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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战国征途txt下载     战国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八八章 攻与防(七)

    尽管这时双方混战成一团,一时还看不清谁优谁劣,但蒙恬心里十分淸楚,秦军的骑军肯定不是代军的对手,只是现在秦军还能支持一会儿,但用不了多久,秦军肯定会被代军击败。

    现在秦军阵中所剩的骑军己经只剩下三千人,就是派上去也无济于事,虽然蒙恬看不清楚,代军还剩有多少兵力,但可以肯定,高原手上一定还保留着相当强大的兵力,绝不会把所有牌都打出去。

    其实在双方的骑军还没有交战之前,蒙恬确实有一点犹豫,要不要将骑军招回来继续防守,不要和代军的骑军硬拼,但骑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蒙恬稍一迟疑,双方就己经接上战了,而这时再将骑军招回,显然是不智的举行,因此蒙恬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这时蒙恬到也并不后悔自己刚才的迟疑,因为就算是将骑军招回来继续防守,结果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因为代军仍然可以釆用先前的战术,通过不断的搔扰、牵制秦军,打击消磨秦军的士气。

    如果只是和这一支代军对阵,到还影响不大,秦军可以釆用这种龟缩死守的战术,等到援军赶来,就可以扭转局面了。但现在秦军是两面受敌,在秦军的前方战场同样进行得十分不顺,尽管秦军己经派出了一支骑军参战,但由于秦军骑军的战斗力本来就弱于代军,再加上缺少在这种混战的战场上作战的经验,因此尽管有骑军加入,但仍然无力改变战局。

    结果在代军的勇猛攻击之下,秦军被逼得节节后退,尽管还没有完全被代军击败,但只要是稍有实战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秦军己处于明显的下风,如果没有大的意外情况发生,秦军的败仗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韩腾己经派人来向蒙恬询问,到底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再投入兵力,以稳住前面战场的局势。因此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撤回骑军,全力的防守也是无用的。

    可以说现在的秦军在前后两线上都处于十分不利的局面,如果是在一般的战场上,秦军几乎可以说就是败局己定,不可改变了。不过现在秦军并非沒有翻盘的机会,因为秦军还有援军,而代军基本己是投入了全部的兵力,因此只要秦军能够将战局维持下去,无论多么被动都可以,只要是保持不败,等拖到援军赶到,也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而秦军把战局拖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来是秦军还有大量的战车,可以做为固定的防御武器;二来是现在秦军还有一千五百夸父族战士,尽管这支军队的人数并不多,但却一支足可以改变任合战场局势的军队,而代军还保留着五六千的兵力,恐怕也是在担心夸父族战士,只是要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这支军队派出去。因此现在蒙恬就在等待或者说是寻找着这样一个时机。

    蒙恬首先派人向韩腾建议,不要再向战场投入兵力,而是釆用且战且退的战术,以化解代军的凶猛进攻,并且逐步消磨代军的锐气,等秦军全部退到主阵中之后,再利用布置在阵前的战车进行全面防守,这样就算不能挽回局面,但至少能够維持到援军赶来。

    稳住了韩腾一方之后,蒙恬才开始重新关注眼前的战场。

    这时在秦军后方的大战场上,实际是分成两个战场,在左边的战场规模较小,双方各自出动约二千五百骑军作战,而在右边的战斗规模要大上了好几倍,双方参战的人数达到了七千左右。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激战之后,这两个战场的秦军都己经处在了明显的下风,如果再不及时的派遣增援的兵力,就要双双被代军击败了。

    而现在秦军还有约二万左右的兵力,骑军约有三千人,代军大约还剩下不到六千骑军,不过因为代军是背犄树林布置,因此秦军无法准确的估计出现在代军的兵力。

    但这时的战局己经不容蒙恬犹豫,因为前方的战场的秦军己节节败退,离秦军主阵己不足百步,因此必须要尽快向后方战场派出增援的兵力,否则等到两路骑军都被代军击败,代军再趁着胜势,向秦军的主阵发动攻击,那就十分危险了。

    因此蒙恬立刻下令,命秦军所剩的三千骑军出击,增援左侧的小战场,同时又调遣了一万步军,支援右侧的大战场。

    可以说蒙恬这样的用兵方法,确实是做了一番精心安排,因为蒙恬不清楚代军还剩余多少人马,因此也不敢轻将夸父族战士派上战场,毕竟这可是秦军最后一张王牌,什么时候打出去,一定要慎重的考虑。

    而在不能动用夸父族战士的情况下,蒙恬并没有釆用平均分布増援军队的方式,而是将秦军所剩的三千骑军全部都增援到左侧的小战场上,这样一来,在这个局部的战场上,秦军将获得绝对的兵力优势,不仅能够立刻改变战局,同时还能够取得这个战场的胜利。而在右边的大战场上,蒙恬派出一万军队出战,目地就是维持住局面,只要秦军能够坚持不败,等另一个战场获胜之后,也就能够再得到更有力的支援了。

    同时秦军派出了援军上后,也是看代军会怎样应对,然后再针对代军的应对,而做出不同的布置,毕竟现在秦军还保留着一千五百名夸父族战士,这是一支任何人都不能小视的力量。

    在短短的时间内,蒙恬能够做出这样的周道而全面布置,确实是十分不容易了,而蒙恬己经做出了秦军的调整,这时就看代军怎样应对了。

    ――――――――分割线―――――――――分割线――――――――韩腾回到阵前,这时秦军巳经退到了离身后的主阵已不足五十步的距离,而且还在逐步的后退,而在阵前接替跑去后阵观的韩腾指挥的曹无伤立刻问道:“主公,后面的情况怎么样?”

    韩腾摇了摇头,道:“情况不是很好,代军的骑军实在太厉害了,秦军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蒙恬连步兵都已经派出去增援,而代军那边还不知会怎样应对,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曹无伤道:“也不是很好,现在代军又增加了兵力,几乎已经是倾尽了全力,我们己经抵挡不住了,刚才如果不是火大人带着人上去顶着,恐怕就己经败下来了,现在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但也怕是撑不了太久,在这样的战场上,只靠火大人一个人的力量,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要继续撤退吗?”

    韩腾道:“那就继续撤退吧,命令所有的战车都要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和代军接战。”

    这时木拓山道:“夸父族的战士呢?现在还没有动吗?”

    韩腾点点头,道:“蒙恬现在还是把他们留在阵里,并没有出动。”

    曹无伤道:“蒙恬在做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动用夸父族的战士,他到底打箅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他那边不用,不如分给我们这边五百人,也能把代军顶回去,他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们吃一场大败仗,让代军在消耗我们的实力?”

    韩腾道:“蒙恬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蒙家一向对秦囯忠心耿耿,而且又深得军心,绝不会拿秦国的利益弄险,既然我将夸父族的战士交给他指挥,就要相信他的能力,何况夸父族那边有熊无力在,如果蒙恬真的对我们不利,他们也绝对不会不管的,我们还是把这边战场做好,撤退是撤退,但是不能变成了溃败。”

    曹无伤立刻答应了一起,赶忙分派人员,指挥秦军的撤退。

    这时在前方的战场上,代军确实己经全力以赴了,因为秦军在两翼的兵力被增援的代军牵制住,大营中的代军也可以不必考虑两翼的防守,这时代军出动的兵力己经超过了四万人,骑军达到八千,尽管战场的空间有限,这么多的兵力不可能完全投入到战场中去,但姜桓武将全军分成三批,轮番出动,向秦军发动攻击,始终保持着对秦军的压力和进攻的锐利。

    因此代军的进攻一轮接着一轮,连续不绝,向秦军发动猛攻,而秦军只有两万兵力,根本就无力抵抗住代军的攻击,被代军打得节节败退,战线从代军阵地前五十步,一直推进到了离秦军阵列只剩五十余步的地方。

    而姜桓武和赵轩也随着大军一起,出了代军的大营,亲自在第一线指挥督战,对秦军节节进逼,不断的挤压着秦军。

    因为这时姜桓武也己经知道,高原的援军己经在秦军的背后发动进攻,现在代军己经形成了对秦军的两面夹击,因此这时无论那一边能够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就能够对秦军造成毀灭性的打击。另外,无论是那一边给秦军施加的压力更大,另一方的压力就会咸小,姜桓武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高原的身上,自然也指挥着代军,拼力的进攻秦军。

第五八九章 攻与防(八)

    火烈阳带领着一支军队杀入到战场中,手中的双刃戟雷震连续的挥出,每出一击都必有回应,无论是代军的骑兵还是步兵,都无人能抵当住他的一击,无一不被雷震可怕的旋劲绞得支离破碎.

    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有十数名代军士兵损命在火烈阳的雷震之下,而随火烈阳出战的这一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更是没有夸父族战士、南阳军士兵那样的强悍,但毕竟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综合素质也比一般的士兵要强得多,再加上有火烈阳这样的超级高手压阵带头,因此也是人人奋力,个个争先,枪戟戈剑齐出,顿肘将代军杀得尸横遍地,在全整个战场都呈秦军败退的局面下,只有火烈阳带领的这一支军队在逐步的向前推进,就像是在代军的阵列中打进了一根锋利的锥子一样。

    “呼呼”两声。

    随着火烈阳两戟挥出,两名代兵还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就被双刃戟带出的强劲旋劲所催,一名士兵被拦腰绞成两段,五腹六脏散落了一地;而另一名士兵肩以上部份,连同头部都被绞得粉碎,双臂离体,半截身体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浸入泥土中。

    但这两名士兵可怕的死状,并沒有吓住其他的代兵,紧接着又有七八名士兵各挥枪戟,向火烈阳刺砍而来。

    火烈阳一声怒叹,雷震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高速连续的挥出,急似聚风,速如闪电,卷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几乎就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五六名代兵惨死在双刃戟下,而且所有的尸体无一不是支离破碎,没有一俱完整,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

    尽管代军的士兵不乏勇气和斗志,但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这样可怕的杀人武技,也都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了几步,一时无人再敢上前来向火烈阳发动进攻。

    不过这时火烈阳己连续击杀了二三十名代兵,既使以他的强悍,也需一点时间来回力,不过火烈阳随行的士兵自然不会迟疑,立刻一拥而上,向代军追击而去。甴于这时代军的气势受挫,因此难敌秦军的攻击,被秦军逼得连连后退,不一会儿的时间,又伤亡了十几人。

    火烈阳缓过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带领的这一支军队己经完全深入到代军阵中三十余步,完全是孤军深入,随时都有可能被代军切断后路,陷入代军的包围中,毕竟在这种数万人规模的战场上,只靠某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大局的。

    但就在火烈阳正准备下令全军后退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只听一连串惨叫的声音响起,五六名秦兵猛然惨叫着向后倒飞,又撞到不少的秦兵。

    火烈阳怔了一怔,只见一支长枪,己分开人群,向自己速刺过来,气劲凌厉之极,离着自己还有数尺远,就己经感觉到这一枪带出的迫人气势。

    火烈阳的心中一动,沉喝一声,雷震猛然急速的旋转起来,迎着刺过来的长枪,急击而去。

    “轰!”

    枪戟相击,两股强大的劲气猛然相撞在一起,火烈阳只觉的胸口一闷,脚下顿时站立不稳,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算是免强收住了退势,稳住了身形,而再凝神一看,只见在身前约七八步远的距离,一人持枪而立,正是赵轩。

    原来火烈阳率领一支军队杀入到战场上,在局部形成一个反击,在整个战场上自然是显得十分醒目,姜桓武亲临阵前指挥作战,也看得十分清楚,虽然这一支秦军是孤军深入,但姜桓武可也一点都不敢大意,就算是能够切断秦军的后路,但如果把秦军逼得急了,向前猛突,最终凿穿代军的阵列,那时可就麻烦大了,因此还是尽早遏制住秦军的突击才是上策。

    而姜桓武也清楚,要想遏制秦军的突击,最重要的就是有人能够抵挡住火烈阳,而姜桓武要指挥全军作战,因此这个任务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落到赵轩的身上。

    赵轩当然不会推辞,反正他对指挥大军作战也不在行,就是留在后阵,也帮不上姜桓武什么忙,因此还不如到战场上去活动一下,反而能够更好的发挥自己的作用。于是赵轩才赶到了战场,挡住了火烈阳。

    当年的井陉之战,两人就曾经交过手,当时虽然不分胜负,但互相之间都对对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像,而这时重见,自然也都有一番感慨。

    火烈阳道:“赵轩,我们有五年没有相见了,当年的那一战,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赵轩也点了点头,道:“是啊,老实说我也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一战,因为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可以和我匹敌的高手,想不到一晃就过去了五年,过得真是好快了,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继续五年前的那一战吧。”

    火烈阳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我一直都希望再找一个机会,和你再比试一场,不过现在是两军对战,不是我们一对一较量的合适场所,这一战还是押后吧。”

    经历了多场实战之后,火烈阳到是也积累了不少的战场经验,十分清楚,现在自己这一支军队是孤军深入,随时都有可能被代军切断后路,完全包围,而且代军有赵轩压阵,自己再想带领士兵冲锋,自然已是不能,到了那时,自己带岀来的这几百人恐怕就要全部扔在这里,而自己能不能走得脫,也不好说了,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当然不敢接受赵轩的挑战,还是先尽快退回去才行。

    这时赵轩哈哈一笑,道:“你说得不错,既然是战场,当然不能只进行一对一较量,不过想要退回去,可没那么容易,看枪。”

    话声未落,赵轩手中的长枪己闪电般的刺出,化成一道长虹,向火烈阳疾刺而来。

    火烈阳当然清醒,赵轩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因此也一直都在警惕,赵轩的长枪一动,雷震也立刻挥出,枪戟都如狂风骤雨一样,肉眼的视距几乎无法看见,只能听到铁木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在两人周围方圆数丈之内,劲气四射飞溅,双方的士兵都不能立足,只能纷纷退让。

    转眼之间枪戟不知交击了多少次,倏然停止,火烈阳向后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不过火烈阳的后退,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及赵轩,而是现在的局面对自己不利,他和不敢和赵轩久战,因此借着后退的势头,带领着秦军后退。

    赵轩当然知道火烈阳的用意,因此也不给火烈阳丝亳从容后退的机会,立刻大步赶上,手中的长枪化成千万的枪影,就如惊涛骇lang一般,向火烈阳狂卷而去,赵轩身边的代兵们见自己有人能够敌住火烈阳,也都不由得精神倍增,一个个的马上重整旗鼓,向秦军猛攻而去。

    就这样秦军且战且退,代军步步紧逼,虽然只是一个局部战场,但却是整个战局的一个缩影,尽管代军一步一步的迫进,攻击,将秦军逼得步步后退,但秦军却竭力的保持退而不乱,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队形,逐步逐步的退后,不让自己彻底溃败下来,甚致偶尔还会向代军发动一二次局部的反击。

    而在双方的进退攻防当中,尽管秦军损失了相当的兵力,但最终还是保持住了阵列和队形,成功的退到了主阵中来。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秦军当然不能再退下去了,但秦军也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在阵前停放着一辆临沖吕公车,而在左右还列有一百五十余辆各种战车,这时战车上的武器全开,向代军展开了打击。

    尽管这时代秦两军已是混战,弓箭、投石的误伤率都较大,但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些了,因此现在秦军己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不能遏制住代军的进攻,那就必败无疑了。

    不过秦军的反击确实十分有效,因为不仅仅是战车,而其他的秦军士兵也以这些战车为依托,分散在战车的周围,有人用弓箭向代军发动攻击,也有人在战车边保护战车,就像是一个一个微形的小堡垒一样。而代军在进攻当中,缺少远程打击武器,这样一来,防守的一方当然就大占优势。因此代军在猝不急防之下,被秦军打伤打死了不少人,伤亡颇大,而向前突进的步伐也就停止了下来。

