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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南活水     官路红颜txt下载     官路红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叶鸣常年习武,体魄强健,加之又处于气血最旺的年纪,所以在床上表现得格外强悍、格外持久,令他身下的陈怡一次次达到了巅峰……

    到最后,还是陈怡顶不住了,用双手撑起仍在不断冲击着她的叶鸣的胸脯,喘着气求饶说:“叶子,姐不行了……停下來,姐真不行了……”

    叶鸣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发不行,一边继续大动,一边笑着揶揄说:“姐,你不是要看看我的表现吗?我现在就表现给你看……你说说:我行不行?”

    陈怡伸手在他嘴角边拧了一把,气喘吁吁地说:“你行!你厉害好吗?你不仅是条小sè狼,还是一条小公牛,我真的怕了你了……”

    叶鸣见她确实有点吃不消了,便加快动作,尽情地释放了自己后,这才从她身上爬下來……

    两个人冲完澡后,陈怡将头伏在叶鸣的怀里,用手绞弄着他的头发,忽然间流下泪來。

    叶鸣见她忽然流泪,吃了一惊,忙问道:“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太过分了?”

    陈怡摇摇头,用双手捧住他英俊的脸庞,痴痴地盯着看了许久,好像在欣赏一件什么极为珍贵的艺术品。这样看了许久,她才幽幽地说:“叶子,我好想独自占有你,好想做你的妻子,好想为你生几个漂亮的小宝宝……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每次一想到你将來会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会和别的女孩子生孩子,我的心里就痛得不行……”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泪水便更加汹涌,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

    叶鸣怜惜地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温颜说:“姐,你不用担心,我跟你说过多次:不管我们将來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只要你不嫌弃我、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抛弃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又有点担心地问道:“姐,我们在一起时,一直都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你该不会怀孕吧!如果真的怀上了,还确实有点麻烦呢!”

    陈怡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告诉你:我如果真的怀了孕,我就赖定你了,说什么也会把他生下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你要是敢赖皮,我非扒掉你的皮不可!”

    叶鸣忙说:“姐,我怎么会赖皮呢?你要是真的怀上我的孩子了,我立即就跟你结婚。这一点你应该还是相信我吧!”

    陈怡不做声,想了许久才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到时候你怎么处理和陈梦琪的关系?而且,你现在和她也发生了关系,万一要是我和她同时怀了孕,你怎么处理?是要我还是要她?”

    陈怡这样一问,叶鸣倒有点踌躇起來:对啊,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題!自己和陈梦琪在一起时,也是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的。万一她也怀孕了,自己该如何取舍?

    陈怡见他沉吟不语,满脸都是迷惘之sè,知道他为自己刚刚那个问題开始伤脑筋了,便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去逼问他,令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为了不让叶鸣再去想那个令他头疼的问題,陈怡便转移话題,拍拍身子下的席梦思床,笑着问道:“小sè狼,你知道这张床原來是谁睡的吗?”

    叶鸣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装饰和布局,很肯定地说:“这肯定是原來陈梦琪的闺房,对不对?这张床应该就是原來陈梦琪睡的床。”

    陈怡点点头,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个家伙,在我家时,非要在我和李智结婚的床上和我做,现在,你又在你现任女朋友的床上和另外一个女人做。你难道就不觉得内疚和不好意思吗?”

    叶鸣这才知道她问这张床的主人的含义,很难得地红了红脸,用手在她jīng巧的鼻子上刮了刮,反唇相讥说:“姐,你还说我呢!你在这两张床上,不也是很疯狂、很投入吗?每次都叫得惊天动地的,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你快乐的呻吟声。我看,你也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哎哟……”

    原來,他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陈怡恶狠狠地揪住了耳朵,使劲拧了两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再也胡说八道不下去了……

    两个人调笑一阵后,陈怡便催促他起床,让他赶快去陈梦琪那里。

    叶鸣有点不舍地抱着她,笑着问道:“你这么想赶我去陈梦琪那里?你就不怕我真的一晚上临幸两个?”

    陈怡的脸一红,“呸”了他一口,说:“好不要脸!只要你有力,我管你临幸几个呢!你再不走,我就不许你走了,要你缴光你所有的子弹,剩一个空弹夹过去,我看你怎么去临幸她……”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便捂着嘴“吃吃”笑了起來……

    在陈怡的催促下,叶鸣在十一点的时候,离开八仙桥,打的來到了桃花坳陈梦琪的别墅。

    正如陈怡所料,陈梦琪一晚上哪里都不敢去,像个傻媳妇一样老老实实地呆在别墅里等着叶鸣。当她听到别墅外的门铃声时,顿时双眼放光,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从客厅的沙发上蹦起來,拉开门來到外面的围墙铁门前,把铁门打开,看清楚外面站着的确实是叶鸣后,忽然纵身便扑入了他的怀里……

    叶鸣见她只穿着一套睡衣就出來开门了,一边搂着她往别墅里面走,一边担心地说:“琪琪,你怎么外衣也不穿就跑出來开门了?这样会感冒的。”

    陈梦琪将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头偎进他的怀里,幸福而俏皮地说:“哥,你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温暖了我……有你这把火在,我怎么还会冷呢?”

    叶鸣抱着陈梦琪刚刚走进开着空调、温暖如chūn的别墅客厅,陈梦琪便迫不及待地将红唇印上了他的嘴唇,嘴里呢喃道:“哥,快把我抱到床上去,我要你----”

    当天晚上,在桃花坳陈梦琪的别墅里,在她那张宽大的红木床上,帐摆流沙、被掀红浪,叶鸣和陈梦琪两个人再次上演了一幕活sè生香的chūn戏……

第二百七十二章 深思熟虑

    w叶鸣虽然jīng力过人、体力充沛,但到底还是架不住陈怡、陈梦琪两个大美女一次次的索求,所以那天晚上在桃花坳的别墅里,他还是累得差点趴下了。

    尤其是陈梦琪,现在刚刚体会到男女欢好的滋味,恨不得一夜不合眼,就和叶鸣抵死缠绵下去。而且,她也正是体力和jīng力最充沛的年龄,叶鸣又是她的最爱。所以,那天晚上她好像就沒有餍足的时候,几乎不给叶鸣喘息和恢复的时间,一次次地向叶鸣婉转求欢,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直到凌晨四点多,两个人才偃旗息鼓,赤身搂抱着,朦朦胧胧地睡了一两个小时……

    早晨七点,陈梦琪就爬起來,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借着窗外透进來的朦胧的晨曦,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鸣那张熟睡中的英俊面孔,很想在他脸上亲几口,可又怕吵醒了他,便轻手轻脚地下床,洗脸漱口后,便给叶鸣泡了一包麦片、煎了几个鸡蛋,又在微波炉里烤热了先天买的面包,然后走进卧室喊叶鸣吃早餐。

    尽管昨晚累坏了,但叶鸣毕竟体质很好,在吃了陈梦琪jīng心搭配的营养早餐后,立即恢复了体力和jīng力,让陈梦琪开车送他到县局门口,jīng神抖擞地走进了一分局。

    他刚在分局长办公室坐下,刘鹏程就拿着一份《税收强制执行扣押决定书》进來,请他签字,并让他拿到邹局长那里去审批。

    叶鸣仔细看了看这份扣押决定书,问道:“刘局长,按照程序,在对纳税人采取强制执行措施之前,必须至少有两次催缴税款的手续。你们有沒有对绿野酒家催缴税款两次?如果催缴了,有沒有向他们下达《限期改正通知书》?”

    刘鹏程忙说:“叶局长,您放心,这个程序我们还是懂的。我们已经对绿野酒家催缴三次了,每次都下达了《限期改正通知书》。只是,绿野酒家态度非常恶劣,每次去送《限期改正通知书》时,他们都不肯在送达回执上面签字,有一次还把我们的通知书撕了。所以,这三次的《限期改正通知书》的送达回执,都是沒有酒家的人签字的,但我们都找了周围的人在送达回执上签字作证,证明我们确实送达了《限期改正通知书》。所以,我们的程序是完全沒问題的。”

    叶鸣点点头,说:“刘局长,邹局长是个很严谨的领导,你让我拿这个扣押决定书去给他审批签字,就应该把所有的法律文书都放在一起,便于邹局长了解我们的扣押行动是否符合法律、符合程序,你说呢?”

    刘鹏程脸一红,赶紧点点头说:“叶局长你批评得对,我应该把所有的文书都放到一起,再给领导们去审批,是我大意了,我现在就去拿《限期改正通知书》和送达回执。

    等邹局长审批同意后,我们立即就出发。”

    叶鸣看了看表,深思熟虑地说:“不急,我们上午不去。大家先忙别的事,等下早点吃中饭,吃过中饭我们立刻出发。”

    刘鹏程有点疑惑地问:“叶局长,怎么要到中午去?上午不行吗?”

    叶鸣笑了笑,说:“我是这么考虑的:这是我们一分局今年第一次采取强制执行措施,也是我们开展拔钉子行动的第一仗。所以,我们既要慎重,又要尽可能地扩大影响。因此,我的想法是:在中午绿野酒家吃饭的人最多的时候去,一是可以让那些吃饭的人看看我们采取的行动,让他们口耳相传,给我们免费宣传一下,让广大纳税人知道我们整肃纳税环境的决心。这样的话,就能最大限度地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其次,我们在他们店子人最多的时候去搬他们的冰柜、冰箱和电视机,也可以恶心他们一下,让他们店子里出出丑,让店老板难堪一下,使他们以后再遇到纳税方面的事情,不敢再小觑我们地税局。

    第三,如果我们上午去采取行动,绿野酒家可能根本就沒有开门,我们还得在那里傻等。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干脆把门一关,今天不做生意了,我们难道还能去撬他们店子的门?但中午去就不同了,那时候他们店子里肯定有很多顾客吃饭。我们去了后,他一不好关门,二不好藏匿财产,可以减少我们很多麻烦。”

    刘鹏程听他说得条条是道,而且非常有道理,不由佩服地频频点头,由衷地说:“叶局长,还是你思虑jīng密,确实是大帅之才啊!”

