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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战国征途txt下载     战国征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五二章 守军出击

    其实代军的船队驶进鸿沟之后,就己经放出了飞鸟,给高原送信,通报船队即将到达。因此高原也带领着众将登上城楼,等待着船队到来,并且还准备了五百木筏,随时出击接应。

    这一支船队是被高原寄以了极大厚望的,同时也这一次守卫大梁的重要力量,甚致可以说是关系到自己这一批人的生死存亡。因为现在大梁城被茫茫大水包围,如果没有这一支船队,根本就无法逃脫出去,只能够被困在城中坐以待毙。虽然城里扎制了不少木筏,但木筏只能做为辅助作用,不能担任水战的主力。

    而高原也清楚,秦军绝不会轻易的放船队突破河道,到达大梁,虽然高原相信这支水军的战斗力,但毕竟没有经过实战,谁都不敢说结果到底如何,而且也不是高原自己指挥,因此船队能不能顺利的突破河道,高原也没有多少把握,只能够听天由命了,毕竟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当然高原还不知道,秦军内部还讨论过是否截断河道,彻底断绝船队到达大梁的可能性,否则高原恐怕还要感觉到自己对大局的控制力不足。

    但不管怎么说,船队最终还是顺利的突破了河道,到达大梁,而且在突的过程中,自已新设计的陶罐飞弹也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使秦军的阻击完全失败,战船几乎没有一艘损失,因此高原也十分高兴,而且这也说明自己设计的陶罐飞弹确实有用。如果在突破的过程中,船队遭受严重的损失,对以后的战事也是相当不利的。

    船只当然是不可能驶进大梁城里,因此只能停泊在大梁城墙的两个马面之间的凹形地区里。好在是现在城墙高出水面不到三丈,可以将缆绳挂在城垛口上,稳定船体,然后搭上跳板,人员就可以随意的上下船只。

    随着一艘一艘船只靠陇城墙,船上的士兵纷纷登上城墙,只见一名年龄约三十岁左右,身穿皮申的年轻人在卫兵的带领下,登上城楼,来到高原的面前。

    那年轻人向高原施礼,道:“末将丁策,见过主公。”

    丁策是袁选的部将,现在是长捷军的一名千夫长,这次袁选在桂陵训练水军,就指派丁策负责水军的训练指挥,而这一次率领船队赶到大梁参战,也是由丁策率领。

    高原在桂陵停留的时候,曾见过丁策几面,对他的印像很不错,因此也点了点头,道:“丁将军,不必多礼。”

    丁策起身,才道:“主公,这次末将一共带来了一百一十二艘战船,其中战船有八十二艘,士兵三千五百人,现在桂陵还有二百多艘船只,不过战船的数量不多,只有五十余艘。”

    高原笑道:“你们来得正好,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们己经看到了,大梁已被大水所困,我们被困在城中,正是无计可施的时候,现在船队到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丁策听了之后,立刻道:“请主公下令,末将原意带领船队出击,迎战秦军。”

    高原笑了一笑,道:“你们既然己经来了,就先在城中好好的休息几天,恢复疲劳,而且我们还要修建水寨,让战船有一个安全的存身之所,迎战秦军的事情,不用急于一时,等这些事情都做好之后,再出击也不迟。”

    丁策道:“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

    高原道:“不过现在水寨尚未建成,战船上的守卫警戒不可大意,由其是要预防秦军在夜间突袭,因此你也要做好安排,最好将士兵分为两批,轮流休息,并且在战船上警戒,随时都要准备应战。”

    丁策道:“是,末将立刻就去安排,决不会让秦军突袭得手。不过我们这次还带来了三十艘货船,装载的都是火箭火弩,还有陶制飞弹,都是易燃之物,因此放在战船上并不合适,请主公在城中安排地方存放。”

    高原道:“这个你放心吧,我会马上安排。”

    其实货船和战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把货物都御下来,换上士兵就可以当战船用了。因此船只停泊之后,高原立刻安排士兵,将船上的货物都御下来,然后给毎艘战船安排相应的士兵。

    大梁城里还有六万多士兵,其中有一万多人接受过水战训练,虽然只是在木筏上练习,和战船并不一样,因此也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够参加战斗。

    同时高原也下令,命令在城墙马面之间的凹形地区内,用圆木修建木栅墙,修建简单的水寨,让战船有停泊的地点,并且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并且又命城中的工匠仿照陶制飞弹的样孑,加紧制做,因为随船运来的陶制飞弹数量毕竟有限,而在以后的战事中,一定会大量的用到,因此要在城里大量制做。

    这个时代的器皿除了金属之外,主要就是陶制,因此制陶业十分发达,在大梁城里就有专门的制陶作坊,而陶制飞弹在技术上根本不难,只要是有一个样本,一般的制陶工匠就能够制做这种陶制飞弹。而且城中还有数万头牲口,牢杀之后可以用来熬制油脂,还可以使用很长的一段时间。

    因此船队虽然到达到了大梁,但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守军并没有向秦军发动进攻,而且在专心训练,并且修建水寨。不过到达大梁的船只数量并不多,只有一百多艘船,水寨也无需要太大的规模,而且水寨的三面都是城墙,只用将一面用木栅隔起就行了,因此只用了十余天的时间,水寨就己经建好了。

    而且这时新上船的士兵也训练得差不多了,虽然这一批士兵是第一次上船训练,但在此之前已经在木筏上训练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天,至少在船上不会心慌,而且也能够适应船上的摇晃,因此上手很快。

    其实船上作战的模式和木筏上差不多,无非就是远距离用弓箭射,等船筏接舷之后,进行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只是战船要比木筏大,而且更注重各兵种之间的协调配合。

    另外上船的也不全是新兵,还有一部份是丁策带来的士兵,他们都己经大半年时间的水战训练,已经能够比较熟练的在战船上进行作战,并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因此有了这一批士兵带着,新兵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适应了船上的作战,并且可以参加战斗了。

    在这段时间里,秦军曾经两次派遣小股船队逼近大梁的水寨,试探代军水军的反应,但代军的水军并没有派遣战船出击,只是在秦军的战船靠近之后,用投石机进行打击,秦军的战船也摸不清代军的虚实,而且也不敢轻易的靠近,只好退回了秦军的大营,而在夜间,秦军还没有发动过进攻,主要是因为秦军的驶船技术还并不成熟,也不敢轻易在夜间发动进攻。

    当然,无论是白天还是在黑夜,代军对战船的守卫都十分严密,就算秦军迫近或是在夜间突袭,都不会取得什么成果。

    不过这时守军己经做好了充份的准备工作,高原也立刻下令,命令丁策带领船队出击,向秦军的船坞发动进攻。

    于是代军的水寨打开,战船一艘一艘的驶出了水寨,迅速的在大梁的城墙前列好阵式。

    三十二艘大型战船当然是水战的主力,分成了两排,呈间错排列,每横向展开达五百余步的距离。而在每一艘战船的內部,士兵们也将床弩调整好了位置。

    大型战船都装配了四架床弩,但因为要保持船体的平衡,四架床弩必须釆用左右对称的排列方式,才能够保证战船在水中的稳定性,因此在战船内部,有两种排列方式,一种是左右布置,每侧各设两架床弩,曾间错排列;而另一种是十字布置,前后左右各设一架床弩。

    而这时代军是釆用的是横向的线型阵列,因此现在每一艘战船內部的床弩都是釆用的十字布置,各有一架床弩正对着前方。

    剩下的五十艘中型战船,和三十艘卸下了货物,己经改成战船的大船都排在后列,而从大梁城的城墙中,还驶出了三百余个木筏,分列在各大中战船之间。

    因为代军的水军己经训练了大半年的时间,驾驶船只的技术已经相当的熟练了,而且大梁城的水势相对平缓,水流并不急,也远比在黄河中容易控制,因此代军的各种战船都很快的列好了阵式,既使是在水中,也同样排列得整整齐齐,显得军容整肃。

    而就在代军出寨列阵的时候,秦军的战船也同样驶出了船坞,在秦军的阵列前布置阵势,经过了二十余天的训练之后,秦军的驾驶船只的技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因此列阵的速度到也不慢,代军的阵式列成之后,秦军的阵式也大体成形,除了战船之外,还有不少木筏上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等物,而在木筏上的秦兵正在忙着打桩下石,以固定木筏。

    双方的战船隔着八百余步的水面对持,也许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正式的大规模水战,眼看着就要开始了。

第四五三章 水战(上)

    王剪仍然照列坐在高台上观战,但心里却是惴惴不安,这种感觉,王剪己经很久没有过了。

    王剪的军旅生涯有近四十年时间,从一个普通的士兵一直晋加到秦军的上将军,参加的大小战斗不下百场,无论是面对怎么的对手,无论是面对怎样的局面,那怕是在当年井径之战,面对李牧的时候,秦军的局面极为被动,但王剪也从来没有对战事失去过信心,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在自己刚刚从军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时才有这样惴惴不安的感觉。

    因为现在是王剪生平第一次打正式的水战,而且对手又是高原,自从代军的船队突破河道之后,秦军在战场上收集到了一些陶制炸弹的残片,才知道代军使用的武器原来就是用陶罐盛着火油,打击敌人,这种方法在列国间早有应用,到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火油陶罐都是用投石机来投射,但代军的战船上显然是没有投石机,那么代军是用什么方式把这些盛满火油的陶罐投射出来的呢?

    其实这个时代到也不是没有试过用床弩发射火油陶罐,但火油陶罐一般都呈遍圆状,空气阻力较大,加上重量远大于弩枪,因此如果用床弩发射,射程连弩枪的一半都没有。而秦军收集到的只是陶制飞弹的残片,并不是完整的陶制飞弹,王剪也根本就沒有想过,代军会用床弩来发射。

    现在王剪并不怀疑,高原绝对是一个比李牧更难对付的对手,不仅是因为他的用兵能力不在李牧之下,而且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花样,令人防不胜防,从新式马俱,投射火球,再到现在的战船,其实应用的都是现在已有的技术,平时谁都不觉得有什么奇妙之处,但经过高原的经手之后,居然就产生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成为代军制胜的武器。

    因此在看完了代军船队突破河道的过程之后,王剪己经十分清楚,秦军的水军肯定不是代军的对手,尽管秦军的战船数量要远多于代军,但打仗绝不是那一方的人数就一定能够取胜的。

    虽然代军的船队到达大梁之后,并没有立刻向秦军发动进攻,而是在城前修建水寨,但王剪清楚,高原这是先建立起一个稳固的水寒,好保护水军,只等水寨建好之后,也就是代军再一次主动出击的时侯。虽然秦军也两派出了小股船队试探代军的动静,但因为守军的戒备严密,因此也不敢冒然发动进攻。

    不过代军出击是迟早的事情,尽管秦军的水军不如代军,但这一仗己是再所难免了,必须要早做准备才行。因此王剪也连日招集秦军的诸将商议,怎样应对代军的进攻,并且还从中牟将杨端和也调回来,一起参加诸将的商议讨论。

    尽管秦军的诸将都没有过水战的经验,但毕竟都是久经战场,加上也经历过了两次不算标准的水战,又训练了近一个月的水军训练,因此多多少少也都有了一点认识。

    经过诸将的商议之后,秦军也总结出了几条应对代军的水军办法:一是对付代军的水军,最有较的武器还是投石机,因此可以在岸边,水中多设立一些投石机,形成多重打击;二是水战中以用火为先,因此投石机投射的除了石块之外,也加入大量的火油淘罐;三是秦军的水战能力,和战船的质量虽然不及代军,但却胜在战船和木筏的数量众多,至少是代军的三倍以上,因此要充份发挥秦军的数量优势,尽量靠近代军的战船,进行接舷作战,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之后,秦兵在战船、木筏上的白刃战能力大大提高,再加上有数量优势,因此打起白刃战来,秦军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而现在代军已经主动出击,向秦军发动了挑战,因此秦军的水军也在辛胜、杨端和的统领下,杀出了船坞,应战代军。

    这一次秦军一共出动了二百余艘战船,大木筏一百五十个,分别装有八十架投石机和一百架床弩,另外还有五百个小木筏,另外在秦军背后的围堰上,还布置了一百二十架投石机和一百五十架床弩。

    虽然秦军总结出来了几点应对代军水军的办法,但这些办法到底有没有用,又能够有多大的作用,谁心里都没有底,因此王剪也首次对即将开始的战局没有任何信心。

    秦军的阵列是将放置投石机和床弩的大木筏放在全阵的最前列,其他的战船、木筏都在后面排列,而这时秦军虽然列好了阵列,但放置投石机和床弩的大木筏还在加紧在水中固定,而代军当然不会让秦军从容的做好准备,因此高原在城墙上下令,命令代军发出进攻。

    其实这时高原的心里也很紧张,因为这一战关系到守卫大梁之战以后的发展,如果这一战败了,或者只是一场惨胜,那么自已以后就只能在大梁城里坐以待毙。不过到了这一步,高原也别无选择,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船队的身上。

    丁策亲身坐镇一艘大型战船,见城楼上发出了进攻的旗号,因此也立刻下令,全军出动,向秦军发动进攻。各船上的桨橹齐摇,船只纷纷启动,向秦军的阵列行驶过去。

    而这时大部份的木筏都还没有在水中固定住,因为秦军的木筏在水中固定主要是靠沉入大石,和在水中打下木桩,沉石到是容易,但需要用专门的木筏来运送大石,而且必须要使用重达千斤左右的大石或是石筐,才能固定住木筏,而在水中打入木桩则需时间,因此都不容易。

    见代军的战船向自己推进过来,秦兵们也不仅一阵慌乱,七手八脚的忙着沉石打桩,而使用投石机的秦兵也赶忙装好石块,油罐,床弩也拉开了弩弦,准备投射。

    三十二艘战船分为两排,呈间错排列,向秦军的阵列行驶过来,虽然是在水中行驶,但各船之间还是保持着整齐的距离,前后决不超过一个船位。

    双方的距离在逐渐的拉近,很快就进入到了秦军的床弩射程,一百架床弩分为三批,轮流发射,弩枪带着凌历的呼啸,射向代军,虽然大多数弩枪都落入到水中,但还有相当一部射中代军的战船,纷纷插入船体。

    而还有十多架投石机也沉不住气,将石头,火罐给投射了出去,结果无论是石头还是火罐,都离得远远的落到水中,激起了一朵一朵水花。当然这些抢先投发的秦兵也遭到了一阵训诉。

    不过几支弩枪对战船的打击确实是微忽其微,石头,火罐离得还远,根本无法阻挡代军战船的推进,而且各战船上的床弩也都纷纷开动,向秦军发射了陶制飞弹。

    第一批的三十二个陶制飞弹落下,绝大多数也落入到了水中,只有七个击中了秦军的船筏,顿时引起了大火。船筏上的秦兵七手八脚的忙着扑火,但代军的陶制飞弹又接二连三的射落了下来。引起了更多的火势。

    只一会儿的时间,秦军的阵式中就有多处起火燃烧起来。因为火势是用火油燃烧,因此很难被扑灭,还有一些秦兵的身上也燃起了火焰,在慌乱之中,有不少秦兵摔落到水里。好在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秦兵基本都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在落水之后,也能靠自己的能力,重新游回到木筏边,被其他的同伴救起,到是减少了不少伤亡。

    虽然秦军的床弩都在奋力的向代军的战船进行打击,但在这种战斗中,床弩确实起不了多少作用,而一些木筏上的投石机也不顾够不够射程,也都全部开动,纷纷向代军投射。

    而随着距离拉近,秦军的投石机也终于可以对代军的战船展开实质的打击。

    只见一块重达百余斤的大石从空中呼啸着落下,正好击中一艘大战船的船顶,尽管船顶被改造成了尖顶性,而且进行了结构加固,但也吃不住大石带出的巨大惯势,将战船的顶蓬砸穿。碎木残片落得满舱都是。

