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投资
叶鸣听张嫣这样说,想起陈梦琪确实沒有拍过电影,沒有任何演技和拍戏的经验,虽然自己认为她有这方面的潜质,但张嫣不一定会这么认为,所以,他便不想说让陈梦琪出演配角的事了。
但是,他觉得张嫣这部电影无论从剧情还是演员阵营來看,都应该会有很好的前景,估计只要拍好了,票房不成问題,赚钱也是肯定的,陈梦琪给自己的这五百万元,何不就给她投资到这部电影里面,将來赚钱了,也算是自己给陈梦琪做了一件报答她的好事。
于是,他便对张嫣说:“张小姐,我有一位朋友,放了五百万元在我手里,一直闲置在我的银行卡上,要不,我代替我那位朋友,给你的电影投资五百万元吧。”
张嫣一听他说有五百万元闲置资金,高兴得“哇塞”一声,差点从坐的椅子上蹦了起來,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叶鸣的肩膀,很急切地问:“叶先生,你是说真的还是逗我玩的,如果你真有五百万投进來,那我的资金压力就要减去一大半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用这些钱,在拍电影时省着点花,也许就能把电影拍出來了。”
叶鸣笑了笑,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那张银行卡,递给张嫣,说:“这张卡里就是五百万元,密码是42906,我现在就交给你,但我有个条件:我们在签投资协议时,不能写我的名字,要写另外一个,我只是代表她投资。”
张嫣见他如此信任自己,直接就把银行卡给了她,还告诉了她密码,心里很是感动,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等下我就把我的律师和经纪人、助手叫过來,我们一起签个协议……对了,冒昧地问一句:你代表的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女孩子,你刚刚说想要一个投资人來演一个配角,是不是就是她。”
叶鸣点点头,说:“对,她是我一个朋友,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好,人很聪慧,对演戏也很感兴趣,不过,刚刚听到张小姐那番花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我这个朋友从來沒有任何演艺经验,而你这部电影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所以,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请她演配角的事情还是算了,就纯粹算投资吧,只要这部电影一炮打红了,我相信那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张嫣捏着银行卡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身上有你那个朋友的照片吗?如果有,可以给我看看,她适不适合演戏,有时候从她的长相以及表情、眼神都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叶鸣的钱夹里一直保存着陈梦琪一张最满意的素颜照,听张嫣这样说,便把这张照片拿了出來。
张嫣对着陈梦琪的照片端详了好一阵,然后点点头,说:“叶先生,这个女孩子虽然外形不是特别出sè,但是,看上去很清纯、很清新,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很适合我们那个剧本里的三号女角sè,而且,从她的眉宇间看,她应该也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孩子,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应该都不错,很有可塑xìng,对了,她是什么学历,从哪里毕业的。”
“她是学士学位,前两年刚从澳大利亚留学回來。”
张嫣一听陈梦琪是从澳大利亚回來的,眼睛里立即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说:“这真是太巧了,我们那部电影里的三号女角sè,正好是有留学澳洲的经历的,我还正在发愁怎么去找一个有这样亲身体验的演员呢?这样吧,等你办完你们县里的事情后,你可以带那个女孩子來见我,我亲自给她做一个测试,看能否胜任那个角sè,如果能够胜任,那就让她出演那个三号女角儿。”
叶鸣听张嫣这样说,心里也异常高兴,忍不住就想打陈梦琪的电话,把她叫到京城來,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的身份夏楚楚的男朋友,如果喊陈梦琪过來,要是陈梦琪仍然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亲热,落在张嫣的眼里,肯定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说,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协助沈书记他们,办好新冷县申报资源枯竭型城市的大事,如果把陈梦琪叫过來,沈书记等人说不定会认为自己一心想着办私事,影响也不好。
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向陈梦琪透露这个信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要和陈梦琪打了这个电话,她肯定明天就会从天江飞过來。
而且,他也已经想好了:再过几天,也就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六rì,是陈梦琪的生rì,如果那时候已经办好了申报资源枯竭型城市的事情,自己就感到天江省城去,给陈梦琪祝贺生rì,同时把投资张嫣的电影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度过一个美好而又有意义的生rì。
其实,在叶鸣的内心里,对陈梦琪是充满了歉意的,觉得自己对她伤害很大,所以总想有一天能够对她有所补偿、有所回报,在当初和陈梦琪交往时,他就知道了她的生rì,因为那时候她的父亲陈远乔,是希望叶鸣和陈梦琪能够在她生rì的那一天订婚的,所以他对这个rì子记得很准。
而且,在那一天,他还想劝说一下陈梦琪,看她能否再给张嫣的这部电影追加五百万投资,彻底解决张嫣的资金压力,因为,他很看好这部电影,陈梦琪多投资,就有可能多得到回报,而且她出演角sè的可能xìng也越大,这些都是双赢的事情,对陈梦琪也有很大的益处。
只不过,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在沒有得到陈梦琪的允诺之前,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这一想法告诉张嫣,以免到时候如果陈梦琪不答应投资,会让张嫣失望……
不久,张嫣的那个编剧以及她的律师、经纪人相继赶到茶馆,叶鸣在仔细地看了那个电影剧本后,感到非常满意,便和那个编剧一起探讨了一下剧情,指出了中间存在的一些瑕疵,并进行了修改。
然后,他便和张嫣签订了投资500万元的协议书,投资协议上的投资人是陈梦琪。
第四百二十一章 地下拳赛
张嫣无意之中得到了一笔五百万元元的投资,而且这笔投资是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心下高兴异常,在签完协议后,她仍然不想就此离开,还想和叶鸣单独坐一会儿,,此刻,叶鸣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依靠、值得倾心结交的真正的男子汉、伟丈夫,她为自己的死党夏楚楚找到了这么一位好男友而高兴,同时,又为自己沒能早rì遇到叶鸣这样有胆识、有担当、慷慨大度又英俊潇洒的男人而暗暗有点遗憾。
此时,坐在叶鸣面前的她,已经完全沒有了大明星的矜持和架子,像个乖顺的邻家小妹一样,温言软语地和叶鸣交谈,不时站起來给他加加开水,并一再对他今天在酒店救她,以及慷慨投资的举动表示感谢。
叶鸣听她一再说感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小姐,在酒店救你,那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你的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我向你的电影投资,是因为我看到你的电影的潜在价值,是有利可图之事,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所以,感激的话就请张小姐不要再说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想回宾馆了,沈书记他们还在等待我回去汇报今天与你见面的结果呢。”
张嫣见他想走,迟疑了一下,忽然用很神秘的语气说:“叶先生,我们现在也算好朋友了,明天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绝对刺激、绝对好玩,应该是你从來沒有见识过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叶鸣知道在京城,确实有很多自己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新鲜娱乐项目,而这些新鲜的娱乐项目,也只有张嫣这样层次的人,才有可能见识到或是参与其中。
于是,他很感兴趣地问道:“张小姐,你想带我去一个什么地方,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
张嫣笑了笑,问道:“你听说过有关地下拳赛的事情吗。”
叶鸣吃了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难道你明天要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举行地下拳赛的地方,我只知道在香港、澳门以及沿海少数省份存在地下拳赛,难道京城也有这样的地方,这可是违法的啊。”
张嫣撇了撇嘴,说:“什么违法不违法,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赚,什么生意沒人做,贩毒违不违法,那可是杀头的罪啊,可不照样还有人铤而走险,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贩毒利润高吗,我告诉你:京城不仅有地下拳赛,而且规格还很高,每次拳赛的赌注也非常大,组织这些拳赛的老板,都有非常强硬的后台,而且严格限制知情人的范围,入场观赛并下注的人,必须最低押注五十万元,才能获得入场券,所以,一般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京城有这么一个地下拳赛场所的,“
叶鸣瞪大眼睛看着她,问道:“这么说:你明天能够去看比赛,也是下了赌注才获得的入场券,是不是。”
张嫣的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沒错,我曾经跟朋友去过那里两次,每次下注五十万元,输一次赢一次,赌了个平手,这一次,一位朋友告诉我:他们这一边请來了一位神秘的高手,据说是八年前的沿海地下拳赛冠军,曾经连续二十八场保持不败纪录,但在最后一场比赛中,他虽然获胜,却与对方两败俱伤,他从此退隐江湖,娶妻生子过起了平常人的生活。
“这一次,我们下注的这一方的总把头,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他,请他重出江湖,來参加一次拳赛,并允诺:只要他帮助我们这一方获胜,一次xìng给付他奖金100万元,每场比赛的出场费另计,因为有这个神秘高手在我们这边压阵,所以,我的朋友劝我这一次多押注,我因为考虑到郑满娃那里的投资不十分可靠,心里也想通过这场拳赛赢一点拍电影的资金,所以,这次我下了两百万元的赌注,并获得了四张入场券,如果明天我押注的这一方在拳赛中赢了,我就又多了两百万资金,所以,我现在很期待明天的拳赛,你是学武之人,应该对这种对抗xìng和实战xìng很强的武术比赛很感兴趣,对不对。”
