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三章 熟悉的感应
突然间出现的蓝白色战机,让达刚感到非常意外。
作为一名优秀飞行员和航空爱好者,达刚自然认得世界上常见的战机外形,尤其是出现在视线里的这一架战机:作为缅甸空军也有一定装备数量的机型,他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一架单座型su-27。
但是让他感到万分奇怪的是,这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现在正与“湾流”g650保持平行伴飞态势的庞大战机,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任何一点表明身份的标记;现在两架飞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也不知道这是中国空军的战机、还是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而且这家伙是怎么在突然间冒出来的?
这架“突然出现”的蓝白色su-27,正是由龙云驾驶的训练战机。
……
对一场爆发在天边的惊险危机,在距离航线十多千米外的训练空域里驾驶su-27sk练习飞行,龙云、刘凯两人本来是完全不知情的。
十多千米的距离,对天空中的航空器来说等于就是彼此互相隔离;虽然如果仔细看向东方的天边、也许可以分辨出蓝天背景下的隐约身影,但是既然地面指挥站已经提醒他们不要越出预定训练空域,两架战机也就一直在划定的训练空域里飞行。
驾驶开启了加力的su-27sk进行平飞加速训练、一蓬音爆云在机身周围迅速消逝,加速到马赫一点二的战机仍然在进一步提速,龙云驾轻就熟的操控飞机、微微推杆抵消超音速状态的激波升力。驾驶su-27进入超音速状态飞行。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自然也就没什么学习的必要;在安静的战机座舱里。他的思绪也开始发散。设想下面需要完成的一系列飞行训练任务,想着早一点完成大纲、就可以早点结束这有些乏味的训练流程。
飞翔在蓝天白云之间,周遭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寻常;直到天边传来的一缕隐约意念,突然间让龙云感到了一丝异样。
恍惚间,抬头望向东面的大片天空,过人的视力让他发现了天边拖着白色航迹的两三个黑点,那就是刘凯刚才提醒的飞机么?
对从这一方向传来的莫名意识感应,龙云在疑惑之余、又看了看面前的多功能显示屏。确定自己现在并没有飞出训练空域。眼下自己的位置,距离东侧的规划航线约十三千米,这其实是一个挺远的距离,但是……
意念感应还在继续,这引发了龙云极大的困惑。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被察觉到,这可能吗?
想到这儿,他屏息凝神仔细感受了一下这种感觉,然后就带着几分迷惘的确定了一件事:这感觉就是他早已掌握的意识窥探、或者说就是通过意识窥探“看”到某人思绪时,才能感觉到的那一种感受。
下意识的确定了这一点。龙云现在却更加迷惑不解起来:不需要对照导航地图、单凭肉眼他也能推测出,那几个在天边平缓移动的小黑点。如果是战斗机大小的目标,那么距离自己也应该在十千米以上。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的意识窥探竟然能够接收到丝丝缕缕的意识活动——而且这种意识活动里,似乎是夹杂着一阵阵的恐惧与惊慌,这种情况他之前从未经历、也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的意识窥探还能够接收到距离如此遥远的人类意识。
但是现在他却接收到了,是自己的能力突然间变强了么?
挺疑惑的想到这儿,龙云立刻转念窥探起身边的同伴、也就是正驾驶su-27sk长机在一侧伴飞的刘凯上尉;清晰感受到上尉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他迟疑的观察了片刻、并未发现自己的感觉有什么不寻常,这么说来刚才的猜测就似乎是错误的,他的超能力特性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
既然如此……
目光重新投向天边的目标,龙云心下揣测之间、就有了另一种想法,他突然间意识到,这有悖常理的情况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天边的那些飞机,是有一点不寻常。
这时候,感觉到天边传来的恐慌思绪,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虽然还不太确定这感觉到底是什么,龙云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力量召唤一样、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想法,想要立刻操纵战机改变航向前去一看究竟。
这种完全是凭空出现的念头,起初还受到理智的一阵干扰,毕竟他现在是在驾驶空军基地的战斗机进行训练,擅自脱离预定空域显然是一种违规操作。但是随着意识活动的逐渐清晰,他忽然间弄明白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何而来,然后就没有一丝迟疑、非常突然的采取了行动,庞大的苏霍伊战机立即在空中向右侧转、一下子偏离了原有的航线,开始以马赫一点三的高速向东疾飞而去。
驾驶风驰电掣般疾飞的战机,向东方天空中的目标接近,这时候龙云暂时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虽然还不清楚前方天空中的飞机身份,他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非去不可、至少也要搞清楚这些天空中的航空器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刚刚才想起来,这一种怪异的感觉,分明就是接近“能媒”时才会有的感应!
这种想法,之前一直没有进入他的脑海,主要还是因为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之前一直在平行世界里遇到种种离奇事件,对“能媒”这种东西,龙云一直下意识的认为这只是平行世界里的一种存在。
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一开始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感觉到了什么,现在突然间想到了这一点,自然让他非常震惊、同时也就完全是下意识的驾机高速飞离了训练空域。
驾驶没有挂载任何武器的su-27sk以超音速状态飞行、并逐渐减速接近目标,十多千米的距离对高速飞行的战机来讲也就是几十秒钟的事;一边向天空中逐渐接近、变大的三架飞机靠拢,凭借过人的眼力看清楚了天空中的情形,龙云却一下子变得非常踌躇,他似乎是明白了自己贸然接近的这一组飞机编队是什么来历。(未完待续。。)
第六七四章 危机与对策
注视天空中的三架飞机,吸引龙云第一眼目光的是两架灰色“威龙”,机身上的八一机徽明确昭示了身份,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接近的是什么编队。
两架歼-20护航,这难道是什么重要人物的专机?
两眼凝视天空中拖着一道灰色烟迹、看上去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的白色公务机,也看清了飞机垂尾上的显眼徽标,龙云突然从刚才近乎催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觉得自己这样贸然接近编队飞行的几架飞机,是有点大大的不妙;正如他所预料,这时候原本在公务机两侧伴飞巡航的两架歼-20,其中一架已经翻滚减速到了他的座机后方,rwr告警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不好,这两架护航战机,不会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可疑分子吧!
突然遭遇这种状况,龙云不由得心中一凛,虽然这时候他的su-27sk距离白色公务机只有一千多米、意念感受已经变得愈加明显,但是被护航战机盯住、随时可能遭到攻击,这一处境还是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对公务机上可能有的“能媒”极度好奇,同时也因为一下子身陷险境而犯了难,龙云歪头看了几眼前方两点钟方向的白色公务机,他发现这架飞机正在减速、同时机身拖着的一道灰色流烟还在继续——显然这架飞机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现在他也想起来了飞机垂尾上的徽标是代表什么,这不是……
这不是之前在媒体上见到过,是缅甸王室的专用徽记么?
果然是一架外事专机。这下子可闯大祸了!
所谓“驾机接近、意图不轨”。这种事情对出现在专机航线上的任何飞机来说都是极度危险。龙云扭头回望身后紧盯自己的那架歼-20,这家伙会在下一秒钟就发动攻击吗?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1493型aesa雷达的照射信号已经可以被su-27sk上的rwr告警系统探测到,龙云很清楚他的座机已经被“威龙”的雷达锁定。弹药内置的四代战机外表看不出是不是携带有导弹,不过可想而知,如果这时候自己稍有异动,必然会遭到一连串的导弹攻击;和航空竞技使用的老旧型号不一样,装备空军战机的空空导弹都是性能强悍的新型号。如果他就这样被一枚pl-10、pl-20之类的格斗导弹尾追攻击,那可想而知情况会是多么的凶险。
想到这儿,一时间大脑有点混乱,龙云尝试着切换一下通信频道,想和天空中的这几架飞机取得联系、以便解释清楚自己没有恶意,却很快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说来也是,对于同样来自空军、却分属不同作战系统的战机,彼此之间的通信协调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何况他驾驶的这一架老旧su-27sk,是已经注销军籍、拆除了敏感设备模块。准备对外进行“军事援助”的型号呢?
想到这里,知道眼下的形势已经极其危险。紧跟其后的歼-20大概是出于空情显示的iff识别回应才没有贸然开火,那么现在他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立刻驾机脱离,和正在远处巡弋的刘凯座机汇合返航;至于回到地面后会遭遇到什么情况、会不会受到调查甚至惩罚,他现在自然是无从想象,也就没有办法去揣测。
然而……
在座舱里心念如电一般的飞快思考,几乎是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龙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转瞬间通盘考虑了眼前的一副局面,他两手稳稳把在操纵杆上,继续控制战机维持平飞姿态,一边却立刻发动了意识渗透的超能力。
既然现在已经闯了祸,直接脱离就是一种最差劲的选择;反正来也来了,那至少也要做点什么才行!
打定主意的龙云,很清楚这时候尝试联络地面指挥站,一层层的中转通信已经完全来不及,面对天空中挣扎飞行的白色公务机,和身后虎视眈眈的歼-20“威龙”,龙云先是集中精神面对身后的一架战机,用短暂的意识渗透去保证自己的飞行安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暂时让后面驾驶战机的飞行员分散了注意力、也就不会马上贸然对他的座机开火,他才急忙收摄心神、把注意转向前侧方的公务机上,开始下意识的扫描机舱内所有人的意识活动。
一边用意念进行窥探,手上的操控也没有停滞,眼见在公务机右侧伴飞的一架“威龙”也来到自己后侧方,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跟在后面的两架歼-20给打下来,他先是原地进行了几次滚转、让后侧方的飞行员都看清楚,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外挂武器,然后才略微拉杆、调整飞行轨迹,灵活的转到了公务机的另一侧。
在公务机右侧占位跟随,敏锐的眼睛扫过机身,他很快就发现了这架飞机的问题。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意识窥探也返回了一些信息,不过在态势复杂、时间紧迫的飞行中,龙云现在可没有时间去一个个甄别这里面谁是管事的飞行员、也没有那么多空闲去等待飞行员自己回忆刚才发生的情况,于是他果断采取了一种更直接的办法:随着意识渗透能力的发动,无形的意念瞬间跨越了战机与公务机之间的距离,他很随意的暂时掌控了飞机上某个人的意识活动,然后再通过此人去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意识渗透的持续进行,眼前恍惚间出现了机舱内的模糊景象,当然这时候龙云顾不得那许多,他立即通过此人开口问话、几句话就搞清楚了这架公务机的情况。
左侧引擎空中停车,右翼中段出现破损?
这种情形,和龙云肉眼看到的景象几乎一致,不过他之前并未注意到这架公务机已经有一台引擎停车、只是留意到机翼上的可怕损伤。看一看这种爆炸般的破损,他在战场上当然已经见过太多次,但是出现在一架公务机的机翼上就有点不寻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容他再多想,就在龙云凝神思考之时,敏感的直觉让他发现天空中的公务机又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受伤的一段机翼即将折断,现在正在经历结构彻底断裂之前的一阵阵剧烈震颤:天空中的白色飞机,正在视线中颠簸起伏,虽然这时候两架飞机的时速已经降到不足五百千米,但是受损的机翼已经无法再坚持更长时间。
糟糕,这样的话情况不妙啊!
凭借超能力的意识连接,龙云几乎对公务机的上下颠簸感同身受,他马上想到这架飞机的右翼很快就会出现情况:对于轻型民用飞机来说,少掉一个引擎倒还算不上致命,但是机翼也出现问题的话就很棘手了。
这时候,眼见飞机机翼外段正如鸟儿拍动翅膀一般微微起伏、仿佛随时都会骤然断裂,龙云下意识的微微侧杆、做出远离公务机航线的行动。
作为一名老牌飞行员,他十分清楚与濒临失控的飞机近距离伴飞是何等危险,这时候必须保持至少两三百米的安全距离,以免与失控飞机发生碰撞;然而转向脱离的动作只进行了一瞬,眼见天空中的白色公务机处境危急、又被突然出现的“能媒”感应引发了致命的好奇,心念电转的紧张思索了几秒钟之后,龙云终于还是勉强制订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可行的应急预案来。
视线中,眼见公务机的右侧机翼外段已经岌岌可危,再不当机立断就来不及了!
眨眼间,概略评估了这种拯救方式的危险性,龙云谨慎的侧杆压坡度、向天空中摇摇欲坠的公务机逐渐靠拢。
随着龙云的精准操控,空中的平稳气流也帮了大忙,两架齐头并进飞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减,直到互相接近至不足二十米;这样的距离,在一个外行看来也许还挺宽,远不如高速路上并行的车辆那样间不容发,然而考虑到现在两架飞机都是在以数百千米时速向前飞行、其中一架又随时会出现致命的险情,那接近到这个距离就完全是一种危险之极的赌*博了。
一边驾驶蓝白色数码迷彩涂装的su-27sk接近飞行姿态不甚稳定的公务机,龙云两眼牢牢盯住这架近在咫尺的白色“湾流”;经过刚才的一番抵近观察,他已经大概认出了这架公务机是什么型号,很多小国都会采购这种价格不菲的公务机用于领导人出访,这种高端公务机的安全性本来应该是很有保障的才对。
这么说来,看机翼上的那一处损伤,显然也不是一般的机械故障所为,难道是有人蓄意破坏?
