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狼狈的逃亡和不甘的反扑
周瑜对李书实的突袭最终演变成了周瑜必须要考虑应该如何自保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被腾出手来的敌人合围擒获的窘境。
虽说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一次自己的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但若说是被敌人擒获成为阶下之囚，那对于周瑜的高傲而言却依然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更别说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他周瑜的风格！
抽空看了看孙策那边的情况——虽说面对李书实的时候的确是处于下风没错啦，但李书实的武艺似乎因为身份的缘故而更多的倾向于防御而非进攻，这也是周瑜通过之前的战斗所确认的事实，所以他才敢在战斗中溜号，毕竟对手并不是善于把握这样机会的人。
不过看过了孙策此时的状态后，倒是坚定了周瑜实施新计划的决心。
嗯，虽然看上去似乎与那个全身金属甲胄的家伙打得难解难分，可是不论是周瑜自己还是身处其中的孙策都清楚地认识到，这样的两分不过是对方并未完全拿出自己全部实力的结果。
是的，面对孙策那凡人能挡的巨力，那位甲胄战士虽说抵挡起来似乎并不轻松，但哪怕是旁边的周瑜都看得出来对方已经逐渐在适应这样恐怖的力量，而且利用自己的技巧对这种力量进行引导的手法似乎也愈发的熟练，而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对战斗的把握正在不断增加。
虽然现在孙策还能与对方继续缠斗下去，但一旦跨过某个临界值。形势必然会——逆转！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学到的东西似乎都是在锻造一个乌龟壳，但是如果你要是觉得乌龟就只会锁在自己的硬壳里而不会咬人的话，只怕就有些天真了啊。”
这样说着，武器也以一个略显诡异的角度攻向周瑜的左肋，看上去对方似乎很难抵挡。
不过这也是因为周瑜分心太过的缘故，不管怎么说周瑜在这场比斗中也是出于下风状态，就算李书实在进攻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乏善可陈，但也不意味着周瑜便可以高枕无忧一边看着自己的好基友一边想着如何让好基友脱身的策略却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所以……
“唔呃！”
虽然凭借着对危险的直觉，周瑜最后还是略微侧了侧身，让李书实的这次攻击没有能尽全功。但周瑜的左肋依然被划开了一个很是惊人的伤口。流出的鲜血霎时间便染红了周瑜那一身艳丽的袍服，同时还带走了不少他原本就已经有些不支的体力。
不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一轮强攻下，周瑜的状态从原本仅仅只是落入下风。变成了现在已经有点岌岌可危。甚至让那边作战的孙策也不得不分心他顾。
可惜与周瑜的遭遇相似。在这种情况还会分心，当真是和主动作死没什么两样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孙策的对手可不是李书实这种乌龟打法。哪怕因为不太适应对方的力量而多数时间处于守势，但必要的反击可从来都很犀利。而趁此机会，更是大举反攻，那已经暴露无遗的方天画戟划着诡异的弧度，在孙策的右肋、左肩和左膝盖增加了三处严重的伤口，至于其他并不算太过惊人的伤势，更是遍布于浑身上下。
“奉先，你先退下，让伯韧试一试那个年轻人的力量。”
面对这种情况，李书实很是无耻的玩起了车轮战，将正打算趁此机会将对手一举擒下的吕布替下，并把原本在一旁处于看戏模式的典韦换上了场。
说起来这种行为还真是有种邪恶侧**oss的风范啊——明明已经可以将主角一发入魂，但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因为种种比如像是拉肚子憋不住啦，想要追的新番开播啦，期盼已久的jomp或者pfp开售啦之类的原因离开，并在之后友情奉送上手下的左右使徒三巨头四天王五兄弟六院长十二将二十四门番什么的供主角推倒升级。
嗯，虽说过程什么的或许会很是惊险，但在主角光环的光辉照耀下，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所以说李书实童鞋，你这么作死你家里人知道么？
好吧，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的李书实此时此刻反而颇有几分沾沾自喜，毕竟周瑜在偷偷观察着另外一个战场的动向，李书实这个占据上风的人又何尝不曾如此，只不过他是趁着周瑜分心的时候这么做，再加上并非顶级武者的周瑜显然也不是精研此道，所以并没有感受出李书实因为分心而出现的细微变化。
所以对于孙策竟然能够在力量上压制吕布这一事实，李书实多少是有些吃惊的。
虽然说在并州军里，单论力量而言吕布并非第一，至少在状态相同的情况下，典韦基本上能够压过吕布一筹，而若是吕布状态稍差，状态较好的许褚甚至是盖伦和潘森也是有机会胜过他的，只不过后两者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就是了。
如果是一般的对手李书实或许并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哪怕是看到一个力量超绝的家伙也只会想要尽快将这个未知的变数尽快扼杀，而不是让变数发酵为一个巨大的麻烦。
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不同的，不仅仅因为只有区区94的武力潜力不过是与颜良、文丑相同却有着远胜于其的力量和不亚于其的敏捷，更重要的是那萦绕于他身上那巨大的远超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负向性能量，对于刚刚经历了洛阳地底探险的李书实而言分外的扎眼。
想要研究，想要探寻，想要了解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既然难得一个好素材送到眼前，就算是做了一个或许会是作死的决定也不会后悔……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典韦接替了刚刚热身完毕正准备大发神威的吕布，再一次投入到了与那个不知道改称为人还是怪物的年轻人的肉♂搏战中。
当然，李书实也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借着眼前这个实力刚刚好的对手磨练自己的武艺。
这样免费送上门的好陪练和好实验材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说不定这两位本质上其实是好人来着？
如果周瑜和孙策听到了李书实的这一心声，只怕会不顾一切也要人道毁灭这只他们原本就看着相当不爽的家伙吧。
可惜的是这样的假设显然不能成立，甚至局势的发展似乎朝着相反的方向在进行。
面对新登场的典韦，哪怕强悍得不似凡人的孙策多少也有点支撑不住了，毕竟典韦在力量上还略强吕布一筹，而孙策不但久战之后体力受到一定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手上和膝盖上的伤势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他的动作。也许这样的影响在一般情况下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种高手间的对抗，却是极为的致命。
这不两个人刚交手还不出十个回合，孙策的右肩再一次增添了一道相当狰狞的伤口。
至于另一边的周瑜，原本就已经对正在与自己战斗的敌人有了一定的猜测。如今听到了“奉先”、“伯韧”这样颇为如雷贯耳的称呼。可以说就算不是恍然大悟也可以说是茅塞顿开。
毕竟这几个人的字在之前可是被孙策反复的提及。是孙策在并州军内极为想要交手的人物，哪怕周瑜不曾对并州军有多少了解，光是听孙策在这方面的唠叨也会熟记。更不要说以周瑜的谨慎，对并州军这样的大敌又怎么可能不认真收集情报，对于那些大将的一些细节问题更是重中之重，所以说名字这种最基本的东西周瑜早就对之可以说是滚瓜烂熟也不为过。
“兄长，猛虎落地！”
拼着右臂被李书实砍到，周瑜发出了与他平日里那份儒雅气质完全不相符的怒吼，只是在李书实等人看来，这莫名其妙的怒吼虽然听上去有种暗号的味道，但却也要对方听得懂才叫做暗号吧，可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似乎完全没有发生改变嘛。
难道说那个所谓的“暗号”失败了？
虽然曾有那么一刹那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答案，但是直觉却告诉李书实这其中必有阴谋，哪怕身边没有元芳帮忙确认也依然无法动摇李书实的这一想法。
只是……
敌人到底打算做什么？这个暗号的意义又是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大脑似乎再一次不自觉的走了神，而这一次，对面的敌人可是正处于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中，再怎么不济却也不可能发现不了这样的变化。
于是，原本落入到下风的周瑜，终于有了重新扭转局面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能令周瑜感到开心，因为还未等他有机会占李书实的便宜，那边一直注视着这边战局发展的许褚便在没有李书实命令的情况下突然插手。
“嘶……虽然这也算是在计算之中，但禽兽的身边果然都是一群禽兽啊，你让娇嫩的花儿如何能够抵挡的过禽兽的摧残，真的是，让人不甘心的结果啊。”
身体上再一次增加了一道恐怖的伤口，不过比起另一边情况同样不妙的孙策，至少周瑜有一点还是略占优势的，那便是他并非孙策那样纯粹的武者，而是文武兼修甚至稍稍偏向文官的存在，所以说小补给这种文官通用的策略他也有掌握。
当然，水平上自然无法与下了更多功夫的谍报相比就是了。
从李书实走神到周瑜被许褚击退，虽然说了很多，但也不过是电光石火那么几个呼吸间所发生的故事，等到李书实注意到自己的问题并回过神来，周瑜那边已经用小补给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止了血，而且还趁机帮了一下自己的好基友。
虽说用处实在有限。
而李书实所看到的，除了周瑜那潇洒的身姿之外，便是身边宁神戒备的许褚那庞大的身躯。
脸色一红。李书实也不多废话，再一次向周瑜冲了过去。
而这一次，面对心无旁骛的李书实，不知是不是黔驴技穷，再次落入下风的周瑜再也没有施展什么翻盘的手段，反而可以说是节节败退。甚至就连刚刚受到了周瑜治疗的孙策，也没能挽回之前积累的劣势，同样不得不缓慢后退，勉力支持。
就算两个人通过这样的后退已经距离相当接近，但面对三位顶级武者的环伺。李书实相信他们根本不会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只不过……
“兄长！”
周瑜再一次大吼一声。而这一次内容更是简单的称呼。
难不成他们还有翻盘的底牌？
虽然脑海中闪现过这样的想法，但这个时候李书实是不会再犯刚才的错误，比起思考对方可能的行动，还不如一心一意拿下对方。至于那些意外情况。有许褚在应该不成问题。
大概吧……
看着被巨大的力量撞出了一个大窟窿的墙壁。虽然李书实等人所在的三楼与地平面的直线距离并不算遥远，可是就是这样一段短短的距离，却让对方成功冲进了人群中。而且在几息之后，消失在了那破败的老城区之中无法寻觅。
“终究还是成了反派人物么？还真是一个让人感觉丧气的结果啊。”
虽然不能说这一次的接触己方没有收获，毕竟不论是自己难得的实战体会，还是对那个拥有超量负向性能量的神秘人物的试探所获得的宝贵数据，都可以算得上是不错的收获，但明明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让对方最终逃脱，这样的挫败感哪怕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却也足够让人在发生的那一瞬间感受到心情上的低落。
“嘿嘿，原来姐夫你也挺强的嘛~”
不过在一刻，不但收获了桥小萝莉的称赞，而且其余几位女孩子也都给了他不同程度的笑容，显然是对他今天的表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于是李书实又觉得心情突然变得好得不得了。
可是李书实这边心情变得很好的时候，狼狈而逃的两个人的心情可就没那么清朗了。
“呲，这一次还真是遇到对手了，不论是之前的那个还是之后的那个，实力都很强啊。”
虽说刚得知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庆幸，但随后这样的感觉便被无力和不甘所侵蚀，最终变成了萦绕于心间的怨气，怨自己的无能，当然也怨恨那个占有了大量资源的敌人。
“孙策的话，应该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吧。”
“啊，的确是已经知道了，比起袁绍和曹操麾下的那几个人，倒是的确名副其实，可以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一次可是败得心服口服。”
“真的心服口服了么？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啊，的确心服口服，因为实在是找不到逃避的借口。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等待我去发掘，如果现在就觉得空虚了的话岂不是很没趣。”
“既然已经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那么还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么？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
“哈哈，其他地方想来是找不到这么有趣的人了。而且这一次也仅仅只是见识到了那个叫做吕布和典韦的家伙，听说并州还有个叫做赵云的人，非常的厉害，据说各方面也就仅仅亚于那个吕布。这样的对手如果不能见识见识，只怕是睡觉都不能安眠啊。”
“可是看样子，我们接下来只怕是要成为这里的逃犯了。”
“反正那个李学在这里也不过是初来乍到，就算是广发文书又能奈我们何？”
“总觉得孙策你一旦碰上自己的感兴趣的事情，脑子就变得好用了许多。”
“哈哈，这算是周瑜你对我的夸奖么？”
“这一次你就当做是对你的夸奖好了，我这一次没什么意见。”
“既然周瑜你都没有反对的意见了，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大闹一场，好好过过瘾吧。”
“实际上就算我们回去也已经有机会和这些人交手。要知道虽然袁绍和曹操的部队数次败于我们的手上，但他们的实力还是值得称道的，以袁公路和陶恭祖的部队，只怕将不仅仅是一场大败的问题。到时候只要我们再一次出现，为了避免再一次重蹈覆辙，袁绍那边必然会邀请并州军出兵，那个时候就是你最喜欢的沙场争锋对决，决胜于两阵之间了。”
“周瑜啊，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打架和打仗怎么能混为一谈呢？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不管是放弃了哪一边，对我来说可都是巨大的损失啊。”
“真的是……真的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啊，不过，我周瑜就陪你到底了。”
“嘻嘻，这才是我的好兄（ji）弟（you）嘛~而且，就我所知，若是你不能见到那个女孩子，听到她亲口给你答案，想来你也一辈子都会不甘心的吧。”
“不要说我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只不过，虽然已经决定了要给李书实添点堵，找些麻烦，顺便为了自己的爱情努力拼搏一把，可是他们两个人却也同样清楚以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再一次承受那种强度的战斗。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行止，的确需要两个人好好谋划一番了。
潘森：发错了章节，我认错，我请罪，我伏法……
潘森2：连续两天发错章节，却没有人指出来，哎，不想了……(未完待续。。)
38.猫和老鼠的较量
“报告，东郊军营里又有五名士兵没有在昨晚规定的时间前赶回军营。”
“发现尸体了么？”
“在东城区的一个小胡同里发现了其中三个人的尸体，从尸变的程度和周围血迹的凝结成度来看，凶手只怕离开的时间并不比我们发现那些尸体早多少，但哪怕我们在随后加强了在那一带的搜索，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收获。”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大大小小一共已经发生了八次，已经被证实死亡的士兵超过三十人，失踪的士兵也还有十多人。虽然在我们的封锁下，城内和军营里都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不过如果放任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主公，属下觉得这对我们将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对了，每一次发现尸体的时候都无法从周围发现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么？又或者每一次搜寻都完全无法找到敌人的踪影么？”
“线索我们倒是找到了一些，但是几乎很快就又都断掉了，而且正如主公所言，哪怕明明距离凶手行凶的时间非常近，但我们就是无法捉到凶手的尾巴。”
“如此说来我果然还是有些低估了之前的胜利对袁公路的加成效果了么？”
“主公难不成是在怀疑……？”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怀疑，那些喜欢多头下注的家伙或许不会再在明面上找我们的麻烦，但是如果说暗中帮助一下袁术军中正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样的政治投资想来没人会拒绝。”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物却要跑到我们这里来做这种下贱的举动啊，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哼哼~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要步步紧逼，将那两个人以及或许还存在着的他们的党羽逼入一个比较小的范围里就够了。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一件事就已经想到不错了。”
“主公！属下一定会尽快将那两个贼子还有背后支持他们的人捉拿归案！”
“哈哈，我这么说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只是你的敌人论武力能够与奉先缠斗多时，而论智谋，也不亚于公与奉孝这样的智谋之士，哪怕年纪轻轻还不够成熟，可是也绝对不是那些心浮气躁的家伙能够应对的。反而是步步紧逼的阳谋。才是应对这样组合的最好办法。”
“属下明白。属下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请主公耐心等待，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托。”
“嗯，加油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毕竟河南这地方的治安。可没那么容易管理啊。”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刚刚退下的那位属下对于李书实而言并没有拥有什么如雷贯耳的名字，甚至可以说他的名字听在李书实的耳朵里多少有些陌生的感觉。甚至他的个人能力也同样并不算出众，可是这位已经快要四十岁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这个时代的高龄人士的中年人，却已经在仕途上走过超过二十年的风风雨雨，哪怕一直没能成为县令或者郡守这样的正职，却在贼槽和决槽这样分管治安和案件审理的部门工作了将近半辈子，可以说算得上是这方面的资深人士。
更重要的是，这个名叫张特的属下固然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但出身底层操持的又是这个时代算得上半个贱业的他身上也同样没有各方势力的烙印，故而将他放在这个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注定不会平静的河南郡，李书实觉得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过渡。
当然，若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那当然是意外之喜。
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在这个时代中所锻炼出的识人能力而非凭借自己身上的各种外挂进行高级官员的提拔，不论怎样的结果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然，无论是他还是那位张特，或许都不会想到做出这个决定后所要面临的第一个大问题便会如此的麻烦。
孙策和周瑜的身份并不是太难确定。
虽说最开始李书实同样没有想到这两个在兖州战场上大发神威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事实上稍稍想一想却也并不是太难明白，毕竟李书实对袁术有着根深蒂固的固有影响，而且类似的举动他也曾经有过——当年的第一次西北之行不正是有着类似的理由么？
于是，一个是年纪轻轻但实力非凡的猛将，另一个同样年纪轻轻却智力潜力超凡，最重要的是后者竟然还拥有都督这样颇为稀有的职业，要知道后者的职业就算没有游戏中那样的唯二性，但是水战在早些时候也并不是很被重视，毕竟都督这个职业固然实力强大，在水上更是有着极大的优势，但一来到了陆上却有着不小的惩罚，更重要的是大汉的大多数战争还是以陆战为主，都督这种职业显然不会受到那些有志于多拿军功的少年们青睐。
或许也只有某些冥冥之中的惯性才能造成如今的结果吧。
所以说这种组合在有了正确思路的情况下并不算难猜。
可就算是猜出来了，李书实又能做些什么呢？
至少从现在看起来，面对这种目标小而且还很聪明知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最重要的是对陷阱的识破能力极强的组合想要捉住他们还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要不是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留在偃师与并州军作对，李书实纵然有万般布置却也依然无法阻挡这一对组合逃出这座本就有着各种防御漏洞的城池。
“看样子夫君大人似乎很困扰的样子，需不需要妾身帮帮忙呢？听了你的描述以后，玄武大人似乎对那个叫做孙策的男人很感兴趣的样子。抓来研究研究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哦~”
正在李书实思考该如何处理孙策和周瑜的问题时，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萌音传到耳内，而随着声音一起飘过来的，还有那熟悉的清香淡雅的香气。
不过惊喜之余，李书实依然被话语中的内容所吸引——话说应该为可怜的孙策默哀一下么，被玄武御姐盯上的人想要逃走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或者说那本就是难以实现的事情，因为某人有着切身的感受。
不过嘛，那些事情都不要紧了，现在可是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啊。
“这么长时间不见，有没有想夫君大人我啊~”
轻轻将苏小萝莉那软软的身体拉入怀中。一边嗅着她发丝间传来的香气。一边感受着少女身体的柔软和温度，这样的享受自从那几只萌兽到了洛阳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了。
嗯，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哼~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什么的可着实是不少。而且人家来莺儿和蔡昭姬为了你可是不远千里从晋阳追了过来，相比已经食髓知味了吧。人家这样的旧人什么的早就被忘掉了吧。所以说因为知道必然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人家完.全.都.没.有.想.你.哦！”
该怎么说呢。明明嘴里说着一点都没有想，但是身体却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对于自己的轻抚也完全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甚至还舒服的眯起了双眼。
所以说这样可爱的傲娇萝莉真是人间至高啊！
怀抱着这样一只香喷喷的萝莉，总会有种世间的烦恼都离你而去的错觉，而每每这个时候，李书实都很能理解那些从此不再早朝的君王们，毕竟这样的至高享受没有人会愿意放手。
尤其是对于他这样自制力之前不算顶级，现在经过努力依然有待提高的伪.大人物。
和煦的风带着温暖的气息缓缓扫过这间并不算多么奢侈的房间，风的脚步是如此的轻柔，好似不愿意打扰到正紧密拥抱在一起，虽然并没有做出更加刺激的动作，但却让彼此的心灵更加贴近的情侣。但风儿却又如此的调皮，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羡慕，将少女那柔顺细滑的发丝轻轻托起，好似不经意间，又好似早有预谋一般，那几丝被调皮的风儿托起的发丝，不断划过少年的面颊、眼角、鼻尖和那不算厚实却异常红润的唇瓣。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少年眉头微微皱了皱，可是还未等调皮的风儿为自己的“过失”而致歉，少年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将怀中熟睡的少女往自己怀中紧了又紧，随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的纯真，就好像被母爱所包裹的婴儿一般。
而那原本对少年造成了些许困扰的发丝，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少年含在嘴中，好像能够从这上面感受到什么重要的讯息，让少年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满足。
如果这眼前的一幕能够被外人所得知，也一定会感慨即使是这残酷的乱世之中，也还是有那么一分近乎于奢侈的美好，以致于外面世界的种种残酷也在这美好中被软化，被净化。
当然，这样美好的感觉同样会让拥有她的人更加的珍惜，也更加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维护，而那些想要破坏这份美好的敌人，也将会被施以最严厉的制裁。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守在这间承载着美好的房间门口的两尊门神是完全相信的。
因为，这也是他们所为之守护的东西。
他和她还有无数的他和无数的她带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当然了，心情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他物体，或者从一种心情转化为其他的心情形势，而在转移和转化的过程中，心情的总量是保持不变的。
这便是某个人为了修身养性而提出的“心情守恒定律”。
至于有什么人会相信这种理论，作为提出者的李书实是不知道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当李书实脸上的笑容逐渐增多的时候。往往也就意味着某些人脸上的笑容将会转化为愁容。
比如说两只之前在偃师活得滋润的“小老鼠”。
当然这里的老鼠自然不会是那群大草原上的小老鼠，否则或许这个故事就会变得相当的萌萌哒了。不过或许作为当事人，他们现在倒是很羡慕那群正能量满满的老鼠们。
话说谁让他们身上的负向性能量似乎比正向性能量简称正能量多呢？
所以啊……
“孙策，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似乎改变了之前的作法，不再以抓捕我们为目标，反而开始压缩我们的活动范围，而且他们似乎能够准确把握到我们的行踪。”
“嗯，让你怎么一说我还真是有这样的感觉……话说难怪最近没有人主动来找我们打架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名声已经让那些并州人感到惧怕了呢——虽然若是真的说起来。如果那几个人出手的话。就算不能战胜我但是也不会让我好受是一定的了。”
“那么孙策你直觉觉得对方真的有围捕我们的方法么？”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还不敢肯定，但如果是那个人，还真是不能不防备啊，毕竟就算是老爹在世的时候对他的评价也是极高的。而且当年也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可是现在问题就来了。如果说打算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并不算什么太让人感觉出人意料的方案。毕竟对我们的直接抓捕已经失败，换个做法并不足为奇。可是偏偏我们每一次大范围的转移都会被对方很快侦知并做出相应的布置，后者或许可以解释为并州有着极为出色的命令传达能力。可是前者呢？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妙。”
“难不成那个家伙也与我有着相似甚至更加强大的直觉？”
“这样的答案对于军师而言绝对是最大的讽刺！”
“在这种时候周瑜你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了嘛。”
“哼，只有战胜这样的对手才会让我周瑜感到兴奋，之前都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所以说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呢，疯起来的时候有我九成……啊不，是八成……行行行，算七成，就算七成好了……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就算五成好了，不能再低了。”
“嗯？似乎敌人接近了，这一次比起上一次来似乎有快了一点点，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敌人似乎因为我们而成长了的样子。”
“周瑜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敌人战胜起来才更有味道么？”
“虽然总觉得你说的这是一句疯话，但却又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呢。不过看样子我们没时间闲聊下去了，又需要进行转移了，而且临走前也要给我们的敌人一个‘奖励’也需要时间。”
“我说周瑜啊，比起这样东躲西藏的行为，直接去找那些家伙然后一拳解决不是更痛快。”
“不，那样的作法最终只会让你陷入到困境，毕竟你刚才也承认了，敌人当中的确有可以对你造成阻碍的人物，如果你鲁莽应对，或许真的会被擒获或者杀死在这里。”
“可是周瑜你的这种法子看上去也没什么效果吧，你自己都要承认敌人找到我们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或许下一刻在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便会采取突袭的行动。”
“所以说才刚需要通过转移而获得的这些宝贵的时间。我一定会在这短短的一瞬之中找到毁灭禽兽的方法，将那娇嫩的花儿从禽兽的爪牙下救出！”
