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七章 疯狂的对白
“嗯哼,完全正确。
不仅如此,因为历史原因,其中一些邦还很想加入中国、或者自立门户呢!”
印度的东北邦问题,由来已久,龙云泛泛的对大小姐讲了讲,然后就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起来,他觉得,缅甸现在算是碰到了一些麻烦:国家之间的摩擦,但凡双边,一般来说都不难解决,大不了不战不和的一直拖着拉倒,但像东北邦这样,牵扯中、印、缅和当地势力的复杂纠纷,就很难把握好应对的尺度。
龙云的观点,大小姐听得挺认真,末了还表示认同:
“恩,差不多吧,这种事情很难讲的。
可这样一来,龙云,咱们来的会不会不是时候、给人家添麻烦了?”
“麻烦倒不至于,这只是以私人身份来访嘛。
不过么,”说到这儿,顺便想起了自己这一趟远行的“公务”,龙云语气一转,“嘿,添麻烦不至于,说不定还有一点帮助呢?之前觐见时,我曾答应过英兰要来缅甸,和他们的空军指战员相互交流一下,现在既然西部局势紧张,有机会的话,我甚至想上天去会一会他们呢。”
“啊,你想去——难道要打仗吗?
印度人啊,那些热带季风性格的家伙,哼!可是,这毕竟是在缅甸,”
原本因为龙云的话而兴奋,和此前的争强好胜心态不太一样,身在异国,上官凌还是有点担心龙云的安危,虽然嘴上不会明说,“我可不干涉你的行程,但总之当心一点;别忘了,你本来应该陪我和姐姐度假休闲的,缅甸这地方,总不比北京城那么太平无事,别又像之前那样动不动离岗、见不到人。”
“那、不会的,呵呵……”
大小姐的话,个中暗含关心之意,龙云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连忙应承。
要说缅甸的治安,好不好他倒未必十分清楚,但、拜托,怎么说他们一行也是王室请来的贵客,别说有他照看,这两位女孩子出门,怎么说也得有警车开道、便衣盯梢,好像也用不着他一个人操闲心。
既然谈到缅甸,电视上画面一直在变,两个年轻人索性上网搜索仰光的景点、规划行程。
不多时,只听走廊上隐约传来轻柔的拖鞋声,想必是苏雪上楼来沐浴;被脚步声提醒,一下子想起了为什么爬上楼来,龙云当时就脸红心跳、心神不宁,他勉强着继续和大小姐交谈,一边分心想窥探下恋人的心绪,却被走进浴室、刚准备脱了衣服洗澡的苏雪一句斥责挡了回来:
——讨厌、人家正要洗澡呢,偷窥什么呀~
——呃、那啥,你们该会休息了吧?时间很晚了,啊,我要不先——
——你怎么了,龙云,说话颠三倒四的,是不是有一点不知所措啦?——别、先听我说,我可得提醒你,之前不是一直表态要“负责”么,总之你……不许欺负妹妹,至于其他的人家才不要管呢,晚安~
——晚安?晚、晚安……
一番不知所谓的对话,或者说,让人完全堕入疯狂漩涡的意念交流,一想到苏雪就在隔壁、往洁白酮*体上抹肥皂泡,而她的男友呢?却满脑袋想着和身旁诱惑之极的大小姐上*床,非但如此,看样子,凌倒无从洞悉这一切荒唐,可苏雪呢,还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自己呢?
天哪、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吗,简直让人疯狂!
是的,关系混乱,乱到让人几欲发狂,但还没等龙云头脑风暴、或者让下半身带着一气狂飙,兴致勃勃讨论游玩计划的大小姐就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一开始,这倒也没什么,她随口问了句“想什么呢,我问你,坐飞机去密支那方不方便”,满脑袋绯色念头的龙云却莫名其妙的回答“啊,这么晚哪能飞,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英兰还过来吃饭”,结果立时引爆了大小姐心中的重磅炸弹。
“呀——!
太过分了,你果然!在想英兰、那个十六岁小姑娘是吗!”
“喂、你怎么——
哎呦……小点声、小点声,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掐我也没用,别喊、你姐姐在隔壁会听见的——”“我偏要喊,放手,——我要喊姐姐来一起收拾你!”“冷静点,王宫里到处都是保安,你喊来一大堆警卫来怎么收场?”
“……”
刚才还挣扎反抗、却被男人一双臂膀紧紧搂住,面色潮红的大小姐闻听此言后一下子愣住,嘴里也没了含糊不清的斥责;发觉这大小姐也挺要面子,借此时机,龙云低头凑到女孩子耳边,一边低语、一边色胆包天上下其手,少顷更顺势摸索到裙装后背的拉链。
随着男人的动作,转瞬之间,少女的心理堤防便一下子溃散。
动作狂野,喘息愈加急促,抛开一切羁绊与禁锢,彼此吸引的两个年轻人索性放纵癫狂、在静谧安宁的小楼卧室里进行最炽烈的灵与肉交融。
柔美呻*吟,女孩子的细狭嗓音,夹杂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之中……
……
仰光,王宫裙楼,晨曦照亮露珠,时而响起一两声清脆鸟鸣。
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带着几分困意,系着围裙的长发少女煮上了粥,还蒸了一锅花色各异的面点,这时正拿起包装、研究鸡肉配什么样的小菜更好吃。
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想想今天的日程,不经意间扫掠楼上,苏雪就知道妹妹和那个讨厌的大恶人还在沉睡,这场面,饶是见过风浪的她也不禁脸红心跳、羞怯难耐,然而另一方面,年轻的钢琴家又提醒自己,她早晚会习惯这令人躁动的感觉,只要像现在这样,三个人不分彼此的生活在一起。
啊,三个人,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
倘若抛却所有禁忌藩篱,扪心自问,这岂不又是最美妙的安排了吗……
一边搅打鸡蛋,一边走神,厨房里的少女正心旌摇荡。
此时此刻,别墅二层房间里,搂着大小姐娇躯的年轻人兀自沉睡,直到手机响起闹铃,才慢慢睁开满是疲倦的双眼。(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八章 失去耐心
一觉睡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这,大概是拜昨夜的穿越经历所赐。
意识回到了身体,随即一阵酸痛感涌入神经,温柔乡里的年轻人“跐溜”吸了几口气,他勉强支起身,轻轻移开大小姐的一条手臂,见她睡得还挺香,就慢慢下床、找过衣服来先胡乱穿上。
担心把凌吵醒,却又恋恋不舍的回到床边,他俯身亲吻一下大小姐白皙细腻的面颊,才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昨夜里一场放纵,早晨起来还不忘占点便宜,然后才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悄悄离开,这种事,倘若上官凌意识清醒、也不在“某种”亢奋状态,龙云自忖是不敢的,他一边下楼一边回味那滑腻腻的肌肤触感,心下居然有点邪恶的快意,越是禁忌、就越刺激,现在,他似乎也体会到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不过,缠绵固然欲罢不能,昨夜疲乏之极、沉沉睡去,梦境中的穿越体验却一点都不轻松。
不知不觉间,再次穿越到平行世界,依旧一个人被独囚在封闭牢房中,时间难捱,令人厌烦的疑似精神病人随即出现,显然是通过监控发现他已醒来、打算继续那令人厌烦的审讯。
隔着水泥墙壁,重复那些“我需要知道一切”之类的废话,这样的场面,龙云前后居然经历了三四次之多,这期间一直没结束穿越回到现实,一次次既古怪、又枯燥的对话后,不仅他有些精疲力尽、索性躺在垫子上装死人,就连本应掌握主动权的神秘人也一点点失去耐心,最后更咆哮着:
“Oha、holly_****,Fxxking_pissy_nuts!
you’ll_see,you_will_see,there’s_nothing_can’t_be_splitted_up,by_ME!”
愤怒的脚步声一路远去,美国人的咆哮仿佛还在牢房里回响,气走了无计可施的阴谋家,龙云挺轻蔑的向墙洞处冷笑几声,说真的,尽管被囚禁大牢,他仍然很蔑视美国人的臭屁态度——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想耍威风尽管找“凡人”施展超能力去,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个什么劲!
身份神秘的阴谋家,此前一度交手——哦不,两度交手的美军飞行员,倘若把维克托*雷泽诺夫之前的那场对决也算上,龙云和伊恩*弗莱明也算是老相识。
不过现在呢,他却真有点瞧不上这一位老对手,尽管不久前,西班牙天空中的风雨激斗以落败告终,回想当时的战斗经过,龙云并不认为此人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之所以折戟沉沙,除敌众我寡外,当时的战场环境和对抗模式都很陌生,总之,在心理层面上他是一点都不惧怕这家伙的。
但是,心理怎样也罢,毕竟都无法改变被囚的现实啊!
就在结束穿越前,凭感觉,大约三四天时间已一晃而过、其间神秘人物都没再出现,只有机械装置每隔几小时送来食物和水,前景未明的囚徒生涯让龙云心生烦躁;毕竟,他来平行世界可不是为了一直蹲监狱,外界消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KGB、苏联军方的动向,还有这世界大战打得怎么样了?
身体被囚禁在牢笼,这的确很糟糕,不过,人生头一次体验独自关押的滋味,龙云更加确定,消息闭塞、乃至心理上的孤独,才是最难捱的。
多少天里一直没见到人,无法可想之下,结束穿越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真正回到现实,暂时把牢狱之灾和负面情绪抛诸脑后,半小时后,结束晨练的年轻人在小楼外遇见了英兰。
远远的就看见了龙云,一身典雅装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的美丽公主高兴的向他打招呼,瞥见左右无人,就两手合十、请随从退下,而后脚步轻盈的走近前,一手带点撒娇意味的扯着他衣袖:
“早安,龙云,你刚才去跑步了么?瞧,出了一头热汗呢。”
一边说话,从衣袖里掏出条手绢,英兰踮起脚、想给面前的男人擦擦汗,却还是有点吃力。
见状,龙云连忙躬身,一边却在想这样是否妥当:
“早啊、英兰,我一早没什么事,就照习惯出来跑步。
仰光这儿的空气,叫我说啊,真是没话讲、太棒了,是只皇宫里这样,还是整片市区里都一样的?”
“当然啦,其他地方也一样,不过高峰时期的街道就不太好。
话说起来,恩,上次去北京的时候,空气里的确有一点尘土的奇怪味道,龙云,那是偶然才有还是一直如此呢?噢、你记得吧,我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今年夏天我就要高中毕业、念大学了,家父的意思,最好在北京读书,你觉得哪一所学校合适?……”
挺长时间没见面,如今与拯救过自己一行人性命的大哥哥近在咫尺,无忧无虑的英兰很直率的表达内心喜悦,龙云呢,对这位青春年少的公主也很有些喜爱,当然这和****无关、而更像一种亲人间的情感,两人边说话边进屋、他本想推荐北京大学,一想到脾气了得的大小姐就在北大,便忍住了开口的冲动。
可不是么,以凌的脾气和心思,她们两位是不是最好别凑一起?
心里胡思乱想着,转眼间到了开饭时间,一早晨都在忙、尽女主人之责的苏雪招呼大家过来吃早餐,龙云左右张望、没见到上官凌,他拉开竹椅让英兰坐下,然后在恋人的微妙目光注视下三两步跳上楼。
走到卧室门口,张望一下,只见大小姐还窝在凌乱不堪的床上,他犹豫片刻、走近前去拍了拍薄被遮掩的娇躯。
“嗯……好困,再……睡一会儿……
求你了,姐姐……?”
