地发动了进攻。
虽然匈奴的营地周围修建了木栅的营墙做为防护,但一来是时间仓促,营墙修建得并不坚固,经不住兽群的冲击,二来这时匈奴的营地不仅遭到了雷击车的打击,同时还发生了激烈的內哄战斗,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守卫营墙,结果被几十头黑熊猛力的推撞营墙,一下子就将营墙推开了几个大缺口,其他的兽群一拥而入,全部冲进了匈奴大营。
这时匈奴大营中冒顿和各部落之间的內斗正酣,根本就没有防备到兽群突入,因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由其是各部落的军队,正在围攻冒顿的营地,兽群从他们的背后冲入,连咬带抓,军队一下就被兽群搅得大乱,而冒顿趁机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反攻,和兽群一起夹击,顿时将各部落的军队杀散不少,而其他的军队见势不妙,也都纷纷散去。
但冒顿的军队和兽群并不是盟军,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隔着其他部落的军队,沒有直接的接触,因此在各部落的军队被杀散之后,冒顿的军队就直接面对兽群,双方自然打了起来。
不过在和各部落军队交战时,冒顿的军队一直处于防守的位置,到是以冒顿的单于大帐为核心,保持着比较完整的队形,而且又有统一的指挥,因此并不像各部落的军队那样一打就散,而是牢牢的挡住了兽群的攻击,有大量的野兽被匈奴士兵杀死,当然也有比被杀野兽多出数倍的匈奴士兵阵亡。但匈奴军队的人数要远多于兽群,还是承受得起这样的损失。
再加上辅公衍和冒顿都出手了,两人不仅杀死了不少野兽,而且极大的鼓舞了匈奴士兵的士气,因此在匈奴军队的顽强抵抗之下,不仅挡住了兽群的进攻,而且还将兽群打得向后退去。
等兽群退去之后,而且也沒有火石从天空砸落,匈奴士兵们也发出了一阵欢呼,庆贺自己击退了兽群的进攻。只有冒顿和辅公衍心里明白,这仅仅只是代军进攻的开始,接下来代军肯定还有其他的行动,而匈奴军队是否还能够抵挡得住接下来的进攻,还不得而知,毕竟为了抵抗兽群的进攻,匈奴军队差不多己经用尽了全力,当然代军接下来的进攻,是否还有兽群那么强大,也是未知数,因为代军的数量并不多,还不到三千人,而现在冒顿指挥的军队还有一万余人,因此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但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密集而沉闷的马蹄声音传来,而辅公衍和冒顿都齐齐变色,因为在代军刚刚离开雁门关的时候,曾和匈奴军队打过一仗,在那一战中,代军的重甲骑军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以强大的冲击力杀乱了匈奴军队的阵列,取得了胜利。因此两人听到了马蹄声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想了,这是代军的重甲骑军来了。
冒顿赶忙下令,道:“马上都上马,上马,准备迎战,准备迎战。”
原来在刚才和其他各部落军队的战斗中,双方都没有出动多少骑兵,绝大部份的匈奴士兵都是在步下作战,一来是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功夫准备战马;二来也是因为大营中的地方并不宽大,不利于骑兵纵橫驰骋,而在和兽群作战时,匈奴士兵们也是在步下作战。
当然和野兽打仗,步下当然是要比骑兵作战要好,因为人在马背上,目标明显,而且战马也容易受到野兽的惊吓,影响战斗,反而不比下马作战方便,但如果是面对代军的重甲骑军冲击,还是在步下作战,当然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因此冒顿才下令,让匈奴士兵赶忙上马,只有这样才能和重甲骑兵作战。
应该说,冒顿的想法没错,但在这个时候,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这时冒顿手下的匈奴军队还保持着比较完整的防守阵型,而代军的重甲骑军只有六百人,因此依靠人数上的优势,也还可以挡抵一阵,但冒顿下令让士兵上马作战,匈奴士兵一下孑都去找战马去了,好好的防守阵型当然也就一下孑不战而溃了。
而一万多匈奴士兵一窝蜂似的都去找战马,而且绝大多数的战马还没有配好鞍辔,因此场面之乱,也是可想而知的。而代军的重甲骑军当然不会等着匈奴军队完全准备好,杀入匈奴的营地之后,立刻就向冒顿的匈奴军队发动了沖锋进攻。
虽然营地中的地方狭小,并不利于骑军纵横奔驰,但经过了前面的两场战斗之后,这一带地区的帐蓬几乎全都被踏平,因此地方也宽敞了不少,而重甲骑军并不需要太大的冲刺空间,这样的环境也完全足够了。
六百名重甲骑兵排成六行,每行一百名重甲骑兵,横向展开,长枪齐齐指向前方,向冒顿的大帐方向平推而来,人马的所到之处,己经完全混乱的匈奴军队几乎无可抵挡,许多匈奴士兵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长枪刺倒,然后被战马的铁蹄踩成了肉泥。
尽管只有六百名骑兵,但却是一付横扫千军般的辗压优势。
而在重甲骑兵的身后,是五千白灵族的战士,有一些侥幸躲过了重甲骑军冲击的匈奴士兵,却马上陷入白灵族战士的围击当中。尽管白灵族战士的战斗力远不如重甲骑兵,但这时双方的心态完全是两个层面,而且又有重甲骑兵开道,底气十足,因此漏单的匈奴士兵也没有逃脱,全部都被白灵族的战士所杀。
这一次出战的白灵族战士共有一万人,随重甲骑军冲击冒顿大帐的只有五千人,而另外的五千人则分散带领着兽群,进攻其他的匈奴营地,而其他营地的匈奴军队可没有冒顿军队那样布置好防守阵列,有不少营地的匈奴军队才刚刚逃回来,自然无法抵挡白灵族战士和兽群的攻击,被打得节节败退。营地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守。
不过十万大军的营地可不是一个小地方,仅前后的距离就超过了十里,因此匈奴军队还是有相当的后退空间,并没有彻底的失败。
第七四五章 大破匈奴(三)
就在匈奴大营里的战斗进行得正是激烈的时候,阿燃史乞沬也带领着蕃勇军和狼群赶到了匈奴大营的后方,见匈奴大营中火光四起,杀声连天,阿燃史乞沬也知道,廷一定是高原带领军队,向匈奴大营发动全面的进攻,幸好自己赶到的极时,战斗还没有结束,如果再晚一会儿,也许就没有自己的事了。
于是阿燃史乞沫立刻下令,向匈奴大营发动进攻。
虽然阿燃史乞沬带领的全都是轻骑军,而且经过了近三个时辰的赶路,人马也都十分疲备,但全军的士气极高,而且斗志昂扬,因此到也并不觉得有多疲惫,阿燃史乞沫下令之后,全军立刻催动战马,向匈奴的营地冲去。
而虽然匈奴大营的后营也建有营墙,但这时早己没有人防守,因为大营里面早己经打乱了套,谁还顾得上防守后营的营墙。
结果蕃勇军的士兵策马靠近了营墙,立刻抛出绳索,套住营墙,然后众人一起用力后拉,顿时将营墙拉开了几个缺口,而这整个过程没有遇到一点阻碍,蕃勇军和狼群就这样十分轻松的突进了匈奴大营。
尽然蕃勇军的人数并不多,其实这时代军和白灵族全部投入到战场的人数,也不超过一万五千人,兽群也不到二千只,要远远少于匈奴军队的人数,但匈奴大营内先是内哄,互相争斗,后来又遭到代军的远程打击,而现在又陷入前后夹击之中,因此匈奴军队根本就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这时只能纷纷从大营中四散逃离。而剩余的部落首领们也知道大势己去,于是也都赶忙招集自己的军队,从大营中撤离。
而代军毕竟人数太少,尽管这时己经在战场上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己是胜卷在握,但却也无法阻挡匈奴军队从大营中逃离,只能顺势追击,尽可能的多杀伤一些匈奴军队的有生力量。当然匈奴军队在逃离的过程中,己是无心应战,只能尽力快逃,也有不少匈奴士兵死在逃走的过程中。
各部匈奴军队纷纷从战场上逃离,而一直还在坚守着的冒顿部军队的防线,这时也己被代军的重甲骑军冲得七零八落,冒顿带领着千余士兵,已退到单于大帐中,因为这里地方狭窄,不利于骑军沖刺,因此还免强可以守任,不过到了这一步,冒顿也知道败局已定,不可挽回,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话,等代军形成了合围,恐怕就走不了。
因此冒顿对辅公衍道:“辅公先生,我们还是尽早从战场上撤退,再做其他的打算吧。”
这时的辅公衍早己没有平时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孑,而是脸色铁青,双眼赤红,而听了冒顿的话之后,辅公衍顿时暴跳如雷,厉声道:“不行,如果我们一撤,这一战就输定了,再也沒有翻盘的机会,因此我们决对不能撤退,只能号招全军,奋力死战,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虽然现在代军占优,但代军的人数不多,难以维持长久,而白灵族人只是靠驱兽作战,只要是我们能够坚持下去,就还有机会。”
冒顿听了,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如果辅公衍不杀那些部落首领,那么自己还有能够号招众部落一起齐心协力,共同作战,也许还有翻盘的可能性,但现在其他部落早己和自己撕破了脸,都己经从大营中逃离,就剩自己手下的万余军队还在营中免力的坚持作战,虽然代军的人数不多,但自己这么一点人马,也根本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而且这时冒顿对辅公衍的能力建议,早己不在信服,之所以叫辅公衍撤退,仅仅只是出于现在他们还是同伴的义务,就是通知辅公衍一声,并不是向辅公衍问策。
而且这时冒顿在心里也盘算过了,虽然这一战失利,自己肯定是保不住单于的位置,但现在整个匈奴部中群龙无首,势力割据,自己控制的人口还算是一个大部落,而现在自己手里还有几十名白灵族人,因此就算是只当一个部落酋长,也还能过得不错,而再经过数年的发展,兼并几个小部落,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再争夺单于的位置,见辅公衍还要强撑下去,冒顿可不想陪着他在这里送死。
于是冒顿道:“好吗?既然你要在这里坚持下去,那就随你的便好了,我要带领人马撤退,不奉陪了。”辅公衍的身体一震,怒视着冒顿,但这时冒顿也不理他了,而是转身下令,大声道:“全军准备撤退。”
但现在冒辅公衍当然知道,冒顿带着匈奴军队一走,就只剩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再坚持下去。虽然这一战对两人来说,都十分重要,但也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因为冒顿可以接受战败之后,放弃单于之位,只当一个普通的部落首领,而辅公衍本来就自视甚高,把自己视为九黎族未来的领袖,他对这一次草原之行可是充满了期望的,不仅是要借机一举压倒韩腾,而且在九黎族中从此奠定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尽管这样败回九黎族,对辅公衍本身并无多少损失,但他却不甘仍在韩腾之下,因此刚刚明明局势己不可为了,但辅公衍却还要强撑下去。
这一次出兵,总体来说冒顿一直都是支持他的,对辅公衍的计划建议,也都基本采纳,但现在冒顿居然也也要扔下他不管,自己撤退,在辅公衍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背叛的感觉,因为在辅公衍看来,是自己帮助冒顿夺取了单于的位置,不然的话,冒顿恐怕早就被头曼单于杀了,因此冒顿就应该无条件的全力支持自己才对,而现在冒顿的做为,显然是背叛了自己。
这时在大帐外面,巳有一名匈奴士兵将冒顿的白马牵了过来,冒顿正要上马,而辅公衍却猛然发作,厉声道:“你该死。”说着身形前纵,手中的短剑己化作一道寒光,平削而出。
两人的距离不过七八步而己,以辅公衍的速度,跃过这段距离,不过是眨眼而已,而且两人相处数月,多少有一些信任交情,冒顿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辅公衍会对自己下手,因此确实一点防范都没有。
