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二章 轻松的巡逻
南面的战斗已经结束,然而另一方面,西面叙利亚的形势却在最近几天骤变。
经过短暂的新年休战,拒绝了和谈条件的叙利亚自由党已经与大马士革再度开战,双方在犬牙交错的战线上拼的难分难解,天空中的一场场激战也是如火如荼。
在这种情况下,盘踞阿勒颇的自由党还格外发威,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批ss-1c之类的短程tbm(tactic_ballistic_missile,战术弹道导弹),外加也许是自己捣鼓出来的化学弹头,居然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将其投入了战场。
手握“穷人的战略武器”,和当年萨达姆政权的套路一样,叙利亚叛军的导弹部队先是往以色列方向打了几枚、期望靠加剧中东的一片乱局来浑水摸鱼,却被美军的反导系统如数拦截而没有效果,更引发了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眼见形势不妙,接下来却索性把这些导弹用在了主战场上,阿勒颇的自由党政权以大马士革、摩苏尔方向为目标,时不时就会发射几枚tbm过来,虽然都是瞄准军事基地、而非毫无下限的对平民大开杀戒,却还是给伊拉克新党造成了很大麻烦。
化学武器的袭击,如果单纯评价毁伤效果,在天气寒冷的环境条件下其实是比较一般,军事目标里的人员也有比较好的防护条件与防护意识,区区几枚撒布化武的战术导弹,也并不能左右战局。
然而。毁伤效果是一方面。面对腾空而起、呼啸而来的tbm。新党方面只能依靠数量有限的s-300地空导弹部队屏护首都及少数重要区域,大片国土就对弹道导弹的打击听之任之,尤其这些技术落后的大火箭携带的还是化学弹头,应对起来格外麻烦,一时间,新党解放区上下简直就是群情激愤,某种程度上,也直接导致了摩苏尔政权改变对策。
从严守停火、等待联合国调解。变成了全力出击、配合大马士革打击叙利亚境内的自由党武装,原本就摩擦不断的叙伊边境附近,很快就变成了又一条战斗激烈的前沿火线。
从自由党疯狂发射导弹开始,战斗打响已经有好几天,气势高涨的新党地面部队也攻入了叙利亚境内,然而和地面上的势如破竹相比,nata在天空中的活动能力却没什么长进,数量稀少的战斗机也缺乏空对面能力,难以猎杀四处出没的叛军tel(transport、erect、launch,运输、起竖、发射)三用车。自然也就无法遏阻一枚枚飞过来的战术导弹。
面对毫无规律、难以防范的tbm威胁,一时间难以获得足够的现代化导弹拦截系统。新党武装只能加强重要区域的防空火力,其他不太惧怕化学弹头袭击的军事目标则一律提高警惕,沙尔卡特堡附近的nata基地自然也一样。
结束穿越回到现实,被一通警报弄得有点疲倦,没有战斗任务的龙云吃过早饭、慢慢走回营帐,他借助这难得的休息时间,略为整理了最近愈加混乱的思路,在接近中午时才回到作战准备室,做完例行体检之后一边穿戴装备、准备驾驶“恶棍”出击,一边却得到了装备处军官的提醒,告诉他“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最好争取把副油箱带回来”。
“副油箱?什么情况……难道是数量不足了吗?”
眼见一脸苦笑的nata军官报以歉意,同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忙于战前准备的龙云没有多问,他大概也能通过意识窥探搞清楚来人的心思。
很显然,对于财力捉襟见肘的摩苏尔政权来说,最近采购的这一批歼-10e战机已经算是很大的手笔,虽然随着中东局势的变化,来自外界的军事援助也越来越光明正大的一批批进入伊拉克,不过所谓援助,当然不如自己按需采购;就说现在的3rd_ihfs,航空煤油和导弹也许还可以管够,毕竟没这些东西的话就一点都没法打仗,可是配套的其他物资就不见得如此充裕。
比如“恶棍”的标准配置,容量一千五百升的铝合金副油箱,这种平时训练时基本属于战机配件的东西,在战争形势下却等于是一次性消耗品。
像龙云的零三号歼-10e,每次遭遇fiaf敌机、进入格斗空战之前,为保证机动性肯定都要扔掉那么一两个,这样三扔两扔下来,仅仅随战机采购了一批次几十具副油箱的nata就自然有些吃不消。
“很抱歉,‘赤龙’先生,我也知道这请求是有一点……冒昧,当然如果在空战中需要抛弃,也请务必不要犹豫,我们装备部门,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啊,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力而为的。”
明白nata现在仍然兜囊窘迫,另一方面,即使有钱也不能立刻获得急需的装备,龙云抓起飞行头盔离开作战准备室,快步走向沐浴在正午阳光下的红色零三号座机。
穿过寒风扫掠的基地停机坪,一边抬手遮挡刺目光线,眼见两架“恶棍”在跑道一侧蓄势待发的迷彩身形,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在国内驾驶歼-10a的时光,参加ift预选赛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携带副油箱一说,毕竟在比赛场地里乱扔东西是很危险的,比赛规则也一直鼓励主动进攻、惩罚靠燃油拖延比赛的行为。
竞赛,毕竟不等同于真正的战争,深刻体验实战的年轻人现在又多了一些体会。
回想之前的作战经历,从平行世界的mig-29算起,维克托*雷泽诺夫使用副油箱的时候就一直不多,到后来使用su-27战机,这款内油量惊人、推重比相对不足的战机干脆就没有副油箱一说,也让龙云对这一概念有几分陌生,空战时抛弃副油箱这种事,他一开始驾驶歼-10e时还真有点不习惯。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更换了ws-15b引擎的“恶棍”来说,推力更大的引擎在空战时也更费油,相比原型歼-10b,歼-10e的内油量几乎未变,这就导致战机的持续接战能力不佳,携带副油箱出动也就成了一种必须。
脑海里挺轻松的想着这些事,完成一切出发准备,很快驾驭座机升空转向正西,龙云今天的作战任务仍然是禁飞区边缘巡逻。
经过元旦之后的一场短促战斗,安理会授权的空中打击很快让巴格达政权认怂,nata与fiaf的同室操戈也随之结束,独立三中队的作战方向又一次转回到了叙利亚;对手仍然是叙利亚叛军的fsa,不过和前段时间的苦苦支撑不同,如今美英联军主导的空中打击仍在继续,天空中来往厮杀的自由党战机,主要对手仍然是强势介入的多国部队空军、以及阿拉伯联盟防卫空军。
unsa、alsa,这两支空中劲旅哪一个都不好惹,规模庞大、编成却着实畸形的fsa只能勉强应付来自两个方向的空中攻势,保卫自由党占领区的制空权这一核心任务尚且都不能做到,对于东面杀过来的新党武装力量,也的确难以再有什么作为。
安理会与阿盟联手介入,欧共体的干涉暂时收敛,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nata战机的出动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威胁,驾驶红色零三号“恶棍”与搭档“格瓦斯”双击出动的龙云,照例挂着两具副油箱在禁飞区边界外来回巡梭,两架歼-10e转悠了半天都没找到一架自由党战机;在这其间,两人倒是与一支alsa的巡逻机队不期而遇,双方颇有默契的发射信号弹识别、然后就各自继续前飞。
在接下来的巡航中,龙云和“格瓦斯”向试图越过禁飞区的疑似fsa目标发动了一轮超视距攻击,对手却选择了转身跑路。
眼见目标从雷达上消失,显然是由于pd探测的速度矢量衰减而无从截获,没法确认是否有战果、也没有进入格斗的必要,轻松的空情态势也让龙云乐于保存副油箱、给nata后勤缓解一下压力,他短暂与僚机联络、确认存油已经低于正常巡逻所需,就和俄国小伙子一起驾机返航。
自从来到中东之后,很久没有执行过一次这样的轻松任务,驾机归来的龙云,傍晚时分才在餐厅碰到了“怪人”齐辉。
果不其然,这个一心杀敌、或者说捞支票的家伙居然又有了新战果,一边吃饭,龙云一边听他眉飞色舞的描述,似乎是在禁飞区南部碰到了自由党的攻击机编队,连导弹带航炮的拾掇了两架mig-27,这让龙云略感意外,他提醒一下齐辉,叙利亚叛军似乎并没有装备这款攻击机,也许他击落的应该是mig-23ms/mf之类。
“哈,是吗?
也有可能的,我当时也没细看,俯冲攻击得手后就立即拉起、眼前一片黑乎乎看不清楚了嘛。不过,要说是mig-23,那他们飞到正在拉锯的地面战场上干嘛,高度不到五百,那是战斗机该呆的地方吗?”(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三章 任务待完成
“哦,是有一点奇怪,也许那些叙利亚人在躲避alsa战机的追杀?
正好被你碰上了,呵呵!”
挪揄了几句齐辉的战绩,其实不管是mig-23、还是mig-27,哪怕在中东战场上也属于超期服役的老兵,打下几架来是一点都不值得炫耀;不过,和正规的天空激战不一样,听到齐辉说“俯冲到几百米低空开火”,龙云也挺佩服这家伙的勇气。
哦,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勇气吧!
齐辉这个“怪人”,又怎会在战斗中冒一些不必要的风险,这种买卖他自然是不做的。
短暂的一天快将结束,当天傍晚时分,照例与国内保持通讯联络,来到指挥部的龙云一看时间完全不合适、首都北京这时候应该还在后半夜,他没有尝试连线去吵醒苏雪和上官凌两个小姑娘,只是通过中转服务器接收了“组织”发送的几封电子邮件。
邮件接收完毕,盯着屏幕看了一小会儿,没从字里行间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坐在通讯室里的龙云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暗自揣摩片刻,就觉得这一次中东内战算是大局已定——现如今,南面的巴格达政权已经洗手不干,虽然西面的叙利亚叛军还在负隅顽抗,看样子也不可能在多国部队的打击下坚持多久,何况还有大马士革与摩苏尔两支地面力量在全力进攻,要是这样都能打赢,那嚣张的自由党恐怕早就一统阿拉伯世界、而不是始终窝在叙利亚国内打什么内战了。
几大国的强力介入,大批战机与精确制导武器在头上到处飞舞。这种局面。任谁看一看也能猜到结局。“组织”的安排自然也一样。
在简短的电子邮件里,卢洪生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叮嘱龙云注意安全、不要节外生枝,同时继续在nata配合新党武装的军事行动,一旦彻底击败叙利亚自由党,待战争结束之后,就可以准备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回国好好的休整一段时间。
投身nata激战数月。如今终于见到了一线阳光,龙云的心情自然很不错。
至于说,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到底会持续多久,龙云揣摩一下邮件的措辞,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没错——安理会授权的这场打击行动,一旦发动就势不可挡,形成默契的中、美、苏几大国,别说已经拟定了完备的作战计划,恐怕就连干预行动何时开始、何时结束,都定好了详细的时间路线图。
决定何时开战。在什么地点、发动怎样的打击,用多长时间达成什么样的作战效果。又在何时完成目标、结束武装冲突,一场几乎完全定制的战争,这,就是龙云身为一名志愿飞行员所观察到的景象。
自从半路离开军校,其后一直是以业余爱好者的身份关注军事,现在的经历却格外给他又上了一课。
最近一段时间的中东战况,看似强大的自由党武装,在超级大国的武力干预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对多国部队的猛烈空袭,fsa几乎也是束手无策;这些公开的内战新闻,自然让希望战争快点结束的龙云十分高兴,不过对自由党的空中力量,他现在却不由得想起了一段时间之前,驾驶su-27skm在晴空中遭遇“鬼魂”机群的那一幕。
傍晚时分,坐在空无一人的通讯室里,思维出现了短暂而突兀的跳跃,让龙云又回忆起了让他坠机跳伞的那场晴空遭遇战。
和后来被欧共体“劲风”强袭机追杀的惊险一刻相比,他现在却格外关注之前的所见所闻,在接近空中的yf-23机队之前,自己的确目击了那一架神秘的“巨型战机”;后来经历过“死城”的二度探险,其中又多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幻景,回到现实的年轻人曾经回想起来,他觉得幻景中的那些涂着金色“闪电星”的庞大战机,似乎就是和中东天空中惊鸿一瞥的那架“巨型战机”颇为相像,只是现在去回想,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也就无法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一点。
这次来到中东,肩负着追踪“神秘飞行器”的秘密使命,却始终没能很好的完成任务,眼下发觉战争即将结束、自己也要结束独立三中队的战斗生涯回国,最近几天没什么激烈战斗、思绪也得以轻松下来的龙云自然就想到了这一切,同时也就感到一丝夹杂在回国喜悦中的淡淡失望。
是的,一旦中东内战结束,摩苏尔的新党政权自然会保持nata这支空中劲旅,然而他们这些前来参战助威、其实都在执行军事援助任务的“志愿飞行员”却不会久留。
此外更不用说,一旦中东战火完全熄灭,叙利亚全境被解放之后,即使再有什么针对“神秘飞行器”的调查,也不再需要像他这样驾驶战机升空、撞大运一样的到处搜寻;地面上的秘密行动,“组织”方面自然另有精兵强将,他一个临时加入进来的战斗机飞行员,长空激战也许很在行,却并非是执行地面任务的合适人选,这就等于是说,接下来的调查恐怕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夜空中的“神秘飞行器”,极有可能就是导致“梧桐坡惨剧”的诡秘存在,年轻人原本是抱着一种执着信念来到中东,想要揭开这个也许会萦绕他一生的身世之谜。
是的,想法固然如此,可是现在……
看样子,这一条路很快就要走到尽头,却什么线索也没发现,是吗。
思绪不断蜿蜒向前,直到撞见了这么一个令人沮丧的现实,抬手撮着脑袋的龙云在桌边发起了楞,记忆浮想联翩,他却感到有一点提不起精神来。
坐在寂静的指挥部通讯室里,面对显示长久不变的平板电脑屏幕发呆,龙云不自觉的就开始回忆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路上,“身世不明”的这一个谜团,绝大多数时候,其实都不会跳出来干扰他的现实生活。
待到后来,在“红宝石”号上遇见了王卫国,从这位空军前飞行员、现在的情报人员口中得知了自己的一段惊悚过去,当时固然令他极其震惊,可是真的静下心来想明白了要做什么,最近的生活经历中,疑点重重的身世之谜也并没给神经大条的年轻人造成太多困扰。不论现实世界、还是平行世界,战争的脚步一刻都不曾停歇,忙于亲历两场战争的龙云很少有时间想到所有这一切,然而现在,受到“战争即将结束”的讯息刺激,他才完完全全的想起来,自己远道而来加入nata的初衷,可并不是像一个佣兵那样升空打仗、而是想要调查蛰伏心底的谜团……
嘿,就算那样又如何?
战争的走向,从来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想到这儿龙云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决定暂时先把这些无力改变、也就不用操闲心的事情都扔到一边。
从漫无边际的遐想中挣脱出来,抬腕看一看时间还早,龙云没有急于收拾东西离开,而是借这么一点难得的时间访问互联网,试图从外界多得到一些更全面客观的讯息,或者什么关于中东战况的小道消息。
在战乱频仍的伊拉克,新党控制的北部地区电信设施一直很残破,能够利用卫星链路访问互联网,这对普通民众乃至一般军人来说都堪称奢侈,所以解放区全境现在基本上还处在没有网络的时代;当然,对3rd_ihfs的志愿者们来说,待遇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现在龙云就抓紧时间使用一下网络,他习惯性的点开搜索引擎、打算敲上几个关键词找找新闻,手指快要触碰到屏幕,却若有所思的滞了一滞。
哦,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起来,现在既然可以上网、时间还算宽裕,那他是不是可以搜索一些解决谜团的线索?
所谓“线索”,相关的事件可以有很多,龙云没多犹豫就输入了“维克托*雷泽诺夫”、很快浏览了若干页面,却没得到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很显然,在上一次的历史扭曲发生之后,整个现实世界的历史就被改写,现在除了他、也许还有苏雪脑中的一段记忆之外,浩如烟海的网络页面上已经都赫然出现了“巴尔干战争”、“俄罗斯王牌维克托”之类的记录,对这些记录一点也不感到惊讶,龙云看着看着却愈加迷惘,他忽然间思维一闪、想到了某种令人不解之处。
这一次的“历史扭曲”,规模既然是如此之广,被他龙云发现肯定也是早晚的事。
然而,接下来这就必然导致另一个问题,这次历史扭曲,又是因为他在平行世界里做了什么而一下子发生的呢?