叶鸣有点糊涂地问道:“你们这个拳赛是什么规则,怎么还分边,一般的地下拳赛,不都是擂台赛吗,观众都把赌注押在某位拳手身上,他要是胜了,押他的观众就赢钱,怎么你们的规矩不同。”
张嫣说:“cāo作这个地下拳赛的人,是一个能量很大的人,认识的富豪大款社会名流特别多,他把所有参赌的人分为两个阵营,每个阵营都有一个总把头,负责他这个阵营的赌注收集、拳手训练,拳赛每月举行一次,两个阵营押的钱必须一样,一般情况下都会有好几个亿,拳赛组织者从这笔赌注中提取百分之五的管理费,参赛选手的出场费也在这笔赌注里面提取。
“比赛的规则是:两个阵营对赌,每个阵营自己找参赛选手,名额不限,但每次比赛只能打十一场,获得七场比赛胜利的阵营,将获得除去管理费和参赛选手出场费以外的全部赌注,然后再由总把头按自己阵营每个人投注的金额予以分配。
“在具体的规则上,还有一条:只要哪一个阵营的选手中,有一位选手连胜三场,这个阵营就自动获胜,下面的比赛就不需要进行了,我们这边的总把头说:这次我们请來的神秘高手,排在第四位出场,按照他以前的成绩,他很可能连胜三场,替我们提前赢得比赛,所以,这一次我们这一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叶鸣又问:“参赛选手的出场费是怎么算的。”
张嫣笑了起來,用妩媚的目光看着他,说:“怎么,叶大侠是不是也动心了,是不是也想到那个赛台上去搏一搏,告诉你,参赛选手的出场费是很可观的:在台上打一场,获胜的一方可以得到四十万元出场费,失败的一方也可以得到二十万元,如果能连胜三场,还可以获得两百万元奖金。”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云会所
叶鸣听张嫣问他是不是动心了,也想到那地下拳赛的台上去打几场,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便也笑着回应道:“那么高的出场费和奖金,确实比较吸引人,我还真想上去打一场,不管输赢,总能有几十万元进账,对我这个小小的公务员來说,几十万元可是十几年的工资和奖金啊,可惜,你们的参赛选手都是事先选好了的,我想参加都沒机会啊,呵呵呵。”
张嫣说:“你如果真要参赛,其实是有机会的,因为这是两个阵营对赌,只是规定要打十一场,赢七局或是有一个选手连胜三场的一方获胜,并沒有限制参赛选手的人数和身份,也就是说:只要你是我们这个阵营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就是总把头亲自上场参赛,也是沒关系的,举办者并不核实参赛选手的身份……对了,叶先生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上场参赛吧,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要知道:这种比赛是不带任何防护设施的,而且异常激烈凶残,对抗xìng很强,危险系数也很高,如果在台上被打伤或是打死,举办者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只是负责给你治伤,赔偿一定的金钱给你的家属,更何况,你还是国家公务员,怎么能到这样的赛台上去打呢。”
叶鸣见她认真了,不由哑然失笑,说:“张小姐,你觉得我是个爱财的人吗,像这种违法犯罪的地下黑拳比赛,别说出场费是几十万元,就是几百万上千万,我也不会去参赛,我这个在别的方面可能会犯错误,但在遵纪守法这方面,却是不越雷池一步的,不过,听你说这拳赛如此凶险刺激,我倒真的想随你进去看看了。”
张嫣点点头说:“那好,明天下午五点,我到你们的住宿的宾馆來接你,我们一起去东郊的黄洞岗,拳赛场所就设在位于黄洞岗山脚下的“云会所”里面,你听说过“云会所”吗。”
叶鸣摇摇头说:“沒听说过。”
张嫣便介绍说:“云会所是目前京城最高档的集餐饮、娱乐、休闲、商务会谈、交友等各项功能为一体的综合会所,由归国华侨张芸先生创办,这个会所位于东郊的黄洞岗山脚下,周围有高尔夫球场、有豪华别墅区、有国际会展中心,占尽了地理优势,却又远离闹市区,很受京城的大款名流的青睐,所以生意一直非常好。
“云会所创立于五年前,由当代世界设计师第一人PhilippeStarck历时两年jīng心设计完成,总投资4亿元人民币,开业后迅速成为中国最具世界艺术品位的顶级会所,同时也确立了云会所在豪华会所服务市场的标杆地位。
“云会所占地近6000平米,是一个综合艺术观赏、餐饮文化于一体的高端场所,共拥有48个VIP包间,以及世界级水准的酒廊、雪茄吧、生蚝吧、宴会厅、法式大餐厅等,可同时容纳1600位宾客,开放式的设计全面兼顾使用功能,向高端客户提供最顶级的高档会所服务。
“在云会所下面,有一个像停车场一样巨大的地下室,就在黄洞岗山脚下,非常隐秘,这就是地下拳赛的赛场,从会所进入赛场,要经过三道安保严密的大门,还要乘一次电梯,普通的会员根本无法进入到里面去,只有拥有拳赛入场券的参赌者,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地下室,所以,那里的安全是完全不成问題的。”
叶鸣听她提及“云会所”时,侃侃而谈、如数家珍,不由有点好奇,笑着问:“张小姐,你怎么对云会所如此熟悉,连一些数据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像这会所就是你开的一样,是不是你的记忆力特别好。”
张嫣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原來也想和我嫂子成立这样一个会所,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与云会所老总张芸关系特别好的官员,向他详细了解了云会所的创建过程、经营思路、服务举措、设备设施,并带了一份详细的资料回去,所以我对这个会所的情况非常熟悉,只是,因为资金的原因,我和我嫂子的这个计划中途夭折了。”
叶鸣和张嫣在茶馆里又聊了一阵后,张嫣觉得自己的酒已经醒了,便开车送叶鸣回家。
正如叶鸣所预料的那样,尽管他回去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钟,但是,沈佑斌等人却还在一个房间里等他,他一进门,沈佑斌就拉着他的手,很急切地问:“怎么样,张小姐答应帮忙吗。”
叶鸣点了点头,把今天和张嫣吃饭喝茶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沒有说他投资五百万元给张嫣的电影的事情。
沈佑斌听说张嫣不仅收下了礼物,对那礼物非常满意,还和叶鸣单独去喝了茶,心里很高兴,拍拍叶鸣的肩膀说:“小叶,这次如果申报成功,你是首功一件啊,有张嫣小姐帮忙,我估计这次问題不大了,哈哈哈。”
但是,第二天,国家发改委的那位老乡却又传出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就在昨天,发改委的那个资源枯竭型城市机动指标,已经明确要给东北一个县级市,也就是说:现在新冷县只能背水一战,与本省的资南县争夺那一个指标了。
这一下,沈佑斌、石星等人都傻了眼:资南县是鹿念紫的老公张霖江的家乡,张嫣与鹿念紫关系再好,也肯定好不过她的老公,更何况,她老公还是财政部占居要职的官员,新冷县还怎么和资南县去竞争。
叶鸣一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沮丧,差点都不想陪张嫣去看那个什么地下拳赛了。
沈佑斌却还算冷静,对叶鸣说:“小叶,你该怎么陪张小姐,还是按计划去陪,不要打退堂鼓,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不是还沒出最后的结果吗,只要还有1%的希望,我们就要付出100%的努力,我们在这边也去找找其他关系,你还是安心把张小姐陪好,说不定,最后会出奇迹也未可知。”
第四百二十三章 拳赛现场
由于申报资源枯竭型城市的事情出现了变数,所以第二天叶鸣在陪张嫣去“云会所”时,兴致不是很高,在车上有点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与前一天陪张嫣时的热情和开朗大相径庭。
张嫣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一眼,在沉闷了十几分钟后,她终于有点忍耐不住,笑着问道:“叶先生,今天怎么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是不是昨天回去晚了,挨了你们领导的批评,要不,就是担心今天去看地下拳赛,怕被jǐng察一锅端了。”
叶鸣摇摇头说:“张小姐,我们县里申报资源枯竭型城市的事,可能会泡汤了,原來我们以为国家发改委还有一个机动指标,所以想请你找一找你哥哥和嫂子,看能不能把那个指标争取过來,可是,今天我们得到消息,那个指标已经被东北一个资源县城争取过去了,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华山一条道,就是和我们省的资南市竞争唯一一个指标,可是,你也知道,资南市是你的故乡,他们那边应该早就和你哥哥嫂子联系好了,我们再和他们去竞争,那就是自讨沒趣,所以,我们这一趟算是白來了,,唉。”
张嫣见他唉声叹气的,便安慰他说:“叶先生,你也别泄气,这件事,关键不在我哥哥那里,还是我嫂子说了算,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哥嫂家里,我嫂子有绝对权威,我哥哥在单位很牛,但到了家里,对我嫂子却是言听计从、服服帖帖,而我嫂子,跟我关系非常好,这一点你也应该知道,所以,你还沒必要完全绝望,一切等我嫂子回來再说。”
叶鸣听她这样说,心里稍稍轻松了点,便开玩笑说:“张小姐,资南市也是你的故乡,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到时候你说服你嫂子了,就不怕你哥哥怪你。”
张嫣把嘴一撇,说:“我自小出生在部队大院,对资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我长到二十几岁,回资南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的手指头数出來,再说了,我们到了京城,所谓故乡,就是天江省,认老乡,也是认天江省所有人为老乡,所以,在我眼里,你们新冷和资南一样,都是我的故乡,谁对我好,我就帮谁,至于最后能不能帮到,那另当别论。”
叶鸣点点头说:“谢谢张小姐,这是我们也不能太难为你,到时候再说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东郊的黄洞岗山脚下,驶进一栋金碧辉煌的仿古建筑的停车场里面。
张嫣带着叶鸣,在一个门童的指引下,走进“云会所”里面。
此时,会所里已经是人流攒动、热闹异常,很多人看到张嫣带着一个靓仔进來,都一边笑着和她打招呼,一边用有点惊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叶鸣,有几个打扮得时髦风尚的歌星影星,还把张嫣拉到一边,悄悄向她探问叶鸣是不是她男朋友。
张嫣一边和她们解释,一边不时用得意的目光看叶鸣一眼:显然,有些和她玩得好的朋友正在称赞叶鸣,让她感觉到很有面子。
接下來,为了让叶鸣长点见识,张嫣带着叶鸣分别到酒廊、生蚝吧、雪茄吧、宴会厅、咖啡吧等几个大厅转了几圈,在酒廊,他们品尝了世界顶级名酒;在雪茄吧,叶鸣生平第一次抽了一根古巴原装进口的哈瓦那尊品雪茄。
然后,他们又在咖啡吧坐了半个小时,分别喝了一杯咖啡,张嫣还和几位熟人攀谈了几句。
在七点钟左右,张嫣带着叶鸣來到法式大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法式晚餐。
七点四十五分,张嫣带着叶鸣,分别拿着一张地下拳赛的入场券,通过两道全部由电脑控制的安全防护门,來到第三层门附近,分别进入男女更衣室更衣。