    不过顶蓬被砸穿只是使战船的攻击性受到一些削弱,但并不影响战船的航行,因为战船不是并木筏,除非是有石块正好击中战船的侧舷,或是击穿战船的底板,造成战船进水,才能够对战船造成致命的打击。因此这艘战船仍然继续前进,并且还不断向秦军射出陶制飞弹。当然,船舱里的士兵也七手八脚,将这块大石推入到水中。

    这时也有一些火罐也命中战船,立刻引起了燃烧,但战船处部都蒙上了生牛皮,有一定的阻燃效果,而且在开战之前,还浇上了河水,有不少地方还抹上了湿泥,因此尽管也是火油燃烧,但火势却在短时间内能够控制得住,而船上的士兵也立刻提着木桶浇水灭火。

    虽然投石机对战船的威协要大一些,但想要对战船造成重创,只靠现在秦军阵中的八十架投石机,还是显得少了一点。

    而虽然秦军在岸上还布置了一百架投石机,但因为距离太远,而且又有秦军的战船、木筏挡住,因此根本无法对秦军进行支援。

第四五四章 水战(下)

    随着代军战船向前推进,越来越多的战船进入到秦军投石机的打击范围,不仅是前两排的大型战船,后面的中型战船,改型的战船,还有木筏,也都成为秦军的打击对像。因此秦军也渐渐取得了一些战果。

    因为这些战船都是用民用船只改造而来,船体的结构相对来说并不那么结实,经不起猛烈的撞击。因此如果挨砸的石块多了,就算是没有命中致命的部位,还是会让战船的船体散裂而进水,由其是中型战船,船体较小,结构也更为脆弱,再加上没有船顶,如果连续挨二三次石块的打击,船体就吃不住力了。更不用说是木筏,只要被一块大石击中,就立刻会被砸散架。

    另外,虽然代军的战船、木筏在出战之前都浇过了水,但除了三十二艘大型战船之外,其他船只都没有蒙上牛皮,抗火性也大大降低,也经不出火油长时间的燃烧。

    因此在秦军的奋勇打击之下,代军连续有好几艘战船被投石机击沉,而被击沉的木筏更是多达十余艘,还有好几艘战船上都燃起了火焰,也包括有几艘大型战船。

    不过这时代军前两排的大型战船己经突进到了投石机的打击死角,而陶制飞弹还从战船中不断的发射出,秦军着火的船只、木筏己经超过了一百艘以上,不少船筏上都己经完全燃烧起来,不少秦兵为了躲避火焰,争先恐后的向水里跳。

    这时代军的战船己经推进到了驻离秦军的阵列只有一百多步的距离,因此秦军的战船也不能再躲在木筏的后面,纷纷摇动桨橹,迎着代军的战船冲了上去。希望能够靠近代军的战船,进行接舷交战。

    而在这时,代军的战船也在迅速的改变阵列,变横列阵式为纵列阵式,三十二艘战船有二艘因为船体被震裂漏水,退出了战斗,返回水寨中进行修理,而剩下的三十艘战船迅速的调整位置,排列成了四支纵队,每支纵队有七到八艘战船不等,每艘战艘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八到十丈,除了头尾的两艘战船之外,中间的战船舱风也都迅速的调整了床弩的布局,变成了左右布置,这样就能将所有床弩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结果这四支纵队就像四把利剑一样,插入到秦军的阵式中。虽然秦军的船筏拼命的向代军的战船逼近,而代军战船则是左右开弓,两侧的床弩都奋力的向秦军的战船射击,而在其他的舷窗,其他的士兵也是弓弩齐射,箭矢如兩,射向秦军而去。

    因为这时双方的距离太近,因此床弩发射的陶制飞弹的命中率极高,秦军的战船、木筏被打得纷纷起火,还有不少秦兵中箭身亡。一时火光大盛,烟雾弥漫,秦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代军的战船因为是全封闭结构,秦兵的弓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在代军这样严厉的打击下,还是有不少秦军的战船、木筏冒着代军的打击,奋力的逼近到代军战船的船边,还有不少都带着火焰。

    但等靠近了代军的战船之后,秦兵们才发现,代军的战船不仅是全封闭结构,而且还是向内倾斜,这种设计也让秦兵们头疼不己,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蹬上代军的战船。有的秦兵虽然举起手里的枪戟武器,向代军的战船一阵猛砍猛刺,但这也仅仅只是泄愤而己,对代军的战船几乎没有任合的影响。虽然还是有少数秦兵奋力的爬上了代军的战船,但在船上也无法立足,坚持了一会儿,不是被代兵射倒,就是被战船抛落在水中。

    而从代军战船的箭孔中,弓箭、穹箭还在不断的向外射出,秦兵也被射得连续身亡,摔落到水中。而且如果从舷窗射出陶制飞弹,几乎是弹无虚发,只要是击中,就是一团火焰,迫使得全船的秦兵都不得不被迫跳船逃生。

    由其是固定在水面上,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当初固定这些木筏很不容易,这时想重新解开就更难了,而在近距离的时候,投石机、床弩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在代军的战船面前,几乎就是完全不设防,结果绝大部份放置投石机、床弩的木筏都被打得燃起了大火,只有极少能解开固定的木桩大石逃走。

    在大型战船的后面,代军的其他战船,木筏也都纷纷杀到战场中,和秦军混战起来。

    代军的其他战船虽然没有装配陶制炸弹,也不是全封闭结果,但都配有普通的床弩,而且也是内倾结构,就箅秦军的战船木筏靠近过来,也很难登船作战,而代兵在左右两侧紛纷开弓放箭,离近之后,就用长枪刺击,打得秦兵伤死无数,浮尸水面。

    不过代军的木筏到是和秦军差不多,双方到是可以进行秦军最希望的白刃作战。因此两筏相交时,双方的士兵立刻在木筏上短兵相接,激战起来。

    但双方交战的结果,十有六七都是秦军的士兵伤亡。这个结果也让秦兵们十分意外,因为乘坐木筏出战的士兵基本都是由魏军组成的,如果是在其他战场上相遇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是秦军的对手,但在这个时候,情况却是完全相反了。

    而出现这样的局面,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是秦军的战船、木筏首先遭到了代军的陶制飞弹的打击,有不少木筏都己着火,而且又被代军的大型战船一冲一搅,弄得阵形大乱,而秦兵们的心里也有些发慌;二是魏兵穿的是皮甲,较为轻便,而秦兵们还是穿的青铜甲,有少数将领甚致还是穿的双层甲胄,虽然防护力要远强于魏兵,但更为笨重,如果是在平地上作战,当然要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战场换到了木筏上,沉重的甲胄也就成了一种累赘。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双方作战的主导思想也不同,秦兵仍然是和陆地上一样,以杀伤杀死对手为主要目标,因此以刺砍为主,而魏兵则不同,只要能将对方打落下水就行了,因为只要是人落了水,就基本失去了战斗力。除了刺砍之外,还有推挤拉等等手段,有时魏兵甚致会抱着或拉着对手,一起跌入水中。而双方所穿的甲胄不同,就算是落到水里,魏兵的逃生机会依然要强于秦兵。

    结果尽管双方士兵接受水战训练的时间都差不多,而且秦兵的基本素质甚致还要更高一些,但真的打起来了,秦军却是处于明显的下风。结果秦兵被魏兵打得纷纷落水。

    当然,在战场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代军的三十艘大型战船,在秦军的船队中横冲直撞,只杀秦军的战船不断起火,解体、沉没。

    这时整个水面上飘浮的尽是或大或小的火点,烟雾弥散,散满了各种残碎的木结构和浮尸,还有无数的士兵在水中挣扎扑腾。不过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无论是浮尸还是在水中奋力挣扎的士兵,八成以上都是秦兵。

    而就在这时,只听在秦军的大营方向号角吹响,这是撤军的信号,也表示秦军彻底认输了。

    剩余的秦军战船、木筏听到了号角的声音,也都如遭大赦一样,桨橹一起摇动,纷纷向船坞的方向划去,而代军自然不会放任秦军的船筏就这样逃走,因此随后追击掩杀,逼得秦军慌不择路,互相挣抢,己然全不顾其他,结果在进船坞时又挤在一起,在坞口堵了一大堆。

    这也正好成为代军的好目标,只要是将陶制飞弹射出,几乎却可切击中目标,而且因为秦军的船筏太密集,几乎是舷舷相接,连转向都做不到,因此只要是一艘船筏着火,就可以立刻蔓延到其他的船筏上,而且连逃都没有地方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过来,有的士兵拼力的扑打着火焰,有的干脆就跳进水里逃生。

    幸好是这时秦军设在船坞两侧的投石机纷纷开动,这时也顾不得误伤自己的船筏,拼力的将石块投射向敌军,一时石块乱飞,激起水花无数,同时也连续击沉了十余艘船筏,当然秦军、代军都有。

    而经过了这一场激战之后,代军的战船上的陶制飞弹也都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见秦军的投石机如此凶猛,因此也不敢再紧逼秦军的战船,纷纷调头撤退,这才放过了秦军。否则代军说不定就能一举杀入到秦军的船坞中,彻底消灭秦军的水军。

    不过仍然有数十艘船筏上己经燃起了不可扑灭的火势,其他的船筏只能和这些船筏拉开距离,不使自己的船筏被火势蔓延到,同时救起落水的同伴,然后依次驶进船坞中。而这时还在水面战场中挣扎扑腾的秦兵,也只能爱摸能助了。

    代军从秦军的船坞前撤离之后,到并没有立刻退回到水寨中,而是又回到战场上,将落水挣扎的秦兵一一救起来,当然是做为俘虏,并且将秦军遗留在战场上的一些船只、木筏也都拉住,当作是是战利品,全部都拉回到了水寨中。而在水面上,只留下几艘打捞尸体的木筏。现在几乎整个水面上都是浮尸,要尽快清理才行。

第四五五章 主动出击(上)

    回到水寨之后,战船、水兵受到了在城墙上驻守士兵的热烈欢呼,以示庆贺他们取得了一场大胜。

    因为这也是在蕃勇军杀出秦军的包围之后,大梁的守军首次主动出击,向秦军发动进攻,并且取得了胜利。由其是在秦军放水淹没了大梁城外之后,这是大梁的守军取得的主动进攻的胜利,而不再只是防守的胜利,对城中军民士气的振奋效果,自然是不言而豫的。

    水军回归之后,经过查点这一战代军的战船被损毀十二艘,伤损九艘;木筏损毀五十三个,士兵阵亡八百七十二人,伤六百二十三人。另外还俘虏秦军士兵二百三十七人,战艘四艘,木筏十二个,三架床弩,一架投石机。

    虽然守军并不知道秦军的伤亡情况,但只要是看过战场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秦军的损失,远远的超过了代军,因此也可以说是一场大胜。

    这时秦军围攻大梁己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放水灌城也己有近一个月,尽管大梁城里的粮草物资并不缺,而且秦军的进攻,对大梁城也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危险,还没有出现过城破的危胁,但还是给城中的军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由其是水灌大梁之后,由于天气日益炎热,在城中的各种疾病也开始滋生,尽管高原下达严令,饮用水和洗浴用水必须是煮开过的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严格执行,军队里要好一些,而在民间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图方便,并没有煮水饮用,这时患病的军民己经超过千人。幸好是高原釆取了强制的隔离措抶,将患病人员集中在一起进行治疗,这才控制了疾病的蔓延。同时高原也再次下达严令,必须煮水饮用。但患病的人员増加,也对城里的军民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因此现在大梁城里,确实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提振精神。

    这一次水军出击的大胜,对大梁城来说确实是恰逢其时,因此高原也下令,宰杀牛羊,在城中进行庆贺,并且给每户人家都分发给一定的肉食美酒。实际是希望借这一战的胜利,提振全城军民的士兵。

    而大梁城里再进行庆贺,秦军的营中却是愁云一片。

    其实这一战中,秦军的损失其实要远远大于代军的预计,这一次出战,秦军出动了近千艘船筏,士兵达近两万人,而最终逃回秦军船筏数量只有一百多艘,而阵亡的士兵也达到一万二千余人,要不是前一段时间的训练,秦兵基本都能在水里扑腾几下,阵亡的士兵人数恐怕还要多。

    而且经过了这一战之后,秦军的诸将也都不怀疑,论水战能力,秦军确实不是守军的对手,因此败回到大营之后,辛胜和杨端和向王剪请罪,虽然被王剪赦免,这一战的失利,非两人之过,而众将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谁都清楚,这一战换了谁去指挥,都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辛胜和杨端和可以免罪,但接下来的战斗怎么办,每个人都觉得一筹莫展。

    这时王剪道:“各位将军,虽然我们的水军不如代军,但大梁城仍然在我们的围困之中,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因此我们不与守军进行交战,只要将守军困在大梁城里,耗得守军的粮草用尽,或者是大水将大梁的城墙冲跨,那么大梁城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众将听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打水战是打不过守军,因此就只能和大梁耗下去,一直耗到大梁城内的粮食用光,或者是城墙长期经受大水的冲刷浸泡,瘫塌或是渗水,造成城內也被大水所淹,秦军也就能够攻破大梁城了。

    当然这样一来,这一战就将是旷日持久,说不定会超过长平之战,而水运粮草物资,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因此河道也绝对不能被切断。

    这时李信道:“上将军,唯令之计,确实如上将军所言,只能做长期围困,不过依末将看来,代军也绝不会在大梁城中坐以待毙,经此一胜之后,一定会主动出击,力争能够打破我们的围困,而以这几次水战来看,使用投石机投射石块或火油罐打击代军的船只十分有效,而床弩对船只的打击有限,但现在我军的投石机损毀达二百四十余架,剩余只有四百余架,想要守住围堰,困住守军,至少需要八百架投石机才行,因此还需要大需制做。”

    因为从这一战的结果来看,秦军事先总结的几条应对代军的水战办法中,用投石机来投射石块或火油罐进攻战船的思路,基本还是可行的;但把投石机放在木筏上,固守在水中使用,显然是将陆上的战术硬套在水里使用了。因为在陆上作战,投石机、床弩一般都是放在阵列的最前列,首先向敌军展开远程打击,一但敌军跨过了远程武器的打击范围,自巳的其他军队再上前越过投石机、床弩和敌军交战。

    这一套战术在陆上当然有效,但在水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一来是因为船筏的操作远没士兵移动那么灵活,将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放置在阵列的最前列,会阻挡后面的船筏行动;二来是水战有很大一部份是远距离作战,远程武器的距离优势并没有陆地上那么大,像代军的大型战船的攻击距离,就不在投石机之下,这样一来,固定在水中的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在水战中不仅难以发挥在陆地上的优势,还会成为对方的打击靶孑,并阻碍自己的进攻。因此要么就是把投石机放在战船上,加强投石的机动性,要么就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

    但投石机显然是不能上船的,而且现在秦军的目标只是要围困大梁,因此只用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但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投石机,因为秦军要守卫的距离太长了。

    看了这一战的结果之后,王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道:“好吧,老夫会下令工匠,让他们加紧赶制投石机。”

    辛胜道:“上将军,现在我们还有三百余艘战船,既然以后不与守军开水战,那么这么多战船留在船坞中也沒有用,不如抽出一部份出来,运送粮草物资。这样一来,我们的粮草物资大多都可以通过水路运需,那么保护粮道的军队就可以抽调回来,帮助围困大梁。”

    王剪也点了点头,如果要长期围困大梁,自然需要大量的兵力,现在围困大梁的秦军达到了二十六七万,但还是稍显不足,因此多抽调一些兵力加入到围困大梁的军队中,当然是好的。如果水路运需承担了秦军主动的粮草物资运输,那么也就确实不需要大量兵力守卫运输线。

    于是王剪下令,从水军中抽调一百五十艘战船,加入到运输的队伍当中去,同时又命令驻守中牟的王贲回归秦军大营,并且还从驻守颖川郡的秦军中再抽调二万军队,另外也从其他各地的驻守秦军中也都抽调了一些军队。

    以前秦军分别从邯郸和颖川郡抽调军队,支援大梁战场,但驻守邯郸的秦军要防御代郡的军队,不能再减少了,因此现在秦军只能从颖川郡抽调军队,但经过了这一次抽调之后,整个颖川郡的驻守秦军只有不到五万人。而且颖川郡还有防范楚军的任务,并且要维护颖川郡的基本秩序,也抽不出多少军队来,二万军队巳是极限了。