因为想到了这么一个棘手问题而扬起眉毛,龙云盯着页面思索片刻、却想不起来什么特别的事件,最近在平行世界里,他、也就是维克托*雷泽诺夫,除了既有的人生轨道外,似乎也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四章 战犯扑克牌
最近一段时间,平行世界里从高加索战区去往莫斯科、前往“死城”调查一番之后再度返回首都,维克托*雷泽诺夫就搭乘长途列车去往远东参加战斗,这些好像都是挺寻常的行为;当然,“死城”之旅肯定是很有一些诡异之处,但要说就此而引发了现实世界的历史更迭,这好像又有一点说不通。
话说起来,这次规模宏大的“历史扭曲”,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发生的?
蹙眉沉思片刻,同样无法回答这一个问题,龙云就只能暂时放弃继续思考,现在情况是明摆着的,和郊外庄园的锈蚀弹头事件、或者柳德米拉的人生变迁都不一样,如果根本找不出导致“历史扭曲”的事件源头,也就无法猜测这一次历史更迭是在何时发生,接下去再想什么似乎也都是徒劳。
沿着这条路,越想就越觉得心里没底,龙云下意识的很快结束了这一过程,他手指划过屏幕、很快输入了另一组关键词:
叙利亚_自由党_内战_哈里夫
输入完毕,轻点“回车”,出乎龙云的意料,他很快就得到了一长串页面搜索信息,点击进去还都是世界各大门户网站、新闻媒体等主要的互联网信息源。
嗬,这是什么情况,这一个“哈里夫”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人么?
带着几分疑惑,很快通过浏览页面确认了这一点,龙云原本还以为,叙利亚自由党的“哈里夫”、这个据传跟随阿卜杜勒*拉赫曼左右的神秘人物。其人是否存在。应该还属于不为一般人知的秘密。
回想大约一个月前。来自sraf的叙利亚王牌飞行员吉哈德*法希尔,在见面交谈时还挺神秘的对他说起过此人;一想到这儿,龙云就很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叫做“哈里夫”的神秘人物,在当时恐怕还属于流传在叙利亚人之间的一种“传说”,也就是据说存在、其实无法确定的状态——然而现在,刚刚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想要搜索相关讯息,却发现这家伙的知名度如此之高。这自然引发了龙云的好奇,他点击页面快速浏览起来、很快就从纷繁芜杂的讯息海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从一篇篇新闻报道、以及其他讯息来看,“哈里夫”其人,之所以在媒体上有如此之高的曝光率,原因倒是十分简单:
不知道确切姓名、只有一个疑似代号的名字,“哈里夫”这个人却已经在诸多媒体的页面中“榜上有名”、被安理会间接操纵的海牙国际法庭缺席判决、继而被宣布为中东内战的首要战犯之一了!
战犯的名头,可一点都不好玩,龙云对此自然大感惊讶。
只消看一看不久之前的国际新闻,置身于信息闭塞之地、忙于升空作战的龙云才把记忆与现实对照起来,他依稀记得。就在安理会通过sc/15480决议、授权几大国组成多国部队干预中东内战局势之后,由于叙利亚叛军拒绝停火、继续实施包括发射化武tbm在内的一系列疯狂行为。海牙国际法庭就匆匆进行了一次缺席判决,将包括叙利亚自由党头目阿卜杜勒*拉赫曼在内的数十名自由党高官、叛军高层军官都列为战犯,控告其“反人类”、“寻求生化武器”、“参与种族灭绝”等诸多罪名,号召国际社会一致追讨、务必要将这些“全人类的公敌”缉拿归案。
所谓“战犯”这种称号,大概每一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数十年前的二战结束之后,规模庞大的欧洲国际军事法庭、和远东国际法庭就揪出了一大批双手沾满鲜血的战争狂人,用绞刑架和复仇的子弹把这些人间渣滓送进了地狱。
然而从那以后,时代一直在沿革变迁,这一词汇却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含义,转而变成了某些国家扣到“不听话”者头上的大帽子;从萨达姆*本*侯赛因,到奥马尔*穆阿迈尔*卡扎菲,乃至于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这些本身行径也许是很差劲、却并非符合战犯一般定义的“不同政*见者”,纷纷被西方世界冠以“战犯”名号押赴刑场,至少也是身陷囹圄一命呜呼,反倒是真正策动了无数冲突、将珍贵和平亲手埋葬的某些人物,即使死掉之后,也仍然受到万人敬仰,连尸首都要拖出来验明是否被人下毒。
死者已矣,然而这些顶礼膜拜的无知民众,其实才正是一连串冲突袭击的真正受害者和买单人,凡此种种,也真让龙云对人类的智慧与理性深感怀疑。
一见到“战犯”这个词,就在心里胡乱发了点牢骚,龙云对这一次的国际法庭裁决倒没什么意见,在他看来,把叙利亚自由党的这些头头脑脑定义成战犯,的确是一点都不冤枉——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在这些家伙的亲手努力之下,原本局势稳定、经济发展平稳的叙利亚,已经变成了战火与硝烟四起、女性十美元一个的可怕炼狱,如果这都不算“战犯”,还有什么能够算呢?
然则,一边浏览屏幕上的“战犯扑克牌”,对这些或者显露相貌、或者只有一张问号脸的战犯并无特别兴趣,龙云对高居战犯榜第二位的“哈里夫”倒是十分关注。
之前的那一场私下会面里,来自sraf的哈罗德*法希尔中校对他说过,很多人都在怀疑,隐居以色列的自由党党魁阿卜杜勒*拉赫曼会一下子回到叙利亚、引发全国内战,这里面多少都有这个名叫“哈里夫”的家伙在捣鬼。
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一种传言,往往都不会是完全的无中生有,年轻人看到“哈里夫”名字下面的那一张扑克牌,上面不出所料的只有一个问号;这个神秘感十足的家伙,竟然会排在战犯榜第二位、也就是仅次于阿卜杜勒*拉赫曼,网页上介绍的罪行也是一行行的没个完,很有些连篇累牍的阵势。
很显然,安理会和背后的几大国都盯上了此人,准备要将他一把抓来杀掉,那么……
这家伙究竟何许人也,到底是什么来头?
置身于沙尔卡特堡的nata基地,平常仅能通过无线电广播和报纸来了解讯息,作为“组织”派来的志愿飞行员,龙云本来是对这一情况几无所知,他只知道海牙国际法庭列出了一大批叙利亚自由党战犯、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现在无意间发现了“哈里夫”的存在,这一事实,很快就引起了他的警觉。
针对哈里夫其人的调查,最初大概只是一些机密,现在为了抓人就传的沸沸扬扬,倒是让龙云得以了解叙利亚叛军的一些内部情况。
细细阅读下去,从页面文字的字里行间,他逐渐搞清楚了一点,很显然,虽然自己此前一点都不熟悉此人,活跃在中东的各国情报机构却都很清楚,“哈里夫”是自由党政权的核心人物之一,现在也被高度怀疑,正是此人一手策动了叙利亚的惨烈内战。
这种情报,姑且不论是真是假,龙云的眼光慢慢从代表“哈里夫”的问号游移到了“阿卜杜勒*拉赫曼”的扑克牌头像上,看着这两张ace牌,他一开始居然还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考虑什么,然后才慢慢的想到,哈里夫也好,阿卜杜勒也罢,这些被挂了战犯名头的家伙,其实对他龙云来说都很有一些调查的价值在。
原本深陷在乱七八糟的具体事务里,忙于战斗的龙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思考,他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自己前来中东的真正目的,自然是追踪夜空中的“神秘飞行器”,为此他一次次驾机出动、却只是远远瞥见过一次“巨型战机”,还差点为此而搭上一条小命;长期在nata服役、却没有什么收获,眼下战争消弭在即,也许他很快就要结束自己的秘密战线生涯,然而,和两手空空回国相比,眼前的战犯扑克牌却一下子刺激了年轻人的思维,龙云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挺合理的推测。
叙利亚这个国家,如今既然被自由党把持了一半国土、各种诡秘事件也层出不穷,天空中莫名出现的大批yf-23“鬼魂”、还有那架来历更加不明的“巨型战机”,这一切龙云可都是亲眼所见,很显然,这个自由党盘踞的国家很有一些古怪之处。
这样想来,正如他此前的一线揣测,所有这些神秘事件都和自由党脱不了干系,那么作为自由党政权的核心人物,不论“哈里夫”还是“阿卜杜勒*拉赫曼”,这些人肯定会知道一切真相;那么,龙云就不禁想到,要解开这些神秘疑团,也并不只有驾机巡曳、等着追踪“神秘飞行器”这一条路。
正如“组织”在中东内战结束后要做的那样,既然身具超能力,他龙云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举潜入叙利亚,抓到这些“战犯”来调查出一个究竟?(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五章 进击阿勒颇
一想到这儿,从椅子上站起来,龙云就陷入了一段全新的思考,他几乎立刻就被“潜入到叙利亚境内、寻找机会独自调查一番”这个看似疯狂的念头所吸引,开始认真考量这一计划的现实可行性。
一名nata飞行员,脱离部队潜入叙利亚,这乍听起来似乎就是一种十足的妄想。
不过,对一般人来说完全不可能的事,身具超能力的龙云却并非无法做到,在屋子里盘桓片刻,他起初想到的是,就像上一次穿越火线回到解放区的冒险经历类似,如果凭借精神超能力进入叙利亚,跑到自由党首府阿勒颇,那么也不需要真的抓捕阿卜杜勒*拉赫曼、或者哈里夫等人,只要设法接近这些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用意识窥探、乃至意识渗透来获得任何想要的绝密情报。
不过,理论上虽然可行,踱步思考的龙云却还是否决了这一设想。
此时此刻,由于外界讯息而产生了一力调查的想法,他却也十分清楚,前往叙利亚调查是否可行是一回事,身为一名志愿飞行员而擅自采取行动,那就是另一回事——如果因为莫须有的理由就离开nata独立三中队前往叙利亚,可想而知,一定会引起“组织”的关注和怀疑,牵扯的面太广,这可不是什么稳妥的办法。
可是就算如此,重新在桌旁坐下来审视这一些消息页面,对叙利亚自由党的核心成员,来历神秘的“哈里夫”。浏览网页的龙云却还是逐渐产生了怀疑。
在浩如烟海的网络讯息里。他特别注意到了一些传言。其中提到哈里夫很可能是阿卜杜勒*拉赫曼最近招募的心腹,现在的叙利亚内战、乃至中东的一系列冲突形势都与此人相关;结合前面“战犯”的一条条罪行叙述,滑动屏幕显示往下看,龙云发现此人还被怀疑在伊拉克从事颠覆活动,就在几年前,准确的说,正是自由党叛乱推翻卡尔迈勒政权、上台并将伊拉克变成一个极端国家的年份,就有迹象显示化名“哈里夫”的此人出现在伊拉克。这一消息并不起眼,却让龙云凝神沉思了片刻。
哈里夫这个家伙,不仅是一个撺掇叙利亚自由党党魁发动内战的战犯,还曾经是在伊拉克策动叛乱的恐怖分子?
正在叙利亚兴风作浪的神秘人物,之前还参与了伊拉克的那一场暴乱冲突,这夹杂在无数新闻报道里的一条消息,真伪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却让龙云从中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阴谋气息。
心念电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一段对话,早在“红宝石”上的夜谈时。王卫国就曾经问过他,对中东最近接连爆发两场内战有什么看法;这个问题。当时他并未多想,只是认定老欧洲必然是战端的幕后主使,然而后来经历的种种,包括他自己对时局的观察与思考,现在却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另有玄机。
关于老欧洲是否是中东内战的幕后操纵者,龙云倒没有什么怀疑,他和很多人的意见一致,多年来被移民渗透、瓦解的欧洲共同体,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不智之举。
不过现在,同样很明显的一点是,中东内战的乱局早已濒临失控,哪怕欧共体最初是参与到了伊拉克暴乱、和后来的叙利亚内战之中,那么现在,他们多半也已经丧失了对自由党的影响力——证据就是,倘若欧共体仍然有对叙利亚自由党的起码一点点控制权,他们肯定会力劝阿勒颇政权接受和谈,否则在多国部队的一波军事干预之下,叛军除了灰飞烟灭之外,绝不会有其他任何前途。
负隅顽抗,就会彻底毁灭,而和谈至少还能保存一些实力,这么浅显的道理,盘踞叙利亚占领区的自由党们竟然会视而不见?
奇怪,这其实就是很奇怪嘛……
“明知前面是一堵墙,却还要直往上面撞”,这分明就是有些反常的行为,一直在龙云脑袋里打转,一直延续到离开指挥部、坐上一辆返回基地的越野卡车。
夜幕逐渐降临,一旦开出了灯火阑珊的沙尔卡特堡,眼前除了车灯的惨白光芒外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坐在未开暖气的驾驶室里,司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自顾自的开车,就像之前的几次短暂旅程一样,窝在副驾驶位上的年轻人有点百无聊赖,索性就接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
当然,说到“知其不可而为之”,在中东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明知道前途艰险、却还要一条道走到黑,这样的例子倒也不是没有,伊拉克的萨达姆*侯赛因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结果后来就上了绞刑架;和萨达姆这种充满野心、同时也缺乏足够政治智慧的人物相比,自由党的一系列疯狂行径似乎也不遑多让,“极端政权集体发疯”,似乎也是一种很好的解释,然而这并不能令龙云真正信服。
沿路颠簸前行,运送给养的ural-5320卡车引擎轰响不绝,茫然看向前方夜色的龙云却有一点出神,此时此刻,刚刚有过的念头又浮现出来,让他很有一些难以按捺,哪怕心里知道这计划没有什么可行性也一样。
前往叙利亚进行调查,哪怕现在还不可行,那么在战争结束以后又如何呢?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龙云当然知道,一名nata志愿飞行员是不能擅离职守、跑到叙利亚去搞什么秘密潜入,“组织”所谓的便宜从事,肯定也并不包括这种行为。然而另一方面,要说现在面对的这些谜团,他也想找到一个解决的突破口:在这之前,突破点是夜空中的“神秘飞行器”,那么现在,既然叙利亚叛军的失败就在顷刻,不得不说这突破点要着落在一干自由党的核心成员身上。
命运多舛的叙利亚,行事狂暴而毫无逻辑的自由党,这些人身上到底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番缜密思考,终于有了行动的方向,卡车里的龙云就暗自决定,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或者行将决出胜负之时,一旦条件允许,他就要设法进入叙利亚,寻找合适的机会去接近阿卜杜勒、哈里夫等人,试图找到关于前面这些谜团的一切情报。
有了这样的打算,中东的战局进展,并没有让栖身于沙尔卡特堡的年轻人等待太久。
经历过长久的火线厮杀,和新年前后的一段短暂休战,在自由党人拒接接受和谈、一意孤行要将战争进行到底之后,积蓄已久的叙利亚政府军终于开启了规模空前的新一轮攻势,向盘踞阿勒颇的叛军发动了猛烈进攻。
这一次全线进攻,经过元旦休整、补充了大量技术兵器和一批受训新兵的大马士革方面,投入兵力规模与整备程度都着实可观,仅在西部战场就超过了十万之众。
在战役打响之初,在多国部队空中力量的掩护之下,分成数个进攻矛头的叙利亚政府军地面部队搭乘机械化载具向北方迅速突击,在一排排ztz-96主战坦克、mi-28n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分兵进击巴尼亚斯、哈马与库代姆一线,从三个方向同时压迫叛军防线,与驻防的自由党武装发生激烈交火。
攻势浩荡发动,伴随一支支突击部队向前冲击,口径、射程五花八门的各式身管火炮、火箭炮也不断开进,在匆忙筑成的阵地上猛烈开火,前沿冲击步兵则在一路开进战场前缘后下车扫荡,残酷的近战、巷战在叙利亚西部各地频繁爆发,一片片弹头与破片撕裂空气,硝烟升腾遮蔽天空,多线进攻的大马士革政权,一方面在前线加紧进攻,舆论攻势也一**的毫不松懈,新闻发言人与战场指挥官都面对镜头宣称,这一轮空前猛烈的攻势,就是为了解放叙利亚第二大城市阿勒颇,将残暴的自由党“像清扫垃圾一样消灭干净”!