    叶鸣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刘局长,我们兄弟之间,就沒必要说这些客套吹捧的话。等下我到邹局长那里审批好扣押决定书之后,你在个体组选几个高大魁梧一点的干部,再加上欧局长、郝金斌等几人,我们在一起分局会议室开个碰头会,具体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当叶鸣把所有的法律文书拿到邹文明那里审批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邹文明审查得很仔细,还亲自用计算机计算了一下应缴的滞纳金,确认所有的手续都沒有问題后,这才在那份扣押决定书上面签了字。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叶鸣,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说:“小叶,这次强制执行行动,是你到一分局负责以后的第一次对外的重大执法行动,所以,你一定要慎重。刚刚我看了,执法程序和法律手续是沒有问題的,但我还是要强调几点:第一,参加行动的干部,一定要着装整齐,并佩戴工作牌,不能让他们钻空子;第二,我们要文明执法,不到万不得已,不和被执行对象发生言语和肢体冲突。尤其是你,你是有武功的,万一对方要是阻拦你们,或是挑衅你们,你自己不要动手,免得伤害了他们那边的人,难得和他们打官司。你们可以直接打110报jǐng,请jǐng察來处理;第三,为了以后不被对方诬陷我们粗暴执法,等下我让办公室给你们联系电视台的记者,让他们跟随你们全程录像,记录下你们执法的过程。以后万一发生什么争执,电视台记者的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据。”

    叶鸣听得连连点头,说:“邹局长,我一定牢记您的话,争取圆满完成这次拔钉子任务。”m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强制执行

    w中午一点左右,叶鸣带着七八个一分局的干部,开了一台小车、两台皮卡车,來到了火车东站广场西边口子上的“绿野酒家”门口。~悠bsp;其时,正是酒店里客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收银员在吧台“噼噼啪啪”地按计算机结账,大堂里端菜的服务员穿梭來往,不时有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东倒西歪地从包厢里出來,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鸣等人从车子上跳下來,径直走进人满为患的酒店大堂。

    站在门口的迎宾平时见惯了穿制服的人成群结队地來酒店吃饭,所以,以为叶鸣他们也是來就餐的,便笑容满面地问:“先生,请问你们预定了包厢吗?是几号?”

    叶鸣手里拿着那张扣押决定书,看了那个迎宾小姐一眼,说:“你们老板呢?请他出來一下。我们是地税局的,有事情找他。”

    那个迎宾小姐听说他们要找老板,吃了一惊,忙跑到一个包厢里,把一位长得矮矮墩墩、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喊了出來。

    那个男子不屑地看了叶鸣等人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是地税局的?來我们店子里干什么?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叶鸣看了一下吧台上方悬挂的《税务登记证》,见上面的法人代表是“康立信”,便问道:“你就是康立信吗?”

    平头男瞪了他一眼,说:“沒错,我就是康立信。

    不过,小子,我劝你以后看到我时,最好放客气一点,不要指名道姓的。这东站道上的人,都叫我立哥。你也最好喊我立哥,喊康哥也可以,不要这么沒礼貌!”

    原來,这个康立信就是法院那个法jǐng队长康根新的堂弟弟,本人有点傻不啦叽的,仗着康根新的法jǐng大队长的威势,在东站网罗了一批小喽啰,隔几天就请这些小喽啰來店子里吃一顿饭,让他们喊自己做“大哥”。然后,他就以东站街上的大哥自居,动不动就打电话给他的那些小弟來“了难”,也因此唬住了不少人。

    康根新为了避人耳目,将“绿野酒家”的法人代表的名字写为康立信,并让他全权负责酒店的经营管理。~悠当然,这个所谓的“全权负责”,实际上是“完全不负责”,店子里另外有一个康根新的亲戚在负责收钱、管账。康立信的“职责”,就是负责维护酒店的秩序,不让一些烂仔來闹事,实际上也就是相当于一个保安队长。同时,一旦有各部门的人前來收费或是收税,就把他这个有点二傻的“法人代表”推出來,让他去和那些执法部门的人纠缠……

    叶鸣见这个叫“康立信”的法人代笔一双邪吊三角眼,满脸横肉,一副蠢猪模样,而且一开口就说他是“立哥”,知道他有点二傻,便不再理会他,把手里的《强制执行扣押决定书》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康立信,我现在通知你:你们绿野酒家自今年一月一rì起,拒不履行纳税义务,至今以累计欠缴税款和滞纳金1888023元。新冷县地方税务局一分局多次对你们下达《限期改正通知书》,但你们仍然沒有改正你们的税收违法行为,也沒有依法到新冷县地方税务局补交所欠税款及滞纳金。根据《税收征管法》第四十条第二款之规定,经新冷县地方税务局局长邹文明批准,现在我们依法对你们酒家的财产采取扣押措施,用以抵缴你们所欠的税款和滞纳金。希望你们予以配合。”

    说完这几句话后,叶鸣对后面一挥手,刘鹏程等七八个人便一拥而入,当着那些惊愕不已的顾客的面,就开始搬摆在吧台对面放饮料和啤酒的冰箱。

    叶鸣则走进吧台里面,对那个守着那台税控收款机的收银员说:“你走开,我们现在要收缴这台税控收款机。”

    那个收银员见他穿着制服,双目圆瞪,不敢反抗,乖乖地从吧台里面走出來。

    叶鸣正在拆卸那台税控收款机时,康立信忽然目露凶光,抄起吧台下面一条高脚凳,对准吧台里面的叶鸣头部就砸了过去。

    此时,欧阳明、刘鹏程等人正在指挥干部清理那台冰箱里面的饮料和啤酒,忽见康立信抄起一条高脚凳就砸向叶鸣,忍不住惊呼一声,齐声叫道:“叶局长,当心!”

    叶鸣习武近二十年,早就练就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岂会被一个小混混偷袭得手?在康立信举起凳子向他头上砸过去时,只见他不闪不避,倏地直起腰身,对准那条砸过來的高脚凳,“砰”地一拳击过去,正好击中那条凳子的木板凳面。

    只听“哗啦”一声,那张厚实的凳面竟然被他一拳击穿。而举着凳子的康立信,被他那一拳之力击得连退几步,终于立足不稳,仰头摔倒在冰箱底下,后脑勺碰到冰箱的边缘,疼得他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此时,从厨房里也忽然冒出七八个穿白sè褂子、头戴白sè帽子、手里拿着菜刀、砍刀和勺子的厨师,个个目露凶光,围住了正准备搬冰箱的刘鹏程等人。

    大堂和包厢里一些与康根新相好的顾客,也和那些厨师一起围过來。有人开始用煽动的语气高喊:“谁敢搬东西?你们是国家干部还是土匪?哪有大白天來店子里抢东西的?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穿了一身狗皮就可以为所yù为。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只要你们敢搬东西,我们就敢踩死你们,让你们进來得出不得!”

    刘鹏程等人见周围一下子围上來这么多人,有些人手里还拿着菜刀、砍刀等工具,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惊惧的神sè,迟疑着不敢再清理冰箱里的东西。

    叶鸣一看形势有点不对,立即从吧台里面出來,冷冷地扫视了周围那些七嘴八舌地指责他们的厨师和看客,忽然提气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是吗?刚刚是谁说要踩死我们?你站出來踩一个给我看看!有种的就给我站出來,不要做缩头乌龟!”m

第二百七十四章 立威

    叶鸣知道:现在社会上对公务员执法意见很大。往往带有偏见。一旦出现执法者和被执法者对抗的事情。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围观者往往都一边倒地站在被执法者那一边。帮着他们起哄。帮着他们与执法者对抗。

    而造成这种状况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某些执法部门粗暴执法、钓鱼执法、违规执法多次被网络和新闻媒体曝光。引起了群众公愤。结果“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令社会民众对执法部门甚至是所有的公务员都产生了偏见。所以每次只要执法部门和执法对象对抗。围观的群众便会下意识地站到被执法者一边。

    其次。造成这种民众普遍支持执法对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同情弱者”的心态。。因为大多数民众认为:在执法行动中。执法机关是强者。而执法对象是弱者。而弱者。是应该得到广泛同情和声援的……

    比如今天。这些围观的顾客里面。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绿野酒家”有非常恶劣的欠税逃税行为。而且还收买、贿赂了地税干部。他们看到的。只是很多穿制服的人涌进酒店。要搬店子里的冰箱、要收吧台里面的税控收款。加之店子里的员工一煽动。他们便认为地税局的人是在欺负酒店。所以就都围拢來了……

    因此。在提气大喝了一声之后。叶鸣又扬了扬手中那张扣押决定书。朗声说:“各位。大家不要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蛊惑。你们都看到了:我们今天都是穿着制服、拿着法律文书來的。我们对绿野酒家采取强制执行措施。是有事实根据、有法律依据、符合法律程序的。这个事实就是:绿野酒家自今年以來。至今沒有交过一分钱税款。累计已欠缴税款和滞纳金1万8千多元。但是。在沒有依法纳税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有发/票开。仍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做生意。大家说:这对其他照章纳税的纳税户。公平不公平。我们如果不对其采取强制措施。为国家收回税款。那就是我们的失职。就是对税收公平公正法则的践踏。所以。我奉劝各位不要围观、不要帮着他们起哄、更不要助纣为虐帮助违法者对抗执法机关。”

    这些围观者里面。有些也是做生意的。一听叶鸣这番话。觉得绿野酒家也确实是过分了点。很有点仗着有背景、有后台蔑视地税机关的味道。于是便不再起哄。慢慢地缩回了各自的包厢。

    那七八个厨师却是店子里的员工。在一个厨师长的带领下。仍是挥舞着菜刀、勺子、砍刀等工具。个个目露凶光。一步步地向叶鸣等人逼近。

    那个自称“立哥”的康立信。被叶鸣一拳的余力击倒在地。撞得七晕八素的。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來。捂着后脑勺气急败坏地对那个厨师长叫道:“军宝。砍死他们。砍死这些披着狗皮的狗腿子。”

    在声嘶力竭地叫完这几声后。他又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对着话筒喊道:“海哥。现在有人在我店子里闹事抢东西。麻烦你快带十几个弟兄过來。最好把东哥也叫上。都带上家伙。过來给我出口气。”

    叶鸣听他又开始打电话调人。也不知他口里所说的“海哥”是谁。但听他说要对方带上家伙。估计也是一伙混混。心想现在这事必须要先立威了。否则后患无穷:一旦这些厨师和那一伙混混会合。他们手里都有武器。如果伤了局里的干部。那就吃亏大了。

    于是。他转头对刘鹏程说:“刘局长。你打110报jǐng。就说我们是地税局的。现在在绿野酒家执行公务。有人在这里使用暴力抗税。请他们前來维护执法秩序。”

    在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忽然将身子往前面一纵。赤手空拳冲进那七八个手拿武器的厨师中间。先对着那个为头的厨师长的面门虚晃一拳。趁他一愣的功夫。右手闪电般探出去。一把就夺过了他手里的那把剔骨用的砍刀。

    然后。他在那群厨师中间滴溜溜转动身子。左一拳、右一脚。却不真正打到或是踢到他们身上。只是令他们闪避或是退让。在他们闪避的同时。他又如法炮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鬼魅般的快捷手法。一眨眼功夫就把这七八个人手里的刀子、勺子抢到了自己手里。并将它们夹到自己的腋窝下面。然后合身退出了人群。