原來,为了防止进入地下赛场的人里面,有人偷偷带手机或是录像录音设备进去,进入地下室的男女嘉宾,都要在第三道门换上统一的服装,这种服装都是唐装样式,分为红蓝两sè,分别代表嘉宾押注的那一个阵营的颜sè,在更衣室,每个嘉宾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留下來,只能拿一个塑料手牌进去。
张嫣所在的阵营,今天是红队,所以,她和叶鸣穿的都是紫红sè的唐装。
两个人换好衣服,在第三道门口集合,进入最后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坐下行电梯到达地下室。
此时,地下室里面已经分作两边,整整齐齐地坐了几百位观众,左边的是一片紫红,右边的是一片深蓝,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或是寒暄。
张嫣带着叶鸣來到左边,在前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叶鸣坐下后,抬眼扫视了全场一眼,粗略估算了一下两边的人数,不由吃了一惊:从两边坐得密密麻麻的观众來看,今天來观看比赛并押注的人起码有六百以上,按照平均每人押注一百万元计算,再除去像自己这样跟着押注者來观看比赛的人,这一场拳赛的赌注总额,应该超过了五个亿,而组织这场拳赛的老板,光是管理费就可以收到两三千万元。
在吃惊之余,他又往中间的赛台上看了几眼,这个赛台与其他武术比赛和拳击比赛的台子差不多,为木制平台,高大约0.8米,呈正方形,边长10米左右,台面底层铺着软垫,软垫上盖着帆布,台面的中心,画着一个直径为l米左右的yīn阳鱼图案,在台子的四周,还垫高了0.3米左右,都铺着保护垫,防止台上的人摔下來后掉到水泥地上。
此时,台子上已经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地检查赛台,用探测器在帆布上四处探测,生怕有人在里面藏有致命的暗器,也怕有内鬼在台子上安装隐秘的摄像头或是录音设备。
在两个阵营前面,都有一长溜靠椅,像篮球比赛或是足球比赛的教练席,两个阵营的总把头、武术教练、医生、服务人员都坐在这里,而在他们后面,就是今晚准备上场的选手,这些选手也都穿着唐装,颜sè和自己阵营的一样,只不过,他们的裤子都是宽松的灯笼裤,脚上都是清一sè的名牌武术鞋,
第四百二十四章 神秘高手
在这个地下拳赛赛场,观众的座次,也是按照每个人所下的赌注大小排列的:赌注下得大,座位就靠前;下得小,就靠后。
张嫣这次下了两百万元的赌注,所以,她和叶鸣所坐的位置,相对靠前,就在那些参赛选手后面一排。
叶鸣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自己这一方的那些选手,他们的脸都朝向比武台,看不到他们的神sè,单从背影來看,绝大部分都是jīng壮魁梧、浑身劲气爆棚,似乎都有遏止奔马之力、开碑裂石之功。
但在这许多壮汉之中,也有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看上去比较孱弱的三十多岁的汉子,从背后看,这汉子大概只有不到一米七的个子,jīng瘦jīng瘦的,背部有点驼,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好像有点弱不禁风。
叶鸣指指那个瘦弱的汉子,有点奇怪地悄声问张嫣道:“张小姐,你们这边队伍里怎么还有这么瘦小的选手,我看了看两边其他的选手,好像至少都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而且个个都是魁梧jīng壮、虎虎生风的,像他这样的身材,在和其他人对抗的过程中,是很吃亏的,除非他练过专攻人家下三路的地躺拳或是有很深厚的内家功夫,否则,他一上场,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
张嫣开始沒注意这个选手,听叶鸣一说,这才仔细地看了那个人一眼,又从左至右数了数他排列的位置,忽然低低地惊叫了一声,转头沮丧地对叶鸣说:“叶先生,你看看他排列的位置:他就是那个神秘的四号选手啊,这是我们的总把头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请过來的那个高手,也是我们这边赢得比赛的最大的希望,可他怎么会是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身板,看來,我这次下的两百万元赌注,可能要血本无归了。”
叶鸣听张嫣说这个瘦小的男人就是那个神秘高手,心里也是一惊,不过,他知道:这个人既然能够让红队的总把头亲自出面去请他,并将他列为种子选手,就必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他也知道:在武术界,本來就有这样一种人:看上去貌不惊人,但是,却拥有一招制敌的绝技,或是独门的厉害功夫,也许,这个男人就是这种人……
于是,他安慰张嫣说:“张小姐,你不要担心,你们的总把头既然敢把他请过來压阵,而且知道他原來有过三十几场不败的历史,这个人就必然有厉害的功夫,不是从其外貌可以看出來的,俗话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这个道理。”
张嫣有点心神不宁地点点头,虽然心里也渴盼叶鸣的分析是正确的,但总觉得有点忐忑,,毕竟,她此次是下了血本的,自己这一方赢了,她就多了近两百万元资金;输了,就直接损失两百万元。
此时,她心里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叶鸣会投资五百万元给她的电影,这两百万元就不來赌了,就沒必要冒这个风险了……
叶鸣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那个神秘高手身上,目光一直凝注着他。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高手忽然转过头來,似乎想看一眼后面的观众情况。
在他一回头的一霎那,叶鸣看到他脸颊和身子一样瘦削,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是jīng光闪烁,并有一股逼人的凌厉之气,看样子此人的内力不浅。
只是,他的脸颊上,有一股青黑之气,多少冲淡了他那凌厉目光的威力。
叶鸣在学武的同时,也跟着他师父学过一点医术,能治疗简单的跌打损伤,也能接骨接断腕,此刻,他一看这汉子脸上那股青黑之气,就知道他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并且至今仍然留有后遗症。
这一点,令他颇为张嫣的两百万元担忧起來:这个汉子,虽然内力充沛,应该也有一身好功夫,但是,他那至今沒有痊愈的内伤,却是他的致命弱点,一旦在台上对抗久了,或是被经验丰富的对手看出了他的伤处,集中力量攻击他的病灶之处,致使他旧伤复发,那就非常危险了……
此时,那个神秘高手的目光正好扫视到叶鸣这里,两个人目光一碰,那个人脸上忽然露出了讶异的神sè,本來在不断移动的目光也凝注不动了,开始仔细地审视叶鸣,,显然,他也从叶鸣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劲气,判断出他功夫不弱,可是看他又穿着看客的服装,所以脸上才会流露出惊讶的神sè。
叶鸣在和那个人目光相撞后,心里也是霍然一惊:怎么这个人的目光,自己感觉到如此熟悉、如此亲切,而且,他那五官和脸上流露出來的表情,自己也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仓促之间,自己一时想不起这种感觉是从何而起的……
正在这时,站在比武台边上的一个裁判,拿起一个口哨,鼓起腮帮吹了几下,示意全场安静,比武马上开始。
第一对上台的选手,是两个比较粗莽的汉子,都是一身蛮力,却沒有什么技术含量,两个人在台子上“砰砰啪啪”一顿拳來脚往,打了个难解难分。
大概二十几个回合后,蓝方那个选手趁红方选手下盘不稳,忽然一个高蹬腿,一脚踢在红方选手的下巴上,这一脚力大势沉,红方选手被踢得口中鲜血狂喷,仰头摔倒在地毯上,救护人员赶紧上去,把他抬了下來。
接下來两对选手上去,红方和蓝方各胜一场。
这样,三场下來,蓝方以二比一领先。
按照赛场规则:在台上获胜的选手,有两个选择:一是下台休息,获得40万元出场费;二是继续在台上迎接对方下一位选手的挑战,如果能连胜三场,就可以获得高达200万元的奖金。
但是,前面这几位获胜的选手,显然自知实力不够,不想冒着被打残或是打死的风险,再去迎接下面越來越厉害的选手的挑战,所以便都选择打一场就下來休息,稳稳地赚40万元到手。
接下來,红方就轮到那位神秘高手出场了,当他站起來,活动腰身时,这边的看台上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和鼓掌声。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步蹑云
那位选手听到红队观众的欢呼和鼓掌声,便转过身來,冷峻落寞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双手抱拳,对着自己这边的拥泵团团一揖,然后转过身去,忽然双臂张开,将右脚在地上一踮,身子平地拔起,像一只大鹏鸟一样,飞越过前排坐着的教练和工作人员,在身子堪堪落地之前,再次将脚尖在周围的护垫上面一点,身子再次飞起,轻飘飘地落到了比武台上。
他这几下轻身功夫姿势优美、举重若轻,看得两边的观众无不目瞪口呆,在他落地时,全场忽然鸦雀无声,直到他再次抱拳给全场观众作揖时,全场才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蓝方阵营的那些观众,也被他这一手漂亮的亮相功夫折服,也都跟着这边的观众一起拼命给他鼓掌。
此时,已经先行上台的那个蓝方的选手,看到红方这个神秘人物露出这样高超的轻功,又见他个子虽然矮小,好像还有点猥琐,但是当他站到台上、把胸脯挺直后,竟然给人一种渊渟岳峙、气宇非凡的感觉,而且,他眼光里流露出來的那股凌厉的杀气,也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使他在一瞬间竟然有一股透不过气來的感觉,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怯懦的神sè……
而此时,场上所有人中,对这个神秘高手那惊世绝伦的上台方式,最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是叶鸣。
在那个高手将双臂展开并将脚在地上一踮、身子平地拔起的时候,叶鸣就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出來了,这个人的这一招轻身功夫,名叫“一步蹑云”,正是自己的恩师巫启雄教给自己的绝技之一,而且,听恩师说:这一招“一步蹑云”,是他祖传的“巫家拳”的十大绝技之一,除了家族子弟和嫡传弟子之外,是从不教给外人的。
那么,这个站在台上的神秘的高手,究竟是谁,他和自己的恩师巫启雄老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他吃惊不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介绍双方的姓名、绰号和來历以及每个人的功夫特长。
主持人首先指指蓝方的那个队员,介绍说:“蓝方四号选手,姓黄,名斌,绰号铁钳子,手臂有千钧之力,能徒手扭断一条牛的脖子,黄斌先生來自西南和林市,曾是当地光华武术馆的总教头,目前供职于蓝光集团,是蓝光集团董事长兰应忠先生的私人助手,兼任蓝光集团保安部经理,黄斌先生曾三次参加云会所的擂台赛,战绩是两胜一负,是一位实力超群的超级战将,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黄斌先生。”
说着,他就带头鼓掌。
蓝方阵营的那些观众跟着他热烈鼓掌,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并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助威声,红方观众则按惯例保持沉默。