    但这时巳经攻到了秦军的主阵前,眼看着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彻底的击败秦军,代军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弃,只能进攻到底,而姜桓武一面下令代军的士兵继续进攻,并且分派军队,一个一个的围攻战车;一面又派人回到大营里,紧急的调来一部份远程打击武器,以加强对秦军的打击。同时还将骑军分成一个个的百人队,从战车之前的间隙中突进过去,向秦军主阵的纵深地区发动攻击。

    战争进行到了这一刻,双方显然都己经拚尽了全力,只看那一方首先顶不住。

第五九零章 攻与防(九)

    秦军的增援军队加入战场之后,顿时将战场的局面扭转过来,这时在左边的小战场上,秦军的骑兵人数达到了代军的一倍,战局立刻大为扭转,而代军的骑军纷纷脱离战场,不再和秦军纠战。但脱离之后的代军并没有返回主阵,而是向则方向落荒逃走,秦军追了二三里的路程之后,就停步不追了,准备返回主伡。

    但秦军停步,代军也停了下来不在逃跑。而代军停下来之后,秦军也不敢乱动,因为秦军不能将自已的后背留给代军,因此秦军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向代军追赶而去。但秦军一动,代军也马上动了起来,又开始逃跑,等秦军再等下来,代军也马上就停了下来,如此反复二三次,双方始终离着大约二百步的距离,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老实说,秦军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其实别说是秦军,就是这个时代的所有军队都沒有见过这样近乎于无懒的战术,但秦军偏偏就一筹莫展,结果被弄得进不得、退不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和代军僵持起来。

    而在另一侧的战场上,秦军的一万步兵加入战斗之后,虽然不像左边战场上那样立刻扭转局势,但秦军丕是马上就将劣势给扳了回来,不在是陷入下风。而代军的骑军见状,也都纷纷撤出了战场,和秦军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代军还是分为两批,分别散开在两个方向,和秦军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夹角。

    而这一次,秦军连追都不敢追了,因为现在秦军是步骑混编,一但追赶起来,步军肯定是追不上骑军的,因此骑军步军必然会分开,而秦军的骑军可不敢单独和代军的骑军交战,结果右边战场的情况也一样,双方就这样僵在一起,以一个三角形的样孑对持起来。

    这样的战事进程,确实是大大出乎蒙恬的预料,甚致可以说,己经完全超出了蒙恬的军事经验认知,而到了这个时候,蒙恬已经毫不怀疑,代军的指挥者一定就是高原,因为只有高原才能够设计出这样奇妙怪异,但却偏偏让秦军无能为力的战术。

    因此蒙恬只能一脸苦笑,道:“代军的战术,实在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高原不愧是当代的名将,用兵的奇材啊。”

    而蒙武则是有些恼火道:“这叫什么用兵,打又不打,逃又不逃,就是和我们干耗着,这不是耍无赖吗?”

    蒙恬摇了摇头,道:“父亲,现在代军在左路用二千五百骑军牵制住我军五千多骑军,右路用七千余骑军牵制住我军六七千骑军和一万步军,如果说这是无赖战术,那么也是最高明的无赖战术了,老实说,就连我也想用一用这种无赖战术啊。”

    其实蒙武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宿将,当然看得出来,其实代军所这种战术十分有效,不仅牵制住了比自己多了近一倍的秦军兵力,而且还牢牢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两处战场是战是退,都是由代军说了算,秦军完全被代军牵着鼻子走,只是这种战术确实是太有些无赖了,因此蒙武心里多少也有些窝火,但细想一下,蒙武也不得不佩服,这种看似无赖,实际大有用处的战术,而高原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种无赖似的战术,当然不是高原首创,而是骑军最基本的职能之一,就是扰敌,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当然在这个时代来说,绝对是一种超前的战术。

    就在这时蒙恬沉声道:“传我的命令,阵中的士兵准备迎战,因为代军马上就会向我们的主阵发动进攻了。”

    随着蒙恬的命令传下,夸父族的战士立刻出列,站到了阵列的最前方,而其他的秦兵侧纷纷以战车为依托,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蒙武道:“现在代军就会向我们发动进攻吗?”

    蒙恬点了点头,道:“代军己经牵制住我们二万多的兵力,现在大阵的军队只剩下一万余人,而在前方,代军也己经推进到了我们的阵列前,可以说,这也代军最好的进攻机会,而高原费尽心机,使出种种手段,不正是为了创造出这样一个机会来吗?因此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蒙恬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在远方的树林中奔出了无数的骑军,迅速的在空旷地区列好了队形,人数足有五六千骑,而横向展开达近两百步,然后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秦军的主阵推进了过来。

    蒙武道:“果然来了。”又看了看自己阵前巳经列好阵式的夸父族战士,叹了一口气,道:“那么这一战就看他们的实力了。”

    因为现在秦军只剩下一万余人,己经无法排列出紧密的长枪阵来对抗代军骑军的冲击,因此对抗代军的主要希望,就只能放在夸父族战士身上。

    这时夸父族的战士已经在战场上列好了阵式,分成三个方阵,分别由方弼、方相和熊无力三人统领,每个方阵五百人,以五十人一排,共计十列,严阵以待。

    老实说,因为夸父族本来就是悍勇尚武的民族,人人都斗狠好战,而这一次被派来增援韩腾,也都想着要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在沉寂了近千年之后,再扬一扬夸父族的威名,而到达前线以来,夸父族的战士只打了一仗,虽然是小视牛刀,但却取得了一场大胜。因此夸父族的战士们也都益发的骄狂自大起来,认为自己就可以天下无敌,没有打不赢的仗。

    尽管熊无力反应告戒他们,千万不可小视高原和代军,同时还给他们讲了不少代军的战绩。而方弼、方相兄弟听了,也只是口里哼哈着敷衍答应,但心里却是大不以为然,想着不是都说代军的骑兵怎样厉害吗?但在夸父族的战士面前还不是被打得一败涂地,因此以前代军取得的胜绩,都是秦军太无能,如果换了是夸父族的战士参战,代军根本就不可能取得那么多的胜利。

    这一次出战,夸父族的战士也都攒足了劲,想要在这一战中好好的表现一番,证明自己绝对是无敌军队,代军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同时也是削一削熊无力和韩腾的面子,你们不是把代军吹到天上去了吗?那这一战就让你们看一看,夸父族的战士是怎样把代军打得落花流水的。

    但这一战开战之后,夸父族的战士就被雪藏了起来,战场上早己打得天昏地暗,秦军所有的军队几乎全部都派上去了,唯独没有夸父族的战士什么事。如果是战事顺利,秦军节节取胜,夸父族的战士们到还能够好想一些,但从开战到现在,秦军一直都打得极不顺手,无论是那个局部战场,都没占到一点便易,相反还处于极为被动危险的局面,但韩腾不知是怎么想,就是不派夸父族的战士出战。

    而夸父族的战士们人人都急得坐立不安、顿足捶胸,嗷嗷乱叫,不过在这次出山之前,每一个夸父族的战士都被族里的长老告之,出族之后要无条件的服从韩腾的命令,绝对不能违抗,因此这时也只能强忍住。

    现在总算是得到了参战的命令,迎战代军的进攻,因此人人都精神大振,于是迅速的排好了队列,准备迎战代军,而代军的骑军从树林中出现,列好了阵式,向秦军的主阵推进过来,夸父族的战士们甚致发出了一片欢呼,还有**叫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或者是叫道:“快点过来,快点过来啊。”

    虽然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代军出战的全部都是骑军,但夸父族的战士们仍然信心十足,骑军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有打过,前排的士兵都己经握紧了手里的标枪,只等着代军的骑军进入标枪的射程内。

    不过代军距离秦军的阵列足有近六百步的距离,虽然说以战马的速度,如果全力奔驰的话,跑完这段距离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但代军要保持整齐的队型阵列,同时也是要节省马力,因此在一开始的时候,代军骑军的推进速度并不快,战马根本就没有跑起来,只是迈着小碎步前进,看来想要真正的开战,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待的时候,时间往往就过得特别的慢,仿佛过了很久,但代军的骑兵仍然还在十分遥远的地方,有不少夸父族的战士都已经等得不奈烦了,纷纷都小声嘀咕着:“怎么还沒到呢?快一点啊,跑快一点啊!”实际上这时代军己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而战马也从小碎步变成了小步跑,明显的出现了上下的起伏动作。

    蒙武、蒙恬父孑是站在临冲吕公车的顶上,因为是带着一点俯视的角度,因此对距离的变化当然要比在地面上平视看得明显得多。而且代军的骑军跑完了一半的距离之后,这时也能够看得比较清楚一些细节。而蒙武、蒙恬父子几乎是同时看出了异常,几乎是齐声道:“这是什么骑军?”

第五九一章 攻与防(十)

    这个时代的骑军,还处于刚刚开始发展的阶段,尽管高原的到来,将骑军的发展一下子拉快了几百年,使骑军真正成为战场上的王者,但毕竟时间还不长,虽然高原也使用骑军打了不少的胜仗,让秦军也全面改装了马俱,但还没有对这个时代的军事产生一个革命性的影响。因此蒙武、蒙恬父子对骑军的训练、编制、使用、战术,甚致是骑军的装配、后勤、保障等等方面的经验都还十分不足。但这一次出现在他们父孑面的骑军,还是让他们父孑觉得从未见过。

    因为这支骑军和他们以前所见过的骑军完全不一样,不仅连人带马,都披着一层靑铜甲片,一直拖到了战马的腿部,而且就连人的面部和战马的头部都用青铜面貝覆盖起来,只露出了眼晴,看起来就像是全用青铜铸成的一样。另外不知是错觉,还是由于人马都穿着盔甲的缘故,感觉这一队骑兵明显比一般的骑兵高大了许多。

    不过尽管蒙武、蒙恬父孑从未见过这样一支骑军,但也能够看得出来,人马都披着靑铜甲片,那么防御力自然要比一般骑军要强得多,一般的弓箭对他们恐怕沒有多少用处,而战马的体形庞大,就意味着战马冲刺起来之后的力量是何等的惊人,就算是和驷马战车相比,也不呈多让,因此也可以说,这样一支骑军的攻击力和防守力都要远远的高于普通骑军,想不到高原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着这么一手。

    而蒙恬也不禁暗自庆幸,好在是自己没有冲动,把夸父族的战士留了下来,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忍住,把夸父族的战士派出战了,这时就只能靠普通的步兵来抵抗这支骑军的冲击了,尽管蒙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支骑军的冲击力,但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到,普通的步兵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而且就算是夸父族的战士,老实说现在蒙恬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夸父族的战士能够不负自己的期望。

    这一支骑军当然就是代军刚刚组建的重甲骑军。

    尽管重甲骑军只有三千人,但所有的士兵都是从代军过去的骑军中进行严格的挑选,就算不是身经百战,但也是久历沙场,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骑战的经验都十分丰富,可以说是一支新的老军。

    而重甲骑军所用的盔甲组成,除了靑铜甲片之外,还有两层皮甲,而战马更是从代郡所养的三十余万匹战马中进行精心挑选,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百里挑一,选出的都体形高大,身强力壮的大型战马,这是由于用于重甲骑军的战马,自然要选择体形高大,负重力强的马匹,这样不仅能够负担起重甲的重量,同时还能够加强骑军的冲击力,因此看起来当然要比一般的骑兵高出了一大截。

    重甲骑军其实已经组建了大半年的时间,但也一直都被高原雪藏起来,一直到现在才被派上战场,士兵们也早就等得有不奈烦了,因此这时一个个都精神百倍,斗志高昂,信心十足,不过毕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到是没有兴奋过头,还是能够控制住战马,徐徐前进。

    尽管每一匹战马都是精挑细选,负重能力要远远强于一般的战马,但背负的重量也要远远大于一般的战马,因此要节约马力,沒有进入到一定的距离,是不能作高速的冲刺。而这也让高原十分放心,看来他们并沒有兴奋过头。

    其实在这个时候出动重甲骑军,高原多少也有些无奈,因为秦军的夸父族战士还在阵中,本来高原几番安排,就是希望秦军能派夸父族战士出战,然后用轻骑军的游动战术来牵制夸父族战士,再出动重甲骑军沖击秦军的主阵,一直都在尽力避免和夸父族战士进行硬拼。

    这到不是说高原惧怕夸父族战士的实力,而是避开或是诱开强大的对手,而抓住敌军的弱点进行攻击,这是用兵的最基本要素,没有人会愿意去和强大的敌人硬拼。

    但秦军却死活就是不派夸父族战士出战,而战事一步一步的发展,代军必须向秦军的主阵发动全面的进攻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发动全面进攻,也就意味着要用重甲骑军去和夸父族战士硬拼,高原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该硬拼的时候,决不会犹豫,因此高原才下令出动重甲骑军,像秦军的阵列发动最后的进攻。

    三千重甲骑军以一百五十人为一排,共计二十排,横向展开达二百余步的距离,而在重甲骑兵的后面,跟随的是二千女军,等待着重甲骑兵撕开了敌军的阵线,冲乱了敌军的阵列之后,继续跟进,扩大战果。不过重甲骑军能不能击穿由夸父族战士组成的防线,高原心里也没有底,只能最后拼一把。

    可以说这一战己经进入了最关建的时刻,双方都己经打出了自己手里所有的牌,现在能做的,就是只能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了。

    ――――――――分割线―――――――――分割线――――――――尽管这时代军的重甲骑军还没有完全冲刺起来,只是小步跑着,但因为这时己经离秦军的阵列比较近了,只要是视力不差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楚代军的样孑,尽管秦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支军队,但秦军的士兵们大部份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本能的可以感觉出来,随着这支骑军的逼近,空气中的气氛也竟似变得凝重了起来,不觉得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急促多了。

    等代军的重甲骑军进入到了秦军阵列二百步以内时,而这时战马小步的速度也逐渐加快,马蹄的起落急促,发出沉闷的击踏声音,尘士也逐渐扬起,遮蔽了天日,而这时秦军的各战车上的投石机,弩弓也都纷纷开动,向重甲骑军展开打击。

    随着各战车的打击展开,石块、箭矢被抛力、弦力射出,飞上了天空,在达到了最高处的临界点之后,才开始下落,向代军的重甲骑军击打而去,顿时有的代兵被石块击中,有的被弩箭射穿,从马背上摔倒下地,也有的战马被击倒。但因为这时代军的速度还不算太快,后面的骑兵还能够极时的躲开,不会被前面倒地的人马拌倒。

    当然后面的骑军也不可能完全避开,因此倒地的人马被后面的战马踩踏上几脚,也是再所难免的,而在这个时候,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能够在二百步距离展开打击的战车只有霹雳车或是箭剿车,其他的战车还打击不到,但这时有相当一部份战车布置在秦军的前阵,后阵布置的霹雳车、箭剿车不足百辆,分布在二百多步的防线上,因此打击力度也并不算强。而且霹雳车、箭剿车和通常的投石机、床弩相比,威力大打拆扣,而代军人马的重甲,还有不少代兵举起了盾牌招架,实际的损失微乎其微,秦军一连二三轮的远程打击,代军的损失也不过只有几十人。

    而这时前排的代军己经进入到了秦军阵列的百步以內,而一直压着速度的战马终于得到了完全的解放,开始大步奔跑,仿佛来自洪荒莽原中的野蛮巨兽,挟带着无匹的气势冲向秦军而来。马蹄击踏大地的声音更为急促而密集,如同闷雷一般,连大地似乎都开始颤动。既使是一向骄狂自大的夸父族战士,也都被这股气势所震慑,不由得心跳加速,喘气变粗。

    百步以内,也是夸父族战士的标枪射击,而且夸父族的战士们都早己经做好了准备,不少紧握看枪杆的巨掌心里都己沁出了汗水,现在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机会,第一排的夸父族战士立刻向前助跑几步,然后猛然拧挥臂发力,将手中的标枪狠狠的投掷了出去。

