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路远(下)
曾毅就继续解释道!”我们更欢迎那些愿意扎根于小吴山的长期投资商,这是纳入基石投资商行列的一项重要衡量指标。为了体现出基石的真正意义,我们打算把基石投资商也纳入到养老产业投资基金之中,而且投资的金额也不用额外再进行投入,基石投资商只需把土地出让金返还的三成,拿出其中一成注入养老产业投资基金即可。”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大家本以为能有更大的优惠呢,谁知道却是让大家掏钱参与养老产业投资基金。大家一起来搞养老这件事,从这个角度讲,确实有点体现出基石的意思了,不过,这似乎不是大家想要的。
包括李伟才都是非常意外,他并不知道曾毅的基石投资商会是这么一个计划。
曾毅此时又笑了笑,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想法,大家也可以选择不加入基石投资商。”
“既然要做,那不如就痛快一点嘛!”董力阳率先表了态,道:“一成太少了,返还的三成土地出让金,我愿意全部注入养老产业投资基金,久泰集团也愿意做小吴山的基石投资商。”在座的全是人精,但要论算账,绝对没有人比董力阳更精明了,他之所这么痛快,是因为已经算明白了这笔账。
一些新启动的开发区,出于初期招商引资方面的需要,会把投资商拿来买地的土地出让金,再返回一部分给投资商,用于扶持和补助。
但是,这笔钱对于某些投资商来说,也有些不好处理,主要是难以入账,如果算作是营业外收入,就得交一笔企业所得税:如果用来冲减土地成本的话,将来房子盖好再卖的时候,可能因为土地增值而缴纳的土地增值税,还要远远高于这笔返还金。
如果直接注入小吴山新区的养老产业扶持基金,就把这个问题给规避了,不但不用纳税,而且还可以享受投资带来的红利,既然是投资基金,必然会有收益。
当然了,你怕风险的话,也可以不加入基石投资商,那么非但享受不到的更大的优惠政策,而且拿到手的土地出让金,也只有20%!另外那10%,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被小吴山新区纳入了这个投资基金,你照样也拿不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入呢!董力阳的考虑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他也问了:“曾主任,这个投资基金,届时由谁来进行管理?”如果政府人员自己管理的话,那董力阳就得再考虑考娄了。
曾毅道:“所有的基石投资商,都是基金的理事,具体的管理、经营、投资,自然由基石投资商来做决定,或者是委托的专业人员来运作。财务方面,由我们双方共同派驻财务人员,并且委托第三方进行审计。”顾宪坤沉思片刻,然后看着大家,淡淡问道:“好像我们这些人,还从来没有同时做过一个项目吧?我觉得这个事情tǐng有意思,我们名仕集团愿意做小吴山的基石投资商!”
这是顾宪坤今天的第一次讲话,不过一下把所有人都给点醒了。
在座的全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和龙头企业,如果集合了大家手里的所有资源和优势,还干不成一件事,那岂不是咄咄怪事?可能每个企业拿出一成的土地出让金,数量不会很大,但大家的集合到一起,规模就十分可观了,可以办很大的事。而且这个投资基金是由大家来负责投资的,那风险就处于可控状态!
不过,相比其中的收益,大家更看重的是这个平台,这个投资基金,其实是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彼此合作和交流的平台,这可是huā钱买不到的。要说大家每年在那些商务会所里缴纳的年费,也不是个小数字啊!
“由小吴山新区注入的资金,大概有多大规模?”有人问到。
曾毅道:“起始额度为两亿,以后每年都会增加!”
李伟才听到这话,大手一颤,再来做笔记的钢笔差点就掉了出去,他赶紧伸手一捞,才不至于出了丑。
作为小吴山新区的直接负责人,李伟才是再清楚不过了,荣城方面的土地置换资金虽然是到位了,但小曾主任明确表示这笔钱只用于征地拆迁,换言之,1小曾主任的手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亿,这完全是一张空头支票啊!
“不过,这笔投资的锁定期为十年,十年之内大家可以享受分红,但不能赎回,而且十年内要进行分红的话,其中的八成要用于小吴山新区的养老事业,十年之后,分红不再受这个比例的约束!”曾毅又补充了一句。
李伟才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小曾主任前段时间让自己做过一项调查:如果再额外补偿给失地村民一笔钱,数目大概是每人一万左右,算下来,一户人家就是几万块,村民们拿到这笔钱,会做什么用途?是否愿意把这笔钱拿来投资养老基金,或者是购买商业养老保险?
而根据调查的结果,九成以上村民表示拿到这笔钱之后,首选是盖房,其次是买车,然后是娶媳fù。
李伟才直到现在,才有点明白曾毅的用意了,或许小曾主任之前首选的养老金方案,是打算把土地出让金的一部分直接返回给村民,然后引导村民进行养老投资。可是村民们普遍缺乏长远的打算,只能看到眼下,他们更喜欢在一些装点门面上的事情大笔消费,却不愿意为自己的未来做一笔投资。
仅有的这点补偿款,被拿去装点了门面,既无退休金、养老金、
失业金,也没有社保、最低生活保障,现在又失去了赖以立足的耕地林地,这些失地农民将来要拿什么来养老呢?可能只有天知晓了!
也许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导致小曾主任最后又改变了注意,选择把这一成的土地出让金拿来成立投资基金,这其实就是在替村民存养老金。
村民嘴上都说要以地养老,但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而小曾主任眼下的方案,未尝不是一种新思路,很可能走出一条“以土地出让金来养老”的新路子、新模式。
土地出让金,本来就是要用于土地原先所有人的安置和搬迁工作,以及补偿这些人的损失,但事实上呢,因为产权的不明确,就出现一种怪相,全民所有,其实就是全民没有,集体所有,就是集体没有。
于是,本来应该返还给失地村民的土地出让金,却返还给了招商来的企业,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返还给企业的比例越高,土地成本也就越低,低成本征地之下,没有强拆强征,才是咄咄怪事呢!
作为小吴山新区,本身没有制定政策的权力,这个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是市里定的,1小吴山只能执行。但小曾主任还是以设立扶持养老产业专项资金为由,硬是虎口拔牙,挤出了这一成资金,用于失地村民的养老。
说实话,这让李伟才有点纳闷,在他的印象中,以前小曾主任可是只专注于做事,很少去涉及这种大方向的问题。如今的养老问题,是困扰国家和政府的一个大难题,上下都在想办法,但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而小曾主任眼下的思路,就有点涉及到解决这个难题的核心了。
一成的土地出让金其实并不多,但如果所有涉及到征地的项目,都能拿出一成的资金专门用于失地村民的养老,那么至少解决失地村民的养老问题,就算是找到了一条出路了。同时,也避免了部分土地出让资金的流失。
李伟才可以说是最了解曾毅的人了,他这次完全猜对了曾毅心中的想法,曾毅确实是在尝试着找到一条解决进行失地村民养老问题的好办法。
到白阳高新园区之后,曾毅就翻过高新园区之前的土地往来账目。在诸葛谋执政期间,高新园区三年共有高达27亿的土地出让金收入,再加上市里补贴的土地补偿费,以及配套设施建设费,总数目已经超过了五十亿。
而曾毅到高新园区上任的时候,高新园区是什么光景?管委会甚至连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园区内拖欠村民失地补偿的事情普遍存在。
这么一大笔的巨额资金,最后都去了哪里,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厘清的谜团了。
曾毅并不奢望自己就能彻底解决土地出让金中存在的所有问题,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任你官清如水,怎奈吏滑如油!”。面对整个体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曾毅根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他能做到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更多的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去,用在刀刃上去。
这次小吴山开发,曾毅就向市里申请,要把土地出让金的一成,作为养老产业的专项资金,一部分用来扶持和建设公共养老服务设备,一部分就是用来投资了。
小吴山新区也完全可以自己来运作这个投资基金,但曾毅和高出一个“基石投资商”的计划…,非要把所有大的投资商都纳入进来,这是要借助这些企业的投资理念,做真正的投资:二是要将投资基金纳入正规管理之中。
如果由政府人员自己运作的话,先不论投资水平如何,单就高昂的管理成本,就已经要压垮投资基金了,再有个监守自盗的,怕是撑不到两年,投资基金也该倒闭关门了,到时候谁的老都养不了,只能是养肥一群硕鼠罢了。
现在投资基金里有了投资商的钱,虽然只是曾毅许诺给投资商的,但也算是投资商的钱,只是暂时拿不到手罢了,那投资商就得自己的钱负责,他们会为小吴山新区打理好这笔基金,积极实现增值保值的目的。
在曾毅看来,这都是投资商应该做的,这些企业来小吴山投资,不管是做生态概念,还是养老概念,利用的都是原先属于小吴山村民的事物,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成本,投资商为小吴山的村民做点事情,一点都不过分。
企业和村民不同,企业有风险承受能力,也能做一些长期的投资,比如董力阳的房产开发项目,一般都以三年为一个投资周期:如果是做酒店的话,投资周期就需要7-15年,甚至更久。
所以曾毅将投资期锁定为十年,因为小吴山的整个开发周期可能就需要这么久,正好体现了“基石”的意义。而且曾毅也只能看到十年那么远了再远是什么样子,曾毅也说不准,不过他乐观地希望那时候能通过进一步的改革,解决了所有人的养老顾虑。
在仔细询问了投资基金的事情后今天的邀谈会也就结束了,投资商们需要一个思考和做决定的时间。
送走投资商李伟才问曾毅:“曾主任,这个投资基金的事情,是不是太复杂了一些?”虽然李伟才很明白曾毅的初衷,但他觉得这样做确实麻烦了一些,远不如多给村民一些钱干脆直接,一刀切多省事。
曾毅笑了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捷径!其实只要找到路,就不怕路远了!”李伟才也就不再多说了,曾毅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道:“那养老金的发放是不是可以执行了?”