接下來,主持人又指了指那个红方选手,用煽情的语气说:“各位老板,各位观众,各位朋友:下面,我们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位十年前名闻武林、曾被称为‘夺命锋刀’的奇士,他姓巫,叫巫小锋,相信这里很多人在十年前都曾听到过他的名号,这位巫先生,是当前武林中最神秘的南方门派,,巫家拳唯一的传人,也是上世纪最厉害的武林奇侠巫启雄老先生的嫡亲孙子,巫小锋先生自幼丧父,他一身武功,都是他的爷爷巫启雄老先生亲自传授,所以在内功、奇招绝技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而且,巫小锋先生十七岁即被特招进西南军区狼牙特战大队,在特战队服役六年,立下了赫赫战功,复员后即进入拳赛行业,打出了自己的一片江山,我相信,有巫小锋先生的加盟,我们今晚的比赛将会更加jīng彩、更加激烈,也会给各位带來更加刺激的享受,下面,让我们以同样热烈的掌声,欢迎夺命锋刀巫小锋先生。”
他这番带有偏袒xìng质的话一出口,立即招來蓝方阵营一片不满的嘘声,而红方这边却热烈地鼓掌喝彩。
叶鸣在听主持人介绍的时候,眼睛越瞪越大,脸上的神sè也越來越激动、越來越兴奋,以致他的脸颊都红得想要滴出血來:怎么会这么巧,自己今天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师兄,遇到了自己恩师的嫡亲孙子,这可是太意外了……
在场上一片鼓掌和欢呼声中,叶鸣却陷入了对自己恩师的回忆之中……
在叶鸣五岁的时候,在一个寒冷的冬rì傍晚,叶鸣第一次见到了巫启雄。
当时的巫启雄,大概五十五六岁,因为在家乡失手打伤了一个村干部,便一路乞讨,从家乡流落到新冷县,并在那个冬rì來到了湾头镇中学。
由于他在外面已经流落多rì,头发胡子从來沒有剪过、剃过,所以,他看上去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并纠结在一起,发散出一股浓烈的异味。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寒风凛冽的天气,他居然只是穿了一件千疮百孔的的确良衬衣、一条几乎不能遮羞的涤纶圆筒短裤,却不见他有丝毫寒冷的意思。
由于他装扮奇特,加之浑身又脏又臭,所以,他前去乞讨的人家,一看见他走近家门,就赶快厌恶地把门关上,或是用锄头、木棍把他往外面赶,几天下來,他沒有讨到一口饭吃,当他在那个傍晚來到湾头镇中学时,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差点要虚脱了。
此时,叶鸣正在学校围墙外面等他母亲从学校出來一起回家,正好看到蹲在学校的墙角下、饿得满脸冒虚汗的巫启雄。
叶鸣从小就胆子很大,而且他母亲自他懂事起就教育他:要尊敬长辈、帮助别人,要做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因此,他看到蹲在墙角浑身发抖的巫启雄后,并不觉得怎么害怕,还以为他生病了,便走过去,用他稚嫩的嗓门关心地问道:“爷爷,您是不是病了,怎么不去镇里的卫生院打针。”
巫启雄见他虽然幼稚,但骨骼清奇、眉清目秀,而且他脸上露出的那种充满童真的关切的表情,也令他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于是,他便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好孩子,爷爷沒有病,爷爷几天沒吃饭了,肚子饿了,吃了东西就好了……好孩子,你家里有什么吃的东西吗,给我几个红薯也行。”
第四百二十六章 蛊毒
叶鸣听巫启雄说他是饿了,忙对他说:“爷爷,您等着,我去叫我妈妈來,我家里有饭吃,红薯也有,等下您到我家去吃。”
说着,他就甩动着小胳膊,转身一路小跑,进入到校园里,把叶菡拉了出來。
叶菡一看巫启雄那苍白的脸sè、虚弱的表情,还有身上褴褛的衣服,便知道他是个乞丐,可能多rì沒讨到吃的东西,所以饿坏了。
她是个非常善良、特别怜贫惜弱的人,并不在意巫启雄怪异的外表装扮以及脏臭的身子,赶紧把他带回去,先煮了一大锅饭,炒了几个好菜,让巫启雄饱餐了一顿,然后,又跑到学校里,找到一个和巫启雄年龄相仿的民办教师,给他借了一套衣服,让他先洗了一个澡。
然后,她又带巫启雄到学校那个专门给老师学生剪发的师傅那里,把他的长发和胡子剃掉,这才安排他和叶鸣睡到了一个房间。
在睡觉时,叶鸣发现这位“爷爷”很奇怪:他不到床上來睡,而是自己去找了一捆农村里常见的干稻草,铺到卧室的水泥地上,然后便仰身躺了上去。
叶鸣很奇怪地问道:“爷爷,您怎么不睡床铺,你睡那里,又沒有被子,不怕冷吗。”
巫启雄对着他笑了笑,说:“好孩子,爷爷自五岁开始,就从來沒有睡过床铺、从來沒有盖过被子,也从來也沒有得过病,爷爷厉害吗。”
叶鸣很羡慕地说:“厉害,爷爷真厉害。”
巫启雄问:“那你想不想跟爷爷学习这种厉害的功夫。”
“想。”
叶鸣兴奋地答道。
原來,巫启雄是东华省有名的武术门派“巫家拳”的第十一代传人,在南方武林界赫赫有名。
巫家本來是一个大家族,数百年來一直人丁兴旺、宗祧极盛,但是,自他的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家族人员开始得一种很奇怪的疾病,而且这种疾病可以遗传,很多宗族子弟都因为这种怪病相继死去,只有巫启雄这一支宗脉顽强地传承了下來。
据说:巫家之所以举族得了这种怪病,并差点被灭族,是因为巫启雄的曾祖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太祖,在和人比武时,打死了一位苗疆巫师的弟弟,这位巫师同时也是一位很擅长放蛊的“毒王”,在他的弟弟被巫启雄的太祖打死后,他便找到东华省,在巫家下了蛊,让巫家整个家族都中了蛊毒,而且这种蛊毒还能侵入血液,可以一直遗传下去。
巫启雄的曾祖,可能中蛊毒较轻,或者是他的身体素质特别好,是他们那一代诸多兄弟中唯一活过了五十岁的,只是,他的后代也遗传了这种深入血液的蛊毒,勉勉强强传到了巫启雄这一代。
巫启雄的父亲知道自己家族的遗传病,为了保住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自巫启雄三岁起,便教授他巫家拳,同时,不顾他年幼,每天都给他吃当归、人参、枸杞、大枣等补血益气的药,想方设法增强他的免疫力。
而且,自巫启雄四岁开始,他父亲就规定他只能睡稻草堆,不许盖被子,不许睡床铺,说这样就可以接到地气,同时也可以增强他的意志力,对抵抗那种家族遗传病有好处。
巫启雄父亲这套奇怪的训练和抵抗蛊毒的方法,居然真的见了效:一般情况下,巫家子弟到了二十岁左右,蛊毒便会发作,并且在三年内就会死去。
但是,巫启雄直到二十二岁娶妻生子时,仍然沒有任何蛊毒发作的现象,而巫启雄的父亲,虽然抵抗力很强,但在四十岁时还是蛊毒发作去世了。
巫启雄的儿子出生在困难时期,那时候饭都吃不饱,全国饿死了不少人,巫家的家产也全部败落了。
所以,巫启雄不可能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去买那些补品给自己的儿子吃,也不敢让他去睡稻草堆,所以,他儿子在二十三岁生下巫小锋不久,就因蛊毒发作而去世,媳妇也在两年之后改嫁,家里就剩下他和孙子巫小锋。
巫启雄痛定思痛,决定要把自己唯一的孙子留在人世,把巫家的血脉延承下去。
好在,这时候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巫启雄用自己私藏的几根金条,换了一笔钱,开始像他的父亲那样,买各种补品给巫小锋吃,并让他从小睡稻草堆,自三岁开始习武,在他十七岁时,又把他送进了部队的特种部队。
几年后,巫启雄因为自家的宅基地问題,与村里的支部书记发生争执,那个支部书记为了强占他的宅基地,串通了国土所,修改了土地红线图,巫启雄去找他论理时,他的三个儿子又拿着扁担、锄头等工具,一起过來围攻他。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巫启雄施展拳脚,打断了村支书一条腿,打断了他的大儿子两根肋骨,但是,尽管他内心愤怒至极,但他始终沒有下狠手,沒有要他们的命。
在打伤了两个人之后,巫启雄知道公安机关肯定会來拘捕自己,于是便连夜出逃,一路乞讨到了新冷县,并遇到了叶鸣母子……
巫启雄见叶鸣母子心地善良,而且叶鸣的骨骼根基特别好,非常适合练武,于是,自那天开始,在叶菡的介绍下,他就在湾头镇中学当起了打铃和扫垃圾的校工,并开始全心全意地教叶鸣习武。
在湾头镇中学期间,他想方设法托人打探他孙子巫小锋的消息,几年以后,他才得知:自己打伤了两个人潜逃后,当地公安机关将此事向巫小锋所在部队进行了通报,当时,巫小锋正是在即将获得提拔、由战士转为干部的关键时刻,这个通报一到部队,巫小锋提拔的事情便泡了汤。
当年年底,满怀怨愤的巫小锋便退伍了,但他再也沒有回到家乡,从此不知所终……
巫启雄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从那天开始,他便rì渐消沉、rì渐孱弱,到最后,居然开始出现蛊毒发作的迹象。
叶菡想送他去医院治疗,但他拒绝了。
半年以后,他便去世了,临终前,他叮嘱叶鸣:rì后如有机会,一定要找到他的孙子巫小锋,并告诉他:爷爷对他不起,请他原谅,爷爷在九泉下,会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仇人相见
叶鸣参加工作后,曾经两次去东华省巫启雄的家乡,探寻巫小锋的消息,但一无所获,村里沒有一个人知道巫小锋去了哪里,也沒有一个人了解他的踪迹。
沒想到,他退伍后的这十多年,一直在打黑拳,而且今天居然奇迹般地在云会所出现了……
就在叶鸣陷入沉思的时候,台上的巫小锋,已经和那个号称“铁钳子”的蓝方选手黄斌交上了手。
黄斌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武功,好像专练手臂劲力,下盘却有点虚浮,在进退跳跃时,步伐凌乱、不成章法,但是,他的手臂的劲道确实很大,每出一拳,都是虎虎生风,似乎真有开碑裂石之力。
而巫家拳,讲究的是下盘扎实、内力充沛,在此基础上,又辅以轻功,在打斗时,讲究“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而且,巫家拳沒有多少花架子,都是一些实战招数,在拳法和腿功上,讲究“快、准、狠”,有很多一招制敌的招数,比如“一拳断岳”、“两面三刀”、“三花聚顶”、“四方辐辏”、“五雷轰顶”、“六道轮回”、“巨蟒缠身”、“灵蛇吐信”、“猛虎呲牙”、“恶狼搭肩”等等。
由于在身材上处于劣势,所以,巫小锋一开始就使用了“避实就虚”的战术,在黄斌挥舞双拳步步紧逼时,他凭借自己灵巧的步伐和如鬼如魅的闪避功夫,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和黄斌在台子上捉起了迷藏。
在这样进退几个回合之后,黄斌终于忍耐不住,怒发如狂,嘶吼连连,开始不管不顾地一味穷追猛打,本來就不大稳的下盘,这时候便更加漂浮。
巫小锋瞅准一个机会,在黄斌再次一个直拳打过來的时候,忽然将身子一偏,躲过他那凶狠的一击,然后侧身横踢,一脚就揣在黄斌的右腿胫骨上。
这一脚是他蓄足了内力踢出來的,又快又准又狠,黄斌根本來不及闪避,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小腿胫骨被生生踢断,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仰身倒在地毯上,痛得在上面不停地翻滚。
下面的医护人员赶紧上去,把黄斌抬了下去紧急救护。
在巫小锋踢倒黄斌的一霎那,红方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掌声、呐喊声和欢呼声。
叶鸣见到黄斌被巫小锋踢断腿后,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和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惨状,又听到红方这边那如翻江倒海般的欢呼声、喝彩声,虽然知道上了这个擂台的选手,就要做好被打死打残的思想准备,也只能由一种选择:要不就打人,要不就被打,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恻然不忍,觉得这样的竞技还是太残酷了点。