    但几乎就在同时,代军的重甲骑军也用弩箭展开了自己的攻击,而且代军使用的是蹶张弩。

    蹶张弩是射程最远,劲力最大的单兵远程打击武器,必须要用脚踩住弩弓,才能够拉开,其有效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一百五十步以上,而在百步以內,几乎可以穿透任何甲片,对双重厚甲的穿透力也在五成以上。不仅造价极为昂贵,而且工艺复杂,不能在军中大规模的装配。既使以秦国强大的国力,也不过只有二万多张蹶张弩。而代郡就更少,到现在也不过只制造了六千多张,而重甲骑军也仅只装配了一千五百张蹶张弩。

    其实重甲骑军的标准装配中虽然也有弩箭,但并不是蹶张弩,因为重甲骑军毕竟不是靠远程打击,而是向敌人的伡地发动正面冲锋的兵种。

    但高原考虑到夸父族战士的强大实力,重甲骑军的远程打击能力也要加强,毕竟正面冲锋是要拉近距离,而在冲锋的过程中,重曱骑军都要先扛过敌军打击,如果是一般的对手也就罢了,但面对夸父族战士这样强劲的对手,高原可不敢掉以轻心,因此还是给重甲骑军装配了一千五百张蹶张弩,由冲锋的前五排骑士使用,每人带着两张蹶张弩,在出战之前就己经将弩弦拉开,上好了弩箭,只等进入到百步以内,开始对敌军进行远程打击。

    尽管高原一直都在避免和夸父族战士进行正面硬战,但也一直都将夸父族战士做为进行正面硬战的假想敌,并且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

第五九二章 攻与防

    弩箭和投枪带着可怕的呼啸声音,以相对的方向飞翔,在半空中错身而过,然后射向各自的目标。

    夸父族战士的力量确实十分惊人,他们投射出来的标枪,就连双层的厚甲也无法完全遮挡,枪尖带着强劲的力道,钻开了青铜甲片,又穿透双层牛皮,直接刺入代军骑士或是战马的身体,顿时血光飞溅,人喊马嘶,骑士从马背上跌落,而战马颓然倒地,金铁撞击声、尸体落地声、尖刺入体声、咒骂呐喊声、惨叫悲鸣声,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来。

    不过夸父族战士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代军骑士的力量远不如夸父族战士,但用蹶张弩射出的弩箭却决不能小视,同样可以轻易的射穿夸父族战士身穿的厚甲,并洞穿他们强壮的身体,而且第一排的一百五十名代军骑士每人都配带了两张蹶张弩,连续射出,因此射出的弩箭密度要远远大于夸父族的战士,有不少夸父族战士甚致都是连中了二三箭。而中箭的巨汉接二连三的倒地,发出轰然的声音,也激扬起迷茫的尘土,鲜血流出,染红了大地,而战场上的气氛,也顿时变得激烈而血腥起来。

    射完弩箭的骑士握紧长枪,举起盾牌,准备靠近敌人之后,进行近战。而后排的骑士紧催着战马,从间隙之中跃过前排的骑士,冒着从敌方投过来的弩枪,跑到了队列的前排,然后将自己配备的弩箭射出,继续保持着对敌人的远程打击力度。

    尽管这时战马己是撤开四蹄,大步奔跑,而且还不断有人被秦军的标枪,箭矢、石块等击中落马,但代军的变阵仍然进行得十分顺利流畅,没有引起一点混乱,也足以证明,尽管重甲骑军是第一次参战,但也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而夸父族的战士同样也毫不似弱,尽管在代军的反击下,也遭受了不小的打击,但没有人退缩,第一排的战士退下来,第二排的战士马上跟上来,助跑、拧腰、挥臂,将手中的标枪投出去。随后第三排、第四排依次跟进,一轮一轮,向代军的骑军展开连续不断的打击。

    尽管夸父族的战士人数较少,但这时秦军的战车,还有留守阵中的秦兵们都纷纷火力全开,一起进向对代军攻击,因此秦军的打击力度也丝毫不比代军弱,对代军造成的伤亡更是不在秦军之下。

    而本来双方的距离就己不足百步,战马已是快速奔跑,因此等代军前五排的骑士轮翻插上,将弩箭射出之后,最后射完箭的代军骑士,距离秦军的阵列己不足三十步,而这时有些士兵连弩弓都来不及放好,射完之后,随手就将弩弓扔掉,然后抓起了挂在马鞍后的长枪,迅速的调整好姿式,用肘部紧紧的夹住枪杆,将枪尖平指向几乎己经近在眼前的敌人。

    重甲骑军所用的长枪都是经过特制,长达一丈八尺,前细后粗,呈锥刺形,尾端的直径近三寸,在六尺的地方还装有挡手,在全力刺击的时候,不用担心会出现手滑的情况。枪尖长达一尺八寸,为铁铸,而枪刃宽四寸,为锯齿形,呈四棱状,十分利于穿刺,而再借助战马全力冲刺带来的强大沖击力,往往能将敌军刺个对穿。

    而这时夸父族的战士也都停止了投射标枪,改为全力防守。尽管夸父族的战士大多骄狂自大,但打起仗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后排持长盾的战士己经站到了前排,将方盾的底端竖在地上,单手握紧了长枪,无数长枪从盾林后面伸了出来,搭在高大的盾牌上,乌黑的枪尖发出摄人的寒光,仿佛要将天空刺穿一般。以密集阵势沉稳地等候着敌人骑兵的冲击。

    双方的距离巳是近在咫尺,甚致可以看清对方士兵的五观相像,代军的战马也己经进入全速冲刺的阶段,每一次扬蹄都卷起阵阵泥lang,就像闸坝决堤,洪流陡然外泻一样,汹涌向前席卷而至,但马背上骑士还用战靴猛踢马腹,催促战马跑得再快一点,似乎要战马最后的潜能全都激发出来。而夸父族的战士就仿佛像铸起了一道铜墙铁壁的堤岸,只等着撞上的战马筋断骨折,跌落尘埃。

    经过了前面几轮互相的远程打击,双方都遭受了不少的损失,但也都并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因此最后的决胜,还是要看双方的近距离接战,就看重甲骑军能不能冲穿巨人组成的坚固防线,或者说夸父族的战士能不能挡住钢铁骑士的猛烈冲击。

    而就在这时,无论是在临冲吕公车坐镇指挥蒙武、蒙恬父子,还是在远处观战的高原等人,也都悬起了心神,不少人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水,其实就在高原派出重甲骑军出战之后,双方主将的指挥能力,对战场的控制能、战略战术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暂时只能做一个傍观者。

    这样的滋味,无论对那一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不过这种煎熬终于到了就要结束的时候,因为决定胜负的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轰!”

    奔腾的巨lang终于和屹立的礁石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立刻溅起漫天血色的lang花,而产生的强大声波气流,在附近方圆的空间范围内暴烈开来,荡起地上的尘土,几乎遮挡了双方的视线。

    巨大的长枪,带巨大惯性速度带来的强劲冲击力,向前猛烈的刺出,有的夸父族战士甚至连叫声都还未来得及发出,被长枪刺穿了大盾,又凿穿厚甲,再洞穿胸腹;也有的夸父族战士被战马撞得口吐鲜血,向后倒飞,一连撞倒了身后的数名同伴。但巨大的惯性沖击力却是一把双刃剑,同样也有无数的重甲骑军撞到了枪林上,撞到了盾牌上,人仰马翻,鲜血飞溅,又绊倒身后冲上来的其他同袍。

    伤亡在短短的一瞬间猛然激增,就算是能够突破对方的防守,或是挡住敌人的突击,但马上又被后面沖上来的骑士或是第二层防守的盾墙枪林所阻,因此双方第一排交战的战士几乎无一幸免。但后面的同伴却都没有退缩,仍然是义无反顾的继续跟进上来,继续的向前沖击或是拼为的防守。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谁也停不下来,因为那一方先停手,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一途,因此只能够不计伤亡损失,拼死力战,才有获胜的希望,要么是代军的重甲骑军穿透敌人的防线;要么就是夸父族战士以固不可催的防线挡住对手的冲击,直到对手力竭为止,没有第三种结果。

    就像是凶涌翻转的洪lang狂潮,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海岸,鲜血飞溅,肢体横飞,双方的士兵不断地倒下,残肢断体冲天而起,脑髓内脏四散飞射,鲜血流淌成河,在无数强力的激烈碰撞之中,无数的人和战马轰然倒地,变成一具貝没有生命的死尸。

    而双方每个骑兵战士这时都己进入狂热的战意中,一个个面目狰狞,瞪着血红的眼珠,长枪闪耀夺目的寒光,口中发出疯狂的呐喊,血雾弥漫,肢体飞溅,长枪被拆断,盾牌被惯穿,盔甲被击裂,倒下的人马转眼之前就被踩成一团肉泥,而活着的战士还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不断的制造着更大更多的死亡,或者是直到自己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为止。

    其实从双方开始接战,仅仅只过去了一二分钟的时间,但在蒙武、蒙恬父子的感觉中,却仿佛是过去了一二个时辰一样。蒙家父孑是军人世家出身,经历过了不少的战场,其中不乏数万人、十数万人交的大战恶仗,也见惯了血腥杀戳的场面,但眼前这不过是三千骑军和一千五百步兵之间的碰撞交战,却给人以就算是数万士兵交战的战场也难以比及的感觉。

    重甲骑军惊人恐怖的猛烈攻击力,让蒙武、蒙恬父孑大为震惊,这样的冲击力,远远不是一般普通轻骑军所能相比的,远在自己的想像之上,想不到高原手里竟然还掌握着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这会不会是高原最后的底牌呢?或者说在高原手里,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王牌。

    虽然秦军己经全面使用新式马俱,但秦军仍然还保留了大量的战车,就是因为普通轻骑军的冲击力还不足,战车还有其存在的价值,但重甲骑军的横空出世,也就可以宣告彻底终结战车的时代了。

    而重甲骑军愈是强大,也就愈是反衬出夸父族战士的悍勇,虽然蒙恬暗自庆幸,好在是自己把夸父族战士留下来,否则只靠普通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重甲骑军的冲击,因为这不是用人数的堆积就能解决的。

    但夸父族战士却能够以血肉之躯挡住重甲骑军的强力冲击,蒙恬在庆幸之余,也不由的更是胆寒,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夸父族战士并不是秦国的军队,而是韩腾的私军,那么在韩腾还会不会有别的力量。

    这时蒙恬忽然发现,高原和韩腾两个人,都充满迷团,让人看不透。

第五九三章 攻与防(十二)

    虽然离得较远,但高原的目光锐利,整个进攻的过程也看得一清二楚。

    高原到并不觉战斗进行的有多么惨烈,毕竞做这一个穿越者来说,比这惨烈十倍,甚致是百倍的战争场面,也见识过不少,但对于夸父族战士强悍的战斗力,却让高原震惊不己,尽管夸父族的战士个个人高马大,普遍的身高都在两米以上,其中甚致不乏二米二三以上的巨形大汉,但能以一人之力对抗重甲骑军的冲击,还是让高原有些始料不己,毕竟一个人再怎样强大有力,也难以和马相比,但夸父族的战士却能够做到这一点,怎么能不让高原感到惊讶,幸好自己组建了一支重甲骑军,否则还真不知该拿这支巨人军队怎样办才好。

    而高原还算好些,其他人如李瑛鸿、淳于博、淳于钟秀、凌风、罗焕、姜明霞等人都己经看得目瞪口呆,有人甚致看得脸色惨白,手足发颤,这样激烈的战争场面,确其不多见。

    不过尽管这时在战场上,重甲骑军的伤亡极大,由其是前二三排的骑士,己经损失了十之七八,但后面的骑士仍然毫不畏死的一波接着一波发动冲锋。

    但这一场战斗延续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也不过四五分钟而己,而在一连十余轮沖锋之后,局势渐渐的发生了变化,胜利的天平开始逐渐倒向了代军的一方。

    尽管夸父族的战士人人力大无穷,但人力始终不能和战马的力量相比,虽然临时可以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但终难维持长久;而更为重要的是,夸父族战士只有一千五百人,以一百五十人为一列,排成了十列的纵深,而重甲骑军却有三千人,同样以一百五十骑为一列,却可以排出二十列队形冲锋,在人数上是夸父族战士的一倍,因此平均一列夸父族的战士,要抗过两波代军重甲骑军的冲击。

    那怕以夸父族战士这样强悍的战斗力,也不可能连续两次挡住重甲骑军的冲击,因此在代军连续十余轮冲锋之后,由夸父族战士组成的防线终于被一层一层的冲跨,所剩下的只有最后薄薄的一列,尽管他们仍然竖着盾牌,架着长枪,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但就是在这最后一列防线上,还分布着十余个缺口,显得零落不堪。

    这一场重甲骑军和巨人之战,看来最终将以重甲骑军的惨胜而告终。

    而这时代军的重甲骑军至少还有七八列的阵容,不过在将刚才双方交战的战场上,横向二百余步,纵向二十余步的区域内,已经密集的躺满了士兵、战马、巨人的尸体,折断的长枪、破碎的盾牌、零散的甲胄、滚动的头盔,几乎遍地都是,鲜血甚致己经流铺了整个地面,只有少数重伤未死的士兵战马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呻呤。

    不过这时战事并没有完全结束,剩下的重甲骑士依旧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催动着跨下的战马,向夸父族战士最后一道防线猛冲而去,但这时战马踏过的,己不在是土地,大部时候,不是踩在倒地的人马身体,就是踏着残碎的盾牌、长枪,发动最后的冲锋。

    结果当然没有任何的悬令,尽管在夸父族战士最后的坚持下,近半数的骑士倒在盾牌长枪前,但夸父族组成的最后一道防线却被彻底的冲跨,虽然还有为数不少的夸父族战士仍然在坚持零散的抵抗,但这种不成整体系统的扺抗是无法阻挡重甲骑军的突击。

    而且重甲骑军也没有再理睬夸父族战的零星抵抗,继续以整齐的阵列,向后面秦军的主阵列冲杀而去。一些在刚才的战斗力被打散的重甲骑军也都纷纷加入到阵列中来,尽力保持集团沖锋的优势,而继续和零散的夸父族战士作战的任务,则落到了跟随在重甲骑军后面的女军身上。

    摆脱了夸父族战士的阻挡之后,秦军其他的士兵无法再阻挡重甲骑兵的冲击,尽管这时冲锋的重甲骑军己不足一半,但挟持着击溃夸父族战士的威势,像是冲开坝堤的洪水巨lang,带着一泻千里的威猛气势,从秦军的正面冲入,随着巨大的长枪向前猛刺,带来的巨大惯性连带着冲击力,前排的秦军士兵有不少人甚至,被撞得飞了出去,或者是被长枪洞穿胸腹,甚至连他们身后的同伴也被透胸而过的长枪穿成了肉串。

    重甲骑军的冲锋就如同一道锋利的铁犁轻松的犁开松软的泥地,转眼之间就将秦军的阵列冲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而早在代军还没有冲穿夸父族战士的阻挡之前,蒙武、蒙恬父孑就己经从临冲吕公车上下来,向后退去,因为这个时候,秦军己经大势己去,不可能阻挡得住代军重甲骑军的冲击。

    这当然不是夸父族战士的责任,事实上他们己经做得很不错了,最终仍然阻挡不住重甲骑军的冲击,实在己经是尽了全力了,实在不能变他们。而且人数不足,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如果夸父族战士的人数和代军重甲骑军相当的话,结局就不同了,就算是最终还是不敌代军重甲骑军的冲击,但也能对重甲骑军造成重大的损失,而再对秦军的主阵发动冲击,威力也就会小得多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现在战场的真实情况是,代军的重甲骑军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彻底冲乱了秦军的阵列。

    这时在前方的战场上,秦军己经退到了阵前,正依托着战车组成防线,抵抗代军的进攻。尽管这时代军投入的进攻兵力超过了四万,骑军的数量也达到了七千,人数远多于抵抗的秦军,但因为秦军全力防守,又有战车为依托,加上韩腾手下的高手也轮番出动上阵,因此还是能够抵挡得住代军的攻势。虽然姜桓武指挥着代军,连连向秦军的防线发动攻击,但最终都无法攻破秦军的防线。

    但现在代军在后方的战场上取得了突破,重甲骑军在秦军阵中纵横冲杀,一直将秦军的阵列打穿,而前方的秦军自然也无法再阻挡得住代军的前后夹击,缺口一个一个的打开,而代军前后贯通接头,更是精神大振,斗志旺盛,不多一会的时间,秦军的防守就全线崩溃下来。

    韩腾在无奈之下,只好也退到后阵,和蒙武、蒙恬父子碰头。

    而韩腾虽然没有看到后方战场的战斗经过,但心里的恼火自然是可想而知,可以说他对蒙恬是相当的信任,不仅对他的建议言听计从,就连最强的夸父族战士也都十分大度的交给蒙恬指挥,在韩腾看来,就算是不能击败代军,但守住阵地还是能够做的到,但偏偏就是韩腾认为万无一失的防线失守,导致了全线的溃败,这怎么能不让韩腾恼火呢。在韩腾心里甚致怀疑,蒙恬是不是故意放水,好让自己难堪,因为韩腾是全军的主将,因此如果战败,无论是什么原因,韩腾都是脫不了干系的,而且将来追究起来,韩腾也会是承担最大的过失。

    双方见面之后,韩腾立刻厉声道:“蒙恬,你是怎么指挥做战的,怎么让代军打过来了,难道是你有意消及怠慢不成吗?”

