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比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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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的古董街其实是一个市场,它以一个中心广场为核心,呈放射状的向外延伸了六条街道,每条街道上主要经营的项目,都按照古玩的类别、国别进行了简单的区分。其间还夹杂着一些西餐、咖啡店以供人休息。
严驹前两天看的基本上都是有关华夏古玩的店铺,已经差不多看完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混迹在其他古玩街中,所以他有信心即便是赢不了,至少也不会输。更何况吴迪还要和岳歌老爷子去抢呢?
吴迪却表现得很无所谓,本来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凑齐赌注,可是到手了几样东西后,竟发现没有一样舍得往外拿的!既然变成了守财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挨个一家一家的扫吧!
至于岳歌和严驹,根本就不是他担心的对象,这个古董市场这么出名,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这里挑挑拣拣,可他们就能把东西全部捡完了吗?按照以往的经验看,一些榜上有名的古董的兄弟姐妹最容易被他们忽略和错认的,更何况他还有透视眼、天书配合,如果这样都捡不到漏的话,只能说明他一定是搞错了某个环节,而不是市场里没有。
看到严驹也和老爷子一样,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的跑了,他微微一笑,先安排大牛去两家赌石店拿走应该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带着军师随意的选了一条街道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经营东南亚工艺品的店铺,对于印度、缅甸、泰国这些国家的东西吴迪并没有什么研究,倒不是说看不起他们,主要是因为他们很多的东西都和佛教有关。而他们的名人也往往都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历史虽有但多数也是被奴役,近现代又远离主流社会,只会弄些木雕、宝石之类的拿来卖卖……
大概的扫了一眼,除了一些宋卡洛陶瓷、寺庙的雕刻品、古代宫殿的木制装饰品、玩偶、面具和各种金属盛器这些常见的东西之外,也没什么新鲜的玩意。他摇了摇头,就准备转身向外走了。
视线再次从一排木雕上扫过,这里刚刚好像有东西隐隐约约的给了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要再次的确认一下。当他的视线落在一尊大概三十公分高的印度彩木雕象头神像上时,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果然有古怪!
吴迪朝前走了几步,凑上去细看。这是一件很普通的木雕,造型是古印度象头神的几种标准造型之一。材质应该是很一般的黄杨木,年代也并不是很久远,最多不过百十年的样子。雕工稍显粗糙,而且因为保管和工艺的原因,象头神胸部和左手揽着的神女身上的彩漆都有剥落的现象,实在不像是什么值钱的好玩意。只是,这个象头神脚下踩着的那具六边形底座。可就有点意思了。
底座的材质和雕像一样,而且两者是用一整块木头一起雕成的,表面上涂得花花绿绿,漆层起码要比雕像的厚一倍不止。吴迪笑着将雕像拿在手中。它没办法不厚,因为如果不厚就掩饰不住侧后方那个开口的痕迹!因为,在那个地方,底座被人挖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然后又从外边封上了,小洞里,霍然塞着一个小小的纸团!
吴迪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一幅藏宝图?不可能吧?他都快有藏宝图综合症了!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因为纸被揉成了团,还是看不太清楚,只是心中的疑惑更胜,哪有藏宝图没图只有字母和数字的?随即他哑然一笑,管它是什么,能被人这么隐秘的藏起来,一定是有古怪,先买下来等有时间的时候再去慢慢的研究好了。
将装着象头神的盒子交给军师提着,吴迪出店走入对面一家经营华夏古玩的店铺。
这家店不小,金石类、书画类样样俱全,现代的工艺品也不少,而且件件精品,店主在国内应该有一条很不错的进货渠道。
瓷器和书画历来都是华夏古玩中的大项,吴迪也一般都是先从这两者看起,这次也不例外。
青花、粉彩、五彩、青瓷、白瓷,品种倒是齐全,不过质量嘛,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匆匆浏览了一遍,又用天书验证了一番,吴迪出店接着往下逛。一直到这条街走完,除了那件象头神木雕,他都没有再出过手。
回到中心广场,吴迪四处看了看,这里给人的感觉和国内的那些古玩市场不太一样,最明显的就是人流量,这里要少上不少,而且没有四处打游击的摊贩和那些无处不在随时会把你拦住的家伙……哦,这句话收回……
正当他选定了一个街道,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一名年轻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我这里有不少走私的东西,有没有兴趣看看啊?”
竟然是华语?吴迪看了那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一眼,笑道:
“行啊,生意都做到西班牙了!这边好混吗?”
那个年轻人猛地一愣,这种反应的还是第一次碰到,看来是遇上老手了。他尴尬的一笑,
“这边的市场管理太严,日子不好过,也就勉强混个温饱。”
吴迪点了点头,现在老外吃亏上当的多了,渐渐也变的精明了,最关键是你一看就不是好人,谁愿意搭理你?
“不过哥们,这次我们真的弄了点好东西,反正又花不了您多少时间,不如跟我过去看看?”
吴迪心中一动,也想看看这些家伙在老外的地盘上都折腾些什么,就点了点头,
“这么远都能遇到你们,是要去见识见识。在哪儿?远了我可没时间。”
年轻人没想到吴迪竟然这么好说话,闻言大喜,
“不远不远,就在旁边的停车场,您老请跟我来。”
有奶就是娘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升级成您老了?
停车场,年轻人带着吴迪两人上了一辆奔驰的商务车,车上,后两排的位置都被卸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旅行箱。
“您老想看些什么?咱这店虽小,却是瓷器书画青铜杂项,样样俱全!”
那年轻人拿过一个小板凳,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然后殷勤的递给了吴迪一瓶苏打水。吴迪接过来放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纯黑色的汽车贴膜让这里的光线显得很暗,诡异的环境很有点鬼市的模样。
车上只有一个司机,看到年轻人带人上来,只是冷漠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摇头晃脑的听他的音乐去了。
“呵呵,不错啊,都用上奔驰了!既然来了,就都看看吧。”
“好咧,宝贝来了,您老请看!”
年轻人依次打开了四个大箱子,然后一言不发的关上车门,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第一个箱子里都是瓷器,吴迪用强光手电照着看了两分钟,拿起了一件豆青地的大碗。
这件大碗高约7厘米,口径有15厘米左右,敞口,弧壁,深腹,圈足。器内外以豆青釉为地,内心、外壁均以青花红彩绘旭日东升图,青花绘海水礁石纹;红彩绘祥云红日纹。
画面中,带着零星树木枝叶的嶙峋山石矗立于波涛翻滚的海水之中,一轮红日从海面上喷薄而出,与数朵彩云连成一体,呈现出日出东海的壮丽景象。外底青花双圈内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
吴迪知道这种图案叫做“海天浴日”图,诗经《小雅?天保》中有“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之语,所以古代常有人以此来寓意国泰民安,祥瑞和平。
他将大碗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又轻轻的放了回去。
豆青地青花是青花瓷品种之一,创始于清代康熙时期,乾隆时期较为流行。其制作工艺是以钴料在坯胎上作画,施豆青釉高温还原而成,所以其中的精品呈色格外的雅洁清丽,其风格在诸多的瓷器品种中也是独树一帜。这件大碗纹饰构图严谨,色彩艳丽,应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第二个箱子里边都是一些卷轴和古籍,看起来要费些时间,吴迪随便的翻了翻就去看第三个箱子里的杂件,准备先把其他的看完了再说。
看到吴迪这么快就看完了两个箱子,一共也就拿起了一件东西还又给放了回去,甚至连价钱都没问,那个年轻人有点急了,趴在副驾驶位上问道:
“你老看这么快?我这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啊。就拿您刚才看的那件豆青地青花红彩旭日东升图碗来说,那可是一件精品,上次一位出国考察的老教授出到50万我都没吐口呢!”
“呵呵,50万?越南盾?那件青花的纹饰是不错,不过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它的胎足瓷质坚实致密,颜色宣亮,有点过了啊。”
“过了?这瓷器瓷质致密不好吗?要是一个个做工粗糙,瓷质疏松,看着就让人难受,谁还会要啊?”
“呵呵,哥们,你怕是把概念搞混了吧?现代的工艺品瓷当然是要越精细越好,可你卖的是古玩,你能指望着它赶超现在的制瓷水平吗?不过你那件碗确实还行,要是便宜点,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五十万嘛,我还是先看看其他的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奔驰车上的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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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挠了挠头皮,好像是这个道理,几百上千年的瓷器要是都跟新的一样就没人要了,可是,这一件不是新,而是瓷胎致密,那该怎么办?
第三个箱子里的东西比较杂,金银器、青铜器、画像砖、小件玉雕,什么都有两样,乱七八糟的铺了一层。
手电在箱子里微微一晃,一阵金黄色的反光就晃花了吴迪的眼睛,真有金饰?他定睛看了一眼,拿起了那件在电筒下泛着明亮的金黄色反光的执壶,眼中惊诧的神色一闪而逝,这件执壶居然真的是金的!这要是作假,还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
这件执壶表面凸凹不平,壶嘴部分还可以明显的看到焊接的痕迹,不像是件新东西。再看壶上刻画的龙凤纹,吴迪初步认定应该是明代的物件,不过通体没有落款,仅凭纹饰的样式就下判断,明显是草率了些。
古玩的鉴定牵涉到很多方面,并不是说一个大家拿上手一件东西,就能告诉你它的年代来历。尤其是这些杂项,如果没有明显的标识,就要根据它的传承或者出土的古墓来判断来历。而这件就属于从物件本身无法判断年代的范畴。
“这件东西从哪来的?”
“这件?这件是从明朝一个古墓里起出来的。龙凤纹金执壶,珍品啊。”
“明代的古墓?呵呵,看来你们也是高人啊,仅仅因为纹饰像是明代的就出来了一个明代的古墓?这件东西,没有明确传承的话,只怕是不太好出手。”
“呵呵,卖东西凭良心,哥们绝不说谎。这件东西要不是从明代的墓里出来的我就白送给你!为了这件东西,听说那帮人还扔了条人命在里边!本来还有一件明青花是一起的,可惜前几天出手了。您老要是实在不信,我也没辙。”
“那就当它是明朝的,怎么卖?”
“一百七十万!”
吴迪摇了摇头,经过天书的鉴定,这件东西还真如年轻人所说,是明朝的物件。不过它的来历可就不一定是他说的明朝古墓出土的了。但不管是他在瞎编,还是真的如此,待会儿只要一还价就知道了。
吴迪将执壶放在一边。又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件圆形的玉佩。
这件玉佩使用的材料是和田玉,采用多层镂雕的技法单面雕刻了鹿、柞树、洞石、灵芝等东西。其中那头正在觅食的梅花鹿膘肥体壮,大角嶙峋,表情悠闲,十分的生动。柞树采用双面雕刻,叶缘形如锯齿,叶脉则是一道道的阴刻线。鹿、柞树叶、灵芝纹均用刻意保留的金黄色玉皮表示,树干、山石纹则用玉的白色部分映衬,呈现出一幅美丽的秋山景色。
这件玉佩构图合理。雕工精湛,对于玉皮的利用可以讲已经达到了大家之境,而且保存的也很不错。但是吴迪看遍了也没有发现留款,从造型看也很难判断出具体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只是从包浆上来看,很可能是近代的东西。
“这件呢?”
“这件立鹿饰件是由上好的洒金皮和田白玉雕刻而成,玉质接近羊脂玉,虽然没有明确的落款判断年代。但是从包浆上来看,应该也是大明朝的东西。哥们这是有一说一,这件不是从那个古墓里出土的。但是就凭这材质、雕工、包浆,要您三百八十万不算贵吧?”
“不贵,如果真的是明朝的东西,还真的不算贵。不过,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明朝梅花鹿的造型不会这么肥硕。第二就是你说的这个包浆的问题。传世玉器生成包浆很快,有二三十年便可显现。入土生成包浆就慢的多了,最快也得百年以上,不少的玉器在地下永远也生不出包浆。所以,以你这玉件的包浆厚度,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出土的晚清或者民国的东西,另一个可能就是上世纪末年的东西。先不管年代了,只看料子和雕工,三十万是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你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带上,如果不行,那我就再看看。”
年轻人满脸的苦涩,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卖东西就怕你不还价,只要还价再低都有的谈!这人一连看了好几样东西,只有这一件还了价,就证明他确实是看中了,想三十万拿走?呵呵,咱们慢慢的谈吧。
吴迪在还价之前用天书看了一下,这件立鹿玉饰竟是金朝的东西!可看模样,偏偏又不像是出土的物件,这就给他侃价创造了不小的空间,所以刀子下的狠了点,而且,他还有另外的考虑。
箱子里的物件总共大概有七八十件,除了这两样,吴迪还上手了十几件,倒不是真的有这么多值得注意的好东西,而是因为既然发现了值得出手的物件,就要为接下来的侃价做准备了。
第四个箱子仍然是杂项,是竹木雕品、砚台、墨块、铜钱之类,不过摆放的比第三个箱子要整齐的多。
作为一个收藏爱好者,在吴迪的藏品中还没有一枚铜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不过仔细回想这十个月来他的经历,这种现象就很正常了,因为他就几乎没有正常的逛过什么国内的古玩市场。
吴迪将手电交给军师,抓起一把铜钱一枚一枚的看了起来。
华夏古代流传下来的铜钱种类可为花样繁多,不胜枚举。而且,在铜钱的收藏方面,也不是年代越久就越珍贵。因为作为流通货币,它的量实在是太大了,很可能一座古墓就能出土上万枚那个年代的铜钱也说不定。
比较珍贵值钱的一种是错币,另外就是一些小政权,或者是在位时间短的皇帝,他们的货币发行量相对较少,自然就要珍贵一些。另外还有一种,就是母钱。
母钱是古时翻铸大量钱币时,中央和地方财政所制作的标准样板钱。母钱作为样板的用途,可分为三种,即钱样、雕母钱和铸母钱。
有关母钱,学术界的争论颇多,目前存世的诸多所谓母钱都曾被人质疑,而且关于最早的雕母钱究竟是明朝嘉靖通宝折十大钱还是唐肃宗李亨乾元重宝,更是争论不休。至于铸母钱是否存在,是否只有雕母钱才能被认定为母钱等等问题,更是让当年的两派学者差点打起架来。
吴迪看完一把,又换了一把,不一会儿就将一小堆铜币看了个遍,倒是没有假的,不过最贵的也就价值几百元一枚,对他来说,没什么收藏价值。
他拿起了一块砚台,看了一眼后就放回去了。有了缅甸皇家湖弄回来的那一批宝贝,他现在对这东西的兴趣也不大,懒得一件件细看,等到最后用天书挨个搂一把就行。
随手拿起一个木雕人偶,还没来得及看,双眼就被一道微微的反光晃了一下,什么东西?
他将木雕放到一旁,从箱底拿起一枚铜钱,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枚江南造的光绪元宝,笑了笑,就将它扔到了钱币堆内。
这是一件竹雕的笔筒,不管年代如何,一眼看去,最少是一件手工制品,这就要比麻雀当时在平洲买那件多值不少钱。这一件根雕似乎也不错,不过是现代做旧的,还有这一件,也不怎么样,这二十来件里就没有一件是紫檀或者其他什么珍贵木料的吗?
二十?吴迪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军师手中拿过电筒,在刚刚的铜钱堆里找了起来。不片刻,拿起了一枚,正是他刚刚扔进去的光绪元宝。
仔细的看了看背面的盘龙,又看了一眼铸造的年代,他摇了摇头,这枚甲辰飞龙样币差点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漏过去了,看来,这还真是片刻都疏忽不得啊!