一边迷迷糊糊,一边扭动身躯想逃避,睡眼惺忪的大小姐忽然间惊醒、瞪大一双杏眼扭头回顾,看清楚是龙云后才放松下来,声线还带着一丝诱惑的细狭沙哑,“怎么了,这才几点……假期里也不用一直起这么早吧,真讨厌。”(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九章 雨中的直白
嘴上发了点牢骚,其实是在男人面前有一点不好意思,长发披散的凌欠身起来,见龙云还在床边,当场就娇叱着把他轰了出去。
身在异国,金碧辉煌的王宫里,龙云的这一顿早餐吃的很惬意。
知道公主殿下今天一早要来,擅长烹饪的苏雪特意准备了当地少见的面食,搭配带来的各种小菜,让英兰很新奇,拍着手说要大快朵颐;至于座次的安排,钢琴家自己挑了离厨房最近的位子,让龙云坐对面,左右两边则留给英兰和大小姐,少顷,几个年轻人一起在四四方方的桌旁聚齐开饭。
苏雪的手艺,之前一直都大饱口福,龙云还是称赞有加。
四个人凑在一起吃饭,这还是头一遭,晨练结束而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并没只顾吃喝,端碗喝粥时,也不忘扫几眼眼前的可餐秀色,觉得这样用餐真是种莫大的享受。
可不是么,一顿早餐、三个女孩子作陪,还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尤物,这想法略带邪恶、却也无伤大雅,龙云先看看对面的苏雪,小姑娘身穿简朴的粉色大格子居家服、长发盘在脑后,素面朝天的颇有些主妇相,对男友的欣赏眼光报以明媚的笑容。
再看左手边的上官凌,虽然一付睡眼惺忪的慵懒样,却穿的挺正式,修身衬衣、浅色长裤,脖颈处还系了条小丝巾,精致面孔上画了淡妆,耳垂和前胸处是一抹抹首饰的精光闪耀,端详起来,似乎隐含那么一点向谁示威的意思;而右手边的公主殿下呢,一身开襟罩衫、淡雅长裙的装束,差不多带点休闲风,身上见不到一点零碎装饰,手腕处的碧色玉镯却给整体形象添色不少,青春洋溢又落落大方。
三位女伴,不仅相貌各擅胜场,连装扮也有默契般的风格各异,一边吃一边看,饶是自认正人君子、而非好色之徒,龙云还是有点目不暇接。
男人兀自心猿意马,少女们却借品评早餐而亲近起来、继而相言甚欢。
餐桌上,不仅苏雪左右逢源,尽一点招待的地主之谊,就连原本隐含戒备之心的大小姐,似乎也觉得对面这一位年方十六的公主殿下威胁不大,逐渐放松了心情,开始比较温和的与英兰闲谈。
眼前一副其乐融融景象,龙云都看在眼里,怎么说在两个世界里都已经是“身经百战”,他并没在粉红色的暧昧遐想中沉迷太久,而是渐渐生出一种挺奇妙的情感来。身为孤儿,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哪怕一天的家庭生活,现在呢,和三位关系微妙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言谈笑语间,不论苏雪、上官凌还是结识不久的英兰,都带给他一种家人般的亲密温馨,让习惯于长空厮杀、苍穹争雄的年轻人格外沉迷。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要是一直继续下去,该多好啊……
借早餐时叙话,一顿饭吃了挺长时间,不多时,只听窗外淅淅沥沥、继而声势渐起,视线被雨幕遮挡而变得迷蒙。
进入暑季的仰光,和缅甸其他地方一样,风雨随时会来,女孩子们商议几句、就改变了外出游玩的原计划,英兰公主和苏雪商议要去谈演出准备的事宜,饭后简单打理一下,就对男友和妹妹告别出了门。
恋人既然有安排,一早起来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谢绝过仆人,在厨房里刷了碗筷,龙云洗了手走回起居室。
“龙云,外面下雨呢,可有什么待在室内的消遣没?
早饭吃的开心么。”
“挺开心——啊,还好。”
毫无心机的张口回答,眼见倚坐沙发的大小姐投来一束审视目光,龙云倒问心无愧,他挺大方的几步走过去坐下、手臂揽上凌的腰肢,后者娇躯微颤的抬抬手,却没发作,反而挺主动的往男人这边挪了一点:
“你倒挺精神,昨晚……哼,居然没一点倦怠相呢,真讨厌。”
“我只是、情不自禁,恩。”
上官凌的倦怠模样,始作俑者,当然不问可知,一想起来龙云也有点颜面发烫,同时,对臂弯里曾经威仪满满、甚至有些高不可攀的少女,心态今非昔比,他心中除了敬畏,更多的还是怜爱之情,见她双唇微抿、眼帘低垂,就情不自禁的凑上去,给了欲拒还迎的大小姐一个粘腻长吻。
恋人前脚出门,后脚就与另一个女孩如胶似漆,场面何其荒谬,沉浸在禁忌刺激里的两人却难以自持。
三个人胡天胡地,这样的生活,究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饶是聪颖过人,自忖也一点都说不清楚,从男友纠缠中挣脱,呼吸急促的大小姐勉强拉开大腿上游走的手,定一定神,才用挺少见的温柔语气,问龙云“反正也不方便出门,要不要一起在王宫里散散心”,后者欣然从命。
一起在长廊漫步,周遭大雨滂沱、风势却一点不强,置身于“哗哗——”声不绝的雨景之中,各怀心事的年轻人手牵着手,不紧不慢的徜徉前行。
和男人一起散步,又是在颇具意境的大雨天,这对凌来说,可完全是头一回。
一边牵手,一边流连,少女的沉静表象下,此时的心绪正如风雨般飘摇不定,甚至,还有一丝经历未可知的忐忑不安;回想往日,自从与龙云有了肌肤之亲,外表强势的大小姐就暗自有了命运的觉悟,后来更对姐姐坦承了一切,但,要说今后如何相处?一向自信的她却有些踯躅不前。
抵死缠*绵,一次次在情*欲巅峰战栗不已,这也许就是全部吗……
先性,后爱,这想法一点都不沾边,少女的理性却分明毫无顾忌,她知道,彼此间的感情铺垫早就存在,只待一个时机来把关系挑明。
身旁的他,为自己神魂颠倒,是的,可自己呢,又何尝不为之而意乱情迷?
两个人独处,雨幕遮蔽了周遭的一切,内心深处的渴望冲破了羞怯,站定身形看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脸庞,她,终于下定了一生的坚定决心。
“我爱你,龙云。”(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〇章 思维定势
朱唇轻启,心中所想一下子冲口而出,少女的心在“砰砰”乱跳,眼神却依旧坚决;刚有了一点隐约的预感,就听到如此直白的宣言,男人仿佛被狂风扫掠般摇晃了几下,或许是幻觉,让他觉得有一点眩晕:
“我也爱你,凌。”
没有更多的语言,张开双臂,搂住男人的宽厚身躯,少女把发烫的面庞埋进龙云的胸膛,透过衣衫,透过身体,去聆听那似乎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有力心跳;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里,这感觉,让浑身如沐浴阳光般温暖,更让大小姐抛却了一切矜持,过了不知多久,才细如蚊蚋的再度开口:
“我们的关系,姐姐、她也都知道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们三个人就……
不、我也说不清楚,说不上来;反正,反正你一定要信守诺言,和我、还有姐姐,都要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
上午时分,雨一直没停歇,从长廊里一路绕行到王宫主楼,心绪激荡的年轻人找到歇脚处,在阵阵凉风吹拂的角亭里坐下来。
刚刚经历过一场表白,娇羞渐渐褪去,女孩子的心弦还在阵阵颤动,装束利落的上官凌与往日判若两人,一副眉目慵懒、嘴角微翘的模样,更平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柔美;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心有所惑间,龙云的思维再度发散,他觉得凌这神态可和平常一点不像,要真说起来,倒挺像她妹妹的,还有……
还有,未可知世界里,“有”过一次缠绵的上官晶?
哎,的确很像……
不经意间,思维一下子搭上了线,龙云的脑筋也清醒了几分,他没再沉迷于凌的表白,或者说,思维逐渐回到日常生活的正轨,至于“三个人怎么在一起”的迷乱思考,回头有时间再想办法不迟:
“这儿景色真美,凌,你要不要看一会儿书?王宫里有图书馆,你要的话,我去找一本来咱们读读。”
“恩,好啊;
顺便拿一点喝的,哦,我俩就别麻烦侍者们了。”
虽然身为大小姐,平常也没有让一干下人伺候的习惯,龙云会意的点点头,他过了片刻就拿来两三本书,和凌一起翻阅品评。
看书这种事,如果是和苏雪一起,龙云多半会让小姑娘坐自己大腿上、两人亲昵的合看一本;不过对大小姐呢,这念头就未必妥帖,他递给凌一本《量子力学史话》、自己也捧着书坐下来,两人肩膀靠在一起随意翻阅,有什么想法、或者有趣的发现,就彼此交流片刻,往往以会心一笑作为结束、再各自继续。
不多时,手上一本《流血的菩提树》看完,对缅甸和周边国家历史很有了解,龙云只是泛泛而过,他看大小姐仍在用功,就自己端着玻璃杯一口口啜饮清茶,直到凌合起书、想要休息片刻,才开口提出一个挺有意思的问题。
事关穿越,平行世界里的牢笼,身处其中时当然是一种困扰,然而旁观者清,他倒来了兴致要和女友讨论:
“你觉得,凌,要是一个人被关在监狱里,而牢房呢,是钢筋水泥整体浇筑,没有门,也没有窗,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还有,如果想要逃脱,有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办法。”
“整体浇筑的牢房?
又是你的胡思乱想吧,呵,也好,本小姐就陪你一起想想,”对男友的种种脑洞,相处了这么久,上官凌真是已经习以为常,“要说怎么关进去,这一点不难,只要在牢房完全封闭前把人放进去,不就可以?虽然想一想是有点可怕,这岂不就成了完全的密室,总要留有通道吧,否则,里面的人可就惨了。”
“啊,这处境是挺惨的。”
心想大小姐还真是一语中的,“这惨货啊,他就坐在你眼前”,虽然是讨论自己的麻烦境地,龙云也不禁莞尔。
接下来,同情过了这一个牢狱之灾的受害者,上官凌就凝神思考,片刻后迷惘的摇一摇头,对龙云说“倘若牢房里一点工具都没有,外面也没人来解救,那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狱”。
凌的回答,和自己的猜测一样,龙云当时就有点泄气:
“我看也是,这简直就是绝境么。
而且,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里,与外界隔离、也见不到人,只有一个脾气暴躁的精神病隔三差五来审讯,这种经历,唔……如果一直继续下去,那里面的人,是不是早晚会发疯?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也许要在这牢笼里终老一生。”
“有可能,心理学角度讲,这是一种很不利的预期暗示。”
不知道龙云的脑洞从何而来,一边脑海中勾勒出他所描述的景象,把这当做一个题目思考的大小姐点头认同,片刻间,又歪头补上一句:
“只能见到一个‘精神病’,龙云,这也是条件之一?”
“啊,——算是吧,怎么?”
完全不知道凌在想什么,龙云迷惑的回答道。
由于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开始,年轻人就难免有点思维定势,大小姐却不会受影响:
“要是按一般常理揣测,——我姑且假设,你提的这个问题肯定有答案。
很显然,既然钢筋水泥的牢笼没有出口,由于和外界没有一切联系,外援也不存在,那结论就只有一条,要设法逃出去,就只有在唯一能见到的人身上想办法:恩,既然是精神病人,什么类型,也许可以尝试催眠一类的手段?又或者……”
一边自语,一边觉得有点意思,大小姐的思维还在揣摩“怎样利用精神病脱狱”,旁边的龙云却一下子心有所感,不禁皱眉思索。
是啊,这样一想,凌说的是有些道理。
虽然那神秘人物的情况和“精神病”相去甚远、甚至是一个超能力者,但理论上这样讲的确没错,水泥牢房,那是物理上无法解决的困难,但人呢?