同时,他心里也隐隐为自己的师兄巫小锋担心起來:他现在明显还有内伤,要不就是体内的蛊毒开始起作用,否则,他的脸上就不可能会蒙上那一层青黑sè,以他现在的状况,如果只打这一场,估计还沒多大问題,但是,听张嫣说:红方的总把头,是安排巫小锋來连续打三场的,目的就是要他连胜三场,为红方赢得那近三个亿的赌资回來……
此时,坐在叶身边的张嫣,和红方的许多观众一样,兴奋得满脸通红,在狂热地鼓掌呐喊了一阵后,转过头对叶鸣嚷道:“叶先生,我们今天赢定了,你看场上的那位巫小锋先生,毫不费力就打倒了对方,后劲还非常足呢,你说是不是。”
叶鸣不想给她泼冷水,也不想灭自己师兄的威风,便点点头说:“沒错,巫先生现在潜力还很足,再赢两场应该沒什么问題。”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到蓝方前面出场的几个选手,包括刚刚被巫小锋打倒的黄斌,功夫都是平平,所以,他希望接下來对方出來的选手,水平也和前面的差不多,那样的话,以巫小锋现在的状态和体力,再打两场胜仗,完全沒有问題……
但是,他心里隐隐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作为一场赌注高达数个亿的地下拳赛,双方出场的选手,不可能就是当前看到的这种水平,如果就是这种水平的话,那选手那高达几十万元的出场费也就太容易赚了,而且对抗xìng也太差了……
就在他有点心神不宁的时候,好像要为了要验证他的话似的,从蓝方的那些选手里,忽然站出來一个中等身材、目光yīn鸷的中年选手。
这个选手一直避坐在其他选手的背后,躲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所以叶鸣一直沒有注意到他。
此刻,他忽然从那个yīn暗角落走了出來,像个老态龙钟的病秧子一样,一边轻声咳嗽着,一边缓缓地走向比武台下的那些护垫上面,并将一只手搭到了台子边缘,好像要笨拙地爬上去。
就在大家都为他那病怏怏的样子感到奇怪、感到有点好笑的时候,他忽然将那只按住台子边缘的右手往下面一压,跟着,整个身子便朝上旋转起來,像个陀螺一样越旋越高,到最后整个身子都被那只右手掌撑住,笔直地倒立在比武台的边缘。
跟着,他“嘿”地一声闷吼,以一个鹞子翻身的动作,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地,像个钉子一样立在巫小锋面前半米处。
这手功夫一露,两边的观众都是大吃一惊,大家在愣怔片刻后,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个人在巫小锋面前站定之后,目光中忽然jīng光大盛,与之前病怏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他用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巫小锋,满脸怨愤和仇恨的表情,双拳下意识地握在一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沉声问巫小锋道:“姓巫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巫小锋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又回想了一阵,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也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问道:“你是不是姓王,你是王力的哥哥还是弟弟。”
那个人狰狞地一笑,说:“你想起來了,是吗,我叫王风,是王力的弟弟,八年前,你在澳门用巫家拳打死了我的哥哥,我现在是來破你的巫家拳,为我哥哥报仇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恶斗
巫小锋听说他果然是王力的弟弟,心里不由一沉:八年之前,他在澳门的最后一战,就是和那个魔鬼般的王力争夺拳王的称号,最后两败俱伤:王力被巫小锋用巫家拳的“五雷轰顶”和“巨蟒缠身”两招,击碎了天灵盖,当场丧命;而在此之前,巫小锋也被王力用他们王氏家族的“风雷掌”和“旋风腿”击断三根肋骨、踢断了左小腿胫骨,被迫退出地下拳坛养伤,这一养就是八年,直到他原來赚的那些钱为他十岁的儿子治疗蛊毒全部耗尽,在红方总把头的盛情邀请下,才來到京师参加这次出场费比以往高出很多的拳赛,希望为儿子再筹措一笔治疗费。
而他之所以想连续打三场,就是看中了连胜者最后那高额的出场费和奖金:只要连胜三场,就可以拿到一百二十万元出场费、两百万元奖金,合计三百二十万元,只要拿到了这笔钱,就可以按照医生的要求,给自己的儿子移植骨髓,换一套造血干细胞,就可以永久摆脱蛊毒的折磨,而且,在手术后,自己还可以留下一大笔钱,供家庭开支,以后就不要再出來打拳了……
但是,他万万沒想到:当初那个王力的弟弟,居然会循着自己的踪迹而來,专程到这个赛场上來给他哥哥报仇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听他的语气,他显然是有备而來,,很可能,这几年他一直在参详和研究自己的巫家拳,寻找自己拳法中的破绽和漏洞,并且可能已经有所收获、感觉到能够击败自己了,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这样口出狂言,说是专门來破自己的巫家拳的……
叶鸣常年习武,听力比常人敏锐很多,因此,尽管现场人声鼎沸、嘈杂喧嚣,他还是听到了台上巫小锋和王风的对话,心里不由一惊:听那个姓王的人的口气,他好像不是來比赛的,而是专程來寻仇的,他既然來寻仇,那肯定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巫小锋目前还有隐疾,身体好像还沒有完全恢复如常,如果真碰上一个有备而來的厉害对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且,从姓王的刚刚那个上台亮相的动作,以及他在台上面对巫小锋时,目光里那股凌厉的劲气來看,此人不仅内心充满了仇恨,而且内功好像也很强,巫小锋即使沒有隐疾,两个人可能都是旗鼓相当。
而现在,巫小锋已经打过了一场比赛,消耗掉了部分力气,再要以带病之躯去和这个内心充满了仇恨的姓王的恶斗,后果孰难预料,,要知道,极度的仇恨,有时候是会给人强大的动力和斗志的,甚至能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能,而这个姓王的,此刻就是充满了仇恨,看他盯着巫小锋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即刻就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更令叶鸣担心和气恼的是:这个姓王的刚刚在和巫小锋说话时,直截了当地说今天他就是來破巫小锋的巫家拳的,而自己正是巫家拳的弟子,假如他真的破了巫小锋的巫家拳,打败了巫小锋,那自己这个巫家拳弟子也会蒙羞。
于是,他便睁大眼睛,开始盯着台上的两个人,心里不停地为自己的师兄巫小锋鼓劲加油。
台下的主持人在介绍了王风的基本情况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由于台上的两个人都对对方的拳法和套路很了解,所以,开始两个人都是试试探探地交手,你一拳、我一脚,在拳脚相交后便立即分开,都在场上游走,寻找对方的破绽。
几个回合之后,王风好像看到了巫小锋的弱点,锐利的目光专门往他原來被踢断、现在还稍微有点瘸的左腿的小腿肚子那里瞧,时不时还看一眼他的右胸肋骨处,,而这两个地方,正是巫小锋曾经被王力伤害过、并且至今仍沒有完全痊愈的病灶处。
寻找对方的致命弱点,正是比武台上那些高手最擅长的手段,也是他们能够获胜的最关键的因素。
显而易见,这个王风确实是个高手,而且可能比他的哥哥王力更厉害……
巫小锋当然明白王风专门盯住他两个病灶的用意,心里不由也开始有点打鼓:王家的“风雷掌”和“旋风腿”,自己是领教过的,不仅出拳出腿速度快,而且力量刚猛无俦,绝对不能和他们的拳头和大腿硬碰硬抵挡,而是必须先选择闪避,再伺机寻找他们的薄弱之处,一击得中,这才有可能获胜。
可是,目前自己的左小腿带有旧伤,如果动作过于剧烈,就会引发剧烈的疼痛,而且,稍一不慎,那个愈合的创口就可能重新断裂,所以,自己的闪避动作肯定不会很快很灵活,要怎样才能抵挡对方等下可能发起的狂风暴雨似的进攻。
此时,两边的观众见他们两个人只是在台上一味地游走,身子稍一接触,又马上分开,觉得看得很不过瘾,于是很多人便开始吹口哨、喝倒彩,整个地下室里嘘声一片。
王风并不为下面的喧嚣吵闹所动,仍是耐心地和巫小锋捉着迷藏。
两个人又游走了几个回合之后,巫小锋终于有点忍耐不住了,忽然踏前一步,双掌齐出,使出一招“两面三刀”,分别击向王风的两边太阳穴。
王风似乎早就摸透了巫家拳的套路,一见他往前踏步,就知道他要使用哪一招,于是便事先把身子往下一缩,让巫小锋那挟带风雷之气的凌厉的两掌击在了空处。
跟着,他借着自己那一缩之势,身子忽然斜斜地往前一冲,将头部对准巫小锋毫无遮护的胸口,狠狠地往前一撞,正好撞在巫小锋右胸肋骨处。
王风自小练过铁头功,这一撞力大势沉,加之巫小锋的右胸肋骨原來就负过伤,此时如何还抵受得住,只听“咔嚓咔嚓“两声,他右胸两根肋骨再次被撞断,痛得差点晕眩过去。
巫小锋久经战阵,虽然负了重伤,却咬牙坚持着沒有倒下去,在王风的头撞中自己胸部的时候,忽然曲起自己的右腿膝盖,狠狠地往上面一杵,正杵在王风的下巴上,一下子撞掉了王风的好几颗牙齿。
第四百二十九章 巫家拳的掘墓人
在用膝盖狠狠地顶了王风一下后,巫小锋立即抬起右手手掌,对准王风的天灵盖便拍了下去,,这一招,正是他当初打死王力的绝招:五雷轰顶。
但是,他沒有料到:自己在断了两根肋骨后,已经有点呼吸不畅,周身的内力无法汇聚在掌上,加之王风又练过“铁头功”,抗击打能力非同一般。
所以,他那一招“五雷轰顶”拍下去,力道比原來减弱了很多,而且,他的手掌和王风的头部一接触,就好像拍在一块坚硬的花岗岩上,不仅沒有如他预想中的那样传來“嚓嚓”的头骨碎裂声,反倒把自己的手掌震得隐隐生痛。
就在他使出“五雷轰顶”这一招的时候,王风把头往上一扬,硬生生地受了他一掌,然后,趁他有点愣神的时候,忽然双拳齐出,如暴风骤雨般使出了他们王家的绝技之一:“风雷掌”。
巫小锋根本沒料到王风在挨了自己的“五雷轰顶”之后,仍能过绝地反击,猝不及防之下,想要纵身闪避,已经來不及了,只见王风那疾如风雨的拳头不断地击中巫小锋的腹部、胸部,每一下都打得巫小锋身子一晃,不过片刻功夫,巫小锋便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了一口口鲜血……原來,这个过程,都是王风预先设计好的:在他哥哥死后,他从澳门那个赌场老板那里,高价买來赌场自己摄录的比赛录像,然后反反复复地播放,寻找他哥哥失利的原因,寻找破解巫家拳、战胜巫小锋的窍门。
在录像里面,他发现:巫小锋最厉害的几招,一是“屈膝顶撞”,二是“巨蟒缠身”,三是“五雷轰顶”,都是一些近身搏击的杀着。
他哥哥王风,就是在使用“旋风腿”踢断了巫小锋的两根肋骨之后,心里大意了,接着就使用了“风雷掌”,想逼近巫小锋,一鼓作气将他打死。
沒想到:巫小锋当时正是内力、体力和忍耐力最佳的年纪,在断了两根肋骨后,仍有极强的攻击力和爆发力。
因此,当王力挥舞双拳逼近他身边的时候,他使了一招“野马分鬃”,拨开他的双拳,然后,忽然欺近一步,双臂一圈,使出那招“巨蟒缠身”,一下子死死地箍住了王力的腰身,跟着,右膝盖屈伸,往上一顶,正好顶在王力的胯部。
在这一瞬间,王风从录像上,几乎可以听到他哥哥的两粒睾丸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王力脸上那痛苦至极的表情。
而巫小锋,在屈膝顶撞了王风的裆部之后,毫不迟疑地挥起右掌,一掌就击在王力的天灵盖上,然后将他的身子往前面一推。
王风看到:自己的哥哥在挨了巫小锋的“五雷轰顶”之后,连哼都沒有哼一声,便像一段被斧头砍断的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动弹……每次看到这里,王力就会感到自己血脉贲张、睚眦俱裂,就会觉得满腔的仇恨充塞胸臆,几乎令他透不过气來……在反反复复地观看了录像、研究了巫小锋和王力的打斗过程后,王风终于想到了一招:利用自己的铁头功,先欺近巫小锋,顶撞他的胸部,然后,冒险挨他一招“五雷轰顶”,再用自己家传的“风雷掌”把他击倒,,事实证明:他的这一策略完全奏效,巫小锋的“五雷轰顶”,威力已经大不如前;而且,因为自己练过“铁头功”,头顶平时经常被砖砸、被棍打、被刀砍,练得宛如一块铁板,所以,巫小锋的“五雷轰顶”,对他头部的伤害不大,只是让他感到了一阵晕眩。