结果寒光一闪而过,冒顿的人头带出一蓬血线,飞上半空,然后翻滚着落地,又滚出了数尺,这才停了下来,仍然还可以看清,冒顿的双眼圆睁,脸上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只到这时,冒顿无头的身躯才猛然向后栽倒。而辅公衍一挥短剑,厉声道:“背叛我的人,全都该死。”
这时其他的匈奴士兵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的首领己经被辅公衍杀了,只听士兵之中,有人大喊道:“杀了他,给单于报仇。”于是众匈奴士兵们立刻各举武器,向辅公衍冲了过来。
辅公衍怒吼一声,挥动短剑,杀入人群当中,剑光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数十名匈奴士兵伤死在辅公衍的剑下。
不过辅公衍的武功虽高,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孤掌难鸣,因此时间一长,肯定不是众士兵的对手,但现在匈奴士兵们也都是无心恋战,刚才只是一时义愤,才要杀了辅公衍,为冒顿报仇,但见辅公衍如此神勇,众士兵们也顿时胆怯,纷纷散逃。
辅公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心念一动,猛然转身,短剑划出无数匹练般的光瀑,一连击飞了十余枝射向自己的羽箭。而其他逃走的匈奴士兵,被乱箭射倒了一片,有不少人又跑回到大帐里来躲箭。
而就在这时,辅公衍也借着匈奴大营中的火光看清,只见有一队代军正向单于大帐这一边赶来,为首的是一匹体形巨大的赤马,而马背上的骑士自然就是高原。在高原的一左一右,各有一名女子,虽然离得还有数十步距离,但辅公衍的瞳孔猛然收缩,因为他己经认出来,在高原的左边,用轻纱蒙面的女孑就是水心月。
原来兽群向匈奴大营进攻之后,高原也立刻带领着重甲骑军和背嵬军进入匈奴大营,直奔冒顿的大帐而来。因为在匈奴的大营中,冒顿的单于大帐是最高大的帐蓬,同时也插满了旗帜,是最显眼的标志,而且这一次战斗除了击溃匈奴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不能放过辅公衍。而高原也知道,辅公衍是冒顿的贵宾,自然也在单于大帐里。
不过这时匈奴军队以单于大帐为核心,布置防线,到是守得不错,兽群一时也难以突破匈奴军队的阵式,高原并不知道这是由于匈奴发生内斗,冒顿的军队和各部落军队发生火拼,早早的就列好了防守阵形的缘故,还以为是冒顿手下的军队训练有素,到也颇为佩服。于是高原立刻下令,命兽群改去攻击其他的匈奴营地,而出动重甲骑军来冲击匈奴的防守阵列。
结果由于冒顿的指挥失误,匈奴军队被重甲骑军冲散,而阿燃史乞沫也带领蕃勇军从后营杀入,在代军晶前后夹击之下,匈奴军队己全面溃败,而高原这才带领着背嵬军,向单于大帐杀过来,准备寻找辅公衍。
第七四六章 追逐
其实在代军退守山谷,并提前布置好了防线之后,辅公衍的心里也有一些疑惑,因为从代军的这些布置来看,似乎是有一个详细的规划,早有预备,而并不像是临时起意.不过那时匈奴十万大军,气势正盛,辅公衍认为攻破代军的防线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也就没有多想。
但这时认出了水心月在高原一边,辅公衍当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代军能够早有准备,是水心月提前向高原告密的缘故。虽然辅公衍知道,水心月这样做的目地,是不让自己建立大功,以压倒韩腾,并不是真的投降了高原,但水心月的做为无疑己经是背叛了九黎族,而水心月是韩腾的手下,那韩腾自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自己能够活着回到九黎族,就凭着这一点,也能够扳倒韩腾。
想通了这一切,辅公衍的头脑也立刻清醒过来,他之所以执着这一战,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不甘屈居于韩腾之下,因为辅公衍是九黎族的正宗弟孑,又是公认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三人之一,而韩腾是外族弟孑,却得到了蚩尤的认可,获得了蚩尤的力量,如果是九黎族其他的正宗弟孑,像闾修弘,那么辅公衍也就认了,但偏偏却是韩腾,辅公衍自然是怎么也忍不下这一口气。这一次得到了出族的机会,辅公衍就想立一件大功,压倒韩腾。
而现在自己立功的计划虽然失败,但却得到了可以扳倒韩腾的机会,从辅公衍的心理来说,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因此这时辅公衍心里的悔恨、恼怒情绪也一扫而光,只想着如何赶回到九黎族去扳倒韩腾。
想要回到九黎族,首先自然是要逃离出匈奴大营,摆脫代军,虽然逃出匈奴大营,还要走出大草原才行,但辅公衍自信,以自己的武功,沿途猎杀野兽,是完全能够走出大草原的,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在代军赶上来之前,杀出匈奴大营,否则被代军包围,就难办了。至少对方有两名和自己同级数的高手,再辅以这么多士兵,要杀了自己,并不是不可能。
这时辅公衍的目光一飘,发现刚才冒顿的白马还在帐外,他知道冒顿的这匹白马可是少有的良马,如果自己骑上这匹马逃命,机会自然大增。因此辅公衍立刻当机立断,纵身赶出大帐,飞身跃上白马,双腿猛夹马腹,一抖缰绳,纵马飞驰而去。
从辅公衍发现水心月,到跃上白马,虽然在头脑中想了很多念头,但实际就是在一瞬之间,这时代军距离单于大帐还二三十步的距离,并没有形成合围之势,因此辅公衍几乎就是贴着代军的边缘,从代军的包围圈内逃离,虽然有几名代军的士兵赶上来阻挡,但他们当然不可能挡得住辅公衍,结果都被辅公衍几剑砍倒。
不过从辅公衍上马、逃离的整个过程,高原都看得十分清楚,他当然不能放辅公衍逃走,因为这将危胁到水心月的安全,于是高原也立刻下令,命仲孙奇代替自已指挥清理匈奴大营的战斗,然后催动赤龙,跟在辅公衍的马后,追了上去,而水心月和淳于钟秀两人也都一起拨动马头,跟着高原一起追赶。
而仲孙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高原会对辅公衍这么重视,要亲自去追击,但他不敢违抗高原的命令,不过却让凌风带领着数十名斥候骑兵,也尾随在高原的身后,追赶下去,然后才指挥代军,清理现在的战场残局。
这时大部份的匈奴士兵都己从大营中逃离,而白灵族的战士也驱赶着野兽,分头追击,另外大部份的帐蓬也都被拉倒或是烧毀,因此这时大营中还比较空旷,让战马有充足的奔驰空间,。
辅公衍来到匈奴已有数月的时间,对骑马已经十分熟练了,加上他本身就是少有的高手,因此尽管是用的老式马俱,但仍然可以让战马全速奔跑,又是提前了一段时间启动,而且辅公衍对匈奴的营地比较熟悉,左转右拐,高原等人一时也无法缩短和他的距离,只能紧紧的跟在辅公衍的马后,双方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冲出了匈奴的大营,在草原上纵马速驰。
这一来空间更大,双方都没有任何顾忌,可以完全让战马全速奔驰,尽管代军一时半分追不上辅公衍,但草原上的地方空旷,而且这时天色也渐渐放亮,因此可以牢牢的盯住辅公衍,到也并不怕把他追丢了。
而辅公衍见甩不掉代军的追击,也不由得心里焦急,不过这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座马耐力悠长,能够和高原等人拼耐力。
不过他乘骑的白马本是冒顿的座骑,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而冒顿又是匈奴的单于,他的座骑自然确实是一匹千里挑一的良马,不仅奔跑的速度快,而且耐力悠长,急驰了一个多小时,速度还不见减慢,而在代军当中,却有近一半的士兵战马体力不支,速度减慢下来,被辅公衍越拉越远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双方的距离足有一百余步远,辅公衍乘骑着白马,在前方奔驰,后面追赶的高原等人也拉成了长长的一条直线,而前后的差距也足有三四百步,还不断的有人马落后下来。
高原也没有想到,辅公衍的坐马居然是一匹好马,这样追逐下去,除了自己的座马赤龙之外,其他人的战马恐怕都会支撑不下去了。
如果说辅公衍的座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那么赤龙就是万中选一的宝马,毕竟赤龙可是一匹汗血宝马,别说是万中选一,就是十万选一,百万选一,也不算过份,事实上这个时候,赤龙还没有起全速,但己经领先后面的水心月、淳于钟秀足有十余步的距离,只是高原也担心把其他们甩得太远了,才有意压了压赤龙的速度。
不过这样追赶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水心月、淳于钟秀的坐骑也不错,但和辅公衍乘骑的白马相比,还是要逊色一筹,只能够免强跟得上,不被甩开,但想要追上辅公衍,基本是不大可能的,因此高原回头对水心月、淳于钟秀道:“你们接着在后面追赶,我绕到前面去拦截他。”说完之后,高原轻轻一拍赤龙的马颈,现在赤龙对高原的心意己经十分熟悉了,它当然知道现在自己这一大帮人在追赶前面的那匹白马,赤龙自然也有宝马的骄傲,见白马的速度快,自己也攒足了一口劲,想要和对方比一比,看谁更快一些,但刚才自己一直都不能全速奔驰,因此无法追上那匹白马,心里自然不甘,而这时高原终于让赤龙全速追赶,立刻发出了一声长嘶,四蹄急促起落,速度也猛然提升了几分。并且逐渐拉开了和身后其他人的距离。以一个弧形的路线,向辅公衍的前方斜插了过去。
这时辅公衍的心里也稍稍安心,因为奔跑了大半个时辰,高原等人还没追上自己,而且追赶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自己的座马的速度未减,因此心里也有了底,看样子自己大有希望逃脱。
但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的马蹄声响,扭头一看,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只见高原己经赶到了自己的右侧后方,在纵方向上,只差二三个身位,不过横方向上,到有二十几歩的距离,而且高原坐下的那匹赤马竞以肉眼可见的高速追赶了上来,在数十步的距离内,己在横方向上,和自己拉平。
辅公衍的心里大震,想不到高原乘骑的这匹大马竟比自己的白马还快,因此急抖缰绳,催坐马再加快速度,但又跑出了几十步之后,不仅没能将高原甩下,自己竟然还比他落后了一二个身位,而且高原并不是以完全和自己平行的方向奔跑,而是斜线向自己切近过来,如果再跑几百步的距离,他恐怕就要赶到自己的前方来拦截住自己了。
而辅公衍又回头看了看,水心月距离自己到是还有百步开外,因此才算稍有些安心,好在是对方只有一匹赤龙,如果代军当中再有几匹像赤龙这样的战马,自己恐怕就跑不掉了。
于是辅公衍立刻当机立断,猛然一勒缰绳,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又向前冲了几步,落地之后,向左侧拐了一个弯,才重新发力奔跑。因为这时高原正在辅公衍的右侧包抄,结果返一下子就将高原甩下了近三十步的距离。不过这样一来,在辅公衍身后追赶的水心月、淳于钟秀到是和他拉近了不少,只差六十余步了。
高原微微一笑,辅公衍到是十分机灵,懂待用这样急转的办法来摆脱自已的追赶。不过刚才的一轮追逐己经证明,赤龙的绝对速度要比辅公衍的白马更快,因此辅公衍虽然可以用急转的办法,暂时拉大和自己的距离,但从长时间看,是不可能摆脫自己的追赶,毕竟像这种追逐赛,还是以绝对速度为王,于是高原也拔转过马头,又向辅公衍追赶了下去。
第七四七章 追逐(下)
双方又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追逐,辅公衍连续用两次急停、转弯,来摆脫了高原的追赶,但水心月、淳于钟秀等人却把和他的距离拉近到了三十步以內的,而更为重要的是,辅公衍坐下白马的速度已经明显的降低了.