如此直言不讳的战争宣言,完全展示战役意图,大马士革方面的底气十足自然有所凭借,多国部队的空中武力就是这一目标的绝对保障。
现代战争中,失去制空权就失去了一切,叙利亚的狼烟战火,就是这句格言的一次真实演绎。
自从新年到来之后,由于叙利亚自由党和巴格达政权拒绝继续遵守sc/15477的限制,多国部队的一波空袭,便将牛哄哄的伊拉克自由党打回原形,遭遇了难以忍受的空袭损失之后,就接受了sc/15480决议而回到谈判桌前。
南方的局势既然平定,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长期部署在伊朗境内的unsa就迅速北上,进驻伊朗西北部的若干个军事基地,从东面威慑仍然不服管教的叙利亚叛军;和东面的间接威慑相比,游弋地中海的美英联军则凭借地利直接上阵,在前一阶段主要使用巡航*导弹、无人机与隐形轰炸机的空袭基础上,进一步将干预升级为“全面控制”,首先派出战斗机清扫叙利亚空域、夺取战区制空权,随即使用混编机队深入叙利亚上空,在实施sead(suppression_of_enemy_air_defence,敌军防空火力压制)作战的同时,也一并开始向地面目标倾泻弹药。(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六章 无政府状态
全面升级的高强度空中干预,一旦发动起来,自然就不是自由党人所能够抵挡。
骤然加大的空袭,让单纯遂行制空作战的自由党空军猝不及防,短暂的较量之后,损失惨重的fsa就几乎完全丢失了战区制空权,只能以十分不利的交换比勉强接战;在这种情况下,地面战线的胜负自然也不问可知,大马士革方面也才有底气放出“解放阿勒颇”这样的豪言壮语。
制空权既然丢失,人员众多、装备也着实不差的叛军地面部队就处境不利,没了任何一点空中支援,他们只能依靠单纯的地面火力,而大马士革方面却可以得到多国部队源源不断的火力援助,战场形势就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面对大举进攻首府的叙利亚政府军,原本还可以凭借人员规模和武器装备的一些优势硬撑下去,再说还有fsa战机的空中支援,可现在,就在突然之间,天上的弯月白星战机就不见了踪影,眼见南面冲过来的大马士革铁流、和天空中呼啸而至的制导弹药,乌合之众一般的自由党武装里傻子毕竟还是少数,对战局不报一点希望的士兵和低级军官们,士气极其低落,完全暴露了战五渣的孱弱本色。
一边气势如虹、一边无心应战,在国土面积并不大的叙利亚,战线的迁移变化简直就是迅速之极,仅仅几天时间里,炮声震天的政府军就一路解放了海港巴尼亚斯、和西部重镇哈马,没有了空袭顾虑的装甲部队带领机械化步兵一路北上。在距离北部国境线还不到一百公里的地域。完成了对阿勒颇的三面夹击。
对中东战局的巨大变化。在这个歌舞升平的世界里,自然吸引了无数人关注的目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条国界之隔的伊拉克。
刚刚结束了与巴格达政权的战争,却又投身于对抗叙利亚自由党的越境作战当中,新党政权的这一选择看似艰难,不利于迅速恢复战争创伤,然而伊拉克解放区民众对自由党确实深恶痛绝,继续打击叙利亚的自由党自然深得民心。
越境作战开始后。除去全力出击的nata,unsa战机的身影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伊拉克天空中,按照之前达成的秘密协议,新党政权对联合国安全部队空军和多国部队完全开放领空,实际上就是将解放区的一揽子防空任务都交出去,自己的空中力量就可以全力投入西部国境外的战斗。
政府军大举进攻,摩苏尔越境参战,加上完全无从抵御的多国部队空袭,曾经嚣张一时的自由党,这下子算是真正的自食其果。更一下子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太阳冉冉升起,又是一个染血般的战争黎明。狂风呼啸的叙利亚西部地区,距离北方的阿勒颇还不到三十公里距离,坦克引擎的轰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宽厚的履带碾过枯黄草叶散布的高地绿洲,一枚枚拖着灰白烟迹的火箭弹,带着尖啸划破苍穹,橘黄色的阳光映照在端枪向前的士兵脸庞上,只在身后留下一道道斜长的暗影。
炮声隆隆,凌乱枪声此起彼伏,一道道火焰与曳光到处飞舞,爆炸的气浪掀起大片泥土,混杂着枯草和残肢纷纷扬扬洒落在地。
一场黎明时分发起的快攻,没有壮观的密集冲锋,没有呐喊的杀声震天,身着卡其色迷彩军装、端着ak-74m突击步枪的政府军士兵放低身形,紧跟着排气管黑烟直冒的bmp-3步兵战车冲向小镇;就在步兵一线接敌之时,桨叶飞舞的政府军武装直升机也飞越了地平线,一枚枚黑乎乎的电视制导导弹从短翼下窜出,原本就爆炸不断的镇内霎时间又腾起一团火球,弹药殉爆的土黄色t-72m坦克一下子飞掷了炮塔,旁边的建筑也随之砖瓦横飞,继而在烟尘中轰然坍塌。
“包围他们!——一个都别放跑,让迫击炮手开始徐进射击!”
一边挥舞手中的aks74,满脸沙尘的络腮胡军官纵声高喊,愤怒的吼叫几乎盖过了“轰轰”的直升机引擎声,据枪冲锋的政府军士兵立即散开成几个战斗小组,掩护扛着spg-9火箭筒的火力手进入掩蔽点。
“绕过去,包抄他们的后路!上刺刀!”
士官嘶吼回荡在街面,随着双方在近距离上的又一次短兵相接,寒风凛冽的小镇街道上一时枪声大作、流弹横飞,胆战心惊的自由党枪手从窗户、街角和一切可以凭借的藏身处胡乱开枪还击,手榴弹在视线里划出一条弧线,爆炸骤起,士兵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颤抖;甫一接战就立即溃散,仓狂逃命的叛军穿过一条瓦砾遍地的街道,从火焰熊熊的坦克车底盘旁蜂拥而过,转过街角时,却迎面遭遇了悬停中的mi-28n直升机,一阵弹壳弹跳的“砰砰——”肆虐之后,街面上就溅满了殷红的鲜血,只留下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战斗的节奏飞快,这座接近阿勒颇的小城镇里,残余的一些自由党很快被肃清,担当突击前锋的士兵们逐屋搜索残敌,在早已没有一个平民滞留的断壁残垣里端枪前行。
刚刚指挥了一场痛快淋漓的突袭作战,让手下尽快在小镇里清理街道,开辟通路,为接下来的攻城大部队建立后勤、医疗等保障提供场地,不多时,在街道上滞留的士兵们就眼见一辆辆沙漠迷彩涂装的ztz-96坦克隆隆驶过,单手举枪的军官和士兵们一起高呼,频频对天鸣枪宣泄激昂情绪:
“冲啊,来自霍姆斯的兄弟们!——,狠狠的打,我们阿勒颇见!”
滚滚浓烟,还在到处升腾,枪声依稀凌乱的小镇上,借道穿行的政府军装甲部队已经扬起一长溜沙尘匆匆北上,就在总攻击发起的这一天里,类似的场景,在叙利亚西北高地各处都能见到。
面对穷途末路的叙利亚叛军,迅速粉碎了这些亡命徒毫无斗志的抵抗,士气高涨的大马士革武装力量几乎就是遭遇战不断、在战线上齐头并进,借助完全制空权所赋予的行动便利,一路路兵锋直指阿勒颇,立誓要在几天内完成合围,不仅要解放这座人口百万、却历经磨难的大城市,更要活捉盘踞在城内的一干自由党大小头目,尤其是“阿卜杜勒*拉赫曼”这个该死的混蛋!
车轮滚滚,炮声震天,一场气势磅礴的全力突击,占领区内的自由党武装几乎一触即溃,少有几处激烈抵抗的战场,也很快就被呼啸而来的多国部队战机临空轰炸。
在中东与叙利亚政府、摩苏尔政权对峙许久的自由党,战争素养却分明没有一点长进,面对丧失制空权的不利局面几乎就是一筹莫展;仅有的精锐部队,几乎都被贪生怕死的政权调往阿勒颇,毫无战略纵深和梯次布置的所谓防线,完全抵挡不住怒气爆棚的政府军士兵,自然很快就被大马士革打到了首都近前。
在几乎一边倒的战场形势下,乱作一团的自由党武装力量里,也不乏某些硬汉,然而仅有几次发动反冲锋的装甲力量,原本打算与汹涌而来的政府军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滑膛炮对决,等来的却是一片片拖着死亡伞翼的末敏攻顶弹;一片“噼里啪啦”的爆炸之后,当拖着白色流烟一掠而过的f-34“沉默猫”机队飞越战场上空时,只能到这些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铁棺材都趴在土黄色的大地背景上一动不动,隔着密闭的座舱玻璃,似乎都能闻到一阵阵钢铁烧焦的可怕味道。
战场上一片溃败,虽然通讯系统已经被打烂,前线失利的消息还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后方,几乎就是兵临城下的阿勒颇,这时候也已经陷入完全彻底的混乱中。
太阳西斜,距离清晨的总攻才不到十小时,溃散的自由党败军却已经开始一批批涌入城内。
就在败退途中,一路上深受敌机空袭与地面远程火力的荼毒,这些没命逃窜的亡命徒们自觉大祸临头,现在只想逃进还算有一些防空力量死撑的阿勒颇;不管怎么说,这儿也是自由党自封的“首都”,叛军武装的精锐力量还为数不少,也许可以在政府军的迅猛攻击下多坚持一段时间。
至于在这以后,局势到底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最后是不是仍旧逃脱不了一场正义的审判,这时已没人关心,所有惊慌失措的暴徒都在一股脑的发狂,让这座曾经拥有百万人口、现在却百业凋敝的大城市完全进入了无政府状态。
“让开!快让开!——不然开枪了!”
夕阳缓缓落下,就在全城陷入一片混乱、眼见局势就要彻底失控的阿勒颇城中心,满地狼藉、纸片飞舞的“自由叙利亚共和国”政府办公大楼内,几名身着黑衣、头戴遮面盔的特战队员正一路驱赶着惊慌失措的政府职员,一边急匆匆沿楼梯冲向地下室。(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七章 末日降临
好似末日降临,虽然政府军还没打进来,阿勒颇城里的所有人都没了一点章法。
时值乱局,偌大的自由党政府办公大楼里,好几处房间已经失火,还不时回荡起一两声枪响和瘆人de 惨叫,身负特殊使命的黑衣人却恍若未闻,对趁乱攀爬进铁网墙想要盗窃打劫的暴民,也只是在遭遇之后一言不发的开枪扫射;滚烫弹壳纷纷滚落,踏着凌乱杂物和仍然温热的一具具尸体,来到地下室的档案库房,拎着汽油桶的特战队员立即到处泼洒,并将还滞留在这儿的几名保卫人员铐起来带到一旁。
“局势失控到现在,已过了多久?”
“呃……报告长官,大概、几个小时吧……”
面对带着玻璃面罩、看不到样貌的特战队头目,有些畏畏缩缩的安保组负责人沙哑回答,然后他就又听到一些问题:
“从骚乱到现在,有没有人进来抢夺资料?管理人员,就是这上面登记的几个吗?”
不耐烦的挥手让部下快一点,面罩阻隔了资料库房里弥漫开来的难闻汽油味,挎着g36c短突击步枪的黑衣头目一边问话、一边就从染血的脏兮兮挎包里掏出张纸来,让茫然不知所措的安保组长看一看,上面打印照片的档案管理员是不是齐全。
低头借着应急灯的光亮看了一会儿,组长向面前的黑衣人点点头,还没等再说话就被呵斥着退到了一旁。
“长官,我们——”
“都办妥了没?妥了就赶紧一屁股滚出来。亚辛。打火机给我准备好!”
吼叫着发号施令。让泼洒汽油的特战队员迅速离开,扭身端起枪来“哗啦”一声拉动枪机,黑衣人不由分说就对着惊恐万状的保安们开了火。
枪声大作,一条火舌霎时间舔舐枪口,惨呼连连的地下室里马上变成了血腥屠场;打光了一个弹匣,把这些倒霉蛋都放翻在地,跨上g36c的头目又从腰间抽出一支锃亮的镀金“鲁格”p08手枪,他踏着血泊走到倒地的保安们近前。向每人头上都补了一枪,然后才吹一吹青烟袅袅的枪口,探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打火机。
烈焰升腾,滚滚浓烟很快窜出了地下室,记载着自由党机密的材料很快就都付之一炬,执行销毁任务的黑衣人则搭乘越野车迅速离开政府办公大楼,沿着一片狼藉的洛布哈里大街向城郊飞驰而去。
销毁秘密档案的行动,在一片乱象的阿勒颇城内,只算是个小小的插曲。
一大清早接到前线战报,“大马士革发动了总攻”的消息传来。窝在阿勒颇城内的一众自由党就一下子炸了营,开始为后路各自奔忙;和城外远郊那些炮灰一样的部队不同。盘踞“首都”的自由党徒都知道这座城市的防御是外强中干,再说现在天上到处都是多国部队的战机,哪怕囤积再多兵力又能守得多久?
于是乎,本来就在自由党统治之下、社会秩序搞得一片混乱的阿勒颇,城外溃逃的残部想退进来,城里面的部队又想冲出去,加上随时落地开花的一枚枚远程火箭弹和制导弹药,偌大的古老城市里,天上地下好似都没有了一块安宁之处。
深陷一片乱局,恣意妄为的自由党人,现在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眼见大难就在眼前,忙于逃命的军官和士兵都顾不上什么纪律和规则,神情惊惶的叛军们抱着枪挤在卡车后厢里,一起拥堵在大街小巷动弹不得,这时候很多暴徒才发觉自己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需要起码的安稳环境才能生活,然而当炮声隆隆、敌军已经近在咫尺之时,再有一些什么样的觉悟也已经晚了。
地面上情形乱成一团,天空中的死亡惩罚却是一刻不停。
总攻发起之后,面对多国部队的强大空中攻势,完全丧失了制空权、本身也在劫难逃的fsa几乎已经彻底放弃了阿勒颇一线,曾经黑压压遍布长空的“鬼魂”战机,这时候一律不见踪影,呼啸而来的ea-18g“咆哮者”战机加速疾飞,很快用反辐射导弹和电子干扰压制了地面防空火力,还在阿勒颇城内坚持战斗的自由党防空部队,一时间只能使用射程有限的便携式红外导弹、和老旧的直瞄高炮对空胡乱射击。
战机来袭,地面上拦阻火力纷纷现形,从攻击者的天空视角俯瞰下去,只见一枚枚细弱导弹拖着白烟腾空而起,在道道炮弹曳光闪现的血色苍空中蜿蜒飞行。
导弹、高炮一起开火的大合唱,场面看上去倒是蔚为壮观,通过机载传感器全程监控战斗的多国部队指挥官们,一些飞行员出身的年长者,这时都回忆起了多少年前驾机参加的那一场海湾战争,当时,巴格达的天空也曾经是如此的光影灿烂,然而实际杀伤效果却也和现在的阿勒颇一样,几乎就是“毫无作用”。
向着天空疯狂开火,便携式防空导弹、高炮弹头乃至一枚枚火箭助推榴弹纷纷飞上天空,却对中等高度空域来袭的多国部队战机几无威胁,一架架挂满弹药的多用途战斗机、攻击机从容进入攻击航路,在漫天电子干扰与雷达诱饵、热焰弹的屏护之下发动袭击。
攻击准备就绪,飞行员一指按下武器电钮,gps制导钻地弹、热寻的集束炸弹和一簇簇石墨纤维炸弹纷纷脱离挂架加速下落,尾焰明亮的空对面导弹一枚枚疾刺大地,遍地开花的各种弹头,直接让脚下大地一丛丛黑烟腾起,让本就局势失控的阿勒颇直接变作了大片浓烟遮蔽的混乱之地。
地面上混乱不堪,天空中炸弹横飞,正在经受血与火洗礼的阿勒颇城,似乎就要被残酷无情的战争魔掌一把从地球上彻底抹去。
然而,就在这样的一片乱局中,夹在仓皇逃命的自由党暴徒与无辜平民之间,有些人的行动步调却依旧冷静而残酷;一路上快速行进,毫不犹豫的消灭任何妨碍者,这些人的任务目标一直未变,就在几名特战队员完成了档案销毁、从主城区夺路而逃时,几辆沙黄色迷彩的“山猫”装甲车从阿勒颇城南的某栋建筑物后门出发,沿着遍地残迹、尸骸的主要街道一路向东,准备冲向即将被大马士革武装攻占的阿勒颇东部机场。
“是的,马上给我通报,找哈塔木中校过来听电话!”
