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全文阅读

1.我可是个有尊严的人——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

    人与人的相遇是美妙的奇迹，将那相遇的瞬间变成藏在心中的永恒，奇迹，或许就可以从这里诞生。而一个人一直孤单一人的话，他的感情就会变得稀里糊涂，大概是因为笑容不再出现了吧。所以，即使相隔两地，无法相见的人们，也一定要将感情送往对方身边。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都跪在我这里了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惩罚你们两个呢。”

    原本李书实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这次东行收获颇丰，财货的收益若是严格计算的话或许亏了不少，但从颍川、陈郡、汝南、庐江、九江以及一些地区听到风声闻讯而来的零散流民，累加起来差不多可以超过百万人，就算青壮比率并不如想象中高，但这也算是一种示范作用，毕竟妇人可以再嫁，儿童十年之后便可以开始为社会做出一定的贡献，再经过十年的学习和实践便会成为社会的栋梁，就算是看起来最没用的老人，其中也不乏在某一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人物，李书实开办的官学可是一直都很注重搜集这些人才，哪怕他们的双手很多已经无法驾驭繁重的工作，但通过官学，却可以将这份知识传承下去。

    就算被官学淘汰下来，在李书实的影响下蔚然成风的由世家豪强或者商人所兴办的私学，也一样会对这些人感兴趣的，在这个科学技术发展还相对很原始的社会中，由时间沉淀下来的智慧和经验往往比缺乏标准化支撑的数字更让人信服。成功率上似乎也要高出不少。

    至于那些有名有姓的风云人物，也被李书实拐回来不少，就算需要二次再加工，但以他们的潜力，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优秀，李书实完全不担心他们达不到原本的高度。

    黄忠的西进兵团看起来似乎也很顺利，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胜利的捷报传来，但考虑到主要的目标已经达成，剩下的不过是后续处理方面的工作，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北方的战事同样没有什么消息。但那里毕竟有贾诩坐镇。又有法正一旁辅助，更有子龙酱、徐晃、张绣这样优秀的将领冲杀在第一线，李书实基本上也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

    可惜当他踏入并州的地界上，重新开始统计和梳理来自各方面的消息时。他才如遭雷击。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再不起来一会又要倒了，我说你们两个也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跟我在这添乱。你看看人家子义，也是受伤挺重，还不是安安心心养病……”

    “嘁，还不是因为有个漂亮的女孩子照顾他，听说都过堂见过子义的老母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该吃子义的喜酒了。真是的，为什么我就没有那个运气呢。”

    “张绣小盆友，你确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建议你现在注意一下你和子龙之间的距离。”

    “距离？……子龙，你这是什么意思，喂喂喂，你干什么跑得更远了，我就这么招你讨厌么！”

    “夫君大人，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比较合适，您说呢？”

    “玉子酱轻便，只要别玩死，剩下的请随意，这种明明有了那么好的嫂夫人还望着人家的菜的混账东西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嫂夫人不用担心影响，大不了我找人封锁现场。”

    “主公，子龙，你们两个坑我！”

    当然，不论是李书实还是依然保持跪姿的子龙酱都无视了那凄惨的叫喊声。

    不过其实子龙酱就算不想无视也不可能了，因为樊娟和小豆子两只现在人妻风范越来越足的老婆大人已经蓄满了怒气值，看那黑气与雷光齐飞，崩坏和泪光共舞的场景……

    天国的子龙酱，今天晋阳城内也还是那么的和平安宁啊。

    虽然看起来出现在府衙门口的只不过是场闹剧而已，但李书实却不能仅仅只是一笑了之。

    不仅仅因为这一战让所有人意识到北方的那个并州军的生死大敌似乎产生了某种令人不安的变化，同时也是因为随着这一战的结果逐渐扩散开来，并州军内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然还因为这一次的战争，必然会对整个天下局势产生不小的影响。

    嗯，其实说白了，不论战争是胜是败，是狂胜惨胜还是平分惨白，产生的影响主要也是针对李袁曹三家，或许还可以再加上北方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的草原，其余诸侯，暂时不足为虑。

    眼看着两个“调皮”的家伙被各自的夫人拖走，而苏小萝莉则好像是小太妹一样一边拍着手一边一脸满足的向他走来，李书实虽然有些忧愁，但还是努力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子龙酱和张绣担心他们的师父童渊，李书实又何尝不担心，不会去努力找寻治疗的方法呢？

    只不过这一次童老头的伤的确是太过严重，严重到了就算是苏小萝莉见了也要摇头的程度。

    “真的就没希望了么？”

    童渊暂时，或者应该说理论上相当长的时间内其实都死不了，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算难。

    就算李书实的手上没有，但李书实相信不论是苏小萝莉还是罗荷大小姐那里也一定会有的，那种疗伤圣药，但偏偏却是好吃的不得了的仙桃，别说一小块，就算让童老头连吃三天也不成问题，可以说那么多仙桃砸下去，童老头除了自杀，现在就算是想死都不容易。

    但问题是以童老头现在的状态，他宁愿当时自己便直接战死沙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静养什么都干不了。或者说静养也没什么，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类似的经历。为了突破桎梏而拼命在战场上折磨自己，受到需要静养小半年的伤势也算不得什么问题，反正养完伤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说，武艺上往往也能随之获得不小的突破，怎么看都是令人振奋的事情。

    可现在不同啊，童渊很清楚，这一次他就算是把伤养好，也不可能像年轻那会一样，不但是没事人一个，而且武艺还能获得突破。现在的他。年老体衰的他，就算不是武艺全失，但能不能剩下一成的能力或许都是在往高里说，稍有不注意或许还会再次弄得如此下场。

    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作为武将的生涯。经过这次的重伤。将会彻底结束。

    对于一位痴迷于武艺。后半辈子更是寄情于武学的武者而言，这样的结果无疑太过残酷，甚至说童渊现在的状态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或许也正因为很清楚自己师父现在的状态，两位一路将自家师父护送回来的徒弟才会不顾脸面在李书实府衙门口天天上演这样的闹剧。

    虽然他们倒是不厌其烦李书实却已经无语问苍天，但这件事无法解决的话，李书实同样很害怕童老头哪一天来个睹物思人什么的一个想不开就要寻短见，偏偏李书实还不可能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估计那样的话这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倔老头的老头子同样会受不了干点什么让所有人都会措手不及的事情。

    愁啊……

    相比而言不论是受伤同样极为严重的徐晃和赵云，还是稍微轻一些的张绣和太史慈，和童老头的问题一比，其实都算不得什么，但也只是和童老头相比而已，其实按照苏小萝莉的说法，这几位的身体状况也很不理想，尤其是赵云和太史慈，情况更是尤为严重。

    赵云的问题与童渊有些相似，都属于伤到了脏腑，同时全身的骨骼也都是暗伤处处，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得到了愈合，但实际上骨头上的伤情是最麻烦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是否还在里面隐藏了暗伤，这年头又没有x光机，还有其他各种先进的仪器，根本检测不出来。

    童渊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年轻时积累下来的老伤，在这一次当中全都被引了出来来了一次彻底的大爆发，最终导致性命是保下来了，但身体的承受能力却已经到了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别说耍上几路枪法，就算是路走远了只怕身体都有可能负担不起。

    赵云好歹也是血气旺盛的年轻人，就算同样受伤极为严重，但却不至于武功全失，但他身体内的隐患却不会因为他的年轻而消失，反而可能会深深隐藏起来，准备如他师父童渊一般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大爆发，而且这种隐藏的危机还不会像童渊这样令其能够安安稳稳活到现在才因为运气不佳“晚节不保”。按照苏小萝莉的推断，想要引发赵云身体内的隐患所需要的压力或许更小，也就是说或许只是连续征战积累的大量疲劳都有可能诱发隐患的爆发。

    这意味着什么可以说不言而喻，对于赵云这样一贯冲锋在前的将军而言，无疑是天打雷劈。

    由此却也可以看出当时的战斗是何等激烈，敌人是何等难缠，毕竟以这个位面的法则，除非体力枯竭，否则在位面法则的保护下，绝对不可能出现赵云这样糟糕的情况。

    倒是徐晃，虽然伤得同样很重，但因为都是一些肌肉撕裂伤，经过苏小萝莉的一番妙手下，只要静养一段时间，不但留不下什么隐患，而且还会想童渊年轻时那般，利用这次难得的生死间爆发的经历，让其对武道的钻研更近三分，进入一片新的天地。

    真可谓不同人不同命的典范。

    至于太史慈的情况与赵云等人相比，又有很大的不同。

    太史慈的对手，按照苏小萝莉的说法，应该是个用毒的高手，因为对方用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包含了负能量的阴毒，这种东西李书实虽然探查不出来，但他还真听过，就在果子幻境之中，是费仲的“绝学”之一，李书实虽然有幸没有领教过，但却见识过那东西的厉害。

    贾诩其实对这种很是神奇的东西极为感兴趣。不过果子幻境中李书实也只知道费仲一个人会弄这东西，费仲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这玩意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失传已久，可是这一次竟然又重出江湖，李书实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传承——或许是当年费仲的传承者，也许与费仲之间有着师门上的瓜葛，或者亲缘上的瓜葛？

    反正这玩意倒也算不上无解，但是却极为的阴毒狠辣，绝对名副其实。

    一般的觉醒绝对没有办法解决这种阴狠的剧毒，甚至就连在李书实看来有着神一样表现的苏小萝莉也不能完全拔出这东西所带来的影响。只能利用号称神药的“万能药”和“仙桃”配合一些其他材料。配置极为特殊的解毒药剂才能达到彻底根除的效果。

    不仅如此，在这种阴毒起效的过程中，会利用药物的毒性与负向性能量对人体的腐蚀作用，从而使躯体遭受几乎不可逆转的损伤。这种损伤并不会因为阴毒被根除而恢复。也就是说。这东西若不能在第一时间根除，那么拖得越久，对身体损伤越大。只要时间足够长，就算是神一样的人类，也会变成就好像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患者一样一阵风就能吹死的杯具。

    药，李书实不缺材料，但时间，却已经耽搁了太久。

    现在的情况是，纵然太史慈的伤不像赵云那么严重，但结果却是相似的，对于这位豪气冲云天的汉子而言，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相当巨大的打击，人生的重大挫折。

    只不过比起赵云来说要好上不少的是，一方面太史慈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这些年来在其母亲的教导下一直没有放弃对各种知识的积累，朔方虽说属于边地，对武力方面的需求远超文事，但也并不是说任何一个大老粗都能让这里变得繁荣且生机勃勃，太史慈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如果身体实在是无法恢复，那么也可以转型为彻底的文职官员，或者进入军校进行深入进修，然后争取成为一名统帅型的将领，就好像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司马懿那种类型。

    至于另一个方面嘛，就像张绣说的那样，太史慈刚回到晋阳养伤，便遇到了跟着李书实来到晋阳的夏侯涓，虽然暂时还看不出两个人之间是否真的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但至少夏侯涓每天往太史慈那里跑得很是勤奋，而且就像张绣说的那样，太史慈的老娘都见过了，也很满意夏侯涓这丫头，所以说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愿意，李书实是绝对会送上真心的祝福。

    反正就算是在幻境中朝夕相处了十年，他也没和夏侯涓对上眼——一个方面自然是因为当时他身边也不缺乏高素质的美女，另一个方面大概也是因为有陈稻在，再加上夏侯涓原本就对李书实没啥兴趣，如今连日久生情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样的结局也很正常。

    反正现实世界里李书实家里的肉又多又肥，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望向别人的锅子。

    更别说身边整天都有一群被苏小萝莉从果子幻境中拽出来的美女来回晃荡，提醒着李书实放纵自己的后果是什么——果然还是掉在苏小萝莉这颗参天大……榕树身上得了。

    顺便一说，最惨的还不是李书实，而是吕蒙和魏延这两只——当初四人组的时候这两位都暗恋明显更有气质的“大姐头”陈稻，忽视了身边的小丫头夏侯涓。等到两个人终于认识到了陈稻已经是不可能的选项，而小丫头夏侯涓的女性魅力也终于被两个人注意到的时候……

    好吧，两头牛头人抱头痛哭的画面太美，李书实表示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刺激那两只好了。

    虽然说起来似乎很欢乐，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便折进去两位大将，一位老元帅，还有一位来自弘农的天下名士，被称为关中世家新一代领袖的两千石太守，还有两个也算得上是大将的部下虽说能够痊愈，但也要休息上相当长的时间，说是伤筋动骨怕也不为过。

    这样的损失，对于现在的并州军而言也不是完全无法承受，但从个人感情上而言。却是实在无法承受，不论是在自己还处于微末时便已经相交并结伴走到现在的子龙酱，还是从人家老母亲那里相当于拐骗来的，也绝对是并州军中老臣子的太史子义。

    更不要说童渊对于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再造之恩——刚来到这个位面倍感迷茫的时候，童老头不但给了自己一份工作，也让自己迅速适应了这个时代。后来自己班底的建立，还有初期时得到各路人物的支持，背后无不是这位原本与自己无亲无故的老爷子跑前跑后。

    你可以认为他这是将当年师兄弟的情谊延续到了李书实的身上，但是以童渊的经历，他愿意让李书实这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来继承离石李家的嫡脉香火。这本身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如果说这些人战死沙场。或许李书实会很是悲伤甚至一蹶不振一阵子，但为了大多数信赖他，依靠他，也需要他来保护的部下和亲人。他还是会努力振作。将那份心痛埋藏心底。

    可惜这些人活着。但却生不如死。

    那么，李书实又怎么能不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去争取那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

    “所以说最后只能找你们。看看你们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是真没少女么办法了。”

    “这……大概是我们两个之间第一次表现的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和祈求神灵降下奇迹的普通凡人之间的关系吧，就算是你跪下求我，因为很不习惯，所以也完全无法答应下来。”

    “都已经坑了我那么多次了，换取一次奇迹降临的机会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那就让我们来认真算一算：真.果子的制造技术……这个因为也是一个坑倒也可以算是两相抵扣好了，你安身立命的那些策略……这个是当初你唤醒大家的奖励就直接抵扣掉好了，长安城那次小黑的出手……因为是你家那只的请求所以人情可以从你家那只抵扣，小白在场外开设的铁匠铺……为了拿你当诱饵也可以抵扣，老顽固的仙果和仙药……这是作为上次洛阳之行的压惊礼，每年对土地的祝福和天气的调理……这个倒可以算作是表演的回馈，小红的独门资料……这好像是当初共同研究的时候答应分享的部分啊……”

    好吧，黄龙少女说着说着都忍不住脸红了，而一旁已经被万箭穿心的李书实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只不过因为还有求于对方，所以这一次李书实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吐出一句槽来。

    这还真是进行了一次蛮辛苦的思想斗争。

    “虽然说……咳咳，虽然说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嘛，至少表面上的公正（李书实：你说了是表面上吧）还是要有的，所以说你的确做不到的事情，稍稍网开一面稍稍给点帮助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一次的事嘛~其实以你如今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求助于我们也能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当然，会很费力，但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而且为了朋友而拼尽全力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不是很帅气的么~”

    咦？连苏小萝莉都已经表示无能为力了自己竟然反而有能力治愈他们？

    这怎么……不对，等一等，等一等，这事好像应该捋一捋，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想到了吧，以你现在的能力，虽然说很弱啦，而且很耗心神。但除此之外也就是时间用的长了点，无论是对你个人而言，还是那些患者，适当的耐心反而可以得到更多的体悟和收获。”

    “是，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啊。”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要牢牢记住这一次的恩情哟~”

    “这个……话说我本来就会吧，就算要感谢，也是要感谢那位大叔……”

    “哼~！情报也是非常值钱的，身为一名将军，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太差劲了，给差评！”

    “黄龙大小姐请务必手下小人的膝盖。”

    否则大概自己会先被雷劈，再被火烤，借着被冻成坨什么的，就算往复循环也不是梦想。

    潘森：昨天刚刚说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有一大那个啥波意外袭来，所以说新春番外貌似将变为六更……压力有些山大……(未完待续。。)

2.平静下来的日常

    “呜呼……好累，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行了，挪个地方，让我躺会……好累啊……”

    于是，李书实在苏小萝莉、樊娟和小豆子三个人的注视下，与子龙酱滚在了一起。

    结果让原本还仅仅只是担心的三双美眸在一瞬间化为了电闪雷鸣，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夫君大人，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很多美味，来，和我回家品尝吧。”

    说完，就如同拖死狗一样拽着李书实衣服的后领，真的是一路拖了回去，甚至还在石板所铺设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完全没有估计李书实不断前伸的双臂和脸上两条海带一样的泪水，甚至那拖拽的速度又越来越快的趋势。

    至于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子龙酱，在李书实的身影从赵云的府邸消失后没多久，据知情人士透露，府内便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少儿不宜的喘息声，希望子龙酱初愈的病体能承受得住。

    回到家中，苏小萝莉倒是的确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只可惜李书实却不似平日那般迫不及待大快朵颐起来，反而有气无力的趴在饭桌上，一副随时能吐出一团麻糬的糟糕模样。

    “真的……有那么累么？”

    “那今天晚上我把遁甲天书给你，让你在童老爷子身上试试，看看感觉如何。”

    结果……苏小萝莉表示这是几只圣兽给予李书实一个人的试炼，她越俎代庖了可不好云云。

    顺便一提。当天晚上的夜宵和第二天早上的“苏小萝莉特制爱心便当”统统消失。

    而这才仅仅只是听从了黄龙少女的指（忽）点（悠）开始治疗后的第二天而已。

    “主公，主公，主公……”看着直接伏在几案上蒙头大睡的李书实，程昱和沮授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一人抱着一堆，把摆在李书实几案上的政务挪到了自己那里。

    不得不说，看着堆满了公文的几案，莫名的，程昱倒是有了些许怀念的感觉。

    当然了。偶尔如此倒还能接受。若是再让他这么干个一年半载，就算李书实再给他几千户的封爵，程昱表示自己也一定会坚定地……还是继续干下去吧，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吧。毕竟那可是几千户的封爵啊。就算有推恩令也是一大笔财富啊！

    只要一想到这里。不论已经当上了县侯的程昱，还是仅仅只是亭侯的沮授，各个心中都有一点小激动——出仕为的什么。不就是想要将胸中所学全部施展出来么，那么成功与否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还不是一看官职，二看封爵么，李书实对此都很大方，手下能不动力十足么。

    再说，看到李书实如今累成死狗一样，这两位说不感动那也有点太过冷血了些。

    李书实拥有能够治愈几位半残手下能力的消息还是他自己亲自挨家挨户通知到的，虽然他一再强调这种事情不一定靠谱，就算靠谱耗费的时间也很长，超级长，所以一定要有奋战个三五年的心理准备，甚至三五年后都有可能会失败。

    好吧，他这其实是把黄龙少女说给他的东西添油加醋又抻了抻才告诉给大家，但就算如此，对于本就已经够糟糕了的局面来说，李书实好歹算是带来的一点曙光，就算再差，最多也不过死亡而已，反正对于某个老头子来说死亡或许还是种解脱，拿老命给李书实练手也不错。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啊，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目标，和丧失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目标完全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例如自从知道了有治愈的可能后，童老头也不哭也不闹，再也不象老小孩一样折腾人了，不但安安心心接受李书实的治疗，而且还主动开始学习一些道门的知识，虽说他的师父玉真子也算是一个云游道士，年轻的时候还与汉中的张道陵有过交往，可是他之前的心思都放在了武学上，直到现在才捡拾起了自己师父留下的另一半传承。

    这不，每天除了接受李书实的治疗，其余的时间里便煞有介事的盘腿坐在院子里摆放的蒲团上，也不知道是在打坐，让自己神游于天外，还是单纯的在太阳底下睡大觉，反正没有人能够叫醒这位老爷子，倒是让李书实和一大票徒弟们很是担心。

    索性因为受伤的缘故，童渊被李书实接回了自己的州牧府里，安全方面倒是不需太过担心，只需要感觉起风或者气温降低的时候为其添加衣物或者安置一个临时的帐篷就可以了，这样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最近小秘当得越来越溜道的陈稻负责，绝对安心。

    其余几位虽然看起来没有童老头那么夸张，但情绪也都明显提振了不少。

    子龙酱不需要放弃他心爱的蛇矛，子义也不需要放弃他弯弓射大雕的爱好，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经过这一次的重伤，这两位倒也真的仿佛经历了生死一般，心态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比如子义平日里会拿出一些时间陪陪妹纸，陪陪老娘，然后再拿出半天时间手不释卷，而子龙酱也差不太多，只不过作为已婚人士的子龙酱，分出的精力主要是为了多制造几个继承人。

    不过以子龙酱如今的身体状态，李书实背地里倒是没少对他的能力进行过恶意的怀疑，出乎意料的是，李书实那些恶意的想法竟然还得到了苏小萝莉的支持，甚至还将这样的猜想透露给了子龙酱的两位夫人，至于这会不会造成家庭矛盾什么的……

    既然已经付出那么大的精力和体力，李书实表示就让自己好好舒爽舒爽吧——至少精神上。

    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才总算是稳定下来，李书实习惯了那巨大的消耗，同时也找到了保持精力和尽量维持治疗时间之间的平衡——话说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于是原本堆积在程昱等人几案上的公文，李书实多少也能分担一些，或者说完成那些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工作，毕竟有很多事情还真必须由李书实亲自决定才可以。

    也直到这个时候，李书实才从贾诩、法正和黄忠那里了解到这一次变故比较详细的情报。

    这一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感觉。

    原本并州军的计划进展的很顺利，明面上由徐晃领军，法正为监军参谋的部队并没有引起敌军的注意，敌军也利用张绣的急躁成功坑了张秀一把。将张绣困在了高柳城中。

    但张绣毕竟也算得上经验颇为丰富的将军。虽说吃了些亏，但败得也算不上惨，至少面对敌军对高柳的围困，张绣的应对十分从容。甚至还有余力联系前来支援的徐晃军。准备等待对方正旺的士气用尽后。组织一次里外夹击。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曾经在并州军校中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叛徒，张绣其实也没有对这次夹击行动报太大期望，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将对方轰走。让他可以从容前往北方去救自己的师弟赵云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事情，等到救出被困的赵云后再从长计议也来得及。

    张绣不清楚李书实这边的谋划，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他认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判断。

    可是法正却很清楚李书实的想法，而他的身上也背负了相关的任务，自然不可能依从于张绣的想法，反而故布疑兵，让原本看到在高柳似乎再占不到便宜准备溜走的林风犹豫起来。

    林风是知道徐晃也是并州军内部很优秀的将领，但毕竟徐晃独立领兵的次数不多，对于此人的特点并不是非常了解，更是不知道身为参谋的法正到底是何方人物，既然连声名赫赫的赵云与张绣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吃了不小的亏，心中的贪婪的确让林风感到犹豫。

    匈奴中的休屠部，就算在凶悍的匈奴人当中也算得上是屠夫级别的存在，林风虽然在并州生活多年，可并州的民风原本也比较彪悍，再加上年纪轻，偶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故而最终还是决定涉险一搏，毕竟他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很是出色，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那个汉人的官员对于常年生活在并州的林风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人物，或许还不如徐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怎么说徐晃的武力在并州军当中也算得上是比较出名了。

    再加上城内张绣表现出的急躁看起来也不似作假，这让林风更是笃定双方之间出了些问题，正好给了他可趁之机，让他或许有机会真正抓住一条大鱼。

    结果自然落入到了法正的算计之中——以张绣为饵，让林风放松了警惕，然后再找机会施以雷霆一击，分兵合击下，最终将林风闭上绝路。

    其实林风不是没有想过逃命，失败已经足以令他从原本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自信分析过局势后，他已经很了解自己的价值——就算真的将所有的兵马葬送在这里，但凭他之前的表现，已经足以取得作为鲜卑实际掌舵人的宇文拓的信任，毕竟他可是鲜卑各部都很少有的谋略型人才，宝贵的很，更何况他已经完成了牵制并州的工作，就算因为他最后的失败过于惨重而不得不在面子上惩罚于他，但程度上也不会太过严厉，最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所以对于他而言，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这杀局之中逃得性命，留待有用之身，今后的日子还长的很，自然有将今日失败的仇恨尽数还给并州军的机会，这一次就当是交给并州军的学费。

    很可惜的是，这位来自于匈奴的叛徒是再也看不到鲜卑的草原了。

    虽然时间有一点匆忙，但贾诩依然将刺客安插进了林风的身边，并成功将其毒杀。

    而在同时，贾诩还在雁门。利用张绣留下的兵马和张辽留给家族的私兵，击退了鲜卑人试探性的进犯，甚至还深入草原，剿灭了几个不太安稳或者表现**的小部落。

    可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更大的阴影正在他们的头顶汇聚。

    “来来来，公明，今天感觉如何，身上有些力气了么？”

    “感觉稍稍强了点，已经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最近发现用木棍来练习武艺。似乎能够让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以前或许太过注重勇猛，或许我也可以琢磨一些小巧的技巧。”

    “很好很好，看到公明你还有心情琢磨武艺上的问题，我真的是很高兴。很开心。不过琢磨武艺的同时也要多读读书。不论是兵书战策还是民政和圣人之学。也都是要读上一读的。”

    受伤最重的自然是童渊、赵云和太史慈三个，可徐晃也同样是个重病号，甚至单从凄惨的程度来看。他的情况还要比太史慈糟糕得多，只不过徐晃都是些硬伤，不似赵云那般凄惨。

    不过李书实本着治一个也是治，治两个也是治，也将徐晃纳入到了治疗的队伍中，后来又加上了听闻此讯后发动各方关系前来死缠烂打的张绣——从疼爱侄子的叔叔张济，到自己没啥问题后开始心疼徒弟的张绣，与师兄躬亲有爱的子龙酱，还有同是出身西凉的一些亲卫队成员，总而言之，张绣和徐晃两个隔一段时间也能接受一次治疗——徐晃两天一次，张绣三天一次，这样可以彻底杜绝恢复后可能产生的隐患，算是多加了一层保险。

    至于苏小萝莉听到这个消息后嘟嘟囔囔什么“我的医术已经没人信任了”之类的东西我们还是直接无视好了，反正这只萝莉最近又有了新的科研方向，兴致盎然下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不过，给予徐晃的治疗还带来的另外一个稍稍有点出乎意料的效果——徐晃对李书实的忠诚度在这几天里可以说是蹭蹭蹭往上涨，就算没有传说中的系统提示，从徐晃对待李书实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简直把李书实的话奉若神意，李书实让他多看看书，这家伙就能手不释卷看个通宵，然后还能一边看一边做心得笔记，就算某些心得在方家看来实在是太过稚嫩，但光看这股劲头，估计就不会有任何人还会嘲笑他那尚且粗浅的理解。

    而这种对李书实的个人崇拜，随着李书实的每一次治疗与日俱增，尤其是每一次看到李书实力竭的模样上升的更是迅速。

    在徐晃看来，自己显然不是那些老臣，不说与童渊、赵云这样几乎可以算作是亲人一样的存在相比，就算太史慈，也是很早就跟随李书实起于微末之时，而不像他，不但跟随李书实的时间比较晚，只是李书实借道河东进入西河时才因缘际会得以加入，而且出身也很低，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最底层的小军官，若没有李书实的提拔，他现在估计最多不过是个屯长。

    但就算如此，李书实还是抽出了宝贵的时间，花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治疗他的伤势，古代如名将吴起那样用嘴给伤口流脓的战士清理伤口估计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吧。

    徐晃很开心，因为这不仅仅是来自于主君的恩情，而且也是主君信任自己看重自己的标志，这对于出身并不算高，所以内心多少有点自卑的徐晃而言，才是最让他感到骄傲自豪的事情。

    那么如何回报自己主君的信任呢？

    徐晃没有家族，也没有家财，唯有这条性命和对李书实的忠诚勇敢了吧。

    不知不觉中，李书实让徐晃对他和并州军的归属感增加了很多。

    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有更多听到消息的人为李书实的行为而感动，对并州军也更加认同。

    这应不应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举动呢？

    “公明，还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么？虽然从文和提供的总结中看到了很详细的说明，但总觉得还是应该找当事人再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有些东西只怕纸面上是无法反映出来的。”

    李书实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灵异？

    事实上看了贾诩给自己的汇报之后。李书实第一反应便是这样的一个词。

    否则该如何解释童渊会恰巧在那个时间段感受到了危险，不但自己直接骑着马便往高柳跑，而且还不忘从留守晋阳的齐藤哪里借来了杜恩，并成功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你要说兄弟姐妹父子母女什么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有心灵感应这种东西，李书实倒也不觉得奇怪，这玩意虽然同样不科学，但就算是科学家们都承认这种奇怪的感应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暂时找不到合理的结论做出解释，但好歹基本大家都不会否认这玩意的真实性。

    可对于童渊这样的举动，那就真只能用超强的第六感这种同样不科学的东西来解释了。

    或者说童渊其实与某位远在陇西的男人一样。已经领悟了男人的第七感和惊天地泣鬼神的第八感？

    可是那位老兄领悟这种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东西是为了突破那些对其而言复杂无比的迷宫。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超自然能力。

    既然有了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做铺垫，下面发生的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比如明明在亲卫的护卫下，徐晃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刺客重伤，若非手下拼死相救。尤其是张绣距离不远。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有了他的牵制，徐晃总算是挨到了让李书实给他刷治疗。

    之后哪怕贾诩设谋，以赶来支援的童渊、杜恩为杀手。以从马城得胜归来的赵云为诱饵，准备和三人之力对付那个躲在暗处的刺客，却未曾想半路杀出了一只程咬金，不但皮糙肉厚的紧，而且体力悠长，就算以一敌三看起来虽然完全处于下风，但却如小强一般怎么都拍不死。

    结果童渊毕竟年纪大了，一旦不能迅速拿下对手，经过了一番僵持后，他是所有人中最先显露疲态的那个，被隐藏在暗处的刺客重伤。

    当然，那个神秘的刺客也不好过，童渊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还是很高的，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事实上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所以他临时改变计划，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同样重伤了那令人头疼的刺客。