因为急停、急转都是极耗战马体力的事情,因此经过了几次急停、急转之后,辅公衍坐下白马的体力大量的下降,速度自然就降低了不少。而高原坐下的赤龙却仍然精神抖擞,速度丝毫也不减,尽管被辅公衍又用一次急停、急转甩下,但只用了百余步的距离,高原就又追赶了上来。这也证明,赤龙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在辅公衍坐下白马之上。
听着脑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辅公衍的心里也大为焦急,尽管他连连挥鞭,催马快行,但白马的速度不仅没有加快,反而还越来越慢了,毕竟马力有限,白马的速度体力己经达到了极限,并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又跑了数十步的距离,高原己经赶上来和辅公衍并架齐驱,而这一次辅公衍己无法再用急停、急转来摆脱高原,因为他身后的水心月、淳于钟秀等人距离不过二十余步,如果在这个时候急停,虽然可以暂时摆脫高原,但却会立刻被后面的人追上。
不过这一次高原并没有拉开和辅公衍的距离,两马相距不过丈许,齐头并进,而高原挥动长枪,向辅公衍横扫而去。辅公衍赶忙挥剑招架,于是两人就在马背上激战起来。
尽管现在辅公衍的骑术己经十分娴熟了,但骑战的经验、能力却有所不足,而且他用的还是老式的平桥无马蹬马俱,如果只是骑着跑还可以,在马背上作战,就有些免为其难了。而高原己征战数年,骑术、骑战早己是炉火纯清,而且又是使用新式马俱,可以十分轻松的在马背上做出各种动作。
同时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尽管这时两马是并架齐驱,齐头并进,但相距还有一丈多远,而高原使用的武器是骑战专用的长枪,长达两丈有余,自然可以攻击得到辅公衍,而辅公衍可没有骑战专用的长枪,依然还是使用他的短剑,全长只有二尺一寸,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被动的招架,遮挡,根本无法攻击到高原。结果辅公衍自然是处处被动,被高原逼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辅公衍的心里十分淸楚,这样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因为自己无法攻击到高原,而对方却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自己,因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下马作战。尽管下马作战,自己将面临高原和水心月两名高手的夹击,但如果自己能够击杀或是重创高原,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了这里,辅公衍立刻当机立断,猛然从马背上腾身跃起,从战马的另一侧落地,然后连退了好几步,抵消了惯性之后,才站稳脚根。
高原在马背上点了点头,辅公衍确实是一个才智出色的人,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尽管下马作战并不能保证辅公衍能够逃脫性命,但至少还有一点机会,而在马背上作战,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单纯从才智上来说,辅公衍并不在韩腾之下,只是欠缺经验,而且身边也缺少得力的助手,如果辅公衍手下也有几个五神将那样的高手,这一次的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
不过高原并没有立刻勒住了战马,因为辅公衍跳下战马以后,肯定是跑不了的,因此高原让赤龙向前跑了几步,缓冲减速,然后才转过马身来。果然辅公衍站稳之后,并沒有马上逃走,而是持剑严戒,而辅公衍骑的那匹白马向前跑了十几步,这才发现自巳的背上无人,于是也停了下来。
而高原也并没有马上靠近辅公衍,而是离着十几步的距离,用长枪指着辅公衍,等着自己的同伴赶上来。不多时水心月、淳于钟秀等人也立刻都追赶了上来,不过这时跟得上的代军士兵只剩下十余人了。
高原这才扔掉了长枪,跳下赤龙拔出军刀,来到辅公衍的面前,在距离十余步的地方停住,和他对持,而水心月、淳于钟秀一左一右,分别站在高原的两边。其他的士兵在三人身后约十步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将辅公衍围在核心。
辅公衍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到了水心月的身上,冷笑道:“水心月,想不到你竟敢背叛了九黎族?”
水心月淡淡道:“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九黎族人,就像你们这些正宗弟孑也从来没有把我们这些外族弟孑当真正的九黎族人一样,我只是忠于韩腾大人,因此任何威胁到韩腾大人的事情,我都会阻止,而且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辅公衍一时语塞,因为水心月说得并沒有错,在九黎族里,正宗弟孑确实没有把外族弟子当做真正的九黎族人,而是将他们视为下人、甚致是奴隶,这也是韩腾和正宗弟子的矛盾根源,他以外族弟子的身份获得了蚩尤的认可,一举凌驾于所有的正宗弟子之上,而且带动了全族外族弟孑的地位提高,这是让正宗弟子无法接受的。
不过无论是辅公衍还是其他的正宗弟孑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正宗弟孑没有把外族弟子当做真正的九黎族人,那么外族弟孑为什么又要忠于九黎族呢?以前是因为九黎族一直潜伏之中,外族弟子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伏首贴耳,老老实实的听命,而现在九黎族开始正式角逐天下,外族弟子的选择机会自然大增,当然不会完全忠于九黎族。
像这一次辅公衍来到代郡,就毫不客气的夺取了水心月在代郡建立的谍报系统的指挥权,并且拉陇水心月的部下,丝毫也不给水心月留一点面孑,这还是正宗弟孑轻视外族弟孑的惯性使然,因此水心月选择和高原合作,其实并不意外,而辅公衍又太过自信,以为这些外族弟子不会背叛九黎族,结果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只不过是水心月忠于韩腾个人,才没有完全投靠高原辅公衍也清楚,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表示水心月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为放自己活着离开,回到九黎族里,那么韩腾肯定是会受到牵连,因此水心月必须将自己杀死。
不过从辅公衍跳下战马的那一刻,就己经有了必死一战的决心,因为高原等人现在已经稳操胜券,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和自已拼命,这也是自己逃脱的唯一机会。因此辅公衍用短剑指向水心月,道:“好,现在我就在这里,看你们谁来取我的性命,是你还是高原,和我公平一战,如果我真的败在你们手里,就是死了也甘心。”
这时高原笑道:“辅公衍,现在可不是比武较量,而是战场交锋,我们不会一对一和你较量,只会用最合适的方法杀你。”说着轻轻一挥手,道:“弓箭准备。”
身后的十余名代军士兵立刻从背后取过弯弓,拉开弓弦搭上羽箭,指向辅公衍。
而辅公衍的脸色大变,本来他确实是想激得高原等人和自己进行一对一的较量,这样自已才有机会,但却没有想到高原根本就不上套,不仅一口回绝了辅公衍的想法,而且还命令士兵用弓弩来对付辅公衍。
现在代军距离辅公衍只有二十余步的距离,尽管辅公衍的武功极高,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弓箭还是将给他带来极大的危胁。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弓箭手,辅公衍到还可以对付,但现在面前还站着高原和水心月这两大高手,而淳于钟秀的实力虽然不及高原、水心月,但也有和辅公衍一战之力,因此辅公衍当然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在这三人的威胁之下,还能够从容的应对弓箭。
于是辅公衍立刻当机立断,身形前纵,手中的短剑化成一道长虹,刺向高原而来。因为在这个时候,只能和高原进行近战,才能够不让代军射箭,而其他的事情,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因此尽管这时双方对持,谁也沒有露出破绽来,但辅公衍只能选择率先向高原发动攻击。
不过这时高原早己做了准备,看着辅公衍一剑向自己刺来,高原怒吼一声,手中的军刀挥出了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向辅公衍当头砍去。
辅公衍也不禁大吃一惊,原以为自己这一剑刺出,就算高原不躲不闪,也会挥刀招架,而这一来自己就可以展开剑势,致少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主动权,那知高原不躲不闪也不架,而是挥刀向自己当头砍下,竟然是一付两败俱伤的打法。
尽管辅公衍刚才下定了决死一战的决心,但面对高原向自己当头疾砍过来的一刀,心里却还是不由得一寒,身形立刻改直冲为橫移,向左侧移出了四尺的距离,躲过了高原砍下的这一刀,而他刺向高原的那一剑,自然也刺了一个空。
第七四八章 击杀(上)
其实虽然高原是摆出了一付两败俱伤的打法,但就算两人真的不变招,到也未必会真的两败俱伤,因为两人都是少有的高手,在交锋的一刻,细微的变化调整,还是做得到的,因此受伤虽然再所难免,但想躲过要害部位,却是完全有可能。
不过尽管在动手之前,辅公衍下定了决死一战的决心,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过经历生死决战,甚致是面对死亡的经验也没有多少,而高原却是实实在在的有数次这样的经历,因此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的时候,辅公衍却身不由已的胆怯起来,主动选择变招,躲过了高原的这一刀。
而见辅公衍避开了自己的这一刀的锋芒,高原不等刀锋砍落,立刻横削一刀,又向辅公衍拦腰斩去,而辅公衍还未站稳,高原的刀锋己向自己拦腰斩来,当下只好用脚尖点地,借着横移未消的势头,身形后掠,又躲过了高原的这一刀。
但高原己顺势转身,立刻展开刀势,手中军刀化成千百道匹练般耀眼的光芒,向辅公衍速斩而去。而这时辅公衍己失先机,因此面对高原如狂风暴雨般的刀势,完全陷入被动,虽然竭力的挥剑招架,但仍然被高原逼得步步后退。
由于刚才的交手,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在场的代军士兵都沒有看清其中的变化,只能看到两人本来是对冲,不知怎么,辅公衍向一侧退让,而高原却快步抢上,挥刀急攻,逼得辅公衍连连后退,因此也暴发出一阵欢呼喝采声来。
在代军的众人当中,只有水心月能看得清两人刚才的动作,而淳于钟秀只是免强看清,两人都不禁一阵心惊,没有想到高原为了抢得先机,竟然会选择这么冒险的应对,因为现在的局势,自己一方实际已经占尽了明显优势,不仅人数要远多于辅公衍,而且还有两名与辅公衍同级数的高手,因此就算是暂时让辅公衍占据主动,也无伤大局,还可以慢慢的消耗辅公衍的体力,毕竟进攻的一方付出的力量要远大于防守的一方。
其实高原选择这样的打法,并不是鲁莽之举,而是他早己经计算好了战术,因为高原的身上穿着一件皮甲,是用双层生牛皮制成,防御力虽然不如青铜甲,但也不弱,而且对行动并不造成任何影响,而且护腕上还嵌有铁片,但辅公衍却是一身布衣,没有一点防御,如果双方都不变招,这样对拼起来,自己所受的伤害肯定要小于辅公衍。因此高原才故意先逼迫辅公衍抢先动手,随后又摆出一付两败俱伤的打法,和辅公衍对攻不守。结果辅公衍果然不敢和高原“同归于尽”,只好选择了退让。
本来辅公衍是抢先动手,虽然并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按常理也是会抢占到一段时间的主动权,但刚一动手就高原来了个迎头一击,将主动权拱手让给了高原,结果只能陷入步步被动。
两人使用的都是短兵器,辅公衍的剑只有二尺一寸,而高原的军刀合算只有一尺八寸,因此两人几乎是在贴身近战,金铁交击之声一时不绝于耳,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
而在转眼之间,刀剑就交击了数十下,不过全部都是高原在进攻,辅公衍在防守,虽然向后连退了十余步,但步伐仍然有序,丝毫不乱,希望以后退之势来化解高原的这一轮攻击。但高原用尽办法,才抢到了主动,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因此依然一刀快似一刀,向辅公衍疾砍过去。
“当!”
刀剑不知是第几次交击在一起,发动了一声震痛耳膜的声响。
而辅公衍的身形猛然暴退,身形后飘了二丈有余,脸色略有一些苍白,左胁下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六七寸长的口孑,一团血渍正在慢慢的扩大。
一点鲜血,顺着高原的军刀锋刃滴落到地上。不过在心里也有些佩服辅公衍的武功,原来以为自己用尽办法,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反抢主动,本来按高原的计划,就算不能击杀辅公衍,但也能够重创他,但辅公衍仅仅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显然表示辅公衍的武功在高原的预计之上。
在以前高原会过的高手中,仅仅只有韩腾、风伯、雨师三人能和辅公衍相提并论,而向火烈阳、水心月、金昌斗等人,显然要比辅公衍逊色一筹。
代军的士兵们当然不知道这些,这时立刻又围陇了上来,见辅公衍受伤,立刻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来。而水心月和淳于钟秀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也稍稍安心,因为自己一方本来就己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现在辅公衍又已受伤,因此这一战的结果几乎是已经确定了。于是两人左右散开,截断辅公衍的退路,确保不让辅公衍逃走。
辅公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盯着高原,道:“我果然是低估了你。”
高原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低估了你,本来我以为刚才至少能够砍断你的一只胳膊,结果只伤了你一刀,如果刚才你敢和我对拼一下,结局如何,到是真的很难说啊。”
辅公衍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确实很佩服你的胆略,在你己经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样的胆魄,不计生死,放手一拼,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比不上你。”
高原到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辅公衍会这么坦白,直言不如自己,因为从水心月那里得知,辅公衍为人高傲自大,由其轻视他人,绝不肯服输,但从现在看来,辅公衍虽然确实有一些自傲,但到也不失为光明磊落。
其实这是看待事物角度不同的关系,因为辅公衍不能容忍的是被九黎族的外族弟孑压倒,因此在水心月看来,辅公衍就是一个谁都看不起的人。实际上辅公衍并那种不打死也不认输的人,而高原虽然是敌人,但和九黎族的外族弟孑无关,因此沒有这层心理障碍,辅公衍也可以坦言自己不如高原。
这时辅公衍又道:“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因此接下来的战斗,你可要小心一点,就算是现在你己经占尽了优势,但也不是绝对可以取胜,当然,你们两个人,三个人可以一起出手,就向你刚才说的,这并不是一对一的比武较量,而是一场战斗,因此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是无可厚非的。”
高原笑道:“现在她们两人还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就行了,不过如果出现了合适的机会,她们当然不会放过的,因此你自己要小心。”
辅公衍又深吸了一口气,身形又猛然前纵,手中的短剑化成一道长虹,刺向高原而来。
刚才辅公衍确实是做了深刻的反思,高原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才智胆略都不在自己之下,那怕是一对一的公平较量,自已的胜机也绝不超过五成,因此自己如果还是缩手缩脚,甚致是惜命怕死,是不可能赢得了高原的,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把一切包括生死、胜败,和其他人在一边的威胁都放下,,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一战中,就算是自己最终落败身亡,但也己经是尽了自已的全力。
高原当然能够感觉得到,辅公衍的这一次出击,和刚才在自己的强逼之下,被迫的主动出击完全不同,而是充满了坚决果断,一往无前的气势。就算是自己再用两败俱伤的打法,辅公衍也不在会有退缩了,这也说明在自己的压迫之下,也完全激发了辅公衍的潜力。这一次他能够不死,无论是武功还是才智,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突破。
而如果自己不能放下一切,全力应战,还持有优势的心理,认为可以倚靠人多击败辅公衍,恐怕就会丧命在辅公衍公的剑下。
因此高原也立刻将其他的想法完全排出脑外,双眼紧盯着短剑刺来的轨迹,猛然一声轻喝,挥刀疾砍。
“当!”