    在他抢夺武器的过程中。这七八个厨师沒有一个人碰到过他的身子。也沒有一个人看清楚他抢刀子和勺子的过程。都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手上一麻。自己紧紧拿在手里的武器便莫名其妙地到了他的手里。连反抗的时间和机会都沒有……

    这一下。不仅那些被夺了武器的厨师和站在旁边的康立信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刘鹏程、欧阳明等知道叶鸣有武功的同事。也都惊讶地瞪大了眼。不相信叶鸣会有这么快的身手、这么神出鬼沒的手段……

    叶鸣退回到刘鹏程等人身边后。把腋下夹着的那些武器“哗啦”一声丢到地上。用脚踩住。用凌厉至极的目光扫视了对面那几个开始露出畏怯表情的厨师一眼。喝道:“你们的武器就踩在我脚下。谁有胆子过來抢吗。”

    那个膀大腰圆、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厨师长。是康立信的表弟。历來凶狠蛮横。此刻。他虽然知道叶鸣身手不凡。但仗着自己有一身横肉、一身蛮力。又想在康立信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勇。因此。在叶鸣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忽然目露凶光。把白大褂一脱。对准叶鸣就冲了过來。

    在快冲到叶鸣身边时。这个叫“军宝”的厨师长伸出右拳。对准叶鸣的面门就击了过來。

    叶鸣见他的拳头力大势沉、虎虎生风。不敢大意。脚下扎稳马步。将头往右边一偏。避开他凶狠的一击。然后。他忽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臂。趁他的身子扑过來的时机。左手从下面抄过去。扣住了他的腰部。然后。他“嘿”地一声大吼。奋起神威。一下子就将“军宝”肥大的身躯举过头顶。对准左边的那个巨大的活鱼池丢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倒戈

    叶鸣知道现在自己带的这几个人都不会武功。等下一旦康立信叫來的那帮混混带着武器进來。要是jǐng察还沒有到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吃大亏。因此。他便存心要教训一下这个叫“军宝”的厨师长。让他吃点苦头。也给康立信等人看看自己的手段。令他们心存畏怯。不至于现在就和自己这边的人发生斗殴。

    因此。他在把“军宝”举过头顶后。看准一米开外的那个灌满了水的养鱼缸。一把就将他的身躯丢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军宝”肥大的身躯不偏不倚地掉进水缸zhōng yāng。一下子水珠四溅、活鱼乱跳。那玻璃鱼缸被他这么一砸。也裂开了一条大缝。顿时流水潺潺。很快就浸湿了地面。

    叶鸣把军宝丢进鱼缸后。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双手手掌交叉。捏得“咯咯”直响。眼睛盯着对面那些厨师。沉声问道:“还有人愿意过來试一下吗。”

    在连问两遍后。叶鸣见他们都不敢做声。有几个脸上还流出了汗水。悄悄地挪动脚步往后面退。便轻蔑地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一把用來炒菜的不锈钢勺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用左手抓牢勺子的前端。右手抓着那不锈钢勺柄。气运掌心。再次“嘿”地大喝一声。一下子就把那不锈钢勺柄扭成了一个90度的直角。然后。他又把勺柄扳直。再次一扭。只听一声脆响。那个勺柄竟然被他硬生生地从中间给折断了。

    这手硬功一露。康立信和那几个厨师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sè。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生怕叶鸣一发怒。忽然冲过來抓住他们的手腕。像折断那个勺柄一样把自己的手臂给折断……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有点尖利的声音:“立猛子。是哪里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绿野酒家來闹事抢东西。欺负东站街上沒人了是吗。”

    随着这尖利的声音。从店子门口一下子涌进來十几个手拿匕首、铁棍、砍刀的混混。一言不发地围住刘鹏程等人。只等他的头目开口。就准备动手。

    叶鸣觉得这尖利的嗓门有点熟悉。转头一看。只见为头的正是原來在东站碰了陈梦琪的车子敲诈勒索。然后被超哥逼着跪趴进茶馆包厢给自己和陈梦琪赔罪的李金海。巧的是。那次和他一起叩头赔罪的黄玉东。也在这群人里面。

    因为叶鸣站在人群里面。正在和那几个厨师对峙。所以。李金海和黄玉东进來时。开始并沒有注意到他。

    李金海见刘鹏程他们都穿着制服、佩戴着工作牌。便先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别动。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刘鹏程、欧阳明等人几眼。yīn阳怪气地问道:“你们这是哪里的制服。蓝不蓝黑不黑的。说是jǐng察。又沒有jǐng徽jǐng杠。说是城管。又沒有戴大盖帽拿橡皮棍。除了公安和城管。谁还有这么大胆子敢到绿野酒家來cāo蛋搬东西。这不是存心來讨打吗。告诉你们:上一次县工商局公平交易局的一个什么鸟毛局长。带人來我兄弟一个商店封店门。被我们打了个落花流水。执法车都被我们掀翻了。到最后。他还得给我们兄弟來赔礼道歉。你们是不是想步他们的后尘。”

    原來。税务局的人。不论国税还是地税。除了平时执法之外。都很少穿制服。而李金海等人。又沒有仔细看他们挂的胸牌。刚刚康立信再给他们打电话时。只说有人在店子里闹事抢东西。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刘鹏程等人是地税局的。

    刘鹏程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一幅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心下有点忐忑。便解释说:“这位兄弟。你沒看见我们的胸牌吗。我们是地税局一分局的。今天在这里执行公务。对绿野酒家采取强制执行措施。希望你们不要受人蛊惑。也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李金海和黄玉东一听他们是地税一分局的。心里立即想起了那个姓叶的局长。想起了他们跪着爬进包厢给他叩头赔罪的情景。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李金海瞪圆有点惊恐的眼睛。问道:“你们真是地税一分局的。那你们叶局长呢。他來了沒有。”

    叶鸣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李金海表演。此刻见他提及自己。便长笑一声。分开人群走出來。双眼轮流在李金海和黄玉东脸上扫來扫去。似笑非笑地说:“李金海、黄玉东。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啊。怎么。你带这么多人。拿刀拿棒的。又想來围攻我们。告诉你:这次和上次的xìng质又不同了。上次我们打架。是为私;这次你们如果再闹事。就是和国家机关对抗。是妨碍执行公务。那是要直接进看守所的。怎么样。你们现在是不是还要将我们打个落花流水。是不是还要掀翻我们的执法车。”

    李金海和黄玉东想起叶鸣打架时那鬼魅般的身手。还有他身后给他撑腰的龚志超。冷汗一股股地从额头上冒了出來。

    李金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堆出一脸的笑容。对叶鸣抱抱拳说:“叶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孤陋寡闻。沒看出这些兄弟身上穿的都是税务制服。自从上次和叶局长发生误会后。我就告诫过手下的弟兄:以后见到税务局的人。尤其是地税局一分局的领导。一定要客气一点。更不能和地税局的领导发生冲突。刚刚这位康立信老板在打电话给我时。也沒有说清楚是你们一分局的领导在这边执法。否则。我们哪敢过來啊。要过來。也是过來帮你叶局长的。”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生气地对康立信喝道:“康傻。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鬼话呢。人家叶局长他们是來执法的。哪里是來闹事了。告诉你:叶局长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敬重的领导。别说他们有正规的执法手续。就是真的是要來你们店子闹点事。我们也一定会站到他那一边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倒打一耙

    李金海说完这段话后,旁边的黄玉东为了讨好叶鸣,对手下那十几个人挥挥手,说:“弟兄们,这是地税局一分局的领导在执法。依法纳税光荣,偷税逃税可耻。我们虽然在江湖上混,但正义感不能丢。今天我们既然來到了这里,就要做一点事:大家都來帮着一分局的领导们搬点东西,也算是我们为他们的执法行动出了一份力。怎么样?兄弟们?”

    他手下那些马仔觉得此事既匪夷所思,又有点搞笑,脸上都露出古古怪怪的笑容,齐声应道:“好,我们听东哥的。”

    黄玉东走到叶鸣面前,脸上露出谄谀的笑容,问道:“叶局长,您发一句话:要我们做什么?如果要搬东西,你只要告诉我们搬什么,我们立即就动手,各位领导只要在旁边看着就是。”

    叶鸣可不想让这些混混帮自己执法,那样的话,将來很容易被酒店抓住把柄,说地税局雇请街上的烂仔收税,还让他们去搬纳税户的东西。万一有不怀好心的人抓拍一张照片挂到网上,下面注明说“新冷地税局一分局雇佣街上地痞帮助执法”,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因此,他笑着对黄玉东挥挥手说:“东哥,谢谢你!我们执法有规定:必须穿制服才能去搬纳税人的东西,否则就是违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实在想帮我们的话,就给我看着里面那些厨师,不让他们阻拦我们或是偷袭我们的干部就行。但是,你们也绝对不要动手,好不好?”

    黄玉东和李金海答应一声,立即安排一些手下插到那几个厨师前面,虎视眈眈地看住他们。

    康立信开始看到李金海等人进來时,以为帮手來了,正准备叫他们动手将这些人赶出去。却不料现在形势突变,李金海等人竟然临阵倒戈,不仅不帮他们,反倒低声下气地跟那个打倒自己的年轻人道歉,还说要帮助他们搬店子里的东西,不由气得目瞪口呆,气急败坏地对李金海吼道:“海乌龟,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大哥平时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每月给你们买烟抽,让你们免费到店子里吃饭。有人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还自己出钱去给你们捞出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大哥的?你们等着:我大哥现在在吃饭,等他吃完饭过來了,看他不一个个把你们一枪毙了!”

    黄玉东听他出言不逊,忽然走过去,“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凶相毕露地说:“康傻,你个王八蛋,你吓唬谁呢?你们两兄弟在东站开店子,生意这么好,要不是我们这些弟兄罩着你们,经常给你们带生意來,你们能赚这么多钱?你以为康根新那个什么法jǐng队长就了不起?他每次从公安局和法院给我们捞人,不收好处费?告诉你:他要是惹毛了老子,我不要动手打他,就把他那些贪赃枉法的事说几桩到纪检委去,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是敢再在老子面前拉硬屎放臭屁,等下叶局长他们一走,我就把你的店子砸了,你信不信?”

    康立信被黄玉东那个耳光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颊看着黄玉东,想说几句什么场面话,却一句也不敢说出口。

    叶鸣见那些厨师已经被李金海和黄玉东的手下看住,便对刘鹏程等人挥挥手,大家一起动手,将一台冰箱、一台冰柜、四台电视机搬到了那两辆皮卡车上。

    康立信见势不妙,赶紧拨通了康根新的电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哥,你快过來吧!他们都已经把冰箱彩电搬上汽车准备走了。你再不來,这店子就要完蛋了!”