保持与“湾流”公务机并行前飞的态势,龙云还在紧张的考虑对策,但是和自己手上正驾驭的这架su-27sk不一样,对旁边的这架白色公务机,关于飞行特性、机体强度等必须的信息,他现在完全就是一无所知——不过这当然不能怪他,之前一直是在航空竞技的道路上奋斗、在平行世界里的身份也是战斗机飞行员,对民用飞机什么的龙云当然所知甚少。
但是看现在这种场面,如果不马上采取行动的话,这一架飘摇不定的“湾流”恐怕是坚持不到备降机场的!(未完待续。。)
第六七五章 开火的忌惮
眼见形势危急、施救刻不容缓,差一点就要被紧张感占据了全部思绪,龙云却突然间开了窍一般、一下子想到了解决难题的办法。
想到这里,没有一刻迟疑,再一次用意识窥探术扫描身侧并行的“湾流”公务机,龙云很快就准确定位了刚才假人之口询问过情况的那一位飞机驾驶员;随着意识渗透的能力顷刻激发,一道无形的意念瞬间侵入到飞行员的意识流之中,他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让公务机的驾驶员快速回忆“湾流”公务机的一些技术资料,以便从纷繁芜杂的数据海洋中提取任何一丝有用的信息。
——“湾流”g650,机长30.4米,翼展30.35米,最大起飞重量45360千克……
随着意识渗透的不断进行,被引导着回忆起“湾流”g650机型的详细数据,身处颠簸机舱内的副驾驶员达刚一直都呆坐在机舱座位上,表情也变得有些呆滞;对受控目标的外在表现并不关心,龙云现在正专心致志的解读意识窥探得到的一条条数据资料,他这才知道这架公务机的具体型号,还有外形尺寸等必要的数据。
对一名民用飞机驾驶员来说,达刚掌握的飞机数据信息仍然比较粗浅,不过对于航校科班出身、飞行技术顶尖的龙云来讲,这一大片看似凌乱的数据,就已经可以为他提供分析情况的大致基础。
正在龙云动用超能力、在紧张思考对策的时候,附近的几架战机却也没有闲着。
澄明的蓝色天空中,包括龙云座机和远处刘凯的su-27sk。这几架战斗机此时都在竭力与出现险情的“湾流”公务机保持步调一致。整个机队的时速也降到了不足五百千米。
驾驶歼-20在“湾流”与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蓝白色战机身后飞行。李文扬少校已经从刚才的短暂意识涣散中清醒了过来,他先是联络了地面指挥站,报告说“遭遇两架身份不明的友军战机”,又通过指挥站的信息中转得知,缅甸王室的这架“湾流”公务机是出现了一侧引擎停车、右翼中段受损的严重状况。
但是即便知道了护航目标的情况,这时候少校除了驾驶“威龙”战机继续紧紧跟随,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在无凭无借的空旷天际中,飞行器之间的任何近距离接触都要冒碰撞失事的风险。所以他现在除了与“风雷六号”继续紧紧跟随目标,等待“湾流”被地面台站导引到最近的备降机场之外,是没有办法采取其他行动。
而且最离奇的是,前面这架“两七”是哪儿来的啊!
就在一两分钟之前,通过地面指挥站上链的信息,少校再一次确认附近空域没有其他滞空目标,那么这架冒冒失失冲过来、现在正以不可思议的近距离与“湾流”相伴而飞的su-27,大概就是刚才在附近空域出没的那两架战机之一?
边想边四处观望、少校很快发现天边还有一架蓝白色战机在远远伴飞,这似乎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对于眼前这一架没有任何标记喷涂、通体一身蓝白色数码迷彩的su-27,刚才贸然接近外事专机的护航编队。这种行为不应该算是一种明显的威胁、刚才就应该被他和僚机“风雷六号”击落么?对意识渗透的经过一无所知,李文扬手搭在战机操纵杆上。他完全想不明白这架蓝白色战机是如何接近、又是如何好整以暇的来到“湾流”一侧,这么说来他和僚机等于就是拦截失败了啊!
见鬼,可是谁知道附近空域的友军战机会突然切入航线呢;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如果不是什么恐怖分子,那就是战机导航失灵、或者出了其他问题吧!
总之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那架蓝白色“两七”已经和护航目标搅合在了一起,现在任何一种攻击方式都很危险、说不定就会“误中王兵”;正因为这样的考虑,少校只能驾驶战机和僚机保持跟随态势、密切注意前方天空的风吹草动。
而且现在看来,这一架突然出现的友军战机似乎不是要搞破坏、而是在“观察情况”,这不是很奇怪么?
被龙云驾驶的su-27sk搞了个莫名其妙,李文扬先是在无线电里呼叫僚机、告诉他不要擅自开火,一边把这一情况通报给了地面指挥站、再逐级汇报上去。
“什么——?”
置身于北京军区空军的一处地上指挥部里,听到这一消息的值班军官眼瞪得溜圆,他不自觉的摘下帽子来揩了一把冷汗;之前接到一连两份外事专机的险情报告,这已经够让人心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架突然进来搅局的家伙——或者说,是不知道哪个部门的飞机:
“查一下这架飞机的情况,——他飞过来要干什么,护航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报告!护航机之前已经发现接近的战机,但是iff识别显示为‘友军’,而且这架飞机很快就接近了护航目标、与目标机接近伴飞,飞行员报告说不具备开火条件,因为可能会误伤靠在一起的护航目标。”
“哦……快速接近吗?总之这就是很不寻常,护航战机现在没有办法将其驱离么?还有,先不说这个,备降机场联络好了没有?”
“刚刚联络完毕,保定方面正在进行备降准备!”
“好!注意信息协调,有新动向立即报告!可别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拍了拍面前年轻中尉的肩膀,军官转过身来看向全息投影显示屏,眼光落在暗绿色航线上那几个几乎簇拥在一起的亮点上;手抚鼻梁想了片刻,他就招呼一边的联络士官拨通电话,现在需要把这一情况向上级详细汇报才好。一边拿起接通可视电话、一边还在留意屏幕上的目标显示,军官眼神中现出一丝疑惑,他觉得这情形真是非常离奇。
可不是么,一架隶属空军的战机,就算是迷了路也不应该闯到护航机队里吧!
这架信息标示为“例行训练”、看上去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su-27sk,他就这样突然间接近了护航机队、而且偏偏是在外事专机出现险情的时候现身。
这两件看似无关的事之间,难道会有什么样的联系?(未完待续。。)
第六七六章 奇迹般拯救
空军指挥中心里,专机遇险引发的紧张气氛还在弥漫。
而此时此刻,上百公里之外的保定上空,拖着流烟挣扎飞行的这一架“湾流”公务机,却也已经到达了机体强度所能够坚持的极限。
就在一路伴飞的几架战机眼前,随着白色机身的又一阵剧烈颠簸起伏,在几位战斗机飞行员的视线中,那看上去似乎是轻飘飘、没有一丝分量的机翼外段,在一次并不明显的扭曲摇晃之后就突然与机翼内侧分离;大块的机翼结构从机身上掉了下来,在空气阻力的作用下飞快的远离下坠。
失去了两侧机翼的气动平衡,只剩一台引擎动作的“湾流”g650显然已经无法再保持原有飞行状态,近三十米长的修长机体正在天空中无规则的左右乱摆,显然驾驶员正在竭尽全力与失控的飞机做最后的拼死搏斗。不过对于左侧引擎停车、右翼受损的飞机来讲,偏航力矩显然已经大到无法被纠正,看上去这种状态并不能持续太久,也许下一秒钟就会是飞机骤然失速、陷入翻滚坠落航迹的时刻!
对一架动力不足、过载限制严苛的民用机来讲,一旦陷入失速下坠,基本上就不可能有任何改出的机会。
随着右侧机翼的突然折断,感受到飞机的飞行状态骤然间恶化,“湾流”机内的所有人都被强烈的惊恐摄住心神,这时候任谁也猜得出飞机已经是危在旦夕,机舱里随即响起一阵男人粗重的呼喝和女人的惊慌尖叫!
眼见舱外的蓝天白云。此刻正如同背景幕布一样毫无规律的摇摆不定。勉强抓住固定在舱壁上的家具边缘。脸色煞白的小伙子驾驶员达刚已经下定了决心,趁现在飞机还没有进入螺旋下坠,应该立刻让茂隆国王、公主等人依次跳伞逃生!哪怕跳下去的危险性再高,这时候也只能放手一搏,留在飞机上只能是等死,现在——
随着穿越苍空的一道意念袭来,驾驶员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表情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达刚的双眼中泛起一阵异样的神采。虽然这时候机舱里的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转瞬间抛弃了让乘客跳伞的冒险念头,勉力在机舱内向前行走,达刚举步艰难的一步步回到驾驶室,坐到刚离开不久的副驾驶位上。
随着机身的颠簸重重落座、顺手拉上一道安全带,达刚看到驾驶位上的桑林机长正使出全力,两手紧紧抓住面前的驾驶盘,脸色涨红的男人正和即将完全失控的飞机殊死搏斗,用死而无憾的职业精神去支撑自己站好这最后一班岗;无意间一歪头,机长看见了返回驾驶舱的达刚,在用力操控之余嘶吼一声:
“貌达刚。你——也快跳伞!——”
“不,吴桑林!”
面对机长的严词呼喝。年轻的驾驶员干脆利索的回应一句,他先是两手握住驾驶盘、却立刻发觉这没有作用,机长仍然在操控着这架飞机,那么——
剧烈的撞击,几乎是毫无预兆的骤然来袭。
突然间感觉整个飞机的身体都在颤抖,机舱里的碰撞声和叫喊声响成了一片,精神紧张的桑林机长完全不清楚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从他所在的机首驾驶舱只能看到前方来回摇晃的大片天空;作为缅甸王室的专机机师,这时候最关心的还是王室成员等一干乘客的安危,心里却知道这一次是坠毁难免,桑林机长费力的喊出两句话来,他叫副手达刚去查看一下情况、然后也赶紧背上伞包逃生。
不过出乎桑林机长的意料,一声叫喊过后,他只听见年轻人的响亮回答:
“不!——我们还有机会!”
随着达刚的回话,机长歪头看向身侧,发现这位小伙子已经摸索着扳动了切换开关、接管了飞机的一切操控。
深陷在坠机的紧张与绝望情绪中,副驾驶员的动作,却让桑林一时间却有些发愣:对达刚这个自己手把手培训出来、有数百小时无差错飞行经历的小伙子,他当然能自己驾驶这架“湾流”g650,但是现在……
现在这种情形,飞机已失去一侧引擎、机翼也折断了一块,就算由他来操控又能怎么样?
机长的疑惑还未及消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达刚,这时候却已经是进入了一种近似催眠的入定状态,他立刻动手拯救这架行将罹难的飞机。
两手紧紧握住驾驶盘、犀利的眼神在仪表盘和显示屏上一扫而过,感受到身处失控边缘的飞机抖动变轻、此刻的飞行状态已经和刚才有所不同,年轻人的操纵是那样的精准而果断;随着两脚蹬舵、手臂伸展,原本还颠簸不已的狂暴机身似乎先是犹豫了片刻、就逐渐变得平稳下来,虽然还是有些隐隐的躁动不安,情况却已经不再是像刚才那样岌岌可危。
从狂乱的飞行状态中挣扎脱离,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刚才竭尽全力都没有做到这一点,在驾驶位上目瞪口呆的桑林机长几乎要屏住呼吸,刚才他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但是现在这架飞机竟然又恢复了几分平稳,这、这究竟是——
已经完全失控的飞机,竟然在达刚的操控下勉强恢复了状态,这自然很值得惊喜而泣,可是这怎么可能?
完全不明就里的机长,还在驾驶舱里一阵阵的发愣;不过对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机舱里的所有人却都看了个一清二楚。是的,任凭年轻的副驾驶员再怎样努力,意志也不可能战胜客观的物理规律;从失控坠毁的厄运中逃脱,自然是有什么人对这架死中求活的“湾流”公务机伸出了援手:
是的,正是那架蓝白色的金属巨鸟,在湛蓝天空中展翅疾飞的su-27!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所有这一道道惊讶与迷惘的目光注视下,龙云驾驶的su-27sk,这时候正与仍然有些颠簸起伏的白色“湾流”并肩飞行,彼此机身之间的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不可思议的十米!