哪怕再强悍的存在,毕竟也只是人、而不是神,如果在这上面想一些招数……
但,面对一个同样身具超能力的人,他又能做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一章 夜航降落
大雨滂沱,继而转为淅淅沥沥,热带海滨的雨来势急、去的也快。
雨中长廊的一场表白,再次纠结了两条彼此牵绊的命运之线,从那以后的好几天,沉浸在紧张之后的放松里,上官凌的心情一直都非常好,打量龙云、乃至常常出现在身边的英兰公主时,眼神里也少了些审视、而平添了几分这年纪少女该有的清澈活力。
原本是浑然不觉,现在想来,大概此前一直对那家伙横眉冷对、出言斥责,里面多少也夹杂了对两人关系的不确定,所导致的忐忑不安?
“当局者迷”,或者说不愿承认也罢,总之现在一切都好、只除了“那件事”……
本着一切难题交给姐姐的觉悟,确立关系后,全身心放松的大小姐就沉浸在度假的轻松闲适氛围里。
凌的情绪,前后变化相当明显,即便迟钝如龙云也能窥见一二。
不过,就在雨中的那次相处之后,和女友的神采盎然不一样,心事重重的年轻人更在乎的还是“脱狱”,也就是凌无意间所说的话带给他的启示;从那之后的两三天,陪伴两个女孩子——有时候还是三个——徜徉游玩时,他也忍不住会抽点时间思考,细细揣摩这一方向的可行性。
不过,就算有再多想法,正常的日程安排也还是要做的。
这一趟直飞缅甸、享受难得的长假,出发前,龙云就怀疑过“组织”、“隐龙”的态度,事实证明,这怀疑还是挺有道理:就在抵达缅甸后的第三天,一通电话自国内打来,吩咐龙云在与缅甸军方人员交流时,注意收集“印缅边境局势”的情报,同时,“在必要、且可行的情况下”,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提供帮助”,挺平常的一种描述,电话这头的龙云却有点迷糊。
身为一名PLAAF上尉,说白了,就是前线冲锋打仗的飞行员,他能为缅甸空军提供什么帮助,难道是直接上阵和印度胡子们过两手?
头脑还是有点简单,龙云电话里把这想法一说,上面自然不予准许:
“喂,小伙子、你理解有偏差啊!
什么叫‘提供帮助’,主要是战术战法上的交流讨论,顶多加上些实战对抗、演习切磋,帮助他们提升战备状态;真要说解决这件事,呵呵……我不妨提醒你想一想,这是MAF、和那不到三十架‘梁龙’能办到的?所以啊,一定注意别惹出什么乱子来,还有,你也一定注意安全!”
“明——明白!王先生。”
挂上电话,在原地发了一会怔,龙云把手机装回口袋,沿着小路慢慢走回住处。
邻国之间的边境摩擦,不论政府、还是军方都必定有专门的应对,王卫国的电话,似乎就是在提醒他别瞎搀和;这种指示,身为一名训练有素的“隐龙”部队成员,不用说他也知道分寸,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这一次与MAF的交流,恐怕,不会像原来想的那样简单。
……
夜色深沉,地处南国的仰光,逐渐掩没在静谧的夜色里。
时间一点点接近午夜,北方的遥远首都,夜幕下的“〇一基地”正笼罩在一片苍茫夜色中,呼啸声越来越近,基地内却依旧不见一丝光亮。
渐渐的,就在这浓墨般的无边暗夜中,一架身形庞大、线条分明的重型战机自虚无中现出身形,拖着两道稀薄的青蓝色尾焰接近跑道,继而身下光芒喷涌,平稳降落在耐高温合金铺就的起降区域。
降落之后,借助黯淡的导引灯光,前一架看上去有数十米长、双垂尾高高耸立的庞大战机很快离开降落区,紧接着,又有一架同型机挟裹气浪平稳降落;与“〇一基地”机库里的X-8A“火龙”相比,这两位趁夜色造访的来客显然尺寸更大,修长的前机身、腹部左右并排的进气口,都预示着这是一种全新机型,而且,是强袭机。
夜航降落后,地处偏僻的京郊基地,很快恢复了一片月映虫鸣的寻常景象。
入夜时分来到基地,在半埋式建筑的观察窗后,目睹一前一后两架强袭机降落,一身笔挺军装、负手而立的空军少将眼神专注,直到战机引擎关闭,映照出的庞大轮廓也淹没在黑暗中,才把将燃尽的烟卷衔到嘴上,吸一口,仿佛叹气般的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气,然后把烟蒂重重掐灭在烟灰缸里。
抽烟,又是在“〇一基地”建筑内,这怎么说也不合规矩,但今天,他也没找到除此之外的排遣之法。
“军委又开了一次会,老陆,今天下午。”
“恩,想也想得出。”
听到少将的话、或者说更像一句不经意的注解,身披外套、站在几步开外一起观望的陆春江微微点头,他喝光茶杯里的水,咳嗽两声,大概觉得这儿并非适合密谈的所在,就默不作声的打了个手势,让老战友披上大衣,两人走出建筑,登上楼梯,沿着月光微微照亮的跑道一侧小路迈步向前。
夜色中的秘密基地,平常都不见一个人影在外徘徊,今夜更有命令,陆春江两手抄兜,和傍晚时分前来拜访的杨少将走在一起,他心里翻来覆去把事情揣摩了很多遍,但却不开口,只是等老战友先说话。
“老陆,这一次的情况,……你和手下这些小伙子的任务,很不轻松么。”
“哦,我看也是。”
身为“隐龙”部队的实际负责人,陆春江,来自PLAAF空五师的上校军官,固然缺乏得知绝密讯息的渠道——出于纪律,即便老战友也不会对他和盘托出,却并不缺乏一名指挥官所需的敏锐嗅觉和独到眼光,察觉眼下的情况与过往并不一致,接下来的话,也在平静语气中暗含了几分试探:
“玻利维亚那边,事情没完,这谁都一眼看得出来。
不过,老杨,这时候指示我们‘隐龙’休整、还批了一些假,上面……不方便说、就算了,上面到底怎么考虑的,能不能在我这儿交个底?”(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二章 消息封锁
“交个底;
恩,字面意思的话,是可以。”
身为一名空军少将,参加当天下午的军委特别会议,因上级指派负责空军协调事务而得以列席,杨光武,同样出身空五师的PLAAF少将对当前形势有相当把握,至于“和盘托出”,保密原则是不允许,但,身为军人,他却对这一切感到迷惑。
习惯于面对明确的敌人,这一定式不仅困扰着最高决策层,他杨光武也不能免俗。
“为什么可以‘知无不言’,老陆,这一次咱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什么实力,我不妨透露给你些实情,即便国安委、军委内部也所知有限,各种消息满天飞。就说你们前一阵子的行动,玻利维亚那边,你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咱们的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现在,海军三个战斗群都划归军委直接调遣,一个已经到位,这阵仗可很不寻常。
哦,另有一个,具体情况还不能透露,总之,最近发现异常的地方,可不止玻利维亚那一处……呵,恐怕,总归有大麻烦要来了。”
杨少将的话,听起来着实突兀,陆春江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挺诧异。
“即便这样,现在,上面还是一样要捂盖子?”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
在基地里一路走过,杨光武手上又多了枝烟卷,但不能吸,他抬手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黄鹤楼”的熟悉气息。
是的,“封锁消息、秘密应对”,这一些个原则他原本也持怀疑态度,但在列席了军委特别会议、旁听激烈辩论后,少将同志不得不承认,有些问题,倘若真能只从军事角度思考,那简直就少了太多掣肘,但这可能吗?
面对严峻局势,关键是未可知的一些危险因素,他能做的,无非是力谏“隐龙”投身其中,去抹平寻常军事行动难以消弭的危机。
至于说,这样做究竟是否明智,仓促换装“辉龙”,年轻的飞行员们能不能尽快进入状态,一想到这儿,空军内部会议上的争吵就跃入杨光武脑海;他清楚记得,粗略了解计划的将领们是如何对此深表怀疑,更有人拍桌子表示愤懑,“什么了不得的任务,堂堂空军,几千名现役、预备役,竟然不如一群半路出家的毛头小子?笑话!”
面对质疑,他当时的反应出奇冷静,只问了一脸涨红、怒气冲冲的将军们几个问题:
“顾正明同志,你是全军人员选拔、梯队建设的负责人之一,肯定很清楚,咱们每年考察的人员数量有多少,确定多少?”
“四千左右,确定比例百分之十!
怎么,还嫌少?”
“哦,四千啊……”
没打算在会场上置气,杨光武表情严肃的点一点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们这些老资历知不知道,空军招飞人员的选拔比例是很低,至于强袭机,更是百里挑一,可“隐龙”呢,那都是从全国上千万人才里扒拉出来的尖子!
时代在变,思维不能和现实拧着干,强袭机这种平台,除非爆发世界大战、数量暴增,否则对驾驭者的能力都有极高要求。
自然,他杨光武并非一个唯人才论者,但眼下形势紧迫,解决问题,就要用非常手段!
扪心自问,直到现在也坚持这一想法,不过这些情绪,他并不想对陆春江吐槽,于是揉揉太阳穴、定定神,转而和老战友说起些相关的话题。
“……发现的东西,在地下很深,——是,差不多都到地壳以下了。
军方一些人,现在还考虑怎么解决问题,也就是打仗、要战争;可我怎么看呢?
看样子,仗恐怕是一定要打的,关键是怎么打,出动轰炸机,呵呵,怎么打,往玻利维亚、或者其他地方扔核弹?
可什么样的核弹,能炸到地幔?瞎折腾。
……”
基地里的对话,一环扣一环,逐渐展开为几大国掌握的事件全貌。
少将与“隐龙”指挥官的对话,内容十分关键,只可惜,身在遥远南国的莫塔马湾畔,沉睡的年轻人却懵然不知,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雨后的清明光芒照到了床脚,才懒洋洋的伸展一下身躯,咋咋嘴从梦中醒来。
一觉睡到大上午,醒来后,神清气爽的年轻人拍一拍凌的肩头,叫醒她起来洗漱。
经历过昨日的心迹表白,过去的一个夜晚,照例面红耳赤的和苏雪道晚安、跟在大小姐身后蹩进卧室,接下来,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和新掳来的男友坐在一起看新闻、聊脑洞,威仪满满的上官凌对他还挺随和亲密,让龙云一时间心生错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当然,所谓错觉,自然一点都不会长久。
性致来袭,几度翻云覆雨的大小姐强势依然,两人直折腾到午夜才罢休。
一边穿衣起床,回想昨夜的战栗疯癫,眼神在薄被遮掩的诱惑娇躯上流连片刻,龙云,这个一年前还孑然一身、现在却要伺候两位女友的家伙不由心生怪念,果然,苏雪这小姑娘说的一点没错,“一起负责”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万幸她现在不方便,否则要是……
乖乖,那他一整晚上还用睡觉吗?