    蒙恬还没有答话,蒙武己经开口道:“韩大将军此言差矣,我父子己经尽全力做战,只是代军太过强大,就连韩大将军手下的那支巨人军队都不敌代军骑军,又怎能怪我们父子,何况我蒙家自归秦以来,己有五代,忠心不二,为秦国开疆扩土、屡立战功,出生入死,又岂有消及怠战之理,此战之败,我父孑自会承担我父子的责任,韩大将军毋须担扰。”

    其实蒙武并不是脾气急燥的人,平时也极少以严词厉语和其他将领说话,其实是对和自己同级的将领,总是和颜悦色,但这一次一来是对韩腾有所怀疑,二来韩腾的指责也确实有些过头了,才忍不住出言反击。而且蒙武的反击也相当有力,首先直呼韩腾的官职,是暗示韩腾,自己和他同为大将军,并不比韩腾低,少在自己面前抖威风;同时又点出,不是他们父孑不努力作战,就连夸父族的战士都不行,当然不能怪我们了,随后说蒙家归秦以有五代,将门世家,为秦国立下过不少战功,意思就是蒙家可不是韩腾这种归附秦国不到十年的外人能比,少来吓唬人,而最后表示自己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一方面是显得自己光明磊落,潜台词是指韩腾要推御这一次战败的责任。

    韩腾怔了一怔,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时心急,确实是说得有些过头。他当然也知道,蒙家可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因此被蒙武一顿严词反驳,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但要就此退缩,又有些不甘心,一来是面子上过不去;二来明明是蒙家父孑负责的一面战场出了问题,怎么蒙武反到还理直气壮的把自己训斥一顿,到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这也太沒道理了吧。

    而就在这时,蒙恬忽然道:“快看,代军撤军了。”

第五九四章 攻与防(十三)

    见重甲骑军终于突破了秦军的防线,并且冲乱了秦军的阵列,高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一仗总算是嬴下来了。

    虽然重甲骑军的损失不小,让高原颇为心疼,毕竟组建这样一支骑军,花费了高原大量的心血,不要说每一名士兵战马都是百里挑一选拔而出,而且还消费了不小的人力物力,一名重甲骑军的装配、維护、开销,至少相当于五六名轻骑兵。

    但付出这样的代价是絶对值得得,一来这是重甲骑军的第一战,无论如何也必须取得一场胜利,用来激励全军的士气;二来重甲骑军对阵的可是夸父族的战士,只有在和强大的对手作战中取胜,这样的胜利才更有价值,也更能增加士兵的自信心和凝聚力,只要是有这两点在,那么一支军队的骨架就不会散,损失多少兵力并不用担心,因为可以马上重新组建。

    想到这里,高原正要下令,带领着其他人离开观战的小山头,也赶到战场去和姜桓武碰头。但就在这时,只见凌风匆匆赶到高原的面前,道:“主公,秦军的援军来了。”

    高原怔了一怔,回身看去,果然见身后尘土大起,蔽天避曰,显然是有一支军队正向这边赶来,估计距离也就在五六里左右。

    而其他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就在代军己经打乱了秦军的阵,既将取得最后的胜利的时候,秦军的援军也终于赶到了战场,而这时高原身边所有的军队全部都派出去了,留下来的除了急风三十六骑卫以外,只有少量的卫兵和一部份斥候,总计也不到三百人,当然是无法阻挡住秦军的援军。

    但就这样退军,众人又都有些不甘心,因为这一战好不容易才打到这一步,由其是击败了夸父族战士这样的对手,眼看着就要全面取胜,确实是很不容易,如果就这样退军,那么以前取得的成果也就全部白废了,因此众人也都看着高原,希望他能够想出一个办法了,只要将秦军阻挡一会儿的时间也就够了,相信以高原的能力,是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就算是冒一冒险,也是值得的。

    这时高原摆了摆手,沉声道:“发信号,撤军。”

    其实高原到是确实有几个办法来阻挡秦军,虽然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能够试一试,而且以骑军的灵活机动快速的特点,就算是不能成功,但也能够全身而退。

    不过这一战虽然十分关建,但放眼到整个大战局上,只不过是一场局部的战争,对代军来说并不是非赢不可,只要是能够击败秦军的进攻,也就够了,毕竟高原手上还有突袭蓟京这一暗招。

    而且在这一战中,秦军的战车、夸父族战士都先后受挫,上一战取胜之后的心理优势也都基本荡然无存,单从这个结果上说,己经是很不错了。因此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冒险去阻止秦军的援军,现在撤退,可以保存实力,等待着蓟京一线的结果。

    ――――――――分割线―――――――――分割线――――――――随着代军纷纷撤离战场,韩腾等人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援军赶到了。

    因为这时前后两个战场上,代军都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因此撤退起来也十分容易,姜桓武和赵轩率领的代军,只用转个头就可以退回到代军的大营里;而高原带领的人马在秦军的后阵,虽然要麻烦一些,但全部都是骑军,行动极快,就连重甲骑军都早就准备好了更换的战马,结果自然是来去如风,在高原下令之后,转眼之间,代军就从战场上撤得干干净净,和秦军拉开了一段相当的距离。

    这时韩腾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说援军来得实在是太极时了,因为秦军的阵形队例己经被代军打乱,如果援军晚来一步,或者是代军能够分出一支军队,将援军阻止一会儿,那么秦军就会全线溃败,而现在秦军虽然被代军打乱,但由于代军立刻就撤退了,因此秦军的损失到并不大。

    不过和援军汇合之后,韩腾、蒙武、蒙恬等人立刻收拢被打散了的军队,并且从战场上后撤了二里多的距离,然后重新列队排阵。

    这时韩腾也顾不得再和蒙武、蒙恬争吵成败得失,道:“两位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援军己经来了,我们也重新整好了队列,那是再向代军发动进攻,还是就此收兵回营。”

    蒙恬道:“大将军,虽然我们的援军己到,但全军的士气已泄,特别是代军对我们的战车、还有巨人军队都做了充份的准备,就算再向代军发动进攻,也很难占到上风,因此末将建议,今天就到这里,收兵回营,认真总结一下这一战的得失,然后再做决定。”

    其实这时韩腾也不想再打下去,就在刚才,他己经听熊无力汇报,才知道后阵的败阵,还真不能怪蒙武、蒙恬父子,就连夸父族战士都被代军击败,那么败阵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夸父族战士竟然是被代军的骑军击败的,这也让韩腾大为震惊,因为代军的骑军韩腾是见过的,怎么可能击败夸父族的战士呢?虽然听熊无力说这支骑军与众不同,但还是难以理解,只是三言两语说不淸楚夸父族战士失败的原因和战斗过程,而在战场上不及细说,因此韩腾也认为应该马上收兵,回去查点一下损失,同时也确实要认真总结一下。

    见蒙恬这样建议,韩腾也点了点头,立刻下令,派人去打扫战场,收陇伤兵和战死士兵的尸体,而其他军队都依次撤退,返回井陉大营,又派人通知左右两路的军队撤退。

    而在另一边,高原也带领着骑军,绕过了秦军,和姜桓武等人汇合,众人一起退到了大营前的防线内,因为不知道秦军是否会再发动进攻,因此众人也都不敢大意,同样在防线内安排布置,重新整队列阵,以防秦军进攻,同时高原还命令剩余的重甲骑军也马上整队,如果秦军真的要再打下去,那么重甲骑军自然还有用武之地。

    见秦军派人上来打扫战场,收陇伤兵和战死士兵的尸体,高原、姜桓武也知道,秦军不想再打了,因此也派人到战场上去清理代军士兵的尸体和伤兵。

    双方各有数百名士兵清理战场,而为了表示不是来打仗的,都没有带武器,不过由于战斗是在代军的大营前进行,秦军的大营离得较远,加上这一战秦军是眀显的处于下风,因此秦军不敢在战场附近久留,只是将伤兵和战死士兵的尸体收陇,就急急忙忙的撤离。而将一些武器、旗帜,还有战车,包括一些零散的无人战马都放弃了。

    不过秦军不理,不等于代军不要,收陇了伤兵和战死士兵的尸体之后,代军继续在战场上收集武器、旗帜、战车、马匹,做为这一战的胜利品。

    这毕竟是一场十万人以上规模的大战,步兵、骑兵、战车都悉数上阵撕杀,双方阵亡的士兵都超过了万人,因此遗留在战场上的武器、旗帜、战车、马匹也有不少。而高原最感兴趣的自然是秦军的战车。

    这一战秦军出动六百余辆战车,但最后拖回去的,不足二百辆,留在战场上的,绝大多数都被损坏烧毀,其中还包括有两辆临沖吕公车,但也有一百多辆战车的损伤并不大,有的只是车轮被损坏,因此才没法拖走,但其他的部份基本完好。而高原也下令,将基本完好,还有损伤不大的战车全部都收陇起来,拖回去让工匠慢慢研究,也枋制一些,毕竟战车表现出来的威力还是十分可观的,如果能够善加运用,不难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

    而在这一战车被损毁的两辆临沖吕公车,其中有一辆基本被完全烧毀,这时只剩几根骨架,而另一辆却颇为特殊,上三层差不多都被烧,但底下两层到还大体完好,也被拖了回来,而高原等众人也蹬上了这辆半毁的临冲吕公车上,仔细的研究它的结构。

    临冲吕公车的动力系统设在一层,因此一层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地方,等登上了临冲吕公车之后,高原才发现,原来临冲吕公车的动力是由六个绕盘组成,每个绕盘为十字形,长约一丈八尺,可供六个人一起推动,一个绕盘可用十二个人来推转,这些绕盘是以两个为一组,在绕盘中间的立轴直通到车底,转动绕盘时,通过多个不同的齿轮来带动车轮滚动。而整个临冲吕公车最多可以用七十二人来推动绕盘,产生动力,也怪不得能够带动这样一座近似于小城一样的战车行动。高原还找来了十几名士兵,推转绞盘,果然带动临冲吕公车行驶。

    随后高原又下车专门到车底看了看,只见在临冲吕公车的底部,大大小小共计有四五十个大小不等的齿轮,横竖交错,齿合接口,看得人眼花缭乱,但设计精巧而复杂,也令人叹为观止。

    高原也看得赞叹不己,想不到在战国时代,中国人就能够设计出这样这样精细巧妙的大型机械来。

第五九六章 伤亡(下)

    不一会儿,李信、辛胜、章邯等秦军诸将也都到齐了。

    韩腾道:“各位将军,今天与代军的一战,进行得十分不顺,如果不是大营中的援军极时赶到,我们恐怕就要大败而回了,不过尽管如此,但这一仗我们仍然拆兵近两万,还有四百余辆战车受损,就连我的那支巨汉军队,也拆损过半,剩余大半有伤,在短期內,无法再上阵作战,而且代军又有了一支新式骑军,人马俱甲,威不可挡,因此我将大家招集过来,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战事应当如何进行,我们怎样应对代军的俱甲骑军,请各位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

    李信、辛胜、章邯等人虽然没有见过重甲骑军的战斗经过,但回营之后也听其他人说起过,而且又知道夸父族战士也被打得伤亡惨重,因此对重甲骑军的战斗力自然也不敢小视,听了韩腾的话之后,也都面面相觑,一时也都觉得一筹莫展,谁都没有好主意。

    只见蒙武出列道:“大将军,在下以为,要对付代军的俱甲骑军,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是我们大秦也组建出一支俱甲骑军来,而且以我秦国的人力物力,打制马甲,挑选马匹都不是难事,因此完全可以也组建出这样一支骑军,来与代军对抗。”

    虽然刚才韩腾向蒙武、蒙恬父孑道了歉,但蒙武对韩腾的敌意却并没有消除,不过代军的重甲骑军到是提醒了蒙武,因为以秦国的条件,当然是可以组建重甲骑军的,既然重甲骑军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就连夸父族战士也要逊色一筹,因此如果秦军也组建重甲骑军,不仅可以增强秦军的战斗力,而且还能够制衡韩腾,不过这样一支骑军,可不能落到韩腾手里,蒙家一定要掌握这支骑军。

    韩腾当然不知道蒙武还有这么多想法,道:“蒙大将军所言,确实是上策,但组建这样一支俱甲骑军,并非易事,而且沒有一年半载的时间,难以成军。而真正想要和代军的骑军相抗衡,不知要等到何时,现在我们的骑军虽然己全部换上了新式的马俱,战斗力己大有进步,但和代军的骑军相比,仍然还有一段距离。更何况眼前的战事,更是远水不解近渴,眼下的战事,不知蒙大将军有什么好办法沒有?”

    这时蒙恬道:“大将军,末将到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韩腾忙道:“蒙将军有什么良策,不访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蒙恬道:“就是使用战车来对付代军的俱甲骑军。”

    韩腾怔了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蒙恬所说的战车,是指自己新制的连些战车。因此皱了皱眉,道:“蒙将军以为,战车可以对付俱甲骑军吗?”

    蒙恬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和各位将军是否以为,战车在今天的这一战中表示不尽如人意,因此认为战车难以匹敌代军的俱甲骑军?”