坐在摇晃不停的装甲车上,手里紧握着电台话筒,大冷天里却一脸油汗的自由党特别卫队负责人,哈桑*阿布德少校正在大吼大叫,耳朵里满是柴油机的滚滚轰鸣,和不时透过装甲车传进来的隆隆爆炸。
在这样一个紧急时刻,受到哈里夫先生的特别指派,他急于联络东部机场的驻地指挥官、想确认一下飞机是否到位,却因为美国人的电子干扰而徒劳,现在正万分焦急:
“是的,立刻叫哈塔木来听电话!
你胡说什么,想死吗,我这是打给空军联络处的!——啊?什么什么、你那边是荣军疗养院?tm的混蛋,”
气呼呼的一把扔了话筒、扯掉耳机,阿布德少校转头看向狭小玻璃窗外的阿勒颇街头,费力的吞咽几下、才接通车队联络频道,抬起毛茸茸的手擦一擦汗,换上一副很谄媚的表情对着话筒报告:
“呃,哈里夫先生,我们现在——”
“——联络不上机场方面?哈桑,我记得,你们车上还有一部未启用的卫星电话。”
“啊、啊!是的是的,我马上就直接呼叫机场守备队!”
接到了哈里夫的指示,阿布德少校急忙放下话筒,招呼士兵从塞满了装甲车车厢的杂物里翻找卫星电话,一边命令车上人员注意警戒,提防那些在城里到处流窜的“叛乱分子”。
正放声嘶吼间,突如其来的爆炸冲击让车子一阵剧烈摇晃,一头磕在舱壁上的少校咒骂着,跳起来亲自用突击步枪捅进射击孔、骂骂咧咧的打光了一个弹匣,他让蹲踞在旁边的叛军士兵手脚麻利些、赶紧发射几枚催泪弹,把街道附近的所有人都远远驱赶开,几辆迷彩车身上沾染一片片熏黑、到处都是轻武器命中痕迹的“山猫”装甲车一路狼狈穿行,很快拐上了高架桥坍塌阻塞的另一条崎岖道路。
“哈里夫,——哈里夫;见鬼,这就是你的计划?”
坐在颠簸前行的“山猫”装甲车里,提心吊胆聆听不绝于耳的枪声和爆炸,一身白色便装上沾着些许污渍、神色惊惶的阿卜杜勒*拉赫曼,这个叙利亚自由党党魁,仅仅几个月前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现在却好似丧家之犬,嘴唇颤抖着发出几句质问,一边用略显浑浊的眼珠盯着坐在对面的迷彩服男子。
可恶,自从联合国介入进来,新年前后的一段宝贵停火时间,这个哈里夫还夸口说“给我时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结果呢,现在大马士革的坦克车都要开到了城门口,阿勒颇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连自己都要仓皇逃命!(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八章 疯狂的路途
按照这位亲信幕僚的建议,此前一直留在阿勒颇战区指挥部“安定人心”,如今却要冒着漫天战火奔向机场,还不知道有没有飞机可坐,阿卜杜勒*拉赫曼自然很有几分恼怒,而在出逃的一路上,听到车外噼里啪啦的凌乱枪声,和一声声炸弹爆炸的沉闷冲击,死亡的气息不经意间飘进鼻孔,这又让他很有一些心神不宁。
堂堂自由党的核心领袖,如今却是如此一副狼狈相,这简直是可恶之极!
“该死的政府军,还有,要不是听了你的话一直窝在指挥部,现在又怎会——”
“稍安勿躁,好吗,我说拉赫曼先生?”
身体随着车辆颠簸一阵阵的左右摇晃,暗色迷彩服上却是一尘不染,神情平静、眼瞳里泛起一丝嘲弄的哈里夫,手上抱一支插着闷光塑料弹匣的g36c,和惊怒交集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的情绪倒是十分平静:
“哈塔木那边,我已命令他联络机场方面,会有一架飞机送您回到家乡的,放心好了。”
“是吗?好吧哈里夫,就算我们还有那么一两架专机,”说到这儿,拉赫曼不禁又是一阵心中打鼓,经过多国部队、还有阿盟这么多天的一场场清扫,fsa还能有可用的专机么,“可是现在,你一手负责的自由空军都已经龟缩到了代尔祖尔,我们就算勉强升空,也只能被美国人像捏死蚂蚁一样打下来!那样的话我可就死定了,死定了。你知道吗?我可一点也不会跳伞——”
“跳伞……?
呵呵。拉赫曼先生。我认为,你暂时还不用考虑那么多。”
慢悠悠的说完这一句话,完全无视阿卜杜勒*拉赫曼脸上的狐疑,两人身旁的电台又发出一阵呼叫,扣上耳机的哈里夫一边聆听、一边挺沉闷的对着话筒吩咐,“恩,干的不错;——现在直接右拐,然后一直向前跟我们汇合。——是的,穆罕默德广场的另一头,你们会在那儿见到‘领袖’的车队。”
“怎么,你……又找来了新的救兵?”
听到哈里夫在无线电里下达命令,贪生怕死的拉赫曼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觉得,就凭眼下这几辆装甲车、还有上面的几十个大头兵,恐怕是很难一路保驾护航,让他这个急于脱逃的领袖离开乱成一锅粥的阿勒颇城区。
然而,和拉赫曼的猜测相反。神色阴鸷的哈里夫却很不耐烦的摇摇头,他向白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安全问题。不需要考虑;拉赫曼先生,你就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好了,我、我们——”
话语戛然而止,继而传来“轰——”一声巨响,视线里的一切都在疯狂摇晃,“山猫”装甲车里的所有人都被狠狠抛起、又一下子重重落下,几声闷哼与惨叫立时响起,脸色煞白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咬紧牙关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暴民击中了自己乘坐的装甲车?
“嘶——可、可恶,我的手肘——哈里夫,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同样在刚才的爆炸中撞上了舱壁,却好似早有防备的护住了脑袋,翻滚着站起身的哈里夫脸上现出几分凶狠神色,他默不作声的两眼凝视舱壁、过了一小会儿才再度开口,捡起掉落的g36c,一边坐回到尼龙布折椅上:
“一架路过的‘猛禽’,制导炸弹,炸飞了前面的开路车而已。”
“……?”
听到这样的解释,一方面对刚才的死里逃生有些庆幸,胡茬凌乱的阿卜杜勒*拉赫曼眨了眨眼睛,几乎都要忘了生疼的手肘。
这个神神叨叨的哈里夫,是在说梦话吧,窝在空间狭小的装甲车里,他还能知道外面的事?
兀自在一边暗自狐疑,惊魂未定的拉赫曼还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侥幸没有中弹的“山猫”装甲车却已经继续轰鸣前行,趴在潜望镜上观察外界情况的哈里夫嘴角抽搐了几下,眼见车子绕过熊熊燃烧的残骸继续向前,撞飞了两三个来不及躲闪的路人,一路歪歪斜斜的冲出了街道,进入满地狼藉的穆罕默德广场外围。
刚刚遭遇了一次偶然空袭,几乎被从天而降的炸弹收了性命,感觉到了死亡威胁的哈里夫一阵杀机顿显,超能力骤然发动,却因为四周纷乱的意识活动而大受影响,驾机远离的美军飞行员一阵操纵失控、还是勉强控制“猛禽”逃出了生天。
发觉扔炸弹的敌机已经远去,放弃了一次远程操控,神情冰冷的自由党幕僚倚靠在折叠椅上一动不动,眼光透过棱镜落向远处的另一处街口,深色迷彩的越野车就从那里出现。
哼,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干完了活还真跑回来报到吗……
双眼凝视远方,视线在断断续续的车辆和建筑遮蔽之间一直跟随,哈里夫拿起话筒简短通话几句、命令特战队员搭乘的越野车接近残存的装甲车队。
一路前行,眼见来车距离已经不到五十米,又一次无影无形的意识渗透骤然发动,随着哈里夫的意念动作,另一辆“山猫”里的叛军士兵眼神中掠过一丝迷惘,突然就敞开舱盖、站起身来,一枚“铁拳iii”反坦克火箭很快就飞向了毫无防备的越野车,下一秒钟就径直撞击了车体而猛烈起爆!
从导弹发射,到刺目的火光迸发,前后才不过一两秒钟的时间,大团烟尘挟裹着飞溅的爆炸残片四下播散,震耳欲聋的巨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一下子目瞪口呆。
短暂的惊愕之后,搭乘“山猫”的其他士兵才反应过来,两眼发直的火箭筒手一个劲张大嘴说不出话,然而车队还在前进,四处乱飞的流弹和爆炸碎片一声声敲打在侧壁上,一众自由党士兵无暇多想,就只能继续操起武器向四面八方疯狂开火,在完全混乱的城区里杀出一条血路。
溃散的自由党驻军,临时起意的抢劫团伙,里应外合的大马士革反抗组织,再加上一直尝试着维持秩序的宪兵队,遭遇了兵临城下的阿勒颇,政府军的坦克还没开进城区,各方力量就已经毫无组织的战作一团;开枪者不知道是在向谁射击,倒地者也不知道是谁射来子弹,此起彼伏的枪声混杂几声沉闷爆炸,濒死者的惨叫、一声声咒骂充斥了街头,看上去,似乎都不用外人一家伙打进来,所有深陷战乱城池里的人都会一直这样疯狂火并,最终在整座烈火炼狱里完全消耗殆尽。
伴随愈加猛烈的远程炮火,混乱,一步步接近完全失控的顶点。
带着尖厉的呼啸,南方天空中,拖着白烟的大口径火箭弹一发发坠落到主城区之内,毁灭一切的巨大爆炸,让烟尘笼罩的脆弱建筑物成片坍塌。
在一片枪林弹雨里艰难跋涉,鱼贯而行“山猫”装甲车队,如同滂沱暴雨中的匆匆路人,就在这一大片近似于垃圾堆样的残骸之上,遍体鳞伤的战车仍然继续挣扎,向视线中所有障碍疯狂开火,从未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一幕,两手抱头的阿卜杜勒*拉赫曼浑身发抖,他蜷缩在装甲车的肮脏地面上,两眼看向射击孔旁据枪开火的哈里夫。
昏暗的车内灯光映照下,身着便装的心腹幕僚,毫无特色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畏惧,这个眼神冷漠到令人心头发寒的男人,手指有节奏的扣下扳机,一枚枚黄澄澄的灼热弹壳在车厢里弹跳翻飞,掉落在领袖的胳膊、手背上,两眼直愣愣的拉赫曼已经忘记了疼痛,他现在完全弄不清楚,造就了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想一想自己,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自由党党魁,心怀一统阿拉伯世界的政治强人,现在却蜷缩在装甲车里,祈祷不长眼睛的炮弹不要落下来,这是何等巨大的反差!
恐惧,深深的恐惧,骤然间摄住了拉赫曼的心神,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到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此时此刻,所有的那些抱负、恣意膨胀的野心全都一下子消失无踪,漫天的战火与硝烟钻进鼻孔,让他无比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不管自认为多么强大,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中弹即死的庸碌凡夫。
内战,将周遭一切都无情吞噬的内战,竟然是如此可怖,这一切,都是他拉赫曼一手造成的吗……
硝烟绵密,弹雨横飞,从城区到东部机场的一段路途,沿着枪声大作、尸骸遍地的街道穿行,火焰到处肆虐的爆炎弹、散发致命毒气的发烟筒,这些寻常战场上不见踪影的极端武器,也一一在惊恐的士兵眼前出现。
火焰与毒烟,所有戕害生命的一切,此时都如同出笼的魔鬼狰狞起舞;烈焰焚烧,毒气窒息,吞噬生命的恐怖场景,在即将毁灭的城市里到处上演,惊惶、狂怒、绝望与恐惧,夹杂火舌与嘶吼狂躁喷涌,直到鲜血飞溅、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才能从永远的死亡之中获得彻底的解脱。(未完待续。。)
第一〇六九章 血腥逃亡
“打————!给我打!
混蛋,见他的鬼,开火、开火!挡路的统统杀一个精光!”
一路狂暴向前突击,穿过连绵烟尘与火光冲向城东,进入大片贫民区的“山猫”车队只剩下了三辆装甲车的逃命组合,原本一个连规模的战车编队已经折损过半。
刚刚用掷弹筒和直接撞击冲破了一处抵抗组织的临时街垒,眼见前方灰蒙蒙烟尘中人影乍现,两眼血红的指挥官挥舞一柄大砍刀高声嘶叫,莱茵金属公司制造的二十毫米机关炮立即爆发出一阵冰冷咆哮,加速的“山猫”装甲车如同发狂的猛兽向前直冲。
一路发狠狂飙,撞飞一个个四散奔逃、几乎手无寸铁的褴褛身影,挥舞砍刀和机关枪的叛军士兵拼命阻止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想要攀爬上车的一大片贫民,这些据守装甲车顶的士兵一开始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该死的穷鬼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撞、冒死狂奔,然后才一下子发现了土路旁灰烟滚滚的载重军车,黄底的黑骷髅图案格外扎眼,tm的,运送化学武器的军车居然在这儿被空袭给打爆了!
“滚——!都去死吧——!”
忙乱中一把扣上防毒面具,神智疯狂到了极点的指挥官也跳上车顶,他手起刀落将一条脏兮兮的手臂留在了车上,原本的主人则惨呼一声滚落到尘土中。
面对无处不在的疯狂贫民,需要瞄准开火的突击步枪已变成了烧火棍,恍惚间有如置身地狱的叛军士兵们一个劲扣着扳机。打光了子弹就直接扔掉枪、抽出大砍刀狂砍乱劈。机关炮早已冒烟过热。殿后的一辆“山猫”忙乱中拱到了砖混建筑里、立刻就被落下的砖石瓦片埋了一个动弹不得。
一路杀过贫民区,短短几百米的狂奔简直就是一次血腥洗礼,冲出乱葬岗般的崎岖地形开上主路,满身污泥血渍的“山猫”拼命加速,精神接近崩溃的士兵们一路疯狂放枪,向道路两旁投掷一枚枚手雷和白磷燃烧弹给自己壮胆。
杀出一条血路,满眼都是地狱般景象,所有人脑袋里都只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得越快越好!
神智完全陷入疯狂,冒着天上地下的炮火硝烟一路逃窜,等到两辆杀出重围的装甲车一下子冲过护栏撞进机场大门、在围墙另一侧刹住身形,两腿发颤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已经完全瘫倒在车里。
不需要瞪眼观察,就对“领袖”的状态一清二楚,面无表情的哈里夫猫着腰踹了两脚车厢侧门,发现已经卡死,他掀开顶盖爬上车顶,随手用枪管挑掉粘在装甲板上的一只人耳,挥舞g36c招呼手下这些近乎灵魂出窍的大头兵。像拖死狗一样把阿卜杜勒从装甲车里捞出来架走,然后不紧不慢的吩咐阿布德少校:
“哈桑。立即找到基地守备队的负责人,叫哈塔木的那个中校;告诉他,如果想多活一会儿,最好专心防守东部机场,直到我们离开。”
“啊——明、明白!”
心里纳闷这算什么命令,装模作样的立正敬了一个礼,肩扛famas步枪、腰里别着大砍刀的哈桑*阿布德转身一溜小跑,一边还疑惑的四下张望。
迎着有些呛人的寒冬冷风,耳边传来一声声令人胆寒的爆炸轰响,奔跑中的少校分明就能看到机场不远处腾起的一抹抹爆炸尘雾;仗打到现在,政府军的炮弹离机场是越来越近、端着卡拉什尼科夫的士兵很快就会像潮水一般涌来,身为一名自由党军官,如果在专机上没有一个位子,那叫“哈塔木”的家伙,现在不脚底抹油开溜还等什么呢?
带着这种疑惑,同时却认定“领袖”绝不会扔下自己,忠于职守的阿布德少校还是很快在地下掩体里找到了脸色阴沉的哈塔木中校,并以领袖亲卫队队长的身份,命令他立即集合一切人手前往机场南侧,阻击很快就会冲过来的政府军。
“什么?……好吧;既然是哈里夫先生的命令,我——我明白。”
“好!那就赶紧干活,我先走了!”
出乎少校的意料,原先躲在机场工事里、一脸狼狈相的哈塔木,听到命令之后倒来了几分精神,他很快就扛着一支带瞄准镜的m21步枪走出工事大门,用步话机招呼机场里所有滞留的大头兵去南边构筑防御阵地。
传达了哈里夫先生的命令,徒步向机场库房方向奔跑,上气不接下气的哈桑*阿布德很快听到身后两声枪响,他一个激灵扑倒在地、扭头回望,就见到哈塔木中校蹲踞在地、m21步枪的枪口似乎还在冒烟;刚刚连开两枪的哈塔木,眼睛离开目镜后一歪头就看到了少校,他挺夸张的挥舞一下手臂:
“别紧张,少校!