“呼……算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看到自己的好基友似乎陷入到了什么奇怪的状态之中，深知其性格的孙策知道这种状态下的周瑜完全没有拉回来的可能——至少他的口才是绝对做不到，所以也是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而与此同时。
“主公，我们已经找到了敌人的藏身之处，虽然在进攻的过程中出现数人被敌人留下的陷阱所伤，但都没什么大碍，而且这一次找到敌人的时间也比前一次提高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是么？如此看来敌人的行动已经渐渐进入我们设好的瓮中，就看我们什么时候收网了。”
“主公神机妙算，每一次指出的区域都分毫不差，想来敌人的行动已经都在主公的计算之中。”
“好了，你下去吧，敌人的下一个落脚点我会派人通知你。另外要切记，不要鲁莽行事，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不必要的命令而牺牲，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玉子酱，你说的这个方法还真是不错，虽然现在依然感觉模模糊糊，但经过手下的配合，效率上已经比之前没头苍蝇一样的寻找快了好几十倍。”
见到手下已经远远退走，李书实才再一次将从背后屏风中走出的苏小萝莉揽入怀中，一边轻抚着怀中少女那让人爱不释手的秀发，一边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偷偷袭了对方的面颊。
“哼哼~就算你这么说人家也不会觉得高兴，这样简单的技巧你的没有想到，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绝对和被玄武大人取笑没有一丁点关系哦！”
“对了，你说玄武大人捉到那两个人后会怎么处理。”
“谁知道呢？反正我对这件事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那么你说他们这一次还能跑掉么？”
“如果他们跑掉的话，你就要死刑啊死刑！哼哼~到时候就算是你哭着求我我也会装作看不见的。”
“好桑心啊，真是好桑心啊。”
“所以说从现在开始就来求本小姐啊，虽然就算是你求了还是没什么用就是了。”
仅仅是某只萝莉的一句点拨，似乎局势就被完全逆转了啊……
潘森：距离29000推荐加更只有20票了哟~(未完待续。。)
41.求雨的过程就好像在打RPG
“这是自然的规律，万物的生长都有着其自身的规律，有生长就会有死亡，有兴盛就会有衰败，这是一个轮回的过程，如果想要用一只手去妄加改变这一切，那只会带来更大的祸端。”
原本李书实已经做好了长时间战斗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却又在他意料之中的是，青龙果然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的请求——被拒绝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如此的干脆而且在随后便给李书实来了一个闭门谢客不理不睬则多少令他有点出乎意料的感觉。
就算是去找黄龙少女，得到的也只不过是爱莫能助的尴尬笑容。
至于另外的两只少女和一只应该已经变成“少女”的存在，则在一旁一副了然的样子笑得很开心，显然李书实所遭受的待遇完全没有出乎她们之前的预料。
还真是令人感到沮丧啊。
失意的李书实策马走在田间，当然，眼前的景象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将这片土地与田地这种事物联系在一起，事实上已经成为了蝗虫们的乐园的土地上光秃秃的就连稗草也完全找不到一根——话说就连那种堪称小强一样的生物都被吞噬一空，这些蝗虫的战斗力果然有够爆表。而这样的影响，则更增添了李书实心中的苦闷。
这让他想到了当初在温县被司马氏拒之门外的往事。
不过这样的想法却并没有让他感到颓废，毕竟当初曾经拒绝过他的家族如今已经成为了他麾下供齐驱策的部下。所以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圣兽，李书实也不相信对方真的毫无弱点。
当然，如何报复对方什么的暂且不提，如何缓解眼前灾情才是当务之急。
可惜这方面李书实所能提供的帮助就寥寥无几了。
固然他可以让人搜罗一批鸭子放养到这片土地，毕竟蝗虫总有飞走的时候，实在不行登上几个月的时间到了北风南下的时候让玄武御姐多吹两口气，第二年自然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可是这一切对于解决眼下的问题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杯水车薪。
当然，他同样可以从并州和两河调拨粮食南下。可是最近黄忠在朔州同样动作不断。李书实还要预备足够的粮草，一方面是支援黄忠，另一方面则要防备可能会趁机南下的北方胡人。
事实上李书实已经为南下兵团和百姓提前预支了一部分粮草，本希望通过一年的辛劳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但没想到却遇上了如此巨大的灾祸。而这也让准备不足的并州在保证粮食安全和救助百姓之间颇有几分左右为难的感觉。
谁让他做不到另一个位面历史上某只黑皮矮子那么狠。采纳了程日立的建议只做了大量的人肉干粮。并靠着这种方式解决了富裕人口的同时保证了征战的粮食需求。
这也算是他作为人类的底线了吧。
“看样子夫君大人是被青龙大人拒绝了啊……”
李书实的心思很好猜，毕竟任谁看到他那张带着沮丧表情的脸都会知道事情的结果，而事实上就连李书实自己都很清楚。现在他的脸上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其实多少也有所预料，只不过没想到青龙大人竟然连卖萌的机会都不给咱。”
勉强打起笑容，虽说那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至少李书实努力着不希望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自己的家人——虽然对于心思都很细腻的女孩子们而言这样的努力着实没啥效果。
“嗯，青龙大人就是这样啦，其实平日里还是挺好说话的，还很喜欢小孩子。”
“嗯……利用小孩子的借口能够动摇青龙大人的想法么？”
“这个还是不要想了，虽然说是很喜欢小孩子，但毕竟身份不一样嘛，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表现的非常古板，甚至夫君大人你的想法还有可能激怒青龙大人，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真是……那么既然这一条路已经被堵死，那么由我们来求雨呢？”
“我们来求雨？这和夫君大人之前的想法有什么区别么？”
“别忘了我们之前曾经得到过的消息——旋门关之战的时候联军一方为了能够召唤到青龙大人而在成皋一带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降下了一场豪雨。既然联军能够有办法做到这一步，我们是不是也能够效仿一下。只不过可能会苦了玉子酱你了。”
只是，面对李书实愧疚中却带着莫大希望的面孔，苏小萝莉的表现好像有些……困惑？
李书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样的表情，但心底却也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
“果然还是不行吧，是我太过勉强了么。”
“虽然这么打击你的确是妾身的错误。但是夫君大人这样任性的要求妾身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并非是无法像那些家伙那样开坛做法，仅仅只是那样得来的大雨一来范围有限，二来属于疾风骤雨，在短时间内降下大量的雨水。
就算是如此干涸的大地，突降暴雨的情况下也只会变为造成洪水的径流，而无法让土地吸收到足以复苏的水分，大雨过后不需要多长时间，大地就会变得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大概的意思就是想要润物就不能太疾风骤雨，否则就算给的再多却也有一个接受的过程，结果就导致那些尚未接受的资源被白白浪费掉——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如果再因此而引发什么洪涝灾害甚至是河堤决口什么的，那么造成的损失无疑会变得更大。
帮倒忙的极致或许也就不过如此吧。
虽然李书实并没有说些什么，但那眼中闪过的失望依然让眼前的女孩子有些自责。而在苏小萝莉的身后，剩下的几只萝莉倒是出奇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或者说正是因为苏小萝莉刚才的回答让她们此时齐齐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虽说知道既然苏小萝莉都没了办法那么大概也就真的天意如此，但李书实依然感受到了小小的感动，毕竟女孩子们之所以如此很大的原因是为了他，否则就算是天再怎么干旱，其实对于她们这样的娇娇女而言也是受不到太多的影像。
“对了，文和和公与他们现在都去了哪里？”
“贾文和去了南边，沮公与是东边。按照他们临走前所说的，这一次的灾祸其实如果发生在并州是完全能够提前发现，只不过我们这边刚刚才接手。而且刚一接手又遇到了洛阳这个大麻烦。所以忽视了身边的异常给我们的警示。误了弥补这些失误，他们准备带人到下面去看一看，一方面是了解灾情，另一方面也是加强一下我们对地方的控制力。”
“真是辛苦他们了。”
其实也正像他们所总结的那样。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并州。哪怕已经经历了多年的风调雨顺。地方官员们也会将那些发生在身边的异象记录下来并上报给上级，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如何的异象都十分的重视，那些负责占卜的官员会根据这些异象来推断未来。那些被认为是象征着美好事物的异象会成为朝廷功德的象征。上报的官员也会得到奖赏甚至升迁。
就算是一些象征着灾祸的报告也大多会被朝廷所重视，因为这意味着是上天对下界的警告。
既然是警告那自然是作为天子的皇帝做得不够好，应该予以惩罚。只不过皇帝毕竟是天子，轻易是不能动的，而且为了天子的权威，天子的行为自然也是没有差错。既然如此却也要找到做错的人，那么作为辅佐皇帝执政的三公甚至九卿就要谢罪辞官，于是乎相应的，朝廷就会经历一轮或深或浅的洗牌。
当然，这异象到底是吉是凶，除了那些很明显的比如“彗星凌日”之类的征召外都是靠太史令的一张嘴，所以为了搏前程，很多人是很热衷于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
不过就算没有上面所说的那些，地方志也会记载一些比较稀罕的征召，让后来人只要看到类似的情况便会联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进而可以针对可能发生的灾祸进行预防。
只不过河南这地方不但很多百姓都是年后刚刚迁过来的，而且地方志这种东西也因为战火的缘故损毁严重，再加上洛阳和孙策的事情耽搁了最佳的预防时机，这才有了如今的大灾。
这还真是给李书实提了一个醒，让他意识到以后到了一个新的比较陌生的地区，显然不能仅仅只是注意当地的豪强和可能存在的反抗势力，如果想要常驻，那么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就需要有一个较为系统的了解。
其实当初在西河的时候他在这一点上还是做得不错的，只不过随着地位的提升，已经逐渐远离了大多具体事务的他在这方面显然有些懈怠了。
果然先贤那句“吾将三省吾身”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既然上天无路，那么就脚踏实地的去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吧，毕竟就算真的能够求来甘霖，却也只不过是解了一时之渴，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一样要去做的。
早一点动手总比继续拖下去要好，这又不是在战争中要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那个……这个……其实……我觉得……应该……似乎……”
就在李书实准备搂着香喷喷的萝莉寻求安慰一下自己因为刚刚一连串的失败而造成伤害的心灵，耳边便想起了一个略带迟疑却依旧无损其清脆悦耳的萝莉萌音。
虽然因为紧张和犹豫的缘故，萝莉的声音稍稍有些变调，但作为已经在一起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李书实还是很轻易便认出了隐藏在苏小萝莉身后的甄小萝莉。而这只萝莉此时正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头和身体几乎成了一个直角，眼睛更是牢牢盯着自己的双脚。
虽然李书实也知道那一对如玉一般的小脚很美啦。而且李书实平日里也没少把玩，但在这种情况下总是盯着自己的双脚总会让人联想起一些有趣的东西。
当然，李书实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似乎在不经意之间曝出了什么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咳咳，好吧，我们还是不要深究这种事情为好。
“清儿有什么想要对你家夫君大人我说的么，放心啦，就算是说我是笨蛋我也不会生气啦。”
“夫君大人就是大笨蛋，人家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让夫君大人这么一打岔就有些记不住了，如果耽误了正事全部都是夫君大人的错！”
虽然口中如此说道。但炸毛的甄小萝莉却也恢复了平日的自信和灵动。
嗯。能够恢复正常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自己也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令家里的大家都变得有些紧张兮兮起来，显然这需要好好检讨检讨。
当然，现在最优先的事项不是检讨的问题。而是如何将甄小萝莉哄好这个有些难度的事情。
话说直到现在李书实都只是将甄小萝莉的这种状态当成了是受到自己的不利影响啊。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自己将自己当做笨蛋这一点还是准确无雾的。
“夫君大人不知道对河南一带的情况了解有多少呢？
或者说夫君大人对于司隶的特殊性又有多少了解呢？”
已经恢复平静的甄小萝莉一开口便是让李书实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不过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直觉上却已经告诉他或许甄小萝莉掌握着某种可以解决眼前困局的方法。
“清儿，你就直接说吧。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就算努力在弥补，但是这样秘闻之类的书籍我平日里是没有什么时间研究的啦。”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挠了挠头，李书实决定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傻笑下去吧。
“虽然全国无论什么地方都经历过各种灾祸，但偏偏不论是定都长安的西汉还是之后光武帝所选择的洛阳，方圆之内从来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旱涝灾祸。清儿虽然并不是十分清楚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但想来应该是有着独特的手法避免了这些灾祸。”
是这样么？
听到这种与其说是办法更像是传言或者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李书实下意识的反应便要否定，毕竟这个灵魂曾经生存在一个理论上的无神论国家。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那几只萌物，还有两只爱吃棒棒糖的萌萝莉，原本打算反驳的想法却又立刻收了回来，甚至反而对这个传言更加重视起来。
毕竟他之前的举动说白了不也是打算借助那种超自然的力量么。既然连他都能想到这一点，那么作为供奉了青龙白虎两块宝玉数百年而且同样能够借助宝玉与那两只圣兽进行有限度沟通的大汉朝廷说不定就存在了什么秘法，可以保证京畿地区的环境能承载那么多的人口。
再往深处想一想，李书实现如今的并州，看上起似乎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吧。
“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我的好清儿，就算最后被证明对解决这次事情没什么帮助也要感谢你，毕竟你是打算为我分忧，光是想到了这一点我就已经感觉非常的幸福了。”
“不，只能给夫君大人这么一点小小的帮助已经让清儿感到惭愧，而且这帮助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帮助到夫君大人。如果夫君因此就夸奖清儿，清儿会感觉到骄傲的。”
“就算是骄傲一点点也不要紧的，因为我家的清儿就是如此的出色嘛~”
“夫君大人~”
虽然身边的苏小萝莉并没有因为甄小萝莉受到的夸奖而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但作为老夫老妻的李书实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如果此时苏小萝莉头顶上有两只狐狸耳朵，身后再有一条狐狸尾巴，那一定是全都没什么精神地耷拉下来，就好似其主人此时的心情一般。
“我不是全都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知道的事情。”
果然迎向李书实注意的目光，苏小萝莉说出了这句从西域之行后便养成的口头禅。
“好了，虽然头绪不多，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可以前进的方向，比起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乱撞要好得多。正好因为这才蝗灾中原大地也不得不暂停战事，让我们能够有一个相对空闲的时间来解决眼下的问题。如此就让我们返回晋阳，去看看那些从东观借来的藏书中是否能够有相关的记载，另外那些老夫子们也是些不错的询问对象。”
“反正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只有最后一句，李书实才透露出了他返回晋阳的真实目的，不过在场的女孩子都很聪明，所以齐齐无视了他最后的那句话。反而随着李书实的振作，她们也开始齐齐讨论起前往晋阳州立图书馆查找资料的相关事宜，并交流着彼此的心得，看上去原本压抑的气氛似乎完全不曾存在过一般。
“另外……”
不知什么时候，甄小萝莉又再一次凑到了李书实的身旁。
“我打算将夫君大人送给我的一些首饰和珠宝拿出来从别的地方换取粮食来救济灾民，虽然或许数量不多，但也不能十数万百姓受苦却让我们这些少数人享乐，这对夫君大人的名声也不是一个好的影响。”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虽然身材看上去依旧瘦瘦小小萝莉一只，但甄小萝莉的确是已经长大了啊。
潘森：这是29000推荐的加更，下一次的加更会在3w的说。
潘森2：因为修改章节只能比原来章节的字数多，所以顺序问题什么的大家就将就着看吧……(未完待续。。)
42.图书馆也是立flag的重要地点
粉红与淡紫相间的小花，既不名贵也不高雅，甚至连某些名士们所追捧的淡雅气质也不会有分毫的体现，这是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野花，只要用心去寻找，并州的群山之中总能够在任何地点任何时节找到她绽放的身影。
山谷、山顶，雪原、沙地，林荫间，山壁上……不经意间就能瞥见她悠悠的影踪，然后就会被那些怀着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淳朴百姓请回家中，为单调的生活增添一抹别样的色彩。
所以虽然很普通也很不起眼，但在并州的百姓间却颇受欢迎，甚至就连乡邻的草原上也有不少草原的姑娘用这种坚韧的花儿编织成花环，献给自己心中的的那位英雄。
可是，即使是这种很单调，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淳朴的花儿，当其完全占据整个视野的时候，同样会发生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一丛又一丛，一落又一落，灼美的颜色宛若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滚滚卷烧间跳跃着令人目不转睛的魅力，吸引着每一位经过这里的访客。
更不要说就在这一丛丛，一落落的簇拥下，掩映在其间的那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门联，不正是这种淳朴却顽强的花儿最好的写照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已经变成了如此的规模，真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惊讶，可是在这份惊讶的背后，却又发现这份惊讶又是如此的毫无必要。因为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深有同感，虽然也曾听闻过这里的一些碎言碎语，可是只有真正踏足到这里才能感受到这份景致所带来的冲击感，还有隐藏在这份冲击之下那浓浓的深意。不得不说，当初将这里布置成这样的人，想必一定是一位相当有学问的老先生吧。”
“……”
“咦？大家为什么都真么看着我，难道烟儿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么？”
“从某种方面来说，烟儿妹妹你刚才的说法的确有失礼的地方……”
“不，烟儿妹妹的那种说法其实应该算是相当的礼貌了吧，甚至有些吹捧的过分了些……”
一番阴阳怪气的奇谈怪论。让在李书实身旁难得脸上的冰容消解的桥烟变得踟蹰起来。与平日里那份冷静淡然的表情完全不同的宛若受到了霸凌的小动物一般的神情，不但激发着他人从心底不断涌现而出的保护**，同时那份反差萌同样是令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又或许，其实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平日里的那副模样完全就是脸上面具的效果。
将这难得的美景记在心上。眼看着周围女孩子们对桥萝莉的调侃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终于还是选择了出言制止，毕竟哪怕桥萝莉窘迫的样子十分可爱，但对于一个小小年纪便横遭家变的少女而言。她们的内心显然更加的纤细且易碎，如果不小心呵护的话，哪怕平常再怎么表现得坚强如铁，实际上只怕内心已经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了吧。
所以说烧酒们，小心玩过了头让对方黑化掉可就不萌了啊。
“咳咳，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我的自信之作就这么的让你们嫉恨么，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嘛，再说就连玉子酱也承认，我也是有些才学的嘛~”
虽说李书实的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错误，但已经被激起了兴趣的少女们显然不会放弃吐槽他的大好机会，反正对于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只要李书实愿意，其实都还是能够讨回来的，只不过方法上嘛……果然还是自家的苏小萝莉最高了。
当然，也因为这样的举动成功的转移了烧酒们的视线，从原本的窘迫中摆脱出来的桥萝莉立刻便恢复成了往日的冷淡和平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书实觉得在恢复成平常模样之前，桥萝莉似乎向自己投来了一道感谢的视线。
只不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李书实这只蜗牛看不到超车的那只乌龟。
更别说在下一刻，他便要应付那几只似乎玩上了瘾的萝莉和少女们。
不过虽然是在嬉闹，但李书实还是从少女们那里收获了或多或少钦佩的目光，毕竟纵然有万种说辞，但门口的这种布置和山门两侧的对联，都是在李书实的一力坚持下才得以兴建。
要知道最初的时候这样的想法遭受到了很多反对的声音，毕竟就算那副对联的确是难得的佳句，但那些野花却绝对不符合那些士人们的审美观念，因为他们所需要的是卓尔不群的气质，而不是泯然于众人的平庸。更别说这里所拥有知识的来源是那么的尊贵和稀有，不用仙鹤莲花来装点供奉已经有些寒酸，君子四友才是勉强及格，可是这种只能出现在平民家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有几只腐儒曾为了这种事情而大吵大闹过。
可惜李书实那时候正与垄断了大部分知识传承同时还不愿意与自己合作的世家阶层关系闹得极为冷淡，心中满怀了对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的不满甚至是愤恨，所以这样的声音理所当然的激起了他的不满并刺激到了他内心的自尊。
于是几乎是在暴怒之下，李书实便让管亥带着人完全了从移植到修建的全部工作，甚至就差没有在门口立上一块“世家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当然，那种严重偏激的做法自然被苏小萝莉联合程昱等人镇压了下来。毕竟选择什么样的风格修建怎样的建筑那是作为并州实际掌握者的李书实个人的权力，毕竟那些书籍和资料本就是并州军在李书实命令下努力的结果。但如果立上那样一块牌子，一块不论是嘲讽范围还是深度都超一流的牌子。意义就完全不同。
纵然同样对某些世家的嘴脸相当瞧不起，但与整个阶级为敌？
别忘了你的手下还有着相当的一批人在不断向那个阶层努力着呢，而且卢植、皇甫嵩这些对李书实有恩的老人家们也都同样来自那个阶层。
也正是这样的劝诫，让李书实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过却也正因为他如此激烈的表现，让那些原本就并非真的那么硬气的腐儒们意识到了李书实背后的军阀属性，于是反对的声音逐渐变得零星起来，却再也醒不成规模。
甚至到了若干年后的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了晋阳城外最为别致的景致。
有好事者将这里称之为了“践行孔圣人有教无类思想的最佳体现”，而且还受到了不少并州以及周边出身的寒门子弟和异族归化子弟的追捧。
这样的一番典故对于来到并州时日尚浅的桥萝莉自然不可能知道，但却也不会让听到那些夸奖此地言语的李书实损失分毫的满足感。
至于那位“文起八代之衰”的版权问题。相信以退之先生的能力。就算没有这么区区一句话也一样可以引领一个时代，照样可以“道济天下之溺”。
于是，就在一片嬉闹之中，他们越过了花海。踏进了眼前的大门。步入到了门后的真理之地。
如果说门前的景致还代表着李书实对于将知识平民化的美好愿望的话。那么门后的世界则代表着这些知识的崇高性，前来求取的人无论贵贱都必须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雕廊画栋，飞檐角楼。一间间宛若殿堂的楼堂馆阁巧妙的与山势融为一体，在不失本身的雅致高贵的情况下，又借到了山势的巍峨和自然的淡雅清幽，再配合着山间时不时升起的薄雾缭绕，这里与其说是求学的场馆，倒不如说是人间仙境。
虽然因为时间的缘故，一行人无缘于那仙境之色，可这山这水，这亭这阁，每一处景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有的来源于这自然的恩赐，有的则来源于定居在这里的大儒学者们那因为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而引发的或让人莞尔或让人深思的故事。
于是，就算仅有眼前的这些自然之景，却也依然让人充满了流连的思绪。
当然，能够做出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设计，自然不会是李书实这种“平民艺术家”，更不要说如此大规模的设计工作就算交给他多半结果也是他自动退位让贤——作为一种妥协，这片土地的设计是由苏小萝莉与那些能够巧匠和世家大儒们共同完成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反对由苏小萝莉所提出的那些方案，最多不过是添枝加叶、锦上添花，不会做出颠覆性的改动。
如果说李书实能够让那些家族和个人屈服是靠着强大的武力和未名的恐怖，那么苏小萝莉则是用自己那碾压性的才学不断折服着那些高傲的家伙。
虽然看上去好像苏小萝莉的这种方法更加的高大上，可熟知对方性情的李书实却很清楚，这丫头完全是在用另一种的方式来为自己报仇——将那些所谓的“权威”和“标准”一一击倒，然后再利用掌握到手的标准制定权否定着那些曾经的权威们，将披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原本光鲜亮丽的外衣残忍地一层层剥掉。
如果说被李书实用武力压服，还可以称作是战略性的后退和保存力量，那么苏小萝莉的这种方式，要不是李书实多少还存着几分理智，或许被苏小萝莉这样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孩子用这样的方式击倒的那些家伙们真的已经准备好了了却残生的工具。
嗯，所以你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司马防会如此放心的放着那只小司马懿跟着李书实整天东奔西跑，完全是因为放眼天下，司马防都觉得自己找不到比某只萝莉更好的老师——虽说这只老师看着让人无法接受，而且某种程度上不靠谱的水平与其夫并驾齐驱。
话说一边是武力上的压迫，一边是文化上的压制，不知不觉中李书实童鞋就达成了所谓的“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于是某些家族会借坡下驴其实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要看啦，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眼瞅着一票妹纸们已经被美丽的景致所吸引，更加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李书实不得已之下只好做了那个恶人，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小萝莉则在这个时候向他投来了玩味的目光，伴随着少女们不爽的表情，显得分外的大有深意。
话说这算是少女那可爱的小阴谋么？
“喵说红姐喵，你说如果喵直接不告而别躲进这里的话会不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喵。”
“如果带上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考虑向黑姐告密的。”
“那么就这么说定喵~”
“啊对了对了。你们这里应该是管饭的吧。”
“对喵~喵要吃鲜肉，很多很多鲜肉喵，才不要吃青叔种的那些味道奇奇怪怪口感也奇奇怪怪的蔬菜，真是太奇怪了。喵吃了都觉得自己也跟着变得奇怪了喵~”
突兀的。耳边响起了似曾相识的谜之音。不过李书实觉得那大概是自己最近过于忙碌而产生的幻听，毕竟声音的主人怎么想现在都应该还在洛阳和地洞较劲吧。
所以说……
“你们两个这是在翘班吧，是在翘班没错吧。难道你们两个就不担心自己这样的行为被发现后会被玄武大人和青龙大人倒吊在洛阳城头的废墟上享受毒辣的日光么？”
“喵喵喵喵~！！！你已经把青龙宝玉拿出来了喵！”
比起一旁看上去还算淡定的朱雀小姐，白虎喵则完全是一副要炸毛的模样。嗯，真的是炸了毛，不论是那毛茸茸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的白色虎耳还是那条看上去柔柔软软此时却直直立起的黑白相间的虎尾上的毛发都宛如被电过一般根根直立。
话说果然是四只萌兽当中地位最低的那只么，只不过是小小的开个玩笑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说这家伙其实天生就在骨子里铭刻了名为“受”的基因了么。
总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真实。