    可惜童老爷子的全力一击，却没能解决掉那个神秘的刺客，让赵云不得不冒着重伤的风险彻底解决掉哪怕看起来重伤濒死却依然还有力气对童渊实施绞杀的李书实他们仍然未知道名字的那个刺客。

    当然，作为代价，赵云自然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之前的积累，可以说也紧跟着进入到了濒死状态，并因此而被那个肉盾一样的怪物抓住机会好一顿蹂躏，甚至完全不在乎一旁杜恩那愈发威力强劲的攻击。

    按照子龙酱的猜测，比起师徒组队获得攻击速度和攻击力加成的童渊和赵云两个人，杜恩作为一个外人虽说武艺方面同样很出色，但毕竟不是一个体系，只能凭借武者的本能来配合，双方之间并没有那种日积月累的默契，所以才会让那肉盾怪物产生了杜恩只不过是添头的错觉。

    虽然 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但一来杜恩是幽魂，所以没有体力方面的限制，二来她属于力量型的选手，综合起来看，约到后来她所能发挥的实力便越强悍，就算对面那只怪物看起来体力也很悠长，但就好像将自己暴露给敌人的子龙酱最终遭受重创，那只肉盾在“蹂躏”子龙酱的时候也被杜恩很是一顿补刀。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机智的男盆友吊打强x女盆友正爽的歹徒的节奏啊。

    不管怎么说，并州军以重伤两人为代价，总算是击毙了两个怪物。

    的确是怪物，虽然看起来除了脸有点黑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啊，没有一个正常人死后会发生自燃而且最后化为飞散的黑雾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来吧！

    “书实，你，你，我觉得你好像这两天总是在不断偷看我，这是我的，我的错觉么？”

    所以说当李书实得知了以上这些消息后，对于那些令人不安且来路不明的敌人，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别的什么人，便是现在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就好像忠诚卫士一般的……尼禄酱。

    潘森：当一个脑洞不得不被堵上的时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打开新的脑洞……大概吧。(未完待续。。)

3.种子的威力

    “查出那些家伙的来历了么？”

    “相关的线索倒是不少，但是真正能找到他们由来的却一个都没有。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么？虽然那些人来历古怪，但实力的确没得说，而且很受单于的宠信，我担心……”

    “可是那些家伙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我认为他们并不能带给我们我们需要的东西，反而他们很有可能给这片美丽的草原带来一场灾难，而且是无法挽回的灾难。”

    如果说并州正在为草原上突如其来出现的强敌而感到忧虑的话，那么草原上的鲜卑人此时理应欢呼雀跃才对，因为从来以强者为尊的他们终于不必再为他们的将领无法对抗来自并州的那些强者而感到痛苦，那些草原上星罗棋布的小部落也不必再为如何选择而摇摆不定。

    事实上经过有心人的散播，童渊、赵云和徐晃“战死”，太史慈和张绣已“重伤”成为废人这样的消息已经遍布整个草原，大多数的鲜卑人的确都在为此而欢庆着。

    鲜卑自从檀石槐时代真正开始崛起以来，那些强者便一直是支撑鲜卑各部的重要支柱。

    檀石槐当年之所以能够号令鲜卑各部，除了最开始他用公平公正的裁决积累下来的名声外，更是因为后来在与大汉的争斗中屡屡在战场上上演阵斩敌方大将的好戏，令鲜卑各部从原本只敢对大汉采取零敲碎打的畏惧，逐渐变得大胆甚至疯狂。

    而在那个时代。随着大规模战斗的增加，鲜卑各部中也涌现出一批令汉人闻之色变的猛将。

    但是，大汉毕竟幅员辽阔，各种方面的人才数不胜数，这其中最让鲜卑人感到胆寒的，便是那可止鲜卑小儿夜啼的师兄弟——童渊和李彦。

    正如檀石槐的威风凛凛是靠着无数汉人名将的鲜血铸就，其中便不乏夏育这样曾经与董卓齐名的边关大将一样，童渊和李彦的手上，也沾满了很多鲜卑军中的中流砥柱或者希望之星。

    时间是把杀猪刀，檀石槐因为一场有计划的暗杀。身体遭遇重创。最后消失在了草原上，李彦则因为家人惨死抑郁而终，只有童渊不但依然活着，而且还在和连南征的时候再一次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且雄风不减当年。出手的威力更是远胜当初。无人能敌。

    于是在今人看来，老一辈武者之间的碰撞，并州实际上是略占上风的。因为他们有一个活着的“奇迹”，而且这“奇迹”正在将他的衣钵和技艺传授给越来越多的汉人。

    之后便是以和连、弥加、柯最和鞯落罗为代表的中生代，当年的号称鲜卑最有潜力的四位新秀逐渐成为鲜卑的顶梁柱，而他们需要应对的，原本应该是董卓和公孙瓒这样的将领。

    但谁知道咔嚓一声响，天上掉下个李书实，虽然说是脸先着地的，但整个鲜卑草原都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哀嚎，一战毙和连，再战敌丧胆，到了声势最为浩大的第三战，则让原本的鲜卑四大高手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弥加，还在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而且在与鲜卑的战斗中，并州军涌现出了无数让鲜卑人丧胆的名字，而在这些名字当中，吕布和赵云两个人无疑是最令鲜卑人感到胆战心惊且痛彻心扉的。因为那战死的三位鲜卑人心中的“脊梁”便是被这两个家伙包了圆，除此之外还俘虏了大量鲜卑青壮到并州做奴隶。

    直到林风这个叛徒逃回鲜卑，鲜卑人才知道他们的同胞在并州到底过着怎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漆黑且不安全的煤窑，完全直不起身的狗洞，还有那沉重的运煤车和恶毒的监工。

    总而言之，林风对并州军的控诉无疑在鲜卑人原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

    当然，虽然很疼，但事实上对于这一点而言倒不会让鲜卑人产生什么同仇敌忾的情绪。

    毕竟鲜卑人，甚至整个草原都奉行的是强者为王的理念，李书实和并州军战胜了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既然如此，他们作为弱者和失败者的他们又有什么挑三拣四的借口呢？或者说对于他们而言，若非每一个青壮都是极为重要的种族发展资源，不能随意浪费，他们对待俘虏也不会仁慈到哪里，事实上那些鲜卑贵族对于奴隶的各种手段从来都很残忍。

    鲜卑各部内部尚且如此，对待异族更加凶残也绝对算不上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不过，如果能够战胜并州军的话，那么这样的事情可以让鲜卑人感到格外的开心。

    仅此而已。

    至于鲜卑人中的年青一代，自然是以现如今在单于骞曼身边隐隐有着取代魁头成为单于之下第一人的宇文拓，而以宇文拓为代表，其余如蒲头、普震远、独孤腾、纥骨硕、秃发匹孤、斛律安……似乎一夜之间鲜卑的年轻一代中也多了不少可以期待的人物。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秃发匹孤在这群人当中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是年轻人中少有与并州军交过手的存在，但也正因为那次交手，他的表现简直是一无是处，再加上拓跋部的历史遗留问题，虽然他最近在草原上表现的很是活跃，但却似乎总是无法得到更多的肯定。

    不过让秃发匹孤稍稍感到安心的是，虽说他因为过往的经历而不能得到应有的重视，但除了宇文拓之外，其他人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已经被压制惨了的鲜卑人对于这些年轻人虽然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但却又总觉得他们还是无法与南面的那些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将领们比较。

    这大概可以算是并州军多年对草原侵袭所产生的后遗症吧，这些曾经无比狂傲且没有信义的鲜卑人。已经被打出了自卑感，就好像某些人，如果外国不承认的东西都认为是假消息。

    不过，这一次，鲜卑人似乎觉得头顶上的乌云已经开始散去。就算某些“有识之士”依旧认为所谓的“并州军大将或身死或重伤不治”有些虚假，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他们还是更愿意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更不要说随着这一消息的传播，还有大量与那些“神秘人”相关的消息在草原上传播来开——那些“神秘人”的强大，以及他们对骞曼的恭顺。

    一时之间。这些“神秘人”在草原上的人气指数甚至将宇文拓和魁头都远远抛在脑后。

    所有人都在庆祝他们终于拥有了可以对抗南方那些比他们更加野蛮的饿狼们的牧羊犬。

    可是在一段时间后。草原上又流传起新的留言——诸如“宇文拓已经失宠，骞曼另有新欢”，“宇文拓因为不满骞曼另有新欢而在骞曼一方士气正盛的情况下选择退兵”，“宇文拓为了重新夺取骞曼的欢心而暗中下毒手害死好几位英勇的猛士”。真真假假的消息令人目不暇接。

    偏偏作为这些流言的核心当事人。宇文拓看起来似乎百口莫辩——他的确是因为发现了骞曼身边的新动态而主动下令撤兵。甚至还在私底下与魁头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反正面对突然声势大涨的骞曼，魁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暂时坐山观虎斗都是最好的选择。

    骞曼并没有因为这些流言处罚宇文拓。他依然还十分信任这位他很看重的友人，就算一夕之间他的身边便多出了很多实力强悍的新部下，但对于这些来路不明的家伙骞曼也不可能真的信任他们，或者说比起知根知底的宇文拓，那些来历神秘的陌生人实在是太难令人放心了。

    只不过他同样很清楚自己的力量还很不足，他的对手不但是魁头和并州军，就连袁绍在骞曼看来同样是敌人，因为袁绍的傲慢和仅仅将骞曼当做从属一份子的态度令骞曼非常不满，他认为双方至少应该是拥有同等的地位，他可是堂堂檀石槐的直系后代，完全有这个资格。

    所以他迫切需要力量，哪怕这份力量来历不明，甚至可以说有些蹊跷。

    不过，骞曼心中未尝没有用这些新人来牵制宇文拓和另一位大佬弥加的想法。

    就算他的胸怀足够宽广，但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希望鲜卑强大的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名声广播于草原，就好像他的祖父那样，而不是成为某某草原救世主所效力的君王，并进而变成“比起那个没有什么能力还可能给草原救世主制造麻烦的家伙，还是让草原救世主当我们鲜卑人的单于好了”，草原上的历史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比起还将就一些伦理纲常的汉人，草原上的子民们从来都是这么的直接，改朝换代对他们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反正不都是依靠武力进行吞并么，拳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固然宇文拓是个可以信赖的部下，但如果他不做出更多的实绩，他很担心这一天迟早会发生。

    所以，虽然传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骞曼却并没有立刻站出来辟谣，反而任由传言的滋长，而宇文拓同样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全力探查那群“神秘人”的来历，甚至有传言称宇文拓曾经亲自刺杀过两个“神秘人”，之后立刻与骞曼秘密商议了许久，却愤而离开。

    这样隐秘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了流言遍传草原，谁都不知道，但已经足以令草原从之前的狂喜中清醒，而且由于那些崇拜宇文拓的年轻人不冷静的行为，骞曼麾下原本最引以为傲的团结，却逐渐变成了三个各自为战的集团，哪怕暂时看起来作为老牌势力的宇文拓和弥加依然不是新兴的“神秘人”势力所能比，但却足以令亲者痛仇者快。

    “所以说文和你觉得宇文拓与那些‘神秘人’之间或许关系相当微妙？”

    “因为我是在远方遥看这片战场，所以有些事情可能看得更清楚一些。有迹象可以证明。那些‘神秘人’其实很早便应该已经到达了代郡外围地区，时间最早可能是在林风准备伏击张文巧的过程中，最晚诩以为应该不会超过公明的援军抵达高柳外围地带。”

    “也就是说那些‘神秘人’完全就是坐视林风一步步走向死亡喽。可是如果对方在适当的时候帮助林风一把，恐怕不论是公明还是文巧，都绝对不仅仅只是负伤而已吧。”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神秘人’不仅仅只是拥有强悍的将领，而且还应该拥有一支部队，他们并没有完全隐瞒自己的踪迹，所以才让我们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情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在下怀疑这些人的目的。因为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些。”

    “会不会与那群曾经出现在北方和洛阳地下的敌人有关？”

    “并没有可以证明这种猜测的证据。但也同样没有可以反驳这种猜想的证据。”

    “那么文和觉得那位宇文拓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一个神秘的组织呢？我们又该如何利用呢？”

    “我试探着在鲜卑内部散播了一些谣言，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这里面若说没有某些‘内部’人员的帮助，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或许正有人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在鲜卑人那里做些什么。只不过现在因为时间还过于匆忙。无法进行进一步的证实。但如果有哪一天主公听到魁头与那些‘神秘人’达成了某种默契。我觉得主公也不要太过吃惊就是了。”

    “文和你的意思是认为那些人的目标是鲜卑各部的控制权？嗯，如果这样想的话也的确很有可能，一方拥有强大的个人武力。而另一方拥有更加优秀的兵员来源，而且从刚才对方透露出的蛛丝马迹看，对方在谋略上的能力纵然不能得到肯定的依据，但也绝对不能排除。如此一来，只怕不仅仅是对我们，就算是袁本初甚至南方的那些诸侯们都要遭殃了吧。”

    “这只是诩一点不太成熟的猜测，否则很难解释发生在这期间一系列的怪事。”

    “哼哼，想要拿我们并州军做他们上位的第一块垫脚石，也不过是利用偷袭占了一次便宜罢了，接下来绝对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了！文和，看样子我们的目标除了宇文拓之外，或许还应该多增加一个敌人了，而且必要的时候，将我们掌握的东西卖给宇文拓！”

    “主公觉得这些‘神秘人’比宇文拓更加危险么？”

    “宇文拓是一个理智的对手，不论是进还是退，他的思维模式其实并不是太难猜测，这是一个很堂堂正正的人，甚至让人觉得他不像是草原培养出来的人物。之前参谋部里的小家伙们不是曾经成功预测到了对方的一些行事风格么，可以说这至少是一个我们了解的对手。而且只要我们能够让宇文拓看到我们统治草原并不会损害草原人的生存情况，反而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我相信我们与宇文拓之间不是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反而是那些‘神秘人’，他们的行事作风太过不择手段。如果说这是骞曼培养出来的用来对付我们的‘王牌’，或许我们不需要惊讶，但如果是一个陌生的组织，那可就是其心可诛了！”

    “诩明白主公的想法了。不过若说这些人仅仅只是不择手段的话……诩只怕并不认同。”

    “嗯？文和，难道你还有些其他的发现么？”

    “不，只是一种直觉罢了。我总觉得他们之所以采取旁观的态度，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要削弱宇文拓甚至骞曼身边的力量，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标便只是林风这个人而已！”

    “仅仅只是盯上了林风这个人，难道林风的能力能够威胁到他们不成，不至于吧……”

    “或许如此，但或许也并非如此，毕竟主公这里，也有着极为相似的范例……”

    说完，贾诩便起身告辞，只留给李书实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虽然幽魂的事情或多或少其实大家都知道，毕竟李书实身边突然多了一只美少女，而且还是金色长发的大洋马。这无论如何不能不引起所有人的重视。只不过这少女看起来对李书实似乎是无害的，而苏小萝莉虽然和对方偶尔会发生争执，但也默认了对方的存在，所以大家也就逐渐习惯了李书实身边多出这么一位独特的存在，并成为茶余饭后闲聊时的谈资。

    就算后来的杜恩和齐藤，纵然同样很是奇怪，但也可以用异族少女的名义搪塞过去。

    毕竟陇西的那位太守前一阵子不也娶了一位来自异族的金发姑娘么。

    但黄碧霞她们的出现却改变了众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就算嘴再怎么严，也会难免在闲谈中透露出只鳞片爪，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就算十年过去了还是稚气未脱且处于恋爱中的少女。

    事实上，当从子龙酱那里听说了那些“神秘人”死后奇异的异象。再结合当初洛阳地下的见闻。李书实相信贾诩已经开始怀疑他正在进行一些只怕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研究。

    好吧，虽然这些都是苏小萝莉干的，但是身为男人，这个黑锅也只能他来背了。

    所以。在李书实看来。贾诩临走前的意思便是：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主公你惹出的麻烦。但你肯定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者专家身边之人，所以如果有什么情报的话，为了并州军的未来着想。请一定不要欺瞒他这个并州军的情报头子。

    这自然不是贾诩对李书实的威胁，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有可能威胁到自己自身安全的事情呢？他只不过是在提醒李书实，如果他了解的情报不够详实，那么他若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判断，可千万别说是他的能力不足。

    那么该不该将那项技术透露给贾诩呢？当然顺便也把那两只喜欢卖萌的萝莉最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娘化啊，娘化啊和娘化啊什么的也一并统统告知呢。

    就算是老狐狸，那个时候的表情也一定会很精彩吧。

    人类，之所以对于死亡你那般的敬畏，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对那死后世界未知的恐惧，同样也是对于失去此世一切的恐惧，轮回是天道所定下的属于世界本原的法则，虽然李书实和苏小萝莉的举动只能说是钻了天道的空子而不能说是破坏，但也足够令人吃惊了。

    不过，这真的是与苏小萝莉开发的那种技术相似的东西么？

    李书实其实也是有所疑问的，毕竟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很多惊才绝艳之人，一个人不行一群人联合起来能够开发出这样的技术，李书实是绝对愿意相信的。但若说在同一个时代，有两群不同的人开发出了这样的技术，这样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不过，是否真的要稍稍向贾诩透露一点相关的情况以方便他的情报收集工作呢？

    李书实觉得只怕不仅仅要与苏小萝莉谈一谈，甚至苏小萝莉背后的那几只萌物也需要好好进行一番“人生相谈”了。

    与此同时……

    “哟~我愚蠢的兄弟啊，你究竟去了哪里，才会变成这般狼狈的模样，该不会是去偷偷摸那个姑娘的帐篷，结果被人家给踹了出来吧。啧啧啧~果然还是需要作为大哥的我来给你整个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人生指点’啊。”

    看着眼前一身血迹且满脸凝重和疲惫的弟弟，宇文慈山却努力将担忧隐藏在心底，反而露出了比平日里更加逗比的笑容，那笑容已经恶劣到了哪怕想要阻止自己的拳头与其亲密接触也来不及的程度。

    “你这是打算谋杀你的亲生大哥吗！”

    “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过我觉得其实让父母再准备几个族长候选也不错，毕竟一个愚蠢的孩子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死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所以说想要关心你的我果然才是笨蛋吗！”

    “已经入夜了，兄长就不要吵吵闹闹了好不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样会影响到周围的邻居，就算不影响到周围的邻居，影响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棒读）。”

    “我要杀了你！”

    虽然周围的空气日渐紧张，但我们总还是能找到苦中作乐的机会，不是么~(未完待续。。)

4.穷途末路的公孙伯圭

    时间渐渐来到秋季，天也渐渐变得凉了起来。

    “这几年幽州是一年比一年冷得早了啊，看起来今年入冬的初雪应该也会来得很早。”

    “是啊，不过主公您请放心，虽然紧张了点，粮食都已经收割入库，而且也组织人入山砍伐了不少柴火，烧成薪炭后足够今年越冬之用。这样是否趁入冬前征发徭役再修补一下城墙？”

    “士起，辛苦你了，到了这个时候，大概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还在我身边了吧。”

    “主公您怎么能这么说，城外的诸将可都还是愿意为主公拼杀的啊！”

    “哼！愿意为我拼杀？！不过是遭遇到敌人的骚扰，便左一个加急，右一个加急，难道他们已经变成了胆小的耗子么！难道没有我的救援他们就撑不下去了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这……”关靖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因为似乎如何回答都是错误。

    难道他还能说前往攻打诸将驻守城池的敌人当中有很多凶残的异族人？

    难道他还能说那些异族人平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听使唤，打顺风仗奋勇争先，打逆风仗迟疑不前，可是偏偏到了袁绍麾下竟然一个个都变成了比陷阵营还不怕死的战争狂人？

    难道他还能说那些异族人之所以那么能打而本方那么不能打完全是因为袁绍财大气粗能够开出令那些异族人疯狂的赏格，而己方除了公孙瓒苦心经营的这易京堡垒兵精粮足之外。其余各地不但粮草不济且士气低落，你这当主公的又宅在家中令诸将寒心？

    不能说，关靖什么都不能说，甚至哪怕他现在内心满是痛苦，但表面上却依旧笑脸相迎。

    最后，关靖仔细想了想才最后壮着胆子对公孙瓒说道：

    “如今主公被朝廷定为奸佞逆贼，虽说那个朝廷已经是他人手上的玩物，但依然会迷惑不少不知情的人，让原本处于中立的他们认为忍不住去帮助那些真正的叛逆之徒。”

    “士起你的意思是……”

    “若是主公愿意，靖恳请主公能允许靖前往濮阳。谒见皇帝和曹操。向他们陈述事情的原委经过， 就算不能令那些追随敌人的逆党幡然醒悟，但至少也要让那些受到迷惑的人知道，主公您才是大汉真正的忠臣。不但为国守卫边疆。而且也并非为了私愤才斩杀逆贼刘虞。”

    好吧。若不是为了泄愤，公孙瓒会把刘虞给砍了么？就算刘虞真的是主动进攻，获得了好借口的公孙瓒也完全可以将刘虞绑到长安。估计李傕和郭汜也很愿意拿这位宗室当门面用。

    不过作为公孙瓒的手下，也是当初同意诛杀刘虞的一份子，关靖自然不可能这么说啦。

    “嗯，士气也应该知道那皇帝握在曹孟德的手中，而曹孟德与逆贼袁绍之间的关系更是不用多讲，让曹孟德网开一面放过我等，这件事情，你觉得真的有可能么？”

    “若是从前，自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曹孟德势孤，自然要投靠逆贼袁绍以保全自身。但只看他找机会便要脱离袁绍自立门户便可知晓，其人终不会非久居人下。况且到了现在，曹孟德不但手里握着皇帝，而且还与并州联手重创了袁公路，其势已成，袁曹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不似往日那般亲密。所以只要靖前往濮阳，向曹孟德说以利害，则曹孟德必然愿意网开一面，让我等继续在北方与那逆贼袁绍周旋。唯一可惜的是青州为逆贼所占，否则靖以为还能从曹孟德那里获得些许援助，更助主公一臂之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准备准备就出发好了。阖城自守的话，没有几年工夫，那袁逆是攻不进这座易京坚城的。而且既然士起你有如此信心，若一切顺利，你带着圣旨可以再去一趟并州，试探一下那李学的态度。他应该是最懂我的人，也和我一样都很讨厌入侵的异族，只不过他更有手段，这是我比不上的地方，但如今袁逆勾结异族，企图染指我大汉江山，这真是令人发指的行为啊！若是他能出兵与我夹击袁逆，事后可与我平分幽冀。”

    “这……只怕那李学也是野心勃勃之辈，恐怕……”

    “哈哈哈哈！如果他不接受这样的条件，我公孙伯圭听他号令又如何，怎么也比被刘伯安束缚的时候自由多了吧，我公孙伯圭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学那童飞腾再战三十年也无妨！”

    关靖再一次迟疑了一番，但这一次却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公孙瓒行了一个大礼便转身离去。

    “士起啊，你说我还能在这里看到明年幽州的第一场冬雪么？”

    “请主公放心，若是不能为主公解围，士起必然返回与主公同进退！”

    不过，背对着关靖的公孙瓒没有转过身，好像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一般，同样再一次对着公孙瓒背影行了一个大礼的关靖也没有再回到公孙瓒的身边，反而快步离去。

    看那匆匆离去充满萧瑟味道的背影，倒是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好吧，易京本就在易水畔，是当初公孙瓒为了防备袁绍而在易水边挖了十余重的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了高达五六丈的土丘，最后再在丘上修筑营垒，环环相扣，连绵不绝。之后又不断将营垒加固为城墙，战壕挖深变并引入易水变为护城河，铸铁为门，始成今日的堡垒。

    据说公孙瓒在这座堡垒中囤积了超过三百万斛的粮草，按照汉代的度量衡标准，换算成现代单位。大概相当于四万多吨谷子或者将近四万吨的大麦，这么多粮食足够10万人吃上将近两年的时间，就算因为缺乏油脂的缘故如果从事重体力劳动恐怕消耗还会增加，但平日里如果仅仅只是站岗放哨又可以减少供给，所以说只要合理规划，两年的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支撑。

    更别说这易水河畔都是良田，公孙军也会进行军屯，水源也很难切断，如果单从防守上来说，公孙瓒已经打造了一个超级坚硬的乌龟壳。就算以袁绍现有的全部力量。都不一定能啃得动。

    当然，如果换了李书实在这里，情况或许会稍稍有些不同，但无疑也是需要填进去大量的士兵。除非他愿意打疲劳战。或者让玄武御姐或者朱雀小姐出来转悠转悠。

    但是。虽然公孙瓒可以说是高壁深垒，在易水河畔修建了一处令袁绍极为挠头的堡垒，但这不但不意味着公孙瓒有多么的厉害。反而证明了现如今的公孙瓒到底有多么凄惨——若还是当初的公孙伯圭，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像一只缩头乌龟那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呢？

    可惜，无数次的失败，无数信赖的亲人和部下的战死，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将军变得如现在这样仿佛暮色沉舟一般，只能靠着深沟高壁才能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

    至于刚才那仿佛是雄心依旧的“豪言壮语”，却也不过是笑谈罢了，不论是公孙瓒自己，还是准备前往濮阳的关靖，事实上都不会将那番言论当真。

    可以说假如公孙瓒这一次真的能够逃出生天，解甲归田或许是他唯一的那条出路。

    而南下的关靖，则是公孙瓒最后的一搏，如果朝廷或者说曹操，依然打算帮助袁绍依然准备追杀他到底，那么对于公孙瓒而言，他唯一的出路或许只有困坐孤城死守到底了。

    至于结局……反正也已经没有了第二条出路，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虽然袁绍对易京封锁的很是严密，但乔装打扮一番的关靖，还是成功蒙混过关，或许对于袁绍而言，最值得，也是唯一值得他严防死守的人就只有公孙瓒一个人而已。

    而在兖州，虽说已经确定了打算迁都许县，哦不，已经改名为许昌，至于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名字，估计只要对中国文字的含义稍稍有些了解都应该能看得出来就不多做解释。

    虽说未来会将国都前往许昌，但暂时来说还是需要留在濮阳的，毕竟那边需要营造合格的宫室，同时也要重新修建城墙，更是要对街道进行一下系统的规划，外部官道的整修，附属防御力量的建设，郊外南北军常驻兵营的建设，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千头万绪让人忙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以说许昌现在几乎快变成了一座大工地。

    之前在濮阳因为事出突然，只要速度够快，其他什么的都还好说。可如今“天下初定”，那么为了皇帝的脸面也为了曹操的啦脸面，就算不大兴土木但也不能太过糊弄人不是。

    至于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那时的情况与如今定都濮阳时的情况类似。而等到另一个位面历史上回迁洛阳的时候，那也是将洛阳重新恢复，就算无法与大汉强盛的时候比较，但也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盖几间草屋就能解决问题，不会像许昌那般可以说完全是匆匆上马。

    所以，关靖就算到了濮阳，也依然能够找到曹操，找到曹操的大管家荀彧，以及曹操同样非常倚重的谋士戏志才，当然还有现在已经正式和曹操离了缘的陈宫公台。

    只不过，关靖能找到是能找到这些人，可他还是被晾在了濮阳的驿馆内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不仅仅是因为所有人经常需要因为迁都的事情而往南边跑，更因为除了迁都的事情，处理兖豫徐三州的世家豪强，遴选其中的才德之士出仕做官，处罚那些站错了队的世家豪强，将清理出来的财产进行重新再分配等等等等一堆工作在等着原本其实还觉得蛮够用，但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自己的目光太过局限的大部分曹操军管理层成员。

    也正因为如此，不少原本在濮阳内乱中油滑应对却依然站错了队的朝臣得以保全了性命。毕竟就算他们再如何表现的尸位素餐，可终究其实还是很有能力的，只不过漫长的动乱让他们将中庸保命看成了是自己人生的最高准则，“宁可少用三分力，也不多说一句话”成了他们的行动指南，否则大概他们也不可能在李傕郭汜那说翻脸就翻脸的状态下生存到现在。

    但反过来，当刘协通过陈宫向他们透露，如果不好好工作，加倍努力表现出他们的价值，那么就将会被追究兖州之乱中不能及时救驾的责任之后。这些人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工作热情。

    反正现在兖州已经变成了曹家的天下。上上下下不是曹操的人，便是汉帝刘协偶尔提拔的官吏，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和肉，这两位想怎么折腾他们就怎么折腾他们。更别说里面还有一位大汉正统的皇帝陛下。更加是师出有名而且还能令他们在死后遗臭万年不敢说。但是几辈子无法翻过身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可是的的确确触及到了他们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

    另外呢，这也是曹操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这公孙瓒。既然拿不出个结论来，那么就算是见了关靖也等于白见，甚至还会因此而让袁绍那边看了笑话，徒令人不快。

    不过该有的试探还是有的，可以说曹操这边对于关靖此来的目的多少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而在濮阳的临时皇宫中，刘协也饶有兴趣地与自己身边的宠臣赵楠和陈宫讨论了起来。

    “公台、子良，你们也来说说，这关士起都到了现在这般田地还要为那叛逆公孙伯圭开脱，是不是太过可笑了些。刘伯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那也是我大汉的宗室，随随便便就给杀了，而且还要捉拿他的妻子，这真真是目无纲纪的典范，与袁本初不过一丘之貉，是也不是。”

    刘协也从曹操那里得到了相关的情报，不过就他个人的意愿而言，是绝对不会喜欢公孙瓒这样的存在，更别说桀骜的公孙瓒还杀死了大汉宗亲当中少有的不但作风优良而且对皇位没有什么野心的刘虞，让真正能够拱卫大汉江山的宗室又少了一位。

    “陛下此言有理，陈宫以为这公孙瓒想要以狡辩洗脱身上的罪名的确是有些太过痴心妄想，此人不但目无纲纪，而且还刚而犯上，就算我们赦免了他的罪责，大概稍不如意又会反复。”

    陈宫也有着相同的态度，毕竟公孙瓒对世家的态度同样不太友好，军功贵族出身的他宁愿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力，而不是世家所依靠的知识和传承的力量，自然是陈宫眼中的异端。