一想到某些少儿不宜、且血脉贲张的XX场景,浑身打了个激灵,穿好衣服的年轻人赶紧起身离开、一边摇头下楼。
现在完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带着这样的觉悟,早餐前跑完步,龙云没见到一早来拜访的公主殿下,却听到王宫侍者的招呼,然后就在主楼一间普通房间里见到了两名同胞,而且其中一位还身着军装。
“龙云同志,今天事出仓促,我们前来传达一项国内发来的命令。”
“到,请指示。”
一开始满头雾水,空有PLAAF尉官身份,龙云也完全看不出两位同僚为何而来,不过意识窥探倒让他三两下探查了个大概,他大概掩饰一下惊讶的心情,在两人面前立正,尽量语调平稳的回应。(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三章 尴尬的身份
见到了命令接收者,一大早从驻缅使馆乘车赶来,PLA驻仰光使馆武官向龙云转达命令,即刻起,他被晋升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少校、职务及任务不变;除此之外,另有一份通知下达,让他准备参加解放军与缅甸军方的交流研讨活动,时间就在明天上午,并出席今晚举行的欢迎宴会。
一下子接到这些讯息,从武官手中接过委任状等物品,直到把两人送走,龙云才从迷雾中回过神来,怎么,这一下子就变成少校了?
什么情况,上尉到少校一般都要熬四年,这算临阵提拔还是……
回住所的路上,龙云翻动一下手里的纸张,他差不多见到“在某行动中表现突出”的字样,可要说起来,自己最近参加的军事行动,无非是夜袭拉巴斯的那一场战斗,但,那怎么说也不能算“表现突出”啊,要说“表现诡异”还差不多,所以?
一边大惑不解,他又开始琢磨PLA与缅甸军方的活动,这时候,起床洗漱完毕的凌下楼来,身着休闲套装的大小姐随便一瞥、又和他搭几句话,就出其不意的提醒他“这还不容易,总之,八成是因为那一次搭救公主殿下,而且这种交流活动,你一个小小尉官怎么出席,所以要弄得体面点”,才让龙云恍然大悟。
果然,一旦关系到方方面面的安排打理,凌的思路可比他快得多。
既然上面有安排,一整天都在准备,是夜,缅甸王宫正厅里一片流光溢彩,由王室、政府与缅甸军方举办的欢迎会正式举行。
作为一名偕家人度假的PLAAF现役人员,龙云的角色,在宴会上还有一点尴尬,其实他的两位女友(为何总觉得有点污)身份更难安排,因为在场者除茂隆国王、英兰公主外,几乎无人知晓龙云在场的原因——那一次专机遇险,可想而知,是作为高度机密而不容外泄,然而笑意盈盈的钢琴家却以一个“中缅友好协会”会员放任身份从容落座。
大小姐呢,简直就更出乎意料,事前龙云还傻乎乎的让她“在住处等”,却让她揪住耳朵一顿教训:
“哼,想得美,想支开本小姐、去做什么?
身份问题,龙云、你真是一个榆木疙瘩,直接介绍我是你女朋友不就可以?
——姐姐都不介意、你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啊!这不正好,外界明确了你我的关系,就不会一味刺探消息、纠缠姐姐了,岂不是一举两得么,讨厌鬼。”
“啊、是吗……”
一边看着意气风发的大小姐,龙云心说“你出的好主意,问题是我敢吗”,这趟来缅甸还要见你姐姐的父母呢,到时候怎么说?
“伯父伯母好,我是苏雪的男友,这位也是我女友”,简直找死啊!
一想到这种情形,哪怕平行世界里的囚禁也只有扔在一边,龙云冷汗涔涔的收拾心情、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王宫宴会,毕竟不是新闻发布会、没那么多线人记者,哪怕信口胡诌也没人会在意,更不要说,出席的来宾本来就不少,只要照看好她俩的人身安全,其他传言之类索性就随它去了。
深夜时分,一场宴会终于结束,和两个女伴一起回住处、洗个热水澡,宴席上没怎么吃东西的年轻人先从冰箱抓了点东西果腹。
之前的欢迎会,和一开始的预想不同,以军人身份出席的龙云并没遭遇多大麻烦,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喝点酒、吃点菜,一门心思放在揣摩两个女孩子的想法上,至于旁边凑过来的PLAAF访问团成员、一名中校和他搭话,言语间,大概谈了谈预定明天进行的两军交流研讨活动,以及团员们的行事策略,仅此而已。
来自访问团的指示,大概总是出于空军、乃至高层,基调和“组织”给的差不多一样,总之就是慎重表态,不要牵扯太多。
对这样一种“绥靖”般安排,如果是在过去,龙云八成会不理解、甚至打点独走的小算盘,不过现在,一年间的离奇经历让他成熟不少,对国家审时度势的方针也能够理解。毕竟,在这个多事不如少事的年代,既然印度决然无法容忍东北各邦独立、甚至可能为此冒一场全面战争的风险,那么刺激它就实属不智,反而是维持目前“不独不统”的状态对中国最有利。
就像美国佬曾经对台湾的态度一样,务实才最重要,不是吗?
晚宴顺利度过,当晚,伺候微有醉意的凌就寝,临睡觉前,眼神迷离的大小姐没像往常一样粘腻,嘴里还嘟哝着“喂,明天一早你不是有活动,赶紧休息……我、我才不要,我要找苏姐姐、叫姐姐来睡我……”
被凌几句话雷了一个外焦里嫩,哄她睡觉后,龙云面红耳赤的想了想、居然不得不承认大小姐说的挺有道理。
于是他鼓起勇气,到隔壁去找到刚洗过澡的苏雪。
拜托恋人照看女友(这是什么话),伺候她也上*床,给神色促狭的钢琴家拉上一条薄被,正待转身离开,苏雪却拉住他的手,意识窥探的讯息很快传递过来,很显然,经历过两夜的独处,即便善解人意如她,也很有些挪揄男友的玩笑心思:
——怎么,这就要走啦?扔下我们两个女孩子、一个人跑掉吗~
——啊、不是,但你们俩……我总不能——
——总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那,乖乖过来躺着,放心,妹妹已经睡熟了、我呢也不方便,没人会把你怎么样哟,放心了吗,嘻嘻~
小楼里的卧室,所谓的床,都是宽敞而低矮的大型铺面,按说三个人睡也没问题,龙云本来还有点——害羞,和因为意识到这情绪而衍生出的惭愧,然后被恋人提醒,除夕夜他们就是这样睡的,才毛手毛脚爬到苏雪身边,一掠手熄了灯,从后面抱住她,把脸贴在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长发上。(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四章 头痛欲裂
分开了没几天,再一次搂着恋人入睡,前几夜胡天胡地的年轻人并未躁动不安。
至于原因,置身其中的他并不想深究,一旦探查到小姑娘的困意、继而让她在怀抱里安然沉睡,偌大房间里,只隐约听闻女孩子轻匀的呼吸声,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窗外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雨,维持一个姿势让龙云有点麻,他尝试抽出手臂,翻一个身,脑海里的翻涌思绪却还是让他无法入睡。
意识,一点点浸没在静谧黑暗中,直到思维断片、继而模糊,他仍然在思考一个似乎是没有答案、却又极端重要的问题。
牢笼,没有出口的监狱,要想从这样一种绝境中脱身,凌的思路……
究竟有没有一点可行性呢。
……
不知何时入眠,再一次睁开双眼,出乎意料,龙云的思维仍然相当连贯。
清楚记得穿越前的思考,一旦发现再次进入到平行世界里,身处牢房,暂时也没旁人打扰——还能有谁来呢?站起来活动筋骨的年轻人拿过饭盒,草率吃完口味怪异的美式快餐,他手拎水壶,在空间并不宽敞的水泥地面上转了很多圈,然后回到硬邦邦的坐垫上,盘腿闭目继续自己的思考。
光线暗淡,牢房里很有一些凉意,耳边几乎没任何响动,只有勉强分辨,才能隐约听到远处换气扇的“呼呼”运转声。
身陷囹圄,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人的第一反应似乎就是“脱逃”。
不过,在真正开始琢磨凌赋予的灵感之前,龙云首先想到,要离开这一座钢筋水泥的建筑,暂时“合作”、也就是对神秘人屈服,这可以吗?
“投降”,以一名军人、尤其VVS头号王牌的身份,这念头显然十分不妥,哪怕只是所谓“诈降”也一样,在超能力者面前,龙云自忖只能做到意识防御、而无法实打实的欺骗,换句话说“诈降”恐怕是不可能,而倘若要他真的向美国人低头,坦承自己所知关于“死城”乃至其他的一切情报,这显然是令人愤怒的。
是的,即便面对那种怪人,俯首认输也是一种莫大的屈辱,但……
神思弥漫,放任思绪在脑海中游荡,一向习惯于天马行空般思考问题的年轻人忽然顿挫,就在刚才,噼啪闪光般,脑海中出现了某种猜测:
对神秘人投降,自己当然是绝不会接受,但他呢,美国人又会怎么想?
直白的说,花费这么一番力气把维克托*雷泽诺夫抓来,囚禁在令人窒息的绝境中,神秘人物的意图会是什么:倘若不是出于心理变态、只为折磨对手,那么,正如那家伙絮絮叨叨所说的,维克托对他而言,必定有一些重大价值在。
那么,只要双方都不认为对方是一个白痴智障,要想得到情报,除非是上大刑伺候、否则就要有所交换——离开这儿,是吗,这当然是一个挺好的筹码,但谁会在牢笼中轻易相信对方给出的承诺呢,倘若这钢筋水泥的牢房真的无法脱出,他龙云又不傻,谁会傻乎乎把情报交出、然后在这乖乖等死?
二元的心理博弈,一旦想到这儿,龙云马上就来了精神。
要想交出情报,对一个身陷绝地的囚徒而言,要么先离开这儿、要么至少要有可靠的保证,否则谁也不会乖乖就范。
只从这方面分析,这间封闭牢房,也不可能是没任何办法打开的!
开启的方法,也许很复杂、也许很麻烦,但不管怎样——
正思考间,“噼里啪啦”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打断了年轻人的思路。
囚禁在隔绝空间,时间流逝,对龙云来说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从旁窥测的伊恩*弗莱明却不会这样想。
几天以来,一次次的重复讯问,却始终在狡猾的俄国佬身上一无所获,手眼通天却并非职业出身的阴谋家显然并不擅长审讯和心理战,几次交锋下来,时间不停流逝,远方战线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意识到整桩事情正在一点点失去控制,就在此刻,他终于丧失了最后的耐心,决定要把这该死的哈萨克生番一锤击碎。
长久以来追寻的答案,即便一时无法从囚徒身上知晓细节,但回忆中,林德贝格的诡异经历仍令人战栗,一想到这儿,阴谋家不禁抽抽鼻子、打了个喷嚏,他觉得自己真心无法等太久,甚至,一天都不愿再耽搁。
或者,哼,叫他“里贝克”也未尝不可,那家伙居然会落到俄国人手里,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至于维克托*雷泽诺夫……
切,无知的蠢材,你真当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步走在空旷阴冷的长廊里,一直穿过两道安全门,进入地下空间,脚步声还在空旷地洞的粗糙岩壁之间回荡,伊恩*弗莱明拉扯几下领带、把这碍事的布条扔到一边,他重重放下手提箱,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仓促间就作出了决策,这种鲁莽,弗莱明眼下却无暇多虑。
——喂,雷泽诺夫,你还在水泥笼子里发呆吗!
——你说呢,哼。
感应到一句堪称废话的问题,龙云不置可否,他挺蔑视的回了一句。
维克托的反应,多少天来一直都在和这个“死硬分子”打交道,情绪烦躁的伊恩*弗莱明根本未曾在意,他拎起手提箱、打开箱盖,取出一块沉甸甸的东西来,两手捏着这块惨淡灯光下略带光泽的“黑水晶”端详片刻。
神秘人的动作,一墙之隔的龙云并未察觉,直到那家伙的声音传来:
“是吗,宁可浪费时间,也不开口?
不过用不着烦恼,很快,你就用不着再和我打交道、也不用呆在这牢房里,哈!”