我正在严刑督战,否则,难道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坚守阵地吗?”
“哦,——好吧!”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继续奔跑,一边不时扭头回望,阿布德少校只见到工事里钻出更多卡其色的臃肿身影,迎着远处的爆炸烟尘向南边跑去。
咳,这该死的战争,总要有人留下来当一当替死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气喘吁吁跑到基地另一侧的高大机库,一进铁门却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还没等少校回过神来,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耳朵里一阵变了调的雷鸣,视线里的景物都带上了一层朦胧的血红色,整个世界都在扭曲旋转,肮脏的水泥地面占据了慢慢变黑的视野……
枪声响过,恰好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神色冷漠的哈里夫一抬手扔掉轻飘飘的glock17,他不需要抬脚去踢尸体,也知道面前的阿布德已经死透。
“好了,拉赫曼先生,”
料理了这次撤离行动的所有参与者,和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的白衣“领袖”站在一起,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越来越响,天空中似乎传来引擎的悠远轰鸣,在这样一个大军压境、覆灭眼见就在顷刻的时候,冷漠的男人却依旧从容,他抬手理一理迷彩服的衣领褶皱,然后,极其罕见的,转头向阿卜杜勒*拉赫曼现出一丝淡漠的笑容:
“敌人就要打过来了,我们动身吧。”
“动……动、动身……?”
刚刚目击了哈里夫的连续射杀,就连自己的亲信也毫无迟疑的一枪毙命,惊恐万状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差一点就精神崩溃,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他斜眼看了看地上空仓挂机的glock、又瞥了一眼哈里夫肩上的g36c,声线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哦,是啊。”
虽然正抬眼看向机库顶部的一溜气窗,一抹血红的残阳若隐若现,哈里夫却对周遭一切情形洞察无遗,他自顾自的迈步走向相邻的另一座封闭机库,快穿过小门时才转头看向刚刚迈开脚的拉赫曼:
“您现在不需要什么武器;只要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哦、……哦?”
完全不知道这位幕僚是如何窥见自己的心思,愣在当场的白衣男子脸色微变,一时间很有些惊疑不定,然而即便如此,耳边依稀可闻的炮声越来越紧,这时容不得多想,阿卜杜勒*拉赫曼只能咬一咬牙、跟上前面哈里夫的脚步。
一路都默不作声,两人匆匆穿过一座连体机库,借着夕阳的橘红色光芒,从一架架落满尘土的陈旧战机旁经过。
阿勒颇东部机场,这一座密集停放老旧战机的尘封机库里,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破烂杂物,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难闻的尘土味道,还夹杂几缕隐约的机油味儿,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的阿卜杜勒*拉赫曼不由得蹙起眉头,直到穿过了坟墓样的机库、跟着哈里夫走下一条甬道,他才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哈里夫,时间紧迫,我们的……飞机,在哪儿?”
“——飞机?”
说话间没有回头,哈里夫的步伐一丝未变,“拉赫曼先生,您还真准备坐专机么,在这样一个敌军战机满天飞的时候?”
“……?”
被哈里夫的话闹了个一头雾水,脚步匆匆的“领袖”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看似忠心耿耿、为自由党大业殚精竭虑的哈里夫会不会背叛自己,准备将自己扣押起来、或者干脆一枪干掉,然后跑去联合国邀功请赏?
这种念头,在狡猾的拉赫曼脑海中过了一瞬,然后就被他暂时否定。
不管怎么说,哪怕阿勒颇被叙利亚政府军攻占,也并不是说自由党就要一败涂地,只要能设法回到代尔祖尔、集结起全部精锐力量,那他阿卜杜勒*拉赫曼就还有机会翻盘;对哈里夫来讲,既然已经被国际法庭定为了二号战犯,只要自由党还有一线希望,应该也没有什么理由对他拉赫曼不利才是。
至于眼下的战局,经过阿勒颇这一战,可想而知叙利亚政府军的作战力量会消耗甚巨,除此之外,自由党还有幼发拉底河畔的那个“炸弹陷阱”,只要能一举消灭天上那些讨厌的战机,那么——(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〇章 末日阿勒颇
“那么,既然不坐专机,——这儿会有一条地下密道?”
既然不是坐飞机,上天无路、就要下地寻门,提出疑问的拉赫曼却没得到回应,这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一座钢筋水泥的地下建筑内。
在这匆匆而就、有些地方还没拆掉脚手架的一大片开阔空间里,脚步声在墙壁与地面之间回响,进入之后一抬眼就见到了通体暗黑的庞然大物,急于逃亡的“领袖”也不禁有些发愣,他十分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架飞机吗?
此时此刻,暴露在惊讶的拉赫曼眼前的,的确是一架身形庞大的战机。
刚刚进入陌生的地下建筑,就被眼前线条凌厉的黑色巨鸟惊呆,一阵脚步迟缓的阿卜杜勒*拉赫曼还在怔怔出神,前面的哈里夫却一下子加快了步伐,他有些匆忙的确认了周遭情形,就转身去往庞大战机身下、抬手做了一个什么手势,只见黑色巨鸟的腹部舱门悄然开启、一道爬梯从中延伸而下。
“抓紧时间,拉赫曼先生!”
没有更多的言语,超能力一瞬间就发挥了作用,亦步亦趋的白衣“领袖”很快跑到了哈里夫身旁。
虽然受到了一阵意识渗透,拉赫曼的思维却仍然清醒,他也知道现在绝不是坐下来满足好奇心的时候,阿勒颇已经被政府军三面合围,唯一的北方出口又被该死的多国部队撒下了几万枚“会咬人的”智能地雷,现在如果不赶紧逃。接下来恐怕就是插翅难飞了。
站在偌大战机身下。算是结束了一场惊险血腥的大逃亡。空旷之极的地下建筑里灯光黯淡,两人一言不发爬上神秘的黑色巨鸟。
窝在机舱狭小空间里,惊魂未定的阿卜杜勒*拉赫曼先是一阵拼命吸气,他过了片刻才恢复一些思考能力,现在脑袋里全是一个个问号;然而即便如此,眼见脱掉了迷彩服的哈里夫在前面自顾自忙碌,眼光扫过支棱在一旁的黑色短突击步枪,某种直觉又在告诉他。现在自己的一条小命就握在此人手中,如果他够聪明,就最好是什么都不要问。
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男人的娴熟操控,一阵沉稳而怪异的低沉轰鸣就开始在建筑内回荡。
单调沉闷的“呼呼——”风声,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引擎运转,而更像是一具口径超大的风扇在迟缓转动;随着声音渐起,底门关闭的机舱内逐渐泛起一丝光亮,窝在驾驶座后面的“领袖”惊讶的注目而视,他看到机舱内壁在迅速变得“透明”、能够直接看到舱外的单调空间。然而视角却很有一些怪异,就好像被拉伸扭曲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如果我是你。拉赫曼,就会一直闭上眼睛,直到旅途结束。”
“哦……”
自从被士兵拎出装甲车,一直到现在都是满腹疑团,精神紧张的拉赫曼只能下意识的闷哼以应,却有点不太放心似的没马上阖眼。
以颇为扭曲的视角“观察”四周,富于心机的自由党党魁当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架黑色巨鸟的舱内投影显示,一切景物都是以飞行员的双眼作为透视原点,旁人从一边看过去,自然只会感觉突兀、和往往会有的一阵阵头晕恶心。
“坚持要睁眼观望吗?哦,那悉听尊便。”
对后面的拉赫曼,哈里夫显然并不关心,他一手掌控多功能摇杆、另一手轻松的搭在座椅扶手处,自动延展的抗荷系统已经完成连接,建筑空间一侧的巨大通道缓缓从滑门后展现,操控庞大战机开始滑跑,化身为飞行员的男人,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而冷漠:
“抗荷服只有一套,拉赫曼先生,我只能建议您抓紧扶手,一定不要擅自解脱安全带。”
“啊,好的……可是,可是我们这就——”
对接下来的逃亡没有一点概念,“领袖”的话语很快被过载感硬生生打断,尾部骤然喷吐青蓝色火舌的庞大战机猛然加速,很快就冲出了数十米长的地下通道,在离开通道口的一瞬间就拔地而起,飞上了晚霞满天的血色苍空。
……
黎明时分发动攻势,入夜时分就一举攻入阿勒颇城内,爆发在叙利亚境内的一场激烈战况,很快就通过各路媒体报道传遍了全世界。
原本陷入胶着的中东内战,如今借助多国部队的空中力量发动进攻,一直以来都在艰难对抗自由党的大马士革政权完全是气势如虹;面对政府军不计代价的勇猛进击,叛军的脆弱防线很快就到处决口,残余兵力只能毫无组织的一窝蜂溃退到阿勒颇城郊、甚至主城区内负隅顽抗,很快就在铺天盖地的凶猛火力打击之下损失惨重。
经过一整天的迅速进军,叙利亚政府军已经在黄昏前完成了对自由党“首都”的三面合围,入夜之后,指挥官却没有贪功冒进,除调遣几支精锐部队袭击了城郊机场、完全截断阿勒颇与外界的空中联系之外,就让一线部队就地组织防御、坚决遏阻叛军的反扑和突围。
战况胶着了两天之后,原先由于进攻矛头迅速突进而接近断线的后勤补给,一点点的完全恢复,各种重火力也陆续到达预定阵位、补充了若个干基数的充足弹药,一场志在全歼叛军的浩荡战役才真正打响,在进行了持续半小时的火力准备之后,政府军方面一次出动了超过四百辆主战坦克和装甲车、加上数十架重型武装直升机,数万攻城部队一声令下,从多方向同时发动了总攻击。
地面上的攻势骤然爆发,来自天空的火力支援也一下子汹涌而至,被组织上一盘散沙、却强自负隅顽抗的叛军占据,阿勒颇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溃败、局势空前混乱的古老城市,如今又彻底陷入了钢与火的毁灭浩劫。
从天而降的死亡之雨,既由地面上怒吼的火炮、火箭炮发动,也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空中的多国部队战机。
从发动一场全面进攻,到接下来的蓄势攻城,自身空中力量sraf一点未曾露面的大马士革政权,在战争中却饱尝了拥有制空权的好处,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几大国与叙利亚政府的深度协调。
按照战前达成的一揽子秘密协议,实力严重受损、事实上已经丧失战斗力的叙利亚革命空军完全按兵不出,从源头上避免了繁杂的iff和作战协同问题;大举出动的美英联军,对叙利亚上空的一切未甄别目标都判定为敌机,清扫fsa的战斗才进行的格外顺利,如今凭借sead作战彻底扫除了叛军的防空威胁,倾泻弹药的大批战机才得以从容出入战区上空,制导弹药的投放总量虽然不多,对于顽抗据守城市、高度依赖协同的叛军来说却是一种极其致命的打击。
面对空地一体化的猛烈打击,盘踞阿勒颇的叙利亚自由党徒,终于迎来了一次罪有应得的末日审判。
战车轰鸣,杀声震天,叛军的全面崩溃,首先就从城郊一线的战斗开始。
就在仅仅两天之前,才从前线一路溃散到“首都”地区,仓猝后撤的自由党溃兵完全就没有一点斗志,他们的存在,对城市防御也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毫无统一指挥与战术部署,这些被指挥部临时派到外围区域参战的残余部队,很快就又一次溃不成军,满腔怒火的政府军士兵紧跟坦克冲进阵地,毫不留情的向每一个褐色迷彩身影开火;自知今日必死,溃散的叛军索性一窝蜂向后奔逃,却又被后面督战的精锐部队成片撂倒,被夹在两道火线之间的士兵们很快就血肉横飞、死伤枕籍。
被派到外围阵地送死,叛军的零散残部几乎没有给政府军造成一点阻滞,眼见前沿阵地爆炸连连、耳边全是一片密集枪声与濒死者的惨呼,提心吊胆窝在城区边缘的自由党精锐们也不禁脸色惨白,很有了一些白日赴死的觉悟。
之前饱受了炮火洗礼,眼见前面的送死炮灰们一触即溃,坚守阵地的叛军用机枪扫射溃逃者,在无线电里一叠声呼叫支援;然而,与一众暴徒的期望完全相反,随着前沿阵地的战斗逐渐停息,天空中越来越响的战机呼啸随之而来,抬眼望向天空的士兵们一下子就发现了星星点点的恐怖黑影,还有那一排排有如阅兵列队般的拖焰巨枪。
“火、火力急袭——!快隐蔽——”
惊惶失措的尖声惊呼,喊叫者却已来不及做出一点反应,拖着灰白流烟的火箭弹还在加速下坠,一枚枚毫无征兆的fae(fuel_air_explosive,燃料空气炸弹)就已从天而降,在接近地面时突然起爆,燃烧剂飞快播散;短暂延迟之后,极度膨胀的油气混合云中心突然现出一抹闪光、随即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响,巨大的橘色火球瞬间吞噬了周遭的一切,冲击波挟裹着炽热狂风四面横扫,脆弱如纸的一栋栋建筑霎时间就砖瓦横飞、被可怕的战争巨力直接撕扯成了一地碎片。(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一章 中校的顽抗
战机投掷的燃料空气炸弹,转瞬之间,就将叛军阵地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油气混合气的爆炸,一下子横扫了阿勒颇城区边缘的大片建筑群,驻防在此的自由党部队原本还摩拳擦掌,想要通过一场激战来证明自己并非孬种,现在却一下子连呼吸空气的权利都被完全剥夺。
不,呼吸的权利其实还有,然而吸进胸腔的每一口灼热气息里,却已完全不见了生命赖以存活的氧气。
刚刚还在惊恐仰望天空中的一排排火箭弹,却没注意到飞掠而过的战机已经投掷了fae,燃料空气炸弹的可怕威力,霎时间就在整条战线上到处肆虐;冲天而起的巨大火球,扫掠一切的狂暴冲击,瞬间收割了无数生命的恶魔还顺手带走了空气里的所有氧分子,爆炸威势所及,哪怕没有当场毙命于爆炸洗礼的叛军,也只能在一次次完全徒劳的呼吸中体会窒息的恐怖,继而带着绝望的眼神抽搐死去。
从天而降的fae,使用在低矮建筑密布、地形却相当平缓的阿勒颇城区里,混合剂的扩散颇为顺畅,取得的杀伤效果也完全超出了一般的航空炸弹。
伴随恐怖升腾的巨大火球,爆炸几乎摧毁了杀伤半径内的所有建筑,依托这些破烂房屋建立起来的叛军防线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未死的自由党士兵也被炸的心头发懵;然而这地狱一般的云爆洗礼,分明还不是全部火力,紧随其后落到地面上的一枚枚火箭弹。撞击引信骤然动作。又在千疮百孔的防线上遍地开花。
一波云爆弹轰击、又一波火箭弹爆破。恍惚间有如置身于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抱着枪惊惶大叫的自由党徒们已经濒临崩溃。
目睹毁灭一切的可怖爆炸,侥幸生还的士兵们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压根没一点勇气跳起来坚守战位;当引擎轰鸣的钢铁巨兽撞碎一片障碍、用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纵声怒吼时,本应操控反坦克导弹的士兵却在抱头鼠窜,完全失去了理智、更遑论战斗意志的叛军立时作鸟兽散,他们纷纷跳出废墟夺路狂奔,却分明跑不过一串串满含愤怒的子弹。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疯狂追杀,遍地狼藉的阿勒颇城区外围,也随之变成了一大片遍地尸体与血污的死亡坟场。
经历过长久的残酷内战,对自由党的愤恨已经积累到了极点,杀红了眼的政府军士兵们踏着一具具叛军尸体奋勇向前,枪声与爆炸响彻耳鼓,浓烟四起、几乎遮蔽视线的城市街头,到处都在爆发短促而激烈的绝望战斗。
原本还对“坚守待援”抱有一丝希望,战斗打响之后却发现这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叛军的溃散速度简直超出预料。接下来的战斗,也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悬念。
面对大马士革的重兵合围。拥兵数万、叫嚣死守阿勒颇的自由党政权,其实在政府军发起总攻之前就已土崩瓦解,垂死挣扎的叛军们,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洞承诺;这种谎言,在大炮面前自然完全不堪一击,“领袖”阿卜杜勒*拉赫曼的消失又加剧了政权内部的混乱,原先还不可一世的自由党,现在却好似惊涛骇浪中的渺小沙洲,看似庞大的兵力一旦遭遇硬仗,崩溃也就只是旦夕之间的事。
经受了多国部队的猛烈空袭,城区防线瞬间被打出好几个巨大缺口,猝不及防的叛军还未来得及调遣后备队填补,炮火轰鸣的政府军坦克就碾过一堆堆瓦砾冲进了城内。
端枪跟随坦克向前冲击,翻越刚刚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建筑与临时工事,士气高涨的大马士革地面部队很快穿过了突破口,如同潮水一般在城区里浩荡冲击。刚刚被一轮火力急袭打成了半残,匆忙转移阵地的叛军士兵不断在横飞弹雨中倒下,姗姗来迟的火力支援也没起多少作用,一枚枚落地爆炸的榴弹偶尔炸飞几个人影,却根本无法在建筑密布的城区地形上遏阻来袭者的如潮攻势。
一边是空地联合火力急袭,另一边却仅有几十门各种口径的榴弹炮,交战双方的火力强度几乎差出了一个数量级,叛军里的炮灰们自然很快死伤殆尽,就连号称精锐的叛军独立团也一样无法守住阵地。
随着政府军的猛烈进攻,一通电话从战火前线打到了几千米外的团指挥部,腰间别着一支“沙漠之鹰”的易卜拉欣*哈塔木中校对着话筒大吼大叫。
脚下大地不时颤抖,不远处战线上传来的隆隆炮声与爆炸声清晰可闻,这位之前一直率部坚守机场、两天前才被调遣到阿勒颇南侧防线的自由党军官,现在已经意识到形势严峻,自己的部下正在被政府军分割消灭,手头的后备队也已经用光,从战术角度考虑,现在唯一可行的就应该是立即全员撤退,至少后退三千米左右、离开大马士革军的直射火力后再尝试转入防守。
理智的考量大致如此,然而想一想上面下达的死命令、和身居代尔祖尔的妻儿老小,大冷天里却满头热汗的中校愤怒的高声叫骂,命令一线部队务必坚守,等待那谁也不知道在哪儿的“援兵”到来。
匆匆下达了作战命令,这时候指挥部附近又落下好几枚重磅炮弹,一阵猛烈的爆炸冲击让建筑内灰尘簌簌而落,与后方的通信也完全中断。
眼见情况不妙,让通讯兵在无线电里反复呼叫、却一直没有回应,心焦火燎的中校索性就把心一横,他点起所有官兵、包括文职人员等人一律拿起武器,准备冲上前线去和政府军拼一个你死我活,却发现团部里不少人都开了小差,连自己的副手也在战斗打响之后不见了踪影;原本手里指挥着一个略有缺编的独立团,现在连同团直属队在内才集结了不到五十号人,扛着m21步枪的哈塔木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他吼叫着训了几句话,就和几名亲信一起端枪督战,驱赶着仓促而成的队伍急匆匆进发。
仗打成这个样子,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考什么生死,一群乌合之众样的叛军冒着炮火艰难前行,等到终于看见了同伙、同时也就遭遇了攻势正猛的政府军。
眼见敌人就在近前,哈塔木发一声喊、下令部队投入战斗,手上的m21精确射击步枪就开始发威,他小心掩蔽在一栋曾经是二层楼的废墟里,连续狙击了好几名身着卡其色迷彩服的政府军士兵,一转眼望向窗外,却见到几名叛军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的正要转身逃跑。
“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中校眼中杀机顿显,他掏出点四四口径的“沙漠之鹰”连开数枪,却只打死了一个逃兵,其他人则很快像兔子一样狂奔逃离。
战况危急,没空去追杀这些懦夫,哈塔木给手上的“沙漠之鹰”换上一个新弹匣,再转回来窥视战线,就这么一点时间里,披挂着反应装甲的政府军坦克却已经出现在街头,尾翼稳定榴弹的爆炸轰响很快响彻了整条街巷,四周“噼里啪啦”掉落的砖石瓦块砸的中校头破血流,他一边咒骂着转移阵地、路过倒毙属下时随手摘了一顶凯夫拉头盔扣在脑袋上。
炮声隆隆,瘆人的同轴机枪扫射声一刻不停,眼见视线里的黄褐色身影不断倒下,哈塔木在穿过一个房门不知所踪的门洞时,直接遭遇了政府军士兵。
迎面碰上几名敌兵,中校一个激灵就跳到了墙后,听见墙壁被弹头打的“噗噗”直响,便从怀里摸索出一枚瓦斯手雷甩了出去,然后着急着戴防毒面具,却发现面具携行盒已经破了一个大裂口,显然是在不知什么时候让榴弹破片给“咬”成了这幅模样。
“——tm的!”