目前钱币市场上清朝的铜币和元宝是流通的主力,价位大多都在数元到数千元不等。而这枚江南造的甲辰飞龙样币则是其中的异类,因为存世量极为稀少,市场报价高达十五万以上,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吴迪根本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样一枚珍品,所以当做普通的元宝给扔了回去,幸好竹木雕的数量给了他一个提醒,不让多半会被他给漏过去了。
“这枚光绪元宝多少钱?”
年轻人接过去随便的看了一眼,
“两千吧,这玩意市面上差不多都是这个价。”
吴迪点了点头,将小板凳挪到第二个箱子旁边,这小伙子的好东西不少,这里还有一些古籍和十几个卷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发现一两件值得出手的精品。
第一本古籍就让他有点意外,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珍品,但是确实是一本古书,看来这小伙子还真是有点门路。
这是一本清光绪年间武昌程氏出品的刻本美人长寿盦词集,作者是曾经做过张之洞督署文案,后参与创建鄂省中西通艺学堂,兼管过鄂省洋务局学堂所,在教学管理、西书翻译等方面都颇有贡献的程颂万的作品,如果价钱不高,倒是可以收藏一下。
吴迪将这本古籍放到一边,信手拿起了第二本,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这竟很像是一本宋刻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奔驰车上的宝库(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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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籍善本市场上,宋刻本无疑是皇冠上的钻石。自明代中后期以来,宋刻本一直受到学者、藏书家的特别重视。早在明朝,宋刻本已有“寸纸寸金”之说。据统计,今天在整个华夏所能找到的宋刻本,总量不会超过1200部,多数已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而且绝大部分都收藏在各级博物馆、研究院等国家机构,流落民间的可为凤毛麟角。
这是一册稍有残缺的《太平御览》,封皮部分只剩下了一小半,看不出来是其中的哪一册,但是从仅剩的蒲叔两个字上,就能让人推断出这应该是南宋蜀地蒲叔献刻本。
宋刻本根据出版地不同,分为很多种种类,其中以蜀刻本和浙刻本最佳,闽刻本好坏参半,麻沙本为最差。
吴迪曾经在佛罗伦萨买到过一册资福藏本的大般若波罗蜜经,但如果这本是真的,即便是残破的,其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也应该远高于那本。
仔细的检查了版式和字体,吴迪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不是捡漏不捡漏的问题了,而是这一本很可能是孤品的古籍善本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他的手里漏过!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册古籍放到一边,接着朝下翻拣。
让他失望的是,剩下的几十本书里,虽然陈旧破烂的不少,却是连第一本的《美人长寿盦词集》都不如。不过随即他就哑然失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只剩下十几幅卷轴了,即便是再没有什么收获。前边看到的那几件也不枉他走这一遭了。
那年轻人看到吴迪终于要看画了,就指点着军师将侧立在车厢边的一个长桌板打开,然后冲他笑了笑,示意他自看。
吴迪振奋精神,拿起一幅长轴,小心翼翼的在长桌上一点一点的打了开来。一看之下,顿时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殷切的看着他的年轻人和那个兀自听着音乐自娱自乐的大汉,这两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这小小的一辆奔驰车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这是一幅纵轴绢本《平湖秋月》图轴。没有署名,但钤有两印,一为“蓝瑛之印”,是白文方印,一为“田叔”,是朱文方印。图右上角题:“平湖秋月”四字行书及七绝一首:
“万顷寒光一夕铺,冰轮行处片云无。鹫峰遥度西风冷,桂子纷纷点玉壶。”
这竟是明代杰出画家蓝瑛的西湖十景屏幅之《平湖秋月图》!
蓝瑛,字田叔。号蜨叟,晚号石头陀,又号东郭老农。浙省钱塘人,是晚明一位重要的山水画家。并兼工兰石、花卉。其山水法宗宋元,又能自成一家。师画家沈周,落笔秀润,临摹唐、宋、元诸家。师黄公望尤为致力。晚年笔力蓊苍劲,气象峻 ,对明末清初绘画的影响很大。被人称为“武林派”。也有人将其与文征明、沈周并重。
三潭映月、两峰插云、雷峰夕照、柳浪闻莺等西湖十景约在南宋时即已形成,蓝瑛作为生于杭州的“浙派殿军”,朝夕与湖山静对,烟霞供养而成此屏,一堂十幅,煌煌显赫,堪称佳构!
这幅《平湖秋月》是西湖十景中的“飞来洞壑”一景的实景虚写。细看此图,应是仿倪瓒笔意,以墨笔绘湖光秋色。画中湖水宽阔平静,一轮月影浮于水面,两岸坡坨几株杂树,远处山影交叠于苍茫暮色之中。其构图、用墨、笔力、意境无一不精,绝对是蓝瑛的真迹。
吴迪一边思索一边将画收好,也没问价钱,直接拿出了第二幅,看这些卷轴大小都差不多,难道竟是一整套的西湖十景不成?
画一上手,他就知道猜错了,因为这是一幅纸本立轴。
轻轻的将画打开,看了十几秒钟,他心中对这两个人或者说是他们背后的人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这伙人要么是一伙文物大盗,要么是某家博物馆里败类的代言人,一个游摊上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精品,这些东西的来路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因为他手上这幅张瑞图的《虚亭问字》图轴竟然也是真迹!
张瑞图,是明代著名的书画家。字长公,又字无画,号二水,别号果亭山人、芥子、白毫庵主、白毫庵主道人等。他以擅书法而闻名于世,其书法奇逸,峻峭劲利,笔势生动,奇姿横生,在钟繇、王羲之之外另辟蹊径,是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与董其昌、邢侗、米万钟齐名,有“南张北董”之号;另外,他又擅长山水画,效法元代的黄公望,笔力苍劲,传世作品极为稀少。
这幅卷轴画的是山林景色。其画面结景空疏,以粗放的笔墨绘近景数株大树,后衬远景以一座高峰,开合之间,骨格苍劲,点染清逸。画面右上角自题:“小径无行迹,虚亭#草莱。履声溪上至,问字有人来。白毫庵瑞图。”下钤白文篆书“白毫庵主”、朱文篆书“瑞图”印各一枚。
吴迪一边看画,一边极力的思索,近十年的博物馆失窃案里似乎没有这些文物的记录,难道是内外勾结,以假换真还没有被发现?不对,像宋刻本、蓝瑛画这些珍品,即便是博物馆有内奸也绝不敢动。难道,他们偷的是国外的博物馆?
很有可能!因为一百多年前那段屈辱的历史,华夏的古文物大量流失到了西方。但因为历史文化的巨大差异,这些东西没有被看做是主流艺术品,所以除了其中一些非常知名的作品,很多文物都被随意的放在了博物馆的仓库里,几十年,上百年都只存在于其藏品目录之中,却从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如果是这些东西被盗,手脚又干净的话,数年乃至数十年无人发觉都很有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热了起来,如果能将这一批文物带回去,哪怕是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他满怀希冀的的拿起了第三幅图轴,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之下,不禁大失所望,这却是一幅现代做旧的水墨山水!
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一直到倒数第二幅,他才又看到了一幅名家精品!
这一幅是绫本横轴,长度足有两米开外,却不是画,而是一幅行书。
吴迪没有留意行书的内容,先看落款, “闰中秋诗书于东佘晚香堂,陈继儒时年七十有七。”
再看钤印,白文篆书为“糜公”二字、朱文篆书为“陈继儒印”。这是明代陈继儒的行书闰中秋诗卷!
陈继儒,字仲醇,号眉公、麋公。工诗文、书画,书法师法苏轼、米芾,书风萧散秀雅。为华夏国明代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明史》有其传记。
明代“四大家”本有沈周、文徵明、董其昌、陈继儒之说,也有人将这四人称为“吴派四大家”。其中陈继儒的绘画水平要高于董其昌,而在官方中的影响其影响却远远小于董其昌,这是美术史上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但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证明陈继儒是一代书画大家,只是名声不彰而已。
看完最后一幅作品,吴迪默默的盘算了一阵,在心中简单的估了一个价格,将刚刚看中的几样东西堆在了长条桌上。
“好了,一共这几件,多少钱?”
那年轻人看到吴迪一个人竟要买这么多,顿时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拿出一个计算器,边按边低声的报价。
“龙凤纹金执壶算您150万,立鹿玉佩算您300万,《美人长寿盦词集》免费奉送,《太平御览》1200万,《平湖秋月图》800万,《虚亭问字》图轴3000万,闰中秋诗卷1100万,银元奉送,一共是5750万元人民币,零头抹去,收您老5700万,这个价格有诚意吧?”
这个价格有诚意?如果这些东西来路光明正大,传承清晰,这个价格确实是很有诚意。但是既然你只敢这样卖,这个价格可就太高了,高的离谱。
吴迪没有说话,拿起第一个箱子里的那件豆青地青花红彩旭日东升图碗问道,
“那这件呢?”
“这件?”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大出血,这件就算你五十万!”
吴迪摇了摇头,
“我不追究这些东西的真假,也不追究这些东西的来历,但是你这个价格,呵呵,你好好想想,重新再报一个吧。”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双方以三千四百万成交,吴迪占了个大便宜。
“五哥,这些东西的来历……”
“这些东西的来历绝对有问题,不说别的,只是张瑞图那件《虚亭问字》图轴上拍,如果碰到行家的话,过五千万很轻松。这些全部加起来,价值应该超过一亿二千万!一辆小小的奔驰车,哼哼。”
“那个年轻人身手不错,那个大个子没挪过窝,看不太准,不过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那这么说我的猜测就更靠谱了,这些东西很可能是他们从哪家博物馆里偷出来的,不过应该不是国内的,国内要是丢了这几件东西,早炸窝了!”
军师眼中疑惑的神情一闪而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扭头朝停车场的方向看了一眼。(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被逼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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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年轻人一直目送两人离开,才回身上了副驾驶位。
“那个什么军师果然是个高手,只是随便的看了两眼,居然让我有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年轻人掏出一根烟,狠狠地嘬了一口,扭头对身边的大汉说道。如果吴迪他们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说的竟是标准的日本语。
那个一直听着音乐的大汉取下耳机,摇了摇头,一口流利的日本语喷了出来,
“你没看我连头都不敢回吗?妈的,暴龙这计划真他妈的是多此一举!这小子对我们的存在一无所知,躲的远远地一颗子弹不就完事了吗?非要近距离接触……”
“上边要活的,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身边的力量才好下手。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明知道东西来路有问题还拼命的买,奶奶的,你看他那眼神,一定是将我们当成文物大盗了!”
那大汉一脸阴险的笑容,
“当成文物大盗好啊,有了这一次的接触,下一次如果再偶遇,而我们手上又恰恰有一批好东西的话,估计让他跑多远他都会跟过去吧?不过,就是不知道暴龙是不是那个军师的对手……”
“哼,再厉害能厉害过枪吗?上边可没说过他也要活的……”
吴迪没走出多远,忽然电话响了,他看了号码后猛地一拍脑袋,坏了!这件事给忘了!
电话是香港书香门第的老板周建雄打来的,吴迪上次去危地马拉时答应他一周后去香港交易宋老板的定窑孩儿枕,结果因为师父的病情,竟将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听到吴迪在电话里不迭声的道歉。周建雄无语的挠了挠头,我的小爷,不来你也交代一声啊?搞得好像我欠了老宋什么似的!
“这样,三天,不,最多四天,我一定到香港!麻烦周老板替我给宋老爷子说声对不起,等我过去一定摆酒给大家赔罪。”
搞定了几天后的行程,吴迪冲军师一摊手,苦笑道:
“军师。你说我要是每天不停的东奔西跑,家里是不是就会安全些?”
军师微微一笑,
“五哥,不用担心,常老既然答应你一个月内解决,就一定能解决。”
“可是,他们是在日本啊,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杀手,漏掉一个都受不了啊!”
军师笑了笑。九百多个杀手怎么了?你还真以为他们和电视里演的一样那么神秘啊?除了极个别的变态,他们也很惜命的好不好?况且,只要能够端掉他们的老窝,再干掉几个骨干。只怕剩下的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还有针对你的行动吧?更不要说这中间还有松下四郎的出卖,到时候后将几个高手挨个的点名,剩下的只怕会吓得一辈子都不敢露头!
吴迪一愣,随即苦笑道:
“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像这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放心不下啊。”
“五哥,我们在这边表现的越正常。常老那边的计划开展的就越顺利,如果松下四郎真心配合的话,很可能还要不了一个月,麻烦就会解决,所以……”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捡我的漏去吧!奶奶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被逼着捡漏这一天!”
他猛地一挥拳头,既然你们逼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翡翠没能斩尽杀绝,这漏嘛,哼哼!
吴迪信步走进了一家主营西洋古董的古董店,习惯性的先扫视了一圈。这家店不大,布置的也很普通,各色珠宝、钟表、金银器占据了店里的绝大部分柜台,剩下几件大件的青铜器和家具则随意的扔在一个角落里,就像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一样。
一名须发皆白的胖老头看到有客人来了,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吴迪和他客气了几句,就朝角落里走去。他早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一件稀奇玩意,如果是真的的话,也算是一件好宝贝了。
他看上的是一件大概半米高的漏壶,从造型上看,绝对是华夏的古物,混迹在一堆西洋的青铜器、家具里,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漏壶是华夏古代的一种计时器具,一般由漏水壶和漏箭两部分组成,通称为“漏”。漏箭上有刻度,表明昼夜时间,也称刻漏。因为漏的形状,最初似壶,所以又称漏壶。漏的计时,以壶孔不断向外滴水,壶内蓄水减少情况为准,所以也称为滴漏。
“玉漏银壶且莫催”、“五夜漏声催晓箭”、“金炉香烬漏声残”,流传下来和漏有关的诗句不少,在这些文人墨客的UU小说,漏声能让人感慨时间的飞逝,美好时光的短暂,端的是丝丝惆怅,声声沉重。
可这家店里这件的造型却有点滑稽,漏壶壶身呈圆筒形,就像人身,下有3个蹄形足。这都没什么,关键的点睛之处在靠近器底的地方,那根出水管连接在两个蹄形足稍上方的位置,直挺挺的撅着,像极了发情的那话儿!
看到军师和老板都没有什么反应,吴迪自得其乐的一笑,开始仔细的打量。漏壶的上方有双层提梁,在壶盖和双层提梁的当中有上下对称的3个长方孔,用以安插并扶直浮箭。此壶内底铸“千章”二字,壶身外面有刻铭:“千章铜漏一,重卅二斤,河平二年四月造。”在第二层梁上并加刻“中阳铜漏”4个字。
西汉河平二年即公元前27年,这件漏壶如果是真,绝对是一件少见的宝贝。可是看老板摆放的位置,很显然是没把它当回事,这就是机会。
吴迪稍稍挪动了一下步子,将鼻子凑上去轻轻的闻了闻,然后站起来,将这件锈迹斑斑的漏壶提到了一边的方桌上。
青铜器做旧的方法很多,古时候的人们就知道用酸碱腐蚀,然后将其埋在地下和土壤接触成锈。但是这种方法做出来的赝品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随着科技的进步,已经逐渐被淘汰了。现在工艺步骤要比那个繁复的多,一般都先经过酸洗,再手工绘制花纹,然后再硫化、氧化、酸碱低压电镀、浓缩土壤化学成分处理等等成套的工艺一齐上阵,做出来的青铜器件件锈色古朴,温润逼真,别说是一般的爱好者,就是所谓的大家、专家,稍不留意都要打眼丢人。
吴迪刚刚的嗅就是要先排除古老的酸蚀法,然后才会通过对重量、锈蚀的观察考量来确定这件东西的真假。
拿着放大镜,看看摸摸一阵之后,他直起了腰,
“老板,这件怎么卖?”
