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这计也太不连环了
李书实华丽丽的败退了，虽然他经过钢铁森林的锻炼已经足以对任何的事情感到见怪不怪，但是当这些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却依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的耳朵依然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自己的职责，将会客厅内的一切声音收集起来并反馈到自己的大脑之中，比如苏小萝莉那略显兴奋的“看吧，你把咱的夫君吓坏了啊，你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咱的夫君身旁，咱的夫君的名声都会变得很奇怪呢……”
苏小萝莉后面说了什么jīng神本就稍稍有些恍惚的李书实已经听不到了，自然那位神秘的女xìng会如何反击他也完全不清楚，他现在只想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吧，一觉醒来一切便可以恢复正常了吧，是的吧，一定是这样吧。
好吧，某个小家伙已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消息玩坏了，意识恍惚什么的有木有！
与此同时，在别院的某间房屋里，吕布和贾诩正美滋滋的喝着小酒，而下酒的话题自然就是距离此地不远的会客室里正在对峙的两位人^妻（苏小萝莉现在还是准的）。
“我说文和啊，你说书实吸引那些不知深浅的小姑娘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那种成熟的女xìng也会看上他那种小屁孩啊。怎么看对方的气质也不像是会贪慕虚荣的女人。”
“哦？奉先将军也看出其中的问题了么？”
“怎么？文和先生觉得那女人有问题么？难不成有人打算害主公么？”
“是不是害主公我现在不太敢肯定，只不过那个女人来头很大这一点诩倒是可以肯定。”
“来头能有多大，还能是大汉的公主么？不过那位灵帝应该只有一个女儿吧。其他封国的公主可以随意结交大臣么？不过，天下如何混乱，倒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那个董卓也管不了。”
“那位女子可比那些有名无实的公主高贵多了。她的父亲是卢公的老师大儒马融，他的丈夫是已故度辽将军、护羌校尉皇甫规，你说这样的女人来找我们的主公，这不是很奇怪么？”
好吧，这个时候就连吕布都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因为那两个名字实在是太令惊人了。
这么说吧，除非你是一个什么志向都没有只想做一个在家种地的普通百姓，那么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可是如果你立志学习学问成为一位饱学之士或者通过学习经学从而获得一官半职的话，那么马融的大名可以说即使不了解但一定会听说过。因为那是代表着学术的最巅峰，尤其是马融不但通晓官方认可的今文经学同时还通晓民间流传的古文经学。身兼二学却又都能jīng通，马融的学问之深之靖可见一般。
至于皇甫规，无论是做使匈奴中郎将，还是度辽将军亦或是护羌校尉，他每到一地都能够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让异族心悦诚服不敢侵犯，不论是行军作战还是治理民政都表现的十分出sè。而且为人刚正不阿，勇于与这个黑暗腐朽的社会斗争。甚至在党锢之祸中因为皇甫规一生戎马与士人接触不多，所以未被牵连，但他却深以为耻，主动上书皇帝表示自己曾经推荐过党人张奂，希望能够与党人同坐。可惜朝廷知而不问，但却也被时人所称赞。
最能体现皇甫规贤名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他因为年事已高又觉得自己连续担任边关重要职位，希望能够托病隐退。可是谁曾想朝廷就是不让他得逞，于是乎皇甫规心生一计，趁好友上郡太守王旻的灵柩送还故乡，便身着素服，越界迎接。并使人将此事密告于并州刺史胡芳。
就如同李书实抛下太守的职责外出游玩是授人以话柄一样，皇甫规擅自离营同样是一件非常重大的罪责。只不过与李书实打算保全自己的职位不同的是，皇甫规是故意想让人责罚他。
结果呢？并州刺史胡芳一句：“威明yù避第仕涂，故激发我耳。吾当为朝廷爱才，何能申此子计邪”便直接将此事不了了之，一副我就是让你好好干活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呜呼哀哉，就是想犯错误离职都不可得，皇甫威明真的是世人所公认的良吏名臣啊。
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丈夫，虽然李书实现在混到了州牧的职位上，可是无论是贾诩也好吕布也罢都不会YY的认为李书实能够吸引这样身份的女xìng，尤其是对方和李书实实际上素未谋面，就连想要YY也找不到借口啊。这里又没有龙傲天那个夺人节cāo于千里之外的家伙。
只是就在两个人都感觉有些稀里糊涂的时候，典韦那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之中，而且看典韦的状态，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时无法接受的样子。
“我说老典，你这是咋了，难不成你家媳妇对你不满所以来信告诉你她跟小白脸跑了不成？”
众所周知典韦有个既漂亮出身也好才能也很棒而且xìng格还不错的好老婆，可以说男人的梦想典韦已经实现了一半，所以自然引来一片羡慕嫉妒恨。大家也习惯平rì里这样和典韦开开玩笑，一方面是因为关系不错，一方面也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羡慕嫉妒恨。
当然，李书实身边的那一群就更让人羡慕了，只不过谁叫人家是主公呢，所以典韦辛苦了。
不过，吕布的方法倒是相当好用，典韦立刻便回过神来对吕布怒目而视。
一阵男人间的嬉闹之后，典韦的脸sè再一次变得如同刚进门时那样的迷茫和不安。
“伯韧，你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来参详参详。”
典韦是李书实所信任的护卫首领，平rì里更是为人稳重喜怒不轻易表露，但是如今连续出现这样剧烈的表情但是却又没有急于呼喊手下包围李书实的安全，那么显然事情并不简单，单凭典韦的经验和大脑无法分析明白。所以贾诩才觉得或许典韦知道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典韦自然清楚贾诩的水平，那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比的，所以立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马清带来的下人在李书实的别院以及门口以并不怎么掩饰的口吻诉说着有关马清将要和李书实喜结连理的故事，而且版本颇多。其中诸如皇甫嵩逼迫寡婶再嫁，什么马才女为李书实的才华功绩动心而决定屈身下嫁，什么皇甫家与李家战略联合……林林总总不能概述。
“这绝对不会是皇甫嵩那个榆木脑袋能够想得出来的东西。而且以皇甫威明的身份以及他在皇甫嵩心目中的地位，威逼寡婶这种行为也绝对不是皇甫嵩能做得出来的。”
贾诩是西凉人，对于西凉的风土人物自然熟悉，所以他立刻便察觉到了这件事中蹊跷的地方。
“那么文和先生觉得这其中是谁在捣鬼？而且又有谁能指使的了那位夫人呢？”
吕布当初听到马清的身份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如今听到这里就更加觉得理解不能。
“所以说这件事让我想到了我们的一位同僚的身影，而且幕后之人的目的我也大概知晓。”
贾诩的话语立刻引起了吕布和典韦的注意力，他们都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能够让这样的女人来实行美人计怎么都算得上大手笔了，更别说其中还有他们的同僚参与。
“有传言当初董卓曾经对那位夫人非常爱慕，只是当时董卓已经有了妻室，所以这才没能与之共结连理，随后在皇甫嵩的牵线下那位夫人嫁给了丧偶的皇甫规。说起来如果当初她是与董卓携手的话，只怕董卓是否还会做出今rì之事就不太好说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夫人还是那样貌美，而且她的身份也相当敏感，所以恐怕董卓如果听说这位夫人来到洛阳的话只怕是会全力争取的，甚至可能会不惜动用武力。因为一旦这位夫人选择董卓，那么董卓的身份就会大大的不同。马融的门生故吏可并不比袁家差到哪里啊。”
“离间计么？”典韦一听便听出了贾诩话中的味道，但是还有些不太确定。
“若论兵将之强，我并州军可以说并不逊sè与董卓多少。只不过董卓的西凉军更加擅长与平原突破，而我们并州军则更加擅长远程奔袭。如果我们两家联手，则奇正相合，只要统帅不那么昏头，可以说在战场之上无人可以是我们的对手。想必你们两个也明白吧。”
“那么主公应该如何自处。”典韦再一次出口询问道。
别看典韦平rì里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但是那只是一种表面形象罢了，真正的典韦可并不傻，虽然或许在计谋上没什么太出sè的表现，但是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早就知道这一点的贾诩赞赏的看了典韦一眼，随后才一脸诡异的表情冷笑道：
“这就要看我们的主公是什么打算了。不过我想那些幕后之人也太小看董卓的气量。而且就算是我们的那位小主公他们是不是真的很了解也很难说啊。”
“文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布终于重新露头了。
“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你让两个榆木脑袋和敌人决战于沙场之上他们或许能够智计百出，可是说起这朝堂上的yīn谋诡计，他们要是但凡有些脑子的话也不至于让事态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贾诩摇了摇头，仿佛在为自己的对手而感到可惜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吕布和典韦共同觉得贾诩这番话好似在放群嘲一般，让人听起来分外难受。
PS：今天晚上点娘傲娇，差点以为今天没法上传，还好还好……
51.让往事随风而去
“文优，你看看这些消息，然后说说你的想法吧。”
董卓随手将一叠纸张和绢帛递给了李儒，他的脸上无喜无悲，只有无尽的平静，让熟悉他的李儒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也让他对于那叠消息的内容感到好奇起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阅读那些消息的李儒脸上却显现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神sè，那种仿佛是想笑却不敢笑的表情，即使是一旁的董卓都开始怀疑李儒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了，文优，你想笑就笑吧，不要憋坏了身子，不过这样的话那些家伙会很开心吧。”
“大人不必在意，儒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堂堂皇甫义真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强迫寡婶改嫁的凶恶之徒，这真真是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真的很想看看皇甫义真听到此事的表情。”
“那位女子啊，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真的不是皇甫义真能够威胁的了的。”
“那么大人还准备怎么做，想必那些俗物应该不会放在那位夫人的眼中吧。”
“原本没有这件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用武力成全她的名节，虽然我更加希望她能够答应我，不过这大概是我的痴心妄想吧。如果不行，那就让她去和皇甫威明团聚好了，省的在这个肮脏的浊世之中又受到其他人的sāo扰，就好像那些嘴里喊着大义的腐儒和我这样的暴行者。”
“只不过大人也要注意一下那些幕后之人呢，看样子他们已经快坐不住了。”
“不怕，皇帝在我们手上，如果他们胆敢抗命的话，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知道抗旨的后果。”
之后，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些事情，随后李儒便告辞而去，只留下董卓一人居住在这件偌大的房间之中。虽然时间还远未进入到冬季，但不知为什么，董卓却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这就是孤单一个人的感觉么？
董卓这样自己询问着自己。虽然这样的情况自从他的妻子离世之后便经常出现，在军旅中更是家常便饭，而且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更加艰苦的环境，西北戈壁的风拥有着远超洛阳的凛冽，西北的大雪的可怕也不是洛阳那洋洋洒洒的带着诗意的落叶所能比拟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在这种柔软的环境下产生了那种原本应该距离他很遥远的感觉呢？
因为她么？
董卓情不自禁的再一次喃喃低语着，似乎在向自己寻求问题的答案，又似乎不是。
如今他身处这洛阳城中，手中掌控着之前自己做梦也未曾想到过的权力，自己当初的梦想似乎即将唾手可得。这，是何等让人倍感激动与兴奋的一件事啊。
可是，当他与自己信任与信任着自己的手下喝完庆功的酒宴回到这里的时候，他才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可以和自己分享快乐的人都没有，连一个可以低声细语为自己祝福为自己而骄傲的人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埋怨自己身上的酒气过于浓厚的人都没有。
是的，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董卓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原本他从未察觉到的孤寂。
那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虽然身为男人他身边不乏年轻的女xìng，来到洛阳之后更是如此，但是那些都只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那一双双惧怕的眼神只能带给他破坏的快感而非似水的柔软。
他是整个西凉军心目中的战神，是他们的jīng神支柱，但是他的jīng神世界又是什么在支撑呢？
理想？抱负？责任？听起来似乎是很好的理由，但是其所带来的疲惫感也远胜常人。
这样的感觉哪怕坚强暴虐如董卓也会有无法承受的时候啊。
可惜，董卓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停泊的港湾，所以除了继续扮演那个刚强的角sè之外，董卓连哭泣的权力也没有，虽然在他孙女董白面前他还能露出慈祥的笑容。
于是，他想到了那个一直住在洛阳城内并不算繁华地区的一处别院中的那个男孩，那个被自己所爱慕的女人所选择的人。虽然说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有些人惧怕自己与那个男孩的势力联合在一起，凭借西凉军那些经验丰富的士兵和并州军那些潜力无穷的将领，确实是天作之合，放眼天下，恐怕都没有能够与这股力量抗衡的存在。
董卓很清楚，李书实对自己那如同放任般的态度与其说是在向自己示好倒不如说是在考察自己到底是否能够做到自己之前所承诺的地步，看自己是否有结束这个乱局的能力。
“这真的是一种巨大的鞭策啊，那种仿佛头顶高悬利剑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忍不住颤抖啊。”
董卓会害怕李书实的并州军么？这显然是个笑话。但是，如果连李书实这个小孩子自己都无法折服的话，那么那些老jiān巨猾且态度高傲的士族门阀又怎么会向自己低头。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那还不如趁早退回西凉，想来那些世家门阀也无法奈何自己。
当然，董卓不知道的是，他所羡慕嫉妒恨的李书实童鞋此时此刻也正在痛并快乐着。
“我说夫人，您何必如此呢。我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而您先辈的清德，举世皆知。您丈夫皇甫氏文武全才，是汉代忠臣，我与他相比只能在他手下做一个趋使走卒。如今让我竟在夫人面前干出非礼的勾当，我虽不是什么贤达的人，但也是知道荣辱二字。”
李书实还在进行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推辞掉这场怎么看怎么像闹剧的“婚事”。
显然，睡一觉就能改变世界线这种想法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不是每一次睡觉都能够穿越或者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很萌很萌一定是男孩纸的萌萝太和漂亮强气的宫装御姐。
“夫君难不成是在讽刺妾身不知羞耻么（某萝莉暗自点头）？只是如今这消息怕是满洛阳城都知道了，难不成夫君以为妾身被拒绝后还有脸见天下之人么？”
好吧，双方这种类似的已经没啥营养的扯皮话已经说了不少时间，不论是双方自己还是一边看戏的苏小萝莉都有一种无语的感觉，这种没有营养的谈话完全就是在浪费生命啊。
“咳咳，学素知夫人xìng情高洁，完全不必如此作践自己啊。如果夫人实在是觉得无法收场，不妨在这里住下，反正学此处别院也还算宽敞，也可以顺便教授我们这些粗人些许家传的学问。至于那婚嫁之事，还请夫人莫要再提，违心之事只怕夫人也是万般不愿的吧。”
最终李书实决定自己还是先退一步解决了这件事为好，要比耐xìng，李书实觉得自己还真不是这位寡居在家这么多年的皇甫夫人的对手，所以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
“贱妾在此多谢夫君体谅。只是现在的世道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贱妾就是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得。虽然此事的确是皇甫义真的提议，只是贱妾仔细思量之后也觉得董卓狼子野心，夫君与之共事实在是如同与虎谋皮。为了国家的未来，贱妾个人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如今看来，夫君倒是一位难得的仁人君子，贱妾现在倒是觉得不那么委屈了。”
不不不，你现在根本不是委屈不委屈，而是压根在和苏小萝莉闹别扭啊，否则干嘛一口一个“夫君”叫得那么欢。还有还有，你不是历史上有名的宁死不屈的典范么，怎么这么快就沦陷了，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了口胡。
最终，马清还是在苏小萝莉愤怒的眼神中住了下来，至于其和李书实的婚嫁问题则在双方的默契下以一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蒙混了过去，反正人都住进来了，具体什么关系恐怕那些幕后之人也不会在乎吧，反正他们基本上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而且，有着这样一位才女的入住，李书实的那些手下们马上便发现，他们除了武艺锻炼之外又增加了两个时辰的文化课，主讲正是这位马融的爱女。
这样的课程对于某些人来说那真是求之不得，但是对于那些文字恐惧症患者而言就是天大的折磨了。不过李书实已经下了死命令，不但每个人都要参与学习，而且过段时间还要进行考试，考试不合格者所要受到的惩罚那是非常“严重”，比如对练的时候只能守不能攻，比如喝酒的时候只能看着别人喝不能自己喝，比如小心某只萝莉的整蛊等等。