    反而现在的陈宫对李书实的态度还能稍微好些，虽说李书实同样对世家豪强采取某种程度上的抑制政策，他那兴办官学开办科举的举动多少也算得上是挖门阀世家的根基，但就算是陈宫也不得不承认，世家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的确很让人无法为之辩解，而李书实这种扩大知识传播范围的举动，却也算得上贴合了先贤们“有教无类”的方略。

    好吧，“有教无类”本也是李书实开办官学时所喊出的口号，让世家豪强难以反驳的口号。

    “这……属下倒是有一点不同的看法。”迟疑了一下，赵楠才说出了他的“看法”。

    当然，与其说说是他的看法，倒不如说是站在他背后的并州军的意见——反正已经抻了关靖足足有一个月的功夫，就凭赵楠手上的信息传递工具，怎么也能走上一个来回了。

    所以虽然明知道赵楠要说的看法与自己的意见相左，但刘协和陈宫都表现得很有耐心。

    “公孙瓒的行为的确违背了身为臣子应该遵守的准则，理应予以重罚，这样的事情的确无法辩驳。但需知彼一时此一时，公孙瓒再如何凶恶，他也已经摇摇欲坠，就算我们不继续惩罚他，她也坚持不了多久。可是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他倒下了，究竟什么人会得利呢？”

    “子良的意思是……袁绍？”

    刘协虽然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迟疑，但眼中却闪现出愤怒的火焰。

    看到刘协的这个反应。赵楠在那里心中暗笑，而陈宫却是忍不住在内心微微一叹，这两个人都很理解为什么刘协此时会有着这样的情绪，毕竟当年袁绍和袁术兄弟拉着韩馥准备另立新帝的事情已经可以说是路人皆知，就算袁绍将过错都推到了韩馥身上，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没有袁绍的推动，以韩馥的胆量怎么可能会提出另立新帝这种大逆不道的主张。

    就算陈宫也是世家阶级当中的一员，内心多少也赞同袁绍的举动，至少在当时看来。袁绍选择的刘虞看起来的确比还未成年绝对是董卓手中傀儡的刘协强。就好像汉惠帝死后。选择由年长的汉文帝刘恒继位，反而让还不够稳定的大汉走上的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可现在陈宫是汉帝刘协的臣子，他自然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否则大概过不了多久。在刘协的暗示下。一直对他“怀恨在心”的曹操绝对不会介意将自己全部的恶意倾倒在这位政敌身上。

    就算刘协觉得他还有用依然留在身边。但未来可以想见的是，他绝对不可能再成为刘协信任的内臣，那样一来当初背叛兖州的世家选择投靠刘协的举动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么？

    所以。看到身边神色有些暗喜的赵楠，陈宫干脆选择了闭目养神，反正对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对于陈宫而言已经不需要再去猜测，完全是秃子头上的虱子——都明摆着嘛。

    而果然不出陈宫所料，赵楠接下来的话语虽然称不上口舌如簧，但却也是字字诛心，紧咬着袁绍的不臣之心做文章，最后得出了让刘协放公孙瓒一码以牵制袁绍的结论。

    而看刘协的模样，显然已经被赵楠所说服。

    的确，比起只是擅杀宗室，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进攻的情况下，罪名可大可小的公孙瓒，袁绍这个野心勃勃甚至都有和董卓一样废帝心思，而且想要废的皇帝还恰恰是刘协本人的存在，那就真真是大逆不道，应该株连九族了。

    也就是说，公孙瓒还有挽救的机会，可以在现如今的情况下给予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可是袁绍嘛，反正刘协是绝对希望他直接踹到地狱十八层下永不翻身。

    “不过……”直到这个时候，陈宫才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嗯，感觉稍稍有点刺眼。

    “爱卿有话尽可开诚布公，我们君臣之间没有不能说的事情。”这话你也就听听算了，千万可别当真，反正至少陈宫觉得自己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好吧，这和他想要说的话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陛下可以下旨赦免公孙伯圭，私下也可令其暗中窥视袁绍，令袁绍不能全力南顾，但今时今日，恐怕以公孙瓒的力量，根本无法对袁绍造成多大的影响吧。”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子良，你觉得呢？会否我们赦免了公孙伯圭，不但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恶了袁绍，让我们陷入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恐怕，这就要看公孙瓒是否愿意配合，而那关靖，又是否能够说服公孙瓒了。”

    说完，赵楠就将自己（并州军）的想法告知给了刘协和陈宫，而听了赵楠所言，不论是刘协，还是陈宫，都沉吟不语，显然并州方面的谋划，实在是有些庞大的过分。

    这让两个人一时之间委实难以决断。

    刘协那是水平不够，至于陈宫，你让他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来，这也的确非他所长。

    不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把事情都考虑明白了，不是说他想不明白事情，但他会总觉得自己这里也漏算了那里也没有想到，然后整个人都变得不自信起来，而一个谋士若是进入到这种状态，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了，既然我们现在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那么两位爱卿便回去再想想，另外也将今天的想法都告知给司空大人。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嘛。”

    公孙瓒的命运，似乎仍然悬而未决。(未完待续。。)

5.警告各位诸侯，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志才，你先来给大家说说北边的情况好了，看样子也必须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否则我们的陛下怕是有点等不及了。不过，那个提议，倒也的确有点意思。”

    “是，主公。”戏志才不论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就算曾经推荐过他的荀彧，也难得从他那里看到多少晴朗的脸孔——当然，这是戏志才成为了曹操所倚重的谋士之后的事了。

    “袁本初与公孙伯圭之间，原本势均力敌，袁本初略占上风。但自从乌丸人接受袁绍私下赠予的单于金印，同时大量鲜卑义从加入其麾下，令其实力大增。而公孙伯圭杀幽州牧刘伯安，刘伯安旧部鲜于辅、鲜于银、齐周等人公推刘伯安子刘和为刺史，与袁本初合兵一处，公孙伯圭麾下官吏，多有背公孙而投刘和或袁氏之举，令公孙一方实力大减。

    现如今，公孙伯圭在易水边深沟高壁，而忠于其的兵马则散布周围，袁本初虽然几次组织兵力发起进攻，但皆因为公孙军粮草充沛且只守不攻，无法取得太大的效果。

    故而，如今袁本初对公孙伯圭采取的策略便是围而不打，其本人已经返回信都，主持冀、青、幽等地的各项工作，将北方的战事交给了三子袁尚袁尚袁显甫并麾下大将颜良和文丑，以及行军参谋逢纪逢元图、苏由和荀蕤负责，值得一提的是，据说袁本初庶子袁方也在军中。”

    “好了，大体的东西都听到了。现在他家都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主公，并州为什么希望赦免公孙瓒，他们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对我们是否有利。仁以为如果这两个问题弄不清楚，不论我们怎么讨论应该都得不到最有利的结果。”

    “子孝说得不错，把你从徐州临时召回来果然是正确的事情啊，来，谁来给子孝解惑？”

    “那么就让我董昭来试着说一说吧。”

    董昭最近与一批谯县出来的诸曹夏侯打得火热，虽说他和隐隐为诸曹夏侯诸人领袖的曹仁之间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但这个时候却还是主动站了出来。还向曹仁恭敬地行了一礼。

    “公孙瓒困守易京。虽说粮草足用三年，但士气上终究难以维系。只要那袁显甫不因为年轻气盛急于求战，则凭借各方面的优势，足以令公孙瓒于两年之内败亡。

    既然公孙瓒的败亡已成定局。那么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如何令公孙瓒以一种令我们欢迎的方式败亡。而这，大概就是并州人的想法的基础。由此出发，一切就会变得容易解释起来。”

    稍作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仅仅只是给大家一个接受的空间，董昭才继续说了下去：

    “若是公孙瓒就这么的困守易京，那么局势将会按照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那么昭相信，袁绍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整合好冀、青二州，就算是幽州西部地区也应该不成问题，甚至或许对于袁绍而言还有余力，让他放眼更远的地方，做一些让其他诸侯不那么痛快的事情。”

    虽然并没有指出会让哪一家诸侯不痛快，但基本上与会的人都认为应该会是曹操，毕竟徐州的大好河山袁绍可是惦记得很，相比而言或许西边的司州同样富饶，但李书实在那边经营日久，总体而言不是已经纳入到并州军的体系中，便是残破不堪不值得袁绍动手。唯有邺郡一地或许袁绍可以很容易渗透进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书实一直让小强盯着魏郡太守的名头而让审配管理邺郡，其实是将魏郡当成了一块诱饵，挑逗袁绍的神经。

    除非袁绍有挣脱鱼线的把握，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咬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可如果没有了据守易京的公孙瓒呢？纵然会成为令袁绍头疼的流寇。但比起身为将军的公孙瓒，在袁绍心中不过是疥藓之疾，他可以放心大胆统和国内，积蓄力量。”

    “怎么听起来，这样一弄反而对袁绍那小子更加的有利了嘛。”夏侯惇便是自己有些糊涂。

    “元让将军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昭相信并州绝对不会简单地便会让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有了比以往更长的喘息时间。所以认真思考后，昭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十分大胆的想法。”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的味道，董昭顿时便觉得有点洋洋得意，毕竟他可是新来之人，而且还是从袁绍那边投奔而来，若是不能标新立异，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些老臣子呢。

    “咋一看起来并州此举必然让袁绍有了更多整合冀、青二州的机会，但若是仔细一想，却又完全不同。昭从冀州而来，素来知晓袁绍麾下本土势力与外来势力之间争斗日久，彼此之间谁也未能压服谁，而袁绍则在这两者之间左右逢源却也摇摆不定。彼时尚且有大敌公孙瓒在侧，哪怕穷途末路，但只要公孙一日未忘，则此心腹大患一日不敢言尽去，双方之间就算私下有再多龌龊，也会在表面上精诚合作，共御大敌。但若是若公孙瓒逃亡变成了流寇，那么纵然公孙不死，却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则袁本初虽然看起来获得了更大的喘息空间，但却也会令原本积累的矛盾瞬间爆发，只怕到时候袁绍可有得头疼喽~

    此为其一。

    其二与其一略同。当初因为顾忌公孙之强，鲜卑、乌丸皆愿听袁绍之封，齐心协力。但哪怕如此，异族豺狼本性不改，屡屡侵犯州郡，不但令不少原本投靠了袁绍的幽州世家豪强又因为家族受损而再一次变得摇摆不定，更是因为易京处于幽冀交界。每逢大战，冀州袁绍根本之地也频繁遭遇异族骚扰。为了大敌公孙，双方之间尚可互相忍让，若是没此大敌，袁绍是偏袒异族乎？偏袒麾下世家豪强乎？则异族与袁绍之间再难融洽相处。

    有此两点，则可以断定，袁本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安静静坐下来处理事情啦。”

    好吧，董昭现在的样子多少有点糟糕，事实上其他人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尤其是曹操。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好基友只要面临那种需要做出一个艰难选择的时候那满脸便秘的模样。他就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而且这一次只怕袁绍不仅仅要做出一次那种很艰难的选择，还是很多次，很多很多次。话说这样一来该不会袁绍被自己的选择恐惧症给烦死吧。

    鉿铪蛤哈。果然感觉心情更加舒畅了啊。话说就为了可以yy一下也要支持李书实的提议啊。

    而且该说果然不愧是李书实这样的混球么，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对老曹我的胃口了啊~

    不得不说，只看现在室内一片欢乐的气氛。便知道现如今曹操势力与袁绍势力之间已经不再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双方之间已经将对方视为自己前进道路上需要铲除的敌人。

    这或许就是政治的残酷吧，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有的时候良心什么的就是要放在一边才行。

    不过呢，在这欢乐的“海洋”中，却有那么几个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非常开心。

    原本照例说只是几个人而已，怎么也是无法影响到所有人情绪的，但偏偏这几个人当中一个人叫做荀彧，一个人叫做戏志才，还有一个是濮阳令也是未来的许令的满宠满伯宁。

    如果说戏志才不笑大家已经习惯了，满宠这个强项令一样的人物没有笑出来也可以理解，但荀彧这个平日里一直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帅锅此时却满脸凝重的话，那就由不得曹操不重新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然后向荀彧投射出了虚心求教的模样。

    当然，一旁的董昭此时就快差点嘴咬手帕双目泪流。

    好嘛，他董公仁在那边说了半天，但从效果上来说，还不如荀文若冷起一张脸。

    果然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董公仁还必须上下而求索啊。

    “彧以为刚才公仁所言极是，以彧在袁绍麾下是所见之场景，大体发展理应如是。但主公有没有想过，并州的谋划真的这么简单么？难道说并州仅仅只是为了让袁绍头疼一番么？”

    老实人一般不发火，可一旦发火那绝对是天崩地裂水倒流。同样的道理，荀彧一般也不会动怒，尤其是如现在这种面若寒霜一般的表情，但当他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要抖三抖的，就算是曹操，也立刻调整思路，主动开始配合着荀彧的思路展开思考。

    然后……曹操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甚至就连原本还不太甘心的董昭也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为什么呢？

    “既然袁绍曾经以公孙为敌，化解了内部的纷争和外夷的贪婪，那么既然当公孙这个大敌没有了之后袁绍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解决这些纷争的话，为何不再为这些人设立一个令他们不得不同心协力共同应对的大敌呢？”

    是的，当内部矛盾已经无法调和的时候，如果想要保证内部矛盾不会爆发，唯一的手段便是祸水东引，将内部矛盾引向外部。在这一点上草原民族是最为擅长的——一旦他们因为内部资源的分配问题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打上一仗解决矛盾，让矛盾从根本上消失。而另外一个，则是向南去劫掠，只要抢夺到足够多的物资，原本的矛盾便会被调和，至少也会被暂时被搁置，直到下一次矛盾重新积累到一定分量为止。

    虽说看起来似乎后一种方法属于治标不治本，但前一种方法虽然有着治本的能力，但却会伤及自身，毕竟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固然死的那个会让出来很多利益，但伤的那个就真的能将这所有的利益都吞进肚子里去么？不要忘了这山头上可不止两只老虎啊，在老虎的身边可是还有一群饿狼在虎视眈眈。只不过因为平日里两只老虎的威慑力太强才不敢下手。

    虎落平阳被犬欺，更别说一群饿狼，所以两虎相争的结果往往是渔翁得利。

    既然既然彻底根除内部矛盾有可能会死，而专家内部矛盾则有很大的生存可能，就算是有着远大眼光的执政者，也往往会是经过慎重掂量之后选择后者。或许唯一不同的是，有远略者可以在祸水东引的同时，慢慢解决掉内部的矛盾，而不够高明的人……怎么做其实都不高明。

    “我们现在骤然获得了三州之地，但对内的统和远远无法与袁绍相比。同样并州军想要在短期内消化新获得的地区也很难。这对于袁绍而言又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让他忘记可能会遭遇的风险，从而全力向南。毕竟只要拿下我们，他就有了与并州军一较高下的资本。或者说只有拿下我们。他才真正有可能获得问鼎天下的机会。毕竟就算暂时不与并州争雄。袁绍的回旋空间也是极大的，甚至到了那个时候袁绍可以有充足的空间和时间来解决内部的问题。”

    “那么这样做对于并州军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想要单独抵挡住袁绍的进攻，说实话。很难。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条是投降袁绍，以主公与袁绍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是能够得到一郡的职位吧。而我们，如果表现得不错，或许十余年后也有可能做到州郡一级的官员，享受两千石的待遇。”

    “另一条路便是联合并州军么……”就算不照镜子，曹操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很黑很黑。

    “是的，并州虽然同样无法消化掉新到手的地域，但凭借其经营多年的并朔以及两河地区，就算没有经过整合，他们也同样拥有极强的实力，可以应付大部分的突发事件。只不过如果我们联合并州，哪怕最终能够战胜袁绍，同时并州军也不会借机吞并我们，但我们也必然无法阻止并州军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到时候应该如何应对，也需要仔细思量。

    不过，这仅仅是从我们的观点出发。若是再加上陛下的影响力，恐怕我们只有与并州联合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以陛下的态度，只怕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容忍袁氏做大。”

    “不过文若啊，你真觉得并州军不会借机吞并我们么，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天真么？”

    “……我……”想解释，但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荀彧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了解本初，他当初不是这样的。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位置对于他而言已经很接近的时候，他就变了，变得连我都觉得无法相信如今的他和从前的他会是一个人。同样的道理，我不相信在那样的机会面前，有人会抑制住自己心中的贪念。或者说就算并州的那位是一位圣人再世，但你觉得他的手下呢？真的能抑制得住那个诱惑么。就说你，荀文若，你能做得到么？”

    “……那么，按照主公的说法，主公您也无法保证您未来能够不会被那个诱惑所动摇吧。”

    “虽然我很想高呼我绝对忠于陛下，但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那只是年轻时才会说出的豪言。”

    “但先不说并州一定会想办法达成他们的目标。就算没有他们的参与，主公您觉得以我们的实力，有能力比袁绍更早完成对治下的整合么？现在时间上最为不利的，其实还是我们啊。”

    “文若你还有话吧，都说出来吧，就算再如何难接受也无妨，有问题就要暴露出来，早一些暴露出来总比以后在关键时刻出问题要好，反正再大的问题还能比过之前那段时间么？”

    “其实如果换一种方式来思考，这件事对于我们而言反而变成了极为有利的一大臂助。”

    “此话怎讲？”

    “如果袁绍的主攻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并州，则两虎相争必有伤亡，而我们则获得了想要发展最为宝贵也是最为缺乏的——时间。”

    “本初可不愚蠢，放着大好的中原不要，非要和并州去硬碰硬。就算本初想要和李书实斗气，可是许子远、田元皓、逢元图一起阻拦。本初也一定会冷静下来的。”

    “袁绍虽然能够冷静下来，但是如果情势逼着他不得不与并州动手呢？他又会如何呢？”

    “若真的发生那样的局面，纵然明知会是苦战，但本初倒是的确不会退缩，或许反而会拼尽全力吧，虽然在上面坐得久了，但想来那个不服输的脾气应该是不会丢掉的。”

    “其实并州这一次想要赦免公孙的第二层含义，便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

    “嗯？第二层含义，等等，如果这真的是并州的想法……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啊。”

    “这一方面彧或许还不甚了解。所以只怕是需要劳烦志才了。”

    至于戏志才能不能与荀彧想到一块去这种问题。荀彧是不会考虑的，他很相信自己推荐给曹操的这位友人的能力，而且经过多年的沉浮，他的眼界甚至还超过当初的郭奉孝。

    不过戏志才说话前。却是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从小竹筒中倒出了三粒大约有麦粒大小的黑色药丸。喝着水吞了下去，这才擦了擦嘴准备发言。

    对于戏志才这样的行为，所有人也都是习惯了。自从并州军从濮阳离开后，戏志才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而且是每天雷打不动，不管工作多么辛苦，又或者身处何地，也会记得准时吃药，以保证自己不会萌萌哒，哦不，是气喘吁吁咳嗽连天，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样。

    看到这一场景，曹操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后有机会也去请那位“神医”看上一看自己的头风病。

    只不过人家前脚治好了自己的重要谋士，自己后脚就要算计人家，想一想……也还真没啥。

    没看曹子孝和李书实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谈天说地好不开心，回过头还是为了曹操军的未来出谋划策尽心竭力，这虽不能说是一种职业道德，但也算得上是一种相当雅致的精神吧。

    嗯，以黑皮矮子的那颗早就被熏黑了的心脏，估计绝对不会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

    “相信诸位已经注意到了我最近身体上的变化了吧，如果各位和各位的亲属也有疑难杂症难以根治，或者天生病弱体虚，可以前往并州寻医问药，价格公道合理，疗效保证满意。听说他们还会在最近推出九八折的优惠活动，机会难得，欲购从速，还包邮哦亲……嗯，应该就是让大家快点去并州的意思。反正我拿到的广告词就是这样，那个包邮虽然不是很明白，大概意思或许是说他们的驿站还兼营了一些其他的业务吧。”

    “噗……”by某只黑皮矮子。

    “噗……”by某位留香荀令。

    “噗……”by某条战场鬼神。

    “噗噗……”by在场其他无辜围观群众。

    “咦？你们为啥突然表演起了喷水表演啊？主公，我刚才绝对没有走神，所以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叫醒我，我刚才可是都听到了，志才先生应该吃药了。”

    “噗……”by被一脸“我很无辜”的夏侯惇一句穿心的戏志才。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场原本极为严肃的会议最后变成了云南傣族的泼水节，反正每个人的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水渍，看起来一个个都很是狼狈不堪。

    知道的，这群家伙是为了向一个突如其来的植入广告表示自己的愤慨怒喷嘴炮。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家伙在某只黑皮矮子独家经营的密室中玩某种很x很那个啥的游戏。

    反正以某只黑皮矮子的x癖而言，那是荤腥不忌，生冷不忌，胃口一向好得很。

    至于会议的内容……反正又不差那一两天，还是都先回家冷静冷静吧。

    只留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神游于天外的夏侯呆，哦不，是夏侯惇。

    潘森：羊年就要到了，咱在这里给诸位支持咱的书友拜个早年，祝大家羊年吉祥，身体康健，诸事顺心，好人有好报~

    潘森2：明天开始新春番外，看起来这一次应该没什么意外了，六更哟~(未完待续。。)

6.疗养必外出

    “马上就要到马邑了，主公，哦不，是书实，不进去看看么？”

    “也好。虽然互市的主要地点是在平城，但是听说马邑是前往平城前商旅最后进行全面补给的地方，现如今也是极为的热闹，甚至还超过了阴馆，让马邑令都比阴馆令更受欢迎。”

    “没办法，这可全都是张文远一手造成的。我在雁门可是经常能够听到当年文远率百骑深入北疆斩敌酋而还的故事，所以虽然时不时便会有异族来犯，不论是北面的强阴和平城，还是南边一些的善无、阴馆等地，都曾经遭遇多次进犯，只有这马邑，北人多畏惧马邑张家的名声和可能遭遇的报复，不敢威逼。又有不少北人与张家常年有商旅往来，亦不愿威逼过甚，故而数年之后，每逢变乱，多有商旅躲入马邑，久而久之，或定居于此，或称为北上必经之徒，或在此处招募伴当，再加上大量流民迁居此地，让这里格外兴盛。”

    “是啊，几次来到马邑，都感觉变化很大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一次再到马邑，又是怎样一番情景，也不知道当初曾经逛过的那些商铺是否依然还在曾经的地方经营。”

    “书实你这话说得太对了，若说整个雁门最繁盛的地方，绝对要数马邑，纵然无法与如今的晋阳城相比，但是放眼整个并州，只怕是没有一个地方还能够与马邑相比。”

    “那么平城呢？我记得平城可是和北方互市的地方，也应该很热闹吧。只可惜前一次匆匆而过。没能多停留些日子，也没能赶上十天才会有一次的集市，每每想起都有些遗憾啊。”

    “嘿嘿，如果说这马邑是因为商旅众多，人口稠密而显得无比兴盛的话，那么这平城可就是一个因为混乱而变得极为繁荣的地方，还要希望主公真正见到后不会生气。”

    “这话怎讲？”李书实表示很好奇，虽说张绣在雁门的任上并没有待多久，但看起来他对于雁门的形势却摸得很透，一路走来各地的风土人情都能娓娓道来。显然是下过很大功夫的。

    不得不说。虽然是个从西北出来的武将，但自从被李书实任命主政河东，为了平息那些鄙视他只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之类的言论，张绣也是狠下心来认真学习了很多年。若不是这一次被师弟赵云的事情乱了方寸。李书实觉得林风想要那么轻松算计到张绣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样也不错。吃过一次亏之后。张绣显然获得了不少宝贵的经验。

    “平城的商旅也很多，毕竟如果留在马邑的话除了大宗货物之外，就只是一些售卖各种补给的商铺比较吃香。至于与北方有关的生意。却只不过是些残羹冷炙，大部分此类生意都是在平城完成。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在平城做二道贩子却依然不是最挣钱的行当，其实真正最赚钱的，还是深入草原，直接与那些鲜卑人甚至一些其他草原部落直接交易。物资的差异和情报的不对等，可以让一支满载而去的商队在回来的瞬间人人腰缠万贯。

    当然，这么做的风险自然也很大，事实上平城的街市上经常可以看到面黄肌瘦的商队，那些倒霉鬼要么是被抢了货物在忍饥挨饿，要么便是做生意被坑得血本无归。而这样的人其实最是危险，因为他们都属于那种吃了上顿便没有下顿的家伙，因为每天都在饥饿的边缘上挣扎，为了活命也是为了能够翻本就像那些压上了所有家产的赌徒，疯狂的孤注一掷寻找任何的可趁之机。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有的或许只是冰冷的兵器和一条早就已经不在乎的生命，而他们，便是边塞马贼曾经最大的来源。

    其实边郡原本就是这么的混乱，在武威的时候也差不多一样。我叔叔当年就曾经教导过我，他说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是天生的马贼，最初当上马贼的要么就是在边郡破了产的商人，要么便是贪婪的胡人部落。不过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成了一种隐形的职业，甚至就算到了现在，很多商队其实如果进了草原，也还是会兼职做马贼强盗，反正这玩意你绝对找不到证据。

    其实很多有想法的太守都很像整治这种边郡特有的乱局，只不过大部分人因为胡人入侵的缘故最后只能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在这种乱局之下培养起了大量强悍的商队武装，遇到了北人入寇，还能用重赏招募商队武装参战。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利用几次机会翻个本。虽说通过这种方式翻本希望有点渺茫，但总比做纯马贼名声要好很多。

    当然了，现在情况好了很多，毕竟北人入寇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之前郭大人在任的时候也给商队们定下了不少规矩，有了规矩的束缚，相对而言大家多少都能收敛一点。反而倒是便宜了我这个继任者，萧规曹随什么的倒是惬意了不少啊。”

    看张绣眉飞色舞的样子，与他最初担任河东太守时那如履薄冰的模样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判若两人，看样子经过这么长时间努力读书充实自己，利用各种工作磨砺自己，如今的张绣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他有能力和手腕来应对那些原本他曾经一头雾水的政务。

    说起来，经历了中原腹地河东郡的繁华和世家豪强的锦里藏针，又经历了雁门郡的乱中有序和世家豪强的彪悍，其他两千石的地区还能难得倒他么？

    只不过……

    “我说文巧，听你说的这么热闹，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现在最想担任哪方面的职务，到底是继续担任两千石的太守呢？还是想要成为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

    “那还用说。当然是上战场喽~我做太守只不过是要对得起书实你对我的提拔和栽培，也是要对得起你发给我的薪俸，再有就是不希望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能够做到如今的程度，虽然说也可以稍稍骄傲一下，但是对比了一下汉升大叔在河内的表现，以及我的前任郭太守在雁门的表现，真的觉得自己差他们太远，这样的本事只怕不是仅仅靠努力就能弥补的。

    而且我的性子书实你也知道，所以我是真的真的更想以后重新回到战场，去拼杀。去冲锋。就好像放着好好的州牧不干的汉升大叔，那才是我最崇拜的楷模啊。”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不崇拜你师父我，反而去崇拜外人。太令师父我伤心了！”

    “哈哈哈哈……”

    八月末九月初的时间段。正值夏末刚过初秋初至却又为完全换季结束的时节。不论是草原上还是雁门边郡，夏日的暑热还尚有一点尾巴没有散去，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水草丰茂的最后一段黄金时光的末端。牧民们正在让自己的牛羊每时每刻都在拼命地吃草，尽量让它们变得更加膘肥体壮才好熬过接下来随时就能到来的艰难而又漫长的寒冬。

    当然，现如今雁门边地和靠近雁门的北方草原那些与并州军关系还不错或者有些门路的部落，已经逐渐适应了在这个时候与汉人的商队进行交易，从汉人那里收购一些用秸秆制作而成的草料，虽然因为路途的缘故总是会让这种草料出现一些问题，但只要处置得当，依然可以让自家的牲畜在漫长的冬季当中过得稍稍舒心一点。

    再加上从汉人那里逐渐传播过来的牲畜养殖的一些新方法，以及对牲畜疫病的防控方法，那些亲并州的乌丸人和匈奴人已经率先尝到了甜头，他们的牲畜数量在三年内整整翻了一番。

    虽然新增了不少牲畜，但并州却完全有能力消化——马匹可以充作军用，也可以民用，方面商业流通和粮食耕作。羊的毛可以被并州的妇人纺成毛线，这种毛线衣最近在并州很是流行，尤其是从并州府时不时出现的新花样，更是引领了整个并州军治下地区。甚至通过李书实向汉帝刘协的贡奉，还远销大汉十三州乃至西域的广袤地区。羊肉自不必说，那可是大补啊~

    牛同样不必多说，能够提供给并州多少，李书实就敢要多少，反正没有一户农民对于家里放上一头牛会表示不满的，实在不行，并州军的将士们也对并州牧府新研制的铁板牛扒相当喜爱，虽说三分熟的牛扒看起来实在是有够血腥，但那大快朵颐的感觉，却会令人上瘾。

    而在这样的时节里，李书实又再一次的宣布翘班，带着自家的卫队跑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他自己之外，同行的却还有那几位伤号，毕竟总是在家里呆着，就算原本没有什么问题也会给憋出病来——**上的疾病还能想想办法，可心理问题不论是李书实还是苏小萝莉都没有百分之百解决的把握，就算是现代医学也照样经常两眼一抹黑。

    童老头、子龙酱、子义、公明，外加一只受伤最轻，准备发挥奴隶主应该有的精神，顺道捎回去让其继续工作被自己榨干身上最后一份价值的张绣。

    与之前的中原之行比起来，这一趟不算太遥远的旅行随行人员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魏延被李书实扔给了黄忠，主要是怕这家伙如果扔给吕布的话大概会死的……中二少年的作死精神，你懂的，所以还是让黄忠这种有充分调教中二经验的老人家来给魏延做做“人生相谈”比较好，只要一想到想要反抗的小萝卜头被一脸痞相的老头子用一根指头压着动弹不得。

    想想都觉得好棒好棒啊~！

    吕蒙则跟着杨阜和司马懿去上学，顺便可以拿着李书实的推荐到皇甫嵩那里去学习。

    或者说去到皇甫嵩的助手邹靖那里也可以，虽说这位曾经在幽州与李书实有书面之缘的老将军算不得什么名将，但若是让他将北方草原的相关知识简称国际关系学，还是可以胜任的。

    陈登和鲁肃也希望先去官学坐坐。然后再给程昱打打下手，等到熟悉了并州的运作体系，再考虑让李书实给自己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说表现的很有条理，看起来应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甚至互相之间也应该是有所交流——优秀的人物对情报往往有着敏锐的直觉。