看着眼前先是被自己吓得炸毛于是打算威胁自己，但眼看无效便又扮作一副泫然欲泣模样，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李书实刚刚抢了人家小萝莉棒棒糖的白虎喵，李书实总觉得自己身后的苏小萝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警惕和糟糕的味道。
我可是很直很直很直的直男啊，哪怕是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尤物”也绝对掰不弯的直男啊！
李书实觉得比起其他的任何一种方式，白虎喵其实仅仅是用这样的方式就已经有着足够的杀伤力，甚至让人不敢回想他刚才的样貌，唯恐会掉入那无法挽回的深渊。
不过好在怎么说相处的时间久了，抵抗力随着经验的增加自然也就练上来了，只要不是心神失守，李书实现在也能做到与玄武御姐一样对眼前的白虎喵进行各种拍打喂食play的程度。
好吧，为你默哀了白虎喵，现在就算是区区凡人也敢骑到你头上。
一阵插科打诨过后，李书实多少了解了这两只萌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白虎喵在言语中多有掩盖，但无疑这两只萌兽这一次偷偷跟着李书实来到晋阳完全是一种翘班的行为，不过因为在洛阳的行动陷入到了停滞之中，对于两个人的行为其余几位也算是报以了一种默许的态度。
当然，可以玩的地方有很多，而之所以跟着李书实来到这里的最重要原因则在于：
“喵可是打算以后在洛阳那里开店喵，如果客人太少的话喵也会很困扰的说。”
虽然这样的缘由从一只本质上与青龙同样时凡界如草芥的家伙口中说出来让李书实觉得违和感十足，但若真的认为某只白虎喵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却似乎又有些冤枉了对方。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当年在乌孙赤谷城的时候，虽说只是小试身手，但白虎喵的本事的确超一流，他的那个临时铁匠铺可以说得上是宾客盈门。
虽说凡人的恭敬对于白虎喵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被几位同伴欺压久了，自然还是要找个方法补充一下自己的尊严能量。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所以说你能给我们什么好的建议么？说起来京畿地区一直是你和青龙大人的保护范围，或许白虎喵你在这件事上还真的有什么心得也说不定。哼~之前还对我们藏私，小心口粮哟~”
“喵！喵喵喵！！喵才不是藏私呢！喵都说过了你问的那种事情喵根本做不到，我们四个里面也只有青叔才有那个能力！竟然被喵的朋友污蔑，绝望了，绝望了，喵对这个竟然连挚友间都无法信任的世界绝望了。”
“口粮加三成。”
“四成，喵才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喵~”
“既然我问的那种事情根本做不到，那么我没有提出的方面白虎喵你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虽然具体的‘六成’喵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事情绝对还是有可以操作的空间喵。相信你们也很清楚结果是什么，所以反过来推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六成’喵~”
这样的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一手交货我们才能一手付款。”
“成交喵~”总觉得在李书实这样的奸商的熏陶下，原本纯洁的白虎喵为了自己心爱的食物似乎也有逐渐向奸商进化的趋势，这不都已经学会坐地起价了。
“事情的关键应该还是在你们所掌握的青龙宝玉上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世上竟然有两块真品青龙宝玉，但是想来原理上应该是相同的喵。”
“嗯？白虎喵你能说得详细些么，我觉得似乎有些理解不能啊。”
“小白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通过青龙宝玉将青叔召唤过来。如果他处于沉睡中的时候或许只会派一个预留的分身，但现在他就在洛阳，所以一定会是本体前来。”
“然后呢？”
“你们可以向他提出要求，青叔自然会根据要求索要一定的代价。只要你们能够付得起这样的代价，青叔就算是多么不情愿也是会完成的。”
“可是……”
“第一！你们不过是求个雨罢了，青叔绝对能够做到，所以绝对不会开出一个足以引发奇迹的代价。第二！因为只是求个雨而已，所以就算青叔再怎么不乐意，开出的代价也还是有限的。可以说虽然青叔的那个分身比较好糊弄，但本体的力量会更强，效果也会更好哦~”
眼看着白虎喵还打算在那里兜圈子，心直口快的朱雀小姐已经如同机关枪一般将李书实想要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果然这才是真.好朋友啊。
“当然，具体是如何操作的我是不知道，小白也不会知道多少，这就需要你们的努力了，不过知道了方向后想来应该会容易很多吧。我们这样也算是帮助到你们了吧。”
“是的，的确如此，所以非常感谢你们啊。”
“不用客气，只要将原本要给小白的那份给我就好了，非常感谢哟~”
“不幸啊！”
果然就算到了最后，白虎喵你依然是被欺压的那一只么。
潘森：最近在补《罪恶王冠》，于是终于开始有些理解某些姐控党的心情了。(未完待续。。)
43.身为骑兵就要单挑巨龙
并州的夏日同样是闷热的。
这里的日照总是相当的充足，虽然身处内陆，但一来每到夏日这里总是能够获得足够丰沛的雨水滋润着大地土壤和汾河那大大小小的干流支流，二来则是因为这里独特的谷地地形，让被太阳蒸发出的水汽被周围的群山所阻隔，无法向更远的地方飘散。
虽说这样的气候对于这里的百姓而言多少有些不是很适应，但日子久了，却也都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同样生活也随之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所以说人类能够成为世界之王有着太多太多的优势，而这种生存适应性也是各种优势中的一种，甚至在某些人看来还是相当重要的那一种。
不过无论此时是燥热还是骄阳，都与李书实没有多大的关联，现在的他反而可以在这难熬的天气里一边悠哉悠哉地品尝着苏小萝莉精心调制的鲜榨果汁，一边翻看着那些古老同时也足够生涩的文字，慢慢解析和品读着古人流传来下的智慧和思想。
这是一种难得的体悟。
虽说身为一方诸侯，李书实并非找不出空闲的时间去进行那开卷有益的活动，但因为身份地位的要求，他平日里所研读的书籍大部分都是兵书战册，少部分也被那些记载了各种礼仪和作为刑罚标准的古代经典典籍所占据。
前者可以称得上是令他安身立命的根源，而后者则是他向着主流社会积极靠拢的阶梯。
毕竟力量的威压终究只是暂时的东西。李书实现在需要的是潜移默化的长久。
甚至不仅仅是他个人，他所在的家族，乃至于他今后将要创造的家族，都需要这一份的积淀。
不过，却从来不会有如现在这般，手上捧着列子那带着些许荒诞却又蕴含着无数哲理，但却需要足够的理解才能品味的东西，慢慢去思考，慢慢去沉醉。
小小沁了一口杯中冰凉的饮料，酸甜冰凉的饮料不断与舌苔上的味蕾碰触。激荡间就仿佛一颗颗不安分的炸弹一般。将其所蕴含的所有魅力在那顷刻间爆发出来，让品尝者能够在一瞬间便可以体会到其全部的美，感受到最畅快的盛宴。
握着杯子的手也能够感受到从杯身传来的冰冷的材料与闷热的空气碰撞而产生的升腾的感觉，在手部被冰凉冻僵之前。这种奇异的感觉甚至让李书实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再一次沁了一口冰凉的饮品。之后高声诵读着饱含深意的文字。一种别样的畅快让李书实仿佛触电一般，那种麻酥却又带着极致兴奋的感觉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底，然后又环绕着散布到身体的四肢百骸——这是一种来自于精神上的畅快。
哪怕。诵读的那些文字连在一起所代表的含义往往病不能被他所理解。
可是，这种徜徉在知识海洋中的感觉，这种如同海绵吸水的饱胀感，这种仿佛在一艘好船的船头上大叫“我是世界之王”的傲然，或许便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吧。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沙沙沙，刷刷刷，沙沙沙，噼啪……
就如同美丽的维纳斯总是不得不以断掉臂膀的身姿见客，就如同蒙娜丽莎微笑的背后也许是少妇对绘画者那满含深意的邀约，美好事物的背后总是存在着不尽如人意的阴影。
十全十美或许才是人类世界中最为残酷的诅咒。
但是……
沙沙沙，刷刷刷，沙沙沙，噼啪……
这个世界的真实总是那么的残酷，所谓的心想事成基本上万中无一，而且就算是那种妖孽如猪哥、死蚂蚁乃至楚萱这样的智者，也难保不会被命运找到他们那完美无缺的计策那“遁去的一”，就算是真的看上去似乎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可是你又是否就能确定在那令人雀跃的表现背后没有隐藏着令人绝望的黑暗呢？毕竟就算是圣人也会被算计到黑的一塌糊涂。
所以说……
沙沙沙，刷刷刷，沙沙沙，噼啪……
“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的人忍三次都已经是极限了，妖孽，看招！”
虽说喊着这样帅气的台词，但是如果单论战斗力的话，李书实绝对完败于这个时代大部分的精英分子，就算是他现在也能够凭借各种优势欺负一下初出茅庐的周瑜公瑾，但也就是欺负欺负菜鸟时代的rmb战士，等人家稍稍成长之后就又会暴露软脚虾的本质。
当然，其实现在就已经暴露无遗，毕竟对手无论是经验括弧各种意义上的，还是基础实力括弧还是各种意义上的，亦或是战斗智慧都是远超李书实这种战十渣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刚刚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高手气质的李书实就被现实狠狠地打回了原形，甚至还往坑里填了几把土……
“喵~真是的喵~喵刚才可是差一点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签了喵，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喵~”
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份熟悉的体香，依然还是那份熟悉的味道……
白虎喵，算我求你了，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我现在实在是太辛苦了啊！
几乎是以极为悲愤的心情，李书实在内心默默地流下了屈辱的泪水，果然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老实人总是要被欺负，被践踏，毫无尊严，如同草芥……
所以说谁来帮我将身上这只看上去很萌但是实际上很暴力的萝太带走啊！
“书实喵~要知道对神不敬可是重罪喵，非常非常重的罪喵~”
拜托白虎喵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用眼角一个劲的瞅那杯我喝过的饮料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行为的意义么？还是说你这样的行为其实隐藏着极为深刻的内涵？！
不要。坚决不要，告诉你身为堂堂大汉重臣并州牧的李书实是只卖艺绝对不卖身的！
“书实喵真的真么硬气么？不过喵倒是稍稍有点期待了喵~书实喵接下来的表现喵~”
“我的那杯饮料请务必赏光品尝一下。”
虽然这样的行为无疑对自己身体内的节操瓶子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伤，但是考虑到刚刚那只白虎喵越来越近的脸孔和那一直不老实拼命摇动的胯部，还有摆动的频率十分**且一直和自己的臀部不断磨擦的尾巴，李书实觉得用这点节操还回来更多节操的保存还是值得的。
好的商人就应该审时度势准确把握价值的流动。
“不过白虎喵啊，你从刚刚开始就在那里玩什么东西，还能发出那么大的噪音。不是声音。”
“你说那个喵？是占卜用的签筒喵~是黑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顺回来的新玩具喵~”
“看上去除了精致一些，很漂亮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喵喵~书实喵你若是这么看就太肤浅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占卜签筒喵~”
虽然是翠玉色的筒身，抚摸上去也个人一种滑腻温润的感觉。但从重量上判断又不像是玉石的材质。如此说来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打量，就能感受到手中之物的不凡。
但是，对于白虎喵这样的存在，仅仅只是这样的不同显然不可能吸引喜欢玩乐的萝太。
“难不成还是那种占卜结果超级灵验的神物？不过对白虎喵你应该是没什么效果吧。”
毕竟是跳出五行外的圣兽。命运什么的应该完全无法羁绊住对方吧。
虽然下意识便产生了这样的反映。不过莫名的。李书实又觉得似乎那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是错觉么？
“怎么说喵~”白虎喵的脸上露出了困扰的神色，“这只签筒的确有着不错的占卜命中率，不过比起那种事情。似乎还有着更为神奇的效果。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效果。”
“听起来怎么倒像是某位大人的恶作剧习惯。”
“说起来喵对此也颇有同感喵~”
似乎是被提起了什么很伤心的往事似的，白虎喵原本神气满满的状态在刹那间就变得消沉起来，不但两只耳朵无力地垂了下来，就连那条不安分的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拖在地面上。
总觉得这里面隐藏着让人好奇的小（hei）故（li）事（shi）。
总过任凭李书实如何怂恿利诱，一副受惊吓过度模样的白虎喵都仅仅只是如同拨浪鼓一般的摇头，却也不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解释。
这反而让人更加的在意了啊！
“此物看上去似乎也与你有缘喵，那么你就亲身感受一下好了喵~”
虽说白虎喵一向给李书实的感觉不是“今天吃药了感觉萌萌哒”就是“今天没吃药感觉萌萌哒”，但如果真的严肃起来的话，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神圣的感觉，就跟女神似的。
只不过……
再一次看了一眼手上的签筒，除了那有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材质之外，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只要那用工笔的笔法画在外表面上那位穿着着裙装的美丽黑色长发少女。
那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同时却又带着深深疑惑的美丽图景，在细致的工笔笔法下，少女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哪怕是在小小的签筒上也能够感受到绘者的用心和细心。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或许李书实也不会感慨什么，顶多不过是来一句诸如“还原度真高”之类的吐槽，毕竟那少女的面容完全不似中国古代人物画的描绘方式，反而更贴近西方文艺复兴之后的人物画风格，只不过在人物的相貌上稍稍做了一点点夸张，让其多了点可爱的气质。
嗯，哪怕这种绘画方式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这个地点也不会让李书实感到多么的吃惊。
真正让李书实吃惊的反而是那美丽少女身上的服饰——话说你见过这个时代的女性服饰的裙子开到了膝盖以上过么？你见过古代女性穿无袖上衣这种前卫级服饰么？
是的，签筒上的那位美丽少女正是穿着着这样让这个时代的卫道士们足以怒火攻心的东西。
而与此相比起来。少女那属于女性特有的优美线条这种东西已经算得上是很正常的描绘了。
当然，虽说少女的服饰相当的不科学，不过考虑到这是某只更加不科学的家伙的心爱之物，似乎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想一想还挺带感的。
好吧，如果说少女的服饰让李书实有种高呼wtf的**，那么画中少女整体上给李书实的感觉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那是真正神奇的所在。
签筒上的图画事实上是一副“少女求签图”，画中那穿着前卫的少女双手捧着一只古铜色的签筒，神情肃穆中带着期冀，仿佛是在祈求上天能给予她所期望的幸运。
咋一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只要你稍稍换一个角度。画面就会呈现出不一样的变化——虽然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角度变化所对应画面变化的规律。但李书实至少已经发现了六个并不一样的场面，包括少女求签，少女摇签，签从签筒中露出。少女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签。少女看签。还有大概是看到了求来的竹签上的内容而满脸纠结的模样。
不仅仅如此，而且在某个角度变幻的过程中，少女摇签的画面还变成了动态的动画。少女脸上那细微分毫的变化也在这变换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整个签筒无论怎么看，却都只能看到一幅画，而无法找到其它的蛛丝马迹。
果然，还真是一件不科学的宝物啊，绝对完爆那些现代什么所谓的4d效果。
虽然说了一堆大概是在赞美这只签筒的话，但若真是要让李书实亲自试验一下其那传说中坑爹的占卜能力，李书实却依然有点惊险不敏。
毕竟就算是到了现在，李书实的幸运潜力依然还没能超越五十这个关口，所以比起获得额外的幸运加持什么的，李书实倒是宁愿相信他会抽到极为坑爹的结果。
当然，比其他而言，似乎苏小萝莉更加的讨厌这样的活动，而这也似乎是李书实唯一对苏小萝莉胜率极大的活动——难不成万能的苏小萝莉其实意外的比较坑爹倒霉？
不过这种话显然不能在当事人的面前提起，但是却可以利用来为自己谋福利。
这么说起来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低。
“试试喵~就试一次喵~”
发现李书实仅仅只是把玩着签筒却迟迟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白虎喵显然是略有些不满，哪怕是卖萌的模样和萌萌哒的声音，但其中蕴含的压迫力却绝对是圣兽级别的。
于是在这样的压迫力下……
啪嗒。
就在李书实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根看上去应该是竹制材质但听撞击声却又有些微妙不同写着签言的竹条已经掉落下来，并迅速与地面来了一次清脆而又亲密的接触。
命运就这样在看上去有些儿戏的行动中被决定了么？
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竹签，李书实此时的内心早已经化身为小怪兽，怒掀了一千张同样无故的茶几后将目标瞄向了似乎并不是太无辜的帝国大厦。
当然，还没等小怪兽付诸行动，就已经被某只巨大的……白虎喵（？）镇压了下来。
果然比起那种只能战斗三分钟的家伙还是盘桓于大汉上空的圣兽更加恐怖么。
“很好喵~勇敢的少年，快去看看你的命运喵~”
神马勇敢的骚年，还不是你做的好事，一切都是白虎喵的错啊。
“怪我喵？”
犯规的事情禁止啊！
“难道书实喵不想知道这支签所代表的含义么？”
虽然白虎喵看上去一脸“喵是很纯洁的喵”表情，但只要看到竹签上那一排大刺刺的“七十七”的数字，李书实就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整个人都掉进巧克力罐子里一般（注），享受着来自于整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所以说我可以不知道这支签所代表的含义么？”
“喵~这支签所代表的意思是……”
“喂喂喂！你这只白虎喵有在听我说话么！”
“喵喵喵~是大凶喵~恭喜书实喵，你这支签代表着的是大凶喵~”
“我可以在你的棒棒糖和冷饮里加上大蒜水和麻油么。”
“请务必不要那么做喵！虐待喵是不对的喵！”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抽这种‘大凶’的签，你居心何在啊！”
“这是命运喵~就连喵也是无能为力的喵~”
“总觉得你这是在掩饰什么。”
“这完全是你的错觉喵~喵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演技喵~”
“说的也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喵忽然有种火大的感觉喵！”
就这样互相吐槽了一会，李书实终于能够让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去接受那突如其来的来自于大概是命运之神的调戏。虽然白虎喵也说过这只签筒的正确率并非百分百，但考虑到刚刚白虎喵的样子，似乎这一次的签运似乎很可靠的样子。
不要被我知道你这是在演戏！
“那么解析签运的签言又是什么。”
似乎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一般，看上去有些萎靡的李书实向白虎喵询问起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希望不会有什么太刺激的内容，虽说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李书实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注：七七乳加巧克力，台湾省老品牌的巧克力。
潘森：如果咱说咱完全没有吃过注里所说的那个品牌的巧克力不知道有人信么？虽然咱的七叔的确已经入了台湾籍。(未完待续。。)
44.于是我不断被油腻的师姐寻找
【签运：大凶。
财运：反正你被一群人作为宠物供养着，有没有也没差。
爱情：就算你再怎么寻找，天降之物也只会落到你邻居家的阳台哦。
事业：宠物这份职业已经是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了，你就知足吧。
官司：宠物跟官司有关系吗？就算是有，那也是饲主的问题。
学业：就是说喽，安心的在宠物这条路上一路前行不回头吧。
附注：如果有人劝你抽签，抽到签的好坏会是未知数，但是如果不选择抽的话你一定会更加倒霉，搞不好下一刻就会被什么看上去很柔软的白色物体糊在脸上将你做成伯邑考料理。】
“奈奈~亲爱的白虎喵，你确定你没有拿错什么东西么括弧笑。”
“喵！没什么明明说着‘括弧笑’这种词语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喵！”
“那代表着我内心的真实活动啊括弧笑。”
“喵喵！就算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喵，不要欺负喵没文化喵！”
“所以说亲爱的白虎喵，让我们进行一下更加深♂入的交流好不好啊括弧笑。”
“喵喵喵！黑了，完全黑了喵！这样的书实喵太，太口怕了喵！大事不妙喵！”
于是，一阵少儿不宜的惨叫声过后，某只白虎喵既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被李书实反压在了身下，从白虎喵那略显无神的眼眸和眼角渗出的带有盐分的水滴似乎可以看出。在刚才的一番搏♂斗中，某只白虎喵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
又或者说是终于献给了某个人？
好吧，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出攻受之间往往是会以人的意志而发生转换的。
果然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这么的不科学。
“对不起，一切都是喵的错，喵拿错了签言，刚刚的那份签言是喵自己的，一切都是喵的错，呜呜呜……这样做好羞耻喵~”
“还不都是因为白虎喵你的错，拿出了签言。不过……如果那些签言是占卜你的结果，总觉得你的存在似乎变得非常的微妙了啊。”
“喵！那又不是喵的错。错的是世界喵！”
“不要随便将责任推给别人。世界是很萌的，好好引导会是一只好妹纸的！”
“喵喵~总觉得喵和书实喵之间似乎产生了微妙的误会喵。算了喵~书实喵有兴趣看一看属于你的签言么，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拿错了喵~”
明明刚刚还一脸泪眼汪汪的模样，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又变得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该说白虎喵你到底有多么的八卦啊。就像签言说的那样你就做好宠物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好了。
“算了。有的时候知道了命运的结果会更糟。因为想要刻意去追寻命运的脚步又或者是改变命运的预定，结果反而会被命运牵着鼻子走，越来越迷茫吧。”
“那就是没有兴趣了喵~也罢。提前知道命运不论对谁而言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吧。”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到了奇怪的沉寂之中，不过很快……
“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虽说山间的气候比起外面多了几分凉爽，刚刚的冰镇饮品也是消暑纳凉的妙品，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一定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更不能心乱如麻。
可偏偏李书实和白虎喵刚刚才经历过数场激烈的搏♂斗，现如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什么的也就不足为奇，就算是白虎喵，变成了人型后似乎也变得和普通人没啥区别，同样是大汗淋漓的模样，而且似乎变得比李书实还要不耐热似的。
嗯，若说还有什么区别，那就必然是一个身上的汗水是属于臭男人的，而另外一个则可以用香汗淋漓来形容，不论远观还是近赏，都不断刺激着人类的荷尔蒙分泌。
希望他们亵玩的时候不要产生什么瞎了眼一样的惊天怒吼。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所需要的资料，这个时候还好，若是再过一阵子就算真的下了雨也没有什么用了吧，已经误了时节就算是秕谷也很难结出果实。”
“这个就没办法了喵，而且按照喵所知道的，就算是找到了方法也需要很多稀有的材料才能开坛做法，想要寻找到合适的材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喵，毕竟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这边也不好帮忙，否则青叔耍起赖来虽然很想看但想必不会是你们所需要的喵~”
“那如果只是告诉我东西的大概范围的话应该不算是作弊吧。”
“嗯，说起来这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喵，虽然的确会有一定的不同，但是召唤我的法阵和青叔的法阵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所以倒也的确不算是作弊喵~”
“说起来你人都在这里了，为什么还需要法阵来‘召唤’你呢？”
“喵~这当然不一样喵~如果书实喵你还有印象的话，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在我的神社里与我通话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现在的感觉又是怎么样的喵~”
虽然只是一个提醒，不过李书实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当初他还是个愣头小子的时候在四大神社里可是搞出过相当大的动静，那圣兽亲临所带来的威压虽然对他似乎没什么效果，但当时那种仿佛时空变幻的感觉也是让他足足惊出了一身冷汗，更不要说神社内其他的无辜群众，更是被圣兽亲临所产生的威压压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呢？眼前的白虎喵别说有一点点当初的威势，刚才玩闹的时候都被李书实压在了身下一顿胖揍。虽然当时是很爽啦，不过现在回想回想，倒也的确是让人冷汗直冒。
“所以说……这只是个分身或者分神而已？”李书实这样试探着的问道。
“喵~倒是不能那么说喵~只不过如果不是利用法阵的方式召唤，我们在下界所能使用的力量也只不过比凡人中最出色的那群人稍稍强了一点点喵~嗯，具体来说大概就跟你身边那只黑姐送给你的那只厨娘差不太多喵~毕竟我们的力量太强，完全体在下界待得时间太长的话可是会对整个下界造成困扰的喵，适当的收敛还是很有必要的喵~”
“也就是说……”李书实绝对不会承认他现在的脸孔上写满了“绅士”的表情。
“书实喵想的话可以试一试喵，不过后果什么的喵可不负责喵~虽说喵也很感兴趣结果喵~”
好吧，其实想一想就知道，以李书实这种“战十渣”。对上苏小萝莉都是被秒杀的份。更不要说另外几只百毒不侵百病不扰的圣兽了，更不要说智商上还有硬伤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李书实忽然有种悲凉的感情油然而生。
算了，这种小事情就不要在意好了。
“人参、雪莲子、何首乌、银杏子、鹿茸……还需要一条新鲜的大鲤鱼？！”
看着手中的所需物品名单。苏小萝莉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说话的声调也有了小小的变化。
“虽然知道这份名单很长啦。不过你也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吧，大不了我让并州和朔州的商队多注意一下多收集一些，这样之后我们召唤其他几位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不是么。”
“不。妾身只是觉得青龙大人在私生活上或许有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说。”
“嗯，妾身可不是背后嚼舌头的长舌妇，再说为尊者讳，妾身也不该多做评论。而且啊，夫君大人不是也曾经说过么，最容易招致死亡的便是……”
“我知道的太多了……好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括弧哭。”
“别哭别哭，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妾身也一定会和夫君大人在一起的。”
“不过说起来这份单子是白虎喵提供的，或许他在里面夹带了什么私货不成？”
“原来是白虎那个家伙么？这么说起来的话倒也能解释得通了，只不过啊……”
喂喂喂，苏小萝莉为什们你看像我的眼神那么的古怪啊，就好像……就好像是我做了在外面把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肚子搞大了现在却领回家来待产的人渣行为一样啊。
看到苏小萝莉盯着自己那幽幽的目光，李书实表示自己其实真的很无辜很无辜。
“夫君大人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和我的姐妹们的事情么。”
“没有，我可以指天发誓绝对没有，都有你们了外面的那些野花野草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是么？算了，妾身还是信得过夫君大人的啦，毕竟比起那只来夫君大人可是正常的多。”
“总觉得玉子酱你似乎在说一个非常危险的话题么？”
“嘁~虽然夫君大人在大部分时间似乎都是一个模样，但是有的时候却似乎异常的敏锐啊。”
“很在意啊，超在意啊，平常的时候我在你眼里都是什么模样啊！而且你刚才应该是喃喃自语吧，为什么我竟然都能够听得见了啊，莫非其实我也有读心术这种凶残的技能了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虽说被苏小萝莉一顿吐槽，但是比起在书海中漫无目的的寻找，这样明确的目标的确是更让人感觉有行动力一些。