反正最终结果就是包括李书实在内，人人认真学习唯恐灾祸加身。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当然，在一片学习的气氛之中，仍然不乏某只萝莉和某位未亡人御姐教师之间擦出的猛烈的火花，让以李书实为首的一众牲口们感觉自己如同生活在惊涛骇浪之中，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虽然李书实这边看上去一片欢乐和谐的氛围，但是在洛阳皇宫内的某处深宫之中，气氛却格外的幽怨。几个已经仿佛被外界所遗忘的人此时正生活在这冷清而又空旷的宫殿之中，衣服饮食，渐渐少缺，各种恶毒的诅咒时不时从宫殿之内逸散出来，只是却没有人理睬。
不，或许不能说是没人理睬，因为这个世界之中还是有不少的有心人关注着这几个似乎已经被世人所遗忘的悲凉之人。只是这种关注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
52.你只能是唯一的那个
“小邓子，你还是无法靠近皇兄所在的永安宫么？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么？”
俯身听命的侍卫听到刘协对自己的称呼不自觉的冷汗直冒。因为何进被杀引起的那场混乱，哪怕是面白无须之人都被“宁可错杀不能错放”，可以说宦官这一特殊人种在洛阳城中已经暂时绝迹了，现在在皇宫中充当原先宦官所承担的工作的都是董卓安插的侍卫和侥幸活下来的宫女以及一些以世家子弟填补的黄门侍郎们。
可是即便如此，如今听到被皇帝称呼为“小邓子”这样明显不是正常人的称呼，那名侍卫依然浑身发抖，生怕自己的这个“爱称”被其他人知晓进而将自己当做宦官余党处死。
索xìng皇帝选择的场合非常巧妙，四周数十米之内都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所以这位侍卫倒是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这个糟糕的称呼，心里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的陛下。看守永安宫的士兵臣下并不是很熟悉，每rì去送饭的宫女也被很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微臣也无法与之接触。请陛下降罪，微臣实在是有负陛下所托。”
“哎……你也尽力了，起来吧。可惜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无法给予你像样的赏赐。这样吧，这块玉佩是我随身携带之物，将之赐予你，希望你今后还能继续帮助我。”
说完，刘协便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那个看上去感激涕零的侍卫手中。此时此刻，刘协那双充满了期冀的双眼与侍卫感激涕零的模样真的是一副君慈臣孝的感人场景啊。
只不过当那名侍卫离开刘协的寝宫没多久，那枚玉佩便落入到了此时洛阳城内的第一权臣董卓的手中，而在董卓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则是那个与其说是女婿更像是基友的李儒。
“文优，你怎么看这件事。这个小皇帝对他的那个兄长似乎非常关心啊。”
“大人明鉴，儒听闻当初废帝初即位的时候太后打算秘密处死陛下，废帝听闻立刻仿效惠帝之举，将陛下接入自己的寝宫之中好生看护。废后和大将军知废帝心意，故陛下乃安。”
“原来那个柔弱的小家伙为了和自己有竞争关系的兄弟竟然不惜顶撞自己的母亲和舅舅，倒也难怪小皇帝会那么在乎他。只不过这样下去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理永安宫里的小家伙呢。”
听到董卓的询问，李儒微微犹豫了一下。他明白董卓话中的意思。因为小皇帝刘协非常在乎刘辩，也就是说刘辩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刘协，这显然对将刘辩驱赶下去的董卓不利。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如果刘协心中充满了对董卓的怨怒，那么他对于董卓的话又会听进去多少呢，董卓心中的抱负又能施展多少呢？这些也都会成为疑问。
可是这终究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情，杀一个皇帝和废除一个皇帝之间那可是天壤之别，现在全国的政治环境对于董卓并不算太好，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李儒还是觉得董卓应该获得一个缓冲期来实现他的抱负。随后再有人想要闹事，那就是给董卓送立威的工具了。
董卓也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具有怎样的后果，所以见到李儒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也没着急，静静地等着他的这位第一智囊给他答案，那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答案。
果然，过了好一阵子，权衡了利弊的李儒抬起头看向了董卓。
“大人，从长远来看，废帝必须除掉，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反噬我等。只不过除掉废帝需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而且还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虽然我们并不介意那些腐儒们的口舌，但是至少一个合适的借口还是可以让我们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错不错，文优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啊。”
听到李儒所给出的答案，董卓显然非常满意，只是他是因为哪一点而满意，李儒却并不清楚。
至于那块皇帝赏赐给某位非常“忠心”的手下的玉佩，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李儒脚下的一堆翠绿sè的碎屑，反shè着太阳的光芒倒也是翠绿yù滴。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堆看上去颜sè很鲜艳的东西之前竟然曾经是一块美丽绝伦的玉佩。更不会有人想得到，这样一堆碎屑前身的玉佩曾经是一位皇帝的心爱之物并郑重其事的赐给了他所信赖的手下。
不过，虽然董卓将刘辩所在的永安宫看的死死的，却也依然无法阻止宫内向外传递出一些消息。或者应该说，董卓毕竟还是不够熟悉洛阳的皇宫，那复杂的地形和层出不穷的大小密道显然不是董卓这样一个“小小”的边关将领所能掌握的。
于是，身在洛阳的李书实再一次接到了何太后送出来的求救信息，而且这一次语气更加谦卑，同时要求也降低了许多，表示只要能够留下刘辩的xìng命就足矣。
显然身在冷宫中的何太后已经很清楚他们母子两个人未来的遭遇，哪怕不是因为刘辩和刘协之间的关系，光凭刘辩如果活着可以成为造反者最好的工具，刘辩也必须要死。
刘辩一死，她这个太后能够独活么？何太后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接到求救信息的显然不止李书实一家，只是李书实很是怀疑，一旦这样的书信落到董卓的手中，那对母子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怎么说能够董肥肥森严的守卫下将书信送出皇宫，这种水平本身就已经和渣滓洞里的那些交通员相提媲美了。
当然，那些可亲可敬的交通员们的下场只怕也会是这对母子的下场。
“怎么样，你觉得这笔生意值不值得我们去做。”李书实看向了身边的贾诩。
“马清事件”的前因后果贾诩时候给李书实做了详细的分析，考虑到参与到其中的几只老家伙自己一个也得罪不起外加自己还想利用此事获得一点利益，李书实最终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苏小萝莉那堪称“幽怨”的目光认下了这件事。只不过后果便是最近每天早上都能吃到非常“提神”的味道非常微妙的早餐以及厨房内大量餐具奇异消失的诡异情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如果主公不打算现在就和董卓交恶的话，那么还是不要轻易涉足此事为妙。而且这件事想必那些世家会比我们更加着急，如果他们无法成功的话，那么我们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如果我们展现的实力太多的话，马清的事情难保不会再出现。”
随着李书实这个唯一能够掀起变化的小蝴蝶停止了飞行躲到了花丛中，历史的车轮就如同往常那样碾过了这个腐朽的帝国，碾过了那对曾经风光但是现在去等同于身陷囹圄的母子。
“诸位请看，这就是废帝刘辩在永安宫所做的诗词，其心可诛啊。”
司空府内，董卓将一张小纸片交给了下首的李儒，然后再由李儒交给其他人，依次传看。
当然，董卓大概是与某位小胡子有着某种默契，室内之人全部都是他的手下或者表现的比较亲近于他的大臣。而这其中便有一位矮矬但是绝对不穷，面sè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家伙，他的名字叫做曹cāo。还有一位虽然年纪颇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比曹cāo帅了不知道多少倍却面露忧sè只是强自忍住的老帅哥，他是尚书王允。
他们二人与董卓的关系显然都还算不错，其中董卓还对曹cāo颇为看好，认为他虽然不如自己手下的那些久经战阵的将军们凶悍，但是却是个很会动脑子的人，是个会打巧仗的人才。
董卓的西凉军因为董卓的那彪悍的作战风格的原因，使得西凉军作战习惯于猛冲猛打，如果没有李儒这样一个善于动脑子的人存在的话，估计稍稍设下几个复杂一点的圈套就能将那些只知道猪突猛进的家伙全部解决。原本董卓是很看好徐荣，因为徐荣不但打仗同样勇猛，更重要的是他是个能够统筹全局的帅才，只可惜手慢了一步，让李书实凭借关系捷足先登。
所以董卓便将视线放到了曹cāo的身上，希望将之培养能够替自己独当一面的大将。
此时纸片已经被传递了一圈。上面的东西不多，仅仅是一首诗：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只不过诗中所蕴含的感情即使是没有什么特殊目的的人也看的非常清楚。如果这首诗真的是废帝刘辩所写，那么可以说刘辩真的是对董卓非常的怨恨，一旦给予其机会，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那么董卓召集众人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他要斩草除根！
而此时的皇宫中，刘协赶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头，从门外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不知道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敬爱的皇兄的命运，还是已经感应到了那不可阻挡的命运。
在天国的父亲，您的儿子现在正被坏人欺负，您能救救我们么……
小孩子的哭声是那么的让人心痛，可是谁叫自古皇室无亲情呢。刘协需要学的东西显然还有很多很多，他要走的路也还有很长很长……
PS：我实在是觉得刘协实在是没必要眷恋那个皇位，因为他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有够窝囊的了，就连明末的崇祯看上去都比他幸福的多……
当然，有理想有志向的刘协童鞋的思考回路必然和咱有着天壤之别，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屡斗屡败，屡败屡斗吧。单从这一点上来讲，刘协完美的向我们阐述了不努力一定会失败，但努力却不一定成功的道理。
咦？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立志呢？
53.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一）
“既然如此，那么辛苦你了，请好好休息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找下人说，你在这里不需要太过拘束，如果闷了可以找貂蝉和来莺儿聊聊天，她们的xìng格都很好，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的。如果是在觉得害怕，还可以去找皇甫夫人，她可是马融的女儿，很厉害的。”
李书实轻轻地抱了抱眼前的这个一脸呆滞的小萝莉，心中暗自感叹。而他身边的苏小萝莉也少有的没有露出吃醋的表情，反而一脸关切的看着眼前的萝莉，尽显母xìng的光芒。
刘辩终于还是没能熬到今年的冬节，在留下一首“天地易兮rì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的辞世歌之后便在一杯鸩酒的带领下魂归后土。
当然，这首辞世歌是真是假就和那首被当做借口的诗作一样，反正都是负责此事的李儒所言，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李书实对这件事是没啥兴趣。
儿子死在自己的眼前，登时让何太后心神俱裂，所以用三尺白绫绞死这个女人并没有费李儒多长的时间。转眼间，一位成熟美艳的妇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而这两个人的尸首，在董卓的授意下被草草的安葬在了洛阳城外的一处山林中，没有华丽的坟冢也没有大量前往悼念的人群，更没有华丽的各种随葬物品。有的只是安静的环境，不会有人去打扰住在那里的这对母子。这也是刘协唯一能够为自己的兄长所做的事情。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也导致了何太后没能与刘宏合葬。这或许也是董卓为了发泄何氏兄妹当初杀害董卓背后的靠山董太皇太后的怨恨吧。当然，董肥肥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至于与刘辩有婚约的唐姬，李儒并没有将那个已经被两具尸体给彻底吓傻了的小姑娘怎么样，不知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太小了以至于李儒下不去手，还是因为他对这个小姑娘怀有着别样的目的，反正这个小姑娘就这样逃过一劫。而且在随后的汇报中董卓也对这样一个10岁的黄毛丫头没啥兴趣更别说xìng趣了，所以这个唐姬算是彻底的安全下来。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小姑娘满脸的呆滞，眼神麻木且暗淡无光，整个一副被人玩坏了的样子。因为害怕刘协看到这个女孩睹人思人，所以董卓十分“慷慨”的将唐姬送给了李书实，并美其名曰“友好的象征”。
至于李书实会不会吐槽“我这里是萝莉养成基地么”这种事情董卓就完全不在乎了。
刘辩虽然是个废帝，但是他的死还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因为这个孩子被废除的经历本身就很让人同情，毕竟他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却因为政治斗争的原因而离开了皇帝的宝座。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无法保全自己的生命，遭到了事后追杀。
无心之人都为刘辩的遭遇而感到惋惜，那么有心之人更是借此机会掀起了新一轮的大串联。
比如尚书王允便接到了已经坐稳渤海太守的袁绍发来的密信，上面写道：“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yù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这一篇文章可以说做的事相当有内涵。一方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虽说因为没有交过手，所以其中的水分到底有多大实在是很令人怀疑，但是却也给人以“啊，还有人敢和董卓掰手腕，不愧是年轻有为的袁本初”的感觉。
同时在另一方面则运用了激将法，企图激发王允以及其他可能看到这封密信的大臣的忠君爱国之心。袁绍如今已经离开洛阳，而且还处于距离洛阳比较远的冀州东北部，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随我任逍遥。而那些大臣则不一样，他们可是待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两者之间的危险程度的差距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不采用激将法，天知道那些更喜欢求稳，擅长明哲保身的大臣们什么时候会想起来动手这件事，大概董卓死后也许他们会考虑考虑吧。
只是王允多少还是有些疑虑，毕竟那些新编练的士卒的战斗力能有多少先不说，至少在这个世界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兵只要不出意外状况的话欺负数个新兵那是很轻松的事情，即使可以用装备来弥补，但是袁绍真的有那么多钱么？董卓对自己手下真的那么吝啬么？
当然，王允并不清楚这件事背后的故事，也就是袁绍如此有底气给王允承诺的原因。
“伯鸣、公骥、景涤、义渠，我袁绍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真是三生有幸啊。”
“主公莫要谦虚，览遍观天下豪杰，唯主公有‘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志向和能力，也只有主公能够让天下百姓获得安宁，其余碌碌无为者实不足提。故我等冀州兵士均愿附主公骥尾，为主公所驱使，尽心竭力，替主公扫平前路上的阻拦，消灭阻碍主公大业之敌。”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4。其余三人听完高览的的表忠心之言也立刻和高览一起俯身下拜，从动作的整齐程度来看，显然这几个人之前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默契。
“好好好……有伯鸣、公骥、景涤和义渠的辅佐，何愁天下大事不定啊。”
袁绍带着和煦与自信的微笑将颜良、文丑、高览和蒋奇一一扶起，并拍着他们的肩膀亲热的说着鼓励与赞扬的话语，而且其对每一个人的赞扬都恰到好处的提到了对方的优点或者颇为自信的地方，让听到袁绍话语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泡进了温泉之中，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舒爽的让人飘飘yù仙，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其效忠袁绍的决心。
而在袁绍身后，许攸、逢纪、郭图等人均是满脸赞许的笑容，显然对于袁绍的表现非常满意。
在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群群正在进行cāo演的兵士。表面上看这些士兵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内行人的眼中，这些士兵不但身上充满了杀气，而且即使是在普通的工作中也时刻jǐng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就仿佛身处战争第一线一般。
这些士兵显然是刚刚从战争第一线撤退回来的，哪里是需要训练，完全可以直接投入战场。
说起来颜良文丑等人不是正领兵跟着皇甫嵩在西北与边章韩遂等人对峙么，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出现在了冀州的土地上，而且还成为了袁绍的部下呢？难不成他们做了逃兵，不，逃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人能够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某人在某件事上耍了个滑头的缘故。