刀锋准确的砍到剑尖上,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震。辅公衍一声长啸,身形展开,短剑立刻化成千万到剑影,向高原狂刺乱削而去。而高原双足立定不动,挥刀急砍疾劈,每出一刀,都恰到好处的砍劈在辅公衍的剑锋上。
一时间刀光剑影,目不暇接,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如同雨打芭蕉、珠落玉盘一般,急促而密集。
在场的代军士兵只看得眼花缭乱,辅公衍的身影动作固然巳是看不清楚了,而尽管高原是站定地面不动,但他的身形都已被刀光剑影所笼罩,也根本就看不清。
而水心月和淳于钟秀也都不禁大吃一惊,原本以为高原已是稳操胜券了,沒想到在这个时候,辅公衍居然暴发起来,这时两人才知道辅公衍的实力绝不能小视,同时也暗暗的为高原担心,不知道高原能不能挡住辅公衍的进攻。
虽然她们两人都有心要帮高原一臂之力,但这时就连淳于钟秀也己经看不清两人的动作,自然无从帮起。而水心月虽然能够免强看清两人的动作,但由于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在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插手战局的好时机,因此尽管心里焦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机会。
第七四九章 击杀(下)
刀剑交击了百余下之后,高原才似挡不住辅公衍的攻势一样,向后退了两步。
而见高原终于被自己逼得后退,辅公衍也不禁精神大振,同时他心里也清楚,像自己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进攻,是最消耗体力,虽然现在自已占到了一点上风,但自己也不知道能够維持多久,等到自己体力衰弱,高原必然会开始反应,那时也就是自己的大限,因此必须趁着自己还占着上风的时候,击杀或者是重创高原,才有可能逃脱活命。
于是辅公衍更是不顾一切,挥剑刺挑削撩,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各种不同的手法,向高原狂攻,希望能够尽快将优势化为胜势。
不过高原退了两步之后,再次站稳了脚跟,军刀左遮右拦,上挡下封,舞得风雨不透,将辅公衍来的每一剑都挡下,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败像。而辅公衍的心里也大为焦急,虽然这时他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只想着出招挥剑,但最终的目地还是要击败高原,而高原的韧劲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力量己经发挥到了极致,而高原却还能够坚持不退,丝毫也看不出有吃力的样。
而这时水心月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暂时插不上手去,但她的心里十分清楚,别看现在辅公衍的攻势很盛,但却是以提前透支自己的体力为代价,只要是高原能够挡得住辅公衍的这一轮攻势,等到辅公衍力竭之后,也就是取胜之时了,而看这样孑,高原显然是完全能够抵挡得住辅公衍的疯狂进攻。
辅公衍猛然暴吼一声,剑势再度暴涨了三分,而刀剑又相击了数十余次之后,高原才又向后退了一步,辅公衍马上踏前一步,剑锋依然滚滚势向高原。刀剑再交击了二十余次,高原再度后退一步,而辅公衍也立刻再抢上,继续狂攻不止,而在不久之后,高原又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是连退三步,但高原毕竟是向后退却了三次,而辅公衍的攻势益盛,尽管高原还没有露出败像,但在场的众人,包括淳于钟秀在內,也都不由得为高原担心起来。
但只有水心月一人看清了其中的玄机,虽然高原退了三步,但每退一步,无论是退却的时机还是距离,都是大有讲究,高原的每一次后退,都是出现在辅公衍的剑势达到最顶锋的时候,而目由于两人使用武器都不长,高原每退一步的距离,恰恰正好就让辅公衍的剑势难及,使辅公衍必须要前进一步,才能继续向高原发动进攻。
而就在这一退一进之间,正好让高原能够避开了辅公衍的锋芒,毎一次退进,都可以抵消了辅公衍的攻势,使辅公衍必须要重新积蓄剑势。因此高原虽然在连续的后退,但并不表示不敌辅公衍,相反还消耗了辅公衍大量的体力,按水心月的估计,高原的反击应该不会太久了。
退后了三步,高原再次站稳了脚跟,又硬接了辅公衍百余下攻击,但却没有在后退一步。而这时辅公衍隐隐己有一些力竭的感觉,由其是左胁的伤口,虽然不大,但一直都沒有包扎,因此在巨烈的运动中,不断向外涌出鲜血,将辅公衍伪半边衣服都己经染红了,并且滴落到地上。
辅公衍的心里清楚,自己己经达到了极限,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正想着再进行最后的一摶,但就在这时,高原一刀挡开了辅公衍的短剑,刀锋一转,向辅公衍的当头立砍下来。
辅公衍立刻挥剑招架。
猛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刺得众人的耳膜生疼。而辅公衍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身不由己的向后连退了三步。
高原疾步赶上,向前连跨了三步,而且一连三刀,向辅公衍速砍过去。
虽然辅公衍也想学高原那样,靠后退的步伐来化解高原的进攻,但高原的这三刀却并非胡砍乱劈,而是配合着他前跨的步伐,每一刀的速度力量,都要比前一步更强一些,使自己的刀势逐步的达到颠锋。
尽管辅公衍左挡右架,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总算是将这三刀都接架下来,但在接住第三刀之后,辅公衍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滚,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且整个人也向后连退了六七步,不过双腿交错,仍然是退而不乱。
而代军的士兵,还有淳于钟秀、水心月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看得出来,大局已定,高原已经稳操胜劵了。
不过高原可还不敢放松,因为到了这个时候,辅公衍退后的步伐依不乱,说明他仍然还有余力,因此绝不能放过辅公衍。
于是高原立刻身形前纵,一气又是三刀连砍,向辅公衍急斩而去。
辅公衍咬紧牙关,免强还是保持着后退的步伐不乱,然后挥剑招架,左支右拙,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并且又退后了七八步,才算是将这三刀又挡住,不过又吐出一口鲜血。
而高原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辅公衍,毕竟到了这个时候,辅公衍还能保持不乱,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这个时候高原也看得出来,辅公衍确实己经到了强弩之末,因此脚尖点地,身形前冲,又是一刀砍下,向辅公衍当头劈下。
“当!”
辅公衍手中的短剑似不负重荷一般的应声而断,而辅公衍惨叫了一声,鲜血如泉涌一般的喷出,就连高原的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的血迹,而辅公衍的脚下踉踉跄跄,又后退了十余步,终于仰面栽倒在地上。
高原几步来到辅公衍的身边,用军刀指着倒地的辅公衍,只见他面色苍白,尽管双目依然怒睁不闭,但从左肩起到右胁下,被砍出了一道长达两尺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身体己无呼吸起伏,而在转眼之间,整个人都被鲜血覆盖。
高原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辅公衍干掉了。
而过了好一会儿,代军的士兵们才暴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纷纷高举着手里的武器,或者用枪杆、剑鞘敲打头盔、盾牌,庆贺高原取胜,击败了对手。淳于钟秀更是难以自制,几步抢上来,也不顾高原满身血迹,一头扑倒在高原的怀里。
但不一会儿,淳于钟秀才发觉不妥,正想从高原的怀里起身,但高原的双手一圈,将她抱住。而淳于钟秀的身体僵了一僵,抬头看了看高原,只见高原正看着自已,心里也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已和高原的关系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取得了突破。不过到底还是以欢喜居多,又将头伏在高原的怀里。
其实代军的士兵们到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因为高原在士兵的心目中敬如神明,而淳于钟秀又是天下知名的才女,才色双绝,因此两人配合,自然是再合适也不过了,至于高原巳有五位妻妾,也只有高原把这当一回事,实际以他现在一方之国主的身份,根本就不叫事。
而且自从淳于父女归附高原以来,淳于钟秀就和高原的妻妾保持着相当好的关系,这一次出塞,在高原的妻妾当中,只有云瑶一人随行,因为云瑶是白灵族人,是这一次塞外之行的必须人选,而除此之外,就只有淳于钟秀随高原出行了,因此有不少机灵的人都觉得这己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估计这一次出塞回归之后,高原就会正式纳淳于钟秀入门了。
过了好一会儿,淳于钟秀才从高原的怀里起身,不过高原依然揽着淳于钟秀的纤腰,而见众士兵并无异样,淳于钟秀也才放下心来。
在这个时候,刚才一起追赶辅公衍,掉队的士兵也都陆续赶了过来,己经聚集了五六十人。有些先赶上来的人还看到了高原和辅公衍这一战的部份,但也有二十余名士兵是刚刚赶到,并沒有看到这一战的过程,或者是只看到了结尾。不过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到也沒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时凌风上前,道:“主公,我们追赶出来的距离己经不近,既然己经将此人杀死,还是尽早的回去,以免仲孙将军、阿燃史将军为我们担心。”
高原这才松开淳于钟秀的纤腰,道:“好,我们马上回去。”说着又指了指辅公衍的尸身,道:“不过先把他掩埋起来,虽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但也不失为可敬的对手,不能让他暴尸在荒野中。”
因为刚才一战,高原和辅公衍打得偏离了开战的地方有数十步,因此这时众人所在的位置距离当时住放战马有一定的距离,不过战马都是经过训练,并没有乱跑。
见高原下令撤退,凌风立刻分派了几名士兵,就地挖土,掩埋辅公衍的尸身,其他的士兵则都赶过去拉马,而等士兵们散开之后,刚才并没有参加欢呼庆贺,而是一直在一边冷眼傍观的水心月才走过,道:“高原,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就在这里分手吧。”
第七五零章 离别
还不等高原开口,淳于钟秀就抢先道:“水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
水心月道:“我们当初决定合作的时候,就己经说好了,共同对付匈奴大军和辅公衍,现在匈奴大军己经被你们击溃了,不可能再对你们造成威胁,而辅公衍也死了,我们的合作实际已经结束了,反正我是早晚都要走的,因此早走不如晚走,现在就分手是最好的时候。”
淳于钟秀道:“难道你不想见瑛鸿一面吗?你们姐妹分开了十几年,总要见上一面吧。”
水心月摇了摇头,道:“见了面又能怎么样,我们的立场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早晚都会在战场上相见,因此还不如不见。另外我虽然只教了你几天的时间,但只要你按照我教的办法坚持练习,最多一年时间,必会有成就,希望你把这些都完整的教给瑛鸿,就算是我为瑛鸿尽到做为姐姐的任责,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再和瑛鸿相见吧。”
淳于钟秀看了看高原,希望他能够劝水心月留下来。虽然知道水心月是敌对,但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算是建立了不差的交情,由其是这几天水心月开始教导指点淳于钟秀的武功,尽管时间不长,但让淳于钟秀自觉受益非浅,因此水心月对淳于钟秀还算有半师之谊。再加上李瑛鸿的关系,淳于钟秀自然不希望水心月离开。
高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离开,我也不挽留你,就此告别吧,你的事情,还有你的选择,我都会如实的告诉瑛鸿。”
淳于钟秀见高原这样说了,也知道留不住水心月,因此道:“你放心吧,你教给我的,我都会原原本本的教给瑛鸿。”
水心月点了点头,道:“这一次分别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以后在战场上相见了,你们都不必对我手下留情。”然后又转向高原,道:“不要以为你杀了辅公衍,就可以小看九黎族,在九黎族中藏龙卧虎,就是在年轻一代中,至少还有一男一女两人可以和辅公衍相提并论,男的叫做闾修弘,女的叫做桑青虹,无论你以后遇到那一个,都不可大意,这还不算其他九族的族长,因此如果你轻视了九黎族的力量,后悔都来不及。我最后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够保护好瑛鸿,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当然现在还要加上钟秀。”
淳于钟秀的面上微红,而高原道:“放心吧,我会尽力保护好毎一个人,不过我也有一点要提醒你,这一次回去之后,最好把你们的人都从代郡撤走,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水心月道:“我会的,回去之后我就会处理。就此告别了。”
这时高原的目光一转,道:“虽然你不是弱者,但一个人在草原上行走,还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而且你走得仓促,有许多东西都准备不足,我让士兵们给你凑一些干粮和饮水,你骑的那匹马就送给你了,另外辅公衍的那匹白马不错,也给你用吧,带着两匹马,在中途也好有个换乘。”
水心月点头道:“谢谢。”
士兵们随身也会携带一些干粮水囊,由其是斥候骑兵,这是必不可少的装配,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派出去侦察打探,有一些士兵还带着毛毡,以更在野外过夜,因此很快就收集到了五六天的干粮和饮水,还有两块毛毡,这些东西都捆好挂在水心月乘骑的战马上,又有士兵将辅公衍的那匹白马也牵过来,并且给白马换上了一套鞍配。
水心月接过了缰绳,飞身跃上马背,向高原和淳于钟秀看了一眼,道:“就此告别了。”说着,轻轻一挥马鞭,在马股上抽了一下,白马撒开四肢,飞驰而去,另一匹马也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草莽之中。
代军的士兵包括凌风在内,都不知道水心月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在草原上和高原偶然相遇的一位异人奇士,在击败了匈奴大军之后,她告辞离开,也并不意外。因为这些的人都是特立独行,来去无常,因此众人到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时其他人也都准备好了,于是众人纷纷上马,向回赶去。不过这时并不用着急赶路,因此都是信马由缰,缓辔而行。
淳于钟秀和高原并马行走,道:“你为什么不把水姑娘留下来。”
高原苦笑了一声,道:“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她的心不在这里,而是在韩腾那边,因此就算是强行把她留下来,还是会跑,除非是把她绑起来。”
淳于钟秀也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也是,她就那么死心眼吗?虽然说韩腾当初救了她,但一直都拿她当工俱使用,为什么她还那么死心塌地的要跟着韩腾呢?连同胞姐妹之情都可以不顾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你这样说,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如果你站在水心月的立场考虑,就会得出不同的结果,从她的立场来说,韩腾是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人,不仅救了她,而且还教给她各种武功知识,由其垕要的是,韩腾教给她生存的观念,可以说如果没有韩腾,就不会有今天的水心月,尽管韩腾是将水心月当作工俱使用,但她并不这么看,在她看来,这是自己对韩腾恩惠的报达,因此她才会对韩腾死心塌地,完全接受了韩腾的生存观念,就算是韩腾要她去死,她也决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这正说明水心月是一个相当重感情的人,只是韩腾在她心里的份量最重。”
淳于钟秀道:“如果我们以后在战场上相遇了,瑛鸿岂不是真的要和她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吗?”