    原來,开始叶鸣他们一进店子,康立信就打电话告诉了康根新。康根新正在一家大酒店喝喜酒,和几个朋友斗酒斗得正酣。听说是地税局的到了店子里,准备搬东西,便无所谓地对他说:“立宝,地税局的人都是些软骨头,执法沒有刚xìng的,也不能抓人逮人。你让厨房里的军宝带几个厨师,舀几把菜刀砍刀吓他们一下,拦住他们不许搬东西就行了。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喊李金海、黄玉东过來。他们那些部门的干部,平时生活安逸,不喜欢惹事,最怕的就是街上的混混。你让李金海他们带人守住店门,就沒事了。过两天我再去地税局找熟人,把这事给了了!”

    但是,康根新万万沒有想到:这次地税局是动真格的了,不仅制服了他们的厨师,还让李金海等人临阵倒戈,居然帮着地税局的人对付店子里的厨师了。

    这消息,令康根新又惊又怒,在听完康立信的汇报后,他恼羞成怒地说:“立宝,你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先给我把他们装东西的车子拦下來,我立马赶过來!另外,你立即向车站派出所的陈国光所长报jǐng,就说有人大白天在店子里抢东西,请他们出jǐng拦截。”

    康立信答应一声,立即拨打了车站派出所陈国光所长的电话,当着叶鸣等人的面大声说:“陈所长吗?我是鸀野酒家的康立信。现在有人在我们店子里抢东西,请你们马上出jǐng!”

    叶鸣一听他居然倒打?p>

    话遥?泊虻缁氨n??挥商湫?苑牵?鋈幌肫鹱约嚎?季腿昧跖舫瘫?司?模?阕?肺柿跖舫痰溃骸傲蹙殖ぃ?愀崭毡?司瘺]有?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沒有见jǐng察过來?我记得车站派出所就在前面不远,一两分钟就应该可以赶到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鹏程涨红着脸气愤地说:“叶局长,你刚刚交代我报jǐng的时候,我就打了110,请他们立即出jǐng维护我们执法。按照一般的规矩,jǐng察在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令后,最迟应该在10分钟之内赶到报jǐng现场。可是,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却一直沒看到jǐng察的影子----他们这不是典型的渎职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李金海笑道:“叶局长,我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你们想知道吗?”

第二百七十七章 质问(加更)

    叶鸣见李金海说知道车站派出所沒有及时出jǐng的原因。便问道:“你说是什么原因。难道今天他们派出所集体放假。”

    李金海眼睛看着叶鸣。脸上露出古古怪怪的神sè。有点奇怪地问:“叶局长。你是地税局的。在zhèng fǔ机关也多年了。难道连这个原因也猜不出來吗。”

    叶鸣摇摇头说:“我真猜不出。但我知道他们今天是渎职行为。如果我们这边发生了抗税事件。甚至双方斗殴伤了人。我看他们怎么逃得脱失职渎职的罪名。”

    李金海把头凑过來。低声说:“叶局长。我实话告诉你吧:车站派出所姓陈的所长以及下面的干jǐng。每个人都得过绿野酒家的好处。他们所里每年都会以赞助费的名义。找绿野酒家报两万元发/票。然后他们几个干jǐng私分。而且。平时他们所里有罪犯家属请客。他们也都会带到绿野酒家來吃饭。所以。你们税务局报jǐng要他们來给你们维持执法秩序。他们肯定会以各种借口拖延时间甚至不來。因为他们怕得罪康根新。但是。刚刚康立信也报了jǐng。你可以验证一下:不出十分钟。姓陈的所长就会亲自带人赶过來。因为他们如果不过來。康根新就会怪罪他们。以后再去找他要钱。就很困难了。”

    叶鸣听他说完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说:“我还是不大相信:我们在正当执法。报110喊他们过來维持秩序。他们不來;而一个个体老板报假案说我们大白天抢劫。他们就赶过來了。。这是什么逻辑。他这个派出所是为谁开的。”

    李金海见他不信。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说:“叶局长。您就等着看吧。过不了几分钟。陈国光他们肯定就会赶到这里來。并且百分之百会帮着康立信他们说话。”

    叶鸣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也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題。见刘鹏程他们已经把东西搬上了车子。欧阳明把扣押物品的清单也开好了。便对欧阳明说:“欧局长。你把《查封扣押清单》给康立信看看。让他核对一下清单上的物品。如果沒有填错。就请他在上面签个字。我们立即走。”

    李金海和黄玉东生怕等下派出所的人或是康根新过來。看见他们在帮着地税局的人收缴东西。面子上过不去。便对叶鸣说:“叶局长。我们先告辞。下次如果有什么差遣。你让超哥给我们老大打个招呼就是。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忙。对了。今天这事也麻烦叶局长和超哥说一下。就说我们不敢忘记他的教诲。永远不敢和叶局长为敌。哈哈哈。”

    叶鸣知道他们今天帮自己。根本的原因还是怕超哥。也很想让超哥知道他们今天的表现。便对他们抱抱拳。说:“辛苦弟兄们了。海哥、东哥。下次我让超哥喊你们。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喝一杯酒。向你们表达谢意。”

    李金海和黄玉东一听大喜。赶紧说:“谢谢叶局长。那我们就等你的电话啊。不要你请客。我们兄弟來请。只要超哥在场就行。”

    李金海和黄玉东带着那班人离开后。康立信眼看叶鸣他们就要上车离开。急红了眼。又惧于叶鸣的功夫。不敢和他动蛮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后。忽然奔到那台装冰箱的皮卡车前面。一骨碌钻进车子的前轮底下。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谁要拉走冰箱。就先从我身体上压过去。你们这群土匪、抢劫犯……“

    叶鸣和刘鹏程、欧阳明等人见他堂堂一个酒家的法人代表、一个男子汉。居然像个泼妇一样钻到汽车轮胎下面打滚耍赖。不由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从车站广场出口突然传來一阵尖利的jǐng笛声。跟着。一台闪烁着红绿jǐng灯的jǐng车开进了广场。径直驰到绿野酒家门口。“嚓“地一声停下。

    跟着。jǐng车车门打开。走出來几个jǐng察。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麻子。板着一张马脸。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他钱似的。

    这个马脸jǐng察來到叶鸣等人面前。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制服和胸牌。又瞪了叶鸣一眼。然后。他走到那台皮卡车前面。抬起脚对准缩在轮胎下面的康立信的屁股踢了一脚。用沙哑霸道的嗓门喝道:“康傻。你缩什么毛。你不是报案说有人在你店子里抢东西吗。人呢。”

    康立信见他來了。立即像只肥硕的老鼠一样。从皮卡车底下钻出來。拍了拍满身的灰尘。用手一指叶鸣等人。说:“陈所长。抢东西的就是他们这班土匪。你看看。我们店子里的冰箱和冰柜、电视机都被他们搬上车了。你们再不來。我们店子的损失就大了。”

    那个被称为“陈所长”的马脸jǐng察又转头看了看叶鸣等人。喝道:“康傻。你放什么屁呢。你沒看见他们都穿着税务制服吗。人家这是在执法。怎么是抢劫犯了。你这是报假案你知道吗。报假案是要受到治安处分的你知道吗。”

    叶鸣见这些jǐng察果然如李金海分析的那样。刘鹏程报案请他们來协助执法的时候。他们不予理睬。现在康立信一个假报案电话。他们立马便风驰电骋般赶过來了。知道李金海说的那番话沒有假。心里早已经有气了。

    此刻。又见他和康立信一唱一和演戏。再也忍耐不住。走过去站到那个陈所长面前。冷冷地问道:“你是车站派出所陈所长是吧。请问:一个小时前。我们有位干部向你们110指挥中心报了jǐng。说有人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你们接到指挥中心的出jǐng命令沒有。如果接到了命令。你们怎么到这时候才赶过來。如果我沒记错的话。按照你们110的出jǐng处置规定。在城区范围内。你们最迟应该在接到指挥中心的出jǐng命令后。十分钟内赶到现场。对不对。”

    原來。叶鸣曾经想过要考公安系统的公务员。所以学习过一些jǐng务条例和规定。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一下子把这位陈所长质问得面红耳赤。一张麻子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怎么答复他。

    (本章为书友“谊久天长”和“无奈的青chūnc”的贵宾和pk票加更)

第二百七十八章 白脸黑脸

    在愣怔了片刻之后。陈国光回过神來。再次yīn冷地打量了叶鸣几眼。忽然挥舞着手臂。恼羞成怒地咆哮道:“小子。你算是哪根葱。你以为你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你打个电话。我们就应该立即赶过來给你保驾护航。你不要以为你们是地税局的。就可以随便调动jǐng察來帮你们搬纳税户东西、关纳税户的门。我们jǐng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你们税务局开的。而且。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年纪轻轻的。不要太嚣张。也不要把事情做绝了。俗话说:万事留一线。rì后好见面。你们动不动就给人家扣一个偷税逃税的帽子。动不动就要搬人家的东西、断人家的财路。你们就不怕激起公愤。不怕影响社会的和谐稳定。”

    叶鸣见他左一顶帽子右一根棍子。一会儿说自己太嚣张。一会儿说地税局不该來扣押东西。一会儿说自己乱扣帽子。一会儿说影响社会和谐稳定。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这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反对地税局扣押绿野酒家的东西。也绝不会为他们的执法行为提供保障。

    至此。叶鸣完全确信:李金海所说的那些话。是完全对的。这个陈所长以及车站派出所的干jǐng。肯定都得了绿野酒家的好处。所以在刘鹏程报jǐng说店子里有人妨碍执行公务时。他们故意拖延出jǐng时间。但是。一听到康立信报jǐng。却立即心急火燎地赶过來了……

    想至此。叶鸣反倒冷静了下來。眼睛盯着陈国光脸上那一粒粒因气恼而变得通红的麻子。心平气和地说:“陈所长。你不要这么激动。我确实不算是哪根葱。但是。你要看清楚: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是在依法对偷逃税款的违法纳税户采取强制执行措施。我们的执法行动。是完全符合法律规定、完全符合法定程序的。作为人名jǐng察。你们有义务为我们的执法行为保驾护航。有义务对妨碍执行公务的犯罪嫌疑人采取措施。制止他们的违法行为。你如果对我们的执法行为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看我们的法律手续。也可以看我们提供的绿野酒家逃税的证据。在这个前提下。你如果还是把屁股坐歪。一心一意帮着有违法行为的纳税户说话。那就是严重的失职和渎职行为。请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时候。从jǐng车旁边又走过來一个中年jǐng察。这个jǐng察看上去慈眉善目。脸上笑呵呵的。好像很好说话。