    虽然打算前往北方，但糜芳却并没有跟过来，他还需要处理糜家在晋阳的各项事务，而且未来还需要去离石、长安以及西域走上一圈，具体考察一下商路的情况和各地物资的行情。反正大概是找到了自己人生方向的糜芳表现得相当积极。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

    不过听说苏小萝莉建议他在前往西域前多跑几趟北方的边市，糜芳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苏小萝莉的目的，不过这一次听了张绣的解释，李书实有些明白了苏小萝莉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让糜芳拿边市练练手。不论是体会一下与异族交易需要注意的事项。也顺便看看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打造一个班底，毕竟丝路虽然被李书实重新开辟，同时沿途也多有兵力进行保护。但毕竟是数千里的长度，需要应付各种可能的不测，作为一名久居中原地区的富家子弟，糜芳吃没吃过这些苦头还真不好说，所以在挑战地狱难度前还是先找个简单点的做做适应训练比较稳妥，如果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的话还可以有一个放弃的机会。

    毕竟这一次的投资不论是并州还是并州的豪强以及从徐州来的几个家族都有参与，投资总额十分巨大，不能不审慎对待，作为李府的大管家，苏小萝莉的持家能力绝对是满点的。

    陈稻和夏侯涓倒是依然还在队伍中，不过意义上却已经与之前大相径庭。

    陈稻如今的地位与尼禄酱大致相似，属于李书实的贴身护卫，顺便还兼任一下生活助理方面的任务，比起做这种事有点天然呆的尼禄酱，看起来她似乎更加适应这方面的工作。

    至于夏侯涓……

    “子义，你也出来透透气好不好，总是在车厢里亲亲我我什么的，对恢复可没多少好处。”

    “要你管！”可惜从车厢里伸出头来的却不失老实人太史子义，而是某只有向河东狮方向发展的某只曾经的少女……当然现在应该也是少女，子义可不是小强那种牲口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家伙，若不是家里红旗不倒，李书实倒是真的很想找这个“祸害”了绝对超过五十名以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fff团的公敌人形自走炮和人形播种机。

    嗯哼~别以为咱不知道这只小强当初在乌孙的时候多么受少女们的欢迎，以他那强壮的体型和勇猛的战场表现，就算不能迎娶少女进入家门，单纯只是借种的话，那些部落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只要能够诞下健康的后代就成，说不定还有很大可能成长为族内的领军人物。

    话说只要一想到未来的乌孙国，国王是汉人的种，国中那些英雄也是汉人的种，而且还能根据脸分成好几个派系什么的，想一想也是醉了的……

    什么？你问为什么可以根据脸来划分派系？

    话说并州军当年西征的队伍中又不知小强一只“天赋异禀”的存在来着。

    当然，从如今的情况来看，李书实却可以得出另外的一个结论。

    子义啊，你这丫的就是一闷骚啊！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发现子义所乘的那辆马车突然飘出了一股奇怪的紫黑色烟气，然后一只看起来绝对属于男人的孔武有力的猿臂从车窗中伸了出来，似乎是想要发出求救的信号，但却在剧烈挣扎了十几秒后还是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看样子清理子义身上毒素的工作，依然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苏小萝莉的缘故，李书实身边的妹纸们似乎并没有制作杀人料理的习惯，做出来的东西先不说好不好吃，至少都还能入口，勉强可以应付，真是可喜可贺。

    “玉子酱，一会还是先给子义做个保健吧，否则我的工作量又要增多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果然就好像某位坏心眼的少女说得那样，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需要锻炼的，玉不琢不成器，李书实不被操练他也不成材啊。

    咳咳，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书实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什么抖m之流，拒绝恶意调戏！

    不过能够在不算长的时间内让原本治疗一个人后就会变成死狗一样，到现在治疗五个人才会累成死狗，李书实觉得或许自己在某方面也应该算得上是蛮有天赋的嘛~

    还有一个人也被留在了晋阳。那便是在陈郡大出了一次风头的罗荷大小姐。

    好吧。其实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那一天晚上宛若天罚一般的“耗子大暴动”或者被李书实戏称为“耗子开会”是谁的杰作，但在并州军内部，原本就已经与苏小萝莉在人们心中相差无几的人形凶兽这一次无疑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当然，这一次将她留下倒不是为了将这位人形核弹留在家里镇国。完全是因为无论是并州农科院还是并州兽医学院的学生们此时此刻都对他们的这位传奇院长翘首以盼。估计如果李书实再敢带着他们心目中的院长女神四处闲逛。估计不发生暴动才怪。

    要不是苏小萝莉可是全大汉都默认了的李府夫人，李书实带着夫人四处乱转天经地义，估计医学院的学生们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呼应另外两座学院的行动——就算如此。李书实相信如果另外两所学院真的发动暴动，浑水摸鱼的学院学生一定不会少了。

    好吧，虽说刚才还自豪地宣称所谓“我的大fff团”，但果然他自从来到这个位面后便已经脱离这个神圣的组织好久好久，甚至到了现在，已经可以占到组织的对立面了吧。

    只要一想到那些激进派可能会作出的反应，李书实觉得果然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啊。

    咳咳，还是不要继续拉仇恨比较好。

    因为以太史慈和赵云两个人的伤势，就算有李书实帮忙滋养身体，至少要修养个一年半载，在北方局势如此紧张的今天，实在是无法让身在第一线的朔方和乌丸校尉之职空悬。

    对于这样的结果这两位倒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以他们两个人如今的身体状况，的确是很不适合冲杀在第一线。而且李书实已经放出风声，这两位连带着徐晃在内都需要静养两年左右的时间，至于童渊，那更是能捡回一条命就好，两个人就安心静养准备当奇兵反杀吧。

    接替太史慈的是在匈奴校尉职位上做得不错的魏越。

    能力上或许要逊于太史慈，但他在之前的使匈奴中郎将，现在的匈奴校尉任上组建起了一支匈奴义从，忠诚度上应该比较有把握，对魏越也很是信赖。这样的部队在李书实的默认下被魏越拉到朔方，配合着拓跋力微和耶力达的经营，或许起到的效果并不比太史慈差。

    至于魏越空出来的匈奴校尉职责，则被李书实交给了河东人毌丘兴。

    毌丘兴是参谋部成立后最早一批进入其中的少年子弟，是那群少年子弟中年级最长的一个。几年下来，成绩算不上耀眼，最多也只能说是不过不失而已，但胜在做事稳稳当当，不会有奇思妙想但也不会因为过于激进而捅下什么篓子。

    考虑到匈奴校尉如今的职责已经从原本以武力镇压为主转变为帮助归化的匈奴融入并州体系，以及帮助匈奴发展生产共同繁荣上，这位稳重且对政务颇为熟稔，在李书实看来做太守比做将军更有前途的年轻人反而更加适合。

    当初的那群年轻人如今已经逐渐开始外放任职，除了毌丘兴之外，王凌也被派了出去，将担任新任乌丸校尉管亥的参谋兼助理。虽然这么说，但比起主要职责是作战和练兵的管亥，显然其他杂物需要一力挑起的王凌的工作更加繁重。

    不过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却似乎很是跃跃欲试，显然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本事。

    果然，年轻真好啊。

    而在不知不觉中，车队一行，已经到达了马邑城外。(未完待续。。)

7.悠闲行走

    “呜啊~好热闹啊，虽然晋阳也很热闹啦，但是感觉这里似乎有种完全不一样的热闹。”

    一进入马邑这座城池，一种与晋阳截然不同的感觉便迎面扑来。

    晋阳作为并州军的统治中心，也是并州军各种核心行政和学术机构的所在地，更在附近还圈养着数万匈奴之民，可以说此时的晋阳就好像曾经的洛阳一样，只要是有能力的世家，都是要在这里或者周边修建一座府邸，置上一些田地，更兼这里还是物流的中心，并州军治下各种的物资和奇珍也都汇聚于晋阳，故而各路商家也会将总号或者重要的分号设在晋阳，这让晋阳在短时间内有了一种如长安洛阳一般的磅礴大气。

    甚至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晋阳一带的书卷气也更加浓郁了几分，让晋阳在并州军治下除了拥有政治中心和军事中心之外，还多了文化中心和经济中心两个头衔。

    但马邑却与晋阳完全两样。

    这里的虽然也十分的繁荣，但却没有晋阳那种富贵和雍容的感觉，反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豪侠的味道——不但可以经常见到身佩刀剑的旅者和商人，同样买卖货物的方式也很豪爽。

    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原始。

    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北方草原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果说只是百姓去购买一些日常商品的话，大概还能用到铜钱这样在汉代币值最小的货币。而稍微大宗一点的买卖，比如要购买几石米的话也有可能会使用缣帛，然后，便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交易，不论是购买粮食或者战马，还是换购一些从南方而来的货物，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用牛马换粮食或者奢侈品，用纺好的毛线换取兽皮，用烈酒换取北方的一些只有草原才会出产的材料……双方之间或许会为了价格而发生争执，甚至还会扭打一番。但如果双方之间势均力敌的话。交易却往往很容易达成。而如果某一方示弱，则价格上就有可能吃亏。

    “这样的交易方式还真是有特色啊。”李书实真的是非常的感慨。

    “据说是文远当初定下来的规矩。当时文远还说什么‘商人重利，若是以此法交易，哪怕只是为了锱铢之利。商人也必拼死相搏。久而久之。再怯懦的商人也会变得悍勇无比’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但看起来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样一来官府管理上会很麻烦吧。”

    “听说一开始的确如此。不过有张家和本地的其他豪强帮忙，再加上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规矩，所以到了现在。反而觉得这种规矩很符合北地男儿的胃口，若是有人打算废除这个规矩，大概会被所有人联合抵制吧。就算书实你，恐怕都无法扭转这个风俗。”

    “如果但有争执，便动辄以拳脚相加，难道不会出现欺行霸市的人物么？”

    “打架都是单挑，不允许群殴。不能使用包括拳套和铁虎指这样的兵器和暗器，只能赤手空拳对敌。而且不允许强买强卖，如果觉得对方出价不合适，顶多挨顿揍，若是发现有人强买强卖，官府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全城的各路商贾也会联合发起抵制。”

    “若是有了详细的规范并能够严格地执行，那么马邑的昌吉繁荣便可以期待了。”

    “书实说得不错。马邑能够有如今的繁荣，绝大部分的功劳应该属于大部分自觉维护这里的大家，不过若是没有我们并州军保护这里的安全，也是无法发展到这种程度的。不管怎么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受的了平城那边那种疯狂的气氛，收益很大但风险也是极高的。”

    到了马邑，张绣并不会停留，虽然他还希望侍奉在他的师父身边顺便照看一下自己的小师弟，但被童渊直接给撵走了，虽说现在的童渊绝对打不过张绣，但看着张绣在发怒的童渊面前完全就是老鼠遇见了猫，李书实倒是有种分外喜感的错觉。

    当然，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真不是随便乱说的。

    “书实，你说我们是住在文远家的庄园里，还是随意找一间客栈或者驿馆。不过如果是选择后者的话，我们这千余人的队伍只怕没有一家店能够全部吃下，若是分开，又怕……”

    “不用那么麻烦，留下必要的人数，其他人就让文远那个叫做张泛的兄长给安排个地方，反正在这里不会待多长时间，不过三五天而已，不必那么麻烦，有个地方就满足吧，之前在荒郊野外扎帐篷也没看你们皱过眉头，怎么进了城反而娇贵起来，这不好，这样不好。”

    这一次李书实的“休假之旅”虽不能说是大张旗鼓，不过倒也没有特意掩藏行踪，而且还将几位将军的亲兵都带在了身边，再加上他的核心亲卫部队，加起来也有两千余人，无论怎么看这人数都着实不少。

    须知惯常往来于北方草原的商队自然都会带着数目不一的护卫，但就算规模再大的商队，也很少有超过三百人的护卫。这倒不是因为那些商人没有能力雇佣那么多人，而是一来为了避嫌——五百人对于一些偏僻小县而言已经足以算得上颠覆性的力量，所以这么大的队伍不但会让地方心存不安，各种监视和不信任甚至是搜查也会让商旅付出远超想象的成本。

    这其二嘛，则是因为以商人的性格，招募多少护卫必然是与所携带的商品数目直接挂钩，若是千人以上规模的随行人员护送，可想而知那将会是多大的一支商队。到底会携带多少物资。

    马导师曾经准确定义了商人的特性——如果有三倍的利润，商人们敢于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而那些草原上的胡人或许比不了商人的狡诈，但却并非不擅长成本核算，只不过因为太过注重眼前利益而放弃了很多长远利益，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为更加直接且野蛮。只要他们认定抢劫可以获得更大的收获，只要不会因此而导致伤筋动骨，哪怕牺牲很大也不会在乎。

    深入草原的超级商队，显然已经足以符合这样的规律。引起甚至是鲜卑王庭的注意。

    正因为这样的缘故。马邑各种招待往来客商的店家很多，但没有一家有能力吃下李书实的这支部队，故而李书实才会将大部分人打发到了马邑张家那里暂住，而自己这边则留下少数精锐陪伴身边。算是好好“与民同乐”一把。或许还能尝尝马邑特色的“砍价之旅”？

    好吧。身边的苏小萝莉已经忍不住撸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但愿那些商家不要被苏小萝莉砍到自杀——虽然说苏小萝莉不会仗势欺人什么的，但是她却完全可以精准的控制价格谈判的分寸。绝对可以直接压到对方的心理底线。

    往常这样的砍价行为完全是靠嘴皮子来实现，现在却有了使用武力的机会……阿门。

    这样的祈祷自然是送给那些商人，因为李书实很怀疑苏小萝莉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找几个沙包出出气什么的，因为已经听到了苏小萝莉正在和身边的甄小萝莉商量如何找当地人询问一下马邑城中哪一家的老板做生意最嚣张最不得人心什么的，虽然看起来是打算为民除害，但以李书实对苏小萝莉的了解，这绝对是那只凶残萝莉打算放开了玩的前奏。

    当然，因为苏小萝莉很有分寸，更重要的是有并州军做后盾，苏小萝莉可以随便的玩，反正只要她不玩过界，李书实完全可以让教教那些脑子进水的家伙如何重新做人。

    这样一想，李书实感觉自己那颗成熟冷静的心脏也忽然萌发出了一股青春的动力口牙！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先带着人去张家坐坐，一来和这里的地头蛇打个招呼，毕竟张文远也是他麾下大将，可是双方之间的关系却不能说是非常亲密，甚至因为有丁原这根刺的存在，张辽在并州军当中一直显得有些谨慎过了头，哪怕李书实将他提拔到凉州将军的职位，这位在这个位面当中年轻的时候就能威震草原的将军却并没有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这其二嘛，也是希望通过张泛的渠道，了解一下北方的情况。或许张泛在情报收集能力上无法与贾文和、郭奉孝这样的大能相比，但毕竟是扎根在马邑数十代的老牌家族，又一直经营着通往北方的商路，自然有一些独有的情报来源方式，这些情报资源，只怕就算是贾文和也不能完全掌握，因为这需要靠时间的沉积才能逐步建立互相之间的信任。

    李书实倒是没有奢望自己一番话便让对方能够乖乖交出自己的宝贝渠道，但若是以等价交换的方式拿到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情报，想来张泛应该不会愚蠢到在这种条件下还要拂了他的脸面，再说现在全并州都应该知道李书实刚刚因为北方而吃了个小亏，正处于盛怒之中。

    当然，李书实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当李书实表示不会索要对方的消息来源，并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时，张泛这位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便往来于雁门和北方草原，之后更是站在愈发耀眼的弟弟身后安心辅佐的男人同样表现出了马邑商旅所具有的豪爽，给李书实提供了多到足以令他惊喜的消息，但若是仔细分析，却又无法从这些消息当中顺藤摸瓜找出张家的消息渠道，当真是相当的厉害。

    也正因为有了张家的介绍，再结合贾诩提供的情报，李书实对此事北方的事情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而且根据这些情报，李书实还发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比如现如今骞曼的手下已经变成了三足鼎立，那些“神秘人”似乎正不断撺掇骞曼以南征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彻底压倒魁头，而宇文拓则全力反对此事，他认为现如今草原的局势并不利于鲜卑大军进行南征，那样做法所造成的损失绝对会令鲜卑人感到难以承受。

    宇文拓认为与其南征，不如再一次西征，不但可以剪除己方侧翼的威胁，而且还能斩断并州军的一只胳膊，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西域从安息和贵霜获得鲜卑所需要的各种物资和工匠。

    弥加看起来似乎是中间派，但“神秘人”之前的“壮举”似乎从某种成绩上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反对宇文拓的决定上。只不过因为没有出言支持“神秘人”的决定才让人觉得他并没有与“神秘人”完全联合在一起。

    如果说这样的消息虽然也算得上隐秘。但却也不是绝对无法得到的话，那么张家竟然能够得到“‘神秘人’两员干将被杀，杀人者疑似宇文拓”的相关消息，而不仅仅只是重复那些草原上人尽可知的流言。就不得不让李书实刮目相看了。毕竟就连李书实和贾诩之前都觉得这件事或许只是一个留言。但当张泛告诉李书实那两个人的确消失了几天的时间，而且几天后重新出现的时候明显感觉神情似乎有点呆滞，只不过实力看起来却似乎更加强大了不少。

    单凭这一条消息。李书实就觉得自己这一趟真的是没有白来，更别说还获得了其他方面的消息，以致于李书实在某一瞬间都动了想要将这些消息渠道收入囊中的**。

    当然，这样的冲动只是一瞬间，李书实至少还是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的道理，如果将这条线放在并州军的手里经营，不说会不会出什么差错，重视程度上就不能与张家媲美，毕竟对于这条只能偶尔拿到一点重要消息的渠道，并州军在管理上会不会像张家这么上心，是否愿意付出看起来明显更加吃亏的价钱只是为了维持一个看起来缺乏回报率的渠道呢？

    这样的渠道并州军不能说没有，但注定不可能维持太多，毕竟并州需要钱的地方同样不少。

    在张家吃了一顿下午饭——不得不说，虽然李书实按照自己的习惯在并州府内推行三餐制，但这样的作息习惯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推广，大多数家族依然还习惯农闲的时候采取两餐制，而农忙的时候才是三餐制——回到早已准备好的驿馆中，接下来便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当然，也可以被认为是某只撸起膀子的萝莉大展身手的时刻到来了。

    而且这一次，又地头蛇张家帮忙背书，李书实更是不用在乎那些小商小号的心情。

    只是让李书实感到可惜的是，这一次他却无法跟在苏小萝莉身边欣赏自家萝莉那精彩的表演——连日的旅途以及每天必须进行的“修炼”榨取了他近乎全部的体力和精力，然后就在刚刚又与张泛密谈甚久，如今酒足饭饱，自然是身困体乏，着实不愿意再多动弹。

    不过不知道该令人伤心还是欣慰的是，虽说李书实自己累成了死狗一样，但看起来童老头这个四人当中伤势最重的家伙如今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子龙酱和他的亲卫陪同下出去转转，太史慈更是在某位正处于热恋中的骚女亲密地挽着胳膊让人好想烧了他们的状态中稍稍有点不太正常地走了出去——不是太史慈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事实上若不是毒素的缘故，太史慈其实反而是包括张绣在内受创最轻的那个，只不过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些不太适应而已，毕竟在晋阳的时候整天闷在家里最多在后院里散个步什么的，身边还有老娘顶着，少男顾及着老娘的家教，少女则顾及着对方母亲的观感，自然不可能如此秀恩爱乱放闪光弹。

    徐晃倒是没有人陪，不过他和他的基友团，啊不，是亲卫们一起倒也算不得孤单。

    总而言之，驿馆内没过多久便从喧闹中重新平静了下来，虽说这的确是个睡大觉烀猪头的好环境，但是为什么心中去忽然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呢？该不会是错觉吧。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驿馆秋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一觉睡得很不错，至少李书实觉得当自己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话说该不会是这一觉已经睡到了世界末日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了吧，记得小的时候看过一部大概是希望国的电影，讲述的便是一个小男孩仅仅只是因为掉进坑里一次（无雾）便时空荏苒岁月如梭，等他从坑里醒来之后便已经貌似三十年过去了。

    好吧，其实真实的原因似乎是这个孩子掉坑里昏（？）过去后被外星人给救走（？）了。

    当然，其实按照阴谋论者和悲剧论者或者被爱的战士洗脑了的银民群众的看法，事实的真相显然是这个孩子被外星人抓走作为研究人类的标本，就和那些疯狂科学家们将那些可怜的动物生吞活剥。哦不。是**解剖一样，真正的小男孩早已经变成了头部标本、躯干标本、四肢标本甚至还有心脏标本、五脏标本、六腑标本什么的，而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小男孩仅仅只是外星人依靠他们强大的技术制作出的全息图像而已——外星科技，就是这么【哔~】！

    你还别不相信。比起拥有超级强悍的科技能够穿越数万光年的宇宙空间来到地球仅仅只是为了研究地球生态这种蛋疼的理由。用超级厉害的科技制作出一个全息图像来观察地球人的生活状态与方式这种相比起来完全算不上蛋疼的理由为什么不能成立呢？

    如果你表示抗议的话。那么就请你将《三体》系列送给那些蛋疼的外星人，让他们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宇宙社会学”，明白一下“黑色森林法则”的重要性。

    当然。由此而造成的任何结果，都与李书实的脑洞无关，拒不承担法律连带责任，特此声明。

    抬头看了看窗外，似乎一片漆黑，但还是能够听到几丝并不是非常清晰的喧嚣声，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到宵禁的时间，那么可以说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或者说……

    “伯韧，时间过了多久，没有超过一天吧。”对于这位忠心耿耿的亲卫首领，李书实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佩服和习惯，所以绝对不会像某只黑皮矮子一样那样对待人家。

    嗯？你说这话似乎听起来有歧义？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大约一个半时辰，书实你需要我给你叫几个下人来么？”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不想出去，就在院子里转转吧。”

    虽然心里有些可惜不能看到苏小萝莉大杀八方的可爱模样，尤其是萝莉每一次胜利后冲着自己微笑，看起来就好像做了什么觉得可以讨主人欢心事情的小狗狗在向主人邀功请赏一样。

    当然了，以苏小萝莉的智商，肯定不可能是那种看起来笨笨的小狗狗，至少也是小狐狸的级别，嗯，是狐狸没错，因为这种表情经常会伴随着仿佛偷到了小母鸡一样的窃笑一起出现。

    驿馆内并没有留下什么人，虽说晋阳很是繁华，但马邑看起来也很有趣，说不定就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巷里淘到什么好东西——有这样想法的绝对都是被李书实带坏了，哦不，应该说是被那些充斥于晋阳的各种奇怪的诸如《我是大仙人》、《火舞物语》、《微甜学院甲乙丙》、《义从天下》、《禽兽州牧》之类的书所荼毒。

    顺便一说，最后一本书已经被李书实严厉查封，只不过其作者似乎很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没过多久便又推出了《禽兽太守》系列。

    真是好有毅力的作者啊，让被其的毅力所感动的李书实竟然没有继续封禁下去。

    当然，李书实表示自己这样三观伟光正的人怎么可能将那种书籍收入家中，而且还是阅读用，收藏用和布教用，来了个一式三份呢。绝对没有！

    因为十分的重要，所以要说第三遍！绝对绝对没有！(未完待续。。)

8.那躲在林间的少女

    今天的月光并不算明亮，但也不晦暗，让周围的景致都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外面的风带着些许凉意，但风不算强，以李书实如今的体质，这点凉意也奈何不了他，或者说就算被扔进天寒地冻的地方，只要不被饿死或者渴死，他的自愈能力可以抵御一切不良状态——不管是紫外线的灼伤，还是寒气所造成的冻伤，更别说是十八般兵器造成的创伤都不成问题，只要人没死，精神不出问题，mp够用，他完全可以模拟一只真.不死小强的状态。

    所以说吹吹风，寻找一点诗情画意什么的对于他而言完全不成问题。

    虽说是地处北方靠近边塞的地方，没有关中的富饶和文化积淀，也没有江南那小桥流水的特色，但随着往来商旅的增多，交流变得频繁，这里也变得有情趣起来。

    比如这后院当中，也栽植了一片林木，每逢调皮的风儿穿过，便会发出沙沙的属于树叶独舞的声响和噼啪噼啪代表着树叶们准备踏上落叶归根旅途的号角。可惜不知道是此间主人的习惯还是别的原因，后院之中并无假山，也没有亭台楼阁，反而是一大片空地，被打扫的很干净，偶尔几丛略显枯黄的草丛也显得颇有几分自然的味道。

    若是将这里当做是一处略显狭小的练武场，倒是相当合适，拉弓射箭也没问题。

    松了松筋骨，抽出惯用的倚天门板剑。有点无聊的李书实选择用练剑的方式打发时间。

    一招一式，或缓或急，辗转腾挪，或强或韧，看起来似乎也有了登堂入室的水准。

    不得不说当年青龙所赐予的自愈法术的确是神技，不但可以治疗身体的伤势，而且随着对于这个能力理解的加深，李书实开始尝试着用这个法术来完善自己的身体。虽说短时间内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效果，反正这种尝试只不过是捎带着的，主要功能还是治疗。但日积月累下来。如今李书实却感觉自己的能力似乎真的因此而提高了不少——不论是力量还是敏捷亦或是身体的协调性上都有了少许提高。而这还是在他武力潜力并没有太多提升的情况下达到的。

    虽然舞的兴起，但李书实的剑却并没有一定的章法，或者说他的剑舞得很没有美感，来来回回下来也不过是一些很基本的招法——但却很实用。而且如果有人敢走入他舞剑所形成的圈子当中。一定会因为气息的牵引而受到极为凶猛的攻击。然后感受到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每一剑都只是为了取敌人性命，朴实无华。却又凶险无比，其中不乏以伤换命甚至是以命博命的招法，这是李书实从战场上领悟的，并由身边的那些在这个时代中属于顶尖武者的那群人修改过后的招式，自然更是有着一种褪尽铅华返璞归真的妙处。

    就算以李书实的资质、眼界和经历还无法将这些东西完全领悟，甚至可以说假如他在战场上需要使用这种招法进行搏杀的时候，一定会是局面已经到了很危急的时刻，但他依然还是没有放弃锤炼的机会——倒不是因为什么高大上的原因，仅仅只是个人的兴趣和习惯而已。

    如果真的非要说点什么高大上的东西，那或许就是隐藏在没个少年心中的大侠梦吧。

    虽然说无论是武艺上，还是心理上，李书实都距离那些“大虾”们有着天壤的差距。

    就这样，李书实好无美感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假想着曾经遇到过和看到过的敌人，心中默默计算着加入自己面对或者再一次面对那个敌人应该如何应对。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竹笛声仿佛调皮的少女一样将他环绕。

    李书实原本是不打算理会这扰他心神的东西，但莫名的，李书实觉得自己的动作逐渐开始变形，身体似乎也开始逐渐契合那声音的节奏舞动，并最终与那声音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突然之间，李书实发现自己的动作虽说多了几分美的感觉，但威力上似乎并没有下降，反而很多原本有些生涩的动作连接也变得连贯起来，就连很多原本不太理解的敌人的招法也在切身的体会后懂得了其中的缘故，这玄妙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舒爽啊。

    然后……

    然后李书实觉得自己好像扭到腰，扭到脚踝也扭到脚腕，就算脖子这种地方似乎也很不舒服。

    总的来说，就是如同运动过量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乳酸的刺激下发出呻响。

    虽然说这样的问题一发治愈基本就能搞定，但是只不过增加了点动作难度而已，他的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么，果然不愧是标准的百姓模板，各项素质简直差得让人目不忍视。

    好吧，又想到了身为人参赢家的子龙酱，明明前一阵子看起来就宛如风中残烛好像被玩坏了的模样，但是到了现在却神采奕奕，虽说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但似乎比之前还更胜一筹。

    果然，上帝一定是只妹纸，因为她相当的不公！

    李书实没能完成一支曲子便摔倒在地，而那竹笛之声也随之偃旗息鼓，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取乐李书实一般，但又好似在指点李书实，只不过他的资质太差，不堪点拨。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经历却让李书实的好奇心无限膨胀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又与自己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

    很好奇，非常好奇，相当的好奇。

    虽然因为刚才全身心投入到练剑的事情之中，已经无法记得笛声的来源，但这却不意味着他找不到对方——也许笛声响起并逐步与他的招法相契合只是一个偶然。但当他倒下的时候这笛声也立刻随之消散，那只能证明吹奏者必然能够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对面的房间之中自然不可能，除非对方站在门口，但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躲开他的视线，除了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这种非人类一般的存在之外就连小强或者子龙酱都很难办到。

    虽说对方仅仅凭借笛声便能让自己受到影响的能力的确很是诡异且强悍，但若非他当时很是努力练剑，一颗心都完全沉醉于剑中，也不会被这笛声所趁。事实上到了一定的程度，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相通的，李书实觉得以他当时的状态。就算是换成来莺儿或者马清。也能达成类似的效果。当然，如果对道的理解不够深刻的话，效果应该不会如此的显著。

    另外吹笛之人也应该不是偶然经过的路人，毕竟是自己下榻的地方。安保工作还是非常用心的。哪怕典韦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其实是个做事很用心的人，这一带各种明哨暗哨布置了很多，李书实相信典韦的责任感。所以这样的选项绝对是优先被排除掉的。

    好了，将不可能的选项都排除掉的话，那么唯一的答案便只有一个。

    信步走入那一小片虽然有些稀疏，但在这处驿馆中也算得上不错的树林里。

    “或许我早该想到这个人会是你。”口里说着这样的话，李书实看向对面的那个身影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复杂到了就连李书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站在树林中央的，是一位美丽的仙子，宛若传说中的湖中仙子，清澈、柔美，却又带着一点点落入凡尘的俏皮。少女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却让原本普普通通的树林变成了人间仙境。