高原又苦笑了一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亲自动手,杀了水心月,因为瑛鸿是决不会对她的同胞姐姐下手。而那个时候,水心月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淳于钟秀的心里也不禁一颤,不过如果真的到了和水心月在战场上相见的时候,也确实不能有任何留情的地方。毕竟水心月己经选择了韩腾一方,与高原为敌。
两人信马由疆,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己经走出了一段路程,这时只见前方尘土大起,一支骑兵迎面而来,不过离得近了,众人也看清楚,为首的主将是罗焕和姜明霞。
这时罗焕和姜明霞也看清了高原,赶忙纵马跑到高原的马前,翻身下马,道:“父亲,可算是找到您了。”
高原也跳下赤龙,把罗焕拉起来,见他身上满是血迹,手、臂等处还缠着白纱,也不禁道:“焕儿,你受伤了,伤得重吗?”
罗焕道:“都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因为战场上没有白灵族人,因此只能暂时包扎一下,但并无大碍,有劳父亲挂记。”
高原这才放心,道:“好吧,等回营之后,让云姨给你治疗一下。对了,那边战场的情况怎么样了?”
罗焕忙道:“请父亲放心,我们己经大获全胜,仲孙将军正在指挥人员,清理战场,我们是奉命来找父亲的。”
原来冒顿被辅公衍所杀,而其他的部落首领也都是各自为战,匈奴军队的人数虽多,但却是群龙无首,再加上阿燃史乞沫带领人马从匈奴大营的后营杀入,前后夹击之下,匈奴军队早已大乱,根本就不是代军的对手,尽管高原带人去追击辅公衍,但仲孙奇依然指挥着代军和白灵族,杀得匈奴军队四散败逃。
到了天明以后,各部落首领有几人死在乱军之后,但大部份都带着本族的士兵从战场上逃离,也有不少匈奴士兵自动逃出大营,各自散开,而留下来的匈奴士兵不是被代军所杀,就是举手投降,不过由于匈奴的营地太大,代军想要控制全部营地并不容易,另外还有零星的匈奴士兵在进行抵挡,因此一直到天光大亮,日头三竿,战事才全部结束,代军取得了完美的胜利。
仲孙奇和阿燃史乞沫汇合之后,这才开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聚陇俘虏、救治伤员,并且收集战利品,同时阿燃史乞沫也派人去通知看守夺取匈奴的粮食牲口的白灵族人,让他们将粮食牲口都带回到营地来。
不过这一战死伤的匈奴士兵太多,而且匈奴的营地太大,因此清理战场也不是在短期內就能够完成,而这时仲孙奇才发现高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尽管仲孙奇知道高原的武功高强,但这时也有些担心,正时罗焕和姜明霞正闲着没事干,于是仲孙奇让他们两人带着一个百骑队,去寻找高原。
罗焕听说养父带着少量士兵去追击敌人,也不敢怠慢,赶忙向仲孙奇问明了方向,和姜明霞一起带领军队,按照留下来的痕迹,寻找下去,果然在半途中遇到了高原。
见高原一行人都平安无事,罗焕也大为安心,于是双方合兵一队转回战场。
第七五一章 处理俘虏
等高原一行人转回到战场的时候,清理的工作还在进行当中,匈奴士兵的尸体己经堆成了几个大堆,还有士兵不断将匈奴士兵的尸体搬来,等着掩埋,而阵亡的代军士兵、白灵族人的尸体则被整整齐齐的排列放好,并且覆盖着毛毡,准备将进行火化。
而匈奴士兵的俘虏足有数千人,被则被分几堆,有的坐在战场边,有的侧在代军的监押之下,去收集匈奴士兵的尸体,并挖坑埋人。虽然看守他们的都是白灵族战士,但还带着兽群,虎视狼顾,谁人不怕,因此匈奴士兵也都十分老实,不敢有任何异动。
坐镇大营的云瑶得知代军获胜之后,立刻带着一部份白灵族的女人赶到了战场上,给受伤的士兵治疗,同时也治疗匈奴俘虏的伤者,这也起到相当的安定人心的作用,其他的匈奴俘虏见白灵族人也给自己的同伴治疗,也都安心了许多,既然给自已进行治疗,那么也就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匈奴俘虏能够老实下来,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其他的代军也都各付其责,在战场上收集战利品,匈奴大营中的辎重物资并不多,而且匈奴军队的武器、盔甲等代军都看不上眼,值得收集的战利品只有两样,一是马匹,二是帐蓬。另外还有一些车辆。
马匹自然不用说,当然是代军最重要的战利品,而帐蓬本来也是重要的军用物资,匈奴的帐蓬全都是用皮毛制成,主要是羊皮,也有牛皮、狼皮、甚致是熊皮,因此同样的是价值不低。
白灵族人在招集剩余的马匹,将它们都集中起来,这一次匈奴军队的人数达到十万,而所带的马匹数量更是惊人,接近了二十万匹,在昨夜的战斗中,有大量的战马被匈奴遗弃,在战后跑得满地都是,因此必须要把这些战马都收集起来。
而代军的士兵们则都在拆装匈奴军队的帐蓬,虽然在昨夜的战斗中,代军向匈奴大营中投射了数百个火球,并且烧着了一些帐蓬,在战斗中又被推倒、踩踏了不少,但十万大军的营地,帐蓬的数量不下万个,而被烧毁、推倒、踩踏的帐蓬只有数千个,还剩下不少,自然不能放过了,不过帐蓬的拆装是颇为麻烦,何况现在清理战场的代军士兵还不到两千人,因此高原回来的时候,才拆装了不到一千个。
见高原一行平安归来,仲孙奇和阿燃史乞沫也都大为安心,立刻迎了上去,向高原问候。
高原笑道:“看来这一战打赢了,收获的战利品可真不少,我们说不定可以大捞一笔啊。”
仲孙奇道:“虽然还没有详细的统计,但这一战我们收获的马匹和帐蓬确实不少,而且还俘虏了大量的匈奴士兵,不过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想要把战场打扫干净,至少需要二三天的时间。虽然我们杀死的匈奴士兵不少,但逃走的也有数万,如果他们再杀回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阿燃史乞沫呵呵笑道:“放心好了,虽然逃走的匈奴士兵不少,但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敢再杀回来。”
从战场上逃离的匈奴士兵确实有很多,不过经过了这一战之后,匈奴军队的锐气尽失,而且又沒有粮草供应,因此这个时候从战场上逃离的匈奴各部现在最想的,就是尽快的平安回到部落中去,根本就不可能再杀回来。阿燃史乞沬本来就是草原游牧民族出身,对匈奴军队的特性十分清楚,才敢断言匈奴军队不可能再杀回来。
虽然高原对匈奴军队的特性并没有阿燃史乞沫那么了解,但也十分认同阿燃史乞沫的看法,因此道:“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而且前一段时间,我们为了应付匈奴军队的攻击,也十分辛苦,又担惊受怕,现在终于打败了匈奴军队,也应该好好的休息几天,休养精力,然后才好出发,我看就休息五天,再上路吧。”
仲孙奇也点了点头,道:“主公之言极是,全军确实要好好的休整一下。”
高原又道:“不过匈奴大军虽然被我们击败了,不大可能再卷土重来,但我们也不能大意放松,因为我们有可能有其他的匈奴部落,因此这几天我们虽然是以休整为主,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之心,每天仍然要布置好侦察监视的人员,严防有匈奴军队再来。”
仲孙奇听了,心里也不由待一凛,赶忙道:“主公放心,末将必会谨记。”
高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吩咐下去,今晚多宰几只牛羊,并且把所有的酒都拿出来,好好的庆贺一番,我们既然己经抢到了匈奴军队的补济物资,那么在剩下的道路上也不会有物资溃乏之忧,因此今天尽可以让大家尽兴欢庆。”
仲孙奇道:“是,主公,我这就去安排。”
高原又转头对凌风道:“你等一会儿带一批牛羊到墨家的村里去,这一次我们打败匈奴大军,墨家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应该犒劳他们,叧外把另两位村长也请来,参加我们的宴会。”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高原这才找到云瑶,首先让云瑶安排人手,给罗焕治疗,然后才找了一个避静的地方,把水心月告辞离开的事情对云瑶说了一遍。
听完了高原的讲说之后,云瑶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到底还是没能把她留下来。”
高原道:“韩腾对她的影响力实在是太深了,在短时间内,这是无法动摇的,而我又不能强行把她留下去,只好让她离开。”
云瑶道:“夫君己经尽力了,不能把她留下来,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我想瑛鸿也能够理解夫君,以后再找其他的机会吧,夫君不是说,在三五年内,我们是不会和秦国展开大战,所以还有足够的时间。”
高原也点了点头,击败了匈奴大军之后,基本就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自己可以带领着白灵族大队平安回到代郡。而这一次出塞之行,不仅是找到了白灵族,了解了一些黄帝与蚩尤之战的秘密,而且还从水心月那些知道了许多九黎族的事情,因此自己的下一步重点就是放在九黎族上面,要多收集九黎族的情报。
只可惜现在自己连九黎族到底隐居在那里都不知道,这也给收集情报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因此有必要和鬼谷子好好商议一下,另外也要和荷华取得联糸,看赤松子有什建议,再决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这时云瑶见高原陷入沉思,以为他还在想水心月的事情,于是道:“夫君,水心月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我到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高原微微一怔,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吗?”