十米的距离,对一架濒临失控的飞机来说,任何飞行器接近到这种程度都等于是在自杀;但是这还不是最离奇的,就是现在,右侧机翼严重受损的“湾流”g650,正如同坡脚的旅人那样伸出一条手臂,用留存的一段机翼“搭”在了旁边su-27sk的机身上。
一架搭住另一架,天空中这两架比翼齐飞、互相之间几乎就要发生碰撞的飞机,正以几乎是“搀扶”的离奇姿态在坚持飞行,身形庞大的苏霍伊战机在修长洁白的“湾流”身旁显得格外敏捷威武,这一整幅场景正如一只矫健的海燕在搭救落难的天鹅;置身su-27sk的座舱里,龙云这时候的精神空前紧张,他一边竭力控制座机、用机翼托举的方式去为旁边的“湾流”提供足够配平力矩,一边还需要无时无刻的运用意识渗透去控制“湾流”的飞行员,用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好像是一个人在分身那样的同时掌控两架飞机。
两架飞机并肩飞行,其中一架还用机翼“倚”在另一架的脊背上,这种事情无论对谁说起恐怕都是完全的天方夜谭,即使是空军飞行表演队的顶尖飞行员,加上队友的配合也完全是做不到的。
但是现在,凭借自身炉火纯青的战机驾驶技术、再加上已经使用过许多次的意识渗透,龙云却正在亲手创造这样的一场奇迹!
意识渗透的作用,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好像是他一个人在掌控飞行般,两架飞机才能如此协调一致。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龙云操控座机托住受伤的“湾流”平稳前飞,同时还要分心去指挥公务机上的驾驶员,让他与地面台站进行联络、确认前方的紧急备降机场一切就绪。
刚刚进入到完全爆发的飞行控制状态,龙云这时候的头脑仍然十分清醒,眼下虽然暂时保住了飞机,他也很清楚这种做法也许撑不了多久——置身随时可能机毁人亡的极度惊险之中,他现在的精神压力已经大的可怕,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坚持多久,之前他可从来都没有如此长时间的持续使用意识渗透!
心急火燎的联络了地面台站,万幸他们现在离保定南郊的备降机场已经只有二十多千米,以喷气机四百千米的时速来说,也就是三四分钟的事。
但是现在的龙云,已经在座舱里满头大汗、喘息变得分外急促;完全是在进行超越极限的飞行试炼,他每坚持一秒钟都需要莫大的意志和勇气。
继续坚持,也就意味着与死亡擦肩而行,这种感觉只让他一时间有如置身炽热的炼狱。
但就算是这样,既然已经决定冒险、就绝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坚持托举着“湾流”向北方的备降机场接近,视线中已经出现了机场跑道的隐约轮廓,龙云这时候无论体能还是精神都已经严重透支,他抬手拉起护目镜、抹了一把汗水,避免流进眼眶里模糊了视线。
刚刚创造了一场奇迹,但是现在,他还需要再坚持一会儿!(未完待续。。)
第六七七章 进场降落
是的,再坚持一会儿!
虽然暂时阻止了公务机坠落,一场危机却并没有真正结束。
置身于颠簸不定的战机座舱里,龙云的操控仍然精准而谨慎,他两眼紧盯十米开外那异常接近的白色机体、用恰到好处的控制托举着“湾流”公务机一点点降低飞行高度。
通过意识渗透指挥“湾流”公务机的驾驶员与机场塔台保持联系,他偷空瞥了几眼视线前方,视野中的机场轮廓正在逐渐变得清晰;简单评估一下现在的局面,觉得这架“湾流”虽然失去了一侧动力、右翼也严重受损,但是在他的“搀扶”之下,应该还是可以完成一次标准的滑行降落。
于是他继续保持现在的飞行状态、与白色的修长巨鸟一起对齐了跑道线,并操控公务机驾驶员放下起落架、微微拉杆加大迎角,进入进场着陆前的姿态修正。
经过刚才的一场空中大冒险,驾驶su-27sk“搭”救了濒临失速坠落的公务机,可以说已经是惊险之极;不过经历了那危险的一幕、也验证了意识渗透可堪大用,这给了龙云莫大的信心——如果不是有超能力在手、可以用一个人的意识去操控两架飞机,做到其他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完美契合,他就算是技术再高也绝不敢就这样上前。
以数百千米时速疾飞的飞机,一旦发生擦碰后果就极其严重,可不是每架飞机都有着巴伦支海上空那样的好运气,撞上了以后还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心二用的驾驶两架飞机并肩前飞、还要维持超能力去控制“湾流”上的驾驶员。完全超载的精神负荷让龙云牙关紧咬、全身冒汗。视线也出现了浅浅的暗淡之象。显然已经是在拼尽全力的勉力支撑。
虽然现在情况还可以勉强坚持,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不管怎样,都决不能功亏一篑!
搭救遇险的公务机只是第一步,能不能完成降落,才是最考验技术与意志的时候。
在龙云强悍而完美的驾驶操控下,两架彼此牵绊的飞机,还在蓝天白云间上演着一幕惊险之极的飞行场景;而就在此时此刻,跟在极度接近的两架飞机身后。担任护航任务的李文扬双机、还有从刚才就被龙云甩掉了的刘凯上尉,这时候却全都保持相对不变的占位一路跟飞,各自坐在战机驾驶舱里怔怔的发着愣。
刚刚成为龙云奇迹一般拯救行动的目击者,他们所见到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一名飞行员的理解能力。
先说这次的护航机,驾驶歼-20“威龙”的李文扬少校和搭档两人,从刚才目睹这架蓝白色“两七”的惊险之举开始,之前的紧张和疑惑就被一阵彻头彻尾的震惊冲的无影无踪。前几秒钟还在紧张商讨对策、想要设法驱离这架不速之客的飞行员,后几秒种就只能目瞪口呆的看到天空中两架飞机搭伴而飞、简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干净利索的空中杂技表演;惊险到极点的场景让他们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架蓝白色数码迷彩涂装的“两七”。不管是来自哪一支部队,显然并不是来发动袭击、而是来挺身救场的!
在天空中目睹这简直就是奇迹、或者说就是不可能的一幕。虽然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千真万确的现实,李文扬还是禁不住拉开护目镜、两眼直勾勾的看了半天;直到无线电里发出一阵阵呼叫声,他才猛然间清醒过来,与呼叫者联络了几句就知道,这是来自旁边伴飞的另一架蓝白色su-27sk:
“呼叫‘威龙’双机,呼叫‘威龙’双机,能听到吗?我是来自石家庄训练基地、军区预备役飞行队的,现在能听到吗?”
“可以听到;重复一遍,可以听到;这里是‘风雷’小队,我方正在执行特殊护航任务。——呼叫方,请告知你所在的部队番号与预定的任务计划,呃……”
说话间有一点迟疑,李文扬不知道还要问点什么才应景,刚才天空中的重大险情已经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但是这两架su-27又是跑来干嘛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神兵神将?——当然,他才目睹了那架神勇战机的惊人之举、也极其佩服那个飞飞的技术和勇气,但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公务机出现了重大险情、还及时跑过来完成了神一般的救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呃,前面那架……那架伴飞的两七,你们是一组的?是受命来处理这次空中险情的么?”
“这个——啊,算是吧……”
和一脸迷茫的李文扬少校一样,这时候驾驶另一架su-27sk在空中巡曳、两眼直愣愣的看着龙云座机和“湾流”比翼齐飞的刘凯上尉,听到战友没头没脑的两句问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是啊,他倒到现在也搞不明白,这个第一天来基地训练、就要升空实训的家伙,他刚才到底是干了什么、又怎么会和缅甸专机碰到一起的?
就是在仅仅几分钟之前,按部就班的和龙云驾驶的su-27sk保持双机编队、两架战机加速突破音障飞行,刘凯突然间发现前方的僚机径直脱离了编队位置、一个侧转就疾飞而去;这种情形自然让他非常惊讶,连忙在无线电里呼叫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完全不清楚龙云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他看了一眼下视显示器、才惊呼一声“不好”,这家伙分明就是向天空中的专机机队那边去了——
这个龙云,他、他到底想要干嘛!
突然间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刘凯觉得这个新来的家伙行为有点不正常,那会不会是什么组织派来的恐怖分子,现在是打算对航线上的缅甸外事专机发动袭击?
霎时间只觉得浑身“唰”一下凉到了头顶,刘凯立刻拉杆蹬舵、加力全开急转跟上前面的su-27sk僚机。
可恶,这个叫龙云的人,他不会真是什么恐怖分子吧!(未完待续。。)
第六七八章 完美助降
突然间有了这种想法,刘凯手上的操控变得非常狂暴。
作为一名空军飞行员,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闹不好就会捅出大乱子;一边加速侧转追击前面的龙云座机,他下意识的开启雷达准备锁定这架可疑的“两七”,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升空根本就是空载,不仅没有一枚空空导弹、就连航炮弹仓也是空的。
不仅如此,前面的那架“两七”应该也是一样吧!
既然两架战机都是空载,这家伙,他要是真的想发动袭击……难道是打算来个空中相撞、和专机同归于尽不成?
这种更加可怖的想法,让刘凯手心一阵阵的直冒冷汗,不过他现在倒是暂时平复了一下心情,毕竟那架su-27sk并没有携带武器、也就没有任何远程的袭击手段;而如果他真的要冲上去玩什么空中碰撞,那么专机周围还有空军战机的严密护航,那些来自一线航空师的飞飞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说如果真如他所想,这家伙是来搞袭击的,那他这个训练教官也免不了要受到重大处分,但是现在一时间追不上前面的飞机,又没有攻击手段,刘凯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护航战机的拦截上面了。
带着心中的疑惑与忐忑,上尉保持超音速状态一路追逐前面径自飞行的僚机,同时在无线电里继续呼叫,却依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等到他也接近了专机机队、有些踌躇的在附近巡曳观望了片刻,就直接看到了天空中上演的诡异一幕,两架歼-20“威龙”也不知道是走了神、还是那架“两七”太过大胆灵活。那个叫龙云的家伙竟然直接驾机和白色的缅甸外事专机搅和在了一起。再然后——
乖乖。这家伙、这家伙他在干嘛啊!
因为一直驾驶战机在机队左侧伴飞,一时间看不清楚公务机右侧的情形,刘凯只见到一段白色的东西从飞机后面掉落下坠,他的第一反应是“那家伙真的是个恐怖分子,他对专机使用了‘空中手术刀’!”
因为可怕的预感而心中狂跳、刘凯上尉却又完全没办法可想,现在别说他的su-27sk是空载、就算是有武器也绝不敢向两架几乎贴在一起的飞机上招呼。在座舱里大叫几声,上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心里也骂了龙云无数遍,这个家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作死也不要拖上他好不好!
哎……那架缅甸人的公务机,好像、好像还好好的在天上飞?
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刘凯迟疑着控制飞机来到专机右侧,他看到的是自己毕生难见的惊险一幕,然后就完全陷入了一种思考不能的境地里。
就这样一直眼睁睁的看着两架飞机比翼齐飞,直到漫长的频道搜索和对码终于有了结果,精神有点恍惚的上尉和两架歼-20取得了联系,这时候前面肩并肩的“湾流”和“两七”已经在降低高度、准备进场降落;眼见一场护航有惊无险,三架完全被震撼、又帮不上忙的战机才找到了一点存在感,他们互相分离从机场上空掠过、就地担任起了空中警戒的职责。
天空中。空前绝后的一幕奇景还在上演;接近跑道的“湾流”和su-27sk,襟翼与副翼都已经就位。微微昂首的两架战机正在做最后的调整,看上去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一同进退、同时降落在宽阔的机场跑道上。
随着大地的不断接近,再一次的生死考验就要来了!
就在昂首减速的两架飞机面前,接到指挥中心发来的紧急命令,这时候的保定南郊机场已经为专机紧急迫降做好了一切准备。
作为隶属空军方面管理的一座军用机场,保定南郊机场平时没有任何民用飞机起降、而是驻扎有一个团的歼-21“迅龙”战机;机场里长度一千四百米的宽阔跑道,完全可以支持“湾流”g650这样的公务机降落。
接到上级命令以后,基地里拉响了紧急警报,现在跑道一侧已经有大批车辆原地待命,闪烁的警示灯在空中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快,——拦阻网准备好了没?”
“报告营长!刚刚准备完毕,塔台正在与迫降飞机联系!”