曾毅点点头,道:“今年我们稍微吃点紧,等明年投资基金产生分红的话,我们可能就轻松一些了发放的标准,初步定每位老人每月200块钱吧以后逐步调整。发放的时候,以扶持养老产业补贴的形式发放。”李伟才点头记下,心道小曾主任也真是用心良苦,办好事还不能正大光明地进行。
第二天,李伟才便在先前已经完成征地工作的三个村子开始发放养老补贴。
这个消息,让那些还没有开始征地的村子有些迫不及待了,1小吴山新区的征地补偿标准本身就高,比荣城标准还要高出很多,前段时间还给长寿老人发一次xìng奖励,现在又要给所有老人按月发放补贴,这么优厚的条件,大家自然愿意。
几天之后,小吴山新区和七位基石投资商签署了正式的投资协议,除了公布投资项目外,还发布了由双方共同设立养老产业投资基金,在小吴山进行长期投资的消息。
按照曾毅的设想,这次可能会有十位基石投资商,现在却只有七位,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自己的计划也总算是正式启动了。
这七位基石投资商所贡献的投资基金,预计会有将近两个亿的规模,除董力阳答应要拿出所有的返还金外,其他企业都只是答应拿出了一成的出让金。
不过按照这个规模,也算可以了,这两个亿就是存在银行,一年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进行投资的话,收益会更高一些,等小吴山新区承诺的另外两个亿到位,规模就更为可观了。
受这个消息的刺jī,一些观望的小投资商,也迅速确定了投资意向,这些属于是跟风的,想着既然有那么多的大企业都要在小吴山进行长期投资,那就说明小吴山的前景应该是很好的,1小企业也有小企业自己的生存智慧。
现在进步落在后面的,反倒是李伟才负责的征地工作,企业签订了投资协议,却面临土地没到位的局面。这也是因为耕地林地的开发,比较复杂,必须由当地政府统一把集体用地征上来,然后变更为国有,之后才能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开发商。
周末的时候,曾毅接到了冰凌的电话,电话里冰凌笑着问道:“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准备把我这位老同学给忘了呢?”曾毅急忙抱歉道:“这怎么可能呢,实在是最近工作太忙。”“不用解释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冰凌咯咯笑了起来,道:“不光是我知道你忙,老冰同志也知道,而且还知道你忙出了成绩呢。”“成绩还谈不上,现在什么都没有落到实处呢!”曾毅笑着说到。
“嗯,老冰同志托我问句话,看你这个大忙人周末有没有空,老冰同志邀请你到家里做客!”冰凌俏皮说道。
曾毅就道:“冰〖书〗记相邀,敢不从命,我保证有空!”
冰凌就笑着道:“那就定明天晚上吧,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曾毅很痛快答应了下来,冰寒柏邀请,就是明天晚上有再大的事,那也必须先紧着这头。
“对了,那个”冰凌突然提了个话头,不过又放弃了,道:“算了,还是等见面之后再说吧!”曾毅摇摇头,也不明白冰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道:“那明天见!”“明天见!”冰凌微微笑着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放下,随即眉头却微蹙在一起,显示她有很大的心事。其实她刚才想问的,是关于曾毅在天和园门口站了三天的传闻,这事她是刚听人讲的,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四一七章 凝冰
曾毅带了些茶叶水果,按照约好的时间,赶到了省委大院的门口。
冰凌依旧是等在大院的门口,看见曾毅的车子,她就往前走了几步,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是刚下班,咱们一起进去吧!”
曾毅心道哪有这么巧,每次自己来,冰凌都是刚好下班到了省委大院门口,何况今天还是周末,医院难道不休假吗,不过曾毅也不拆穿,问道:“怎么样,你最近上班还顺利吧?”
冰凌轻轻把长发liáo在耳后,道:“还好,医院的几位老大夫对我tǐng照顾的,有患者来基本都让我上手。”
两人就一起往里面走,曾毅道:“咱们同学里面,如今真正行医的,可能就只有你了吧?”
冰凌笑了笑,道:“是啊,就属我混得最差了!”
曾毅也笑了起来,当初毕业的时候,大家认为最不可能从医的,就是冰凌,但谁也没有想到,如今却只有冰凌还在做大夫了,而且是中医大夫。范万勤虽然也能算是个大夫,不过进入南云医学院之后,就主要负责教学了。这一点tǐng让曾毅tǐng佩服的,以冰寒柏的身份和地位,冰凌随便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从商还是入仕,前途都不会差,这也是很多公主衙内的选择,不过冰凌却选择了继续做大夫,这其实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这个选择很可能会让她难以融入那个公主衙内的圈子。
进了常委一号楼,冰寒柏和吴曼青都不在家。
冰凌请曾毅坐下,然后给曾毅拿来饮料,道:“老冰同志一会就回来了,我妈去下面市里参加一个活动,可能要下周才能回来。”
曾毅就笑了笑,很多人都害怕冰寒柏那凌厉的眼神,曾毅对此倒是不怕,但他确实有点怕吴曼青的眼神,每次吴曼青的眼神从曾毅身上扫过,曾毅就觉得不舒服,虽然说不出是一种怎么样的不舒服,但就是感觉很奇怪。所以听说吴曼青不回来,曾毅还松了口气。
“对了,你昨天在电话里要讲什么事?”曾毅问到。
“是……”冰凌咬了咬一下嘴chún,随即脸上lù出淡淡的笑容,道:“是行医用药方面的事情。”
曾毅也没有多想,道:“碰到什么棘手的病案了吗?”
“也不算棘手!有个患者嘴角溃疡,吃了我的药很久,但总也好不了。”冰凌无奈摇了摇头,道:“今天还跑来医院找我理论。”
曾毅就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是上个月的事情了,有个患者过来就诊,当时的表面症状是眼睛红肿、牙龈出血、嘴角溃烂、嗓子痛,我mō了脉,就是上火了,现在天气比较热,上火的人非常多,所以我就开了一剂凉xìng的药物,让他回家去吃!他吃了药之后,其它的症状都好了,唯独嘴角的溃烂始终不能愈合,到现在仍旧还没好呢!”
冰凌把患者的情况讲了讲,随后把自己的方子又写下来,递给曾毅,道:“这是我当时开的方子,你看看吧!”
曾毅拿起来一看,略作思考,便道:“这方子是完全对症的,没有错!”
冰凌就笑着道:“是啊,我也觉得应该不能错,可患者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我的药没用,没有彻底治好他的病!”
曾毅就道:“嘴角的溃烂不能愈合,只有一种解释,患者把药吃太多了!”
“药吃多了吗?”冰凌就坐到了曾毅的旁边,指着自己的那个方子,蹙眉道:“我当时开了三剂的量,这应该不算多吧!”
曾毅就笑着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病人绝对吃了不下七剂,或许都能有十剂呢!”
冰凌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亮闪闪地看着曾毅,问道:“那你要赌什么?”