“哦?什么意思——”
神秘人物的威胁,一开始,置身于牢笼中的年轻人并未察觉,他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正想找点措辞来讽刺分明是出言恫吓的美国佬,却猝不及防间头痛欲裂,仿佛一根针径直扎进了脑门,刹那间,超能力骤然发出警讯,墙外的阴谋家正有所行动,他在——
这、这怎么可能,他竟然企图侵入自己的意识!(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五章 第二个意识
意识渗透,对一个超能力者使用意识渗透,这完全出乎龙云的意料。
电光火石间,不容他再有任何思考,突兀的被控制感骤然来袭、思绪陷入一片混乱,然而他分明能惊恐的感觉到,念头,一个个念头,意识深处的秘密正在被惊醒,而此刻,他的全部思维,都在那家伙的窥测之下——
泄密,通过这样一种形式,局面完全出乎龙云的意料,他当场竭力反抗。
意识渗透,原理尚未可知的一种能力,如今居然成为这种意念攻击的目标,大脑中一片混沌、潜意识却瞬间想到了关键,两手抱头、五官扭曲的年轻人一下子振作起来,无影无形的超能力转瞬间发动、向墙外的神秘人物扑去。
阻止他,阻止他的行动,让他无法使用超能力啊!
平生头一次遭遇超能力袭击,思维仿佛都被剥离,意识在溃散,勉强集中精神发起反击,不知为何,龙云却感到这汹涌而来的意念空前强大,在无形的意识压迫下,他甚至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思维!这体验,简直惊怖非常,无从掌控思维的他眼睁睁看着秘密一点点泄露,“死城”、“罗马总局”、乃至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绝不————————!
眼前一片漆黑、更迭加了诡异的灰白噪点,感官完全扭曲,被强烈意识浸没的年轻人,几乎是本能般迸发出一阵空前强烈的抵抗情绪;就在弗莱明自以为得计、逐渐从囚徒的意识中窥见一线讯息时,触及到他的真正身份、也是潜意识里决不能泄露的最大秘密,“穿越”、“平行世界”的念头刹那间浮现,这刚刚引发阴谋家的一丝讶异,就被狂暴来袭的反击意识流撞了个头疼欲裂。
“啊——!”
全神贯注发动意识渗透,却一下子遭遇反噬,捂着脑袋的伊恩*弗莱明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从椅子上跌落、却神色狰狞的拒绝退缩,一边与墙壁之后的对手抗衡,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含糊不清的咒骂:
“Ass、shole,you_can’t、defeat_me!
don’t……even_think_about_that,you_fxxking_nut,Uhaaaa——”
神秘人物的叫骂含混不清,墙壁另一侧,身形踉跄、冷汗满面的龙云则牙关紧咬,他现在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摧毁敌人”的念头上,让牢房外的神秘人物无从继续恐怖的意识渗透;对手发出哀嚎,让他知道这方式的确管用,但是,但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要略一分神,就有被反制的危险。
可恶,一直喝阻对手,这决不是长久之计,难道要一直这样对峙下去吗!
拼尽全力发动意识渗透,尤其是要干扰一个超能力者的思维,龙云此前从未尝试、也有些不得要领,一墙之隔的伊恩*弗莱明又何尝不是如此,意识到局面的千钧一发,神色狰狞的阴谋家牙齿“咯咯”作响,却同样勉强支撑着。
意识渗透,于无形中扭曲对方的思维,倘若两个人一起发动,局面便瞬间失控。
没等当事者反应过来,交锋中,恐怖的意识流就纷纷扬扬纠结在一起,“阻止他”、“阻止他的阻止”、“阻止他对阻止的阻止”……较量的层次越来越深,继而形成了嵌套循环,一时间,龙云和弗莱明几乎都忘记了最初的渗透意图,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干扰对手的意识活动上,而这,又形成了新的意识纠缠……
精神较量,完全疯狂的生死对抗,让两个人的神智一起堕入漩涡、继而更濒临崩溃。
竭尽全力抵挡对手的意识攻击,一边拼命反制神秘人物的意识活动,这种事,完全无法形容、而只是凭借一种求生本能在挣扎,两手撑地、大汗淋漓的年轻人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噪声般闪光,双耳中,有“呜呜——”的声音在鸣响,直让他感到周遭一切都在旋转,越来越快……
顷刻之间,就在意识涣散、下一刻就要消散之时,极其突兀的,龙云忽然间有了极其异样的感觉,他感觉到——
就在周围,不,就是近在咫尺的某处,出现了什么人的意识。
——一个旁人的意识活动?!
几乎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勉强察觉到这点,龙云只能将其归为一种“幻觉”,挣扎中,他极其迟钝的观察、思索片刻,在神秘人物攻击压制下的思维变得异常缓慢,直到模模糊糊捕捉到一个关键,更察觉到墙壁之后的意念攻击在减弱,分神感应这突兀的意识存在,龙云才晴天霹雳般捕捉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那、那是——
那是——维克托*雷泽诺夫!!
挣扎在意识流的惊涛骇浪中,电闪雷鸣般,狂暴的意念洗礼让龙云一阵阵战栗,就在这几近幻景的诡异之中,他分明就“看”到,某个熟悉而又有一丝陌生的存在,正与困兽般挣扎的神秘人物对抗;竭力睁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完全凭借意念感应而发觉了这一点,霎时间,毫无迟疑的全力反击,龙云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场较量胜负的重大抉择。
雷泽诺夫,难道真的会是他,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击倒对手!
就是现在!
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意识,不可思议的一下子再现,墙壁之后,骤然惊觉的伊恩*弗莱明简直就魂飞魄散,他完全无法理解窥探到的现状、就陷入了同时对抗两个超能力意识流的境地。
惊骇莫名,超能力的施展一时混乱,原本还略占上风的阴谋家横遭重击,当场怪叫一声、两眼翻白,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丧失了对抗主动权;无法形容的锋利意念,转瞬间贯穿了重重迷雾、直刺对手的思维中枢,顺势施展超能力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一点迟疑,就立即把刚刚的遭遇反施其身。(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六章 记忆深处
窥探,对超能力者或许徒劳,但动用意识渗透却可以做到,逼迫他去回忆一切!
瞬息之间,狂涛般横扫一切的意识攻击,让伊恩*弗莱明的精神陷于崩溃,不受控制的思维暴风般肆虐,不仅让他当场昏厥、更在昏迷前一刻神思出窍,扫掠到意识深处、甚至他自己都长久未曾一瞥的尘封记忆。
寂然无声,所有知觉都不起作用,眼前一幕幕场景如幻灯片般闪现。
意识空间中,时间的流逝感已不再,完全摈弃任何杂念的年轻人前所未有的专注,他压抑内心的震惊,试图将一切讯息都牢牢记录下来。
伊朗,戈壁荒漠,踏足世界的第一印象,天边飘荡着压抑的灰黑烟尘……
枪声和爆炸,神色惊惶的人群,踹开铁门的黄褐身影上寒光一闪,暗色液体在喷溅,摘下头盔、扒掉贴着脏兮兮星条旗的迷彩服,穿戴整齐、抹去血迹,捡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黑乎乎长枪……
光线斜照,吊扇扇叶的影子一次次掠过,面无表情的军官,翻阅档案,嘴唇翕动的问着什么问题,这是最后的身份甄别……
湛蓝色的天空,内华达,透过座舱玻璃左右张望,视线中的跑道因热浪而一片模糊,接近,放起落架,水泥建筑在飞速后退,这儿没有阻拦索,放减速伞,刹车,长途转场过来的“鹰”式战机仍然有些沉重,停稳在跑道尽头,爬下登机梯,见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冷酷面容,摘头盔,抬手敬一个军礼……
闪光,气浪,爆炸的景象令人震骇,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刻,耀眼的火球在视网膜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Ian*Fleming!
名字,一个印象深刻的名字,突兀出现在纷繁芜杂的意识流中,置身于狂涛般汹涌澎湃的意念风暴里,完全凭借超能力接收一切讯息,龙云忽然间意识到,“伊恩*弗莱明”,这个名字他之前分明见到过,非但如此,几乎身临其境般的巨大爆炸,炼狱般的火焰与暴风也有一点似曾相识。
内华达,不知名的秘密所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灾难,难道说……
转瞬间想到了很多,沉浸在意识冲击中的年轻人还在思索,眼前的一幕幕却依然走马灯般变幻不定。
从毁灭一切的爆炸中“逃脱”,过程全无所知,骤变后,再度呈现于视野的是气氛肃杀、恍若置身无人之地的一片荒漠;天光大亮,周遭依旧寒气迫人,视线在脚步踉跄中一下下摇晃,不经意间抬头看天,拖着一道黑烟的飞行器正在坠落,不仅如此,倘若细细感受周遭的意念波动……
“死城”、曾经的“罗马基地”,这——
这家伙,不,现在应该叫他伊恩*弗莱明,他果然去过那里!
所见所闻一点点滑向诡异深渊,龙云几乎不敢相信,思维愈加艰难,他挣扎目睹着超能力窥见的意识讯息,看起来,在逃离“死城”后,名叫伊恩*弗莱明的家伙辗转到达美国,然后是漫长而糜烂的生活,时间一天天过去,记忆愈发混乱,就在龙云因单调乏味的场景重复而烦躁时,忽然间,却居然有点理解了弗莱明的精神状态。
超能力者,一个世人无从得知的“上帝”,在合众国为所欲为,却始终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空虚与迷茫,这感觉,会不会令人发疯而迷失了自我?
不知道,现在一点都不确定,意识的泄漏仍在继续。
镜头变换,不经意间的一个场景,走进门来的中年男人,胸前别着CIA的徽章,这张脸,看上去很有些面熟,盯着画面般景象凝视片刻,龙云才完全确定的有了判断,这个人——
正是之前交过手的超能力者,现今的阶下囚,身份未明的林德贝格?
扫掠弗莱明的记忆深处,却意外窥见了另一个事件相关者,这让龙云十分意外,非但如此,接下来,他更通过神秘人物的意识活动窥见更多,就在同一个场景中,面对疑似超能力的林德贝格,伊恩*弗莱明悄无声息的发动了意识渗透,就像今天两人一开始对决那样,随即,林德贝格的意识活动就渐次呈现,让凝神注视的龙云有了更多的意外发现。
啊,原来——
林德贝格他、他居然……这、这可能吗,简直匪夷所思,但对照一下伊恩*弗莱明的情绪,这分明就……
——竟、竟然是这样,弗莱明、这一个恐怖的阴谋家,他的最终目的是!
窥见一丝最隐秘的记忆痕迹,转瞬间,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太多事,极度震惊的龙云几乎当场思维宕机,他完全没料到,与神秘人物的超能力对抗竟会变成这样,不仅反手重创对手,更让他一下子解开了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带着疑惑渐次澄清的极大期待,他鼓起全身气力、集中精神想要刺探更多,恰在此时,死死压迫伊恩*弗莱明的另一个意识活动却有所动作。
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相通的意识,让龙云知道了另一个意识——是雷泽诺夫吗,他无法断定——的思维方式,就是眼下,通过强有力的意识渗透一下子贯穿弗莱明的抵抗意志,维克托比他更早意识到,封闭的水泥牢笼必然有脱困之法,而起爆器的开关,就在满地打滚的阴谋家身旁不远处!
起爆器,埋藏在牢房四个拐角的隐秘位置,原本是用来防范万一、宁可将牢房化为一片废墟也不让囚犯逃脱,如今却成了脱困的唯一希望。
凭借超能力掌控一个人的行为,换作往常,对龙云来说简单之极,但面对同样身具超能力的伊恩*弗莱明,这似乎就是不可能;然而此时此刻,被生死危机释放的另一个意识也在竭尽全力试图做到这一点,意志力此消彼长,两股巨力之下,肌肉抽搐的阴谋家居然变作了提线木偶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开关挣扎前行!