“两万欧元,高仿西汉青铜漏壶,几可以假乱真!”
没错没错,就是以假乱真。吴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真的被你当成假的卖,假的你偏偏要当成真的唬人,这真假错乱,可是深得古董营销之三味啊!
看到吴迪只点头不说话,老板又追了一句,
“本店的东西都是八折出售,一应手续齐全,出关绝对没问题,您就放心的采购吧。”
吴迪点了点头,让军师慢慢的跟老板侃价,如果能压到一万欧元,就完美了。他自己则又盯上一件稀奇的玩意。
这件稀奇的玩意是一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做错金银龙凤纹车饰。
车饰,顾名思义,就是装饰马车用的东西。具体到这一对东西上来说,应该是一对衡末饰,就是装饰在车衡两端的装饰品。
车衡是车辕端的横木,而车辕就是车前驾牲畜的两根直木。而错金银的就是用金掺汞溶解后的“泥金”在青铜器上涂饰各种错综复杂的图案纹饰,或者涂在预铸的凹槽之内的工艺。
这对车饰的工艺和上边讲的涂画法还有不同,准确的讲应该叫做镶嵌法,是将金银细丝镶嵌在事先刻画好的沟堑里,然后在打磨平整而成。
这对车饰的器身呈圆筒状,一端被封死为当。器通体以金银错工艺嵌龙、凤纹而成,制作精细,色彩辉煌,金银丝细如毫发,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涂画法的错金银工艺盛于汉代,而镶嵌法还要更早一些,这件就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
“老板,这两个是什么东西?挺好看的。”
那老板刚刚和军师谈妥价格,一万三千二百欧元,听到吴迪问他那一对车饰叫什么,茫然的摇了摇头。卖给他的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这叫什么,而他收上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它漂亮还便宜。不过经过简单的检测之后他确信那是一对好东西,因为上边那是真的金丝和银丝。
“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那上边的金银都是真的,这种能够镶嵌金银的东西,在古代应该是很奢侈的东西,所以它很稀少,很宝贵。”
吴迪皱了皱眉头,这样的逻辑也对,它是很稀少,稀少到很多人都认不出来。可是,你要是这样去判断一件东西,还让我怎么去捡漏啊?
“那一对要比这件贵点,六万欧元。”
六万?贵出四倍来了,还叫一点?吴迪发现他被自己绕进去了,如果一开始就告诉老板这是马车上一种无足轻重的饰品,是不是会更好侃价一点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信天主人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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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店里再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东西,吴迪洒脱的将侃价的任务交给军师,目标两万!六万打八折后是四万八,离这个目标很近嘛!
这家店铺的隔壁是一家大店,主营西洋古董家具。吴迪想起上次的买的首饰盒不错,就信步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的首饰盒种类不少,精品更多,他精心的挑选了六个,正准备付账,看到军师提着沉重的漏壶走了进来。
“五哥,花了三万三。”
吴迪点了点头,车饰这东西不在于价钱,关键是民间实在是太少见了。
“正好,这边还有六万,你一块把钱付了,然后先把东西送回去,顺便把大牛换过来,那两家赌石店还有几块毛料要你跑一趟。”
老板领着军师去柜台结账,吴迪站在那里用透视眼确认需要他买的毛料编号、价格。这时,一名女导购打开了一个柜子的大门,从中拿出了两件一模一样的粉彩葫芦瓶,轻轻的放在了一边的一架古董钢琴上边。
吴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追着她的动作转了过去,乾隆万寿连延粉彩葫芦瓶?还是一对?
乾隆万寿连延粉彩葫芦瓶,整个瓶身均为缠枝花卉纹饰,一个连延不断的红色寿字遍布瓶身,是乾隆官窑的一种标准造型。
但就是这件看着很普通的瓶子,却轻易的刷新了 “元青花鬼谷下山大罐” 2.3亿人民币的华夏瓷器及艺术品拍卖纪录!因为就在半年前苏富比香港拍卖会上,它以2.566亿元的天价成交,轰动了整个收藏界!
这类粉彩瓷器,过去并不被人看好。一是因为没有主题图案。花卉题材实在是太过普通;二是底署为矾红款。以款识而论,蓝料方章款第一,青花款第二,矾红款仅为第三;三是瓶型一般,很是流俗。所以在上拍之初的估价也仅为三千万港币,但世事就是这样,谁也不会料到这样一个程式化的乾隆官窑竟创下了如此奇迹。
拍卖的那件葫芦瓶很有来历,是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的威尔特郡的“放山居”旧藏。“放山居”原本是19世纪英国首富詹姆斯?莫里森的一座乡村私邸,莫里森家族一直将其作为艺术收藏品的陈列地。
在“放山居”的收藏中,有相当一部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是华夏艺术品。包括各种瓷器、珐琅器、雕塑等,这也是“放山居”之所以能够拥有一个如此饱含华夏意境和诗情的华文名字的重要原因。
这两件瓶子造型古拙,画面粉润柔和,颜色过渡均匀,几近以假乱真。吴迪随手拿起一件,打量了几眼,就决定都买下来,拿回去放在堂屋的博古架上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件多少钱?”
“先生,这件是瓷都出品的高仿乾隆万寿连延粉彩葫芦瓶。只要两千欧元,您就可以拥有一件。”
吴迪笑了笑,两千欧元,这个价格似乎比国内还要更加的便宜些。
“三千欧元。两件我都拿走了。”
刚刚交割完毕走过来的店老板听到后,含笑点了点头,
“先生是我们的大主顾,这点优惠是应该的。安妮,给这位先生包上吧。”
出了这家西洋古董家具店,吴迪又走进了隔壁的一家金石古玩店铺。
这家店面不大。东西种类却很齐全,寿山石、鸡血石、翡翠、和田玉等材料的各种印章、小雕件应有尽有,其中只是独山玉的印章材料就整整摆满了一个柜台,让他觉得格外的亲切。
吴迪绕着柜台转了半圈,就找到了卖古玉的地方,随便浏览了一眼,就被一枚交龙钮白玉玺吸引住了目光。
这枚印章由一整块硕大的白色软玉雕成,质地温润,印钮雕刻十分精细,印面达到13厘米见方,是枚少见的大印。
轻轻将印翻转过来,看着篆刻的“信天主人”四个字,吴迪愣在了当地。
“信天主人”是大清乾隆皇帝其中的一个名号,取其“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之意。这个名号与乾隆前期平定准噶尔和回部叛乱,巩固西北边疆的重大历史事件有很密切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方玉玺,那么,将它的制作过程放在整个清朝历史进程中加以考察,其价值之珍贵,不言而喻。
他记的很清楚,在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清代帝后玺印谱》中有这枚玉玺的记录,在乾隆时期编纂的《乾隆宝薮》中也有明确的著录,而且,在宁城博物院收藏的清代宫廷画家艾启蒙的《八骏马之曦驭黄》图轴右上角,也有这枚玉玺印迹。
吴迪一边仔细回想记忆中“信天主人”玉玺的造型,一面让老板拿过印泥,他要试试看这枚印章到底仿的如何。
看着白纸上清晰的红色方块,他微微有些失神,简直不可理喻,这枚被光明正大当成仿品来卖的玉玺竟然是真品!
“老板,这枚大印多少钱?”
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西班牙男子,听到吴迪问价,笑着用生硬的华语答道: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欧元!”
吴迪笑着摇了摇头,行啊,不但学会了汉语,还学会了我们的吉利数字,看在这份上,就要多往下侃点!
“这枚印章真假我就不说了,只看这材料和雕工,我出十万欧元如何?”
“不,不,不,先生。这件乾隆玉玺在史料上有明确的记载,而且目前下落不明,谁又能说的准这一枚就不是真的呢?你看这材料,这雕工,这里,似乎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叫做包浆的东西,你这个价格绝对不行。”
大牛悄悄的走进店里,和军师一起站在吴迪的身后,看着他侃价,随即就被军师身边放的大包小包所吸引,望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询问的意思。
军师笑着点了点头,以五哥的眼光,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难道严驹前两天都没有逛这些店铺吗?不过随即想起让他们大获丰收的那辆奔驰车,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道厉芒。不知道青龙会的事情就罢了,知道了你们还敢这么嚣张的凑上来,简直是在找死!
吴迪和老板整个侃价的过程持续了五分钟,一个有意买,一个有意卖,最后,以四十八万欧元的价格成交,双方都认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军师没有将奔驰车的事情告诉大牛,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松下四郎的情报应该是准确的。从拉斯维加斯的大岛爱,到今天的奔驰车,以及曾经出现在四合院周围的两名杀手,或者中间还有些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人……这一系列的行动都表明青龙会似乎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在不停的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接近吴迪,难道,他们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报仇?他们还想要什么?
“五哥,大丰收了?你说我们要不要藏起来两件,这要是被岳老爷子和严哥看到,还不得伤心的眼泪哗哗的?”
“一边呆着去,都是一个圈里混的,这玩意早晚曝光,你说那时候让五哥怎么解释?”
军师给了大牛一个白眼,提着大包小包朝着街口走去。下回再出来,一定要多带几个人,麻雀跟着松下回国,这边的人手立马就不够了,话说这个破炉子还真沉啊!
吴迪两人将军师送到停在街口租来的车上,转身朝刚才那条街走去。大牛眼尖,忽然指着旁边店铺喊道:
“五哥,你看,老爷子!”
吴迪应声扭头,可不,不但老爷子在,严驹这家伙居然也在!
抬头看了看店名,居然是中文的德宝堂三个大字,不禁笑了笑,抬脚迈进了大门。
岳歌和严驹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此时他们正撅着屁股、弯着腰,绕着圆桌上一件海蓝色间花白点的瓷器团团转。
吴迪好奇的凑了上去,一看之下,轻轻的“咦”了一声,石湾窑翠毛釉瓶?
石湾窑是明清著名民窑之一,以善仿钧窑而着称。仿钧釉色以蓝色、玫瑰紫、翠毛釉等为佳,但仿中有创。寂圆叟曾在其《陶雅》中盛赞石湾窑变釉色:“广窑谓之泥均,其蓝色甚似灰色┅┅于灰釉中旋涡周遭,故露异彩,较之雨过天晴尤极浓艳,目为云斑霞片不足以方厥体态。┅┅又有时于灰釉中露出深蓝色之星点,亦足玩也。”
岳歌两人听到“咦”的一声,抬头看后才发现是吴迪到了,老爷子直起了腰,先看了一眼吴迪两人空空的双手,呵呵笑道:
“怎么?小五你这个特级鉴定师,逛了这大半天,居然还是空着手?”
吴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挠了挠头,没说话。能在这地方告诉他们之所以空手是因为拿不下,已经送回去一趟了吗?还是算了吧,万一老爷子受不了打击,在酒店里还有个躺的地方……
“来,来,别在那站着,赶紧看看这件。我们买不起,不代表你小子也买不起,识相的话赶紧拿下,回头借我和老爷子看个十年八年的,我们就不把你这比赛比输了的事说出去,你看怎么样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掏老外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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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闻言,乐了。小样,居然还敢威胁我!等着,晚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捡漏,什么才叫做人品!
石湾窑特征比较明显,属于比较好鉴定真伪的几种瓷器之一。其所仿钧窑器体厚重,胎骨较粗,施釉较厚且光润,是比较成功的一种仿钧釉,又有“广钧”之称。但其釉面和钧釉又有所区别,一般呈窑变花釉,含有自然形成的一种条状结晶体,尤其是蓝色釉,看上去就似鸟的翠蓝色羽毛,又被人们称为翠毛釉。
这件就是标准的翠毛釉,其造型古朴,釉质莹润,蓝釉甚为艳丽,将石湾窑瓷器釉面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确实是一件明代石湾窑的代表之作。
“东西是不错,不过这价格恐怕也很不错吧?”
“呵呵,不高,只要八十万欧元,对你小子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快点,别废话,要的话我们一块和老板讲讲价,这还有一个多小时市场就关门了,我还比老爷子少得了一件东西呢!”
八十万欧元,这件东西八十万倒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价格,如果在香港上拍,千万人民币应该能够拍到,如果再碰到几个喜欢的,一千二百万都有可能突破。
最终,个子不高,具有很明显的加泰罗尼亚人特征的中年老板又优惠了两万欧元,这件漂亮的翠毛釉瓶归了吴迪。
看到吴迪跟着老板去柜台结账,严驹吆喝了一句,
“小五,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自己再转转?”
吴迪正待答话,忽然看到柜台旁边居然放着一件奶白色的定窑孩儿枕,心中一动。笑道:
“你们先逛去吧,我看看那件孩儿枕。”
“孩儿枕?那件是清仿的,而且还是残器。不过价格谈的拢的话,买来玩玩也不错。你慢慢看吧,我们先走了。”
吴迪将孩儿枕放在柜台上,看了一眼从那个表情天真生动的孩童腰间划过的裂纹,摇了摇头。东西不错,确实是清仿的,而且还应该是康熙年间的仿品,只是这裂成了两半再粘起来。对他来说,未免就有点不完美了。
他摇了摇头,正待看看其他的东西,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回身将瓷枕轻轻的翻转了,果然,枕有古怪!
孩儿枕的造型一般是一个大头娃娃趴在一个方形的底座上,屁股和头部微翘,中间的腰部就是枕头。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瓷雕。所以底座包括那个造型生动的小孩都应该是空心的,而且下不封底。
这件就有点不一样了,虽然也是空心的,但是底座被封的严严实实。看模样,应该烧制的时候就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它里边的心是怎么被掏空的?或者说。在当时烧制的时候,是什么在里边支撑呢?
这里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吴迪很想不凭透视眼就猜测出它的秘密。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徒劳。无奈之下,杀手锏出手,一瞥之下,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这里面竟是一大幅绢本的人物画!
“老板,这件多少钱?”
“这件啊,刚才你那两位朋友曾经还到七万欧元我没卖,你若是实意想要的话,我不多收,八万吧。”
八万?这件残器居然也值八万欧元?难道你没有看到这个小孩背上修补的痕迹,很明显是缺了两小块瓷片的吗?
“先生,这件瓷器是清三朝所仿精品,虽然残破,但从修补的痕迹来看,也应该是清朝的高手匠人所为。而且,这件孩儿枕和目前所见的均有不同,您想必也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器底是密封的,密封烧制成真空而不变形,这中间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这区区八万欧元能够体现的,这个价格还是看在您刚刚买了那件翠毛釉的份上,给了您很大的优惠呢!”
吴迪苦笑摇头,这老板真能说,可偏偏还有根有据!算了,大便宜我都占了,总该让人家喝点汤不是?不过你说我要是待会儿一不小心失了手,当场把这玩意给它脆了,他会不会郁闷到吐血?
吴迪一边把银联卡递过去结账,一边不无恶意的意*淫着,这次回国要找个高手,取出东西之后还是要尽量的把它还原。正如老板所说,这件虽残,可毕竟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藏品不是?
划完款,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先生,我的库房里还有几件华夏的精品古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哦,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宝贝?说来听听。”
“斗彩、青花、仿古铜釉,怎么样?”
“斗彩,青花?咱们马上出发吗?”