于是，将寻找的工作交给在这里的那些大儒和他们的学生，李书实带着一群路上绝对回头率120%且招惹仇恨率1200%的妹纸们踏上了寻找各种材料的旅途。
顺便一说，对于李书实这样的任务分配，那些大儒们出乎意料的配合。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的任务是事关对圣兽的祭祀问题，毕竟从商周时代开始。就已经流传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说法，所以说祭祀先祖和圣兽从来都是非常严肃与重要的事情，对于国家的重要性自是不必多提，就算是为了自身，假如说掌握了整个仪式的相关内容，对于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家族和学派也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君不见杨氏和袁氏便是因为垄断了四书五经中的某本书的权威解释而逐渐经营成为四世三公的家族，伏氏家族更是东汉朝堂上出了名的长命，被人戏称为“伏不倒”么。
所以于公于私。都让那些大儒和他们的学生有着无穷的动力。
也因此。李书实可以放心大胆的带着一票闪光弹们享受着忙里偷闲的旅行。
而当先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位于雁门北部长城防线以北的强阴县，那里据说拥有着建筑祭坛所需要的树木和矿石，甚至一些祭祀用的动物血液中的某些品种在那里也多有出现。
虽说出了长城的防御范围对于大多数的汉人而言就少了一种心理上的庇护感。可李书实这一行人毕竟不同凡响。更不要说经过高顺多年坐镇后的并州北方地区。那些敢于窥视并州的胡人贼寇早已经被清剿一空，剩下的部落已经基本上和汉人有了极为紧密的联系，哪怕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为草原子民的出身和职业。却也再不愿意回到草原深处了。
因为享受到了汉人更加舒适和富足生活的他们，已经无法再适应草原深处的严苛和争斗。
“伯安，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认了出来。”
“主公的装扮其实很不错，只是……对于熟悉的人而言，那么多的家眷……”
除了“没心没肺”的苏小萝莉之外，包括李书实在内所有人的脸都红了。
这一次名义上担负着外出寻找合适的可以用于祭祀的各种材料，不过那份名单中大部分的材料都交给了并州和两河地区几家规模较大的商队，这些商队哪怕名义上不属于并州牧府而属于并州的各方势力，但每一家与并州牧府的关系都相当的紧密，两者可以称得上是共生的关系——平日里并州军负责保护他们在草原上的安全，每逢并州军北上扫荡的时候，他们往往负责承担那些军队给养的同时也负责对部队劫掠到的战利品进行现场结算处理。这样做不但减轻了经常性的出战对官府的财政压力，同样也可以让参与的士兵们可以尽快见到可以看见的收益，让他们忘却周围严苛环境的同时还能提振士气，最重要的是，那些出身复杂的商人们获利的同时也将更多的家族通过这种方式捆绑上了并州的战车。
那些“勤劳”的商人在丰厚的回报下会迸发出怎样的热情李书实并不需要过多的猜测，所以这一次的北方之行反而更像是一次路途较为遥远的出游，至少理论上从危险性上而言绝对是无法与西域之行相比，故而吸引了数量众多耐不住深闺寂寞的夫人小姐们。哪怕整支队伍被伪装成了商队，但这种女性氛围浓厚的队伍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支商队应有的配置。
好吧，一切都是某只萝莉所打下的大大的百合宫所惹的祸，虽说究其根源却也还是汉代女性所受到的束缚并没有明清时代那么大，她们多少还是能够呼吸到一些自由的空气，尤其是有了苏小萝莉这只并州境内基本上无人能够降服的妖女更是进一步激发了这种自由的**。
“所以你也看到了，真的不能全都带上，人太多了要是出点问题可怎么办才好。”
而唯一能对其产生影响的男人，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其实李书实原本也是没啥想要反抗的**，爱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们要去的那一带虽说距离边境地区有些近，但总体而言还是比较安全的，就算有小股骚扰，只要从高顺那里借来一点人马就足以应付，完全不必那么小题大做。
只不过因为高顺还有雁门太守徐荣看向他的目光太过诡异，同时也知道这样做的影响似乎稍稍有些消极，所以这才硬着头皮找到了苏小萝莉，毕竟也只有这位主才有能力搞定那一票莺莺燕燕们同时还不会激起各种黑化和柴刀什么的。
而苏小萝莉的回答……
如果萌萌的歪着脑袋一言不发也算是一种回答的话，那么苏小萝莉的确是没有无视李书实的“苦口婆心”，嗯，绝对没有无视掉李书实的那些“良苦用心”，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于是，最终为了自己的尊严，李书实还是决定拿出蓄谋已久的必杀技：
“那么多女孩子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我对此表示严重关切并致以最强烈的抗议，尤其是貂蝉那丫头，粘着你就不放了，完全不给我下手的机会嘛。”
而这一次，苏小萝莉终于没有再用那种蠢萌（李书实语）的表情作为回应了。
“嗯，如果夫君大人能够数清楚城外到底有多少只羊的话妾身倒也可以考虑一下嘛。”
真是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泥煤啊！虽然这座位于长城之外的城池内的常住人口并不多，只有几千户的模样，但是四周依附的部落可是有大大小小十数个，虽说他们很少会聚集在一起，但就算这样想要数清楚城外到底有多少只羊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务啊！
只是万万没想到，苏小萝莉最终还是成功将不少没啥战斗力的家眷们劝留在了强阴。
只不过……
“貂蝉童鞋，我郑重警告你，再把着别人家的娘子不放手小心我要采取法律行动！”
“嘻嘻~谁叫你和人家的比武输掉了呢~”
杯具啊……
潘森：咱竟然忘了这一章的某些梗出自何处了，杯具啊……(未完待续。。)
45.草原夜话
“高山，绿草，羊群，我李书实又回来啦！”
“总觉得说出这种糟糕台词的夫君大人就好像反派大魔王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更糟糕了。”
“然后就被我正义的美少女貂蝉小姐灭杀掉吧，之后苏姐姐就是我的了，以后我和苏姐姐就可以过上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想要伤害余的主人前就先跨过余的尸体吧，在余倒下前不会让你伤害到余的主人！”
“烟妹妹，总觉得我们两个似乎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呢。”
“……无过无失……”
“昭姬妹妹，看到眼前这片草原和点点羊群，你不觉得有种想要高歌一曲的**么。”
“莺儿姐姐似乎很兴奋呢，只是我的心现在似乎已经无法演奏出眼前的广阔与快乐了。”
“还是放不开心中的郁结么？是在怨恨着他还是怨恨着无能的自己呢？”
“马姐姐……”
“你啊，也就是在这样安逸之中才有那个心情胡思乱想，若是当初被乱兵捉走，过着朝不保夕，身心都饱受摧残的生活，即使最开始还会抗拒着，最后也会变得麻木了吧。”
“马姐姐就不要这样说昭姬妹妹了，她又不像我这样自幼便落入风尘，她原本可是高高在上的宠儿，骤然之间又怎么可能完全适应这样的变故呢。”
“当初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不照样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了么。所以放开心情吧。去感受天地的广阔，感受孤云长河落日，与天地变换相比，心中的烦闷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我大概会去这样做吧。”
“吼啦~让开让开让开，看我吕玲绮的骑兵突击啦，噢啦噢啦噢啦……！”
“看看，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热情嘛。”
“是啊，这样的吕玲绮小妹妹看上去真的好耀眼，让人好想接近。好想去拥抱。”
“那就追上去好了。不要小瞧我这个西凉人的御马技术，绝对不会输给那些并州人的啊！”
草原与大海，都是能够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宽广。那天地一线的壮阔。总是能够在无形之中让人放开心扉。想要尽情的在其中奔驰和畅游。
哪怕平日里贤淑甚至带着忧郁气质的少女少妇们，此时也都放下了自己的矜持，与那些本就活泼的孩子们共同投入到了这场欢愉的放纵之中。将自己的心灵彻底放飞，让无垠的风洗涤着心灵上所沾染的尘埃，重新见到最璀璨的阳光。
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让人着迷。
只不过唯一有些可惜的是……
“呜呜呜，不行了不行了，这里的天气也好热好热，感觉自己就好像太阳下的冰块一样快要融化掉了，就算是在洛阳也没有遇到这么糟糕的天气啊！”
不得不说，似乎除了并朔地区，北方的土地上似乎都能感受到酷热的氛围，而这样的炎热，让原本清晨时分还最为活泼的少女们也不得不缩了起来，找寻着较为清凉的地方。
不过，对于李书实本人来说，这样的环境倒也算不上什么太难熬，不管说是作为男人不能太娇惯自己，还是说作为军人同样不能太娇惯自己，纵然没有参加过由他自己策划的“冬季狩猎”行动，但是各种隐蔽急行的行军训练还是参加过不止一次，吕布、曹性等人的野外生存演练已经基本上可以拿到合格以上的成绩，这点忍耐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如果有更加舒适的环境，李书实倒也不会强迫自己吃苦受累就是了。
李书实对这片草原的印象尚还停留在数年前，那时候大汉名义上还是统一的，尚且还未堕落的董卓也还在洛阳努力完成着他的理想，而那讨董的浪潮只不过仅仅还处于暗流涌动的阶段，自己还有心情带着人一边磨练自己麾下的部队，一边调教夏侯家的那两只尚还青涩的年轻人，纵然已经嗅到了即将到来的硝烟，可双方之间显然还没有产生什么芥蒂。
那，还算是乱世的英雄们尚且年轻的时候。
如今，物还是，人已非，身边多了些原本陌生的人，少了些原本熟悉的人，但终究大部分还是一直陪伴着他的人，纵然有的时候吵吵闹闹，可即使是那份吵闹，也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之中，如果一段时间不曾听到，倒会有种颇不自在的不适感。
难不成生活将自己进化成了一只m了？
将这些奇怪的念头驱逐出脑海，李书实继续凝望着即使是在烈日下依然努力存在着的野草。
它们顽强的生命力一直是让李书实感到极为惊奇的。
玩闹了一阵子又蔫了一阵子后，大家终于将心思从玩闹转到了“工作”之上，也就是名义上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寻找一种神奇的叫做岱海枣树的神树。
根据白虎喵的描述，那是一株足有五丈高的高大树木，枝叶向四周散开，覆盖的面积足有方圆一里的范围，结出的枣子长六七寸，直径大概三四寸，成熟后颜色如同朱砂那样黄，甘甜的气味在十里外就能够嗅到，即使放在太阳下暴晒也不会变得干瘪，依旧如同新摘下来一般圆润，最重要的是吃了这种枣子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还能让人的力气变大。
好吧，除了高度之外，其他几个特征的确是相当的夸张且惊人，倒是符合神树所应有的那种“范”，只不过如果就连告知他的白虎喵也不知道这些信息里到底有没有或者有多少水分，那么这样的传说只怕有很大可能是那些迎合君王长生思想的游方术士们留下的。
可如今这种东西竟然堂而皇之地成为了自己所需要的材料。这还真是坑爹无极限啊。
而对于李书实那幽怨的目光，白虎喵却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找不到也不要紧喵，不过似乎越是有来头有传说很神秘的东西作为材料对于召唤的效果而言就会越好，所以如何厘清现实与虚假之间的差别其实也是寻找材料的重要步骤。”
虽然说是真么说，可如果就连当地人对于这样的传说也表现出完全没有听到过的反应，李书实对于寻找到自己所要找寻的目标的可能性也早就不抱什么期望了。
现在也仅仅只是听天命而尽人事罢了。
也正因此，才会说这样一趟行动与其说是在“工作”还不如说是一次惬意的履行。
虽然，看上去他们似乎依然还在努力的“工作”着。
“完全没有相关事物的消息呢，小狼狼们都表示再这样虐待他们的话他们可是会罢工的，说起来就算是我在这样炎炎的夏日也是没有多少心情在这炙热的阳光下进行思考。”
“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与你有相同的感觉。这还真是有够稀奇的。”
“是啊。同感同感，说起来为了这难得的默契，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呢？”
“在这没有什么荫凉可以享用的地方？”
“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哎……”x2。
于是，苏小萝莉和罗荷少女就这样齐齐的叹了口气。神情明显萎靡了下去。相信如果她们两个头顶上都顶着一对兽耳的话。现在也一定是无精打采地紧紧贴在头顶的秀发上吧。
就连这两位最喜欢斗来斗去的非人品种如今都被自然界的威力所打败，可想而知其他的妹纸们此时对于这趟出行已经后悔到了何种的程度，虽然同样的选择如果再一次出现在她们眼前。大概她们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这可是全家人共同的外出旅行啊。
当然，或许唯一的改变就是要在出发前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
因为这里可怕的天气可不仅仅只是在白天，日落之后的时间同样并不好过。
“果然还是玉姐姐的身边最暖和了~”
“莺儿姐姐又柔又软还很温暖，抱着真是最高的享受啊~”
随着太阳的离去，地面上积存的温度被迅速从土壤中抽离，虽说还不至于让大地染上寒霜，但比起白昼时的**，此时幽暗且略有些寒冷的夜晚对于单薄的衣物而言就显得尤为冷冽。
哪怕只是稍稍远离火盆或者火堆的范围，便会感觉像是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而只要在那范围之外待上一阵子，便会有种骨头都已经被那清幽的寒冷所渗透一般。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苏小萝莉身上总是会挂着两三只大大小小自诩为萝莉的少女们，而与此同时也还会有更多的少女们用幽怨的目光扫视着这位拥有庞大百合宫的主人。
那目光的穿透力之强，李书实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被这目光三刀六洞吧。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李书实才会一丁点也不羡慕对方所达成的成就。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蜷缩在一起抱团取暖，毕竟在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拂下观赏那辽阔无际的夜空，看着没有一丝遮掩的夜空中那一颗颗闪亮的星，也是另一种的风情。
“说起来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优哉游哉地看星星了。”吐出嘴里叼着的草棍，曹性从怀中掏出一片看上去还有几分新鲜度的叶子夹在唇间，轻轻吹了起来。
叶子所属植物的名字李书实并不清楚，虽说在并州的地界并不是很难遇到，但是他一般是不会关心这种事情的，毕竟他如今的生活就连将这种叶子当做食物的机会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就算想要忆苦思甜，吃到的也绝对是被细细研磨后的产物。
曹性吹出的曲调同样也完全无法与苏小萝莉、来莺儿或者蔡琰的技法相比，不过在这幽静的只能听到风掠过草丛时所发出的轻响的时空中，却有着一股悠远的味道。
那是悠远中带着深邃的味道。
“身为革命的一份子。你竟然还想着和男人一起优哉游哉的看星星，这太堕落了，太堕落了……真可惜子龙酱不在这里，否则一定会批判你的这种享乐主义思想。”
“都是因为子龙的错啊，明明自己都找到了那么好的归宿，却让我孤苦到现在，而且满脑子竟然都是在想和男人一起看星星，总觉得面前出现了一位美丽无双，一头奇奇怪怪的金发，背后好几对怎么看都像是怪物的翅膀的鸟人一边笑着一边向我伸手。还说着‘哟……’。”
似乎是被李书实勾起了什么伤心的回忆。原本清幽的乐曲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曹性那听起来带着几分恐惧与绝望，却又似乎透着一点甜蜜的声音。
“噗……抱歉抱歉。一时没有忍住而已。噗……噗噗……”
虽然话中说着抱歉。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对于自家兄弟的遭遇某只小强不但没有一丝一毫同情的意思，反而在一边笑到了浑身抽搐，以致于周边所有的人都被这笑声所感染。
或许唯一没能笑得出来的就只有还在那边纠结着那只奇奇怪怪的鸟人到底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曹性了吧——虽说李书实对这片土地为什么会被鸟人所渗透感到十分的奇怪。
当然。别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但也算是对小强有着相当了解的李书实却能明显感觉的出他那极力压抑着的笑声之中除了幸灾乐祸之外，还深深隐藏着几分庆幸和劫后余生的感觉。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似乎就怕苏小萝莉和罗荷大小姐的小强童鞋还有其他感到恐惧的方面啊。
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对他施加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李书实这样坏坏地想着。
说来似乎很神奇一般，在这一通畅快的笑过之后，李书实觉得原本在这半年里积攒下来的压力好像在一瞬间几乎全部都消失了一般——虽然身前的天空还是那片天空，身下的大地依然散发着大地所独有的复杂却又充满生机的味道，，夜间的凉风依旧带着让身体感到微微僵硬的温度从身体的四肢百骸穿透而过……可一切却又好似变得不同起来。
李书实无法形容这种变化到底会为他带来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享受这种放松的感觉，享受这种与苏小萝莉的怀中完全不同的轻松的感觉。
这算是独立的成长么？
这样的问题在李书实的心间仅仅是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李书实也无意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只要知道这是难得的享受，他也只要放开心神去享受就好了。
他更不会知道，就在此时，远方火堆旁某个原本已经被认为睡下的佳人那紧闭的双眸微微动了动，却又不曾张开，那隐藏在眼帘后的明亮眼睛仅仅只是转了几转便又重新归于沉寂，只是那原本平静的睡容在恍惚间多了几分俏皮的笑容，好似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夜，如此的宁静，除了调皮的烈焰偶尔拨弄一下干燥的柴火外，没人想要打破这份宁静。
仰望夜空，宁静的夜空。聆听风声，徘徊在耳际的风声。
直到，在所有人的眼前，一颗流星坠落。
“记得当初在右扶风的时候就看过类似的场景，不知道这一次的流星又会坠往何处，而这一次的流星又是否代表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的消失……”
“如果是我们的敌人的话那我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那样的话史书中或许真的会写上书实你是什么劳什子的‘天命之子’吧。”
“相比起来，董仲颖或许更有那样被称呼的资格吧。”
“但是谁让他最终选择了那条自取灭亡的道路呢？”
“人各有志吧。再说天下的诸侯或许都要感谢他吧。”
“怎么说？难道还要感谢他杀人么？”
“是啊，正是要感谢他杀了那么多人——宦官、皇亲、国戚、世家……顽固的老一辈都死掉了，剩下的那么几个也成不了大气候，这个天下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岂不是可以让我们有了更多施展的空间么？”
“可惜那些人的根基都无法动摇。”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哼！想要挖我们家小玲绮的话那就是白日做梦！”
“说起来我家的平儿比你家的小玲绮也才小了不到三岁，倒也蛮般配的。”
“我的态度很开放，只要他能让我家的小玲绮看得上眼而且还能赢过我我就同意。”
“云长，我先为你家的小关平默哀一下。”
“哼！区区挫折怎么可能难得到我关云长父子！”
就因为这一突然的神转折，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引导向了一个诡异的氛围之中。
良久之后……
“书实啊……”
“嗯？”
喧闹过后，又是一轮新的宁静。
虽然这并非代表着空虚，可还未等李书实去细细体味，去红果果地面对自己，思考一下“曾经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正在追求什么”之类听上去似乎很高大上的哲学问题，来自吕布的轻声呼唤，却又让他的思绪不得不停留在了当下的时空内。
“你说……我们奋斗到最后，有机会登上那个令无数人魂牵梦绕的宝座上么？”
“这可是个相当糟糕的假设，怎么说那个最高的位子上只能坐下一个人啊。”
“也是……那你说我们这些人当中有人有机会触摸到那个宝座么？”
“如果只是摸一摸的话大概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不过是张椅子而已，就算再怎么华丽归根到底依然仅仅只是张椅子，哪怕坐椅子的人再怎么地位崇高，也依然无法改变椅子的本质。”
“……你这是在玩我么！”
哪怕不用看，李书实都清楚吕布现在的额头上应该布满了黑线和大小不一的十字路口。
“只要做出正确的决定，人生就会变得灿烂起来，加油~”
“不要以为我是那种一辈子就只会玩锤子的倒霉蛋！”
“果然这种舶来的咒语就是不好用啊。”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说真的，总觉得像是我这样的人穿上龙袍那种东西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看上去似乎也很挫吧，所以说为了我的形象考虑，龙袍那东西还是免了吧。”
“深有同感。”
“哼哼~别说我了，其实你对未来也感到迷茫吧。”
“迷茫么？别的我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唯一一定确定的是书实你再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哼哼~她们可是都睡着了啊。”
“玲绮酱，可不要学你的芭比哟，要做一个听话的，有修养的小淑女哟~”
“不要以为你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会起作用！”
“……芭比，难道你不喜欢玲绮了么……难道你不要玲绮了么？”
“书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单单只是想到了……”
“啊，今天的夜也依然是如此的喧嚣啊。”
潘森：歼20定型试飞了啊，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合心意的j20娘呢……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啊。(未完待续。。)
46.一个意外正在向你发起进攻
“总觉得对于我这样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而言，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太奢侈了。”
“所以才会为了保护这笑容而不惜一切代价么。”
“是啊，虽然总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太过奢求，但却总也无法熄灭心中的火焰。”
“那么不妨换个角度来思考，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笑容么，不，不仅仅是眼前之人的笑容，还有你的爱人，你的兄弟，你兄弟的家人……难道化身鬼神来守护他们的你没有资格去拥抱这样的笑容么？”
“虽然觉得那些人就这样‘被’你代表了似乎有些无奈，不过这样一想倒也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而且就算真的说是我保护了并州的这片土地似乎也不为过啊。”
“只要不忘记那些和你一起奋战过的袍泽就好。”
“活着的人，我将与他们继续共同战斗下去。逝去的亡者，我将背负他们前行。”
“哦~很不错的觉悟嘛，嗯，小玲绮的笑容就作为对你的赏赐好了。”
“喂喂喂，那本来就是我的女儿好不好，就算是书实你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真的么？小心我使出终极绝招哦~”
“放马过来好了，我吕奉先还会怕你不成。”
“嗯哼~咱家的终极大招的名字就是~‘关门，放玉子酱’哟~”
“李.书.实！我和你拼了啊！！！”
因为一个突然闯进来的可爱萝莉，原本男人间的夜谈渐渐平息了下来。望着好容易被哄睡的萝莉那纯真的睡脸，平日里脸上煞气甚重的小强此时也完全换上了柔情的面容。
不但说话的声音变得细声细气，动作变得轻手轻脚，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不自觉的露出或好似傻瓜一般的笑容，或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感知到的自豪的表情。
还真是一个标准的沉浸在幸福中的笨蛋父亲的模样啊。
轻轻抱着与他的身体相比而言是那么幼小的女儿，既害怕自己的动作惊醒那熟睡中的精灵，又好像担心夜晚的凉风会对萝莉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哪怕队伍中拥有着堪称绝世神医的苏小萝莉，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早已忘却了痛觉的小强却因为女儿的缘故回忆起了当初曾经被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感觉，那可是就连他这样的九尺男儿也难以承受的痛苦。
那是他的女儿。更是他生命中的珍宝。虽说与小玲绮所受到的照顾比起来，仅仅是因为性别不同便饱受“折磨”的小关平就倒霉了很多，可就算是表面上看起来极为严苛的严父，也会在暗地里将最好的伤药放在小儿子触手可及的位置。并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跑到苏小萝莉这里求取那些对身体有着不错治疗效果和刺激效果的药品。
不知不觉间。并州的第二代开始逐渐来到这个世界。正在洛阳陪着赵云的樊娟已经为他的爱人带来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赵统，典韦的儿子典满也早已经过了周岁，虽然这些孩子现在都还很幼小。但每每看到他们的身影，就会让人感慨生命的意义和希望。
而看着小玲绮那可爱的充满幸福感的睡颜，一群平日里打生打死算计来算计去的男人们也好像被那幸福感染了一般，沉沉睡去的脸孔上都带上了或深或浅的笑颜。
而即使是那些需要值更守夜的将士们，精神也更加亢奋了几分。因为他们已经找打了需要守护的东西，而那被他们所守护的又是那么的珍贵——易碎却让人如此心醉。
第二天的搜索从太阳尚未完全升起的时候便已经开始。
虽说整支队伍并没有休息多长的时间，但对于久居军旅的人们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而且从前两天的情况看，如果不趁着这段尚还保留着几分昨夜残留的清爽的时段多进行一些工作，等到了日头高高挂起的时候，显然探索工作就不得不再一次陷入到停滞之中。
故而哪怕几只萝莉和正太还有少女显得很疲惫明显没怎么睡好，但大部队却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只不过让这些原本就属于探索部队的编外人员们在车上自行休息去了。
不过就算如此还算辛苦的忙碌，但一天下来除了欣赏到了沿途的美景之外，真真正正的收获却依然没有分毫。
这样的结果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沮丧。
不过好在这样的沮丧并没有缠绕这支队伍多长时间，随着以苏小萝莉领衔的厨娘队伍为整支队伍带来的丰盛的晚餐，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士气立刻呈现出爆表的趋势。
那的确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既有男人们狩猎所获得的各种猎物，也有罗荷大小姐不知道让她的动物朋友们从哪里收集到的新鲜鱼类，配以苏小萝莉从大自然中获得的各种味道恰到好处的馈赠，让这支队伍每一天都能够享受到几乎完全不会重样的美味佳肴。
那四溢的香气，甚至惊动了方圆数十里内的各种大自然的精灵们。
不过有罗荷大小姐在，倒是不需要担心双方之间的沟通问题，不过相应的，探索部队也无法在这种时机下获取一些额外的“收获”。
但是，连续多日的徒劳无功已经让一个切实的问题摆在了李书实的面前：
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搜索到底还有没有必要。
“再搜索五天，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值得继续寻找下去的线索，也就只能就此作罢吧。”
虽然大家都并不介意再多休息一段时间，但北方的那些个不安分的邻居始终是压在并州人心头的一块心病，而现在他们显然并没有做好最坏甚至要独立抗击一切的准备。
于是。今夜除了原本的宁静之外，在整个队伍之中开始弥漫起一种焦躁的味道。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很快便找到了发泄这种糟糕情绪的途径。
“小狼狼们回报说，西北方向上似乎出现了一些令他们感觉非常不舒服的家伙，哪怕隔着很远也能够从那些家伙的身上感受到巨大的敌意，虽然人数不多，但实力不弱。”
“距离我们这里能有多远的距离。”
“小狼狼说那些家伙的移动速度很快，或许下半夜就会到达距离我们不远的那条已经干涸的小溪附近，嗯，这还只是保守的估计。或许实际到达的时间会更早一点？”
“那岂不是与我们之间并没有相隔多远的距离么。甚至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吧。”
“对方隐秘行踪的手法很巧妙，如果不是敌意太过明显，小狼狼们只怕也是发现不了的。”
虽然罗荷提供的消息多少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罗荷在战场情报方面的能力早已经被众人所信任。所以哪怕感觉有些奇怪。但依然还是按照情报做出了反应。
今夜可是要好好招待招待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啊。
这一带的地形似乎并不适合进行各种埋伏作战。因为较为平坦的地势让这里缺乏各种有效的遮挡物，就算因为光线的原因让那些未知的敌人很难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但多少知晓一些草原之民各种神奇的追踪与反追踪本事的李书实还是不敢大意。
哪怕他们现在还并不清楚所要伏击的对象。但李书实不介意将敌人想象的更加难缠一些。
虽然说从实际的结果来看，敌人的表现似乎过于强大了些。
“还真是一群阴魂不散的亡魂啊！”
对于正在与己方交手的敌人，李书实只能作出如此的评价。
是的，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的确当得起这样的评价——不但是因为他们与李书实乃至整个并州军之间那仿佛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糟糕关系，更因为这些家伙的确是一群亡魂。
只不过，与李书实在洛阳地底下遇到的那群鬼兵不同的是，哪怕仅仅是用感知去观察而没有直接交手，就已经从那些亡魂士兵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气势。
甚至比他身边的这些百战精锐们所发出的气势还要强上几分。