也就是说，王允完全没有想到袁绍信中的“集兵练卒”里的兵卒并非什么缺乏战斗力的新兵，而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得到的具有丰富经验的老兵。这不得不说是袁绍耍的一个文字游戏，他虽然心向汉室，但是也害怕自己会成为当初何进眼中董卓、李书实那样的角sè。
当然，现在我们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所以有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放到以后好了，现在我们调转镜头，回到王允的府邸。这位老臣要开始展现出自己的辉煌了，虽然他的侍女大军中已经没有了貂蝉的身影。不过借着洛阳动乱，他同样收留了不少漂亮的美少女做备用。
不过现在的王允还没兴趣和那些美少女们玩躲猫猫之类的游戏，他现在还是将大多数心思放在了如何与董卓周旋并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寻找杀机。不过就凭他的那个又臭又硬的脾气，估计历史上要不是貂蝉自己跳出来愿意以身饲魔的话，王允恐怕还要继续冥思苦想。
这不，虽然袁绍的密信已经递给王允了很多天，他却依然完全找不出一点头绪。当然，王允倒是不要太过自责，因为和他一样完全找不到合适机会的人大有人在。
说起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前一阵子越骑校尉伍孚伍德瑜就曾想要刺杀董卓，可惜虽然越骑的选拔标准是力气大者入选，可是这个越骑校尉的身板可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没等伍孚手上的武器碰触到董卓的身体，久经战场的董卓便将其擒拿。看那架势，若不是打算活捉他以便拷问是否还有同党，董卓或许能够直接将之直接撕成两半也说不定。
虽然这个伍孚的的确确是烈xìng之人，至死依然骂不绝口，不过终究一番努力还是化成了无用功，连人家董肥肥的寒毛都没能削去哪怕一根。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那些惜命的大臣们噤若寒蝉，而且行动上也缩手缩脚了很多。
“今rì老夫贱降，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
王允终究不似那些“老成持重”的大臣，虽然他的年纪也不小，但是火爆的脾气却依旧没有收敛多少，别人可以慢慢腾腾的在那里静静的等待时机，可是他因为得知了外援的信息，虽然心中依然有些不打底，但是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实施的计划了。
这不，这一rì王允趁着董卓给刘协“上课”的机会招呼那些大臣参加自己的生rìparty。
虽然大家不清楚王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甚至有熟识他的大臣更是清楚王允的生rì并不在这几rì间，但是大家依然还是应允了王允，表示愿意前去赴宴。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某个矮挫富的典军校尉、议郎曹cāo曹孟德童鞋。
54.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二）
东汉也好三国也罢，宴会那是汗牛充栋车载斗量，可问题是俗话说得好，那叫“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基本上这高层之间的宴会基本上就是用来吓人和算计人的。
这不，洛阳这段时间召开的筵席里，董卓开了两次，头一次和丁原与董卓唱了一出《菊花残》外加《无间道》，第二次则与袁绍唱了一出《吻别》，虽说两次的过程那是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外加缠绵悱恻，但是总算董卓最后达到了目的，也算没白花宴会的钱。
还有袁隗家的那场宴会，虽然马清不是会唱歌会跳舞的歌伎貂蝉，但是一场宴会怎么看怎么像王允的连环计。只不过大概此时的李书实的危险程度远远高过历史上董卓的那个干儿子，所以这一场好戏刚一开始就不得不谢幕收场，而且看上去各方似乎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哪怕是看上去似乎成了人参赢家的李书实，其实那也是甘苦自知，泪流满面。
如今又一场居心叵测的生rì宴会在王允的尚书府中召开，王允能够达到他的目的么？
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庆祝王允的生rì，可是刘辩刚死没多久，虽然董卓并没有要求大家为之服素缟，禁娱乐，但是大家出于一种反抗心理，虽然没有明着与董卓作对，但是每一家子弟的服饰都变得无比的朴素，同时酒宴上也没有丝竹伴奏，所以喝酒也成了闷酒，没有一点生气。
于是，当哽咽的哭泣声从微不可查到肆无忌惮这样的变化出现的时候大家也都完全没有一点意外。唯一稍稍有些意外的就是哭泣的人竟然是这场宴会本来的主角，“老寿星”王允。
当然，对于王允这样的老家伙而言如果真的过生rì的话也的确应该哭而不是笑，因为那显然意味着其距离死神又近了一步。如果是个豁达的人还好，可是对于那些哪怕身上插满管子甚至脱离躯体只留下一个大脑或者干脆大脑都不要了只要有jīng神烙印存在的家伙而言，提醒他们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分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有够残酷的了。
不过王允的哭泣显然不是为了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不少这种小事，虽说他也确实没几年好活了，但是人家那是非正常死亡，身体还很健硕的他理论上还是能多活几年的，所以王允那虽然还算jīng湛但是距离影帝刘备还有一定差距的哭泣当然是为了国家的前途问题。
虽然哭的不算顶级，但是好歹将所有宾客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王允的眼泪自然立刻消失。
“今rì实非贱降，因yù与众位一叙，恐董卓见疑，故托言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始有天下。谁尝想传至今rì，却将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
王允此言一出，登时几乎所有人都被王允所感染，一起陪着王允大哭，甚至某些人的哭声比王允还要高亢，并最终将之演变成一场哭声交响乐以及锦标赛。
至于王允想要的给董卓添堵的主意，则是完全没有听到一个，显然王允还是低估了那些老家伙们的定力，或者应该说，这些家伙除非火烧眉毛是不打算再冒险了，希望太过渺茫。
不过陪着这些老家伙哭了一阵之后，王允倒是觉得这一次有可能并不一定一点收获也没有，因为王允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一个虽然看上去和周围的人一样在哭泣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全都是不屑冷笑的年轻人，一个让王允看到了希望的年轻人。
于是，当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允名人偷偷将打算提前离场的年轻人挽留了下来并引入到了内堂。这位年轻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天生自带主角光环的曹cāo童鞋。
宴会之后自然就到了密谋时间。虽然这次宴会最终只钓出了一只大概是愣头青的曹cāo，但是愣头青好啊，愣头青最容易利用了，稍稍一挑拨就热血上头完全不知道分寸二字。
“董卓暴虐rì甚，朝臣们畏惧他，只知献媚，君臣xìng命尽在董卓手中。我家世代食汉室俸禄，如今我又身执重任，却对董卓这个jiān臣无能为力。唉……”
这不，对着满脸似乎都是疑惑的曹cāo，王允更是觉得这小子大概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合适人选，于是自然各种作料是大放特放，争取做出一顿拔丝曹cāo，让其彻底逃不出他王允的手心。
“孟德，你对当今朝廷有何看法？”看到曹cāo同样露出痛苦的神情，深感进展顺利的王允决定抛开那些无用的试探，直接单刀直入主题。话说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说话方式，不累。
“只怕现在也称不上什么朝廷了，完全是董卓一人独揽大权。眼之所见，耳之所听尽皆是叹息之声。”
曹cāo十分配合的说出了让王允万分点头的话语，让王允顿时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原来孟德是这样的看法……说起来倒是与老夫的看法相似，这样下去怕是要天下大乱啊。”
也许之前的话语还有些许作秀的成分的话，那么最后那句则是王允心中的真情实感了。是的，他确实看到了天下大乱的征兆，王权旁落，诸侯并起，这些哪怕是董卓被消灭也已经无法阻止了吧。或者说正是因为董卓的出现加速了这一进程的运行并最终形成足以毁灭的规模。
“cāo假意为董卓效力，实际上却是在仔细观察他。现在董卓对我颇为信任，我可以找到接近他的机会。cāo虽然不是什么武艺出众之人，但是也愿意立刻入司空府斩下董卓的头颅高悬于洛阳城的城门之上，以谢天下，虽死不恨！”
虽然话语之中那是中二气息迸发，哦不，应该说是慷慨激昂意气风发，但是说这话的曹cāo却是一副我其实很低调，只不过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拍拍手放群嘲顺便高声笑两声的模样。
话说这不还是中二少年模板么！真是人不中二枉少年啊。
只不过……这样中二满满，不对，应该叫做激情满满的曹cāo却让王允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是啊，在万马齐喑，满朝文武包括自己在内都畏惧不前的时候，竟然还有这样出sè的年轻人愿意挺身而出。难道就这样将其牺牲掉就真的好么？而且还是牺牲在这种成功几率几近渺小的事情上？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也很出众不亚于袁绍，焉知其未来不会成长为国之栋梁？
想到这里，王允有些犹豫了起来，他觉得或许自己原先的那个激发这个热血青年脑子一热跑去跟董卓玩“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计划有些刺激了点，可是如今猛料都已经下锅，锅里的水更是滚沸滚沸，就算是釜底抽薪那距离锅里的水凉下来也有相当长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段内，这锅加了料的水依然有足够的能力烫伤其他人。
该怎么办呢，应该怎么办呢？似乎除了釜底抽薪的办法之外，就只能往锅里注入冷水，不，或许冰块会更加好用一些。只是，在这个洛阳城中有他王允所需要的冰块么？
不过人这种生物很奇怪，平rì里总是看上去很是平平常常，但是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非常令人惊异的能力，我们通常称之为潜力爆发。这不，王允那略显僵化的大脑难得爆发了一次。
“这样吧孟德，你在行动前先去到李学那里走一趟，听听他的看法好吧。这个小家伙虽然看上去与董卓关系亲密，但是老夫总觉得他的目的与董卓并不完全相同。而且老夫也相信卢子干和皇甫义真所重视而且政声颇佳的小家伙肯定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当然，王允并没有说出自己与李书实那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他同样不了解的是，他对面的那位看上去很中二的年轻人实际上和李书实的关系同样很紧密。甚至夏侯家颇为看好的两个后辈夏侯惇和夏侯渊此时此刻正居住在李书实的别院中，痛并快乐的享受着各种调教。
“虽然董卓专权，但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如果仅仅是在洛阳城内发动袭击的话恐怕是无法除掉他的，只是各路诸侯却也无人有实力讨伐他。你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扬名呢？”
其实原本曹cāo就想过来找李书实，当然目的不是为了和他商量如何刺杀董卓的问题，那种事情曹cāo觉得自己当机立断就好，完全不需要连累其他人。曹cāo的目的实际上是希望假如他失手不得不逃离洛阳的时候，李书实能够代为照拂一下他的家人和部下。
只不过曹cāo觉得现在大概是不需要了，因为李书实显然反对他的举动，而且还明确指出了他的那个刺杀行动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曹cāo脸黑的很，等闲人是看不出他脸上皮肤的颜sè变化。
“不这样还能怎样，你应该很清楚，你我这样的人如果不靠某些非常手段的话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你看看那个刘玄德，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勋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是一个县令。孙文台虽然受封长沙大郡，先不说连年征战剿匪平叛，可是荆州刺史王睿却屡屡刁难、轻视。对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感受过。为兄我虽然好一点，可是竖阉遗丑之类的词只怕你也听到不少。”
“我说孟德，就算这样你也别冒这种无谓的风险啊，你这是打算置你的妻儿于何地。再说学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个别诸侯的力量确实不行，不过嘛……”
“我明白了！”曹cāo还是曹cāo，李书实刚刚开了一个头看他的样子就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了。
“我去找王子师，想来他应该会支持这个方案，希望他能够牵头帮忙多联系一些帮助，如果能够搞到陛下的密旨的话就更好了。不过就算不能让他们放点血也不错。哈哈哈……真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啊。”
看着恢复了一脸坏笑的曹cāo，李书实不由得暗自为王允等人默哀了三秒钟。
不过，李书实也正好想借着曹cāo之手获得一样好东西呢。
所以，曹cāo童鞋，求拜托你了哦~
PS：咱在这里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今晚的月sè不错吧，不要喝多了哦~
PS2：明天是番外的时间，所以正文什么的就没有了的说……
55.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主公觉得那曹孟德有能力完成主公的期望么？而且主公的方案一旦实行，恐怕这大汉就要真的大乱了吧。”
曹cāo前脚刚刚离开了李书实所在的别院，一个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便从李书实身后的屏风处响起。紧接着，贾诩那一直感觉有些消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李书实的眼中。
“就算没有我这个天下就乱不起来了么？你也听到了，刺杀董卓什么的只不过是曹孟德养望的工具罢了，一旦失败他必然会受到董卓的全国通缉，就算有人愿意收留他也难免会有告密者在重赏下出现。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趟水彻底搅浑，这个曹孟德的胆子可大着呢。”
“那么主公有打算在这场乱中如何自处呢？”贾诩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就连他跪坐在李书实面前的过程也是潇洒至极。
“我可是忠于陛下的忠臣呢，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
“主公就不怕遭人利用么？”贾诩慢悠悠的品着茶，脸上还是那么的平静、悠然。
“通过董卓的下场，如果还有人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要么是当时自身情况危急，不得不利用这种方式来摆脱困境；要么就是其实力强大，足以吞并寰宇。如果是前者，我们雪中送炭自然是有功之臣，只要不因此冲昏了头脑，自然无碍。如果是后者，其就算想要剿灭我等，这并州天险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更别说我还有一批优秀的兵将。在那种情况下我若是不识天时拼死抵抗那么还有可能人心浮动，可是既然我选择恭顺对方却依然不依不饶，那么想必其他人必然会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团结的并州军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主公就不怕对方接纳了您紧接着又找借口收拾掉您？”
“我可是一个没多少志向的富家翁，最多不过是希望自己国家富强，百姓安乐罢了。再说只要你们都有了一个好的出路，我大不了会涿县开我的小杂货铺去，实在不行我就和玉子酱跑路，反正她一直想顺着丝路到极西之地去。如果为了我朝廷能打到极西之地倒也不错。”
“主公……诩不知该如何评价主公您了，这游戏还未开始您就已经准备致仕以后的事情，诩真不知是该说主公您太没动力了，还是该说主公您应该乐观一些呢？”
“呵呵，是不是觉得在这样的我身边无法发挥出你全部的才干呢，说吧，我抗打击能力可是很强的。”嗯，苏小萝莉现在的制茶手法已经远远超过自己了啊，明明刚开始还需要指导的。
好吧，这姑且可以视作是某位主公在逃避可能的负面评价，还有啊，你那游移的双眼和自动关闭的耳朵已经将你出卖了啊，你的形象已经全完了啊。
“无妨，看到了程仲德的遭遇之后，在下对于现在的工作量已经感到满足了。”
贾诩并没有这面回答李书实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你已经被看穿了”的表情，让李书实童鞋不由得再一次两眼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最后由于过载大脑冒烟。
看到李书实有趣的表现，平rì里一向冷链低调的贾诩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恢复到了往rì的如同深海一般的宁静。
“不过，如果曹孟德真的如主公所想那样做的话，那么关东的那些诸侯的联合也不会是什么遥远的事情了，所以诩建议主公也尽早动身为妙，否则恐怕会成为董卓的……”
贾诩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李书实明白。现在局面还不明朗，董卓对于争取士人阶层的幻想还未破灭。李书实的军队虽强但与整个士人阶级相比，终归还是有些渺小，所以董卓与李书实之间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可是一旦关东联军进攻，董卓争取士人阶级的幻想破灭，那么李书实的并州军就成为董卓不得不得到的战斗力。虽然说与李书实合作会获得更好的结果，但是显然董卓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能力控制得了实力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的并州军。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软禁李书实然后逼迫并州听命于自己。
这样的做法虽然有可能激起某些反弹，风险也不小，但是与所能获得的利益相比，还是值得冒险。除非李书实在其手下的眼中是个不甚重要的存在，否则董卓不认为那些并州军敢不听自己的命令。有了并州军做炮灰，董卓的西凉军在作战上的余地也就大了许多。