    只是，就算眼前的少女再如何美丽，却让李书实在相遇的一瞬间却又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一些虚假的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果然我是一个不祥之物吧。”

    “哈？不详？我怎么看不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躲到哪里去了，但是也只有你这种傻蛋才回去纠结什么不祥之类的言语，总觉得‘她’会选择你还真是良苦用心啊，估计一般人都不可能会那么乖乖听话，而且最后还注定会以一种最悲惨的方式方式退场，真是……”

    李书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说什么也没有用处吧，毕竟眼前的这个美如仙子的少女从思想上来说却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个。虽然这样的情况之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但却没有想到这两位之间的性格会差到如此天差地别——虽然正如他所言，想一想这的确再正常不过。

    “怎么？不愿意回答我么？还是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这个曾经参与过对你人生玩弄的坏人，来自有苏部落的苏妲己，又或者应该称呼你为一直被隐藏起来，真正的苏妲己呢？”

    是的，李书实一直在躲避的人便是这只给他的感觉极为怪异的少女模样的家伙。

    她是苏妲己，但李书实很清楚她又不是苏妲己。

    她有着苏妲己那妖艳惊人的容貌，却没有当初在幻境之中那只魔女所带给自己的亲切感和安全感，自然更没有果子幻境里的苏妲己那份让李书实汗颜，让死蚂蚁趴窝的智慧和……霸气。

    能够召唤出这个女人其实并不令人意外，因为作为幻境之中与李书实关系最为亲密的那个女人，她的出场几乎是必然的结果，可是当那冲突的记忆融合后，眼前这只少女的表现却让所有人，嗯，的确是所有人，包括其他几只被同时召唤出来的幽魂大跌眼镜，如果有眼镜的话。

    因为这一次被苏小萝莉召唤出的幽魂个顶个都对同一个时代有着两份近乎于截然不同的记忆，所以对于他人的认知也有着两份不尽相同的错乱——这固然是苏小萝莉的“阴谋”，为了她的那些“私心”，但也让这些幽魂能够更容易的接受新的身份——既然已经有了很夸张的事情，虽然说又听说了更夸张一点的事情。但冲击力什么的也已经算不上什么的。

    而且对于像是黄碧霞这样的少女来说，虽然两段记忆有些混乱，但她接受起来反而比较容易，至少比起不得不自杀而且最终近乎家破人亡的结果，和李书实的那一段至少还算得上隐藏的happyend路线，比起那个trueend怎么也要更容易接受。

    但有两个人却并非如此，一个是那个被李书实玩坏掉的商青君，也不知道她另外的一份记忆是什么样子，但这姑娘每次看到李书实的时候情绪似乎都很差，有畏惧。也有怨恨。反正李书实观察了很久也没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而另外的那个，便是眼前的这只真.苏妲己小姐。

    这位女性不论是李书实所熟知的那段历史中，还是在他所亲历的幻境中，都绝对属于反派小boss的存在——历史长河中埋藏的真相李书实是不知道的。但在他所经历的那一段幻境之中。那只魔女却绝对是妥妥的反派。而且还不是那种魔王座下四天王手下的三十二将之流的小角色，在李书实看来，反而更像是那种隐藏在魔王身后的真.灭世大魔王。

    李书实会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

    当初姬昌的长子。被称为比次子姬发也就是后来成功灭商的那位主更优秀的继承人姬考，便是因为这位幕后boss的缘故从而让李书实在一个很微妙的节点说了一些听起来让人感觉很微妙的话语，并进而引动了帝辛那根敏感的神经，最终促使姬考被杀，甚至其尸身还被帝辛送给了姬昌，让姬昌再一次体会一下年轻时曾经体会过的感觉——只是父子关系颠倒了。

    当初本来必死的姜氏，也是在这位幕后boss的策划下，被隐藏到了李书实的内房之中，一路带到了东夷，并令李书实在平定东夷的战争中表现抢眼。虽然其中不乏声光效果极为炫目的演出，但很多东夷人完全不似以往那般拼命抵抗而是力战过后便很干脆的要么投降成了李书实的奴隶，要么干脆跑得无影无踪这种事情还是让统兵的闻仲倍感疑惑。只不过因为这样一来的确让大商不需要再将精力和资源投向东方，让闻仲也就默认了这件事情。

    之后更是在某只幕后boss的策划下，李书实通过献上巨木十根请帝辛建造可以彰显其威严的宫殿，虽说让不少老臣感到忧虑，但在费仲、尤浑等人的帮助下依然还是顺利成为东伯侯，并在东方广袤的土地上很是操练了一番发展生产的各项技能。

    顺便说句题外话，曹仁的相关能力便是在这个时候练就的，而当他后来每每回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找程昱喝一杯酒，然后说上一句“您当初辛苦了”！

    而年轻的南伯侯鄂顺之死也与这位幕后黑手有很大的关系，因为那些被驱逐出东方的东夷人与曾经被李书实驱逐到长江以南的淮人联合，再加上坚韧的楚人，南方的叛乱不但令新任的南伯侯没能享受几天权力带来的快乐，反而成了替死鬼。不论是南伯侯还是邓九公，都无法阻挡这一股燎原之火，甚至最后只能让老太师闻仲出马，才勉强压制住了局面。

    当然，在这件事上，李书实虽然知道自家的魔女的确是策划者，但按照某只魔女的说法，当那星星之火演变为燎原之火的时候，背后的参与者已经不止来自东方的力量，其他的某些势力也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甚至参与的深度和广度还要甚于主动缩回来的李书实方面。

    于是刚刚将南方压制的帝辛，又在盖着高大宫室的同时，以老将邓九公和心腹飞廉为主将，展开了对西方的征伐，似乎是打算让西方那些不太安分的部落知道知道自己的威严，同时让他们意识到就算大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想要惩罚他们的话依然还留有很大的余力。

    好吧，这一战李书实完全没有参与，那个时候的他正在领着治下人口大肆煮海为盐，并以此向西边倾销海盐来聚集财富，并在某人的策划下用银弹很是腐蚀了一下朝歌的上上下下。还发展水运，利用舟楫将各种物资运往南方。至于收货人是谁，李书实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等到姬发汇合了北方杀兄自立的崇黑虎会猎于牧野的时候，作为大商最精锐的部队，老太师闻仲被拖在南方根本回不去，而东方的李书实也在他人的一番游说下改旗易帜。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何等的手段，就算不用待在帝辛身边，这颠覆能力也堪称一流水准。

    话说这幸亏只是一只骚女，要是生为男儿。李书实觉得至少自己已经可以羞愧的悬梁自尽了。

    可就算明知如此。偏偏因为那种淡淡的感觉，李书实却任由对方胡闹，将原本的历史修改得一塌糊涂，然后又添油加醋。顺便还在一旁点评两句或者帮忙递送所需。

    所以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吧。

    而当少女因为完全不知道的原因突然倒在他怀中的时候。才会令李书实那样痛彻心扉吧。

    就感觉似乎曾经遇到过相似的场面。可李书实却偏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就算都加起来也都无法让父母双全或者一开局就直接消失的他升起这样的感觉。而挚爱什么的，上辈子完全没有。这辈子……暂时还算洗具。

    但是呢？

    当这曾经令他多少有点魂牵梦绕的少女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让他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就仿佛原本充满灵气的人突然变成了没有什么灵气的木偶傀儡一样。虽然还是美丽的那般耀眼，但不说与旁边的黄碧霞相比，就算是被玩坏了的商青君也比她更有真实感。

    明明是能说会笑，有自己感情的灵魂，但为何差别却那么大呢？

    其实李书实是知道原因的，只不过他并不愿意面对那个原因，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这个女人对于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是曾经爱恋过的少女的同胞姐妹一般，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显然眼前这个无法与那波动了他心弦的魔女相提并论，更不可能替代。

    其实李书实知道眼前的少女自从被召唤出来后便一直受到各种排挤。

    可以说除了苏小萝莉、对这一切一直感到疑惑的陈稻和什么都不清楚的尼禄酱，剩下的人要么只要见到她便一脸厌恶甚至憎恨，比如姜氏、黄碧霞之类，要么听到她的名字便带着异样的眼光远离了她，比如甄小萝莉和桥萝莉，纵然在苏小萝莉的天幕下，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争斗，但这种冷暴力对于眼前的少女而言也是一种伤害。

    但这个给李书实的感觉几位陌生的少女却完全承受了下来。

    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甚至变成了一个存在感极低几乎快要消散在众人眼前的烟云。

    若不是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或许李书实都不知道眼前的少女还有如此俏皮的一面。

    但是双方见面时那种尴尬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因为……

    “大人喜欢的不是妾身，而是曾经在妾身的身体内暂居的那个人吧。”

    带着略显凄婉的笑容，少女看着李书实，却又似乎并没有看着他，李书实觉得那双眼之中的神光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来到了星河中不知何处的彼端。

    “但是啊，其实大人曾与妾身经历过的一切，妾身都很清楚。就好像妾身同样清楚的记得另外的那份记忆，那些都是妾身这短暂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虽然很多都是些虚假的梦境，但是呢？我的人生看起来也与虚假没有什么两样吧。”

    “那么你对我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虽然不论是怎样的一生都过得浑浑噩噩，但是果然我还是很幸运的，又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作为我曾经的恋人，哪怕明知道喜欢的并不是我，但是我还是有一个任性的希望，。”

    原本失焦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了李书实的身上，少女的双眸看起来闪闪发亮，纯净的就好似水晶一般剔透，但在这纯净之中，却又有着让李书实都想要再一次远远躲开的炙热。

    双手交握举于前胸，唇瓣轻启吐出轻语，一头熟悉的长发随风扬散，在晦暗的月下，少女的全身却好似在放射光芒。

    “大人，您能重新再爱我一次么？”(未完待续。。)

9.吃我屠龙一刀

    少女说完近乎于告白的话语后并没有强迫李书实必须给出答案，反而自己似乎已经有些无法承受似的掩面离去，那红红的面孔就算是李书实也不得不承认十分的可爱。

    至于少女那个问题的回答，李书实只能说，让时间慢慢去给出问题的答案好了。

    匆匆用井水洗了个澡之后没多久，苏小萝莉便带着一票人马“杀”了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容，看起来应该是“战功赫赫”，“战果丰硕”，就先提前恭喜一下好了。

    “啊啦~夫君大人眼馋了么？放心啦，因为没有夫君大人在身边，就算是想要去找那些商家的‘麻烦’也变得很是无趣，所以仅仅只是带着大家在马邑城内转了转，买了些合大家意的东西。不过有趣的东西很多，让大家挑了很久哦。对了~夫君大人也有一份哦~锵锵锵~”

    说完，苏小萝莉便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个布包，将里面装着的一件有着异族风情的服饰展示给李书实。虽然不知道是来自什么地域的风格，但看起来很是帅气，也难怪自家萝莉如此兴奋。

    而正像苏小萝莉说得那样，其他人也都买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虽然算不得多么珍贵，但也是在晋阳城内很难寻觅到的很具有异族风情的小东西，小玩具，或者是来自异族的美食。

    嗯，唯独这个李书实也好苏小萝莉也罢是绝对敬谢不敏的，也许对于某些人而言那是一种很独特的风味。但对于李书实这个吃货以及苏小萝莉这种超级厨娘来说，吸引力不够啊。

    临睡前再为童老头和子龙酱进行一次治疗，根据两个人的反应来看，效果或许比预想中的要好，童老头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很难判断，但至少不会如最初那般稍稍用力便有可能会造成全身性的损伤，而子龙酱更是已经开始在他师父的督导下重新进行各项训练。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受伤让童老头开始钻研道门知识的缘故，子龙酱除了还需要继续进行武艺上的钻研之外，还被童老头逼着去看老子和列子相关的著作。

    若是再算上子龙酱自修的一些书籍。李书实总觉得自己的学习劲头和这位比起来有些惭愧。

    临睡前将真.苏妲己的事情告知给了苏小萝莉。嗯，若不是知道苏小萝莉是来头很大的非人类，李书实都有些怀疑这两位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毕竟都姓苏嘛。啊哈哈哈哈……

    并没有出乎李书实的意料。苏小萝莉对于这件事似乎完全不在乎。而且她似乎还真的蛮同情那只被称为祸国妖女其实只是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倒霉蛋还是可怜虫的少女。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李书实却能够感受的到，苏小萝莉其实是很希望李书实能够照顾一下那位少女的。

    不愧是上千年前的本家啊。关系就是非同一般——李书实表示自己的思想又忍不住邪恶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清气爽，真是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好日子，李书实仿佛看到一朵调皮可爱的白云正在向自己招手……喂喂喂，导演，这里不对吧，刚刚还说是万里无云呢，怎么这个时候又给我送来一朵调皮的白云了啊，难道说远处还有黑土在等我吗！

    咳咳，请无视因为特效师的恶趣味而造成的问题，又不是在写传说中的小学生作文。

    不过，很是休息了一番的李书实今天总算是不似昨日那般疲惫，治疗可以安排到晚上，甚至除了童老头之外，其余几位就算是放几天羊也不要紧，若不是李书实一来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二来希望几位能够快一点恢复，他其实也不必如此花费精力。

    昨日因为李书实的缘故，苏小萝莉没能享受到应有的快乐，今天正好一并补上。这不，一行近百人，浩浩荡荡杀奔官市，看起来不像是去买东西，倒有点像准备找回场子的帮派分子。

    当然，说出自己感受的李书实童鞋被苏小萝莉一击拍飞，果然是不作死不会死啊。

    走入官市所在区域，就仿佛别有洞天一般，虽然还未到两餐制当中朝食的时间，但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除了贩卖一些高档奢侈品的店铺，其余如贩卖粮食、马匹、工艺品以及其他日用品的店铺都已经开门迎客或者正在做开门前的准备工作。

    看着那些忙里忙外出出进进的店家活计，李书实忽然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算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但每每想起当年那段在涿县城内做店家活计的时光，依然充满着快乐的记忆。

    回头看了看跟着他们一起行来准备看热闹的童老头，祖孙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个时间段，有些店铺已经开始有客人进入，甚至某几家当中还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虽然还没有达到拳脚相加的程度，但果然如张绣介绍的那样，已经开始有闲人做好围观的准备。

    这不，一家贩卖马匹的商铺内，一位店老板打扮的精壮汉子与一位北方草原民族打扮的胡商互相拉扯着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继续叽里咕噜的讲着什么，可惜一来双方之间语速太快，二来两个人说话中还夹杂了不少方言俚语，结果李书实十句话当中能理解的竟然不足一半。

    “这胡商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绕过平城来到这马邑，应该很不简单吧。”

    李书实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童渊驱赶张绣的时候不将他留下来，虽说张绣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根本算不上地头蛇的级别。但总比他们这群睁眼瞎要强得多吧。

    当然了，如果找马邑张家这只绝对的地头蛇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又担心对方误会了什么，所以就算是此地的县令都没有惊动，更别说寻求马邑张家的帮助。

    只是从眼前的情况看来，或许他还真的需要对这里的情况进行一下调查，就算明知道郭缊曾经在此地为官多年，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但有些事情总还是要自己了解了才会放心。

    只不过出乎李书实意料的是，原本并没有指望能够得到答案的问题。竟然还有人能够回答。

    “那个胡商是乌丸人。听说与马邑张家有不少生意来往，可是这里的常客。你别看他是个胡商，但你若觉得他好对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他的手下可是有数百人之多。而且听说还与好几个乌丸、鲜卑部落有来往。就算是阴馆的太守府和晋阳的州牧府也是能说得上话。”

    “这太守府我还能理解，但州牧府……那不就是并州牧府么？这胡商居然能力那么强？！”

    这一次李书实倒是真的有点吃惊，同时也看向了身边主动与他搭话的那个人。

    看起来并不是很惊人的一个中年男人。当然，如果常在外面跑的话，年龄这种东西是很难准确判断的，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很是成熟，皮肤也是黝黑且粗糙，更让人觉得那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如果不是他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李书实根本就会直接很肯定的将“中年人”的称号贴到他的脑门上，就好像某只红发猴子遇见某位高中篮球队队长那样。

    不过很喜欢笑，而且每每笑起来都能看到一口白净的牙齿，哦呀~真是快闪瞎咱的氪金眼了。

    “哈哈，商人嘛，总是会有些门路的。而且财货这东西，本身也是一块敲门砖，不是么？”

    “不不不，我不否认财货的确是好东西，但以并州牧的财富，能瞧得上这区区胡商？”

    “哈哈，看样子兄台还是不清楚这胡商到底是何等人物。他的商队有能力一次调动一千匹马来运送货物，他的言辞可以直接上达鲜卑王庭，就算是单于都需要侧过身子倾听他的意见。”

    真的有这样的厉害的胡商，而且还在自己的眼前和一家马商厮打成一团？

    很是认真的瞅了瞅眼前已经翻滚在一起，因为满身灰尘无法分辨出具体模样的两个人，李书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之后，又仔细盯着身边的自来熟“中年人”看了半天，只把对方看得是面红耳赤，就算是那张黝黑的脸孔都无法阻挡住那份不安和羞涩，李书实才点了点头。

    “你说那里的那个人有能力积累到那么大的财富，那么他便不会在这种地方与人厮打，因为他完全可以将这种事情交给可靠的下人来做，而他自己可以在这段时间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只是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吸引而看不到更加重要的利益，这种人可以变得非常富有，但他绝对不可能变成那种具有非凡影响力的豪商。舍得舍得，有的时候有舍才会有得。”

    “但是也许他仅仅只是将这种事情当做一种乐趣，就好像我们大清早在这里围观一样。”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在下受教，感觉万分惭愧，就此告辞，不再做那浪费时间的围观之事，说不定还能够利用余下的时间做一些对生命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李书实近乎于耍赖的手段，那个“中年人”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毕竟李书实虽然看起来好似胡闹，但却已经带给了他足够多的信息。

    或者说他已经理解了李书实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有些吃惊，但却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他唯一的错误，便是稍稍有些高估了自己，而又有些低估了别人，这并不是他过于轻狂，只不过因为某些东西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获取足够多的情报，仅仅以少量的流言碎语去评判一个人，自然不可能获得准确的答案，而最开始的时候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哈哈，先别忙着走嘛。相见就是有缘，不如在下请阁下你喝上一杯，就算是交给朋友如何？”

    这一次，这位看起来很是豪爽的大汉流露出的是很认真的情绪，语气也很是恳切，只不过……

    “我还是那句话。并州牧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富有的人。鲜卑人会倾听一位胡商的意见，是因为他们需要那名胡商为他们带来重要的资源让他们可以更加强大。但是如果胡商觉得以同样的方式就能见到并州牧，我觉得他显然找错了方向。

    并州牧并不介意与任何人交朋友，哪怕是贩夫走卒也没有问题。只要双方之间有能够谈得来的话题。并州牧并不介意去逼迫别人与他做朋友。但如果胡商觉得自己比并州牧更加高贵，更加聪明，更加有实力，、并州牧觉得斗气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但却很讨厌错误的定位。

    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多有趣的信息。也许我们以后可以喝上一杯。只不过应该不是现在。”

    “那还真是遗憾啊，在下屠苏，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与阁下一醉方休。”

    对方似乎也不矫情。眼看李书实并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便很爽快的告辞离去。

    不过，虽然如此，但李书实很清楚对方并不会放弃，而对方也应该知道李书实知道对方不会放弃（拉防长灵魂附体），而且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中，李书实觉得之前的答案或许也在这不经意间付出了水面。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有些心急，而自己这边也暂时不愿多谈，但相信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双方之间一定可以进行一些更富有建设性的谈话，而不是……

    眼睛扫过即将分出胜负却已经彻底分不清谁是谁的两坨，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也下场该下场玩两把，虽说以自己的水平，在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估计会很不够看，但重在参与嘛。

    就好像之前那家伙说得那样，若不是感觉乐在其中，又为什么会有人大清早就在此处围观呢。

    与那个自称为“屠苏”的中年男人的相遇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虽说对方看起来似乎很是爽朗，但神神秘秘的模样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爽，尤其是对方自称自己是能够直通鲜卑王庭的人物，让李书实更是忍不住警惕起来，可暂时来说也仅限于有些警惕罢了。

    至少李书实的感觉似乎没有提醒他周围有什么危险，而某只萝莉更对其很是不屑一顾。

    显然对方那种“我有钱所以州牧府大门就必须向我敞开”的模样激怒了苏小萝莉。

    虽然对方说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没错，尤其是对李书实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存在，不论是中外，有钱的都是大爷，去到哪里当地的一把手都需要会见一下，就算是国家主席、总统、首相之类的人物也必须与对方亲切座谈，因为这往往关系到一个事关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大项目，不但可以为当地带来很多的税收和政绩，而且对于其个人也有很多的名利收获。

    当然，这毕竟是东汉末年，而且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中原地区，商家虽然拥有着很强的活动能力，但是在政府面前，还是不要太过嚣张为好，否则分分钟灭你不是问题哟~

    虽然说昨天苏小萝莉忍耐着没有什么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只萝莉仅仅只是带着大家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大扫货”，事实上她也是有好好收集情报的，所以今天虽然围观了一会刚刚在两个商人之间进行的“扯蛋大战”，但接下来某只萝莉显然不打算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日升商社’？话说这家商号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被玉子酱你给盯上了。”

    “具体情况并不是非常的清楚，昨天光是为大家选择合适的商品就已经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嘛~所以只是随便探听了一下，据说这家商号生意不错，但是名声似乎不太好，总是想着法的让进入店内的客人掏出身上所有的铜子，基本上每个进去的人最后都经常是带着一大堆东西哭着出来，而且一边哭还一边大叫‘要砍手，再买就砍手’，但是听说不久后又进去了。”

    “呃，这么神奇？该不会是赌那个啥场吧，不过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倒也算是合法经营吧。”

    “不是夫君大人你说的那种地方，不过似乎也的确是合法经营，所以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

    苏小萝莉说得果然好有道理，不过为什么仅仅只是看着这家商铺的店名，李书实就有种也想要大呼“再买就砍手”的**呢，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区区商品还不能让他变成穷光蛋。

    嗯，至少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并对这种不安的预感嗤之以鼻。

    然后，他与苏小萝莉以及一大票来围观的不明真相“群众”踏入了这座犹如魔窟一般的店铺。

    走进店内，第一眼便能让人感受到硝烟的气息和战争的味道——各种大小不一但都十分逼真且精致的模型看起来好似随意摆放，但仔细观察，却又仿佛隐隐可以看出战场的局势。

    所有的人偶或者说模型都不大，看起来最多也就是真实物体的二十分之一左右，但每一件物品的制作都能看得出店家的用心，凝结着制作者的心血，虽无声，却好似能够听到来自战场上的呐喊。

    当然，更让人感到神奇的，是店家将这些人偶模型所进行的巧妙搭配。

    原本个体之于群体，无论多么的突出也总是会被群体所淹没。但这家店却似乎完全不受这种常规所束缚，不论是多大规模的群体场景，都能够感受到其中几具模型人偶非常的特别，就宛如鹤立鸡群一般立于旁边那些龙套的身前，而通常，我们都会将之称为——主角。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单个的人偶模型到了这种程度，仅仅只是人工成本就应该已经相当的昂贵，若是将单位扩充到一组，则更是达到了足以令人头痛的级别。

    毕竟就算是最小的组别，那通常也是超过十具人偶模型的组合，就算扣除店家在组合上所花费的心血，想要复原场景所需购买的数量也足以逼死任何一个有着强迫症性格的存在。

    当然，更不要说对于更大一些场景的复原工作，甚至只要财力足够，就算模拟出一场战役来相信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虽然说从实际意义来讲这种事情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不过啊，这不就是男人的浪漫么，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骑上名贵的骏马（爪黄表示自己完全够格），提着能够名传千古的神兵利器（倚天门板剑正闪闪发光），指挥着无敌的猛将（小强、子龙酱等人默默地用无辜的眼神注视着某人），每一个决定都事关数万人的生死（西域草原上埋葬的各种族的尸体，哦不，应该是尸骨正试图向过往的旅人讲述一个故事），最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个有请我们的形象代言人周小鱼和诸葛亮亮登场），醉卧美人膝（苏小萝莉表示膝枕什么的请随意啦），醒掌天下权（醒醒，喂，醒醒了）……

    看着店内所陈列的商品，虽然还未出声询问，但李书实多少也理解了那些泪奔而去，虽然每一次都告诫自己“再买砍手”但随后却依然痴心不悔的笨蛋们的心情了。

    话说他曾经也是这样的笨蛋啊！！！

    虽然从财力上讲，他根本买不起这些好东西……

    好吧，虽然没有被“xx穷三代，○○毁一生”，但为什么我的泪流得如此深沉。

    决定了，打劫，一定要打劫，今天要是不让这些奸商们吐血而死，实在是对不起那些被他们一**骗钱作坑到死的广大战友们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书实还没看上两眼就突然战意满满甚至浑身都冒出了名为“战意”的火焰，反正也与今天的目标没什么冲突，于是苏小萝莉最终还是华丽丽的无视了李书实。

    这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未完待续。。)

10.白虎喵：不要看不起喵啊口胡

    李书实一行是“日升”的老板亲自接待的——我勒个去，任谁看到呼啦啦二百来号不是美女便是猛男，间或有那么一两个缺乏存在感的平凡人（某人泪目）也不影响整体效果嘛。

    出来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但是从那保养的相当不错的肌肤和唯一没有被保养过长满老茧的双手大概可以猜测，对方的实际年龄至少要多出五到十岁的样子。

    这样的北部边塞，一家店的主人能够活到五十多，这怎么看也是相当有本事的存在。

    “不知道鄙店有什么货物能够入得了诸位贵客的眼睛，若是诸位贵客对鄙店的商品有任何的疑问，尽管来找鄙人。而且诸位贵客第一次登门，鄙人可以做主，鄙店的商品对诸位贵客一律给予九五折的优惠，请诸位放心选购，鄙店出产的产品，一定是质量最好的！”

    质量最不最好不知道，但从之前苏小萝莉的语气可以看得出来，价格上一定是“最好”的！

    接下来自然是挑选的时间，大家分散开来，挑选自己中意的商品，而店家也会派出精明能干的店员，全程进行导购。至少到现在为止，双方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对方也的确想他们所说的哪样将李书实一行当成了“贵客”，不但有男导购，而且女性导购也很好几位，虽说数量上不如男性导购那么多，而且质量上也只能说有些青春气息。但各个都可以称得上是伶牙俐齿，但却很好地把握了分寸，不会让人因为那张嘴而感到厌烦。

    单从这一点来讲，这位名叫贺典的店家的确是有着相当的经营手段，是个值得称赞的人物。

    女孩子们主要的目标，是那些看起来很逼真可爱的各种动物，当然也不乏如黄碧霞或者邓婵玉那样对手执兵器的健壮甲士感兴趣的另类。而男人们则对那些骏马的的模型更加感兴趣一些，或许看着这些体态优美的动物的模型，可以稍稍缓解一下他们对真品的无比渴望。

    至于真人玩偶，看起来似乎反而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那种东西他们每天只要照照镜子就好……好吧。这个时代并没有这种既便宜又方便的东西，但是脸盆里的清水，清澈的溪流，实在不行就往身边一看。到处都是好基友。而且身材各异。神采飞扬。

    不得不说，与真人比起来，死物再如何精致。但除非加入各种细致的脑补，否则总还是不如真人那般具有鲜活的真实感，自然带来的冲击力也顶多让人觉得“这东西做得不错”而已。

    或许对于那些并不经常上战场或者远离军营的人，这样的小物件的确是可以让他们爱不释手，甚至可以从这上面感受到他们所需要的那种沙场征伐的味道，但在这些真正的军人手中，这些看起来很是精致的小东西，反而缺乏那种硝烟的味道，最多只能算是一种玩具而已。

    当然了，也许买几个送给自己的亲人后辈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是能找到几个与自己比较相似的人偶模型送给自己的家人，或许当他们因自己远征在外而倍感思念的时候，看一看那些小物件也是个面前可以接受的选择。而如果那一天不幸战死沙场，也能留下一段记忆。

    所以虽然兴趣不大，但还是有很多人认真地挑选着，而且看起来要送的人还真是不少。

    喂喂喂，赵信，你拿了那么多是打算送给谁啊，难不成你要将这些东西当做是送给女孩子的定情信物么，可就算是你广撒大网，估计最后能捞上来的……只会是一堆好人卡吧。

    总觉得赵信你的人生归宿除了与你那两位好基友一起了却残生之外便是夕阳下的孤独背影。

    所以就算你哭给我看也没用，你这种存在想要找到真爱不失恋个五十次以上根本不可能看见成功的曙光，而且就算如此你也要过五关斩六将飘荡异乡五六年，最终……还是有可能失败。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内，男人们纷纷放下了手中正在选购的商品，投入到了对赵信的调戏当中，看起来比起挑的眼花缭乱的商品，显然这种短平快的娱乐生活更能吸引这些汉♂子们，反正就算是李书实也完全做不到像那边那一票妹纸一样，叽叽喳喳似乎只是为了某只猎犬是不是头部应该再昂起多少而讨论不休，甚至各自都能有各自一套不明觉厉的理由。

    而且似乎那些女导购们也受到了影响，也参与到了大讨论之中，而且看起来玩得还挺开心。

    也是，能够在上班时间而且还是在老板面前明目张胆的偷懒，还能美其名曰“与客户打好关系”，这样的场面太美李书实表示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绝对的羡慕嫉妒恨。

    其实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想要从他们这些汉子身上入手，大概这些导购员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销售收入的提成，只不过对于这些妹纸的举动，就连赵信这只可怜没人爱的受伤动物也没有被其所诱惑。只能说在这种地方，与晋阳妹纸的平均水准还是差了好多。

    其实马邑张家倒是有一些资质不错的侍女，张泛也绝对不会介意拿出来与李书实手下这一票看上去很有发展前途的亲卫们结个善缘，而且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因为比起那一点所得，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手段来影响并州军的核心层从而让张辽能够在并州军内获得更大空间显然是更有利于家族发展。当然，在不引起麻烦的情况下得到一些情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李书实其实也是乐见其成，毕竟有些忠诚不是靠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而是几代人的时间才能培养起来，有家室的男人总是要比没有家室的更加成熟，同时有牵挂的男人……也更加容易控制，或者说他们对并州的向心力应该会变得更加牢固。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家。