“这个……”曾毅抓了一下下巴,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赌什么好呢。
冰凌就笑着道:“算了,不跟你赌了,我有患者的电话,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冰凌从手包里抽出一个电话,然后开机。
曾毅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冰凌常用的电话,一般医生都会有一个工作电话,方便患者在工作时间联系自己,交流病情,但下班或者休假之后,这手机肯定就关掉了,否则这医生怕是就很难清净了。不过,现在的医生,绝大多数都没有工作电话了,他们的电话甚至成了秘密,生怕病人黏上自己。
冰凌打开电话,然后给那位患者拨了回去,问了问患者吃药的情况,最后放下电话,惊奇地看着曾毅,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吃了十二剂!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曾毅就道:“你接触的患者少,所以不太明白这些患者的心理,你开的这方子完全对症,患者吃完三剂之后,眼睛红肿、牙龈出血的毛病都好了,嗓子也不疼了,只剩下嘴角的溃烂还没好。那患者就会认为这个药是有效的,只要再把药继续吃下去,嘴角溃烂就能快速愈合,于是就自己再去抓药了!”
冰凌微微颔首,曾毅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很多患者认为中医没有副作用,所以吃多了也觉得不要紧,更离谱的,比如有人头疼,吃了一个方子好了,周围如果再有人头疼,他就会拼命推荐这个方子,让别人也吃,所谓的“神方”就是这么产生的。
其实这种观念错得很厉害,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头疼,在中医上可能就有几十种病因,病因不同,治疗的方案自然不同!
“既然药是对症的,即使吃多了,那嘴角溃烂也应该好啊!”冰凌问到,对方的嘴角溃烂是因为上火引起的,吃下火的药是对症的,就算是有点过量了,至少也不会造成嘴角溃烂长时间无法愈合吧!
“一般来讲,嘴角溃烂是比较难愈合的,因为人每天得吃东西,吃东西就可能会再次造成创口的撕裂。”曾毅看着冰凌,道:“不过,你接手的这位患者,确实是因为吃多药了!”
冰凌身子侧了侧,淡淡笑着,温柔地看着曾毅,道:“你给我讲讲原因吧!”
曾毅轻轻咳了一声,伸手去抓面前的饮料,冰凌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等手mō到冰镇的饮料,曾毅就道:“其实道理跟这个冷饮是一样的!”
冰凌就看着那个饮料,眼睛里有些疑huò,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相通之处。
曾毅把冷饮晃了晃,道:“很简单,寒凉类的药物,其实就相当于是冷气了,人热的时候吹点冷气,就会感觉凉快,这是治病的思路。但问题是患者连吃十二剂寒xìng的药,冷气太足了,就不是热了,而是冷,该烤火了!就像这个饮料,你开足冷气,它就结成了冰!”
冰凌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道:“你是说,患者的溃疡无法愈合,是因为血凝不散?”
曾毅就笑着点头,“是!”
“我真糊涂,怎么就有没想到呢!”冰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患者的嘴角溃疡确实是因为上火引起的,但现在无法愈合,却是因为寒凉类的药吃太多了、血凝不通导致的,这个道理,反而更像是冻疮。换言之,患者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嘴角溃疡的症状,但早已经不是嘴角溃疡那个病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这个患者就算去找别的大夫看,十有也会被诊断为上火,再吃凉药的话,怕是一直也好不了!”曾毅摇了摇头,道:“回头你给他开两剂热药,应该很快就能好!”
冰凌点点头,看着曾毅的眼神有些热切,道:“曾毅,我觉得你真应该继续行医,你是个医学天才!”
在医学上,冰凌对曾毅有些崇拜情结,这也是她继续从事中医的一大重要原因。当年吴曼青患了严重的失眠症,整个人非常痛苦,冰凌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而曾毅连药都没有用,就把吴曼青给治好了。今天更是连患者都没有见,就把病情说得一清二楚,冰凌确实很非常佩服。
曾毅苦笑,道:“现在回不了头了,只能是继续往下走!”
冰凌也知道曾毅是个轻易不会改变决定的人,所以就不再提这个事了,但这让她又想起自己真正想问的那件事,在天和园门口站了三天,这种事听起来很荒诞,但曾毅绝对是个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想到这里,冰凌便有些沉默了,眉心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此时门口传来响动,随即门被人推开,冰寒柏走了进来,曾毅和冰凌就站了起来。
冰寒柏进来一抬眼,看到了曾毅,道:“你们坐吧,在家里就随便一些!”
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正是冰寒柏的那位老同学李逸风,他现在算是冰寒柏的“谋士”,虽然还是省委党校的副校长,但冰寒柏已经透漏过要委以重任的意思了。李逸风进来之后看到曾毅,有些意外,再看到曾毅和冰凌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心中便略有所动。
“李叔叔!”冰凌上前热情打了个招呼,然后给曾毅介绍道:“曾毅,这位是李叔叔,在省委党校担任副校长。李叔叔,这位是曾……”
“知道,知道,白阳高新园区的曾毅同志嘛,这可是我们南江省的大名人呐!”李逸风哈哈一笑,朝曾毅伸出手,他当然认识曾毅,冰寒柏能在南江打开局面,还是听从了李逸风的建议,选择联手方南国的心腹亲信曾毅。
不过,曾毅却不认识李逸风,他客客气气地道:“李校长你好!”
李逸风拉着曾毅的手,笑道:“最近我们党校在做一个关于南云县特sè经济发展思路的研究课题,这跟你还有点关系呢!”
曾毅就道:“我虽然在南云县工作过,但特sè经济的发展思路,是南云县领导的集体决策!”
“你出过力嘛!”李逸风笑了笑,传言曾毅这人虽然年轻,但为人非常谦虚本分,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李逸风很早就想认识曾毅了,对于曾毅在京城的关系,南江省他是比较清楚的一个人。
冰寒柏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道:“逸风同志,晚饭我们就跟小曾他们简单吃些吧,曼青不在家,也没人张罗。”
李逸风就道:“冰家里的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的,喝水也顶饱!”
曾毅并不知道李逸风和冰寒柏是什么关系,不过听李逸风讲这话,应该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这种话如果是下级来讲,完全就是拍马屁,而且拍得很过火,但如果还有别的关系,那就是玩笑话了。
冰寒柏就吩咐保姆去准备,然后往沙发上一座,问道:“刚才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我看兴致很不错嘛!”
“我在向曾毅请教一个医术上的问题!”冰凌说了一句。
冰寒柏已经看到桌面上的那张药方了,他拿起来看了看,也看不明白,道:“小曾的医术,在南江省首屈一指的,你向他请教是对的,应该多请教!”
曾毅就道:“谈不上请教,就是互相交流一下!”
冰寒柏把药方放在桌上,道:“虽然基层的工作比较忙,但我认为你的医术还是不能撂下,要精益求精,争取再进一步!”
曾毅点点头,道:“冰,我会注意的!”
曾毅仍然是南江省的保健医生,冰寒柏这么讲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南江省接待活动中的保健工作,完全离不开曾毅。尤其是上次发生徐老在雪山昏倒的事件后,就更加突出了曾毅的重要xìng,现在省里有保健任务,如果曾毅不能前往执行的话,省委领导们的心就始终悬着,而曾毅去了,大家就很放心。
保姆很快把晚饭准备妥当,冰寒柏就邀请大家一起入座,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
冰寒柏家里的饭桌上,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吃得比较随兴,你不必时时关注冰寒柏的举动和脸sè,而且如果够不着菜,你就是站起来去夹,冰寒柏也不会说什么的。这一点,是让曾毅最觉得好的地方。
李逸风挨着冰寒柏坐,陪冰寒柏吃饭的同时,也在观察着曾毅,尤其是曾毅和冰凌在饭桌上的那些小互动,他全都看在了眼里。很快,李逸风就发现冰凌对曾毅的态度,似乎不仅仅是大学同学那么简单。
当冰凌给曾毅夹菜的时候,李逸风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冰寒柏的反应,他没有从冰寒柏的脸上和眼中,看出丝毫的不悦。这让李逸风心里就有了点想法。
吃过饭,李逸风少坐片刻,便告辞离去了。
冰寒柏则把曾毅叫到了楼上的书房,他今天把曾毅叫到家里,主要还是想听取一下小吴山新区的工作进度,这是他经济主张的一根重要标杆,只能干好,不能干坏。
曾毅就把小吴山的筹备情况,三大基地的建设进度,招商引资的成果,以及第二阶段征地工作的,一一向冰寒柏做了汇报。
听完汇报,冰寒柏微微颔首,短短时间能做到如此成绩,已经是超乎预料了,他道:“很好,很好,说明你在工作中是想了办法,动了脑子,下了大力气的。”
曾毅道:“取得的这些成绩,离不开省委领导的信任和支持!”