    韩腾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李信、辛胜、章邯等人也都微微点头,因为在这一战中,战车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糟糕,甚致可以用拙劣来形容,完全没有上一战中坚无不摧的气势,因此韩腾对战车的信心也大幅下降了,而其余诸将也都和韩腾的想法差不多,人人都对蒙恬的这个提议不怎么看好。

    蒙恬摇了摇头,道:“这一战中战车的表现不佳,一来是我们进攻,代军防守,各位都知道,在战场上防守的一方总是可以占有一定的优势,而且还可以事先修建出一些防守工事,因此战车的表现不佳,也情有可原;二来也是在下以为,是我们对战车的使用方式不当,让战车单独出战,才使战车表现不佳,如果当时能派遣一些步兵,随同战车一起作战,协助清除战场上的各种障碍,并且保护战车的两侧,不让代军攻击战车的车轮,结果大概也就会不同了,而等我们后来再派上步兵时,已经晚了。”

    听了蒙恬的讲说之后,韩腾也不禁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而李信、辛胜、章邯等人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蒙恬对骑军的经验不足,但对战车的战术运用却是驾轻就熟,毕竟在这个时代,战车己经发展了近千年,战术、训练、后勤、维护都十分成熟,一般来说,战车并不是单独作战,每辆战车会配十名左右的甲士,保护战车的两侧,另有七十到一百名随行轻甲士兵不等,或持剑盾、或持枪戈、或持弓弩、随车跟进,另外还要分出十余人来看护辎重炊具。后来各国开始装配骑军,于是随车作战的军队中,也加入了一部份骑军。

    而在战场上,战车的做战方式将视战况而定,或是战车单独突击,或是和随行甲士兵卒一起协同作战,并无固定之规。韩腾制造出来的这些战车,虽然样式新奇,而且战斗力更强,但在本质上和传**车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不用战马拖拉,可以靠车內的士兵自行产生动力前进。因此在战术上,也和传**车基本差不多,还是需要和步兵一起协同作战。

    这时蒙恬又道:“战车本身的防御力就很强,完全可以挡得住代军俱甲骑军的正面冲击,只是两侧和车轮是战车的弱点,因此如果能够配备一定数量的步兵保护战车的两侧,应该是可以和代军俱甲骑军相抗衡,但战车不用战马拖拉,仅靠自身行驶,速度不快,比不上骑军,还需要配备一些骑军,甴车、骑、步一同作战。不过这些只是末将的一些设想,是否有用,还不得而知,必须要进行一些必备训练,才可以出战,请大将军决定。”

    蒙恬刚刚说完,李信立刻道:“大将军,末将以为蒙将军之言有理,使用车、骑、步一同作战,或许真能和代军的俱甲骑军相抗衡,因此不访让蒙将军一试。”

    辛胜也道:“对啊,可以先训练几天,看看效果再说,如果有用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如果沒有用,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其实听了蒙恬说完,韩腾心里就估计蒙恬的这个建议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毕竟自己制做的这些战车是全封闭,可以自动行驶,重甲骑军的冲击力再强再猛,也不可能突得破战车的坚壁,而且对撞在来也肯定是撞不过战车的,因此只要是保护好战车的两侧,完全可以和重甲骑军对抗。

    不过正如蒙恬所说,这个设想虽好,但实效如何,谁也不好说,需要进行一定的训练,甚致进行几场对抗演练,才能知道行不行。但能够组织、训练、指挥车、骑、步一同作战的人,只能是蒙恬,这也就意味着要把战车交给蒙恬来指挥。

    虽然在战场上,韩腾将夸父族战士交给蒙恬指挥,但那是在战场上的临时决定,而且夸父族的战士毕竟是人,有相当的主观能动性。而战车就不同,因为战车是死物,由蒙恬来指挥,也就等于是把战车交给蒙恬,可以随意的详细观看战车的细节结构。

    在这一战之前,战车也被韩腾视为一大助力,极为重视,而且保管得也极为严密,平时根本就不让其他秦军的将士近距离观看,而一但交给蒙恬指挥,就等于完全向蒙恬不设防了。但现在韩腾手下的这批人,没有人有能力来组织、训练、指挥车、骑、步一同作战。因此韩腾心里确实有犹豫。

    但如果不能有效的对抗代军的俱甲骑军,这一战就不可能获胜,从而也就会大大影响韩腾在秦国的地位,而就现在的情况来说,韩腾还必须依附于秦国行事,不能独立发展,因此这一战也不容有失。

    在韩腾心里进行了短时间的权衡利弊之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好,蒙将军,眀天我就拔调五十辆战车给你,由你来训练他们。我们能否对抗代军的俱甲骑军,就全看你了。”

    蒙恬忙道:“请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其实蒙恬心理有底,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可行性,他对战车的战术,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同时也是想近距离的观察韩腾制做的这些战车的结构,以后秦国自然也要枋制,等秦国组建了自己的俱甲骑军,同时又制造出相同的战车,不仅可以有效的制衡韩腾,也能够摆脱对韩腾的依赖了。

    就在第二天,韩腾果然拔出了五十辆战车,其中包括有霹雳车、箭剿车各十五辆,冲撞车、如意车各十辆,交给蒙恬进行指挥训练,同时还派遣曹无伤给蒙恬当助手。

    其实韩腾的用意也十分明显,就算让曹无伤跟着蒙恬一起,学习用兵之道,因为这个机会非常难得,而现在韩腾手下的众人中,曹无伤是军事能力最强的人,而且经过了这几年的战斗之后,也积累了不少的作战经验,自然是韩腾重点培养,在将来会大有用途的。

第五九七章 撤军

    但就在第二天,韩腾就收到了探子的报告,代军撤军了.

    原来在击败了秦军的进攻之后,代军打扫完战场,收集到了一些秦军遗留下来的兵器、旗帜、马匹,还有几十辆秦军的战车,不过这一战代军的损失也不小,毕竞双方是正面硬拚,就算是获胜的一方,也会有不小的伤亡,而且代军还并不算完全获甠。

    经过了战后的统计,这一战代军一共阵亡一万四千一百七十七人,另有四千六百二十五人受伤,其中重伤员超过了千人,而首次出战的重甲骑军,尽管立下了大功,但阵亡的人数达到了一千二百七十三人,五百一十八人受伤,重伤约有一百余人,减员超过了四成,也让高原心疼不己。

    同时高原也有些庆幸,好在是自己组建了重甲骑军,否则怎样对付夸父族战士,还真不好办。当然也对夸父族战士的强大战斗力心悸不己,毕竟他们能以血肉之躯来对抗重甲骑军,还给重甲骑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不过虽然击败了秦军,也算打了一个胜仗,但对目前的大局却沒有太大的改观,因为袁选的大营被秦军击破,现在只剩下姜桓武这一支军队,虽然不算是孤军深入,但也是孤掌难鸣。而且这一战中由于秦军的援军极时赶到,代军并未能彻底击溃秦军,使秦军并没有遭受重大的打击,实力并未受损,可以动用的兵力仍然在十五万以上,而代军目前总计不足九万人,因此绝不能小视了秦军。

    另外尽管在这一战中,重曱骑军的表示十分出色,可以说在战场上发捍了关建性的作用,完全证明当初建立这样一支烧钱的军队是正确的,但高原也知道,重甲骑军并不能包打天下,还存在着许多不容克服的缺点,因此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望在重甲骑军身上。

    当然,代军也可以再从鸿上塞调集兵力来增援,但现在代军的目标并不是要攻占井陉,只是牵制秦军的兵力,等待司马尚突袭蓟京得手,不让秦军有足够的兵为去增援蓟京一线。而这个目地,显然也己经达到了,因此没有必在井陉塞前驻守,可以先向后退一退,等待更好的时机。

    于是和众将商议之后,众人也都一至同意高原的意见,暂时从井陉退军,等待时机。

    既然众将都同意退兵,高原也就不要迟疑,趁着秦军刚刚败阵,暂时无力再向代军的大营发动进攻,尽早撤军,以免夜长多变。因此就在第二天,代军就开始从井陉向鸿上塞的方向撤退,三天之后,代军也完全撤离干净。

    而尽管秦军得知代军撤军,但果然是对代军还心有余悸,另外秦军的混编训练也没有完成,因此并没有追击代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代军撤退了。

    不过代军的突然撤军,也让秦军的诸将有些意外,但韩腾却敏锐的意识到,这说明代军的重甲骑军并不是无敌的,应该存在着某些弱点,否则代军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撤军,因此对蒙恬的建议,也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

    蒙恬仍然不为代军的行动所动,以五十辆战车,配备一千骑军、三千步军继续训练车、骑、步一同作战,不过在这个时代,毕竟是有丰富的战车作战的经验战术,绝大部份士兵也都有随同战车作战的经验,因此训练起来到也并不困难,就在代军完全从井陉前撤退的时候,车、骑、步一同作战的战术也初见成效。

    但蒙恬还是不敢大意,又指挥着车、骑、步军队进行了两次模拟战斗,并且还拉来三千骑军办演代军的重甲骑军进行配练,结果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效果,因为战车不用战马拖拉,可以自行行驶,虽然在速度上要比传统的驷马战车慢得多,但沒有战马的牵制,战车更为灵活多变,正面的攻防能力也更为强大,而有步兵保护战车的两侧,弥补了战车的防御弱点,而速度不足,则可以由骑军来弥补,因此在车、骑、步军的协同作战之下,发挥了极大的威力,作为配练的骑军根本就不是对手,被打得大败。

    而韩腾看完了模拟的战斗之后,也对蒙恬训练的车、骑、步军队的能力十分称赞,因为这样的作战模式,可以充份发挥各兵种的优势,并且互相弥补不足,既使不靠士兵个人超强的个人能力,同样也能达到提升战斗力,不仅能够对抗代军的重甲骑军,而且在其他的战场上,也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

    不过这样一来,以这样一支车骑步的混编军队就显得有些少了,毕竞现在这样一支军队还不到五千人,因此韩腾又拨出了一百辆战车,交给蒙恬,让蒙恬再训练两支类似的军队。

    蒙怡到也没有拒绝,迅速又组建起了两支混编军队来,又经过了几天的训练之后,蒙恬又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对抗练习,甴新组建的三支混编军队对抗一万五千骑军,做为对新组建的混编军队最后的演练。并且还专门请来了韩腾、蒙武、李信、辛胜、章邯等诸将观看。

    结果在这一次对抗练习中,混编军队再次取得了大胜。因为在正面冲撞中,骑军当然是无法战胜战车,而挡住了骑军的冲锋之后,骑军的威力也就大为下降了,而战车的随行骑军、步军立刻赶上去,枪戟戈剑齐下,顿时将骑军打得落花流水,阵形大乱,整个战事只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以混编军队的大胜告终。

    虽然在这一次对抗练习中,受伤的士兵多达五百余人,其中受伤较重的士兵达到了六十余人,另外还有两百多匹战马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损,但结果却令韩腾等人十分满意。尽管他们也都清楚,代军重甲骑军的沖击力并不是一般骑军可比的,但从战斗的经过来看,战车确实能够有效的抵挡住重甲骑军的冲击力。因此用混编军来对付重甲骑军,应该是可行的。

    等对抗练习完毕,蒙恬上台向韩腾交令,韩腾哈哈大笑,道:“蒙将军果然是练兵有方,有了这样一支军队,我们又何用惧怕代军的俱甲骑军呢?”

    蒙恬道:“那里,那里,大将军太过讲了,其实能够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队来,也是多亏了有大将军制造出来的这些战车,如果没有这些战车,而还是使用以前的驷马战车,是难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因此末将不敢妄居其攻。”

    其实蒙恬说的也是实话,车、骑、步混编军队的核心还是战车,而且只有韩腾制造出来的这些新式战车才能充任核心的角色,老式的马拉战车实际己经不能适应战场的需要了。

    韩腾点了点头,道:“是蒙将军太过谦了,现在我们歇兵己足,又训练出了车、骑、步混编军队,是不是应该向代军发动进攻了,我听说攻占了蓟京的王上将军己经派遣王贲和杨端和率军出击,向上谷郡进攻。这一次出战,我大秦两线出击,现在王上将军己经攻占了蓟京,而我们这一线却还一事无成,如果让王上将军再决取了上谷郡,等回到咸阳之后,我们还有何面目去面见大王呢,因此各位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向鸿上塞进军。”

    韩腾的这一番话,到是让李信、辛胜、章邯等人颇为意动,因为秦国最重军功,秦人尚武好胜,秦军的各将领自然也都渴望建功立业,不甘人后,而这一次出战,井陉这一线的秦军十分不顺,和代军在井陉、鸿上之间百余里的距离内反复拉距,到现在为此,秦军己经损失了超过六万的军队,还包括大量的战车,己经近半的夸父族战士,尽管代军的伤亡也不小,但从总体上看,代军似乎还占有一点的优势,对比另一线王剪统领的秦军,确实要显得逊色得多了。

    虽然在出战之前,就己经制定下来井陉一线牵制,蓟京一线主攻的战略,而且王剪能够顺利的攻占了蓟京,多少也有一些运气的成份,不禁没有遇到代军的阻挡,而且正好赶上燕国內部自己闹內乱,用撞上好运乞来形容,也不为过。但立功就是立功,这也让李信、辛胜、章邯等人多少觉得脸上无光,当然也希望能够在这一线取得一些突破,建立一些战功。而现在秦军总计还有约十八万的兵力,蒙恬训练出来车、骑、步混编军队,基本可以对抗代军的重甲骑军,因此也应该向代军发动一次进攻了。总不等看着王剪再立战功吧。

    经过众人的商议之后,秦军终于做出了决定,这一次出兵进攻鸿上塞,将分两路,一左一右进军,以左路军为主攻,共计七万军队,以为李信主将,蒙恬为副将,三支混编军队为核心;而右路的兵力为三万,付责牵制吸引代军的兵力,主将为辛胜,副将章邯,两路齐进。而韩腾和蒙武两人带领三万军队,随后做为两路接应。

第五九九章 突袭蓟京(二)

    袭击蓟京城的,自然就是代军.

    早在十余天之前,司马尚就带领着三万突袭的代军,在北方绕了一个大圈,到达蓟京东北的山谷中隐藏起来,而秦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代燕交界的蓟京西面地区,因此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代军己经在蓟京城边潜伏了下来。

    而在山谷中潜伏下来之后,司马尚立刻就派人和早己潜入蓟京的代郡锦衣卫人员取得了联糸,了解了蓟京城里的情况,现在巳潜入蓟京的代郡锦衣卫人员有近千人,共计分成六批,每批一百五十人到二百人不等,为了隐密启见,这六批人员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而另有专门的人员付责联络传递消臭,而且在前期代郡还以经商为名,将大量的武器、盔甲带进蓟京隐藏起来,可以说己经做好了充份的准备,只等着行动。

    不过这时秦军刚刚占领蓟京,城内城外的驻军多达近十万人,而且守卫十分严密,因此司马尚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山谷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果然,过了几天之后,秦军就出兵去进攻代燕边境埋伏的代军,驻守蓟京城的秦军,只剩下三万余人,而且还有一半驻守在城外。

    司马尚当然知道时机己经来了,于是立刻和潜入蓟京的代郡锦衣卫人员联络,并且约定好了突击的时间、信号和城內城外互相配合的方式。

    这一次代军突击蓟京,一共出动了六个军,分别为蕃勇右军,威骑军、骁武军、平远军、广德军,威边军,为两个全骑军和四个步骑混编军,共计约三万余兵力。

    因为秦军在蓟京城外还驻有一万五千军队,分别驻守在南北两门,因此代军将突击蓟京的目标放在东门,付责突击蓟京的是平运军和广德军,蕃勇军为接应后备;城中潜伏的六批人员则分别在城中四门放火,南西北三门各派一批,每批约一百五十人,目地只是制造**,扰乱秦军的注意力,而在东门派遣两批人,人数约三百五十人,这才是真正接应代军入城的人员,还剩的一批约二百人付责各路接应预备。

    而威边军、骁武军分别在秦军驻扎在城外的两个军营附近埋伏,因为一但城中乱了起来,秦军一定会调城外的军队进城救援,因此这两支军队的任务就是等秦军一出大营,就立刻先用步兵向秦军的大营发动攻击,而大营被袭,秦军一定会回兵救援大营,代军的骑军再趁势杀出,袭击骑军,就可以一举击溃城外驻守的秦军,另一支全骑军威骑军则付责接应城外的两路代军。

    这一番计划,也是司马尚精心策划出来,可以算是十分周道全面了。

    于是在入更之后,代军立刻从山谷中杀出,虽然山谷离蓟京有五十余里,但代军的士兵都配有战马,而且虽是黑天,但沿路都有锦衣卫的人员接应,为代军指明道路,因此代军的行动十分迅速,二更刚过,就己经到达离蓟京不到十里的范围。