    可虽然乐见其成，但暂时而言李书实还是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现在就让十几个幸运儿留在这里享受新婚假期而让剩余的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可怜虫继续在外面吃风？这绝对是破坏团结安定的事情嘛，要享受自然大家一起享受。

    咳咳，如果认为是共产共妻什么的请出门左拐，好走不送，李书实表示自己才不是这么糟糕的存在。更不会喜欢那种换x的糟糕活动。这种刺激可要不得啊，绝对会出人命的。

    嗯，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如此。

    赵信最先遭到玩弄，然后战火很快蔓延到了作为其好基友的盖伦和嘉文。然后又蔓延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很快便发展为了群架模式。除了李书实和童老头之外，其余包括子龙酱和子义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这一次的混乱之中，只不过像是典韦和许褚这样的。大家也还是很有分寸，战火波及到典韦的时候，许褚肯定身边空无一人，让他能够集中注意力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过来也是如此，以这些家伙的素质，乱而有序可以说极具迷惑性。

    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群家伙不好惹，估计店主人直接赶人的心思都有了，毕竟这一群猛士兄在那里玩玩闹闹，就好像一群逗比一样，话说还有什么人敢进来，就算在门口远远张望都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逗比氛围，要是主动进来，还指不定会怎么被殃及池鱼呢。

    所以就算脸上依旧还维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但不论是嘴角还是眼眉，店老板都有抽筋的倾向。

    “我们差不多都决定好了，你们呢？”

    欢闹直到苏小萝莉出声才结束，眼瞅着女孩子们的确都已经决定了自己需要购买的商品，男人们这才一个个好像火急火燎一般随手拿了几件，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到底拿了什么，其实是早就已经看准了目标，否则也不会无聊到在人家的店里折腾得鸡飞狗跳。

    下面便是砍价的世间，嗯，也是李书实和所有人期待已久的时刻。

    一方是准备已久蓄势待发的凶猛萝莉，另一方则是刚才被并州军玩到神经快要崩溃的老板。

    决战，一触即发！

    好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这场战斗从最开始就处于极度不平衡的状态之中——以苏小萝莉的情报收集能力，昨天晚上一番大采购已经将这里各种物资的价格了解清楚，然后经过一定的计算，剩下的就是把价格使劲往底线杀，逼着对方的老板抡拳头。

    只不过或许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一点，在他们这群除了李书实之外存在感暴强，尤其是如同典韦许褚这样吓人没商量的门神级人物的惨烈围观下，给老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片啊。

    别说老板了，没看双方之间的价格谈判还没开始超过两分钟，所有的店员都已经消失一空——对方明摆着就是来打架的，就算真的想要买东西也是要先打过一场才能神清气爽，既然如此，老板明知道打不过自然不会亲自上场，而他们这些可怜的店员们……谁都不想挨揍啊。

    就算是那些女导购们也一并消失了，毕竟除了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还有一些虽然看起来娇滴滴但天知道是不是扮波斯猫吃虎的主，虽然不知道波斯猫是什么，但是猫还是听说过的啊！

    所以说机智的老板决定换一个方式，看看能不能避免这注定占不到便宜的交锋。

    “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和您理论显然是占不到上风。但是作为一位商人，平白无故（苏小萝莉眼神不善）损失如此之大（空气在变冷）却也不好交代。既然诸位都是方家，不知是否愿意与在下换一个方式玩一个有趣的游戏，然后按照游戏的结果来决定这一次商品的价格。如果诸位最终获胜，在下不会再有二话，立刻甘拜下风。就算损失再大如果能够与诸位这样的方家结交一场也是能够令身为商人的在下开心的一件事。而如果在下侥幸胜出，也希望诸位能够放在下一马，能够在此时价格的基础上按照在下所赢得的份额购买这些商品。”

    苏小萝莉倒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应允或者否决，而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向了李书实，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将决定权交给李书实这位一家之主。不过李书实却很清楚，笑得如此灿烂的苏小萝莉一定是对那商人的提案动了心，虽说看起来好似在请自己做决断，但实际上却已经用她的笑容告知李书实她的期望——不过就算没有这暗示李书实自己其实也蛮感兴趣的。

    反正现如今他手中的财富并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只能算是放松活动的相关支出。

    啊呀~原来想不到自己有一点也可以这样呢，如同壕一样高呼：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于是。在那位叫做贺典的商人示意下。不知道躲到哪里的店员又如同春风吹过的草原一样，纷纷冒了出来，而后从商铺后面估计应该是库房一类的地方打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个个大小、形制、花色都完全相同的木制的盒子。

    在众人的关注和鉴证下，老板将那些盒子一一打开。顿时便感觉整个大堂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原来这些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柄柄看上去寒光奕奕的环首刀。

    也正是因为这三十柄寒光奕奕的环首刀。令整个大堂都似乎凝结了一层寒霜。

    不愧是边塞之地的豪商，竟然有这样等级的私藏，无论怎么看都绝对是能够让人花费百金买来珍藏的上好兵器。不，这样的兵器用来珍藏实在是太过可惜，战场才应该是它们的归宿。

    “这是……”虽然东西是好东西，但从刚才老板的话来看，应该是以这些兵器为赌注才对，所以说到底要怎么个赌法，李书实现在是愈发的感兴趣起来，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这里一共有三十口环首刀，每一口都绝对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不过嘛，虽然形制规格都是一样，但是却是由鄙店的师傅领着徒弟一齐打造的，有的自然是上上之品，有的略次，有的再次，有的最次，这样一来这一批的刀实在是不好拿出来公开贩卖，毕竟鄙店虽然说价格上并不便宜，但口碑上却绝对是物有所值，自然不能做这砸牌子的事情。

    这三十口环首刀，每一口都有一个数字，而且是从零到六十当中所取的唯一一个数字。这个数字代表着那位师傅对这一口刀的评价，数字越小，刀的质量便最好。数字越大，刀的质量便越差。不过这是师傅凭借其经验所定的数字，我个人是极为信任的，但因为前一阵子鄙店店员的失误，在清理保养这些环首刀的时候将某些刀放入了错误的盒子之中。

    责罚是已经不能改变错误的发生了，但却也为鄙店带来了一个新的乐趣——诸位可以选择三口刀，我也选择三口刀。我这里有力士二人，可以举刀两辆互砍，先折断者为负，若出现同时折断，则数字小者亦为负。胜负既分，则以分数多者减去分数少者，所得分数归胜者所有。三局结束，双方分数相抵，看最后谁手上还有分数，便是最终结果。若最终贵客手中有分数二十，则此批货物我可以在刚才贵客所要求价格的基础上再便宜两成。而如果在下侥幸得胜，得到了三十的分数，则贵客便需在之前的基础上多付给在下三成的数目。

    在下可以向诸位贵客保证，在下的力士绝对不会以牺牲鄙店名誉的方式弄虚作假。而且若是在下做了假，想必诸位贵客也有办法让在下无法再在这马邑获得立锥之地。

    那么，不知道诸位贵客是否有兴趣来玩上一玩呢？”

    霍噻~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还真是有够刺激的，不过这倒也从侧面看出这间店铺的实力到底如何，价值百金的宝刀就这样拿来说毁掉就毁掉，只为图一刺激，该说果然土豪的世界自己始终还是无法理解么，不过这样一想刚才自己的行为其实也差不太多。

    只不过相比起来，明显是眼前这位老兄的这种手段更加的高大上。土豪之风也更加浓郁罢了。

    “顺便一说，数字最大的那几口和数字最小的那几口肯定不会有错，但剩下的就不好说了。”

    “那么可不可以只选择用一口刀来迎战五口刀呢？总觉得这样下来会赢得更多啊。”

    “贵客是打算用最好的那一口么？虽然的确是师傅当年的得意之作，但是要想连赢五场也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如果贵客执意如此，在下也是乐意奉陪。不过还是先提醒贵客一句，如果想要靠这种方式轻松赢下赌赛，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在下是不会那么吝惜让贵客更换武器的机会。但匆忙之间想要再仔细挑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么允许作弊么？比如用磨刀石对刀身进行处理。或者在刀身上加点什么东西？”

    话说苏小萝莉你到底有多么无节操才会在对方面前提起作弊这两个字啊，不过老板的心理素质也真好，就算对方公开声称想要作弊也完全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依旧还是公式化的笑容。甚至看起来似乎更成竹在胸了？

    应该只是错觉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于每一口刀的素质，老板绝对应该了然于胸。

    也就是说这场比赛考验的是眼力和经验么？

    嗯，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本事。应该还会加上一点点运气。

    不过刚才压价压得太狠，估计老板不会有放水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少赢一点……看老板那“狡诈”的笑容，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果然到了这种时候就应该请出童老头这样的老同志，不管怎么说也是用了一辈子的兵器，而且打铁什么的也是略懂，就算不是很专精，但是不至于会输得那么难看。

    “若仅仅只是磨刀石之类的物件也还是可以的，不过诸位贵客的时间可不多，而且一切都需要在这大堂内完成，相信这一点诸位应该可以遵守吧。”

    竟然真的答应了，不过看老板那笑得愈发灿烂的表情，显然不认为这一群外行人有能力真正改变什么，毕竟就算是有的人神通广大，可以将某种能量灌输到武器中，就好像身边可以将一根马槊舞出火焰特效的子龙酱一样，但如果武器离开武者的控制，这股能量也会很快离开武器，最多也只不过是留下一点温度或者痕迹，但对武器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

    不，如果武器的质量不够好，这样的举动还会让武器的耐久变低，变得更容易损坏。大概也只有像小强手中的方天画戟，子龙酱手中的丈八蛇矛才有能力承受那种强度的烈焰气劲吧。

    而店家拿出来的这些武器，显然都是没有开刃的货色，武器里没有储存一丝一毫的正负向性能量，绝对是无法承受那种气劲灌输的力道，反而会让一柄上佳的兵器出现内伤。

    可惜老板笑得“狡诈”，苏小萝莉这边更是笑得阳光灿烂好不得意。甚至这样的笑容让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老板都有些冷汗淋淋，变得不自信起来。毕竟刚才眼前的这位美丽少女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不论是材料价格还是人工价格甚至是地价以及各种商业手段，这位看起来好像很软的萝莉却意外的门清，根本没有办法在对方面前耍阴谋诡计。

    当你看到一个任你使尽千般手段也无法动摇的对手，你会作何感想呢？

    别人不清楚，但老板是真的真的有些杯弓蛇影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应战了~”

    而在老板有些疑神疑鬼的时候，苏小萝莉却已经抢先一步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李书实似乎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阵充满了怨念的声音：

    我的存在感，我的存在感，我的存在感……

    潘森：这两章的某个梗大家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未完待续。。)

11.白虎喵：所以说本喵的技术可是很好的

    好吧，碎碎念什么的我们就不要去管了，反正写团长的书团长可以一直被团子打酱油，所以就算真的借用了某人的名号但是某人一直被六娃了其实也是一件非常正常合理的事情嘛。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老板自然是让李书实这边先行挑选，自然而然的，某只萝莉稍稍看了看便随手挑出了一口环首刀。

    好吧，其实也不是随手，因为那“60”的数字已经证明了苏小萝莉之前并不是在随口乱说。

    当然，这种惊天地泣鬼神引发鬼哭神嚎天地无用黄龙天翔的挑选策略显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相比较起来，李书实这边反而仅仅只是吃了一惊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喜欢围观的继续围观，顺便欣赏一下老板和店员们那夸张到爆表的表情。

    颜艺做到如老板和店员这种程度，估计那些所谓的综艺演员们都应该算作是不敬业的存在。

    真的下巴脱臼了有木有！真的把嘴长到快要裂开了有木有！这简直是在用生命进行表演啊！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些家伙并不了解苏小萝莉，否则就好像并州军的这票人，哪怕是童老头在看到苏小萝莉一脸诡笑地拿起那柄标明为60的环首刀都露出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更重要的是为那商家感到怜悯的表情，便可以知晓其他人现在到底都是一些个什么状态了。

    想要让苏小萝莉吃亏，要么是玄武御姐这样的大神。要么就是运气逆天就算是苏小萝莉也要直接翻白眼扑进李书实怀里求安慰，要么是某位大校那样的同样属于非人类的存在，否则区区只能算是凡人当中比较精明的老板，最多只能算是阻挡在滚滚车轮前的那只螳螂。

    想一想所有阻挡在历史车轮前的那些螳臂当车之人的下场吧，更别说这一次老板的对手是假若以萌度来计算战斗力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爆表的存在，观众也不需要老板你获取胜利吧。

    所以说对于这个从古至今一直看脸的社会，李书实表示自己其实也是醉了的。

    好吧，虽然为并州军的这群混蛋们上演了一场免费的颜艺表演，而不仅仅如此，这家名为日升的店铺不但收不到一点的广告费和赞助费甚至原本辛辛苦苦制作的商品也很有可能即将遭受到挥泪大甩卖的遭遇——这可不是那些商家故作惊悚其实已经笑开了花的广告标语。而是真真正正以低于成本价而且还是很多倍的低于。将手中的商品卖给这些人。

    就算是打劫也没有这么狠吧，毕竟别看打劫是无本买卖，但是那也是要负担风险成本和人力成本的，哪像这群人。不但在这里玩玩闹闹让店家做不了别人的生意而且还要以超超低价卖给他们东西。甚至连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都不能做。因为这事关他们店铺的声誉问题。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群人他一个商家根本惹不起，店老板现在倒是宁愿当场反悔然后让对方好好揍自己一顿，总也好过这种看起来绝对是吐血大甩卖——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虽然赌赛还未开始。但苏小萝莉以精品凭借着自己的威压让对方直接陷入到了混乱状态。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家店的店老板还是相当的厉害，哪怕已经被坑到了这种程度，但却依然还是在几分钟过后便平静了自己的心态，开始用心思考起与李书实这边对抗的策略。

    至于苏小萝莉，则将那口环首刀递给了李书实，眼神里一片“这事就交给你了”的意思。

    咦？咦咦？

    看到了苏小萝莉的动作，李书实先是一愣，然后茫然四顾，最终在所有人鄙视的目光下这才将那口标注为60，按照老板的说法绝对是坑爹中的战斗机的环首刀接到手中。

    “这一次是坑了你自己，让你接下来的伙食标准降低到最低水平，还是坑到那个黑心的老板，让我们这一次能够满载而归可就全看夫君大人你了，千万不要让妾身失望哦~”

    就算玉子酱你笑眯眯的对我说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呃，等等，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唉。

    大概人这种生物总是会在被逼急眼的时候才能够发挥出身体的潜能，而放到这里的情况下这种潜能的爆发或许可以被称为——急智，对于一个智力潜力至今距离及格依然遥遥无期的笨蛋而言，能够有这样的发挥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差一点就掉进某只萝莉挖好的坑里了。

    将那柄环首刀从鞘中拔出，同样寒光四溢，同样带着令皮肤颤栗的寒气，看起来只要用心打磨开刃，就将会是一柄令人心寒的杀人利器，但李书实怎么看也不知道这样的兵器在店老板那里会是一柄价值最差，而其他的环首刀最差也只有51的分数，差距之大令人咋舌。

    “拿来我看看。”

    似乎看出了李书实的疑惑，童老头毫不客气的一伸手，李书实立刻乖乖将环首刀递上。

    比起李书实这种没啥见识的存在，童老头怎么说也是浸淫于武道数十载的老牌强者，不但经过手的各种武器已经不可计数，而且自己也是会一些打铁的功夫，后来隐居起来开了杂货铺也是经常会采购一些自己认为还不错的兵器，这些经历可都能够增长他鉴赏的能力。

    “材料不错，手艺也似模似样，美中不足的恐怕只有打造时的力度和淬火的手艺。嗯，的确是新人才会犯下的错误，总是把握不好力度和节奏，就好像那些最开始练武的毛头小子。”

    看着这柄武器，童老头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的一些经历。而子龙酱脸上也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估计童老头话语当中的那些“毛头小子”绝对跑不了他一个，哪怕现在的子龙酱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子龙酱：我是纯爷们，纯纯的不含花生），但小的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鬼。

    嗯，至少从樊娟和小豆子那里，李书实可是没少淘弄子龙酱当年的那些黑历史。

    童老头发了话，自然是很有道理的，而其他人不管是子龙酱这样地位崇高的将领还是他手下身份很是普通的亲卫，都凑了过来。希望能够看一看摸一摸那柄环首刀。就算一时半会也看不明白些什么，但焉知不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在未来的什么时候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总而言之，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学学多看看总是好的。艺多不压身。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就这样，原本应该很快就能完成的作弊工作，却拖了半天也没能搞定。甚至那口环首刀已经不止传到了谁的手上，反正被围在核心的李书实是早就看不到踪影，也幸亏那老板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交集催促，脸上的笑容更是回到了完美的公式化。

    好吧，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能够让李书实对其产生好感，接下来若是有可能的话，也完全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希望不会因为贪婪而浪费了之前的努力。

    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藏虽然并未大张旗鼓，但也算不得隐秘，沿途有人知晓也很正常，更不要说一支多达两千余人的队伍能够浩浩荡荡光明正大在并州的地界随意行动，这本身也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所以之前那位胡商和眼前这间店铺的老板或者站在这位老板身后的势力会打算借此机会与己方进行一些接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为此而付出区区财货的代价更是各种代价当中最低的那种，毕竟只要是成功的商人，都绝对不会缺少这种东西。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让李书实非常不满意那位胡商的态度，话说就算是现代社会当中富豪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在对富豪无所求的情况下，一个富豪跑去对省政府的领导说什么“你若是不听我的我就要把你如何如何”云云，估计也是要吃闭门羹的。

    而如果那位胡商真的打算做什么来作为对李书实的报复，李书实反而要怀疑对方到底是怎么积累如此之多的财富而没有被各方势力联起手来瓜分掉，除非他追求的东西并非财货方面。

    好一会，那柄标号60的环首刀才回到李书实的手中，他也终于可以开始作弊了。

    轻轻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左手持刀，右手手掌先是出现淡淡的天青色，之后转而变为瑰丽金黄，在这宛如手上多了一层手套一般的金黄色的保护下，李书实用自己那看起来就很是不同寻常的手抚上了手中环首刀的刀刃。

    一点一点，反反复复，李书实的手划过刀身的每一丝表面，眼睛微微轻阖，似乎是在体悟着什么，又好似在与什么进行着交流，时而眉头轻蹙，而是展颜微笑。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随着他每一次表情的变化而变化，所有人都静悄悄看着李书实，静静等待着他那仿佛进入到时光长河中的旅行的结束。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转瞬而逝，李书实睁开了双眼，而他手上那柄环首刀身上的金光灿灿也逐渐收敛，重新变回了原先的模样，似乎一切都与原来没什么不同。

    随手将环首刀递给店老板，店老板结果环首刀忍不住摩挲了几下，随后便眉头微皱，眼中似乎闪过了几丝疑惑，但他很快便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将环首刀递给了身边大概是在李书实闭目凝神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的一位看起来便很是身强力壮的精壮汉子。

    而在老板的另一侧站着一位同样精壮的汉子，手中所持是另一口环首刀，显然是老板经过仔细思量后挑选出用来应战的选择，至于老板会采取怎样的选择，李书实并不是非常清楚。

    不过不管怎样，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因为他觉得就算这场赌赛输掉他也是最大的赢家。

    锐金这个神术与青龙所赐予的自愈比起来，李书实一直觉得有些鸡肋，虽说的确能够加强武器的攻击力，但是似乎只能对金属武器起作用，若是换成了木制武器比如木棍什么的，那就真的是一点用处都不会有，就算在那个长达十年的果子幻境里，李书实对于这个神术的锻炼也是极少的，若不是无法召唤他的宝物图鉴，没有办法使用他的那些宝具。或许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法术。或许使用的频率连缺乏锻炼机会的水策.漩涡都不如。

    但今天，或许是巧合，或许也是某种必然，因为童老头对这柄外表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武器下了一个让李书实摸不着头脑。但看起来又似乎很是正确的结论。一番好奇心作怪。让他在给兵器加持法术的时候多了几分用心，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找出童老头所说的那些问题。

    结果他并没有能够看到童老头所说的那些东西，毕竟他对于铸剑一道全无了解。

    但细心体悟的他。却有了些许别样的收获——或许是因为熟练度足够的高，让他能够感受到这柄环首刀的不足之处，比如铁质分布的不够均匀，比如某些地方的铁质结构让那个部位显得有些薄弱，甚至他还能感受到某些部分的晶格结构需要进行优化。

    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朦胧，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或许若不是他对于这个法术也算是有了足够的练习，哪怕他站在这里摆pose摆上一天也依然毫无结果。

    原本他其实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样局面的，不过在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利用使用自愈法术积累的经验对手上的环首刀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改造后，虽然效果看起来微乎其微，但改变却是的确存在的，而且随着一遍遍的洗涤，似乎改造的效果也一遍比一遍好了。

    当然，最后这个结论可以被看作是李书实个人的心理作用，及对自己法术的美好期望，毕竟进行了那么多遍的改造从整体而言也并没什么明显的改变，可想而知平摊到每一次的改造上效果究竟如何，而想在这细微的变化里再找出不同，这工作绝对是难为人了吧。

    但就算没有这样的改造，单凭那附着在武器上但光芒已经内敛的外层，李书实有着绝对的自信，这东西能够让老板不论如何挑选结局都只有一个，却别只不过是输多输少而已。

    嗯，这种神光内敛也算是李书实对于锐金修炼的另一个成果，虽然大部分的时间内这项能力着实没有什么作用，除了让刺客们进行暗杀的时候不会变成电灯泡一样的存在外，暂时来说李书实也就只想到了自己不用被别人当做是举着日光灯派未来电影的coser这一种。

    其实如果是真的激光剑或者高能粒子振动刀的话拿在手里其实还是能让人觉得蛮酷的。

    虽然不认为接下来的赌斗会有什么悬念，但李书实还是很好奇老板会采取怎样的一个排列组合——到底是选择将损失压低到最小，还是冒一点风险赌一赌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第一场，标号2迎战标号60。第二场，标号1迎战标号60。第三场，标号0迎战标号60。

    虽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以防刺激到那边已经浑身乱颤的老板，但是李书实还是要感叹一下，果然老板还是有些不甘心么，话说这样的组合应该是打算冒险一搏吧，但是因为输掉了所以要打一个十七点七折吧，这样算起来不但是要把商品免费送给自己还另外要倒找钱吧。

    报告导演，散财童子已出现，这家伙是最佳配角，一定要给他一个鸡腿。

    咳咳，至于后面两口标号为43和标号为51的环首刀到底代表什么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反正不管怎么样，超过二十成的折扣额，绝对是可以让老板感受到来自于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或者说苏小萝莉的恶意也没有错，反正现在的苏小萝莉已经被黄世仁、南霸天灵魂附体。

    总而言之，在一群人离开的时候还能保持住自己职业化的笑容还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顺带一提。那口被李书实“临幸”过的环首刀，被苏小萝莉以抵扣找零的“添头”的名义顺走了，让想要研究研究那柄最差之王的环首刀怎么突然吊丝逆袭成功这种喜闻乐见剧情的老板颇感遗憾。不过李书实觉得有更大的可能是老板打算把那柄环首刀当做什么东西供起来。

    毕竟每一位下位者都会有做梦的时候，而将这梦想寄托于神明也更是很常见的事情不是么。

    所以说在苏小萝莉横刀夺爱的时候整个日升店铺内的所有雇员都齐齐露出了什么碎掉了的表情，就仿佛矮矬穷心爱的女神/男神被高富帅或者白富美给拐走了一样。

    总觉得今天这一早上是不是颠覆了太多人的三观了呢？

    果然苏小萝莉啊，你可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呢。

    “能够得到夫君大人的夸赞，妾身可是非常非常开心哟~”大概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吧。

    “不愧是夫君大人，妾身想要说些什么很容易就能够猜到了，妾身真的很开心哟~”

    所以说这种犯规的读心术禁止使用啊！

    大概是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哪怕挨了李书实一记手刀——当然是很轻很轻的那种——竟然也没有因此而回敬什么“还我萝莉漂漂拳”之类的东西。反而笑得很是开心。

    当然。苏小萝莉与李书实之间进行了很亲密很亲密的互动，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于是在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向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李书实的怀中不得不增加一样东西。

    “话说清儿。你现在也不小了吧。过了年就可以正式成亲了吧。”

    虽然觉得这种时候说这个话似乎有立flag的感觉。但若不是今天将这只原本印象中的萝莉抱起来，李书实还真没有察觉到对方似乎也已经变得成熟了不少——虽然还远未脱离萝莉的范畴，毕竟就算过了年。也不过是刚刚达到虚岁十三，周岁十二的水平。

    放在现代社会里除了某些国家不开化的山区和偏鄙地区，对这种年龄的小萝莉下手都绝对是犯罪行为，绝对是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吃花生米的——除非你是校长或者副xx级干部。

    可是，李书实依然还是希望能够尽快完成婚礼的仪式。

    虽然说这是他当初种下的恶果，但就算真的要被查水表送快递，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快十年啦，虽然苏小萝莉已经是公认的州牧府当家首席，甚至被称为“夫人”，可终归没有名分，让人每每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多少有些感觉好像亏欠了她很多东西似的。

    哪怕苏小萝莉自己其实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可是李书实身为男人总不能真的在这种事情上拖拖拉拉不够主动吧，之前或许还可以用甄小萝莉太过年幼为借口，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位面普遍所承认的年纪，又为什么不遵循这个时代的规矩将事情办了呢？

    反正这样的做法既不会令这个时代的人感到怪异，对于他自己而言只要不做那些禽兽的事情不就一切ok了，反正若真的需要一个后代，苏小萝莉那里也有足够多成熟的女性供他选择。

    “咦？这……这种事情……太突然了啊！！！”

    虽然李书实并没有给出甄小萝莉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但这样的话还是让甄小萝莉双颊迅速变成了红苹果，直接将脑袋埋进了李书实的胸膛之中再也不愿起来。

    当然，这样一来，甄小萝莉自然看不到苏小萝莉看向她和李书实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过大概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吧，毕竟这个时候小萝莉似乎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不过如果这个时候李书实将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真相告知给对方的话。

    一定会被萝莉挠死吧。

    所以还是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闷声发大财好了。

    潘森：吾家萝莉初长成，嗯，虽然说这个年纪依旧很萝莉很丧病狂来着……(未完待续。。)

12.来自北方的激变

    虽然发生了令某只小萝莉彻底晕乎的小插曲，但一行人的目标并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这一次的目标，是位于城市西端一个比较偏僻地段的商家。

    “话说这里真的能够被称为‘偏僻’么，我看着热闹的程度简直比主干道都不逞多让啊。”

    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因为一行人数量庞大令周围的空间都主动避让，倒是不用担心被堵在哪里，但如此稠密的人流还是让李书实感到惊叹，以及疑惑。

    “因为……这里售卖的商品，比较特殊嘛~但你也看到了，非常的受欢迎哟。”

    虽然苏小萝莉此时笑靥如花，但对于她已经非常熟悉的李书实却能够感受到，此时苏小萝莉的心情并不像她脸上表现出的那么灿烂，虽不能说是厌恶，但肯定不是非常的喜欢。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这里人流量这么大，好玩的地方肯定不少。”

    “谢谢夫君大人的关心~不过这里的确有妾身需要的东西，或许夫君大人也会喜欢上这里也说不一定，如果错过了的话，夫君大人以后后悔了可是不关妾身的事哟~~”

    好吧，不说那多达五个加号的“夫君大人”，单单是苏小萝莉如此的笃定，就值得李书实好好探究一下这里，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苏小萝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将目标定在这里——当然也不排除这里也是某种程度上的“黑店”。需要被替天行道一下。

    来到这一片区域的，除了李书实一行之外，大部分都是一支数人到十数人不等的队伍，领头的通常都是穿着并不华丽但却很是齐整干净，相貌也透着一股子威严的中年或更衰老一些的男性，而这种人身后跟着的，不论衣着如何，仅仅只是看神态便可知都是这领头之人的手下。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那种腰佩或者手执兵刃，神色匆匆，彼此间或许还都认识。但却并不会停下来寒暄。只偶尔或许是有些的队伍，才会在某一店铺的门口互相对着瞪上几眼，嘴中发出一些不满的轻哼声，但既不会大声喧哗。也不会抽出兵刃对峙一番。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从这些仅仅只是表面上透出来的东西便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水只怕是非常之深。

    那些领头之人虽不能完全肯定，但基本上都应该是各个家族的管事之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如此打扮——既不会丢了主家的脸面。体现了主家的风度气质，但又不会让人对其主家产生一些诸如“暴发户”之类的评价。而且也不会因为习惯而在某些时候抢了主家的风头。

    后面的那些人估计应该是出自各个家族的私兵，或者商队的护卫，而且从他们身上的装备可以看得出，能够来到这里的，显然应该是有些身份且有着可靠财力的势力。

    但就算是这样的一些势力，却不敢在这里闹事，那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些人来到这里就变成了一群斯文人，只能是这里可以让那些闹事者付出足够大的代价，这才能教会那些闹事者如何做人。而且偏偏那些闹事者事后还无法向这里复仇，或者说就算是复了仇也会招致更大的报复，久而久之，这里才会形成这样的氛围。

    也就是说，这一片区域的生意应该已经存在了至少几代人的时间，而不是李书实入主并州后才形成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注意到马邑城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奇妙的区域。

    这虽然算不上灯下黑，但却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表现出这里到底已经建立起何等严格的秩序。

    另外还有一点让李书实微微有些在意的，是整条街只是偶尔才能看到几支队伍从旁边的店铺之中空手而出，但完全没有看到一支队伍满载而归，也就是说除了偶尔看到几支队伍走出店铺，剩下的队伍进入到店铺之后都是有去无回。