那老板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一边示意导购关门,一边说道:
“仓库不在这边,不过离这里也不远,我的一位老朋友和华夏的渊源很深,他家里有很多珍品的古瓷,这几件都是他很久以前让给我的。”
珍品古瓷很多,和华夏的渊源很深?奶奶的,他的祖宗不会就是当年跑到京城大抢特抢那帮土匪吧?
“老板,我能把我那两位朋友也喊过来,一块去见识见识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仓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定那一件就合了他们的口味呢!”
老板的仓库就是他家的地下室,如果开车的话,确实是离市场不远……
地下室的空间很高,沿墙摆了六排三米多长一米五高的货架,上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中间空地则摆放着三张小圆桌,还有几个椅子,很显然是看货和洽谈的地方。
严驹看到一圈玲琅满目的瓷器,眼睛都直了,这……这些要都是真的的话,这该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
老板和吴迪客气了几句,就让他们先自行挑选,他则要去拿那几件精品瓷器。吴迪闻言吃了一惊,敢情这样的地下室还不止这一个!
看到岳歌和严驹已经一人选了一个货架开始看货,他强忍住窥视老板秘密的冲动,找了一个没人的货架,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一排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小件的瓷器,杯碗碟盘样样俱全,三层全算上,总数怕是不下两百件。
这件不错,是真的;这件就稍稍差点了,光绪的民窑;这一件是同治时期的,这一件是明朝的?可惜了,就是一民窑的大土碗;这件有意思,清三朝,还是光绪年仿的?
一件又一件,吴迪是越看越心惊,难道这些瓷器竟没有一件是假的?虽然基本上都是晚清的东西,而且大多还是民窑,没什么精品,可是这数量也实在是太恐怖了吧?
岳歌看的是他走手边的一排货架,那上边都是些各种造型的瓶瓶罐罐,看到吴迪看他,恨恨的骂了一句,
“这黑心的老板,几十上百件居然全是高仿!这他娘的要是全卖出去,得坑多少人啊!”
吴迪一愣,正待说话,那边严驹已经接过了话头,
“不对吧,我这排好像全是真的,虽然都不太值钱,不过还是有几件小精品。”
吴迪看了一眼严驹所看的一排,样式就比较多了,既有这边放不下的瓶瓶罐罐,又有一些少见的器型。他转身看了看剩下的三排,居然和这三排是一一对应的,也是一排瓷瓶,一排碗碟,一排杂项,心中了然,
“这老板把假货和真货分开了,一排假的一排真的。反正有时间,大家挨个慢慢看吧。”
岳歌闻言留意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不禁点了点头,看来这老板还算是有点良心,这样分的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倒是比国内那些总是试图鱼目混珠的混蛋家伙强上不少。
一阵脚步声响起,老板带着一名中年妇女沿着楼梯走了下来,两个人的怀里各自抱着两个纸盒子,瞧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里边的东西应该是价值不菲。
“这一件是乾隆年间的仿古铜釉描金牺耳尊,这一件是雍正年间的炉钧釉蒜头瓶,这一件是成化斗彩葡萄杯,这一件嘛,呵呵,你们自己看吧。”
成化斗彩!本来还想等一会儿再过来的严驹闻言大惊,这里竟然能看到这种东西?他顾不上再看眼前这些瓷器,转身快步朝方桌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就听到了岳歌的一声惊呼,
“这一件……这一件居然是元青花人物故事纹大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哪一个……”
岳歌的声音猛地又提高了八度,吓了刚刚走到桌前的严驹一大跳,
“单刀会!这图纹竟然是关二爷单刀会鲁肃!天哪,我没有看错吧,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故事纹啊!”
那老板仿佛早知道他们会是如此反应一般,镇定的看着有些手足失措的老爷子和严驹,面上的微笑里带着一丝得意与矜持。
单刀会鲁肃?吴迪也微微有些吃惊,现存世元青花人物故事纹大罐为世人所熟知的一共有八件,人称元青花八大罐,难道,从今天开始就要变成九大罐了不成?
只是,这个老板是个商人,在元青花大罐拍卖屡创高价的今天,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将这个得来已久的珍品死死的捂在手中而不选择对外公布呢?难道,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不成?(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这是要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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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本想先看看那件大罐,结果看到严驹和岳歌快把脸都贴上去了,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找张椅子安安稳稳的坐下,拿起了那件斗彩葡萄杯。
斗彩瓷器他有一件,不过是空白期的,无论是从工艺还是价值上看,和成化年间的斗彩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件如果是真,价格又合适的话,他并不介意花点钱买回去丰富一下自己的收藏。
这件杯子他只看了半分钟,就确定是一件真品,而且是真品中的珍品!因为,几乎所有成化斗彩的特征都能从其上找到。
首先从纹饰色彩来看,通体彩绘的葡萄藤纹,叶着绿色、蔓为黄彩、果实为紫彩。其中黄色是一种成化斗彩特有的浓而不躁的姜黄,恰如其分的衬托出了犹如熟透了的葡萄紫,而紫色则用色浓厚,但又不失整体恬淡之韵,其色如赤铁,表面暗淡无光,后世皆无,这也正是成化斗彩瓷器上特有的颜色。
再看青料,外轮廓青花为国产青料,这种青料高锰低铁,烧后呈色清新淡雅,与永乐、宣德时期的“苏青”所呈现的浓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绘画技法上,为适应玲珑娇小的形体和优雅的瓷质,以青花料精细勾勒其所绘图案轮廓,釉上的色彩则是随手画来,带有一种强烈的稚拙感。
杯底为青花“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双方框楷书六字款。这也符合成化官窑斗彩瓷器皆以青花料署款,字体皆为楷书,不见篆书的体例。
吴迪微微叹了口气,有点不舍的将杯子放下,待会儿,这一件精品只怕是要让他好好的破点财了!
看着严驹两人还在交头接耳的议论那件元青花,吴迪起身将那件雍正年间的炉钧釉蒜头瓶拿了过来,仔细的打量起来。
炉均釉创于清雍正年间。盛行于雍正,乾隆二朝,因低温炉内烧成仿宋钧釉而得知其名。其釉面均开细小纹片,其结晶呈色多种,深浅不一,有红,兰,紫,绿,月白等色并熔于一体。在器物釉面上形成长短不一的垂流条纹。有的弯曲,有的垂直,还有的似山岚云气与斑点交混在一起,布满器身。如同五彩缤纷的孔雀尾羽一样,整齐美丽。
这件瓶子口作蒜头形,弧形长颈,溜肩,垂腹,高圈足外撇。通体光素无纹,只肩部及足端各饰一周凸棱,显得古朴而秀美。足端无釉处涂酱色料一周,足底刻“雍正年制”四字二行阳文篆书款。
整器通体施炉钧釉。釉层肥厚,釉面滋润匀净,松石绿及浅紫红在垂流中变化万千,交融一体。釉中诸色浑融交错。迷离迤逦,端的是妙不可言。
吴迪的心头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不但是真。而且居然还是一件精品!和故宫那件青金蓝釉的蒜头瓶相比,因为松石绿色和浅紫红色的搭配看起来更协调,在色彩上还要更胜上一筹!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这个老板是出于何种心理,没有将这些东西上拍,但只要是有可能,他一定要将它们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吴迪再次起身,将那件仿古铜釉描金牺耳尊拿在了手中,只看了一眼,就被它那深沉质朴的古铜色所吸引,好家伙,看来今天的钱袋子是捂不住了!
古铜彩瓷烧制始于雍正朝,盛行于乾隆时期。因器型和纹饰均仿铜器,故称为“古铜彩”。乾隆朝仿古之风盛行,仿铜器而制作的瓷器工艺精湛,十分逼真,不仅造型与原品一致,而且青铜器物的色泽、锈斑、色釉与原物相差无异,反映出乾隆时期官窑瓷器釉料的配制和烧制技艺水平的高超。
这件器牺耳尊是仿战国时期铜牺耳尊器型而制,撇口,短颈,丰肩,圆腹,圈足外撇,肩两侧堆贴对称牺耳。通体施古铜彩为地,上绘金彩蕉叶纹、斜方格纹等。外底金彩书“敬畏堂制”四字两行楷书款。
“敬畏堂制”器物是雍、乾年间“亲贵诸王”所定烧,取名“敬畏”,为宋朝理学的核心术语。王阳明说:“洒落为吾心之体,敬畏为洒落之功。”因雍、乾二帝好讲理学,故内廷和亲王的堂名多用理学名词命名,乃一时之风气。
吴迪将这件瓷器刚刚放下,那边岳歌已经坐直了身体,但脸上的激动神色丝毫未减,一双眼睛看向吴迪时竟似带着一丝哀求。
哀求?这老爷子是希望我将那件元青花买回去?吴迪不禁苦笑起来,老爷子,你先看看另外三件再说吧,看完只怕你会要我一件不落的搬家去,可那,那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吴迪从缅甸公盘回来的时候,身家最丰,但是后来他花的实在是太大手大脚了点,蓉城买古玩、买媳妇就花了两个多亿,虽然后来退回来了将近一个亿,但是香港拍回来的那件钧窑花盆,可是实打实的两个多亿!最花钱的,还是澳大利亚的钻石矿,整整一亿美元,再加上买毛料、从周乐生手里、奔驰车上花掉的一个亿,还有即将要去买的定窑孩儿枕,即便算上在马大炮那儿黄伯羽贡献的一个亿,现在他身上能动用的现金也不足6亿,这几件如果全要的话,只怕这些钞票立马就要缩水一大半!
蓝梦正处于高速的扩张期,从仓库里拉走的原材料都还欠着他钱呢,更别说给他供血了。博优的钱都一点点的变成了优良的资产,或者是未来的优良资产,再说那也不是他的钱。炎黄还没从上次的打击中回过味来,而危地马拉的金矿有了土著长老图斯维尔的保证,短期内应该能够到手,这倒是一个可以马上来钱的项目,可是,初期投资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现在唯一有点收入的就剩下钻石矿了,但如果是他这种花法,什么公司能够供应的上?你说这点钱他敢乱动吗?
这不算账还真差点忘了,钟棋这小子还敲诈了罗阙东一亿美元的保命钱呢!哼哼,要是没有炎黄这场劫难,你会有这个机会?他准备这次回国就去找他,如果连一两个亿都不表示一下的话,那他就直接找干妈告状去!
一两个亿?再拖上半年,蓝梦、炎黄想必都能给他输血了,金矿再一旦开挖……这东西到底要不要呢?不知道也就罢了,这知道了看着它们活生生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还很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这种滋味……煎熬啊!
看到岳歌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斗彩葡萄杯上,吴迪起身去看那件元青花,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先让老板留一段时间,回家找老婆给好好的算算账再说……
这件元青花上的故事纹如果不是岳老爷子给一口喊了出来,他还真不能一眼看出讲的是什么。京剧一场完整的都没看过,元曲也就知道个名字,这知识面看来还是有点窄了。
不过这件元青花确实不错,青料用的是苏麻离青,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非常幽雅的紫罗兰色,勾勒线条以及填色青料之间的浓淡色阶明显,且线条边缘稍有晕化。胎骨用的应该是进口青花瓷,色白,稍含灰,手感沉重,致密坚硬,和元末那些青花小器土黄的胎色、粗松的胎质有着本质性的差别。圈足露胎部位有两片明显的“火石红”,那是因为胎土内含有铁质,经烧结呈氧化铁红色而成。
怪不得岳老爷子那么惊讶,这件真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元青花精品,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其中最好的“至正型”
至正是元朝的最后一个年号。元朝使用至正这个年号一共30年,差不多算是使用时间最长的一个年号了。而后世根据元青花的特点和烧制年代,将其大致分为延祐期、至正期和元末期三个阶段,其中又以“至正型”为最佳。
颜色、胎质、年代,样样都是最佳,奶奶的,这到底要多少钱?鬼谷子下山2.3亿,锦香厅1.6亿,最离谱的是宁城博物馆那件萧何月下追韩信元青花梅瓶号称10亿不卖!炒作归炒作,没事你们喊那么贵干嘛?不过换成我我也不卖……
吴迪又细细的盘算了一番,这老板如果客气点,四件加起来大概三个多亿能搞定,如果不客气,只怕他手上那点钱全扔到这儿也未必能全拿得回去,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呢?
“老板,这件元青花多少钱?”
吴迪问出这句话,就看到岳老爷子的耳朵也立了起来。
“三千万欧元!”
三千万?你妈你怎么不去抢!吴迪的耳朵里传来了严驹牙疼的吸气声。
“那……那件斗彩瓷呢?”
“一千二百万!”
“剩下那两件呢?”
“那两件便宜,牺耳尊三百万,炉钧釉五百万,四件加起来一共五千万,还比不上一幅稍微好点的油画呢!”
吴迪听到这个价格,再看看那老板一副坚决的模样,满嘴的苦涩,这他娘的明摆着是要狠抢他一把啊!老子,老子不要了还不行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对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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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桌面,岳歌和严驹都没有说话。这个价格他们虽然早有预料,但结果没出来之前总是还能有着一丝幻想,可是现在,幻想在严酷的现实面前被砸了个粉碎!
元青花八大罐中,除了锦香亭图纹罐在台北外,其余七个都在国外。作为这种珍贵文物的故乡,居然一件也没有,对于整个华夏收藏界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吴迪死死的盯着那件元青花,没有一件,没有一件……不对,应该有一件,师父那件八仙祝寿纹大罐也是元青花!一念及此,他的心瞬间平和了下来,既然没有必须要买的压力,这个价格上回旋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他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无奈的摇了摇头,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啊!师父那件元青花确实是故事纹元青花,但是却被器底的款识连累了。那东西做的太真,不要说是国际的收藏界,在国内至今都还能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想让它成为公认的第九个大罐,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没办法,想打破国内没有元青花故事纹大罐的尴尬,这个罐子还是要抢啊!
作为文物局的领导,岳歌非常希望吴迪能够拿下这件宝贝,但是,面对三亿人民币这个疯狂的价格,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价格基本上没有什么优惠了,因为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也是个收藏家,只是最近有点事情,急需一笔钱,所以才迫不得已要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卖掉。几位先生都是行家,应该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如果上拍的话,可能远不止这个价格。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只好先在朋友圈里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接手……”
那老板看到众人沉默,又在自己这边放下了一枚重重的筹码。
吴迪眼神闪烁,心念电转。排除了师父那件,要想拥有一件没有争议的元青花,似乎就只有这个机会了。八大罐中除了锦香亭和鬼谷子下山在私人的手里,其他的都在博物馆。这个机会如果错失掉的话,以后再想要,估计就只能打埃斯肯纳茨那件鬼谷子下山的主意了。可那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曾经的2.3亿也已经是几年前的价格了,他如果想依靠财力获得,所付出的恐怕要远远的超出眼前这件!那么,究竟要还是不要,到底还价到什么位置才能到手呢?
吴迪此刻才终于真正的明白了师父的话,收藏,只靠捡漏是不行的。因为你一旦喜欢上这个行业,这世界上总是会有些让你割舍不下的东西无法去靠捡漏获得!资金紧张,资金……一个念头电闪而过。以藏易藏?
仅有的几件欧洲古董在他的脑海过了一遍,他随即苦笑摇头,他舍不舍得是一回事,这老板愿不愿意还是另一回事呢!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人家现在需要的是大洋!