“好,——注意助降灯光配合!还有,”
手拿望远镜站在一辆敞篷吉普上向远处眺望,动作夸张的中校营长向远处挥一挥手,然后招呼身旁的营指导员立刻联络机场指挥部,“刚才不是才接到通知?去确认一下是什么部门要派兵过来、还有具体的行动安排,这趟要迫降的飞机身份不一般,一定不能出什么纰漏。”
“好的!我这就去一趟营部。”
随着营长的招呼,神色机警的营指导员答应一声、就转身跳上越野车。
身为机场卫戍部队的营指导员,他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上面发来的紧急命令,虽然还不清楚天上要迫降的飞机是什么来头,但是这一通直接从大军区下来的指示已经说明事态严重。得知北京方向的特战分队已经搭乘直升机出发、很快就要来到机场展开行动,基地里现在的任务就是确保机场卫戍部队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加强巡逻,严防任何人接近甚至潜入,以免发生更多不测。
不过就在他跳上越野车、一把带上车门,招呼司机赶紧开车的时候,却见到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司机正歪头看向南方的大片天空,神色间还带着一丝明显的惊讶;手头没有望远镜,指导员顺着司机目光所指看过去,他一下子就见到了天空中的离奇景象。
就在机场上所有人的注视下,南方的天空中,此刻已经出现了飞机的踪影。
澄明的天际背景下,只见到一个看上去既宽且扁、轮廓仿佛双引擎飞机那样的奇怪身影,在下午阳光的漫照下逐渐接近、变大;眼见到这逐渐接近机场跑道的“飞机”现出大致轮廓,在场者中眼力好的人都觉得非常惊讶,这分明不是一架普通的双引擎飞机,而是——
是两架一前一后、身影重叠的飞机么?
不、不是的!
就在所有人深感迷惑的注目而视、几乎都忽略了天空中掠过的两架灰色歼-20“威龙”之际,减速进场的飞机已经从天边来到了近前,白色的“湾流”公务机和旁边几乎就是撞在一起的蓝白色飞机肩并肩飞抵跑道末端。
在机场跑道两侧紧张待命、或者驻足观望的所有人,这时候基本上都认了出来,那架伴随白色飞机降落的战机是一架su-27;在众人惊讶万分的目光注视下,身形庞大而轻盈的蓝白色巨鸟托着“湾流”向跑道平稳下落,就在公务机机轮几乎就要擦到地面、战机本身也堪堪要拍到跑道上的时候,姿态从容的“两七”才轻快的一个微微侧身、向跑道右侧漂移出去,洒脱利落的脱离了“湾流”机翼压迫之后,就一路开启加力复飞,带着一阵沉稳的轰鸣飞掠过在场者的头顶。
飞越天空的战机,有如展翅冲天的雄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到在场者终于回过神来、把目光从远离机场盘旋的su-27sk身上挪开、重新注意到跑道上的情况时,受伤的白色“湾流”已经步履艰难的在跑道上滑行了数百米,显然这次降落已经成功了!
漂亮、干的太漂亮了!
那架看上去伤的不轻的飞机,竟然还能这样降落到机场上;虽然此时此刻,机场上还没有人知道这架白色飞机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刚才的震撼一幕却让他们发出由衷的赞叹。
在现场众人的眼中,一路挣扎减速的“湾流”,虽然身后留下的一条滑行路线凌乱之极、却始终没有冲出跑道扎进一边的松软土地,就这样一直蹒跚前行、最后堪堪停在了距离阻拦网不足一百米的跑道尽头。
“——愣着干嘛!快上!”
随着扩音器中的一声呼喝,差点一个个在原地发愣的士兵们猛然惊醒,这时候消防车、救护车已经呼啸着去往飞机近前,荷枪实弹的机场守卫人员们跳上越野车向飞机方向前进,他们已经受命要绝对保证机上人员的安全,很快就在降落成功的白色公务机旁展开了严密的环形警戒队形。
就在机场上一片忙碌、众人忙于行动的时候,注意到空中去而复返的那一架蓝白色“两七”,正在机场附近的天上盘旋不去,营指导员跳下吉普、仔细的看了一小会儿,就招呼旁边坐镇指挥的营长中校:
“老姜,你看那架‘两七’是不是要降落啊?——赶紧联络塔台问一问,我这就组织人手清空跑道!”
“哦?……我看也像!”
刚才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跑道上的公务机,这时候被营指导员提了醒,中校营长也抬头观望了片刻、他很快就明白了天空中摇摆机身的那架“两七”正在表达什么含义;抬头看了看仍然忙乱的机场二号跑道,又眺望一下一号跑道上停着的几架歼-21“迅龙”战机,营长着急的发布了命令:
“那家伙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赶紧把一号跑道的飞机——不,先别着急!两七降落的话六七百米一般也就够了,不行就让他直接通场、然后跟进降落在二号跑道上,一定提醒他早放减速伞!”(未完待续。。)
第六七九章 回到地面
“是!——一中队立即行动,无关车辆全部撤离降落区!”
随着中校的命令,机场跑道上又是一阵忙碌,除了在跑道尽头施救“湾流”公务机的人员和车辆,几乎一整条跑道很快就恢复了空旷状态。
一条可供降落的跑道,对现在的龙云来说是非常急需的。
就在刚才,有惊无险的帮助机翼缺损的“湾流”公务机进场降落,在战机几乎就要擦地坠毁的一刻强行开加力复飞,这种动作本来就是危险之极、只有飞行表演队的老手才敢把飞机弄到贴地飞行的状态;更不要说就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机身上还搭着另一架飞机的机翼,要在脱离复飞的同时避免干扰“湾流”的降落滑跑,其难度之高,可以说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就算是这样,任何人的能力也终究有其极限。
在连续完成了一连串的惊险驾驶动作之后,龙云勉强拉杆飞越机场,一边还要分心照拂公务机的驾驶员、控制跑道上正在滑跑减速的“湾流”不要跑偏,等到他终于确认“湾流”减速到安全状态、能够把全副精力集中到座机的驾驶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开始“嗡嗡”直响,就连握住操纵杆的两手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大概是之前一直在使用意识渗透、完全透支了体力和精神,浑身汗湿黏黏的坐在su-27sk座舱里,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急促喘息。
意识到情况不妙,同时开始感觉到一阵阵缺氧般的头晕。现在必须尽快降落!
擎着越来越沉重的头颅。龙云先是勉强回望地面上的机场跑道。这时候那架身形修长的白色“湾流”已经停在了跑道尽头、置身于大批车辆和救援人员的包围中。
眼见这一场拯救行动已经顺利完成,他继续驾驶战机在天空中盘旋,一边左右摇摆着晃动机身,尝试着让地面上的人注意到自己;这时候,之前一直没有连通的无线电也恢复了正常,频道里传来机场塔台的呼叫,龙云语调沙哑的报告了自己的情况、同时请求紧急着陆,这时候说别的都是多余。赶紧降落避免坠机才是正经。
确认了机场允许紧急降落,龙云驾驶的su-27sk在天空中又转了半圈、对准跑道中线进入降落航迹,机身起伏的落到跑道上、机轮颠簸着擦出了两道青烟。
驾驶战机起降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的操控却是有点失去水准,现在的龙云已经完全是凭借一股意志力在支持;他在战机接近跑道时就提前放出减速伞,然后就感觉到座机的一下子剧烈颠簸撞击,万幸起落架还没有出现问题,于是一边把稳方向、一边使用刹车控制,在滑行出快七百米距离后才把战机停稳在跑道上。
感觉到战机立住身形,摘下面罩在座舱里长出了一口气。龙云按动电钮开启了座舱盖,费力的抬手摘下灌了铅一般沉重的飞行头盔。
经过刚才的超水平发挥、被紧张感折磨的有些浑身脱力。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一点精神恍惚,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机舱里,看着跑道上快速接近的人员和车辆,眼神呆滞的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的楞。
再一次回到地面,这感觉真是太踏实了啊……
耳中的尖锐鸣响逐渐消退,似乎神智又回到了筋疲力尽的躯壳里,疲惫已极的龙云慢慢扫视座机周围的景象,他看到一队似乎是机场守卫装束的士兵正在跳下越野车、谨慎的平端着枪围了上来;眼光再放远一点,看到此刻仍然停在跑道尽头的白色“湾流”,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四周忙碌,从刚才的空中大冒险状态中逐渐恢复过来,龙云又想到了之前导致自己驾机前来的那种奇怪感觉——
那种感觉分明还在。
下意识的分辨了片刻,的确就是之前的那种神秘感应,龙云两眼凝视远处的白色“湾流”公务机,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一丝疑惑。
这架缅甸王室专用的公务机,却让他明显感觉到“能媒”就在上面,这到底是真实情形、还是他的一种错觉呢……
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点熟视无睹,龙云自顾自的在座舱里喘了一会儿气、感觉头不像之前晕的那么厉害,才慢慢站起身来,却发现四下里隐隐成包围之势的士兵们,这时候全都举枪瞄准着;眼前的座舱之侧,也没有见到登机梯,身处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场景中,他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很显然,这些士兵是在戒备自己,可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不是在空中拯救了濒临失事的公务机么?
大概是因为累脱了力而有些思维迟钝,龙云先是在原地怔怔的发愣,对带队军官的呼喝也没什么反应;直到他猛然间想起来,自己驾驶的这一架su-27sk,分明是注销了军籍、也没有任何徽标涂饰的型号,才明白过来刚才机场塔台的联络语气怎么那么生硬,他这是被当成了身份不明的飞行员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龙云嘴角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刚才只顾着拯救飞机、思考问题,他现在才开始真正回到现实,意识到自己这下子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麻烦透顶,可不是么?
且不说现在正被一票脸色狐疑的士兵用枪指着,自从决定飞向远方的机队查看情况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举动就变得离奇而又诡异;虽然这一切完成的还挺完美,但问题是接下来又要怎么办,他要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呢?
站在机舱里发愣、一时间想不出要怎么和面前的士兵们打交道,姗姗来迟的登机梯总算是被人推到近前,龙云小心的爬出座舱、试探着慢慢走下登机梯。两脚终于踏上地面的一刻,他还觉得腿有点摇晃,看来这一次真是非常危险;就凭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不是就近降落的话,他还真不敢说会不会在返航的时候直接坠机。
力挽狂澜之后的龙云,带着沉沉的疲惫站在战机一侧,这时候的面部表情和身形都是松垮垮的,他挺知趣的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的看着走近前来的少校指导员。
见到眼前的飞行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营指导员在包围圈内驻足观望了片刻:
“你……你是从哪儿飞过来的,隶属什么单位?现在立刻交出所有武器,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和调查。”(未完待续。。)
第六八〇章 秘密讯问
……
经历过白天的一场紧张忙碌,到了傍晚时分,保定南郊机场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
在当天下午紧急降落在机场里的缅甸王室专机,白色的“湾流”g650被牵引到了机场加固机库里,门口派上了机场守备队和特勤组的士兵。
临时封存这一架飞机,是准备供调查人员进行分析、以便尽快找到险情突发的原因。
而搭乘这架公务机出访中国的缅甸王室成员和陪同出访人员,在紧急降落之后不到半小时,就在机场里登上北京方向派来的另一架公务机,就好像一切未曾发生那样的直飞北京,继续按照他们的原定日程安排活动。这一次的例行出访,虽然经历了危险之极的惊险一幕、最后却还是化险为夷,上面的指示是暂时掩盖此事、同时暗中展开调查,一切到目前为止都还进行的很顺利。
作为空中大冒险的亲历者,缅甸出访团队的人员都安然无恙,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和即刻奔赴北京、行程不受影响的外事人员相比,作为事件当事人的龙云现在情况可就大不一样;或者说,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一个拉杆动作,会引出了多少让人难以应付的后续事件来。
当天下午,驾驶石家庄后备训练基地的su-27sk紧急降落在保定南郊机场,他先是被一群大兵持枪包围、接受了一名少校的现场盘问;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保定方面很快联系了石家庄后备训练基地,确认当天的确有一组su-27sk双机获准升空执行任务。然后才算是暂时排除了他的恐怖分子身份。
虽然如此。因为在机场上耽搁了一小段时间。这时候北京军区的特勤组已经搭乘直升机赶来,他很快就被机场守备人员转交到了特勤组手上。
对这一次的“缅甸王室专机突发险情”,国家层面感到的压力自然很大;而得知了空中发生的离奇一幕,任何调查者都不会放过如此明显的调查线索,于是在被特勤组的直升机带回到北京之后,龙云就立即被塞进车子、带离机场,七拐八绕的被拉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接受讯问。
当然,所谓“不知身在何处”。这种事情对现在的龙云来说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机场被特勤组带上直升机之时,顾虑重重的他是不可能用意识渗透去反抗,但是至少意识窥探还可以悄无声息的发挥作用,让他无形之间掌控周围任何人的意识活动。一路上和面无表情的特勤们呆在直升机机舱里,一言不发的他很轻松的搞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以及带队长官接到的最新指示:“有关部门”已经开始高度关注他本人,下达了将他移交国家安全机构进行审讯的命令。
于是呢,就是在二十分钟之前,被带上头套领进了北京近郊的一处秘密基地,龙云刚才还在这间狭小的审讯室里吃过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示意部下把餐盘收走。原先一直坐在不锈钢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这场面让龙云觉得有一点似曾相识、又觉得和影视作品里描写的不太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审讯。是吗?