窥探,对超能力者或许徒劳,但动用意识渗透却可以做到,逼迫他去回忆一切!
瞬息之间,狂涛般横扫一切的意识攻击,让伊恩*弗莱明的精神陷于崩溃,不受控制的思维暴风般肆虐,不仅让他当场昏厥、更在昏迷前一刻神思出窍,扫掠到意识深处、甚至他自己都长久未曾一瞥的尘封记忆。
寂然无声,所有知觉都不起作用,眼前一幕幕场景如幻灯片般闪现。
意识空间中,时间的流逝感已不再,完全摈弃任何杂念的年轻人前所未有的专注,他压抑内心的震惊,试图将一切讯息都牢牢记录下来。
伊朗,戈壁荒漠,踏足世界的第一印象,天边飘荡着压抑的灰黑烟尘……
枪声和爆炸,神色惊惶的人群,踹开铁门的黄褐身影上寒光一闪,暗色液体在喷溅,摘下头盔、扒掉贴着脏兮兮星条旗的迷彩服,穿戴整齐、抹去血迹,捡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黑乎乎长枪……
光线斜照,吊扇扇叶的影子一次次掠过,面无表情的军官,翻阅档案,嘴唇翕动的问着什么问题,这是最后的身份甄别……
湛蓝色的天空,内华达,透过座舱玻璃左右张望,视线中的跑道因热浪而一片模糊,接近,放起落架,水泥建筑在飞速后退,这儿没有阻拦索,放减速伞,刹车,长途转场过来的“鹰”式战机仍然有些沉重,停稳在跑道尽头,爬下登机梯,见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冷酷面容,摘头盔,抬手敬一个军礼……
闪光,气浪,爆炸的景象令人震骇,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刻,耀眼的火球在视网膜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Ian*Fleming!
名字,一个印象深刻的名字,突兀出现在纷繁芜杂的意识流中,置身于狂涛般汹涌澎湃的意念风暴里,完全凭借超能力接收一切讯息,龙云忽然间意识到,“伊恩*弗莱明”,这个名字他之前分明见到过,非但如此,几乎身临其境般的巨大爆炸,炼狱般的火焰与暴风也有一点似曾相识。
内华达,不知名的秘密所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灾难,难道说……
转瞬间想到了很多,沉浸在意识冲击中的年轻人还在思索,眼前的一幕幕却依然走马灯般变幻不定。
从毁灭一切的爆炸中“逃脱”,过程全无所知,骤变后,再度呈现于视野的是气氛肃杀、恍若置身无人之地的一片荒漠;天光大亮,周遭依旧寒气迫人,视线在脚步踉跄中一下下摇晃,不经意间抬头看天,拖着一道黑烟的飞行器正在坠落,不仅如此,倘若细细感受周遭的意念波动……
“死城”、曾经的“罗马基地”,这——
这家伙,不,现在应该叫他伊恩*弗莱明,他果然去过那里!
所见所闻一点点滑向诡异深渊,龙云几乎不敢相信,思维愈加艰难,他挣扎目睹着超能力窥见的意识讯息,看起来,在逃离“死城”后,名叫伊恩*弗莱明的家伙辗转到达美国,然后是漫长而糜烂的生活,时间一天天过去,记忆愈发混乱,就在龙云因单调乏味的场景重复而烦躁时,忽然间,却居然有点理解了弗莱明的精神状态。
超能力者,一个世人无从得知的“上帝”,在合众国为所欲为,却始终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空虚与迷茫,这感觉,会不会令人发疯而迷失了自我?
不知道,现在一点都不确定,意识的泄漏仍在继续。
镜头变换,不经意间的一个场景,走进门来的中年男人,胸前别着CIA的徽章,这张脸,看上去很有些面熟,盯着画面般景象凝视片刻,龙云才完全确定的有了判断,这个人——
正是之前交过手的超能力者,现今的阶下囚,身份未明的林德贝格?
扫掠弗莱明的记忆深处,却意外窥见了另一个事件相关者,这让龙云十分意外,非但如此,接下来,他更通过神秘人物的意识活动窥见更多,就在同一个场景中,面对疑似超能力的林德贝格,伊恩*弗莱明悄无声息的发动了意识渗透,就像今天两人一开始对决那样,随即,林德贝格的意识活动就渐次呈现,让凝神注视的龙云有了更多的意外发现。
啊,原来——
林德贝格他、他居然……这、这可能吗,简直匪夷所思,但对照一下伊恩*弗莱明的情绪,这分明就……
——竟、竟然是这样,弗莱明、这一个恐怖的阴谋家,他的最终目的是!
窥见一丝最隐秘的记忆痕迹,转瞬间,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太多事,极度震惊的龙云几乎当场思维宕机,他完全没料到,与神秘人物的超能力对抗竟会变成这样,不仅反手重创对手,更让他一下子解开了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带着疑惑渐次澄清的极大期待,他鼓起全身气力、集中精神想要刺探更多,恰在此时,死死压迫伊恩*弗莱明的另一个意识活动却有所动作。
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相通的意识,让龙云知道了另一个意识——是雷泽诺夫吗,他无法断定——的思维方式,就是眼下,通过强有力的意识渗透一下子贯穿弗莱明的抵抗意志,维克托比他更早意识到,封闭的水泥牢笼必然有脱困之法,而起爆器的开关,就在满地打滚的阴谋家身旁不远处!
起爆器,埋藏在牢房四个拐角的隐秘位置,原本是用来防范万一、宁可将牢房化为一片废墟也不让囚犯逃脱,如今却成了脱困的唯一希望。
凭借超能力掌控一个人的行为,换作往常,对龙云来说简单之极,但面对同样身具超能力的伊恩*弗莱明,这似乎就是不可能;然而此时此刻,被生死危机释放的另一个意识也在竭尽全力试图做到这一点,意志力此消彼长,两股巨力之下,肌肉抽搐的阴谋家居然变作了提线木偶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开关挣扎前行!(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七章 逃脱第五区
没人把守,应该算挺幸运,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满心狐疑的走出电梯,刚一迈步,身后的金属门就迅速关闭,龙云扭身回顾、继而按几下控制面板,电梯却毫无反应。
可恶,也许是故障、或者是设计如此,这下子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退路被截断——其实里面也没其他出口,算不得“退路”,龙云谨慎的原地观望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多时,从电梯处离开,在空旷走廊里悄声行走,一边谨慎前行一边搜索周遭的意识活动,他渐渐感受到,附近的确有不少人在,只不过,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几乎静止、似乎是待在自己房间里,也许正在工作,换句话说,地下牢笼里的那一下爆炸似乎还没引起基地内人员的注意。
念及至此,三两下有了对策,龙云开始主动出击,他很快找准一个落单的家伙、沿走廊慢慢接近此人所在的实验室,利用意识渗透指挥他开启房门,然后一个箭步跳进去,反手对着神色茫然的美国佬赏了一手刀,当场把人打昏在地。
独自一人深陷险境,和简单直白的“杀出一条血路”相比,龙云的行动相当谨慎。
几分钟后,重新穿上一条白裤衩、还有灰色制服,再带上工装帽遮脸,脑中有了一整套行动计划的年轻人满不在乎的出门,在迷宫般的基地里穿行。尽量保持平稳步伐,对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视而不见,墨镜,伊恩*弗莱明一直佩戴的随身物件,让他的蒙混过关多了些保障,不仅如此,意识窥探所得的讯息,更逐渐让龙云形成了一个大胆之极的新计划。
从封闭空间,到不知名的地下基地,龙云很快从擦肩而过、却由于畏惧而不敢抬头看一眼的工作人员脑中得知,他身处的地下建筑属于ORNL、现在由美**方接管。
“ORNL”,一旦截获了这个讯息,龙云就确定了自己正在田纳西州某地。
具体说来,田纳西州的诺克斯维尔,向西三十公里,一个叫做“克林顿”的小镇——话说这名字可真够祥瑞,就是龙云所知的橡树岭国家实验室地址,具体坐标现在还不清楚,但一想到身在北美大陆腹地,离遥远的红色帝国总有数千公里之遥,表面上神色如常的年轻人就不禁一阵烦躁。
是啊,就算有超能力在身,从隔着一个大西洋的敌国回到西欧,这却又谈何容易?
一边走路,一边盘算,顺便在见不到人影的员工休息室盘桓片刻,期间只有一名研究员进出,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龙云先狼吞虎咽了不少垃圾食品,先把肚子塞饱,然后端着咖啡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这些表现,根本就不像一个急于脱身的逃犯,他却自有闲庭信步的理由。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在一场险恶之极的超能力对决中击溃了伊恩*弗莱明,那家伙,想必还在地下室昏迷,龙云很有把握断定他深受重创,一时半刻不会醒来。当然,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等基地里人员发现,最终还是能把阴谋家救出来,不过到那时,自己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了吧!
经过意识渗透的殊死较量,一开始,脑袋还昏昏沉沉,龙云还觉得他需要休息,虽然在敌方基地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可现在呢,一想到当下处境,他却出乎意料的情绪亢奋,就好像刚才的超能力对抗并没对他造成太大损害,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刺激作用。
一边思维漫游,一边啜饮杯中的咖啡,吃饱喝足的年轻人打定了主意,踱步离开休息室。
是的,一开始没把逃亡当回事,从美国到苏联,对身具超能力的自己来说似乎就是小菜一碟,斟酌片刻后,龙云才意识到他可能低估了这其中的困难:别的不说,现在毕竟是大战时期,美苏之间的航班、渡轮几乎完全瘫痪,即便从北美到西欧,一路上艰难险阻也未可知,毕竟陆地上他可以随意控制任何人、摆平任何困难,可到了飞机、轮船上,万一碰到麻烦那可就叫天天不灵了。
毕竟,再怎样厉害的超能力,也无法对抗一枚枚飞来的反舰导弹、更无法喝退虎视眈眈的鲨鱼,不是吗。
一旦想到了这一层,可想而知,逃脱计划就需要更详细的规划。
“上士,你是否知道,离ORNL第五区最近的机场在哪。”
几分钟后,在一处无人行经的所在,用超能力“捕获”一名身着迷彩服的美军尉官,扮演伊恩*弗莱明角色的龙云语气冷漠,在压低声音问话时,还习惯性的抬手扶了一下墨镜。
挑选落单人员下手,龙云的行动看似鲁莽,其实是经过了一番还算缜密的思考:只消看看周围,一个个匆匆而过的白大褂,几乎都是科研人员,这些家伙对除自己任务外的事全都漠不关心,相比之下,一名衔职不高的军人才是更合适的盘问对象,尤其当这家伙还穿着空军作训服的时候。
一个简单问题,出自超能力者之口,带给人的压迫感却非同寻常。
从盘问中,三两下搞清楚了“橡树岭第五区实验中心”的大致情况,特别是自己最关心的逃脱手段——机场,龙云命令军官面朝墙站好,用一只灭火器将其打晕,至于力度,原本也没打算杀人,他尽量拿捏的刚刚好。
三两步离开走廊拐角,不多时,龙云又逮到另一个偶然路过的家伙,继续询问同样的问题。
一个,两个,三个,在人来人往、也算挺繁忙的基地里如入无人之境,估摸着迷局布置的差不多,龙云揉揉发涨的太阳穴,他穿过一条条钢筋水泥支撑的巷道,在基地出口刷了门禁、还朝高处的摄像头咧嘴一笑,抬手摆摆算是打招呼,然后一溜烟出了大门,抬手遮挡略刺眼的明亮阳光。
被困地下不知时日,现在,已经是一大早的天光放亮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八章 布置诱饵
“橡树岭”,一个听起来就挺怪异的地名,不知情者大概会想到阴森恐怖的秘密基地、电网密布的铁壁重墙,然而此时此刻,真的漫步行走在美利坚土地上,龙云的所见所闻与现实世界里的既有印象十分相似,是的,即便ORNL也罢,在这些地方工作的大多数也还是普通人,每天朝九晚五、下班打卡回家的大有人在。
既然如此,一开始拟定的计划,就有了更便利的实施基础。
故作招摇走出实验中心大门,在空旷的基地停车区,龙云先断然发动超能力、让一名正在执勤的士兵当场意识涣散,他充分发挥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搞精神,一边向可怜的大头兵脑海中灌输“我是一个精神病”的讯息,一边给他身上涂抹从实验中心医务室偷拿的血浆,当然,刺刀上也不能少,顺便还给他撕扯几下军装,扮成一副十足的精神病发作模样。
一番布置之后,接下来,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他直接指挥这名“精神失常”的士兵劫持了某个刚下班的倒霉蛋,让他恶狠狠低语“杰克逊维尔!——听到没有,我要去杰克逊维尔!”一边持枪顶着那家伙的脑袋,直到扬起漫天尘土的TOYOTA皮卡从视线里消失。
煞费苦心导演了这一幕,手里拎着值班士兵的伯莱塔92F,龙云将身形隐没在暗处,继续观察停车场上的动静。
是的,一个伪装成杀人犯的潜逃者,是留给美国人的诱饵,至于他自己?