和那些士兵比起来，李书实身边的精锐们反而有些像是度过了几场战争刚刚褪去菜鸟外衣的新兵蛋子，哪怕经受了严苛的训练，但在那些百战老兵眼中，终究还是有着太多的青涩，以及因为青涩而露出的破绽——浑身上下，从头到脚。
“不过这样的敌人才够劲啊，让我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面对数量庞大的鲜卑马贼的时候。”
“结果呢？”
“除了最后总算没死之外大概丢了一切能丢的东西吧。”
即将迎战对手的时候却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说话的人还是私底下已经被称作为“并州战神”的吕布，这对周围士兵们的士气无疑是一个打击，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少许胆怯的神色，而这样的表情对于这支纵横东西南北的部队而言无疑是极为罕见的。
“这故事还有后续么？”
原本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关羽突然开了口，那原本眯着的双眼也突然圆瞪，直直盯着吕布，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许还会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要在这里做最后的了结。
甚至李书实都有些怀疑，如果不是现在他们正在静候敌人的到来，或许关羽的声音不可能压低到仅仅只是普通说话的程度，而是像三爷那般来上一嗓子。
“呵呵，后续就是几年以后，那支鲜卑马贼消失在了草原上，我干的。”
不知是会意了关羽的想法，还是说吕布本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些，可就算如此，听者也都能从那风轻云淡中听出隐藏在背后的血雨腥风和强忍不屈。
于是原本因为吕布刚才的话语而小幅下降的士气又陡然间增加了不少。
只不过啊，你们战意盎然就盎然好了。为啥还一个个都是一副霸气侧漏的模样，这不是让对面的敌人提前感受到了你们的存在了么！
听到从远方传来的敌人骚动的声音，李书实顿时有种捂脸的冲动，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的问题，他倒是很想给关羽和吕布两人每人一个暴栗。
都是拜这两位所赐，原本还存在着一两分侥幸的突袭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强攻。
这让李书实多少有点无奈，不过，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手下将军们的心思。
眼前的敌人是真正值得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敌人，虽然人数或许不多，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这边。但无疑都有着超过己方的单兵实力。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是指挥他们的将领太过无能，他们之间的配合也一定有着相当的水准。
这种状态对于并州军而言事实上并不陌生。
经过并州周边异族和西域的洗礼，李书实麾下的这些精锐们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些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农夫，也不是那些仅凭着一股信念就能冲锋陷阵的黄巾军。在这个西凉军已经垮掉的当下。他们自封为“大汉第一军”或许也不会有太多反对的声音。所以不论是面对袁绍还是曹操的部队。即使人数上处于劣势，可是他们却依然无所畏惧，他们依然能够在己方仅仅只是受到相对而言极其微小战损的情况下战胜对手。
他们的配合。他们个人的战斗力，他们积累的战场经验，这一切的一切让哪怕指挥他们的统帅李书实并不是什么天才统帅甚至统帅潜力依旧不及格的情况下藐视着大多数的对手。
可如今，这样的状态似乎要被面前的敌人颠覆掉，已经很久没有面对如此情况的兵将们能够适应这样的转变么？他们的心理是否能够承受住这样的变化呢？
李书实不知道。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既然承认对面敌人的实力，那么如果能够战胜这样的敌人，是不是同样意味着并州军的精锐士卒们将会获得又一次进步呢？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李书实才会对身边那些战意满满的兵将们露出理解的感情。哪怕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但内心却是充满了自豪的感觉——只有这样敢于迎难而上的部队，只有这样在强敌面前无法被压垮的部队，才真正有资格被称为“精锐”二字吧。
不知怎么的，李书实想到了当初在雁门迎战魁头入寇时的那一战。
也许那一战带给他最为深刻的印象其实是苏小萝莉所一手导演的“流星”坠落，但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当时实力强于他们的鲜卑军，新组建没多久的并州军在几位将军的带领下所体现出的精神，不正与今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么？
或许精神的脊梁早已种下，这支部队已经不需要他为了这种事情操太多的心，或许吕布的话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他们，但其实更多的却是会激起他们战斗的**。
至少在眼下，这样的情绪已经是眼线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了不是么。
哪怕在接站中真的如之前预想的那般没能占据上风，敌人的确如预想般强大，可是战士们却没有表现出急躁或者恐惧、胆怯之类的负面情绪，甚至可以说在将军们的指挥下一丝不苟的完成每一个命令的士兵们就宛若精密的机器一般，没有感情的运动着。
这一战之中，李书实所能起到的效果依旧十分有限，除了能够为自己所属的部队增加一个不错的buff之外别无用处，反而需要牵扯一部分精锐士兵的精力，毕竟就算是有苏小萝莉这样几乎不可能被突破的高手高高手的保护，但其相对而言较为脆弱的hp如果没有足够士兵的拱卫，依然能够被敌人利用虎符的合力进攻所秒杀。
而且，比起战场厮杀，他显然还有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并不算小的任务，一个或许只有他才有资格承担的任务——与敌方的最高指挥官聊天。
是的，的确是在聊天，只不过双方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太过友好就是了。
只是既然对方的最高指挥者能够有闲心和李书实聊天，那么显然要么就是对方在战局上已经有了压倒性的优势，要么对方其实和李书实在部队中的地位相似，虽说在名义上是最高指挥者，但在实际的战斗中显然有点多余。
前一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发生，否则估计李书实也没有心情和对方这样聊天，更别说李书实有着足够的自信，就算自己麾下的士兵真的在战斗力上比起对方稍逊一筹，就算是小范围的配合上从正在进行的战斗中看起来也略有不如，但对方想要在短时间内建立起足以彻底压倒胜利天平的优势却也基本没有可能。
至于后一种可能性……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自称是‘虞姬’的这位夫人，自从西域一别之后，对于夫人的风采我可是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啊。不过，对于我是如此，对于夫人只怕却是未必了，前一阵子在偃师那边那两个毛头小子能够逃过我们的追捕，夫人应该是出了很大的力吧。”
在苏小萝莉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保护下，望着对面那个依然白衣胜雪的女子，李书实脸上的笑容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正处于不利局面的战局的影响。
潘森：昨天忙得稀里糊涂，于是这是昨天的份。今天的那份依旧是晚上更新。(未完待续。。)
47.一大波意外正在向你发起进攻
夜，无光。
夜，无风。
夜，无情。
“看样子今天你将会是输掉的一方啊。”
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初见般柔和，似乎并没有因为曾经被李书实与几只圣兽合伙坑过而流露出什么别样的神色，平静中带着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而在那份笑容之下，依然是李书实同样熟悉的淡淡的忧愁。
就好像曾经在西域所看到过的那张疯狂的脸完全不曾出现过似的。
也许那些擅长揣摩别人心理的家伙能够从一些细微的动作或者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些什么，但很可惜不是专业人士的李书实在这上面显然连技能树都没有更不要说扔技能点了。
“看上去你似乎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
“看上去你似乎也完全不担心你的手下会死在我这个在你看来十分恶毒的女人手里。”
“我相信着我的士兵，他们是足够优秀的群体，这点困难还压不垮他们。”
“但事实是他们现在的确有可能会输掉。”
“失败并不可耻，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的失败，这将会是他们走向更强的阶梯。说起来我应该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他们看到了更强的风景，他们或许将会变得骄傲，进而变得懈怠。”
“你这样的想法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人。”
“是那只怎么拍也拍不死的无耻小强？”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想我想到的那个人的确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只不过听你的口气。你对你口中之人似乎并不是很尊敬啊，怎么说你也应该算是他后人的臣子。”
“哈，除了吊丝逆袭高富帅的剧情足够狗血之外，不过是政客们必修的厚黑学的胜利罢了，相对而言我果然还是更加向往封狼居胥的那个年代啊。”
“你还是那么的有趣。”
“短短十数日，你便从洛阳来到了这里，而且看上去还是从更北的地方返回，你一个弱质女子却为了一个或许我不知道的目标如此辛劳，让我都感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正在完成一个我必须完成的事情罢了。我现在的状态也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会有多苦。更不要说当初追随霸王的时候这样的苦也不是没有吃过。”
“说起来我很好奇你身边的部队是什么来头。如果是说由负向性能量侵蚀的士兵，我在洛阳也见过不少，实力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之强，配合也不可能如此之默契。这意味着至少在他们生前的时候。他们同样是足以纵横天下的士兵。可放眼天下。不是我自夸，就算是董仲颖的飞熊军或者当年洛阳北军中的百战精锐，也绝对不可能在面对我的这些部下时能够占据如此的优势。哪怕他们经过改造后实力还能有所提升。”
“多谢公子你的夸奖，这些便是亡夫生前赖以纵横天下的部队。怎么样，当得起后人为他们留下的称赞吧。说起来能够与公子的部队交手，他们也很兴奋呢。”
“西楚霸王的亲随？！”
“怎么，看上去公子似乎很吃惊的样子呢。”
“的确，我可实在是无法想象如今与自己作战的敌人竟然是将近千年前的亡魂。说起来如果当初在偃师的时候是这支部队在帮助那两个毛头小子，或许要逃命的人就该是我了。”
“难道现在公子就不觉得自己应该选择逃命么？就算是妾身不通军务，但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两军之间孰胜孰败的，难不成公子不但不爱惜自家士卒的性命，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么？”
听到这里，李书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对方说的的确没错，战场上的局势到了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虽说对方并没有虎符和护符这项利器，也不像自己这边拥有一些文官和罗荷大小姐这样超神级的治疗者，再加上远较对方更多的优秀将领承担着更多的责任，但是除了战损方面还可以让李书实接受之外，剩下的只要不是个瞎眼的都能看得出来，自己这边已经可以说是在咬着牙苦苦支撑。
而这也就意味着哪怕现在的战损还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但事实上将士们在短时间内便已经精疲力竭，或许不需要等到体力崩溃，只要体力上稍稍无法支持住如此高强的战斗，那么迎接他们的就将是一场溃败，因为对面的敌人不但似乎没有体力上的困扰，而且把握敌方破绽的能力与己方比起来可以说是至高不低，稍有漏洞就会予以痛击。
事实上如果不是将领们拥有虎符这个利器可以将自己化为挡枪的盾牌，整支队伍绝对无法坚持到现在，ot团灭什么的绝对不是一个笑话。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对方的个体战斗力和配合都十分出众之外，同样还因为对方实际指挥战斗的将军同样十分出色。李书实不知道对方具体是谁，是项羽手下的那些如龙且、钟离眜、周殷这样知名的大将，还是说仅仅只是一员未曾知名的中层将官，但无论如何，对方固然不如吕布、关羽那样勇猛，可战场调度上却并不亚于李书实这边的将军。
对方的每一道命令虽不能说是羚羊挂角、天马行空，但却朴实无华无可指摘。可恰恰是这种稳健的指挥方式，将对方所拥有的全部优势都发挥了出来，同样也成功规避了己方所设下的谋略，纵然偶尔会被贾诩等人抓住破绽打一个反击，受到的损失却不大。这样一来，让并州一方企图改变整个战局发展的努力也就变成了无用之功。
另外一个不能不提的因素则是此战所处的环境。
可以说今夜虽不能说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但能见度无疑是非常低的。
原本这种环境对并州人而言会比对手更加适应。因为这些人平日里所摄取的营养足以保证他们在黑夜里有着较为正常的视力，而这一点对于现如今的大部分诸侯而言也只能在少数将领亲卫身上普及这一点，所以夜战对于并州人而言显然比他们的对手能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可是今天他们却碰到了让他们无语的敌人——如果说并州人在黑夜中有的是较为正常的视力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的对手则完全视黑夜于无物。
天时和人和并州这边都处于劣势，地利在这样的遭遇战中也已经被削弱至无，就算是李书实也实在是找不出多少己方获胜的理由。
可纵然如此，李书实却一直没有选择壮士断腕来结束这场必输的战斗，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的确不是什么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的猛士，我如今的地位也让我不能随意将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可是……”
对面的白衣女子很是配合的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那宛若少女的俏皮和成熟妇人的妩媚很是完美的结合在了她的身上。若不是李书实平日里已经被拥有同样能力甚至还更胜一筹的苏小萝莉练出了抗性，同时心中不断闪过对方曾经疯狂地面容，李书实很是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在这样的女性魅力下把持住自己。
嗯，或许应当说感谢这是一个比起现代社会来民风终究淳朴了许多的时代。至少妹纸们的卖萌行为更多是根据自身天赋和内心想法的自然举动而非刻意施展。显然比起简简单单的卖萌。她们或许更喜欢展示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
不过李书实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吊人胃口，或许对面的那位不会在意李书实的这种行为，因为这种作死的行为只会让他的部队受创更重。反而是能够让她感到开心的事情，毕竟看上去再怎么完美和大度的女性在记仇方面都有着独到的能力，尤其是在记忆力方面。
李书实真正担心的反而是自己身边的某只萝莉，哪怕明知道对方并不会做出太过激的举动，而且对方小小吃醋的模样也很萌很可爱，但总是这样逗她的话那么显然结果只能是李书实自己倒霉，所以有些时候一定要认识到适可而止的重要性。
所以……
“‘虞姬’夫人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这里么？”
“妾身正洗耳恭听呢。”还是那副好奇的模样，而这一次就连说话的声音当中也少了几分原本的优雅而多了几分独属于少女的俏皮。
果然不愧是历史留名的妖精啊。
不过自家的萝莉绝对不比对方差，如果放在历史上想必也应该是能够颠覆一个国家的彪悍存在吧。
而之所以这么想，李书实就是想要表示自己刚才完全没有因为对方那似无意似有意的卖萌举动而被萌了一脸，所以苏小萝莉你的手一定不要再向自己的腰间移动了啊！
“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从洛阳急冲冲地跑到了北边，如今又如此神色匆忙地从北边往这边赶，甚至连我的部队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呢？不知道‘虞姬’夫人能否给在下一个答案，好让在下能够豁然开朗一下子呢？”
“公子觉得我会将我们的秘密告诉给自己的敌人么？”
“那么看起来大概是不能了。真是遗憾啊~夫人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人，虽然说好奇心太过旺盛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竟然还是无法改掉这个坏习惯。哎呀，真是让人苦恼啊，啊……”
好吧，对于李书实的行为某只萝莉终于实在是看不过眼，决定采取确实的行动，毕竟就算明知道对面的那个女人对她完全构不成威胁，但她却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厌恶感。
大概就算是她自己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如此的一种状态……吧。
“既然夫人不能告诉我那就让夫人身后的那些大概是我的老朋友们来告诉我吧。”
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甚至因为语速太快有些地方还有些变得不甚清晰。不过却也把大概的意思传递给了对面。
而这一次，李书实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对方脸上表情发生了如自己想象般的变化。
骤然变色的惊讶。
虽说白衣女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夸张的变化，但原本的妩媚和淡然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戒备和某种看上去很是不安的情绪。
这样就足够了。
而也正是因为手中握着这样的消息，李书实才敢依然站在这里赌上一把。
虽然说赌赢了的他似乎有些幸运，不过更多的还是要感谢及时得到了情报的罗荷大小姐。
如果不是她在开战前告知自己这支部队身后竟然还有一群来自草原的熟人们，或许李书实连战在这里赌上一把的勇气都不会有，至少也不会白白让自己的士兵牺牲。
而现在，哪怕对方已经认识到了极有可能会陷入到夹击的不利局面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边的汉人，让我们共同解决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吧。我们之间的恩怨等到解决这些家伙之后再算也来得及！”
跟来的是鲜卑人。
虽然因为能见度的缘故李书实根本看不清对方到底都长着一副怎样的模样。但李书实却可以十分确定对手的身份，除了对方那口音极重的汉话之外，也是因为根据罗荷刚才提供的情报，李书实已经对紧追这些阴魂不舍的部队的身份有了猜测。
这是由鲜卑单于所掌控的王庭部队中的精锐金狼卫为核心的部队。而这支部队的指挥者——
虽然在黑夜之中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但哪怕没有亲见。可李书实的脑海之中已经自动勾勒出了那个男人的一切形象，也是能够让李书实从某种程度上感到放心的形象。
“奉先，来者暂时判定为友军。注意和他们之间的配合。”
李书实在“配合”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他相信吕布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想法，毕竟哪怕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着自己的猜想，但多加一份保险却也总是好的。
那些鲜卑人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没有找并州军的麻烦，甚至对于并州军在某种程度上逐渐将敌人的压力转移到他们身上的举动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反而发出了李书实完全听不懂的呼喝声，一脸兴奋地向那些自称是“霸王部队”的强悍鬼兵发起了冲锋。
“多日不见，果然当刮目相看啊。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让鲜卑人施展不开拳脚，但现如今的这支部队绝对不是昔日离石城下的那支金狼卫。”
仅仅只是看了一会，李书实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鲜卑这支部队的实力显然已经超出他之前预想很多，虽然顶多不过是与并州军的精锐不相上下各有千秋，相信在鲜卑的军队中这样的部队也应该是凤毛麟角，但比起并州人，鲜卑人显然更是一个战斗种族，而且他们的兵员无论是数量还是素质都超过并州，只要找对方法并出现一个能够驾驭他们的人，这个战斗种族所能爆发的战斗力无疑是惊人的。
而那个男人，显然是一个比檀石槐还要可怕的对手。
不过当然，可怕的对手绝对不止那个男人一个。这不眼前就出现了另外一个么？
“话说我们刚才竟然没有被他们一波收走还真是幸运啊。你说呢，文和？”
看着以一敌二依然不落下风的鬼兵们，哪怕并州人现在的状态有些划水，但怎么说那些鬼兵所要面对的敌人人数是他们的五倍以上，而且还没有文官职业的支援，由此足可以证明他们强悍的战斗能力到底已经到达了多么逆天的程度。
话说如果这样的士兵能够出现一两万人，那么天下间的诸侯只怕没人能够抵挡他们的进攻吧……至少李书实是不怎么看好。
“如果能让我们这边准备充足，那么对方也并非无懈可击，至少我们并州培养的那些巫医们就对这些‘鬼兵’有着不小的杀伤能力，只不过我们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眼看原本的危急已经解除，贾诩自然是不着急重新投入战斗，而在思考了一阵子以致于让李书实几乎都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问话的时候，贾诩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个蛮中肯的答案。
也是一个意味着李书实唯一有取胜机会的答案。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对手，不论是奉先还是云长只怕都只会感到兴奋甚至是亢奋吧。”
“是的，主公原本担心他们有可能会小觑天下对手的想法现在完全可以放下了。”
“不过出现这样可怕的对手对我们的未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就算是诩，也无法窥探未来的片段啊。”
“是啊，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把握住当下了。”当然，穿越者能做的显然不止于此，只不过因为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数和意外，已经让李书实原本的最大外挂变得不那么好用了。
当然，纵然能够以一敌二，但毕竟士兵数量上占据着绝对的劣势，并州人和鲜卑人可以将己方受创较重的大部分士卒及时扯到后面交给文官治疗，而鬼兵们虽然战斗力强悍，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被拼掉一个就少一个，就算有体力上的优势，可架不住兵力极为占优的并州鲜卑临时联军很有默契的玩起了轮换休息，极大地延长了他们的续航能力。
如此几番攻防过后，鬼兵的实际指挥者也只能下达撤退的命令，留下了少数部队断后，剩下的士兵一如李书实最初见到他们时所表现的那样，转进如风。
而这一次，鲜卑人却没有继续拼了命的追赶，反而是选择逐渐与敌人脱离，并戒备地看向了刚刚还曾共同并肩作战过的并州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架势。
这样的转换还真是让人多少有一点点措手不及的感觉啊。
看到鲜卑人表现出的态度，李书实虽然早有预料却也仍然忍不住露出了点点诡异的笑容。
虽然多少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他依然将这当做是敌人对他最高的赞赏——明明那些鬼兵们已经表现出了远超并州军的战斗素质，可鲜卑人依然将并州军当做了他们的头号大敌和心腹大患，这怎么也应该算得上是一种褒奖了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鲜卑人的部队突然一分为二，那个李书实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从那深邃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潘森：这是今天的更新，咱表示不会再忘了的说。(未完待续。。)
48.这样的会面大概应该是失败的吧
蓝黑双色的“阴阳妖瞳”，古铜色的秀丽长发被汉人的发冠所固定，一身袍服也明显更像是汉人武士袍的式样，如果没有特别说明的话，或许会让人误会来者是一位来自大汉的名士。
但是，却是鲜卑阵营中最让李书实感到棘手的敌人。
虽然鲜卑内部最大的两个派别之一的单于派名义上的领袖是作为单于的骞曼，但是无论是从哪一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看，眼前的这一位才是单于派真正的核心领袖。
如今面对眼下对鲜卑伤害最深的敌人，对方会作出何种反应呢？
哪怕是善于揣测人心如贾诩、郭嘉之辈，此时也不敢妄下定论。
“尊敬的汉人，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甚至想必你早已经知晓我的名讳甚至很多连我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事情，但在下在这里依然要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你们口中的鲜卑宇文部的次子宇文拓。虽然无法向你说出‘很高兴见到你’这样的话语，但无疑你和你的手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足以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感到敬佩，你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对手。”
虽然第一次真正见到了真人，毕竟之前就算有所了解但不是在来往的书信和情报中，便是相隔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大军，可是李书实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对方身上，或者说无视了对方的发言，反而将视线集中在了对方的腰部。
当然，李书实并不是关心面前这位在他看来无愧于奇男子的人物下身的尺寸问题。李书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没有兴趣的，就算当年待在fff团当中努力向魔导师修炼却也从来不会考虑性别相同谈恋爱的可能。他真正关心的是对面男人所佩戴的武器。
是否是传说中的那柄神兵呢？
可令李书实感到遗憾的是，也不知道是对方手上真的没有还是并没有佩戴，总而言之对方腰间所佩戴的是一柄看上去仅仅比普通草原战士所佩戴的武器稍显华丽一些的弯刀，看装饰和形制可以很清楚地认出来是来自比西域更西的安息国的商品。
这件武器经过万里之遥的颠簸来到草原上，哪怕看上去并不是很华丽甚至略有些朴素，但价值上却也绝对不低。可与李书实想象中的那件武器比起来，却又差之远矣。
李书实在打量着宇文拓，而宇文拓也同样在打量着李书实……以及他身边和身后的伙伴们。
对于李书实的种种传言，宇文拓听过很多。对于这个让鲜卑多次遭受重创的男人他更是十分用心的在收集着来自各方面的信息。而如果李书实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如此的重视自己的话，不知道他是会欣喜若狂还是睡觉都会被吓醒呢？
如果宇文拓能够知道他在李书实心中的地位的话，或许他还真的会希望放出消息来试探一下李书实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对李书实的认识也已经陷入到了矛盾和混乱之中。
可惜的是他仅仅只是知道对方对自己比较“重视”。却根本不清楚李书实对自己重视到了何种程度。毕竟他身为单于派的核心人物。也当得起李书实的重视。
所以他同样错过了解决他目前所遇到的麻烦的机会。
是的，对李书实认知上的矛盾乃至混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位骄子的判断能力。
说起来直到现在。哪怕是在大汉内部，对李书实的评价依然呈现出两极分化的状况——一方认为李书实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或者是被女人所操控的傀儡，真正掌握并州军实际权力的是吕布和程昱，又或者是隐藏在这几个男人身后的某只神秘萝莉。
至于另一派，因为李书实都觉得对方的说法实在是太令自己脸红所以就不在这里太多叙述，反正能够让脸皮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他都脸红的说辞怎么看都有些夸张不是么。
鲜卑人方面虽然分歧没有汉人这边那么大，毕竟再怎么说鲜卑前任单于和连之死以及随后鲜卑的几次大败都是源于李书实之手，过分贬低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但是看低李书实的声音依然有着不小的市场——事实上对于一个武力极为低下，智力上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妖孽的所谓的名义主帅，更多鲜卑人还是更愿意将他们的失败归结于吕布、赵云这样强悍的勇士又或者是程昱、贾诩这样老谋深算能掐会算，比他们的萨满还强大的智者上。
如果排除这些外来的声音，单就宇文拓个人的感觉，事实上他还是比较倾向于李书实还是有着一定的个人能力的，只不过“三人成虎”的威力终究还是巨大的，就连宇文拓这样的人物也未能免俗。
所以今日的碰面固然仅仅只是一次偶然，但却依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是龙是虫，宇文拓觉得自己的双眼显然能够看透一切迷雾。
然后……
他不但没能破除原本缠绕于他眼前的迷雾，反而又陷入到了新的迷雾之中。
他看到了什么？
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现在代表着鲜卑人的形象，宇文拓实在是有种想要揉揉眼睛的冲动。
但他的大脑也仅仅只能做到这一点，却完全无法阻止他陷入到某种程度上的混乱之中。
还真是什么来着，对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虽说宇文拓在整理那些观点矛盾的情报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以说在内心已经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了预期，应该不会再因为所谓的“变故”而感到震惊，但知道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些。
