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七章 叛军一锅端
突然临空发起攻击,ecja机队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叛军的战斗节奏。
虽然并非一种专用攻击机,也没有携带任何威力强悍的空对面武器,仅仅使用航炮扫射的“飓风”机队还是一下子就决定了地面战的结局走向。
对准目标俯冲攻击,扫射之后立即脱离,忌惮自由党武装可能装备的便携式防空导弹等威胁,每一架脱离攻击航路的“飓风”都会抛洒出一大蓬雷达干扰箔条,苍茫天际里到处都是一颗颗耀眼燃烧的热焰弹,在目击者的视网膜上留下光芒划过之后的黯淡残影。
面对三十毫米航炮炮弹的密集扫射,拥挤在狭窄街道上的自由党车辆完全无从躲避、也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慌乱之间只有一些轻武器在对天开火,串串子弹毫无准头的在空中乱飞,却没有给一掠而过的战机造成任何威胁。
面对地面上孱弱无力的零星反击,陆续跟进的“飓风”战机里,飞行员们这时候也来了一股杀敌热情,更有两架战机在短暂的俯冲攻击中突发灵感,用头盔瞄准具截获了引擎发热、红外特征明显的叛军坦克,临时客串攻击的iris-t导弹跳出弹仓疾飞而去,一枚枚原本对付战机的导弹此时却向标枪一样扎向地面,虽然其中多数都没命中,却还是有一枚导弹准确的扑向了坦克车尾,在接近到眼前时猛然起爆!
iris-t的攻击,连续杆战斗部对皮糙肉厚的坦克威胁不大,却真正成了一条收割生命的血腥链条。被爆炸高速推展的钨合金连杆瞬间就在t-72车尾迸发出一条死亡圆环、继而断裂纷飞。
刹那间的链条纷飞。此时的生与死。完全就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命运注定。
随着iris-t的近炸,在街角据枪射击的叛军士兵很多还安然无恙,只是被爆炸的震撼吓了一跳,几名距离很远的士兵却瞬间血肉飞溅、残肢横飞,好似被链锯狂暴切割的惨烈一幕让所有目击者都惊恐万状,这时候没人会想到什么“空空导弹”,街面上立刻传来惊恐尖叫夹杂一阵呕吐声,这些战机到底是丢下了什么东西啊!
航炮扫射。战机尖啸,一场从天而降的死亡扫掠,让陷于伏击战的自由党霎时间死伤惨重。
“飓风”战机配备的三十毫米“defa”机炮,在当今时代本来就是一种类似于刺刀的“备用武器”,在实战中本来很少用到,所以只有区区一百二十发的存弹量。可是在今天这场临时决定的空袭中,若干架战机几乎都是毫无保留的在倾泻弹药,几百发三十毫米炮弹扫射后的街面变得一片狼藉,死伤遍地,原本还横冲直撞的t-72m坦克、btr装甲车都被炸的浑身冒烟、甚至起火后瘫痪在街头。
因为战机上装载的航炮炮弹都是高爆型。装甲厚重的坦克侥幸没被“飓风”的扫射直接击穿顶装甲,然而炮塔和车体还是挨了几十枚炮弹爆轰。观瞄设备和车载油箱都炸了一个乱七八糟,虽然还能作战,却也只能发挥固定炮台的能力而已。
这种情况,在激烈的巷战中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然而乱作一团的叛军步兵已经顾不上掩护坦克,他们甚至连奄奄一息的同伙都抛下不顾,就胡乱开着枪要四处逃跑。
刚才还借助重火力在土路上耀武扬威,自由党武装的一触即溃被依姆兰*阿拉义看在眼里,他虽然搞不清楚这些一掠而过、航炮嘶吼的战机都是何方神圣,但既然是对准叛军开火,那也就算是友军了是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形势对伏击者有利,叛军好像已经要溃散了!
从滚滚浓烟的一道间隙张望天空,昏黄天际里已经不见战机踪影,一波空袭来的又快又狠,地面上的激烈交火声都一下子变得萧索了不少。
被几百发航炮炮弹扫了一遍地,本来就沙尘飞扬破烂不堪的梅亚丁街头,现在更是变成了一大片钢与火燃烧的地狱,枪声在空气中回荡起伏,烧成了火把一样的装甲车冒着滚滚黑烟,中弹濒死者的一声声惨叫让人头皮发麻,久经战阵的少尉和赛义德却不为所动,两人眼见街头的一溜叛军车辆被收拾了个七七八八、丧失了火力支援和掩蔽物的功能,就毫不客气的一探手摸出两枚催泪弹,然后就举枪“噼噼啪啪”的开始了火力压制。
——催泪弹?
是的,就是两枚催泪弹。
之前在小城萨亚缴获了一些叛军武器,从死尸上扒来的几枚筒形手雷,依姆兰*阿拉义刚拿到手时,还以为这是自由党配发的小型化武手雷;但是继续搜查下去,当场挺尸的自由党士兵都没携带防毒面具这一事实,却让他断定那应该是一些普通的催泪瓦斯弹。
身为职业武装人员,却携带催泪弹一类的武器,少尉很自然的猜测这是用来对付平民,对自由党的痛恶当时就更重了几分。
现在呢,眼见前一刻还热闹火拼的街头变成了血流成河的屠宰场,被打懵而毫无斗志的自由党有溃散迹象,经验丰富的少尉就立即做出决断,现在敌我形势逆转,有机会把这些家伙一锅端!
主意已经打定,胡哨一声让赛义德据枪掩护,依姆兰*阿拉义从破烂墙垛后一挺身、手上的催泪弹在烟尘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哧——”一声冒出白烟的同时就滚到了三十多米开外的土路路面上;这还不算,眼见混乱中没人注意自己,少尉一指顶掉手上的瓦斯弹拉环、甩臂又是一次抛掷,车队末尾的街道上霎时间也开始腾起一片白雾,叛军最容易逃脱的路线一下子就被切断。
“走,——堵住巷口,别让这些渣滓跑掉!”
甩手扔了两枚瓦斯弹,立即和赛义德离开街道、分别蹲守在两条建筑之间的狭窄小道旁,两眼紧盯小道入口的少尉左手稳稳据枪、右手把怀里的九二式手枪掏出来搁在台阶上。
距离不到十米,成犄角之势的两人控制了街道一侧的主要出口,很快就有慌不择路的叛军士兵奔跑过来,一阵ans94和tar-21的刺耳“乒乒”声过后,小道上又横七竖八的躺倒了好几具新鲜热乎的叛军尸体。
混战中投掷催泪弹阻滞敌人,这种战术看似业余、不能对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造成实质性的压迫,用来算计眼前的自由党却正合适。
面对白烟哧哧直冒、让人眼泪鼻涕一起狂飙的催泪瓦斯,叛军们的选择无非是狂奔硬闯,或者停下来翻找防毒面具;然而不论是泪涕横流的跑出瓦斯区域、还是在枪弹攒射的街头戴面具,等待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从两旁建筑中一起开火的武装人员很快肃清了街头巷尾的残余敌兵,只剩下两辆t-72m坦克里的叛军还在负隅顽抗。
在房屋之间的小道旁守株待兔,打死了几名夺路而逃的自由党士兵,听见周围枪声、爆炸声渐渐平缓,依姆兰*阿拉义就知道街道上的叛军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威胁暂时消除,现在完全可以和部下一起撤离。
不过想到刚才的战斗,对伏击车队的武装人员身份有些存疑,少尉还是决定留下来看一看情况。
反正经此一役,前往机场的叛军车队被消灭,“赤龙”先生那边的危机就已经完全消除,那么接下来他就想耽搁一点时间、看看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看上去训练有素的人员到底什么来路,会不会是兄弟部队派进来的哪一支特战小组?
事实证明,在自由党盘踞的叙利亚领土上,行事乖戾的叛军一直是完全不得人心的。
打定主意要找人问一问,在端枪走回到街边的路上,一身便装的少尉和赛义德就看到不止一个持枪平民,有的见到他们还咧嘴笑了笑,显然是把他们两个人也当成了揭竿而起的叙利亚平民。
这些饱受自由党武装荼毒的普通居民,其实一早就在观望战斗,一开始叛军大占上风的时候他们都没动手,这当然也可以理解,后来眼见耀武扬威的自由党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一波战机突袭给打了个屁滚尿流,才纷纷拎出从手拉机到ak-47的各色各样武器,对着倒霉的叛军一顿痛打落水狗。
出其不意的伏击,战机的掠袭扫射,加上一番四面八方而来的火力围剿,梅亚丁市郊的这一波自由党物种被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一百多人编制的连一级作战力量几乎在不到百米长的街道两侧全军覆没。一路踩着尘土与血迹,小心走到街边的依姆兰一眼看到几个长袍装束的家伙攀上了炮塔还在“轱辘辘”转动的t-72m坦克,不知道是打光了炮弹、还是因为主炮故障,履带断裂而动弹不得的钢铁怪兽炮管横移,引擎还在轰轰作响,看上去一点都不打算投降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九二八章 新党特遣队
在中东这地方,投降和自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也许后者还有一个可以选择死法的好处。
眼见叛军还在顽抗,平民装束的武装人员更没一点犹豫、直接从没关严舱盖的驾驶员出入口扔进两三枚手雷,然后就是连续的几声沉闷爆响。
空间狭小的坦克里面挨上几枚手雷,这种死法可一点都不好受。
手雷一旦爆炸,急骤的冲击波就会在坦克车舱内回荡,车里的人即使不被破片炸伤致死,也会七窍流血、当场阵亡,这种效果就和被一五五毫米榴弹近距离爆轰相仿,武器要杀人,也不一定非要制造看得见的伤口。
炸闷罐一样的手雷爆响,基本上就宣告了这场伏击战的结束。
站在硝烟弥漫、风沙依旧的梅亚丁城郊街头,闻着空气里的一丝丝火药和血腥味儿,身着便装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和赛义德谨慎行走在土路边,暂时不担心暴露身份的两人很快穿过破旧房舍、接近了正在撤退的武装人员;为避免引发误会,少尉先探头看一看情况,然后就和赛义德两人双手高举枪支过头,一边向持枪断后的络腮胡壮汉走过去:
“啊,这位朋友。”
“——?”
和料想到的情况一样,端枪扫视四周的络腮胡壮汉马上提高了警觉,手上的枪口也抬高了几分:
“有什么事,两位?”
“是这样,我们二人是驻防苏赫纳的政府军独立营士兵。刚才也参与了伏击战斗。”说话间。善于察言观色的依姆兰*阿拉义迅速分析了壮汉的表情,认定此人现在表现出的只有警惕、而无心虚和慌张,心下就踏实了几分,“现在是想问一问你们的来路,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和你们的指挥官谈谈。”
“……来路?”
此时的梅亚丁街头,一场恶战已经结束,探头探脑观望、甚或跑到街上捡拾物品的平民也逐渐冒了出来。看样子大家对打仗之类的事都习以为常,络腮胡子的壮汉左右扫上两眼,又转回到面前高举枪械的两人身上,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们急着转移,再说也不清楚你两人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刚才的伏击,你们是仓促发动的,是么?——哦,其实炸弹是我放置的,这算是巧合吧。”
“嗯……?”
听到阿拉义少尉的话。络腮胡疑惑的瞪大眼睛、又看了两人几眼,然后才招一招手让他们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吧。可以让你们见一见我们的头儿。但是,我会盯着你们,可别耍什么小聪明。”
“不会的。我们也有任务,急着要赶路呢。”
结合双方的对话、加上对刚才那一场伏击的观察,见多识广的依姆兰心里已经猜到了**分,他向旁边的赛义德晃晃脑袋,两人就把枪背在肩上,和壮汉一起离开了浓烟滚滚、尸骸遍地的城郊街头。
结束了短促的伏击战,带着两个陌生人在城郊的一大片破烂建筑之间穿行,壮汉没走多远就把少尉和部下带到了一座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院落门口。
经过简单盘查之后走进去,只见院落里还是一副寻常住家户的样貌,有几名背着枪的长袍男人站在一旁;离开沙尘渐起的户外进入屋内,在光线有几分昏暗的一楼房间里,依姆兰*阿拉义见到了这些武装人员的指挥官,面色沉稳的中年男人接过少尉递过来的证件,两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互相验证了一组暗号,男人就确认了面前这两人的身份,略显沧桑的脸上现出真切的笑容。
“啊,还真是大马士革的人!
——我想问,怎么会在这儿见到你们?说真的,我现在的惊讶程度,比你们见到我们的时候还要高,是不是么。”
说话间抬起手臂,和刚刚见面的战友们拍一拍肩,男人对两位来客的询问眼光,报以一个确切的回答:
“是的,我们是新党武装的特遣分队;昨天潜入进来,在这一带执行营救任务。”
……
夕阳斜照,沙尘弥漫的梅亚丁城郊,阴差阳错打了一仗的依姆兰等人,在破败房屋里和偶然碰到的新党特战小组指挥官碰了面,双方自然会有一番交谈。
就在同一时刻,远离沙尘弥漫的叙利亚大地,晴空中的归航战机里,飞行员们的心情又完全是另一种天差地别。
“中校,——我们就这样返航吗?”
逆着偏西的灿烂阳光,完成一次低空掠袭后编队北飞,驾驶着打光了航炮炮弹的“飓风”战机列队飞行,座舱里的ecja飞行员们其实都很心有不甘,或者是很有一些迷惑,终于有人忍不住在频道里呼叫带队指挥官劳尔*阿尔瓦雷斯,结果这位情绪复杂的中校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应:
“是啊;先返航吧。”
“可是、可是萨拉小姐她在——”
“——否则又能怎样,跟在alsa后面一直飞到利雅得?”
没好气的反问了部下一句,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驾机巡航的中校抬手确认一下导航路径,顺便把闪烁不停的呼叫请求拒绝掉,他还完全没想好要怎么报告上级,就先暂时装作没看见一样,“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但没办法,我们的单座型座机都搭救不了萨拉。——或者说,哪位勇敢的小伙子愿意驾机迫降在梅亚丁,在自由党地盘上努力脱逃,而让少校驾驶那架‘飓风’和我们一起返航?”
“……”
“哼!看看,都成软蛋了吧。”
听到频道里一片沉寂,显然没人敢于大喝一声“我愿意!”,心情烦躁的中校就在频道里质问起来。
当然在批评之际,他自己也知道这挪揄只是一种玩笑,哪个神智正常的飞行员也不至于如此忘我、哪怕是为了拯救落难的千金小姐,这么做根本就是在冒险——不、连冒险都算不上,要说是没脑子的去送死还差不多!
——然而那个毛头小子,可恶的alsa雇佣兵,他居然就真的做到了不是吗?
回想刚刚经历的天空冒险,驾驶22+16号“飓风”冲锋在前,为alsa“鹰”掠阵的劳尔*阿尔瓦雷斯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时他可不是因为急昏了头、失去了飞行员该有的理智而答应让那小子试一试,毕竟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好想。
然而,也许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又或者是雇佣飞行员的能力果真超乎想象,那个驾驶f-15“鹰”的年轻人还真的一头扎了下去、捞上千金小姐后一溜烟起飞脱离,整件事简直就是如此让人啧啧称奇,中校在庆幸萨拉*洛佩兹的侥幸脱险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种略带伤感的情绪,虽然他自己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恩,要说这件事情,运气什么的固然是不可或缺;但那个毛头小子——也许是吧,听这家伙说话就没点分寸——,勇气和技术的确让他这个老飞行员也赞赏三分。
而且……中校不由得就在联想,之前萨拉和那小子在频道里争辩的面红耳赤,两个人之间的情绪就有一点非同寻常;现在又共同经历了这么一桩奇遇,一向脾气火爆的千金小姐,在坠机之前竟然会开口说“谢谢”,这下子,alsa的雇佣兵救走了她,是不是也就一并捞走了姑娘的心?