化学手雷已经出手,现在却没了一点防护措施,哈塔木不由得叫骂了一声就赶紧撒丫子跑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全自动射击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一两声濒死者的惨叫,身旁流弹横飞的中校一把扔掉步枪、没命的逃出了毒气扩散范围,他紧握“沙漠之鹰”左右张望、想向之前捡头盔那样捞一具可用的防毒面具,却没注意不远处炮塔转动的政府军坦克,炮口已经对准了近在咫尺的某栋建筑——
“轰——!”
巨响骤然来袭,霎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嗡——”一声炸开了无数灿烂的星星,眼前一片模糊变幻的哈塔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阵爆炸气浪直接掀飞。
耳边还在嗡嗡鸣响,感觉全身都在疼痛,视线终于缓缓恢复了一丝清晰,侥幸生还的中校发现自己正趴伏在一堆瓦砾上,嘴里粘乎乎的全是一股血腥味;脑袋里一阵阵的疼痛欲裂,不知道自己这是出现了脑震荡症状,哈塔木茫然的想起身,才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二章 总攻与溃逃
不等中校再有所动作,就感到两条胳膊被抓的生疼,视角再次摇晃起来、然后一屁股重重跌坐在瓦砾堆上;依稀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眼前出现了几名身着卡其色迷彩服、戴着头盔和防毒面具的士兵身形,一阵头晕目眩之中勉强认出这些都是叙利亚政府军,受到爆炸冲击的哈塔木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激战至此,反正也是一条小命交代完事,吃上几颗子弹的话,也许就不用再忍受这难捱的疼痛了罢……
刚刚经历过一场顽抗,被ztz-96坦克发射的尾翼稳定榴弹爆炸波及,负了伤的哈塔木中校已经连拉响自爆手雷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两眼一闭坐着等死。
刚刚发现叛军军官的士兵们,这时候也很有一些直接开枪的意思,旁边的两三人都端起了ak-12、打算直接把这个必定恶贯满盈的自由党军官就地正法;不过接下来,带队的连队指挥官很快得到了消息,过来制止了其他人的行动,一名政府军上尉脱下防毒面具、简略查看了一下哈塔木的情况,认出来此人是一名衔职不低的自由党军官,就招招手叫人招呼医护兵前来处理。
亲自带队出击,却很快就被政府军的如潮攻势淹没,哈塔木中校的顽抗就此戛然而止,他所负责的所谓精锐、自由党阿勒颇驻防独立团也已经溃不成军,很快就完全丢失了阵地,被大马士革军击溃而四散逃命。
爆发在清早的这一场攻城战,在击溃外围防线的自由党守军之后。城区边缘的战斗几乎都是像叛军独立团遭遇的这么一种套路。
原先凭借兵员数量、和武器装备的一定优势。阿勒颇的自由党政权还很有几分坚守底气。简单幼稚的防御计划下达之后,“首都”就被数万军队防守的如铁桶一般,几乎没一片边缘街区都有自由党武装力量驻守,此外还煞有介事的布置了机动兵力,摆出一副要打巷战、打长期战争的架势来。
均匀分布兵力、战线后布置预备队,自由党这一看似简单粗暴、其实也不乏亮点的战役布置,倘若大马士革方面真的要全面进攻,恐怕是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面对自由党的铁桶阵,发动总攻的叙利亚政府军却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战术,这里面自然很有一些情报人员的汗马功劳,除此之外,地面远程火力和多国部队的空中支援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当天清晨时分,在总攻发起之前的半小时火力准备,其实只是大马士革为麻痹守军而放出的烟幕弹,呼啸而至的一批批炮弹、火箭弹,打击准确度都并不高。几乎就是撒胡椒面一样的胡乱投掷到城内,也造成了一些滞留平民的伤亡。
然而在战役真正发起之后。齐头并进的政府军先是一次迅猛冲击、快速清理了阿勒颇城郊的自由党残部,而后就向事先约定的进攻区域开进,这时候空中的多国部队攻击机群与地面上的远程炮火也渐次来袭,在狭小地域集中起很可怕的火力密度,直接就在自由党的绵延防线上打出了好几段宽近千米的巨大缺口。
和一般意义上的火力准备不同,这样的火力急袭,造成的效果也是很恐怖的。
面对自由党的负隅顽抗,如果按照一般意义上的攻城套路,进攻部队需要先发动一两次战术冲击、探明当面敌军虚实,然后再召唤远程火力支援,在密集弹幕或者徐进弹幕的肆虐之后立即发动冲锋,这种情况下,火力支援的意义主要在于压制敌火力、阻断其战术行动,真正消灭敌人还是要靠地面部队的攻势。
然而今天的这一场攻城战,大马士革军却采取了另一种战术,直接凭借火力上的绝对优势清扫战场,在自由党防线上制造出一片容易穿越的“无人区”——于是弹药从天而降,先是燃料空气炸弹、后是大口径火箭弹的一番洗礼,后续攻击部队才能够直接越过变成了一片瓦砾的叛军防线,继而与城内敌军激烈巷战。
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就像哈塔木手下的独立团一样,叛军的溃散速度的确正如政府军指挥人员的预料,用一触即溃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三面重兵合围,却单单放开了北方一隅,由多国部队联合指挥中心确定下来的战役部署,的确是为盘踞阿勒颇的自由党量身定做:在大马士革的总攻发起之前,凭借政权的残暴威压和督战队的四处活动,心神不定的自由党武装尚能在“首都”坚持据守,然而一旦战斗打响,面对政府军的猛烈进攻,早就知道阿勒颇北面“没有敌军”的小道消息,饱受炮火蹂躏的叛军一旦支持不住,接下来的去向简直就可以直接猜到。
于是乎,就在政府军发动总攻之后,一旦攻击前锋突破了阿勒颇外围防线,城中如惊弓之鸟的叛军就开始了完全无序的大溃败。
眼见前方炮火隆隆,政府军士兵迅速涌来,不仅驻防在城区外圈的叛军一线部队望风而逃,就连得到讯息的二线部队、预备队也各自打起了小算盘,虽然头顶上暂时还没有炮弹导弹飞来,自由党的士兵和军官们还是不约而同的开始向北方溃退,他们的目标很清晰,就是一路向北逃命,最好能长途跋涉四十公里、直接逃进土耳其境内!
原来在叙利亚境内耀武扬威,现在一下子遭遇灭顶之灾,叛军们想到的去处自然就是长期暗中支持自由党的土耳其、甚至还有老欧洲,在距离北方边境不远的阿勒颇。
“与其和政府军死磕、不如退入土耳其”,反正一众叛军现在都是这样的念头,“首都”城内的局势自然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攻城者势在必得,守城者毫无斗志,采用“围三放一”这么一种简单策略就收到了奇效,面积广阔的阿勒颇城,市区里的战斗态势很快就演变成了政府军的大清扫,原先狂言要让阿勒颇变成斯大林格勒的自由党政权一夕覆灭,虽然很多高官脱逃,其实质性的存在却已经被完全击碎。
从清晨到正午,再到太阳西斜的傍晚时分,冷风呼啸、雪片飘落的阿勒颇城,隆隆炮火与震撼爆炸已经逐渐停歇,一场开局火爆、结局却颇有几分潦草的战役也到了尾声。
饱经战乱的阿勒颇,这座叙利亚境内的古老城市,劫后余生的市民、或者不如说难民大都无家可归,很多人在雪中瑟瑟发抖,然而眼见狼藉街道上那一队队持枪巡逻的政府军士兵,和停在街头的钢铁战车,这些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人们还是喜悦非常,哪怕救援物资暂时还很有限、不足以让所有人都保证温饱,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希望毕竟还是降临了。
短暂的激烈战斗之后,一场狂暴而血腥的洗礼刚刚过去,恰好在此时降临的一场冬雪,似乎也在预示着满目疮痍世界的涅槃新生;然而,正如落雪不能遮掩大地上的一切,就在这近乎神圣的清冷氛围里,也还有一些人在为使命而匆匆忙碌。
就在雪花纷纷扬扬的阿勒颇市区,遍地狼藉、间或夹杂一两个弹坑的主要街道上,两辆bmp-3步兵战车正沿街开行,奔向两个街区之外的政府军某处指挥部。
在战斗基本结束的城区内活动,装甲车辆之间的距离还挺近,炮塔一左一右瞄向道路两旁高地错落的残破建筑,引擎的轰鸣声远远播散开去;在局势混乱、道路条件更乱的阿勒颇市区活动,履带式车辆还是拥有更好的通过性,搭载着若干名特别小组成员的步兵战车很快来到了指挥部附近,通过临时岗哨的盘查进入十字路口。
“晚上好,各位;——哦,大家都正忙着,少校,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您看如何?”