或许他已经对各种局面做出了预判。但那些预判所给予的提前量显然严重不足。
如果说吕布、关羽这样声名在外的将领又或者是贾诩这样的谋士的能力宇文拓已经根据手中的情报有了一个大概且较为准确的评估，而如郭嘉这样的新人虽说情报方面可能会有一些不够充足，但大概的范围却也不会太大的差错。
可是就算李书实这只让宇文拓皱眉不已的存在，还有两个之前情报中甚少提到的人物同样让他感到极为的吃惊。
一个自然是一直站在李书实身后却明显比站在她身前的李书实更加耀眼的凶残萝莉，最重要的是这只萝莉正一脸不善看向他，就好像会随时暴起伤人的饿狼一般。
虽说宇文拓对自己的身手有着极大的自信，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对面的那个看上去似乎软软的萝莉内在却是一个可怕的凶兽，而且是能够危及他生命的凶兽。
这样一位凶兽出现在并州已经足以令他感到不安，可偏偏具有相同力量的人并州竟然还不止拥有一个。那边那为看上去松松垮垮似乎周围什么事情都无法提起她兴趣的少女便是让他感觉到极度危险的另一个源头。
若是再加上李书实那超出他预料之外的“低能”。宇文拓几乎下意识的就相信了那传言中整个并州名义上的统治者李书实只不过是一只傀儡，真正统治那里的是躲藏在他背后的女人的说法。而唯一不能确定的则是隐藏在幕后的女人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的问题。
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宇文拓也有种头疼的感觉，毕竟面对普通的敌人他自然可以机杼百出，又或者是以力破之。可是当地人换成是女人的时候……就算是宇文拓也不愿意去面对那种在他看来极为麻烦又极为复杂。反正他是无法弄明白的生物。
但是……
观察了一阵子后。宇文拓自己却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认知。
不是因为他发现了李书实身上什么特异的闪光点，事实上与某只黑皮矮子完全不同的是，如果他能够找一个崔琰而自己去做那床头捉刀人的话。或许宇文拓对“他”的评价还能够稍稍提高一点点？总觉得无论是谁似乎都要比他更有威势似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看上去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家伙，却偏偏为那些优秀的人物围在了中间，而且每一个人都自觉地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位于最中间的那个普通人，这其中也报过那边看上去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但宇文拓已经意识到，正因为她身处最外围，反而可以在他选择发难的时候立刻截断自己与自己麾下兵将的联系。
至于正面，那边那只凶暴萝莉身上的敌意可是从最开始到现在都一点也没有减少。
之前宇文拓还觉得或许直接出手解决掉李书实这个在鲜卑人的认知中最大的麻烦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因为对方看上去实在是与传言中的能够对鲜卑造成重创的人物相去甚远，或许真正的黑手都隐藏在幕后。
可经过一段时间后，宇文拓只能认为就算是自己的双瞳也有力所未逮的时候。毕竟就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位存在着的幕后黑手的安排，因为被保护者身份的问题终究会让那些保护他的人出现一些松懈的情绪——因为潜意识会不断提醒你即使失败也无伤大雅。
但眼前的敌人不断没有松懈，反而随着对峙时间的增加戒备之心更胜，甚至原本对李书实略显“宽松”的保护也变得严密起来。
是自己无法看出对方身上所隐藏的能力，还是对方的表演都是小金人的级别？
与后者比起来，宇文拓倒是宁愿相信前者，毕竟这样的对手才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兴奋。
虽然说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遇到这样的敌人也会让宇文拓感到有些棘手，但有些东西显然是印刻在血液之中的，不会因为这样的阻碍而改变。
双方无声对峙了许久，宇文拓终于再一次开口，眼中也随之射出了复杂的目光：
“你们也已经与那些家伙交过了手，愿意向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的感受么？”
“无所谓。反正也不丢人。说真的，那些家伙很强，真的很强，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就在后面，恐怕我唯一能够做出的选择只有立刻有多远就跑多远。”
李书实那种看上去有些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激怒了对面的鲜卑人，哪怕宇文拓挥手将所有不满的声音镇压，但因为心情烦躁而产生的噪音依然从鲜卑军那边此起彼伏地发出。
“怎么，对我的结论感到不满么？”
“不，相比而言我其实倒是对你们如何发现我们跟在那些家伙身后的原因更感兴趣。”
“军事机密，概不泄露。”
“是那些突然出现在我们周围的狼群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动物么？我曾经询问过魁头身边的人。当年在雁门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你愿意满足我的好奇么？”
“军事机密，概不泄露。”
“这是打算不合作么？这样可不是谈话的好基调。”
“军事机密，概不泄露。”
“怎么？难道李将军认为我们鲜卑人会怕你不成！”
被李书实连续三次毫无表情仿佛棒读一般的声音和同样一句越来越没有意义的话语回答，就算是沉稳的宇文拓也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更别说他现在的年纪似乎本也不算太大。
不过让李书实失望的是。宇文拓也仅仅只是稍稍失态了那么一点点时间而已。几乎在说完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反映了过来并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甚至可以说现在他的心态甚至比刚才还要平稳还要让人无法猜度。
如果李书实能够知晓正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让对方瞬间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的话。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会沉浸在对宇文拓这样人物的一次小胜利之中。
“或许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愿闻其详。”
此时的双方经过小小的“交锋”过后已经对对方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虽然这样的认识不但不能弥补双方之间互相的提防和警惕，甚至某种程度上还予以了增强，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双方都已经真正进入了应有的状态之中，同时也意识到了对方此时所处的状态。
“那些家伙偷了我们鲜卑人所守护的一件秘宝。我们正在追击，但是你们也感受到了，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这样的说法也不过是往我们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能够透露他们取走的是怎样的宝物么？”
“这个恐怕是不能的，毕竟这可是事关我们鲜卑人脸面的事情。”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
“敌人的话对于鲜卑人而言又有几分可信呢？”
忍不住再一次小小的回报了一下对方刚才给予他的郁闷，宇文拓这才重新正色说道：
“那个女人和她的部队，我能够感觉得到，很不正常。不是因为他们拥有着让我们鲜卑族人感到恐惧的战斗力而觉得不正常，而是他们存在的本身就让我非常的在意。”
“深有同感。”
“你知道他们的目标么？”
“或许是为了毁灭世界，又或者是为了向什么人报仇，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抱歉，就算是我费了很大的功夫也没能找出多少蛛丝马迹。”
“毁灭世界？报仇？看样子你对他们的了解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又或者是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你？不，如果拥有那样的部队，就算是你身边的那些人也很难阻挡他们的行动。”
“总觉得和你说话我需要非常非常小心啊。”
“总而言之，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家伙的存在十分的危险。”
“或许再夸大一点都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看起来这个麻烦或许仅仅只是‘小’麻烦，如果放任的话这个麻烦显然将会变成非常恐怖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正如你所说，再夸大一点都没什么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是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能力去制止这个麻烦的壮大。”
李书实的话让宇文拓登时陷入到沉默之中。
是啊，虽然知道一个阴影正逐渐笼罩他们的上空，但他们却偏偏对此无能为力，因为一个还要达到实力远强于自己的敌人，而另一个则要面对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而就算他们消灭掉全部的对手，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和抚平战争的创伤。
可偏偏他们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毕竟敌人绝对不会停下脚步静静等待他们的成长，这种无脑的举动大概也就只有某些蹩脚的三流游戏当中才会出现吧。
如果你不能从普通人变成超级【哔哔~】人，然后再从超一变成超二、超三甚至超三十三，三百三十三，那么你所能唯一做的就是成为无辜的围观群众，然后无辜的被凶残的敌人在转瞬之间毁掉你所居住的星球，自然也断绝了你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或许我们需要联合更多的力量来应对这个或许会变得极为恐怖的敌人。”
“另外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们还是需要尽可能的去削弱他们。”
“还要加快我们的脚步，不要给那些家伙太多的时间。”
“最后一个问题……”
当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脸上同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而后便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齐齐掉转马头，只留下一众被两人莫名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部下。
先是看了一眼李书实离去的背影，随后默契的相顾一笑，贾诩和郭嘉两只狐狸仿佛遇到了什么令他们极为开心的事情，脸上洋溢的笑容几乎快要从他们的面孔上直冲出来。
潘森：热烈庆祝死灵契约酱成为本书的第四位执事以及死灵契约酱的满赞，所以今天加更一章哟~！
潘森2：推荐一本咱觉得蛮有趣的小说《我的妹妹武则天》，虽然只看了不但三分之二，但是如果抛开文不对题的情况和几十万字的铺垫太过冗长，其实故事还是很有意思的，值得一看的说。(未完待续。。)
49.西方之变
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虽然四周的树林能够为往来的旅者提供一些可以抵挡酷热的荫凉，让毒辣的太阳无法直接伤害到无奈在此时行走的旅人，但在这样没有一丝清风只有炙烤感觉的天气下赶路，即使是想象也足以让人感到环境的严酷。
今天的平均温度肯定要高过往年。
这几乎是每一个人对于今年夏日温度的判断，而稀缺的雨水更是让人们加深了这样的认识。
当然，这仅仅是长江以北的所遭遇的麻烦。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根据往来商旅所传递的信息看，大部分土地位于长江以南地区的益州、荆州和扬州大部分地区从春季开始便一直处于绵绵阴雨之中，至于河道泛滥，河提决口之类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个中央政权已经名存实亡的时代，诸侯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处理这些事情——实际上对于大部分诸侯而言他们的能力也做不到什么太多的事情。
至于那些豪强们，要不是跟着一起倒霉受灾，要么就是趁着灾祸凭借着自己家族所积攒的底蕴扩充人望和人马，在一隅之地形成一个国中之国中之国，至于是不是有可能发展为更高一层次的国中之国，就要看他们的造化和其他国中之国中之国乃至国中之国中之国中之国们的反应，这个过程或许会很快，也或许会很漫长，但却在乱世中不断上演着。
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比起治世时的秩序之压，显然乱世的混乱更加具有破坏力。
至于更加遥远的如交州、辽东等地，则很少会有消息传来，不仅仅是地理上的阻隔，那里的诸侯们比起遥远的中央，似乎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受约束的中央。
纷乱的局面再加上天灾不断降临，实际上百姓除了投身军旅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多少保障，而不管这军旅到底是诸侯的部队还是屯田兵，又或者是商旅的护卫、豪强的私兵，或者干脆是舍得一身剐的土匪山贼水盗。乱世里要是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就算睡觉只怕都不安生。
纵然并州的情况要比全国的平均水平好一点，可面对近在咫尺的异族和李书实近乎于不加限制的流民引入政策，明的暗的问题其实一直不曾彻底消失。尤其是后者，内部矛盾这东西解决起来束手束脚。可一旦爆发出来却又极其要人命。
如何去解决呢？
徐徐渐进慢条斯理的确能够厘清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但一来是否有这个时间尚且不论。二来这样的解决办法终究不过是将一块蛋糕分成了彼此相对而言尚还能接受的小块，事实上矛盾并没有根本解除，反而有可能酿成更大的祸患。
所以说到底办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扩张。
不论是经济还是领土，只有蛋糕变大了，就算你不去争夺，在你所拥有的份额不变甚至稍稍减少的情况下，你能吃到的数量却随着整个蛋糕的扩大而变得更多，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但正如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所说的那样，任何的战争都有一个顶点的存在，同样任何的扩张也不可能永久持续，可以说除非你能面对星辰大海，否则光就一个地球而言的确是太小太小了，故而扩张终究会停止。
科学家告诉我们，一直在扩张的宇宙加入有一天停止了扩张那么结果绝对不是边界固定，而是向内塌缩，并进而重新收缩为一颗等待并孕育着下一次爆发的“宇宙弹”——也就是说或许外星人的确存在，但是或许那是在上一个宇宙纪元中也说不定哦~
宇宙大意志尚且如此，人类那比起宇宙而言如同尘埃甚至是基本粒子的社会也同样如此。
而如果你觉得上面的例子还有些迷糊且陌生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换一个我们更加熟悉的例子——股市，不单指中华，而是整个地球村。
股市这东西的定义和相关的规律咱就不唠叨了，因为那可是地球上最为杰出的一群精英分子都没能彻底研究明白的问题，只是想要说的是当股市处于熊市的时候，你总会看到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兽们在高呼“资金尚未进场”之类的言论，然后直到某个时刻，也许是庄家们终于换手完毕，也许是散户们某根神经被触动，也许是某个大宇宙意志的指引，总而言之，当股市启动的时候，那些怎么也找不到的资金就好像地里的野草一般蹭蹭蹭的往外冒。
然后随着行情的结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流入到你完全无法预测的行业之中。
好吧，其实资金是流水，股市什么的仅仅只是它的一个落脚点罢了。
似乎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再一次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摇了摇头，李书实用隐藏在袖子里的羊毛毛巾擦了擦头顶上不断冒出的汗液，只不过这个动作还没有做完，毛巾便被一只手夺了去。
那是一只很小巧秀气的玉手，没有做什么修饰却反而透出了一股如天然宝石一般的自然色泽，细腻的温凉的感觉在这样的夏日里更是堪称极品的触感。不过就是这样一只如同艺术品般的小手，却有着让李书实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
“都已经湿成这样，你也不知道换一换，真是的，总是让人家这么的操心。”
对于身旁苏小萝莉的娇嗔，李书实所能做的只有呵呵以对，视线瞅了瞅那块被苏小萝莉“唾弃”的毛巾，事实上也只是刚刚被汗水浸透影响了被熏香熏过的毛巾所散发的淡淡香气，完全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虽说是自家萝莉的好意，但总觉得这样的做法稍稍有些奢侈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还是夫君大人教育我们的，姐姐可不能惯坏了他啊。”
“不，余倒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并不算什么，主人仅仅只是享受这样的待遇已经很寒酸了。”
虽然桥萝莉并没有参与到甄小萝莉和尼禄酱之间的争论，但从她微微靠向了甄小萝莉的举动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更倾向于对方的说法。
不过说到尼禄酱……
“不愧是英灵啊，晚上抱起来凉凉的总是能让人睡个好觉啊。”
“主人这样的说法就算是余现在也会感觉十分困扰的。”
咳咳，现在的确不是说这种白日宣x之类言论的时候，而且从某只萝莉为自己擦拭汗水时微微用力的态度可以看得出。其对于本属于自己的“工作”被抢十分的不爽。
虽说之前想要抱着她睡觉（很纯洁滴~）总也要找一个对方心情好的时候才有可能。
虽说一番调笑过后周围的几只妹纸们都变得活跃了少许。但却也无法改变整个部队的气氛——相比于来时的悠闲，现在的队伍中充满了凝重的感觉。
不论是直到离开依然还是没有能够找到此行所要寻找的东西，还是在最后碰到了让他们感到心惊的对手，又或者是那位来自鲜卑的奇异少年给予他们巨大的压力。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一次的旅行所留下的回忆似乎以不开心的事情居多。
就算是对于第一点其实早有预料。但随后几件事的发生依然让人有种微微措手不及的感觉。
战士们固然并没有因此而被打击的一蹶不振。甚至还燃烧起了浓浓的对抗之火，但失败的滋味也的确让人感觉难受，没有人喜欢失败。哪怕嘴上说着“我需要这场失败来提醒xxoo注意”的家伙们也恨不得一直赢下去，赢到地老天荒。
不过就好像适当的输掉一点并不算太过重要的比赛可以释放连续胜利所积攒的一些压力，并不是毁灭性的失败对于这支部队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挫折，能跨过就好。
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纠结于这一次的失败，比如：
“仲康，从刚才开始你就扭扭捏捏的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说吧，想问我什么事情。”
“主公，那个，那个，那个主公和那个鲜卑人最后到底是在笑什么啊。我问了典韦大哥，可是典韦大哥跟我解释了半天我都没能听明白。后来我又去问几位军师，可是几位军师就是不开口，还告诉我说‘你自己到时候就能弄明白了’，这简直就是欺负老实人嘛。”
好吧，眼角瞅到某只小狐狸偷笑的模样，果断就是你啊，一切错误的源头，郭嘉童鞋！
“我们两个之所以会笑，不过是发现自己与对方都已经了解了彼此的那个想法，所以接下来也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而已。”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啊。”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或许会很强，或许会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哪怕我能够一统这个乱世但凭借那么个残破的国家只有可能无法集聚足够多的力量去对抗那样的敌人。所以最终必须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而这其中也包括我们的敌人鲜卑人。”
“哦！我明白了。虽然主公有可能会和鲜卑人联合，但是谁听谁的就是个大问题。就好像军师经常说的‘天无二日，人无二主’那样，所以最后还是要做过一场才行是么？”
“没错，或许还会是一场最为激烈的战争也说不一定啊。”
“为什么呢？明明还有更可怕的对手。”
“因为不论是我们还是对方，本质上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类啊，不到万不得已总是会抱有着那一点可笑的侥幸心理。也许在这些人中会产生少数有长远眼光的出色人物，但对于大多说人而言他们所能见到的也愿意管控的只有眼前的那方寸之地。所以这一战终究会爆发，我和他所能做的或许只有一点，那便是尽量让这场战争不会让其中一方流尽最后一滴血而已。”
“主公何必如此灰心呢？有我们这些人帮助主公，或许到时候就已经让对方认识到我们是他们无法力敌的存在。说不定就会达到那书中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哈哈哈！仲康这志向不错。而且你说得对，有你们在，我们一定会拿到最后的胜利！”
“哈哈！这话我爱听，这才像我认识的书实嘛，对不对我的宝贝女儿哟~”
“嗯~最喜欢给小玲绮好吃的好玩的书实叔叔啦~”
“最喜欢……”orz。
“蜀黍……”otl。
“不要去管这两只笨蛋好了。”
夕阳西下，留在道路上的，只有两只已经化为灰白色飞灰.的失意人拉着长长的影子，仿佛在向四周寂寞的花草树木诉说着自己所经历的悲惨境遇。
嗯，若是再配上一段凄凉的二泉映月似乎就更完美了。
瞎子阿炳。
好吧，这位伟大的大师的祖宗或许都还处在最原始的生命形态。所呼叫人物自然不在服务区。
或许也正是因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两只奇怪的家伙所吸引。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两位少女之间的互动——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阻拦我呢？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有那个能力吧，干掉那个男人，而且只要干掉那个男人，鲜卑将不会再有你家男人的对手不是么？这可不像是你的行动准则啊。”
“这的确是一个具有极大诱惑力的提议。不过仔细思考过后我却觉得或许留下那个男人会更符合我们的利益也说不定。而且。比起那个男人。我倒是对被那群鬼鬼祟祟的家伙前往鲜卑腹地而且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的原因更加感兴趣。”
“不是说了那些家伙是打算偷盗鲜卑人的某件宝贝么？”
“敌人所说的话你能完全相信么？而且就算是真的你对那件能令那些人感兴趣的东西不感兴趣么？不管你感不感兴趣，至少我是相当的有兴趣哦~”
“你的好奇心还是这么的旺盛，真是令人担忧啊。”
“承蒙夸奖。小女子不胜惶恐。”
“……”
“嘻嘻~”
就算是罗荷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苏小萝莉脸上的笑容与平日里比起来是那么的灿烂。
虽说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很振奋，但并不影响他们的行进速度，甚至因为知晓了强敌的存在，反而让他们的脚步更多了几分匆忙。
没过几日，这支队伍便回到了雁门北部的平城县，而这里也是作为李书实所亲封的平北校尉高顺的驻地，是并州对抗境外异族前线的前进基地和后援基地。
“子安，让你的手下多注意一下，这一次北上我们可是遇到了想到麻烦的敌人啊。”
对于那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部队，李书实所能做的也只是叮嘱高顺让其小心罢了，毕竟对方的数目并不多，而且个体实力强横，面对大兵团可以远遁千里，而小部队则可以轻松破袭，可以说除非那支部队的指挥者自己作死，否则几乎对其没有任何的办法。
嗯，就连对普通人非常管用的封锁、断粮断水和消耗战术对那些本质上和鬼兵没有任何区别的家伙而言也是完全免疫，更造就了对方足可以神出鬼没的基本条件。
只不过，对于李书实的提醒，高顺却露出了颇为无奈的神色。
“如果主公能够早两三天对顺说这番话的话，或许顺还会召集兵力帮助主公对那强敌试探一番，可是现在却实在是有心无力，无力分兵了。”
好吧，在李书实看来是无奈的神色其实对于不熟悉高顺的人而言那张冷峻的脸看上去完全没有表情的变化，似乎就连微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并州受到了另外的敌人的攻击？！”
李书实这个时候脸上吃惊的表情倒真的不是作假，因为他刚刚回来，尚还未能看到最近的邸报，自然也就对最新的情况不够了解，听到高顺的话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最有可能发生的那个答案。
虽然说立刻便被高顺用摇头的方式给否定了。
“并非主公所想那样。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因为有敌军来袭，恰恰相反，反而是为了配合南边和西边的军事行动，权衡之后我才派出手上大部分的兵力，也导致现在我再加上雁门和云中两地所能调动的兵力只怕不足以支持主公的行动。”
虽然高顺似乎从一开始便误会了李书实的想法，不过对李书实而言那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最为重要的问题已经变成了要弄清楚高顺口中的那些“军事行动”到底是由什么人发起，又有着怎样的目的，才会让高顺做出如此的决定予以配合。
“主公莫急，虽然具体的情况顺并不清楚，但想来再过三五天就应该有确切的消息送到，而那个时候主公就能明白一切了。”
喂喂喂，我是你的主公吧，是这样没错吧，你这样瞒着我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么？
虽然内心这样腹诽着，不过李书实很清楚以高顺的沉稳，就算在这件事上看上去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不过总体而言却不是一个轻举妄动的人物。再说他将高顺放在北疆并委以全权，自然就要相信他的判断，所以上述腹诽也只能成为烂在肚子里的东西。
不过，李书实智商捉急，却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比如某只小狐狸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后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理所当然的，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扔出的小石子砸倒的李书实在回头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太相信郭嘉便是凶手，但也不能就这么的放过他不是么？
结果就是被抓了个现行的郭嘉脸上原本的窃笑变成了三分无奈的苦笑。
“哈~嘉以为高子安将军所言之行动，只怕应该与黄汉升州牧与凉州之事有着莫大的干系。”
哦~原来如此。
李书实表示自己已经恍然大悟大彻大悟。
只不过……
为什么郭嘉你瞥向一旁贾诩老狐狸的眼神那么的幽怨呢？
潘森：这是15月票的加更。
潘森2：明天会有为了庆祝69tank酱的加更哟~
潘森3：下个月大概可以达成全勤，所以下个月除了已经承诺的30000推荐加更之外就没办法有新的加更了，请大家原谅。
潘森4：也就是说明天会有万字的两更哟~(未完待续。。)
50.归家
“从我年少离家到现在，没想到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么你还能记得故乡的模样么？”
“不需要记得，这么多年过去，这鬼地方和记忆里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坞堡还是那么的高，地上的草还是那么的稀疏，风里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泥土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啊。”
“你不就是这里最大的变化么？从当初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现在的中年将军。”
“是啊，时间都去哪了，平日里还不觉得，现在却多少明白了主公这句感慨的意义。”
站在稀疏的草甸上，脚下是一群身着着胡风皮装的……尸体，四散的血液已经将脚下的草甸染成了让人触目惊心的黑褐色，虽然四周并没有传来硝烟的味道，但依然还能看到几匹无主的战马拖着受伤的身躯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久久徘徊，仿佛既忌惮着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同样又眷恋着这片土地，因为某种原因而眷恋着这里不愿离去。
更远的地方，是一片看上去死寂一般的聚落。
那是一片相当巨大的聚落，光是大大小小的各类帐篷就有数千顶之多，而这些帐篷就好像中原地区的街坊一样，在此地主人的规划下排列的有条有理颇为整齐，而连接和分割这些帐篷的道路也如同中原的大城市一般，不但都被平整了出来，主要的几条道路上还铺上了颇有几分情趣的石板，而这些石板路两旁的帐篷也是整个区域里最为奢华的群体。
在帐篷区的外围。则是高度不足一米的土坯墙。虽然这道土坯墙看上去似乎很是低矮，但是对于野兽和草原上常见的来去如风的马贼，却有着极好的阻碍和拖延作用，同时四个方向上如同城门一般的关卡也让这里在进出之间有着更多的秩序。
虽说还无法与中原的高大城池相媲美，但这无疑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塞外明珠一般的存在，哪怕现在看上去宛若死寂一般的寂静，可也能让人相当到往日这里的喧闹和富庶。
谁掌握这里，谁就有能力掌握住这片区域金钱的流向，这应该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这里在你笑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繁荣么？”
“差不太多吧，不过我也说不太好。毕竟当时管理这里的是傅家的子弟。我们的家族一般都是负责防卫的事情，这里具体的情况别说当时只是孩子的我，就算是我们家族的族长只怕对于这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也不甚清楚吧。毕竟在这里，若是没有一点隐藏的手段。各方的势力就好像饥渴的狼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你离开了？”