冰寒柏摆摆手,呵呵笑道:“没有外人,这些官样文章的话就不用讲了,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听说枕江楼那块地,是你主动联系,置换给荣城的?你做得很好,减少不必要的摩擦和阻力,才能把事情办得更顺利一些。”
曾毅笑了笑,道:“只是暂时少了一些摩擦罢了!”
冰寒柏微微颔首,以秦良信的作风,绝不会坐视小吴山就这样崛起的,眼下的和气,很可能只是暂时的,他道:“我听说你在小吴山新区拿出了一项新举措,还成立了一个投资基金?”
曾毅就道:“小吴山的王牌就是‘生态疗养’,我们想在这方面多做一些尝试,不过,现在还只是处于初步的mō索阶段!”
“改革就是要敢于尝试新的事物!希望你们能在具体的实践中,积极探索,并且把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都总结出来,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是有重要借鉴意义的!”冰寒柏说到。
以冰寒柏的眼力,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曾毅的打算!不过,他很欣赏曾毅的这份勇气和胆略,以及曾毅处理这件事所展现的智慧。不管是养老产业,还是失地农民的养老问题,这都是政府目前必须要着手解决的大问题,曾毅只不过是站在他自己的高度,勇敢地进行一些这方面尝试罢了,他没有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
他去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人逼迫,完全是出于一种良知和担当,这样的官员,才是负责任的官员。
这件事,也让冰寒柏对曾毅有了更深的了解,难怪李逸风会讲,方南国看重曾毅,要更甚于唐浩然,这话是有道理的,曾毅这个人不仅敢于做事,而且非常会做事。
“小曾你和冰凌是同岁吧?”冰寒柏端起茶杯,突然提了个题外话,道:“不小了,个人问题也应该抓抓紧了!”RO!。
第四一八章 狂
知女真如父!
冰寒柏对于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看了出来,而且他也知道了两人当年上学时的事情。冰寒柏是个有阅历的人,自然明白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的道理,自己女儿心里的那点小期望,最后很可能就是失望。
作为一名父亲,冰寒柏不希望自己女儿为了这么一点小小期望而继续折磨自己,甚至是委屈自己,冰凌不敢把一些话讲出口,但冰寒柏却不能坐视不理,他今天问曾囘毅这个问题,就是要弄清楚曾囘毅的意思。
凭冰寒柏的身份,自然不愁嫁女,他不可能强求任何人,但绝不能容忍有人耽误了自己女儿的青春。
曾囘毅稍微一滞,就明白冰寒柏的意思了,他道:“冰书冇记,基层工作太忙了,我没有时间想这件事,暂时也不会考虑这件事!”
接受一个人,或许不需要理由,但拒绝一个人,却肯定有无数个理由!曾囘毅这看似最拙劣的理由,其实就是向冰寒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茶杯在冰寒柏的手里来回转动了两圈,然后被轻轻搁在了书桌上,随即冰寒柏拿起一支钢笔,拿在手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却没有拧开笔帽。
曾囘毅就告辞道:“冰书冇记,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不叨扰您了。”
冰寒柏“唔”了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将身躯掩在了暗影之中,曾囘毅的回答,其实也在冰寒柏的预料之中,只是冰寒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自己女儿的工作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女儿伤心。
曾囘毅下了楼,冰凌从客厅沙发上站起,笑道:“我再给你沏杯茶?”
曾囘毅摇摇头,道:“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那我送送你!”冰凌就跟在曾囘毅身后出了门,常囘委大院里非常安静,两人沿着路灯往大门口走去,冰凌突然问道:“基层的工作一定很难吧?”
“还好,省里市里对我的[启航冇轩冉_z]工作都挺支持!”曾囘毅笑着。
冰凌就不讲话了,她以前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关心,但现在倒是经常打听跟白阳高新园区有关的消息,她知道小吴山的事情并不像曾囘毅说得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建疗养院,市里省里都支持,但要建小吴山新区,市里和省里大部分都是不支持的。
“不要光想着工作,身体也很重要!”冰凌说了一句。
曾囘毅点点头,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不然我还得把你送回去呢!”
冰凌也就站住了脚,看着曾囘毅走出大门,然后登车离去。咬了咬嘴唇,冰凌返身往回走,她今天始终也没把自己想问的问题讲出来,她害怕听到结果,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答冇案会是什么。来到南江大半年了,如果不是必要,曾囘毅从不主动联系过自己一次,所以每次打电冇话,冰凌总是会笑着开一句玩笑:“如果我不打这个电冇话,你是不是打算忘了我这个老同学?。”其实讲句话的时候,冰凌的心里很难过。
只是有的人一旦错过,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曾囘毅离开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省委大院的门,他很清楚,今天很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今后冰寒柏是绝不可能再邀请自己到这里来做客了。
小吴山第二阶段的征囘地工作十分顺利,随着征囘地工作的进行,包括修路、压管道、建下水道在内的工程项目,也就陆续展开了,一些招商项目也开始进入实质性的操作阶段,一时之间,小吴山繁忙无比。
早上管委会接到群众的反映,说是有工程队上的渣土车,趁着晚上往月河的河道内倾倒渣土。
曾囘毅对这件事非常重视,立刻把几个相关执冇法部门的负责人都叫了过来,一起到小吴山勘察现场。
倾倒渣土的地点,就在距离下吴村不远的地方,举报人是下吴村的一位村民,带着管委会的一众领导就到了现场。
月河平时的水流量并不大,主要是山里涌囘出的泉水,清澈透亮,不过山里有大雨暴雨的时候,月河的水流量就非常大,得益于月湖天然的泄洪蓄水功能,小吴山地区从来就没发生过洪涝灾害。
但从小吴山到月湖的这一段河道,还是非常宽的,并且有一定的深度,属于自然冲刷形成的。周围几个村里的人,平时都是从月河取水饮用,所以也很注意保持这一段的河道干净清洁。
“曾主任,你看看!”村民指着河道边一大堆渣土,痛心疾首地说道:“这造的是什么孽,这帮狗东西,也不知道积点德!”
曾囘毅看着面前的这堆渣土,神情十分严肃,在渣土以上,河水还是清澈的,而渣土以下,河水就变得开始浑浊了。
环卫局和城囘管队的领导,此时心中十分惊慌,别人不清楚,他们可是很清楚,别看小曾主任平时和和气气,真要触了他的逆鳞,你就是市长的亲爹都不管用。
“曾主任,对于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查处,绝不姑息手软!”环卫局的领导硬着胆子上前说到。
“先把这些渣土运走吧!”曾囘毅淡淡讲了一句。
环卫局领导背上的汗却立刻下来了,混了这么多年体制,他是再明白不过了,雷声大,未必雨点小,但无声之中响起的,必定是惊雷啊,小曾主任喜怒不行于色的背后,很可能是雷霆震怒,他连连点头,道:“我马上就调几台车过来,今天天黑之前,一定把渣土清理走!我们也会拿出更严格的措施,严防此类事冇件的再次发生!”
“这样的情况,别的地方还有吗?”曾囘毅没有理会环卫局的领导,而是问那位村民。
村民就道:“听下面几个村子的人讲,这种情况也有,但没有这里这么严重,这都快把河道堵一半了。曾主任,你一定要管这件事啊,我们附近村里的人,全是吃月河水的!”
“老乡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但管,而且[启航冇轩冉_z]要管到底!”曾囘毅握着村民的手,“谢谢你把这个情况反映给我们!”
“曾主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事不能赖你!”村民说着,自打筹建小吴山新区开始,村民陆续享受到了以前想不都不敢想的优惠政策,谁是真为老百姓好,村民心里都亮堂着呢。
李伟才此时上前,道:“曾主任,这件事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把工作落实好!”
其实在小吴山筹建之初,管委会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为此还专门指定了渣土倾倒的地点,并把通知下发给了所有的工程队,但这些人根本就是视管委会的通知为废纸,为了节省时间和运费,把渣土就近堆填在了河道里。
先不论周围几个村村民的吃水问题,现在是多雨的季节,山里随时都会降雨,一旦有大水下来,河道阻塞,就会发生漫堤的事情,后果可大可小。而且最严重的是,倾倒的主要泥土,随着河水冲刷,等汇入月湖之后会大量沉淀,用不了两年,月湖都要被填平了,蓄水调节功能大减,到时候整个小吴山的生态就全被破坏了,只要一发水,那就是大问题。
曾囘毅现在并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他道:“你通知一下,把小吴山新区内目前已经开工建设的所有项目的负责人,都叫到管委会来!”