要是这样的话,少校什么时候才能归队,或者说她究竟还会不会回来,自己又该怎么向奥利维耶*洛佩兹将军解释啊!
带领联合军的飞行员们返航,晴朗无云的叙利亚天空中,浅白色的“飓风”机队一直在平稳前行。
就在ecja编队北飞之时,飞行方向完全相反,涂装抢眼的蓝箭“攻击鹰”正保持不到三千米的高度一路南下,远远看去引擎喷口只是微微放亮,显然这架飞机的油料存量堪忧、现在正以最经济的巡航方式飞行。
刚刚完成了一次冒险壮举,搭救了素未谋面的“战友”,驾机的李葛建此时心情自然很好。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要面对的事情就很轻松。
刚才低飞侦查敌情、还联络ecja战机搞了一次空袭,现在油料更捉襟见肘,驾驶f-15e“攻击鹰”的年轻人只能全力应对、借助自动驾驶功能让战机保持在经济巡航条件下飞行。在这种安排下,本来他的“攻击鹰”还应该爬得更高才更省油,然而后排座上的女强人没有呼吸器、更没有代偿服,现在的三千米高度其实就已经接近安全上限了。
——喂喂,还什么“女强人”,这想法完全就是大错特错了嘛!
尝试着专心驾驶座机,却还是不由自主想到后排座椅上的女子,李葛建扬了扬眉毛、下意识的抬手挠挠头,他觉得自己的先入为主印象真是错的离谱:别的不说,就今天的观察来看,这位ecja女飞行员可一点都不像什么“女汉子”,而是个颇有几分英姿勃勃、相貌也十分俊俏的漂亮姑娘。(未完待续。。)
第九二九章 战俘与战友
冒险归来,载着一位曾经彼此敌对的ecja飞行员返回基地,为节约燃油而平缓飞行的f-15e战机没有跟上高空巡航的alsa大编队,只是在偏西的太阳照耀下静默南行。
阳光斜照的“攻击鹰”座舱里,放下护目镜的李葛建努力把心思放在飞行控制上,不过现在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空情信息显示,附近没有任何一架敌机出没,机载雷达和告警系统也没一点动静,他只需要把手轻轻放在操纵杆上,透过光洁透亮、还映着一抹舱内景象的座舱玻璃俯瞰大地。
尘暴肆虐的中东大地,目之所及,仍然是一片单调乏味的昏黄,和湛蓝天空一样毫无视觉参照物的场景让他有点视觉疲劳,随即就把思绪转向了后排座上的“同伴”。
说起来,这位ecja飞行员,既然接受了他伸出的援手,现在就算是尽释前嫌、成为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是么?
刚刚在梅亚丁前进机场,伸手把人拽上来后见到了这位女飞行员的样貌,李葛建的意外感觉到现在也没完全消退;然而,战机座舱里并没有汽车那样的后视镜,直接扭头去看似乎又不太好,几乎没一点和女孩打交道的经验,年轻人只能在呼吸面罩后舔一舔嘴唇,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开口说点什么才好,只能暂时保持着一种略带窘迫的沉默。
说来好笑,以前天空中几次狭路相逢,总是在公共频道里唇枪舌剑的辩论不休。如今真的坐在同一架战机里、彼此之间可以直接交流。两位各怀心事的年轻人却谁也不说话。不仅驾驶“攻击鹰”的李葛建在沉默,后排座上的萨拉*洛佩兹也挺矜持的一直没开口。
座机坠落跳伞之后,在两名陌生人的护送下杀进机场,登上alsa战机的少校还没从龙云的意识渗透中完全挣脱出来。
对刚才经历的冒险之旅,她只留下了一些模糊印象,自己好像和两名穿着叙利亚叛军军服的家伙并肩作战、端着突击步枪扫倒了不少敌人,这种经历对一名飞行员来说可是很罕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颇有几分刺激。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位护送她前来的人、尤其为首的指挥者,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虽然还能回想起一些细节,却弄不清楚这些人的真正身份,少校脸上的迷惑神色一点点消散开去,湛蓝的眼瞳也越来越多的望向前方,视线越过飞控面板上缘,从后面打量那一位专心驾驶战机的alsa飞行员。
被勇敢的年轻人驾机搭救,脱离了不堪设想的被俘命运,萨拉*洛佩兹其实很有一点惊魂未定。只是被后来冲进机场的战斗体验暂时掩盖了而已。
坐在平稳飞行的f-15“攻击鹰”座舱里,呼吸着恒温恒湿的舱内空气。鼻孔里似乎还残留有一丝沙尘的灰土味儿,年轻的少女轻咬嘴唇、神色间现出一丝罕有的羞赧,她知道自己应该向这位曾经的对手表示谢意,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而且……
如果很直白的说出来,这个家伙,会不会又冷嘲热讽的出言激惹她?
……哦,是啊!我知道你们ecja经常掉下去,要么我们alsa怎么会特意保留一些双座型,就是为了捞你们上来嘛,哈哈……
幻想了几句让人恼火的挪揄、或者说就是轻薄讥刺,处境尴尬的少校下意识的微微摇头,她觉得这位危局中伸出援手的年轻人应该不会那么刻薄,但她还是开不了口;下意识的抬手摸索,无意间碰到坚挺胸部下方的一片凸起,glock17手枪的坚硬触感让少女心念微动,让她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与职责。
啊,不管怎么说,身为一名ecja飞行员,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道谢!
连日来都在为职责与信仰的冲突而纠结,来自法兰西的空军少校还无法完全挣脱观念的桎梏,军人的使命感一直在提醒她,现在她是坐在一架alsa的战机里,换句话说,也许是少女所不愿意想到的事实就是,她现在是阿盟防卫空军的战俘,仅此而已。
“战友”,还是“战俘”,简单的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是迥然相异的。
霎时间想到了这些,神情纠结的萨拉*洛佩兹就有一点面色发白,多年来从军校、到空军的服役生涯让她有了厚重的军人觉悟,现在一旦察觉到自己其实是战俘,而且还是自动找上门去的那种,心跳加速的少校就感到一阵沮丧,她眼色迟疑的看向前座、没发现“李”有什么异样,就慢慢的探手入怀,摸索到了质感粗糙的glock17手枪枪柄。
是的,虽然被alsa俘虏,总好过被无恶不作的自由党抓到,但是身为法兰西空军的光荣一员,现状却不允许她继续这样毫无作为。
枪支入手的一丝安全感,却让面庞有些潮红的少女更加紧张,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瞳里闪过几抹警觉不安;看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知道这架f-15“鹰”还有多少燃料,但只要抽出枪来、逼迫前面的飞行员转向北方,爬升到七千米高度进入经济巡航的话——哪怕需要忍耐一阵缺氧的难捱感觉,也许他们还能飞到土耳其境内降落,这样一来,她就不算是“战俘”,而变成了抓获alsa飞行员、连同战机一并缴获的战斗英雄了,不是么?
但是……
但是这样做的话,对搭救自己脱离险境的“李”,是不是就算一种完全的恩将仇报?
置身于飞翔在数千米高空的战机中,意念在脑海中翻滚制衡,眉头蹙起的少女嘴唇紧抿、双手似乎都有一点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大概觉得再不有所动作,战机就会进一步远离北方国境线,飞行座椅上的少校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抬手抽出怀里的自动手枪。
“恩……‘李’,能听清我讲话么?”
“——啊?”
正在努力专心飞行、却还是有一点心不在焉,怀揣莫名心事的李葛建听到播音员般的声线响起,他有些费力的扭身回头,就看到了一柄黑乎乎的glock17——和女飞行员那带着手套、握住手枪套筒的手,枪柄正遥遥对着他的鼻尖。
“能听清,有、有什么事么?——哪儿不舒服?”
没想到后面的女子会先开口讲话,李葛建的意外,让他话也有一点说不利索。
“我——我的……”
“……?”
眼见前排的“李”抬起护目镜,一双黑色眼瞳中满是疑惑之色,窘迫的少校立刻就感觉脸上发烫、索性把心一横,“我的姓名是萨拉*洛佩兹,军衔和职务,是欧洲共同体联合军空军少校、ala(armee_de_l’air,法兰西空军)第七战斗机中队飞行员;今天既然……被贵军搭救脱险,那么我就成为了贵军的‘俘虏’,这是我的佩枪,请拿去吧。”
“啊……这、这样么?”
眼见女子递过来的glock手枪,李葛建在疑惑之余、还有一点后怕,说真的他压根没想到飞行员的随身武器问题,要是这位脾气火爆的ecja飞行员掏枪劫持他的话——当然,现在还这样想就未免有一点多虑,然而作战技术娴熟、却没一点处理这方面事务的经验,年轻人费力的回忆相关准则,他的确记得可以收缴战俘的武器,但是这位姑娘,她也算是一名战俘吗,“飞行员抓来的飞行员俘虏”,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自从加入alsa,一直都是专注于战斗方面,对战场上的相关准则倒也多少知道,紧张思考对策的李葛建与美丽的少女四目相对,一时间,周遭的气流呼啸和引擎轰鸣似乎都变得轻柔,注意到女子脸上浮现的浅浅红晕,年轻人在开口之前,还顿了一顿:
“恩——我看,我看就不必了。
说是什么‘俘虏’,我个人的看法,要说你是我们搭救出来的‘战友’还差不多;返航之后我会向上级汇报一切经过,总之,就别担心啰。”
“‘战友’……吗?”
见到来自alsa的年轻人拒绝收缴自己的佩枪,喃喃而语的少女手臂僵直了片刻,她有些意外的慢慢把glock17收了回来,在飞行座椅上怔怔的没吭声。
所谓“rade_in_arms”,所谓“战友”,这本来是形容在同一支武装力量里共事者的词汇,放在眼下的场景中,听起来却也是如此的协调,一场濒临地狱的惊险历程在少校脑海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对“战友”这个军人时常使用、也经常听闻的词语,更有了另一种极其感性的认识升华。
为了本质相同的奋斗目标,和同一群凶恶的敌人无畏战斗,这样的话,就可以称为“战友”,而不必在乎身上正穿着什么颜色的军装吗。(未完待续。。)
第九三〇章 豹II的威胁
沉浸在这样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绪中,细细咀嚼“战友”的全新内涵,下意识抬手梳理栗色长发的少女逐渐接受了alsa飞行员的说法,情绪也逐渐放松下来;暂时摆脱了互相敌对的尴尬身份,萨拉*洛佩兹开始尝试着和前排飞行员交谈,在听到李葛建的一些问题后,也很坦率的给出回答:
“啊,——你说得对,单凭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当时的情形,有两位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也许是友军派来的特工,一直在协助我杀进机场,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们。”
“哦?这样说来,我们的运气很好,他们有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
回忆刚才的迫降冒险,在机场附近几乎没遭遇任何拦击,李葛建从萨拉*洛佩兹口中得知有人在帮助他们,不由得很感兴趣的发问。
听到“战友”的询问,认真思索的少女眼睛微眨,似乎是在回忆之前的一场遭遇,却因为意识渗透的影响而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就算如此,凭借顶尖飞行员的直觉与感应,她还是挺疑惑的慢慢开口,给了一句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结论:
“‘李’,如果就我的直觉,我觉得……他们好像也是驾驶战机的飞行员。”
……
太阳西斜,战乱的一天行将结束,肆虐中东腹地的尘暴却一点也没偃旗息鼓。
经过了空前混乱的一整天,在叙利亚的天空中、或者地面上和敌军鏖战,战场上厮杀较量一番的军人们终于得以踏上归途。
在这其中。不论伤亡惨重的fsa、还是击退强敌的alsa。不管是外来的干涉者欧共体联合军。抑或是盘踞占领区的叙利亚自由党叛军,侥幸没有在战场上丧命的战争参与者们,都各自怀揣着麻木的心灵返回到战线之后,然而等待着他们的,不仅是将再度升起的朝阳,还有那一成不变的残酷战争。
但是不管怎样,小城梅亚丁的战斗,终于还是暂时告一段落。
夜幕降临。狂风势头依然不减,漫天的沙尘暴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将要沉睡的巨兽,在宣泄那未曾消磨的无穷无尽气力。
经过白天的一连串冒险,赶在阳光完全黯淡下来抵达目的地,会合起来的龙云一行人潜行到了叙利亚东南部小镇萨利西亚,混杂在一辆辆忙碌来往的自由党车辆里进入城镇,在一栋无主的被毁砖坯建筑里暂时落脚,进入不时散落尘土的地下室里抓紧时间休整。
从梅亚丁到萨利西亚,距离伊拉克解放区越来越近。一盏昏暗汽灯照明的地下室里仍然能听到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显然这儿距离战线已经非常之近。
“少尉先生。我们就在这儿一直等么?现在天也黑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
站在通往地面的木梯上,从一半敞开的地下室口盖向外张望,从坍塌的屋顶看到黑黢黢不见一点星光的夜空,龙云抬手看一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已过了晚上八点。
侧耳聆听周围动静,车辆引擎声、杂乱枪声和乱七八糟的声响都混杂在一起,显示萨利西亚城内的情形几乎和之前经过的梅亚丁一样混乱,而且因为距离战线更近,看上去一场城镇巷战很快就会在这儿爆发,城内的自由党武装力量调动非常频繁,饱经战火蹂躏的平民则差不多早已经逃散一空。
这种乱象,对意在穿越火线进入解放区的特战小组来说正是机会,龙云虽然已经很疲倦、超能力也给精神带来了不小负荷,却还是急于返回沙尔卡特堡驻地,所以才向倚在墙壁上的依姆兰*阿拉义提出建议。
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少尉,闻言睁开眼睛,眨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向他笑着摇摇头:
“不行的,‘赤龙’先生,现在外面太危险,我们等城区里的战斗打响,再出去不迟。”
“哦——为什么?”
三两步从木梯上退下来,龙云看了一眼旁边床垫上躺着休息的萨拉哈丁,这位士兵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经过了紧急处理,眼下暂时没有大碍,应该不会给特战小组的行动带来太多不利影响。对经验丰富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龙云对此人的话非常采信,而且意识窥探也在继续发挥作用,让他马上明白了情报员的设想:
“我明白了,少尉先生;萨利西亚的战况与苏赫纳城郊不同,所以我们的策略也不会一样,是这样吧。”
“啊,是的!‘赤龙’先生,看来您也已经想到了。”
听到“赤龙”先生和自己的想法高度一致,现出几分惊讶神色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向龙云笑着点点头,他招呼几人在地下室里围坐起来,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考虑,还有他们接下来最好要怎么行动。
很明显,虽然目的都是穿越火线,他们在萨利西亚面临的形势却和出发时不尽相同,直接驾车或者徒步穿越交火线的危险性也一下子高出许多倍。
在苏赫纳城郊外,一行人是趁着夜色出发,从政府军控制区出发前往叛军占领区,火线上战斗何时爆发、战线平移方面的最新情况,也会通过电台从后方获得情报支持。而在萨利西亚这儿,和新党特遣队指挥官有过一次会面,少尉刚刚得知,伊拉克新党的地面攻势已经越过了叙利亚边境要冲——阿布卡迈勒,攻击前锋这时候肯定在逼近萨利西亚,但是战斗的情形究竟怎样,交火线现在已经移动到了哪里?