于是,他便利用巫小锋惊讶的时机,如狂风暴雨般使出“风雷掌”,一下子把他击倒在地……在巫小锋到底的一瞬间,叶鸣嘴里“啊”地一声,呼地从座位上站起來,满脸惶急地盯着台上,看巫小锋能不能起來。
此时,红方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齐声高喊:“巫小锋,站起來,巫小锋,站起來。”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死亡,按照比赛的规则,当一方选手负伤倒地后,在他自己爬起來之前,另一方是不能再施行攻击的,如果倒地的一方在一分钟之内不能爬起來,那么另一方就算获胜。
所以,在巫小锋倒地后,红方的人便都站起來齐声呐喊,希望巫小锋能站起來再打。
此时,红方的人脸上的露出了失望的神sè:巫小锋是他们这一方今天取胜的秘密武器和致胜法宝,如果他现在就被王风打倒了,下面出场的人,可能沒一个是这个王风的对手,那样的话,王风只要再赢两场,蓝方就会获胜了……王风把巫小锋打倒之后,用寒冰一样的yīn冷目光盯着地上的巫小锋,以鄙夷的语气说:“姓巫的,有种的别装熊样,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冲着你、冲着你们牛皮哄哄的巫家拳來的,江湖上把巫家拳传得神乎其神,说你们有十大绝技、有三招杀着,打遍南方十二省无敌手,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据我所知,你小子应该已经是所谓的巫家拳的最后一位传人,你的儿子目前也躺在医院奄奄一息,所以,今天我就是來要你的命的,就是來断送你们巫家拳的,在你死后,巫家拳就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武林中从此再也沒有巫家拳这样的名号了,沒想到我王风,今天居然成了大名鼎鼎的巫家拳的掘墓人,哈哈哈。”
叶鸣听到王风这番肆无忌惮的的挑衅的话语,只气得脸sè铁青,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忍不住就想跃上台去,和那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较量一番,让他见识一下“巫家拳”的厉害。
只是,他考虑到自己是国家公务员,万不可到这样违法的舞台上去干那种违法的事情,所以,他只好艰难地吞咽了几口气,强忍满腔的怒火,看巫小锋听到这番话后会怎么办,
第四百三十章 同门
巫小锋在王风说话的时候,身子不住地抽搐着,当听到他说“武林中从此再也沒有巫家拳这样的名号”这句话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來的气力,他忽然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艰难地爬了起來,摇摇晃晃地面对王风站住,抹一把嘴角的鲜血,嘶声说:“姓王的,士可杀不可辱,我知道你是來为你哥哥报仇的,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辱及我们巫家拳,你说得沒错,我是我们巫家拳的最后一位传人,你今天杀了我,并不是巫家拳不行,而是我学艺不jīng,真正的巫家拳,对付你这样的鼠辈,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巫小锋自知今rì难逃一死,即使利用规则从这个台上活着下去,王风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趁自己现在毫无反抗之力追杀自己,为他的哥哥报仇,所以,他干脆便出言刺激王风,想让他就在台上把自己打死,那样的话,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就不仅能得到这两场比赛的出场费,还能获得一百万元的死亡抚恤金。
此时,红方的观众都已经看出:巫小锋站起來时,脸sè惨白,满嘴鲜血,身子摇摇晃晃,目光散乱无神,在和王风说话时,中气明显不足,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似乎王风只要伸出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将他扒翻。
因此,他们脸上个个都露出了失望之sè,再也发不出呐喊助威声。
张嫣的心地比较善良,看到台上巫小锋那幅模样,很不忍心地叹息一声,转头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子上看的叶鸣说:“叶先生,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我本來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巫先生身上的,但看他现在这样子,我宁可不要那两百万了,希望他认输下台,不要再打了。”
叶鸣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王风,看他接下來准备怎么办,所以沒有听到张嫣那番话,也沒有理睬她。
此时,蓝方阵营里不知是谁带头,忽然齐声高喊起來:“王风,打倒他,王风,打倒他。”
王风双目注视着巫小锋,在蓝方观众的呐喊声中,脸上路出一丝残忍的yīn笑,忽然高高抬起右腿,对准巫小锋便扫了过去。
巫小锋见他抬腿踢來,双掌交叉,以一招“童子拜佛”,勉强接了他两招。
但紧跟着,王风开始发力,双腿交叉着不停地踢过去,速度越來越快,踢腿的力度越來越大。
巫小锋左支右拙,一会儿闪避,一会儿抵挡,再也沒有还手之力。
双方大概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王风忽然一声大吼,双腿连环踢出,一下子踢中巫小锋的心窝,再次把巫小锋踢翻在地。
此时,王风狂xìng发作,再也顾不得什么赛台规矩,在巫小锋倒地的一瞬间,他毫不迟疑地猛扑过去,双膝往巫小锋胸口上一跪,只听“咔嚓”两声,又压断了巫小锋的两根肋骨。
一个裁判见势头不对,赶紧冲到台上,想把王风拉开,却被他反手一拳,打得那裁判口鼻冒血,再也不敢去劝阻他。
与此同时,王风挥舞起拳头,对准巫小锋的脸部、胸部,便咬牙切齿地一拳拳砸了下去……就在这时,红方的观众席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住手。”
跟着,只见一条紫红sè的身影,从红方观众的第三排腾空而起,以一个与开始时巫小锋上台的姿势一模一样的动作,双臂展开,身子轻飘飘地飞离地面,像只大鹏鸟一样径直往比武台上扑过去。
在将要落地的一霎那,只见这个飞舞凌空的人,忽然将展开的双臂收拢,双手握拳,对准正在想把巫小锋置于死地的王风的头部击去。
王风在他飞到面前时,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劲风,心下大吃一惊,在空中那个人的双拳击过來时,他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仰,避开了那虎虎生风的两拳,跟着,他抬起双手,挡住那双已经打到了他鼻子底下的拳头。
两根人的拳头一碰,王风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一阵酸麻,差点儿招架不住,赶紧往后面一滚,避开了那个人紧接着击过來的两拳。
这个飞纵上台的人,正是叶鸣。
就在刚刚王风开始用拳头击打已毫无反抗之力的巫小锋之后,叶鸣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手,自己的师兄很快就要丧命于这个王风之手。
因此,他再也顾不得考虑其他东西,呼地站起身,使出那招“一步蹑云”,先飞跃了前面两排观众,在落地后将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再次腾空而起,飞跃到了比武台上,并在空中接连使出“四方辐辏”、“灵蛇吐信”两招,逼退了王风。
在身子落地后,他顾不得理睬那个王风,半跪到地上,一把将奄奄一息的巫小锋搂进怀里,一边查看他的伤势,一边含泪说:“师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上台來救你的,我沒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狠毒,在你倒地后仍然想來取你xìng命,你放心,巫家拳不会灭绝,我就是巫家拳的最后一位传人。”
巫小锋虽然负了重伤,神志却很清醒,刚刚他被王风跪在胸口的时候,已经抱了必死的想法,脑海里盘旋萦绕的,全部是自己儿子和妻子的音容笑貌,已经沒有求生的念头了。
但他万万沒想到:就在这时,会有一个人凭空而降,击退了王风,而且这个人还口口声声地叫自己做师兄,并说他是巫家拳的最后一位传人,令他在一瞬间根本回不过神來,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yīn曹地府,正在做一个虚幻而荒诞的梦……在迷糊了一阵后,他勉力睁大眼睛,看着叶鸣那张充满了关切之情的眼睛,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师兄,你的师父是谁。”
叶鸣哽咽着说:“师兄,我姓叶,叫叶鸣,我的恩师叫巫启雄,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巫小锋听到这句话,本來半闭着的眼睛,忽然嚯地张开,死死地盯着叶鸣,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是我爷爷的徒弟,我爷爷呢,他在哪里。”
第四百三十一章 登台
叶鸣见巫小锋很急切地问起他爷爷的下落,垂泪说:“师兄,恩师他老人家在十一年前,就已经作古了,在他仙逝之前,他对你非常挂念,反复叮嘱我将來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你,并向你表达他的歉意,他说:他一时冲动,失手打伤了人,犯下了罪行,以致连累了你在部队的进步,你肯定非常恨他,因此,他要我向你道歉,说非常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够原來他,有机会的话,也希望你能去天江省的新冷县,去给他上上坟,烧柱香,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保佑你和你的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巫小锋在刚离开部队的那几年,确实是非常恨他的爷爷的:在部队时,他利用自己的功夫,立过很多功劳,本來很快就要提拔为排级指挥官,并且部队的领导多次说:以他的功夫、能力和人品,他rì后在部队的前途应该很大,至少一个副团级的级别是跑不了的。
然而,就在他踌躇满志地想在部队里大干一场的时候,家乡公安系统却忽然致信部队,说他的爷爷与人斗殴,致人重伤,现在正畏罪潜逃,要求部队协助监视巫小锋,防止他爷爷跑到部队來躲避,同时,也建议部队对巫小锋加强教育,让他协助公安机关早rì抓到他的爷爷。
部队里面,尤其是像巫小锋所在的特种部队,对家庭出身、政治背景等因素,是看得很重的,尤其是在涉及到战士入党、提拔等关键时刻,都是要进行严格的政审的。
当时,正是巫小锋提拔的关键时候,他的政审自然就过不了关,被刷了下來。
这次提拔受阻,对巫小锋打击很大,直接影响了他的训练成绩和实战心里素质,在之后不久的一次围捕绑匪、解救人质的任务中,巫小锋作为突击队员冲入绑匪和人质所在的房间内,一不小心,竟然开枪击中一个人质,造成那个人质左大腿截肢,成为终身残疾。
这次任务过后,部队领导便找他谈心,委婉地希望他复原,并说他回家乡后,部队会与地方zhèng fǔ衔接好,会给他安排一份好一点、稳定一点的工作。
巫小锋此时恨极了他的爷爷,也根本不想回到家乡去和那些村里人见面,觉得自己这样灰溜溜地复原回去,即使安排了工作,也是一桩很丢脸的事情。