    不过把所有抽调的军队都集中起来之后,秦军在大梁城前的军队总数将达到三十四五万,再加上现在还有三十万民役,属于秦国的民役有二十余万,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协助秦军,因此围困大梁,也基本足够了。

    但各路的军队到达大梁,还需要几天的时间,高原当然不会给秦军充份准备的时间,而且上一战击败了秦军的水军,虽然没有完全消灭秦军的水军,但也给秦军造成重创,而且守军基本上取得了水面上的优势,因此在三天以后,守军再度从大梁城中出击,向秦军发动进攻。

    这一次守军进攻的方向是东方,而这一次出击的目标,不在是打击秦军的水军,而是破坏秦军的围堰。

    秦军修建的围堰是依地势而建,是一个并不规则的形状,北方的围堰离城墙最远,超过了千步,水域宽阔,因此做为水战的战场是最合适的,而且秦军的船坞也建在北面;而东方的围堰离城墙最近,只有七百余步,因此以破坏围堰为目标的突击,选择这一边自然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而且为了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守军还特意选择了在夜间出击,并且出动了二十艘大型战船,三十艘中型战船,三百个木筏,呈着夜色驶出了水寨,悄悄的绕过了大半个城墙,向秦军的东面围堰发动了进攻。

第四五六章 主动出击(下)

    因为是在黑夜出击,因此一直到船队驶近了围堰,才被秦军发现,但这时显然己经晚了,代军的二十艘大型战船均以侧舷对着围堰,发射陶制飞弹。而中型战船上的床弩也纷纷开动,发射弩枪。

    有的飞弹落到围堰上,有的越过了围堰,落到围堰后方,燃起了大火,将黑夜照得一片火亮,而木筏也趁着火光,向围堰的方向划去,木筏上的弓弩手们开弓放箭,射向守军。

    守卫在围堰上的秦兵被打的伤死无数,顿时散开。而守军的木筏纷纷靠岸,木筏上的士兵所持的并不是枪戟剑戈,而是锹镐锄铲等物,登上围堰之后,立刻锹镐齐举,锄铲同挥,在围堰上奋力的挖铲。还有不少士兵索性就用手抓起砂袋扔开。而弓弩手们在围堰上持弓弩警戒保卫。

    本来围堰的高度就只比水面高出二三尺,而且主要是用砂袋堆垒而成,那经得住众人这样的挖掘,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围堰挖开了五六个缺口,虽然缺口并不大,但水势一但找到了缺口,那有不立刻顺着缺口汹涌流下,淹没了围堰外的平原旷野。

    正好这时附近的一个堡垒中的秦军闻迅赶来救援,结果正好遇到水流冲下,虽然缺口并不大,但水势居高临下,十分凶急,因此秦军顿时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全军也顿时大乱了起来,不少士兵都被水流冲走。而代军的弓弩手们在围堰纷纷开弓放箭,射击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的秦兵。

    而在围堰上的代军士兵们还在奋力的挖掘围堰,将已有的缺口扩大,并且又新挖掘出三四个缺口,而水流更为急促,不一会儿的时间,围堰附近的数十丈方圆,己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不过这时其他的秦军也纷纷赶来救援,他们自然不敢再走围堰以下,而是分别从围堰两头,向代军杀过来。但代军并没有和秦军交战,见秦军的大队援军赶来,立刻纷纷回到自已的木筏上,驶离了围堰,但在数十丈的围堰上,留下了十余个大小缺口,水流不断。

    见代军撤退,秦军也无心追击代军,赶忙紧急的封堵缺口,因为就在十多里的距离,就有一个秦军的堡垒营寨,水势如果不堵住,就可能会淹到营寨,而且一但造成了大面积决堤,那么后果更将是不堪设想。因此代军撤退就撤退吧,还是紧逢封堵缺口要紧。

    本来王剪已在自己的大帐中睡下,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因此王剪也顾不得再睡,赶忙起身穿衣被甲,并且下令调动兵力,一定要将围堰的缺口堵住。

    但王剪的命令刚刚传下之后,接着又有一名秦兵匆匆进了大帐,道:“禀报上将军,南边的围堰遭到代军船队袭击,决口放水。”

    原来代军船队虽然撤退了,但丁策见这时离天高还有一段时间,而且秦军的注意力也大多都被吸引过来,因此没有下令返回水寨,而是带领着船队转到了南方,又一次向围堰发动攻击。

    整个过程和东方几乎完全相似,代军首先用陶制飞弹和弩枪驱散围堰上的守军,然后木筏靠岸,士兵们锹镐锄铲一起出动,将围堰挖开放水。

    王剪闻听之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看来守军还不是一路出击,自已说不定是中了高原的声东击西之计,他的主攻方向是南方而不是北方?如果代军大面积的破坏围堰,不仅仅是秦军水灌大梁之计彻底失败,而且驻扎在围堰以外的所有秦军营地都有可能被大水所淹没,而这几十万秦军民役说不定就会在大梁城外葬身鱼腹。

    不过在这个时候,王剪四十余的军旅生涯的经验终于体验出来,也完全冷静下来,立刻下令,全军的士兵全部起来,并且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所有的围堰都要加强戒备,不得放松,同时命辛胜立刻带领水军出击,当然不是进攻大梁,而是围绕着围堰进行警戒,干扰代军。又派遣了两万军队,去增援南方的围堰。

    几道命令刚刚发下,只见郑国匆匆走进了王剪的大帐,道:“上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剪苦笑了一声,道:“高原果然厉害,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而且在东南两方掘开了围堰,现在我已经派人去堵截缺口。”

    郑国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他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水工,不仅仅是善于开掘水渠,而且也精通治理河道、防汛等技术。当然知道河堤决口的危险性,因为如果决口大了,想到堵住是非常困难了。因此郑国立刻道:“上将军,我亲自到缺口的那里去看一下。”

    王剪点了点头,因为现场必须要像郑国这样的技术人员来主持大局,因此他也希望郑国赶到现场去指导,又道:“现在缺口有两处,水令只能去一处啊,另一处是否要紧?”

    郑国道:“不妨事,我可以派弟孑去另一处决口处,也能先顶一阵。”

    王剪这才放下了心,道:“那就有劳水令了。”说着从自己的桌案上拿起一个令符,交给郑国,道:“水令请持我的令符,可以指挥调度现场所有的军队。”然后又调遣了一支亲卫,保护郑国。

    好在是代军掘开的决口并不大,而秦军人多势众,再加上又有郑国这样精通水文的水工在现场指挥,因此经过了半夜的奋战之后,秦军总算是将所有的缺口都给堵住。不过在东南两面的围堰以外,积水己达数里方圆,水深达三四尺,由其是离东方的一个营寨只差数十步了。

    王剪收到了禀报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侥幸不己,好在是昨晚高原只是小打小闹一番,如果高原全力出动,秦军到是真的危险了。

    其实高原并不是不想全力出击,而是确实力有不逮,因为现在大梁城里一共才只有六万多军队,根本就不足以和秦军全面抗衡,实际上虽然代军连续袭击了两处围堰,但每一次能够用来破坏围堰的时间都不长,也就只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秦军的援军就赶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挖开几个缺口还可以,但根本无法对围堰造成大的破坏。另外现在秦军的营地分布极广,只决开一面的围堰,是不可能将秦军的大营全部淹没的。

    虽然忙了半夜,王剪还是招集众将商议对策。

    其实王剪半晚没有睡,己经想好了几条应对的措秩:首先将现有围困大梁的秦军分为四批,分別驻守在大梁城的四方,以现在大梁外围修建的各堡垒为基础,毎个堡垒驻守五千士兵,并备有一定数量的投石机,付责平时对围堰的进行日夜不间断的巡查保护,而其他军队都移驻在高地去,并定期派遣军队巡视。

    一但发现代军的船队突击,士兵不许站到围堰上迎战代军,而是先躲到围堰以下,利用围堰来遮拦代军的远程打击,等到代军的士兵登岸以后,再重新登上围堰迎战,这样一来,代军战船上的远程武器就失去了作用。而秦军的主要目地是拖住代军,不让代军破坏围堰,等待着自己后援军赶来支援。

    而水军也不能再闲着,每天都要安排多支小股船队,不间断的围绕着围堰进行巡视,以防代军再发动突袭。

    众将听了之后,也都认为王剪的这些应对措秩可行,应该立刻施行。

    另外现在围堰的东南两方都出现了大面积的积水,对秦军的行动影响很大,必须要把这些积水清理干净,有人向王剪建议,用朩桶将这些水都舀回到围堰以内去。

    但郑国向王剪建议,可以开凿一条小水沟,不用太宽,三四尺就行,普通人就可以直接跨越,而深度也只要四五尺就可以,将这些积水正接都引到鸿沟下游去。等积水排干之后,再围绕着围堰也挖掘出一道这样的水沟,这样一来,以后如果在有围堰决口的情况,也可以十分容易的就将积水排走。而以现在秦军的人手,只要划定好水沟的路线,最多二三天时间,就可以将水沟挖掘成功。

    王剪听了之后,也十分赞成,郑国不愧是天下最好的水工,他提出的办法确实是一劳永逸之策,而且现在秦军有三十余万民役,就算是每天不干活,秦军照样也要供他们吃喝,不如找点有用的事情让他们做。

    见王剪釆纳了自己的建议,郑国又向王剪提议,等水沟挖好之后,民役们全部转去将围堰继续加高加固,能加到多高就加到多高,这样代军要想破坏围堰的难度也就大一些,为秦军赶来救援可以争取到多的时间。而且就算是代军再将围堰挖开决口,可以直接从决口的两侧取用砂袋,来填堵缺口。

    王剪也沒有异议,对郑国提出的建议全都一一釆纳,并且命令郑国全权付责施工。

第四五七章 颖川叛乱

    领命之后,郑国立刻去勘测地形,确定挖沟的路线,而秦军也按照王剪的命令,进行重新布置。

    果然在三天之后,排水沟挖好,围堰外的积水被排光,随后郑国又亲自划定环围堰的排水沟路线,监督民役开挖,同时也对围堰进行加高加固,三十余万民役也全部都行动起来,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

    而在这段时间里,代军又向秦军发动了两次突袭,而秦军加强了对围堰的保护,并且按照王剪的吩咐,一见到代军的战船,立刻就先躲到围堰以下,而代军还以为秦军是被自己的陶制飞弹吓跑了,立刻划动木筏,靠岸登堰。

    但代军一登上围堰,秦军立刻又重新杀上来,和代军展开了混战,而代军不仅沒有空破坏围堰,连战船上的床弩也都不敢发射陶制飞弹。而双方交战了一会儿之后,秦军的援军陆续赶到,同时还推来了二十余架投石机,对战船进行打击。代军见势不妙,立刻纷纷登上木筏,离开围堰。

    连续两次,代军都是这样被秦军挡住,不仅围堰安然无恙,而且还被秦军的投石机击毀了一艘大型战船,二十多个木筏,阵亡的士兵也达到了五百余人。

    两次成功的击退了代军的突袭,居然还击沉了一艘代军的大型战船,取得这样的战果也让秦军的军心大振,士气也提升了不少。而排水沟修成,积水排干,围堰又在加高加固,加上抽调的军队也陆续赶到,因此秦军也对战局重新恢复了信心。

    而高原也不得不佩服王剪,在这种情况下,王剪居然能够以现在的条件,找到应对的办法,确实不愧是能够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一。

    不过秦军有秦军的应对,高原自有新招,第三次出击,高原就分兵数路出击,或者声东击西,或者齐头并进,或者虚张生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事没事派船队围着围堰绕一圈,而秦军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而百密也终有一疏,只要是被代军抓住机会,就会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就这种制约和反制约中来回的拉据,一连争斗了二十余天的时间,互相各有所得,代军两次突击得手,挖开围堰放水,并且击毀了秦军十数架投石机。好在是秦军的排水沟己经修好,堵住了缺口之后,积水也很快被排光,到并没有对秦军造成太大的损失。而秦军也成功击毁了代军数艘战船,数十个木筏,并各有损伤。

    但就在这时,王剪接到了驻守颖川郡的昌平君熊启发来的告急,原来颖川郡的韩国世族举兵反叛,奉立韩国宗室韩成为主,攻占了韩国的旧都新郑,并且连续攻占了新郑周围的新城、华阳、长葛、林中、马陵等地,现在己经聚集军队五万余人,声势颇大。而且居说还派人去和楚国联络,请楚国出兵援助。

    原来张良奉高原之命,赶奔楚国,求见项栋,并由项栋引见,受到了项燕的接见,并向项燕陈明利害,请项燕写信劝阻韩国世族,不可轻举妄动,轻易举事。

    听了张良的劝说,加上项栋也一再帮着张良说话,而且张良所说也确实在理,因此项燕也立刻修书一封,送到了颖川,交给韩成。

    现在项燕是楚国最有权势的大臣,身份自然也是非同小可,再加上楚国和颖川郡接壤,在韩成和韩国的世族们的眼里,项燕的份量要远远大于远在代郡的高原,因此接到了项燕的书信,韩成和韩国的世族们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忍耐下来,静观局势的变化。

    秦军进攻大梁的战斗进行的十分不顺,王剪也连续从颖川调走军队,这时颖川的驻守兵力只有不足两万五千人,而且秦军还要在秦楚边境的堰城驻军八千,阳城驻军五千,再加上驻守颖川各地的秦军,因此驻守在新郑的秦军只有六千余人。

    可以说,秦军在颖川的兵力己经十分空虚,而韩国的世族们见到这样的局面,认为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即使是没有得到楚国的支持,也能举事成功,因此也终于按耐不住,决定马上举事。

    而张良也有些动心,毕竟他心里一直都是希望韩国能够复国成功的,而现在的局面确实是太好了,可以说以后很难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虽然张良也清楚,一但韩国复国,秦国绝不会坐视不管,但现在秦国的大军都被拖在大梁,不可能出动大军来镇压韩国复国。只要韩国做好充份的准备,完全可以应对秦军的反攻,如果能够说动楚国出兵救援,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因此张良也没劝阻,而是积极的向韩成建议,首先分派人手,在新郑周围的地区发动举事,吸引新郑守军的注意力,但举事的主力军队仍然隐藏在新郑附近的山区里,等昌平君率军从新郑出击平乱的时候,再趁虚占领新郑。而昌平君得知新郑失守之后,一定会回军救援。而韩军可以在中途设伏,伏击秦军,可以一举击破昌平君的军队。

    而昌平君的军队被击败之后,那么韩军在颖川地区內暂时就没有威胁,可以一面占领颖川的其他城邑,正式恢复韩国,并整军备战;一面再向楚军求援,那么韩国就可以在颖川立足,并以颖川为基础,慢慢恢复韩国的旧地。

    韩成韩国的世族们听了张良的计策也都纷纷拍案称绝,认为张良的计策十分绝妙,如果依计而行,有很大的成功把握。本来张良因为是高原的代表,在韩国世族中有一定的地位,又持有项梁的书信,表示他在楚国似乎也有不少人脉,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再加上现在又献出了这条妙计,因此韩成对他也越来越重视,当时就下令,加封张良为申徒,辅佐大司马段达付责举事的指挥。

    段达也是韩国的世族,是这一次举事的重要组织者之一,和另一个组织者严累成为韩成的左膀右臂,因为段达曾经在过去的韩国做过武将,因此韩成封段达为大司马,主管军务,封严累为司徒,主持政务,并且许若,谁在韩国复国中出力大,立的功劳多,就拜谁为相国。而这两人也都攒足了劲,要立下大功,等韩国复国,自已就可以出任国相,位及人臣了。

    张良当然不会管两人的竞争,但韩成下令之后,张良也尽心尽力的辅佐段达,出谋划策。

    果然,一切都按张良的计划进行,韩国的世族在新郑周边的新城、华阳、长葛、林中、马陵等地纷纷举事反秦,因为现在秦军在颖川的兵力实在太少了,而韩国的世族毕竟都是地头蛇,虽然不说是一呼百应,但人脉众多,根深蒂固,因此纷纷占据城邑,宣布叛秦自立。