这些情报,置身于小镇地下室里的特战小组自然是一无所知,而在这沙尘肆虐、星月无光的沉沉夜色里,冒险向火线进发就是一种莽撞之极的赌博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驾车离开小镇、冒着被叛军和新党两方面攻击的危险穿越火线,还不如在结构坚固的地下室里等待机会,一旦新党部队攻入了萨利西亚,他们就可以借助准备好的新党士兵军装和武器,摇身一变成为伊拉克人,然后才好从容寻找战场指挥官说明身份,护送nata飞行员安全返回解放区。
确定了这样的安排,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特战小组的成员们就都在这一间几平方米的坚固地下室里歇息,先定下了值夜安排,然后吃点东西、补充睡眠。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外界传来的隐约爆炸和嘈杂声响也在不断传来,其间身披叛军军服的依姆兰还溜出去侦察了一趟,确认城镇里的自由党武装已经乱作一团,他从街头叛军的喊叫声中得知,阿勒颇政权好像是对这儿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的命令,所有人都被严令不得离开战位;就在观察动向时,一片坦克车的引擎轰鸣就从街道尽头传来,虽然视线暗淡、又隔着阵阵风沙,少尉还是看到了一辆辆身形庞大、轮廓棱角分明的坦克,他有七八分把握告诉手下士兵和“赤龙”先生,自由党这下子是要在这座小城镇使出全力:
“……部队在频繁调动,街道上到处都是火力点和路障;连坦克都新调过来一批,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从‘德意志斯坦’、或者‘奥地利斯坦’走私过来的‘leopard_ii’型,数量至少在一个营的编制,也就是大约三十辆。”
“‘豹ii’坦克?——自由党还有这玩意?”
听到依姆兰的话,熟睡的萨拉哈丁和擦枪的赛义德都反应平静,旁边的龙云却感觉十分新奇,他来中东后一直在nata参战,对交战各方的地面作战力量构成还真不太了解。
想一想“豹ii”坦克的综合性能,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种子型号,又是在能力平庸的自由党武装手上使用,不过龙云的确知道这款主战坦克性能不凡,哪怕装甲防护并非一流,如果是在今晚这样的暗夜环境中出击,在萨利西亚近郊的平缓地形上来一场坦克会战,恐怕会对装备t-72坦克的伊拉克新党武装造成严重威胁。
对叙利亚叛军的武器装备不甚熟悉,新党坦克的情况龙云还是很清楚,那些苏联解体后分批购入的老旧t-72系列坦克,搭配质量参差不齐的配件和威力平平的旧式钨合金穿甲弹,对抗“豹ii”这样的坦克当然十分勉强;除非新党武装事先有所准备,投入大量装甲部队打一场碾压式的战争,否则在数量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战斗全重比“豹ii”轻了二十吨的t-72恐怕是要吃亏。
好嘛,为了挽回前线败局,叛军居然连这些堪称精锐的力量都调上来了?
情报员的发现,可以说就让龙云顿感头疼,要是一队“豹ii”坦克在萨利西亚城郊列阵冲击、或者凭借地势据守,那新党武装的攻势必然受挫,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进萨利西亚,或者说还能不能攻进这座叛军死守的城镇,可就成了一点都不确定的事。
要是新党武装攻不过来,说不得,他们就只有主动跑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三一章 釜底抽薪
想一想在两军重兵对峙、坦克互相瞄准的战线上驾车狂奔,这基本上就是告诉战线两侧的所有武器操纵者,车里的人全都已经活腻了不是吗!
“不行、不行!得想一想办法,少尉,”
从当天拂晓之前出发,好不容易一路来到接近伊拉克解放区的萨利西亚,龙云当然不想在这时候横生枝节,但他必须采取行动,“现在天气这么恶劣,对付坦克只有在地面上硬碰硬,我觉得新党武装很难对付这些‘汉斯造’,如果他们一时攻不进来,我们就只有——”
“恩、恩,这的确是个难题。”
听到“赤龙”先生的话,迅速跟上了nata飞行员的思路,依姆兰*阿拉义也意识到情况不妙,飘忽灯光映照下的脸庞上现出一丝为难神色。
是的,“赤龙”先生说的没错,叛军的“豹ii”坦克出现在萨利西亚,这一借助恶劣天候掩护的兵力调动,很可能并未被新党方面察觉——而且就算察觉到了也没辙,在沙尘肆虐的天气里根本没法派出武装直升机、或者攻击机去消灭这些坦克,那么地面上的战斗就必然是一场装甲对抗,在这方面,t-72m/m1坦克的表现可就不能有太多期待。
但是就算如此,面对一个营编制的主战坦克,这种事情他们区区几人又能如何?
隆隆开进的主战坦克,毕竟不是“铝皮棺材”一样的“悍马”越野车、用rpg就可以轻松应付,那都是些皮糙肉厚刀枪不入的铁乌龟。除了反坦克地雷、导弹或者大口径滑膛炮。其他武器还真收拾不了它们。
好吧。也许这些突然出现的“豹ii”坦克,对特战小组来说可以漠不关心,但是如果真影响到萨利西亚的战局,那接下来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光线暗淡的地下室里,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呼啸寒风不时刮进一片片尘土,围坐在汽灯旁的几人都暂时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的龙云自然也在其中。他现在的确感觉有一点心情烦躁。
可不是吗,要是今天夜里新党攻不进萨利西亚、甚至接下来几天都在战线上拉锯,他们又怎样才能安全到达解放区?早知道一路上这么多艰险,还差点在梅亚丁机场被叛军包围消灭,龙云现在不由得就想,还不如当时在苏赫纳听了政府军少校的建议,乖乖搭乘卡车去霍姆斯还更靠谱一点。
或者,想办法从sraf弄一架飞机也行,哪怕是老旧的k-8教练机也能偷偷飞到伊拉克境内,只要加足了油料……
——油料?
脑袋里突然搭上了这根弦。龙云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他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揣摩了片刻、觉得很有一些成功希望。就问旁边的依姆兰*阿拉义:
“我说,少尉先生,咱们来的路上可没见到‘豹ii’,这些坦克是隶属于什么部队,从哪儿调过来的,你知道一些情况吗?”
“恩……路上的确没见着,他们是临时开拔,这很明显。”
听到“赤龙”先生的问题,虽然不清楚他有什么打算,说起叛军的兵力构成来少尉却是一点都不为难,“装备‘豹ii’坦克的叛军,算是这些家伙里的精锐;就我所知,东部的叛军占领区,只在代尔祖尔北侧,驻扎有一个‘豹ii’坦克营,那么,这一次很可能是调过来,准备死守萨利西亚。”
“这么说来,少尉,既然新党武装的攻势才发动不久,那么这些‘豹ii’坦克,是自由党临时从代尔祖尔方向抽调过来,他们是仓促间一路急行军、眼下刚刚抵达城镇内,可以这么理解么?”
“恩,——这么说来,我觉得情况是这样的。”
“哦……好的,我明白了。”
通过情报员之口确认了一些猜测,对这一营刚刚赶到萨利西亚的“豹ii”坦克,龙云已经有了不太成熟的应对之策。
当时没听少校的话,现在虽然还有点后悔,他也想到三名政府军人员护送自己一路冒险前来,萨拉哈丁更为此而负伤,那么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为小组成员的安全、和他自己的安危起见,也只有设法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既然有了想法,事不宜迟,龙云在脑子里把方案梳理一下,就向少尉和赛义德两人说明了思路:
“其实,先生们,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叛军坦克部队的油料补给上想办法。”
决定了要如何行动,仅仅几分钟后,身着沙灰色叛军军服的龙云等人就出现在风沙横扫的萨利西亚街头,在“料事如神”的nata飞行员带领下,一步步接近叛军“豹ii”坦克营的临时驻地。
从占领区北方临时调来的自由党装甲部队,大概是因为夜色漆黑而没有立即出城,而是猬集在萨利西亚城内,挤满了这座小城镇里的两条主要街道;灯光管制的萨利西亚城内,几乎见不到一丝光亮,只有坦克和军车的遮光前灯在尘暴中照出一片片暗淡光影,不过这难不住配备了单兵红外夜视装备的特战小组队员们。
一边谨慎端枪前行、一边借助建筑与肆虐的风沙隐蔽行踪,意识窥探全开的龙云不需要去冒险抓“舌头”问个清楚,就很快躲避了来来往往的自由党军车和巡逻队,摸索到了停着一溜“豹ii”坦克的街道附近。
从废弃建筑的窗口向外张望,通过夜视仪里的明亮图象,他马上就循着亮光看到了好几辆歪歪扭扭停在路旁、还拖着一条条管线的油罐车。
运输油料的罐车,就是龙云打算“重点关照”的袭击目标。
在得知萨利西亚街头出现了“豹ii”坦克之后,询问过依姆兰*阿拉义,龙云就粗略的给自由党叛军算了一笔账。
首先,既然情报员已经认定,这些自由党坦克是从代尔祖尔方向过来,为了临时应付伊拉克新党的一波攻势,那么龙云就很自然的假定,这些配备一千五百马力mb873ka-501柴油机的大家伙们没工夫在路上从容补给油料;以“豹ii”系列坦克一千一百六十升的油箱容积、和超过四百升/百千米的越野油耗,在这种恶劣天候条件下,如果说这些坦克在长途奔袭到达萨利西亚后,不补充燃料就立即投入战斗,这是根本办不到的。
要知道坦克这种东西,可不是民用的载货卡车,全车各子系统的正常运转都要依赖发动机提供油压、或者电力,一旦没有了燃料,大多数坦克就连快速旋转炮塔、调整主炮俯仰角都做不到,等于就是成了固定炮台一样的废物。
对自由党手上的“豹ii”坦克,龙云可不认为上面安装有m1系列坦克的那种uaapu(under_armor_auxiliary_power_unit,内置辅助动力单元),那么在紧张待命的时候柴油机就要一直低速运转,虽然不是atg-1500燃气轮机那样的油老虎,但也必须保证充足的燃油供应。
所以事情是明摆着的,长途跋涉的“豹ii”现在都已经油箱见底,只要想办法把叛军的油料储备炸个一干二净——
嘿嘿,那不就是釜底抽薪吗,这就是特战小组正打算做的事。
趁着夜色和风沙隐匿行动,在一片混乱之象的萨利西亚街头寻找叛军燃料补给点,事实证明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灯光管制的小镇街道上,龙云等人很快就看到了好几盏雪亮射灯,在尘土飞扬的空气中投射出一道道光柱;借着明亮灯光,叛军士兵正在油罐车旁忙碌,一阵阵刺鼻的柴油味儿被狂风送进鼻孔,看来这些家伙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连加注燃料都进行的十分随意。
戴着夜视镜接近了叛军车队,被射灯光线照的有一点睁不开眼,龙云和少尉、赛义德三人暂时隐蔽在街角旮旯处,摘下夜视器材向不远处张望。
“既然开了灯,除了干活方便之外,我看,他们都没携带什么夜视装备。”
“是的;我看也是这样。”
在暗处观望了片刻,没见到有什么站岗放哨的士兵,龙云也认可依姆兰*阿拉义的判断,他很快决定让少尉悄悄绕过去、沿着一条条线路找到供电车,破坏照明供电,然后就借着一片漆黑的当口展开行动。
一切安排妥当,龙云和赛义德在街道另一旁埋伏等待,不出片刻,照亮现场的射灯就霎时间全部熄灭。
夜色中,只听到叛军的粗野叫喊夹杂在油泵的“突突”运转声中,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抓紧机会开始行动,从街角掩蔽处一路溜到大喇喇停放在街道一侧的油罐卡车旁,赛义德和龙云两人听从容的站直腰杆,一边经过每辆罐车、把吸附炸弹贴在油罐底部,一边还闷声闷气的跟着乱喊一气,搅乱现场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九三二章 钢铁的碰撞
“怎么回事!——是不是电线被风刮掉了,哪个家伙快去看一看!”
“留意附近的动静,别乱跑!”
“——喂!别瞎开枪,会打到罐车的!……”
一边安放炸弹,一边在卡车旁小步快跑,戴着夜视仪的龙云等人轻松避开黑暗中或呆呆站立、或迈步摸索的叛军士兵,这时意识窥探突然发出警讯,龙云立刻歪头,只见几步开外一名叛军正作势要掏手电筒,他毫不迟疑的两步跳到这家伙身后,闪电般的猛然伸臂一拧,毫无防备的叛军立时“咔——”一声被拗断颈椎,悄无声息的瘫倒在地。
在油罐车旁遭遇敌军,万一被发现就危险之极,谁知道叛军会不会脑子抽筋的胡乱开枪,要是打爆了罐车,大家全都得飞上天!
置身于凶险之极的战场,紧张情绪激发了行事风格的变化,龙云的出手既快且狠,他和赛义德两人三两下放置好了炸弹,然后就一边跑路、一边抬手在对讲机话筒上敲击暗号,示意少尉也赶紧撤退。
灯光熄灭,沙尘四起,黑沉沉的小镇街头,忽然间就爆发出一大团耀眼的火球。
炸弹的猝然发难,一大团光亮刺目的燃烧烈焰挟裹冲击波和碎片四下拍击,几乎同时起爆的遥控*炸弹,让整条街道都变成了翻滚肆虐的狂暴火龙;爆炸的声势是如此惊人,就连跑到一两百米开外的龙云等人,都能感觉到脚下大地一阵颤抖,天空霎时间被冲天火光照的亮如白昼。整片天际都变成了透着橘色火光的昏黄色。
随着一场奇袭发动。原本就弥漫紧张气氛的萨利西亚。简直就被一下子掀了个地覆天翻,三人趁乱回到地下室里,一路上就见到城镇里变得一片大乱,几乎到处都有刺耳的爆炸与枪声传来。
一下子被捅了马蜂窝,面对油罐车的全灭惨状,他们似乎还疑心新党特遣队在城镇里活动,慌忙应对的自由党武装很快开始四处搜捕。在能见度恶劣的深夜,乱哄哄的叛军互相之间难免产生身份误判。一时间萨利西亚城内交火阵阵,还没等新党地面部队杀过来,叛军武装之间就发生了好几起误伤,情况正一步步陷入到难以控制的混乱之中。
就在萨利西亚城内乱作一团之时,前线战况的发展却更迅速,伊拉克人的攻击前锋已经迫近了这座边境小镇。
眼见新党武装已经迫近城郊,接到了指挥官的紧急命令,原先还暴跳如雷、驾驶坦克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叛军只能立即整队,硬着头皮出城作战。刚刚被偷袭而损失了全部油料、后勤人员也都坐了土飞机,不出龙云所料。现在每辆“豹ii”坦克都只剩下一点油料,而仓促之间根本没办法从附近收集到足够的柴油。于是怨声载道的叛军坦克手只能催动钢铁巨兽隆隆开进,准备着燃油一旦消耗殆尽,就立即跳车逃跑。
然而就算是接到命令、立即开拔上阵,对一场节奏紧凑的遭遇战来说也已经太迟。
夜色依旧漆黑,风沙在大地上呼啸不止,沙漠迷彩涂装的叛军“豹ii”坦克,因为不熟悉地形而必须敞开舱盖、借助车尾灯光辨认彼此,它们一路鱼贯而行,运动到萨利西亚城南的街道尽头,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队形,东边大地上集群冲锋的伊拉克装甲前锋已经挟裹扬尘隆隆杀到。
从东南方向掩杀而来,沿底格里斯河河谷一路突击,在萨利西亚城郊开阔地带完全展开的伊拉克新党装甲部队,一辆辆引擎咆哮的t-72m1主战坦克,红外线探照灯全都开得“雪亮”,屁股后面的bmp-2e战车顶着导弹发射筒,履带一路碾过荒漠砂石,装甲冲击线上的所有车辆都平端炮管,向西北方向的叙利亚叛军冲去。
面对伊拉克人的大举进击,刚刚从城镇街道里蜂拥而出、毫无任何战术发挥空间的叛军“豹ii”坦克营也在逐渐向前推进,双方就这样相向而行,直到彼此间距不过数百米时才先后发现了对方。
能见度极其恶劣,却还是先后发现了敌人,一场坦克之间的遭遇战骤然爆发。
车辆颠簸前行,瞄准具十分划对准目标,伴随炮长的紧张动作,滑膛炮的炮口闪光一下子撕裂夜空,尖厉啸叫的长杆穿甲弹在火线上来往疾飞,间或夹杂几枚尾焰飞溅的反坦克导弹,战车中弹殉爆的巨响简直震耳欲聋,迎头相撞的钢铁巨兽们一下子就陷入到了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中!