当然，至于董卓是否真的能够控制住李书实这一点上李书实实在是非常不看好董卓那些部下的实力。别说某萝莉和某少女那远胜常人的彪悍实力，就说吕布、赵云、典韦、许褚等人想要保护李书实突围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样一来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与其到时候陷入被动，还不如现在主动撤退。
“那么文和你一会去提醒他们一下，做好撤离的准备。另外帮我准备一份厚礼给王师送过去，那些不愿意去晋阳的弟子们也送上一份，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我们的帮助。具体送什么比较好你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找夫人和皇甫夫人商量，她们两个应该比较有经验。”
“是，那么诩就告退了。不过临走前诩还有一事想要请主公为诩答疑解惑一下。”
“咦？还有文和你想不清楚的事情，那可是太让我有成就感了，问吧问吧，让我也自豪一把。”
“主公说笑了，诩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罢了，又岂能事事皆知，恐怕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吧。诩只不过是因为平rì里比别人多细心了点，想的事情多了点，所以看出的东西也就比别人略多了那么一点，但是该有的疑问还是会有，不多也不少。”
好吧，贾诩你也被山寨之神点化了么，一会赤壁的诸葛帅锅附体，一会又改行做文艺……中年，话说难道你就不怕时空管理局以打击山寨盗版的名义将你抓起来判个多少年的徒刑么？
李书实虽然脸上露出一片诡异的表情，可惜贾诩完全不受其中的恶念影响，自顾自的说道。
“那曹孟德确实是个隐藏的相当深的人物，只不过我总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在主公的意料之中。当然，主公识人之能即使是诩也不得不表示佩服，只是主公今rì之举似乎有些过于热心了点，而且吾观那曹孟德也不是一个乱世里还愿意蛰伏的人物，那么除了曹孟德这个人以外，主公究竟想要从这件事当中获取什么好处呢？”
“嘿嘿……”听到贾诩的话，李书实一脸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是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让本就有些好奇的贾诩更加觉得有趣。
似乎我的这位主公总是会给人带来一些意外的……应该可以称之为惊喜吧。
贾诩这样想着，也静静地等待着李书实的答案。
“一样宝贝，而且正好是你贾文和能用的宝贝。说起来看你一直这么辛苦总觉得应该奖赏你点什么，但是思来想去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如今正好是个机会，希望你能喜欢。”
“哦？那么诩就先谢过主公了。说起来诩在主公身边带的这段时间脑袋似乎都迟钝了不少。”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看到难得露出微笑的贾诩，李书实也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不过，接下来就是谈判（你确定那不叫坑蒙拐骗？）的时间了。
“如何啊，孟德兄，是否大有收获？有没有得到陛下的密旨。”
面对再一次登门拜访的曹cāo，李书实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如沐chūn风+热切期盼啊。
“唉……可惜那董卓对陛下看管的实在是太过严密，而且王公认为密旨会为陛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因为密旨的事情而让陛下受到伤害，那么我等做臣子的可就罪无可恕了。不过还好，王公和诸位大臣为了在下行事方便，送了在下不少的物品和银钱……”
“哦？那感情好啊，如此一来孟德兄行事就方便了很多，在下就在此预祝孟德兄扬名天下。”
“只是想必书实你最了解了，虽然兄弟我获得了不少的资助，但是也就是能招募一些孔武有力的百姓和一些江湖游侠儿。若是和一般的郡兵相比稍加训练倒也勉强可以与之抗衡，可是对上董卓的jīng兵那就完全是一边倒。如此不但空费钱粮还断送了那些大好男儿的xìng命。”
“孟德兄所言甚是，而且还如此体谅百姓，真是慈悲心肠啊。”
“所以王公给我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与其将那些宝物放在那里徒惹尘埃，还不如将其换成金钱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以便为大汉未来的前途增加一点筹码。这不，听闻并州物产丰富，孟德就来找你这个并州的州牧来了。放心，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要说物产丰富，大汉十三州里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的并州吧。或许唯一稍稍可以自豪一点的就只有并州的战马和一群感觉拼搏的士兵。怎么？想拿宝贝来换？”
“真不愧曾是与童渊先生隐身于杂货铺多年且多有建树之人，果然什么帐都算的一清二楚。不过你放心，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
“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别说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呢。”
“……”
“元让，你觉不觉得孟德大兄和那个李州牧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感觉渗人啊？”
“咦？有么？”某猛男此时却迷糊的仿佛天然呆一般。
“……不愧是我最为看重的劲敌啊！”夏侯渊再一次习惯xìng的泪流满面了……
PS：写番外的时候感觉过了好久剧情都差点衔接不上。可是写完番外再回过头写正文，结果感觉思路有些停顿，果然十一什么的还是应该玩两天么……
56.再见了，洛阳
“来来来，文和，这是七星剑，你收好。话说这些世家豪强家中果然都藏着不少的宝贝。嗯，这把圣者宝剑先留着，保不准以后还有人惦记。风车轮，嗯，如果给金火罐炮装上的话相信可以大幅提高金火罐炮的移动能力，野战里放上一台……袁家真是好人啊。”
“主公，那这把青釭剑该如何处理呢？”此时此刻，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这柄得自曹cāo的宝剑。
“既然是得自曹家的宝物，如果给了别人也不好交代，就留给子和吧。”
对于李书实的分配意见，虽然众人包括有了方天画戟的吕布、丈八蛇矛的赵云以及青龙偃月刀的关羽都依然十分眼馋，但是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李书实的话虽然漏洞不少，但是人情上却也就是那么回事。大家与曹纯平rì里的关系也都不差，所以只能哀叹无缘珍宝了。
李书实与曹cāo拉锯了大半天，才最终敲定了宝物+金钱兑换士兵+军粮+果子的一揽子协议。
根据协议，李书实一方获得了包括来自于王允的七星剑，来自于袁隗的风车轮，来自于曹cāo的青釭剑以及来自于宗正刘和的皇室珍藏圣者宝剑，至于附加的金钱比起这几样无价之宝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东西了。不过胜在量够大，显然曹cāo准备动用家族的力量了。
作为交易的另一方的曹cāo也非常满意，不但从李书实这里获得了三千老兵，虽然并非李书实的jīng锐部队而是来自于淘汰下来的二线黄巾军老兵，但是却也都是经历过与羯人、鲜卑大战，用句俗语来说就是见过大场面，绝对比那些新兵蛋子要出sè的多。
而且还获得了宝贵的果子资源。要知道这可是李书实牌的特殊果子，不但能够增加潜力，而且还能够让人体验各种战场经历，即使失败似乎也没有什么毒副作用，保证服用者的生命安全。最重要的是，服用过后服用者就会呈现出一种安然入睡的状态，而不是之前那种如同杀猪般的疯狂惨叫或者如同便秘一般苦苦忍耐的表情，减少了家人和友人的担心。
当然，这样一来用于某些非正常途径比如谋杀啦，谋杀啦还有谋杀啦也是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通过曹仁和曹纯兄弟二人的关系，曹家之间已经获得了数枚果子，并且获得了相当高的评价，所以才有了这一次数量颇为巨大的交易。
当然，虽然说是数量巨大，但是从绝对数量上来说就好像美帝国主义向盟友售卖激光制导炸弹一样，一次有个几十枚都已经算是不小的数量了。所以相比于平常都是以几个为单位进行交易的果子，李书实和曹cāo这次多达20个的果子交易的确是相当惊人了。
不过即使是这么多的果子分散到曹家以及可能的夏侯家族年轻一辈的jīng英那里，估计每个人能够分到的数量顶多一两个而已。当然也有可能挑选几个人集中培养，但那种事情就不是李书实所能cāo心的范围，他只要将合格的果子安全送达就足够了。
谈完这些，曹cāo便匆匆离去，因为不论是他还是李书实都相信，这样巨大的串联动作显然不可能瞒得过李儒的耳目，虽然或许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真的对曹cāo怎么样，但是以后想要离开洛阳城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曹cāo的身边保证会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把守。
所以曹cāo除了带着几名忠心的亲卫之外不准备再带其他负担直接跑路，家眷什么的理所当然便交给了李书实。嗯，虽然李书实sè狼之名远播海内，但是好歹相交的rì子也不短了，曹cāo反而怀疑李书实的xìng别取向和能力。是啊，包括苏小萝莉在内这么多美女环绕竟然没有吃掉一只，这也算圣人了吧。所以将家眷交托给李书实曹cāo还是非常放心滴~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货物的交割问题。
曹cāo以宝物作为定金以换取李书实制作的果子以及他的部队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可靠人选的话中途携宝而逃那岂不是让曹cāo哭死，就算忠心耿耿但是弹压不住军队造成途中哗变曹cāo照样要哭死。想一想讨董之后曹cāo在丹阳募兵的结果就可以知道这种事情着实马虎不得。
所以夏侯惇和夏侯渊兄弟被曹cāo留了下来，一方面让他们继续跟着吕布赵云等人磨练自己的技艺以及学习一些带兵打仗的常识。虽然这两位兵书没少读，但是终究还是理论派，很多东西如果不亲自实践的话根本就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这两位又不是打算往军师参谋那种可以在家坐着画地图的职业，他们向往的可是热血的一线战场。
反正曹cāo发布矫诏串联各诸侯起兵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夏侯兄弟有足够的时间跟那些准备交割给曹cāo的士兵打好关系。说不定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还能再找些对手历练一下呢。
“好了，大家也都收拾一下，三天之后我们启程返回并州。”
“分赃”完毕，李书实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不过看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不舍的样子。
怎么说这也是洛阳啊，这个时代不论是人口还是规模都是最大的城市啊。即使是已经见过西安的城墙和běi jīng的故宫、颐和园、北海的李书实也依然震撼于这里的壮阔，更不要说其他的士兵和将领了，这里的繁华显然深深地吸引着他们的目光和心灵。
“好啦好啦，如果大家都努力的话，只要天下太平，晋阳也一定能发展成这样的规模。我们当初在离石不也曾经创造过奇迹么？这种别人创造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亲手创造的？”
虽然很了解属下的心理，但是李书实还是不得不出来做那个黑脸，如果被这里的繁华所腐蚀的话，那么未来的乱世可是会落入下风的啊。那可是各路英雄豪杰进行着激烈碰撞的时期，稍有不慎就会有身死族灭的后果，所以要时刻保持着最大的jǐng惕之心。
“不过真的不愧是洛阳啊……”李书实发出了由衷的感慨，而这感慨的原因就在于当众人都在收拾行囊的时候他稍稍粗略的盘算了一下此次洛阳之行的收获。
首先，是群众喜闻乐见的收获——萌妹n只，其中比较极品的有貂蝉貂萝莉以及来莺儿来美眉，还有虽然现在还没长开所以有些不起眼但是未来绝对值得期待的美人坯子唐萝莉，以及成熟高雅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xìng情贤淑外柔内刚的大家未亡人（喘口气）马清是也。
虽然后面两只因为种种原因李书实很怀疑自己有没有吃到的可能，但是光是前面两只就足以满足李书实的一切从感官到内心的享受了。嗯，我是貂蝉控我自豪。
当然，虽然说得仿佛自己有多么厉害水晶宫扩张的多么迅速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虽然入手了这么多稀有资源，但是实际上比起和李书实的关系，她们与苏小萝莉的关系更为紧密，尤其是貂萝莉和来莺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冲着苏小萝莉的百合宫去的。
算了，好歹和苏小萝莉是一家，她的就是我的。李书实只能如此阿Q的想着。
其次便是东观里的那些书和那群意外获得的老夫子们，另外还有一些工匠什么的不一而足。
从程昱发过来的信件可以得知，那些书籍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保管，老夫子们虽然对李书实的这种做法颇为不满，不过在听闻董卓进京的消息后倒也不再那么积极要求回京，反而对李书实所建立的官学体系颇为好奇，甚至其中的几位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身体中爆棚的教师之魂的影响，走上的教学的岗位并且还干的有些乐不思蜀了。
之前曾经多次提到过，世家豪强之所以能够形成规模，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学术垄断，导致jīng英阶层逐步集中到一小部分家族那里，再加上世家之间互相渗透关联，使得普通大众因为种种原因想要诞生一个出sè的人才变得困难起来。虽然不乏四圣兽神社这样的教育机构，但是这样的教育机构不但更倾向于战斗，而且很多知识都属于普及xìng的，无法与世家抗衡。
但现在却不同了，有了大量珍贵的书籍以及浸yín其中数十载的老夫子进行教导，再加上一些李书实所擅长的“杂学”，乘着乱世这股东风，想必晋朝那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并致使统治阶级越来越仿佛一潭死水的情况得到根本xìng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有了自己的人才储备库，到时候那些现在看自己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士族还会有那么足的底气么？自己的统治基础也会变得更加的牢固吧。
还有呢，就是那些真品非投影的宝物。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吃敌人家粮食一石相当于吃自家粮食十石。同理可证，拿走别人家的一件宝物给自己用相当于自己多使用了十件宝物。听起来就感觉很赚便宜似的。
因为不知道这里面当中的哪些人会成为自己未来的敌人，所以先期在对方不注意的情况下削弱对方怎么说都是有好处没坏处的事情，虽然说这些宝物在某些人手中也发挥不出多少的作用就是了。而比而言，付出的果子虽然同样不少，但是产生的效果反而并不那么直观。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这一次拿到了可以增加炮车移动能力的风车轮，但是袁家另外的相配套的金火罐炮并没有弄到手，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洗劫一下袁家的宝物库呢？
“再见了，洛阳，希望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不会是以废墟的样子出现。”
顺利出城后看着洛阳城那高耸的城墙，李书实再一次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57.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三）
“晋阳城，我李书实又回来啦！！！”
当然，这么吸引仇恨外加中二气息十足的笨蛋败犬注定的反面角sè必备的发言像李书实这样形象如此伟光正的男人怎么可能能喊得出口呢，果然做人要低调才是王道啊。
“很遗憾，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说了出来，所以请接收正义的制裁吧~”
所以说这种本来只应该存在于二次元的读心术神马的太犯规了。
话说这也太不科学了啊，教练！
一段时间不见，晋阳城以及周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距离晋阳城南门外30余里的地方增加了一座巨大的兵营，里面不时有各种异族服饰的士兵或者百姓进出，距离军营不远的地方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以商业为主的小市镇，汉人和异族人在其中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贸易，即使隔着很远都可以听到那里传来的各种的声音混杂而成的巨大噪音，感受到百姓对其的热情。
而在距离晋阳城西北方60余里的山林间，一座颇具规模的书院也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展现他的风姿。虽然还有很多设施不能投入使用，同时可以进入其中学习的士子也还不多，但是只要不出意外，十年之后那里一定可以经常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而在距离晋阳西门不到15里的地方，则是晋阳乃至整个并州都喜闻乐见的太原体育场，对于缺乏娱乐手段的东汉，这样的大型娱乐设施可绝对是非常稀罕的东西。
最为重要的是，它对所有百姓开放，只要交纳一定数量的铜钱，就能够进入其中享受到一场视觉盛宴，然后一周乃至于一个月的谈资都能从其中获取，尤其是冬闲时节，没有农活同时口袋里也宽裕了很多的百姓自然乐意掏出一部分的货币进行一下消费活动。
当然，嗅觉灵敏的商家已近将附近团团围住，尤其是经历了西河体育场的繁荣的商家更是如此。相信假以时rì，或许主客场这种东西也将会成为一种常态化的存在吧。
不过最重要的是，从沿途百姓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今年并州的收成一定不错，再加上李书实治下的并州虽然徭役不少，但是都会给予一定的补偿，所以他们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难过了吧。唯一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即将打来的乱世之中，他们的安稳rì子还能够持续多久。
前来迎接李书实一行的除了程昱、童老头等熟悉的身影之外，还增加了钟繇和张辽两个新丁。
说起来在回来的路上李书实还颇为忐忑，认为钟繇或许会对自己在洛阳的一系列行为大加鞭笞，甚至不排除直接弃官或者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自己搞些小动作。
不过没想到的是，钟繇不但没有这么做，而且从程昱的信件中可以得知，钟繇竟然还帮助程昱平息了一些不满的声音同时也jǐng告了很多蠢蠢yù动的有心人士。这让李书实一时之间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到底钟繇是真心在帮助自己还是其有着更大的谋划么？