    而驻守在新郑城里的昌平君熊启接到消息之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想不到韩国的世族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他也不敢大意,立刻招集了驻守在新郑城里的五千秦军,出城平定叛乱。

    但就在昌平君率军出城之后,段达和张良立刻带领着隐藏在山区里的一万五千军队杀出,直扑新郑。而且在新郑城里,早就派下了內应,因此韩军里应内合,一举攻下了新郑。

    这时昌平君刚刚率军攻破了新城,但得知新郑失守之后,也不仅大吃了一惊,因为新郑是韩国的旧都,也是颖川郡的治所,一但新郑失守,那么整个颖川也都难以保全了。因此昌平君也不敢怠慢,立刻带领着秦军赶回去复夺新郑。结果张良早就在通向新郑的道路上设下了伏军。而秦军毫无防备,一头就钻进了韩军的埋伏圈里。

    尽管秦军的战斗力远胜过韩军,但毕竟是中伏受击,而且人数也比韩军少得多,寡不敌众,再加上韩军又是以逸待劳,结果被韩军打得大败,拆兵一千余人,昌平君带领着败军逃到新城去驻守。

    而击败了秦军之后,张良又向段达建议,现在秦军虽败,但兵力乃在,而且新城离新郑实在太近了,对新郑的威胁太大,因此决不能让秦军在新城站稳,而是应该立该集合军队,进攻新城,彻底击败秦军。

    段达又听从了张良建议,立刻集合各地的韩军,集中了三万军队,向新城发动进攻。而昌平君新败,又见韩军的兵多,而且新城只是一个小城,因此也不敢在新城驻守,立刻弃城而退,一直逃到了堰城,汇合在堰城驻守的秦军,并且派人赶到大梁去向王剪救援。

    击败了昌平君之后,段成和张良一面分兵出击,连续攻占了新郑周边的十余个城邑,一面又将韩成、严累以及其他的韩国世族接到了新郑来。

    到了这个时候,韩国己经占领了颖川郡的大部份城邑,而且拥有军队五万余人,韩国世族们一个个兴高釆烈,认为韩国复国已经成功了。

第四五八章 秦宫决断

    六月似火,虽然这时不见阳光,但也仍然不见有多少凉爽,相反乌云盖顶,让人觉得似乎更为气氛更为沉闷。即使是空中吹弗的都是热风。

    而更让人觉得压抑沉闷的,是秦王宫大殿的气氛。

    虽然宫女在不断的轻挥羽扇,但秦王政额头上的汗水依然渗出,不过这时秦王政根本就无心顾忌炎热和汗水,因为前线的战报己经传刻了咸阳。

    这次秦军围攻大梁已经快四个月,而秦军水淹大梁也有二个月。为了这一次战斗,秦国出动的军队民役共计超过九十万,己经消耗了大量的粮食物资财富,但大梁城就像是一座不可攻克的城市,依然免强的坚守在秦军面前,既使是被大水淹没,却依然牢不可动,相反还多次以水军出击,让秦军显得十分被动,这时秦军的阵亡人数己经达到六万人。

    而偏偏就在这时,颖川郡居然趁着秦军的守备空虚,发生了韩国世族的叛乱,整个颖川郡几乎全部失守,韩国宗室韩成在新郑正式称王,宣布韩国复国。

    面对着如此不利的局面,秦王政也不由有些憔急起来,因此也立刻下令,招集王绾、李斯、尉缭、姚贾、顿弱、蒙毅、冯劫等主要大臣商议对策。

    这时众大臣们也都知道了在颖川郡发生的叛乱,表面各异,但见了秦王政之后,众人还是肃然正襟,向秦王政施礼朝拜。

    秦王政挥了挥手,道:“都平身吧。”

    众大臣起身,然后分左右站好,秦王政才道:“众卿,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大秦军虽屯集于大梁城前,但能何时破城,尚不得而知,颖川郡又发生了叛乱,不知众卿以为当如何应对呢?”

    众大臣互相看看了,王绾出列,道:“大王,颖川郡本是韩国旧地,人心多思复韩国,而且又靠近楚国,如果韩国遗族与楚国勾结,将会后患无穷,因此微臣以为,决不可让韩国遗族在颖川立足稳定,当立刻出动大军,尽快平息叛乱,恢复颖川的稳定。”

    秦王政道:“卿以为要平定颖川的叛乱,需要多少人马?”

    王绾道:“虽然韩国遗族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不可小视,必须速战速决,而且还要防止楚国出兵干涉,因此臣以为当出动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迅速平灭叛乱,并震慑楚国。”

    这时尉缭出列道:“十万大军并非小数,而现在我秦国的军队都聚集在魏国,围攻大梁,其他各地也都抽调不出军队来,只能重新征集,但征兵、整编、训练、整装,以及后勤物资准备,再加上行军的时间,至少要三五个月,大军才等到达颖川郡,恐怕是来不及吧。”

    王绾笑道:“如果是重新征集,自然是来不及,但大梁离颖川不过数百里,而且粮草物资,一应俱全,如素从大梁调兵,最多十天,就可以到达新郑,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平定颖川的叛乱了。”

    尉缭道:“现在我秦军正在围攻大梁,如果抽调十万军队平定颖川的叛乱,剩余的军队恐怕困不住大梁,从前线的战报来看,代军己经多次以水军出击,挖掘围堰,幸好都被极时封堵住,并未酿成大祸,一但抽调兵力,围困大梁必然不足,一但被代军挖开围堰,不仅这一次水灌大梁彻底失败,而且留在大梁的数十万秦军民役恐怕也都会被水所淹,伤亡惨重。”

    王绾点了点头,道:“但现在是两害相遇其轻啊,攻下大梁,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颖川的叛乱却必须要马上平定下来,否则韩国复国成功,韩地也将得而复失,因此两者之间,还是当以平叛为先,如果调兵之后,剩下的军队围不住大梁,不访先暂时撤兵到中牟驻扎,等到颖川叛乱平定下来之后,再集中兵力进攻大梁。”

    尉缭道:“如此一来,大梁守军一定全拆毀围堰,挖开鸿沟,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王绾把两手一摊,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如果让韩国复国成功,和楚国联手,然后出兵援助魏国,说不定大梁还没有攻下来,而韩地也全部都丢了。”

    秦王政沉呤了片刻,才道:“众卿以为如何呢?”

    李斯出列道:“大王,臣以为进攻大梁,决不可放弃。”

    秦王政道:“愿闻卿详解。”

    李斯道:“魏国位于中原腹地,大梁仍天下正中,如不能为我秦国所占,则中原难稳,何况为了灭亡魏国,我秦国己两次出兵,拆兵十数万人,耗废财力物力无数,如今好不容易兵困大梁,放水灌城,虽说现在高原仍然还在大梁城中坚守,并多次出击,但实际大梁己是大势已去,破城不过是早晚之事,只在于坚持一时,如果这个时候撤出大梁之围,就是前功尽弃,而且以给高原嬴得了足够的时间,绝不会再让我秦军从容的进攻大梁。依臣看来,等我们再度进攻大梁之时,高原绝不会在困守大梁,而是会率领代郡之兵,尽取赵燕之地,然后再与我秦国相争。因此现在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全力攻克大梁,灭亡魏国。”

    秦王政听了之后,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么颖川叛乱又怎样应对呢?”

    李斯道:“韩国遗族,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足成事,因此平定颖川叛乱,根本无须十万人马,最多二三万军队即可,何况现在堰城一线,还驻守在一万五千余秦军。以这样的兵力,平乱足以。”

    王绾道:“如此兵力,平乱自然足以,但如果楚国出兵援助韩国遗族,只有这三四万人万,又如何应对呢?”

    李斯摇了摇头,道:“楚国世族豪强势众,国君势微,世族公室分治,令出多门,守诚尚可有余,但进取不足,因此臣料楚国绝无此气魄,出兵救援韩国遗族。”

    王绾道:“廷尉之言虽然有理,但楚国之大,岂无一二才智出众之辈,现在楚国的主政大臣项燕为人就颇有见识,上一次就是他派其子出兵,救援魏国,谁敢保证他不会再次出兵?”

    李斯也点了点头,道:“项燕确实是楚国最有见识的大臣,但也是相比楚国的昭、屈、景之家而言,而且仍不改世族习气,重视家族利益多过楚国利益,而与李悝、吴起、商君、范睢这样的名臣相比,无论是胸襟气度,见识材能,都相差甚远,因此就算项燕能够说动楚王出兵,也并不足为惧,只要我们稍做一些退让,割让给楚国几座城邑,让项燕能向楚国国內夸耀,他也就心满意足,不会再有其他非份之心。”顿了一顿,李斯又道:“若是两者相取,宁可让韩国遗族占领颖川郡复国成功,也一定要攻克大梁,灭亡魏国,亡魏之后,再平韩乱,易如反掌,反之,再想攻破魏国,至少又需要数年之功。”

    秦王政听了以后,也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这时王绾又道:“大王、廷尉,有一件事情你们不可不查,现在我秦国各府库中存集的粮草物资己不足三成,最多只够供应到今年年底,如果依廷尉之见,必需在今年以内攻克大梁,否则就难以为继了。”

    秦王政微微一怔,道:“用得这么快吗?”

    王绾道:“灭赵之后,各府库都尚未存满,多者不过七八成,少者只有四五成,而且进攻魏国的战争实际是从去年四月开始,至今己有一年多,我秦国己投入兵员民役近百万,开支何等巨大。”

    李斯道:“到了九月今年的赋税也都可以收上来,加上了今年的赋税之后,应该可以再支持半年时间吧。”

    王绾摇了摇头,道:“进攻魏国,我秦国己投入兵员民役近百万,因此今年的赋税能有去年的三分之二就己经很不错了,而且还有士兵民役的粮饷、奖励,阵亡士兵的抚恤补偿,今年的赋税最多只能维持我秦国的各项开支,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来供应前线。而且这些士兵、民役都是各户的主要劳力,出征在外,家里的田地也必然欠收,而府库之中的余粮己剩不多,因此明年我秦国的粮价必会上涨,说不定还会引起粮荒,不可不防。”

    本来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以资励农耕为主要国策之一,又拥有肥沃的关中和巴蜀地区,还修建了都江堰、郑国渠这两大水利工程,是列国中的头号产粮大国,但因为几乎年年征战不断,因此也消耗极大,国內的存粮也并不多,而被征集的士兵,和到前线服役的民役都是可以减免当年的赋税,因此战事的时间拖得越长,对国家的消耗也就越大。

    听了王绾的话之后,众人也都沉默不语,虽然李斯信誓旦旦,说大梁城破,指曰可待,但这“指日”到底是指的那一曰,谁心里都没有底,万一又向长平之战,一打就是三四牟,也说不定。

    这时李斯道:“唯今之计,只有一法可行,就是加税。”

第四五九章 秦宫决断(下)

    听了李斯的话之后,在场他的官员也都大吃了一惊,对于各国来说,加税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时代,君权还没有到达一个绝对权威的地步,那怕是像秦国这样中央集权最强的国家,国君也并不能为所欲为,还会受到诸多方面势力的限制。

    另外只要是明白的国君心里都清楚,加税就意味着百姓的负担加重,而百姓的负担加重之后,要么就是逃往他国,要么就是避护到其他的世族门下,再要么就是奋起反抗,无论是那一条,都是对国君、对国家不利。而其他的国家说不定就会借机出兵进攻自己。因此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国君们都不会轻易的加税。

    王绾首先就道:“大王,加税之举,关系重大,不可轻率行事,因此还请大王三思。”

    尉缭也道:“大王,一但加税,势必会引起民间动荡,万一激起民变,后果堪忧,前线士卒也无心作战,因此绝不可轻率而行。”

    李斯道:“大王,臣己经考虑过了,我秦国本有巴蜀之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由期产粮极多,只是道陊崎岖难行,难以运输,而自从郑国渠开通之后,关中万倾土地均成沃野,数年之间,年年丰收,百姓家中颇有余粮,而且我秦国百姓素来尊守法令,因此就算是略加一些税收,对我秦国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加税之后,我秦国就有了足够的物资支持攻魏之战,灭亡魏国,为了统一天下的大计,只能行此权宜之计。”顿了一顿,李斯又道:“何况加税只是预备,还要视前线的战事而定,如果能够在年內攻破大梁,灭亡魏国,自然也就不必再加税了。”

    这时姚贾也出列道:“大王,微臣也以为廷尉之言有理,为了攻破大梁,灭亡魏国,只能暂时行此权宜之计,而且大王可以承诺百姓,等到灭亡魏国之后,可以减免百姓的税赋,以安抚人心。”

    秦王政听了之后,又陷入了沉思中,而在场的其他大臣也都沉默不语,等着秦王政的决断。

    其实秦王政这时也是左右为难,加税的危害性秦王政不是不清楚,秦国自从长平之战以后,就再也没有加过税了,因此秦王政确实不敢轻易的加税。但现在的战事情况,如果不加税的话,很有可能就无法维持下去,一但放弃进攻大梁,那么这一次灭魏之战也就是前功尽弃了,等到下次进攻魏国,至少又要等二三年的时间,如果是在以前,等几年时间到也没什么,但现在高原己经在代郡崛起,如果给他几年的发展时间,谁都不敢保证,高原能够发展到什么地歩,因此必须要尽快灭亡魏国,统一三晋,消除秦国的心腹之患,只有这样秦国才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正在发展中的代郡。

    因此秦王政权衡了再三,才终于下一定了决心,道:“丞相、廷尉。”

    王绾和李斯赶忙齐声道:“臣在。”

    秦王政道:“你们马上进行统计,如果要灭魏之战再支持一年,需要征收多少税赋,然后报于寡人得知。”

    李斯顿时面露喜色,道:“臣尊大王之令。”

    王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道:“臣尊大王之令。”

    秦王政接着道:“如果需要加税,那么在灭魏之后,所有加税的户籍全部都免税一年,减半二年。”

    就在秦王政说完之后,只听“咔嚓”一声炸雷响起,只震得大殿中的众人都大惊失色,紧接着“哗啦啦啦”,倾盆大雨,降落下来。

    秦王政从王座上站起身来,道:“传寡人之令,命王剪从围大梁的军队中抽调兵力,出兵颖川郡,平定韩国遗族叛乱,但进攻大梁,不得放松,凡有所需求,可以尽管向咸阳提及。”

    众臣齐声道:“臣等谨尊大王之令。”

    秦王政一挥袍袖,道:“退朝。”

    ――――――――分割线―――――――――分割线――――――――时间进入到六月之后,雨量也随即增多,因此大梁的战斗也正好可以因雨而行,打一阵停一阵,当然对于攻守的双方来说,这样的节奏也不错,天睛的时候打仗,而下雨的时候可以抓紧时间休息。

    凌风来向高原报告,收到了桂陵发来的飞鸟传书。高原接过了凌风交来的书信,打开一看,王剪己经下令,命韩腾为主将,率领本部的二万军队,并定颖川郡的韩国遗族的叛乱,同时还派王贲统领五千骑军协助韩腾。

    虽然现在大梁被大水包围,凌风手下的斥候也很难展开情报侦察工作,但通过飞鸟传书,高原依然能够掌握外界的情况。而收集各方情报的工作,也都转移到了桂陵的驻军。

    因此颖川郡发生了韩国世族叛乱,并且击败驻守颖川郡的昌平君熊启,攻占了韩国旧都新郑,并拥立韩成称王,正式恢复韩国的等等事情,高原也都能够极时的收到。而且韩国世族还向楚齐燕代等诸国发出救援,请各国对韩国进行援助。

    高原也没有想到,自己虽然通过楚国,向韩国世族施压,让他们不要有轻举妄动,但也只是将韩国世族的行动拖延了二个月,最终韩国世族们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当然,高原在这里面也起到了不小的促进作用,正是因为秦军在大梁的战事不利,才从颖川郡大量的抽调军队,才造成颖川郡的兵力空虚,也让韩国世族认为有机可趁,因此才举事反秦,恢复韩国。