“好,请到这边来,先生们。”
正在帐篷里忙军务,接到卫兵通报后就见到了特别小组的一干成员,扣着贝雷帽的壮实少校把这些人请到了另一顶帐篷里,让大家在折叠凳上坐下来休息片刻。
前敌指挥部里的临时会面,场面很有些仓促,对眼下局势来说却十分重要。
今天傍晚的访客,所谓“特别小组”的若干人,其实都是在当天下午跟随叙利亚政府军进入阿勒颇的多国部队特派员。
穿着和大马士革军一样的卡其色迷彩服,手上的武器装备却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这些来自几大国的特遣军人各自肩负上级赋予的秘密使命,行动原则却是一样,那就是根据中、美、苏、英四国秘密协商的行动决议,各自派出人手组成名义上的“安理会特别调查小组”,参与到叙利亚政府军进攻阿勒颇的战斗中。
派人进入叙利亚战场,这些来自几大国的军中精锐,显然不是为了给大马士革方面助拳、也不是要当内战的战场观察员,特别调查小组的任务其实只有一个。(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三章 首犯的下落
“阿卜杜勒*拉赫曼”,叙利亚自由党党魁,现在要调查此人去向究竟如何,就是几大国要求叙利亚给予协助的一个理由。
这一理由,听起来是很合理,中、美、苏等大国对中东内战局势深表关切、甚至通过安理会断然进行武力干预,如果不能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缉拿归案,送到海牙国际法庭接受审判,可想而知,为此付诸军事行动的超级大国们会很不高兴。
对这一点,大马士革方面自然表示全力配合,反正叙利亚的这场内战早已不是什么国家内部事务,现在多一些国际社会的强力干预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哈菲兹*阿萨德总统多次公开表示,阿卜杜勒*拉赫曼是叙利亚人民的头号公敌,终将被送上正义的绞刑架,不过如果能在国际法庭一锤定音、以战犯名义将其绳之以法,对迅速肃清自由党余孽、恢复局势稳定也很有一些积极作用。
“先生们,关于‘一号战犯’的追捕,目前暂时还没有取得太多进展。”
面对来自不同国家的特遣队员,受命负责与“特别调查小组”协调的贝雷帽少校直言不讳,他简短介绍了一下政府军的总体部署情况。
在全力攻城的战役大局下,大马士革方面仍然按照安理会特别调查小组的要求,派出若干支小分队进行渗透,与城内的地下抵抗组织、潜伏情报人员取得联络,组织了对自由党高官的若干次抓捕行动,“战犯扑克牌”上罗列的一干人等。目前已经有接近十人被捕、或者在激烈交火中直接毙命;然而由于局势复杂。更多的自由党战犯仍然下落不明。其中就包括几大国特别关注的阿卜杜勒*拉赫曼。
据各方传来的情报,这个自由党的“领袖”大约三天前从阿勒颇的叛军指挥部消失,从那以后就没人再见到过他;结合这一情况考虑,政府军方面怀疑拉赫曼已经逃离了阿勒颇,当然现在这还并不确定,一切搜捕工作正在加紧进行中:
“到目前为止,——准确的说是傍晚六点三十分,搜捕小组尚未发现‘一号战犯’的踪迹。与其关系密切的‘二号战犯’也一并不见踪影。
在此之前,我方已经向各位的上级发送过一份报告,目击者称,大约在两天之前,东部机场曾经有飞机升空离开、去向不明;不过结合我军的战场监控报告,加上多国部队方面的空情通报,在这两三天里并没有发现从阿勒颇空域离开的敌军航空器,所以这一报告的真实程度仍然值得怀疑。
综合上面的考虑,在阿勒颇被三面包围、任何人都没法轻易穿过战线的情况下,我们目前还是高度怀疑。‘一号战犯’目前已经脱离了主城区,可能正前往土耳其、或者已经越过了土耳其边境。”
“啊。少校先生,这一推测也许是不正确的。”
因为双方互不熟识,礼貌的等待贝雷帽少校说完话,坐在折叠椅上的一名东方面孔年轻人才举手示意,“北方路径的封锁,多国部队已经根据安理会的授权,撒布了大量感应式地雷,叛军人员从这条路撤离阿勒颇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而且另一方面,贵军大概也知道,土耳其代表的欧共体方面已经在安理会郑重表态,现在叙利亚与土耳其边境是完全关闭的!说白了,现在老欧洲应该已经意识到,容留‘一号战犯’这个烫手山芋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安理会派出的观察团就在边境线附近进行监督,自由党、平民都一律无法接近边境,哪怕阿卜杜勒*拉赫曼也一样。”
接着年轻人的话,旁边来自联合王国的军士也陈述了几句,这些情况也都是完全公开的讯息;很显然,作为各方都十分关注的头号战犯,阿卜杜勒*拉赫曼的行踪很难做到完全保密,现在其人继续滞留在阿勒颇的一种可能性也依然存在。
总而言之,“一号战犯”外逃的可能性当然有,但是越境进入土耳其几乎就是不可能。
这些话的言下之意,显然还是督促大马士革方面加紧搜捕,哪怕不能在阿勒颇找到“一号战犯”,在眼下自由党四面楚歌、被各方力量团团包围的情况下,想必此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插翅而飞,只要继续加大搜索力度,随着政府军的大举进兵、叙利亚全境解放在即,或迟或早,总可以将此人缉拿到手。
简短交流之后,确认了政府军的行动意图,特别调查小组的成员们就纷纷离开,搭乘步兵战车继续执行任务。
一场仓促的会面,似乎就此而顺利结束。
然而细细回味其中过程,显露出的几分深意,却没有被在场的叙利亚人察觉到。
刚才的对话里,提到阿卜杜勒*拉赫曼的行踪调查,贝雷帽少校曾无意间提起过“二号战犯”,也就是化名“哈里夫”的叙利亚自由党幕僚、“领袖”身边的亲信人物。
作为自由党党*内的实权人物,高居战犯榜第二位的哈里夫,自然也要为这一场内战浩劫负重大责任,提出要严惩战犯的几大国本应对此人高度关注才是;然而就在会面之时,在场的一干特别调查小组人员却恍若未闻,也没有人问起,这位“二号战犯”的行踪如何,现在到底有没有被抓捕到。
表面上的淡漠,其实只是一种掩盖,“二号战犯”的下落才是特表调查小组真正关心的事。
提出了一套冠冕说辞,打着抓捕“一号战犯”的旗号进入叙利亚,由特别调查小组直接指挥的多国部队武装人员可以随意行动,也参与到政府军的肃清行动当中。
不过,和大马士革军忙于搜捕残余叛军、抓捕重要人物并开始维持城内秩序相比,换上政府军制服的多国部队行动则专注于阿勒颇城内的若干重要区域,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很快来到遭受重创的叙利亚自由党政府办公大楼外,将现场严密封锁,并禁止一切人员出入。
迅速控制了早已瘫痪的自由党核心政*权机关,其他人员的行动也大致如此,披着卡其色迷彩服的特战队员行动目标十分明确,他们对攻占城市之后必须及时占据的电视台、变电所和交通要道等地一概视而不见,却直接奔向情报人员指引的自由党总部大楼、军械修理工厂等场所,在这些地方挂起了蓝底的联合国旗帜,以安理会的名义将这些地区控制起来,连叙利亚政府军都不能进入。
混杂在攻占城市的大军之中,完成这些令人不解的占领活动,特别调查小组的真正使命,忙于进剿叛军的叙利亚人其实还一无所知。
如果仅从表面上看,经历战火、尘埃落定的阿勒颇,所有人其实都在关注同一个问题:
阿卜杜勒*拉赫曼,应该为这一切灾难负责的人,现在到底在哪?
要回答这个问题,基本上被认定为仍然滞留在叙利亚境内,似乎抓捕到“一号战犯”就是迟早的事,然而在一片混乱的阿勒颇城内寻找线索并不容易,直到当天深夜时分,临时建立的某处政府军战地医院里,躺卧在行军床上、此前一直昏迷的哈塔木中校才睁开眼睛,见到了几名身着黑衣的不速之客。
自称来自大马士革情报部门,这几人进入战地医院后,就在帐篷里进行了一场临时讯问。
面对来者的审讯,在死神面前走过了一遭的哈塔木神色漠然,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经历过脑震荡的他还有一点回忆模糊,在来人的询问下才慢慢回忆起一些细节,告诉这些行事神秘的家伙,自己在三天前接到过来自“哈里夫”的命令,并且也亲眼见到一架黑色飞行器在机场上空出没。
寥寥几语,透露的信息却一点都不简单,哈塔木的话显然让来人大感兴趣,接下来就立即核实这名叛军军官的身份。
确认过哈塔木的身份无误,几人就立即宣布哈塔木中校被国家安全机构就地逮捕,命令医护兵把自由党伤员抬上一辆引擎“轰轰”怠速的btr-80装甲车,拒绝向在场任何人解释一句话,就迅速乘车离开。
战斗接近尾声,飘雪的夜色格外沉寂,核查过政府办公大楼、叛军指挥部等一处处重要地点,安理会特别调查小组依然一无所获;与此同时,急于抓捕战犯、尤其是“一号战犯”阿卜杜勒的叙利亚政府军,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更没有人知道当天上午被俘的哈塔木中校所掌握的宝贵情报。
夜幕降临,直到朝阳依稀升起,寒冬时节的雪早已停歇,陷入一片泥泞的阿勒颇城中已经听不到交火声,只有遥远的北方还隐约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
刚刚解放了全国第二大城市,而且还是自由党宣称的“首都”,这一事关中东内战全局的标志**件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于此同时,自由党首犯阿卜杜勒*拉赫曼人间蒸发、政府军全力缉拿却毫无踪影的消息,则被大马士革当局严格保密。(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四章 双机战鬼魂
然而,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一桩极富新闻价值的事件,不受叙利亚政府管控的新闻媒体很快得到了风声,消息很快就通过网络与传统媒体迅速播散开来。
对这样一种情形,叙利亚政府虽感不妥,一时间却也是无能为力。
战斗打响之后,仅用几天时间就攻下了自由党的老巢、歼灭了数万叛军,阿勒颇一战完全可以称作是叙利亚内战的转折点,接下来自由党的彻底覆灭也是指日可待;然而美中不足,几乎就是一手造成内战乱局的首恶却没有被活捉,很多人已经在猜测,这个从中东腹地走出来的野心家已经逃出了阿勒颇、甚至可能就逃向了家乡代尔祖尔。
阿卜杜勒*拉赫曼,只要此人一日不除,肆虐中东的自由党就不能说已被清剿干净,内战的残酷战火,也不会轻易被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完全熄灭。
对叙利亚的当前局势,无数人都在注目观望,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身在沙尔卡特堡的龙云。
自然,以一名nata志愿飞行员的身份,年轻人眼中的叙利亚乱局,大概是和端枪冲锋的大马士革军有所不同,也肯定不会是派驻阿勒颇的特别调查员所见到的那样。
和往常的战斗经历一样,每天驾驭“恶棍”升空出击,才是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对龙云来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以后,中东天空里的fsa战机又逐渐变多了起来;此前一度绝迹的yf-23。居然也再度出现在苍空之中。虽然这些叙利亚自由党驾驶的“鬼魂”水平依旧稀松平常。在格斗中完全无法和强悍灵活的“恶棍”匹敌,然而一场场仗打下来,3rd_ihfs的损失却也在持续增加中。
经历过新年前后的一段休战,如今继续驾机出战,感觉前段时间的好日子已经过去,如果不是每天阅读新党发行的报纸、知道大马士革正在全力进剿叛军,坐在红色零三号歼-10e里的龙云不由得微微摇头,他还真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这些气势汹汹的自由党并不是气数已尽、而是踌躇满志的想要继续一统阿拉伯世界呢。
飞行高度三千五百米,在冬日的清冷长空下疾速穿行,耳边传来雷达告警的轻缓鸣叫,机载1471雷达还是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显示屏上干干净净、什么目标都没找到。
不知道今天遭遇的是不是yf-23,从rwr上无从分辨“战隼”和“鬼魂”,拥有双向数据链的两架nata战机很快互相远离,航迹间距从双机编队的一百五十米拉开到数千米;凭借雷达告警的方位提示,三两下确定了辐射源的大致距离,龙云就立即命令僚机“格瓦斯”进入减速爬升、抢占超视距接战的有利阵位。自己则一下子转到九点钟方向,开启加力钻进已经成了一道摆设的“叙利亚禁飞区”。
歼-10e与su-27skm。一轻一重的长僚机组合,在寻常国家的正规空军里是绝不可能出现,然而在战火漫天的中东,一切却皆有可能。
带着“格瓦斯”这种“卡拉什尼霍伊”般的重火力存在,前出诱敌的龙云很快骗到了fsa战机的重点关注,估计也吸引了好几枚破空而至的超视距导弹,他继续驾机在禁飞区里冲向敌人,直到凭借过人视力发现了晴空中的黑点,才一下子推杆反扣俯冲下去,在很短时间里就飞到了数百米的低空,然后才进入急骤侧转并抛洒干扰箔条。
一架战机前冲诱敌,另一架减速爬升并进入bvr攻击,这种套路里的诱饵,本来是拿rcs更大的苏霍伊战机来做更合适,不过现在龙云的“恶棍”根本没有超视距能力,自然就只能由他来承担诱敌任务。
驾驶座机迅猛冲锋,迎着导弹齐射的敌机编队一路向前,这种事换做寻常飞行员也许会心惊肉跳,身经百战的年轻人却是司空见惯。
一路加速向下俯冲,其间开启减速板控制空速,向大地扑击的“恶棍”轻松甩脱了来袭导弹的追踪,工作在脉冲多普勒模式的aim-120b导弹自导头纷纷被干扰箔条迷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毫无威胁的蜿蜒航迹。
就在fsa战机紧盯正前方的来袭者、却没法用一波超视距攻击解决对手时,爬升到七千米高度的“格瓦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面对雷达隐身的yf-23“鬼魂”,虽然已经把zhuk-27雷达设置在了vs模式,显示屏上还是见不到稳定的目标截获信息,火控系统也一直在等待数据传递,虽然现在“格瓦斯”的座机挂架上就有六枚凌厉的乳白色长剑,滞空的su-27skm却无法直接发射r-77导弹实施远距离攻击。
然而即便如此,空中的两架nata战机,互相兼容的机载数据链却发挥了一些作用,概略测算出自由党战机的大致方位与距离,俄罗斯小伙子就手动设置了一部分导弹参数,然后立即进行了密集的bvr齐射。
电钮按下,战机下方一时间尾焰乍起,分成两批次的六枚超视距导弹立时纷纷上路。
根据之前新党政权得到的一纸绝密通报,安理会已经将中东空域划分成若干战区,在叙利亚禁飞区里不可能有alsa、或者多国部队的战机,nata双机的接战就非常干脆利索,当然对面的叙利亚人也是一样。
没有了iff的瞻前顾后,占据高度优势发射了一波超视距导弹,这些全程静默飞行、直到预定开机点才会辐射出电磁信号的粗壮投枪拖着稀薄尾焰一路疾飞,天空中几架黑乎乎的yf-23“鬼魂”还在调整占位、准备分出一组双机去拦截低空的孤零零目标,几枚r-77已经从四点钟方位骤然接近。
疾速穿越三十多千米的距离,9b-1103自导头的天线波束开始扫掠天空,很快就有导弹锁定了唯一的目标,驾驶“鬼魂”侧转的自由党飞行员,突然发觉导弹来袭,慌乱中还是颇为镇定的判断了威胁性质、按下诱饵投放按钮并进入一连串大半径桶滚:
“导弹来袭,四点钟方向!——机动规避!”
伴随提醒友军战机的一声呼喊,忍受离心过载的叙利亚人在座舱里竭力挣扎,大蝙蝠样的黑色巨鸟在天空中接连翻滚,很快就凭借变化剧烈的rcs成功甩脱了导弹自导头锁定,继而闪过了一枚白色长枪的凌厉疾刺。
超视距导弹,尤其是arhm,对抗隐身战机时往往要凭借运气、和对手的懵然不知,自由党人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让“格瓦斯”的一波bvr攻击尽数落空。
的确不错,然而,终究也只是一个“不错”而已。
在中等高度空域的fsa“鬼魂”机队,刚刚闪躲了晴空中扑击而来的好几枚r-77,几架yf-23都各自做出了规避应对、居然没有一架战机被导弹命中。
然而和这看似完美的表象相比,“鬼魂”机队的应对却有另外一种缺陷:原本是编队接战,面对来袭导弹却采取了一种各自为战的应对策略,在无线电里高喊的叛军飞行员似乎并不清楚,yf-23这样的隐身战机,面对雷达制导导弹的应对方式与传统战机并不完全一致,除了起码的机动规避、抛洒箔条外,直接将航迹对准导弹也是一种险中求胜的办法。
而且最麻烦的还有,密集攒射而来的arhm、或者sarhm,看似气势汹汹夺命而来,却并不会在距离尚远时对隐身战机构成威胁。
不管导弹如何凶悍,弹上自导头反正也只能紧盯视场中的一个目标,如果飞行员够镇定、目视条件也满足要求,在通过航迹观察和rwr综合判定之后,如果确认没有导弹盯上自己,那么雷达隐身的“鬼魂”其实并不需要一味的盲目实施机动规避;机动,就要消耗能量,而能量的补充,却又需要耗费宝贵之极的接战时间。
面对来袭导弹,闪躲也许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这当然不能说有错。
不过现在,就在全力应对了这批r-77的盲目攒射之后,nata双机的战术意图却已经部分达成,几架原本可以从容分出一组双机、抢占优势阵位的自由党“鬼魂”,现在都一窝蜂的在千米以下低空晃悠,原本对龙云座机具有的高度与距离优势全都荡然无存。
为了躲避bvr攻击而放弃了占位,还没等心下惊慌的叙利亚人安定情绪、掌控座机加速爬升,同样闪躲了一波攻击的歼-10e已经劈面杀到。
凭借远视力先于对手进入目视接触,加力大开的ws-15b尾焰纯青,“恶棍”的尖锐身形有如一只轻盈的雨燕,偏偏有带着浓重的凌厉杀气,从侧方冲向叙利亚人机队的红色零三号一个爬升急转就来到了两架“鬼魂”后侧,以零点九马赫的速度追击了片刻,更直接把敌机放进了红外制导导弹的高杀伤概率区!(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五章 轻装上阵
眼见天边之敌疾速来袭,发现了nata战机的自由党飞行员们赶紧互相提醒,被“恶棍”咬尾的两架yf-23不约而同的保持加力半开状态提速,一边继续在千余米的低空左右摇摆尝试甩脱。
面对敌机咬尾,在红外导弹的威胁下一味加力爬升实属不智,fsa战机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杀敌心切的龙云却也不急于按下电钮、浪费数量有限的空空导弹。
高度一千多米,尾追距离不到三千,这时候发射pl-9c肯定是够不着,他在一个适度拉起、进入小迎角爬升后又转而推杆向下,用近似高yoyo的流畅动作缩短了与目标的距离,火控系统的解算提示在平显上不断闪烁,电钮按下,一枚粗壮的r-73e猛然从翼下窜出!