李书实吃不准，或者说那复杂的人心即使是作为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的贾诩也无法弄明白。
不过至少表面上双方此时的关系是无比的融洽，互相之间有说有笑，互相夸赞着对方的得意之处，一副看上去十分和谐的样子。
当然，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钟繇在内政治理上的确有着超过程昱的水准，即使是以程昱的傲骨也承认，如果单就理顺各势力关系以及对各种人和事进行有效管理上，外圆内方的钟繇显然要强于程昱很多。这也使得钟繇手下官吏的行政效率要高出程昱这边不少。
没办法，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虽说程昱为李书实打了这么多年的下手，从西河到河东再到并州，可以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终归还是脾气过于火爆。即使经过官场生涯磨平了不少原本身上的棱角，但是那种憎恶分明的态度还是时不时的干扰他对事物的决断。
毕竟比起程昱这种小豪强出身的子弟而言，颍川世家出身的钟繇虽然父亲早亡，但是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叔叔辈帮忙照拂。同时因为著名相士的断言，使得其在族中也备受瞩目，所以自小便接受家族的jīng英教育。
这样的教育使得钟繇对于事物更多的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而非感情的角度，只有在利益的差别不是很明显的时候，才会考虑个人的感情所起到的影响。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李书实不负责任的猜想，至于和事实究竟有多大的差距李书实只能心虚的挠头捂脸45°角仰望天空，反正就是什么“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虽然欢迎的人群当中洋溢着快乐的情感，但是就如同全票通过什么的只有投票机器才能做得出来一样，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却也总是隐藏着些许不一样的情感。
“咦？子孝，你怎么也过来了，小心被仲德大人或者元常大人发现之后责罚于你。”
一位州牧府的属吏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颇有些和旁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虽然四周洋溢着颇为欢乐的气氛，但是这个人身边却散发着一股子哀愁的感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感觉分外的不舒服。如果不是这个身影实在是太过熟悉，这名属吏都有一种对方会不会是敌对势力派过来的探子甚至是死士？不过即使是这样，属吏仍然不放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对方并没有暴起伤人，也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只是有些漠然的回过头，正是曹仁。
果然，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难不成他在为被冤杀的小皇帝感到不平？又或者是他对州牧大人没有出手干预而感到不满？不是有传言说灵帝不喜欢那个死掉的小皇帝，本就想立现在这个皇帝，可是怎奈大将军势大所以才违背天命拥戴了自己的外甥么？看看何进一家子的下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传言才是事实的真相，否则何氏一门怎么遭了那么大的报应。
属吏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虽然任何正统的教育机构都会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是因为党锢之祸以及连续几任皇帝的表现，使得很多士人对于皇帝的认同度不断降低，虽然还不会做出叛乱造反之类的举动，但是背地里说些皇帝和皇家的坏话还是心安理得的。
当然属吏的这些心理活动不会表露在脸上，毕竟他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旦犯了对方这位州牧大人的亲信的忌讳，那么显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所以表面上说了一句玩笑话，似乎想要化解曹仁的表情所带来的尴尬。
不过，这位属吏的努力显然失败了，曹仁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似乎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双方就这样在尴尬中默默对视了许久，随后以某只很杯具的属吏华丽丽的撤退为结束。
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个人的“对峙”所产生的奇怪气场，让原本所处的位置略有些靠后的他们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吕布等人发现。而李书实因为正在和程昱、钟繇以及张辽等人寒暄，所以暂时周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女眷们更是在苏小萝莉的命令下直接越过了迎接的人群。
“我说子孝啊，你干嘛哭丧着一个脸啊，难不成兹氏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你回来求援？”
与身为晋阳县令的张辽相同的是，原本在平周做县令的曹仁通过活动关系，又成功的获得了兹氏县的县令之职。当然这其中李书实的影响占了很大程度的原因，因为兹氏毗邻当初曹仁所任职的平周县，也就是说一旦卢植所在的西河出了什么问题，曹仁都能够迅速出动。
或者可以说，曹仁是把守太原郡西大门的门神，如今他苦着脸出现在这里，吕布做出这样的怀疑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大家显然非常了解曹仁，谁也不认为曹仁镇守的兹氏县真的会出问题，毕竟当初曹仁镇守的中阳县都在苦难的条件下抵御住了魁头的攻击，更别说现在。
“原来是奉先啊，有些事，唉……一言难尽。不过和大家在一起真的感觉很开心……”
“怎么？家里出了什么事么，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和我们话别啊。”
因为张郃、麴义等人的原因，吕布对于这样的感觉十分的熟悉。虽说早就知道出身大豪强正在积极向世家迈进的曹家的曹仁不可能总是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但是当这一天似乎真的到来的时候，吕布的心中还是有种惆怅的感觉。
“现在还不好说，我打算和主公谈一谈，有很多事情……哎哟……”
就在曹仁一脸犹豫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向了他的肩膀，巨大的疼痛感即使以曹仁的坚强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其实如果不是曹仁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心事上，他又怎么可能完全避不开来自于身后的“攻击”呢？当然，吕布的某些恶趣味也是此事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这不是元让和妙才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不用保护孟德？”
曹仁猛的回头寻找袭击自己的“凶手”，可是却看到了一脸得意的夏侯惇和夏侯惇身后一副没脸见人模样的夏侯渊，一时之间又惊又喜，惊喜交加。
“好了，你们几个人聊吧。不过子孝啊，希望我们有一天不会在战场上碰面。”
看到双方的关系似乎很密切的样子，吕布很有自觉的道别离开，不过他看向曹仁的目光却非常复杂，但偏偏曹仁却看懂了其中所有的意思。
“我们一直都会是兄弟吧，奉先。”
“我也希望如此呢。”
曹仁迄今为止第一次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那是欣慰和感激的笑容。
58.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四）
月朗星稀，秋风习习，树叶在秋风的吹拂下发出惬意的沙沙声，偶尔有几片远游许久的树叶借着秋风之力回归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没有一丝感伤，反而多了些许欣慰的喜悦。
是啊，同一样景物以不同的角度去看的话就会产生不同的观感。正如某个笨蛋画家将自己的画摆在广场上让其他人挑出不好的地方结果自信心完全崩溃一样，永远不要试图统一所有人的想法，这不但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而且还可能因此而造成很多人对你行为的反弹。
好吧，之所以李书实的脑袋之中会冒出这样无聊的想法的原因就在于正坐在他对面的与他对饮的曹仁。
“说起来自从谯县一战到现在你我相识也有五年有余了吧。”
曹仁前来李书实府邸的目的李书实很清楚，因为曹cāo已经向他透露过了些许事情，其中就有那位看上去似乎手脚不太利索的而且口味还很独特或者应该说其生活在唐朝会更加正常一些的曹cāo的老爹曹嵩的一些布置和手段，否则曹cāo绝对不可能有那么足的底气。
显然汉末崛起的那些叱咤风云的群雄哪一个都不是白给的，身后都能看到一群群的强力支持者，那些在前台纵横捭阖仿佛一幅或英雄或枭雄模样的诸侯们不过是这些支持者推举出的“玩偶”罢了。最后收取利益的时候那些诸侯们是否真的获得了最大头都很让人怀疑呢。
当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下们希望自己的利益能够凌驾于领导者之上，但领导者同样希望自己的命令能够得到不打折扣的彻底贯彻，于是就有了君臣博弈，就有了丰富多彩的故事。
而费亭侯曹嵩，便是曹cāo身后的那个一直被人们所忽视的支持者。
这位老太爷的故事留待以后再说吧，反正虽然是个努力为儿子的父亲，但是除此之外基本上可以划进反派人物的范畴之中。可以说如果不是他有那么一个好儿子的话，估计别说比起他的养父曹腾，就是和十常侍这样号称十恶不赦的家伙想必也不逞多让啊。
所以，为了支持曹氏子孙中最具希望的曹cāo，曹嵩秘密的做了不少的工作，而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步，便是眼前这位不但从军经验丰富，而且也颇有治政经验的曹仁。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舍弟逞强，非要与大人的军队一较高下，想必也就不会有在下与大人的相遇了吧。用那些佛教徒的话来说，就是我与大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缘分吧。”
“总是叫大人大人的，听起来好生分啊。干脆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吧，我和孟德便是如此。”
“大人心胸之豁达，子孝佩服。大人对子孝和舍弟有栽培之恩，实不敢与大人平座。”
“哈哈，看到现在的子孝，真真是想不出当初你竟然是个浪荡游侠儿，视纪律为无物啊。”
说到这里，不论是李书实还是曹仁都不由得莞尔，尤其是曹仁自己，更是怀念中透露出了少许尴尬的神sè，怎么说这些都是当初年少无知时的黑历史啊。
不过这番话却也让曹仁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曾经的他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之中，父亲因为家族的关系成为了两千石的太守。虽然家中的资财无法与近乎于宗家的曹腾－曹cāo一系相比，但是却也足够让曹仁可劲折腾的了。
与弟弟曹纯不同的是，曹仁自小就不是很喜欢读那些经史子集，虽然在父亲的逼迫下念了不少的书，但是效果嘛，可想而知。即使应付了父亲与教习的检察，回头也会忘掉大半。
不过唯独一种书籍曹仁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头疼，那就是那些兵法。
当然，却也仅限于不头疼罢了，想让他感兴趣的埋头苦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那么曹仁当时的爱好是什么呢？
鲜衣怒马，任气游侠。这是曹仁的梦想，也是他所崇拜的族兄曹cāo当时的生活写照。
于是有了志向的曹仁对于舞刀弄棒之类作为游侠的必备技能伤了心，他的父亲虽然更加希望曹仁能够在学业上获得突破，但是做个将军却也并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怎么说大汉不是大宋，虽然重文，但是绝对不会轻武。而且因为多年四边不宁的缘故，做将军的反而成为除了外戚和宦官之外最容易封侯的职业。以曹家的实力，曹仁投身军旅之后只要他自己不是太脓包，终归是能够混得一个不错的职位的，所以也就默认了曹仁改变了他对其的人生规划。
当曹仁十五岁可以dú lì外出游学之后，他更是如同脱了僵的野马一般，凭借他殷实的家底、出sè的身手以及豪爽的xìng格，他立刻便在淮泗一带闯下了偌大的名声。
而且这一离家，除了他父亲离世的时候看望了一下并和曹纯商谈了分家的事宜之外，就连逢年过节都几乎没有再回去过。当然为父亲守孝的事情也是曹纯代为处理的。
李书实直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当初曹仁对自己诉说这一切时的那种自责和感伤。他说当曹纯被李书实掠至并州（原）之后，他曾回到过他曾经的家中，在宗祠他父亲的排位前跪了许久。
那个时候的他跪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任xìng，没能照顾好前途更加远大的弟弟，让弟弟陷入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这样的结果让他异常的自责和懊恼。
顺便说一句的是，实际上曹纯和曹仁不愧是兄弟俩，哥哥的放荡不羁表现在表面，而曹纯则绝对是个闷sāo，否则则么可能因为苏小萝莉就放弃了守孝的大任呢？
当然，这也可能是曹纯知道自己作为李书实的俘虏无法反抗所寻找的让自己心安的借口，只不过如果真的是威武不屈之人，想来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借口。对吧，投降了的曹纯童鞋。
“是啊，我打算再去父亲那里待段时间，直到为官之后我才明白，父亲当初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教诲的含义。‘子yù养而亲不待’，我这个做长子的前些年还真是有够糊涂的呢。”
“行了，不要自责了。你看看孟德，早年不也一样和袁本初疯得要命，现在不也正正经经的开始做事了么，或许以后会有大成就也说不定呢。至少他比本初要更适应这个乱世。”
“以主公的识人之能想来是不错的，那么我这一次倒也没算白折腾一番。说起来这些年也真是没少折腾，羯人、鲜卑人、匈奴人……大大小小的战斗可打了真不少，除了某些记忆深刻的脸孔外，剩下的一切真的都快记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自己的成长。”
是的，曹仁真的成长了，那个之前可以用“不修行检”来形容也就是说不但不修边幅而且行为放荡经常做些违法乱纪事情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严整奉法令”的文武全才。
甚至有传言说曹仁为了记住那些他所头疼的各种民事和军事方面的法律条文，每次办公的时候都在案几上摆放着厚厚一摞可能相关的法律条文，一旦涉及到便可以很快的查找出来。
这种以身作则的行为让所在的部队的纪律在整个并州军之中总是排名前几。
当然，在个人实力上也有了较之以前突飞猛进的增长，虽然依然在并州军诸多将领中排在中游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再往下掉一掉，但是面对两个潜力新人夏侯惇和夏侯渊兄弟，反正李书实听到的消息是这两个人联手都没能击败曹仁，反而被曹仁戏耍的灰头土脸。
当然，因为之前在洛阳已经被吕布等人虐待过，所以虽然曹仁占据了上风，但是想要轻易在一打二中赢下夏侯兄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估计至少要等到百招过后夏侯兄弟体力衰竭之后才比较有把握。毕竟曹仁无论是等级还是战场经验都要远胜那两兄弟，在战斗中利用自己的属xìng优势以及更有效的分配体力这些战场经验更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好了，说点煞风景的话吧。”终于，李书实决定结束这种颇有些回忆杀感觉的氛围。
“答应给孟德的三千兵马我会直接交给元让和妙才，他们虽然都是好苗子，但是还都是愣头青，正好在这里熟悉一下。想必子孝也很清楚jīng兵和那些乡勇和游侠儿之间的差别。”
曹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这种事上他并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因为他认为李书实在发觉和培养人才上有着自己独到的天赋，所以他相信李书实给夏侯兄弟铺就的道路一定会很适合他们二人。再说以李书实和曹家的关系，李书实也没有害他们的必要。
“至于子孝你，虽说你打算先回谯县老家，不过你的那支老部队如果他们愿意跟着你走你也带着吧，我不会在其中设置什么障碍。这也算是对你这些年给予我支持的感谢好了。”
“多谢，仁与孟德必不忘大人之恩。”这份人情送的可不小。毕竟交给夏侯兄弟的部队是二线部队中还排在后面的黄巾军，虽然经过二次转职之后变成正规军实力要远胜那些新兵，但是与曹仁多年训练并参与了各种战斗的麾下jīng锐而言还是差了许多。
“那可说好了，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要上你曹子孝家蹭饭，你到时候可别将我这一家子拒之门外啊。如果你要是敢给我闭门羹我可是要在你家门外好好说道说道喽~”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曹仁哪怕倾尽全部家财也要将大人一家供养起来。再说如果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只怕子和会先大人一步带着人来我家砸门了吧。”
听到李书实的说辞，曹仁不禁笑出声来，虽然听起来李书实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不过曹仁依然很是郑重的像李书实做出了庄重的保证。
“那么你就和子和去道个别吧，从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一辈子你们兄弟二人就要在家族的安排下天各一方了。另外，你也知道现在时局诡异，我需要北上雁门避避风头，就不再给你践行了。以后如果还记得我的话就多来几封信，捎点中原的土特产吧。”
“那么，仁告辞了。原大人武运长存。”
夜虽然清冷，但是战士的心却是火热一片。
59.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五）
“如何啊，元让、妙才，是不是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感觉了。”
看着脸上已经褪去稚气的夏侯惇和夏侯渊，李书实真的感觉不愧是真金白银的潜力新人啊，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和当初刚一接触部队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实际上比起当初什么也不懂如果不是靠着吕布、高顺这些有经验的“老”兵“老”将帮忙一定会出大丑的李书实，夏侯兄弟至少还有不少做游侠儿（夏侯惇）以及管理乡勇（夏侯渊）的经验，虽然军队无论是纪律xìng还是训练强度都要远高于他们之前管理的团队，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以身作则且拳头够硬，基本上军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至少在这一点上，夏侯惇和夏侯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不过，饶是两个人身体素质在平rì里已经打熬的相当出众，可是面对李书实部队的训练，或者说应该是李书实的jīng锐部队的训练依然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