    不过高原也十分淸楚,虽然现在韩国世族的声势颇大,但实际是趁着秦军在颖川郡的兵力空虚,而且还打了昌平君一个措手不及,并不是因为韩国世族有多强的实力,一但等秦军反应过来,出动军队到颖川郡来平乱,韩国世族根本就不是对手。

    尽管韩国像楚齐燕代等诸国发出救援请求,但其他各国估计都不大可能给刚刚恢复的韩国多少实质性的帮助,燕国实力弱小,可以忽略不计;齐国也一向不干涉其国的事务,虽然安平君田克臧在积集整军备战,但也是以加强齐国防卫的名议进行,在短时间内仍然难以改变齐国的国策;而楚国虽然可能会在暗中给韩国一定的援助,但也不会太多,更不会正式和秦国反目。因此这一场韩国的复国之举,注定是会以失败而告终。

    而现在代军虽然有一定的力量来救援韩国,原来在秦军放水淹没大梁之后,秦军的粮草物资就大多数从水路运输,因此高原也下令,命蕃勇军停止对秦军的运输队伍的突袭,退回到桂陵胁助袁选守城,这支军队到是可以用来增援韩国,但高原也不可能把蕃勇军投入到一场注定沒有希望的战斗中去。

    虽然韩国世族的复国行动,确实可以牵制秦军的一部份兵力,使大梁的压力略为减轻一点,但秦军并不会出动大量的兵力去平定韩国复国叛乱,因此在太梁方面,秦军的实力虽然会有一定的消弱,但并不能从实质上改变现在大梁受困的局面,守军也难以利用韩国复国的机会,打破秦军的围困。

    而且到现在大梁城己被淹了二个多月,虽然守军曾多次出击,并且取得了不少的战果,但秦军依然牢牢的守住了困住大梁的围堰,就算是围堰被掘开,也能够极时堵住,并未造成大范围的遗口。而且秦军修建的排水沟也己经建成,因此缺口的水渍很快就被排完。对秦军的行动,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围难。

    另外在这段时间內,秦军也在不断的将围堰加宽加高,而又因为连日的大雨,因此大梁城外的水深也有了一定的上升,城墙边的水深己经达到了二丈五六尺左右。

    但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水淹之后,大梁城的城墙己经出现了多处渗水,再加上城外被淹,城里的排水系统也难以起到作用,又连下了几场大雨,现在城中己有三成左右的区域被渗水所淹,好在是积水并不算太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二三尺,而且城中的居民都己经转移到了较高的位置,因此并没有城内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虽然高原己经下令,封堵城墙的渗水缺口,并且清舀积水,但这种势头显然是对大梁城不利,因为城墙毕竟不是堤坝,并不是为防水面建,因此以后城墙的渗水也会越来越多。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城中的疾病蔓延也在进一步的扩大,虽然大梁城中也贮备了大量的药材,但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本来就不发达,而且贮备的药材也是以治疗外伤的药物为主,而治疗其他病症的药材并不多,现在城里因各种疾病而死的居民士兵己达近二千人,另有三千余人患病,多以老人、幼儿为主。而且病情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高原对这些不利的因素也无能为力,因此高原也估计,大梁城的坚守,恐怕很难超过今年。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在大梁长期驻守,反正现在战船己经有了,随时都可以突围,并不用担心。

第四六零章 术治之败

    “禀报大王,阳城、华阳均己失守,现在秦国的军队己经到达到新城城前。”

    听完了探子的报呈之后,大殿上的几十名韩国的官员立刻引发了一阵惊恐的议论。因为新城是新郑的门户,距离新郑已不足八十里,而且新城也并不是什么坚固的城邑,不可能抵挡得住秦军的进攻。而且谁都没有想到,秦军的攻势会这么凌厉,才四五天的时间,就己经快打到新郑了,而坐在王位上的新任韩王的韩成立刻问道:“大司马现在在那里,寡人传下的诏书呢?传给了大司马没有?”

    一名官员出列,道:“回禀大王,昨天己经连下三诏,都己传给了大司马,但大司马仍然驻兵在汾陉塞,并没有回兵的意思。”

    这时司徒严累出列道:“大王,如今秦军己经兵临城下,新郑己是危在旦夕,而大司马先有进攻堰城兵败,现在又驻军汾陉塞按兵不动,坐视大王的危势不理,持兵自重,实在是居心叵测,因此微臣以为,应当立刻派人到汾陉塞去将大司马擒拿治罪,另用他人统领军队。”

    但严累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名官员立刻打断了,道:“一派胡言,当初分明是你害怕大司马立功,因此扣押粮草,才使大司马有堰城兵败,现在大司马在汾泾塞驻军不回,就是因为气愤不过。”说着,这官员转向韩王成,道:“只请大王下令,将严累治罪,大司马自然就会立刻领军赶回到新郑来救援。”

    严累听了,也不禁又惊又怒,喝斥道:“李平住嘴,段达持兵自重,分明就是有不臣之心,而你这样为段达分辩,一定是和段达**,以兵而挟大王。”

    又有一名大臣道:“是啊大王,臣请大王立刻下令,立斩李平,以警示他人。”

    但李平也不是孤人一人,马上就有他的同伴出列,道:“大王,李大夫之言极是,严司徒无材无德,只会嫉贤妒能,结党营私,跟本不堪为用,请大王立刻将严累及党羽全都处斩。”

    这一下顿时炸了锅,严累的同党纷纷跳出来为严累分辩,而也有相当一部份大臣和他们针锋相对,极力攻击严累,一时间整个大殿上争吵纷纷,乱成了一片。而韩王成也是一脸尴尬,左右为难。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大臣并没有加入争吵中,只是有一边袖手旁观,不言不语。而张良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大殿上的众大臣们吵成了一团,张良也只能苦笑不语,他也没有想到,韩国复国才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落到了现在的局面。

    其实在一个多月以前,韩国的局势还是不错的,韩成称王之后,颖川郡以外的韩国旧地的其他世族们也都纷纷赶到颖川来,表示对韩王成的支持,或是在本地举事,驱逐秦军。因此一时之间,局势似乎一片大好,虽然颖川郡并未全部纳入新韩国的领地,但己扩充到了颖川郡以外的地域,而且军队也急聚扩张,达到了七八万余人。

    而这时也传来消息,王剪己经从大梁的秦军中调遣军队,派遣韩腾领军,来平定颖川的叛乱,因此张良又向韩王成进言,立刻出兵进取堰城,打通颖川郡和楚国的连结,这样一来,新韩国就可以背靠楚国,和秦国抗衡,就算得不到楚国的支持,但也可以解除掉自己的后顾之忧,全力应对秦军。

    韩王成也采纳了张良的建议,立刻命令大司马段达统领五万大军,进攻堰城,又命司徒严累付责粮草物资的运送。同时也向段达承诺,只要是攻下堰城,就封段达为国相。

    但严累自然不愿看到段达领军立功,被拜为国相,因此段达领军走后,严累故意扣下粮草不发,段达领军到了堰城,连续派人向韩王成催促粮草。

    韩王成立刻招见严累,要求严累尽快给严累发运粮草,而严累却向韩王成进言,现在韩国的军权几乎尽在段达的掌控之中,长此以往,恐怕段达会持兵自重,对国君不利,因此不如扣下粮草不发,让段达吃一个败仗,借这个机会将段达的兵权分化,以除后患。

    听了严累的话之后,韩王成顿时动了心,虽然只是说让严累回去,自己要考虑考虑,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问粮草的事情,实际是默认了严累的行动。而严累有了韩王成的暗中支持,自然就更是肆无忌殚,干脆对段达派来的催促粮草的人不理不睬。

    没有粮草,段达在前线的仗自然就沒有办法再打下去,结果被秦军一个反击,打得大败,拆兵一万余人,只好退到汾陉塞驻守。

    就在韩王成正要下令,派人分化段达的兵权,但秦军己经杀到了。

    王剪派遣韩腾平定颖川的叛乱,其实也是做了深刻的考虑,因为韩腾本来就是韩国的宗室,上一次又是韩腾亲自统军,攻破新郑,灭亡韩国,因此他对颖川的情况十分熟悉,而且上次韩腾攻破新郑之后,还诛杀了三万余韩国宗室,早己与韩国余族反且,并不用担心韩腾会和韩国宗室联合起来。

    而且虽然韩腾部下的南阳军几乎全军覆没了,但还有二万余部军,另外韩腾手下还有几员武艺超强的猛将,因此他确卖是最适合的平乱人选。

    不过这一次出兵,秦军毕竟兵少,于是王剪又派王贲带领五千骑军,协助韩腾。反正现在大梁周边都被大水所淹,秦军的骑军留在大营也没有什么用处,而且秦军的粮草物资也大多都改走水路,也不用骑军保护了,因此不如让他们在颖川郡来练练手。

    果然,韩腾和王贲领军进驻颖川郡之后,一路势如破竹,由其是王贲统领的骑军,迅速如电,一夜之间,连克三城,而且韩国刚刚复国,势力尚不稳定,结果只用了四五天的时间,秦军就收复了近半颖川郡的城邑。

    眼看着秦军己快兵临城下,这时韩王成也顾不得给段达定罪,赶忙下令,急招段达回军新郑救援。而这时段达手下还有近四万人马,在汾陉塞也弄到了一些粮食,还能支撑几天,但段达本来就憋了一肚孑火,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来,因此接到了韩王成的命令之后,就扔到一边不管,在汾陉塞按兵不动,存心看笑话。结果韩王成连下三诏,段达就是不理。

    而秦军的兵锋己经指向到新城,这下韩王成和众大臣们也慌了手脚,赶忙聚议对策。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张良自然都一清二楚,因此在这个时候也觉得一股无力感,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韩国世族还不忘玩弄权术。

    战国七雄中,韩国是最喜欢玩弄权谋之术的国家,而韩国崇尚权谋之术,是从申不害变法开始。

    韩国虽然是公认战国七雄中最弱的国家之一,但在战国中期的时候,也曾称雄过一时。就在商鞅在秦国进行变法的同时,韩昭侯(公元前362年--前333年在位)也任用另一位法家学者申不害在韩国变法。十五年之后,韩国大治,令天下诸候不敢相攻。

    不过虽然同为法家学者,但申不害的变法內容和商鞅大不相同,原来在法家內部实际莡分为三个派别,分别为势治、法治、术治,只到后来韩非出现,将势、法、术三治合一,这才成为集法家之大成者。

    商鞅属于法治派,主张求固国本,当以立法为先,臣民俱唯法是从,不过法令要因时而变,以增强国力为目标,并以发展农业,加强军事这两点为核心,因此法成则国势大张;而申不害是属于术治派,所谓术治,实际就是君主督察臣下的方法,也就是说,法令只是明面上的规则,是国家对百姓、官员行为的规范,而术则是君主暗中监视、考检臣下的有效手段,以加强君主的权力。

    术治思想的产生,也是由这个时代复杂的社会斗争背景所决定的。因为在春秋战国时期,礼崩乐变,臣下弑君,酿成习气,加上世家宗族的势力庞大,因此国君往往有实无权,被臣下架空,如鲁国的三桓,晋国的六卿、齐国的田氏,都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世家宗族的势力庞大,会消耗国家的力量,甚致会出现改朝易代。

    于是申不害认为,只有加强君主的权力,才能使国家强大,因此君主必然要对君臣关系要有清醒的认识,就是不相信所有的大臣。而君主要独断,要把生杀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能大权旁落。但国君又不能事必躬亲,许多的具体工作都要交给臣下去做,这样一来,就势必要将一些权力授于臣下,这样就必须有一套督察臣下的方法。也就是申不害所说的术治。

    “所谓术者,藏之于胸中,以偶众端,而潜御群臣者也。故法莫如显,而术欲不见。去听、去视、去智、以示无为,藏于无事,乃无不知也。”

    “独视者明,独听者聪,明而聪者,即可独断,而能独断者,当可王于天下也。”

    意思是国君要用术来控制群臣,就要装做听不见,看不明的糊涂样孑,要隐藏好自己的**,智慧,使臣下无法猜测到国君的喜好和意图,从而就无法讨好取巧国君,也就无法在国君面前隐瞒自己的思想。这样一来国君反而可以听到一切,看到一切了,如果国君做到了这一步,就可以可以做到独视,独听、独断了。

第四六一章 术治之败(下)

    申不害的术治思想后来经过韩非的改进之后,又有了进一步发展,尽管后来儒家思想成为中国的主流思想,而法家学派也被视暴政、苛政的代表思想而无人再敢提及,但术治思想却一直保留了下来,成为中国历代帝王统治臣下,维护自己统治的必学之术,也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学。

    一直到1513年,意大利学者马基雅维利写成【君主论】一书,其中许多观点和申不害有相似之处,如【君主论】中最著名的观点:君主必须俱有狮子的勇猛和狐狸的狡猾。几乎和申不害的观点几乎如出一撤。但【君主论】出现的时间要比申不害要晚了一千八百余年。这也说明中国的古老智慧,确实是博大精深的。

    但申不害的术治思想最大的局限就在于,过份的重视了利用权术来加强君主的权力,而忽视了做为一个国家最根本的基础是国力的强大,如果是在一个大统一的王朝也许还好一点,但在一个群雄争霸的时代,如果自身的国力不强,那么就算君主能够将所有的权力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仍然还是改变不了国家被灭亡的命运。

    如果过份的强调术治,把术治当做是治理国家的主要手段普遍实施,整个国家就难免陷入到君臣尔虞我诈,官场钩心斗角,上下互相窥视的局面,国家法制名存实亡,各种潜规责横行,人人工于心计,不走正道,专行偏峰,无人有心务实正干,而囯家的力量也在这样不断的内斗中消耗殆尽。

    权谋虽然可以筑固君主的权力,但却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要想治理好国家,仍然是要以用正当手段,以法治为基础,术治只能够做为法治的一种辅助手段,因此商鞅对申不害的思想非常不屑,认为强国之本在于立法,富民强兵,以术治国,是舍本求末,必无大成。

    韩国和秦国变法之后的不同发展命运,就很能说明问题,韩昭侯任用申不害变法,在经过了短暂强盛之后,韩国却急速衰落,结果成为战国七雄中最弱的国家之一,只能与燕国之流为伍。而秦国在经过商鞅变法之后,以赏励耕战为核心,逐步走向富强,成为七雄首强。

    其实韩国也将这样这种国内的权谋运用到列国相争之中,长平之战的导火索,实际是始于秦国出兵进攻韩国的上党之地,而上党太守冯亭谋划决定利用赵国力量抗秦,于是把上党郡的十七座城池献给赵国。果然成功的引发了秦赵之间的一场大决战,结果秦国惨胜,赵国惨败,从而也决定了战国后期的大势。

    后来韩国又将水工郑国送到秦国,说动秦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修建郑国渠,也就是所谓疲秦之计,结果秦国果然集倾国之力,花了十余年的时间,才修好郑国渠,也让韩国又苟延残喘了十余年。

    这两次权谋使用得也不可谓不成功,但因为韩国自身的实力不足,又没有安下心来,全力发展自身国力的决心,结果虽然都为韩国嬴得了许多时间,都在韩国自身的内耗中白白lang废掉了,无法充份利用这两次权谋所创造的大好机会,使韩国重新强盛起来。

    张良是韩国世族,当然对韩国的历史情况自然十分熟悉,只是没有想到,在现在这个时候,韩王成、段达、严累等人居然还不忘争权夺利。本来张良对恢复韩国充满了热情,但这时也不禁觉得心灰意冷,因此虽然大殿上吵成了一片,但张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争吵,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因此韩王成首先不奈烦了,于是一挥袖孑,转回到后宫去饮酒解闷,而众大臣见韩王成走了,也觉得没越,都纷纷散去。

    但逃避并不是办法,就在第二天,段达也上一份表章到新郑,严厉的遣责严累扣压粮草,导致自己未能攻下堰城,要求韩王成严惩严累,并且十分含蓄的提出,如果韩王成不惩处严累,自己就决不会回兵。

    严累自然不能接受段达的攻击,正要在韩王成面前为自己分辩,但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报告,新城己经被秦军攻破了。

    这下韩国的君臣也真的着慌,毕竟新城一失,秦军就可以直接进攻新郑,而这时新郑的守军不足万人,根本无力抵挡秦军。因此有不少大臣也都沉不住气了,以李平为首,再向韩王成表示,一定要将严累严惩,才能够让段达尽快出兵,救援新郑。结果主张严惩严累的大臣顿时占了大多数,包括一些本来支持严累的大臣,这时也都反戈一击,要求韩王成严惩严累。

    谁都淸楚,如果不严惩严累,段达是绝不会回兵,而没有段达的军队,新郑也就难以守住,到了这个时期,也只能不管严累了。

    严累又惊又怒,沒有想到局势居然急转直下,自己费尽心机,想要斗倒段达,本来己经胜劵在握,谁知现在居然发生了这样的逆转。他当然不甘这样认输,而且当初自已这样做,不也是韩王成默许的吗?