坦克对坦克,大口径滑膛炮之间的狂暴轰击,让沙尘肆虐的开阔战场一下子充满了惊涛骇浪般的冲击与震撼。
行进间遭遇了叛军坦克,隔着尘暴也无从分辨具体车型,一路勇猛突击的新党坦克手们自然全力以赴,“哐当”作响的自动装弹机把弹体与药筒塞进炮尾,伴随主炮开火的大团烟尘,一枚枚3bm-42钨合金穿甲弹甩落弹托飞掠而去,距离不过数百米开外的叛军坦克立时频频中弹,一辆斜向行进的“豹ii”更被直接命中炮塔侧壁,伴随抑爆系统的动作而白烟四起、立时丧失了战斗力。
疾风骤雨般的一轮炮弹轰击之下,仓促应战的叛军坦克兵倒也没只是挨打,精神紧张的装填手将沉重的dm53穿甲弹入膛、关闩,用热像仪捕捉了目标的炮长立即击发。
伴随击发机构的电流脉冲,怒吼的“豹ii”坦克瞬间在车前激起一大蓬沙尘,远方战线上的一辆t-72m1坦克随即中弹起火,弹药殉爆的炸雷般巨响在战场上空回荡,炸掉的炮塔一下子飞上天空;在热像仪里目睹这一幕,叛军炮长兴奋非常,看来伊拉克人冲上来的坦克还是那些破烂俄国货,这下子虽然是仓促应战,也许他们还能够力挽狂澜、把可恶的新党武装尽数歼灭在萨利西亚城郊!
凭借装备上的优势,更多沙漠迷彩涂装的“豹ii”坦克在战线一侧左右疏开,l44型一百二十毫米滑膛炮的怒吼此起彼伏,存速极高的apfsds切黄油一样贯穿装甲、向坦克内部溅出致命的高速破片,爆炸与火光,在地动山摇的钢铁战场上四处开花。
一时间打得兴起,气势高涨的叛军坦克边开火、边继续向前冲击,似乎就要用一次火力迅猛的反冲锋把伊拉克人的攻势彻底碾碎;然而正如自由党的本性一样,色厉内荏的叛军坦克不仅忘记了油料匮乏的危机,还错判了危机四伏的战场形势,更过低估计了伊拉克人的作战实力、和新党坦克兵们无畏向前的战斗勇气。
由于之前在萨利西亚遭遇偷袭,中断了油料补给的“豹ii”坦克营在城内耽搁太久,混乱的指挥体系让坦克营无从得知战况,对战局发展完全两眼一抹黑。
此时此刻,志得意满的“豹ii”坦克手们并不知道,因为他们的延误出击,本来应该与他们协同作战、包括若干辆坦克与步兵战车的另一支装甲力量已经被上面匆忙投入战斗、并在几公里外的另一片战场上被伊拉克人尽数消灭。
就是现在,与勇猛冲杀的新党装甲前锋乱战不休,在沙尘遮蔽的战场上一味前冲,凭借坦克装甲与主炮优势猛冲猛打的自由党人并未留意自己的侧翼,而是紧盯着正面战线的目标频频开火;对坦克战的认识仅仅局限于一波平推、排队开炮,战术与意识上的疏漏,很快就让他们付出了沉重代价。
猛烈炮火中,就在一长溜“豹ii”坦克齐头并进、向且战且退的新党坦克倾泻弹药之时,依靠战场联络系统保持协同的伊拉克装甲力量却在迂回进击。
和正面应战的t-72m1坦克不同,同样携带了探照灯的坦克车们却始终保持低调,从两翼越过了战线,等到接近叛军的装甲车辆后才猛然一起开灯,霎时间就将风沙四起的战场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眼见视线中轮廓清晰的一辆辆叛军坦克,几乎都是屁股对着这边,指挥车里的军官在无线电里大喝一声:
“各自按顺序瞄准,注意射角!——给我狠狠的打!”
黑暗中摸索到近前,从敌方坦克后侧发起突袭,敌我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几百米,在这种距离和角度上,就连大口径榴弹都能对坦克造成严重杀伤。炮口锃亮的t-72m坦克里,炮膛中早就准备好了穿甲弹,一时间2a46火炮“乒乒砰砰”的开火声几乎要震聋耳朵,探照灯照射下的叛军“豹ii”坦克立时就被弹雨洗礼,好几辆坦克还不等有任何反应就猝然中弹、继而在原地起火爆炸。
一轮密集齐射过后,战场上耀武扬威的“豹ii”,已经折损了一小半兵力。
然而还不等这些倒霉家伙们调转车身、和后面冲过来的新党坦克拼命,原本故意示弱的正面之敌也猛然实施了一轮炮火急袭。(未完待续。。)
第九三三章 回到解放区
在之前的激烈厮杀中打光了穿甲弹,正面对敌的伊拉克坦克手纷纷使用了he_frag(high_explosive_frag,高爆破片弹),然而就算无法贯穿“豹ii”的厚重装甲,分量十足的榴弹爆炸震撼一样会让坦克难以承受。
突然间遭遇迂回突击,数量也一下子就居于极大劣势,轻率冒进的“豹ii”们立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眼见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叛军指挥官当机立断决定折返,在无线电里呼叫所有残存的坦克车组、试图一鼓作气冲破迂回之敌,怎么也要先退回萨利西亚再说,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也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凭借装备的优势,碾压只有“猴版”坦克的伊拉克人,这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随着伊拉克坦克的两翼夹击,这种声势一点都不浩大、在平日战场上也容易察觉的战术动作,却带给了叛军“豹ii”坦克营极大压力。准备后撤的一辆辆自由党坦克里,紧张忙碌的车组成员虽然还在顽抗、内心却已经濒临崩溃,眼见周遭战友的座车熊熊燃烧,这固然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景象,但是现在自己的坦克也没有多少油料、甚至随时可能趴窝,才是所有叛军坦克手最担心的难题。
从前沿阵地到萨利西亚,只有短短几公里的距离,但是就凭油箱里仅存的一点油料,要在战场上斗转腾挪、加速急停的和伊拉克坦克火拼,先别说逃回城里。就连能不能支撑到撤出阵地。所有叛军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驾驭着性能优良的装备。却因为后勤被偷袭而仓促应战,再加上战术战法、乃至战斗意志上的明显差距,自由党的精锐坦克营如今算是倒了大霉。
接到指挥官“迅速撤离战场”的命令,几辆行走机构或者是发动机损坏的“豹ii”只能在原地自求多福,而引擎“轰轰”作响的其余战车也顾不得什么且战且退、或者搭救友军,而是一溜烟调转车头,一边“砰砰——”开炮、一边加速逃跑,摸黑撤出阵地的过程中全营又损失了不下六七辆坦克。如果不是因为新党手上的t-72m1观瞄设备落后、无从打击跑远了的敌人,那么叛军的损失也许还会更大。
一场重装单位之间的乱战,以自由党的溃散作为结束,气势如虹的新党装甲前锋紧跟其后一路追杀,后续跟进的机械化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前突进,几乎就是撵着“豹ii”坦克的屁股杀到了萨利西亚城内。
堪称精锐的坦克营一战败北,这种事大概就连坐镇萨利西亚的自由党指挥官也未曾料到,之前就蒙受了新党远程炮火洗礼、形势岌岌可危的防线立时就出现了一个缺口;等到缺口两翼的叛军回过神来、发动连一级反冲击试图夺回突破口时,潮水般涌来的新党士兵已经在萨利西亚城东南方向站稳脚跟,和两边冲过来的叛军发生了激烈交火。
因为是在越境进入叙利亚作战。顾虑可能有的平民伤亡、本身也没有太多重火力,伊拉克人选择了多路突击战术。进入萨利西亚这座小城镇和自由党打起了巷战,战场形势一下子就进入了空前混乱的状态。
放弃火力袭城战术,而投入步兵打残酷巷战,这种选择在现代战场上似乎有一点不合时宜,然而用来对付装备精良、却几乎是乌合之众的自由党,却是一种很可行的策略。
在新党的坦克履带碾上城镇街道之时,萨利西亚的守军居然感到十分意外,得到“不惜代价死守”命令的自由党人一直以为伊拉克人距离还远,他们这时候正挑灯夜战、组织士兵和抓来的平民营造街头工事,准备在沙尘暴完全消散之前顶住新党的进攻,然后等天气转好,就自然会有fsa战机向伊拉克人头上狂扔炸弹。
结果现在呢,人员和武器弹药都没完全到位,头戴苏式钢盔、端着ak-12步枪的新党士兵就一下子冲到了近前。
在步兵伴随下发起冲击,坦克和步兵战车的短枪长炮一刻不停的喷吐火舌,在大口径迫击炮弹和串串飞蝗般的曳光弹扫掠之下,伤亡惨重的叛军们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逃命,然而城镇里出没的督战队却毫不留情的向转身跑路者开枪射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失魂落魄的自由党士兵只能抱着枪瑟瑟发抖,在火光映红的沙暴尘雾中勉强挣扎,尖锐的弹头撕裂身体,黑沉沉的无尽长夜随即就将一切都无情吞噬。
火光冲天,枪声大作,就在这一片地狱般的接战场景中,头上扣着苏式钢盔、手里也是清一色ak-12突击步枪的龙云等人也加入战团,急着赶路的他们只是顺手消灭小股叛军,在抢夺了一辆军车后就沿着城镇边缘的道路穿插前行。
一路上紧张观察萨利西亚街头的战况,眼见自由党武装节节败退,几人瞅准时机弃车步行,从犬牙交错的交火线上寻机穿过,安全抵达了激战正酣的战线后侧。
从出发到现在,第一次身处伊拉克新党武装的控制区,虽然耳边仍然响彻枪声和爆炸,龙云还是觉得一身轻松,他们保持低调从火线上撤离,然后谨慎的与进攻中的新党部队接触,被士兵持枪押解到后方的团一级指挥部,然后就核实了身份、并被获准搭乘专车前往3rd_ihfs驻地。
办好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眼见时间过了后半夜两点,急着返回基地的龙云匆匆与新党指挥官告别、拿着刚开出的证明材料和少尉等人坐上了去往沙尔卡特堡的军车。
一路护送nata飞行员到达解放区,依姆兰*阿拉义等人的任务却还未曾结束,他们主动提出护送“赤龙”先生回到驻地。对此,龙云也没多加推辞,他知道现在自由党的活动十分猖狂,即使身在解放区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有人一路保驾护航当然比自己独闯要好;再说了,他现在正困的厉害,不想在路上一直保持警觉,而只想在车里趴着美美的睡上一觉。
如果从地图上看,萨利西亚近郊到沙尔卡特堡,两地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是两百公里,然而这其间需要穿过荒无人烟的伊拉克腹地,单车贸然深入还是很危险;之前从苏赫纳出发,为了穿越火线而不得不钻进荒野,现在既然已经脱险,龙云就听从了大胡子司机的建议,让军车沿着底格里斯河畔的公路向东行驶,然后再转向一路北上。
夜幕沉沉,车外全是沙尘飞扬,几小时的搭车旅程是十分乏味的。
躺在起伏颠簸的越野卡车后厢里,经过了一整天冒险跋涉、其间还打了好几场硬仗,这时候包括龙云在内的几个人都疲惫之极,几乎一上车就要趴在车厢地板上呼呼大睡;回想这次脱险的前后经历,龙云勉强支持着询问依姆兰*阿拉义少尉,确认了自己不需要醒来参加值守,就胡乱躺倒在车厢里,枕着一只木质弹药箱呼呼大睡起来。
一路都酣睡不醒,疲惫的特战小队被卡车送到沙尔卡特堡时,时间已经到了当天中午。
从漫长的梦境中一点点清醒,睁开眼睛的龙云,第一眼见到斜照进车厢的明亮阳光,从漫天沙尘里跑出来的他慢慢爬起身、活动几下仍然酸涩的身体关节,感觉到军车还在行驶,只不过颠簸的不是那么厉害而已。
扶着车厢栏板,从车尾向远处极目眺望,略有起伏的绵延地形、疏密有致的枯黄植被,让龙云有了几分熟悉之感,他们这就快到沙尔卡特堡了。
越野卡车一路驶入小城,在公路检查站旁和依姆兰*阿拉义等人暂别,龙云和几位并肩战斗过的政府军军人互拍肩膀致意,把他们送上前往休息落脚点的越野车。短短的一天时间,和几位叙利亚政府军官兵出生入死、恶战杀敌,如今到了分别的时候,龙云倒很有了几分感慨,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亲身经历战争,向这些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面的叙利亚小伙子们挥手告别,他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伫立了片刻,才慢慢走向中队派过来的吉普车。
“嘿,龙、——‘赤龙’!你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坐在前往3rd_ihfs驻地的吉普车上,不论开车的“苏丹”、还是副驾驶座上的齐辉,见到平安归来的龙云都很高兴。
在检查站旁接到了战友,眼见这位nata志愿飞行员一脸胡子拉碴、风沙侵袭的邋遢样,就知道他肯定经过了一番冒险,飞行员的性格自然都比较直率,在简单打过招呼、庆幸几句之后,两人一边拉着龙云开车上路,一边就忙不迭的询问他这几天到底怎样,究竟是如何才顺利回到了沙尔卡特堡的。(未完待续。。)
第九三四章 牵手的意味
“啊——这么说来,你们居然一路蒙混过关?”
“听起来是这样,不过,‘赤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护送你穿越交火线的人员,不是只有三名叙利亚政府军官兵?”
果不其然,听到龙云言简意赅的一番叙述,一天多时间里竟然连续经历了好几场恶战,看一看眼前的“赤龙”还是好端端的坐在车上,不仅没受什么伤、连精神头都好得很,听话的两个人都有点难以置信。
要说不相信吧,他们又觉得3rd_ihfs的战友是不会说谎,于是都很好奇的瞪着眼睛,等这位身上已经带着几分传奇色彩的家伙说个清楚明白。
面对两人的问询目光,龙云却不忙着吹嘘一路上的战绩,他先告诉“苏丹”、也是队里的老资历志愿飞行员,前往叙利亚叛军控制区的新党特遣队已经得到了情报,正在设法解救他的同胞战友“格瓦斯”,然后才慢悠悠的从后半夜的苏赫纳城郊讲起,把一天多来的战斗经历详细的说了说。
这次占领区大冒险,对他自己来说也是挺难得的一次经历,开车的“苏丹”与旁边的“怪人”齐辉更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飞行员的战斗生涯都是发生在云端之上,真正的地面战场是什么情形,还真没有多少人能亲身体会。
当然,在讲述任务经过时,对梅亚丁机场的**型突袭作战,龙云就有意略加隐瞒。
放跑一名捉到手的ecja飞行员,对痛恨自由党及其帮凶的叙利亚、伊拉克人来说。可不是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对此龙云很明智的选择了回避。他在路上就用意识渗透篡改了战友萨拉哈丁的记忆,把这一段经过改成了单纯的突袭战。
话说起来,放跑了坠机跳伞的联合军少校,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对这件事情,龙云的看法大概就和伊拉克人不同,有超能力帮助的他很清楚那位名叫萨拉*洛佩兹的少女是何许人也,其所作所为和一般的联合军战斗人员完全不同,等于就是在和自由党对抗;但是这种情况。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更不会相信,要是真的把那姑娘当做战俘一路押回伊拉克解放区,可想而知,这位女飞行员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新党武装手下当俘虏,虽然不至于像落到自由党手中那么恐怖,但是一顿牢狱之灾恐怕也是少不了的。
经过长年累月的战乱冲突,中东这片土地上,置身于战争中的每一个人都难免受其影响而心存戾气,心态和行为恐怕也不能用常理来妄加揣摩。
对于在中东天空耀武扬威的ecja,受够了狂轰滥炸的伊拉克人自然是满心愤恨。假使其成员落到新党手上的话,发生一些严刑拷打、甚至私刑泄愤之类的事情。恐怕也一点都不奇怪,对此龙云并不报以任何天真幼稚的美好幻想。
总而言之,什么事情一旦和战争沾上了边,要想不带上几分血腥残暴的气息,恐怕都是不可能的。
结束了穿越战线的冒险,回到沙尔卡特堡前进基地,中午时分的基地餐厅里,3rd_ihfs的雇佣飞行员们给平安归来的“赤龙”办了一场很简短的欢迎会。
最近几天以来,由于沙尘暴在中东大地肆虐,一直处于攻势的fsa机队没办法频繁实施对地攻击,在叙利亚与伊拉克边境附近出现的战机也少了很多,持续高强度作战的3rd_ihfs算是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基地里的志愿飞行员们也差不多都在休息。
当然,说是“休息”,在物资匮乏的伊拉克解放区,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好做,通过为数不多的国际通讯线路和远方的家人联络,是飞行员们唯一挂念的事,在这一点上龙云和其他同伴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嘿,‘赤龙’,这下子穿越战线回来,打算马上归队升空?”