因为指导他们训练的是李书实部队中最为强调纪律xìng的几位将领中的一位，这个人便是李书实麾下无当飞军的统领，也是夏侯兄弟所熟悉的亲族——曹纯曹子和。
好吧，实际上要遭这个罪还是夏侯兄弟自己找的。
通过与那些已经成为自己麾下的士兵交谈，他们向李书实提出希望能够学习最先进的训练方法，以后也能为大汉边疆的安宁尽一份力，同时表示士兵们也迫切盼望能够有一天能够向主力部队看齐，以证明他们并不是实力不如对方，只是运气不够好罢了。
看到这两位如此热切的期盼着被cāo练，李书实自然无有不允，甚至在内心当中还热切期盼着对这两个家伙的cāo练来的更猛烈一些，到时候的情景肯定会非常有趣吧。
好了，sāo年，乃的心黑了。
于是，曹纯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带着200匈奴无当飞军来到了雁门。
其实如果不是思乡心切的话，曹仁原本是打算留下来一阵子为他的这两个亲戚传授一些必要的知识和心得，不过弟承兄业，有了曹纯这个亲戚，想必两个人是不会再向李书实抱怨对方没有拿出真东西了吧。而且就凭曹纯这个铁面黑脸，这两个家伙就算对大运动量吃不消也不可能因为亲戚关系获得什么好处。可以想见的是，两个人那yù哭无泪的脸孔。
实际上开始的半个月夏侯兄弟包括他们麾下的那些兵卒确实都有一种给曹纯跪了的冲动。
当然，造反是不会的。不但因为夏侯兄弟自掏腰包为他们改善伙食，而且还因为他们要完成的训练量曹纯和那些无当飞军要比他们完成的更多——就算和他们完成相同的训练量光凭对方完成训练后还有足够多的体力来上一场激烈的重装橄榄球比赛就可以想见对方的情况。
差距这种东西都是比出来的，而潜力这种东西都是逼出来的。
受到刺激的夏侯兄弟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的弱弱，反而是越挫越勇的热血青年，不服输的他们甚至还影响到了大部分的士兵。即使有一小部分士兵依然叫苦连天，但是在两位统领的慷慨解囊和良好的大氛围下，他们也只能随波逐流共同进步了。
所以当训练时间到达两个月的时候，虽然依然感到训练的辛苦，但是大部分士兵都已经能够支撑下来了，至于那不能支撑下来的小部分，除了注定会被淘汰的几十个人之外，也都距离及格线不远了，继续努力就能够达到预期的标准。
于是，感到满意的曹纯和夏侯惇、夏侯渊一起向李书实提出了带领这支军队进行实战的请求。
雁门，或者说并州（原）的北疆地区什么人所造成的破坏最大呢？有人会说鲜卑人，也有人会说乌丸人、匈奴人等等。但是在北疆出生并在那里奋斗多年的高顺和张辽却不这样认为。
异族的的确确是让人头疼的一个问题，但是除非特别原因，异族的劫掠一般具有比较强的周期xìng，也就是说在某些时间段他们会安心的待在草原上，某些时间段外出劫掠。而且通过天气的变化以及一些来自草原上的消息，可以判断出一些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
所以掌握了这个规律的豪强基本上可以做到在边境保护自己甚至是利用这样的规律获利。
当然，普通的百姓哪怕是知道这些情况也没办法抵御那些异族的攻击，他们只能拖家带口的躲进山林里或者县城之中，不过家里的物资乃至于整个房子都有丧失的危险，未来的生活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在生命与未来间如何选择对于百姓而言永远是个无法回避的难题。
但是，比起另外一股势力，异族人尤其是现在已经在数次大战中损失惨重的异族人的威胁就小了许多。因为这股势力的活动从来就没有一个准点，他们动作的迅捷程度就连某些胡人小部落的战士都尤有不如，他们行动诡异凶狠狡诈，他们就是游弋在草原和城市交界的马贼。
马贼是这股势力的名称，但是他们的构成却异常复杂。有汉人，也有胡人；有专职的，也有兼职的；有长期从事这一行业，也有为了某个目标而临时组成的队伍。甚至有些马贼转身一变就成为剿灭其他马贼的正规军，无论胡汉都是如此。
可以说，边境上的马贼部队很多时候就是边境地区政治生态的一个缩影。
马贼有大有小，实力有强有弱，但是强弱和大小之间却绝对无法画上等号。就好像马贼之中既有吕布这样带着十几号人最多也就百来号人的小团伙，也有千余人的大部队比如当初羯人就很喜欢这么做。当然也不乏十余个破产的百姓或者牧民组成的菜鸟队。
让夏侯惇和夏侯渊一上来就和这样的对手进行对抗，李书实也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夏侯兄弟所率领的这些士兵未来的最大敌人就是董卓的西凉军以及原先驻扎在洛阳的北军、虎贲军、羽林军、西园军等等军队。
在这些部队当中，战斗力最弱的要算是从聚集在河南郡内的流民当中招募的西园军，因为基本上没上过战场，虽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是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新兵，不论是战损还是战斗技能和意识都远远不及老兵。可以说夏侯兄弟的这支部队不经过之前的训练都可以做到轻松战胜三倍于他们数量的西园军。而羽林军和虎贲军虽然情况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
也就是说董卓军的主力就是他的王牌西凉军以及那些经验丰富的北军士兵。
如果你以为你可以轻松赢下替补那么你就能和主力对抗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李书实与吕布在武力上的差距一样需要用光年来计算。
所以面对董卓的部队过于谨慎有可能会放过稍纵即逝的战机，同样如果过于轻敌也有可能会被打的梨花一枝chūn带雨，此恨绵绵无绝期。
而马贼的特xìng前面也说过，也有着董卓军一般的xìng质——可以很强和可以很弱。而且比西凉军更加可怕的是，他们追踪和发追踪的能力要远远胜于西凉军这样的大部队，所以各种非正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只要这股马贼不是菜鸟队。
可以说，面对马贼，如果不仔细收集情报并作出周密部署，是很难获得攻击他们的机会的。
当然，就算你获得了机会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就像当初吕布再惊险也还是一次次从高顺的手里逃脱一样，说不定一个回马枪杀回来顷刻间猎人和猎物就会颠倒位置。
于是，当李书实再一次看到夏侯惇和夏侯渊时，问出了文章一开头的话语。
不过即使不问两个人，他们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一切。
狼狈的外表。这绝对是所有人看到他们后的第一印象。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脑后，脸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涂抹的黑一块黄一块，身上的甲胄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所造成的裂口，光凭李书实自己的见识就能看出短剑、巨剑、长枪、箭矢、砍倒和狼牙棒，相信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独特规则保护着他们的话，恐怕重度残疾都已经无法满足于这些伤痕了。
至于甲胄上的颜sè更是变成了黑褐sè，而且给人一种黏黏的感觉。这显然是因为上面沾染了太多的血迹所致，以至于即使每次战后用清水进行擦洗也留下了厚厚的一层淤积。
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那黑白分明的双眸透着一股子坚定的意志。同时即使外表异常狼狈，但是两个人却站立的如同松树般笔直，使人产生一种什么困难都无法将之击倒的感觉。李书实相信，这样的感觉绝对不会是一种错觉。
原本跟随他们出征的士兵已经不足两千人，虽然数量上比起和曹cāo商定好的有着不小的差距，不过有了曹仁带走的那千余原本就出身淮泗的游侠儿，再加上夏侯兄弟身后那些已经明显看出成长了很多的士兵，不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李书实都足够交代了。
“夏侯惇报告州牧大人，敌人业已被我等全歼，先特向太守大人回报。”
“你们的表现和战果我已经从子和那里了解到了，你们干的很不错。如此一来，我也就算是完成了我对孟德的承诺，休整五天之后，你们也该去酸枣那边和孟德会合了。”
有了这样一支部队，不知道在曹cāo的指挥下会给董卓带来怎样的麻烦。还有，这支部队比起孙坚麾下的那支jīng锐来究竟孰优孰劣呢？
看着夏侯兄弟笔直的背影，李书实的思绪再一次飞到了天涯海角，飞到了那场风暴之中。
60.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完）
“都准备的如何了，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这里既不是洛阳也不是晋阳，虽然说话的这个老家伙李书实倒是相当的熟悉，但是可但是但可是，这里距离洛阳也好晋阳也罢都有千里左右的距离，这里是黄沙漫漫的长安城。
“皇甫大人，那个弄权祸国的董卓征召您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城门校尉，明明就是想要羞辱您啊。听说袁家的公子袁术正在关东积极筹措兵马粮草，想要起兵反恐董卓的暴政。”
说话的是皇甫嵩左车骑将军府的长史梁衍。虽然因为种种原因皇甫嵩现在已经丧失了诛灭董卓的实力，但是如果皇甫嵩真的在西凉地区揭竿而起讨伐董卓的话，凭他的声望，只怕也会有不少的西凉豪强跟随于他，甚至董卓的西凉军中的段煨等手握重兵的将领也会动摇。
“虽然我不喜欢董卓的那些做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是我们西凉人的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回到zhōng yāng的机会。而且董卓为了自身的权力得以稳固，势必要收敛自己的某些脾xìng和习惯，只要还有人制约他，那么董卓就是装也必须装出个模样来。”
正在整理自己行囊的皇甫嵩听到梁衍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转身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梁衍的肩膀，而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提着一个看上去很老旧但却浆洗的很干净的布包。
这是皇甫嵩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虽然他的生活有着众多下人、亲卫为他打理，但是重要的文书、随身携带的印信以及他心爱的宝剑他还是选择自己整理，也算是一种战场迷信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衍觉得他仰慕的左车骑将军的笑容之中带了一丝丝诡异的味道。
大概是多rì闲暇所产生的幻觉吧。梁衍这样替自己解释着。
是的，与一年前忙碌的左车骑将军府相比，现在整座左车骑将军府不但没有多少来客，甚至是下人也被遣散了不少，只留下一些跟随皇甫家多年的老人，因为跟随的时间太长相互之间已经感情深厚，所以实在是不忍心离开也不忍心驱赶，这才留下。
可以说，自从董卓上台之后，皇甫嵩应该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说起来正如皇甫嵩自己所言，西凉人对于此次董卓进京以及进京后执掌政权可以说是非常的支持。这不，西凉的战事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在董卓进京前，皇甫嵩与董卓对阵韩遂、边章等人，可以说双方呈现出一种拉锯和胶着的状态，期间更是发生了皇甫嵩打破王国的故事，也发生了马腾设伏险些全歼追击汉军的激战。
但是，当董卓掌控了洛阳的局面之中，他迅速派人前往凉州秘密与韩遂等人商议，虽然不知道商议的结果如何，但是从随后韩遂等人的军队主动脱离接触并缓步后撤至金城陇西一带，将河西四郡劫掠一番后拱手让出便可以猜想到一二。
而且因为是主动且有序的撤退，不但收缩了力量，而且也让皇甫嵩完全没有追击的机会。虽然收复了大量的失地，但是显然一旦给予对方机会，那么反弹恐怕也会更加剧烈。
虽然皇甫嵩在政治上有些洁癖，但是人不傻也不笨，而且所在的皇甫家虽然不是世家门阀但在凉州那也算是次级豪门，尤其是在梁家倒台之后更是凉州豪强中的翘楚，基本的政治眼光培训还是有的。所以自然明白韩遂的撤退到底意味着什么。
说起来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董卓是西凉人的希望，虽然皇甫嵩不喜欢董卓的为人，更是反对他的某些行为，但是西凉人被压制了许久之后太需要一次爆发。
更何况从灵帝临终前的布置，很明显并不打算让被废除的刘辩做皇帝，而且同为外戚的大将军何进的行为比起被誉为典范的外戚窦武显然差了太多太多，很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梁冀，所以皇甫嵩以及卢植在内虽然内心非常的不痛快，但却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可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他们的风格，袁绍能够获得颜良文丑等人的效忠正是皇甫嵩的“杰作”。
那些跟随在皇甫嵩身边的士兵除了一部分来自北军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当初他兼任冀州刺史的时候从冀州带来的，名义上并不属于北军的序列。但是董卓见识到了这些经历过严酷的战争洗礼的来自多出慷慨悲歌之地的燕赵之地的兵将也甚为喜欢，想要纳入到自己麾下。
只是皇甫嵩却以这些士兵并非来自北军所以必须返回原籍为借口拒绝了董卓的要求。
不但如此，皇甫嵩还动用职权将军队重新编组，将北军中的jīng壮与冀州兵中的老弱调换，从而让那支被“遣散”的冀州军拥有远胜之前的战斗力，而送回洛阳的只是一些二线部队。
当然，不要小看二线人员，在合适的条件下，二线部队也是能翻身的，比如夏侯兄弟率领的那些士兵，而且不排除某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埋没了的人才。不过总体而言，“冀州军”的战斗力要远远大于即将回到洛阳的“北军”士兵。皇甫嵩玩了很漂亮的一手。
那些士兵最终被河内太守曾在大将军府任掾吏和北军兵将多有接触的王匡和渤海太守袁绍以及新任的冀州牧韩馥三人瓜分。其中袁绍获得了最为jīng华的一部分。
皇甫嵩和卢植并非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天下大乱，尤其是在zhōng yāng政权实力和影响力衰弱到一个历史新低同时各地的诸侯拥有相当的实力的情况下更是让这种不稳达到了巅峰。
而且还不需要什么导火索，因为董卓的存在爆炸这种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看导火线还剩下多少没燃尽了。而且这导火索是氪合金制成，不但水浇不灭而且还掐也掐不断。
所以说与其做那些无用的阻拦，还不如再添一把火，让大汉王朝在烈火中重生。
如果无法重生，那么就让他们这些老臣与大汉一起埋葬，然后用他们的躯体做燃料将那些腐朽的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起燃尽，也算是他们对子孙后代的一点贡献。
这个计划很疯狂，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更疯狂。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对大汉的未来失望到了极点，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提出这样疯狂的计划，这样疯狂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会被通过。
可以说，如果不是对局势失望到了一定程度，这些老家伙也不会想到这些。
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某只小蝴蝶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恐怕当事人都不一定能说清楚。
如今，已经彻底稳定了洛阳局势同时也稳定了西北局势的董卓终于要向皇甫嵩开刀了。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虽然皇甫嵩并没有登台高呼的想法，但是董卓却不得不做出防备。
如果说董卓最为记恨的人是与他数次冲突的丁原的话，那么在丁原已经被董卓枭首的今天，皇甫嵩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董卓心中嫉恨榜第一，无人能够撼动分毫。
什么？你说董卓的“宿敌”袁绍？
抱歉了，虽然董卓确实看袁绍不顺眼，也确实袁绍将董卓视为自己最大的对手，但是董卓还真就没将袁绍放在眼里。因为在习惯铁血的董卓眼中，袁绍只不过是个rǔ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虽然有过奋起抗击的事例，但是终究还是软蛋一只，恐吓一下就不得不认输服软。
甚至现在还在长沙的山林之中剿匪的孙坚在董卓眼中的威胁度都远远超过区区袁绍。
或许是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缘故吧，董卓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异常吃惊的举动，诏皇甫嵩领兵回京同时任命其为城门校尉，做一个守城门的芝麻官。
让一个堂堂车骑将军做一守城门的，这可以说是堂堂正正的羞辱了，这也是梁衍为什么阻止皇甫嵩并劝他反抗的原因。
要知道东汉的城门校尉可不是清朝的官阶高达从一品的九门提督，而仅仅是个管理开关门的小官职，连六百石的议郎都不如。也就是说别的不提，只要皇甫嵩当上这个官职，他在洛阳基本上见到一个进京的孝廉都要鞠躬问好，更不用提那些高官了。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参他一个“失礼”的罪名就能让他在廷尉里折磨下一层皮。
可是偏偏皇甫嵩还接下了这个任命，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这位老将军的脑袋是不是在前一段时间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外力冲击，比如不小心被自家的大门门板夹住过？
皇甫嵩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真的就这么傻么？或者说一个已经愿意执行那堪称疯狂计划的皇甫嵩是否还如同历史上那样迂腐呢？
“皇甫夫人，您说这一封信能起到效果么？您也知道皇甫义真这个家伙……”
“哼~凭什么他可以做好人做忠臣做圣人，而让我一个小女子赔上名声贞洁。不过夫君啊，你也要记住，不要轻易得罪女孩子哦，我们女人家可是很容易记仇的啊……”
看着那张成熟妩媚的笑脸，某只偷鸡的小狐狸表示天气好冷好冷。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真的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
今年的雪，下的同样好早……
PS：马清都弄到手了，皇甫嵩也不能放过。就算不带兵打仗也可以当军事学院的客座教授啊。
61.来自远方的沙尘
“再一次见到皇甫将军您还是那样的硬朗啊，让我这个做小辈的都自愧不如啊。”