李伟才就知道曾囘毅这是要给这些工程负责人下最后通牒了,他道:“我马上去通知!”
曾囘毅也不多说,返身就往回走,身后的一帮头头脑脑全都跟上,一个个心都悬在半空,这事小曾主任要较真的话,谁也逃不脱责任,事先管委会早就明确了责任,要求执冇法部门加强巡视执冇法,防止这类事冇件的发生,而现在不但发生了,还发生了多起。
高新园区派冇出所的所长苏治亮跟在曾囘毅的身后,临上车的时候,曾囘毅道:“治亮同志,你让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苏治亮重重点头,看来曾主任很有可能要动真格的了,就看这些人是不是肯悔改了,他道:“曾主任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回到管委会,头头脑脑坐在一起,商量着整治的办法:
“对于私倒渣土的行为,一经发现,要给于重处,狠狠地罚,罚到他们不敢私倒渣土为止!”;
“对于屡教不改的车队,我看可以取消其参与小吴山项目建设的资格,将其从小吴山新区永久驱逐出去!”:
“通往月河的沿岸路口有几十处之多,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我看可以在所有路口设置路障,车子过不去,自然就不能倾倒渣土!”:
“可以引导各村成立护河队,配合我们的执冇法队伍加强巡逻!”:
“……”,
曾囘毅听了半天,除了设立路障这一条有些靠谱外,其余的几条,他觉得都很含糊,什么程度叫做重处,犯多少次又算是屡教不改呢?我们出台了那么多的法律和条规,大部分却都是这种含糊其辞的标准,评判的标准不是规定,而是我说你情节严重,你就情节严重,我说你悔改态度好,你就悔改态度好,这才有了执冇法犯法、屡禁不止的情况。
正在讨论,有工作人员进来,到曾囘毅身边轻声道:“曾主任,项目负责人都到了!”
曾囘毅就站起来,对李伟[启航冇轩冉_z]才道:“伟才同志,你和大家继续讨论,把每一条都落到实处,不能要那种含含糊糊、语焉不详的地方!”
李伟才就道:“好的!”
曾囘毅出了门,拐个弯,又进了管委会的另外一间会议室,里面是十多个项目的建设负责人,此时全都坐在会议室里。
“曾主任!”
看见曾囘毅进来,大家起身打着招呼,不少人和曾囘毅其实都是打过交道的。
曾囘毅微微颌首,就到了会议桌的顶头,坐下之后,道:“今天把大家请过来,原因是什么,可能大家也都清楚了!”
“曾主任请放心,这件事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认真整的”,…”就有人说到。
“如何整顿,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听!”曾囘毅沉脸看着所有的人,“我只讲一句,小吴山把大家请过来,是要搞建设的,是要把小吴山建设得更好,而不是请大家来进行破坏的!”
在座的看曾囘毅脸色不善,也就不说话了,大家心里也有点冤,倾倒渣土的事情都是外包给渣土车队的,他们要往河里道,事先也不会跟你打招呼的。
“希望大家回去之后,立刻开展整顿自查工作,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队伍,要坚决剔除出去!”曾囘毅脸上毫无表情,“我给大家两天的时间,谁往河里倒的渣土,谁再给我清理走,逾期不予清理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句,曾囘毅冷着脸甩手走人,把一众项目负责人都给晾在了那里。
好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心道曾囘毅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啊,这是在敲警钟!这么一句话,电冇话里也能讲,通知上也能写,但曾囘毅却把大家叫过来亲自讲,就是要表明对于这件事的坚决态度,当面前,效果和威慑力都要远远强于电冇话通知。
彼此看了一眼,大家也就不待了,起身又往回赶,准备回去就展开调查,看乱倒渣土的行为是不是自己项目下面的车队所为。凡是跟曾囘毅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凡是敢在曾主任的枪口下顶风作案的,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虽说有点冤枉,但也不是绝对冤枉,很多人把运渣土的事情都外包给自己人了。
管委会当天就拟定了更为严格的处罚条例,以及整治措施,在曾囘毅的要求下,所有处罚的标准都落实到了细节,除了有管委会的处罚,并且还要追加相关责任人在违反《防洪囘法》、《河道管理条例》、《水土保持法》方面的责任。
拟定完毕,就由管委会以书面通知的形式,告知了所有工程项目所在。
第二天刚上班,曾囘毅又[启航冇轩冉_z]把相关人员召集起来,集体乘坐中巴再次前往月河,查看整治的效果。
车子刚到下吴村,就看到前面村口围了不少村民。
苏治亮的警车走在最前面,他下车走了过去,一会匆匆小跑回来,推开中巴车门上来,道:“曾主任,有人昨晚把渣土倒在了下吴村村民的门口,墙都被压倒了,就是那位反映情况的老乡!”
车上的人一听,心里齐齐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这帮不开眼的玩意,这是在捅老虎屁囘股啊!
第四一九章 横
众人去看,发现曾毅的脸sè此时果然很不好。
“过去看看吧!”
曾毅讲了一句,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迈步朝车下走去,其他的头头脑脑立刻全部跟了上去。
那户人家就在距离村口三十米远的地方,大门口被堆了好几堆渣土,土堆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已经打不开了,有一堆渣土压倒了把旁边的院墙,此时有不少的村民,就站在渣土堆上,议论纷纷。
“管委会的领导来了!”村民中有人认出了曾毅和李伟才,就喊了一嗓子。
村民们回头看到一行领导,很快就散开了一些,站到旁边,但嘴里却没有停,低声议论道:“这事得管一管啊,不然我们以后吃水都是个大问题!”
“当官的哪管这个,他们又不吃月河的水!”
“那帮倒渣土的太嚣张了,倒下的院墙差点把人都给活埋了,简直是没有王法!”
“这帮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他们撑腰,倒渣土的敢这么横吗?”
“你少说点,长点心吧!”有人好心提醒着。
村民散在四周议论纷纷,他们既想让管委会的领导指导自己的想法,但又不靠前,谁也不想再当这个出头鸟了!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昨天去管委会反映情况,今天家就差点让人给埋了,谁还敢往管委会的一行领导跟前凑啊!
曾毅踩着渣土走了上去,就看清楚了院子里的情况,院子里一片狼藉,昨天反应情况的那位村民,此时就蹲在院子中央,埋头抽烟,一幅愁云惨淡又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身旁还站了十几个村民,不知道是在劝,还是在帮着想办法。
看到曾毅走过来,院子里的村民也散开了,有人去找了几把铁锹,过去闷头清理倒进院子里的渣土。
曾毅抬了抬手,李伟才就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盒拆开的中华烟,交到了曾毅手里。
“老乡,对不住,让你受惊了!”曾毅走过去,蹲子,轻轻拍了拍那位村民的胳膊,然后递过去一支烟。
村民蹲着继续抽自己的烟,瓮声道:“受点惊怕什么,没被院墙压死就万幸了!”
曾毅并不生气,换了任何人,遇到这种事肯定都会有些想不开的,他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你的院墙不能白白让人给推倒了,月河也不能眼睁睁让人给糟蹋了,对不对?”
“我能怎么办!”村民反问曾毅,道:“你看看我的家成什么样子了,老婆被吓得从昨晚哭到现在,孩子到现在还在打着颤!”
曾毅的脸sè就更难看了,沉声道:“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干的!”
“等我听到动静,门就被堵上了,然后墙就倒了,差一点点就把我给埋到里面去了,等我追出去,车子早就跑没影了!”村民的语气还是很冲。
“你放心,这件事管委会一定会追查到底,给所有村民一个交代!”
曾毅就站起了身子,目光冷得吓人,这帮人实在是狂妄至极,完全没有把管委会放在眼里,就看对方这肆无忌惮的风格,就知道以前绝对没有少干这种事,这不光是打击报复,更是明目张胆地进行恐吓和威胁,是在向管委会挑衅示威啊!
苏治亮此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曾毅的面前,稍稍摇了摇头,意思就是说毫无线索,他刚才已经询问了很多村民,大家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车子,说是听到这边呼救,跑出来的时候,对方的车子就跑远了,当时着急看这边的情况,也没人去追。
“治亮同志,这是一起什么xìng质的事件,你心里应该清楚!”曾毅盯着苏治亮,道:“我就问你一句,多久时间能破案!”