“是的。我要给我的父母报仇，但是这里的局势太过复杂，各方牵扯之下我根本没有能力得到足以报仇的资本。所以我要离开。跳出这片小天地，我才有可能需找到支持我复仇的力量。”
“真是看不出来你小的时候脑筋竟然这么好。”
“哼！算了，这些事情有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更多的还是听族里的一位长辈时常说起的一些零碎中整理出来的。你可不要小看我们这些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的智慧，哪怕是为了眼前的一点点利益，我们也会使出浑身解数，因为那意味着什么你根本无法想象。”
“噗嗤，我好歹也是西凉人吧，不要把我说的好像是中原来的无知大公子一样。”
“是啊，所以和你在一起就是舒服，我们之间总是那么的合拍。”
“就算你这么吹捧我，到时候的那顿酒你也是跑不了的，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哈哈，怎么可能会忘掉呢。不过我们已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来了这么一群不长眼的家伙之外对面就一直怎么安静，就好像一座空城一样。你说我们……”
“空城？这句话你觉得你自己相信么？刚才冲出来的看样貌和服饰应该是坚昆人，那些来自西域北方的家伙估计对这边的情况了解不多，稍加挑拨便一股脑的冲出来想来也不怎么聪明，至于其他部落的人马。我说你觉得有你眼熟的家伙么。”
“那么你觉得他们在等什么。”
“等什么？或许不是在等什么，仅仅只是在讨论让谁出来送死也说不定。”
“也对，这些家伙面对难以对抗的敌人时总喜欢这么做，而且……”
“被抛出来的一定会是汉人。”
随着话音落下，天际线附近便出现了一团在逐渐变大的影影绰绰。而提早一步到来的斥候也已经来到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跟前，带来了其所探查的最新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则证明了之前的说法是多么的正确。
不过，那些躲在营帐中的家伙们似乎遗忘了，这一次将他们包围的敌人的身份。
“值得么？”
“主公曾经在闲谈的时候说起过，‘商人就好像野草，割了一茬不要紧，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顽强的从地里长出新的一茬来’，主公的话一直是非常有道理的。”
“也对，主公的智慧有的时候的确深不可测让人让人难以揣度。而且我们不是那些强盗，我们将会是这里的统治者，以后这里的规则必须由我们来制定，不服的人……杀掉就好。”
“没错，身为胡人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占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是他们吐出来的时候了！”
随着将军带着残忍笑容的话语落下，他身后的士兵们仿佛得到了某种命令般齐齐高呼起来。
那声音是如此的洪亮，在风儿的帮助下即使是有了一段距离的那片帐篷聚落也可以清晰听到。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地面上便传来了一阵阵震颤的声音……
十日后。
“汉升，有兴趣看一看么，最新出炉的消息。”
“如果是胜利的消息就放在那里吧，等我耍完这趟刀再看。如果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消息现在就给我念一念，我倒是对什么家伙能够让他们吃点亏很是感兴趣呐。”
“那可真是遗憾了，我这里可是一条能够让你提起一点兴趣的消息都没有。”
“也好，至少这样可以让我早上多吃上一升米！喝！”
随着一声断喝，原本立于演武场中央的石锁被黄忠手中的钢刀一劈为二，切口处不但平整宛若镜面。那柄钢刀更是分毫没有损毁的迹象。
“看样子要将军啊。武艺上的精进就算是我这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只可惜将军现在身负重任，怕是没有多少上战场拼杀的机会了。”
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来者说出了让黄忠立刻七窍生烟的话。
该说果然不愧是黄忠么，这样的激将总是对其效果拔群啊。
“就算不做将军做州牧。老夫一样能做得漂漂亮亮！”
“那么堆积在书房的那些公文还请州牧大人尽快处理完毕。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工作。”
“不幸啊。我光知道做了州牧能有机会领兵出战，不用再像做太守的时候整天要不是埋首于案牍之间，再不就是周旋于各地豪强之中。可谁曾想这成了州牧之后公务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好多好多，我怨啊！为什么同样是州牧，主公就能有时间到处玩乐，而我就不行……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主公能够如此悠闲是因为身边有程仲德为其处理政务，童老先生为其处理刑案。这个……公达啊，要不咱俩打个商量，那些个政事就交由你处置如何，也好让老夫专心军务，为主公的大计多出一份力气。”
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黄忠脸上一会满是怨念，一会愁眉不展，一会又窃喜偷笑，上演着不知道这个年代是否已经出现的川剧变脸绝技，作为其名义上下属的荀攸若不是顾及到黄忠那略有些薄的脸皮，保准已经大笑出声。
不过，该说的却还是要对黄忠说清楚。
“州牧大人的这个想法只怕并不能实现，其原因嘛，大体有二。”
面对黄忠饶有兴趣的眼神，荀攸毫无压力的举起了两根手指头。
“这其一嘛，自然是因为攸乃离石令，虽然归州牧大人统辖却非州牧大人属下之吏。于理可没有帮助大人处理州牧府的义务。”
说完便将自己的中指曲回到手心，同时摇了摇食指，示意黄忠不要插话。
“这其二嘛，咱们两人明人不说暗话。昔年李州牧将攸从囹圄中带出，对攸也算有再造之恩，只是攸观李州牧其人，虽有匡扶汉室之志，却无平定乱事之雄心，故蹉跎至今。李州牧知与攸道不同，又不愿攸成公孙鞅、范雎、孙膑之徒，故而遣攸来此李州牧之故地，私以为李州牧此举是以此地远离中原，故而双方可相安无事故尔。今汉升欲以州事付我，却不知他日又该如何在李州牧身前自处。”
嗯，所以说所谓的第一点不过是抛砖引玉，荀攸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我和你家主公李书实想法不太一样，估计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是我知道我是个人才，我也知道李书实知道我是个人才，毕竟李书实在相人方面多多少少也算有点名气了，虽然估计无法达到荀彧那种“天下士族英才都在吾夹袋之中”的强悍等级，但也不算低，所以我跑到其他诸侯那里去资敌，就好像商鞅、范雎和孙膑那样最后倒打一耙想来也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顺便一说，这三个人都是最先在魏国谋求出人头地的机会，结果都混得挺惨，而且最后都让魏国很是难堪，堪称千古典范级别的反面教材。
当然，因为我很有名声，李书实又不是董卓那样的杀人狂，所以无缘无故将我除掉然后让自己的恶名在士族当中广为流传那也是不太可能滴。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考量，所以他才打发我到了离石县这个他起家同时还远离中原的地方来。这样既不用担心我跑掉或者和中原的诸侯私通，也算是一个尊敬贤才的举动。
所以说呢，如今你黄忠想要将很大的权利交给我，就要考虑李书实的想法了——李书实费了好大劲却得不到荀攸的效忠，结果扔到西河没多久就和黄忠勾搭上了，对于那些多疑的君主而言，这果断不能忍啊，绝对不能忍啊，打脸打得啪啪的啊！
嗯，因为很重要所以一定要说两遍。
“噗~啊哈哈哈哈……！！！”
好吧。荀攸没有先笑出来。反而是黄忠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整个州牧府里都能够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大概吧。
对于黄忠听到自己话后的反应，荀攸虽然感到一丝奇怪。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用更加平静的目光看着黄忠。等待他笑声的平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说老人家真的底气十足天赋异禀，总而言之直到荀攸的耳朵不堪那不喘气的笑声的折磨为止。黄忠看上去似乎还犹有余力的模样。
这样下去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啊！
荀攸突然有种累觉不爱的感觉，果然这样的世界还是毁灭掉算了。
“荀公达啊荀公达，想不到你还是掉进主公设好的大瓮之中了啊。”
“此话却做何解，攸愿闻其详。”
“公达所言第一不可实现之事不过是推脱之词，且以公达之才，本不该局限于百里之间，这天地之大才是你荀公达施展拳脚的空间。而公达所言第二不可实现之事……”
说着，黄忠再一次露出了和刚才相似的表情，只不过这一次或许是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所以并没有再如刚才那般大笑，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
“公达以为主公将公达放到离石这远离中原之地是为了以这百里囚公达之才，可是主公在临行前却告知于我，‘汝若要以朔州一地获全功，则比赖荀公达之力。筹划粮草，安抚民心，荀公达或略逊程仲德。猜度人心，使敌无复起之力，荀公达或略输贾文和。但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不知公达以为如何？”
“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要用别的方法逼迫攸就范么？”
“谁让你荀公达终究还是不甘寂寞呢。好啦好啦，公文所放的地方都出自你手，公文的归类同样出自你手，你看，你都已经帮自己处理好了前期的工作，下面的事情不就简单了么。”
“荀公达识人不明，落入此般田地，真真是咎由自取啊。不过嘛，有些事情却非攸所能决断，州牧大人总不希望自己被评为尸位素餐之辈吧。”
“哈哈，有了荀公达你帮忙，总觉得浑身的力气多的使不完，有什么问题就放马过来吧！”
“我没想和你比力气！”
对于黄忠的某些“不良嗜好”，荀攸表示以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还是敬谢不敏为好。
所以说笑到此为止，两个人很快便严肃起来，调整到了工作的状态之中。
“根据消息，三日前，华雄将军与其副将梁天领兵三万已攻克北地郡北部廉县一带，同时顺带着‘梳理’了一下附近黄河以北的那些草原部落。两日前，管亥将军与其副将廖淳和卫安已经进入北地郡原治所富平城，并着手张榜安民，修葺城防。”
“张燕现在在什么地方？长安李郭对我们的行动反应如何，董卓其他余部反应又如何，还有那些散落在关中的大小势力又是什么态度？”
“张太守的话，现在应该在上郡南部与北地东部交界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毕竟南边就是李傕所部，还有樊稠和杨定所部的主力以及那些小军阀，上郡的兵马虽然在试探性的进攻中占到了一点便宜，但是只怕也仅限于此，至少那些西凉悍兵不是郡兵能够正面撼动的对手。”
“那张燕麾下的黄巾军主力在什么地方。”
“似乎前一阵子被李州牧给调走了不少，现在那些部队在什么地方至今还是个谜，或许州牧大人您有办法从李州牧那里知道些什么，但攸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至于剩下的那部分……管亥将军能够那么容易进入富平并将胡人逼走，那些部队可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主公秘密调动部队倒也罢了，为什么管亥和张燕之间进行部队的交接为什么我竟然毫不知情！还是说我漏看了什么公文？！”
“张燕啊……州牧大人来朔州也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那个家伙的桀骜了吧。之前卢公光施恩义，四布教化，又以并州之兵为后援，方才使张燕等党人收敛。如今卢公已逝，州牧大人上任未久，其不知州牧大人威严，故而难免恣意行事，故态萌生。”
“彼对北方边塞有大功，且尚知国之威严，吾不能以私刑加之。”
对于荀攸借机“上眼药”的行为，黄忠皱眉思考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将皮球提给李书实，虽说与荀攸出身相同所以很理解对方的小想法，但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管亥这样李书实身边的宿将，而且还在这场大计划的关键阶段，尤其对方与张燕都是黄巾出身，一旦自己对张燕做出了什么处罚，难免会让对方有种“物伤其类”的情感，到时候凭空增加许多麻烦。
但是交给李书实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李书实对这种事情有着绝对的裁断权利，更重要的是黄忠很清楚李书实其实对张燕这个表现的有些桀骜的家伙同样有着不小的想法——从最初煽动李书实麾下的黄巾军旧部叛乱，到后来李书实接任朔州的时候抗命南下，一直到现在与并州之间若即若离，相信有了这样好的借口，不论是程昱还是贾诩都会好好的利用。
而听到黄忠回答的荀攸，也立刻便明白了自己这位上官的想法，同时也暗自警惕，这位被李书实先是委以河内要地太守，之后更是将朔州托付之的中年大叔显然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全都是肌肉，忽视了他智慧的人只怕绝对会吃大亏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发现，却令荀攸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与这样的人物联手，似乎倒也是个不坏的结果啊。”
潘森：恭喜9酱成为本书第五位执事喵~(未完待续。。)
51.关中变乱
张燕的问题虽然让黄忠有些恼火，但却并不重要，只要他还能最低限度的执行黄忠的想法，那么对其的处理就交给李书实好了。
黄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此次并州人踏足凉州会对本就纷乱的关中形势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当然不是并州人第一次踏足凉州。
如今河西三郡（张掖、酒泉、敦煌）虽然还能按时向位于长安的中央朝廷缴纳一定数额的贡赋，但凉州的各路军阀已经丧失了对那里的管控能力，只能看着三郡因为西域的缘故通过商贸渐渐变得富裕起来，却完全没有侵占的能力。
这自然便是并州人的杰作。
因为这本就是当初并州人与作为凉州人精神领袖的董卓之间一场双赢的交易——董卓知道比起自己来并州人显然更擅长经营，至少李书实已经证明他在西河已经逐渐建立起了一套草原与农耕社会共存的经济体系。
虽然那个体系在董卓看来实在是有够脆弱的，但终归有着其独特的吸引力。
将贸易的事情交给并州人，军事威慑的事情凉州人自己来，然后董卓可以收获一个更加富饶的凉州，就算不再打算向东出关争霸天下，对西凉而言却也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哪怕董卓早已作古的今天，河西三郡依然遵守着当初的约定，于是以李郭两人为首的董卓军余部也就对并州人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除了那些凉州军阀们自己不善经营之外，遥远的地理位置也多少打消了一些豺狼们贪婪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董卓留下的余泽。
而如今的西凉和并州之间的关系可是极为微妙的。
凉州人是骄傲的。
从“窦融归汉”起。凉州虽然没有能够出多少文明华夏的文人雅士，但是若论兵戎之盛，却也是在东汉王朝当中是数得着的。而到了董卓这一代，随着发生在河南的数场大战，更是将凉州兵天下第一的名号彻底实至名归。
生存环境严苛的凉州人很清楚他们就好像自己先秦的祖辈那样，与严苛环境和数不清异族的斗争已经浪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他们实在是没有多少功夫去学习那些圣人之学——就算是饱读诗书的贾诩童鞋不一样会遇到危险，反而是段颎的“屠夫”之名救了他一条小命。
所以凉州人对于中原人看待“蛮子”的眼光虽然不喜，但却仍能自得其乐，甚至还能够反过来嘲笑中原人不够强壮。无法承受来自西北的风霜和沙尘。更可以嘲笑那些中原人。就算读的书再多，当年的关东六国不照样在强秦面前束手。
那是何等的威风，令人无比追忆。
但随着董卓身陨，西凉人发现自己找不到新的领袖来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
董卓的女婿牛辅做不到。因为他只是一员普通的西凉军将领。完全没有董卓身上的霸气。
董卓的另一个女婿李儒同样做不到。身为一介书生的他纵然有着不逊于西凉人的勇气，但手中没有兵权的他注定无法用口才说服那些桀骜的统兵大将。
董卓最为信任的将领李傕和郭汜更是做不到，他们两个的能力固然在西凉军当中是出类拔萃的。但却无法做到鹤立鸡群，更为重要的是，在董卓往日的“安排”下，他们两个一直是以相类似的地位出现在西凉军之中，谁也压服不了谁，谁也不比谁差上一点。
两个人联手固然在西凉军当中拥有极强的号召力，但双头政治注定会是最失败的选择。
甚至不需要太多有心人的挑唆，长安城以及城内的文武百官商贾百姓都成为他们二人争斗的筹码，然后在一次次拼死相博中消耗掉他们身上的元气。
至于其余如张济、樊稠、胡轸、杨定、段煨之流，则不过是随波逐流之辈。
马玩、李堪、张横、杨秋、候选之徒，则不过是天下这锅乱粥任人翻腾的米粒。
也许西凉兵的个人战力依旧强悍，也许他们小范围内的配合依旧默契，可作为曾经名震天下的西凉兵团，却早已经变成一盘散沙。
就好像曾经被他们战胜过的那些胡人部落一般。
反观并州军，也许李书实的个人魅力或许不如董卓，他的武力甚至不一定比得上那些百战老兵，更逞论那些强悍的将领，但在他的努力下，吕布、赵云、高顺、黄忠、太史慈……这样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知何时团结在了他的周围，他们有着相似的目标，作为李书实的爪牙供其驱使。
于是，他们不断创造着奇迹——从鲜卑人的单于到鲜卑人的摄政王，从贵霜帝国的国王到安息帝国的宗教领袖，从北方草原到遥远的西域荒漠……
当西凉军一团散沙，幽州军在内耗和外敌下节节败退，板楯蛮不得不面对背后有着官家背景的白虎夷的节节进逼，丹阳群豪为了利益投身于不同诸侯的麾下，如此团结的并州军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对手。
当然，只是表面看上去，毕竟某些人已经提前感受到了他们未来对手的实力。
不过西凉人不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此时内心的感受是相当微妙的。
明明前一刻他们还是高高在上屹立于山顶之巅，可是在下一刻，他们却不得不被强制接手曾经他们俯瞰的对手爬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甚至还能在他们的头顶肆意妄为。
这样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就好像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何等威风何等强大，可是却不得不在两次世界大战之后面对曾经被他们吊打的中国强硬的要求收回香港“租界”的要求。甚至就是想赖账都几不可得。
这滋味，还真是有够酸爽的。
正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黄忠才会如此关心西凉人对此次并州踏入北地的态度，哪怕曾经北地郡的治所富平县早已被放弃，就连富平之名也随着北地郡的再一次侨置而丧失，但比起天高地远的河西三郡，北地郡的位置距离长安实在是近的太多太多。
这难保不会刺激到对并州人“爱恨交加”的西凉人。
或者说，不论是黄忠也好，荀攸也罢，都已经做好了最差与西凉人全面开战的心理准备。
只是……
“原来西凉军内部的混乱程度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了么……”
又是十天后。看着手中由埋伏在关中地区的各种细作传回的消息。黄忠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而他身边的荀攸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不断端起茶杯小酌的动作依然暴露出他此时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公达，你说这会不会是对方之计，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里应外合……”
似乎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黄忠的声音似乎又变得坚定起来。
当然。这样的行为自然让在他身旁的荀攸露出了些许愉♂悦的笑容。
好吧，中老年卖萌什么的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口味，荀攸你果然很不一般。
“这一点的确不可不防。但如李堪、候选之徒本是出身河东。昔年董贼为并州刺史时前往投奔，虽然在董贼麾下颇有功劳，却因为出身之故而难得重用。彼对西凉诸将本就颇有怨言，若是善加利用，李州牧经略关中的阻力必然会降低许多。”
“公达莫非是打算在关中诸将面前演上一出‘千金市骨’么？”
“‘千金市骨’也要看对象，如果李堪、候选之徒诚信归顺，李州牧想必自然不会慢待。可若是心怀二心，这一策便会是‘驱狼吞虎’，能不能活下来可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李书实原本打算以偏师侵入北地，一方面打算驱逐诸胡恢复汉王朝旧土，另一方面也是打算以此试探西凉军诸将的态度，从而决定未来将会对这里采取怎样的态度。
只是他，不，或许应该说是并州军的大多数人都没能想到，这样一步看上去仅仅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会在西凉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如果说河东人李堪、候选秘密差人前来接洽“起义”事宜还算不得太让人吃惊的话，那么由张济做中介，来自颍川却为董卓麾下宿将的樊稠同样打算投靠的消息就绝对堪称“震撼”二字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樊稠同样不是西凉人，他出生在中原腹地的颍川，如果认真考究的话他还是西汉开国名将同样也是与大汉开国奠基之君刘邦连襟的樊哙的后裔。
当然，两者之间的血脉关系早已疏远，樊稠更是颍川樊氏那个庞大家族中极为不起眼的一员——这样的出身显然无法让他在少年时代得到富足的生活，哪怕在家族所开办的私学当中读了几年书，但在这方面没什么天分的他最大的成就估计也不过是县里的一介小吏而已。
故而认清自己未来的樊稠甚至连及笄的年纪都不到便孤身前往西北闯荡，并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下练就了一身本事，也投靠了守孝三年后正欲重新大展拳脚的董卓麾下。
就好像《三国演义》中关羽对赵云“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一般，樊稠与李堪、候选一样是外乡人，但他到西凉的年纪本就不大，跟随董卓的时间远超西凉军中大多数将领，可以说不但从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就算是内里也更认同自己是一个西凉人而非中原人。
更别说董卓死后，虽然西凉军当中风头最盛的当属李傕郭汜二人，但若论稍次二人的第二集团，那么张济和樊稠就绝对算得上是这一集团当中无法忽视的存在。
因为这两个人在董卓生前与李傕郭汜都同是董卓的心腹爱将，手中握有仅次于李郭二人的西凉军中精锐。其余如李蒙、董承之辈因为出身的缘故没能斗过同姓的李傕、董旻而颇受压制，段煨、杨定之徒最开始都是半游离于董卓军。算不上心腹之将。
如果说张济的地位多少有一部分要归功于他那个如今在并州军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侄子张绣，那么樊稠则完全是自己实打实的功劳和能力。
有闲来无事者曾经就董卓身边这四位风头最盛的将军的能力作过一番比较——张济最稳重，可以守卫城池关隘而令敌人无有寸进；樊稠最勇猛，每战必奋强突固，先登陷阵，曾是董卓军中先锋的不二人选；李傕郭汜则善统兵，且同样作战勇猛，他们二人所指挥的飞熊军虽然无法与董卓亲率相比，却也很难有军队能够不付出巨大代价就能阻挡住他们。
从中便可以知晓，虽然樊稠不过是个善于冲锋陷阵的猛将。但一来这样的人物只要活下来功劳肯定不少。二来在西凉这样的环境中樊稠这种猛将甚至比李傕郭汜更容易受到普通士兵的崇拜，那些骨子里流淌着凶暴因子的士兵对力量有着近乎于迷恋的追求。
由此便可知晓樊稠在西凉军中的声望地位到底如何。
当然，你同样也可以猜到这样的一位人物在日渐骄纵的李傕郭汜那里会受到怎样的猜忌。
更别说因为同为颍川生人，后来又都来到了凉州讨生活谋功业。樊稠与凉州境内曾是董卓最为忌惮的“野心家”韩遂关系密切。尤其是在董韩两人的蜜月期内。樊稠更是与韩遂常有书信和礼物的往来。虽说两人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表示，但有心人难免会产生诸如“樊稠学习张济，寻求外部势力的帮助来提高自身地位”之类的想法。
于是在韩遂已经被定为“叛乱者”的今天。樊稠注定要为当初的行为埋单。
“因为感受到了来自长安李郭的逼迫，所以终于下定决心投靠我们了么？”
手指与书桌不断接触，发出一阵阵带着节奏感的敲击声，但屋内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在乎那听着似乎有些闹人的声音，因为他们此时全部的精力都沉浸在了某份情报之中。
那是与黄忠手上情报内容大致相同的东西，只不过比起黄忠手上的那份，似乎更加的详细。
这也正常，因为这份情报里不但有与主要内容相关的各种信息，同样还有一些情报人员附在情报后的带着一定个人色彩的相关评论，其中自然也有黄忠和荀攸的建议。
比起李堪和候选，樊稠才是能够搅动关中的重要棋子，所以对前者黄忠有着足够的临机决断权，而对后者该如何应对，则只有李书实才能最后拍板决定。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前两者不过是没什么显官要职的小角色，而樊稠至少也是个右将军，万年侯，哪怕这个将军和县侯是通过勒索皇帝得来的，却也是皇帝御口亲封，除非皇帝下旨废掉或者废掉皇帝本身，否则从法理上讲那也是大人物一只。
“从各方面的消息看，如今长安流言四起，李郭二人对其已动杀机，彼已穷途。放眼四顾，除了我们，又有什么人敢于以承受李郭怒火的代价接纳他。”
程昱脸上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话中的味道更是斩钉截铁。
与黄忠和荀攸还仅仅只是猜测樊稠“投诚”的原因不同的是，并州牧府内的几位智谋之士已经对樊稠此举的原因堪称是了如指掌，毕竟其中很多事情本就是他们的谋划。
如今修成正果的时候正巧赶上了李书实的试探行动，巧合有之，更多地还是因为这场行动让原本以为并州军与西凉军或许会“井水不犯河水”的樊稠明白了并州的野心，让原本就已经在心中萌发的种子最终结出了累累硕果。
“如今有樊稠、李堪、候选为内应，汉阳郡为外援，西北三郡整装待发。主公，之前我等所谋之事或许可以提前引发尔。”
难得的，说出这句话的程昱，听到这句话的贾诩、郭嘉、阎忠等人齐齐露出了笑容。
而坐在主位的李书实，却也在同时露出了些许不太自然的笑容。
只不过很快，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李书实用力的点了点头。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应该已经做好了迎接那个的准备了吧。
不知道什么过了多久，脸上原本尴尬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充满理想的期待的笑容。
计划通！
李书实自然是听不到这句来自大家内心的怒吼，否则……否则他也做不了什么，众怒难犯啊。
于是，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场滔天巨浪便已经在并州的州牧府中形成，而这滔天巨浪所指向的敌人，此时此刻却依然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做着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直到……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慌什么，到底怎么了，难不成郭阿多（李稚然）带兵打过来了么！”
“打来了，打来了，都打过来了！！！”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打过来了！”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声音之中透着几分不安的忐忑。
“樊稠引并州军华雄所部共五万人顺泾水南下，已经到了左冯翊谷口一带，直逼池阳。张济领兵两万，已经攻占武关。河东张绣领兵万五，由蒲坂过河，已经拿下临晋城。并州军主力五万人由吕布率领，已经迫降弘农段煨，正以段煨之兵为先导，直扑郑县而来。其余李堪、候选并并州军偏师及汉阳之兵正会和河西三郡郡兵及属国数万胡骑，武威、安定等郡已是岌岌可危……”
“还，有么……”
“城内董承、魏续等部也趁机为乱，欲窃陛下与百官出城。”
“咿呀呀呀呀呀！！！真真是气炸我也！李学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潘森：全勤争取之旅现在正式开始了哟~想一想还稍稍有点小忐忑呢……(未完待续。。)
52.犹豫不决马寿成
“这关中的天气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前一阵子还阳光明媚的，可是扎眼的功夫就是阴云密布，眼瞅着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了，真真是说变就变，让人觉得措手不及啊。”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又阴又冷，郿县县城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踪迹。哪怕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身影划过，却也是神色匆匆步履急促。
是啊，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外出，然后享受到那堪称酸爽的雨水淋浴。他们可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而非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与狂风巨浪倾盆暴雨搏击的海燕。
再说，人类还拥有海燕所无法建造的可以挡风遮雨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房屋，那里有有温暖的屋舍，有嘘寒问暖的亲人，或许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饭食和热水，带走一身疲惫。
想一想都觉得醉了啊。
不久之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豆大的雨点宛若铺天盖地的箭雨一般从九天之上砸了下来，砸得屋顶的瓦当劈啪作响，砸得精致的雕廊画栋没了往日的色彩，砸得那些不太坚固的建筑物摇摇晃晃几欲倾倒，更砸得还未归家的旅人疼痛难当。
而后更有狂风大作，伴随着暴雨一同袭来，雨借风势，风助雨势，肆意的破坏着。
年岁悠久的参天巨树，精心构筑的精舍广厦，肃穆厚重的石碑石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被这狂风暴雨所吞没，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被这豪雨疾风所毁灭。
眨眼的功夫。郿城那坑洼不平的地面上便积满了积水，而且随着雨势的延续而不断扩大着面积和深度，某些地势较为低洼的地带已经可以用平底的舟楫代替其他行路的方式。
就仿佛是大汉境内的威尼斯水城。