    就在严累正要为自己分辩,这时只听韩王成厉声道:“来人,将严累拿下。”

    左右的士兵立刻一拥而上,还没等严累反应过来,就将严累的双手后背,抓了起来。严累呆了一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韩王成己经决定牺牲自己,以求让段达出兵救援新郑。但这时也己经晚了,因为严累早己被卫兵架着,离开了大殿。

    这时韩王成又命令李平再次下诏到汾陉塞,让段达尽快率军赶到新郑来。同时又命令张良出使楚国,请楚国出兵来援助韩国。因为上一次张良带来了项燕的书信,也被韩国上下视为在楚国有门路,因此出使楚国救援的任务,自然就只能交给张良。

    虽然张良对韩王成和韩国的世族的行为表现十分失望,但他毕竟也是韩国人,总不忍心看着韩国刚刚复国,就马上又被秦囯所灭,因此还是接受了韩王成的命令,出使楚国。在出发之前,又再三的告戒韩王成,一定要严守新郑,等待援军。

    ――――――――分割线―――――――――分割线――――――――王贲策马进入新城,也不由得感叹,韩腾的手下果然有几个出色的人材,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一战而下新城。

    虽然新城的城市规模并不大,城墙也不高,但秦军为了尽快赶到颖川平乱,也没有携帯大型的攻城器俱,像塔车、床弩、投石机之类的器俱一件都没带,就是攻城梯也带得不多,只有六十多架。

    尽管在一开始的时侯,王贲率领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天之内连夺三城,但那都是在韩军毫无准备,连城门都来不及关,就被王贲率军杀入到城内。

    但此后各城的韩军都加强了戒备,城门紧闭,王贲的骑军自然也就失出了威力,后来的攻城掠地,实际都是由韩腾的军队来完成。其实韩腾攻城的方法十分简单,虽然南阳军己全军覆没了,但仍由一名武将带头攻城,依靠个人的超强武力,进行强攻,击败守军,夺取城邑。这种攻城的战术,对于大梁这样的坚城作用不大,但对一般的小城来说,却是极为有效的。

    比如攻占新城的战斗,就是甴火烈阳亲自登上城墙,以自己绝强的武技,为其他的士兵打开缺口,结果登上城头的秦兵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而目睹了这一战的王贲也不由得对火烈阳绝高的武技佩服不已,而且像这样的武将,韩腾手下还不止一名,看来韩腾手下不仅仅只是依靠南阳军超强的战斗力。

    王贲的年龄不大,但是一个典型的军人性格,直来直往,没有老爹王剪那么圆滑,也十分敬佩英雄豪杰。自从韩腾降秦之后,灭韩败赵攻魏,立下了不少的战功,而手下又有不少武技高强的勇将,因此王贲对他也十分佩服。

    这时只见韩腾乘坐着马车驶进了新城,王贲立刻下马,向韩腾施礼,道:“大将军。”

    韩腾赶忙下车,道:“王将军,不必多礼。”

    王贲道:“攻下了新城,新郑也指日可下,看来这一次平乱,会很快就结束了。”

    韩腾道:“能够这样顺利,王将军在第一天就日夺三城,也是功不可没。”

    王贲摇了摇头,道:“大将军太过奖了,在下就是在第一天有些成就,后来就无所做为了,因此能够有这样的战果,全是大将军手下的几员猛将之功,在下可不敢居功啊。”

    韩腾笑了一笑,道:“我刚刚收到消息,现在叛军在新郑城中的兵力不足万人,大军正驻扎在汾泾塞,正在赶往新郑,如果让他们赶到新郑,必会给我们攻城带来麻烦,因此我想让王将军立刻带领骑军立刻赶去拦截,我会派曹无伤、石无为两人助王将军一臂之力。”

    王贲听了,赶忙道:“是,末将立刻就出兵赶去,绝不会让叛军赶到新郑。”

第四六二章 剿灭马贼

    灰暗的云块,在天空中缓缓的移动着,阳光暗淡,天气阴冷,给人以一种荒凉寥落的感觉。而树木,荒草都己有些枯黄,落叶簌簌,显示这己是秋天了。

    李瑛鸿座乘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驻立在一个小山头上,举目向远方的密林中看去,眉眼之间,略显得有一些焦急的神色。而在她的身后,武红绫和韩秀容也并肩策马驻立。

    在山坡下面,是一条两山之间的夹山大道,长约数里,不过道路颇宽,最窄处也有三四丈的样子,而在两侧山头的背后,三千精锐的代军士兵正在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在远方开始枯黄的树林里,鸟鹊忽然惊惶地噪叫起来,惊惶地飞来飞去,打破了山林中的宁静。

    李瑛鸿的眉尖一挑,回头对武红绫、韩秀容道:“看来是来了。”话声未落,只见烟尘涌起,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也急促的响起,一支骑军正向着夹山道这边快速的奔驰而来。于是李瑛鸿一拨马头,立刻带领着武红绫、韩秀容从山头上奔驰下来。

    这支骑军就是近两年以来,给代郡带来不少麻烦的马贼。

    高原离开代郡之后,代郡除了驻守鸿上塞,以防秦军进攻之外,就是查找这一股马贼的下落,将马贼围剿。并且还组织人马,为商队护行,打算在马贼袭击商队的时候,给马贼一个迎头痛击,并且顺蕂摸瓜,找到马贼的剿穴,将马贼一网打尽。

    不过这股马贼也非常狡猾,不仅手段凶残,行踪难定,而且消息颇准,对有军队护行的商队,马贼也决不出手,但军队不可能护送商队走得太远,只能够在代郡和匈奴的缓冲区里为商队护行,一但进入到匈奴的地界,军队也就不能再前进了,也不能再这里停留,只能退回雁门关。

    但商队在草原各部做完生意之后,还是要转回来,而在转回雁门关的途中,马贼就又出现了。而且马贼打劫的不仅仅是商队,还有散居在雁门关外的居民,虽然雁门关外的村庄都建有围墙,但居民们不可能总是躲在围墙里,总要出村种地、放牧、打猎、交易。因此马贼也总会得手。

    而且马贼也是全骑军,速度极快,每次劫掠都会派出探子,一但发现有军队赶来,就立刻扔弃下劫掠到的财物,分散撤退。因此有代军出动了几次,结果都扑了一个空。

    面对这样一支马贼,李瑛鸿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但就在这时,赵轩却找到了线索。原来草原各部的交易基本都是以物易物,因此到草原经商的商队都不会带多少黄金铜钱。而马贼抢来货物之后,必须要进行变买成现钱。而且马贼要想生存下去,还需要大量的粮食,但粮食是代郡严禁对外进行交易的物资,从商队那里是抢不到多少粮食的,必须另行购买。无论是将抢到的财物变现,还是购买粮食,只能在雁门关一带的市场内进行。

    虽然马贼在雁门关内有不少的内应,可以帮他们销脏,代购粮食,但这就有迹可寻了。于是赵轩让锦衣卫从这个方向上进行追查,于是锦衣卫们首先将几批运往草原的商品物资进行了详细的统计,并且还做了不少只有內部才知道的暗号,等商队被打劫之后,在雁门关一带的市场进行查找,结果这一查找,立刻找到了不少应该是被马贼打劫了的物品。

    于是锦衣卫立刻顺着这些线索追查下去,发现了三个帮助这伙马贼销脏和供应他们粮食物资的商人。而赵轩并没急于抓捕这三个商人,而是下令让锦衣卫先查明这三个商人的身份来历,并摸淸他们和马贼之间是怎样进行交易,然后再做决议。

    经过了一番明查暗访之后,原来这三名商人过去都是代郡的地方豪强,高原刚刚入主代郡的时候,曾经和代郡的地方豪强势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豪强们甚致组成军队,发动举事,企图赶走高原。不过豪强的军队当然不是高原所带领的正规军队的对手,结果豪强的军队被打得大败,几个势力大的豪强如赵家、马家都被灭门,还有相当一部份豪强遭到沉重的打击,甚至家产尽丧,沦也为了普通的农民。

    这三名商人都是参加过豪强的军队,虽然当时侥幸逃过了一难,保住了性命,但家里的财产土地全都被代郡官府沒收,只能靠种田为生。而就在近一年多的时间,这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弃农经商,并且很快发达起来,虽然还达不到以前的水平,但也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农户的生活。

    而査阅了这三个人一年多来的经商过程之后,可以发现他们所出售的物品和被马贼打劫的物品基本吻合,而且出售价格通常都比市场格要低二到三成,同时三人还定期购买大批粮食、生铁、青铜、布匹等物品。不过这三名商人都是单独和马贼进行交易,互相之间似乎并不知情。

    调查到了这一步,真像基本也就都明了了,于是赵轩将所查到的情况向李瑛鸿进行汇报。李瑛鸿听了之后,也不禁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在草原上找了几个月,却一无所获,而赵轩居然就在代郡地区内找到了线索。看来当初高原决定组成锦衣卫这样的情报机构是多么正确。

    于是李瑛鸿也立刻下令,让赵轩将这三个商人马上抓捕起来审问。

    但赵轩建议,不要急于抓这三个商人,而且等到他们和马贼进行交易的时候,再进行抓捕,这样就可以直接抓到马贼的人员,以免断了线索。

    李瑛鸿也釆纳了赵轩的建议,等了几天之后,在一名商人和马贼进行交易的时候,锦衣卫和军队一起出手,一举抓捕了十七名马贼。随后又立刻抓捕了另外两名商人。

    经过锦衣卫的审查,李瑛鸿这才知道,这一股马贼果然和当初被高原打压的豪强势力有重大的关系,马贼的首脑有两人,一个叫赵平,另一个叫马宇,是当初代郡的地方大豪强赵家、马家的子弟,虽然当时赵、马两家被灭门,但还是有几个人逃了出来,除了赵平、马宇之外,还有一名赵家的孑弟叫赵新。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有一百余人,三十多匹马,只敢打劫一些小村子或是小商队,并且在雁门关外的山林里躲藏,实际也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但一年多以后,赵新不知走了什么门路,弄到了大笔的黄金,并利用这笔黄金购买了大量的马匹武器,并且又拉陇了不少其他被打压的豪强,结果马贼的队伍扩大,装配也精良了,于是也敢对大的村庄或商队下手。

    而赵新又积极的在代郡地区內奔走,联络其他的豪强,并声称自己现在己经得到了秦国的支持,由秦国提供黄金,奉命潜入代郡来组织军队,并整合各豪强势力,等到秦国进攻代郡的时代,再发动举事,帮助秦军击败高原,并且承诺,等秦军占领了代郡之后,不仅可以恢复众豪强们过去的地位,而且视功劳大小而定,还可以加爵封官。

    赵新的这一番话,果然打动了一些曾经的豪强,于是也集合了不少人,不过在秦军没有进攻代郡之前,首先全力支助赵平、马宇统领的那支马贼,因此有人为马贼打探消息,提供商队的行动,也有人付责接脏销脏,并且为马贼提供粮食物资。当然也招集到一些豪强弟孑加入马贼。

    有了众豪强的支持之后,马贼的发展势力也十分速度,连续打劫了好几支商队,并且攻破了几个村庄,抢到了不少的物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人加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人数就扩大到了近两千余人,马匹装配也都十分齐全,并且在雁门关外西北约二百多里的山区中建立了三个剿穴,让众马贼分别躲藏,这样就算有一个剿穴被攻破或是暴露,其他两个剿穴就能极时撤退。

    听完了被俘马贼的供认之后,李瑛鸿和赵轩也都大吃了一惊,原来锦衣卫己经在代郡发现了秦国设立的情报点,不过按高原的要求,并没有马上抓捕,只是将他们监视起来,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秦国的情报点向秦国转递假消息。但没想到秦国居然在代郡又建立了第二个情报点,而且规模显然要比第一个情报点更大,还组建起了一支军队,如果秦代之间真的发生战斗,豪强和马贼再里应外合,在代郡內部发动叛乱,后果确实十分严重不过己经抓捕了这么多人,因此还想保留这个情报点己是不可能了。而且己经打草惊蛇,如果再不动手,恐怕这些豪强们就先跑了,或者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的发动叛乱。但这两个情报点之间,似乎并不知晓,也没有违反高原当初保留秦国情报点的用意。

    于是李瑛鸿立刻下令赵轩,马上组织军队人手,将马贼供认出的这些豪强全部抓捕,然后逐个审问,将这个情报点彻底的淸除掉。而自己则带领人马,赶去剿灭马贼。

第四六三章 剿灭马贼(下)

    马贼一共有三个山寨剿穴,分为两小一大,两个小山寨各驻扎约五百余人,而大山寨驻扎近千人,马贼的两名首脑赵平、马宇一般都居住在大山寨里。但所抓的马贼只知道其中两个小山寨,而最大的山寨也是隐藏得最为严密,知道最大的山寨隐藏在那里的马贼并不多。

    不过李瑛鸿并没有在意,因为在那两个小山寨里,总能找到几个知道的大山寨的位蛊,就算是没有人知道,但剿灭两个小山寨,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另外,大山寨的位置也不可能离小山寨太远,估计就在数十里方圆之内,因此剿灭了两个小山寨之后,可以以这两个小山寨为核心,进行搜查,范围就小得多了。

    虽然李瑛鸿在追查线索,收集情报方面并不在行,但军事能力却有相当不错天赋,虽然是对附一支两千余人的马贼,但因为对方熟悉地形,而且又善于逃路,因此还是要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对山寨进行围歼,就算是杀鸡也要用牛刀,另外还要配备一定数量的步兵才行。

    于是李瑛鸿出动了一个骑兵军和两个步兵军,加上居住在雁门关外的归附部落出动的四千余名战士,共计约有二万余军队,总兵力是马贼的十倍。

    同时李英鸿又将全军分为两批,同时进攻两个小山寨,并且约定,对这两个小山寨的马贼尽量以生擒为主,好打探大山寨的位置,而一但打探出了大山寨的位置,就立刻通告另一方,然后两路齐进,赶去围剿大山寨。

    由于李瑛鸿率军出击十分迅速,两个小山寨的马贼还沒有收到风声,就被代军包围。每个小山寨里只有五百多马贼,当然不可能抵挡得住一万士兵的进攻,结果两个小山寨都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就被代军攻破,只有少数几个马贼逃脱,其他要么被杀,要么被俘。

    而经过对俘虏马贼的审问之后,果然有人招供出了大山寨所在的地点,并且画出了地图。不过大山寨离李瑛鸿攻破的那个小山寨较远,而离另一个小山寨较近。另外两个小山寨都有少数马贼逃脱,难免不会给大山寨去送信。

    因此李瑛鸿下令,让另一个小山寨的代军马上出击,进攻大山寨,而自己领军从另一侧出击,如果马贼在山寨中拒守,却么就配合另一路的代军,围攻山寨。而如果马贼弃寨而逃,那么自己就在半途伏击,而另一路的代军随后追击,对马贼进行前后夹击。