苏治亮心里也是觉得十分恼火,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发生了这种丢人的事情,对方完全就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是在对警方进行挑衅和羞辱啊,他一咬牙,道:“曾主任放心,明天这个时候还找不出嫌犯,我就主动请辞!”
虽然眼下一点线索都没有,但苏治亮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辆渣土车这么大的动静,就不相信没有一个目击者。何况小吴山目前总共就十多个项目,你就是挨个梳理一遍,一天的时间也绝对绰绰有余了。
“找不出嫌犯,我先扒了你皮!”曾毅喝到。
苏治亮就一个立正,转身准备去布置行动,他心中沉甸甸的,看来这次不掘地三尺都不行了!破不了案子,自己想请辞了事,怕是都行不通啊,以小曾主任说到做到的风格,第一个就要收拾自己。
吴南镇的镇长王爱民此时从墙外翻了进来,一溜小跑到了曾毅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曾主任,我有一个紧急的情况,要向您汇报!”说着,视线瞥向没人的墙角。
曾毅皱了皱眉,他很讨厌王爱民,但还是往墙角那边挪了几步,道:“讲吧!”
王爱民就道:“我mō查到一条重要的线索!前两天,有渣土车往月河里倾倒渣土,被村主任张二贵带人给堵住了,当时连人带车都被带到了村委会。不过,很快渣土车就被放走了,事后有村民看到张二贵跟倒渣土的人在镇上的饭店吃饭。”
曾毅看着王爱民,问道:“确实吗?”
“千真万确!”王爱民重重点头,道:“有村民可以当人证,他还记得那渣土车的牌号!”
曾毅立刻就道:“治亮同志!”
苏治亮刚刚爬到渣土堆顶,听到曾毅的召唤,又翻身快速跑了回来,道:“曾主任,您还有什么指示?”
“爱民同志反映了一些情况,你跟他去落实一下!”曾毅说到,“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我就在这里等消息!”
“曾主任,这里乱糟糟的,要不您到村委会吧,那里清净!”
王爱民谄笑着建议,自从被李伟才贴了那一封“带头吃亏”的表扬公告后,他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在吴南镇怕是很难混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琢磨自己的前途,在白阳市,如果得罪了曾毅,基本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王爱民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豁出脸皮向曾毅求饶,可他没这个胆子,曾毅不像是能吃这一套的人。
昨天得知曾毅对往月河sī倒渣土的事情发了火,王爱民就暗暗上了心,觉得这是个机会,在村里一番明察暗访,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条线索,本想今天一早就到管委会去汇报,谁知又发生了这件事,他便毫不犹豫,立刻赶过来汇报。
曾毅没理会王爱民的这个建议,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王爱民吓得一个jī灵,心道自己现在拍马屁还太早了,当下也不多说,赶紧领着苏治亮就走了,去找那位人证核实情况。
李伟才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只小板凳,放在曾毅身后,让曾毅坐,不过曾毅却没有做,而是负手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
李伟才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小吴山筹备以来,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而且一桩比一桩离谱,这次更是明目张胆地向管委会宣战了,也不知道这是渣土车队自己的行为,还是背后有人支持。
这几年,全国各地都在大搞基础建设,房产行业也是风风火火,由此制造出很多机会,但也产生了不和谐的现象,尤其是渣土车为甚。这些渣土车为了多拉快跑,硬闯红灯、撞伤轧死市民的新闻,可谓是屡屡见诸报端,各地都在大力整顿,而结果却是越整顿越疯狂,除了这里面存在巨大的利益共同体外,也与各地处罚力度不够的政策有关。
久而久之,这些人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他们在别的地方猖狂,小吴山管不到,但在小吴山还敢如此猖獗,那就纯粹是瞎了狗眼,自己找死,小曾主任可是嫉恶如仇的xìng子,这次怕是要有人倒大霉了。
周围的村民看管委会的领导没走,于是也散在四周看热闹,心道这帮当官的就会演戏装样子!
不到半个小时,苏治亮回来了,附在曾毅耳边道:“曾主任,都查清楚了,倾倒渣土的是大军区疗养院项目。他们渣土车队的法人代表,叫做孙鑫,手里有三十多辆渣土车,听说是大军区一位负责基建营房工作的领导的亲属!”
苏治亮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心道这事可不好处理啊,弄不好得扎一手的洞!
曾毅当然明白苏治亮的意思,他以为这事背后有荣城的支持,没想到还猜错了,他就问道:“李主任,昨天整顿渣土车队的通知,都传达到每一个项目工地了吗?”
“全部传达到位了!”李伟才道。
“按照规定,今天这个事件该怎么处理?”曾毅又问。
“今天的事情xìng质极其恶劣,按照规定,要吊销营运许可,没收营运工具,对于处罚法律的地方,还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李伟才答到。
曾毅就看着苏治亮,道:“该怎么办,还要我再讲一遍吗!”
苏治亮就知道曾毅是铁了心要办这个孙鑫了,心里一咬牙,他道:“曾主任,我立刻去部署!”苏治亮准备把所里的精兵强将全部调过来,而且要带上武器,另外还得从市特警队请求一些支援力量,这个孙翊如此横行霸道,怕是绝不会束手就缚啊!
“我倒要去看看,他有没有长三头六臂!”曾毅冷冷说了一声,这是要亲自过去给苏治亮撑腰!
今天有事情耽搁晚了,这算是半章,明天争取补上!RO!。
第四二零章 杀一儆百
御医的第九位盟主诞生了,感谢盟主“阿抠”的大力支持,谢谢!
苏治亮也不耽搁,立刻调派人手,进行周密部署。曾毅拨了个号码,在电话里轻描淡写讲了几句,然后就收起电话站在那里,等着苏治亮的部署结果。
管委会的一众头头脑脑将这一幕看到眼里,虽然不知道曾毅是给谁打电话,但心里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外面都在传小曾主任在军方的人脉非常强大,只是谁也没见识到,今天可能就要让所有开眼界了。
过了两分钟,苏治亮过来汇报,道:“曾主任,都安排好了!”
“出发吧!”曾毅就下达了命令,对身后的一众负责人道:“大家都过去见识见识,看看这个胆敢挑衅人民政府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管委会的一众领导就跟在曾毅的身后,从村民家中走出,然后鱼贯迈上中巴车,朝大军区疗养院的工地而去。
四周的村民一看,就有些jī动了,心道管委会这次是要动真格的吗?对于渣土车队填堵河道、摧毁家园的事情,村民哪个不是咬牙切齿啊,只是村民有着天然的怕事畏惧心理,谁也不想惹祸上身。现在看有人出头,胆大的村民就尾随在车队的后面,要过去看个究竟。
大军区疗养院的工地距离下吴村并不远,昨天事情发生后,曾毅已经想到最有可能倾倒渣土的就是这个工地了。
到达工地门口的时候,就看工地的大门口聚集了有四五个人,像是附近的村民,围着一辆渣土车,群情jī愤。
“你碾死我的羊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赔礼道歉,否则我要找你们领导理论去!”村民揪住一个身着蓝sè工装的人,大喊大叫。
蓝sè工装的大汉很横,一把推开村民的胳膊,拿手指头恶狠狠地指着村民,道:“放开!妈的,路是给车跑的,又不是给羊跑的,撞死了活该,再他娘的啰啰嗦嗦,耽误了老子的工作进度,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你说的是人话吗!”村民被jī怒了。
有人直接嚷道:“跟这种人没法讲理,锤他!”
“别说没提醒你们,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部队大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工装大汉有恃无恐,傲然道:“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到底,不打断你们几条胳膊tuǐ,你们就不知道山神爷的**是石头做的!”
“吵什么吵!”
工地里面传来一声大喝,有个带着安全帽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走了出来,一脸的蛮横之sè,手里把玩着一个金灿灿的打火机。
“孙总!”工装大汉立刻lù出谄媚讨好之sè,从兜里掏出烟,给对方递了过去。
孙总很不高兴地摆摆手,问道:“怎么回事啊,把车摆在门口,是不是要罢工啊!”
“孙总,我哪敢啊!”那工装大汉急忙笑着卖乖,“我倒完渣土刚回来,到门口就被这几个无赖给拦住了,说是我撞死了他们的羊!”
孙总“唔”了一声,把打火机“嘭”地打着,然后又“啪”一声合上,盯着那几个村民,道:“他撞死了你们的羊?”