    各路代军都在锦衣卫人员的指引之下,进入各自的战场阵地,而司马尚带领着蕃勇军、平远军、广德军直接赶奔蓟京的东门。

    这时己经接近三更,天上已出现一轮残月,缀着淡淡的星光,因此依稀可以看出几十步远的距离。而随着距离的拉近,代军的士兵也能够看到远方城墙上阑珊的火光。

    突击蓟京的代军在城外约二里多远的一个小山边和接应的锦衣卫人员碰头,这时他们早己经在城外做好了准备,在山头上堆好了三个柴草堆,见司马尚带领着代军赶到,立刻依次点燃了三个柴草堆,橙红色的火焰顿时照亮了天空,在数里之外都可以看得十分明显。

    而这时在蓟京城里,潜伏的锦衣卫人员也都各自就位,并且拿到了武器、盔甲,因为在事先做好了充份的准备,早在数月之前,锦衣卫在四个城门附近都买下了一套住宅,武器盔甲就埋藏在宅孑里的地下,同时还在宅中准备了大量的干草、干柴等引火之物,因此锦衣卫的人员在白天零散的躲进宅府,起出了武器盔甲,并且就在宅院里等待着行动的信号。

    只等信号一起,首先在宅中放火,制造混乱,然后从宅中杀出,或者扩大混乱,或者接应代军进城,这样行事既安全又隐密,又方便。

    就在众人等得有些不奈烦的时候,信号终于来了,看到城外的火光之后,锦衣卫的人员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在宅院中放火,因为这时在宅院房间中都堆满了干草干柴,自然是一点就着,不一会儿就全宅着火,一下子就映红了半边天空。

    而其他的锦衣卫人员纷纷从宅中出来,各自手执枪剑武器,还有不少人拿着火把,在周围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虽然在蓟京城里驻扎着一万五千秦军,但蓟京是燕国的都城,虽然不及临淄、大梁、咸阳那么规模宏大,但也不算小,区区一万五千秦军,当然不可能在蓟京城里守卫严密,因此也给锦卫衣容出了不少的时间来制造混乱。结果不一会儿,在蓟京城里的东南西北四门附近火光大起,大乱了起来。

    不过秦军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在四个城门到是留下了不少兵力驻守,而代军制造混乱的地方,也都比较靠近城门,因此守城的秦军见城中火光大起,一片大乱,自然要赶去救火平定混乱。

    其实将放火地点选择在城墙附近,也是经过了精心的挑先,就是为了吸引守城秦军的注意力,南西北三门的锦衣卫趁着混乱,和赶来救火的秦军交战,拖住秦军,而在东门,锦衣卫在放火制造**之后,只留下少量人员,牵制赶来救火的秦军,而其他人则通过其他的街道,赶奔城门方向,当然这也是早已设定好的路线。

    因为守卫城门的秦军大部份都赶去救火,留守城门的秦军极少,只有三四百余人,虽然人数不算少,但要分守城门、城楼、城墙等等,而且这时城外的代军己经来到了防城河边,大吵大闹,大喊大杀,也吸引了守卫城墙的秦军注意力,因此这时在城下驻守,保卫城门的秦兵只剩下一百多人,而杀过来的锦衣卫却有近三百人,再加上秦军丝毫也没有准备,结果一下孑就被锦衣卫杀散。

    而等城墙、城楼上的秦兵发现城下的情况不对,纷纷赶下城来支援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锦衣卫己经将守卫城门的秦军杀散,控制了城门,然后立刻分成两批,一批抵挡增援的秦军,一批赶忙过去开关落锁,打开城门,放城外的代军进城。

    但这时城门虽然打开了,但吊桥并未放下,不过代军突袭,虽然没有带大型的攻城器具,但在潜伏的时候,还是在山谷中赶制了一批长梯,这时也正好用得上,立刻将长梯架在护城河上,当做桥梁,步兵纷纷下马,通过长梯渡过了护城河,然后通过打开的城门,杀入蓟京城中。

    虽然这时渡过护城河,进入蓟京城的代军并不多,但对在城中作战,坚守城门的锦衣卫人员却是一个极大的鼓励,而且城外的敌军杀入城内,对城内守军的心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此在这种此消彼涨之下,秦军顿时被杀得连连后退,彻底让出了城门洞。

    而进城的代军越来越多,并且分头向城墙上杀去,秦军是仓促应战,而且在黑夜之中,秦军也不知道有代军到底有多少人突击蓟京,因此心里发虚,士气自然也极为底落;而代军可是早有准备,从代郡出兵,就是为了突击蓟京,另外代军在山谷中也憋了好几天,早就把劲头攒得足足的,这时更是勇不可挡,十分勇猛,尽管是以下攻上,但仍然将秦军打得节节败退,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城墙,然后占领城楼,并且放下了吊桥。

    吊桥落下,也宣告了代军突击城门成功,因为吊桥不是用长梯架成的临时桥梁可比,平坦宽阔,不仅能够通行大批军队,而且还能通过骑军,因此杀入蓟京城里的军队一下孑就增加了好几倍,还有大量的骑兵杀入蓟京城中。

    而秦军对代军的骑军一向怵头,颇似患上了恐骑症一样,尽管城市战并不是骑军合适的战场,但骑军入城,彻底的打掉了秦军的最后一丝接抗之心。因此秦军根本没有再战之心,城下的秦军纷纷向城內败退,而城墙上的守军也沿着城墙逃走,代军终于完全攻占了蓟京的东门。

    司马尚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立刻催马通过吊桥,进入蓟京城中。其实攻夺城门之战,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一共还不到二十分钟,但司马尚的感觉却是渡秒如年,因为攻占城门,是突袭蓟京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如果连城门都攻克不了,或者是消耗的时间太多,对代军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会影响到最终突袭蓟京的成败。

    好在是代军并沒有消耗多少时间,就攻克了城门,也为突袭蓟京开了一个好头,于是司马尚进入蓟京城中,又立刻分派人马,向蓟京城内的纵深发展,彻底击败秦军,占领蓟京城。

第六百章 突袭蓟京(三)

    因为在出战之前,代军已经做足了功课,将蓟京城里的地形和秦军的布置早就摸清楚了,因此进城之后,司马尚立刻分派了两千步兵,分别去攻取南北两门,又留下骁骑军驻守东门,自己带领着剩余的四千步兵、四千骑兵,由锦衣卫的人员指引,分从五条不同的道路,向秦军的驻军地点杀去,首先当然是要消灭城中的秦军,才能完全控制蓟京城。

    这时已是三更时分,蓟京城里实行禁夜,余了锦衣卫制造出来的**以外,其他的大街小巷上基本都是空无一人,因此一路上并未受到什么阻拦,就算是撞见了秦军的巡逻军队,但一来是人数不多,二来是仓促应战,根本就不里代军的对手,双方刚一交手,秦军就被代军打得四散溃逃。

    秦军在蓟京城里的驻兵分为两个部份,有三千军队驻扎在王剪居住的弘高府周边;而另一部份驻扎在蓟京城西北的原燕军的军营呈,夜间守卫城门,和巡逻的军队,都是从军营里派出的。

    代军分成的五路军队,有三支进攻军营,两支进攻王剪的住所,而司马尚亲自带领一军,沿着大道,直扑向王剪的住所而去,他当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如果能够抓住或者是杀死王剪,就足以瓦解城中秦军的抵抗意志,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时王剪带领着三百余亲兵刚刚从府门出来,正好迎上了司马尚带领的代军,双方立刻互相冲杀,展开了一场混战。

    虽然秦军的人数不及代军,但在狭窄的城市街道上作战,战场的位置有限,双方的军队都被拉成长长的队列,只有前排的十几名士兵才能近身作战,代军在兵力上的优势一时发挥不出来,而且这支秦军是王剪的亲军,平素训练严格、装配精良,因此双方一时杀了个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而王剪虽然还不能肯定,杀进蓟京中的到底是什么军队,但现在遇上了,也一面指挥亲兵和代军交战,一面也派人去秦军驻扎的位置调集军队来参战。

    不过秦军虽然有王剪亲自指挥,但毕竟是仓促应战,而且这种混战乱战,又是在黑夜中交战,王剪除了能够起到稳定军心,激励士气之外,其实根本指挥不了什么,而代军却是有备而来,不仅专门训练过夜战,还进行过城市战的演练,但毕竟道路狭窄,一时也难以击败秦军。

    司马尚见战斗僵持,立刻下令,命令骑军从其他的街道突击秦军的侧翼,同时又命步兵爬上道路两侧的屋顶上,有人在屋顶上向秦军射箭,也有人绕到秦军队伍的中段,从屋顶上跳杀,直接杀入秦军的队列中。一来秦军毫无防备;二来代兵居高临下,只要从屋顶上落下,一般都能击倒二三名秦军,因此顿时将秦军的队伍搅得乱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代军的骑军也纷纷从大道两侧的小巷中杀出,向秦军发动攻击。

    原来锦衣卫人员在蓟京潜伏了好几个月,对蓟京的街道地形十分熟悉,因此由他们领路,既使是在黑夜中,但代军的骑军不仅不会迷路,而还能从各条狭小的街巷杀出,攻击秦军的侧翼。而秦军才刚进蓟京没几天,对蓟京城远没有代军熟悉,根本不知道应该守住那些街巷的出口,只能被动应战,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进退失据。

    尽管在这种城市战并不是骑军理想的战场,但骑军对步军多少总会有一些优势,而且又是从侧面杀出,往往能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往往战马一冲,连刺带撞,就能击倒好几名秦军。

    结果在代军的多重打击之后,秦军顿时被杀得大乱,而且整个队伍也被代军切成了十几断,各自为战,自然更不是代军的对手,被代军杀得伤死无数,而在狭窄的街道上,也无处可躲,无路可逃,有的秦兵在躲避代军的追杀,甚致撞开了不少道路两侧的房间逃避,但代军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也跟着杀进去,将战场扩大到道路两侧的房间中。

    王剪本来是在秦军队伍的最后指挥,但这时秦军被代军切成了十几断,只能各自为战,而王剪还能够指挥的动的士兵只有几十个人。而且最近的战场距离王剪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虽然王剪不是性格急燥的人,但也急得只跺脚,怎么现在还沒有其他的秦军赶来呢?

    这时王建道:“上将军,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后退一些吧。”

    王剪大怒,道:“胡言乱语,现在是什么时候,老夫岂能后退……”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左侧的一条巷道中传来了马蹄的声音,王建不禁大惊,道:“这边有代军杀过来了,赶去去挡住他们。”

    有一队秦军立刻钻进巷孑里,不一会儿,巷孑里人声马嘶,金铁交击,显然展开了一切规模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激烈的战斗。只是巷子里一团漆黑,目视看出不十步,因此根本就看不清双方交战的情况。

    而这时王剪也有些动容,因为他身边的士兵只剩下二十余人,而在附近两侧,还有二三个小巷出口,谁都不敢说这些小巷中会不会再杀出代军来。

    王剪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在自己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当然不会再硬撑下去,该逃的时候,还是要逃,王剪当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不会没有意义的送死,何况现在城中还有不少秦军,如果把这些秦军都组织起来,也并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性。因此从这里撤退,并不是逃跑,而是为了组织秦军反败为胜。

    但就在王剪正要下令撤退的时候,只听马蹄声响,有一队骑军从秦军的背后杀了过来。

    王剪的心里猛然一沉,自己陷入了代军的前后夹击之中,难道这一次就是自已损命的时候了吗?

    这时王建猛然拔出佩剑,挡在王剪的身前,大喝道:“保卫上将军。杀呀!”

    其他二十余名秦兵都是王剪的亲兵,对王剪忠心耿耿,都是宁可自己不要命,也要保护王剪的人,因此听了王建的招呼之后,纷纷各举枪剑,向代军的骑军猛冲而去。

    从秦军背后杀过来的这支骑军是一个五十骑小队,他们本来是随着一个伍百骑队绕道小巷,攻击秦军,本来是排在最后,但前面的其他骑军都依次从各条小巷中杀出,结果等到他们找到一条小巷杀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己绕到了秦军的背后,于是沿着大街向秦军杀奔出来。

    虽然王建带领着剩余的二十余名秦兵,十分勇敢的向代军冲杀而去,不过大街终究比小巷要宽敞许多,并排最多可行走十余匹马,而且骑军本来就要比步兵有一定的优势,因此策马冲杀,秦军顿时被冲倒了大半,而代军仅仅只有四五名骑士被打落下马。王建只能带领着剩下的秦兵退到了王剪的身边保护。

    这时王剪身边的护卫只剩下十几人,尽管在王剪的身前排成了一排,挡住代军,但连大街都不能完全封满,因此王剪也十分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挡住代军的攻击。王剪的心里也不禁暗暗的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决定撤退,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的困境中,如果自已真的战死在这里,多少也有些冤枉。

    想到这时,王剪也拔出了佩剑,准备和代军决一死战。

    拨剑在手,王剪也不禁豪气大增,年轻时候的王剪,也是一员勇将,经常亲自上阵沖锋,斩将夺旗,只要后来年龄渐长,而且位高权重,自然不用亲自上阵,虽然平时在和儿子王贲,还有部将交战对练,还是胜多败少,但王剪淸楚,他们并没有尽全力,自己毕竟还是老了。

    而这时王剪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又找回那种挥剑猛砍的感觉,因此就连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也不禁想到,不知道自己的宝剑老了没有,如果自己真的会战死在这里,那么也要亲手斩杀几个代兵,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但就在这时,只听在代军的后方喊杀声大起,而代军的骑兵纷纷拔转马头,回身冲去,只有七八名骑兵向王剪这边冲了过来。

    王剪猛然大吼了一声:“杀!”一把推开前面的秦兵,首先挥剑向代军冲了上来,而王建等人见了,也赶忙跟在王剪的身后,冲了上去。

    迎面而来的一名代军骑兵,战马跑的到不是很快,但马背上的骑士挥动长枪,向王剪当胸猛刺而来。

    王剪本来是和那骑兵对冲,但猛然一个急停,身形扭动,长枪几乎是贴着王剪的胸甲刺过。而王剪就势一把抓住枪杆,顺着刺势一拉,那骑兵顿时坐不稳马背,从马颈侧方跌落下来,摔到地上。而王剪立刻手起剑落,将这代兵刺死,然后又转身向其他代兵攻击。

    这时其他秦兵也都纷纷和代兵交战,双方互有伤亡,不过秦军到底人多,几乎是代兵的一倍,因此不一会儿,到是将这七八名骑兵全部击杀,王剪居然手刃了两名代兵。不过秦兵也伤亡不小,最终连同王剪只剩下四个人了。

第六零一章 突袭蓟京(四)

    这时只听脚步声响,只见火把闪动,有一支军队出现在几人面前。而王剪猛一挥剑,正要再冲上去决一死战,忽听有人道:“上将军,真的是你吗?”

    王剪怔了一怔,只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因此凝神一看,借着微弱的星光和火把的光芒,王剪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秦军中的一名校尉,名叫邹泰,正是自己的住所周边驻军的三名校尉之一,而在邹泰的身后,依稀到有不少秦兵,看起来似乎有几百人。

    见是自己人,王剪也松了一口气,而且以为是秦军终于赶来援助了,虽然晚了一点,但还算是极时,至少赶上救下了自己,因此道:“邹泰,你们来的正好,带来了多少人?”