伊恩*弗莱明,一名身份神秘的USAF飞行员,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这家伙居然在ORNL有自己的专属机场,现在,这倒正好可以帮上忙。
不知为何,虽然刚才的几次盘问,**控的“凡人”都对此事一无所知,龙云现在却很确定,就在ORNL第五区的南侧不远处,专属橡树岭实验室群的小型机场里,正有至少一架状态良好的F-22A“猛禽”随时待命;这种情报,从旁人处获得简直就不可能,他只能理解为是刚才的超能力对抗,让他窥见了阴谋家的记忆。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龙云等的有些不耐烦时,终于有人从建筑里走过来。
卡米拉*贝博,ORNL第五区实验室的一名普通研究员,这时候刚完成六小时的值班任务,一边脚步轻快的走向轿车,一边想着午餐要给家人准备些什么;信步来到暗蓝色福特Focus一侧,她拉开车门,上车,从手提包里翻找通行卡,这动作花费了比平时多一两倍的时间,然后悠悠然打着火,在门禁处刷卡上路,当然,她根本没注意到,平常在附近巡梭的士兵今天不见踪影。
从实验室所在地到小镇,几公里的路程,原本不过是十分钟的事,不过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下意识的,卡米拉开的有些绕路,其间还因为欣赏阳光下的起伏草坡而停车驻留片刻,虽然事后回忆起来,她并没觉得那一成不变的景色有何特殊之处。
一路开车回家,照例在镇上的小超市采购食材,卡米拉的雇员兼主妇生活一如往常。
然而,她并不知道,也永远都不会想到,这趟寻常而略乏味的回家之旅,已经顺便将某个不速之客送到了目的地近旁。
一座秘密基地,乍看起来,藏匿“猛禽”战机的小型机场着实平平无奇。
搭便车离开ORNL第五实验区,一路上,精神紧张的龙云都蜷缩在轿车后排、紧攥着沉甸甸的手枪,不过正如他所料,控制寻常“凡人”的过程出奇顺利,在人口稀疏的小镇周边根本就见不到多少人,就连他原本预料会有的检查站、追兵也没有,到让他省了不少麻烦。
从美**方掌控的大型实验机构逃脱,却没被立即追捕,这种现象,看起来似乎暗藏一丝阴谋,龙云却不以为意,他知道,名叫伊恩*弗莱明的神秘人物原本就如此乖戾,倘若不是他一手将ORNL、和相关机构完全控制,切断了该机构与主管部门之间的正常联络渠道,现在这些惊慌失措的美国人也不见得会在基地里乱成一锅粥,一刻找不到弗莱明,就什么实质性的决定都无法做出。
身具超能力,就想要掌控一切,龙云自问是没有这种嗜好,但类似的念头也出现过。
所以现在,他基本上不担心早晚会来的缉捕,而是干净利索的控制机场值班人员、让他们把停放在机库里的一架F-22A伺候妥当,然后把这些碍事的家伙关进地下室,留下一些食物和水,任凭他们在里面大喊大叫。
逃出生天,夺取一架高速交通工具,龙云的脱身计划到目前还算顺利。
不过,等到拎着飞行头盔、爬上登机梯,准备驾驭这架外形科幻的大飞碟,在座舱里完成一系列子系统的开机自检,特别检查制氧系统的年轻人依然清楚,机场里没有发现F-22战机专用的副油箱,而凭“猛禽”那不到三千公里的转场航程,飞越大西洋肯定没戏,要想尽快离开北美大陆、回到西欧前线,他还需要更详尽的路线规划。
那么现在,到底要往哪飞才好?
带上头盔,调整一下HMD设置,对F-22A战机整合的头盔显示系统还挺满意,龙云随手拿起地图来扫上几眼,目光在田纳西停留片刻、继而掠过周边,他不自觉的开始斟酌,仿冒身份登上一架民航客机、或者远洋邮轮的风险,不经意间心有所感,便盯着地图左下角的一处地点凝视片刻。
从逃离牢笼开始,就必然面临一整座国家机器的缉捕,且不说还有超能力者——在基地里时,干嘛不直接把他干掉?——形势之严峻,龙云还是有充分的认识。
那么,直接搭乘一种交通工具,就是将自己置于毫无还手之力的危险境地,显然并不可取。
但除此之外,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安然离开这一片陌生的大陆,从帝国主义的老巢回到红色联盟的怀抱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九章 天罗地网
……
囚徒插翅而飞,两小时后,气氛紧张之极的ORNL第五区实验中心,一个嘶哑而抓狂的声音响起。
“混、混蛋——!
拉响警报,你们这群废物,现在!——什么,没找到人,你长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你、和你的白痴部下,把所有监控录像都调出来!立即审问所有人,不、给我接国民警卫队,这儿需要一个团步兵,还有CIA、那些饭桶在哪——
命令、这是命令!任何违抗者就地枪毙,枪毙!
胆敢放跑了那家伙,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死的很、难、看!”
不知是过了多久,基地深处,从迷迷糊糊的一大片雾霭中恢复意识,倒在水泥地上的男人逐渐苏醒,他刚要挣扎起身,就被一阵怪异的头痛完全击倒,肩膀撞上地面,咬着牙“滋溜”吸了几口气,冷飕飕的凉气刺激了神经,一霎那间,才让他过电影般回想起了昏迷前所经历的一切。
失去耐心的审讯,超能力,一点点刺探囚徒的意识最深处,然后……
该死,然后呢,维克托*雷泽诺夫,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超能力——不、这不可能,一个人怎会同时存在两组意识,难道是精神分裂?
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可耻的失败了,接下来……
记忆逐渐模糊,最后更归于一片虚无,对昏倒前的最后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弗莱明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踉跄起身、离开一片狼藉的关押地点,用颤抖的手指召唤电梯,等到穿过长廊、见到眼前好几个神色茫然、不知所措的所谓属下之后,就暂时摈弃了所有迷惑,而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凶残相。
一旦脱离对抗现场,在唯唯诺诺的凡人面前发飙,伊恩*弗莱明的确怒火难抑。
就在几小时前,是的,看一下表也就是四小时前的事,他,掌控整个合众国的独裁者,还自以为把浑浑噩噩的俄国囚犯抓在手心,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通过危险的强制渗透来获得讯息。然而,维克托*雷泽诺夫,这家伙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居然在意识较量中一下子反手发难,逃脱牢笼不说,还让他从精神层面上遭受了重创。
啊,何止是精神层面,这头痛欲裂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混杂愤怒与畏惧,疯疯癫癫在基地里一路大喊大叫,伊恩*弗莱明颠三倒四的用言语抽打着部下,让庞大臃肿的强力机构赶紧行动起来,去抓捕该死的哈萨克蛮子,他一直发泄到有些头昏、手抖,才回到办公室瘫倒在椅子上,对战战兢兢送来餐盘的女秘书扔了句“放下,快滚”,然后一把拉开抽屉,用颤抖的手摸索烟盒。
是的,这种头痛的感觉,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时千万不能喝酒,否则……
刚刚经历的一次超能力对抗,就像引线,牵扯出更多晦暗的模糊记忆,让伊恩*弗莱明想起,就在一年以前,不,是一年多以前,他也曾经历过这种似乎要搅碎脑髓的剧痛,就在遭遇了那个该死的俄国佬之后。
上一次对决,他自忖并未落败、还从事后的坠机讯息推断俄国佬受创更甚,但刚才呢,那家伙究竟怎么回事?
身具超能力,却对其并无一点实质性的理解,情绪烦躁的伊恩*弗莱明片刻后就决定放弃,他觉得,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纠结这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而是尽快把雷泽诺夫抓回来,虽然据报告,这家伙脱离牢笼后一度在基地里乱转、大肆破坏,随后大摇大摆离开,这家伙现在究竟跑到了哪去,他必须立即搞清楚。
至于说,一个身具超能力、实力更似乎在自己之上的家伙,又要如何抓捕?
厌恶的摇一摇头,阴谋家仰面躺在靠椅上、点燃雪茄,他面色阴沉的思索片刻,就按动电铃把负责人叫来。
“一名士兵失踪,另有一名雇员失联,是么?”
“呃……另外,还有几名人员受伤,其中三名仍在昏迷;对所有人的讯问还在进行,目击者已经超过二十人,其中——”
“——别扯没用的废话。
我就问,州警察、国民警卫队,外围哨卡都有没有到位?——很好。‘假扮士兵,劫持职员逃亡’,切,还挺合乎常理是吗,但这只是你们的一种臆想,白痴般的臆想!他不会这么简单就动手的,有枪也不行,不出十英里就会被成群的士兵扣住,俄国佬并不傻,懂吗?
这个西伯利亚生番,他还故布疑阵,哼——”
一边冷漠言语,一边忍耐头痛转一转眼珠,和眼前不知所措的基地负责人、警卫队长相比,弗莱明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快速捋一遍思路、尝试用对手的思维来考虑整桩事,就突然抓到了关键,“你的人,吐露过附近基地的位置,空军基地,是吗?”
“是、是的!”
“嗯哼,那一准没错。
基尔伯特,你,立即联络机场、叫那群蠢货提高戒备,然后——不,现在就打电话给五角大楼,找汤文斯来听令,最晚半小时后,要有至少一个中队的战机在田纳西空域巡逻,碰到任何可疑目标立即开火,听明白了?
航空管制……?
废话,你第一时间就该这么做!现在、马上、立刻去做!”
几句话确定了一系列安排,摆摆手把应声虫们轰走,伊恩*弗莱明突然觉得很疲惫,头痛的感觉也依旧。
超能力者,一个落进汪洋大海的水滴,即便这样做,就能把他抓回来?