“老板,这个价格到底能优惠多少?我是说如果全部都要的话。”
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之所以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拿出这些东西,并不是奢望他能将它们都买走。他将东西拿出来的目的是因为他知道。在华夏的收藏界,有着一帮并不很懂收藏,却愿意一掷千金购买珍稀古玩的人。而这个年轻人在这个年纪。几十万欧元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扔了出去,那他也很有可能会认识几个那种人,他需要他帮他将消息散播出去。
他刚才并没有说谎,之所以卖出这些古董,是因为他确实需要钱。两个月后,在伦敦会有一场油画的专场拍卖,在那个拍卖会上,来自他故乡的知名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代表作《内战的预兆》将被公开拍卖,而一生痴迷达利的他却从没有收藏一幅他的作品,这个拍卖会被他看成了获得心中偶像作品的唯一的机会!
萨尔瓦多?达利是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 版画家, 雕塑家, 舞台美术设计师和作家。他是一位具有非凡才能和想像力的艺术家,以探索潜意识的意象著称。他不但是近代西班牙最杰出的画家,而且还与毕加索、马蒂斯一起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最有代表性的三名画家之一。
而《内战的预兆》作为他的代表作,如果想抢下来的话,最少也要准备一亿欧元的资金,所以,此刻他真的很需要钱。
“全部一起的话,优惠二百万,这是我的底线。”
老板并不认为吴迪能够真的有财力购买这些东西,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而岳歌和严驹,因为在店里的表现,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如果只要那件元青花呢?”
“那件没有优惠!”
老板的语气很坚决。吴迪揉了揉眉心,那就还是四件一起来吧!
“四件一起的话,我出四千万!”
老板微笑着摇摇头,
“要不你们三位看看其他的吧,这里还是有一些精品的,而且都很便宜。至于这个价格嘛……”
他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是真的没办法再优惠了。”
岳歌站了起来,
“小五,这东西实在是太贵了,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在国内还认识几个有实力的朋友,回头就给他们打电话,别的不敢说,这青花大罐应该是能弄回去的!”
岳歌不知道吴迪究竟有多少身家,看到他脸色变幻不定,连忙出言劝慰。
吴迪满脸的苦笑,老爷子,你这是在逼我出手啊!算了,不都说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吗?今天老子豁出去了!
他正待发话,老板的电话忽然响了,一阵西班牙语的寒暄之后,老板笑着说道:
“有位朋友带人过来看货了,我出去接一下,三位请慢慢看。”
“等一下,你可以告诉他们,不用来了,这些东西我都要了!”
吴迪本来还准备熬熬价格,可一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当下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在耍什么手脚了,不就是几个亿吗?惹恼了我,豁出去花个个把月的时间,扫遍欧洲古玩市场,老子也在伦敦给你们开个专场!
“全要?你是说你要把这四件东西都买了?”
老板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没错,我全要!而且马上划款!”
老板再次确认了吴迪的诚意,兴奋的一挥拳头,
“请您稍等,我去给您拿电脑。”
那名和老板一起拿古董过来的中年妇女自进来后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边,此刻看到老板要去拿电脑,连忙站了起来。老板摆摆手,他还要去和朋友交代一声,所以还是他上去的好。
看到老板出去,岳歌踱到吴迪的面前,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笑道:
“小五,我知道你有家公司做珠宝,怎么,利润这么大,五个亿的现金随手就拿出来了?”
吴迪苦笑道:
“珠宝公司?那个现在还指望着我往里投钱呢!我身上的钱都是在缅甸赌来的,不过也就剩这五个亿了,这次买了这些东西,回家还要想办法去找钱。”
赌来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念头就从心中升起,赌?不是要找师父学梭哈的吗?干脆回头就去各大赌场转转,万一碰到几个豪客,不说五个亿,赢他们一两个亿还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高兴起来,有这一两个亿,到时候再勒索钟棋一两个亿,足够金矿开工了。那时候,想必钻石矿和蓝梦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就再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又等了两分钟,老板一边和一名白人男子说笑着,一边走了下来。在他们身后,跟着三名黄种人,那个年纪大的枯瘦老头吴迪还认识,是曾经在故宫国宝展上见过的日本雕刻家松下竹石。难道,他们就是来看货的人?吴迪看着松下竹石身边那个脸色严肃的中年人,一丝危机感悄悄的自心底升起。
松下竹石很显然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吴迪,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愣,就大笑着走了上来,
“岳局长,两位特级鉴定大师,能在这里遇到三位,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岳歌自然也认识这位经常往来与两国之间的知名雕刻家,冲吴迪二人点了点头,含笑迎了上去,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朋友,怎么,你们也是为这几件东西而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刚刚和老板谈妥了价格,全包了。”
松下竹石露出一副诧异的模样,
“你们?不对吧,我们刚刚和老板谈好,五千万我们全包了。”
岳歌听到他如此说法,猛地转头朝老板看去,却看到他满脸的尴尬,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不由的怒从心起。
“老板先生,请你告诉我,这位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那老板在众人的目光中期期艾艾的一会儿,赔笑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一个星期前,我的这位朋友就带他们来看过,但是当时他们的资金不够,就让我为他们留一个星期,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我以为他们不要了,所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白捡
一股怒意从吴迪的心中升起,骗鬼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在一个星期前就决定要买下这些东西,你会不收他们的定金?如果你收了他们的定金,又岂能这么干脆的答应将东西卖给我?
他死死的盯着这个一脸谄笑的小个子老板,语带寒冰,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只知道你答应卖给我了!”
那老板尴尬的挠了挠头,朝着众人说了一圈的抱歉,拉着和他一起下来的那个白人男子跑到了一边。只见两个人在角落里叽里咕噜的一阵商量,片刻之后,他满脸苦笑的走到众人中间,说道:
“各位,抱歉了,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不过幸好东西还没有卖出,也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实质xìng的损失。可是目前的局面也让我很为难,我是这样想的,东西既然有四件,两边又都看上了,要不,我给你们优惠点,你们一人买两件?”
“不行!”
六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吓了那家伙一跳,不过他随即就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既然都不同意分,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要不,咱们按行规来,竞价?!”
老板的无耻让双方都愣了一下,随即,松下竹石猛地跨前一步,揪住了那个带他们来的中年人的衣领,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把这个家伙给活活撕了似的!,
“八嘎!”
那名中年人比松下的个子高出起码一头,此刻被这个瘦小的老头揪住衣领,却丝毫不敢反抗,反而弯着腰,带着满脸的谄笑,一个劲的用rì语解释着。
站在松下竹石身边的中年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声和另一个年轻人商量了一句,转身的对松下说道:
“大师,算了吧,我们同意竞价。”
松下竹石骂骂咧咧的松开了那个中年人的领口,朝吴迪他们看了过来,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挑衅和藐视。
吴迪在他们下来之初就猜到了可能会是这种局面,这几件东西,除了国人来了会和他争一争之外,真的会和他们争的老外也就只有那个卑劣民族的子民了。此刻看到松下竹石那得意的眼神,早已难以压抑的怒火却出人意料的平息了下去,他看都没看那个老板,冷冷一笑,说道:
“竞价没问题,不过我需要一个公证,难道你们认为他还能够信任吗?”
松下竹石听了吴迪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转身对着刚才被他抓住衣领的中年人大声咆哮了几句,才转身对他说道:
“律师会马上过来,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找一个。”
吴迪摇了摇头,拖延这一点时间,他是要给钟棋打电话,确定他短时间内到底能筹到多少的资金。不过应该要不了太多,这些rì本人也不是傻子,如果他们和他死扛,就证明这是个局,他会果断的放弃。如果不死扛,这几件东西顶天了也不会超过8个亿,这个价格他还是能够承受的,不就是再当几天亿万负翁吗?
地下的信号不太好,吴迪朝岳歌、严驹点了点头,独自朝地面走去。
大牛和军师已经等了半天,此刻看到他上来,连忙迎了上来,
“五哥,怎么样了?是不是有麻烦?”
吴迪沉着脸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网络上一段很装逼的话,
“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在我眼里都不是麻烦!”
你妹的,老子现在就是没钱啊!
他拿出电话,缓缓踱到墙边,一边等待电话接通,一边打量着墙上那幅熟悉的油画。这幅油画他刚刚不久之前还见到过,就是欧阳简花了三千万英镑买来的那件赝品,萨尔瓦多?达利的《面部幻影和水果盘》。
他微微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趟欧洲之行还是有收获,欧阳简的老窝被端了!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看到他的那帮朋友谁不小心买了一件那种高仿瓷……
电话通了,钟棋听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顿时大怒,
“nǎinǎi的,跟他们干!缺多少我从公司账上给你划!不过,小五,那个西班牙老板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不放过还能怎么样?难道还指望从他家再捡个大漏气死他不成?咦?你等等,先别挂,我看看……”
吴迪的眼睛亮了起来,墙上这幅油画怎么越看越像是真的?不可能吧,这老板这么烧包,价值几个亿的东西就这么挂墙上,先不说保管的如何了,他就不怕给人偷了吗?难道……不可能,达利老先生才去世几年啊?
画挂的并不高,伸伸手就能够到,不过他决定还是站在原地动用天书算了,万一,万一他真的没看错,万一这里有监控把他的动作拍下来,引起了老板的怀疑,岂不是会坏了好事?
“先给我准备5个亿吧,不够的话和胡自力说一声,他那边估计现金多些,至于那个老板嘛,我会让他哭都哭不出来的!”
刚刚挂掉电话,那个rì本中年也上来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大厅的另一端打电话去了。
吴迪嘿嘿一笑,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开始琢磨应该怎么才能不动声sè的探探老板的口风。
又过了两分钟,那个老板急匆匆的走了上来,看到中年人还在打电话,松了一口气,随即满脸堆笑的朝吴迪走来。
“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一名商人,基本的商业道德我还是懂的,但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一生痴迷萨尔瓦多?达利大师,可是至今没能拥有他的任何一幅作品。两个月后在伦敦有一个拍卖会,会有他的一幅油画拍卖,我不想错过这个可能是我今生唯一的机会,所以,抱歉了。作为补偿,您待会儿可以在我的储藏室里随便的挑选十件瓷器,我给您五折。”
吴迪听到他的解释,心中一阵欢喜,果然没有猜错!等听到他要补偿他十件瓷器,心中又稍稍有些不忍,都是收藏者,知道那种苦求不得的难过,他如果真这么做了,会不会太残酷了点?可是一个五折让他彻底打消了最后的一丝怜悯,你妹,你丫就是个**裸的商人啊!
“原来老板是为了这个啊,这下我理解了。达利我也很喜欢,不过真迹可买不起。我看您这幅《面部幻影和水果盘》仿的还不错,反正你也是马上就要拥有他真迹的人了,这一幅不如就让给我吧?”
吴迪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叫恶心,话说那些卧底平常都是怎么过rì子的?
老板听到吴迪说也喜欢达利,顿时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脸上泛起了一阵荣光,听到他想要那幅油画,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兴奋地说道: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也学过油画,从那时起大师就是我的偶像,在我13岁那年,还有幸听了大师的一堂讲座,并留下了和他的合影,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从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天不在想,怎样才能拥有大师的一幅油画。可惜,大师到晚年以后,很少作画,而他的那些作品,要么被巨商收购,要么进了博物馆。所以,这次机会我必须抓住!”
吴迪在心底嘿嘿冷笑着,你抓住机会我理解,不过你的东西既然开价5个亿,就证明你再加上这点钱就有把握实现你的梦想。可是,你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违背自己的承诺,同时还破坏了我的梦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至于这副油画嘛,是我五年前在一家小画廊看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仿的实在是太好了,几乎和真的一样。这五年来,每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心中的梦想就更加的清晰,我一定要拥有一幅大师的作品,不计代价!”
听到他这么说,吴迪微微有点动容,换成他处于这种境地,说不定也会这么干。可是,老子是说不定,你却已经开始干了,而且那么不幸,还被我赶上了。算了,东西是不能放过,大不了不把你气吐血了。
“这幅油画我当时花了3万欧元,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就原价转让给你,也算是我的一种歉意,真的很对不起。”
那老板起身对吴迪深深的鞠了一躬。
吴迪微微一笑,如果一句对不起就值3个亿甚至有可能更多的话,他不介意天天都说对不起。不过,不管他是演戏还是真心,他的态度都挽救了他,至少吴迪已经决定不会让他当场吐血了。
结过账,这幅珍贵的油画成了吴迪的藏品,如果他有意将这幅油画出手的话,待会儿不管他出什么价格,那些瓷器都相当于是老板送给他的,这笔生意还是可以做的。而且,还有五折购买十件瓷器的机会,那么多,再怎么着也能捡上一两个漏吧?
又等了几分钟,一名老人带着一名年轻人匆匆赶了过来,军师仔细的检查过他们的证件后,朝吴迪点了点头。吴迪冲着老板微微一笑,开始吧,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和rì本人掰腕子,不过,这种当面的感觉,应该会比那次在包厢里竞价更刺激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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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假惺惺的客气了几句,吴迪率先报价5100万。
“5200万。”
代表日方出价的是松下竹石,另外两人除了中年人说过一句同意竞价外,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竞价是一门学问,而这种只有两方对拼刺刀的竞价,不但对技巧的要求更高,更是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当然,把钱当成王八蛋,而又能随随便便就下很多的人除外。
吴迪此刻正在犹豫究竟是该一路碾压过去还是陪着他们慢慢的玩玩。有了达利的这幅名作垫底,对于稍稍多花一点钱,他已经不是特别的在意了。但是这种面对面的竞价很难处理,如果双方实力相当,一个掌握不好,激起了对方的血性,咬着牙和他血拼到底,那时,可就真的是悲剧了。
“6200万!”
双方开始都在互相试探,以每轮爬升两百万的价格,不温不火的纠缠了三个回合之后,松下似有不耐,直接一口将价格喊到了6200万!
岳歌和严驹对望了一眼,不妙啊。不妙是肯定的,能拿出5个亿采购古董的,资产最少上百亿,现在就是拼谁的现金更充足,谁的融资能力更强大的时候!
吴迪对这些东西的估价在8个亿左右,虽然对松下这么早开始提速有点意外,但这也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微微一笑。决定依然按照自己原来的节奏,只加一百万。
他的整体策略是先慢慢跟着,等到了七千万,再分两次将价格加到八千万去。如果八千万还不能解决战斗,接下来的策略就要重新考量了。当然,最好是在之前就能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把对方干掉,看他们这么着急有点像是虚张声势啊。
“6800万!”
又是500万!吴迪皱了皱眉头,看目前这个样子,应该很难在8000万以里解决战斗了。你妹的,你们就不心疼吗啊?这500万可是6个多亿的日元啊!
他猜测着对方的心理。是这样猛冲两把再慢慢缠斗,还是一共就这几下子呢?片刻之后,他决定将7000万这个整数大关交给对方,如果他们还是这么疯狂,他也将随之改变策略。
“7400万!”
这一次。对方跟的很快,但报价的不是松下竹石。而是换成了那名中年人。
果然年轻点的比老家伙的锐气更足啊。这7400万接的这么着急,生怕我不知道你们是托吗?吴迪扭头看了一眼严驹,你说,他们会是托吗?
严驹无奈的摊开了双手,他已经被这个价钱震晕了,这会儿的判断能力只怕是还不如一个小学生。
“小五。先等一等……”
岳歌叫住吴迪,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没关系的。这钱虽然有点多,但是咱输谁也不能输这几个王八蛋不是?”
吴迪一边微笑着安慰岳歌,一边将目光转向了松下竹石。果然,这老小子听得懂!哈哈,管你是不是托,让老子多花了这么多冤枉钱,骂你两句不应该啊?你丫就一贱人!你们一群都是贱人!
吴迪一边yy,一边琢磨着该怎么报价,每次不温不火的加价,事实上已经表明了他拿下的决心。可是,对方这种狂突猛进,又何尝不是一种态度?