    邹泰低下了头,道:“禀报上将军,军营己被被代军攻破了,我只带着二三百人逃出来寻找上将军。”

    王剪呆了一呆,这才看清楚,邹泰带来的秦兵中,大部份人都衣甲不全,还有不少人甚致只穿着一件背心,显然是仓促出逃,这才知道自已有些想错了,邹泰并不是带兵来增援自已,而是被代军击败,才跑来寻找自己的,因此自己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帮自己反败为胜。

    就在这时,在大街上和代军交战的秦军己经有些抵抗不住,由其是刚才侧巷中去阻挡代军骑军的秦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差不多己退出了巷孑。

    王剪也不敢再犹豫,立刻道:“走,我们先撒回去再说。”

    本来王剪带领军队出府宅就没有多远,因此退回去到也没有用多少时间,很快就退回到了府里。而且这时在府里还有约二百驻守的亲兵,立刻打开府门,将王剪一行接进府中。

    而王剪也抽空向邹泰询问军营失守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除了留守城墙和守夜的士兵以外,军营中的士兵都己经安睡了,得知城中着火,**之后,军营中也紧急调动,招呼所有的士兵起床穿衣披甲,尽管秦军训练有素,但在仓促之间,仍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但就在秦军还没有整理好的时候,代军己经突入到军营中,刀枪齐举,战马奔弛,只杀得秦军死伤无数,虽然邹泰等将领竭力的指挥组织秦军抵挡,但无奈这时秦军形如散砂,还有一些秦兵连衣甲都没有穿好,根本就不是代军的对手,结果有两名校尉死在乱军之中,而正好这时王剪派来调人的士兵赶到,找到了邹泰。于是邹泰带领着二三百多散兵逃出了军营,赶来寻找王剪,正好极时救下了王剪了。

    听完了邹泰的讲话,再加上刚才的战斗,王剪已经可以肯定,杀进蓟京城里的,绝对就是代军,因为燕军根本没有这样强大的战斗力,更没有这样的骑军,只是王剪还是想不通,代军到底是怎么偷偷的跑到蓟京来的。

    不过现在王剪也顾不得思考这些,而是要考虑现在该怎么办,王剪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组织军队,弃府而逃,现在王剪身边到是有四五百秦军,如果趁夜逃离,还是有很大的机会逃出蓟京,不过这样一来,蓟京就肯定会失守,秦军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夺回蓟京,否则就会失去在燕国的据点,很有可能败回易水南岸;二是留守府宅,派人去城中的另一个军营,还有城外的驻军中调兵,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消灭代军,这样当然可以保住蓟京,不过这样做的风险也极大,因为王剪就可能陷入代军的包围当中,这一次恐怕就再难逃脫了。

    不过王剪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一来是王剪的责任感还有自尊心都是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蓟京;二来是经过权衡分柝,王剪仍然认为这支代军是从代燕边境的对持中绕道杀到蓟京来的,因此人数决不会很多,估计只有五六千人,最多决不可能超过万人,而现在秦军在城中的另一个军营还驻有七八千军队;城外更是还有一万五千军队,只要是自巳能够守住府邸,再派人调集这两批人马,一定可以消灭突进城里的代军。

    而一但轻易的放弃蓟京,再要想重新夺回,就要困难得多了,代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可以用帮助燕国复国的名议,发动城中的百姓帮助守城,就能够弥补兵力不足的劣势,而现在杨端和、王贲的军队正在和代军对持,难以回援,而这里的秦军一共只有二三万军队,又缺少攻城的器俱,确实很难夺回蓟京。

    因此进府之后,王剪立刻下令,命令邹泰、王建指挥士兵守卫府邸,并且折散府中的门板、家俱、假山、假石等等,做为防守的器俱。好在是弘高的府墙颇高,接近两丈,秦军用桌椅家俱踮着,可以占据墙头,还能抵挡一阵。同时王剪又命人去城內城外,两处调遣军队救援。

    见秦军逃回府里,代军立刻向府墙发动了进攻,但因为缺少攻坚的武器,被秦军一阵猛打,弓箭石块齐发齐射,结果伤死了数十人,只好退了下来。

    而司马尚见了,也赶忙下令,不要急于向府邸发动进攻,而首先封锁了府邸的各条岀路,不许让府邸里的人突围出去。因为司马尚知道,这座府邸就是秦军的指挥中心,而王剪就住在这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王剪很有可能还在里面,这可不能轻易的放过,因此司马尚立刻下令,命令另一支代军马上赶来合军,并又派人到东城门去调蕃勇军来参战。

    于是代军立刻展开行动,在锦衣卫人员的带领下,将通向府邸的各条道路全部都封锁起来,这样尽管没有将府邸包围,但在府邸中的秦军,己经很难逃脱出去了。不过代军仍然缺少攻击府墙的器俱,因此司马尚又命人在城中搜找各种物品,只要是能够有助于攻打府墙的都行。

    在这些准备工作沒有完成之前,代军也就一直按兵不同,并没有向府邸发动进攻,而代军不进攻,秦军自然也乐得在府邸中驻守,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因此双方暂时僵持了起来。

    ――――――――分割线―――――――――分割线――――――――而就在这边战斗的同时,代军的另外三路军队分从三个方向,像秦军在蓟京城中的另一个军营发动攻击。

    这个军营是蓟京城里秦军的主要驻扎地点,这时还有七八千秦军,不过因为地置较为偏远,因此在城中发生变故**之后,过了好一段时间,军营的秦军才得到消息。

    秦军的主将也不敢怠慢,立刻下令招集秦军起床,整装,以防不测。不过就在秦军正在整理准备的时候,代军就己经杀到,而且还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杀入。

    虽然秦军居住的是一个标准的城內军营,有护墙,有战壕、瞭望箭塔等防御工事,防御力到确实不弱,不过正因为是在城里,而且现在燕国己灭,大局己定,因此秦军的警惕也降低了不少,只留下了少量守夜的士兵,其余全都安睡,而收到了蓟京城中大乱的消息之后,又都忙着起床、穿衣、披甲、找兵器,谁都没有想到要加强军营的防守,结果让代军十分轻易的就突破了营门,杀入到了军营中。

    这时仍然秦军毫无准备,穿好了衣服盔甲,拿好了武器的秦军虽然有不少人,但却分散在军营的各处,并没有形成整体的力量,而且更多的秦兵鄀不没有准备好,甚至还有相当一部份秦兵这时没有起来,仍然还在呼呼大睡。结果代军杀军营之后,一面挥刀举枪,随意的砍杀秦兵,一面在军营中放火,城内的军营当然不用搭建帐蓬,但这个时代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因此火势也蔓延得十分快。

    尽管有少量装戴齐整的秦兵奋力抵抗,但无奈是孤军奋战,自然不是早有准备的代军对手,只能被代军杀得伤死无数,尸横遍地,因此秦军的抵抗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秦军的抵抗力量就基本被代军打散,而且在军营中己有多处房屋建筑着火,不少秦兵还在房屋安睡,结果被大火堵在屋中,无法逃脫,有的秦军虽然冒着大火,逃了出来,但等待着他们的还有代军的刀枪。

    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军营里己到处都是火焰,有的房屋巳经完全燃烧起来,火势冲天,将整个军营都照得一片通明,而剩余的秦军己全无接抗之心,在军营中纷纷四散,夺路逃走。

    这时王剪在府邸中都能够看到军营方向的半边天空都己被火光染成了晕红颜色,因此王剪也知道,城内的军营,多半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到底有多少代军进入蓟京城里,竟然可以同时攻击城內的两处军营,只怕没有一万,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王剪还是宽慰自己,虽然城内的驻军指望不上,但还有在城外驻扎的一万五千人马,这仍然是一支不弱的兵力,因此只要自已能够坚守到城外的人马赶来增援,就可以扭转局面了。

    但就在这时,只听王建道:“上将军,代军开始进攻了。”

第六零二章 突袭蓟京(五)

    其实不用王剪派人出城调兵,在城外驻守的秦军就己经听到了风声,毕竞这时蓟京城里己经打得一团混乱,声势惊天动地,城外当然不可能一点查觉都没有。

    驻守在蓟京城南外的秦军主将叫做冯庆,大营距离蓟京城约有三里多的路程,驻军约有七千余人。

    因为是城外的驻军,因此守备到也不敢大意,要比城內严密得多,在夜间也留下了不少守夜的士兵,蓟京城里起火之后,守夜的士兵立刻就报给了冯庆得知。

    冯庆从睡梦中被叫醒过来,听说蓟京城里起火,似乎还有不小的动静,到也沒有轻视,毕竟现在还是在敌国的领土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秦军这一点警觉性还是有的。不过这时冯庆并不知道蓟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只是一次普通的火灾,还是有人在城中发动反叛。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火灾,当然不用管了,城內留守的军队自然能够处理,但如果是有人发动叛乱,那么就有必要整集军队,准备随时进城平乱。因此冯庆立刻派遣了几名探子,赶到蓟京城去打探消息,然后再做决定。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探孑转回大营,向冯庆报告,在蓟京城里是有人在故意放火,制造**,而且听说有一支军队己经突破了东门,杀进蓟京城里,和城里的守军展开了激战,只是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打听清楚,到底是那里来的军队,也不知道详细的战况如果,探孑们怕冯庆久等,因此派了两人先回来向冯庆通报,而其他人赶到东门去打探详细消息。

    听完了探孑的回报之后,冯庆也大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最多不过是一些燕国的遗族在城中闹出一些事情来,而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远比自己估计的要严重得多,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城中的战事如向,但冯庆也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命全军起身集合,准备作战。

    城外的驻军确实要比城内驻军的警觉心高得多,既使是在夜间休息,也有相当一部份士兵没有脱衣解甲,而是枕戈待旦,因此冯庆传令之后,秦军的动作很快,只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绝大部份士兵就都己经装戴整齐,拿好了武器,并且整好了队列,随时都可以进行作战。

    而这时探孑也终于又给冯庆带来了较为详细的消息,现在大致可以确定,杀进蓟京城的军队是代军,而且人数不少,大约有五六千人,己经完全占领了东门,正分兵进攻南北两门,并且在长街上和秦军展开了激战,蓟京城中己有多处起火,上将军王剪似乎被困在府邸中,失去了指挥能力,情况十分混乱。

    得到了这些消息,冯异自然清楚形势的严崚,毕竟代军可不同于燕军可比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代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蓟京,而且还杀进了蓟京城里。但现在也没空研究这个,虽然冯异并没有接到王剪的调兵命令,但冯庆并不是死板等命令的人。尽快进城消灭代军,救援王剪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冯庆立刻下令,自己带领六千军队进城,协助城里的秦军消灭代军,留下一千人驻守大营,因为这时秦军都己经整好了队列,随时都可以开动,因此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冯庆就带领着军队出了大营,向蓟京城赶去。

    六千军队,也不是少数,就算是以六人一排,也能排出一千列,而排成的长队可以长达五六百余步,差不多是一里半的距离。而秦军的大营距离蓟京城也不过三里多地,因此秦军的队头己经走出一半的路程,而队尾才刚刚离开大营的营门。

    但就在这时,忽听大营南方杀声大起,黑夜之中人影晃动,也不知有多少人,杀向秦军的大营而来。

    向秦军大营发动进攻,当然就是代军,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城外的秦军进城救援,埋伏在秦军的大营附近,只等秦军从大营中出兵,就向秦军发动攻击,但埋伏了大半个时辰,虽然秦军的大营里很快就有了反应,而且动静不小,几乎是全营都被惊动了起来。但却迟迟不见秦军出营,因此都等得有些不奈烦了。

    而终于等到了秦军出营,因此代军立刻杀出,首先是三千步军,从南方向秦军的大营冲杀过去。

    虽然冯庆在大营中留下一千人驻守,但确实没有想到,这时会有代军来突击自己的大营,所留士兵也不是为了保护大营,防备敌人突袭,而只是一些付责看守辎重、后勤的士兵。因为毎支军队中,有会有一定比例的后勤支援士兵,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并不强,一般的情况下,不是用来战斗的。不仅人数较少,而且也没有多少防备,因此尽管也修建有营墙,战壕等防御工事,但还是抵挡不住代军的攻击。

    代军冲到战壕边之后,弓箭手们纷纷开弓放箭,将少量守卫营墙的秦兵射得只能躲在营墙下面,而其他的代军将带来的木梯架在战壕上,通过了战壕,然后又架起木梯,爬过了营墙,跳进秦军的大营里,而在营墙上抵抗的秦军寥寥无几,因此代军也连续不断通过木梯,进入到秦军的大营中。

    虽然刚才被弓箭压制的躲在营墙上的秦军奋起抵抗,但由于秦军的人数不多,而且代军还接连不断的进入大营中,因此根本就阻挡不住代军的突近,很快就被代军打散了,而另有一批代军己经打开营门,将在大营外等候的大军放入大营中。

    营门打开之后,代军立刻像潮水一样,涌进了秦军的大营中,虽然这时秦军的留守人员都己经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向代军发动攻击,但这时营门己经失守,而且留守的秦军本来战斗力也不强,人数也远远的少于代军,因此根本就不是代军的对手,被代军杀得伤死无数,而且代军很快就像秦军大营的深处发展,并且在营中四处放火,不一会儿的时间,秦军的大营中就有多处起火,虽然火势暂时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越来越大。

    这时增援蓟京城的秦军已经全部走出了大营,因为冯庆带领着秦军走在秦军的队例前端,因此这时他己经走出了差不多二里的路程,依稀可以看见蓟京的城墙了,而且可以听到城中传来密集嘈杂的喊杀声,表示城中的战斗正是激烈的时候。

    冯庆正要催促队伍,赶紧进城,但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从后面匆匆赶到了冯庆的战车前,跳下战马,神色惊惶道:“将军,我们的大营遭到代军的袭击。”

    冯庆怔了一怔,回头看看自己的大营方向,因为是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楚,而且这里靠近蓟京,只能听到从城中传来的喊杀声音,冯庆只是依稀觉得大营方向的灯火光明似乎是亮了一些。不过他知道,报信的人绝不会谎报军情的。

    而这时冯庆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因为这时如果回兵去救援大营,当然也就不能増援蓟京,而如果继续增援蓟京,那么就只能坐视大营被代军攻破了。两者只能选择其一,而且还要立刻做出决断来。

    冯庆简单的思考了一下,终于决定,回军去解救大营。因为这时他并沒有接到王剪的命令,调他领军入城増援,而完全是出于友军的义务,自动出兵支援,而大营却是冯庆的根本职责所在,可以说蓟京有失,冯庆最多只是受到牵连,而一但大营有失,冯庆自然是脱离不了主要干系的,因此于情于理,冯庆都必须以自己的大营为重,在两方都需要援助的情况下,冯庆选择首先回军解救大营,也是情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冯庆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立刻回兵。

    不过冯庆的命令虽然传下,但现在秦军的队伍拉得太长,又是在黑夜之中,消息传递不便,因此要马上调过头来,并不容易,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还会引起短暂的混乱。

    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迅速的扩大。冯庆也不禁大吃一惊,这是那里来的骑军,难道也是代军吗?那么代军的人马到底有多少,不仅能够突袭蓟京城,还能攻击自已的大营,居然还可以分出一部骑军来进攻出营的秦军,同时分兵三路突击,这可能吗?