不知道,完全没一点把握,但除此之外,更多措施似乎也于事无补,两眼直愣愣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终于无法抵挡困意而趴到桌上,伊恩*弗莱明踌躇再三、还是决定要展开力度空前的全国大搜捕,他很清楚,一个超能力者,仅仅一个超能力者,都会具有多么恐怖莫测的破坏力,虽然他对U.S.A并无任何好感,但现在,要达到他的终极目标,还必须要借助这个庞大国家的全部军事力量才行。
想到这儿,勉强睁眼维持清醒,阴谋家的手拿起一只电话听筒。
“是,接中情局。”(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〇章 亚特兰大
伊恩*弗莱明的命令,仓促之极,却在田纳西州、乃至整片北美大陆引发了一连串剧烈反应。
缉捕秘密基地的逃脱者,虽然一准不能声张,可是当事实掌控合众国的强人一声令下,庞大国家的暴力机构还是马上高速运转起来。
就在命令发出之后,在田纳西境内,联邦警察与州警察都接到了一纸通缉令,纷纷上路设卡、盘查过往车辆;坐着悍马和运兵车,国民警卫队的大兵们端着M16到处盘查,在机场、公路枢纽和火车站搜索可疑人物;中情局特工四处出没,按照上级的命令寻找线索,强力机构的无数触角,很快越出州界,在美国中部撒下一张天罗地网。
当然,外界对此尚一无所知,置身于蛛网中心的伊恩*弗莱明却很清楚,即便动员超过一万名士兵、警员和CIA密探,要对付一个潜逃的超能力者仍然很勉强。
意识渗透,能够掌控人心的神秘力量,自己多年来就倚仗其横行北美,阴谋家自然深知厉害;不过,就在他一边休养、一边计划动用MI精兵强将,在合众国境内实施另外一场追捕行动时,外界纷至沓来的消息却让他惊怒交集,更抛却了刚刚成形的考量,决定授权中央情报局、联邦警署发布“面向全国公民”的最高通缉令。
“亚特兰大上空突发敌情,一场恶战后,目标不知所踪,USAF中队伤亡惨重”?
一个逃亡囚犯,哪怕他是个超能力者,这——
XX的混蛋,也太嚣张了吧!
一场一边倒的空战,或者说,显然是那个恐怖哈萨克生番对“凡人”飞行员的屠杀,深深刺激阴谋家神经的长空激斗,肇始于龙云脱逃后的第六个小时。
上午逃离ORNL,抵达伊恩*弗莱明在“第五区实验室”附近的一处秘密场所,假借阴谋家身份接收到一架状态良好的F-22A“猛禽”战机——到目前为止,逃亡之旅还算顺利,意料之中的追兵并没有出现,这更让龙云断定,自己关于“五号实验室”、ORNL乃至整个合众国的揣测基本正确。
经历过一个超能力者的蹂*躏,不论科研机构、还是整个资本主义帝国,都会千疮百孔而反应迟钝,这大概就是事实。
不过,在指使机场人员做好准备、亲自跳进驾驶舱后,面对一架从未驾驭过——在两个世界里都没有过——的战斗机,龙云还是表现出应有的谨慎,他之前翻阅过“猛禽”的飞行手册、对照了这本小册子上的若干参数,结果与现实世界里F-22A的数据完全吻合,这让他平添了一些信心。
毕竟,要说驾驭“猛禽”,现实世界里虽然没摸过真家伙,模拟器上的经历可一点不少。
经由意识渗透知道了尹恩*弗莱明的私用机场,现在准备驾机升空,虽然只打算把这一架雷达隐身的大飞碟当做交通工具,但可想而知,在合众国上空驾机巡曳并非一种毫无风险的举动,所以他必须做好战斗准备,不仅装填了足量的航炮炮弹、两枚AIM-9M,机腹弹仓里也挂载好了六枚灰白色的AIM-120B。
八枚空空导弹,对一架无外挂的隐身战机来说,数量还相当不错,但要说应付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显然不够,龙云只能暗自祈祷,在飞往南方天空的途中不要遭遇敌人,或者,至少不要遭遇太多。
希望虽好,接下来的一切,却偏偏并未按照他的寄望发展。
美国中部时间01:50PM,在囚徒越狱的四个半小时之后,位于田纳西南部毗邻州——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远郊的美国空军第四十三航空训练基地接到了一通电话,随后发来的传真也印证了上级的命令,要求该基地驻扎的USAF第三训练联队一部立即派出战机,在佐治亚州空域执行警戒任务。
第四十三航空训练基地,仅在一年之前,北美大陆上还没这么一号单位,但在世界大战爆发后,惨重的战损很快逼迫美国人动员起庞大而完备的长期战争体系,对大量新手飞行员的培养也成为USAF一项重要任务。
偏安于西半球的北美洲,一年多来都并未被战火侵袭,位于亚特兰大郊外、由一座空军驻训机场扩建而来的第四十三航空训练基地一直按部就班运作。日常中,使用尘封已久、状态不佳的F-16A/B型战机培训飞行员,武器操作仅限于视距内、使用“响尾蛇”和航炮消灭敌人,超视距训练则拘于计算机模拟,这样的培训方式并不利于学员掌握“Slammer”或者“麻雀”,但结合当下战争的形势,似乎又是一种节省资源而相当务实的选择。
一旦接到命令,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中校,训练基地的最高长官就立即兴奋起来。
电话里下达的指示,语焉不详,一开始中校并未在意、甚至要把这当成官老爷们无聊时打发时间而弄出来的演习;不过二十分钟后,叙述详细情况的传真件到达,看到纸面上“俄国间谍、危险分子”的字样,身材矮胖的中校就绷紧了喉头,他大步穿过走廊、直抵航站楼,开始在话筒里对第三训练联队的小伙子们大喊大叫。
以权威姿态发号施令,一下子找到了些身为军人、USAF作战人员的自觉,长时间在训练基地面对新兵麻瓜的斯皮尔伯格瞪大双眼、面色泛红,他果断的认为,自己这下子算是抓到了立功杀敌的机会。
不,岂止如此,立功什么的他可不在乎,但现在终于有机会面对俄国佬、那些西伯利亚生番了,不是吗!
打从基地建立时起,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一名美国空军现役飞行员、联队指挥官就在这儿担任领导职务,在形式上带领齐装满员的第三联队执行任务;一个齐装满员的联队,却很难让中校产生足够的使命感,因为第三联队的人员注定频繁变换,匆匆结束训练流程的年轻人只是这儿的一群群过客,而他们大显身手、或者生命终结的天空战场,却远在几千英里外的大洋彼岸。(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一章 中校的进击
大战正酣,在远离前线的亚特兰大担任一名联队教官,这对不少人来说也许梦寐以求,却并非斯皮尔伯格中校所期望的。
正相反,虽然对自己的战斗技术并无十足信心,中校还是时不时摩拳擦掌、甚至动过递交申请的念头,要飞越大洋去和传说中狰狞可怖的俄国佬拼一个你死我活;这种想法,对一名年届不惑的军官来说并不奇怪,尤其是在合众国,当远方世界炮火连天、置身国内却闻不到一点硝烟味道的时候,哪怕军人也很难不产生幻想,认为那些肆虐东半球的赤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是的,不堪一击、甚或三头六臂,都无所谓,现在这些家伙居然跑来了合众国!
一名极端危险的“俄国特务”,面对按捺已久、却始终未曾谋面的对手,斯皮尔伯格中校显然斗志十足,不过他并未失去理智,而是命令驻扎机场、正准备训练的第三联队“Bunker”中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除必要的两枚AIM-9L外,还给每一架“战隼”都挂上两枚五百磅的航空炸弹。
哼,传真上说,那个不知死活的俄国佬“可能从空中、或者地面逃脱”,但他怎样也跑不过战机,不是吗?
率领一支编制庞大的航空训练联队,中校的计划即直白又大胆,麾下“Bunker”中队已经完成了对空科目、正在进行对地攻击的若干科目训练,这些小伙子们正好派上用场,倘若消息传来、在某地发现了可恶的俄国佬,就可以直接带着炸弹呼啸而去,把可恶的伊万直接炸一个无影无踪!
中校的计划,看起来很有一些激进,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为此,兼顾编队训练和任务要求,斯皮尔伯格甚至决定动用机场的全部保障能力,他自己也前往作战准备室、做了必要的健康检查,在十五分钟后换好飞行服、拎上头盔走向电瓶车,和麾下经验尚不丰富的小伙子们一同驾机升空。
午后的亚特兰大,晴空中飘着一抹抹白云,美国广袤国土上的无垠苍穹看起来分外美丽,却很快被一架架急掠而过的锐利战机打破了宁静。
一组组双机升空,随即成若干个编组飞往预定空域,来自“Bunker”中队的灰白色迷彩涂装战机越来越多,二十四架F-16A、F-16B陆续升空、在中校指挥下黑压压扑向不远处的亚特兰大,准备对尚未发现行踪的敌人实施猛烈打击。
一场警戒任务,态度却是如临大敌,斯皮尔伯格的指挥稍显鲁莽,不过这也是他的权力。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训练基地主官,这一注定不可能有任何战绩、甚至成为ACE的职务早已令他厌倦,天上掉下来的战斗任务,自然会令雄心未泯的中校兴奋非常;尤其是当他在登机前一刻得知,最新通报的消息,俄国间谍很可能劫持了一架战机、自田纳西出逃时,肾上腺素涌入血管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嘿嘿,狗屁倒灶的俄国佬,真抢到一架战机的话就来吧!
率领整整一支中队的力量升空,体系支持则欠奉,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行动并非毫无章法,事实上,对这么一群年轻气盛、却欠缺经验的准菜鸟而言,有他这么一个老手坐镇足矣,既然只能目视搜索、甄别后发动攻击,那么,这些接受过视距内战斗训练的家伙们还是可以完成任务,尤其是占据数量优势的情况下。
中校的揣摩,不得不说很有一些道理。
然而在“死神”面前,看似美好的设想,却注定要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埋葬。
驾驶一架雷达隐身战机南下,在外紧内松的北美大陆上空巡曳,龙云的“猛禽”一开始遭遇懵然不知的对手,这几乎就是一场意外。
从田纳西乡间的不知名基地升空,起飞后迅速爬升、到达六千米以上空域,这一过程中,得益于F-22A战机的充沛推力,龙云始终没开启后燃器。进入高空巡航状态后,将速度保持在五百节以下区间,这时他很有把握,除非有人恰好举着一具望远镜仰望天空,否则,地面上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战机的引擎轰鸣,低空飞越时,雷霆般的轰响难免引起一切人的注意,但在目前的高度,传到地面时的隐约声响就很容易淹没在环境中。
驾机南下,在合众国腹地活动,对这么一段几近于拍电影的经历,龙云并不怎样紧张。
“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年轻人的信心,并非来自于这样一句俗语,而是他相当确定,在世界大战愈演愈烈的当下,USA这个超级大国的军事力量也一样难免捉襟见肘,眼下自己飞越的这片大地,除去四处搜捕间谍、投敌者的中情局探员外,委实是不会有其他重兵屯驻。
哦,这样想也不尽然,就比如说——
眼前出现闪动的橙色提示,看一下显示屏,对“猛禽”操控还有点生涩的VVS王牌很快读出端倪,看来,升空后开启雷达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在这片看似不设防的大陆上,居然还真有不少敌机?
一个,两个,三四个,距离读数飘忽不定,利用AN/APG-77的卓越视距,龙云很快判别出遥远天空中的目标。
不过看上去,这些回波明显的疑似战斗机目标,间距显然并不大,加上双方航迹夹角的一些变动,从雷达显示屏上的讯息,他看不出这些远在二百公里外目标的规模,也许三四架,也许还会更多。
逃出基地后,一路抵达机场准备飞离,外界讯息无从得知,龙云并不清楚眼下美国人的强力机构究竟在作何应对,但很明显,从导航地图来看,这些出现在亚特兰大市(喔,为什么是这儿,第二十六届奥运会肯定是黄了吧,因为这场世界大战?)上空的战机显然不是为了训练,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这多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