“抵赖不了!”村民指着渣土车,道:“看到没,撞的血印子还在呢!我早上赶着羊到路东边的河滩去,就看他开车过来,一点减速都没有,直接就冲过去,撞死了我两头羊,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也被撞了。有这么开车的吗!”
“我们也都看见了,专门在这堵着他呢!”其他村民也道。
那位孙总挪步过去,弯腰瞅了瞅车头碰撞的部位,然后眉头微微一皱,直起腰来,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抖了抖,道:“呶,不就是要钱吗,拿去!赶紧回家,别在这里!”
“我那可是两头成年的母羊,就是杀了卖肉,一只都卖上千块了!”村民更生气了,两百块,这简直是在羞辱人,把我们当成碰瓷的了吗,“我不要钱,我要找你们的领导去评理,有你们这么开车的吗!”
“我们孙总就是领导!”工装大汉傲然说到,“识相的,赶紧拿钱滚蛋,别惹我们孙总不高兴!”
村民更愤怒了,道:“这是什么部队大院,根本就是强盗土匪窝!”
“住嘴!”工装大汉立刻喝止,道:“你们的羊才值几个破钱,孙总没让你们赔撞坏的车子,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还不赶紧拿钱走人!回去之后把自己家里的小孩都看好了,别在路上乱跑,老子长眼,车轱辘可不长眼睛!”
这话已经是赤luǒluǒ的威胁了,村民们气坏了,有人忍不住就要掳袖子动手。
此时工地里走出十来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大汉,清一sè蓝sè工装,往那里一站,目lù凶光,不怀好意地看着那四五个村民。
村民一看这阵势,愤怒立时就变作了害怕,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讲理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到管委会去告你们!”
“告我?”那位孙总嘿嘿干笑了两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也不打听打听我孙鑫是什么人,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你就是告到省里,也没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好大的口气啊!”曾毅冷笑了一声,站到了村民的背后,“今天我这个小小的管委会,偏就要管一管你的事!”
蓝装大汉就喝道:“马匹的,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孙总面前装大头蒜……”
“放肆!”苏治亮一声断喝,气得太阳xué突突狂跳,上前指着那人,“把你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快滚过来,向曾主任道歉!”
村民们回头看到管委会的领导,又看到苏治亮的一身警服,顿时胆气又生,纷纷道:“各位领导,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曾毅道:“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孙鑫的脸sè就有点不自然,曾毅带着管委会的领导一起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因何而来,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当下他打着哈哈上前两步,笑着伸出手,道:“曾主任,你带各位领导前来检查指导工作,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接待工作啊!”
曾毅负手站在那里,压根就没有正眼看对方一眼,只当对方是一团空气。
孙鑫心里有些恼火,马匹的,给脸不要脸啊,他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道:“各位领导今天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苏治亮冷冷盯着孙鑫,“因为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们怀疑你的渣土车队严重违反管委会规定,往河道堆填渣土,并且对反映情况的村民进行恶意打击报复,现在麻烦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把情况解释清楚!”说完,苏治亮大手一抬,又指着刚才的那位穿着工装的大汉,“还有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这肯定是一场误会!”孙鑫轻飘飘地说到,“关于倾倒渣土的事,管委会早有规定,我们可是坚决执行啊,而且我平时对他们更是多次强调了这个问题的重要xìng,谁要是敢往河道里倾倒渣土,我就第一个打断他的tuǐ!”
身后的几位大汉附和道:“是,我们没有倒,孙总平时管理很严格的,警察办案可不能如此草率,冤枉了好人啊!”
孙鑫对自己属下的反应很满意,他笑呵呵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苏治亮,道:“我孙鑫的车队,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的,否则部队领导也不能如此信任,把建设疗养院的重担交给我们吧!”孙鑫这个家伙直接把部队领导给搬了出来,意思很明显,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部队领导吧!
“究竟是不是奉公守法,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就清楚了!”苏治亮懒得跟这种人废话,道:“请吧!”
孙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去了,他可不会乖乖跟苏治亮回去的,一旦落入警方的手里,事情就不好办了,他朝身后的人打了个眼sè,一边道:“不是我不配合警察的工作,只是工地上的建设任务太紧了,要是耽误了疗养院的建设,到时候算谁的责任啊,反正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说这话的时候,孙鑫瞄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人已经打电话去报信了,心中于是大定,他不是第一碰到这种事,所以非常有经验,只要自己不被警察带走,到时候往部队大院里一猫,警察也就拿自己无可奈何了,时间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稍微麻烦点的,就找自己在部队的姐夫疏通一下,罚点钱了事,然后接着干。
一般涉及军地之间的纠纷,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地方都只能是自认倒霉,孙鑫敢如此横行霸道,也就是这个心理。多跑一趟就意味着多赚一笔钱,孙鑫的车队以前没少出事,但依旧是多跑快拉,毫不悔改。
“我就不信,少了你这个小车队,疗养院还建不起来了!”李伟才直接喝到,“孙鑫,你少给我玩这一套,这里是小吴山,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孙鑫也道:“我只知道这里是部队的工地,不是你们随便想抓人就能抓人的地方,是部队领导让我们运送渣土的,没有部队领导的命令,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也休想动我一根小指头!”说这话的时候,这小子的右手在空中挥舞乱点,差点都要戳中曾毅。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孙鑫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出去,噗通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变成了一只灰老鼠。
出脚的是站在曾毅身旁的徐力,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徐力是职业军人出身,虽说部队上的风气比起地方未必就能好上多少,但人民军队为人民的这条钢铁纪律,还是绝对没人敢轻易破坏的。今天这么一个连军人都不算的混账东西,却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口一个“部队领导”,徐力哪还忍得住,部队仅剩的那点风骨,也被这小子给糟蹋光了!
苏治亮有些傻了,他没想到会徐力会先动手,当时扭头就去看曾毅。
“事实清楚明白,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带走!”曾毅冷声喝到。
苏治亮头上的汗就下来了,曾毅主任这是对自己磨磨蹭蹭的行动有所不满了,更是对这个孙翊的行为愤怒到了极点,当下苏治亮哪敢犹豫,直接mō出手铐,就朝孙鑫走了过去。
孙鑫从这时候地上爬起来,脸sè狰狞恐怖,叫嚣道:“马匹的,敢打老子,都给我抄家伙上!”这家伙平时嚣张惯了,还真没把地方上的人放在眼里。
站在孙鑫周围的下属,可能是习惯了听从孙鑫的命令,微微一发愣,眼神就开始四处游离,还真的要去找家伙什了,有手快的,竟然一弯腰,就从地上捞起一块砖头。
这一下,把站在不远处的管委会领导给吓了一跳,齐齐往后躲着,谁成想自己过来执法,竟能遇到如此穷凶极恶的人!
“叭!”
一声枪响,苏治亮大喝道:“地盘是部队的,人可不是部队的,不要命的,就给老子动一步试试!”
曾毅对苏治亮这次的果断行动很满意,这帮家伙先是报复反映情况的村民,压死村民的羊之后,竟然还反对村民进行威胁,可见是无法无天惯了,对于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是没有用的,必须给予狠狠地震慑。
苏治亮哪里敢马虎,管委会各局所的头头脑脑今天全都站在这里,如果真让这帮人给动了手,后果绝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他必须表现得更为坚决果断,他继续喝道:“胆敢袭警、围攻政府人员,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跟苏治亮过来的,还有一名警察,此时才慌忙过来,站在了苏治亮身旁,看得出他很紧张,他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些大汉听到苏治亮的喊话,才有点明白过来了,自己只是给疗养院运送渣土的,但可不是部队上的人,当时就有点畏缩了。
孙鑫一看这帮人都指望不上,突然直奔那辆渣土车而去,一把拉开车门,道:“老子今天撞死你们!”
苏治亮还没反应过来呢,孙鑫就一下钻进了驾驶室,苏治亮当时给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孙鑫坐到驾驶位,手还没mō到车钥匙,突然车窗旁的光线就一暗,他扭头去看,只见曾毅就站在外面,随后一拳砸过来,玻璃应声而碎,还没反应过来,孙鑫就感觉自己的屁股离了座椅,被一股大力扯着,从车窗中就飞了出去。
徐力此时也从另外一边闪进了驾驶舱,刚拔拳,就看到孙鑫飞了出去,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慢,只是比起曾毅,还是慢了一点点。
苏治亮被吓坏了,等孙鑫一落地,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孙鑫的脸上,然后再狠狠一脚,又踢向孙鑫的小肚子,“嘭”的一声后,就听孙鑫哀嚎了起来,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拷上!”苏治亮大喝一声,今天差点要出大乱子啊!