    这个笑脸jǐng察把叶鸣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小兄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是车站派出所副所长。你叫我李哥就行。我们陈所长xìng子比较急。说话也比较冲。你不要计较。不过。关于今天这件事。我也想奉劝老弟几句:你可能不清楚。这个绿野酒家。真正的老板是县法院法jǐng大队长康根新。也算是我们一个系统的。而且。康根新的父亲现在是k市中级人民法院分管刑事庭的副院长康文祥。康文祥和k市市长王修光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现在关系好得如同蜜里调油。正因为有这样的关系。所以。绿野酒家很多费用都是不要交的。康根新有一句口头禅:宁可拿店子里的钱结交兄弟。也不愿交给国家去给那些贪官浪费。他平时对各部门的人。是非常客气、非常大方的。据我所知。你们地税局也有人从他这里得到过好处。不然的话。绿野酒家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沒缴税。却沒人來管。”

    说到这里时。这个姓李的副所长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叶鸣的脸sè。见他虽然听得很认真。却沒有丝毫惊讶的神sè。不由暗暗纳罕。便继续劝说他:“小老弟。我给你们分析了一下今天你们的执法行动的结果:即使你们把店子里的冰箱、电视机搬走了。但过不了两天。康根新就会利用他的关系。把这事给摆平。到时候。你的上级一干预。这扣押的东西你们还得送回來。而且还平白无故得罪了人。这又何必呢。所以。我的想法是:你们今天就退一步。暂时不要扣押东西了。我估计康根新会立即找人到你们上面的领导那里去了难。你的领导也绝对会买他父亲的面子。到时候。让酒店到你们局里象征xìng地补一点税。然后兄弟们再到一起喝几杯酒。把什么矛盾都化解掉。这事就算了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小兄弟。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叶鸣见他和陈国光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归根到底就是想给酒家开脱。不让自己这边的人扣押店子里的东西。心下气愤至极。但见这个副所长笑呵呵的。一幅为自己着想的假模假样。也不好怎么发作。便冷笑一声说:“李所长。很对不起。我们这次对绿野酒家采取强制执行措施。是很慎重的、很严肃的。不可能如您所说。想扣就扣。不想扣就不扣。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税法权威何在。我们地税局的威信何在。更何况。这个绿野酒家的老板态度恶劣。刚刚还有公然抗税的行为。如果我们这次退让。那就会在纳税户中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就会有很多纳税户群起而效之。我们今后还怎么去说服纳税人、怎么去收税。”

    姓李的副所长见他毫不为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而动。坚持要扣押店子里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狠狠地瞪了叶鸣几眼。再不说话。走到陈国光旁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这时候。刘鹏程正在找康立信。要他在《扣押清单》上面签字。但康立信却说什么都不签。还组织那些已经出來了的厨师。吩咐他们拦到地税局的三台车子前面。不许开车。

    叶鸣存心要让陈国光难堪一下。见康立信不在扣押清单上签字。便走过去。从刘鹏程手里拿过那张扣押清单。走到陈国光面前。把清单递过去。说:“陈所长。你是派出所的负责人。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对扣押的财产进行了登记。清单就在这里。但是被执行者拒不在清单上面签字。因此。我们想请你在清单上签一个证明人。证明我们扣押的物品数量和品名是对的。行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投诉

    陈国光一听叶鸣要他在《扣押清单》上签字作证明,而且在递清单给他时,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明显是想恶心自己,让自己处于尴尬境地,不由勃然变sè,恶狠狠地瞪了叶鸣两眼,说:“小子,你到底仗谁的势?刚刚我和李所长苦口婆心地劝你,让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不仅一句话不听,现在还要我给你在这清单上签字。你以为你是谁?”

    叶鸣早就对他嚣张的态度和明目张胆地袒护绿野酒家很不满了,这时候见他再次说出“你以为你是谁”这样蔑视自己的话来,不由气往上冲,也瞪圆了眼睛喝道:“陈所长,你以为你又是谁?我告诉你:《税收征管法》第五条第三款、第四款明确规定:各有关单位、部门应该支持、协助税务机关依法执行职务;税务机关依法执行职务,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阻挠!你们是一级派出所,依法负有协税护税的义务。所以,我们今天请你们来协助我们执行公务,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你们也有支持和配合我们执法的义务。现在,我要你在清单上签个字,并不是存心要为难你,而是我们的法律规定需要有见证人在上面签字,而你们派出所的人是最好的见证人,也是最有说服力的见证人,你为什么要反应这么激烈?难道让你在这张清单上签一个字,就丢了你这个大所长的面子?”

    陈国光当然知道叶鸣所说的没有错:税务机关在执行公务时,因为他们的执法刚xìng不强,所以经常会请公安机关的干jǐng协助执法。但是今天,他一心想帮助绿野酒家,所以对叶鸣的话不予理睬,一把推开他递过来的那张清单,铁青着脸说:“小子,我懒得跟你在这里磨牙!你既然不听劝,那你就扣押东西吧!只要你出得了东站广场,我就算你狠!”

    说着,就对那几个手下一挥手,钻进jǐng车准备走人。.

    叶鸣冷笑一声,对着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jǐng车的陈国光说:“陈所长,你可得想清楚了:我们打110喊你们过来协助我们执行公务。现在我们的执法行动还没有结束,和纳税人的矛盾还没有消除,你们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是严重的失职渎职行为。你就不怕我们去告你们吗?”

    陈国光一听这话,把钻进jǐng车的头退出来,用那双牛卵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鸣不屑地冷笑一声,高声说:“小子,你想去告我是吗?那好,我就告诉你:我叫陈国光,是东站派出所所长!你想告到哪里去?是市里、省里还是国务院?老子就在派出所等着你告。你如果不告,你就是我孙子!”

    说完这几句话后,他就不再理睬叶鸣等人,钻进jǐng车绝尘而去。

    原来,这个陈国光是县公安局局长陶永的亲信,仗着与陶永关系很铁,平rì里非常嚣张跋扈,公开索贿受贿贪污挪用公款,也遭到过很多人的举报,但每次都被陶永保了下来。所以,此刻他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叶鸣去举报他。

    叶鸣见他气焰如此嚣张,气得满脸紫涨,当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县公安局局长陶永的电话。

    陶永自从上一次和叶鸣吃过一顿饭、唱了一回歌之后,对这个潇洒阳光、背景深厚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而这两天,他又从一些知情人口中得知:省委书记鹿知遥对叶鸣非常喜爱,很有可能会把他调到他身边去做秘记到新冷考察期间,叶鸣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他身边,并且,鹿书记还在叶鸣家里睡了一个晚上。

    据县委沈书记身边的人透露:市委书记卿涛、县委书记沈佑彬,都看中了叶鸣身上潜在的利用价值,都在想办法准备把他调到县委办或是市委办去,给自己当秘书……

    陶永是个权力yù很强、往上爬的劲头很足的人,正在想方设法找靠山、找后台,尤其是省里的后台。因此,当他知道叶鸣不仅是省纪委书记李润基的干儿子、而且省委书记鹿知遥也对他非常喜爱之后,心里便萌生了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利用和叶鸣相熟的机会,争取和他进一步发展关系,最好变成铁杆朋友或是利益同盟。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很容易地搭上省纪委书记李润基的线,甚至有可能搭上省委书记鹿知遥。如果真能达到这个目的,自己今后的仕途升迁,就不是“飞黄腾达”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因此,当他接到叶鸣的电话后,不由兴奋异常,在电话里很亲热地说:“小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老兄了?我听说:这两天你老弟很风光啊,每天陪着省委的鹿书记调研考察,晚上还和鹿书记睡一间房,这是多荣耀的事情啊,就连我这个做老兄的,都跟着沾光,也觉得荣幸异常。哈哈哈!对了,老弟你找我有事吗?”

    叶鸣等他打了几个哈哈后,用气愤的语气说:“陶县长,我今天是找您告状来的。”

    陶永吃了一惊,忙问道:“你找我告状?告谁?”

    叶鸣说:“是你们公安局东站派出所的所长和部分干jǐng!”

    “东站派出所所长?你说的是不是陈国光?他怎么啦!”

    叶鸣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地跟陶永讲了一遍,末了说:“陶县长,我本来是不想打您这个电话的。可是,你们这个姓陈的所长,实在是太嚣张、太没有素质了。他公开偏袒绿野酒家不说,到最后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让我只管去告他,告到省里和国务院都没关系。您说:他凭什么就这么肆无忌惮?这不是抹黑你们公安机关的形象吗?”

    陶永一听,当即在电话里怒气冲冲地说:“这还了得?这个陈麻子,几天没骂他,他还真的无法无天了!老弟,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立刻滚回来给你陪你道歉,并协助你把扣押工作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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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阴毒招数

    叶鸣知道像陈国光这样飞扬跋扈、徇私枉法的人。在每个部门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自己也见识过好几个。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他之所以要打电话给陶永。投诉陈国光。实在是他那嚣张的态度太令人气愤了。在自己说要投诉他时。他居然还來一句“你如果不去告。你就是我孙子”。。这哪里像个派出所所长。根本就是个街上的混混嘛……

    因此。当他听陶永在电话里说要陈国光回來给他赔礼道歉时。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满脸麻子、凶横势利的臭脸孔。因此。他便对陶永说:“陶县长。我今天打这个电话给您。只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下:像陈国光这样的干jǐng。尤其是他还是你们公安局的一个基层领导。素质这么差、公然违反jǐng务条例、公然袒护违法分子。这对你们公安系统的形象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觉得您还要对他加强教育。约束一下他的言行。不要让他在外面这样嚣张跋扈。让老百姓误以为你们公安系统都是像他这样沒素质的人。至于您说现在就要他们回來给我赔礼道歉。我看就沒必要了:他们现在人都走了。您及时把他们叫回來给我道歉。也是口是心非、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什么意义。我看还是算了。”

    叶鸣是个喜欢隐恶扬善的人。虽然他有时候做事很冲动。但是。一旦涉及到别人的**或是名声问題。他就会特别谨慎、特别小心。不轻易背后议论人非。也不轻易给别人扣帽子告状。

    比如现在。虽然他对陈国光很讨厌、很生气。也很想让陶永小小的惩戒他一下。让他长点教训。但是。他在电话里并沒有把李金海所讲的关于陈国光和车站派出所的干jǐng在绿野酒家得好处。以及每年到酒家报2万元发/票私分的话讲出來。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毕竟只是李金海的一面之词。在沒有确切证据之前。自己不能在陈国光等人的顶头上司面前说这样的事。那样的话。既是对陈国光等人不负责。也是对自己不负责。