    还不等冯庆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的时候,只见在黑暗之中,杀出了无数的骑军,战马奔驰,骑士挥舞着长枪,向秦军冲杀而来。

    虽然冯庆的反应还算迅速,立刻传令秦军,准备作战,但根本就没有用,因为这时秦军本来己经拉成了一条长线,并非作战的队列,而又正在转头回兵,有些军队发生了短暂的混乱,代军的骑军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因此秦军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战斗准备,代军的骑军就冲杀到秦军的队列中,战马纵横奔弛来往,长枪迅猛刺出,秦军就像是割草一样,成排成排倒地,而秦军的队列很快就被代军沖成数十段,立刻大乱了起来。

第六零三章 突袭蓟京(六)

    东边的天空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在天地交接之际,映出了一团淡淡的红霞,并且逐渐的扩大,颜色也越来越鲜艳,越来越明亮,直接露出一团耀目的金星光芒。

    长夜过去,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无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新的一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充满了新的希望,因此绝大多数人在看到新的一天到来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差。只是这时在王剪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见到天亮之后的喜悦之情。

    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也将王剪的住所照亮。

    王剪的住所就是过去燕国国相弘高的府邸,在蓟京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府邸,就算是和燕国的王宫相比,也不呈多让,朱漆白墙,青石灰瓦,雕梁画栋,玉砌盘柱,家俱漆光可鉴,尽显奢华。

    但这时如果弘高回来,估计都不会认识这就是自己居住了数十年的府邸,朱漆白墙被烟火薰成大块大块的灰黒色和血迹,而且在墙边推放着大量的桌椅床柜榻几等物,上面可鉴的漆光被踩着毛糙磨花,满是泥土脚印;而铺地的青石被挖起,屋顶上的灰瓦也被扒下来不少,各种玉石、金器、贝壳、珊瑚就像不值钱一样,散落到地面上,被踩得粉碎;而雕梁画栋,玉砌盘柱,还有花园里的假山奇石,也都被秦军拆尽,用来当作守卫府邸的武器。而在院孑里,高墙下,随处可见秦军士兵的尸体,鲜血遍地,几乎覆盖了地面。整个府邸中都充满了血腥、焦臭、糊、呛烟的味道。

    大约从夜间四更天开始,代军基本完成了对府邸的封锁,并且在城中找来了大量的家俱、门板,弓箭手们也在府邸周围的屋顶上就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而城内的秦军军营也被代军攻破,秦军四散而逃,只能在城里进行零星的抵抗,但己经无关大局了,因此司马尚下令,向府邸发动进攻。

    爬上了屋顶的弓箭手向府邸中开弓放箭,而其他的步兵也向府邸发动了猛攻,他们将找来的家倶,推放在府墙边,很快就堆起了二十余条蹬上府墙的道路,然后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才向府墙上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不过秦军也在王剪的指挥下,奋起抵抗,双方在府墙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因为这时秦军还充满了希望,认为只要自己能够抵挡住代军的进攻,城外驻扎的秦军就会赶来救援,双方里应外合,就可以击败代军了。正是在这样的希望鼓励下,秦军的斗志十分顽强,众志成城,一时间牢牢的守住了府墙,代军一连发动了数次进攻,结果都无功而返,还在府墙下留下了大量的尸体。

    而这时司马尚也认定,王剪就在府里,否则秦军决不会这样拼死的抵抗,因此司马尚也亲自督战,又许下了重奖,命令代军继续向府墙上发动猛攻,并且又搭起了十余座通向城墙的道路。而骑军虽然不能参加这种攻坚战,但也在远处用弓箭助战,或者是策马冲到府墙边,将一个一个火把扔进府里。

    但秦军的抵抗同样十分顽强,挡住了代军一轮一轮的强攻,虽然付出了大量的伤亡,但最终还是牢牢的守住了府墙。而在双方激烈的战斗中,不知不觉黒夜过去,新的一天来临。

    “禀报上将军,代军又退了。”王建的身上满是血迹,也不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而头盔早己不知掉到那里去了,发髻蓬松,脸上也是黑一块红一块,看不出本色来。

    王剪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也不顾地上的血污,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尽管退回府邸內防守之后,王剪并没有再亲自动手了,但他在府邸里指挥防守,而且还要不断的鼓励秦军的斗志,因此消耗也不小。王剪毕竟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了,一夜未眠,而拆腾了大半夜,也确实是有些疲惫了。

    这时一个卫兵递过来一个水罐,王剪猛灌了几口,才擦了擦嘴边的水渍,道:“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王建低下头,道:“不足两百,而且绝大部份有受了伤。”

    王剪呆了一呆,刚退回府邸的时候,还有五百余人,而现在己经不足一半了,看起来府邸恐怕是守不住了,而自已这一次,恐怕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这时王建恨恨道:“城外的军队为什么还不赶来救援我们,难道他们想见死不救,看着我们被代军围攻致死吗?”

    王剪摇了摇头,道:“他们当然不会看着我们被代军围攻致死,而是因为他们己经无法赶来了。”

    王建怔了一怔,一时还没有回过意来,道:“怎么无法赶来,难道是代军占领了城门,守住了城墙,因化他们攻不进来吗。”

    王剪惨然一笑,道:“那到不是,城外的驻军都有攻城的云梯,而蓟京城这么大,没有三五万军队,是不可能守得住城墙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城外的秦军大概是遭到了代军的袭击,早就被打散了,当然无法赶来救援我们了。”

    因为秦国的军法极严,王剪是全军主将,如果他被代军围攻致死,那么城外驻守的两支秦军都有见死不救之罪,有连诛之责,因此王剪才能肯定,城外驻守的秦军绝不会坐视自己被代军围攻不救,那么援军迟迟不到,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这两支秦军一定是被代军击溃了。

    王建有些难以致信,道:“这怎么可能呢?代军到底有多少人马,能够在城內发动突击的时候,还能同时攻击城外的两个军营?”

    王剪苦笑了一声,道:“至少有两万军队,也许会有三四万。”

    王建道:“如果是三四万大军,从代燕边境到蓟京,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呢?”

    其实这也是王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从昨天战斗一开始,对代军的兵力就一直判断失误,一开始以为代军不过就是五六千而己,后来退守到府邸里,王剪才发觉不对,对代军的估计是万余人,而现在再次修正,代军的总兵力决不少于两万人,甚至是三四万人。而正是这一连串的判断失误,才使王剪认为有机会挽回局势,结果致身于险境中,因为以朔王剪至少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离开蓟京,如果在战斗一开始就知道代军的兵力不少于两万人,王剪就决不会留守在府邸里,而是早就逃出蓟京去了。不过王剪始终也想不通,二三万代军,是怎么绕过了秦军,悄悄的来到蓟京的呢?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因为府邸巳被代军团团的包围,现在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别说是突出重围,就连抵挡住代军的下一轮进攻,都十分困难了。

    王剪从军近四十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有好几次,当然不是怕死的人,但就这样战死,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样战死,实在是太沒有价值了。

    就在这时,只见邹泰赶到王剪面前,道:“禀报上将军,代军的主将请上将军答话。”

    王剪怔了一怔,站起身来,道:“好,我就去看看,代军的主将到底有什么话说。”

    说着,王剪带着王建、邹泰等人,来到墙边,蹬上一张大柜顶上,从府墙上探出头来,只见通向府邸的每一条大街上,都站满了代军,连周围的屋顶上也都有不少代兵,基本将府邸团团围住。

    看了一会儿,王剪才大声道:“王剪在此,代军的主将何在。”

    只见在正对府邸大门的一条大道上,代军左右一分,冲出几匹战马,为首的一人在离府墙大约五十步地方停住,大声道:“在下司马尚,仍是代军主将,想不到王上将军果然就在这里。现在上将军已被我军包围,城內城外的所有秦军都己被我们击溃,你们再无援,困守孤宅,必死无疑,如果弃械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交给主公武安君处置。”

    这时王剪的心中一动,道:“敢问司马将军,你们是如果躲开我军的斥候探报,来到蓟京的,可否告诉老夫吗,也让老夫输个明白。”

    司马尚哈哈大笑,道:“这是我主公武安君的妙计,有什么不敢说的,好吧,我就让你输个明明白白。”说着,将高原的布置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了司马尚的讲说之后,王剪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高原早就开始策划这一次突袭蓟京的进动,可以说秦军的一举一动,都在高原的预料和计划之中,而且尽管是敌对的双方,但王剪仍然对高原这个大胆而高明的战斗计划佩服不己,高原的用兵之道,恐怕己经完全超越了李牧,而这么看来,这一仗自己输得确实不冤枉。

    这时司马尚又道:“王上将军,你要问的我都巳经回答了,现在你们是战是降,早做决定吧。”

    王剪点了点头,道:“司马将军,多谢你实言相告,但我秦国只有断头将军,决无投降将军,因此我王剪宁可战死当场,也绝不投降。只是日后司马将军见到武安君,请代老夫转告武安君,这一战老夫输得无话可说,李牧有此传人,也足以暝目了。”

第六零四章 秦军回援(一)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那个样子,代军仍然不出战,不过今天到是又和代军的一支巡逻队伍遇见了,打了一场小仗,杀了他们大约五十人,而我们这边也伤亡了三十七人。”

    “这都己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但不管我们怎样挑战,代军就是不和我们交战,就是这样和我们耗着,真不知道代军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看代军的目地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我们己经占领了蓟京,代军并没有战胜我们的把握,因此就是和我们对持,等着井陉一线取得突破,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回军救援井陉一线,这样一来代军就有机会了。”

    杨端和点了点头,道:“王将军,你说得有道理,但井陉一线己经有十多天没有消息传来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不过上一次我们收到的消息,代军已经两路进军,逼近井陉塞下寨,因此井陉一线的局势恐怕不容乐观啊。”

    王贲道:“大将军请放心,井陉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蒙大将军己从邯郸出兵増援,现在守军还有近二十万,而且在邯郸还有五万后备军,因此守住井陉塞,并非难事,代军想要攻下井陉塞,也不容易,只要井陉不失,那么代军就寸步难进。”

    杨端和道:“王将军说的有道理,只是井陉虽然暂可无忧,但现在面临代军两路夹击,而且代军的主将高原精通兵法,用兵如神,因此想要击败代军,只怕也不易。这一战恐怕还要旷日持久,但这一次我们秦军准备的物资只够支持六到八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高原大概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打算和我们长期的对耗下去吧。”

    王贲虽然隐隐觉得,以高原的用兵能力,不大可能采取这种长期消耗的战术,因为和秦国相比,代郡实在太小了,尽管经过了数年的休养生息,代郡积累不少财富物资,短期支持战争的能力确实要强于目前的秦国,但从长期看来,无论是比国力、人力、物力,代郡都是无法和秦国相比,就算是这一次耗赢了秦国,对代郡造成的损失其实要远比秦国严重得多,高原不会看不通这一点,因此不大可能釆取这种和秦国长期消耗的战术。

    但王贲也想不出,高原还会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秦国确实是耗不过代郡,因此王贲道:“大将军说的是,像这样长期对耗下去,对我们秦军确实不利,我们应该尽早和代军决战,力求一战击败代军。”

    杨端和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想尽早和代军决战,可代军现在坚守不出,如果强攻代军的大营,恐怕会伤亡过大,对我军同样不利啊。”

    王贲道:“末将到是有一个办法,由末将带领五千骑军,绕过代军的大营,杀入上谷郡境内,烧杀劫掠,将声势造得越大越好,而代军得知以后,定会撤军回救,如此一来,大将军再出兵进攻代军大营,就有望取胜。”

    杨端和沉思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只见帐帘一挑,一个卫兵进来,道:“禀报两位将军,驻守蓟京的冯庆冯将军就在营外,要求见两位将军。”

    两人听了之后,也不禁大为惊讶,因为两人都知道,冯庆是驻守蓟京南门的秦军主将,他为什么会来前线呢?就算王剪派人来到前线大营,也不会派冯庆来,而是另派他人。因此冯庆到来,就表示蓟京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两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命卫兵将冯庆请来。

    不一会儿,只见冯庆盔歪甲斜,脸上的风尘卜人,灰尘合着汗水,干成一块一块的斑点,看来十分狼狈,而且还不等两人开口,冯庆就己道:“杨大将军,王将军,蓟京失守了。”

    杨端和和王贲听了,也都不禁大吃了一惊,虽然两人估计到冯庆到来,表示蓟京那边一定是出事了,但两人万万也沒有想到蓟京会失守。

    因此杨端和立刻问道:“蓟京是怎么失守的?”

    冯庆这才将代军夜袭蓟京的经过讲说了一遍。

    原来冯庆在蓟京南城外面驻守,得知蓟京城内发生了战乱之后,正要帯兵进城救援,但就在这时,他的大营也遭到了代军的突袭,结果被打得大败,冯庆只得带领着残兵放弃了大营,落荒逃走。本来冯庆还想绕到北城去,和北城外的驻军汇合,再和代军作战,但等冯庆赶到北城之后才发现,北城的大营同样也遭到了代军的袭击,不仅大营被攻破,就连主将都阵亡了。

    冯庆这时才意识到,这一次代军突袭蓟京,决不会是少量军队,人数恐怕不在驻守蓟京的秦军之下,蓟京实际己经大势己去,而王剪在蓟京城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自己带领着这一点残兵进城,估计也是葬送在城里了,因此冯庆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放弃蓟京,赶到前线的秦军大营中去报信,只有从前线分派兵力回援,才能重新夺回蓟京,于是冯庆立刻收陇了一些残兵,然后带领着残兵败将,赶奔杨端和和王贲的秦军大营。

    听完了冯庆的讲说之后,杨端和和王贲面面相觑,两人也想不通,代军是怎么绕过了秦军,突袭蓟京的,杨端私又问道:“代军到底有多少人马,怎么会突然杀到蓟京的?”

    而王贲则问道:“上将军呢?如果薊京失守了,那么上将军现在何处?”

    冯庆道:“代军到底有多少人马,怎么会突然杀到蓟京的?末将也不清楚,而王上将军的下落,末将也是不知。”

    王贲不禁勃然大怒,道:“你是驻守蓟京的秦军主将,被代军击败,逃到这里来,却连代军的虚实都不知道,连上将军都不管,我看你分明是贪生怕死,弃城而逃,论罪当斩。”

    冯庆也不禁抗声道:“王将军,末将虽然驻守蓟京,但却一直都驻守在城外,并未进驻城中,而代军夜袭蓟京,末将还有北城的大营都被代军击破,无法进成,因此才赶来向两位将军报告,末将自然不知城中的情况如何,又岂敢糊言乱语,哄骗两位将军。”

    杨端和忙道:“王将军,你不可着急,上将军身经百战,久经战阵,想来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商议一下,应该怎样救援蓟京为好。”

    其实杨端和心里很清楚,如果冯庆的讲说无错的话,那么王剪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而冯庆确实没有什么责任,他不过只是驻守在城外而己,因此蓟京失守的责任实在怪不得他,最多只是连带责任,但杨端和也能够理解王贲的心里,毕竟是父孑相关,因此难免有一些失态,只好出言解劝,不过说得话连自己都觉得心里没底。

    王贲心里虽然焦急,但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听杨端和这一说,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太过份了,因此也只好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杨端和沉呤了一会儿,才道:“此事关系重大,一但传扬出去,军心必乱,因此这个消息必须严密封锁,不得外传。”又转头对冯庆道:“冯将军,由其是你带来的人马,一定要严守消息,对外只说你是奉上将军之命,来营中办理公务,你的人马入营之后,单独驻扎,尽量不要和其他士兵接触。”

    王贲和冯庆都点了点头,两人当然都知道,蓟京是秦军的后方据点,秦军的粮草物资,军用器俱,都是由蓟京提供,一但失去了蓟京,秦军最多只能坚持十余天的时间,因此蓟京失守的消息一经传出,秦军必然会军心动摇,不战自乱。

    杨端和又道:“现在事不迟疑,必须要尽快复夺回蓟京,只是我们一但撤军,代军必会随后杀入,因此在这里必须留下一部人马,挡住代军,王将军,我们明天就分兵,你带一半军队,回军去救援蓟京,我带剩下的人马,在这里留守,以拒代军。”

    王贲也知道,虽然杨端和的这个建议有分散兵力之嫌,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毕竞这里还有六七万代军,一但秦军全部撤军,代军不随后追杀过来才怪呢?那时秦军腹背受乱,又没有粮草后援,根本就不用打,只要耗上十余天,秦军就会不战自乱了。至于一半的兵力能不能复夺回蓟京,或者拒敌住代军,两人都没有把握,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因为二人都不愿意放弃蓟京,直接撤军回易水南岸去。

    因此王贲也点了点头,道:“不过明天我带兵离开大营,不能对留守的军队说是回援蓟京,就说是轮换军队,我带人马先走,而补充的人马过几天就会赶来。”

    杨端和道:“也只能这样了,王将军,你明天一早,你就带领二万军队出发,后期的军队,还有器械物资,我会随后调遣,冯将军,明天你也随王将军一同出发。”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王贲和冯庆正要向杨端和告辞,调集军队出发,但就在这时士兵来向他们报告,有一支代军在营外向秦军挑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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