简短的欢迎会、其实就是凑在一起举杯庆祝过后,飞行员们就聚在一起端盘子吃饭,旁边的志愿飞行员、来自美国的“门萨”挺好奇的发问。
对孤胆英雄一样的传奇人物,美国人一向都抱有浓厚的兴趣:
“坦率的讲,我真不敢相信,你是穿过了火线回伊拉克的。如果真是如此,‘赤龙’,我看战争结束后你都可以写一本书、把激烈的战斗情形写下来!”
“啊?——哈哈!
好吧,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大笑着对“门萨”点点头,龙云对这小伙子的直率倒挺欣赏,不过这时候他可没心思考虑重返长空激战、或者盘算打完仗之后写本书,眼下他需要抓紧时间去沙尔卡特堡城区,去办一件驱使着他冒险穿越战线的事:
“现在吗,我看我需要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把身上的硝烟味道散一散才好。”
午餐之后,众人很快各自散去,龙云先到淋浴车上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又换上一身干净的厚实衣服,连续激战而十分疲倦的他几乎就想一头扎到营房帐篷里的行军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呼呼大睡一场再说。
反正现在这情形,叛军的空中攻势还没完全恢复,独立三中队的战斗任务也并不重,他完全可以向萨米*艾哈迈德中校请示、给自己点时间消遣一两天,也好恢复严重消耗了的体能和精力。
不过就算再疲倦,这一件要紧的事情,却是他必须立即去办的。
在营帐里换好了干干净净的便装,顺便剃了胡子、打理一下仪容,感觉自己已经挺像一个忙于训练任务的飞行教官、而不是刚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特种兵,龙云让自己打起精神、暂时把激战和疲劳什么的都扔到一边,他出门去找军需官要了一辆车,拿上钥匙开着皮卡出了基地大门,向不远处的沙尔卡特堡城区驶去。
就在几天之前,本来该是与恋人例行联络的日子,却因为坠机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返回了驻地,龙云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给苏雪打电话,向肯定等得焦急不安的小姑娘报一声平安。
所谓“暴平安”,在一片和平景象的国内,简直就没有几个人会有这种意识,然而真到战场上摸爬滚打一圈、见过了太多死亡降临的瞬间,龙云现在却有点后怕的抓紧手中的方向盘,他忽然有点恐惧的想到,要是自己在穿越火线的冒险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万里之遥的苏雪又要如何面对这一事实。
如果,仅仅是如果,他真的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丢了性命,远方的恋人也会在很久以后才得知真相,会不会是这样呢?
是的,如果是苏雪的话,凭借着意识窥探的超能力,她早晚会知道的。
然而一想到这儿,龙云就下意识的拒绝再往前想,他真的一点都设想不出来,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同类”、更与他牵手成为了一对恋人的苏雪,是不是能接受得了这样可怕而沉重的打击。
所谓“彼此的恋人”,这种关系,对一般人来说总有或多或少的不确定性,也许前一刻还海誓山盟的另一半,转眼间就成了擦肩而过的陌路人;然而和其他所有人相比,他和苏雪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
借助神秘莫测的意识窥探,彼此间都能一无遮拦的洞悉对方心绪,也完全知道这样一种命运的牵绊是如何难分难解,午后阳光下驾车前行的龙云就不自觉的一阵阵身上发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极度恐慌,哪怕是在平行世界、甚或现实世界里好几次跳伞弃机,前途未卜的时候也没有过。
刚刚从生死线上潇洒的走了一遭,用超能力击杀了无数叛军渣滓,车窗外灌进来的寒风加剧了寒意,被冷风吹醒了头脑、困意已消失无踪,龙云不自觉的就开始谨慎起来,连一路开得飞快的皮卡车也慢下来几分。
回想往事,最近数月来的人生轨迹是如此离奇,一步步深陷危险战场的龙云忽然间才真正意识到,既然已经和年轻的钢琴家执手相望,那么所谓“责任”,其中也包括了最起码的一条——那就是好好活下去,才谈得上其他所有更多,乃至与和心爱的女子一起走过相濡以沫的漫长人生。
“好好活着”,乍一听起来,是多么容易办到的事啊!
可是……平行世界里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境遇,此时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驾车驶过一座检查站的龙云就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直觉性的想到,哪怕只是“好好活着”,在有些情况下也只是一种昂贵的奢望而已。
有超能力在身,可以肆意屠戮强敌,然而这种能力就真能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让他步平行世界里维克托的后尘?
过往的一切离奇经历,都是由那次莫名的梦中穿越开始,在沙尔卡特堡的狭窄街道上左拐右绕、开车来到独立营指挥部附近的龙云,在下车走向建筑大门时还在思考;他完全是不经意间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穿越经历,现在看来,似乎正开始于维克托*雷泽诺夫在天空中遭遇不测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第九三五章 迟到的联络
“啊,飞行员先生!——好的,通讯室的位置,您知道吧?请一直往里走就是了。”
“……哦!谢谢您。”
一边迈步走进独立营指挥部,一边神思不属的和值班人员打过招呼,背着挎包的龙云行走在明亮的建筑物长廊里,一道道被立柱与墙面分割开来的灿烂阳光斜照在地上,空气中有灰尘在飘荡,在光与影的交错变幻中平添了几分朦胧。
走在面朝南侧的长廊里,阳光充足、寒风稍敛,感觉身上被太阳晒得有一点暖洋洋,心事重重的龙云放缓了脚步,两手抄在口袋里慢慢前行。
激战之后的回顾,让他多少萌发了几分后怕,有那么一两秒钟,龙云几乎就开始怀疑来到中东的这一决定,他在怀疑自己,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是不是真的有意义?紧接着想到了王卫国的长谈,夜空中的神秘黑色飞行器,和叙利亚天空中出现的“巨型战机”,在消弭了彷徨的同时,年轻人却也感到一阵怅然,现在来中东也已经有些时日,可是夜空中鬼魅一般无影无形的神秘飞行器,却还是摸不到一点头绪。
被ecja强袭机击坠的那一天,遥望到的“巨型战机”,那架外廓尺寸明显大过寻常机型、看上去甚至比强袭机还大的黑色巨鸟,真的就是他一直追查的神秘飞行器么……
带着探寻身世的一种渺茫希望而来,却深陷到中东内战的险恶泥潭里,龙云有些惆怅的走过阳光明媚的长廊、来到通讯室门口。他向站岗的士兵出示了身份证件和通行签章。拉开门慢慢的走进房间。之前路上的一番思考。让这位nata志愿飞行员有一点灰心,往往能洞悉前景的直觉在发出预示,这次的中东战争之行,恐怕很难为他提供任何一点有关个人身世的蛛丝马迹。
费尽力气回到解放区,在沙尔卡特堡的独立营指挥部通讯室里,马上要和恋人联络的龙云情绪却有一点低落。
懒洋洋的扳着手指,他算一算巴基斯坦现在应该是下午几点、首都北京又是晚上什么时候,觉得这时候打电话正合适。但是要说一点什么理由才好?
一边机械的连接线路、把平板电脑架好位置,龙云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在经历艰险、终于能和苏雪视频交谈的时候,他却有一点情绪不佳,与其说是担心战斗危险、或者自己的身世之谜,不如说是在畏惧恋人的脾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对苏雪表白后的旧金山港大门外,这位小姑娘的确说过,如果“能打电话的时候却没来电话”,她就一定会生气的!
心里盘算着找理由。仓促之间却没什么办法好想,还没等龙云想出一个所以然。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隔着几个时区的遥远距离,夜色降临的北京,银白色的炎黄635轿车正在首都内环路上缓缓行驶。夹在密集的车流中前行,正专心开车时,听到一阵特有的手机铃声,座位上的小姑娘挺惊讶的轻点面板、一瞥之间就确认了是谁的电话,想也没想就赶紧接起来:
“哎、龙云?!
——你、你等一下,我找个地方停车哦!”
“啊——好、好的。”
第一眼见到屏幕上的轿车内景,显然正在开车的恋人把视角切到了车内摄像头上,龙云见到驾驶座上的苏雪正探身张望、带着一脸惊喜神情寻找路旁的临时停车位,心里就先暂时轻松了几分。
看来,晚了好几天打电话,这小姑娘还没想到要生他的气,是这样吗?
刚刚接通了电话、互相之间看到对方的样貌,等于就是报了平安,坐在桌旁的龙云就有一点语塞,他还没想好要和万里之遥的恋人说些什么——刚刚经历的战场冒险肯定是一字不能漏,而随便编一点航空训练的话题吗,好像也不太应景。
在椅子上楞了一小会儿,眼见屏幕上的车窗外景物移动平缓下来,车子停在了专用泊位上,他正犹豫要不要说一点肉麻的话,对久别的恋人说“我好想你啊”——
“好了,怎么才来电话?——你、你整天都跑到哪儿去了?”
出乎龙云的意料,急匆匆把车子停到了价格不菲的路旁泊位上、顺手打开双闪,惊喜之情刚刚浮现、就转而心生气恼的苏雪,这时候对着中控台上的恋人形象发起了脾气,虽然真人并不在眼前,几天来为他担心不已的小姑娘还是一串连珠炮扫了过去:
“让人担心死了,发邮件也一点回应都没有,人家跑到网上查也查不到消息呢!
龙云,你、你这个神经大条的讨厌鬼,每天忙着工作、就把我们都一并给抛到九霄云外了么?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怎么就不来个电话呢;你……你这个人,都在巴基斯坦忙什么呀;生活怎么样,最近天气更冷了,有照我给准备的及时添衣服吗?”
“哦——哦、有的!有添衣服,”
罕有的被恋人一顿教训,这边屏幕跟前的龙云简直被惊出一身冷汗,从不发脾气的女孩子才最让人犯怵,一旦认真起来、就让他完全无从应付;不过还好,听到苏雪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露出温柔体贴的天性,他忙不迭接上话头:
“你看,我这不正穿着吗;海德拉巴这儿倒不是太冷,”说话间龙云心想真是这样吗,下次打电话前一定要查明巴基斯坦的天气,免得不小心穿帮,“就是气候有点干燥,呃,我每天都吃水果、注意多喝水来着。哦!最近是这样的,——这不是中东正打得热火朝天呢吗,最近局势有变,巴基斯坦军政当局也加强了安保工作,航空训练基地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外出、也不能使用通讯设备,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嘿嘿。”
一边对着摄像头滔滔不绝,龙云勉强压抑欺瞒恋人的不良感觉,小姑娘娇美面容上的浓浓关切让他更多了几分负罪感,于是话也变得格外流利,时不时抬手挠头的小动作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不安。
这种局促的外在表现,在情商极高的苏雪面前本来是无所遁形,然而因为两人相处时可以通过意识窥探洞悉一切,不论他、还是年轻的钢琴家都没有一点对恋人察言观色的习惯,这些挺明显的谎言迹象,在苏雪眼中就变成了恋人心怀愧疚的正常表现,小姑娘对着摄像头展现一个理解的浅浅笑容,话语间,还是忍不住要追打几下:
“是这样呀,怪不得延误了好长时间;不过这还是要怪你,一定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一旦联系不上,就让人很担心呢。”
“哈哈,这怎么说呢,——算是‘为国效力’,我这么讲是不是有点点自吹自擂?”
一说到和眼下情形相关的话,龙云就有点情绪波动,他下意识的迅速跳过这些容易说漏嘴的话题,眼见苏雪是自己开车上路、旁边不见上官凌这位大小姐的身影,就岔开话题问恋人是不是要去接她回家。
多少天没有联系,难得和恋人视频通话,其实无论说一些什么话题都好,苏雪很高兴的点头说“是”,然后还告诉龙云,她最近几天还真是挺忙,除了银河乐团的本职工作以外,还要按照上面的安排,抽时间参加文化部担纲主办的新年音乐会,已经进行了若干次筹备、排演等活动:
“……现在呢,眼看也快要到新年了,两方面的事情都比较忙哦。而且,龙云,自从你跑到‘海德拉巴’那个地方以后,身边就没人和我意识交流,虽然每天都和凌在一起、算是有人作伴,可是真的感觉有一点怪怪的。
那,说话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个么,恩……”
说到回国的时间,龙云就有些犯难,最近他一直没和国内联络、连收邮件的机会都没,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样安排他的工作。而且对眼下的中东内战,看上去中、美、苏这几大国就要出手干预,如果战局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那他的任务也会随之而完全改变,所谓“何时回国”,就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事。
虽然如此,面对恋人的期待目光,他当然没法把实情说出口:
“这么说吧,目前还没有很确定的时间表;春节之前肯定行,至于具体的时间早晚,我们还得再问一问上面的安排。”
“‘春节之前’吗……”
心里盘算一下时间,从现在到农历除夕还有一个多月,心里有点小失望的苏雪在座椅上嘴唇微撅的轻叹一声;不过想到时间虽长、至少也有确定的盼头,就还是抓紧时间和恋人交流,于是转而笑意盈盈的询问龙云最近过的如何,生活、饮食方面习惯的怎么样,还冷不丁的问他“训练的事情这样机密、连网上都查不到一点消息,是不是在为巴基斯坦军方秘密训练飞行员”?(未完待续。。)
第九三六章 远程操控
“训练——飞行员?”
听到苏雪的问话,冷汗涔涔的龙云一开始差点以为事情曝了光,然后才明白过来是恋人的一种误解、同时却也迅速意识到这是个虚虚实实的好机会,脑筋转的飞快,他立即顺杆子就爬的解释上几句:
“啊,——哈哈!
这个嘛,苏雪,你想到的也是一种可能性,具体的现在不好多说,总之你懂得!不过,虽然是专门训练,也都是一些常规的飞行内容、或者模拟器上的对抗演练,没什么危险性,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哦。”
“‘完全可以放心’,真的吗?”
“真的!骗你干嘛。”
心里想到艰难险恶的中东战局,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在巨大的战争漩涡里挣扎多久,龙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表情也和往常一样平静,虽然他心里十分清楚,在3rd_ihfs担任志愿飞行员的每一天都是危机四伏,天空战场的生与死,也并非仅靠顶尖的技术就能确保无虞。
简单的说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训练轶事,眼见时候已经不早,准备不足的龙云有心想结束通话、却又不太舍得就此挂断。
不知不觉,和恋人也分别了快有一个月,平常两人朝夕相处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每天都在战火与杀戮中艰险度日,心有所感的年轻人,目光径直投向屏幕里苏雪的娇美面容,他现在忽然间感觉到,其实自己一直都爱极了这温柔聪颖的绝色少女。以前整天厮磨在一起时还不觉得。现在两人远隔万里、也没了意识窥探的心灵交融。龙云就忽然间觉得心里一阵空虚,更格外感到一丝夹杂着饥*渴的焦躁不安。
啊,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想法,现在却变成了“只能看、不能摸”,别说什么其他的亲热动作,在北京的时候哪怕多牵一牵手也好啊!