他的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他要变换策略,做出一种接近极限的样子,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托。
“7450万!”
这个价格一出来,双方均是一愣,松下竹石更是差点跳起来,你小王八蛋赖皮!说好了你一百我五百的,这一下要保持整数老子岂不是要多出50万?
“8000万!”
中年人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随便你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在这不计代价的碾压之下,也只有成为尘土这一条出路!
他的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第一次正面面对吴迪,眼神中透露出自以为是的坚定和自信。
吴迪的心中升起一丝戾气,你妹的,有钱就了不起吗?500万的跳加价就了不起吗?以为老子就不会跳加吗?偶他妈的这次加十万!
说实话,八千万这个价格让他很郁闷,如果按照之前的判断,到了这个价格应该是放弃的。尤其是这几个家伙一路的猛涨,更像是跟老板联系好了的托。可是,就这么放弃会甘心吗?
他不甘心。所以,他决定玩下去,就像他告诉老爷子那样,输谁也不能输这几个小日本!至于价格,去你妈的价格吧,如果让我不爽,回头就把那幅达利的名作卖给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只怕你还要倒找老子不少钱呢!
中年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只加十万?这个报价是一个侮辱性的报价!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到极限了,怎么办?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边的年轻人。吴迪很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点,难道,那个小家伙才是他们的**oss?这么说,他们不是托了?
年轻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吴迪,没有任何的表示,中年人迟疑了一下,
“8100万!”
不加了?你们不加老子加!这次就算你们真的是托我也认了,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胃口!
“8600万!”
吴迪一口喊出8600万的价格,不但吓了岳歌一跳,那个中年人也第一次变了脸色,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加价。
年轻人揉了揉眉心,轻轻的冲他招了招手,三个人走到一边商量去了。
“小五。这个价格太离谱了,如果他们还加,你就放弃吧。咱不能为了争这一口气跳到大坑里去。你如果真的有心,拿这点钱去回收别的文物,能拿回去多少件啊!”
岳歌怎么算都觉得不划算,有点后悔一开始他对元青花的态度了,他认为吴迪一定是受了他的影响才出此下策的。
吴迪摇了摇头,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不少,而且看样子这还不是终点,按道理。即便是有了那幅油画,也应该到了考虑放弃的时候。这件元青花错过了虽然可惜,不过既然出到了这个价格,倒不怕买不到。如果拿五个亿去砸埃斯肯纳茨,估计那老头二话不说就会将东西扔给他。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想放弃,虽然他也默默的抵制日货。但是在某些数码产品上还是会选择他们的品牌。所以他并不是一个愤青。至于这次竞价,这里边是否包含有强烈的民族情感,他也不确定,但是,他就是不想输,不想输给这些日本人!
规定的一分钟时间快到了。三个日本人迅速的分开,那个中年人看到吴迪满脸的坚决,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放弃。”
吴迪愣了一下。随即回身和笑着向他祝贺的严驹对了一掌,
“吴迪先生,您好,我是山本会社的山本木一郎,很高兴能认识您。”
等到吴迪庆祝完毕,那个一直未曾说话年轻人跨前一步,微笑着介绍了自己。
山本?吴迪仔细的打量了一眼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山本木一郎,好吧,给你点面子,虽然你很可能在把我当一个冤大头……
“有空的话,欢迎吴迪先生到日本做客,我想,我们家族的那些藏品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的。”
吴迪的神色冷了下来,这果真是一个卑劣的民族!
“放心,贵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的,毕竟,你们那些女优是我们这些在红旗下长大的华夏人心中的……啊哈!”
看着铁青着脸离去的三个人,吴迪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整个地下室,老子是胜利者,不服气,你咬我啊?
岳歌看着仰天大笑的两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尘埃落定,又看到吴迪这种表情,他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不管最终的价格如何,既然小五出得起这钱,那就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扰,华夏,终于迎回了他的第一个元青花大罐!
高兴是高兴了,可是付账的时候真是难过啊!吴迪看着电脑上银行卡内的余额,发了半天的愣,军师、机器猫、麻雀和他自己的四张卡里余额都已不足千万,还借了钟棋三个亿,他奶奶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一边偷着乐呢!
山本等人走的时候,谢绝了老板的低价推销,吴迪却没有忘记,还有十件五折的瓷器在等着他呢!他决定,即便是当场揭露达利的油画是真迹那么残忍,也一定要从这些东西里边找两个大漏刺激一下这家伙!
“老爷子,严哥,老板大发善心,允许我们在这里五折采购十件精品。呵呵,还有大把的时间,大家尽管随意挑选,千万不要跟他客气啊。”
吴迪冲着两人发出了信号。
“哈哈,我就知道跟着你小子有便宜可占!这样吧,这些东西呢,你多半也看不上,我和老爷子就一个人占你两个名额如何?”
“哦?本来我还准备给你们一人四个的,你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就……”
“小子,他是他,我是我!你要是真不想要,剩下的都给我都没关系!”
听到几个人的对话,老板的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笑容,这些东西乍一看分的是很清楚,可是,你们忘了吗?我是一个商人,一个标准的商人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到底想不想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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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岳歌和严驹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飞快的跑去挑选瓷器,吴迪笑了。他知道他们这么夸张的动作,绝不是为了想占便宜,而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因为无论是谁,哪怕他再有钱,多花了接近一倍的价钱才拿下原来几乎已经到手的东西,都难免会郁闷,更何况这个基数还是一个天价,一个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天价!
又看了一遍桌上的四件瓷器,吴迪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钱花就花了,这东西到手,才是最关键的。像这样一眼真的精品,如果不是通过这种途径获得,就算是再让他捡上十年漏,恐怕也未必捡的到一件。而且,刚刚这四件是打包在一起竞价的,在价格方面,本身就占了一点便宜。如果是在拍卖会上,一件一件拍卖出来的总价,绝对不会比目前这个价格低多少,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远远地超过它!
看了一眼严驹和老爷子选择的货架,吴迪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位很显然打着和他一样的心思,选的都是摆满仿品的架子,这不明摆着要和他抢生意吗?
“老板,请问你给我的这十件半价的指标,不会是真品、仿品一起算吧?”
“哈哈哈哈,吴先生说笑了,您看到没有,凡是从1、3、5号架子上选的,十件,不,二十件半价!2、4、6号架子上的呢?不管你们选多少,一律奉送!”
奉送?你这会儿倒是大方!吴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从这些赝品的数量来看,它们的来路应该都很清晰,想从那里边捡漏只怕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这边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在所谓的真品货架上看看,瓷器的花样太多了,认错品种、年代的虽然不敢说比比皆是,但他碰到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这应该才是今天真正的机会所在。
犹豫了一下。吴迪还是走向了岳歌两人留给他的那个摆放赝品的货架,这凡事无绝对,或许、万一、如果……岂不是亏大发了?
留给他的这个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些碗碟类的瓷器,和他刚才看过的摆放真品的货架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最底下一层上边,那些碗碟都不是单件摆放,而是一摞一摞码的老高,只是这一层,大概就有数百件之多。而这也正是他刚才不认为能在这里捡到漏的主要原因。
看到吴迪过来。严驹笑呵呵的说道:
“小五,你说这老板看到我们一马当先,直奔赝品而来,会不会这会儿正在偷偷的骂我们两个是穷酸呢?”
吴迪绷着脸,点了点头,
“有可能,有很大的可能!你说,我们要是直接把这三个货架卷走一半,他会不会心疼的掉眼泪?”
“掉眼泪?奶奶的。别说是你把这些赝品卷走一半,你就是把这个库房都搬空了,他估计也不会掉眼泪!就这些货色能值多少?昧着良心多赚了几个亿,还小气巴拉的二十件半价。这要是在国内,老子的兄弟们一人一个白眼,就能瞪死他!”
吴迪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严驹。真看不出来居然还是个场面上混的人物,这要多少个兄弟,才能把人给活生生的瞪死!
“行。不错,你就在那儿慢慢的翻你的白眼吧!我和老爷子可是要好好的看看,这上千件的货,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件漏来!”
严驹眨巴了眨巴眼睛,看了岳老爷子一眼,笑道:
“要说这东西是不少,漏也应该不少,要不,咱们今天练练?”
“练练就练练,以为老头子会怕你们不成?”
岳歌忽然直起腰,拿着一件梅瓶朝两个人晃了晃,
“我就不客气了,先得一件。”
严驹一愣,快步走到老爷子身旁,盯着瓶子看了两眼,笑道:
“还真是个真家伙,虽然最多看到晚清,不过这可是白送的啊。”
“这件是民国仿的,不过仿的不错。小五,今天这机会是你给的,别说我老头子不给你机会,待会呢,你要是捡的漏比我们俩的都多,我们就当是免费给你打了一回工,所有的东西都归你!要是你比不过我们,呵呵,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吴迪一愣,摇头笑道:
“老爷子,你这么说我怎么听着是在可怜我啊?放心吧,今天这钱虽然花的多了点,不过我还承受的起。不瞒您说,我已经从这儿捡了个大漏,回头东西出了手,不但这几件瓷器是免费奉送,还能倒找不少钱回来呢!”
岳歌和严驹惊诧的瞪着吴迪,这小子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捡什么漏?就算是捡漏了,又有什么漏能那么值钱?
看着微笑不语的吴迪,严驹眼睛一亮,
“你是说你刚才上去打电话的时候?”
吴迪点了点头,
“白捡了一幅画,也没赚多少,要是扣掉这八千多万,最多也就是再挣个千儿八百万的样子。我还琢磨着要不要出手呢!”
“你,你不是钱花多了,心疼糊涂了吧?这上去溜一圈,就能捡那么大个漏?老板他眼睛瞎了吗?小五,忽悠你严哥的吧?”
吴迪笑了笑,
“晚上回去就让你们看,先选东西吧。真的,不用担心我,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更何况,咱已经赚到手了呢?”
“变——态!啊——哥受不了了,我也要捡漏!”
吴迪看着严驹夸张的举动,一脸的苦笑,说的是很轻巧,可是那幅油画他并不想卖,这窟窿还是要想其他办法去填才行啊!
面前的货架一共四层,最上边一层的高度大概和他的下巴齐平。放着的都是一些碟类仿品,大眼看去,件件都很精致。
但最左边头一件的位置上,摆的却不是瓷器,而是几张装在相框里的照片。
“五彩描金花蝶纹攒盘?”
吴迪微微一笑,拿起了照片旁边一件奇形怪状的盘子。
攒盘又称为拼盘,为盛放食物的器具。始制于明代万历时期,至清代康熙朝较为流行,并延续至晚清。一组拼盘的数量不等,少者五个,多者达二十多个,按件数的不同,又称为“五子”、“七巧”、“八仙”、“九子”、“十成”,可组成六方、八方形、葵花形、莲花形、扇形等式样。五彩、三彩在康熙时期多见,乾隆时期品种则多种多样。
这张正面的照片中可以看到,这件攒盘应该是由内四外八共十二件大小盘子组成的一个葵花式样。拿在吴迪手上这一件约20厘米长的盘子,应该就是外八盘中的一个。
五彩是在已烧成的白瓷上以低温色料描绘图案纹样,然后经第二次入窑烧成,最主要特点就是有绚丽的色彩。而吴迪手上这件异形瓷盘不但胎质致密,纹饰工致精丽,釉面色彩鲜艳,而且还仿佛在隐隐的散发着一层明亮的光泽。这竟是一件康熙朝的真品!
真品?外层的盘子尺寸超过20厘米,整个攒盘的尺寸绝对会超过50!这件大家伙要是件真品,这个漏可真不算小!
吴迪飞快的拿起了第二件异形盘。折沿,浅腹,平底,圈足。盘内五彩绘花卉蝴蝶纹,盘沿面红彩“卍”字锦地描金团寿字,盘外壁红彩八吉祥纹,并描金篆书“寿”字……没错,是一家!
第三件,还是真品!第四件,是内层的小盘,长度在15厘米左右,不错,这绝对是一个直径超过50厘米的大攒盘!
第五件、第六件都是真品!难道老板眼睛真的是瞎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赝品堆里?
第七件一上手,吴迪就知道不对,釉面的光滑度至少上升了一个等级!不需要细看,只是一眼,他就认出这件是仿品。
第八件、第九件,一连三件都是仿品,让他的心中充满了遗憾,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也残缺了!
攒盘因为是由多件异形盘组成,所以保管不易,流传下来的品相完整的很少,大多都缺失了一部分。这件看来应该是少一半了。
不过越是这个样子,就越不应该放在这里才对。别的东西认不出来有情可原,这可是一起烧出来的东西,就算再笨也应该能比对出真假来啊?难道,这真的也被老板当成是假的了?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被放在这个货架上,不笑纳实在是伤人品啊!
第十件又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居然是真的!不过……他拿起第一件盘子,比对了一下形状和釉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玩意真倒是真,可是它跟刚才那六件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啊!
第十一件、第十二件倒是没有出乎他的预料,都是仿品。
将磁盘归位,吴迪看着照片,在心中模拟了一下这十二件盘子拼出来的模样,点了点头。别人送的,就别再挑三拣四了,那样不道德!
第一件就是一个惊喜,那么,这么多的东西,到底还有多少个惊喜在等着他?
吴迪兴致勃勃的朝后边看了下去,相比于正面的竞价搏杀,还是这种捡漏的感觉让人愉悦啊!可是,这愉悦的感觉似乎也太短暂了点,一层,两层……老板,你能不能讲点道德,这么多的仿品中居然一件真品都没有,你姥姥的,到底还想不想混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真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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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扭头看了看岳歌和严驹,发现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收获,挠挠头,认命般的蹲了下来。
最底下一层的左边是一摞青花碗,能被成摞堆起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吴迪甚至都不用一件一件把它们分开,只看碗沿就知道这些东西连高仿都算不上。
青花碗旁边的一摞仍然是碗,不过看颜色应该都是青瓷和白瓷,再往那边挨着的是一摞素三彩的大盘,然后又是碗……
吴迪数了数,这样的一共有十二摞,超过一百五十件,不过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应该都还不如攒盘的一个零件值钱。要知道,现在超市里十块钱一个的盘子都不会是这么个摆法!
他站起身来,一边发动天书,一边朝另一个货架走去。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在体内一闪而逝,他一下怔住了,这……这还真的有东西不成?
确实是有东西,而且还是一件好东西。吴迪小心翼翼的将一摞瓷盘搬了两件下来,然后轻轻的拿起了一件白色的花口碗。
这只碗的口径很大,绝对超过二十厘米,高度却很低,最多不过五厘米,猛一看,和一个异形的大盘子差不多。怪不得会被放在一堆盘子里边。
这种碗吴迪认识,叫做花口碗,整个碗被内壁上的六条凸棱分成了六瓣,整个碗形犹如绽开的六瓣形花朵。碗内底划云龙纹,龙身弯曲,张口吐舌,纹饰清晰生动。整件瓷器除口沿外,通体施白釉,釉色柔和。白中微泛浅黄。
轻轻摩挲着碗沿上包镶的铜口,吴迪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竟是一件北宋时期的定窑刻划云龙纹花口碗!