    陶永听叶鸣说不让陈国光等人过來给他道歉。还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在说反话。忙表决心似的说:“老弟。谢谢你的提醒。陈国光这个王八蛋我知道。成天吊着一张马脸。好像跟谁都有仇似的。平时讲话也很冲。喜欢乱发脾气。我批评了他多次。可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反过來说。像陈麻子这样的人。xìng格很直爽。只要顺了他的毛、合了他的脾气。他也是很豪爽、很讲义气的。平时也很听我的话。所以。叶老弟。这次你就看我的面子上。多担待他一下。不要跟他计较。我先打电话给他。让他们那几个人都过來。一个个给你道歉。过两天。我再要他们到三朵金花酒家去请客。我们再在一起喝几杯酒。说实话:自那次我们喝酒唱歌之后。我还真的很是想念你这位老弟呢。哈哈哈。”

    叶鸣听他一口一个“老弟”。叫得亲热异常。而且听他为陈国光开脱的语气。显然他和陈国光关系非同一般。至少。陈国光应该算他的亲信之一。难怪那个陈麻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原來他是仗着背后有陶永这个靠山……

    想至此。叶鸣轻微地暗暗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陶县长。那谢谢您了。”

    陶永挂断叶鸣的电话后。立即拨通了陈国光的手机号。

    陈国光此时已经快回到所里了。正在车上和李所长等人说叶鸣的事。

    “那个姓叶的小杂种。什么东西。居然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今天要不是看他在执行公务。老子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他铐到所里去。不弄他个半死不活的。老子就不姓陈。”

    陈国光对叶鸣余恨未消。在车上仍在咬牙切齿地思量着要怎么修理一下叶鸣。

    李所长yīn冷地说:“陈所。那小子嚣张得很。估计是在纳税户中耀武扬威惯了。成天被那些个体户捧着奉承着。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胸口的工作牌。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一分局副局长。我看。他既然不给我们面子。我们就得给他点颜sè看看。让他知道一下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陈国光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眯缝着眼看着他。问道:“老李。你说说:我们怎么给他点颜sè瞧。”

    李所长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我这里有上中下三个计策。陈所你选一个就是:上策是在城关派出所找一个哥们。让他派几个联防队员跟踪姓叶的那小子。像他们这种油水部门的人。又有钱有很清闲。平时难免会去打点牌、洗洗桑拿、piáopiáo小姐。只要被跟踪到一次。就给他抓个现成。先把他送到拘留所行政拘留几天。搞得他身败名裂。你这口气就算彻底消了。”

    陈国光点点头。说:“这个好虽好。只是太麻烦了。你说的中策呢。”

    “中策嘛。很简单:随便在东站哪个按摩店找个小姐。让她交代说地税局一分局的叶局长曾piáo过她。还给过她若干钱。然后。我们录好口供。发一张传唤通知书到地税局。以涉嫌piáo/娼的名义。把那姓叶的小子传唤过來询问十二个小时。这样做。虽然因为证据不足。不可能给他定piáo/娼的违法行为。但至少可以给他在局里造成恶劣的影响。让他从此臭名远扬。至于下策。那更简单:随便让所里哪位弟兄。在东站街上找几个地痞混混。给他们一点好处。要他们盯住那个姓叶的小子。一等他落单。立即上去揍他一顿。给我们出一口恶气。也就行了。”

    李所长刚说到这里。陈国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鸣叫起來。

    陈国光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吓得赶紧对车里的人“嘘”了一声。悄声说:“都别出声。是大老板。”

    待车子里安静下來后。陈国光这才按下接听键。一张麻脸上满是谄谀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老板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第二百八十一章 认错

    新冷县的很多行政机关和事业单位,喜欢把一把手称为“老板”。

    有人分析过,将行政事业单位的一把手称为“老板”,有以下妙处:一是在去外面吃饭、唱歌的时候,可以不暴露一把手的身份。因为“老板”是个统称,谁也不知道这个老板是干什么的。而如果喊“局长”或是“科长”,就很容易暴露一把手的身份,很不美气。尤其是在歌厅唱歌并有小姐陪唱的时候,如果称呼一把手职务,会非常尴尬、非常破坏气氛;二是称呼一把手为“老板”,显得很亲切、很融洽,可以表明自己和领导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第三是通过称呼“老板”,可以表明自己对领导很忠心,可以通过这个称呼告诉领导:您是我的老板,我是为您打工的,我是您的“马仔”,我可以随时接受您的差遣,随时为老板服务……

    而陶永,则更喜欢别人喊他老板:因为他既是副县长,又是公安局局长。如果别人只喊他“陶局长”,他觉得没有体现他更高的职务;而如果只喊他“陶县长”,又体现不了他公安局长的威风。

    因此,公安系统的干部便自觉地统一称呼他为“大老板”。对这个称呼,他自己也觉得非常满意。

    所以,陈国光一接到他的电话,首先便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板好”,然后便问他有什么指示。

    陶永有点恼怒地问:“陈麻子,你刚刚是不是带人去了东站附近一个酒家?是不是见到了地税局的人在那里执法?”

    陈国光吓了一跳,忙问道:“老板,您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那个姓叶的小杂种真的打电话来告我了?”

    陶永一听他还在骂叶鸣做“小杂种”,立即在电话里咆哮起来:“妈拉个巴子的,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麻子鬼!你还在骂叶局长?老子告诉你:叶局长是我的小兄弟,也是省纪委李************!你还在人家面前耍脾气、抖威风。.你知不知道:就连县委的沈书记,见了他的面都要主动和他打招呼,主动和他握手?你算是哪根葱,敢去得罪他?你是不是不想穿你这身皮子了?他今天对你还算是客气的,只是打了个电话给我。如果他真的想要整治你们的话,根本不需要去找他的干爹,只需要和县委的沈书记打个招呼,你们几个瞎了狗眼的兔崽子,不死也要脱层皮,连我这个一把手都会受你们连累!”

    陈国光听到陶永这番话,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一股股地冒出来,顺着他那张狭长的马脸往下流淌。

    在惊愕了片刻之后,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老板,这该怎么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您的兄弟,也不知道他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啊!要是早知道了,就打发弟兄们帮着他抬东西了!刚刚我确实对他说了几句狠话,估计是彻底得罪他了。要是他真的记恨在心,到沈书记那里去告我们一状,那我们就惨了……老板,您就给我们支个招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陶永在电话里恨铁不成钢地又骂了他几句粗话,这才说:“你现在赶快带着刚刚那几个人回到酒家那边去,看叶局长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在那里,你们每个人都上去诚心诚意地给他道个歉,说一声对不起,并约他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喝杯酒。他那个人我虽然交往不多,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个很记仇的人,心胸也很开阔,吃软不吃硬。你们只要态度好一点、道歉时真诚一点,估计他不会再计较你们。”

    陈国光忙说:“好的好的,我们现在立即就赶回去跟叶局长道歉!老板,谢谢您啊!”

    挂断电话后,陈国光心急火燎地对司机说:“赶快打倒,回到绿野酒家去!”

    李所长他们只听了个大概,没有真正弄明白原因,便问陈国光是怎么回事。

    陈国光一边擦拭脸上的冷汗,一边后悔万分地说:“妈拉个巴子的,今天撞鬼运了,我们碰到了一块花岗岩上面。你们知道吗?那个姓叶的小子,居然是省纪委李************,还是大老板的小兄弟。刚刚大老板在电话里把我吼了一顿好的,让我们立即回去给那姓叶的小子道歉。”

    李所长也吓了一跳,恍然大悟般说:“怪不得,这个姓叶的小子会那么嚣张、那么有气势,一点面子都不买我们的。我还在奇怪:一般行政机关的干部,见了我们公安局的人,还是蛮客气、蛮买面子的,为什么他会那样油盐不进?现在想来,原来他是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小萝卜头放在眼里。”

    陈国光说:“老李,这些yīn阳怪气的话就没必要说了。现在就是这世道,谁的关系好、后台硬,谁就是大爷!他虽然只是地税局一个分局副局长,但我们大老板都要亲亲热热地喊他老弟,见了他的面还要主动和他打招呼,我们能有什么辙?等下这里每个人都去和他道个歉。大老板说了,道歉时都要诚心一点、客气一点,一定不能让他再记仇。否则,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陈国光等人赶到绿野酒家时,只见叶鸣等人都站在酒家前面,而康立信则带着几个厨师,拦在地税局的三台车子前,说什么也不放叶鸣等人走。

    叶鸣见陈国光等人从jǐng车上下来,猜到是自己刚刚给陶永打的那个电话起了作用,便站在那里不动,看他们怎么来和自己说。

    陈国光等人一见到叶鸣,立即小跑着过来。在跑到叶鸣身边时,陈国光那张麻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伸出双手抓住叶鸣垂在身侧的右手,一边使劲摇晃,一边用热情得有点过分的语气说:“叶局长,真是对不起啊!我就是这么一个臭脾气,最容易得罪人,刚刚冲动之下,对叶局长说了很多蠢话,陶县长已经打电话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我现在心里很内疚,所以立即赶回来给叶局长诚心诚意地道个歉。希望叶局长不要介意我刚刚那些话,原谅一下我这个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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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康癫子

    叶鸣知道陈国光等人都是奉陶永之命,特意返回来给自己道歉的,虽然心里极度鄙视他们这种前倨后恭的奴才嘴脸,却也不好表现得过份冷淡,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了个呵呵说:“陈所长,什么原谅、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并不是个喜欢告状的人,但是,你临走时那番话太气人了,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你们陶局长,请他和你说一下:我们都是行政机关的公务员,在外面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说有损单位形象的话,不要做有损单位形象的事。所以,我那也是一番好意,是想让陶局长给你们提个醒,以后注意一点。刚刚我也有点冲动,如果有什么话得罪了各位,也请大家谅解!”