“好啦好啦，被你作弄的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却没了老脸，也不知道蔡伯喈以后在他的史书里会给我按上一个怎样的罪名，但愿他会和太史公一样的公正。”
看到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仿佛O洁和节X都被自己给取走了一般的皇甫嵩，最关键的还是这个幽怨的望着自己的家伙还是一个糟老头而不是美少女，李书实立刻感觉浑身都发出了如同磨牙一般的声音，于是他立刻选择出卖队友以转移某个糟老头的糟糕视线。
当然，李书实绝对不承认这个糟老头其实是比他帅气了一百倍以上的沧桑老帅哥。
“想必将军您也知道，以那位夫人的脾气，恐怕不是区区言语或者威胁所能动摇的。”
好吧，出卖队友的感觉……竟然意外的不错。当李书实看到皇甫嵩脸上升起的如同正在便秘一样的表情，李书实在心底暗自比了一个V字手势，只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人的确是无法支使的了她，可是你小子不一样，你小子现在可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只要你小子发话，她就算不愿意也会适当的帮忙的。”
“说起这个我倒要向皇甫将军讨教一下了，你这样的行为和那些逼良为娼的恶棍有何区别！”
“咦？原来已经这么亲密了啊，看样子我也算是完成了叔叔的遗愿了呢。他老人家可不希望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为自己孤苦一生，一个在外面打仗憋了几个月的老男人都忍受不了那种感觉，更别说一个生命力正旺盛的女子，将心比心嘛。不过我实在是怀疑你小子有没有……”
“这与你无关！”
好吧，现在的李书实和那被擦了尾巴而炸毛的猫科动物已经没啥区别了。不过显然他不是什么大型猫科动物，因为他散发出的气势只能让皇甫嵩和周围的所有人暗自偷笑。
如果不是在一旁的童渊即使出来解围，只怕李书实和皇甫嵩两个人将会在这里上演真人PK。
嗯，凭皇甫嵩那沙场几十年的征战经历，李书实被揍成猪头应该是可以想见的事情，但是之后皇甫嵩会不会变成猪头想必也没什么悬念，因为马清绝对会赞成苏小萝莉的“护夫”行动。
当然，随后皇甫嵩便知道了自己确实可能遭受到这样的下场，毕竟任谁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被一个看上去巧笑倩兮的俏萝莉握的嘎嘣响都会惊得下巴与地面做一次亲密接触吧。
皇甫嵩并没有跟随大部队过潼关走函谷道由陆路向洛阳进发，反而是乘船从长安出发经渭水一路东进并在河内郡河阳县上岸，随后北上进入并州。也就是说，一直到皇甫嵩在河内登岸，董卓一直还以为皇甫嵩会乖乖回到洛阳而不是留给他一卷称病请辞的请辞书。
皇甫嵩的行为自然是让董卓暴跳如雷，只是皇甫嵩以及他的十余名亲信随从一登上河内郡的土地便更改行装隐姓埋名，仿佛从大汉的土地上消失了一般，让董卓虽然气愤不已却也完全拿他没什么办法，就连想抓人都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抓。
当然，最令他担心的是，一旦皇甫嵩逃到了冀州或者徐州、豫州等地，以他的统兵能力，哪怕在他手下的只是一些战斗力不足5的渣渣郡兵，经过他的训练以及战场的洗礼，也能成长为足够合格的士兵。
虽然在这期间可能造成的损失会非常大，甚至那些士兵会十不存一乃至二十不存一，但是以中原大地的人口基数和流民的数量，拿人堆也足以将董卓的部队消耗一空。毕竟西凉可以被董卓征召的士兵已经几乎都被他带到了洛阳，也就是说他的战争潜力已经所剩补给。哪怕河南地区仍然聚集着为数不少的流民，但是这些人的忠诚度到底能有多高实在是要打个问号。
更别说那些世家豪强的家丁和私兵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吃空饷和训练懈怠的郡兵。甚至只要那些豪强世家愿意，完全可以用名声和财务将山林中的那些盗匪和流寇招募而来，这些人只要能有用纪律约束住，那么他们的战斗力绝对超过一般的士兵。
那么皇甫嵩有能力约束的了那些兵痞和匪徒么？唯独这一点，董卓宁可做最坏的打算也也不会妄想其不会发生，因为能够让他忌惮如斯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是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家伙。
幸亏朱儁还处于他的控制之下，那些卢水胡也还能给予卢植一些压力，否则当初讨伐黄巾军的三大名帅齐聚的话，董卓真的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三位老帅等高一呼的话，那么相应他们的人同样会让董卓夜夜惊醒。
比如在长沙的孙坚，比如在幽州的公孙瓒和刘备，比如在并州的李书实，比如在徐州的陶谦，再比如一些其他的如同童渊这样已经隐居的英雄豪杰，同僚旧部，那声势。
所以说加入皇甫嵩到了李书实那里，或许董卓还会略略松口气，因为这表明皇甫嵩暂时还没有和董卓动手的打算，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李书实这样一个和董卓关系暧昧的诸侯了。
而皇甫嵩的那些亲卫老兵们，则早已在当初与卢植见面的时候跟着卢植来到了西河并一直留在那里，皇甫嵩平安到达晋阳后用不了几天就能到达太原境内。
只不过即使他们来到并州与皇甫嵩会合用不了多久也会重新分开，因为除非必要，皇甫嵩打算直接退休或者在李书实的并州书院（暂名）以及未来的并州军校（暂名）中挂个名，也许回去讲讲课，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会用来开书并撰写一些心得xìng的文字。
虽然一代名将不能再在战场上展现他的风采，但是如果安心下来当老师的话也不错，因为皇甫嵩可以说是继承了汉代开国以来便延续下来的大将文武双全的习惯。虽然在治学方面皇甫嵩比不上卢植这个当代大儒，但是看他与那几个从洛阳过来的老夫谈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家伙的肚子里可是有料的紧，更不用提他在军事思想上的那些独到的建树。
如果皇甫嵩选择教书育人的话，那么他的那些亲卫显然不可能都作为护卫护在他的身边，皇甫嵩也答应李书实如果其中有愿意继续征战沙场的都会送到李书实这里。
虽然数量不会超过百人，但是这百人可不是普通的大头兵，而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进入到李书实的jīng锐部队都足以成为底层军官的存在。在其他部队完全有资格成为中层军官。哪怕因为升迁制度的愿意无法从一开始就给予他们这么高的职位，但是凭他们的身手和见识，可以说升迁这种事情在没有人特意压制的情况下完全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所以说……
“这笔买卖不错，赚头不小啊~”
安顿好了皇甫嵩和他的那些亲卫之后，李书实惬意的坐在自家内室之中的火炕上，享受着手中冒着些微热气的热茶，嘴里不时嚼上几口美味的茶点，耳边则响起的是美妙的琴声，身边还有两位美女陪伴，感慨着“果然还是家里最舒服”，怎一个腐化堕落所能形容。
“皇甫义真cāo劳大半生，如今在此归宿虽距离家乡远了点，不过倒也安静，只不过难道你真的这么甘心么，放过他这样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老将军，需知一将难求啊。”
“正因为这样才更要让他待在书院，将他一身的本事传授出去。只要那些学生中有两个出息了我就算没赔本。更何况我就不信成材率真的会那么低，除非那些家伙都是笨蛋。”
“说得倒也是，只是妾身倒是从没有想过这打仗的事情也可以如同师傅授课一般讲授给学生，不过仔细想一想，那些撰写兵法之人所写的东西和圣人之言有何区别。只不过因为昔rì赵括纸上谈兵空谈误国，所以大家似乎都对这种纸面上的东西有些不太信任。”
“所以说他们终究还是要经过战场洗礼才能确定是不是值得提拔。而且等以后在士兵中普及识字教育，扫除了士兵中的文盲，让他们来学习怕是比那些书生的效果要好上很多吧。”
“妾身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所以不敢妄言，不过似乎夫君对于皇甫义真提到的那些商人们带来的来自西域的消息颇感兴趣。难不成夫君想要有所动作么？”
“这恐怕不仅仅是西域的事情，其中所牵扯的实力只怕远超想象。”
马清跟李书实提到的有关西域的事情是李书实在与皇甫嵩闲谈中听到的，据几位往来于西域与中原的商人说，西域最大的国家乌孙似乎最近国内有些变故，大概就是老国王年事已高，而国王的几个弟弟和两个儿子似乎蠢蠢yù动，国内的气氛非常紧张云云。
如果仅仅是这点消息也就罢了，西域之地距离并州何止万里，对李书实而言可谓是鞭长莫及，只是随后贾诩便送来一份情报，情报上显示并州军的“老朋友”鲜卑人似乎有再一次集结大军的意图，只是这一次集结似乎并不是为了南下，反而似乎有西进的意图。
再联系皇甫嵩提供的消息，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
只不过，即使李书实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西边数千公里以外的事情了，因为从洛阳派来的传旨黄门侍郎已经到达晋阳，其的目的显然不言而喻。
关东诸侯与关西豪强的对抗，即将打响。
（第六卷完）
1.董卓仲颖的失望
“文优啊，看样子那些个士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一次，我是彻底的死心了。”
说这话时的董卓脸上依旧那么的平静，无喜无悲，就连声音也是毫无起伏，听起来有些空洞。
可是侍立在一旁的李儒非常清楚，此时董卓内心的情感远远不像他表面上显示的那样平静，此时的平静，或许是为了酝酿之后更加可怕的风暴。
“是的大人，我想我们应该抛弃那些无聊的幻想，按照我们的理想创立我们心中的国，而不是依照那些士人所规划的道路。这是上天所赐予我们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好好利用的话，那么上天会以更加可怕的方式惩罚我们。那个愚蠢自大的夫差已经为我们树立了最好的榜样。”
“是啊，是该让那群自以为自己处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的家伙们看看，这个天下少了他们，不，应该说是没有他们会变得更好，百姓们的生活将会更加的灿烂！”
董卓慢慢的直立起了身子，浑身透露出坚定的意味。只是熟悉他的李儒依然可以从董卓的眼底间发现董卓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丝不甘。虽然不多，但却让人回味。
是啊，任谁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几乎没有换来多少回报甚至换回来的还是层出不穷的暗杀和诡计的时候恐怕都会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董卓没有因此而疯掉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实际上李儒不知道的是，董卓差点就直接下令手下直接将步广里、永和里所有建筑全部点燃，反正能够住在那种地方的家伙没有一个不是有身份有财富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杀错。董卓自己的手下不是住在现在已经改名为相国府的别院中就是在城外的军营里。
不过最终董卓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因为虽然放火容易但是想要灭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一旦风向不对再蔓延到了皇宫，董卓可不觉得烧掉自己花钱开始重建的宫殿是一项很有趣的事情，败家也没有这么个败法，赏赐给士兵还能提升士气加XX忠诚度呢。
实际上董卓为了争取这些世家子弟还真是没少下功夫。
为了收取人望，他在原本的三公之上设立了大司马一职。
这大司马一词当然不是董卓发明的，虽然董卓的肚子里有些墨水，但是到底还是不如王莽那个世家子弟同样也不如武则天那个官宦世家弘农杨家出身的大家闺秀，最重要的是，他明显没有创新发明jīng神，所以他并不打算用那种绕来绕去的文字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大司马最早出现于西汉，而设立这个官职的是另一位锐意进取而且平生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喜新厌旧皇帝——汉武帝刘野猪。不过汉武帝时期的大司马与董卓设立的这个大司马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因为汉武帝的那个大司马实际上就是太尉改了个名字罢了。
当然，因为汉初的政治体系中三公的地位实在太重，丞相资历足够的话就连皇dì dū敢甩脸子，所以刘野猪将太尉改为大司马虽然看似只是换了个名字，但是收束权力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后这个大司马一直延续到了光武帝刘秀所建立的东汉，然后又重新改回了太尉。不过总体而言，虽然职权略有不同，但是不论是大司马还是太尉，都属于三公之一同时并不并存。
而董卓设立的这个大司马却不一样。因为名义上其比三公还要高半级。
只不过名义上永远是名义上，董卓怎么可能允许有一个人跑到他的头上指手画脚呢。
所以，这个重新被设立的大司马的首个担任者不是别人，正是名义上依然还有着太尉头衔的现任幽州牧，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到洛阳赴任的宗室名士刘虞。
嗯，既然你刘虞没能来洛阳担任太尉，那么也就别来做大司马好了。不过因为你刘虞担任的那个太尉的位子实在是太令人眼馋，所以这种明升暗啥事没有的方案你也别生气。
是的，董卓宣布自己接任刘虞的太尉一职，因为现在他已经掌控了整个洛阳，只要依靠他手下的将领就足以应付所有的情况，而他自己完全不需要再掌控着军权不放，所以太尉这个职位很是适应现在的董卓。而且将司空一职腾出来既可以用来招揽人才同时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解脱。
毕竟在其位总得谋其政，哪怕他是别有用心，但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把这场秀演好。可是董卓可没有李书实如今的那套行政班子。就如同刚到西河时累的半死不活的程昱一样，打算亲力亲为的董卓在李儒同情的目光中没有三天便趴窝了。
嗯，这还是在李儒的全力帮助之下。可谁叫当初洛阳损毁的那么厉害，人员逃散或者死亡的那么多，偌大的司空府里竟然没有几个低级掾吏可以用来分担董卓的工作。
所以一旦有解放的机会，董卓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司空的职位给辞掉了。
弘农杨家的代表人物杨彪接替了董卓的位子成为了司空，只不过他显然不可能入住董卓那占地面积超大的司空府，至于办公地点的问题，就由他自己解决好了。
不过杨彪对此倒也不算太在意，而且当他坐上了司空的那一天起，弘农杨家继杨震的太尉、杨震的儿子杨秉的太尉、杨秉的儿子杨赐的司空和司徒之后作为杨赐的儿子杨彪也成为了三公之一，于是弘农杨家如今也可以称之为四世三公了，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原豫州牧黄琬则担任了司徒一职，同时征召了大名士大儒“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荀慈明成为光禄勋，而擅长清谈且被称为博古通今的名士孔伷则成为了豫州刺史。
大概董卓认为这文士掌管兵权即使是想要造反也不可能掀得起什么风浪来，说不定只会清谈的文士还更好对付一些，毕竟卢植这种“上马能指挥砍人，下马能提笔著书立说”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多数派，更别说其角sè转换还转换的那么好。
实际上这个时候各地不少的世家对董卓的征召还是表现出了服从的一面，不但应董卓的要求提供了一位相对比较优秀的子弟出任黄门侍郎，而且家族高层也派出代表赴洛阳任职。
这显然是一种各取所需的行为。
距离刘宏解除第二次党禁的时间不过区区五年，而且在这五年间仅有少部分人花了大代价才获得了提拔，剩下大多数职位依然掌握在宦官的子弟和依附于宦官的家族手中。
虽然那些世家对董卓乃至于几乎和他相关的一切都异常的不屑一顾，但是唯有一点他们是十分敬畏的，那就是他手中所掌握的他们现在异常需要的权力——让他们升迁的权力。
世家是怎么形成的？并不是说你多了一堆书你就能形成世家，那绝对是大错特错。读书只是用来做官的工具，假如有一天读书不能做官而挥动兵器砍人可以获得更多更大的官职的话，那么军功世家一定会远远超过文字世家，具体事例可以参考秦朝那个严酷的国家。
这也是为什么两次党锢之祸对世家的打击那么大的缘故。
没有官做，最直接的打击就是家里的田地无法免除税赋，那么家族是否还能维持的了那么多的人员的培养教育以及门面都是问题。而且这还是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再来一个刻意刁难你的地方官呢？只怕开始几代还可以用当初祖辈留下的庞大财富和声望来维持整个家族，但是声望会随着时间消散，财富也会随着时间而败光，到时候家族便彻底走向没落。
所以借着大量宦官和依附于宦官的家族倒下的有利时机，抢占尽可能多的职位，从而稳固家族地位，这成为这些豪强眼中的首要目标。为此暂时听命于董卓又有何妨，反正董卓的诏书都是以刘协这个汉朝皇帝的名义发出来的，不论是自欺欺人还是欺骗世人都蛮好用的。
至于董卓是否杀了皇帝皇太后这种事情，以家族利益为先的那些世家子弟又岂会在乎。
所以，借助董卓急于收拢士人以巩固他的地位的时机，世家和董卓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系倒是让不少人瞠目结舌的进入到了一个蜜月期之中。不但大量的名士进入洛阳为官，而且还有更多数量的士人开始走上地方行政岗位，真是仿佛出笼的鸟群一般。
为了让那些士人感到更有面子一些，董卓还在李儒的建议下亲自祭拜了陈蕃和窦武的亡魂。
虽说当初追击搜捕窦武家属的人中也有董卓一份，不过董卓倒也蛮佩服这几个有血xìng的士人，尤其是陈蕃这样清廉正直且学识渊博极具风骨的士人，即使是董卓也视之为榜样。所以对于李儒的提议，董卓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感觉，反而做的还颇为用心。
只是让董卓始料不及的是，他与世家的蜜月期几乎是刚刚开始没多久便宣告结束。
嗯，就如同那些越南新娘一样，就在你花了大价钱将其娶回家没几天正考虑什么时候抱孩子或者规划未来的生活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带着你的家财跑得无影无踪，等到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带着来路不明的男人手执各种武器哭诉你对她的XXOO了。
也是直到此时，董卓才明白：原来他中了世家的“仙人跳”了。
2、董卓仲颖的愤怒
清晨，轻雾，地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凝霜。
现在是初冬时分，顺着黄河吹来的寒风让街上的行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前一段时间随着大量世家子弟进出洛阳的缘故，洛阳的街头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往rì的繁华，不少新的店铺在洛阳隆重开张，但却也有更多的店铺正在悄然离开。
因为那些似乎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西凉军。
当然，最近一段时间这样的肆无忌惮似乎有越发激烈的趋势，因为最近的洛阳街头似乎开始流传起了不少奇怪的谣言。嗯，姑且将那些流传的言语算是谣言吧。
反正，这个定义是由此时洛阳城中地位最高的相国（父）董卓大人下达的，至于你信不信，反正董卓的命令已经下达，那些西凉军正在进行全城搜捕，他们是绝对相信的。
于是洛阳城的百姓经常可以看到一队队被绳子串起来的人从那些世家豪门的府邸门口被驱赶出来，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但是却也不乏双目无神仿佛被玩坏了的妇人。