在龙云湛然目光的注视、以及意识窥探的扫视下,身披一件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停住脚步,来到桌前拉开了椅子坐下来。
“龙云,恩,这个姓氏还真是挺少见啊。”
“……?”
面对中年男人没头没脑冒出来的一句话,哪怕是有意识窥探在,龙云还是觉得有点诧异。
这些秘密战线上的家伙,思维跳跃性都这么大么?前一刻还在思考他的职业背景、这一刻评论的却是名字,想到这儿他没有吭声,只是挺疑惑的瞥了男人两眼。
见到面前的年轻人没什么反应,中年男人倒是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下去,好像他并不在乎有没有回应:
“请你来这儿的原因,我想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吧。
先说一说对你个人,我们已经掌握的一些情况: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在一家汽修店工作,加入‘五月’战队取得电竞赛冠军;随后去往北京、组建了‘宸龙’航空竞技战队……哦,前些天还去了一趟美国。好吧,看上去是挺顺风顺水的一段经历;不过这些都不能解释一件事,年轻人,你今天是怎么出现在专机航线附近、又是怎么会想到去进行这么一场行动?”
“行动……?”
男人的一番话,让龙云的疑惑到达了新的顶点,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小声嘟哝了两句。
听面前这位的意思,敢情国安机构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前往石家庄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说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去驾驶su-27sk升空训练?考虑到王卫国所在的部门极其隐秘,也许空军方面是不清楚实际情况,但是就连来调查他的国家安全部门都不知道,这样的话岂不是麻烦得很?
想到自己现在分明是被怀疑不轨,龙云想了想,就觉得他们早晚会弄清楚真实情况,毕竟自己是拿着组织上给的许可才得以进入基地,那么他们就算是顺藤摸瓜、也应该会很快搞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看眼下的情形,现在距离事件发生也才几个小时,也许国安调查的速度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于是龙云先稳定一下情绪,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么,我现在能用一下手机么?”
在接受审讯时索要手机,倒也不是他有意调侃,要想联系上王卫国所在的部门就需要手机上的加密程序,否则龙云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联系到组织。不过这种要求可想而知不会有什么结果,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
“当然不行。我不妨直言相告,年轻人,你应该清楚此事的严重性;现在一场大规模的调查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也就是说你交待的越早就越有利,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了。”
“哦……好吧。”
打消了用手机的念头,龙云为难的抬手挠一挠头,他现在是有点无计可施、只能在这儿耐心等待了。
不过借助这一段时间,除去用意识窥探扫描面前这中年男人的心理活动、知道了国安部门对他的定性是“疑似破坏分子”之外,他却也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才是最棘手、也最难以自圆其说的。
这个非常尖锐的问题,就是在下午的惊险遭遇里,他这个事外之人到底是如何发现、或者说预知了护航公务机会出现险情?
这种问题,听起来就是一种怀疑,实际上呢也正是这样。
所谓“来的恰到好处”,这种解释也许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怎么说也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也就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除此之外,龙云的确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要说事情的真相,当时自己是被疑似“能媒”的感应所吸引、几乎就是下意识的采取了偏航行动,这种理由当然决不能对任何人吐露,所以他现在就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但是这种理由……
要想骗过国安部门,这种事又谈何容易!
在不锈钢座椅上坐的有点身体发僵,龙云伸展手臂、放松一下筋骨,他意识到自己从进入这个房间以后就有点太拘谨,这应该是来自于与强力部门打交道的一种紧张。
不过这样想了没有几秒钟,他反而就逐渐把身心放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毕竟自己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拯救了那架公务机,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太难以置信、才被人怀疑是别有用心,大概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待遇吧?
也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事、赶紧打一通电话来给自己解围,龙云暂时把这些都扔到一边,集中精力继续思考刚才的棘手问题。
权衡利弊的考虑了片刻,感觉在这种很容易查证的事情上撒谎没有好处、敷衍过去也明显不可能,龙云先是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既然推脱战机导航设备的故障不太可行,他索性就决定了要陡出奇招、一口咬定自己飞偏了航线才偶然遇到的!
是的,就是偶然遇到,还不许有点巧合不成?
至于这样会不会引来更多怀疑,反正下午的那一场空中冒险就已经够匪夷所思、说出来都不会有一个人相信,又何必在乎这点细枝末节呢?
想明白了最关键的一点,龙云的情绪就完全放松了下来;只要别在和超能力有关的事情上出纰漏,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容易应付。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准备了一下措辞,就对两眼凝视自己的中年男人侃侃而谈起来:
“我说,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误会?实不相瞒,今天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种偶然;至于我呢,是受雇于军方背景的秘密机构——到底是什么机构,我到现在也没弄清呢;今天去石家庄训练基地,本来是为了熟悉su-27战机的飞行控制,结果您看,这不还是飞出些事情来了?再然后吗……”(未完待续。。)
第六八一章 偏航的借口
言语流利的一刻不停,龙云在审讯室里大谈特谈起来。
说话间,两眼平视桌子对面一脸严肃、沉默不言的中年男人,龙云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认真,可是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压力。
大概是因为在那个平行世界里,以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和克格勃打了很多次交道,“国家安全部门”这种强力机关对龙云来说已经非常熟悉;一般人进来之后多少会有的紧张,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虽然就是现在,手腕上还戴着一条测谎腕带、在审讯室里还放着一台监控仪器,但因为本来说的就全是实话,龙云现在也并不担心什么测谎的问题。不仅如此,想一想今天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尤其是关于“能媒”的莫名感应,龙云一边不住的侃侃而谈、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复述了一遍,心里却也在紧张的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对于“能媒”,这种他本来一直以为只在平行世界才会出现的东西,如今竟然会在现实世界里现出端倪,这种事想一想都觉得极不寻常;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架公务机上就有“能媒”,那由此引发出来的疑点可就太多了。
一边思考、一边陈述,龙云的思路自然难免变得有些散漫。
而对面的中年男人,在听了龙云的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虽然神色依旧如常,却不自觉的微微歪了歪头、两眼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显然是对刚才的这一席话将信将疑,或者说他就是觉得这年轻人是在胡扯:
“是么?——这就是你的解释?
是。当时的情形。我个人是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和空军方面联络过。当时天空中发生的一幕,可以说简直就‘不是人力所能为之’。这种程度的评价,大概是会让你觉得很高兴是吗?不过我却在怀疑,像你这样一个技术顶尖的飞行员,还会犯偏离预定航线的低级错误?
别以为我们都是一群外行、是不懂飞行的家伙;你今天的行为,结果也许是好的,但是也未免太诡异了一点吧!”
“诡异?……这有什么好诡异的?”
听到男人连珠炮般的一番质疑,龙云在座位上眨了眨眼睛。他突然间倒是想起了一个使障眼法的绝妙借口。心念电转之际就判定这种说法应该管用,他先是毫不退让的顶回去一个问题,继而半真半假的装出一副挺愤懑的神情,站起身来大声反驳几句、两句话就让面前的男人发起了愣:
“好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当时就是又犯病了!——还什么‘低级错误’,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已经痊愈了的‘空间感丧失’突然就复发、我那时候差一点就直接报销了!”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空间感……丧失’?”
从龙云的话里听到了一个分明是挺耳熟的词语,中年男人在座位上瞪大了眼睛,他先是紧盯着一副气呼呼模样的龙云看了几秒钟,然后挺迟疑的微微低头、手指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滑动几下;随着包含同一个词汇的一段叙述映入眼帘。男人下意识的用指尖敲击桌面,半晌才好像是有一点开窍似的开了口、不过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什么意思啊……你一个飞行员。竟然会有‘空间感丧失’的既往病史?这简直——”
正在这时,男人手上的腕带发出“滴滴”呼叫声,他扶了扶挂在耳边的耳机、凝神聆听了片刻,就站起身来拿了平板电脑走向门口,开门之际还回头看了龙云两眼,目光里似乎是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年轻人,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你的‘组织’看来是有消息了。”
……
接下来的讯问,是有一点琐碎而无聊的。
在这一天的晚上十点,被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银灰色商务车送到了南苑附近的一处地铁站,龙云从车上跳下来左右观望片刻,他深深呼吸一口北京夜晚的清冷空气,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清醒一点。
“年轻人,这几天不要离开北京,后续的调查工作还需要你配合。”
“好的,——再见。”
商务车里,之前审讯过龙云的中年男人,对站在街边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就抬手拉上了滑动门,“开车吧。”
目送暗灰色的汽车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一个路口拐角,完全是两手空空的在人行道上站了几秒钟,龙云才挺费力的伸手掏出刚刚拿回来的手机,手腕上拇指粗的监控腕带让他很有点不适应的撇了撇嘴。
真麻烦啊,接下来的这些天,自己都得带着这么个东西咯?
用“随遇而安”安慰了一下自己,他手指划拉了几下屏幕,就看到电话上一共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集中在晚上**点的时候打过来的。
号码都很熟悉,两个是苏雪打来,还有一个是上官凌。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一行行显示,感觉到街道上乍起的一阵冷风,龙云拢一拢外套衣领、慢慢迈步走向前面的地铁站入口,心里却是揣上了满满的心事。
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也习惯了一个人应付所有的事,现在出一趟门都有人追着打过电话来,这种情形对很多人来说完全就是稀松平常,可是对多少年来都独来独往的龙云来说,带来的感觉却绝非寻常。
被人挂念的感觉,对他来说,也是在最近才开始真切的体验到。
眼见夜色已深,加快脚步走进地铁站,龙云在人影稀疏的车厢里坐下来,心里却还在荡漾着一丝柔软的感触;只不过因为白天的一场经历,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太久,他拿着手机踌躇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不应该贸然给苏雪打电话,就把它揣回衣兜里,倚靠在坚硬的长椅背上,两眼望着浅蓝色的车厢天花板一阵阵的出神。
今天的这一场经历,不仅旁人深感离奇,对他龙云来说也的确很不寻常。
回忆之前的空中大冒险,如果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除了怀疑他怎么会恰好在专机遇险的那一刻出现之外,大概就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感到极度惊讶。(未完待续。。)
第六八二章 深夜归家
是啊,怎么会不让人感到惊讶呢?
驾驶高速飞行的战斗机去“搭救”另一架受损严重的飞机,这种事情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不要说亲耳听说、亲眼目睹;国家安全机构出于这种理由而产生怀疑,对疑似破坏分子的他实施监控调查,这倒是完全合情合理。不过对于这一性质严重的怀疑,龙云现在却一点都不担心:且不说王卫国所在的秘密机构迟早会出面澄清一切,说明他的任务身份,即使没有这一层保障,他之前在秘密基地里面对审讯者的时候,装作很自然的提出“空间感丧失”,也是应对这种复杂局面的一招好棋。
拿“空间感丧失”来说事,这一设想来自于龙云对这次事件的通盘考量。
在说出“空间感丧失”的那一刻,龙云首先想到的是,既然通过之前的意念感应、基本确定缅甸飞往北京的那架专机上是有“能媒”的存在,那么就可以很自然的做出一种推测,那就是中国的国家安全机构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或者换句话说,“能媒”这种东西,不仅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很可能也早就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甚至说这一次的缅甸专机之行,恐怕也和“能媒”脱不了干系,这么想好像也完全说得通。
当然,除了这一种可能之外,缅甸方面暗地里研究“能媒”、此次携带是为了在出访过程中发挥什么关键作用,这倒也是一种理论上说得通的解释;不过考虑到缅甸只是一个小国、和中国的关系又很紧密,这种可能性应该说很小、基本上就是不存在的。
那么这样一来。如果假设有关部门对“能媒”已经有所了解。甚至已经察觉到了这种神秘物质与“超能力”之间的一种隐约联系——这种情况。龙云越想越觉得很可能就是事实,那么关于他早年间一度饱受困扰、后来又神秘痊愈的空间感丧失,就正好可以拿来当做一面很好的挡箭牌。
两手抄在衣兜里凝神思索,龙云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这一次提出了“空间感丧失”的复发、所以才让他的操控一度失常,站在相关部门的立场上,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理解。简单将此事归结为“偶然”,恐怕不是相关部门的办事风格。——那么显然就是“能媒”、或者说神秘物质的一种干扰作用,这么想不是很自然吗?