云瑶苦笑了一声,道:“在匈奴的俘虏中,发现了二十二名白灵族人,包括有风易和云绮两人再也其内,但怎么样处理他们,我还有一些拿不定主意,因此想听一听夫君的建议。”
原来风易、云绮这一批白灵族人在匈奴大营中,一直都是住在冒顿的营地里,因为他们的能力对匈奴军队帮助很大,因此在匈奴大营中过得还不错,不仅吃喝不愁,而且风易、云绮还有一间独立的帐蓬,匈奴人对他们也比较尊敬,生活到是要比在草原上游荡的那段时间好得多。
而这批白灵族人对这样的生活也十分满意,虽然风易、云绮有借助匈奴的力量,重新杀回白灵族,夺回权力的打算,但有一些白灵族人认为,就算不能再回白灵族,但这样在匈奴部落里住下来也不错。
但昨夜匈奴营地首先发生内战,接着代军杀入匈奴营地,大破匈奴军队,自然沒有人管白灵族人,各自逃跑。只是白灵族人都住在冒顿的营地里,逃跑也睌了一步,结果在混战当中,有一些人死在乱战之下,而剩余的风易、云绮等二十二人则全部被代军俘虏。
白天仲孙奇清理战场,发现了白灵族的俘虏,正好这时云瑶带人赶到战场,治疗伤兵,于是仲孙奇便将这批俘虏都交给云瑶处置。
现在云瑶知道了自已的身世,知道风易、云绮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元凶,虽然云瑶生性善良,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云瑶可没有善良到可以放过害死了自己父母的凶手。而且风易、云绮还是这次白灵族叛乱的主谋,因此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侥过他们。
但怎样处置其他的二十余人,让云瑶颇有些为难,他们都是云瑶的同族人,和云瑶没有父母之仇,因此如果将他们都杀了,云瑶也有一些于心不忍,何况白灵族己经人口稀少,能够多留一个是一个。但他们毕竟都随风易、云绮一起发动叛乱,就算不是主狂,也都是从犯。
跟随高原这几年,云瑶虽然从不过问政事,但平时耳濡目染,到也懂不少施政治国的道理,治族和治国的道理是一样的,最紧要的就是令行禁止,功必奖、过必罚,公正无私,而叛乱大罪,都不得到惩罚,那么就非乱套不可。但云瑶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来问高原,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益的建议。
第七五二章 处理俘虏(下)
听了云瑶的话之后,高原道:“你和风昊长老他们商议过没有?”
云瑶摇了摇头,道:“现在到是还没有,虽然说怎样处理他们,我当然不会独断专行,总要和众人商议的,但在招集众人商议之前,我自总要先有一个想法吧,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白灵族的大祝师,总不能全指望他们给我出主意。万一他们问我,也好有个答复,可是我一直没有想好,怎么样处理他们,因此只好找夫君先商议一下。”
高原笑了笑,云瑶能够这样考虑,说明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白灵族大祝师这样的角色,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白灵族是高原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因此云瑶对白灵族的控制能力越强,对自己就越是有利。
因此高原想了一想,道:“难到你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云瑶道:“风易和云绮两人当年害死了我的父母,这一次又是叛乱的主谋者,当然不能侥恕,必需处死,否则不足以服从,但其他人就有些难办了,他们都随同风易、云绮一起叛乱,当然是有罪,但却又罪不置死,而白灵族又没有监禁、苦役一类的惩罚,要不等我们回到了代郡以后,按照代郡的法令进行处罚?”
高原呵呵笑道:“回到了代郡以后,他们就算是代郡的居民,如果再有违法叛乱行为,自然可以由按照代郡的法令进行处罚,但他们发动叛乱的时候,还不是代郡的居民,用代郡的法令进行处罚,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你是白灵族的大祝师,如果用代郡的法令进行处罚他们,也有损你的威信啊。”
云瑶道:“夫君说的也有道理,那么该怎么办呢?”
高原道:“我的建议是,对其他人并不能够一概而论,因为就算是从犯,也有主从和被从之分,主从就是指那些主动帮助风易、云绮发动叛乱的人,他们可以说都是风易、云绮的亲信,也是主要的帮凶,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风易、云绮根本就发动不了这次叛乱,因此对他们也不能轻恕,应该和风易、云绮同样领罪;而被从是指那些并不想叛乱,但被威逼利诱,才随同风易、云绮发动叛乱的人,尽管他们并非是主动叛乱,但同样罪不容恕,否则每一个叛乱的人都可以用被逼为借口,不受处罚,不过他们所受的处罚到是可以从轻一些,我认为可以有两种发落方式,一是被贬为奴隶,不过白灵族里并沒有奴隶,故此这个方式有些不妥;而另一种方式就是将他们流放在大草原上,不给他们任何工具食物,让他们自生自灭,听天由命,但以白灵族人的能力,就算是白手起家,要在草原上生存下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比其他人的机率要大得多。”
云瑶听了之后,也认真的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我看夫君的办法很好,至少我也可以拿出一个方案,来让他们讨论一下,看一看那一种处罚更好一些,我马上招集风昊祝师他们,进行商议。”
高原笑了一笑,道:“我己经决定在这里休整五天,因此你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讨论商议,并不用急于一时,我决定今晚举行一个宴会,庆贺我们击败匈奴大军的胜利,给士兵们治疗好了之后,马上转回去营地去,准备一下。”
云瑶点了点头,笑道:“好的,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云静和云娜她们好了,我马上就回去准备布置。”
就在晚上,高原果然在营地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一共宰杀了一万只羊,五百头牛,让所有人都能够饱餐一顿牛羊肉,不过随军所带的酒并不多,只能供应给参加过战斗的士兵饮用,而且毎个人也只能分到一小碗。不过在这个时候,能够有这样的条件也很不错了。
而凌风带了五百只羊,十头牛送到墨家村里,也让墨家村的居民着实兴奋了一番,因为墨家村里的条件很差,虽然种了一些地,但也仅够生存,而蓄牧业也不发达,一下孑有了这么多牛羊,足够每一户吃好几天,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此家家户户都兴高采烈,生火煮肉。
同时凌风也将墨家村的其他两位村长请到营地,参加庆贺宴会。在席间高原也告诉三人,五天之后,大队人马就要离开营地,返回代郡,因此请墨家村里的人也在这几天时间里做好准备,到时间一起出发。三人也都满口答应下来。
随后的几天时间,一方面继续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叧一方面也开始准备重新上路。
直到第三天,这一战的战果才算是完全统计出来,这一战共计杀死匈奴士兵三万八千三百五十三人,另外经过被俘的匈奴士兵辩认,还从尸身之中发现了匈奴的新任单于冒顿,还有另外九名部落族长。其实这里面大约有近一半人都是死于匈奴的內斗中,由其是冒顿和部落族长,全是死在內斗中,当然也全都计算做代军的战果。
同时这一战还俘虏了匈奴士兵六千七百三十七人,就算不统计逃走的匈奴士兵,也消灭了匈奴士兵四万五千余人,再加上前两战中消灭的匈奴士兵,因此匈奴大军的损失绝对超过了半数,而代军、白灵族自身的损失是,代军共计阵亡二百六十六人,二十七人重伤;白灵族战士阵亡四百三十五,四十五人重伤,共计不超过八百人。另外兽群共计伤亡了四百余只狼豹虎熊,仅从伤亡比例上来看,这也算是一场十分完美的胜利。
而这一战收获的战利品也同样十分丰厚,仅获的战马就达到了三万七千二百六十七匹,而各种帐蓬皮毛达到七千余件,另外还有弓一万五千余张、羽箭数十万支,而击败了匈奴军队的运需队之后,还夺得了羊十五万余只,牛六千余头,其他粮食约五万余石,而各种车辆有八百余辆。因此各种物资在营地中堆积如山。
这一来不仅是回程的粮食都可以得到保证,同时回到代郡之后,还可以充实代郡的府库物资积累,因为战马、帐蓬、弓箭、车辆都是军用物资。
其他的事情到是都好处理,虽然收获的物资极多,但也获得了大量的牛马蓄力,加上有白灵族人的帮助,运力到是不缺。但俘虏的六千七百多名匈奴士兵怎么处理。高原当然不会将这些匈奴士兵全都杀了,但全都放了,众将也有一些不甘心,这也太便易他们了。
其实无论是高原还是众将,都希望将这批俘虏带回代郡去,因为在雁门关外,就有游牧民族的定居点,现在定居的牧民己超过了十余万人,同时也是蕃勇军的士兵来源,再容纳这些匈奴俘虏,当然不难。而且这一批匈奴俘虏当然都居有优秀的士兵潜质,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训练出一支战斗出众的军队来,极大的扩展了蕃勇军的兵源,因此如果能够把这一批俘虏带回代郡去,当然是最好了。
但要把俘虏这么远带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大队人马的粮食到是完全足够,但这里距离代郡还有近二千里,而且俘虏的人数接近七千人,比代军的人数要多了一倍有余,因此怎么样在途中管好这批俘虏,万一再遇到了其他的匈奴军队,这批俘虏会不会发动反乱,到时候可别弄成了养虎为患。
不过经过高原和众将商议之后,众人还是认为应该把这批俘虏带回代郡去,尽管代军的人数不多,只要不让匈奴俘虏有马匹武器就不足为虑,而且还有白灵族的战士和兽群在,因此是完全能够控制住匈奴俘虏。
另外如果在归途中再遇到其他匈奴军队的问题,阿燃史乞沫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来,一来是在草原上,春节并不是征战的季节,牧民们都忙着照料牲口,一般在这个时候,各部落之间很少会发生战事,像这一次在春季征调十万大军出征的事情,极为罕见,估计不大可能会出现第二次了;二来是现在十万匈奴大军都被代军打得大败,无论是什么原因,对其他的部落来说,都不能不是一个严厉的警告,因此让其他部落在想要出兵袭击白灵族大队时,也必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已有沒有去惹白灵族大队的实力,到时候可别羊没偷到,反而惹了一身燥;三来现在匈奴己经没有了单于,而且这一战中又战死了十余名部落首领,在匈奴部落中,将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期,势必会引起一场争斗,各部落的首领为了争夺单于之位,也为了趁虚兼并其他的部落,说不定会形成一场全面的匈奴内斗,没有几年的时间,恐怕是不会有一个结果,甚致是拖个几十年,匈奴部落由此衰落也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匈奴部落当然也就没有精力来攻击白灵族的大队了。
因此基于这些原因,在回途的过程中,只要是代军自己加强警戒,匈奴各部来攻击白灵族大队的可能性并不大,也就不用担心匈奴俘虏会有什么异动了。
听了阿燃史乞沫的话之后,高原和其他众将也都深以为然,于是也就这样决定下来,把这批匈奴俘虏带回代郡去。
第七五三章 回归
到了第五天,云瑶对俘虏的白灵族人也进行处理,其他祝师对云瑶提出的处理方案并无异议,经过一番调查之后,风易、云绮等九人被处死,其他十三人被驱逐出族,流放到草原上,任其自生自灭。
这时代军和白灵族人也都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只等着次日上路出发。而在下午的时候,墨敬、墨成、墨业、翟进等人带领着墨家弟子也从墨家村赶到大营来和大队汇合。
墨家弟孑的财物并不多,因此行装都十分简单,只拉了三百余辆大车,其中有一百多辆都是拉的这些年来墨家制造的一些工具,而且只有十几辆车是用牛拖马拉,其他的都是用人力来拉拖。
高原见状,又拔给他们一千匹马,和一百辆车,所有的车辆都改用马拉,还有相当一部份老弱病幼乘车行走,其余的人都可以骑马代步。因为现在大队中的马匹足够,可以保证队伍中所有的人都可以有车马代步。只有俘虏的匈奴士兵步行。
墨敬、墨成、墨业、翟进等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因此对高原也是千恩万谢,而有不少墨家弟人都开始憧憬在代郡的生活。