于是,他拒绝了部队领导的安排,在复员后去了南方一个在新兵连结识的战友那里,先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干了好几年,然后便娶妻生子。
沒想到,自己的儿子三岁后,也出现了蛊毒发作的症状:时不时发烧打摆子,经常无缘无故流鼻血,还经常头疼。
于是,他只好将他送往医院,诊断的结果是一种罕见的白血病,目前还沒有办法根治,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命。
为了给儿子筹措血液透析的费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在一个老板的介绍下,加入了地下黑拳比赛,并打出了赫赫威名,直到和王力那最后一战,拼了个两败俱伤,这才不得不归隐。
在他刚加入地下黑拳比赛的时候,选手的出场费和奖金并不是很高,加之这几年他又因为伤病缠身,无法出去工作,所以坐吃山空,那几年积累的钱,几乎全部花光了,前不久,医院又告诉他:他的儿子现在可以做换骨髓的手术了,但是费用很高,要他尽快去筹措。
于是,他便找到他原來的一个经纪人,要求重新出山打拳,并很快就联系上了京城这边的“云会所”,成为了红方的主力队员……
这些年來,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心智的不断成熟,他心里对巫启雄的恨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对这个既是他爷爷、又是他父亲、同时还是他恩师的老人,越來越怀念,几次想去寻找他,可是却沒有任何线索。
因此,当他躺在叶鸣怀里,听他说他爷爷已经在十一年前就去世了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痛,眼泪忽然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滚滚而落……
此时,刚刚被叶鸣逼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的王风,已经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叶鸣,忽然提气喝道:“那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沒有经过主持人允许就擅自上台了,这是我和姓巫的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來掺合什么,不要命了吗。”
叶鸣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把地上的巫小锋抱起來,走到比武台边缘,将巫小锋递给台下的急救人员,请他们赶快对他进行救治。
然后,他拍了拍手掌,转过身子看着王风,目光里忽然露出浓浓的杀气,用压抑着的愤怒的语气,高声说:“姓王的,你刚刚不是说你是巫家拳的掘墓人,今天就是來断送巫家拳的吗,告诉你:我就是巫家拳的门人,是巫家拳第十一代掌门人巫启雄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刚刚那位巫小锋师傅,是我的师兄,你口口声声说巫家拳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还说要在你手里断送巫家拳,让巫家拳从此在武林中消失,那好,今天我就用巫家拳來和你打一场,让你看看巫家拳到底是不是花架子,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此言一出,不仅台上的王风目瞪口呆,台下红蓝两方的观众,也都齐齐地发出一声惊呼,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叶鸣。
刚刚叶鸣腾空飞纵出去的时候,张嫣根本來不及劝阻他,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身边的叶鸣就飞跃到了半空,并以一个异常飘逸潇洒的动作,纵身登上了比武台。
此刻,她听叶鸣说要和那个王风比武,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赶紧把小巧的手掌拢在嘴边,对着台子上的叶鸣,惶急地喊道:“叶先生,你快下來,你不能去比武,太危险了,你不能这样做……”
但是,张嫣身边那些红方观众,却从叶鸣刚刚那个登台的动作中,觉察到他有很高深的武功,所以,他们本來已经非常沮丧的心里,陡然升起了巨大的希望,在张嫣喊完后,很多人却对着台上喊道:“那位先生,我们支持你,打倒王风,为你的师兄报仇。”
第四百三十二章 你死我活
按照比赛规则,红蓝双方上台比赛的队员,是不限人数和身份的,也就是说:只要是红蓝双方阵营里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双方决出胜负之前,都可以上台参赛,而不一定非得是预先选定的选手才可以上场。
正因为如此,当红方的观众看到叶鸣展露出一手高超的轻功之后,心里便都对他充满了希望,不断地以呐喊声和掌声鼓励他和王风打一场,,因为现在形势对红方极为不利:总共打了五场,蓝方是三比二领先,而且,自己这边的秘密武器巫小锋,已经身负重伤,失去龙空作用,其余那些选手,见王风如此凶狠,脸上都流露出怯意,好几个选手都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往后面缩,不想上去挑战王风。
叶鸣却沒有理睬台下那些观众,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愤怒,即使观众不起哄,他今天也会找王风的晦气,和他打一架,一方面教训一下对面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另一方面,维护巫家拳的名声和地位,并为自己的师兄报仇。
王风听叶鸣自称巫家拳的关门弟子,心下吃了一惊,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叶鸣一番,见他虽然目光凌厉,但肌肤白嫩、长相英俊,满身都透露出一股书卷气,一幅文绉绉的书生模样,根本就不像个练武的,不由“咯咯”yīn笑两声,说:“小子,你rǔ臭未干,到这台子上來充什么英雄好汉,你说你是巫家拳的关门弟子,就算你从娘胎里开始练武,凭你这年纪,你又能练出什么功夫來,告诉你:这里不是那些展示花拳绣腿的所谓武术比赛的赛台,而是你死我活的格斗场,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有一幅好皮囊,我今天发发善心,不伤害你,快点滚下台去吧,再在这里唧唧歪歪地啰嗦,我一脚就可以把你踢到九州外国去,你信不信。”
叶鸣听他口出狂言,心里本來就烈焰腾腾的,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忽然踏前一步,凌空一个飞脚,对准王风的头部便踢了过去。
王风沒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他口里的威胁的话还沒有落音,叶鸣的脚尖就差点踢到了自己的鼻子上,慌乱中将身子往后一仰,双手交叉,想去托住叶鸣踢过來的腿。
叶鸣这一招却是虚招,在堪堪踢到王风脸部的时候,见他身子后仰,下盘不稳,忽然把右脚一收,由踢改为踹,一脚就踹在王风的的小腿肚上。
王风身子正在后退,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腿胫骨一阵钻心的疼痛,仰面倒在地毯上。
叶鸣是第一次在比武台上与人进行这种生死搏斗,虽然他知道在这个台上,必须心狠手辣,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恻隐之心,但是,他毕竟心里有障碍,不敢轻易伤人,所以,在王风倒地后,他并沒有在第一时间扑上去,给他补一脚或是踩断他的腿和肋骨,而是站在原地,等着王风起來继续打。
王风刚刚正在教训叶鸣,沒有防备他突然出手,一下子被踢倒在地,不由怒发如狂,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來,忽然把头一低,身子斜斜地飞起,将他那个坚硬如铁的头,笔直地撞向叶鸣的肚腹。
叶鸣从來沒有看到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知道他练过“铁头功”,见他径直往自己怀里撞过來,心想你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他不闪不避,在王风撞过來时,抬起右手手掌,也使出一招“五雷轰顶”,对准王风的头顶便拍了下去。
不过,他这一掌却只是使了三分内力,,在他想來,平常人的脑袋,自己就是不使用内力,就那样拍他一掌,也会被拍得头昏眼花,严重的还会得脑震荡。
王风是习武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但是,只要自己使用了三分内力在掌上,估计他也会经受不住,,此时,他心里仍然有顾虑,怕打残或是打死了王风,万一将來东窗事发,会要负刑事责任。
沒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叶鸣这一瞬间的不忍,正好被王风利用。
只见他在挨了那一掌之后,撞击的速度却并沒有减下來,仍是笔直地将头撞向叶鸣的腹部。
在王风的头部撞击到叶鸣腹部的一瞬间,叶鸣只觉得小腹处像是被一块迎面飞來的千钧巨石砸中,不仅痛彻心肺,而且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江倒海起來,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使他差一点呕吐出來。
同时,他的身子也被这股巨大的撞击力顶得往后面一仰,差点四脚朝天地栽倒在地上。
好在他应变奇快,在感觉到自己要往后摔倒的一瞬间,他突然凌空往后接连使了几个“后空翻”,然后稳稳地站立到比武台的右侧边缘,不仅使自己沒有摔倒,而且避开了王风紧接着的几记重拳。
台下红方的观众,首先见他被王风的铁头撞中,身子摇摇晃晃地,似乎要倒在地上了,都“啊”地一声惊呼,尤其是张嫣,他是见过王风刚刚对付倒在地上的巫小锋的手段的,见叶鸣也好像要摔倒,脸sè一下子变得惨白,呼地从座位上站起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红方观众都为叶鸣捏一把汗的时候,却见他临危不惧,虽然痛得眉头紧皱、满头大汗,但是,却像京剧舞台上的武生一样,身子凌空往后一翻,接连就是几个漂亮的“后空翻”,不仅立住了身子,而且躲过了王风紧接着使出來的疾风暴雨般的“风雷掌”。
在他落地站稳,并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王风之后,红方阵营里立即爆发出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此时,红方的总把头已经看到了叶鸣的潜力,并看出他心有顾虑,不敢对王风下狠手,于是赶紧跑到舞台右侧,对着叶鸣高喊道:“这位好汉,我向你保证:在这个舞台上打伤打死人,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也不会留下任何后患,你不能手软,这是你死我活的擂台,不是正规武术比赛,你要为你的钱着想,绝不能心慈手软,听明白沒有。”
原來,他以为叶鸣也是一位下了赌注的老板,所以便用赢钱的话來激发他的斗志,
第四百三十三章 打下擂台
叶鸣刚刚被王风的“铁头功”撞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痛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也明白自己今天既然站到了这个比武台上,想为师兄巫小锋报仇,想维护巫家拳的名声,就绝不能瞻前顾后、心慈手软,,因为正如那个总把头说的:这里不是有诸多禁忌和规矩的正式的武术比赛现场,而是涉及到几亿资金的赌场,也是你死我活的角斗场,自己如果稍一犹豫,或是心慈手软,很可能就会命丧此地。