当时就想清楚了这一点,龙云才会在之前的讯问里“愤懑”的提出空间感丧失的一阵莫名复发、和之后的莫名消失,这等于就是面对有关部门放了一个烟幕弹、有意无意的把整个事件往“能媒”发挥神秘作用的这一条路上引,一下子就把殚精竭虑思考前因后果的艰难任务甩给了对方。
至于为什么可以这样讲,想一想就会明白:
如果关于“能媒”的情况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有关部门已经知道“能媒”的一些作用,那么他们肯定会把这一现象与“能媒”相联系,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由于“能媒”的研究属于高度机密。为此需要息事宁人、掩盖一切,那么既然认定了他龙云的偏航是受到了“能媒”的影响。有关部门自然要设法撇清两者之间的一切干系,于是肯定会装作接受了他的说法,用“偶然”去给离奇事件盖棺定论。而第二种可能,如果相关部门根据此事,认为他龙云既然会受“能媒”的影响、恐怕会对相关研究有一定帮助,他们又打算以此为突破口去进行后续研究,那么可想而知,就会让他参与到研究“能媒”的流程中去。
这两种发展,不论是其中哪一种,对龙云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单说后一种发展,他也有一定风险被关起来当做实验小白鼠,不过这对于超能力在手、可以无视一切禁锢的他来说倒也算不了什么。
总而言之,对自己今天的一番离奇举动,“空间感丧失”复发都是一种转移视线的好借口。
思维一路进行到这里,基本上想清楚了今天这次事件的直接影响,龙云挺轻松的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下车。
用衣袖遮掩一下手腕上的监控腕带,行走在灯光明亮的地铁车站里,他一边放下了“解释行为动机”的思想包袱、却又想起来组织交代的这一次训练任务:才进行了不到一天就完全被突发事件打乱了节奏,看样子也已经没法再继续下去,这些天更被禁止离开北京,那他后面的秘密任务怎么办,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不过所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想不了那许多,索性就等上面的进一步指示吧!
一路边走边想,走进夜色中的别墅小区时,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沿着树影稀疏的一条小路,穿过湖边的大片草地来到苏雪家门前,龙云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准备按响指纹锁的手指在空中滞了一滞;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苏雪说不定已经就寝安歇,现在就这样直接开门进去,说不定会把她吓一跳,这样可就不太好了。
哎,早晨出门去石家庄训练、晚上就两手空空跑回来,怎么感觉像是被打劫了一样啊!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龙云拿出手机来找到苏雪的电话号码,心里还在庆幸自己升空训练时习惯性的带了手机,虽然在天上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但至少他现在还可以和外界保持联络。手指点击屏幕,他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略带倦意的回应:
“恩……龙云?怎么这么晚来电话……还没有休息么?”
“呃……啊!是啊,”
站在家门外和屋里的恋人通电话,龙云觉得这实在有点滑稽,他挺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个,苏雪啊,详细的情形过会儿再和你说;先告诉你我在家门口,给开一下门吧?”
“啊——你在家门口?”
电话里,女孩子的声音从慵懒转为了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呢?”
……
半小时后,洗过热水澡的龙云,披上睡袍走出水汽氤氲的一楼浴室。
被一整天的事情弄得很有点头昏脑涨,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走进灯光柔和的客厅,在手捧平板电脑打发时间、分明是在等着自己的苏雪身旁坐下来;接过恋人递来的一杯热水,龙云低头啜饮了几口,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哦,想一想刚才进门的表现,的确是像个白痴一样啊……
刚才回家的时候,因为脑袋里全是一盆浆糊、也很筋疲力尽的没有精神,龙云在进门之后就见到一身藕荷色睡衣的苏雪站在玄关几米远的地方,他当时还觉得有一点惊讶;不过在他说了几句话、言简意赅的讲明白了自己深夜出现在家门口的缘由之后,小姑娘却是有点莞尔的一笑,一边嘱咐他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一边就指出了他的思虑不周来:
“你呀,看来真的是忙糊涂了呢。如果要招呼我的话,可以先尝试着用一下意念感应呀,那样不是就可以避免把别人给吵醒了么?”
“别人……?——谁?”
刚刚才听到苏雪的建议、觉得自己的行动是有点白痴,龙云忽然间听到这小姑娘说“别人”,心里一阵下意识的紧张就冲口而出;不过话刚出口、他马上就发觉了自己这个问题是有多弱智,在这儿和苏雪住一起的,除了上官凌还能有谁?
“讨、讨厌啦!——真是被你给打败了,为什么整天就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呀,”把恋人的意识活动窥探无遗,苏雪哭笑不得的把龙云推向浴室、还顺手娇嗔的打了他两下,“人家之前不是问过你了?也不知道你要外出几天,凌今天就过来和我一起住了嘛……”
想了想刚才的一幕,龙云现在倒觉得有一点滑稽,他和神色间带着几分倦意的苏雪相视一笑,就想赶紧招呼她上楼去休息。至于今天发生的离奇遭遇,现在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还不如等到明天早晨再详细的讲一讲、顺便也让这位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帮自己分析一下。
想到这里,说话间就很自然的牵起女孩子的手、两臂环绕在纤柔的腰肢上,他就这样半推半抱的把苏雪送到楼梯口,还俯身在恋人额角亲吻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详细和你说。”
“恩,我知道啦;”
经由恋人之间的意识相通,苏雪自然也窥见了龙云现在的满腹心事,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多问,而是向身旁的男人现出带着几分慵懒的甜美笑容:
“那,你也早点休息哦。”
“好的,今天的确是有点累过头了,晚安啊。”
大概是洗过一个热水澡的缘故,龙云现在只觉得浑身酸麻、也没什么力气,白天的惊险行动和意识渗透的超负荷发挥,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心俱疲。
不过就算是这样,站在楼梯口看着恋人步态优雅的拾级而上,在身姿摇曳的转过拐角时,还微微颌首、对他嫣然一笑,龙云倒是觉得一身疲惫都被恋人给治愈了不少,于是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随便脱掉衣服就躺倒在榻上。
经过了一整天的折腾,现在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未完待续。。)
最近暂缓更新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最近暂时不适宜更新。
何时复更,看形势定。
作为写手,阳电只有一个请求:
在我恢复更新的那一天,这本书还在你的书架上。
各位的书架,一般是不至于会放满的吧?读者书架上一个很寻常的位置,对作者来说都是一线宝贵希望。
拜托了,各位。(未完待续。。)
第六八三章 梦境影踪
因为白天的空中冒险、感觉非常疲惫,龙云躺下之后就立刻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的不知不觉,和之前的多少个夜晚一样,诡秘离奇的梦再度降临;模模糊糊的进入到梦中的世界里,耳边是一阵阵隐约的气流呼啸,他挺费力的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是一大片的暗淡朦胧。
梦中的周遭景象,看上去仿佛一大片浸水的照片那样模糊;就在这一整片似乎是无边无际、充满整个视野的暗淡背景下,完全是无意识的凝神向远方看去,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好像是在无依无靠的空洞天际中,或者说,是置身于一架正在飞行的战机里。有了这样一种隐约的判断,视角转动之下,从难以分辨天地界限的这一大片灰色之中,龙云逐渐找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渺小存在。
勉强分辨一下,那应该也是一架战机的踪影吗……
置身梦中,似乎也察觉到这一切并不是现实,龙云尝试着要转动几下视角、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好像自己是依附在什么人身上、却无从掌控这个人的行动一样。经历过多少次梦境,这样的情形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不过就在他茫然凝视前方的暗淡天空、在思考这一幕究竟是在哪见过之时,仿佛梦中的“人”终于领会到了他的念头一般,眼前的景象开始了变换;随着视角的平稳转动,看到四周远远近近分布的一架又一架战机身影,线条分明的修长身躯。似乎都在泛着一层暗淡的黑灰色光泽。机身后拖着一道道稀薄的灰白色航迹。远远望去竟然也有些蔚为壮观。
看这样子,现在他的所在,应该是这战机编队中的一架飞机么。
隔着成百上千米的距离,澄明而依然黯淡的苍茫天空背景下,这些外形颇为怪异、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战机,在视线中的相对位置久久未变;无言的一直目睹着这一切,耳边是单调的引擎运转声和不时出现的“滴滴”声响,龙云的意识还远未真正清醒。他只是非常迟缓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观察视角、在这一簇战机编队里的某架战机,似乎正好是位于整支编队的队形中心。
不过是又一个翱翔天空的梦境,是吗?
但是这种战机……不,或者说这样的一种景象,自己之前真的曾经亲眼见到过吗?
如果没有,那么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梦中的世界里呢。
思维,还在平静的缓缓流淌;然而随着困倦的再度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再度变得暗淡失色、然后就是彻底的虚无。
……
夜色已深,小区别墅里的年轻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又一场天空梦境里。
不过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龙云之前离开的那一座京郊秘密基地里。错落有致的建筑物中,这时候却仍旧是一片有条不紊的忙碌景象。
当天下午发生的缅甸王室专机遇险事件,让秘密战线上的很多人都还在彻夜忙碌。
深入规模庞大的秘密基地里,位于其中一栋高大建筑负一层的小型会议室里,这时候仍然灯光通明、烟气缭绕;摆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戳满了烟蒂,空气净化器正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来自政府相关机构、国家安全部门和空军的十几位工作人员围坐在会议桌边,平板电脑和一叠叠纸张放在眼前,水杯里的茶叶已经冲了又冲,显然这一场会议已经进行许久、却还是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此时此刻,置身于这间弥漫着怪异气氛的会议室里,宽阔会议桌旁的一个个在座者,除了低头思索、或者怔怔出神之外,就都是在盯着墙面上的一幅大尺寸投影屏发呆。
是的,看屏幕上的影像,他们现在完全有理由做出这样的表现。
光线汇聚的大屏幕上,一段清晰度上佳、取景却有些凌乱的视频,在光影变幻之间已经不知道重复播放了多少遍;但是任凭如此,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停止,或者说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感觉,这样的影像不论看上多少次、都还是会觉得是一种电影特效般的华丽与不真实。
是啊,这,难道不是什么火爆大片的截取片段吗……
“李少校,吴上尉;——关于今天的这一事件,你们两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掐灭了手上的细长烟卷,一位身穿白色将军常服、身形瘦削的空军少将微微侧目,他看向坐在桌子下首的两位空军飞行员,语气仍然是一如寻常的沉稳。
从接到命令到现在,急匆匆赶来的少将,已经在会议室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对于今天下午发生在河北省上空的外事专机遇险事件,作为空军临时指派的事件调查人员之一,今天下午得知此事后就来到秘密基地,杨光武少将本来就预料到此事非同寻常、听起来也有点不可思议,调查恐怕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然而等到真的到达基地、亲眼目睹了一段歼-20战机拍摄的现场画面之后,他还是感到十二分的惊讶。
在这次会议上,亲口询问过当事者之后,他还是觉得这事情的离奇程度完全出乎意料,于是才又一次开口确认:
“当时的情形,我们也都看过很多遍了,这不用再讲。
我呢,现在是想问一问你们个人的看法:当时那架飞过来的‘两七’,他当时的行动意图到底是什么?你们感觉如何呢。”
“……”
面对将军的询问,两位飞行员对望一眼、一时间却是没有说话。
就在今天下午,归航之后换上一身常服、就和搭档一起被送到基地,在烟气弥漫的会议室里呆了快有一个钟头,空军少校李文扬这时已经困意十足、嘴里也有点发干;和杨光武少将的目光对视片刻,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茫然的吴上尉,他迟疑片刻才斟酌着开了口:
“报告,就我和吴志强两人的推断,虽然还不清楚这架‘两七’突然出现的原因……但是飞机一度接近、切入航线的意图,显然是为了拯救遭遇险情的护航目标机,这一点应该是可以完全确定。”
“哦……这倒也罢。那么,”
大概是觉得飞行员的回答无甚新意,随着话锋一转,少将的眼神也随之透出几分犀利,“还有一个问题,李少校,就你的观察来看,你觉得驾驶这架‘两七’的飞行员,他的飞行技术究竟如何?”
“飞行技术……?”
少将的两句话,让李文扬少校和旁边的吴上尉都不自觉的坐直身躯,看似一个平平无奇的问题,却让他们有了一种下意识的不自觉反应;迎着将军的锋利目光思考片刻,眼光不经意间又在会议室的诸位身上扫视了一遍,李少校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疑惑不解:
“那飞行员的水平,恩……怎么说呢?以我个人的观察,若单论操控战机的飞行技能,他的水平应该是远远超过团里的一般飞行员。——呃,这么说也不尽然;要是实打实的讲,我觉得他比我们在‘红箭’演习里交过手的……恩……”
“交过手的,什么?”