人员都己经到齐,而且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于是就在第二天,大队人马拔营起寨,又开始向代郡进发。
虽然在大队人马休整期间,没有发现有匈奴军队的动向,但高原仍然不敢大意,还是和以前的行进方式一样,大队人马分成三段行走,并且在处围派遣了大量的斥候警戒。
经过了休整之后,众人的体力都基本恢复,而且在大战匈奴大军之后,全军的士气旺盛,而且现在所有的人都有马匹或是车辆代步,虽然匈奴俘虏步行,但被俘的匈奴都是年青力壮的人,因此行走的速度也要比刚离开白灵族的据地时要快一些。
一连走了十余天的时间,匈奴俘虏们到是都十分老实,并没有闹出什么事端来,因为在他们的身边有大群的兽群监视,虎视狼顾,谁还敢闹事。在前两天时,到是还有一些匈奴士兵想逃跑,但代军看守的也极为严格,逃跑的匈奴俘虏几乎全都葬身于虎狼之口,因此就更没有人再敢动这样的念头了。而且就算逃出了大队,又能怎么样,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手无寸铁,身无余粮,根本就撑不了几天,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队行走,至少每天还能吃上两顿饱饭,孰轻孰重,相信大部份人都分得清楚的。
另外在途中也遇到过几次其他的匈奴部落,但这些匈奴部落果然都不敢来进攻白灵族的大队,一见到代军的斥候,就立刻远远的避开,生怕惹火上身,这样一来,这些俘虏们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且在行军的途中,代军还又新收容了不少匈奴士兵,其中在前几天,在途中遇到了不少从战场上逃离的匈奴士兵,这些士兵虽然成功的从战场上逃离,但那时匈奴大营中的粮食己消耗殆尽,因此绝大部份士兵都没有随军的粮食,只能靠杀马或是沿途打猎为生。但有相当一部份士兵连战马都没有,而且所有的士兵都靠打猎为生,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打到猎物。结果有不少匈奴士兵都是饱一餐饥一餐,一见代军来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不过走了几天,收容了三四百名败兵之后,就基本再没有遇到从战场上逃离的匈奴士兵了,因此这时从战场上逃离的匈奴军队不是逃远,就是死在路上。但又走了十几天,代军却又开始遇到逃亡的小股匈奴军队。
等代军将这些小股匈奴军收容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匈奴部落中果然发生了內斗。原来匈奴大军败阵,冒顿以下十余名匈奴部落首领身亡的消息己经传到了单于庭。而冒顿虽死,但留下了大量的人口财富,却没有孑女,同时还有十余个部落的首领阵亡,有些部落也没有继存人,有的部落虽然有继存人,但一来是没有明确的指定,二是就算是指定了,也有人不服,因此其中也存在着不少的变数。
虽然以前冒顿在匈奴部落中的威信不高,但毕竟是单于的身份,还有一个大名份在,其中匈奴部落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名目张胆的反抗冒顿。但现在冒顿死了,自然也就再无顾忌,一些大部落的首领看到了争夺单于之位,同时还有兼并其他部落,扩大自己实力的机会,因此也都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有人直接吞并其他部落,也有人在其他部落中扶植傀儡,或是明争,或是暗斗,当然也有的部落为此展开了战斗。有一些部落的牧民从战斗中逃亡出来,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代军。
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高原也大为安心,这样看来,匈奴部落肯定没有空来袭击自己了,另外匈奴部落发生全面的内战,也就无瑕南下劫掠了,这样可以大大減轻自己在北方的压力,而自己就能够集中精力来应付华夏內部的战斗,不用再分散兵力。这也是自己这一次塞外之行的另一个巨大的收获,对于改善代郡的战略环境,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以前的赵国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面对着双线作战,一方面要和秦国争雄,另一方面还要面对北方匈奴的巨大压力,因此赵国在赵惠文王时代,一直都是十分小心的和秦国周旋,不敢轻易扩大和秦国的冲实,秦国要用十五城交换和氏壁,赵国就只能让蔺相和带着和氏璧去秦国,后来秦昭襄王又邀请赵惠文王渑池相会,赵惠文王也不得不冒险从行。
只是这两次事件,赵国都是依靠蔺相如的个人机智和勇气,不仅使和氏璧完璧归赵,而且在渑池会上,也没有使赵国受辱。但总体来看,这时的两国关系,秦国居于主动地位,而赵国是处于被动应对一方。
而这段时期,尽管双方也有不少战争,如在赵惠文王二十年(秦昭襄王三十八年,公元前269年)秦赵之间发生了著名的瘀与之战,赵国名将赵奢(赵括之父)率军大破秦军,但这一战也是由秦国主动挑起,赵国被动防守应战,而且赵国取胜之后,也没有趁势进攻秦国。这一方面是因为赵国的实力不如秦国,另一方面也是赵国面临着双线作战,北方的匈奴牵制着赵国大量的国力,因此在这段时间內,赵国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全面和秦国对抗。
但后来秦赵之间长平之战,则完全不同。其实本来这一场战斗是和赵国没有任何关系,当时秦国攻击韩国,占领韩国的野王(今河南沁阳),截断了上党郡与韩国本土的联系。而上党郡守冯亭为了将秦军引离韩国,决定把上党郡的十七座城池献给赵国,挑起赵秦之战,而赵国明知接收了上党会激怒秦国,引火上身,但还是决定接收上党,同时派廉颇率军驻守长平,以防备秦军来攻,结果引发了改变历史进程的长平之战。
而当时赵国敢于接收上党,主动挑起和秦国的对抗,一方面是对秦国的决心估计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时李牧己经在雁门关大破匈奴十余万大军,使匈奴十余年未敢再南下,在暂时解除了赵国的北方忧患,使赵国可以集中全力来对付秦国。因此尽管后来赵国遭遇了长平之败,但还是能够守住邯郸,并没有亡国,后来还慢慢恢复国力,李牧解除了赵国北方的匈奴忧患,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匈奴发生内乱,当然也就再无力南下,因此代郡的北方边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內,不会受到匈奴的威胁,在自己刚刚扩大了地盘,并且要将战略重心转向南方,既将与九黎族展开全面战斗时,能够先把北方边境的局面稳定下来,自然是一次战略上的大胜利。而高原在出塞之前,可沒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这个时候华夏是一个统一的政权,甚致还可以挥军北进,重创匈奴的力量,或是在匈奴部落中扶植代理人,分化控制匈奴部落,不仅可以扩大疆域,保证北境百年的平安,说不定还会逼得匈奴提前西迁入欧。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己,毕竟现在离华夏统一还远,不过匈奴部落陷入內乱,代郡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用后世的话来说,高原就是这一事件最大的蠃家。
现在高原当然不会参与匈奴的内战,而匈奴各部落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敢来惹白灵族的大队,不过遇到了小股的匈奴部落或者是零散的败军,就毫不客气的将他们纳入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结果在回程的道路上,代军连续兼并了好几支小股部落和零散败军,到大队人马越过阴山山脉的时候,收纳的匈奴人达到了近两千人,他们全部都被并入俘虏的队伍中,不过可以保留自己的财产,随大队人马行走。
而在越过阴山山脉之后,也就基本远离了匈奴的势力范围,大队人马也加快了进行速度,向雁门关进发,同时高原也派人提前赶回雁门关去,通知守关的军队,准备迎接回程的人马,并且安置匈奴俘虏。
第七五四章 回归(二)
越过了阴山山脉,大队人马又行进了五六天,终于遇到了迎接他们的代军军队。尽管只来了两千骑军,但表示得到了同伴人马的接应,离代郡地区己不远了,基本可以保证全军的安全了。
两军汇合之后,又行了三四天,才来到了雁门关外,现在代郡的实际控制范围已经推出雁门关外达百里之远,并且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小堡,驻军五百人,因此过了小堡之后,大队人马也算是正式进入到了代郡控制的范围之内,直到这时,大队人马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安全了,高原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安的归来了。
尽管这里仍然还算是草原的范围,但景像己经大不相同,人马行走在一条正式的驰道上,宽达四丈有余,十分平坦,毎隔数里还建有一座烽火台。而在驰道两侧,还有建有不少土堡,和零散的村落,也均有分道和驰道相连。
在驰道两侧,还有许多开垦的田地,水渠,禾苗淸脆,农夫在田地中耕作劳动,沿途鸡犬相闻,炊烟袅袅,人员车马来住十分频繁,几乎不绝,其中有不少都是商人,在道路的拆沖之地,还建有集市,商人、牧民在其內交易,十分热闹,而在远外的草原上,也有不少人在放牛牧羊,耕牧结合,看上去确实是颇为兴旺的样孑。
代军的士兵对这一切当然是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白灵族人、墨家弟子还有匈奴的俘虏们却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兴盛繁荣的景像,当然是要比以前生活的地方要好得多。白灵族人、墨家弟子想到自己以后将在这里定居,自然十分兴奋,而匈奴的俘虏们也同样十分高兴,因为他们知道,代军把自己带回来,并不会将自己沦为奴隶,而是在代郡统治的地区定居,现在看来,在这种地方定居下来也不错。
人马越是接近雁门关,就越是繁荣、土堡、农田、村落、集市也越来越多。在距离雁门关三十里的地方,驻守雁门关的大将袁选己经在这里迎接高原的归来。
算起来高原是在去年十月出雁门关,而回来的时候己是四月时节,前后超过了半年的时间,尽管入主代郡以来,高原经常出征在外,时间也不短,但这一次是进入大草原,其中的危险和不定性也相当大,因此见高原平安归来,袁选也大为安心。
相见之后,互相问候一番,高原也将这时出塞的经过向袁选讲说了一遍,袁选听得也是心情激荡,不过得知高原这一次出塞,有惊无险,不仅找到了白灵族人,而且还大破匈奴十万大军,杀死了匈奴的单于,使匈奴陷于內乱中,袁选也十分高兴。
袁选本是赵国的旧臣,李牧的旧部,当然知道北方的匈奴之患给赵国带来的压力,而现在匈奴内乱,无力南下当然可以大大的减轻代郡的压力,可以说在他看来,这是高原塞外之行最大的收获。
不过找到了白灵族人,也是不小的收获,因为白灵族人在训兽、治疗方向的能力都是代军所需要的能力,而白灵族人举族搬迁到代郡定居,当然可以极大的提高代军的战斗力。
而除了这两件事情以外,就是收容的八千余名匈奴俘虏也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因为这些匈奴俘虏都是年轻力壮的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又建立起一支蕃勇军来。现在代郡一共有两支蕃勇军,都是代郡的主力军之一,如果能够再建立一支蕃勇军,自然可以使代军更为强大。
可以说这一次高原的塞外之行是满载而归,使代郡的整体实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随后高原下令,将匈奴俘虏全都留下来,由袁选付责进行安置。不过虽然高原决定将匈奴俘虏不做为奴隶,而是和其他归附的游牧民族一起安置,但他们毕竟和其他归附的游牧民族不同,其他游牧民族是主动归附,而且都是携家带口的归附代郡,但匈奴人都是俘虏,是敌人,而且都是孤身一人,几乎所有人在匈奴部落中都有家人,因此想让他们像其他游牧民族那样定居下来,可并不大容易。
高原的打算是将匈奴人分散安置到各个村落土堡里去,暂时做为各个土堡的民兵,并接受代军的正规训练,然后要慢慢让他们成家定居。当然,这些事情都交给袁选付责。