这些人去到了哪里洛阳的百姓并不清楚，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对这样的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因为凡是对这件事表现出义愤填膺表情的人都已经在光天化rì之下“失踪”了。
洛阳城内肃杀的气氛即使是外人也看的异常清楚，因为那流传的谣言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几天前……
“哼！陛下可是乖巧的紧，怎么可能草拟这样大逆不道的诏书呢！而且还为了同一件事草拟了那么多个版本，这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现在那些个不长眼的家伙还真是给点阳光他们就灿烂无比啊，时间不长能耐倒是见长，竟然连伪造圣旨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了！”
董卓指着矮几上的几张纸愤怒的说道，那种怒极反笑的表情让他身前的手下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受到董卓的责罚。甚至就连李儒此时也只能默默地站在董卓身旁。
实际上那几张纸上的内容诸将都很清楚，因为这些rì子洛阳类似的言论传播的极为迅速，诸如什么董卓夜宿龙床，yù学先帝临幸何后，何后誓死不从而被恼羞成怒的董卓虐杀之类的言论比比皆是，相比而言什么yín^乱宫女什么的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初时大家包括董卓在内都没太重视，因为董卓的确将刘宏的那些在动乱中活下来的宫女遣散的遣散，不能遣散的就送给了手下作为赏赐，甚至手下因此而大开诸如无X大会什么的董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种事情对于西凉军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个大事。
可是没几天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因为董卓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关东诸侯正在互相密谋联合，而且他们还发布了据说是得自刘协乃至于刘辩的密诏，诏书的原件自然是无从得知，不过内容却是声情并茂足以让看到的人恨不得吃董卓的肉，扒董卓的皮然后扔到街上点天灯。
当然，李书实那边实际上也有流传，就拿其中的一个版本来说吧，那文笔用钟繇的话说就是“陛下可没这么好的文采，这诏书一看就知道是陈孔璋的手笔，啧啧，真是一篇绝佳好文啊。”
于是，李书实和麾下的一干人等便知道，那些世家豪强们于董卓的蜜月期算是彻底结束了。
不过，随着各种版本的密诏的出现以及关东诸侯们紧锣密鼓的联系，原本不受重视的“流言事件”重新摆到了董卓的几案上，因为这个事件当中人为的痕迹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董卓之前的忽视，那些有心人已经“放肆”到了在洛阳城内传播那些关东诸侯们所宣扬的密诏并煽动洛阳城的百姓和兵士拿起武器反抗董卓的“暴政”。
董卓自然不会惧怕关东联军的进攻，但是却同样不希望自己前脚前去迎敌后脚洛阳城就换了主人甚至连西凉军西归的道路也被堵上，那他董卓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啦。
于是，第一届“董卓思想光芒万丈杯”超级挑战赛的海选，哦不，应该是海捕活动开始了。
而在几天动乱之后的今rì，这个冬节过后略显寒冷的冬rì的早晨，虽然洛阳的百姓觉得洛阳城内是如此的宁静，他们终于可以享受到数rì都没能享受到的安宁的环境，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就在距离他们的聚居地不远的皇宫之中，上演着一出怎样的惨剧。
这出应该算的上是正剧的导演，自然便是已经做好出征准备的董肥肥童鞋。而领衔众多餐具主演的除了喜欢身兼数职的董肥肥之外，还有我们的袁隗大人和现在正瑟瑟发抖的小刘协。
而这出正剧的名字，董卓已经想好了，他用异常平静的口气将这个名字告诉给了所有人。
“血sè之路”——一个听起来就让人后背发冷，身体忍不住颤抖的名字，却也是霸者们登上巅峰所必经的道路。这条道路既是董卓为自己所准备的，却也是为其他人准备的。
为了这一天，董卓拿出了自己明亮也是最华丽的饕餮虎纹铠甲，披上了他最为珍爱的蜀锦制成的大红披风，同时在头上和身上挂上了一些羌人所特有的挂饰。
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董卓跨上了他所钟爱的宝马赤菟。这匹原本历史上应该送给吕布的宝马现如今却因为王越不喜马战且步战超一流而依然留在了董卓身边。当然，这样的结果也是董卓最乐意见到的，毕竟战场上只要不头脑发热，非要像唐吉歌德那样去一个人挑战某个不可能的目标，然后被敌军shè成刺猬，那么宝马绝对会是战士们最为重要的战斗伙伴。
君不见有了赤菟马的关二爷真真是做到了万军中取大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样的壮举么。
虽说作为配角的颜良实在是死不瞑目，但是却也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了赤菟当时的速度。
唯一让人不解的就是为啥关羽的进入暮年竟然还骑着赤菟，甚至一直到了赤菟送到了潘璋手中总算是了解了它这波澜壮阔的一声。从董卓到潘璋，这赤菟叫做活化石都够了吧。
好吧，赤菟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今天主要是给董肥肥童鞋发泄他心中的怒火以及进行着某种蜕变的rì子，赤菟马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就不要来抢镜头了。
让我们将镜头转回到今天的主要拍摄场地皇宫吧。
初冬的洛阳皇宫，阳光和煦，难得没有多少风吹起。通往洛阳皇室南宫嘉德殿外的青石板道已经被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残留在石板上的水珠在太阳的映衬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
当然，那些清扫这里的宫人却绝对没有心情看着这样的美景，反而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离这里远一些，因为他们很多都收到一些小道消息，这里将会发生一些让人好几天都没啥胃口甚至会因为胃肠剧烈蠕动而分泌出过量的多余液体，这显然对自己的健康没啥好处。
而后，这片场地便被董卓的部队彻底的包围了起来。
虽然类似的举动每天都会上演，但是今天出现的士兵的人数似乎要比以往多了许多，而且士兵脸上的表情也在往rì的肃然中增加了一抹厉sè，这印证了那些人的猜想。
实际上那些忐忑不安的人已经不需要继续猜想下去了，因为随着士兵站好岗位，一辆辆运送囚犯的囚车便进入到了皇宫之中并在那条还闪着水光的青石板路上停了下来。
囚车中关押着的全部都是这几rì洛阳城中“失踪”的世家成员以及一些“热血”分子，他们的身上没有多少伤痕，只是灰败的脸上显示出他们此时的jīng神有些萎靡，而且从他们干瘪的脸颊可以看得出，他们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拷打，但是jīng神上恐怕受到了不少的折磨。
这些人的脚步多少有些虚浮，甚至有些年纪比较大的囚徒还必须由士兵搀扶才有力气前进，这种情况的出现不知道是因为董卓为了保证粮食供应而降低了他们的伙食标准呢，还是说他们打算效仿先贤，学习伯夷叔齐和那齐国的乞人，不吃董卓送来的饭菜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反正如果光看表面的话，这些人的样子实在是与前几rì他们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些人在士兵们冰冷的目光下被一个挨着一个放置在了由宫门口到嘉德殿正门前的台阶下的那条青石板路上，因为人数众多的缘故，他们之间被摆放的相当紧密。
这样一来倒是有个好处，虽然青石板路洒过水后冰寒刺骨，但是总算旁边还能传递来丝丝的热意，只不过很多人因为腹中空空的缘故，能够向外辐shè的热量着实有限的紧。
虽然这些身陷囹圄的囚犯并不清楚董卓打算做什么，但是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董卓的暴戾，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有活路。或许对他们而言唯一的区别就是死的时候是被各种酷刑折磨致死还是在刑场上直接一刀断首给个痛快。
不过，从今天的架势上看，显然后一种情况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变成一种奢望。
即使，已经有不少大臣带着各种样式的写满谏言的书状希望董卓能够赦免他们的罪责。
不过，这些人同样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尽尽人事罢了，士人与董卓的关系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亲密的关系了。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显然认为董卓这样的举动是在杀鸡给猴看，为了能够震慑关东的那些诸侯们，董卓显然不介意做的过分一些，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或许会激怒一些有实力的诸侯。
随着冬rì的太阳艰难地爬到了天顶之上，为了迎接帝王所铺就的血路已经铺设完成。
PS：谨以此以及随后的一段剧情向陈某的《火凤燎原》致敬。正是这本书让我对于三国人物的很多想法彻底颠覆。而这一段正是给予我最初的震撼的那一段。
3、寻求变革的血路（上）
清晨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去，原本沉浸在雾气之中的城市随着雾气的消散而显露出其本来的容貌，宫门外原本模糊的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远远的，从中阳宫的方向上可以看到一支特殊的队伍。华丽的顶盖，赤红sè的节杖上随风飘扬着的红sè旄羽使得整条节杖远远看起来仿佛是死神手中所持的还带着新鲜血迹的镰刀。
“董卓大人护卫陛下上朝！”
随着司礼黄门的一声高喊，那支华丽队伍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而为司礼黄门的喊声伴奏的，则是保护拥有着那华丽顶盖的战车的士兵行进间铁靴与地面碰撞时所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咚……咚……咚……”宛若敲响的丧钟所发出的声音，让听到这声音的每一个人的心脏都有一种随着声音抽搐的感觉。
死神，来了。
是的，死神来了。死神坐在他心爱的战车上缓缓行来，他的身边是他忠实的部下，浑身被由幽冥地狱所开采出的寒髓铁打造而成的幽冥铠甲所包裹，为死神助威呐喊。
拉动死神战车的却不是来自地狱的骸骨战马，而是被奴役的灵魂，一群相比于躺在即将变成地狱一般的道路上的更加堕落的灵魂。可是他们却无法抗拒堕落的诱惑，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答应了死神的条件，他们的妻儿就能免遭侵犯，他们的家族也能够保存元气。
于是他们堕落了，于是他们拉着死神的战车一步一步的向那叠满灵魂的青石板道碾压过去。
只是虽然他们已经堕落，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那条由灵魂堆砌的道路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心酸和悲愤，因为他们身后那辆属于死神的战车真的是太过恐怖，而对于那些在这些堕落者眼中高贵的灵魂们而言，这种恐怖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残忍的让他们的身体明显颤抖起来。
当这辆死神的战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时候，我们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从战车上传来的血腥的气息，这辆属于死神的战车的的确确没有辜负他主人的名号。
战车的车轮从车轴到向外散shè的辐条一直到车轮的外缘全部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虽然不清楚是实木外包裹了一层金属蒙皮，还是完全由金属铸造而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辆战车的两个轮子乃至于整个战车的分量都不轻，至少拉车的那近二十号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在初冬的早晨赤膊拉车的他们如今已经是汗流浃背。
只怕就算今天过后他们侥幸从屠刀下活了下来，恐怕也是会患上重感冒的。稍不留意或者jīng神萎靡一些，只怕在这个虽然医药学颇为发达但依然还很落后的年代依然难免一死。
不过显然战车的主人并不认为光是增加战车的重量便能匹配其死神的身份，所以在车轮的辋（也就是车轮的边框）外侧包裹了一层青铜外皮，外皮上布满了不规则分布的金属尖刺。
每一个尖刺都长约寸余，大概是为了这次的“盛宴”，每一根尖刺都有被好好的打磨，每一根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的尖利，只要稍稍划碰就能够在人体上造成一道血流不止的伤口。
而在战车固定车轴和车轮以防止车轮脱落的辖（也就是销轴）也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虽然一般由青铜或者铁制作的辖以扁长型为主，但是战车的主人显然更加追慕古代那战车与战车的碰撞，每一辆战车都宛如一辆重型坦克一般，在步兵的掩护下可以肆无忌惮的冲击敌方的军阵，对敌方士兵造成大量杀伤。而战车之所以能够达到这样的作战效果，并不是因为战车上的人武艺有多么高强，还是因为战场上那独特的武器设计。
原本虽然扁长但安装在车轴上却并不突出的辖被人为地加长了不少，而后在辖的顶端安装了锋利的尖刀，使得整辆战车就仿佛一位使用地趟刀的武林高手一般，所过之处正好可以将一个chéng rén的膝盖齐齐斩断。虽然从效果来讲还无法达到坦克碾压人体时的残酷，但是配合战车的冲击力，将普通士兵一击秒杀还是非常轻松的，然后留下一堆残破的尸体。
这就是死神的战车，一辆专门用来收割生命的战争机器。如今，它的前路上又出现了新的目标，虽然这些目标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谁让死神的牙口非常之好，生冷不忌呢。
“子法兄，对不起啊。”这是一个堕落的灵魂悲切的哀嚎。
“演程兄！死就死！怕什么！史书上一定会记载的！我就不信他能够掩盖一切！”
虽然出言之人气势颇壮，但是他终究只是一块背景，被数十只脚踩踏的背景。哪怕他高呼出“中平年末，董贼乱政，杀忠臣无数”也无法改变其即将吃上一份丰盛的盒饭的事实。
当然，他的遭遇还算是好的，毕竟总算还有力气喊两句台词，也算没有白跑一会龙套，可是更多的人却只能发出一声声或低沉或无力的惨叫声，就如同他们虚浮的脚步一般。
只不过这些自诩为忠臣的囚徒们却也只能或高声或暗地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董卓以及他的家人和部下，但是对于这辆碾过他们身躯的战车却不敢有分毫的怨言。
因为驾驶这辆战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年方9岁的小皇帝刘协。一个虽然登基的方式让很多人暗自不齿但其身份却是无可置疑尤其是在刘辩死后的今天的大汉帝王。
他们是大汉的臣子，他们自诩为大汉的忠臣，刘协则是大汉法理上的帝王——君要臣死，忠臣不得不死。比干死了，窦婴也死了，他们这些人既然自诩忠臣自然也是要死的。
“不要停，继续向前去！”看到握着“缰绳”的刘协的手在颤抖，董卓大声怒喝道。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早已熟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但是当这血腥残酷的场面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哪怕仅仅只是稍稍瞅了那么一眼，他的神经依然感到极其的不适应。
说起来也幸亏战车够大，刘协瞅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不目不斜视，倒也看不到身后那血淋淋的场景。只不过耳边传来的惨呼声依然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董卓这才一声怒吼将一直徘徊在他耳边和心间的惨呼声排挤出去。
只不过刘协终究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董卓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身上的杀气自然异常浓厚，所以即使他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但是在刚才的那声怒吼中依然还是泄露了些许他原本积存的杀意。结果就是可怜的刘协被彻底地吓哭了，而且是涕泪齐流那种。
“国家破败至如斯田地，陛下你知道原因么？”
看到刘协的样子，董卓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不过他可不会因为就向小皇帝道歉，这可不是他的傲气所能允许的。所以他想了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转移话题。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看着刘协略有些歇斯底里的回答就知道，董卓的手法是在是不怎么高明，小皇帝依然处在jīng神不稳的状态下。只不过董卓并不在乎，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贪污！”
“荒yín！”
“自私！”
“宦官！”
“外戚！”
“腐化！”
董卓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宛若怒吼一般。震耳yù聋的声音宛若鼓槌一般敲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即使是原本打算捂住耳朵拒绝董卓“教导”的刘协，虽然手并没有从耳边放下，但是原本的哭泣声却渐渐平息，耳朵也捂得不是那么紧了。
“外戚大族盘踞四方，强徵苛税，民不聊生，乱贼频繁，政案不理，冤情丛生！”
“贪者享乐，贤者遭弃，愚者、中庸无为者充满朝堂！”
“管教不善导致民风松散，歪风四起，jiān邪猖獗，邪教泛滥！”
“都说我董卓残暴无能，为祸一方，可我却可以用财货买官进爵！”
“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没人去阻止！”
“为何没人敢于进谏！”
仿佛将气势酝酿到了最高峰，董卓忽然仰天高呼，双手直指苍天，声音即使是距离洛阳皇宫很远的地方都能够清晰地听到，仿佛上天都在帮助董卓传递他的愤怒。
“跪下的人！躺下的人！这是你们应尽的职责啊！”
发泄过后，董卓的情绪仿佛稍稍平静了一些，原本近乎于淤积的空气也仿佛透出了一点点的清爽。
可是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努力加紧呼吸多一丝的新鲜空气的时候，董卓再一次动了。
他将双手合什举于面前，用着仿佛朝圣一般的表情和声音庄重的说道：
“今rì今时，我董卓就要用这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为大汉这条有眼无珠的巨龙点睛！”
“醒来吧！沉睡的巨龙！”
在董卓的震慑下，一时之间，群臣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