经过了战火的残酷洗礼,心里满满的都是未决之事,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时间有点出神。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些莫名的念头。
在木桌旁以手托腮,看向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发呆,平行世界里的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女高音歌手的绝美容颜渐渐与眼前的年轻钢琴家重合在了一起,让他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妥,却又完全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音容笑貌依稀有几分相似,两个世界的女子,就连身份对他来说也是一样吗……
久别之后的视频联络,接通之前还在为找借口而犯愁,现在的龙云却已经沉浸在对恋人的想念之中。当然男人的所谓“想念”,和女孩子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可完全不同。青春懵懂的女孩子就算再聪明,一时间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线路这头的nata飞行员,还在对着屏幕发呆,而连线另一头的苏雪却因为恋人的回答而暂时安心。
眼见龙云在屏幕上发愣,小姑娘抬手在摄像头前摆一摆、才让他从遐想中回到现实,然后就说起“宸龙”的要紧事,提醒他ift中国赛区预选赛的复赛阶段比赛,也就是对阵强敌“音速”的一场,就会在第二天下午开赛:
“之前一直没联系上你,我们都很担心呢;尤其是凌,听刘威他们提起这次比赛的对手,好像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急着要催促你来‘远程比赛’,恩,是这样的说法吗?还好你今天打来了电话,龙云,你明天能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情么?
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好几次向凌夸赞过你,说你一定能按时打好‘宸龙’的比赛哟~”
“对阵‘音速’的比赛?——哦,是有‘远程操控’这么回事。”
听到恋人的话,龙云才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担任队长的“宸龙”还有比赛要打。
在ift的预选赛复赛阶段,之前第一场是对阵使用歼-8iim的“赤峰”,边超和刘威两位年轻人的组合一举拿下,不过这次的“音速”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出发来中东之前,他答应过自己的老板上官凌,会尽量用远程操控的方式继续为“宸龙”出战,面对“音速”这支强队,大概战队的新搭档还远不能说万无一失,看来真需要他亲自上场才行。
之前跳伞到叙利亚境内,急于返回解放区的龙云只为了早日和苏雪联系,现在听到小姑娘说起“比赛就在明日”,心想时间倒真赶巧,如果他当时选择长途跋涉、从其他国家辗转回到伊拉克,那肯定就会来不及了。
“这个比赛么,没问题;明天下午是吧,恩,我先找时间和队里的服务器连接一下、再给边超他们打个电话确认,如果一切正常,那明天的比赛就能上阵。”
“好呀,这样我就放心啦。”
听到龙云把事情确认下来,同样很关心“宸龙”战况的钢琴家对着摄像头嫣然一笑,“那,你也记得提前安排一下时间哦,比赛是在北京时间明天下午三点二十分,我接了凌回家时也和她说一声。”
匆匆说完了比赛的事,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的苏雪就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赶紧驱车去“壬辰”大厦接大小姐去了。
线路这一边,眼见通话已经结束,全程都没听见一声平日里司空见惯的空袭警报,龙云继续在通信室里忙了一会儿、通过加密节点访问了“组织”留言的服务器,然后又抽空给“宸龙”办公室去了一趟电话,长话短说的给边超交代一下安排。
关于“远程操控”的系统应用,在“宸龙”队内也是一项机密,话筒另一头的小伙子一叠声答应下来,话语里还透着几分兴奋:
“好啊,你能出马是最好不过,龙队长!
——这次的‘音速’,我和刘队副自然是不怕的,可要说打淘汰赛、一有失手得就出局,这压力还真是有点山大。哎、龙队长,你人在国外不方便,”听到这儿龙云只能“唔唔”几声,这边超只知道自己在外执行任务,对具体的地点也并不清楚,“我们最近搜集了不少情报,就直接发到你邮箱里,抓紧时间看看?
这次的‘音速’,他们居然没派出歼-21‘迅龙’来和咱们对阵,看样子是觉得十拿九稳才这么安排;嘿嘿,龙队长,你可得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说得过去嘛!”
“哦,——他们不用‘迅龙’?”
边超的话,龙云听了的确很意外,他和刘威早就知道财大气粗的“音速”花大价钱买了两架歼-21“迅龙”,如果派出隐身战机来打这一场,那仅仅装备歼-10a的“宸龙”还真是有点左右支绌。
现在呢,听说“音速”战队的报名机型并不是“迅龙”、而是和他们这支小战队一样的歼-10a“猛龙”,龙云虽然诧异、却也没时间去细细问一个明白,他和边超约定了链路测试时间、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再过来接通线路、远程控制战机参赛,然后就匆忙结束通信,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通讯室。
在和国内联络之前,情绪还有一点茫然低落,现在和远在天边的恋人视频了一会儿、又领到了新任务,开车返回基地的龙云心情就大为好转,就连惊险不断的穿越火线历程都暂时被扔到了一边。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平安归队,那么除了明天的“宸龙”复赛外,也到了要尽快恢复作战状态、和3rd_ihfs的战友们再度出击的时候。
下午时分,开着破旧皮卡车返回沙尔卡特堡空军基地,龙云虽然还觉得挺困,却打起精神准备去机库等地方转一转,顺便再找找独立三中队的负责人萨米*艾哈迈德,把自己的“mia”记录一笔勾销、顺便再申请一架新战机来。
哦,想到之前的坠落之战,刚刚到手的红色十九号su-27sk已经在叙利亚上空英勇捐躯,战机捉襟见肘的3rd_ihfs又少了一架双发重型战斗机,龙云就觉得这事情恐怕是不太好办;战机损失、人员无恙,对死里逃生的飞行员来说也许还有点庆幸,但是对处境艰难的nata来说仍然是一笔沉重的损失。
飞行员在战场上损失座机,虽然是在所难免,但是搞清楚具体情形还是非常必要。
对于发生在大前天的那一场激烈空战,如果不是现场目击的alsa提供了信息和录像等资料,相关细节也作为“鬼魂”战机爆炸性新闻的一部分被披露,那说不定龙云还要面对一场新党军方组织的调查,毕竟在局势错综复杂、敌我着实难辨的内战环境下,“从不轻信任何人”才是冲突各方坚持至今的处事原则。
当然,身为一名远道而来的志愿飞行员,身份和参战动机没什么可指摘的,调查也就是公事公办而已,但是耽误一段作战出击的时间是免不了的。
驾车回到nata前进基地,在中队办公地办好了简单的归队手续,没找到萨米*艾哈迈德中校这位大忙人,龙云却碰到了两名来办公室办手续的新党军官。(未完待续。。)
第九三七章 轻型生力军
忙着办自己的事,龙云没多想这些人出现在基地里的缘由。
等到一切手续办妥,他拿着东西回营房、发现齐辉正兴冲冲的要出去,说话间才知道今天对3rd_ihfs来说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志愿飞行员们盼望已久的东西——战斗机,在若干次的拖延后终于被负责装备的家伙们运到了现场。
“战斗机?我说——‘青龙’,”
用保密绰号、而不是姓名称呼眼前的“怪人”齐辉,龙云还觉得挺别扭,“这可真是好事情,怎么,新党政权终于从哪儿走私到了一批su-27战机?”
之所以有此一问,龙云对中东的地缘形势十分清楚,新党政权占据的是伊拉克北部、包括重镇摩苏尔在内的一片解放区,四周几乎全都是敌对势力,北方是老欧洲的马前卒土耳其,西面是起兵反叛的叙利亚自由党,南面就是盘踞巴格达的伊拉克自由党政权,只剩下东面一条边境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外界支援新党武装的武器、弹药等一切物资,要运进来都不太容易。
当然,在国际社会普遍同情新党政权的情况下,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论运输渠道、还是安理会“聋子耳朵”一样的禁令都阻止不了武器源源不断流向中东,真正制约nata生存发展的因素还是经费不足。
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在技术密集型的空军身上就更是如此。一架su-27sk、或者歼-11a双发重型战斗机。国际市场上的售价都超过一亿人民币。虽然二手战机的价格会便宜得多,却需要支付高昂的中间成本,比如雇佣掮客、贿赂官员,最终的价格还是超出了新党政权的军事采购能力。
所以现在听说来了新战机,龙云是刚回基地、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中午过来的时候没在机场上空见到多少战机起降,只有一组值班双机升空离去。
那么这些su-27,不管是从什么地方走私来的。这时候都在哪儿呢?
面对同胞战友的询问,兴致很高的齐辉却很神秘的摇一摇手指,他招呼龙云和自己一起往临时机库的方向走,一边就否定了龙云刚才的猜测:
“没有su-27啊,龙哥!
咱们现在呆的这个3rd_ihfs、独立三中队,本来是清一色双发重型机,这种大家伙养起来可是很费钱的,光烧油的费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呢,之前打听过,现在二手战机市场上的su-27s/sk。不问买家身份的成交价至少也在一千万美元,——而且龙哥。说真的,你不觉得su-27已经有点落后于时代、在战场上也挺不合时宜?”
“啊,——是吗?”
听到齐辉说“没有su-27”,龙云就觉得挺惊讶,然后又听到这个家伙冒出两句贬损之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不过和“怪人”齐辉走在蒙着沙尘的基地小路上,他沉吟不语的想了一小会儿,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在两个世界里都飞惯了su-27战机、也取得了累累战功,然而对四面受敌的伊拉克新党、乃至nata来说,身形庞大、航程很远的su-27sk/skm的确有一点“大而不得其用”,而且平心而论,先天机体尺寸超标的su-27,受限于引擎推力不足所致的低sep,飞行性能也一直无法让人完全满意。
当然,就算是部分认同齐辉的说法,龙云也不可能出言附和这种批评,而是把话题岔开:
“这暂且不论,那么,nata到底给咱们送来了什么样的新战机,该不会是“鹰”、或者mig-31m吧?”
“哈!怎么可能,型号我还说不大上来,——去看一看得了,嘿嘿!”
眼见脚步轻快的齐辉一脸狡黠,分明就是对新送来的战机颇为期待,龙云倒也很好奇,这个脾气古怪的“怪人”都翘首以待的武器,又会是什么样的先进型号,总不见得是歼-21、f-35这样的隐身战机,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嘛!
连走私su-27系列战机都没钱的nata,要说购买四代隐身战机,这基本上就是一种幻想,龙云对此并不抱任何期望。
带着心中的疑惑、再加上一些期待,真的来到机场跑道一侧支起的临时机库,其实就是用帷帐分隔起来、加上帆布顶棚的高大空间,两人见到机库里已经聚集了一些战友和地勤人员,第一眼看到停放在硬化地面上的战机,龙云就觉得十分眼熟,这不就是歼-10b“猛龙”,新党政权从哪儿搞到了这样的东西?
挺纳闷的看一看左右,龙云和齐辉两人走进帷帐遮蔽起来的“机库”里,他绕过摆放凌乱的脚手架、小轮滑车和一件件工具,在几位nata机师和工程人员围着忙碌的战机旁转了一圈,就立即断定了两件事。
第一,眼前的战机,的确是属于国产“歼-10”系列,是一种鸭式布局单发单座战斗机;
第二,和他的第一印象不尽相符,仔细观察开阔空间里一溜排开、等着完成装配的战机总成,又并不属于歼-10b“猛龙”,而是一种经过了大改款的新型号,这些细节特征他之前好像也曾见过。
3rd_ihfs,一支重型战斗机中队,今天却迎来了好几架单发轻型机的补充,这事情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啊!
“嘿,——‘赤龙’伙计,看出来这是什么飞机了没?”
“应该是……恩,这不是普通的量产军用型,应该是竞技用机!我现在只能这样揣测。”
“啊哈,没错!眼力不错嘛。”
之前在沙尔卡特堡基地里,早就知道了nata要补充一批新战机的事,齐辉本来想在龙云面前卖一个关子,结果看这家伙一眼就识别出了机型、而没像他想象的那样脱口而出一句“歼-10b”,心里在小失望之余也有点佩服,这位来自“宸龙”的一哥果然见多识广,连不怎么露面的小众改进型号都知道。
“这还真是竞赛用机,国内生产编号好像是‘歼-10e’。”
“‘歼-10e’?哦……”
和旁边的齐辉小声说着话,龙云一边和站在旁边的战友打过招呼,就又绕着紧张总装中的歼-10战机走了一圈,他见到nata地勤们正给身份不明的技术人员打下手,把载重卡车运来的战机构件拼装结合在一起。
在条件简陋的前进基地里,说是“总装”,其实就是使用一系列专用工具和耗材,把分开运输的战机主翼、垂尾等大件和机身牢固连接;从战机喷漆的痕迹判断,这几架风尘仆仆运抵沙尔卡特堡的歼-10e应该都是二手货,成色看上去还不错,当然具体情形怎样还要通过检测才知道。
一边细细打量眼前接近组装完毕的的歼-10e战机,第一眼看到了近似于歼-10b“猛龙”的整体轮廓后,龙云是从消失了的尾撑结构和两片腹鳍、更简洁的垂尾构型、以及具备tvc特征的尾喷口看出了端倪,才发现眼前的“猛龙”战机并非常见的歼-10a/b,而应该是专门用于航空竞技、被行内人戏称为“恶棍”的大改款歼-10系列战机。
歼-10e“恶棍”,名字听起来就挺彪悍,在“自由竞技”中的实际表现也正是如此。
在近年来高度发达的航空竞技领域里,除了ift这样的高端大赛之外,还有形式多种多样的大小赛事和锦标赛,其中就包括“自由竞技”,飞行员会驾驶改装战机在比赛中互相厮杀,在最常进行的一对一单挑战中,战斗机本身的格斗性能就至关重要。
为了满足这一市场的需求,很多战机制造商都会在标准机型的基础上推出各种改进型号,主要就是在增强机动性、也就是在格斗能力上做文章。
脱胎于歼-10b“猛龙”战机的原始设计,外形自然也有九分神似,这几架远道而来的歼-10e“恶棍”,同样具有内置一部主动电子扫描雷达的尖削机头、结构简洁的腹部dsi进气道,凌厉的三角形鸭翼与反弯扭主翼略显张扬,高耸的一大片垂尾架在后机身上,整体线条还是非常简洁。
既没有激进的整体气动修形,也没有时髦的整体式无框舱盖,乍看上去,歼-10e似乎与保有量极大的歼-10a/b没有多少区别。
然而和外表的大致相似不一样,作为一款力求高sep、高推重比的自由竞技战斗机,歼-10e的总体设计,意在强化原本就很不错的敏捷性与机动性,最大的改动就是用一台加力推力十七点一吨的ws-15b涡扇发动机,替换了歼-10b标配的ws-10b/al-31fn,为此对后机身进行了重新设计、并改动了进气道。(未完待续。。)
第九三八章 高SEP棍十
除此之外,为了减轻空重和气动阻力,在放弃一部分高空高速性能、提升亚音速机动性的取舍下,“恶棍”还取消了机体尾撑、腹鳍,减小了垂尾面积,并加大了机翼面积和展弦比;结合其他一些减重减阻措施,安装ws-15b后的使用空重还比歼-10b更轻一些,空战推重比在歼-10b的基础上大幅提高到了一点五以上!