看了看堂而皇之的贴在其上的编号,应该是没放错地方,看来老板的眼光确实是有问题,只是希望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他接着瞎眼吧。
他站起身来,随便的从架子上拿了几个大盘,和这件定窑大碗摞在一起,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成本,又收回来了二十分之一。
一行三人在老板这里足足耗了两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大包小包的离去。
“小五,我这里一共收获了三件,那件民国的就不说了,这件青花夜宴桃李园图棒槌瓶,可是正儿八经的清三代血统,呵呵,给你收好。”
吃完了晚饭。正在房间里清点一天收获的吴迪被抱着棒槌瓶走进来的岳歌吓了一跳,
“这怎么行?谁捡的漏就是谁的,老爷子你这么做可不行。”
两人正争执着,严驹拿着一件龙泉窑粉青釉划莲花撇口碗走了进来。笑道:
“行了,小五,别争了,你就留下吧。你花了那么多钱。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还抢了该你捡的漏。你说,你要是不带着我们。别说这件,连其他的那几件也都是你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吴迪苦笑摇头,
“本来不想打击你们的,非要逼我。好吧,等你们看了我今天的收获,估计不但不会想着再补偿我,多半还恨不得把我从这窗户里直接扔出去呢!”
“哦?这么有信心,来来,先把你捡的那幅油画拿来看看。”
“不止是油画,我这还有一件康熙朝的豆青地青花红彩旭日东升图碗,一本南宋蜀刻本的《太平御览》,一幅蓝瑛的《平湖秋月》屏幅,一张张瑞图的《虚亭问字》图轴,还有……”
“等等!你小子不是在忽悠我们吧?这市场里店铺是不少,可是有华夏古董的一共也就那么多家,我们都看的差不多了,你从哪儿捡的这些东西?”
吴迪笑着讲了奔驰车的事情,听的两人目瞪口呆,半晌岳歌才反应过来,
“还有什么,快,快都拿出来看看!”
“还有一件陈继儒的《闰中秋诗卷》,其他的金执壶和玉佩就很普通了。”
看到军师和大牛一件一件的将东西拿出来,几乎摆了满满一桌子,严驹呻吟了一声,
“小五,你这也叫捡漏?你这就是红果果的抢劫啊!奶奶的,一辆奔驰车,这些东西能买多少辆奔驰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些可不是捡来的,一共花了我三千多万,真正捡的都还没拿出来呢!”
吴迪一指大衣柜,示意军师把那个大漏壶也拿出来,
“西汉河平二年的,怎么样?这还有一对错金银龙凤纹车饰,不过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件,乾隆的”信天主人”玉玺!”
“乾隆的玉玺?”
严驹抱着那方和田白玉蛟龙钮大印,彻底的无语了。这个妖孽,下次绝对不能和他一起出来!画廊那边的刺激还没刚刚平息,这大包小包的就又拎家里来,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五,你说这些东西一共才花了三千多万人民币?”
“嗯,我怀疑他们很可能是从哪个博物馆里顺出来的东西,但看着不像是国内的,就狠狠压了压价,一开始他们要五千多万呢。”
岳歌点了点头,
“没错,这不是国内的东西,那些我大概都有数。不过,你不应该就这么放着,应该马上让人送回去才对,你还能找着那两个人吗?”
“不知道,不过估计是找不着了,要不,我明天再去停车场看看?”
“不用了,还是先把东西送走,要不你也先回去吧。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事了不好。”
“老爷子,那件莎士比亚真迹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这几件……”
“就是因为有那件事情,我才让你把这些也赶紧送走呢!对于他们来说,那件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万一他们找借口把你扣了,这些很可能都是麻烦啊!”
吴迪不由自主的朝军师看了一眼,军师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
“五哥,要不让大牛走一趟吧。”
吴迪无语的苦笑了一声,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买个东西都跟做贼似的!机器猫送手稿去了,麻雀送松下四郎回国,大牛也要带着东西走,那下次再出来,他还不得带上一个加强排才行啊!
众人一阵忙乱,严驹把行李箱都贡献出来了。军师订好了机票,一边交代着大牛过海关的注意事项,一边和他出门直奔机场。
吴迪看着孤零零的摆在桌子上的一对万寿连延粉彩葫芦瓶,笑道:
“好了,这下清净了,想好好的看看东西都不成。要不,咱们到海边转转,看看巴塞罗那的夜景去?”
“呵呵,你们两个去吧,我老了,还是在这儿欣赏你剩下的这几件宝贝吧。这一对瓶子不错,这么大,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哦,这是在一家西洋家具店买的,当时想着给老婆买几个首饰盒子,正好看到他们拿出来往古董钢琴上摆,看着挺好看的,就买回来了。”
岳歌凑过去拿起一件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放下,满脸惊讶的问道:
“你是说你买这对瓶子就是因为看着挺好看?”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严啊,我此刻算是深深的体会到了你的那份无奈和失落。这小子有钱,买的起那些好东西咱不羡慕。眼光比我好,能捡着大漏我也不嫉妒。可是这……这看着好看就顺手带回来的瓶子都他妈的是个宝贝,你,你让我这个混迹古玩市场这么多年的老头子情何以堪啊!”
吴迪吃了一惊,不可能吧?他三千欧元买回来的那两件葫芦瓶难道都是真的?老爷子看走眼了吧?不对,当时他好像只看了一件……
“你们看这件,瓶口部及底部都施了松石绿釉,颜色浅淡光润,釉面犹如粥皮,还带有细小的纹片。这是乾隆朝粉彩独有的特征啊!”
严驹和吴迪同时凑了上去,盯着老爷子指着的那件葫芦瓶看了起来。
“苏富比上拍出2.5亿天价的那个葫芦瓶,和你这件差不多,所以它被人当成仿品很正常。不过,我见过那个瓶子,论品相,你这件应该还要更好些!看着好看?妖孽,真是妖孽啊!”
这件葫芦瓶的特征太明显了,即便是没有岳歌的提醒,只要他稍稍认真的看上一眼,一定会认出来。可是,世事就是这么神奇,吴迪这个鉴定大家愣是仅仅因为好看,就花了三千欧元买回了一件价值两个多亿人民币的绝世宝贝。
“我决定,下次打死也不和这小子一起出来了,画廊里那点破事我就不说了,眼力不济咱认栽,可是这后边……我决定,这龙泉窑粉青釉划莲花撇口碗自己留着了,话说,你能不能把你那什么青铜漏壶送给我啊,也好安慰一下我这脆弱的伤痕累累的心灵……”
岳歌晃了晃手上的白纸,那上边是大牛走之前,用“信天主人”玉玺留下的一枚印鉴,
“上次老韩和我说起过,他说像小五这种妖孽就该把他扔在欧洲别回来,我还不以为然,这次……回头我就和老韩找常老逼宫,怎么着也要让他答应把你小子派到这边待他个十年八年的才行。”
十年八年?老爷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回头再捡了什么大漏不告诉你们行了吗?在这儿待上十年八年,我要是万一不小心,领回去个小卷毛,老妈她还不要打死我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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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吴迪他们也没有去看成夜景,因为岳歌抓住机会给他和严驹上了一堂有关华夏文物流失的大课。老爷子明确的指出,虽然现在文物走私的活动依然猖獗,但是真正流失的文物数量其实并不多。造成华夏文物大量保存在别国博物馆的现状的,还是一百多年前那场耻辱的战争!这几十年来,国家相关部门通过各种途径试图回收那些文物,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效果都是微乎其微。
随着国力的强盛,在收藏界出现了一批有责任的富豪。他们试图通过参加拍卖会,用财力强行的回收华夏的珍贵古董,可是,事实已经证明,这只是饮鸩止渴,是一条走不下去绝路!
要想拿回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有且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你也拥有他们迫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迪,语气坚定而执着,
“只有我们手上也有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双方才会拥有平等的话语权!”
绕,你再绕,绕来绕去还不是看上我那几幅油画了?
“老爷子,您实在是太看的起我了,凭我那几幅油画,就能拥有平等的话语权了?这事儿,我看您还是找别人吧。”
“呵呵,怎么?看不起你那几幅油画?梵高、塞尚、达利、莎士比亚……小五,你相不相信,如果你把这几件东西交给故宫,只要我们稍稍流露出一点想要交换的意思,马上就会有无数家博物馆挥舞着手中的华夏古文物凑上来!”
吴迪翻了个白眼,故宫是故宫,我是我!难不成你还能做主让故宫用它的珍贵馆藏来和我换这些东西不成?
“小五,你想过没有。照你这种速度,五年、十年之后,你会拥有多少他们梦寐以求的宝贝?我并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也不会说什么让你把东西都捐了这种屁话,但是你真的没有想过,你自己来主导这个交换吗?”
“自己交换?”
吴迪皱起了眉头。无论是什么文物,作为历史留给人类的宝贵财富,一般都具有一定的世界性。换句话说就是,一件珍贵的文物并不会因为离开了它生存的土壤和文化而有损它的价值。
但是请注意,是一定的世界性。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性是有限度的。因为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生活环境、历史因素等等并不很难理解的原因,一个民族的文物永远是在这个民族自己的眼里才最珍贵!
吴迪是拥有了几幅欧洲名画,但是除去单纯的对艺术的欣赏,这些名画在他的心里只是一种简单的符号,一种拥有了珍贵的稀缺的资源的符号。这和得到一件老祖宗的宝贝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没错,你可以尝试自己交换。通过私人之间的交换,或者是你自己成立博物馆,和那些拥有大量华夏古文物的博物馆交换。你都能得到大批的珍贵文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交换对象名单,也可以保证,如果你开私人博物馆的话,会是一路绿灯!”
吴迪摇了摇头。兴趣是有,可是木有筹码啊!手上那几幅油画虽然珍贵,但是只凭它们就想支撑起这个庞大的梦想,那才真的是在做白日梦!
“你可以接着捡漏啊?”
严驹咽了口吐沫。老爷子说的这些貌似很可行啊。
“严兄,难道你认为捡漏会是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不成?”
严驹摇了摇头,老爷子却笑了。
“这个可真不好说!如果是别人,我直接送他两个字,做梦!如果是你小五,呵呵,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可是很有点期待!”
吴迪翻了个白眼,或许吧,如果按照现在这种节奏,或许到了老爷子那个岁数,他手里的资源估计能够支撑的起一次大规模的交换。至于现在嘛,他摇了摇头,还是继续过他自己的快乐生活吧。
“其实你还有一个机会,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反正常老和韩院长是坚定的认为你能行。”
“什么机会?什么意思?”
“就是你上次说起的那个什么古董赌博大赛啊。想想,如果你能在大赛上横扫千军,赢回来一大堆诸如《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入睡的维纳斯》那样的珍贵油画,你的梦想是不是就触手可及了呢?”
吴迪彻底的被岳歌打败了,
“老爷子,那是你的梦想好不好?我要是有个那么大的梦想的话,活着该有多累啊?我是叫嚣着要在大会上大赢一把,可是那毕竟是叫嚣,我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去找师父学赌术呢!再说了,就算是我成了赌神,在大会上大杀四方,威风八面,你认为就凭那些赌场老板,他们能拿得出那些作品吗?”
“能!一定能!”
老爷子仿佛赌气的小孩,瞪着吴迪寸步不让。
“你实在是太小看那些赌场老板的能量了,一但确定这里边有巨大的利益存在,到时候,只怕就不是他们去求人,而是别人要求着他们了!博物馆里的这些可能确实搞不出来,不过那些在私人手里的同级数的宝贝,他们一定不会缺!小五,我建议你这次回国就先申请成立一个私人博物馆,不需要太大的规模,有那么一个样子,足以支撑你将来可能的交换就行。这个手续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先准备好,省得到时候看上了别人的东西,却因为私人和博物馆之间不能进行直接交换而贻误了时机!”
看到吴迪低头不语,老爷子继续鼓动如簧之舌,
“想想,当你用那幅《向日葵》,从裴格瑟斯基金会换回三顾茅庐罐故事纹元青花大罐,五彩长亭饯别图棒槌瓶,釉里红团花纹苹果尊等一大批珍贵的古瓷。你用莎士比亚的手稿从克利夫兰博物馆换回新石器时期红山文化的卷龙玉佩,春秋时期的齿边形龙纹饰,大明朝的菊花耳荷鹭纹玉杯盘等等一大批的珍贵古玉器的时候,那种成就,那种满足感!啧啧,小五啊,机会就在眼前,我们老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可是,以私人身份去帮你谈谈这些交易还是可以的。土耳其和伊朗是世界上拥有最多元青花的国家,你那件琉璃瓶能换回来多少件?想想就让人睡不着觉啊!”
能换回来这么多的东西?想想似乎是有这个可能,即便是单纯的按照对等价值的互换,以这些油画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就能换回这么多。更别说这些东西对于这些博物馆来说还有着致命的诱惑!在他们那里,中国的古文物可都是成箱子、成柜子的在地下仓库里睡大觉的啊!
“好吧,老爷子,等这次回国,我就先注册个私人博物馆……”
“小五,以你现在的藏品,注册博物馆是有一定难度的,主要是数量太少。要不,我找人帮你联系一下,你先随便拿一幅油画,换上一大批普通的古玩再说?我和贝尔纳?普桑很熟,他是巴黎私人收藏家俱乐部的大管家,你如果肯抛出你那幅塞尚的《静物苹果篮子》,我估计他们都得疯了!”
吴迪苦笑着摆了摆手,
“老爷子,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好好想想……”
“嘿嘿,小子,你就慢慢的想吧。像你手里那些欧洲油画,你要是能再多弄他个几十上百幅,我老头子退休了就哪都不去,专门给你打理博物馆!到那时,咱们爷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我就不信打造不出一艘超级文物航母来!”
超级文物航母……严驹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两个茶叶蛋。等等,你先让我捋捋,咱们一开始说的是文物流失的事吧?接着说的是小五捡漏的事吧?然后是换文物,可这后来怎么换着换着就整了个超级文物航母出来了呢?
“小五,听说你手上还有几个藏宝图没去发掘?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吴迪也被岳歌的话震的耳朵发热,头脑发昏,听到他问藏宝图的事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用,只要它们还在,我就一定能够找到!”
“好!那就好!我和你师父已经商量好了,回国就给你介绍一个赌术高手,到时候你要是再能在古董大赛上大获全胜,呵呵,别说什么超级航母了,给你弄个私人文物帝国出来都没问题!”
吴迪擦去头上的水珠,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那张发呆的脸庞。他并非没有梦想,只是在没有天书之前,他所有的梦想看着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但等到拥有了天书,他不但短时间内暴富,而且拥有了强大的背景,那种幸福的眩晕让他很是迷失了一阵方向。
等他逐渐从迷失中走出来,自认为已经看清了未来的道路的时候,岳歌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捡捡漏、赌赌石、陪陪家人老婆,这就是他曾经想要的生活,也是他认为他唯一会喜欢的生活。可是,岳歌的话给他勾勒出了另外的一个世界,是的,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因为拥有了天书,完全有可能支撑起来的世界!
现在,他正站在这个世界的门外,那么究竟应不应该迈出这一步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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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擦了把脸,换上睡衣,吴迪决定将老爷子的忽悠暂时先扔到一边。因为天书的存在,他比国内很多鉴定师在辨认欧洲艺术品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横行。
一是因为欧洲有价值的艺术品大多都是文艺复兴之后创作的,距现在年代较近,相对比较好辨认。二是能被他看到眼里的就只有一些名家的油画,这一类东西价值较高,关注的人也非常的多,在民间流传的数量本来就很少。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欧洲也有自己的鉴定大师,他们也会不断的到市场上收集这些艺术品。和这些地头蛇比起来,偶尔才过来一趟的他实在是不占什么优势,如果没有天书还不确定存不存在的聚宝功能,别说是每次捡这么多件,能捡个一两件他就该烧高香了!