这时袁选又道:“主公,如果加上这一批匈奴人,现在我们在雁门关外收纳的外族人达到了十二万余人,再加上一部份在这里定居的华夏族人,共计己超过了十五万人,而且已经建立土堡三十二个,每个土堡少则千人,多则三四千人,另外人口超过三百人的村落多达百个,有的大型村落的人口已接近千人,而雁门关内的居民也多达二十五万余人,临时居民多过万余人,关內关外的民政事务日益繁多,再靠军队来管理,多有不便,因此还是请主公尽快在雁门关设置行政机构才是。”
原来在高原刚刚入主代郡的时候,雁门关的总人口也才只有十几万人,而且那时高原手下的人手也不多,因此雁门关的民政事务也都由军队代理,并没有设置专门的行政机构。其实在赵国的时期,雁门关地区也没有专门的行政机构,都是由军队来管理民政,李牧在这里驻守时,就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甚致可以自己设置官职,任免官员,从一定意义上说,雁门关一带就是李牧的私人领地,就连赵王都不干涉。
但现在仅仅只过了六七年的时间,雁门关内外的人口就扩大了两倍有余,而且商业的发展,有许多商家都在雁门关內外设置商铺,再加上又有大量的草原游牧民族在雁门关外定居,因此雁门关內外的民政事务,还有税赋劳役等等,都比以前扩大了好几倍。再由军队来管理民政,显然就不合时宜了。
而且袁选一来没有李牧的能力,二来他也没有李牧那么大的权力,虽然能够管理民政,但沒有自己设置官职,任免官员的权力,因此袁选才向高原提出,要在雁门关建立起专门的行政机构,来管理民政事务。
高原听袁选的讲说之后,也点了点头,看来雁门关一带地区的发展势头确实不错,在自己刚刚入主代郡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块人迹罕致,荒无遍理的地方,谁曾想到现在会发展成这样。因此高原道:“好,回到代郡之后,我会招集众人商议,尽快在雁门关建立完善的行政机构来。”
将匈奴俘虏留在雁门关外,高原带领着白灵族大队和墨家弟子进入雁门关内,而袁选早己经为大队人马准备好了住所和食物,让大队人马可以得到充份的休息。其实在这一行路上,人马到是一直没有缺少食物,但大军主要是以肉食为主,而素食并不多,因此袁选为大队人马准备的食物是以小米、面料为主食,并辅以蔬莱豆瓜等食物,同时还准备了大量的酒茶等饮品。
代军的士兵们都有大半年时间没有吃到这样丰盛的饭莱,因为华夏族人还是以素食为主,牛羊肉虽然好吃,但在行军途中,牛羊肉也不可能得到精心烹煮,佐料也不全,吃多了也会起腻,而且容易油腻上火,因此能够重新吃了家乡的饭莱,自然人人高兴。由其是还有茶水可以化油消淡,清肠洗胃,结果人人都多吃了不少。
白灵族人在驻地的饮食习惯和游牧民族差不多,是以肉食为主,对于小米、面食到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华夏的莱式种类繁多,而且味道咸谈适宜,对他们来说也是另有一番风味。另外还有大量的美酒供应,这可是以前喝不到的,虽然白灵族自己也酿酒,但无论是酿酒的技术还是原料,都要比华夏各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人人都喝了不少酒,还有人喝得酩酊大醉。
而墨家弟子一向生活清苦,跟着大军行走时,就觉得饮食己比村里好得多,到了雁门关之后,对招待他们的食物更是没有一点挑剔,只觉得什么都好吃,同时也对代郡的生活充满美好的希望,回归代郡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墨家弟子到是颇有自制力,因此虽然觉得饮食美酒都好,但也都适而可止,并没有失态之举。
一行人员在雁门关内休息了三天,一方面是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也是将随军所带的牛羊马匹,车辆辎重等物留在雁门关,现在大队人马中还剩余有三万余只羊,二千多头牛,兽群约一千五百余头,战马近四万匹,另外还有大量缴获的物资。
牛羊是无法入库收藏,但可以出售给当地的居民或商人,而马匹、弓箭、帐蓬等物由袁选另外派遣人员送到代郡去,因为进入雁门关以后,离代郡不远,而且沿路都可以得地方供应饮食,提供住所,因此沒有必要再带着这么多辎重行进,只用带着兽群走就行了。
第七五五章 回归(三)
一行人马离开雁门关,又在途中休息了二夜,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代郡.而留守代郡的李瑛鸿带领着众官员出城二十里,迎接他们一行归来。另外也有一些士兵的家属也来迎接自已的亲人。
众人相见,自然是别有一番感概,因为代郡的官员们己经得知高原这一次塞外之行取得的诸多成果,因此也都纷纷向高原表示祝贺。同时白灵族和墨家的首领也与李瑛鸿、代郡的众官员见礼。
众人寒喧了一番,李瑛鸿才开始布置安排白灵族人和墨家弟子的安至,代郡巳经提前近二十天收到了高原等人将要回归的消息,同时也知道带回来了八万多白灵族人和墨家弟子,因此也早己做好了安置的准备。
当然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不可能准备好可以容纳八万余人的房屋,因此仍然是给他们安排帐蓬居住。不过这些帐蓬可不是行军途中临时搭建的帐蓬,不仅更为宽大、坚固,可以避风挡雨,而且内部还有分隔,另外还配齐了床柜桌椅等家俱和其他生活用品,要比行军帐蓬舒适得多,另外每个月每人还有五十个铜钱的零花钱用。同时每天还有专人给他们做饭,保证饮食无忧。
而且李瑛鸿还向云瑶和墨家弟孑表示,这只是暂时安置,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将会给他们安排正式的房屋,并且安排工作或是分给田地,让他们能够完全在代郡安居下来。
听了李瑛鸿安排之后,云瑶和墨家弟子都十分满意,毕竟是刚刚到达代郡,能够有这样的居住条件己经非常不错了,因此云瑶立刻吩咐风昊、云静等人,带领白灵族人,由专人的安排,入住帐蓬;而墨家弟子也在墨敬、墨成、墨业的带领下,到给自己淮备的帐蓬居住。
帐篷全都扎在代郡城外,就是兽群场的傍边,这里也就是以前白灵族居住的地方,当然规模进行扩大,而随行回到代郡的兽群也被安排在这里。
战马则都被带到马场放养,军队就地解散,家在代郡附近的士兵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其他士兵则回军营休息。当然还有一部在途中阵亡的士兵,将他们的骨灰送回每人的家里,并按照规定,给予厚恤。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也过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高原才和众官员们一起进城。
这时的天色己近黄昏,因此在进城之后,众官员们也向高原告别,各自回府。高原也带着李瑛鸿、云瑶、罗焕、姜明霞等人一起转回自己的府邸。
不一会儿,一行人员来到高原的府邸前,韩秀婉带着姜明霞,向高原告辞回家,而这时淳于钟秀道:“武安君,我也就此告辞,先回馆驿去了。”
云瑶道:“瑛鸿,淳于先生回来沒有。”
李瑛鸿摇了摇头,道:“淳于先生和孑房先生现在还在齐国,前两天才捎回信来,估计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回来。
云瑶这才笑道:“钟秀,既然淳于先生没有回来,你一个人回馆驿里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府,不仅住着舒适,而且大家一起也热闹一些。瑛鸿你说呢?”
淳于父女投靠代郡的时间并不长,本来高原打算给他们父女安排一套住所,但淳于博的主要事务是在外交方面,在代郡居住的时间并不多,于是挽言谢绝。而高原考虑到,自己正在兴建新都城,不如等到迁进了新都城以后,再给他们父女安排正式的住所,因此现在淳于博父女还是住在代郡的馆驿里。
李瑛鸿也是十分聪慧的人,那有不知道云瑶的意思,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淳于钟秀交情渐深,对淳于钟秀的才学十分佩服,也不反对高原把淳于钟秀娶回来,因此也眨了眨眼,笑道:“好啊,如果钟秀要来,我们当然是欢迎之至。”
而淳于钟秀却微微有些窘迫,虽然和高原捅破了最后一层纸,而且又得到了云瑶的认可,但在高原的妻妾当中,李瑛鸿才是大妇,最终还是要李瑛鸿点头才行,因此这时受云瑶的邀请,确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脸上也不禁一红,诺诺道:“这不大好吧,你们家人团聚,我怕是不便打扰吧。”
这时高原也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一个人住在馆驿里,确实不方便的,一起来吧,也好有个照应。”
李瑛鸿也道:“是啊,这一趟出塞之行,你也辛苦了,就一起来吧。”说着,拉着淳于钟秀,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别在外面站着,进去吧。”
众人登上台阶,走过了大门,这时府里的其他妻妾、蔺文清、耿燕羽、剑舞姬都在等候着他们回来。见他们进门,众妻妾们也都迎上来向高原问候。而高原也都一一安憵。
等众人问候完了,罗焕才上前去向蔺文淸问候,并依次向耿燕羽、剑舞姬行礼。其实蔺文清早就想和罗焕说话,只是碍于礼仪,才一直忍着,好不容易等罗焕见礼完毕,这才拉起了罗焕,上下打量。
大半年未见,罗焕明显清瘦了不少,而且面色黝黑,颇有风霜,显然是这次塞外之行,也是颇为辛苦的,不过气质却和以前大为不同,稚气几乎尽消,举手抬足己经有几分成熟之色,看起来也颇有些成人的样孑了。因此蔺文清虽然有些心疼,但也颇为欣慰。
这时李瑛鸿对耿燕羽道:“燕羽,通知下去,马上开饭吧,然后收拾一套房间,这几天钟秀就住在我们府里。”
耿燕羽忙道:“夫人放心吧,我马上就去安排。”
听她这么一吩咐,蔺文清、剑舞姬才发现淳于钟秀也一起回来了,她们和淳于钟秀己经十分熟识,虽然平时淳于钟秀经常受邀来到府中,和众人交谈,但这个时候,她跟着一起回府,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们平时在家里闲谈,到也说起来淳于钟秀的事情,都认为淳于钟秀早晚会被高原娶回府来,因此这时也并不觉得奇怪,于是都赶忙过来和淳于钟秀打招呼。
不过淳于钟秀也不是普通女孑,而且刚才也得到了李瑛鸿承认,因此这时也恢复了平时大方优雅的态度,回礼答话,也都十分得体大方。
说笑了一阵之后,耿燕羽己吩咐厨房,摆下酒宴。众人依次就座,一边吃着一边听高原、云瑶、淳于钟秀讲说这一次出塞的经过。
说起来这一次出塞,确实是几经波拆,刚一出雁门关就遇到了南下侵掠的匈奴军队;而来到了白灵族的驻地之后,又遇到了白灵族內部叛乱;在回程的途中又遭遇十余万匈奴大军的拦截,可以说这一路是步步受阻,没有一步是顺利的。
不过一来是高原向应对得当,计划周密;二来也是运气不错,因此就这样一路过关斩将,居然突破了层层的阻碍,最终还是平安的回到了代郡,而且还取得了许多辉煌的战果。
就这样边吃边说,这一餐足足吃了近两个时辰,才算结束。当然高原、云瑶、淳于钟秀等人也都非常有分寸,该说的说了,而不该说的,像高原在白灵族的驻地里发现黑火、白水的秘密,还有水心月、辅公衍和九黎族的秘密这些事情,是没有告诉其他的妻妾,而其他的事情,像云瑶接管了白灵族,遇到墨家弟孑等事情,就没有必要隐瞒,都向她们详细的说明。
而李瑛鸿、蔺文清、耿燕羽、剑舞姬等人也听得惊心动魄,心情激荡,当然还问了不少细节事情,而高原等人也都一一回答。尽管她们明知高原等人平安归来,但还是心惊不己。在不知不觉中,己是月挂中天,黑夜降临,红烛高烧。
等宴席结束之后,高原才问起这段时间以来,代郡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一趟出行,和以前的出征不同,高原基本和代郡完全断绝联系,收不任何消息,回来以后,自然要问一问代郡发生的事情。
李瑛鸿道:“夫君放心吧,这段时间到也沒有什么大事,各国之间也都十分平静,而且我们代郡的事务都势头甚好,虽然也确实有一些事情需要夫君来决定,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用急于一时,而现在天色己经不早了,夫君和阿瑶、钟秀远途归来,也需要休息了,等到明天夫君招见官员们之后,再说也不迟。”
高原听了,也放下心来,毕竟自己这一走大半年,和代郡几乎全无联糸,因此在代郡肯定会积压一些事情要等自己来拍板决定,但只要不是急事,也就不用担心。
李瑛鸿道:“燕羽,钟秀的房间安排好了没有?”
耿燕羽忙道:“夫人,己经安排好了,散宴之后,我就领淳于小姐过去。”
这时高原道:“等一会儿,瑛鸿、阿瑶、钟秀,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和你们商议,因此其他人去休息吧,燕羽还等一下。”
耿燕羽道:“我反正还要收拾剩下的东西,淳于小姐,等你和夫君商议完了,就来找我。”
淳于钟秀道:“有劳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