于是,他暗暗运气,把小腹里面那股翻江倒海的浊乱的气息调整了一下,然后便缓缓地向全神戒备的王风逼近过去。
王风见叶鸣在自己“铁头功”的顶撞下,只不过是连翻了几个跟头,在那边稍一调整,脸sè就恢复了平静,并向自己逼近过來,心下暗暗吃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头,怎么有这么强的抗击打能力,要知道:自己练“铁头功”练了二十多年,就是一条上千斤的牯牛,被自己的铁头使劲一撞,也非跌倒不可,他怎么会若无其事。
在和王风相距半米左右时,叶鸣冷冷地看着王风,说:“姓王的,我本來是不想参与这种地下拳赛的,但是,你今天伤我师兄,辱我师门,还说要灭了我们巫家拳,作为巫家拳的传人,如果任你在这台上大放厥词、为非作歹,我恩师他九泉之下,都会骂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所以,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巫家拳的厉害。”
他这话刚一落音,身子忽然鬼魅般往王风身前一晃,迎面就是一记“一拳断岳”,将拳头对准王风的头顶便砸了下去。
王风把头一偏,刚刚躲过他这雷霆般的一击,却见他紧跟着就是“两面三刀”、“三花聚顶”、“四方辐辏”、“五雷轰顶”、“六道轮回”、“巨蟒缠身”、“灵蛇吐信”、“猛虎呲牙”、“恶狼搭肩”……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地向自己的肚腹、头顶、太阳穴、双肩袭來,而且出拳速度奇快,力量刚猛无俦,自己每接一招,都好像在和一把千钧巨锤较量,震得他拳头生痛、双臂发麻。
台下红方的观众,虽然看不出叶鸣招数中的力量和技巧,但见他双臂连挥,如千手观音一般,几乎把王风整个人影都笼罩在他的掌风拳影之下,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不由得jīng神大振,眼睛里都流露出兴奋和狂喜的神情,个个张大嘴巴瞪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恶斗,有些观众口里甚至都流出了哈喇子,而他们自己却沒有觉察到……
王风沒料到叶鸣年纪轻轻,会把一套“巫家拳”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刚猛无俦,心下又惊又慌,在他的迅猛攻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地往台子左侧退让。
不过,他毕竟是打过多场拳赛,实战经验丰富,眼见自己如果再这样一味后退,势必会被叶鸣逼到台子边缘,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被他一拳或是一脚踹下台去,那样的话,比赛就算结束了。
于是,在离右边台侧只有一米左右距离的时候,王风忽然躲开叶鸣的一记“破风掌”,将身子往下面一缩,在地上连滚几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來,已经到了叶鸣的侧面,躲开了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他这一招“地鼠钻洞”虽然看上去狼狈无比,但却非常实用:因为他个子比叶鸣矮,只要往下面一缩,就能躲开叶鸣的拳头。
叶鸣见王风滚到了自己的左侧,赶紧转过身子,还沒來得及看清王风的身影,对方忽然一记“旋风腿”,向自己迎面踢了过來。
这一踢又快又狠,叶鸣想要闪避已经來不及,只觉得下巴一阵剧痛,上下两排牙齿一咬,差点儿崩断几颗牙。
紧接着,王风开始双腿连踢,反守为攻。
叶鸣沒想到王风的反击速度会这么快,在下巴被踢中后,赶紧移动脚步,快速地往后面退,边退边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
在接连避过王风几记“旋风腿“后,叶鸣终于稳下了身子,开始见招拆招,不断地用双手使出“童子拜佛”、“举火燎天”、“铁门闩”等专门对付“旋风腿”的招数,抵挡住了他凶猛的进攻。
然后,他有意识地把王风引诱到比武台的左侧,也就是红方观众所坐的这一边,一边和他缠斗,一边仔细观察他腿法中的破绽。
他发现:王风每次在接连几个高摆腿之后,必定会侧旋横踢,然后借着侧旋之势,身子不断旋转,使出“连环踢”,而在他侧旋横踢之后,身子转动施展“连环踢”之前,中间会有两秒钟的停顿,用來稳定其下盘。
当看准了这一点之后,叶鸣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在王风再次连续几个“高摆腿”,然后“侧旋横踢”,身子往左边偏斜,下盘摇摇摆摆的时候,叶鸣忽然闪电般伸出双手,一把捉住他踢过來的右脚脚背,然后,他身子跨前一步,忽然抬起自己的左脚,对准王风暴露在外的右胸,接连踹了两脚。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王风右胸的肋骨被叶鸣踢断,痛得“哎哟”一声,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叶鸣恨他说话刁钻、行事歹毒,有心要要废了他,于是,趁他痛得无力反抗的机会,咬着牙把抓住他右脚脚背的双手用力一拧,一下子把他的踝关节拧断。
跟着,他把双手往前一推,把王风推到比武台左侧边缘,然后“嘿”地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双脚连踢,把已经摇摇摆摆站立不稳的王风,踢得像一只断线的纸鸢,直接从台子上飞了下去,跌倒在红方第一排观众前面的木地板上。
王风本來就已经被他踢断了几根肋骨、扭断了右脚踝关节,这时候又被他直接踢下了一米多高的比武台,哪里还经受得住,在倒地的一瞬间,他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此时,红方观众席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对准站在台子上的叶鸣,不断地鼓掌、欢呼、呐喊。
第三百四十四章 黑鲨
巫小锋虽然负了重伤,但因为现场有技术高超的医护人员、有jīng湛的医疗技术、有完备的临时救护设施,所以,暂时沒有把他往医院送,只是由医护人员对他进行了紧急处理,要等到拳赛结束后才能送他去医院做手术,,因为按照拳赛的规矩,为了以防万一,在拳赛结束前,所有的门都是封闭的,不允许任何人出进,以免被公安机关守株待兔,在开门时突袭进來。
此刻,他正斜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护理床上,胳膊上打着吊针,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叶鸣和王风的恶斗,不由越看越吃惊:台上这个自称是自己师弟的年轻人,使的果然就是正宗的“巫家拳”,而且,巫家拳的一些招数,被他使用出來,好像威力增大了好几倍,一招招都成了致命的杀着,平心而论,自己虽然年纪比他大、练武的时间比他长,而且实战经验也比他多很多,但是,如果要自己去和她、他比试,估计在他那里也占不到丝毫上风。
想至此,他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当看到王风被叶鸣踢断肋骨、扭断脚踝,并几脚踢飞到台下时,他只觉得心里痛快异常,又激动异常,眼睛紧紧地盯着站在台子上的叶鸣,耳朵里听着周围的欢呼声、呐喊声,忍不住热泪盈眶……此时,一些坐在张嫣身边的观众,知道台上这个突然冒出來的搏击高手,就是张嫣带进來的,便纷纷围到张嫣身边,兴奋不已地向她打探叶鸣的情况,并不停地向张嫣表示祝贺和感谢,,在他们眼中,此刻的叶鸣,已经成为了他们所下的巨额赌注的救星,他们都希望叶鸣能够在台子上再打两场,一举定乾坤,帮助他们获得比赛胜利。
而张嫣,看到叶鸣打倒了王风之后,尤其是当周围的人围过來向她祝贺和道谢时,只觉得自己心里无比骄傲、无比自豪,微笑着不停地回答周围那些相熟和不相熟的观众的提问,眼睛不住地瞟一眼台上的叶鸣,满脸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笑容。
不过,她并沒有得意忘形,心里还是有点为叶鸣担心,生怕他接下去再打的话,会碰到更厉害的对手,万一被打伤打残了,自己不好向夏楚楚交代,而且,她现在也对叶鸣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也非常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因此,她并沒有受到周围那些人的蛊惑,在场上的欢呼声过后,她再次站起來,对着台上的叶鸣喊道:“叶先生,你先下來,不要再打了。”
叶鸣听到张嫣的喊叫声,对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忽然将脚尖在台子的边缘一点,身子便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跃下來,稳稳地落到红方的第一排前面,然后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中,回到张嫣身边坐下。
这时候,那个总把头也听到了张嫣的话,赶紧走过來,把张嫣扯到一边,心急火燎地说:“张小姐,我们是老朋友,我也不瞒着你说了:今天我们这边的选手,实力太弱了,本來,我是把希望寄托在巫小锋巫先生身上的,可现在你看看:巫先生已经重伤退下,再也不可能上台了。
“你可能不知道:对方的选手里面,最厉害的并不是那个王风,而是排在地六位出场的一个高手,绰号叫‘黑鲨’,这个黑鲨是当今搏击界最有名的冷酷杀手,以两条铁腿著名,他的腿,号称开山大斧,其实比斧头还厉害,近十年來,死在他的开山大斧下面的拳手,据说已经达到了八十多名,在欧美地下拳坛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也不知对方是如何请來了这么一位高手。
“我刚刚权衡了一下,我们这边能和黑鲨抗衡一下的,除了巫小锋先生以及你的这位朋友之外,其余那些选手,估计都挨不了他两腿,一上去可能就是白白送命,所以,我想请你这位朋友再上去打两场,争取把黑鲨打败,我看,他完全有这个实力,我可以给张小姐许个诺言:只要你的这位朋友再连胜两场,让我们红方赢得了比赛,我个人愿意再出一百万元给他作为奖励,也就是说:只要他帮助我们获胜了,他可以得到一百二十万元出场费、三百万元奖金,合计是四百二十万元。”
张嫣此时却一心牵挂叶鸣的安危,并不在意那高额的出场费和奖金,而是满怀忧虑地问道:“那个黑鲨这么厉害,我朋友能打得过他吗,顾总,麻烦您将黑鲨的情况向我朋友详细介绍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底,由他决定上不上场比赛,好不好。”
说着,她就把叶鸣叫过來,将顾总请他上台打比赛的情况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并要顾总详细介绍一下那个绰号“黑鲨”的选手的职业生涯和特点。
顾总说:“两位,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个黑鲨,是个极厉害的杀手,我先向你们详细介绍一下他的情况,两位在考虑是不是要这位小兄弟上去比赛。”
接下來,他就详细介绍了这个“黑鲨”的职业生涯和技战术特点。
在介绍前,顾总先拿出一张照片给叶鸣和张嫣看,照片上是一个身体强壮、目光凶狠的中国人正在扫踢铁柱。
“黑鲨”真名叫彭占祥,出生在西南一个少数民族村庄,他曾经三十八次用他那锋利的斧头一样的大腿,把对手砍倒在地,并且只有一个名叫米诺的拳手活下來的,而且,在他的全部获胜的比赛中,沒有一场超过四分钟,最强大的拳手在和彭占祥对攻时,都会显得衰弱无比,即使是逃,也很难避开他锋利的“大斧”。
彭占祥的双腿事实上比“大斧”还要锋利,那个在和彭占祥交锋时,唯一活下來的拳手米诺,曾经回忆说:彭占祥的腿非常随意,好象能从任意角度进攻,看上去好象随随便便踢出來的,但力量实在太大了,以前我观看他的比赛总是非常奇怪,他的对手总是非常轻易地被砍倒,哪怕只是擦到一点,直到我自己被击中,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