    也许是因为李书实一行来得还算早，那些队伍还在里面挑选并未出来，而那些出来的人因为没有发现心仪的商品所以动作比较快，但这样的解释只是闪过便被李书实抛在脑后。

    好吧，你可以认为是他的好奇心在发作，以致于拒绝承认那些看起来比较正常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里既然形成的时间既然有些年头，那么那种黑吃黑或者人肉包子的事情显然最多只不过是偶尔发生，否则这里早就被人铲除掉，来到这里的那些队伍脸上也不会都挂着较为悠闲的表情，就算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至少也会与平日里截然不同，呈现人生百态。

    感觉自己对这些店铺越发的好奇起来的李书实，最终脚步逐渐加快，成了第一个踏进一家由苏小萝莉所选定出的店铺——一家名为蔚泰厚，按苏小萝莉的说法是这里最大的那家店铺。

    刚一跨过蔚泰厚的门坎，看到蔚泰厚的前厅，你的第一感觉一定是“这间绸缎庄真是好厉害啊”这样的感慨——来自益州的蜀锦，来自徐州和扬州的刺绣，来自吴郡的绫罗，来自北方的绮罗，甚至还有在美丽的绸缎中织入金线的“金织”更是华贵异常，让在场的所有女性尤其是某只来自罗马的尼禄酱双眼发亮，口中生津，差一点就没了淑女的形象。

    好吧，虽然说这些绸缎不是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再好吧，那些金织真的可以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辉，所以能够吸引住那些和西方的巨龙没啥区别的女人并不让人意外。

    就算是子龙酱和子义，也相顾一笑。然后开始埋头计算起自己腰包的厚实程度。

    嗯，不用看都知道，一个是打算给自家劳苦功高的老婆大人们做些新衣裳，另一个自然是打算讨好女朋友，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哪怕不是世家，但在这年头，就凭曹操的潜力，甘附骥尾又是世代姻亲的夏侯氏能够成长到怎样的地步谁都不能肯定，所以自然要有想要的也不知道是聘礼还是定情信物。反正这一对的进展速度有些略犀利。让人很是感慨。

    李书实倒是想要故作大度的让每人都选购一匹，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倒不是说李书实负担不起这二百多号人的花费，而是考虑到待在张家庄里的那些亲卫们如果知道了这样的待遇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尤其是那些属于几位将领的亲卫。如果他们也平白无故拿了这样的赏赐。只怕更是不合适——毕竟他们不是李书实的直属部下。而这些绸缎又太过名贵，不要说一匹，就算是一尺都不是个小数目。这些人都能拿到如此重赏，那么李书实的亲卫们呢？吝惜赏赐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但滥发赏赐也绝对是需要避免的事情。

    所以最终，李书实仅仅只是给几位高级将领报销了他们购买绸缎的费用作为奖赏，毕竟几位重伤员之所以折腾到现在这般模样还不是为了他李书实在拼命，所以他们的确有这个资格享受这份荣誉，而典韦和许褚任劳任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亲卫首领，得到的赏赐多一点也属正常，更别说典韦和李书实之间还是连襟的关系。剩下的童老头虽然早就过了需要锦缎加身的年纪，但这与其说是赏赐倒不如说是尽孝心，老人乐呵一下更是天经地义。

    当然，李书实也没忘了又吃入绸缎数十匹，并名言如果有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立下功勋，就有机会获得绸缎的赏赐，质量什么的这些人也都瞧了，所以加倍为他李书实卖命吧。

    嗯，效果看上去不错，似乎比直接赏赐给他们更能让他们感到兴奋。

    说起来这就好像在驴的眼前吊了一根胡萝卜一样，而且还是能吃到的那种，自然干劲满满。

    不过啊，疯狂的购物行动稍稍平息，李书实便决出了几丝不对劲的感觉——既然这里是绸缎庄，做的是正经生意，那么客人进进出出才是常理，也不至于弄得那般神秘好似黑店吧。

    所以说这家店一定有古怪。

    尤其是看到了苏小萝莉似乎并没有多少购物**的时候李书实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唯一不知道的，是究竟有什么商品，需要用绸缎庄来掩饰，但是却有着可以让人以绸缎庄做掩饰的利润——虽然无法猜测到具体会是什么商品，但是实际上已经能将范围缩小到了就算是李书实的经验也多多少少能够有所猜测的程度，只不过他还不敢十分肯定罢了。

    “玉子酱，我们是先把这一批的货物的货款结算了，还是等着最后再一起结算。”

    “当然是各算各的，虽然都属于同一家店，但是据说这里类似的店前后两块都是分开来算的，除非是相熟的老主顾，否则就必须在前面将货款结清。事实上这也是对于新客人的一种试探，看看对方究竟有没有吃下后面那些货物的实力。毕竟这一家的规模可以算是这里最大的了，想要购买小笔零散货物的人除非是熟客，否则是根本不会让你踏进后面的门。”

    果然这其中有着非常多的门道，若不是苏小萝莉提前就做好了侦查，或许会吃闭门羹也说不定——以李书实现如今的财力，自然不害怕对方不接待，但不必要的误会总是会让人不愉快。

    因为是为了展现己方的土豪能力，所以在李书实看来就算是砍价也应该几句土豪风范，随意说上几句便以一句“很好，走起”之类很拉轰的话做结尾，顺便配上一个很是具有嘲讽拉仇恨功能的pose，然后在对方一副“壕，友乎”的艳羡表情下大摇大摆走入后面的未知世界。

    这样想一想的话李书实觉得就算是自己这样基本上没有在讨价还价上点什么技能点，而且或许还属于那种天赋技能是“讨价还价技能-3”的存在也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嘛。

    可惜的是。事实总是很残酷，而且非常喜欢分分钟教李书实重新做人。

    这一次在蔚泰厚前堂的砍价战倒是没有如同之前在日升那里那般惨烈，但双方依然秉持了“文雅之中带着惨烈”的风格——估计是因为李书实这边派出的苏小萝莉实在是让人无法用比较不文明的语言进行问候，或者说就算他真的有这样不怜香惜玉的胆量，但也要掂量掂量这一票“围观群众”的意见，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一时的痛快而抱憾终生什么的这些“谈判人员”也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们接待过的各色人物也很多，若是不够精明伶俐，就算在店里可以收到店家的保护。但也难免会在外面被人装麻袋丢到那个狼窝门口。

    所以哪怕最终双方之间就价格问题有些僵持不下。但却依然保持了“亲切友好”的交流气氛。

    “你们找个人出来打一场好了，也算是让我们提前验验货，看一看贵号的实力。”

    双方价格上的差距似乎有些微妙，既不会达到了让双方都感受不到诚意。但却也不会小到能够让双方都接受并迅速达成协议。所以僵持了一阵子后当李书实在苏小萝莉的暗示下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时。对方并没有要求验看李书实这边的付款能力便将所有人引入后堂。

    当然，走得并不是明面上的那扇门，而是隐藏在一座书柜后的暗门。

    虽然书架在移动的时候发出的“吱纽吱纽”声有些响。但就算如此，这样的机关已经足以让李书实赞叹了，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觑，而他发掘出来的似乎还太少太少。

    暗门后面的甬道并不算黑，而且通风良好，让甬道两侧的火把都燃烧的很是欢快，完全不似洛阳地下那般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只不过七拐八拐而且岔路有点多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李书实之前对这种地方的想象，只不过那时不时需要的上上下下倒是让李书实微微有些在意。

    很快，一座看起来颇为宽阔的演武场便出现在了李书实一行人的面前，而在演武场的另一端，已经站好了十余个人，除了一个与身边的工作人员穿着相似制服的汉人之外，剩下的从服饰和相貌来看应该都是来自北方的胡人部落，另外他们的身上也都带着沉重的枷锁和脚镣。

    果然，跟李书实之前的推断相差无几，这里应该是一个隐秘的用来贩卖人口的集散地。

    “那些蛮子的实力应该不错，虽说能够弄到这样的货色的确证明了这家店能力非凡，但有着这样的实力，就算生在小部落且被大部落灭族，只要愿意投靠依然会得到收留，用不了几年，只要表现不差，说不定还能够凭借联姻成为新部落中地位不低的百夫长，怎么也不应该流落到这里成为等待销售的奴隶。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现在却如此之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仅仅只是随意扫了几眼，童老头就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一手本事李书实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虽然说他的某些金手指已经足够的bug，但是在这些老于世故而且还是某一方面方家的“老专家”面前，依然感觉不够看，甚至对方的表现比其他而言更是堪称真正的bug。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在一个部落里都属于很珍惜的动物？”

    “不，如果是大部落的话这样的勇士不会上，而在王庭之中更是数不胜数，就好像你的亲卫和基层部队之间的差别，不过你觉得你的亲卫有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扮演那种角色么？”

    “的确，一个两个还好解释，不论是因为某次任务失败还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或者被人重金收买等等都有可能，但若是数量如此之多，就有一点点不正常了。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言，如果是这家店重金聘请专门用来处理一些麻烦呢？那么汇聚这些好手虽然厉害也不算奇怪吧。”

    “苏丫头，你来问问好了，也好让我这个笨蛋孙子辈的小毛头长长见识。”

    好吧，苏小萝莉，求你不要用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还有甄小萝莉和桥萝莉，你们两个也不要用“这家伙没救了”还有“我怎么就趟上了这么一个男人”这样的目光，更不要躲闪啊！快点把刚刚那个在我怀里娇羞可爱的萝莉 还回来啊！

    当然，很快李书实便直接自己躲到墙角里去数蚂蚁了——是啊，若真的是被店家重金搜罗来的打手，又怎么可能身上带枷锁，脚上还加上了脚镣，这对于普通人而言也太伤自尊了吧。

    好吧，刚才仅仅只是大脑的思考回路一时断线而已，绝对不是意味着本人是笨蛋啊口胡！

    可惜大错已经铸成，就算李书实再如何辩白看起来也是极为的苍白，他的形象在这一刻已经再无可能改变，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加速运行，时间的齿轮也缓缓转动无法逆转。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给李书实吃。

    因为有了童老头的提醒，李书实谨慎了许多，并没有随便派出什么人，而是示意典韦，让其挑选出几个实力适中的人选，毕竟对方一下子呼啦一声拉出一群人，李书实也不知道对方是打算玩单挑还是群殴，或者说到底打算玩几场，所以算是有备无患吧。

    其实无论是子龙酱还是子义和公明都向李书实表示想要下场去玩上几手，看看自己恢复到了怎样的程度，但出于安全考虑，尤其是征询了这几天作为他们几个陪练的许褚和赵信的建议，李书实最终还是否决了他们几个的提议，并严令他们认真休养不要乱来。

    毕竟就算身体已经康复，但长时间无法系统的进行锻炼，几个人的功夫可都生疏了很多，就算反应什么的其实还都在，可是却能明显感受到很多时候会出现意识与动作不同步的情况。

    所以说在这个位面，一般情况下只是损失一些hp而已，就算是再重的伤也能抢救回来，可一旦体力告罄进入到虚弱状态，就会变得极为棘手，尤其是这种状态下哪怕是一些并不算致命的受伤也往往会演变成永久性的损伤和暗伤，若不是李书实那堪称逆天的自愈法术，估计这一辈子都会积存在身体之中，等待着不知道何时的爆发。

    按照苏小萝莉与对方的协商，比斗一共进行五场，都是没有武器的空手搏斗。

    一边是一群看起来吃的并不算好身体状态也有点萎靡的胡人，一般则是身体状态出于比较好的程度，身体健壮而且实力也不弱的李书实亲卫中的好手，怎么看这样的比斗都没有什么悬念，至少在李书实看来便是如此。

    但是……

    “总觉得这样看起来很丢人啊。”

    这一刻，李书实还真有种捂脸的冲动。

    除了出身乌丸的名为布莱特和出身匈奴名为杰拉特的两名亲卫以很明显的优势取得胜利之外，另外两名来自汉族的亲卫都没能在比斗中占据上风，不，或许在大部分的时间内还有点落入下风。若不是对方的确体力堪忧，就算再乐观的人也不会认为他们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

    “不愧是从小就学习擒拿和摔跤的草原种族，在徒手格斗方面的确有着独到的技艺。”

    童老头看起来却似乎并不吃惊，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过李书实也很清楚，就算没有长兵器，这些亲卫身上也是别着匕首，有的还会藏上一幅折叠瘦弩，总而言之只要手上还有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他们的战斗力就会翻三倍。

    嗯，就算是头上没有装上颜色很奇怪的角类饰品也一样。

    “真是一次有趣的比斗，书实，最后一场跟他们说一下，干脆由你上去玩玩好了。”

    “哈？”(未完待续。。)

13.猎杀

    在比斗已经是4:0的情况下换个人对于大局而言已经无关紧要，而且还是李书实这种看上去就不像是个高手估计上来也就是玩玩而已的富家大少，店家自然不会自己个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你这样的抖m少爷愿意上来挨揍，虽然口味重了点，但身为合格的店家也是要满足的。

    虽然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人黑了一下，但李书实这个时候的却已经管不了周围太多了。

    童老头把他踹上擂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来想去，李书实也只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他上来挨揍。

    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要mp未空，李书实的自愈法术就能够神奇的回复身体一切伤势，而且到现在还能顺便恢复一点体力，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被秒杀，李书实的续航能力绝对很强。

    徒手的情况下对面的胡人有能力秒杀李书实么？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里，李书实绝对要喊三十二个“能”字，不说那些看着吓人的关节技，就说那些荷里活的电影里也是各种各样对人体的颈椎、腰椎和尾椎下手一击致命的桥段，甚至更让人蛋疼的是前一个镜头还是女特工与目标在某个和谐的地点爱到死去活来，结果就在即将到达最高峰的时候那好似蟒蛇一样的玉臂环在对方的脖颈处，借着激情时的力道仿佛随意一捏，便能成功完成任务。事了拂衣去的模样简直比那些兰博、终结者什么的都要帅气。

    虽然这种过程对于李书实留下了相当糟糕的阴影，让他明白路边的野花可不能乱采啊。

    好吧，其实那个时候的他别说有机会去采摘一下路边的野花，就算是想要将温室里待价而沽的人造花带回家当家花都不得，更不要说在外面采野花竖彩旗什么的。

    好吧，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是让我们一切向钱看，哦不，是向前看。

    那些特工或者杀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才能得到，而且那些训练显然不是古代那种落后的医学所能比。也许有一两种技艺可以被古人偶然所得。但着眼于眼下，李书实可不相信这些胡人有这样的本事。而只要他不被秒杀，就算是关节技除了疼痛外也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困扰。

    总而言之一句话：mp不空，李书实便是小强。

    所以。考虑到接下来的画面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所以还是都打上马赛克比较好。

    虽然说很多画面如果打赏马赛克的话或许会变得更加猎奇——比如果冻、果冻和果冻。

    当然了。对于真的猛士比如童老头什么的，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早就已经经历了无数，这一点点猎奇场景根本无法动摇老头子坚强的内心——以上这话你也就听听的了。反正老头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一般都是满身酒气，明显喝高了，甚至于第二天醒来会不会记得自己之前说过什么都是一个未知之数，而且前一阵子的老小孩经历也让人知道了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不过就算如此黑童老头，可面对眼下的场面童老头还是很淡定的，毕竟受苦受难的又不是他。

    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指点着……不是场上的李书实，而是场下的那些亲卫们，而李书实的作用便是被当做一个解释耐操的沙包，而且还是那种类似于老师精心留下的考卷一样的存在——不是因为成绩有多么好，而是那张卷子上可以找到所有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各种错误。

    话说一张卷子变成错误大集合什么的想想也是醉了，但作为有着切身体会的当事人，李书实觉得自己很受伤，很受伤，可惜却不能大声的痛哭一场，日子要过路还长，脸面很重要。

    总而言之，当这场比斗结束的时候，李书实除了精神上受到了足够多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创伤之外，从外表看起来也就是衣服变得破烂了点，人灰头土脸了点，如果再稍稍花点装往街上一扔提出加入丐帮应该不会遭到拒签，只不过想成为三袋以上弟子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好了，以上这些大家作为了解就好，不必故意多下功夫了解。只要记住，不要因为对手手上没有了武器就觉得万事大吉放松下来。记住，人的手在某些时候也是可以成为最可怕的武器，但只要精神不放松，武器毕竟是武器，能够用一下杀死的，就不要故意砍两刀，懂了么！”

    嗯，并州军的总教头啊，虽然没有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但童老头此时的气势却并不比沙场上的小强或者子龙酱弱，显然这十年当中老头子为了自己也是蛮拼的啊。

    门后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除非你打开门，否则就算是诸葛.我是妖孽我自豪.亮.我是黄金钻石镶边神卡.孔明也很难在第一次便猜到门后的世界的全面貌。

    虽然看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内容从古到今，从原始到现代，从东方到西方，从现实世界到异界位面，几乎每一个位面都有类似的设施，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名称罢了——有的直接被称为奴隶交易场所，而有的则会冠以各种会所和仆人培训中心之类的名头。

    自然，不论叫什么名字，本质上的东西却不会变。但随着名称的改变，场所内的环境却会变得多种多样。也正是这样的缘故，才让人无法猜到门后的世界到底会是怎样的风格。

    门，被缓缓打开。

    这个地下奴隶市场咋一看上去很是洁净，不论是空气中的味道还是每一个角落，虽然占地面积看起来不小的模样，但却不会让人联想到肮脏和腥臭。与黑牢中完全是两个天地。

    如果说唯一脏乱的地方，便是奴隶们身上的衣着——很多人身上的衣服不但很脏，而且还带着红褐色的痕迹，与分不清本来颜色的镣铐一起，成为奴隶们身上全部的遮挡物。

    相比而言，男人们身上衣物的完整度普遍比女性要高出不少，有些身材不错的女性奴隶身上的衣物与其说是遮体，倒不如说是为了带来一种朦胧的美感，刺激着购买者的视觉神经。

    不过大略逛了半圈的李书实发现，这里还是有一些特别的存在。有一些神色与一般奴隶不尽相同的奴隶虽然身上带着镣铐。但他们的衣物却很完整，甚至可以看得出来某些还是簇新的流行款式。而这样的奴隶所待着的地方也是最干净的，甚至比某些宅男的房间还要干净，而这些奴隶看起来似乎很深少受到各种惩罚。或者说就算是经过了各种调那个啥教也已经被妥善的遮掩了起来。留下的只有其最光鲜亮丽的一面。身上也不乏提高其价值的各种附属品。

    总而言之，这些奴隶显然是为了满足某些有特殊需求人士而精心准备的货色，应该也是这处地下奴隶市场中最为赚钱以及利润率最高的商品。所以他们还会被配上专门的解说人员。

    “话说玉子酱，既然是地下奴隶市场，而且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这样算起来他们要不就是非法经营偷税漏税，要么就是还隐藏了什么更加隐秘且不可见人的勾当……”

    “嗯……按照妾身的了解，这里之所以弄成这样与其说是为了躲避官府，倒不如说是躲避那些经常深入腹地劫掠的异族，夫君大人应该看得出来，这里所拥有的一切全都能引发任何人贪婪的**，更不要说那些本就是为了劫掠而来的胡人。反倒是在夫君大人担心的税收方面这里做得还算干净，税率是按照勾栏赌馆厘定并上缴，每年的数额都不小。”

    “为啥我这个并州牧从入主并州开始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治下竟然还有这么赚钱的生意。”

    “那是因为夫君大人你一来并州就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仲德他们，结果到了现在只要他们不大量偷逃税款或者闹出什么大动静，习以为常下夫君大人觉得会有人给自己添麻烦么？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夫君大人你从来都不关心自己家里到底经营了多少产业，都是些什么产业，所以夫君大人怎么就那么肯定妾身没有在这个行业里参过一脚。”

    苏小萝莉一记又一记眼镖虽然看起来很是妩媚，就好像是在向情人撒娇的少女，当真是风情满满。可是作为当事人，李书实却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些眼镖戳得千疮百孔，让他几乎快要无地自容，而且就算如此，苏小萝莉似乎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夫君大人应该很清楚，能够做这个行当的商家，与各种势力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说想要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继续做下去，他们的主人又怎么可能像夫君大人那么笨呢。应该做的人家可是都做得妥妥帖帖，笨蛋早就已经被清理出这个行当了。

    当然了，夫君大人说这里可能藏着更加隐秘的且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句话倒也没错，因为如果夫君大人喜欢的话，后面就有专供那些高级客人密谈的场所，各种服务都很周到哟~”

    好吧，就算真的有那种冲动，在苏小萝莉的一记又一记的眼镖下也会直接败退的吧！

    只不过……

    “这样真的好么？倒卖异族人口什么的我倒是没觉得有多糟糕，但如果是本地人……”

    “夫君大人不是说过么，只要还有底线，剩下的很多事情就不能计较太过。这里也是如此，就算夫君大人的很多政策都很仁慈，但依然不可能惠及到每一个百姓。如果连续遭遇灾难，生活一下子陷入到困顿之中，将自己卖入世家豪强中的又岂止一个两个。而且夫君大人引进的流民那么多，很多人能够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就算夫君大人发给他们一些基本的粮种和土地他们也无法完全养活那庞大的家族，所以卖出几个孩子换回其他人的生存空间。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还有遇到嗜赌的父母，就算夫君大人有过规定，但为了全孝道，也不是没有傻蛋将自己出卖，虽然妾身也很讨厌这种人，也认为他们和造成这种情况的人应该得到惩罚，但是对于这种地方而言，他们却是无辜的。更别说还有一些有着其他追求的男人女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能够被卖到更能满足他们需求的地方去。

    另外还有那些犯了错被惩处的囚徒们的家眷，也可以通过这里的渠道为受害者挽回一些损失。夫君大人能够保证这里的交易是你情我愿就足够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自己种了因。就需要承担所得到的果，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就需要想明白一切。如果种了因，却在果出现的时候发现不利于自己便想要逃避，一个两个夫君大人可以因为自己的需求而代他们解决。但是夫君大人你真的能够承担每一个人的过错所带来的结果么？”

    虽然总觉得苏小萝莉这一番话似乎是话里有话的感觉。但因为怎么也找不到灵感。所以李书实最终还是决定沉默应对。而苏小萝莉也仅仅只是温柔地靠在李书实怀中，不再言语。

    可惜，这个世界就是不缺破坏气氛的家伙。

    “我转了一圈。果然如我所想，胡人奴隶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高的不正常，如果说草原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我们这一次会有不小的收获。”

    无视了李书实无语以及苏小萝莉快要喷火的目光，童老头看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举动。

    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位之间的关系并不比尼禄酱和苏小萝莉之间强到哪里去。

    不过，童老头提供的消息又让李书实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离开，因为他的消息的确让人很在意。

    “玉子酱，你去找这里的主人，看样子我们需要购买一些有些身份的胡人好好询问一下。”

    “吼吼~夫君大人你就放心大胆的买好了，就算是全都包圆也不会出现因为缺钱不得不把你留下来当人质的情况……或者说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夫君大人会留下妾身当人质？”

    “不，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将子龙酱留下来比较好，或许更值钱一些。”

    至于就在一旁的子龙酱听到这段对话后是什么样的脸色，李书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看为妙。

    李书实的要求很快便得到了满足，不仅仅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财力，更重要的是经过和苏小萝莉与童老头商量后，李书实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名号，甚至还将此地的县令——出身并州官学首批毕业生且是其中佼佼者的雷特，可以说这位来自离石的年轻人是李书实政策的直接受益人——给叫到了这里，李书实到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而处罚对方，对方如果能够发现这种事情那是本事，可以获得更多的注意力，不能也无妨，因为超出了其能力和职责范围。

    不过让这位马邑的父母官此时出现既是借助他的权威，毕竟李书实身为州牧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但也会让不认识他的人感觉不到他的威严，反而是现管的县令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人物，若是得罪了他，就算是店家的背景如何深厚也是需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不要忘了，县令的身上烙印着并州官学的身份，也就是说按照现在的门阀观念，他完全可以算是并州牧李书实的门生故吏，而李书实又是一个喜欢敲打世家豪强的主，两者相争，只怕结果绝对会让站出来的出头鸟脱掉一层皮，这自然不会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至于另外的一层目的，便是要提醒这位明显心思不够伶俐的县令，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应该多了解一些事情，以前你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但是若是被人提醒了还疏忽大意，那么接下来的仕途若是不怎么顺畅也不要埋怨谁，完全是你自己做得不够好。

    对于李书实这位新主人的审问，这些草原杂胡倒是很干脆，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是因为这些人如此的配合，李书实才能迅速了解到草原上更新的动态——虽然就结果而言不论是李书实还是童渊或者作为旁听的赵云、太史慈等人都十分的惊讶。

    草原上的确发生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激烈的变化，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又很正常的变化——很对随着鲜卑对草原控制力下降而独立出来的部落，正在被获得了强力新鲜血脉的鲜卑王庭重新收入囊中，抵抗者只有死亡或者成为奴隶两种选择，不愿意合作者要么因为抵抗而死，要么连夜逃离，但是这逃离之路却注定充满了血腥和绝望。

    这一切的主导者是鲜卑的单于骞曼，但真正掌控一切的，却是那些新出现在骞曼身边的“神秘人”们——这些人有着高强的武力，甚至有人认为他们的出现让鲜卑的高端战力已经超越了檀石槐带领鲜卑崛起的那个时期。原本他们的弱项是作为完全找不到从何而来的他们作为新人缺乏属于自己的军队、地盘和人脉，所以才会在之前的三足鼎立中居于下风，只能在另外一极的弥加的暗中相助下勉强抵挡住了来自宇文拓一方的压力。

    于是到了现在，在骞曼的默许下和宇文拓一方诡异的平静中，他们开始了大肆的扩张行动。

    “这举动怎么看都透着古怪，不但心太急，而且杀伐太重，完全不符合草原上的规矩。”

    盖伦不是汉人，虽然自从他加入到并州军以来他已经变得与一般的汉人无异，但少年时的生活依然让他可以在与汉人表现的毫无二致的同时理解草原上所发生的一切。

    “这话怎么说？”李书实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对方，同时也用相同的目光扫视众人，这些都是他亲卫中的佼佼者，李书实很希望这些人未来都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就好像他们的那些先辈一样，甚至做得更好。

    “草原上除非是有着深仇大恨，否则人口从来都是草原上最为珍贵的财富。敌对的双方除非实力相近，否则如果实力相差悬殊，弱者被强者吞并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不会有多少人有反抗的**，因为强者手上的资源更多，可以让弱者得到更好的生存能力。

    发起进攻的‘神秘人’现在是草原上传颂的强者，又是鲜卑单于骞曼所倚重的部下，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众人争相归附的对象，为了更好的生存机会而选择背叛本就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草原人在这种事情上与汉人的看法有着不小的差异。

    也许有的部落或许会因为看不清形势而做出错误的选择，但只要有了一两个样板，其他部落是绝对不会如此不明智的选择与其对抗，完全是因为对方很少留下活口，这才让他们选择的目标只要收到风声要么抵抗，要么就拼命逃亡，哪怕成为汉人的奴隶也在所不惜。”

    “那么盖伦你觉得这些‘神秘人’是打算做什么？”

    “这个，属下就猜不出来了，只是觉得从兵法上来讲，既然他们如此急切想要达成某个目的，那么必然因为那个目的是他们现在最为需要的，而其他的选择，因为不是最重要或者最需要，所以就算暂时放弃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属下实在是看不出来能够让他们如此急切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不会为了兵员的问题而发愁，否则就不会如此大开杀戒。”

    不会为兵员的问题而发愁么？

    听到这句话，李书实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脑海之中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下意识的，李书实看向了身边的苏小萝莉，而他看到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未完待续。。)

14.残光

    因为这些意外发现的缘故，李书实不得不在马邑多停留了几天。

    而随着他暂留在此地，贾诩这只前一阵子还在雁门主持革命工作的老狐狸还没在晋阳休息多久就被李书实使用大召唤术召唤而来，而同来的，还有法正、鲁肃和小司马懿。

    后面两个人中一个人是李书实打算带出来见识见识北方的情况，顺便拉拉关系，而另外一个，则完全是苏小萝莉认为不能长时间脱离自己的“教育光环”太久，否则不利于对方身心发展。

    话说在这种光环笼（调）罩（教）下的骚年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李书实多少有一点点好奇。

    不过现在看起来至少也比他所熟悉的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那位奠基之主要更合李书实胃口。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书实很清楚这个时代乃至于一直到现代开端，中国历朝历代虽然都有一定的国家概念，但更为重要的却是姓氏和家族的观念，有家才有国，先有家而后有国，宁可抛弃国家社稷，也要保全家族延续，保证了家族的延续和兴盛之后，才考虑为国尽忠。

    最典型的例子还不是诸葛家的那三只龙虎狗，却是未来不知道还会不会生出来的有名的爱国名人文天祥——此君个人的气节固然千古传唱，但也曾写信给他的弟弟，表示为国家尽忠有自己这个哥哥就够了，做弟弟的需要为家族着想。好好做个顺民吧。

    而这已经是相当有气节的表现了，其余那些所谓的名儒，基本上一个比一个投降的快。

    所以说大抵儒家的那些名儒们，除了会内斗攻讦之外，最为擅长的便是保家立业，他们深知学问气节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只要有权力，只要活得够长，总能够有改写史书的机会。于是教人舍身成仁取义，但自家却是如墙头草一般随风而倒。三叩九拜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到了李书实这里。自然是要往那些主流的经学里添油加醋，夹枪带棒，夹带私货。

    诸如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兴国安邦为第一要务”。“国兴家才安”之类的想法不断夹杂于各种经学的注释之中——当然啦。他自己是没那个水平。也做不了这么高大上的事情，但因为身边有一只聪明好用又能干（暂时这句话的意思很单纯）的萝莉，自然是不能弃之不用。而可怜的司马懿，则往往会成为苏小萝莉完成“篡改”后的第一批“受荼毒者”。

    效果如何李书实是不知道啦，反正儒家至少还让人孝敬父母，但是照样有各种各样的混账货，儒家还教导人纲常伦理，你看什么年代会缺少造反的家伙，什么时候缺少各种“可歌可泣”需要用德国骨科来拯救的凄美故事，甚至因为是异姓，所以表亲之间的婚姻是合法的。