惊惶的自由党“鬼魂”,在进入侧转后才发现一枚导弹正快速迫近,急忙释放出连片的红外干扰弹,驾机尾追的龙云却对这一幕毫不在意,他轻松凭借超能力“猜”到了fsa战机的侧转方向,在高yoyo的俯冲航迹里叠加一个中等过载的同向盘旋,凭借战机推重比的优势紧紧追赶,直接把夺路而逃的“鬼魂”放进了pl-9c的攻击包线。
俯冲进入攻击,距离在两千米左右,一枚细长导弹如同利箭激射而出,刚刚想要从侧转中改出的yf-23几乎立即就被直接爆了菊;刚刚竭力甩脱了一枚r-73e,却没想到追杀者的第二枪来的如此之快,毫无规避动作的“鬼魂”很快就拖着浓烟坠落在地。迸发成了大地背景上的一片橘色亮斑。
一次尾追攻击。干净利索的解决了转向右侧的“鬼魂”。龙云的行动却不止于此,他在导弹发射之后就立即进入一个大过载的反向侧转,与转向左侧的另一架fsa战机隐隐进入盘旋对抗态势。
在空袭稠密的低空,战机的盘旋能力都会因为升力提升而有一定程度增加,然而爆发在亚音速段的较量却对yf-23有些不利,这款偏重于隐身、超视距能力的战斗机,即使面对歼-10a也未必能在中低空占据机动性优势,现在遭遇了完全为格斗而生的“恶棍”。双方的瞬盘能力一下子就决出了高下。
持续侧转的对抗中,发现僚机已经被nata战机击坠,惊怒交集的自由党飞行员操控十分野蛮,他还没看出nata战机的可怕实力,只是在一味前推节流阀、想要借此弥补剧烈机动的能力损失。
进入双环迎头态势后,意在反击的fsa战机先是加速盘旋、继而拉杆爬升,勉强完成了一个钟式机动,黑色战机的机头堪堪指向了晴空中的尖锐“恶棍”。
将对手放入前半球,这基本上就是直接开火的节奏,随着飞行员的操控动作。腹部舱门敞开的“鬼魂”机腹探出一枚挂载滑轨上的“响尾蛇”导弹,然而还不等叙利亚人完成目标截获。叠加了绿色投影显示的视野里就不见了敌机踪影,加力全开的红色零三号歼-10e一个急加速俯冲、就甩脱了“鬼魂”的锁定威胁。
刚刚消灭了yf-23双机中的僚机,却没有继续和剩下的长机纠缠,迅速判断了空中态势的龙云已经放弃了慢慢转圈消灭对手的打算,毕竟空中的敌机可不止这两架;就在他凌空扑击、追杀“鬼魂”僚机成功后,原先四处乱窜的几架fsa战机也回过了神,这时候另一组“鬼魂”双机正在盘旋接近、其中一架还发射了导弹,此外还有两架黑色战机尾焰明亮加速爬升,似乎是要去拦截高空的“格瓦斯”。
占据一定数量优势,虽然战斗表现简直堪称拙劣,漆着弯月白星的“鬼魂”们还是力图完成任务,将这两架想越界的nata战机屏蔽在战线之外。
现在的战线,如果从地面上观察,为了配合大马士革发动的阿勒颇战役,越过叙、伊边境的新党武装力量正在发动新一轮进攻,兵锋隐隐指向代尔祖尔,现在双方正在叙利亚东部小城特勒苏瓦尔近郊激烈交火;地上的战斗如火如荼,和多国部队完全掌控的西部天空不一样,空中飞来实施火力支援的fsa战机着实不少,龙云双机的战斗命令就是“尽可能拦截自由党战机”,然而他们要完成这一任务,就要先突破叙利亚叛军的战斗机拦截线。
哦,看这一群“鬼魂”的狼狈样子,说什么“战斗机拦截线”,好像也不太对,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像街头斗殴那样一窝蜂冲过来嘛!
驾机急剧侧转时,凭借意识窥探对周遭空情了然于胸,单人面对五架敌机的龙云没有一丝慌乱,他已经决定先袭扰那两架一路爬升的fsa“鬼魂“,以免这两架敌机对高空飞越的“格瓦斯”造成威胁。
总数上居于一比三的劣势,却要完成一场主动出击的战术进攻,这种任务的难度自然不低,饶是战绩彪炳的龙云也不至于过分托大,他很快凭借歼-10e的良好推重比恢复速度到马赫一点三、同时也爬升到了两架yf-23战机所处高度,却没有一味加速追杀,在使用防御性桶滚轻松甩脱一枚斜斜飞来的“响尾蛇”之后,就凭借之前的爬升积累向下俯射、按动电钮打出一枚pl-9c。
从接近四千米高度发动攻击,这时候两架昂首高飞的“鬼魂”也将将爬升到了三千多米,然而不知道叙利亚人的这些yf-23是什么情况,身形庞大的黑色蝙蝠显然在推重比上并不占优势;大概是认定战友肯定能拖住后面那一架nata战机,急于爬升的叛军飞行员没刻意保持座机存速,在发现敌机迫近后才开始了匆忙应对。
面对疾扑而来的红外制导导弹,没别的办法,两架yf-23只有立即收小油门、抛洒热焰弹,一边进入扭曲的俯冲航迹,一时间虽然从容规避了龙云的恐吓式攻击,却也失去了迎头拦截“格瓦斯”座机的良好机会。
一番拦截与反拦截的较量,清冷无云的晴空中一时间遍布水汽凝结的浅白航迹,正在以多打少、却因为组织不力而占不到一点便宜,失去了一架战机的fsa机队在指挥官号令下重整旗鼓,打算集中力量打好配合、把眼前的这一架新党战机消灭掉;接到长官的无线电呼叫,虽然通过观察发现那是一架来自nata独立三中队的“猛龙”,想必是由技术超卓、经验丰富的志愿飞行员在驾驶,一架架“鬼魂”战机里的自由党飞行员还是摩拳擦掌,很有些要为坠落战友报仇的意思。
面对几架yf-23的挑战,虽然刚才一直在主导战斗节奏,单枪匹马应付这些叙利亚人的龙云也很快发觉了这一点。
当然,哪怕是一名意识优秀的王牌飞行员,也不太可能在一对多的格斗空战中盯住每一架敌机,驾驭“恶棍”的年轻人在不自觉的使用意识窥探,掌握娴熟的超能力,在天空这种意识活动寥寥的地方可以完全发挥作用,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部自带意念扫描功能的全向战场监控雷达。
有这么一种近乎作弊的能力辅助,只要对手没飞到十千米开外,龙云就可以随时掌握敌机的方位与大致距离,虽然他也因此而精神高度紧张、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冷汗,然而紧张激烈的格斗从来不会持续太久,一旦发现对手放弃了追击“格瓦斯”、打算转过身来围攻自己,龙云当机立断扳动面板上的解锁开关,抛弃了此前一直挂载在机翼内侧的两具一千五百升副油箱。
燃油消耗完毕的副油箱,基本上就是一具结构简单的铝材空壳,本身不会给载机增加多少重量负担,却照样会增大战机的气动阻力。
之前对抗“鬼魂”机队、消灭一架敌机时,龙云还尝试着挂载副油箱进入格斗,毕竟刚刚进入战区,油箱里多少还有一些存油,但是现在既然要打一场凶险的多机格斗空战,任何一点额外累赘都可能致命,他当然不会为了保存副油箱而本末倒置,于是马上扔了两具铝壳轻装上阵。
扳动开关,挂架油路封闭后自动解锁,长条面包一样的副油箱立即脱离机翼、在空中划出两条大尺度抛物线。
没有了这一个大家伙的拖累,感觉机身微微一颤、平显上的表速跳变就逐渐加快,还有三枚导弹的歼-10e“恶棍”没等对手放马而来,就一阵加力全开强势杀入敌阵;对自由党飞行员的意图有大致的把握,驾驭座机翻滚腾挪的龙云动作很快,很快用一组连续水平机动晃乱了fsa机队的生疏配合。
忙于在频道里呼喊的叙利亚人,反应总是慢上一拍,五架四面八方飞来的“鬼魂”相互之间配合不当,其中一组双机的尾后很快就四敞大开、失去了任何掩护。(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六章 叛军的溃散
借助tvc完成一个大过载瞬盘,凶猛的“恶棍”已经将机头指向敌机,眼见又是一次机会!
战机疾飞,头盔瞄准具上“允许发射”的提示熠熠闪烁,只要手指微动、按下电钮,一枚白烟簇拥的r-73e就会穿越苍空,也许还能无视敌机抛洒出来的一片红外干扰弹,直接扎进前面yf-23战机那挺有个性的锅铲形菊花。
距离不到两千米,赋闲已久的1471雷达终于稳稳截获了后向rcs不尽完美的“鬼魂”,火控系统的解算相当迅速,一次良好的射击窗口已经打开!
机载系统在发出开火提示,换做其他人,这时候也许就是两眼紧盯目标、狠狠按下发射按钮,这样近的距离上,导弹从发射一直到命中也许只要几秒钟,除非对手早有万全准备、能够在表速四百节的情况下完成一次过载剧烈的规避机动,否则单纯凭借一片热焰弹是很难甩脱导弹追杀的。
掌控座机紧追敌机,目标投影角几乎接近了九十度,座舱里的龙云却没有马上击发,他一边保持追杀态势、另一手就在盲视状态下按向多功能显示屏,在催动引擎发力的同时切换了武器设置,在追击到距离一千米左右时,才猛然发射了pl-9c。
一场单刀赴会的格斗,使用载弹量有限的歼-10e,接战以来已用掉了两枚r-73e中的一枚,他当然想保留射程更远的导弹到最后才用。
在紧张激烈的追击中,确认周遭暂时没有其他威胁。他继续加速追赶了几秒钟后才发射导弹。而后一路掩杀、在导弹后面疾速杀到。短短几秒钟的追击让fsa战机有了一丝应对之机,慌忙发射红外诱饵的黑色“鬼魂”立即进入侧转,却好死不死的将自己的垂直投影送进了歼-10e的平显区域里。
眼见敌机“送”上门来、其实还是一路追杀得当,这时候才真正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随着龙云的精准操控,好似一头锐利鹰隼凌空扑击的“恶棍”从敌机上方一掠而过,接近到数百米距离时的一阵航炮火舌喷吐,二十三毫米炮弹串串疾飞,很快将躲闪不及的自由党战机打的浑身是伤、拖着一道灰黑色浓烟失控下坠。
一对五的格斗。这下子又解决了另一组双机中的一员,天空中拖烟翻滚的“鬼魂”让仍然驾机参战的fsa飞行员深受刺激,也完全明白了眼前的nata战机并非等闲之辈、而很可能是一名空战老手!
刚刚加入叙利亚东部天空的战斗,这些不知道从哪儿抽调而来的自由党人,很多还都不认识龙云的红色零三号“恶棍”,然而作为nata两大主力之一的3rd_ihfs却在中东内战中尽人皆知,对这支部队里的各国志愿者颇有几分忌惮,滞空的fsa战机都很有一些惊怒交集,接下来的战斗,也一时间没了什么主意。
面对东面飞过来的新党战机。之前叙利亚自由空军的安排很简单,也没有多少飞行员认真分析、研讨过繁复的战术变化。一旦遭遇伊拉克雇佣来的那些老油条,哪怕是多打一,到底应该如何应付?
这种问题,如果不提前做好功课、并进行必要的实战训练,临时在天空中喊话商量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刚刚损失了第二架战机,叙利亚人还在无线电里叫嚷不停,一人对抗强敌的龙云却不需要思考那么多,他瞥了一眼导航地图、确认交战空域在“叙利亚禁飞区”内,在驾机盘旋换位的间隙还呼叫一下“格瓦斯”,却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不清楚自己这位僚机的任务执行的如何,同样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挂载四枚r-73e的su-27skm想必已经远远飞到了特勒苏瓦尔近郊,陷入乱战的龙云却没办法立即脱战,按照他与僚机的约定,俄罗斯小伙子应该做到一击即退、掠袭之后就直接开加力转身跑路,否则他龙云只有这么一架内油三吨多点的“恶棍”,可没法在空中掩护战友太长时间。
刚刚在进入战区后,很快就失去了副油箱里的一千余升航空煤油,频繁的开加力格斗,又让龙云座机的油量迅速降低。
加力推力十七点一吨的ws-15b,这种级别的涡扇发动机简直就是一具油老虎,在赋予了“恶棍”充裕sep的同时也会贪婪吞噬宝贵燃料,在歼-10b基础上改装的歼-10e,内油容量比起前者来不升反降,一边控制座机从侧转中改出、进入垂直面的小角度爬升,龙云眼见显示屏上叠加的燃油量降到了两千以内,他马上心算了一笔账,如果继续维持全加力状态,这么点油料大概只够ws-15b饕餮不到三分钟。
不到三分钟,当然,如果他全力发挥的话,再斩杀一两架“鬼魂”也没任何问题,但在那之后呢,难道让他自己扛着战斗机飞回基地吗?
察觉战机存油告急,有一点后悔刚才抛弃了尚有余油的副油箱,和对手拼了几个回合的龙云已经摸清了这些自由党的实力,说真的,哪怕他刚才保留下一具副油箱、那架倒霉的“鬼魂”照样也跑不掉;但是后悔归后悔,现在飞下去把油箱捡回来更是一种妄想,他立即点击屏幕、通过数据链向“格瓦斯”传送本机燃油存量数据,而后就杀气爆棚的投入到了清剿yf-23的疯狂战斗中。
既然存油告急,现在也没什么废话好说,放开膀子使劲杀吧,能干一架算一架!
笃定了这样的信念,掌控狂暴的“恶棍”全力扑击,接下来的战斗就完全变成了自由党人的一场恶梦。
接战之后还没几分钟,就先后被nata一方击坠了两架战机,原本的三组长僚机组合只剩了一对,自然就成为了龙云的重点追杀对象;由于训练和作战意识上的缺乏,失去搭档的两架yf-23只能按照飞行员自己的思考便宜从事,天空中的“鬼魂”数量虽多,却难以都对龙云构成实质性威胁。
放手与几架fsa战机厮杀,红色零三号“恶棍”的座舱里,急促的rwr告警声不时响起,保持座机游走在“鬼魂”所携武器包线之外的龙云却一点都不惊慌,他盯准视线中的自由党双机、对另外两架凑热闹的敌机只是随便敷衍一下,很快就抓住敌机变换机动平面、长僚机航迹交错的机会,发射了座机仅存的一枚r-73e。
伴随一蓬推进器点火的浓烟,离轨疾飞的导弹让叙利亚人大惊失色,旁边掠阵的“鬼魂”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就目睹了友军战机的天空爆炸。
同样是在格斗中盘桓已久,内油相当充裕的“鬼魂”也没剩下多少内油,免于凌空爆炸的yf-23还是很快变成了一支插向地面的冒烟梭镖,只留下失去了配合的fsa僚机在一旁暗自心惊。
抓住对手粗糙机动中的破绽,抽冷子一个偷袭得手,接下来龙云也没打算浪费一点时间。
攻击得手后,沿着攻击航迹从容脱离、继续加力全开拉出一个陡峭筋斗,他轻松甩脱了尾追而来的一枚aim-9m,正打算再接再厉、争取在不得不返航前再消灭一两架叛军战机,却见到其余三架自由党战机纷纷转身脱离,很有默契一样的径自开加力爬高,分明就是一副想要脚底抹油的模样。
眼见敌人放弃接战,很有一些追上去痛打的想法,龙云掂量一下内油存量就只有悻悻放弃。
且不说现在座机存油堪忧,如果继续向西追击、脱离了“叙利亚禁飞区”,就很可能遭遇alsa、或者多国部队战机,iff搞不清楚的话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于是他继续呼叫“格瓦斯”、确认了一条撤离航线,就在原地盘旋了几圈,继而爬升到经济巡航高度直接返航。
一次出动,消灭三架敌机,这样的作战行动当然是很成功的。
不过,对叙利亚东部的战局而言,nata的空中较量其实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当天驾机返回沙尔卡特堡,晚间参加了独立三中队的例行会议,之前从报纸等媒体上得到一些消息的志愿飞行员们聆听萨米*艾哈迈德讲话,这位中校简短说明了伊拉克新党目前的斗争形势,其中着重提到西部边境的战斗情况,一言以蔽之,新党地面部队的进展并不顺利,这就让在座者都感到一丝意外。
作为中东天空的弱势一方,哪怕是有3rd_ihfs助阵,伊拉克新党的空中武力——nata,长期以来只能在自由党的两支空军夹缝中生存,战斗交换比一直不错,却无法真正战胜规模庞大的fsa、或者fiaf。
但是和天空中的较量不同,地面作战可以说是新党武装的强项,面对一群乌合之众样的自由党,难道说,越境进攻的行动还会出什么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