仿佛是看出飞行员的几分谨慎和犹豫,杨少将身体前倾、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神情,“有话就说,没什么好顾虑的。”
“是——是。”
被将军的直率话语赋予了足够信心,李文扬清了清嗓子、然后大着胆子讲出自己的判断,其实要说心里话,这时候他对自己的这一论断还算是颇有信心,只是同时还有几分难以置信而已:
“坦率的讲,虽然当时我们没有直接交手、机动对抗的时间也很短暂,但是我个人、还有小吴的看法,这个飞行员的操控技术几乎已达到极限——对,我觉得比‘红箭’演习里的那些假想敌、‘特训大队’的家伙们还要强!否则他怎么可能——呃,怎么可能完成当时的飞行动作?那根本就不可能。”
“……”
出乎少校的意料,一番话说完,会议室里却陷入了一片寂静。
听到少校的几句话语,不仅在场者全都未置一词,就连刚刚发问的杨少将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神色间说不上是赞同、还是怀疑;沉吟了许久之后,他才神色稍敛,眉毛微扬的看了看桌子一头的会议主持者。
察言观色间,大概明白了将军所为何事,身着一身便装的国字脸男人轻咳一声,翻动一下手上的记录便签,然后就呼叫待命的工作人员进来、带两位飞行员先离场休息:
“那么先这样吧:少校和上尉同志,你们两位今天也实在是辛苦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如果后面还有需要两位配合调查的,我们再联络二位所在的部队。”
“哦,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送走了两位神色疲惫的飞行员,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之后,宽敞的会议室里又陷入了一片短暂寂静;来自不同方方面面的调查人员,这时候几乎都在埋头整理自己面前的凌乱材料,从不同方面去思考当下的复杂局面。(未完待续。。)
第六八四章 将军的眼光
和“专机遇险”的表象不尽相同,当天下午发生的这一空中险情,引发的一连串反响是极其繁复的。
就在事件发生之后,由于此事事关外交大局、本身经过又十分离奇,得知情况的有关方面很快行动起来,就在各方力量组织调查、雷厉风行的展开行动之时,空军、政府有关机构和国家安全部门的人马就已经在北京郊外的秘密基地里聚在一起,组成了此次事件的特别调查小组,对这一次空中险情进行全面细致的排查分析,务必要尽快摸清、乃至揪出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显然是一次有蓄谋的破坏行动。
从事件发生到现在,虽然还只经过了几个小时、技术人员对缅甸专机的勘察也还在进行中,但是结合当事人的一段段叙述分析,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专机被人动了手脚”。
倘若事实真的如此,针对出访中国的缅甸外事专机下手,敢这样做的家伙也算是胆大包天;然而不管实施破坏的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这么做的后果等于都是在自寻死路。随着调查小组很快制订、实施一整套全方位的调查计划,对于这一事件的实施者来说,其本身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是……和追查破坏分子的工作相比,另外一个方向的调查,就很让人有些迷惘了。
回放当时的事件情形,就在缅甸专机出现重大险情、几乎要酿成大祸的时候,一架天边飞来的su-27战斗机却意外之极的参与到施救过程中。最终竟然顺利完成了专机的紧急降落。过程中无一人伤亡;这本来应该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然而结果虽然堪称圆满,在职业嗅觉敏感的国家安全人员看来,这里面却分明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那位驾驶战机力挽狂澜、飞行技术显然高到离谱的飞行员,虽然真实身份立即就被查了个一干二净,却也格外引起了调查人员的高度怀疑。
龙云,山东青岛人,曾就职于某汽车维修公司,某国家秘密机构雇佣的航空竞技选手一名……
拿着薄薄的打印材料翻来覆去。履历看上去算是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却在前往石家庄空军基地受训的第一天,就驾驶刚刚接手的su-27sk完成了一次匪夷所思的空中拯救行动——身份与行为之间,如此令人咋舌的巨大反差,要说不会引起所有调查者的极大怀疑,那才真的是完全不正常吧!
“只是偶然间驾机路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接受秘密组织的安排前往石家庄受训、却阴差阳错的化解了缅甸王室专机的险情,这时候的龙云已经成为了和事件本身同样引人注意的焦点,吸引了所有调查人员相当一部分的关注和怀疑。
但是即便如此……
怀疑、重视。固然是一时云集;来自不同部门的调查人员,其动机与目的却又是各不相同。
烟气缭绕的会议室里。随着调查工作的暂时告一段落,杨少将等空军一干人员就陆续收拢材料、起身准备离开。
在这一场局势复杂的遇险事件调查中,应该说担负专机护航任务、却差点捅出大娄子的空军是有那么一点灰头土脸、好在最后结果还算是皆大欢喜;眼下,在提供了当时情况的详细说明之后,空军方面似乎也无意深入参与后续的调查工作。
和在场的国安、政府机构人员握手告别,走出会议室大门的杨将军一行人步履匆匆,穿过走廊后就坐上楼门口的一辆越野车。
“老田,——今天的事情,回去先不要和其他人讲。”
坐进“勇士”越野车的宽敞后座,把夹在腋下的大檐帽拿在手上,杨光武习惯性的摸索一番口袋、掏出烟盒,从中拈出一根“黄鹤楼”;在手上拿了片刻却没有吸,他冷不丁的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见到杨少将脸上的古怪神色,同样坐在后排座的随行参谋点一点头,他歪头看向窗外的首都郊区夜景、略带沙哑的声线不自觉间压低了几分:
“这个自然。老杨啊,咱们这一次可是有点脸上无光喽!你说,当时那架‘两七’要不是来救场、而是来犯事的,咱们岂不是……”
“唔。——麻烦。”
抬手把烟卷叼在嘴上,牙齿来回咬啮着软软的过滤嘴,杨少将嘴唇微抿的向参谋老田点了点头;可是和嘴上的“麻烦”完全相反,过了几秒钟,他的脸上却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神似乎也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越野车一路驶过路况不佳的窄道、并入高速公路连接线,颠簸起伏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将军的思路似乎也变得更加顺畅,眼前再次浮现出之前看了很多遍的那一段场景。
湛蓝的天空中,拖着浓烟的专机身侧,一架蓝白色的“两七”就那样冲了上去……
仿佛是过电影一样的回顾了片刻,抬手抚摸胸前的军装,挺括的衣料下是别在衬衣口袋处的坚硬勋章,将军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是怀疑、还是兴奋的复杂神色;夜色阑珊之间,一旁的田参谋也瞥见了这一幕,他心念微动的想了一想,却还是继续沉默。
是啊,老杨他现在,恐怕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对,我觉得比“红箭”演习里的假想敌、“特训大队”的家伙们都更强!
飞行员的话,似乎还在耳边飘荡;杨光武的表情,也逐渐恢复了一如寻常的平静。
呵呵,空五师的这些年轻人,说的也是有点夸张了吧……
既然是接到军委命令,前来参与这次遇险事件的调查,这里面本来也不允许他掺杂任何一点私人情绪;不过想到当时目睹的那一幕回放,少将想了又想、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少校的论断是十分正确。
不自觉间回想往昔,身为一名在空军服役多年的老飞行员、也是特训大队曾经的绝对主力,在国家秘密战线上锤炼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王牌的杨光武,感情上自然是觉得那句话就是在胡说八道;然而回想起那一次次目睹的视频记录,瞳孔微微一缩的将军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非但是完全正确、简直又可以说是不够夸张。
是的,就说他杨光武本人,在一线航空师和战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甚至自己就是共和国最早一批接收“两七”的空中精锐,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飞飞,能把“两七”驾驭到那种程度!
是的,从来没有。
哪怕是当年的自己,扪心自问,也一样是做不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个年轻人……
战术战法暂且不论,飞行技术就已经强的可怕,这个名叫“龙云”的家伙,他究竟何许人也?
不管他现在受谁指派、去石家庄受训又是为了什么,这样一个堪称不世出天才的年轻人,不论是他梁光武当年的老部队、还是现在直接隶属的空军师,不都是他可以大展才华的好去处?
这样一抹锋利的刀锋,自然是不容轻易错过。
……
夜色沉沉,时间已到了后半夜。
基地大楼负一层的会议室里,随着空军人员的早一步离去,仍然留在会场的国安人员就继续与政府机构的人商讨对策,双方一步步确定了接下来的一揽子行动方案;确认此次事件的调查主导权转交国安部门、重点是尽快查清破坏事件的幕后推手,来自不知名政府机构的人员就准备离开,把纷繁芜杂的一大堆事情都交给国安方面去应付:
“……总之,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对我们高度怀疑的几个国家,建议调查可以优先从这些方面寻找突破口。另外,缅甸王室的一系列出访活动安排仍然不变,我们已经和相关司局的人进行过协调。”
“好的;——现在技术组的人还在勘察专机,很快就会有详尽的报告送来。”
面对披上深色风衣、招呼属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国家机构负责人,负责主持会议的便装国字脸男人轻咳一声,手上拿起了一叠材料:
“除此之外,关于这次事件的离奇之处,——那个叫‘龙云’的年轻人,你们真的不打算让我们介入调查?说实话,”说话间就站起身来,国字脸男人凑到负责人身旁、好似耳语一般的继续,“以我多年的办事经验,加上这些材料,总觉得这人一定有哪儿不对劲。——此人的确非常可疑,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啊。”
听到男人的低声叮嘱,手拿毡帽的负责人依然是神色如常,他向也算熟识的国字脸微微颌首:
“老钱呐,你的嗅觉的确够灵敏的。不过……”
“……?不过什么?”
“哦,没什么,”
说话间,中年人已经迈步离开坐席,他抬手振一振风衣衣领、又扣上黑色呢帽,然后好整以暇的掏出衣袋里的一副墨镜,仿佛胸有成竹一样的转过身来:
“这个人,我们一定多加留意就是。说起来么,就像你们国安部门一样,我们政府机构,有时候也会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六八五章 情景复述
秘密基地里的会议,一直持续到接近凌晨才结束。
拜这一场惊险离奇的空中险情所赐,现在的龙云,已经成了空军、国安与政府机构三方面密切注意的焦点人物。
然而也正是因为头一天的空中大冒险,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和精神,置身别墅一楼卧室里的龙云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他只是疲累交集的一觉睡到了早晨快九点,才从漫长的灰暗梦境中彻底挣脱出来。
挺费力的撑开眼皮,发觉自己还是身处现实,龙云照例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的呆。
说起来,昨天夜里怪梦连连、似乎也没怎么睡好呢。
最近几个月以来,自从第一次的梦中穿越而开始经历一桩桩越来越诡异的事件,每次从睡梦中醒来后,他都会多多少少的有一点精神脱线。等到慢慢整理了一番思路、也完全想起了昨天的空中冒险与晦暗梦境,梦中见到的那些灰黑色战机却引发了龙云的兴趣,他抬手挠头、仔细的回忆片刻,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当时的具体情形。
说起来,总觉得那些战机挺面熟,到底会是一些什么样的型号?
径自解读了一阵子、却完全是不得要领,或者说他就是想不起来当时的场景细节,龙云伸个懒腰长出了一口气,暂时就把这事情抛到一边。
管他呢,反正不就是些黑乎乎的战机吗?
毕竟要说做梦,他现在已经觉得稀松平常、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既然“梦中穿越”这样的事情都是说来就来,一个离奇诡异的梦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一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分,也该是赶紧忙正事的时候了。
带着几分睡眠质量不高导致的懒散,龙云有点摇晃的走出卧室打算洗漱,不过在路过餐厅门口、随意张望的时候,却有点意外的停下身形:
“呃,那个……早啊,凌?”
一边看向厨房里的忙碌身影,龙云有点疑惑的眨眨眼睛。他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一袭浅色衣衫的窈窕女子正是上官凌。
哦。看样子,这大小姐是在忙着做饭?
说到苏雪和上官凌,这两个女孩子的身材都是一样惹火,但是和苏雪起波浪的长发不一样。凌一头瀑布般的黑发还是很容易辨认。发现这时候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居然不是苏雪、而是这位大小姐。龙云恍惚间真觉得很奇怪。他疑惑的看一看四周、没有发现苏雪的影子,心想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一向喜欢赖床的凌竟然起来做饭、而习惯早起的苏雪却还在睡大觉?
这边男人还在发愣。厨房里的上官凌却回答的很干脆:
“早吗?这都几点了,”
说话间,一边端着餐盘走进餐厅,气色不错的大小姐不由分说向龙云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去洗漱:
“还不快去洗脸?饭都凉了,还好今天不用去学校。”
“哦……。”
大概是头脑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龙云只是含糊应了一声,有点睡眼惺忪的去刷牙洗脸。
走进洗手间里,接着龙头把微凉的水泼在脸上,对着镜子看一看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意识窥探术可用;略略的四下扫描一番,偌大别墅里没有找到苏雪的意识活动,看来这小姑娘是不在家啊。
片刻之后,洗了个脸就坐在餐桌旁吃早饭,龙云和在一旁安坐、情绪颇为轻松的上官凌闲谈几句,才知道苏雪一大早就出门的原因:
“是啊,苏姐姐一早就接到电话,好像是什么会议临时改了期——哦,想起来了,大概是新年音乐会的事情;现在人应该是在文化部吧。怎么,你找姐姐有急事么?”