高推重比,加上tvc能力,歼-10e的格斗战力已经远非标准型歼-10a/b可比。
当然,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恶棍”的性能参数就很参差不齐,高空高速性能严重下降,基本上就跌落到了f-16/j79的低水平。
不仅如此,为了追求推重比而苛求减重,“恶棍”的雷达等电子系统也经过了一些简化,细细看来要比原型更尖锐一点的雷达锥内,只配备了一部1471型低孔径pd雷达,超视距能力还不如配备1473型雷达的歼-10a。
当然在“自由竞技”的格斗比拼里,这都算不了什么,没有超视距能力也不是一种大缺陷。
洋洋洒洒的想到了这么多,其实全是在国内的时候浏览网页所得,龙云之前一直在航空竞技圈子里呆着,对国内战机生产商的产品线比较关注,对歼-10e自然也不陌生,当然这种转为格斗而生的机型,打ift赛事的话劣势太明显,超视距里放任对手一排排导弹打过来可是被动的很,所以在“宸龙”采购战机的时候并没有加以考虑。
现在呢。在沙尔卡特堡基地见到新来的“恶棍”。能使用国产战机当然是一件好事。不过龙云倒是挺纳闷,看来新党政权的战机采购的确是一路坎坷,现在提供给3rd_ihfs的新战机,不仅不是双发重型机,还是这种不知从哪儿走私过来的“自由竞技”款,这歼-10e的格斗性能当然十分彪悍,但超视距却和歼-7eg这样的双三角翼“七爷”差不多。
是的,就是和mig-21兄弟差不多。人家“七爷改”也有用过1471雷达,这么说来他们独立三中队的战术也要发生变化,驾驶“恶棍”出击的话,就要做好勇猛冲击、目视空战解决一切敌人的准备咯?
“哈,我觉得也是这样。龙哥,你确定‘恶棍’装的是涡扇十五b引擎,是吧?”
对龙云的推测,旁边观望的齐辉也表示赞同,之前他在“雷霆”战队打比赛时也是飞过一段时间的歼-10a“猛龙”,对这一系列的战机有很全面的认识。现在见到专门强化格斗、推重比竟然超过了一点五的“恶棍”,自然就很有些手痒:
“啧啧。这么说的话,‘恶棍’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至少车翻自由党的‘战隼’和幻影2000完全无压力啊!哎,我说龙哥,这次一共好像来了……三、四,四架歼-10e,你刚从叙利亚跑回来,中队肯定会给你分配新战机啰,怎么样,把红色十五号还给你,能让我用一用这个‘恶棍’找找感觉么?”
“找、找感觉……?”
到底是和“怪人”在说话,龙云听了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妙,这家伙前几天刚要走了他的红色十五号su-27skm,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想着换新飞机了?不过飞行员的脾性往往就是如此直率,龙云也没多想,不过他还不打算和齐辉换战机,这事情怎么说也应该是中队里统一安排才算数:
“哈哈,我无所谓的。不过你想一想,唔,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歼-10e‘恶棍’的高推重比也是用武器简配换来的,标准空战模式下一般就只能携带六枚pl-9c、或者四枚r-73e;要是从赏金的角度上讲,”说到这儿,龙云就见到齐辉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十分关注,“带的导弹越多,临战应对就越从容,su-27skm不算复合挂架都可以挂十二枚导弹,哪个用起来更趁手,你说呢?”
之前被同胞战友要去了红色十五号,现在龙云可没打算再顺水推舟,他总觉得这个“怪人”行事不拘一格、担心他和“恶棍”的生猛组合闹出什么乱子,而且他现在也很想体验一下“高sep棍十”的狂暴威力。
三言两语戳中了搭档的软肋,说话间还抬手搓动几下手指,龙云摆了一副“你懂得”的认真表情,旁边的齐辉立刻就了然于胸:
“恩、恩!——要说刷战绩、捞奖金,那还是导弹多多益善才好。”
“哈哈,是吧。”
一边拍拍这位“怪人”的肩膀,刚刚从叛军占领区脱险的龙云心情很好,这多半还是见到了新战机的缘故,之前坠机逃亡的一番艰险也暂时被淡忘出局。
为了抓紧时间熟悉新运抵的“恶棍”,争取早日升空出击,龙云和中队的地勤机师们聊了一会儿、确认沙尔卡特堡基地的几台旧模拟器上有歼-10e的数据包,就和搭档走出机库,回到营帐里去睡大觉。折腾了这好几天,其间没睡过一个准点的觉,哪怕是有新战机补充作为刺激,他现在也有点扛不住、而必须好好休息一下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在战火中一天天的与强敌对峙,新阿拉伯战术空军3rd_ihfs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新生力量。
几架歼-10e,和中队的“重型”名头不尽相符,却也是很难得的一次实力充实。
当然,对鏖战中东的几支空中力量来说,并非每一支空军都像nata这样资金紧张、捉襟见肘,在东联与西联的军事援助之下,坐镇中东大地的“城管一队”alsa,战斗机的换装工作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阳光西斜,天空中见不到一丝云彩,肆虐阿拉伯半岛直到土耳其的一场沙尘暴,在枯水期的尼罗河流域却演变成为一场浅浅的扬尘,除了略为降低能见度之外,几乎不会影响到战机的正常起降和飞行。
在埃及共和国首都开罗远郊区,alsa所属的庞大空军训练基地里,往日间曾经在这里一时云集、停放了满满一停机坪的大队f-15“鹰”战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换成了通体浅灰色调涂装、座舱盖金光闪闪的新一代重型空优战斗机。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训练,带着悠远的轰鸣从天边归来,编队归航的一架架灰色重型战斗机刚刚顺利完成降落,机翼一侧涂着巨大的暗红五角星,编号2219的f-22a“猛禽”被电瓶车拖曳到停机区,厚重的一体式座舱盖缓缓升起,身形矫健的年轻人一手撑住边沿、踏着机身一侧探出的登机踏杆跳到了地面上。
刚刚离开恒温恒湿的驾驶舱,空气里一阵飘散的尘土扑面而来,让摘下呼吸器的年轻人微微皱一皱眉,他抬手抚摸身旁战机的蒙皮,似乎是在斟酌在这种天气里起降战机,对引擎的损伤程度究竟如何。
回到开罗空军基地,接收f-22a,到现在已经一周时间过去了。
高美羽,来自alsa第五航空联队的一名雇佣飞行员,作为联队里换装“猛禽”战机的第一批次人员回到阿盟防卫空军训练基地,几天来驾驶接触不久的f-22a升空训练,各项科目进行的还算相当顺利。
在随同战机一并到港的美军“志愿”人员帮助下,借助飞行模拟器上积累的大量经验,alsa这一次的战机换装过程相当迅速;虽然模拟器上的飞行经验,和真正的飞行小时数之间并无多少可比性,但习惯了美式战机的雇佣飞行员们还是很快上手,不仅学会了如何驾驭“猛禽”这匹动力强劲的暴烈坐骑,还开始在空中演练隐身战机的相关战术战法,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行动积蓄力量。
“嘿,‘羽’,——今天打得不错啊,说真的!”
“啊……呵呵,还好吧。”
抬手匆匆录入并确认了飞行日志,把平板电脑交还到地勤手上,头盔夹在腋下的年轻人听到旁边路过的战友招呼,话语不多的他招一招手回应,然后就步履轻快的跟着几个人走向基地里的通勤电瓶车。
几天来的真机飞行训练,由于联队的安排而和搭档分开,和战友们一起抵达开罗训练基地的高美羽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当然他和其他雇佣飞行员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这说白了还是一种个人生活习惯而已。一边走路,一边掏出手机,他翻看一下搭档李葛建的留言,眼见屏幕上显示的照片、和“昨天惹了一些麻烦,正在接受上级调查”的字样,眉毛扬起的高美羽就有点心下茫然,不过他的确猜测到,这多半和那家伙昨天的一场战场迫降、冒险拯救行动有关。
“萨拉*洛佩兹”,被俘的ecja少校飞行员,看起来真是一个很漂亮的西欧小姑娘,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战场上飞一趟,还能捡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哦、不不,这哪里是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大活人嘛!(未完待续。。)
第九三九章 战后的商机
坐在去营房的电瓶车上,对搭档的冒险行动发了一些感慨,近几天来忙于训练的高美羽脑筋也变得有一些程式化,他觉得李葛建驾驶“攻击鹰”在沙尘暴中迫降、然后搭救一名ecja飞行员飞回基地,这事情干的是有一点过分鲁莽——可不是么,就算是碰见了漂亮小姑娘,也不至于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去扮演“骑着白马的勇士”吧,欧共体联合军的家伙们,那可都是一些匪徒,他们之前不是还击坠了“赤龙”的座机?
耳边听到雇佣飞行员们的一阵阵对话,飕飕冷风迎面吹来,年轻人的头脑逐渐变得清醒了几分,让高美羽意识到刚才的想法并不正确。
在晴空中遭遇ecja飞行员,哪怕有心相救,又怎么可能看到对手的样貌?
所以……这不算是被敌人的外表所惑,可以这么说吗。
设想了一下搭档碰到的麻烦,高美羽对这事情倒并不太在意,他对联合军飞行员的反感毕竟只是一种先入为主,当时天空中的情形究竟怎样,置身其间的搭档自然比他更清楚,在这方面,他还是愿意完全相信李葛建的决断,哪怕以alsa的部队纪律来看,这家伙的确是做了一件挺出格的事,自己作为队友兼战友,也应该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然,所谓“力所能及”,在训练基地这边没有几个熟人,高美羽觉得他大概该给第五联队指挥部去一通电话、找联队负责人沟通协调一下才最有效。
结束了午后的训练飞行,眼见时间还早。在基地营房附近跳下电瓶车的年轻人向战友们道一声别。就急匆匆向基地办公区域走去。他打算到通讯室里打几个电话,不仅要找到联队里问清楚情况,必要的话,还得给“公司”方面也打一通报告,请他们的顶头上司、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雇主出面协调。
迎着基地里的呼啸冷风跑进门,到通讯管理人员那儿提交了申请,高美羽正准备去单独的通讯室里打电话,却先收到了一条alsa方面发来的消息。
在alsa开罗训练基地、还有一些其他的场合。阿盟防卫空军对移动设备的信号管制并不严密,相反还会赶一赶新潮,把无关紧要的通知都放到公共交流平台上发布;掏出手机来一看,高美羽就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在这儿什么时候会有访客,而且还在这么一个奇怪的时段跑来要见他?
信息推送只有事件、而没有具体信息,高美羽只能先离开通讯部门,他出门搭上一辆顺风车到达基地正门附近,信步走进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会客大厅。
刚一进门,远远看到了一位身材壮实的风衣男人在大厅里到处张望。旁边还站着一个衣着考究、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敏锐的直觉告诉高美羽。这应该就是来找自己的人——当然所谓“直觉”,其实多半也来自于下意识的细致观察,眼光犀利的年轻人一下子就差不多认出来,这位身旁时刻都有美女作陪的男人会是谁。
“啊,——呵呵!
小高同志,来,这边坐、这边坐。”
“您好,马可先生!还有,这位女士,很高兴见到您。”
正在左右张望着找人,中年男人的眼光和高美羽一下子对视到,他立刻很热情的抬手招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挺滑稽,就好像自己才是这座大厅的主人一样;而听到招呼后快步向马可农、和他身旁的女子时,一向不太会和这位大大咧咧的上司打交道,高美羽的声音一点也不响亮,他略显拘谨的向两人问好。
说话间,眼光扫过女子略施粉黛的妖娆面容,高美羽脸上神色如常、心里却在思考,这位漂亮女子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王羽筱、王姑娘,京城里有名的钢琴家;小高同志,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她嘛,呵呵!”
“好像是,——可惜,我没看电视很久了。”
“……”
听到年轻人的直率话语,陪同马可农前来的美貌女子眉毛一扬,似乎就是很敏感的觉得受了一点冒犯,不过在旁边的马可农面前,还是挺矜持的淡然回应一句,“哦,那也寻常,其实我最近也不怎么抛头露面了呢。”
“我看也是,什么‘抛头露面’还真有,这不最近都在一站一站的到处旅游吗?——哦对了,小高同志,”听到马可农这样叫自己,分明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搭边,有点发窘的高美羽就只能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看着这位生性不羁的上司继续发表言论,“我已经了解过了情况,你们最近真是很忙,那些叛军一点轻松时候都不给留,可真让人火冒三丈,是不是?哎,小李这是跑到哪儿去了,你们不是一起来开罗学习战斗机驾驶的吗,喏、喏,也难怪整天忙得没一点空闲,但凡看一看电视节目,恩,我想想……”
“好、好了;马可,我先去那边一下,你们就慢慢聊吧。”
坐在两位言谈不断的男人身旁,听到马可农一叠声的停不住嘴、说的却全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废话一样东西,旁边沉不住气的王羽筱只觉得很无聊,她挺礼貌的向两人借故告退,就一手拈出手袋里的平板电脑、挽着羊绒大衣坐到了不远处的另一张桌旁。
不直接开口让女伴回避,却很有激情的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废话,马可农眼见身材曼妙的女子自己离开,才转过头来冲着高美羽一笑:
“啊,快听的不知所云了吧?
行了,时间不多,现在赶紧说正事,我听说李葛建这小伙子,这两天惹上了一身麻烦?”
“啊——是吧,其实也不算太棘手。”
眼见面前的马可农一脸认真,神色间的玩世不恭霎时间消失不见,高美羽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他简单说明了搭档昨天的空中遭遇,担心远道而来的马可农不明白状况,又特意指出alsa的调查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搭救了一名ecja飞行员、或者说就是“俘虏”了这位飞行员也行。
“哦,是这样啊。——哈哈,我看这倒也不算什么;此事无妨,我找机会过问一下。”
轻描淡写的表了一个态,显然在“公司”眼中这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神色轻松的马可农和高美羽简单聊了几句,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向了开罗训练基地的“猛禽”换装工作。谈话之际,听上司说起这里面也有“公司”的一些功劳、在阿盟与国内的协调方面出了不少力,高美羽虽然不需要关注这些事,却也觉得有一点惊讶。
“但是,——马可先生,阿盟方面采购的战机,不是只有‘猛禽’和mig-44么?这岂不是……”
说话间有点迟疑,高美羽的疑惑很容易理解,既然“公司”在这一宗战机贸易里有所行动,那怎么到最后却没做成交易、也没见alsa有接收国产战机的迹象,这功劳是跑到哪去了,该不会是到处忽悠着卖了一些弹药和零配件吧?
说起来,从“历史久远”久远的二十一世纪初开始,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中国制造企业就开始为全球各国的武器系统提供大大小小的各种零部件,包括美国人的f-22“猛禽”战机上都有来自国内制造商的零件;这么说来,似乎也有一点道理,但是卖零件的利润自然不能和整机相比,所以才让他格外的感到困惑。
然而这种困惑,在老谋深算的马可农看来,却简直是有一点可爱,他压低声音“呵呵”笑了几声,眼睛也眯起来现出几条鱼尾纹:
“年轻人,你的想法有道理,但是看得还有一点不够远那。
嘿嘿,和你们说起来也不用太掩饰,眼下的中东,alsa的订单是很诱人,可是数量终归有限——国内的歼击机师,逐步退下来的‘威龙’战机才多少架?这种生意,摆明了就是一锤子的赚钱买卖,你懂的。”
“好像……是这样。”
“是吧?小高同志啊,你想一想,眼下战争时期我们卖给阿盟重型战机,这种事情说白了也只是一种技术援助而已,只要alsa能顶住自由党,别让中东的局势失控就万事大吉了。真正的做生意,或者说赚到钱,总还是要着落在传统的战机贸易上,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各国少不了会总结经验教训,一旦他们认识到空中武力才是制胜的关键,活活,那还愁沈飞、成飞的中型隐身战机找不到更多销路?”
说到这儿,脸上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狡黠,大冷天里却满面红光的马可农,话语也透出几分阴谋论的隐约气息来:
“反正么,经过这一场战争,参战国的坛坛罐罐都得砸一个稀巴烂,然后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哦……在很多人眼中,这可都是百废待兴时局下的莫大商机啊。”(未完待续。。)
第九四〇章 歆羽的隐忧
“百废待兴的……商机?”