虽然说郿县的百姓都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称呼。
嗯，或许，不，他们一定连这样的称呼代表着什么也完全不知晓吧。
也只有李书实这种人才会有心情和能力做出这样的吐槽。
这样的气候对于遭遇的人而言绝对称得上灾难。
郿县紧邻的渭河河水暴涨，原本可泅渡而过的河水如今不但河面暴涨了三倍有余，而且那不停翻滚的夹杂着些许白色的棕褐色河水是如此的暴虐，任何敢于挑战它威严的存在都势必会被其彻底吞噬，然后埋葬于不知道何处的淤泥之中。或许永不见明日。
雨一直下。
在这样的天气里。似乎做什么都不顺心，整个心情好似被天气所压制一般，提不起劲。
或许唯一让人还有一丝安慰感觉的，便是手中哪壶还带着温热气息的烈酒。
猛然一口下肚。享受着火辣的感觉穿喉而过。而后一股如火一般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先是直窜天灵，而后散至四肢百骸，让人忍不住眼睛眯起。静静去享受着那微醺的微妙感觉。
这似乎是麻醉自己神经的最好方法。
至少对于那些喜欢杯中之物的酒徒而言，这是无法辩驳的真理。
“父亲大人，刚刚军营那边传来消息，因为豪雨的缘故，导致三间兵所出现部分坍塌而无法使用，还有五处兵所因为地势的缘故已经进水，另外还有五处兵所也很危险，这样一来我们有将近五百名士兵需要转移安置，可是城内百姓也普遍受灾，只怕难以腾出足够地方。”
“伯瞻辛苦了，过来陪我喝一杯吧。区区数百士兵而已，值不得这么大惊小怪。当年我和你文约叔叔还有文信叔叔一起作战的时候，吃过的苦可比这厉害得多。至少在这里，他们还有房舍可以居住，还有足够的粮草可以吃，而不像我们当初，最苦的时候连草根都啃光了。”
“父亲大人，孟起兄长还在河边指挥亲卫们巩固河堤，这场雨来得突然，若是不快点行动的话我们将要面对的困难将会更大，那样我们受到的损失也会更大。尤其是囤积粮草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的大军将无以为继，只能掉头西返。可是我们又能去到何处？”
“不错不错，伯瞻你说得很不错。没想到啊……咕咚……没想到，当年还只是个愣头小子的小不点如今也变成了做事稳重可以帮助我，分担我身上重担的好男儿……咕咚……想必你父祖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的成长……咕咚……应该会非常欣慰的吧。”
似乎对这样的对话感到了一丝无趣，说话之人的兴趣已经完全转移到了自己手上的杯中之物，说话间便已经三杯下肚，可就算是喝了急酒，脸上却依然是蜡黄色，不见一丝红润。
“父亲大人待我如亲父，孩儿自然不能辜负了父亲大人的期望，所以一定要成为可以配得上孟起兄长的左膀右臂这样的想法一直是孩儿前进的动力。”
“既然要做个孝顺的孩子，那就过来陪为父喝两杯，否则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哟~”
举着杯子，看上去已经有了半分醉意的无良中年人调戏着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看着年轻人面红耳赤状似急迫却又偏偏说不出口的模样，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当然，这样的笑容自然对年轻人而言只会令他更加的窘迫。
“还是不愿意么？那么伯瞻啊……咕咚……你愿不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呢？”
眼见年轻人一脸的“宁死不屈”，无节操的中年人似乎好像放弃了一般，不再继续逼迫下去——当然，他自己手中的酒杯也未曾停下，不，酒杯已经停下了，但不是因为不想喝了，而是觉得不太过瘾，所以直接抓起酒壶开吹了。
不过，觉得总算逃过一劫的年轻人还是松了口气。至于中年人到底打算喝多少酒——反正就算是喝个烂醉如泥也不怕，随便找个资深一点的风水士或者舞娘放一个觉醒就一切ok。
在这个并不太科学的位面里有些时候对于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岱静待父亲大人的教诲。”
“那么我问你。此地雨势如此之猛烈，那么百里之外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千里之外又是如何？城外暴涨的渭河河水又会流向何处？”
“百里之外虽不敢肯定，但想来应该也应该受此暴雨波及。至于千里之外，孩儿以为只怕又会是另一番场景，毕竟前一阵子还有消息传来，说中原一带遭遇大旱，赤地千里。至于那渭河的河水……虽说理应流入黄河，但雨势如此迅猛，若是有一两处河道出现决堤。则洪水必然如猛虎出柙。附近百里之内皆受其害。”
“你看看外面的暴雨，是何等的威势，那磅礴的感觉就好像一切敢于阻挡它的都将会被它摧毁。没有人能抵挡，只能缩在角落里默默发抖。期待奇迹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啊！”
高举酒壶。将壶内的液体狠狠灌进自己的喉咙。完全不去理会那突如其来的辛辣和烧灼，就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一般，那蜡黄色的脸孔上终于带上了一丝丝病态的潮红。
“但是！就算是这么可怕的暴雨。所能影响的范围也不过区区数百里，就连千里之外的地方都完全影响不到……不论暴雨还是洪水，也只能在这数百里的小圈子里逞逞威风罢了。什么王侯，什么无敌，什么机关算尽，呵呵，不过是坐在这个小圈子里，不知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自然也就影响不到千里之外的世界。”
“父亲大人，您醉了……”
“是啊，醉了。能不醉么。除了这一醉，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大人！”
“猜猜吧，并州人现在在干什么，替我想想，你的脑袋比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强多了。”
“岱认为这并不难猜——现在并州军云集三辅一带，故而都将受到这场暴雨的影响，那么他们之前迅猛的进攻势头将会被遏制。就算雨过天晴，想要消除这场暴雨所带来的影响也非常不易。倒是西凉军方面……若是应对得法，通过这个难得的休整期，让之前陷入到混乱的西凉军得到重组，那么依托坚城的西凉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仅仅只有一战之力么？是啊，能有一战之力就不错了。呵呵，曾几何时，被天下人所恐惧的西凉军竟然因为还能有一战之力就变得沾沾自喜了呢？”
“父亲大人，岱刚才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浅见。以西凉军中李文优之智，定能想到更加出色的方案，让并州军遭受更大的打击。”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被压制，又或者仅仅只是不满意那位中年人的态度，年轻人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时的声调也不复之前那不论如何都还怀着一丝冷静的感觉。
“李文优么？他的确是西凉的智者。董公能获得接近他理想的机会，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李文优的那些谋划，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谋划啊。”
“既然父亲大人也如此推崇李文优，却又为何好似并不看好西凉军呢？”
“哼哼，李文优的确智计无双，可是你没看到么？从董公死后到现在，长安乱成了什么样，那李傕郭汜盘踞于长安城内内斗不止，又联手排挤外人，甚至都打算对昔日的同僚下手。真真是将董公闯下的家业一点点败了个干干净净。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智计无双的李文优又在哪里？他都干了些什么！”
“或许是力所不能及？毕竟李文优空有智计却无可以将那些智计发挥出来的力量……”
“哼哼！没有力量？！也就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才会这么想。”
“难不成李文优手上有可以调动的军队？！难道李文优可以平定长安的局势？”
“董公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经过西域一战之后经过补充还有三万人的规模。这其中能够被李傕、郭汜、樊稠拉拢的不过万余，就算加上已死的牛辅。最多不会超过半数。那么剩下的飞熊军你觉得会听谁的指挥呢？”
“这……怎么看也不应该是李文优吧，毕竟董公走的突然，没能留下什么交代……”
“但不要忘了董公有一个嫡亲的孙女叫董白，而这个小姑娘最后一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是跟李文优在一起的！之前董公的某些举动我还不了解，不，到了现在我依然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董公之前已经有了某种预感，所以李文优便是留给董白的关键棋子。”
再一次灌进一壶酒，脸色已经变得通红的中年人似乎来了谈性一般放声高呼：
“李文优是董公的女婿，又是董公最信赖的左膀右臂。除了董公。他在西凉军中的声望绝不做第二人想。就算是那些被魏续、宋宪等人吞并的牛辅军残部，只要李文优愿意，一样有办法让那些士兵听从他的指挥。”
“是，是这样么？那么李文优所能拥有的实力岂不是太过强大了么。可……”
“所以我刚才问你他李文优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因为他压根就什么都没干！”
狠狠地拍了一下身前的几案。或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只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没有出现案毁的结果。让一旁的年轻人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当然，对于已经醉了的中年人口中所言之事，他此时也多少也抱着姑且听之的想法。
毕竟他觉得中年人口中所陈述的那些“事实”。似乎从逻辑上并不能完全讲通，所以对于他这样已经开始进入叛逆期并拥有一定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而言，疑点太多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采信为好。
更别说讲出这些“秘闻”的那个人已经满脸酡红，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之中。
只是，刚才那些话真的只是酒后胡言么？
仔细想了想从长安传来的情报，那番解释虽说漏洞不少，却也已经是最合情理的一种。
脑海中似乎闪过些许灵感的火花，细细回想却又怎么都无法捉住，这样的感觉令人很是难受。
然后，仿佛福灵心至一般，一句话从他的口中冲了出来：
“如果这是李文优与并州李书实的合谋，那，那岂不是……”
“岂不是关中之地就要尽数落入那李学之手？”
“正是如此。只是父亲大人，若果真如此，则我军恐将陷入到相当窘迫的境地啊！”
“恐将？伯瞻不需要给我的老脸上贴金，直接说我们进退维谷只能在此坐以待毙也无妨啊。”
“父亲大人……”
看着那个手拿着酒壶一脸颓废的男人，只令人感到心中一阵阵刀绞——明明几年前还是一位纵横西北，总是用那洪亮的嗓音说笑的男人，现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是谁的错误，这又是谁的过失？
“陇西、金城我们是回不去的。那里的人赶走了韩文约，又让边文信没了踪影，心中自然是不愿意在面对我的。更别说董公当初说韩文约是叛逆，他一个外乡人便是大大的叛逆，而我这个跟他关系匪浅的家伙就是一个小小的叛逆——既然是叛逆，自然也是要驱赶的。
不过总算董公知道我的忠心，让我继续领兵驻扎在要地。可是没想到眨眼的功夫，董公便驾鹤西去，而且还留下这么个到现在还一片混乱的烂摊子。
恨啊，恨啊！只恨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看到了陛下的圣旨便犹豫起来，明明那个时候李稚然已经派他的侄子联络我，可是……
本以为李稚然、郭阿多控制了朝廷，我就算是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却也说得上是手握重兵，凭借这样的底气就算金城、陇西的豪强对我阴奉阳违也不要紧，三辅的富庶绝对不是金城、陇西那种边郡可以比拟的。
比较起来我更喜欢之前曾经待过的武关一带，南阳的环境好，气候也好，更重要的是刘表看起来似乎并不难对付。可是谁曾想被那该死的张济抢了先，他可是李稚然、郭阿多他们的死党，手下的士兵也并不弱，我与他相争只能两败俱伤。
退而求其次，左冯翊也不错。土地肥沃，强力的豪强剩下的又不多，还能与并州往来通商。可是这一次又被樊稠横插一杠！最后却把这破烂不堪的郿县给了我，还将一部分士兵驻扎在了陈仓城中，把我退回金城的归路给堵住。这是欲致我于死地啊！”
中年人，啊不，是颓废的中年大叔马腾，带着七分醉意，嘴里不断碎碎念着，讲述着他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不快与难堪——因为韩遂的缘故，原本的三巨头变成了马腾一根独苗，纵然边章所部驻扎在汉阳郡与金城郡交界的榆中县一带，可是马腾知道，边章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仅仅是靠着边章的遗命和几位留下的将校抱团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马腾曾经打算收编边章的队伍，可是效果却几乎没有，大概是边章曾经交代过的缘故，边章留下的部队虽然独立性很强，但与汉阳郡的关系却愈发的紧密。而也正是因为有了后者的支持，才让那支失去了主心骨的部队一直安稳的存在到现在。
作为一个政治集团实力大损，又缺乏外援，马腾在西凉军中的地位直线下跌也就不足为奇。
也正是这个原因，促使马腾在对待董卓被杀的问题上，采取了倾向于朝臣们的态度——至于说自己因为皇帝的诏书而犹豫云云，不过是事后的推脱之词罢了。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他连续被西凉军的核心人物所排挤，不让他拿到称心如意的好地盘也就同样不足为奇了，毕竟政治站队这东西可是相当的厉害，一旦错误那几乎就是万劫不复。
正因为有了这一连串的打击，才让曾经的战场英豪变成了如今暮色霭霭的madao。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不论什么方法，总要自己抢救一下才好吧。”
年轻人，哦不，是马腾的从子兼养子马岱总还是有些年轻人的冲劲，不愿意轻易放弃。
“伯瞻，你好，你很好。可是我，不行，不行啦。李学，韩遂的死，一定有李学，所以他一定也恨我，欲除我而后快。刘焉，太老，他的儿子们，也不行。羌人，太苦，你们不应该因为我，去吃苦。你说，我们往哪逃。你说，放心大胆的说！随随……便便的……说……”
似乎是再也无法支撑下去，马腾倒在了几案上，随后不久便响起了如雷霆般的鼾声。
只是就算进入到梦乡，马腾脸上依然没有露出释然的表情，反而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五官似乎也微微扭曲在了一起，就仿佛在经历着一场噩梦一般。
“天下之大，何处是我们马家军的归宿呢？”
望着依然没有放晴征兆的窗外，马岱觉得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盘旋于马家军头顶的……阴霾。(未完待续。。)
53.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马家军并不是这次动乱中唯一感到迷茫的一个。
事实上这一次关中大乱不仅仅意味着并州方面对掌握着长安朝廷的以李傕郭汜为代表的关中势力的进攻，更是一次并州军对他们即将入主的西凉地区的一次大洗牌。
既然是大洗牌，自然是会清洗一批的同时扶持起一批新的获利者。
所以在这场动乱中对并州人采取怎样的态度，便成为了很多势力现在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因为，
西凉是西凉人的西凉。
这句口号是当初董卓最终选择从洛阳撤退时留下的。
或许是为了提振士气，避免留下一个“仓皇而逃”的形象从而动摇军心。也许这原本就是董卓的政治目标之一，只不过之前一直有机会掌控天下所以自然就不需要这种分裂意味十足的东西。又或者这仅仅是董卓不经意间的一个想法，但却得到了大多数西凉人的肯定。
究竟孰是孰非，作为半个外人的李书实无从了解，但这种思想的确是会影响到西凉人在这次大规模动荡中对并州军这个外来户的态度。
不过，毕竟西凉却也不仅仅只是西凉人的西凉，更还是大汉帝国的西凉。
于是，这里还有河东人、还有颖川人、还有并州人，以及来自其他地区的人。或许这些人单个拎出来都无法与西凉人抗衡，但如果他们的力量被拧在一起。就非常可观了。
至少在李书实进入关中前给西凉人一个下马威是足够了。
长安城里最近很是热闹。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并州军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动作，甚至就连暴雨结束后面对暴涨的河水和已经被雨水泡得稀软的道路，对于骑兵而言无疑是噩梦中的噩梦。
甚至若非有乡人指点，后撤及时，说不定就会有几千上万人被因为暴雨而爆发的山洪卷走。
可以说就算是强行去过沼泽踩泥坑，原本的进攻计划所需要的时间也会被延长到原先的两倍到三倍，到时候局势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只怕任何人都很难想象。
就比如现在的长安城内。
如果说哪里受到暴雨的影响最小的话，那绝对当属曾经的西汉国都长安城。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街道远比外面的土地要更加坚固，更是因为作为大汉曾经的国都，这里有着极为先进的排水系统。配合长安城所在的位置本就是附近地势最高的台地。所以哪怕外面风雨交加洪水暴涨，长安城内大部分的积水依然可以迅速被排掉。
虽然因为东汉定都洛阳让这里的很多设施老化后无法得到及时的维修，甚至还因为多次异族入侵而遭受到一定的破坏，但随着董卓将汉室西迁。这些问题都得到了改善。
现在的长安城。除了几处城墙在风雨中出现垮塌。一些建筑无法承受暴风雨的侵袭而倒塌，剩下的各种设施和人员，并没有遭受到多大的损失。
既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那么暴雨前的战斗自然要继续下去。
而这，也成为了长安城最近一段时间的主旋律。
以李傕和郭汜为主的西凉军一方，和以董承、魏续等人为首的反叛军势力，双方在长安城内来回拉锯，各显其能，都是努力要将对手陷于死地。
原本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反叛军一方或许会占据更大的优势——他们的突袭显然是出乎李傕郭汜二人的意料。
而且那个时候，并州军的部队也仅仅只是刚刚插足北地，并没有显示出打算继续深入关中的意图。以致于在某些朝臣的谋划下，并不觉得有多少外部压力的李傕和郭汜依然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与对方争夺对长安的控制权上，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判断，让双方都认为那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者是对方拉拢来的生力军。
有了新的生力军显然就意味着长安城内本就脆弱的平衡已被打破。
所以，错判形势的李傕和郭汜两人一方面努力将长安城外的己方部队往回调，同时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很是交战了几次，在混战中各损失了数千人马。
虽未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也足够两方的大小将领们打出真火来。
都说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但是加入两个家伙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了两次，而且这两个人还互相熟悉，那么这两个人到底应该是笨蛋呢，笨蛋呢，还是笨蛋呢？
咳咳，好吧，能够计算到董卓，王允大概应该不是笨蛋。可是面对李傕和郭汜自相残杀内斗不止这样的大好局面，那些朝臣们却似乎再一次犯了乐观主义左倾错误——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竟然想要依靠董承、魏续等人的兵马一举解决掉李傕和郭汜两个朝廷的大敌。
嗯，如果真能成功的话，手里有了军队又控制了皇帝的这些朝臣们或许就算是李书实想要对付起来也是需要费上一番手脚的，毕竟刘协那个小皇帝怎么说也还有这大义的名分。
也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没用，但是摊上了又感觉很难受的神奇存在。
想法真是无比的美好，但是就和王允那突破天际的yy一样，没有那个大胃王的胃口却打算挑战大胃王的食量和速度，那么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了——就算食量惊人的某条飞鱼也是要把那么多东西分成八顿饭来吃，否则绝对会变成死鱼的。
嗯，只要看一看那些作死的朝臣们的下场就能知道。
李傕和郭汜并不是笨蛋，他们之前的争斗只不过是被权力，被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蒙蔽了双眼。麻痹了神经，这才将原本就有些不正常的动向看做了是曾经战友开战的信号。
好吧，其实如果不是朝臣们打算趁势“保护”皇帝，从而彻底站在“正义”的一方，或许李傕和郭汜这两头呆头鹅还没那么快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两个别的不知道，但是却很清楚那个小皇帝对于他们两个人堪称“护身符”的作用。
而等到他们感受到了来自朝臣们的恶意，他们的哨探开始将那些不太正常的情报放在他们的案头时，他们便醒悟了过来，明白了之前的错误。再加上李书实突如其来的大兵压境。势如破竹。让两个人彻底冷静了下来，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
有了共同的对手，李傕和郭汜依然是好基友，依然是曾经配合默契并肩作战的好战友。
当然。还有那场对两个人而言堪称救命的及时雨。
正是因为有了这场雨。不但让董承、魏续等人不得不暂时停下继续进攻的脚步。而且还让李傕和郭汜等到了自己的援军的同时阻隔了发现大事不妙准备呼叫援军支援的董承的人。
这还真是一场经典的大逆转啊。
更加经典的是，因为不想让李书实有机会接入到长安城内的局势，董承在暴雨之前否决了魏续等人提出的向并州求援。让并州派出一旅轻骑前往长安的建议。
显然之前的顺利让某位自称自己是董太后家族成员的家伙心中的野心迅速膨胀。
所以说，虽然智者可以保证不掉进同一个坑里两次，但是这个坑却能坑到万千人万千次——权利迷人眼，**熏人心，不论什么时候总是不断在重复着那似曾相识的故事。
唯一的不同或许便是舞台的大小和布景吧。
总而言之，在大雨终于止歇的五天后，董承的脑袋就被挂在了长安城的正东方的清明门上。
“董承已经死了？”
“是的，那个家伙原本打算从暗门逃走，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在大人您的掌控之中，可结果呢？还不是脑袋被挂在了城门楼子上摘不下来了。贪心的家伙就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死了啊，还真是便宜那个家伙了。那么魏续、宋宪和侯成那些家伙哪里去了？”
“他们的话应该已经逃到城外了，不过当初他们乘乱吞并牛辅大人的兵马，不少西凉人都对他们敢怒不敢言，现在他们如此狼狈，只怕会出一些我们也无法掌控的意外。大人……”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小动作。不过，也罢，反正不要全弄死就好，如果他们全都好模好样的逃出去，总会有有心人怀疑到我们身上。这种事情虽然对我们不会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但是我的计谋若是落个不完美的下场，总归是个遗憾。”
“大人您对自己的要求还是那样的严苛啊。”
“好了，去吧，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也是时候该我动身了。”
“大人放心，不会给您抹黑的！”
目送自己的手下离去，转身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闪着寒光的剑身上映射出的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比剑上寒光更加危险的厉芒。
“最后的收尾，可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才行。”
未央宫宣室殿。
这里在西汉的时候曾经是大汉皇朝统治的核心区域，拥有着庞大的宫殿群落，其内更有着数不清的珍宝也发生了无数的故事。可是随着连年战乱以及大汉统治中心的东移，这里早已不复当初的辉煌。就算是董卓曾经努力对其进行过一定程度的修复，但是在董卓死后长安城内发生的动乱以及再之后李傕郭汜之间连绵不绝的征战，让这里再也看不到原先那些庞大辉煌的宫殿，取而代之的是就连避风遮雨都十分困难的残破之地。
而这里，现在依然是作为大汉名义上最高统治者皇帝的起居之所。
曾经的至高无上现在却沦落如斯，这座曾经宫殿群显然可以作为这个帝国变迁的缩影。
这里一向很是冷清。
毕竟对于李傕和郭汜而言，他们拜见皇帝的时候绝对不会按照身为臣子应该恪守的礼法。而皇帝也绝对不会喜欢包括这两个人在内眼中闪烁着咄咄逼人光芒的西凉军莽夫们。
他们与董卓不一样，刘协很清楚在那些没有什么政治诉求或者说政治诉求极为简单直白的人眼中，他这个皇帝只是他们的玩物，或者说装点他们霸权的一个很漂亮的饰物。
他们没有董卓的追求，他们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上的兵器和麾下的部队。
所以双方很快便形成了一种默契——皇帝绝对不会主动召见那些个令他不安的“臣子”，而李傕郭汜如果想要向皇帝索要什么也不会主动前去，而仅仅是派个有点地位的手下向皇帝传达自己的命令，反正作为傀儡而存在的小皇帝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好像当初董卓主政的时候一样——至少在他们眼中便是如此。
至于其他所谓的“朝廷重臣”，不是机敏的抱着李傕郭汜等人的大腿，便是私底下谋划着什么阴谋——那些不够机敏不懂的隐藏自己的家伙早已经在西凉军一轮又一轮的清洗中被送往地下去侍奉大汉列代帝王。而不是苟活于混乱的长安城内。提心吊胆。
于是，就连原本还可以充充门面的朝会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取消。
皇宫，嗯，这片姑且还有争风避雨能力的建筑群大概还能承担得起这样的称呼。已经在不断的变乱中变成了如今这样冷清的不毛之地。
刘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使劲的握了握依然幼小的拳头，然后又如同之前的无数次那般无奈的松了开来，然后静静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只是，当他准备拿起手边的书本，用知识来武装自己，同时也可以麻痹自己的时候，一个轻轻的，似有似无，但在如今这空旷寂静的空间内却是如此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微臣，参见陛下。”
“是你？你来做什么，难道董将军死后你打算将我这个罪魁祸首杀死么，就好像我那位无辜的兄长和名义上的母亲一样！”
“看样子陛下很是不喜欢微臣，又或者说，陛下应该是对微臣恨之入骨的，不知微臣所说是也不是。”
“你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看陛下的表情，似乎是心里还有什么要问微臣的，微臣虽然才学浅薄，无法与朝中的诸位大臣相提并论，但却也还是愿意为陛下解惑的。”
“那我就问你，当初杀害我兄长和母亲的提议，是你，还是董，董卓所提。”
“呵呵。”看到眼前的皇帝提到董卓的时候那带着忐忑和遗憾的表情，突然闯进来的陌生来客，不，其实从刘协口中所言之事便可以知晓来者的身份——那位在西凉军危难时刻突然出现并成功整合了西凉军反攻长安，却又在西凉军重夺长安政权后大隐隐于朝的策士.李儒突然轻轻笑出了声。
看着刘协不解和不满的眼神，李儒收敛了笑容，却并没有向皇帝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回答起皇帝的问话来：
“虽然恩相已经故去许多事日，但微臣也不需要将自己所做之事推到死人的身上。不错，陛下所言之事皆出自微臣的谋划，因此而招来陛下的怨恨却也无可奈何。但，陛下扪心自问，您觉得自己真的有理由来恨向恩相贡献出此策的在下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生母是先帝宠爱的王美人，却因为陛下受到了先帝的宠爱而遭到何皇后的鸩杀。抚养陛下成长的是先帝的生母董太后，却因为反感何皇后与大将军何进兄妹二人的所作所为而在先帝尸骨未寒之时被那兄妹残忍杀害。这样与您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恶毒女人又有什么资格成为陛下的母亲，被微臣所杀，虽然没能让陛下您亲手报仇，但也应该能全了陛下的孝道吧。”
“那么兄长呢，兄长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沉吟了一下，刘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意见，就好像李儒说的那样，或许从宗法上将何皇后的确是比王美人更有资格成为刘协的“母亲”，但是血脉上的感情，抚养长大的恩情，更有对其与其兄何进祸乱了大汉的怨恨，国仇家恨让他对何皇后的死只有快慰，如今追问起来最多也不过是捎带着而已，最多还有一点点兔死狐悲的感伤吧。
但是刘辩却不一样。
虽然刘辩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但刘辩完全没有继承那个女人的狠辣，反而就好像关系他的父亲刘宏一般，用那并不宽厚的胸膛保护着他，哪怕这种保护看上去是那么的笨拙。
那是一个好哥哥。
那是一段还未沾染上杂色的纯洁的兄弟情谊。
因为如此的难得，所以才更加深深铭刻在心底，难以忘怀。
“少帝殿下的确是没有犯下任何的过错，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至少对陛下而言。”
“就因为这样所以兄长他就必须要死么！”
刘协并不笨，他很清楚李儒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他的哥哥早已离他而去，在那个最纯真的年纪离他而去，留下的也只有那最纯真的记忆。
死人的力量是强大的，更别说刘辩给刘协留下的大多都是美好的东西，在这个肮脏污浊的家族和时代现代更加弥足珍贵的美好，于是在每每午夜梦回间，这份美好被固化，甚至美化，让刘协不愿意去再更多思考那些沾污这份美好感情的想法。
“这份感情对陛下而言的确是弥足珍贵，但陛下毕竟是陛下，所以如果陛下还想继续作为陛下而不是像少帝那样的结果，这样的感情……还请埋藏在心底比较好。”
“够了！李文优，你来这里找我就是想要啰啰嗦嗦这些事情么！如果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么久快动手好了，不必这样假惺惺的，朕是天子，不需要你的这种同情！”
“陛下想要寻死自然是容易的，但是陛下肩负这大汉的社稷江山，就这么轻易寻死觅活，真的对得起大汉的列祖列宗么？”
“你不打算杀我么？要知道我可是联合董承、魏续他们打算杀掉李傕和郭汜这两个祸乱朝廷的恶贼，如果你不杀了我，我还是一样会继续想办法杀掉此二贼！”
“李稚然和郭阿多么？说起来我也觉得这两位最近一段时间所行之事实在是不为人子，若是陛下有能力出去此二人，我也是务必欢迎的。只不过，董承之事过后，陛下觉得自己还有成功的可能么？”
“你既然不欲杀我，却又来此所谓何事！”
“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这方面恩相应该有教导过陛下吧。”
“哼，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
“陛下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不过了。那么微臣要问陛下，不知陛下是否听过‘申生在内而亡，中耳在外而安’的典故呢？”
李儒此时脸上的笑容，高深而莫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