“哦……没、没有,呵呵……”
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的敷衍两句,龙云也马上就想起来,作为国内当红的钢琴演奏家、又是当年度的新人赛冠军得主,能够在每年元旦的新年音乐会上登台演出,对苏雪来说也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在现在这个《春晚》已经变成白开水、让人提不起一点精神的年代,倒是文化部的一些大型文艺节目比较有看点,想到这里他倒是觉得很高兴,毕竟能在这样的场合献艺,对很多演艺人士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即的。
不过话说回来,经历过昨天的惊险事件、又被国安抓去审讯了一顿,特别是在空中感应到“能媒”的存在,本来龙云是很想和苏雪好好商量一下、让聪明伶俐的恋人帮他分析一下眼前的局面。
现在呢,小姑娘暂时不在家,对眼前的凌,他自忖也不好乱讲话,于是决定还是先吃饭、然后设法联系一下“组织”再说。
不过就在他一边咀嚼糯米糕、还低头喝几口菜粥的时候,一旁陪坐的上官凌却开口发了话,这位仪态端庄的大小姐,看上去本意是在一旁陪他吃饭、却分明有几分监督吃相的威严,说出来的话也依然直率:
“既然没事,那么,昨天大半夜的跑回来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说是去石家庄训练,你这是——是开小差了吗?”
“开、开小差?”
挺惊讶的摇摇头,龙云放下碗来、抬手乱摇的赶紧分辨:
“没有的事,我怎么——”
“——呀?”
说话间,之前一直没有仔细审视面前的男人,上官凌这时候却突然发现了龙云手腕上戴了个东西,她一下子捉住他的手,“这、这是什么?……不会吧,我在电视上见过,怎么好像是犯人带着的……那种、监控腕带……”
犯人?
监控腕带?
在桌旁发了几秒钟的楞,龙云见到面前的大小姐神色古怪、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挺迟疑,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可能是有了什么误会,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同时在心里也大肆吐槽了安全部门一顿:
——搞什么啊,节约经费也不能这样啊!
话说这手腕上带着的黑乎乎玩意儿,现在仔细看一看、还真是和网上见过的电子手铐挺像,该不会都是一个定点厂整出来的货色吧!
霎时间感觉形象大有危机,龙云挺无奈的叹一口气:
“喂,我说凌啊,你搞清楚状况没有?——乱想什么呢?”
话说出口,忽然间觉得还挺过瘾,龙云才意识到自己平常都是被两位女孩子如此数落、没想到这大小姐也有被他教育的时候,于是很开心的呵呵一笑;而听了他的话,思维敏捷的上官凌其实已经否定了自己的胡乱猜想,有点尴尬的甩开了他的手:
“说话,这是、是挺像的嘛。那你这是怎么了,到底碰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啊,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不知不觉取得了一点心理优势,龙云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气定神闲的打算来一段长篇大论,龙云先是看了几眼面前的上官凌,只见大小姐刚才的一副威仪神色已经倏忽不见、这时候脸上正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和容颜娇美的凌凑得如此之近,女孩子身上的淡淡香气飘散开来,让他一时间很有点心神激荡,暗想这一身浅粉色的家居服她穿起来还真好看。
不过信念甫动之间,想到昨天的空中冒险,他这时候也很有一点踌躇——毕竟这一事件的性质非同寻常,如果是出于保密的需要,自己是不是该严格保密、缄口不言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眼光与女孩子暗含期待的目光对视,龙云不知道怎么的却改了主意。
也许是觉得之前为了去中东执行任务的事、已经欺骗了这两位女孩子一次,他简单权衡一下利弊,就决定把昨天的一番经历说出来,毕竟要说保密,自己这位老板聪颖得很、显然绝非会乱传话的人就是。
就这样,三两下吃完早饭,龙云言简意赅的把昨天的事情经过向上官凌略作说明,当然其间隐去了感应到“能媒”的情况,这一细节他觉得还是只能告诉苏雪、以免横生枝节;当讲到驾驶su-27sk挺身而出、搭救缅甸王室专机的时候,也许是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还连说带比划的给大小姐现场演示了一番。
“驾驶战机,挺身救场”,这种事大概的确是太离奇,现在即使是听龙云用语言复述一遍,也还是让上官凌惊讶非常:
“……啊?这么说来,你当时——就是驾驶飞机冲上去、用自己的飞机代替另一架飞机的机翼?”
一边听一边瞪大眼睛,水盈盈的杏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龙云,上官凌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又在乱讲话、他这是在忽悠自己”;但是以她对龙云的了解、却又觉得不是这样简单,于是脸上分明是已经写满了疑惑。
而听到女孩子的问题,龙云却是微微一笑,他知道上官凌对航空知识的了解要胜过苏雪,索性就简单的和她讲一讲:
“呵呵,没那么夸张啦。
当时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缅甸专机是失去了右侧的部分机翼、还丧失了一侧动力,那么可想而知,飞机不仅会出现顺时针滚转、还会出现向一侧偏航的趋势;而我呢,就是驾驶飞机‘搭’在专机的残留机翼处,用反作用力抵消它的偏航和滚转力矩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八六章 兹体事大
“当然,这事情说起来挺容易,真要做的话可就……”
说话间,想起昨天自己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龙云心想要不是他有意识渗透的本事、又有过硬的航空器驾驶技术,而且缅甸飞机上的那个驾驶员也绝非泛泛之辈,那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总之这就是一场奇迹,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迹,不是吗?
洋洋洒洒的说完这些,又有一点沉浸在昨天的英勇壮举里,龙云不自觉的就有些飘飘然,其实他心里一直觉得这种拯救的行为、要比空战中的杀戮更值得自己去做。
是啊,这种救人于危难的感觉,和在空战中消灭对手,感觉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啊……
一边讲话一边就有点思维发散,龙云还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过就在他身旁,注目聆听的上官凌则是心有所感,天空中的惊险飞行对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一点难以想象,她在直觉性的感到这绝非易事、感慨了一阵子以后,就还是继续以自己的视角和思维习惯去思考,然后才发话把龙云从畅想中叫醒:
“呃,刚才你说的,自然是危险之极的行动;怎么说呢,对你的高超驾驶技术,现在我是有了更深的认识罢。不过龙云,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层,自己这下子是陷入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状况里?”
“哦?……什么状况?”
天马行空回忆壮举的时候被大小姐泼了一瓢凉水,龙云怔怔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
看出了面前男人的茫然不解。上官凌好整以暇的挺一挺上身、似乎是恢复了几分从容不迫的仪表。然后才带着几分“还不是要我来点拨”的得意神情。不紧不慢的向面前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解释了两句:
“你昨天搭救下来的,是缅甸的外事专机,是吗?这一段过程当然是惊险万分,不过依我之见,一架出访用的专机是不会好端端的引擎停车、然后还掉了一截翅膀才是。所以结论就很简单,这一定是有人蓄意破坏;而你呢,这下子恐怕是既立了大功、也惹上了不少麻烦才是真的。”
……
上官凌的几句话,让龙云很是发了一阵懵。
直到半小时后。驱车行驶在前往“壬辰”总部的外环路上,他一边心不在焉的开车前行、一边却还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
是啊,正如凌所说的那样,这事情恐怕还真不是“立功”这么简单!
想一想昨天的经历,之前在天空中挺身而出救场、乃至被国安带走审讯的时候,也许是一直集中精神驾驭战机、或者是担心任务行程受到影响,他一直没有真正全盘思考过这件事,一门心思的只是想着“能媒”和中东之行;现在呢,被上官凌一句话切中问题的关键,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搭救了一架遭到蓄意破坏的外事专机。那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可就远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高得多。
哼,难怪自己一下飞机就被大兵包围、然后不由分说被国安拖去审讯。最后手腕上还套了这么个玩意;现在想来,国安恐怕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什么高超飞行技术,而是担心他和这次袭击破坏事件有什么关联吧!
但是……也不对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怎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允许回家、在北京自由活动呢?
“——还在走神么!开车怎么能这样心不在焉,你到底行不行啊?”
“——什、什么?”
两手搭在方向盘上、被身旁的上官凌出言警醒一番,龙云自问刚才是有点分神,好在炎黄635的自动驾驶系统的确性能优良,倒还不至于出什么安全问题。
抬手揩了一把额头的细密冷汗,他挺尴尬的向大小姐讪讪一笑,却引得凌微微皱眉:
“别再傻笑了好么?我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昨天的事。”
“哦……是啊;被你刚才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这事情真有点棘手。”
既然被大小姐一下子说中,龙云也就很坦率的承认。
“是么?其实也还好吧,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多虑了。
按说,你搭救了缅甸的出访专机,这本来自然是好事一桩;至于因此惹上什么怀疑、或者外交上的问题,那也不至于会纠结成这样吧?”和龙云的冥思苦想完全不同,副驾驶位上的大小姐却是一副挺轻松的神色,“我呢,之前只是提醒你不要只想着飞行,这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就是了。至于后面的发展,要是你还要为此跑一两趟外交部,我也并不会觉得很奇怪的。”
“外、外交部?”
龙云心想这都哪跟哪啊,他可是马上要去中东执行任务的秘密战线人员,怎么会——
“是啊。——很奇怪么?”
一边说话,一边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神经大条、兼情商堪忧的没个完,上官凌不自觉的歪头看了他两眼,神色间却是透出一丝少有的戏谑:
“你这个人,怎么就是一点都不开窍?既然你这样拯救了缅甸专机,我的推测,飞机上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到这一幕吧。新闻我之前也看过的,这次来访的可是缅甸国王、王后一行,这种事么,我看他们肯定会妥善处理、也就是会要求接见你。——哟,怎么,看你一脸神色忧愁的样子,很惧怕这种正式场合么?这倒还好,怎么说我在外交部也有点关系,既然你有了这么大的功劳,我倒是可以陪你去走一趟。”
“哦……这个,‘接见’?这种事……”
耳朵里听到“国王”、“王后”这些词从上官凌口中一个个蹦出来,龙云恍惚间只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实;他喃喃而语的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觉得这些事和自己的生活真是一点交集也没有。可不是么,什么“来访”啊,“接见”啊,这种听起来就很高端的玩意,要说上官凌这种出入上层交际圈的大小姐还差不多——
哎,不对,这姑娘不是开高科技公司的吗?
“凌,——你还认识外交部的人?”
“算认识吧,其实还好;也就是我义父的一些关系就是。”
眼见上官凌挺轻松的舒展下身形、抬手撩一撩柔顺的长发,龙云才有点恍然大悟、同时却也莫名感到一丝不快:
“啊,也是,说起来你那个干爹——”
“什么干爹!——讨厌!”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某些词语分明已经沾染了莫名的晦暗含义,眼见动了气的大小姐歪头斥责、杏眼圆睁的盯着自己,龙云一下子就觉得有点发慌、之前积累的那么一点心理优势又不知飞到哪去了:
“啊——啊!义、义父,义父而已。”
……
话语间又惹大小姐发了毛,龙云好不容易才伺候着老板到达公司。
把脚步轻快的上官凌送进总裁办公室、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儿,龙云见她一直埋头工作、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事,于是才走出门去,来到员工休息室打算歇一歇气。
来到阳光充裕的员工休息室,行走间和在此小坐的几个职员打过一声招呼,龙云挺尴尬的到书架上拿来一本金融杂志,找到植物掩映的一处角落里坐下。坐在环境舒适的休息室里,却感觉到不远处隐约投来的几束目光、和意识窥探术传来的模糊信息,龙云现在并非不知道,在“壬辰”总部的这些八卦员工眼中,自己算是坐实了“吃软饭”的身份,是个整天围着美貌总裁打转的小白脸,或者说就是被这大小姐——
可恶,这些思维混乱的无聊家伙,平常从来都不关注航空竞技的吗!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捕风捉影,龙云一时间很有点斗志燃烧,他现在很想把这些人全都塞到战斗机座舱里弹射出去,然后升空打他们一个哭爹喊娘,连地球在什么方向都找不到——不过想一想就觉得虐菜鸟实在太无聊,他还是摇一摇头、掏出手机,准备借这个时间联系一下秘密组织,哪怕先通过邮件问一问情况也好。
不过想法虽然确定,真的用手指在屏幕上指点片刻,他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半天也没把邮件顺利的发出去。
是啊,说到联系“组织”,却又是从何谈起呢?
因为刚刚加入神秘组织不久、对这个机构的办事风格也没什么了解,龙云只是觉得凭借“组织”的保密级别,现在早就应该弄清楚了自己昨天的一番遭遇;那么到现在为止,“组织”还没有主动联络自己,那么要不是自己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这当然不可能)、要不就是上面认为现在还没有联络他的必要。
再或者,是“组织”还有什么其他的考虑?
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要慎重一些,龙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监控腕带,刚把手机放回衣兜,就听到了来电铃声。
拿出来一看,还是个熟人:
“喂?刘威吗?”
发现是刘威来的电话,龙云挺疑惑的接起来。
“龙哥,是我!怎么样,你动身去外地训练了吗,情况还顺利么!”
“哦,——还好吧,”龙云下意识的含糊回应一下,“怎么,不会就打电话问这个吧,呵呵!队里的备战情况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