原来是装了一脑袋的飞行手册和训练大纲,现在坐在桌旁听顶头上司这么一讲,浓浓的阴谋气息就在高美羽眼前飘荡,他端起杯子啜饮两口热茶,脑袋里却钻出一些自然而然的厌恶情绪,虽然他也很清楚,马可农说的这些话并非代表个人立场,而是对现实情形的一种高度概括而已。
事实如此,被所有饱受荼毒者切齿痛恨的战争,在另一些人眼中却是如此神往,毁灭之后必然要有新生,而所有这一切全都需要仰仗外界的援助。
在地下仍然蕴藏有丰富资源的中东大地,满目疮痍的国家想要从战争泥潭里脱身,自然就知道要拿什么作为交换,哪怕世界的能源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黑色的黄金”仍然具有足够的诱惑力,让所有趋之若鹜者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而行动。
至于眼前的“公司”负责人,在其位则谋其政,所说的倒也没什么好指责,高美羽若有所思的看向桌子对面安坐的中年男人,心里却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倦怠。
这种感觉,滋生于长时间的战斗经历之中,虽然还挺轻微,却也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
会在上司面前有这种想法,是受了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还是自己的确已经有一点厌倦了残酷的天空厮杀?如果说,知道了所做的一切努力,某种程度上不过是历史轮回中的一种必然,那这样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不觉,沉浸在莫名的纠结思绪里。高美羽一开始只是放任思维到处发散。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间意识到。马可农刚才说出的话,里面到底隐含着一种什么样的意味。
“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商人眼中的“等待”,可绝没有什么“三年五载、十年之约”,利润的需求每时每刻都是如此强烈,这么说来,难道“公司”是从上面得到了一些预示,中东土地上的旷日持久内战很快就要被终结了?
所谓“被终结”。很显然,深陷内战中的冲突双方还在拉锯,要想在短时间内彻底击败对手,不论叙利亚政府、还是自由党都不可能做到。结合这一方面的现实,再加上最近几天的电视新闻想一想,结论就变得很明显,发现中东形势恶化的各大国已经准备要亲自上阵,彻底终结中东的这场人间浩劫。
一旦有超级大国的直接干预,高美羽马上就想到,内战的结束也就是近在眼前。
身为一名远赴中东、来到alsa服役的雇佣飞行员。年轻的竞技选手自然不会对当下国际形势一无所知,他知道这场战争的幕后推手、和基于各自利益而旁观的都是谁;那么仗打到今天。也许是发现局面有失控的可能——就像美国人扶持的“塔利班”那样,一票强国就跑到这儿来“灭火”,这事情不也很好理解吗。
就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想到了这些,更感觉到有一点意兴阑珊,高美羽就坐在椅子上没吭声,他也不知道事务繁忙、整天在世界各地之间当“空中飞人”的马可农先生,今天到这儿来找他干嘛,如果说是为了询问搭档遇到的麻烦,只消打一个电话、甚至发个e-mail不就行了吗——
“哈,好了,牢骚就发到这儿为止;小高同志,我还有其他机构要跑,你和搭档就继续在alsa好好效力,有情况,别忘了及时和‘公司’联络。”
“哦……明白,马可先生。”
闷头想事的时候听到马可农讲话,高美羽下意识的答应一声,就起身准备离开。
见到眼前的年轻人,心不在焉的答应了就要走,椅子上的马可农连忙作势招手,“喂,小李,——走什么呢?我今天抽空跑过来,可是有其他安排,接下来时间可就都交给你自己处理了,活活!啊,那我们先走了。”
“……?”
被上司的话弄得很迷惑,还身着飞行服、感觉有点闷热的高美羽还在桌旁发呆,然而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声颇为动听的柔和召唤,让他立时就转过身来。
“美羽,——在发呆吗,是我啊。”
“歆、歆羽?!”
带着一丝惊讶转身,眼见多少次暗自想念的恋人就在眼前,一身干净利落装束、此时正俏立在几步开外的王歆羽,年轻人的眼光落在姑娘带着浅浅笑意的娇俏面容上,一时间就顾得上在原地张大了口、挤出几个磕磕绊绊的词来: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
短暂的惊讶之后,刚刚相逢在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两位手牵着手的年轻人就一起离开大厅,在视野开阔之极的偌大训练基地里轻松徜徉。
迎着下午时分的偏黄阳光,吹拂着带有一丝尘土气息的凛冽寒风,这种场景当然一点都不浪漫温馨,可是多少天都没见到彼此的两个人却很开心;刚刚见面之后,彼此询问过了最近的生活状况,挂念恋人的王歆羽四下打量一番基地里的景象,挺温柔的问身旁的年轻人,他的这趟远征冒险何时才能结束:
“美羽,我还记得当初你匆匆离开上海、我们也没机会见面,事后我还后悔了好一阵子。在国内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看挺长时间的国际新闻,总担心你在电话里说谎,净拿一些好听的来安慰我,——说实话,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啊——哪有,我每次都告诉你战绩,账户上很快就有了相应的数目啊。”
“我、我不是说这个,”听到恋人神经大条的回答,脸庞微微泛红的女子显然有点哭笑不得,“谁问你那些战绩了,我是说,你在这儿的每一天都很危险,你告诉我没事,可是……我从网络上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哦,你是说……”
“说真的,美羽,我……我并不在乎你说的那些战绩,或者是你加入的组织,会给你多少报酬。当时在电话里,你说你要征战蓝天、想体验真正的战斗,那么,现在也已经做到了啊;为了这件事情,我才会专门拜托马可先生一起动身,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你知道么?”
说话间语气变得认真,王歆羽脸上的神色却愈加温柔,投向恋人的目光里,也似乎多出了几分担忧与不舍。
面对跋涉万里赶来的恋人、要面对她如此直白的一句发问,神色窘迫的高美羽微微垂下目光、就好像一个被抓到了调皮捣蛋证据的小学生;站在基地保密区域外的一条小路上,在渐起的风中伫立思索,他一边下意识的脱掉飞行夹克、披到恋人的肩头上,一边却灵魂出窍般的岔开了思路,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那位马可农、马可先生,职业素养很不错,我看他却是一个感情很随意的人,你们怎么会一路同行来的?歆羽,你一定要当心。”
“当心?这、这是什么呀?”
本来期待着恋人给一个确定的答复、或者就是希望让高美羽尽早结束让人提心吊胆的服役生涯,结果却听到这家伙天马行空般的安全提示,聪慧过人的王歆羽也完全的哭笑不得、抬手作势拍打了几下年轻人的臂膀:
“真讨厌,这个暂且不谈,我刚才在问你另一句话!
……哎,好吧,其实这还真是你的一贯特点,也没什么好气恼的。可是,美羽,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我提出的问题?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结束现在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
再次重申了自己问题,然后就等着高美羽据实回答,王歆羽知道这一问题并非恋人所愿意面对,她没有再一直盯着年轻人的脸庞,而是抬手抓紧衣领、和身旁的恋人轻轻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是在互相取暖一般,以此对抗寒风送来的阵阵凉意。
提问的话语,一下子就会随着风势消散无踪;然而听到恋人的问话,伫立在地的高美羽却没吭声。
这种沉默,在旁人看来似乎就是不愿开口说“还要很久”,其实这时候他心里却在纠结,要不要重新审视自己曾经毅然决然做出的这一个决定。经历了军营的磨砺,战火的洗礼,早些时候那个憧憬战斗、渴望角逐的年轻人,思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战争的华丽外衣,早已经被一抹抹硝烟与鲜血冲刷的无影无踪,在alsa雇佣飞行员心中,其印象也随之发生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啊,正如歆羽所言,假使参与战争只是为了体验战火纷飞,甚或就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为了钱,那么在远赴中东的两个月时间,这是不是就已经足够拿出去炫耀了呢。
想一想自己何时能回到国内、继续航空竞技点缀的平静生活,高美羽就想到了马可农烟圈喷吐之间说出的话,如果正如她所言,这场浩劫战乱很快就要结束,那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想到这儿,对接下来的战争之路略一憧憬,高美羽脸上的神色就多出了几分坚毅,语气也不自觉的低沉下来:
“不会很久的,歆羽。
不,我还有这么一种预感,这场战争,也许很快就会走向终结。”(未完待续。。)
第九四一章 兰利市总部
时间流逝,落日的余晖在天边消散,看不太清楚的点点繁星从一片尘雾中隐隐若现。
结束了一天的紧张训练,驾车去往繁华喧嚣的开罗市区,当年轻的alsa飞行员和初来乍到的恋人一起进城,准备找家酒店住下来安歇之时,依然阳光普照的大洋彼岸,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十一时,位于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交界处的小城兰利,中央情报局总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现场气氛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闷压抑。
单调而冷漠,这种在cia总部里算是司空见惯的氛围,就和大楼门厅地面上的巨大蓝底鹰头徽标一样,已经让在这儿工作的所有情报人员习以为常;不过和往常那种缺乏阳光、略显沉闷的气氛不太一样,合众国总统特派员亲临的办公室里,显然又多出了一种夹杂着紧张的怪异氛围。
从久坐的沙发上站起来,皮鞋“啪啪”踏着整洁锃亮的实木地板,一身松垮垮西装的丹尼尔*李此时正眉头紧锁,他不时看向办公桌前一头冷汗、行为也没点章法的中央情报局情报处负责人,这位衬衫领上沾满汗水、口中喃喃有词的中年男人还在电脑前忙碌,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又接进来,不时响起的单调铃声让cia副局长略感到不耐烦,不过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发泄怒火,充斥思绪的只有一阵阵的心里没底,和身为中央情报局雇员所绝少体会到的内心迷茫。
是的,就是一种迷茫,因爆炸性丑闻的调查而引起。现在却超出所有涉事者想象的莫名情形。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喂。——什么,找不到理查德,他人呢?——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你们现在就列出所有离职者的名单,然后派人去逐一核查!”
还没等放下电话,旁边的另一部电话机又开始吵个不停,阳光充足的办公室里又充斥了吵闹的气氛。“嘟嘟——”的响铃声,让旁边的丹尼尔*李与cia行动处负责人凯瑟琳*格兰特一起微微蹙眉,他们都无法想象,以捍卫合众国国家利益、警惕并反击一切威胁为己任的中央情报局,竟然还在使用如此陈旧的有线电话系统。
刚刚接完一通电话,虽然眼光没落在屋里的两人身上,忙得不可开交的中年男人却很有自知之明,他麻利的探手抓起另一部电话听筒,“hello_this_is_smith,——what?i_told_you。just_drop_files_into_my_mailbox!——jesus,yes。now_you’re_talking,but_all_i_need_is_the_file!don’t_phone_me_anymore。”(喂我是史密斯,——什么?我说过了,把文件发到我邮箱里!——天哪,哼,你说到点子上了,但我要-的-是-文-件!别再打过来了。)
心急火燎的结束了通话,没好气的把电话挂上,面对棘手局面的男人却不愿直视面无表情的女强人凯瑟琳*格兰特,他只能向一脸无辜的cia副局长丹尼尔*李耸耸肩,说话的语气也透着几分无奈:
“真没想到,先生,——为什么负责此事的人员都出了岔子,这简直就一点都不正常。”
“不正常,呃……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
面对一片烂摊子样的事务调查进展,临时被伍德罗*威尔逊总统指派为总负责人,身材单薄的cia副局长也有点一筹莫展,严格说来这也并非他的专长。
可是话说回来,在这样一个危机爆发迫在眉睫的时候,局里的精兵强将好像都集结在凯瑟琳*格兰特女士麾下,为调查yf-23“鬼魂”的事情而忙碌,又有多少人手可以投入到这件事的调查之中呢?
就在一天之前,受到了总统阁下的特别关照,大概是觉得这位性格内向、办事严谨的副局长挺适合严守秘密,在cia情报处主管凯瑟琳*格兰特的调查流程中添加一个可靠内线很有必要,丹尼尔*李才会有一点临危受命的架势,在伍德罗*威尔逊的授意下另外组织调查,眼下也才会在这么一间气氛压抑的办公室里,和满头大汗的情报处负责人合作。
话说回来,既然是对“废区”,那一片神秘之极的地区展开调查,可是旁边的凯瑟琳*格兰特却也在,副局长就感觉挺别扭,她这时候不是应该督促cia和fbi探员们加紧工作,追查“鬼魂”战机的来路么?
说到“废区”,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组,在情报局工作也有些年头的丹尼尔*李却几乎是一无所知,他只是下意识的感到,这应该就是一般国民口中所说的“神秘地带”,或者说是这个国家在公众视线之外竭力保留、掩饰涂抹的那些绝密所在之一。带着这样的认识,虽非身居要职、却也很有些办事能力,副局长立即着手调查威尔逊总统交代的事务,也就是查看cia关于“废区”的应对是否妥帖,结果一上来就碰到了莫大的难题。
“那么,史密斯先生,负责机密档案库房管理的工作人员,r序列的管理员,他现在暂时还联系不上么?”
“哦——是的,不过我们正派探员前往!”
丹尼尔*李的问话,语气一点都不强硬,不过坐在办公桌旁、手上神经质一般搓动金笔的负责人却颇有几分忌惮,毕竟这是总统阁下指定的特派员: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那些资料,我们正派人清理档案库房的r3、r4区域;但是——坦率的讲,由于前任管理员的渎职,一场过了这么久的水管爆裂事件,资料幸存下来的概率是很小的。——哦,当然,刚才技术处一组主任托马斯*斯班瑟来过电话,说他们的人已经到场,具体情形怎样也还未可知,李先生。”
“史密斯先生,关于您刚才提到的‘浸水意外’,我认为有必要立即展开调查,以便查明其是否与‘鬼魂’项目资料失窃一案有关。”
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位cia人员的对话,仪容一丝不苟、神情颇为镇定的凯瑟琳*格兰特,这时候就开口插言,身为yf-23泄密事件的负责人,女强人很敏锐的探查到一丝迹象,自然就打算顺藤摸瓜的侦查下去;然而这一请求却立即被两人异口同声驳回,打着皱巴巴领带的丹尼尔*李一边解释情况,一边还抬手乱摇几下:
“这不行,格兰特女士;关于‘a地区’的一切,在未得到总统阁下、或者中央情报局局长本人的直接授意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接近,更别说展开调查了。”
“那么,——你难道能确定,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确定什么,是指‘yf-23项目资料的失窃’和‘cia总部档案库房的意外’?是的,我完全可以确定,这应该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
直面凯瑟琳*格兰特的怀疑目光,丹尼尔*李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他认为调查就是要迅速抓住主要矛盾,然后集中精力突破关键点,至于其他人的干预、乃至干扰,当然是越少越好。在副局长的言辞拒绝之下,在办公室里继续呆着也无事可做,悻悻然的凯瑟琳*格兰特在离开之前撂下一句话,称“如有任何意外发现,务必要将信息与特勤组共享”,就自顾自的大步走出了门。
不喜欢和人过多打交道,拒绝了女强人要横插一脚的要求,丹尼尔*李拿着平板电脑查阅报告,快速对资料库房的意外事件做了评估,现在别无他法,也只有等着技术处一组的报告了。暂时把cia总部的麻烦事放在一边,按照总统阁下的指示,他接下来就问情报局行动处的一些安排,关于“废区”,具体的负责人在哪儿,秘密小组的工作到底进行的如何?
虽然对所谓“废区”的真面目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这区域是在哪,丹尼尔*李却显得有几分胸有成竹,哪怕在得知关于“a地区”(abandoned_area,废弃地区)的档案资料被意外严重损毁时也一样;他觉得总统阁下既然委托自己经办此事,肯定会对“a地区”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么只要按图索骥、找出yf-23资料失窃案中的四名嫌犯与“废区”的一切交集即可,这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直接找对应的小组负责人是最便捷的。
打着这样的一副算盘,丹尼尔*李却从负责人口中得知,针对“废区”的秘密应对小组,其组长突然发生了“心理问题”、与前去调查的cia探员发生口角,现在人正因为非法使用武器被抓进了弗吉尼亚州当地的警察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