    虽然说从基因上来判断，这样的婚姻关系比某些同姓之间的还要危险了许多许多许许多多。

    好像跑题了？拉回来拉回来。

    总而言之，在李书实的指导与苏小萝莉心领神会的恶意卖萌下，经过数次争辩，那些官学里的老夫子们最后也是哑口无言，胡昭也就顺势接受了李书实“原创”，苏小萝莉总结的理论。

    将忠君的思想逐步转变为爱国，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只是定义为“听命于上级”，这样的举动对于李书实这个类似的割据军阀的诸侯而言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国家终归还是要归于统一，而且他的所作所为很多也是以一个国家为前提，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就算真的发生了影响，那个时候要么便是天下太平，要么李书实更是早已作古，哪管洪水滔天。

    至于自由皿煮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在中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能人辈出豪杰无数，虽然不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是适当的集权绝对有利于国家的稳定繁荣和昌盛。

    甚至就算如此。因为人口的缘故，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便是定理，就算有了核武器，有了高产作物，但世界的承载力总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想地球君完蛋大家都没得玩，就只能让一部分人提前结束自己的历史使命，留下一小部分继续在这个世界享受受苦。

    当然，若是能够让人类向星辰大海进发，不用远了，只要把泛太阳系的奥特星云全部建立成可以生存的宇宙基地，估计几千年内人类都不需要太过严酷的战争洗地，大家的争斗虽然不会平息，但总还是有机会建立起一个相对可以调解各种矛盾的机制。

    好吧，其实这样也不可能太平了，因为圈地运动不论是在一国之内还是整个地球都不是什么和平友好的运动，而这项运动演变到了极致便是一次大战，然后紧跟而行的便是惨烈的二战。

    于是综合起来看，我们或许可以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那就是每一个新朝代或者新秩序的建立，若不是经历极为残酷的屠杀，则势必祸患无穷，需要用一场更大的杀戮才能获得一个相对比较稳定的政权，作为普通的百姓而言也才能够得到一段比较长久的喘息之机。

    比如秦灭六国建立大一统封建，结果因为六国的怨恨和国内政治体系的崩溃，从而在一个小人物的揭竿而起下就这么的不足百年而亡。比如魏武帝曹操本来是打算打破世家的垄断，但为了登基而不得不从最初的锐意进取转而妥协再妥协，最终在第二代以巨大的代价换取了登上巅峰的机会，但几代之后就将这美丽的嫁衣送给了司马氏。当然了，晋朝也没好过到哪里，不论是西晋还是东晋。那个苦就不说了，尤其是西晋，简直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隋与唐，一战和二战，甚至常凯申与太祖高皇帝，当矛盾只是被掩盖而不是铲除，那么经过酝酿之后再爆发出来，便需要更多的铁与血才能浇灭，甚至疯狂的人们不但不会再阻挡，反而深陷于时代的洪流之中。寻求那遁去的一。找寻天道留给的那唯一的出路。

    所以说看起来哪管身后洪水滔天似乎已经演变成了一句形容一个人不负责任的话，但若是往深里想一想，也的确是另一种的无奈，毕竟无论你做的多么好。洪水都必定会到来。

    一次两次。你可以依靠坚固的大坝挡住滔滔洪水。但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大坝终究会腐朽。而洪水却连绵不绝花样繁多且出其不意。

    李书实觉得自己只是个凡人，很普通的凡人，纵然有着可以看到千年的眼光，但当他身为蝴蝶改变了一切的时候，这千年的眼光又会有多少用处呢？很难说，很难说，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建筑一座至少可以抵御一阵子洪水的大坝，然后……再人为准备好一场洪水。

    一场早就准备好了的洪水，总应该比那未知的洪水能容易控制灾祸的程度吧。

    李书实是这样想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够天真，会不会成为自作聪明的汪兆铭。

    当然，顺便一说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释迦摩尼教在中土兴盛，天帝教变种了的圣子教、通过神父拜圣子教、我自己也能拜圣子教、东边才是圣子的家教在西方更是掌握了世俗的权柄。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没有战争就没有宗教，宗教依靠战争传播信仰——不论是用宗教战争从**上毁灭敌人，还是利用战争让深受苦难的人依靠宗教，反正大炮一响，传教的人便如同蝗虫一般蜂拥而上，因为这是民众心灵最薄弱的时候，自然也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而对于中原富饶的大地，最不想出现统一政权的，尤其是汉人统一政权的，便是佛门，因为毕竟是外来的和尚，就算在如何会念经，终究比不上本土已经根深蒂固的文化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所以不论是汉人的政权还是自诩汉人的政权，道教都会得到更多的扶持，或者说佛教以道教的盟友或者附庸的关系出现在世人眼前。反而是异族人掌握权柄的时候，佛教总是能够成为获得远比汉人掌握权柄时更快的发展速度，更容易成为上层的工具，互为利用。

    当然了，自然也不排除汉人当中出现一两个如梁武帝的奇葩，只不过这种背叛了祖宗的家伙死法自然也是凄惨无比，甚至胡僧都看出了事件的本质而远远躲开，不敢与其沾染太深。

    所以或许普通的信众祈求的是和平，但是那些宗教领袖们绝对是最喜欢战争的那群人。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看起来逗比的政客还是看起来白痴的政客，只要是一名合格的政客，那就必须要有将自己的良心不知道扔到哪里，然后戴上一张面具走出家门的本事。

    总觉得这样说下去是不是又要变成某些小说中经常会提到的所谓的道统之争呢，略过略过。

    所以呢，正因为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太过沉重，那么我们还是用逗比来面对我们的人生吧。

    适当逗比有益身心，沉迷逗比——或许你可以为这个世界创造不少欢乐，至少你的死……其实还是没啥价值，毕竟这个时代的逗比太多，你再如何创造逗比的笑料也会被新的逗比超越。

    所以说现在的李书实觉得自己不但不是逗比，而且威严满满，如果一旁的苏小萝莉不笑的话。

    “话说玉子酱啊，我就真的有那么可笑么，让你能从早上笑到晚上还不停下。”

    “不不不，妾身怎么会笑夫君大人呢？完全是因为今天的夫君大人太勇猛了，让妾身在一旁看得是心旌摇曳难以自持，妾身能够找到如夫君大人怎办勇猛的男人，真是太太幸福了啊~”

    “虽然总觉得玉子酱你这话里有话，但是算了吧，姑且就当你是在表扬我好了。”

    作为李书实说这话时的背景，是躺到了一地的“尸体”。看他们的模样都不是汉人，哪怕身上的衣着是汉人的式样，可面容上的差异却让人不会将他们错认。

    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躺在那里，他们是生是死，请继续收看由探索发现频道播出的……好吧，一不小心串词了。如果真有人对那种节目感兴趣的话，请出门右拐，那里据说正在播出水晶龙的性别之谜与某只德鲁伊是如何从一名平凡的男孩纸变成了魅力天成的美少女之谜。

    咳咳，广告时间结束。让我们将镜头回到这看起来一片狼藉的室内演武场。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书实不得不时隔一日便再一次来到马邑张家的坞堡中，毕竟他的身边又多了数百异族奴隶，而且不是青壮便是身份特殊或者有一技之长的特殊人才。这些可是李书实和苏小萝莉在蔚泰厚周围方圆十里之内的数家规模颇大的商号所搜集而来的货色。

    虽说李书实的这种行为多少有些“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味道。但考虑到他们来之前这些奴隶已经运抵。精华的部分或许已经被有关系的各种势力挑选了去。剩下的这些虽然也有不少让人欣喜的存在，但估计很大可能不过是漏网之鱼而已。

    这样一算，其实李书实的这种行为倒也算不上多么可恨。再说他又不是凭着身份买东西不给钱或者恶意压价的恶徒，你拿出来卖，我拿钱来买，天经地义，谁也挑不出个错字来。

    甚至李书实还给草原上的拓跋力微等人送去了自己这边得到的情报，他不清楚这些人是否发现了草原上的变动，但他不管这几位之前发没发现，都不能放过这个坐大的难得良机。

    可惜虽然本着好东西看到了就要下手的原则买下了这批奴隶，但如何处置却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李书实身为五州之地的掌控者，手下能人异士无数，尤其不论是并朔还是雍凉都不缺乏苦寒之地，最擅长出产各种不要命的战士，稍加训练也并不比这些胡人差到哪里，而且在组织性和认同感上，或许还能高出那么三两分，也容易洗脑。

    当然，不是说这些胡人奴隶就不容易洗脑，事实上已经变成无根之萍的他们只要手段合适，很容易便成为李书实麾下忠心耿耿的战士，可令人尴尬的是，应该如何确定他们的身份呢？

    直接放掉？告诉他们李书实是个大善人，要给予他们皿煮和自由？

    算了吧，李书实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傻，而且他从起家开始对于那些与汉人多有摩擦的异族便从来不曾手软过，称之为手上鲜血累累都不为过。更别说他还喜欢抓奴隶，然后将那些奴隶不是送入各种黑煤窑中，便是用于开山修路做徭役上。这样的人突然说要给胡人奴隶以自由，先不说人家信还是不信的问题，单说李书实自己就会觉得异常的肉疼，话说那可是用了真金白银换回来的，放了他们不可能为李书实获得什么名声，还白白浪费银钱，傻瓜才这么干。

    当年子贡端木赐替鲁国赎人想要表现自己的高风亮节不要国家给予的补偿，结果被孔圣人好一顿臭脚乱骂，并严重警告他这种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名声而破坏人家国家信誉的行为是多么的错误——由此可见，李书实要是将这些人放了，别说会不会出现第二个林风，要是因此就降低了治下各方势力对于抓捕异族奴隶的积极性不也是超重大的损失么。

    好吧，既然不能将这些人自然放生，那么让他们做些什么来产生价值回报李书实的付出呢？

    挖矿修路？看起来似乎有些太过奢侈，毕竟是李书实和苏小萝莉再加上童老头精挑细选的货色；留在身边看家护院？你又让那些千辛万苦通过考验的亲卫成员怎么看；独立成军？林风的事情近在眼前，若是那种经历过考验的胡人部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这些奴隶？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李书实将自己的烦恼告知给了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童老头和自家萝莉，而这两个人虽然话说的不一样，但意思却毫无二致。

    打，打上一场。最好还是李书实亲自下场与对方狠狠地操练一番，直到将对方打到服为止。

    这样的答案倒是不算出乎意料，毕竟草原人以强者为尊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李书实可是有着切身的体会，比如那些在晋阳城外越来越安分，与汉人的融合越来越快速的匈奴人，不正是因为当初并州的强势才不得不来到晋阳，然后又因为在日常中和南征北战中见识到了并州军那强大的军队和优秀的将领，这才从心底认同了汉人对其的统治，甚至李书实正在逐步向对方收取各种治下居民必须缴纳的税收。纵然很多家族都因为战功而拥有或多或少的免税额度。但是只要开始安心缴纳赋税，这便代表着这个族群已经可以被深度控制。

    至于那美好的生活和瑰丽的远景，起到的却并非是根本作用，而是促进和催化的作用。

    这一点。当初的李书实或许认识的不够深刻。但这么多年过来。他已经越来越能认识到这一点，所以苏小萝莉和童老头给他的这个建议并不会让他感到诧异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想到就是另一回事。

    就好像很多谋士的计策说出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大家会觉得“啊，其实我也能做到嘛”并发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深恨自己生错了时代。可是当你置身其中，周围被各种权利的博弈所环绕，不得不反复思量反复推敲的时候，你便会知道那种身处迷雾中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决断，而在这方面李书实相信何进和袁绍一定是最理解这种感觉的。

    等到真正做出决定了，不管好坏总也算得上拨云见雾，暂时也能得个心情舒畅。

    只不过李书实的心情是舒畅了，但他的身体可就没那么……好吧，其实也挺舒畅的。

    之前就曾经说过，如果仅仅只是徒手搏斗的话，李书实虽然本事不高，能力不强，但是最擅长的却是持久战，就算这些胡人奴隶饱食之后身体状况有了不小的改善，但又是霸气，又是自愈，虽然对对手似乎稍稍有些不太公平，但若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算是在表面上维护了相对的公平，反正李书实面对的是奴隶们的车轮战，这已经算是高难度的挑战。

    结果，但没有上场的胡人们看着李书实像是小强一样就算被击倒也不认输，反而努力爬起来再战，反正没有多少秒被人压在身体下面就要认输，更不会有一本战败，纯粹就是一方将另一方的战意彻底击溃为止，所以就算被人暂时占了上风，李书实也可以利用从武鸾那里学到的策略的技巧运用这样的小手段让对方根本无法长时间锁住他。

    这样一来，对方最后获胜的机会都被李书实封锁，于是结果变成了李书实愈战愈勇，而一个个出来挑战的对手每一个都很憋屈的被李书实耗尽了体力。

    当只有一个两个是这种情况的时候，有人或许会认为李书实的胜利只是偶然和幸运，但当十余人都因为力竭而躺在那里，偶尔一两个甚至不需要等到力竭就会被经过磨练武艺又有了一点提高的李书实幸运拿下的时候，所有人看待李书实的目光已经变得惊诧甚至恐惧。

    进而，不少人甚至崇拜起李书实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强大的汉人。

    因为体力如此绵长，这同样是堪称奇迹一样的天赋，同样事实证明了没有人能够制服他，那么被他所战胜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如此之多，那就绝对不是幸运，而是这个汉人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他，很强！

    虽然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看起来似乎比预想中的情况还要好上一点点。

    等到真正震慑了这些人，当李书实宣布他们将会便编在一起由他麾下亲卫中的一个匈奴人校尉所统帅的时候，这些人都显得十分的听话。

    先养在身边一阵子，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决定他们的未来是分散洒入军中还是如同董卓那样建立一支异族别部。

    随着几位谋士的到来，李书实觉得，是时候启程前往雁门北方重镇——平城。(未完待续。。)

15.边塞的号角

    “还真是像张文巧说的那样，这里这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但却也充满了混乱和罪恶。”

    平城，是个饱经战火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氛围不要说与中原腹地，就算是马邑、善无这样已经可以算是边塞城镇的地方，也是大不一样。

    一踏进平城的城门之内，李书实便感觉一股彪悍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论是路上行走的行人，还是往来于此地的商旅，就算是路边依着墙壁随意斜躺着晒太阳的落魄户，双目之中也带着警惕的神采，同时又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经过这里的每一位路人，尤其是没有见过的新人，更是被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了许多遍，仍然不愿放弃。

    直到在李书实的示意下亲卫们纷纷停下脚步拔刀出鞘，这些肆意妄为的眼光才稍有收敛。

    不过李书实能够感受到，那笼罩于整个队伍上的恶意，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书实习惯就好了，这是每一个新人都必须经历的洗礼，这里的规矩，与别处的确大有不同。”

    这里的规矩的确与其他地方大有不同，因为这里的第一要务不是励精图治或者发展边贸，这里与长城以北的强阴是并州北方受到攻击的第一线，而且因为强阴缺乏保护，不但城墙并不算多么坚固，县内更多分布的是游牧的部落而非定居于此地的汉民，所以论起粮草之丰厚，财富之积累。强阴是远远无法与这平城相比的。为了保护这里的一切，所有来到这里的不论是能吏还是酷吏，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抵挡住来自北方那些贪婪者的窥视。

    若不是这几年并州军与草原部落之间的攻守之势有所转变，不但在边塞外布置了不少投靠并州的中小型部落，而且还时不时派出部队进入草原内进行“狩猎”活动，这里的县长或许根本就做不到三年的时间，各种各样的意外都可以让那些运气不好的生命过早的凋零。

    就算是如今在黄忠身边优哉游哉的荀攸，每每回想起在平城的经历，便是唏嘘不已。

    当然。荀攸倒是不后悔曾经的平城生涯。因为这里很好的培养了她坚强的意志，但若是让他再一次回到这里，如非被迫，荀攸是绝对不会愿意的。他可不愿意再玩一次心跳回忆。

    荀攸不愿意再入坑中。可这一次。李书实却是主动跳了进来。

    虽然被各种各样的恶意所包围，但却出奇的没有人再试图挑衅他们，不论是远远地用眼神紧盯。还是隔着人群猛吹口哨，要不就是故意撞了过来，李书实想到的方法都没有出现。

    这倒不是因为他身边的亲卫多得让这些人放弃了这种想法，事实上跟随他进入平城的亲卫数量总共才只有不到两百人，剩下的包括那些异族奴隶和许褚在内，都被李书实交给了贾诩，这支部队将隐藏在平城附近的某个地区，等待适当的时机决定是否出现。

    这是贾诩的主意，虽然总觉得他的这个提议就好像将自己当成了香喷喷的鱼饵，可突然得到的北方新情况也的确需要进行必要的试探，而李书实的存在正合适。不过真要有什么变故的话，这样小规模的部队反而更容易逃窜，更不要说他的身后还有贾诩和进驻善无的张绣。

    所以总体来说，城内的秩序还是有保证的，只不过注意到城门口每当有商队或个人离开，总会有人悄悄跟随离去，李书实便同样知晓，这里的秩序仅限于城内。

    至于城外？则是善战者的天堂，怯懦者的地狱；善谋者快乐的海洋，单纯孩子的餐具。

    当然，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一次又一次在这样的大浪淘沙中活了下来，便是强者，生命的强者，能够在城内得到足够的尊敬——虽然说如果诱惑足够大的话，出了这座城池该如何下手依然不会放松，甚至因为对方的战绩反而会更加的周密和狠辣，务求一击必胜。

    这里可以被成为“罪恶之城”，但这里又可以被称为“罪恶之地中的唯一净土”。

    “不过话说回来，在外面结了那么大的仇怨，竟然还能在这座城里彼此间相安无事，怎么看都实在是太神奇了，就在刚才我还以为真的会有人冲上来想要做别人探路的‘棋子’。”

    “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吧。可以让他们在经过长途跋涉和紧张后得到一块可以安心休息的净土，也让他们可以将手上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货物处理掉。就好像南边马邑的那处隐藏在阴影中的‘集市’一样，很多人都有着同样的需求，便有了那样的地方，而大多数人为了共同的目的而维护那里的秩序，不遵守秩序的人将会被抹杀，再加上官方的力量进行引导，久而久之，来到这里的人和没有来到这里的人都知道了这里的规矩，渐渐不守规矩的人便会消失，而守规矩的人只要没有死，总还是会有翻身的希望。”

    或许童老头说的不错，这里的确充满了阴谋与狡诈，血腥与暴力，但对于平城县城内的区域，就好像网络游戏中的安全区一样，任凭你在外面pk到昏天地暗，带刀侍卫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一旦你踏入安全区的范围内再想要进行pk活动，那就要掂量自己能不能从带刀侍卫的手上逃出生天，甚至还会碰到想要从你身上合理合法爆装备的其他玩家们。

    总而言之，除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不得不铤而走险，否则在安全区内犯事绝对是最不划算的。

    就这样，李书实在平城的县城内的一处居所内安顿了下来，并不是像在马邑那样。要么便是找一家规模很大的驿馆，要么便是住在别人家的别馆内，因为这本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嗯，若不是苏小萝莉亲口告诉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名下还有一栋这么大的宅子。不过按照苏小萝莉的说法，这宅子平日里是给李家商队使用的，他们在深入草原前都会在这里进行休整，另外招募新人训练新人的工作也都是在这里进行。可以说，他们住进这里，不仅仅因为这里的地方足够大。能够让他们随意的折腾。也是因为这里是李家商队在平城内的据点，可以隔绝很多不良团体的企图，也算是预防性的减少了不少没有必要的麻烦。

    因为是自家商队的宅邸而非新购入的宅子，所以里面无论是物资还是下人仆妇都配备的很全。甚至还有三五个歌女。哪怕姿色完全无法与晋阳城中的那些稍稍有些档次的青楼相比。也比不上马邑张家准备送出的女子，可是对于处于任务中根本不能随意放纵自己以致于积攒了很长时间得不到发泄机会的大头兵们而言，却也是极好的娱乐品。

    既然是自家的东西。安全性上怎么也超过了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对于那些期冀的眼神，李书实很是“仁慈”的放开了一点禁令，让他们有需求的可以稍稍释放一点积存的火气。

    只不过，李书实很是怀疑就算加上那些仆妇也不到二十数量的雌性生物，能满足五倍于他们的男性积存了那么长时间的**么？虽然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但是……

    好吧，下面的想象太过邪恶，李书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下去为好，否则甄小萝莉可爱的小脚丫就要踩上来了，而桥萝莉看起来似乎也很配合地伸出了一只粉嫩的小手。

    话说自从向甄小萝莉提出明年挑个日子迎娶她们得建议后，这丫头看起来越来越有大妇的风范，难道明知道自己争不过苏小萝莉也还是打算最后奋力一搏么？总觉得有点悲壮啊。

    好吧，萝莉的心思也别猜，反正李书实很少有猜对的时候，大笨蛋什么的说得肯定就是他。

    果然不出李书实所料，没两天，几位姑娘就差点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玩坏掉。

    而这也导致了这些家伙不但没有释放掉身上的火气，反而似乎淤积了更多的感觉。

    话说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所以说应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才比较合适呢？”

    这一问题最终还是被一个时辰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李书实给抛了出来。

    “若是主公觉得城内的那些势力无法信任的话，或许可以领兵外出，择一部落族灭之，之后半日内纵兵为乐。一切完毕，是留下交给商人充作奴隶还是换成首级交给郡县主公可自绝。”

    说出这么狠辣简易的却是子龙酱，而且从他对这些事情的熟悉程度来看，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也对，怎么说这位老兄当年也是带着部下在草原里七进七出过的主，而且李书实当时下达的还是更加狠辣的命令，那个时候的草原也远比现在更为强大，这种短平快的事情想来不仅仅是赵云，就是一旁连连点头的太史慈和徐晃应该也是没少做的。

    其实认真说起来，李书实也不是没做过，只不过他的身边（被）拴着一只萝莉，自然基本都是以给对方一个痛快为首选，偶尔才会让部下在抢来的战马上拴上一两个相中的女人，带回家暖炕头，这种吃干抹净就翻脸砍人的事情……好吧，李书实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啊。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残忍，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平城的气氛所影响，李书实竟觉得有点兴奋。

    所以说这好人还真不容易当，稍稍引诱一下就有可能会堕落掉，更别说这一屋子的家伙基本上就没个好人，也就两只可爱的萝莉还算得上比较纯洁，但考虑到近墨者黑的缘故，估计也有黑掉的可能——至于为什么不说三只萝莉，因为这种说法就连某只萝莉自己都嗤之以鼻。

    “知不知道这年头好人等于死人，只有祸害才有可能活千年。”

    说得好有道理李书实发觉自己完全无法反驳，尤其是后半句更是如此。

    毕竟怎么说他也是被那“祸水”给祸害了的当事人呢。

    就这样。随后的几天内在县城里随意采购了一些货物，这支怎么看都不像是商队的队伍踏上了向北行进的路途——虽然说其实这支“商队”里有一位资深的杂货铺老板，还有一位勉强算是杂货铺的熟练活计，一位可以统御一个商业帝国的女强人和一位正在努力学习如何统御一个商业帝国的见习商人，如果作为流浪商人的话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组合？

    可惜这里不是西欧，也不是神罗分裂后形成的林立的邦国，几个人什么的，终究还是很危险的组合，除非这其中的一位有着罗荷大小姐又或者是苏小萝莉这样的战斗力。

    由此可以看出来现代的和平社会是多么的难得，毕竟大部分的时候一辆车和两三个人就能构成一个物流流通的最小单位。除了会经常遇到各种明目张胆的收费关卡。但那些钱与当年的大小邦国林立的欧洲比起来，怎么都是小巫见大巫，否则当年的德意志关税联盟也不会那么大的动静，甚至都成为了德国统一之路上的重要里程碑。

    而对李书实这种感慨的另一个佐证。便是刚离开平城北城门没超过半天的功夫。就有至少两队人马一左一右将他们给围了起来。虽然态度上并没有什么嚣张的感觉，但从他们一言不发便掏出兵刃向己方冲过来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似乎对这场战斗是势在必得。

    “所以说最讨厌你们这帮子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话说一直就很想说出这样经典的台词，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李书实竟然稍稍觉得有点小激动。

    只可惜，这句经典的台词换回来的，却是三只萝莉齐齐的三双卫生球。

    啧，可怜的萝莉，这可是艺术啊，语言艺术的最高境界，你们这是不懂对艺术的欣赏啊！

    对于李书实这种如同败犬一样的哀嚎，自然不会有人理他，事实上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而子龙酱和子义则是最兴奋的那两个，感觉他们的双手都因为太过于兴奋而不断颤抖。

    “子龙，有没有兴趣比一比，我们两个谁的战果更多。啊，还有子义也是。大概我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有机会占你们一次便宜吧，所以说就算我赢了你们也不会因此而怨恨我吧。”

    李书实看起来笑得很“阴险”，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也只能在这种时候两者之间才有比试的机会，不仅仅因为能力上的差距，而且随着身份的提升，李书实基本上率先告别了在战场上冲击敌阵的工作，成为了在战场上指挥调度他人的主帅指挥者。而像是赵云和太史慈这样的将领，就算勇猛依旧，但除非在李书实麾下，否则独当一面的他们也在向这方面转变着。

    也就是说，他们终究会逐渐从第一线退下，只不过与李书实不尽相同的是，他们留下的名声本身便有着很强的震慑性，所以哪怕处于指挥者的位置，他们依然会是敌人所忌惮的存在。

    这样的趋势是无法你转的，只不过谁都不会想到的是，因为这一次的重伤，从某种程度上加快了这一转化的速度——认识到了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勇猛和武力几位将军最近一段时间很是手不释卷，积极努力像一位合格的统帅靠拢，所以如同今日这样畅快的战斗，或许在未来的几年内会变得越来越少吧，哪怕他们身体彻底恢复，也会更多给年轻人表现的机会。

    “主公你的确是居心不良啊，但就算这样，云也不会让你获得曾经击败过云的谈资啊！”

    “慈深有同感，而且主公不是说过么，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就算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吗！”

    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但看起来两个人的精神却都不错，战意满满。

    “夫君大人请一定要加油，若是连老弱病残都赢不了的话，那可就是太逊啦~”

    原本看着受伤最重的两个人如此的信心满满就有些心里打鼓的李书实，却又被苏小萝莉揶揄的话语和另外两只萝莉期待的目光所绑架。总觉得他就好像发动了侵略中国战争的美帝国主义啊——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一个错误的对手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可惜的是，已经发起冲锋的敌人却不会给李书实太多思考的时间，转眼间他们已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近在眼前了，甚至一个个连打劫的制式装备——蒙面头巾都没有装备，差评，差评！

    不过，跑得这么近，知道的是打算一口气吞掉他们，不知道的还真让人觉得是急着送人头的好人啊，真是……谢谢……啊！！！

    随着弓弦颤动。一根劲矢转瞬间便差在了冲在最前方的那位匪首……身后的那个贼人的咽喉处。巨大的惯性立刻让这个倒霉的家伙跌落马下，并被疾驰而行的马群踩成了肉酱。

    好吧，其实李书实是想将一马当先之人射下马的，只是他虽然能够利用作弊的方式拉开手中的吕布之弓。但射出箭所拥有的力道却是与他能够使出的力道相辅相成。速度也同样如此。而且还是一弓一矢，所以对于那些久在生死线上讨生活的人而言，躲过去并不算太难的事情。就算是在马上也可以凭着出色的马术晚上一个花活连冲锋的速度都不会减缓。

    当然，也因为这当先之人的躲避和敌人排出的密集阵形，让李书实这一箭不会落空。

    不过要是换做吕布的话，估计那领头之人根本连做动作的机会只怕都不会有，就算偏移一点，也只不过是避过要害，照样会被箭上所附着的巨大动能所掀翻。

    李书实射出的羽箭与其说是为了杀敌——好吧，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不如说是一个信号，动手的信号。哪怕他们要面对的是数倍于他们的部队且是两面夹攻的窘境，但这样的敌人还无法令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感受到太大的压力。

    一弓三矢甚至一弓四矢，能够跟随在李书实身边的每一位士兵都是个中好手，尤其是被留下来的这百余人更是那些百战之兵中的佼佼者，就算是赵云，如果不在巅峰状态想要一挑十也是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甚至如果他们舍得牺牲，就算吕布、典韦也仅仅只需要二十个人就能让这些猛将感受到生命的威胁，若没有突破他们并让战场扩大的办法，五十人足以令王越这样的稀世剑客也不得不饮恨当场。

    结果李书实愕然发现，虽然子龙酱和子义抢人头的本事的确已经跌到了最低点，但他身边亲卫们抢人头的本事若是加起来简直凶残到爆，仅仅在他扔了扔了几个尸气的空当里，这群敢来袭击的“探路石”们就折损严重。

    如果按照正常的节奏，面对如此凶残的敌人，立刻掉头便跑是这些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灰色人员必然会掌握的技能，而且这些人也不会思考如何报复李书实的队伍，反而会用自己近乎于绝望的战损告诫那些依旧看不清形势蠢蠢欲动的家伙——不想死就别去作死！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并州最精锐的部队，而作为这支队伍核心的李书实，虽然看起来是最弱的那个，但若论起在战场上坑人的本事，他却可以自豪地称自己为并州军当仁不让的no.1！

    地策.地陷！火策.天火！

    对于一边的敌人，李书实连续施展了两个策略。

    前者在那些准备逃窜的贼人们的脚下挖出了一道足有两米深的大坑，虽然对于骑在马背上的骑士而言这样的高度只能算是一个阻碍而算不得绝望的话，那么下面从天而降的火焰便是真正令人绝望的开始。

    道术.八阵图！

    而在另一边，李书实直接给那些贼人们砌好了一座牢房，而且仁慈的打通了牢房内的每一寸空间，甚至开打开了通向外面的出口。但直到李书实彻底收拾完那些被埋在坑里浑身焦黑的敌人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从牢房中奔逃而出，就连原本密集的惨叫声也变得稀疏起来。

    “这一次……应该算是我赢了吧。”虽然是法爷战胜了战士，实在是没啥值得骄傲的，毕竟法爷如果想要抢人头，那绝对不是战士所能比的，但李书实依然还是露出的贱人一样的表情。

    当然，回答他的，自然是两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话说这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