    陈国光见他说话很得体,并不像有些人一样,得理不饶人,心里不由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便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叶局长,难怪陶县长说你是个很大度、心胸很宽阔的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其实,你别看我脾气有点燥、xìng子有点急,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比较讲感情、比较讲义气,喜欢给朋友帮忙。叶局长如果看得起我这个粗人,以后我们就交个朋友,经常联络联络,或是在一起聚一聚、喝几杯酒。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一定二话不说,全力以赴帮你办到。”

    叶鸣听他主动来套近乎,便笑了笑说:“陈所长,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后进小辈。如果有时间和机会,一定和你喝几杯。”

    这时候,李所长等人也走过来,笑容满面地和叶鸣握手,每个人也都说了道歉的话。

    李所长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势利眼,听陈国光说叶鸣有那么深厚的背景,又和陶局长称兄道弟的,在和叶鸣握手时便格外热情、格外亲切,不住地说:“叶局长,以后我们一定要多来往啊!我们都是行政机关的,算是兄弟单位。今后但凡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只管打电话给我们就是,我们随喊随到……对了,叶局长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记一下,以后方便我们联络。”

    此时,他早已把刚刚向陈国光献计说要整治一下叶鸣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拿出自己的手机,含笑看着叶鸣,等他告诉自己手机号码。

    叶鸣本来不想和陈国光、李所长这样的势利小人深交,但却不过李所长的热情,只好不大情愿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待叶鸣一一和所里的几个人握了手之后,陈国光又蹦过来,主动对叶鸣说:“叶局长,你刚刚说要我在你们的扣押清单上面签字作证的,那清单呢?我现在就在上面签字!”

    叶鸣点点头,从刘鹏程手里拿过那份《扣押清单》,递给陈国光。陈国光接过去,看都不看,便龙飞凤舞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一直守在一台皮卡车前面的康立信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便跑过来,一把拉住陈国光的手,涨红着脸嚷道:“陈所长,你可不能签这个字啊!你是我哥的兄弟,现在怎么也帮着外人欺压起我们来了?你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不然的话,我看你以后怎么跟我哥去解释!”

    陈国光听他出言不逊,当着叶鸣的面就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不由勃然大怒,把脸一沉,忽然大喝道:“康立信,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跟你们是什么兄弟了?我们这是在协助地税局的干部执行公务,怎么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说到这里时,陈国光回过头去,对后面那几个jǐng察喊道:“李所长,你喊两个弟兄过来,把康立信和另外那个为首妨碍叶局长他们执行公务的厨师给我铐起来,租一台的士带回所里去,先把他们羁押二十四小时再说!”

    原来,陈国光生怕康立信这个二傻当着叶鸣的面,把他们的权钱交易内幕抖露出来,所以便想把他拷到所里去,封住他的口,到时候再跟他解释说明。

    李所长此时也跟陈国光一样的心思,听到陈国光的命令,立即答应一声,和几个干jǐng一拥而上,把康立信和那个叫“军宝”的厨师用手铐铐了起来,横拖竖拽地拖进了一台的士,由李所长亲自押着往派出所开去。

    陈国光等李所长等人走后,又对着那几个还磨磨蹭蹭地站在皮卡车前面的厨师喝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也想让我们拷到派出所去坐一天铁椅子?滚开!”

    那几个厨师被他那一声“滚开”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在车子前面逗留,抱头鼠窜地逃到店子里去了。

    陈国光把那些厨师赶开后,这才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叶鸣,说:“叶局长,现在帮你们把障碍清除了,你们放心走吧!对了,你们等下最好快点走,不要被康根新碰到了。那家伙是个典型的猛子鬼,从小被他父母惯坏了,脾气暴躁得很。尤其是喝了酒之后,更是一个不怕把天捅破的疯子。他原来是在我们公安系统的,有一次喝了酒,在一个歌厅和人抢夺小姐,被别人揍了几下。他一怒之下竟然掏出了枪,一枪就击中了那个和他发生争执的男人的小腿肚。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你应该听说过。他这种行为,本来是要坐牢的。后来他父亲康文祥请当时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长王修光出面,摆平了各方面的关系,又赔了伤者五十万元钱,这才让他免了牢狱之灾,只是受了一个处分,并调离了公安系统。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康癫子。他要是来了,你们估计很难从这里出去。”

    叶鸣点点头说:“谢谢陈所长善意的提醒,我们等下就走。”

    陈国光又和他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钻进jǐng车走了。

    叶鸣待陈国光走后,便坐进第一台皮卡车里面,吩咐司机开车。

    但是,他们刚刚发动车子,还没有起步,从广场口子处忽然风驰电骋般驶过来一辆标致车,笔直开到叶鸣他们的皮卡车前面,一个急刹车,将标致车横挡在皮卡车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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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持枪抗税

    标致车停稳后,驾驶室左侧的车门被“砰”地推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地来到叶鸣他们坐的皮卡车边上,伸手在车窗玻璃上猛敲了几下,吼道:“哪里来的野杂毛?敢到我康癫子的店子里来拖东西,你们是活腻了还是怎么的?”

    叶鸣见他眼睛瞪得铜铃大,气恼得眼眶里似乎要迸出火星来,又听他自称康癫子,这才相信陈国光说得没错:这家伙看来确实挺横,而且此刻又正好喝醉了,看来得小心提防他一下……

    因此,他对坐在里面的两个干部说:“你们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在叶鸣跳下车后,另外两台车上的刘鹏程和欧阳明也都跳了下来,一起来到康根新面前。

    康根新满口喷着酒气,瞪大血红的眼睛,扫视了叶鸣和刘鹏程、欧阳明几眼,忽然提气喝道:“妈拉个巴子的,你们是哪座山头下来的土匪?大白天的到我店子里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

    叶鸣听他一出口就是污言秽语,还口口声声称自己这边的人为土匪,不由气往上冲,指了指自己胸口挂着的工作牌,也提气喝道:“你又是哪里跑过来的酒醉癫子?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哪里来的?告诉你:我们现在在依法执行公务,你最好赶快把你的车子挪开。否则的话,你会像这个店子的那个老板康立信一样,被派出所以妨碍执行公务的名义拷走!”

    康根新一听叶鸣说康立信被派出所的人拷走了,不可思议地裂开大嘴,伸头往店子门口看了看,果然没看到康根新的影子。

    这一下,把康根新气得脸上青筋暴起,像条疯狗一样在原地转了几圈,忽然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国光的号码,高声怒骂道:“陈麻子,你这条喂不熟的白眼狼、黄眼狗!老子每年好饭好菜喂着你们,每年给你们赞助几万块钱。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我养一条狗,还能给我看门守店子,养一头猪,还能杀点肉吃。我花这么多钱养你们这群猪狗,却还要反过来咬我一口,你们还算是人吗?还有没有一点人xìng?咹?”

    叶鸣等人听他骂出了这么难听的话,都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不知道陈国光会怎么答复他。

    康根新骂完后,便把手机贴在耳朵边,鼓凸着眼珠听陈国光的解释。

    也不知陈国光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康根新越听越怒,忽然“啪”地把手机摔到地上,再次转头面对叶鸣等人,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忽然伸出手说:“你们既然说是来执行公务的,那把你们的执法文书给我看看!”

    叶鸣见他xìng格暴戾,又喝得醉醺醺的,生怕他一怒之下把那些法律文书撕碎,便冷冷地看他一眼,说:“你一不是这个酒店的法人代表,二不是酒店的经营管理者,三不是有关监督部门的领导,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们的法律文书?你又有什么资格提出要看我们的法律文书?”

    康根新被叶鸣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噎得直翻白眼,一时却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因为他也在执法部门,知道只有相关当事人才有权利要求看执法文书,其他人是没有权利的。自己虽然是这个店子实际的老板,但那都是不能摆上台面说的。所以,叶鸣不给他看执法文书,是完全有道理的……

    叶鸣见他被自己问得张口结舌,便不再与他啰嗦,对刘鹏程和欧阳明挥挥手,说:“刘局长、欧局长,我们走!”

    说着,就拉开皮卡车的车门,准备让司机绕开康根新的那台标致车,直接从广场的右边开出去。

    就在他刚刚准备上车的时候,恼羞成怒的康根新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他后面,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后领,一拳就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个康根新少年时曾被他父亲送到一个武术馆习武几年,拳脚功夫颇为了得,手上的劲道也比较足。而叶鸣当时正在准备和司机说话,没想到他会从背后偷袭,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直到被他揪住了后领,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后脑勺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拳。

    叶鸣虽然抗击打能力很强,但被康根新鼓足全身劲力狠狠地在后脑勺上捶了一拳,还是痛得眼冒金星。

    叶鸣自幼练武,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哑巴亏。因此,在挨了康根新那一拳之后,不由又惊又怒,心里一股无明业火高高地升腾起来,忽然一个车转身,面对着康根新。跟着,反手抓住他揪住自己衣领的右手,抬起左膝在他肚子上狠狠地一顶。

    康根新满以为自己那一拳,即使不把叶鸣打晕,也会让他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被他偷袭成功的年轻人,居然会在一瞬间就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目光中突然露出了凌厉的杀气。

    跟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一把铁钳夹住,那种冰凉的疼痛感使他忍不住大声呻吟了一声。

    然而,这还没有完。紧接着,他又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被一把千钧重锤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像一锅熬在火上的热粥一样,翻江倒海地动荡起来。同时,那种比手臂上更厉害的疼痛感,使他开始眼冒金星,额头上的汗珠大股大股地涌了出来……

    叶鸣本想在打他两拳,但见他开始痛得汗如雨下,怕他经受不住,便收回了拳头,把他往后面一推,冷冷地说:“康癫子,你找别人发癫可以,但你来惹我,那是你瞎了你的狗眼!你如果不服气,我们现在再来过几招。我十招之内不把你打趴在地上啃黄泥,我就不姓叶!”

    康根新被他那一推,推得连退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忽然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一把手枪,眼睛里闪出狂野的凶光,挥舞着枪吼道:“妈拉个巴子的,你们这群土匪,信不信老子一枪一个毙了你们?”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们是兄弟

    刘鹏程、欧阳明等人见康根新忽然掏出了手枪,全都吓了一大跳。

    欧阳明忙喊道:“叶局长,你快上车!这家伙喝了酒,手里有枪,别和他计较了。”

    叶鸣虽然听陈国光说康根新曾经开枪伤过人,但是,他总觉得康根新既然是个法院的法jǐng队长,应该有一点起码的法纪意识。再说,他曾经在这样的事情上栽过跟头,应该不会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因此,他虽然见康根新掏出了枪,却并不惧怕,仍站在那台皮卡车车门处,双目圆瞪,对康根新喝道:“姓康的,你要仔细考虑一下你今天的行为:你先是粗暴地干涉我们执法,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然后,又动手殴打执行公务的干部;现在,你又公然掏出了手枪——在我的印象中,全国抗税的案件发生过不少,但像你这样持枪抗税的,你算是第一个。你是不是打算成为全国持枪抗税第一人?国家给你配备枪支,是用来对付罪犯的。你现在用来指着我们这些执行公务的税务干部,你还有没有一点法纪意识?”

    康根新再次把手里的枪挥舞了几下,咆哮道:“小杂种,老子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你能怎么样?老子今天就是把枪口对准你们这群杂碎了,你又能怎么样?你们只要敢把东西拖走,老子就敢毙了你们这帮土匪。不信,你试试看?”