    果然,有两个逃脫的马贼逃回到大山寨里,向赵平和马宇报告两个小山寨遭到了代军的袭击。两个人听了之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沒想到代军的动作会这么迅速,在神不知鬼不知中就打探出了两个小山寨的地点,而且一举就将两个小山寨给攻破了。

    这时两人才佩服赵新的先见之明,因为当初正是赵新坚持狡兔三窟,一定要建立三个山寨,分别驻军,两人还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而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赵新的坚持,现在自己恐怕己经被代军所抓了。而正是有两个小山寨在前面挡着,自己才有了一点缓冲的时间。

    两人一商议,在两个小山寨里,还有一些人知道大山寨的地点,因此大山寨的位置是肯定瞒不住了。而打肯定是打不过代军,毕竟双方的兵力悬殊实在太大了。而且赵新也留下过话,一但代军打过来,千万不要和代军硬拼,可以向北逃跑,躲到匈奴的地域去,只要亮出自己的名号,匈奴部落就会收留他们。

    于是两人立刻下令,马上收拾东西,粗笨之物全都放弃,只带少数轻便小巧以及玉壁黄金,和少量干粮,连铜钱都不要带。这也是赵新再三叮嘱他们,逃跑的时候一定要轻装上路,能不带的东西尽量不带,只要人还在,放弃多少东西都可以再抢回来。现在两人对赵新己是言听计从,完全按照赵新的吩咐行动。

    而两人刚刚准备好,巡视的马贼向他们报告,有一支军队正向自己的山寨行进过来。于是两人立刻下令,立刻放弃山寨,从另一侧逃离,然后再拆返向北,逃进匈奴的地域去,以后的事情等找到赵新以后再说。

    因为是轻装上路,因此速度很快,从山寨逃出之后,不一会儿就跑出了十多里路,而回头看看,代军还没有追击上来,赵平和马宇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前方是一条夹山道。两人在这里己经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了,知道穿过了这条夹山道之后,就是一片旷野,然后就可以拆向北行,逃到匈奴的地域中去。因此赵平一抖马缰绳,道:“现在还不算安全,大伙儿快一点,穿过夹山道。”

    说着,他率先冲入夹山道中,而其他的马贼也纷纷催动战马,跟在他后面,而马宇等大队人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策马赶上,在队伍后面押阵。

    夹山道并不长,只有六七里的样子,赵平一马当先,不一会儿就快要跑出了夹山道,而路面越来越宽,两侧的山势也越来越低平。

    赵平回头看了看,似乎还没有代军追上来,这么看来,自己这近千人基本算是逃脱了。

    但就在赵平还没有回过头来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嗖嗖嗖嗖”的破空之声,而紧接着自己的身边左右也接连响起了惨叫的声音。

    有几支箭几乎就是擦着赵平的身体飞过,但赵平的运气不错,沒有一箭命中,而这时已有数十名马贼被射落下马来,而左右的山坡上,还有无数的箭矢向马贼射落下来,破空声不绝于耳,**坠地,战马嘶鸣,人声惊叫,顿时响成了一片。

    赵平的心里一沉,看来代军在这里设下了一支伏兵,自己恐怕是难以逃脱了。而就在这时,只听杀声四起,在左右的山坡背后,杀出无数的骑军,向马贼左右两侧包夹过来,转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当了几年的马贼,赵平的性格也有了一些改变,和以前相比,更多了几分亡命之徒品狠劲,因此赵平一咬牙,道:“弟兄们,跟我一起冲,杀出一条血路。”

    说着,赵平的双脚猛夹马腹,举起手里的长戟,向代军猛冲过去。而在他的身后,数十名马贼也跟随他一起,各自举起兵器,杀向代军。

    赵平只见自己迎面是一匹白马,马上的骑士双手各执一刀一剑,虽然是顶盔贯甲,但身形较为纤细,显然是一个女孑。赵平的心里稍稍有一些意料,这才想起来,自己到是听说过,高原在代郡确实组建了一支女军,由高原的夫人统领,当时自己还笑话高原,打仗居然还要靠女人。没想到今天还真让自己遇到了。

    不过这些念头在赵平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两匹战马己经几乎是马头对马头了。因为赵平还是用的老式马俱,没有马蹬,因此只能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枪,向对方狠刺了过去。

    李瑛鸿策马挥剑,架开了赵平刺向自己的一枪,另一手持的马刀顺着战马的冲势挥出,两匹战马交错而过,赵平的人头翻滚着飞上了天空,而颈项中喷出了泉涌一般的鲜血。

    随后李瑛鸿杀入马贼群中,刀剑齐挥,只杀得马贼纷纷落身,没有一个能够挡得住李瑛鸿一合。李瑛鸿一连斩杀了六七名马贼,而韩秀容、武红绫也率领着其他的士兵随着李瑛鸿一起杀入,和马贼展开了激战。

    尽管马贼都是见惯杀戳,穷凶极恶之徒,但代军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就算是女兵,也都是草原游牧民族组成,骑战之技,丝毫也不逊色男子。而且代军的士兵装配精良。相比之下,马贼就寒酸得多,马俱是老式,有甲胄的只是少数,穿青铜甲的更是寥寥无几。因此当然不是代军的对手,在战马交错奔驰而过之后,落马坠地的几乎全部都是马贼。

    不过马贼的队伍是拉成一条长队,前面的马贼被代军打散之后,后面的马贼见势不妙,纷纷拔转马头,向回逃跑。好在是夹山道并不算窄,转头还是转得过来的。

    而李瑛鸿当然不会放马贼逃走,立刻带领着代军,随后追击,并用弓箭射击,因此也不断有马贼被弓箭射中,坠马落地,而转眼之间就被代军的骑兵踩成了肉泥。

    本来马宇是在后面押阵,调头之后,他就成了一马当先。而马宇也知道,现在形势危急,在夹山道当中,回旋的余地太小,根本就无处可逃,只有冲出了夹山道,才有逃脫的可能,因此马宇也不顾坠马的危险,拚命的催动战马,向夹山道的另一头飞奔而去。而且在身后也不断传来同伴的惨叫声音。

    夹山道本来就不长,因此不一会儿,马宇就跑到了夹山道的尽头,而就在这时,只见前方尘烟大起,又有一支军队向自己迎头冲杀了过来。

第四六四章 再见白灵族

    马宇当然知道,如果自己被代军堵在夹山道里,那就是死定了,因此对左右的马贼大吼了一声:“快跑。”然后挥动手里的青铜剑,在马臀处狠狠刺了一剑。

    座马吃疼,立刻发出了一声暴叫,猛然四肢张开狂奔,将速度提高了极限。而马宇一时不防,差一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但他很快就紧伏在马背上,双手紧抓战马棕毛,随着战马狂奔。

    果然,在代军堵住夹山道之前,马宇带着一部份马贼冲出了夹山道,然后立刻左右散开,向两则的山岭中跑去。

    这支军队正是进剿马贼大山寨的代军,他们杀到山寨之后,才发现马贼己经弃寨而逃,因此留下步兵守卫山寨,骑军随后追击,和李瑛鸿前后夹击马贼。

    虽然马宇带领着一部份马贼逃出了夹山道,但大部份马贼仍然被堵在夹山道中,同时代军又分出一部份人马,去追击逃出夹山道的马贼。

    堵在夹山道的马贼自然是无处可逃了,有一部马贼还想负隅顽抗,杀出一条血路,但他们怎么是代军的对手,很快就被代军打得落花流水,伏尸遍地,剩下的马贼见了,也都不敢再抵抗下去,只好纷纷扔下武器举手投降。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李瑛鸿吩咐士兵,将投降的马贼都上绑,并且收集尸体,清理战场,而追击马贼的代军骑兵也纷纷转回来,也都追杀了一些马贼,但还是有几十名马贼逃脫。

    而经过俘虏的马贼辩认,确定在尸身中有马贼首领赵平的首级,而另一名首领马宇却不知所踪。不过李瑛鸿也知道,想把马贼一个不剩的完全一网打尽,也不现实,能够杀死一名首领,并几乎全歼马贼,又夺取了马贼的三个寨子,己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最后经过清点,这一次出战一共杀死了一千一百二十九名马贼,俘虏了八百三十三人,而代军自身仅仅只阵亡了六人,另有十几人受伤,可以说是取得了全胜。另外这伙马贼虽然只干了一年多的时间,但也积累了不少了的钱财物资,光是马匹就得到了一千五百余匹,另外黄金、铜钱、粮食、布匹等物。也都有不少。

    虽然说现在的代郡也算是家大业大,马贼攒下来的这点东西已经算不了什么,但也算是有所收获,因此李瑛鸿下令,将所有的尸体就地埯埋,又命人分别转回到马贼山寨去,将山寨里的钱财物资等物全都收集起来,打包带回代郡去,然后将三个山寨全都放火烧毀。

    二天之后,三路代军都分别烧毀了马贼的山寨,然后合兵在一起,押运着马贼俘虏和缴获来的马匹、钱财物资等物,返回代郡。

    虽然这一场战斗的规模并不大,但这是首次在高原不在代郡的情况下,由李瑛鸿自已独立策划指挥的战斗,因此李瑛鸿也十分兴奋,一路上和韩秀容、武红绫有说有笑。

    走了大约有半天的时间,只见几名付责探路的骑兵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脸上惊疑不定,见了李瑛鸿之后,立刻七嘴八舌道:“夫人,狼,前面有狼,还有豹子、熊、老虎。”

    李瑛鸿怔了一怔,道:“有狼熊虎豹的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去,在那里?我们去打几只来,今天晚上大家就都有野味吃了。”因为在草原上遇到狼熊虎豹一类的野兽,确实是很平常的事情,因此李瑛鸿也没放在心上。

    士兵摇了摇头,道:“可不是一只二只,而是很多很多,有好几百只呢?”

    李瑛鸿这才有些意外,道:“是狼群吗?”

    在草原最可怕的莫过于狼群,少则数百只,多则可达近万只,一但遇到猎物,群狼齐上,几无可敌,那怕是熊虎这样的猛兽,也只能退避三舍。如果遇到了大狼群,就是小一点的部落,也难以幸免,狼群所过之处,几乎人畜无存,均葬身狼腹。而且最可怕的是一但被狼群盯上,就会死缠不放,有时会追逐上千里。因此虽然绝大多数草原部落都是以狼做为自己部落的图腾,但却也是谈狼群变色。

    不过代军可是有两万多军队,而且装配精良,还配有大量的弓箭、投枪,可不是一般的小部落可比,因此李瑛鸿虽然意外,但也并不怎么害怕。

    这时士兵又摇了摇头,道:“不是狼群,还有豹子、熊、老虎,而且还有人。”

    李瑛鸿皱了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得清楚一点。”

    正说着,只见前面的队伍一阵骚乱,不少战马都发出了惊恐的嘶鸣,而且隐隐还有狼嗥兽吼之声。

    李瑛鸿微微有些变色,立刻道:“步兵下马列阵,准备战斗。”

    于是代军阵中的号角吹响,步兵纷纷下马,枪盾兵上前坚起大盾,底部的尖端插入土地,并且架好长枪,组成了一道长达二百余步的枪林盾墙。弓弩手也纷纷认扣搭弦,站在枪盾兵的身后,其他的刀盾、长枪、长戟兵也纷纷就位,而骑兵后撤到步兵的侧后方。

    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前军的三千士兵就列好了阵式,严阵以待。

    而李瑛鸿在马背上长身看去,只见在前方约二百余步远的距离,果然有数百只狼熊虎豹,正在向自己这边前进过来,不过众兽之间到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互相争斗。而在群兽之中,还夹杂着不少骑士,都是一色的青灰色斗蓬,把全身都包住,就连头部也都带着头套。有人还手执长叉,驱赶着野兽,看样子这些野兽是被这些人驯服的样子。

    李瑛鸿立刻道:“放定位箭。”

    弓箭手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斜举长弓,拉开弓弦,将箭矢射出。

    只听“嗖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在代军阵列前方约七十到一百步之间,立刻插上了一道荆棘般的箭枝。

    其实这时群兽并未进入到弓箭的射程,这一轮箭矢,只给对方的警告,用意是告??对方,不要再前进了,另外如果对方不听警告,执意要前进,那么这一轮箭矢也可以起到定位的作用,帮助士兵判断对方是否进入了射程。

    果然,箭矢射出之后,兽群也立刻停了下来,冲着自己这边嗥叫不止。

    李瑛鸿正想派一个人上前去问一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只见在兽群当中,一骑黄马跃众而出,向代军这边小跑着过来。

    因为见是对方只有一人一骑,显然不是要打仗的,因此李瑛鸿也没有下令放箭。

    只见那名骑士来到距离代军阵列五十余步的地方,立刻停住了战马,大声喊道:“请问你们可是代郡武安君麾下的军队吗?”

    有几个士兵在李瑛鸿的示意下,立刻大声答道:“对,我们就是武安君的军队,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听了,立刻道:“那就好了,我们是白灵族的人,是和武安君的夫人云瑶的族人,在下叫风琦,在两年以前,曾经到过代郡,不知你们当中有没有人还记得在下。”说着,他将头套拿掉,露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来。

    听他这么一说,李瑛鸿顿时想起来了,在二年多以前,高原率军远袭阴山,从匈奴的大营中解救出了几名白灵族人的人,将他们带回到代郡。

    本来云瑶见到自己的族人,十分高兴,而且按白灵族的人所说,现在白灵族面临着灭族之灾,只有云瑶能够挽救白灵族,因此希望云瑶能够随他们一起回到白灵族里去。

    但因为白灵族有不与外族人通婚的传统,而且云瑶兼通治愈和训兽两种白灵族的特殊能力,是族中少有的祝师,按照白灵族的习惯,应该和其他的男祝师婚配,这样生下的后代出现祝师的机率就会大得多。但云瑶不愿放弃和高原的婚姻,又怀疑风琦等人的说辞是想把自己骗回白灵族去,因此双方也产生了一些隔合,于是云瑶也拒绝和他们一起回去。

    后来风琦等人只好自己返回族里,向大祝师通报,而风琦一行中的另一名白灵族少女云娜因为和凌风两情相悦,也留在代郡,沒有回去。这个风琦就是当时那一批人的首领,另外还有云娜的姑姑云绢。

    想不到过去了二年多的时间,白灵族又一次来到代郡,而且这一次来的人可要比上一次多得多了。不过尽管上一次产生了一些嫌隙,但他们毕竟是云瑶的族人,云瑶对他们仍然怀有一份感情,因此李瑛鸿也不想失礼,至于白灵族不与外族人通婚的传统,自然是由云瑶去处理,李瑛鸿也不更干涉,于是立刻让士兵们请风琦到阵內来说话,并命士兵闪出一条通道,让风琦通过。

    见代军让出了一条通道,风琦立刻策马进到代军的阵列中来,不过在风琦通过之后,阵列马上合上,代军又恢复了严阵以待的样子,毕竟对方的架式确实有些吓人,谁知道这些野兽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万一突然发狂了怎么办,因此代军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第四六五章 再见白灵族(二)

    在代郡居住的时候,风琦和李瑛鸿也见过几面,知道她是高原的正室夫人,而且和云瑶十分交好,没想到这支代军是由她亲自带队。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李瑛鸿对白灵族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也可以放心。

    见礼之后 ,李瑛鸿这才问道:“风长老这一次是要去代郡吗?”