无聊的在房间里转悠了一阵,吴迪打开衣柜,看了一眼仅剩的几件藏品,心中一动,将那件印度的象头神拿了出来。
这件象头神彩木雕是一件很普通的近代艺术品,但是,底座里的纸团给它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现在,是该扒掉这件外衣的时候了。
军师送完大牛回到酒店的时候,吴迪正拿着把水果刀费力的撬着象头神的底座。不过刀片太厚,底座上的塞子也不薄,所以他已经折腾了半天。还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你回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看看,这印度阿三的东西还真结实,撬了半天也撬不下来。”
撬下来?军师疑惑的接过木雕,一下就明白了吴迪刚才的举动,不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玩意原来不是涂了很厚的一层漆吗?五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我估计木塞很厚,实在不行明天买把小锯去。”
军师摇了摇头,
“应该用不着,先让我试试再说。”
军师将木雕放倒在书桌上。右手一合一张,一把薄薄的手术刀般的无柄小刀悄然出现在他两指之间,他又仔细的看了看,举起小刀沿着底座上木塞四周的痕迹划了下去。
五分钟之后,木塞被拔了出来,军师刀尖一探,挑出一个白色的纸团递到了吴迪的面前。
纸团上一共有六个英文字母,有大写有小写,被一个小数点分成了两部分。字母后边还有四个数字。也被一个小短横分成前一后三两段。
“这应该是个地址吧?”
吴迪将纸条递给军师,上边的字母和老外地名的简写一模一样,但是似乎没有城市名。如果真的只是某个国家某个城市的某条街道的话,那可就扯了。拿着这玩意的人该有多强大,才能知道它到底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军师接过去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确实没有城市名。不过不一定难找。我们不知道没关系,网上有人知道就行。我待会先查一下,如果它很出名。说不定直接就能搜着,搜不着也没关系,在论坛里发帖子,估计也能找到答案。”
军师在网上折腾了三分钟,忽然一拍大腿,
“差点忘了,德文好像也能这么写的……”
德文?吴迪想起了劳力士金表里的那张藏宝图,难道,这个地址也会是一个藏宝地?
看着军师在电脑上折腾,吴迪拿起一本介绍欧洲艺术家的大奔头看了起来。虽然他认为岳歌描绘的那些基本上不可能实现,但是努努力,做一些小范围的交换应该还是可以的。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先熟悉他们有哪些艺术家才行,别到时候天书认出来了,他却因为没听说过错过了,或者是还错了价钱,那可就亏大发了。
“五哥,有消息了!有人说这是德国慕尼黑郊区的一条老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哦?能这么快找到,应该是很出名了。哪天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到底那个地方有些什么玄虚!”
第二天一早,吴迪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岳歌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买卖来了,准备磨刀子吧。”
“什么买卖来了?”
严驹听到响动,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呵呵,奥古斯都男爵,大英皇家学院名誉教授,大英博物馆终生名誉馆长,莎士比亚研究学会首席专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吴迪看着脸都笑开花了的老爷子,迟疑道:
“你是说让我把手稿卖给这个人?”
“不是卖,是交换!交换他手里的珍贵华夏文物!昨天半夜皮埃尔给我打了电话,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真迹,鉴定的人就是这个奥古斯都!小五,这次我们可要把刀子磨利点才行。”
吴迪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我还没想好,走不走那条路呢!”
“呵呵,小五,这个只怕是由不得我们。你要知道,欧洲这边是没有有关一级文物不准出境的明文规定,但是像这种级别的宝贝,想出境也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手稿现在还在西班牙,很可能就不是换不换的问题了。”
严驹眼睛一瞪,
“怎么?难道他们还敢明抢不成?”
“明抢不明抢,你想想我们的政策就知道了。先将手稿扣留,然后找交易的漏洞还不容易?只要宣布交易无效,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吴迪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现在换不换还是由我说了算?”
岳歌苦笑道:
“是,按道理是应该由你说了算。不过牵扯到手稿这么珍贵的东西,如果不换的话。你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吴迪笑了笑,说道:
“我好怕压力啊!算了,既然他们一心要换,那就换吧,反正一堆的鬼画符,看又看不明白,留着也是在家里压箱底!不过,老爷子,他们要是开不出能让我满意的条件,那可就不怪我了。”
“呵呵。你放心,你要是看了奥古斯都这个老家伙的收藏,保管你流口水。现在就看我们的刀子能下多狠了!你们知不知道,奥古斯都非常痴迷莎士比亚,十几年前,为了一张莎士比亚的便签,他心甘情愿的被人狠狠的宰了二百多万英镑!十几年前这二百多万是什么概念?那可只是一张便签啊!”
吴迪心中一动,正好,现在不是正缺钱的吗?要不。干脆把手稿卖给这老爷子算了。
“卖?我看你小子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他的祖爷爷是谁吗?你知道当年鸦片战争的时候,英军的副总指挥是谁吗?你知道,最先攻入圆明园的那支军队是谁带领的吗?”
吴迪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
岳歌恨恨的一点头。正待说话,已经被吴迪一把抱住,
“走,老爷子。咱们到房间里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从这个老家伙那儿敲到些什么好东西……”
岳歌让军师从他的房间里将笔记本拿了过来,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小五,你过来,这是我们多年来搜集到的一些资料,黑色字体的是确认在他手上的,黄色字体的是怀疑在他手上的,你自己先慢慢看看吧。”
“商代嵌绿松石象牙杯!唐朝鎏金舞马衔杯纹皮囊式银壶!战国白玉嵌玛瑙错金银双活耳尊!九龙九凤冠……天哪,不把这老小子抢了实在是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啊!”
岳歌气呼呼的说道:
“哼,就这样还有人说想把手稿拿来卖钱呢!你有钱,有钱能买来这些东西吗?这些随便挑一件拿回去,都是一级文物!”
严驹看了看目不转睛的吴迪,又看了看吹胡子瞪眼睛的岳歌,轻轻的老爷子拉到了一边,一边扶着他往沙发上坐,一边悄声道:
“老爷子,你上当了!小五要是不打着交换的主意,直接把手稿全部送回国不就得了?干嘛还留一张?一听说警方要鉴定,装的跟个良民似的……”
岳歌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忽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吴迪走了两步,忽然回手给力严驹一个窝脖,笑道:
“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谁说没好东西?老爷子,这好东西多的扎堆啊!我卡,这是西周的虢季子白盘?没天理啦,这种东西他都能有啊!”
岳歌看着屁颠屁颠跑过去的严驹,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件是刚刚确定的,不过是不是和历史博物馆那件是一对,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小五,这次全看你的了!”
吴迪擦了一把口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奶奶的,这次不占点便宜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老爷子,咱爷仨好好合计合计,看看到底能从那个老家伙手里弄些什么东西回来……唉,你的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啊?要是他不上杆子追着咱们换,等到咱们找上门,那破手稿可就不值钱了!”
岳歌嘿嘿一笑,表情和动作忽然变的特别猥琐,
“知道这些资料是怎么弄出来的吗?咱们有内线!嘿嘿,昨天晚上知道是这个老家伙后,我一晚上就没怎么睡,全惦记着磨刀子了!你们看,这件,还有这件,加上这件……这个搭配你们觉得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三级灵宠
ps: 谢谢万遍大大的打赏,谢谢对酒当歌大大的满分评价,紧赶慢赶,总算是搞定一章!明天要努力码字了,争取新年第一天不开工。
三个人挤在一起叽叽咕咕了半天,总算是定下了一个清单。岳老爷子又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站了起来,
“挖下深坑待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 ,走,咱们吃饭去!”
吴迪夹了一片面包塞入烤炉,看到岳歌也弄了一片,连忙朝旁边让了让,
“老爷子,你说,我们把那件汝窑的刻花龙纹大盘加上怎么样?那件鬼画符起码值几个亿的欧元,这件最多也不过几百万,加上应该没什么吧?”
岳歌摇着头拿手指点了点吴迪,
“你小子,小心贪心撑破了肚皮!”
“老爷子,这不叫贪心,这叫为了华夏的收藏事业,尽最大的努力敲敌人的竹杠!再说了,他要是不同意,你不是还认识那个什么巴黎收藏家协会的管家大人吗?而且我这里也还有埃斯肯纳茨的联系方式,据说那家伙家里华夏瓷器多的放不下,偏偏就缺他们自己老祖宗的东西!”
“我支持吴迪的想法,要不,咱再加一点?我看那件乾隆朝的珐琅彩瓷孔雀摆件不错,还有那个……”
岳歌摇了摇头,敢情刚才那半天都白讨论了!不过这两个家伙的想法也有道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要不,咱再把北宋的那件青釉提梁倒注瓷壶也加上?
兴奋的讨论着吃完早饭,三个人在酒店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不但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也没有看到有人登门拜访,岳歌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老爷子。别急,现在正是双方比耐性的时候,走,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等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陪你们到海边逛逛去。”
哥伦布手指大海的铜像巍峨的屹立在港口,一如吴迪此时的心情。一个奥古斯都手里就能有那么多的好东西,那其他的知名收藏家手里会有多少宝贝?博物馆里又会有多少好东西?如果能够全部换来的话,他是不是也能够站在顶峰风骚一把?
“风骚一把?哼哼,小子。我告诉你个几个数字你就知道任务有多艰巨了!华夏国宝级珍贵文物流失海外的,大约有160万余件,这其中,仅仅是皇宫国宝就有数十万件!这些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被全世界的200多家博物馆作为最为珍贵的文物,甚至是镇馆之宝郑重收藏;至于分散在五湖四海私人手中的珍贵文物数量,更是无法统计,不过我们估计最少也应该在1000万件以上!”
吴迪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任务?我说老爷子。你不会是就指着我一人吧?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还辛辛苦苦的捡什么漏啊?到那时,我就天天的躺家里,让人来奉承我。谁要是拍的我高兴,我就懒洋洋的来一句,小驹子,赏青花!小驹子。赏五彩!卡,那才是生活!”
看着严驹在一边朝吴迪吹胡子瞪眼睛,老爷子笑了起来。
“当然不能靠你一个人,这要靠我们一代一代不停的努力!等到哪一天我们的国力足够强盛了,说不定这个的梦想还有能够实现的一天!”
“没错,那时候我们就发动个什么文物战争,挨个的去抢他丫的!”
严驹放过了吴迪,一本正经的在旁边大点其头。岳歌刚刚伸手想揉揉额头,就看到这家伙受惊的兔子般一下窜出了老远!
看着活力十足的两个年轻人,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唉,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就是两眼泪啊!既然出来玩,就好好的放松放松,你们看,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
岳歌指的地方就在哥伦布铜像下边的广场上,那里的人围成了一个大圈,还不时的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吸引的附近的游人纷纷驻足观望。
“应该是有人在街头表演,走,看看去。”
严驹加快了脚步,岳歌和吴迪相视一笑,紧随其后也朝那边走去。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跟前,就听到一阵特别热烈的掌声,然后就看到人群如退潮的海水,哗的一下散开了。
“我卡,这还没开始抢呢,就开始跑了?有意见说一声嘛,我最恨这种动不动就拿行动威胁的行为了!”
“哈哈,走吧,我请你们坐船看看巴塞罗那的海岸线,我专门让他们准备了高倍望远镜,据说沙滩上可是有不少火辣的美女……”
吴迪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就直勾勾的盯着散去的人潮中间的空地,发起了呆。
严驹听到一半发现没了下文,一回头,正好看到他一副猪哥样,忙扭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我嚓,美女!
原来,刚才人潮散去的地方,正孤零零的站着一名身穿海蓝色连衣长裙,个子窈窕高挑的极品美女!
“小五,眼光不错,美女啊!有没有胆子上去勾搭几句啊?嚓!”
严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刚刚随口打趣了吴迪一句,却发现这家伙已经直冲冲的朝那边走了过去,不禁一阵的哭笑不得。他妈的年轻真好,没结婚更好!
“小姐,您好,我是吴迪,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知道您美丽的名字呢?”
那名长着一头棕色长发的少女诧异的看了吴迪一眼,随即轻笑道:
“万能的主给了你一双万能的眼睛,你用它来发现美丽。先生,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
万能的眼睛?吴迪呆住了,她看出什么来了吗?
“吴迪先生,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神奇的宝光,在我们吉普赛人的眼睛里,你是能够给你的同伴带来幸运的人。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卡珂?墨杀?白,你未来的朋友。”
吴迪看着吉普赛少女伸过来的芊芊玉手,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握了一下,随即指着她怀里那只肥肥的荷兰猪模样的宠物问道:
“卡珂小姐,请问,这是您的宠物吗?”
“是的,它叫猪猪,已经在我身边三年了。你看,它在看你呢!”
三年!吴迪的眼中现出了惊骇的神色,她居然能和这只看起来懒趴趴三级灵物相处了整整三年!
是的,是三级灵物。当人群散尽,吴迪看到这名美女的时候。灵眼忽然提示他,她怀里那只宠物是一只三级灵物!
“它叫猪猪啊,是一只荷兰猪?”
“是的,是荷兰猪,也叫天竺鼠,它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能抱抱它吗?”
卡珂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个家伙除了让我抱,还从来……”
她其实想说的是。这个家伙从来只让美丽的年轻女孩抱,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抱过。可是,一句话没说完,就惊奇的发现那个贪花好色的猪猪已经顺着吴迪伸过来的双手。爬到了他的怀里!
“哦,卖糕的!”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用小手堵住了自己的红唇,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吴迪轻轻的抚摸着猪猪背上的细毛。看着这家伙哼哼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禁笑道:
“我想,它跟我有缘。”
“是的。”
卡珂的小脑袋点的和啄米的小鸡似的。
吴迪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尝试一下,
“卡珂小姐,我有一个问题很难启齿,但是……”
“不,猪猪我谁都不给,它是我的!”
卡珂美丽的大眼睛充满警惕的看着吴迪,一双小手直接伸过来,一把将猪猪抢了过去。
吴迪苦笑着揉了揉额头,
“或许,我能给你些别的补偿,你看,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伸了出去,试图证明猪猪和他是多么的和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的手伸到近前,那头小猪就哼了一声,将头拱到卡珂高挺的胸脯上蹭了蹭,直接甩给了他一个小尾巴!
看着轻笑的卡珂,吴迪满脸的黑线,这头色猪!亏你还是三级灵物!
“先生,我的伙伴在叫我了,很高兴能遇到你,临走的时候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是猪猪第一个让抱的男生哦!”
吴迪看到那头色猪扭头给了他一个诡秘的眼神,然后裂开了那张小嘴,竟仿佛是在笑他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你想跟我走我也不要了!偶有两个老婆,可她们那里,是偶的!
“卡珂小姐,请稍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问您能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吗?我想,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当魔鬼将厄运带到你的身边的时候,你会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再见到我的。拜拜,你得到了猪猪的祝福,会一直走好运的!”
吴迪愣在当地,看着翩然离去的女孩,心中一阵的琢磨不定,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喂,醒醒,人已经没影了!话说我家里正好缺一件翠毛釉瓶,要是有哪个好心人愿意赞助一下,我刚才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哦,这里有随便就可以赞助别人翠毛釉的好心人吗?在哪儿?在哪儿呢?我也正缺一个配对呢!”
吴迪一副茫然的样子东张西望,好像真的在找什么人似的。
“我卡!一毛不拔的臭小子!”
严驹笑骂着轻轻踹了他一脚,
“快去,买船票去,要是船上没有美女,你小子就惨了!”
“你带耳朵了吗?我刚刚说的是岸边的沙滩上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