    叶鸣冷笑一声,转身就拉开车门,对着里面的司机喝道:“发动车子,准备走!不要再理睬这个癫子了!”

    康根新见叶鸣对他的威胁洋洋不理,准备上车走人,而自己刚刚被他用膝盖顶过的肚子,现在还在隐隐作痛,霎时间狂xìng勃发,忽然举起手枪,拉开保险,瞄准叶鸣的后背,把牙一咬,手指扣动了扳机……

    在他举枪瞄准叶鸣的时候,面对着他站在叶鸣身边的欧阳明见他咬牙切齿的,顿觉情况不妙。在他扣动扳机的一霎那,欧阳明顾不得躲避子弹,猛地伸出右手,将背对着康根新的叶鸣往旁边用力一推。

    只听“叭”地一声脆响,康根新手里的枪冒出一股蓝烟。一口子弹呼啸着飞过来,“嗖”地钻进欧阳明的右手靠近肩膀的地方,穿透皮肉后,又从手臂另一边飞了出去……

    欧阳明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臂一麻。跟着,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伤口喷涌出来,瞬间就染红了蓝sè制服的一边。一种钻心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旁边那个一直手持小巧的摄像机跟着叶鸣他们全程录像的电视台的记者,忽见康根新真的开了枪,而且把欧阳明打倒在地,不知死活,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手里的摄像机“啪”地调到了地上……

    在枪响的一瞬间,叶鸣也已经回过神来,惊愕地转过身子一看,只见欧阳明手臂中弹,满脸痛苦至极的表情,摇摇晃晃地扑倒在地。

    再一看康根新,只见他双眼通红,腮帮鼓凸着,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又开始举枪瞄准了——显然,他现在已经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完全不计较后果了,一定要把自己打死或者打伤才会罢休……

    叶鸣见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忽然将右脚在皮卡车的车皮上一蹬,身子借着那一蹬之力,斜斜地飞了起来,双臂展开,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径直扑向两米开外的康根新。

    康根新见叶鸣忽地腾空而起,便抬高枪口,慌乱地开出了第二枪,子弹却从叶鸣的身边飞了过去。

    叶鸣见他打倒了欧阳明之后,居然还在开枪,不由睚眦俱裂,心下愤恨到了极点,在空中合身往他身上一扑,双拳连击,把他打得口鼻鲜血狂喷,仰头倒在地上。

    叶鸣扑到他身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双手抓住他持枪的右手,咬着牙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康根新的手臂被他生生扭断,疼得他“哎哟”一声,手里的手枪也“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此时,刘鹏程带着几个干部扶起了休克过去的欧阳明,正在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伤口。

    叶鸣转头看一眼满身鲜血、生死不明的欧阳明,只觉得心里一痛,眼睛一红,忽然举起拳头,对准身下的康根新,咬牙切齿地狂殴起来……

    有两个冲过来准备帮叶鸣打康根新的干部,见叶鸣打得康根新口吐鲜血,估计肋骨都断了几根,生怕康根新被他打死,闹出人命来,慌忙上去抱住他,把他从康根新身上拖开,劝说道:“叶局长,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欧局长是手臂负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已经打了110和120,jǐng察和救护车应该马上就会来了。”

    叶鸣听说欧阳明没有生命危险,这才通红着眼住了手,看一眼地上的康根新,只见他像条被打残了的疯狗一样,痛得在地上哭嚎着滚来滚去,这才余恨未消地对着他“呸”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飞快地奔到欧阳明身边,见他已经醒了过来,便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一边流泪一边痛心疾首地说:“兄弟,是我大意了,害了你!今天要不是你冒死推我一把,我就没命了!谢谢你,兄弟——”

    欧阳明费力地睁开眼睛,对着叶鸣微微一笑,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叶局长,你别这样说!我们是兄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是你看到我正在被人用枪瞄准,而我却浑然不觉,你肯定也会那样做的。你别说谢我的话,如果要谢,我还欠你几千声、几万声谢谢呢!你说是不是?”

    叶鸣知道他所说的是当初自己把他从高利贷者手中解救出来之事,心里更加激荡,哽咽着说:“兄弟,你别再说这些了!你欠我的只是情,我现在欠你一条命。你如果谢谢都不让我说几句,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十几分钟后,东站广场的口子上突然jǐng笛长鸣,从那边接连开过来两三台闪烁着红蓝jǐng灯的jǐng车,“嚓嚓嚓”地在绿野酒家门口停下。

    jǐng车刚一停稳,从每台车里都钻出几个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的防暴jǐng察,一下子就把叶鸣等人包围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起带走

    原來,在康根新刚刚掏出枪的时候,心思比较缜密的刘鹏程见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一幅要和叶鸣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担心会出大事,便拿出手机,赶快拨打了110,报jǐng说在东站绿野酒家有人持枪抗税。报完jǐng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县局局长邹文明,请他赶快赶到现场來。

    公安局机关对涉枪的案件,历來都是非常jǐng惕、非常重视的。因此,指挥中心的领导当即请示陶永,派出了十几个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防暴jǐng察,分乘三辆jǐng车赶到了枪案现场。

    在防爆jǐng察刚刚下车的时候,120救护车也随后鸣笛赶了过來。

    这些防暴jǐng察里面那个为头的队长走到叶鸣等人身边,问道:“刚刚是谁报的jǐng?枪呢?枪在哪里?”

    一个一分局干部走到那个队长跟前,把刚刚被叶鸣从康根新手里打落到地上的手枪递给他,回身指指仍然躺在地上打滚的康根新,愤恨地说:“这是他的枪。就在刚才,他向我们叶局长连开两枪,还打伤了我们的欧局长。”

    那队长接过枪,仔细看了看,眼睛里露出惊异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康根新,说:“这是jǐng用手枪,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枪?”

    刘鹏程在旁边答道:“这家伙是法院法jǐng大队的,听说还是一个什么大队长。他这是知法犯法,请你们拘捕他,不能让他跑了。”

    防暴大队长点点头,有点愤怒地说:“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堂堂的法院法jǐng大队长,居然掏枪对准税务干部,还敢开枪,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小汪、小罗,你们两个过去,把他给我铐起來,先带回去,办好手续后,先把他丢进看守所去。”

    两个防暴jǐng察答应一声,走过去给地上的康根新上手铐。

    忽然,其中一个jǐng察叫了起來:“曾队长,你过來看看:这个人也负了重伤,好像手臂被人折断了,无法上手铐。”

    那个曾队长吃了一惊,赶紧走过去,在康根新身上、手上摸了几下,然后起身问刘鹏程:“这是谁打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叶鸣听到他的问话,放下怀里的欧阳明,站起來说:“是我打的。”

    曾队长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地税局任什么职务?”

    “我叫叶鸣,是地税一分局副局长。”

    曾队长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是你先打他,他才开的枪,还是他先开枪你再打的?”

    叶鸣恨恨地瞪了一眼仍然像条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康根新,余怒未消地说:“是他先开枪打伤了我一个同事,然后又对准我开了第二枪,所以我才扑过去抢了他的枪。”

    “那他的手臂怎么断了?而且,我看他口鼻流血,好像还有内伤。你即使是正当防卫去夺枪,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原來,这个曾队长看到地上的人是康根新,他虽然不是十分认识他,但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他父亲是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康文祥,关系和后台都很硬扎,所以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想找叶鸣等人的碴子了。

    叶鸣有点生气地说:“这位领导,你说我下手狠,但你想沒想过当时的凶险的场景?这个姓康的手里有枪,又喝醉了,而且已经打伤了我们一位同事。我这时候不下手狠点,如果被他找到机会再开一枪,我还能有命吗?你们jǐng察要是碰到有人持枪或是其他武器和你们对抗,你们还可以当场击毙他呢,对不对?何况,我只是把他打了几下,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以解除他对我和我的同事的生命威胁,这应该不算过份吧!”

    曾队长听他侃侃而谈,说得条条是道,一时有点语塞,想了一下才说:“你叫叶鸣是吧!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我们不清楚开始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先打康根新引发他开枪,还是他先开枪引发你打他。但我们看到:你一个同事负了枪伤,而康根新也受了重伤。你和康根新都有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嫌疑。所以,我必须把你们都带到局里去,等弄清真相后再做出相应的处理。”

    说着,他就回过头,对身后两个jǐng察喝道:“你们过來,给叶鸣戴上手铐,把他带回局里去。”

    刘鹏程等人见那些jǐng察要给叶鸣戴手铐,都涌过來指责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边是受害者,而且是在执行公务。叶局长打那个混蛋,纯粹是正当防卫,是为了制止他进一步的危害行为。你们怎么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把叶局长也要拷走?你们弄清楚情况沒有?”

    叶鸣把刘鹏程等人推开,说:“刘局长,现在医院的救护人员正在对欧局长进行救护,你们去看着点。我沒事,戴手铐就戴手铐吧!反正刚刚有电视台记者摄下了全部的过程,到时候让办案人员看一下现场录像就可以了,沒必要和他们吵。”

    说着,他就主动伸出双手,让那两个jǐng察给他戴上了手铐。

    而另一边,救护人员也把康根新抬上了救护车,两个jǐng察跟上救护车看守他,防止他逃跑。

    曾队长对叶鸣招招手,说:“走吧,你上我的车,到局里讲清楚:如果你真是正当防卫,是为了制止正在进行的暴力犯罪行为,那你很快就可以出來的,这点你放心。”

    正在这时,叶鸣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曾队长见他双手被铐住,无法到裤袋里去拿手机,便弯腰帮他把手机掏出來,在递给他之前,无意中看了一下荧屏上显示的來电者名字,竟然是“陶县长”。

    曾队长吃了一惊,眼睛看着叶鸣,问道:“这陶县长是不是我们陶局长?你认识陶局长?”

    叶鸣点点头说:“认识。”

    曾队长赶紧给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他的耳朵边,对他努努嘴,示意他说话。

    “陶县长,您好,我是叶鸣。”

    “老弟,你好。刚刚我听110指挥中心的人汇报说,东站绿野酒家发生了持枪抗税案。我记得你正在那里执法,是不是你们和人发生冲突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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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介绍:
英俊潇洒、武艺超群的税务局科员叶鸣,冲冠一怒为红颜,暴打骚扰美女同事的色魔局长,受到记大过处分,并被下岗半年。下岗期间,他凭借高超的武功,救下了被杀手围攻的省纪委副书记,并邂逅高官贵女夏楚楚、富豪千金陈梦琪,两个女孩子都对他一见倾心。自此,他在官场中拥有了广泛的人脉,搭起了一座座通往权力巅峰的官桥…… 《官路红颜》,诚邀加入!官路红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路红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路红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