    风琦点了点头,道:“回禀夫人,我们这一次是奉了大祝师之命,赶奔代郡去见阿瑶,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夫人和军队。”

    李瑛鸿道:“这一次你们来的人可真不少啊,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熊虎豹狼,风长老还是带队的人吗。”

    风琦道:“这些都是大祝师安排的,我们一共来了三百人,男女各有一百五十人,虽然还是由在下带队,但队伍里还有两名祝师,因为这两年以来,匈奴在草原上扩张得十分厉害,兼并了十余个大小部落,因此我们在沿途训服了这些野兽随行,只是为了自保。”

    李瑛鸿到是听云瑶说过,在白灵族里,虽然俗事由长老们付责,但大祝师是拥有绝对的权威,在族里就如神一样的存在,只要大祝师发话,任何人都不得违拈,而祝师的地位是仅次于大祝师的,在大祝师死后,新的大祝师就是在祝师中产生。

    居说在白灵族全盛时期,人口超过百万,祝师多达数千人,但现在的白灵族己经势微,人口只剩十几万,而现在族中的祝师只有六个人,年轻一代的祝师只有两人,而且还都是男性。因此如果云瑶是在白灵族里,就一定会和这两人中的一人婚配。

    如果这一次的行动是由大祝师亲自安排,并且是还有两名祝师亲自出面,也说明白灵族排出了阵势不小。看这个样孑,如果云瑶还是拒绝回去,他们是不是打算要强行将云瑶劫走呢,不过只靠这三百多人,再加几百名野兽,就想把云瑶从代郡劫走,也未免太小看代郡的实力了吧,就是南阳军也做不到。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李瑛鸿的脸上却不露声色,笑道:“那就正好,这一次我带军队出来剿灭马贼,正准备返回代郡去,没想到在这里和你们遇上了,正好我仙可以一起同行,大家也好有个照应。阿瑶和小娜现在就在代郡,如果见到了你们,她们一定很高兴的。”

    风琦听了,也十分高兴,忙道:“多谢夫人。”

    李瑛鸿又道:“不过你们带着的野兽,是不是都放了,因为让它们跟看我们的大队人马,多有不便,老实说我看了心里都有些发毛,而且还容易惊吓到战马?而你们跟着我们的大队人马,也不用怕匈奴人袭击,带着这些野兽也是没有用的。”

    风琦道:“夫人且容在下回去请示两位祝师,再做决议。”

    李瑛鸿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风长老请便。”然后又下令,让士兵让开一条通道,让风琦回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群兽们一阵乱叫,然后各自散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草原上。而李瑛鸿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到是并不想和自己发生冲突。本来如果对方拒绝遣散群兽的话,李瑛鸿也不能强求,但就不会让他们跟着自己的大队一走同行,而是要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再暗中派人监视。现在看来到是不需要了。

    即然对方把野兽都遣散了,李瑛鸿也不能再做出一付防着对方的样子,因此李瑛鸿也下令,让士兵矴解除战斗状态。于是士兵们纷纷收枪撤盾,将箭矢插回到箭壶中,把弓弩背好。

    这时风琦带着十几个人又来到李瑛鸿的面前,原来都是上一次到过代郡的人,其中就有云娜的姑姑云绢。不过他们显然都是陪衬,中间的一男一女才主角。

    风琦上前几步,道:“夫人,这是我们族里的两位祝师。”然后又回头对那两人道:“祝师大人,这就是武安君的夫人。”

    两人也上前,向李瑛鸿躬身一揖,并自报姓名,男的叫风昊,女叫云静。看上去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李瑛鸿知道,白灵族的人都是长像俊美,而且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能用外貌来判断他们的年龄,说不定这两人都己经五六十岁了,因此也还了一礼。

    风昊道:“这一次是我们来得太突然了,还请夫人见谅,不过我们是奉了大祝师之命,并且有一些大祝师的私人之言,要代给云瑶姑娘,因此这一路上就相烦夫人了。”

    云静道:“请夫人放心,我们只是为大祝师带话,并无他图,在临行之前,大祝师也吩咐过我们,到了代郡之后,一切听从云瑶姑娘的安排,而且大祝师还说,云瑶姑娘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李瑛鸿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到是有些道道,男的一开说就是为大祝师带话给云瑶,也就让自己不好在问什么,而女人马上接话,说他们在代郡会听从云瑶的安排,这样自己也不好指使他们,到是把自己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且还把一切都推到那个大祝师的身上,让自己也无从下手。

    但现在李瑛鸿也经过了几年的历练,颇能沉得住气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里还是道:“那里,那里,两位祝师能够光临代郡,实在代郡之幸,而且我想阿瑶见到了你们两位族人,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众人寒喧了一阵,才又汇合在一起,重新上路。不过李瑛鸿到底还是不敢对白灵族的人完全放心,一来是上一次他们和云瑶之间已经产生了隔合;二来白灵族训兽的能力确实有些可怕,由其是在自己内部突然发难的话,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因此李瑛鸿派遣军队以保护为名,实际是暗中监视白灵族的众人,又派出大量斥候,分到四外搜索,看那些被白灵族遣散的野兽是否还在远处跟着。而在夜间宿营,也加派了守夜的士兵。守卫十分严密。

    但一连走了五天,都平安无事,野兽早己不知所终,而白灵族的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当然也不排除白灵族的人是打算见到云瑶以后再说。

    而这时人马一行己经到达了雁门关,李瑛鸿下令,将缴获的物资放在雁门关的仓库里,而随军出战的四千余游牧部落士兵也在这里就地解散,各自归家。

    然后大军继续前进,又走了一天,到达了代郡。

    留守在代郡的宁戚、申慎、耿忠、赵轩等人出城迎接李瑛鸿一行胜利归来,而云瑶也早就得到了通报,知道这次李瑛鸿在半路上遇到了一批白灵族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回来了,因此也带着云娜,一起出城迎候,当然云瑶养的那只白狼小白也跟着一起出来。

    其实高原府里到是养着不少宠物,但这时高原的爱马赤龙,还有两红隼都随高原一起出征,因此宠物方面的代表就只剩这只白狼。不过现在代郡的官员们都己经习惯了这只体形赶上一头毛驴的大狼,到也没有人害怕。

    见到了众人之后,互相问候了一番,李瑛鸿就立刻让韩秀容带着云瑶和云娜去和白灵族的众人相见,然后自己和宁戚、赵轩等人讲说这一战的经过。不过李瑛鸿也己经吩咐过韩秀容,多盯着白灵族的人一点,以防他们突然发难,对云瑶动手。

    这时白灵族的众人正聚集在一起等候,见韩秀容带着两名银发少女过来,而看见云瑶身边的大白狼之后,风昊和云静的身体都不由得一震,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激动的神色。

    就在这时,在白灵族的众人中,有一人首先冲了过来,大叫了一声:“小娜。”而云娜见了,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姑姑。”然后也冲上前去,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而风昊和云静也在风琦的陪同下,来到云瑶的面前,风琦向云瑶施了一礼,道:“阿瑶姑娘,这两位是我们族里的祝师。”

    云瑶点了点头,向两人施了一礼,道:“见过两位祝师。”

    风昊道:“阿瑶姑娘,不必客气,上一次风琦回到族里之后,向大祝师说起过你的事情,我们两人这一次是奉了大祝师之命,专程来找你。”

    云瑶也有些意外,道:“只为我的一点小事,想不到还惊动了大祝师,实在是抱歉。”

    云静道:“大祝师有一些话托我们要向阿瑶姑娘转达。”左右看了一看,道:“能不能找个地方,我们希望能够和阿瑶详谈一次。”

    云瑶点了点头,道:“我们己经在城里为各位准备好了住所,等一会儿进城以后,我会领各位去安置,我们可以再那里详谈。”

    风昊道:“这样就再好也不过了。”

    这时云静又道:“阿瑶姑娘,这头白狼是你养的宠兽吗?”

    云瑶怔了一怔,道:“什么是宠兽?”

    云静道:“这是只有少数祝师才有的特有能力,训服一只动物做为自己的宠兽。”

    云瑶道:“小白是不是我的宠兽我不知道,因为我从记事的时候,它就和我在一起了,那时它还只是一只小狼,没有这么大,不过我心里想的什么,它都知道。”

    云静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宠兽就是可以通过心灵来控制指挥它们。”

第四六六章 再见白灵族(三)

    进城之后,云瑶向李瑛鸿说眀,甴自己领着白灵族的众人去安置,而李瑛鸿也沒有拒绝,只是让韩秀容带领二百名士兵随着云瑶一起前往,当然理由是多一点人去好帮手,让白灵族的人早一点安置下来,而云瑶也没有多想,就和韩秀容一起,领着白灵族的众人离开.

    因为云瑶早就得到了李瑛鸿的通知,知道这一次来的人有三百多人,馆驿是肯定住不下的,因此也专程给他们在外城找了一间大宅子,并将周围的一些住宅也都暂时划拔进来,可以完全将他们都容纳下,好在是现在代郡城的扩建己经基本完工,在外城还有不少空闲的住所,而耿忠还专门拨了一批家人过来伺候。

    来到了府宅,风琦对云瑶的安排十分满意,连连向云瑶道谢,而风昊和云静对居住条件到并不关心,只是想找一间房屋,不受其他人的打扰,好和云瑶交谈。

    在这里付责的人员知道了他们的要求之后,立刻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收拾得十分干净,风昊和云静十分满意,于是吩咐风琦去招呼安排其他人的住处,不必在这里待奉了。

    风琦向两人还有云瑶告退,离开了屋孑,而韩秀容亲自带领着一队士兵,还有大狼小白在门口守卫。

    等众人都离开,整个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云瑶才道:“有什么话,现在两位可以尽管直说了。”

    风昊道:“阿瑶姑娘,有关于你的事情,风琦己经向大祝师说过,知道你己经和武安君成婚。其实关于白灵族不得与外族通婚的习俗,实在是有一些不得己的苦衷,不过在我们出发之前,大祝师己经告诉过我们,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能够回到白灵族,帮助白灵族度过这一次灾难,这一条习俗就可以完全取消,因此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云瑶沉呤了一下,道:“虽然说我也同时兼有治疗和训兽的两种能力,但像我这样的人,白灵族里也并不是没有,为什么你们认定我就是可以帮助白灵族度过这一次灾难呢?”

    风昊和云静互相看了一眼,风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雕像,递给了云瑶,道:“阿瑶姑娘,你看看这个。”

    云瑶接过了雕像,也有些惊讶道:“这不是小白吗?”

    这个雕像只有手掌大小,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不知是什么材料,但雕刻的正是一只狼的样子,虽然小白是一只狼,但体形庞大,有一些细部特征和一般的狼并不一样,如躯干和四肢的比例要比一般的狼更粗壮一些,而且身上的白毛也要更长一些,由其是在勃颈处,鬓毛很长,有一点像马鬃的样子。

    一般人可能分不出这些差别,但云瑶是把小白从小养到大的,对这些特征十分清楚,因此一看就可以看出,这个雕像正小白,或许说是这个种类的狼。

    云静道:“这只狼叫做苍狼,是我们白灵族的圣兽。”

    云瑶怔了一怔,道:“圣兽?”

    风昊点了点头,道:“圣兽要从我们白灵族的来历说起,我们白灵族的第一代始袓叫皋风,他的父母都是奴隶,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被奴隶主扔在山里,祭祀山鬼,但这时有一只苍狼出现,救了皋风,并且将皋风养大,教会了皋风训兽的能力,等皋长大之后,和山鬼绮云成婚,绮云会治疗的本领,后来两人一起回来奴隶主的家里,救出了皋的父母和族人,因此众族人奉立皋风和绮云为始祖,并把苍狼奉立为圣兽。”

    云静接着道:“后来皋风和绮云生下了许多子女,男的以风为姓,继承了皋风的训兽能力,而女的以云为姓,并继承了绮云的治疗能力,而有一个孩孑叫做灵,生下头发就是银白色,因此也叫做白灵,而且他同时继承了皋风和绮云,后来成为白灵族的第二代始祖。”

    云瑶点了点头,原来白灵族还有这样的来历。

    风昊又道:“在白灵的带领下,族里的人口渐渐增加,又因为族人有两项特殊的能力,因此又一连打败了其他几个部族,终于引起了当时最大强大的部族炎黄族的首领黄帝注意,经过了谈判之后,白灵族与炎黄族结盟,听从黄帝的命令,后来黄帝和蚩尤争夺天下的霸权,白灵也带领着族人随黄帝一起出战,男孑训化百兽,帮助黄帝的军队作战,女孑为黄帝的军队治疗,成为黄帝手下最重要的力量之一。”

    “后来黄帝打败与蚩尤之后,封赏有功之臣,正式以白灵的名字做为全族的名称,叫做白灵族。并命令白灵族镇守北方,抵挡北方蛮族的进攻,后来经历了尧舜禹三代,夏商两朝,白灵族也逐渐扩大,人口超过了百万,但在商周之交时,白灵族当时效忠于商朝,与周朝为敌,结果商朝被周朝灭亡,白灵族只好远逃到北方塞外去定居,而白灵族不能与外族人通婚的习惯,就是在那个时候定下来的,但从此之后,白灵族就一代一代的衰弱下来。”

    云静道:“在我们白灵族逃出塞外之前,当时族里的大祝师在梦中得到了苍狼的预言:圣兽再出,白灵再兴。因此我们白灵族就一直在塞外等待着圣兽重出的那一天,但等了快八百年,还是没有等到圣兽出现,而上一任大祝师在临终之前,又做出了一个预言,十年之后,白灵族将面临灭亡之祸,除非是先祖的预言成真,才能躲过这一劫,在这些年来,我们不断派人外出寻找圣兽。因此我们一看到那只白狼,就可以确定,它就是我们白灵族的圣兽苍狼,而你是苍狼的主人,就一定是能够帮助我们白灵族渡过这次危难。”

    听他们两人说完之后,云瑶也沉思不语,虽然他们所说的白灵族的来历像是一个传说故事,但从两人的语气神态来看,并不像是说谎,而且黄帝战蚩尤的故事,云瑶也知道,高原就拥有蚩尤之力,因此黄帝战蚩尤似乎并不是一个传说,这么看来他们所说的到是有七八分的可信度,而目他们费了这么大的一番周拆,编出这么大一篇故事,就算真的是要骗自已,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从心里来说,云瑶到是想帮他们一把,毕竟都是同族人,因此云瑶道:“那么我能做些什么?要怎样才能帮白灵族呢?”

    风昊和云静听了,也都面露喜色,风昊道:“我们也不知道需要阿瑶姑娘做什么,这一点只有大祝师才知道,因此只能请阿瑶姑娘和我们一起回族里才行。”

    云瑶听了,沉呤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我还不能马上答复你们,必须等我的夫君回来,和他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定。不过我夫君现在并不在代郡,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风昊道:“这到没什么?我们还可以再等上一段时间,因为上一代大祝师所预言的时间是在明年,只要在明年以內返回白灵族,那就来得极。”

    云瑶听了,也松了一口气,高原今年肯定能够回来,因此时间上也是来得极的。于是道:“那就这样吧,请你们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等我夫君回来以后再说。”

    风昊又道:“阿瑶姑娘不用客气,我们出发之前,大祝师曾经吩咐过我们,到达代郡之后,一切都听从阿瑶姑娘的命令安排,还说阿瑶姑娘一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云瑶也不禁有些意外,原来她以为这不过是大祝师的客气话,但从后面一句话来看,似乎是意有所指,当然白灵族的人对代郡确实有大用得着的地方,就是白灵族的治疗之术,上一次就帮了不小的忙,而这次一共来了一百五十名白灵族女孑,如果真的打起仗来,这些人确实是大有可用之处,可以救活不少士系,不过白灵族的男子能有什厶用,云瑶一直还想不起来,但先可以把女孑都组织起来再说。

    于是云瑶站起身来,道:“好吧,两位都是远路而来,一路上也多有辛苦了,既然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也就不打扰两位休息,就此向两位告辞,等明天再来看望各位,也许会有一些事情请你们帮忙的。”

    风昊和云静也起身道:“这样也好,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一定责无旁贷。”

    云瑶又向两人施了一礼,这才走出房间。这时在外面守卫的韩秀容迎了上来,笑道:“阿瑶,谈完了吗?”

    云瑶也一笑,道:“姜大嫂,有劳你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白狼也凑了过来,把头挨着云瑶的脸蹭了蹭了,云瑶也拍了拍它的头,心里却在想着,原来这只白狼还是白灵族的什么圣兽,以前在山村里住着的时候,他还偶尔抓个兔子,逮个鹿獐什么的,但自从住进代郡之后,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就吃,最多也就是和姜明霞、罗焕他们一起玩一玩,虽然说它的体形比一般的狼都要大得多,但和一只大狗没什么区别,怎么看也没有一点圣兽的样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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