那个小警察此时才反应过来,匆匆忙掏出手铐,过来把孙鑫胳膊反扭到背后,很利索地拷了起来,还特意紧了一圈,这个家伙的凶悍,他可是见识到了,竟然要开车去撞管委会的领导,简直是疯了。
“曾主任,刚才幸亏是你动作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苏治亮过来查看曾毅的右手。
曾毅没理会这事,道:“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仔细盘查,凡是昨晚参与了报复行动的人,务必一个都不能漏网!”
“是!”苏治亮答到。
那帮人听到曾毅的话,犹豫着是不是要跑,此时七八辆警车飞驰而来,车子停稳,就看上面的警察急急跳下,拔枪冲了上来,毫不犹豫,先把这帮人都控制了起来,刚才那声枪响,可是传出去好远。
其他部门的执法人员也陆续赶了过来,开始清点渣土队的车辆和人员,准备按照管委会的规定,对孙鑫的渣土车队进行查没。
“曾主任,这里tǐng乱的,要不先回去吧!”李伟才建议道。
曾毅却没有走,他在等着孙鑫刚才通知的那位大人物呢,他倒想见识见识,这是何方神圣,能给孙鑫这么大的胆子,让他不但敢报复村民,还敢开车对政府人员行凶。
过了没多久,一辆军绿sè的越野飞奔而来,一位上校军官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他的警卫员。
看到曾毅,上校军官急急走了过来,道:“是高新园区的曾毅主任吧,我是大军区基建营房部的王振刚!”王振刚可不敢托大,孙鑫一个渣土车队的小老板,自然不知道曾毅的来头,但王振刚作为大军区后勤部的高级人员,却是知道一些的,他明白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王上校来得正好!”曾毅跟对方一握手,建议道:“为了不耽误疗养院的建设工作,怕是你要另行找别的渣土车队来接手了。”
王振刚脸sè一滞,随即道:“都怪我御下不严,才发生了这么令人痛心的事情!”这是要把事件的xìng质转移为部队内部管理不善,如此王振刚才有理由接手。
曾毅笑了笑,没给对方机会,他道:“王上校言重了,这些人又不是部队上的,责任怎么能在你呢,是我们地方上没有尽到管理职责!”
王振刚就知道曾毅不是个好对糊弄的人,他道:“可能曾主任有所不知!这次为了保证疗养院的建设进度,我们临时征用了孙鑫和他的渣土车队,专门负责疗养院的渣土运输任务。在征用期间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难辞其咎的,还希望曾主任能给我们一个弥补和挽回的机会。”
孙鑫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嘴角lù出一丝狞笑,现在我姐夫来了,看你这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还能把我怎么着。我是征用的,我的车队也是征用的,在征用期间,这也算是军方临时xìng的物资财产,你们敢查收吗!
曾毅瞥了一眼孙鑫,然后看着王振刚,淡淡道:“王上校这么讲也有道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只要王上校能把征用的文件拿出来作为证明,我就立刻把他们交给部队来处理,不然我很难对大家交代啊,也希望王上校不要让我为难!”
王振刚一听,就知道曾毅铁了心要处置孙鑫了,他脸上打着哈哈,却低声道:“小吴山刚刚启动,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当地的军民关系可是个很大的影响啊,我看还是慎重处理为好!”
这是在提醒曾毅,不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小吴山的发展前景,一旦军民关系紧张的言论传到了上级领导那里,对谁都不好,对小吴山更是不好,军民关系这么僵,老领导还怎么能放心来住呢!
“王上校讲得对!”曾毅就懒得跟对方废话了,道:“我们会以王上校的意见作为参考的!”
王振刚心中也不由生起一丝怒气,就是见你们市长,老子都不带给个好脸的,今天对你好言好语,你却一点面子不给,真是岂有此理,他道:“相关的文件,我现在不方便给你看,但职责所在,我今天不能让你们把这些人和车带走!”
“讲得好!”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好。
王振刚回头去看,却发现是后勤部的副部长张少白,正站在那里拍手鼓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sè,王振刚顿时感觉不妙,张少白怎么过来了!
张少白走了过来,道:“征用渣土车队的事情,怎么我不知道啊!”
“张部长,这件事是这样……”王振刚就开始寻找解释的理由。
张少白一笑,道:“我想这件事一定比较复杂,一时怕是不好解释清楚,正好,我把政治部的柳部长也请了过来,具体的情况,你就去向柳部长解释吧!”
王振刚当时脑袋一懵,政治部的人能干什么,他最清楚,他抬头去看,果然就看到政治部的柳部长黑着脸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跟了两名警卫人员。
“王振刚,跟我到政治部走一趟吧,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柳部长的脸sè很不好,简单说了一句,那两名警卫人员就把王振刚夹在了中间,虎视眈眈盯着王振刚,右手按在腰间。
王振刚顿时就泄了气,脸sè灰败,心道自己今天就不该过来,在两名警卫的“保护”之下,他只能乖乖就范,跟着柳部长上了军车,快速离开现场。
管委会的领导心中齐呼过瘾,今天可是开了眼,这个王振刚跳出来阻止小曾主任执法,话没讲两分钟,自己就先被执了法,小曾主任在军方的能量果然很大。
“姐……姐……”孙鑫着急了,趴在地上开始喊。
“老实点!”苏治亮踹了一脚,直接把这小子拽起,往警车那边拖了过去。
张少白左右看看事情已经结束,就笑着道:“我说曾老弟,还真让你猜中了,这里面有害群之马啊!”
曾毅摇摇头,道:“我也不希望有害群之马,只不过防备于未然罢了!”昨天曾毅就猜到sī倒渣土的,多半是距离最近的大军区疗养院项目,如果着急动手,很可能就要面临着刚才被动的局面,所以他一面再次强调整治工作,一面联系了张少白,这也是要给一个悔改的机会。但今天早上发生报复的事情,曾毅就敢确定,对方如果没有依仗,绝不敢如此有恃无恐,所以就通知了张少白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张少白看着曾毅,从心里讲,他也不希望把这种事情闹大,不管怎么讲,这对大军区的疗养院都有一定的坏影响。
曾毅就道:“地方政府的职责,是管理社会、维持秩序,如果对黑恶的行为有所姑息纵容,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失职,从一定程度讲,这是做了黑恶的帮凶!”
张少白就知道曾毅是要杀一儆百了,他也知道曾毅的难处,小吴山陆续会有很多项目落户,除了三大疗养基地外,其它不少项目也是有些来头的,如果不在一开始就把规矩立起来,以后麻烦的可就不仅仅是倒渣土的问题了,很可能还有很多棘手事情,比如乱占乱盖。
“对于这种蓄意破坏军民关系的行为,我觉得我们应该联手打击!”曾毅又笑着道。
张少白笑了笑,这是个好台阶,他道:“不光要打击,我看还要坚决打击!”
孙鑫的案件弄清楚之后,很快移交给法院审理:孙鑫破坏军民关系、试图攻击政府执法人员,再加上sī倒渣土违反多项法律规定,多罪并罚,处以六年零六个月的刑罚;其余参与报复村民、恐吓村民的渣土车司机,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分别被处以三个月到九个月的劳教;小吴村村主任收受钱财,为孙鑫提供倾倒渣土的场所,并提供保护,被管委会建议免职,并移交检方追究相关责任。
判罚一出,小吴山地面上的渣土车顿时老实了很多,没有了横冲直撞的情况,也不敢再往河道堆填渣土,包括以前倾倒的那些,也老老实实给运走了,不弄走不行,以前顶多是罚钱,现在抓住了就判刑,谁也不会再认为管理会的规定就是摆设了。
上午曾毅到月河边又走了一趟,没有再发现sī倒渣土的情况,这让他很满意。
李伟才道:“管委会把从孙鑫那里罚没的渣土车,奖励给那位反映情况的村民一辆,这是个很大的震慑,现在不少村民可专门盯着违法事件呢!”
曾毅笑了笑,道:“这是好事,但也要防止一些本地的地痞无赖故意诬陷栽赃!”
李伟才点着头,道:“虽然还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但我会让下面的人注意的。”
一辆越野车此时高高低低地驶了过来,顾宪坤从车上下来,道:“你们两个好兴致啊,让我往管委会白跑了一趟!”
七千字,足分量一章RO!。
第四二一章 分合
曾毅知道顾宪坤的xìng格……小事电话联系,若没有什么大事,是很难到高新园区这边来的,他就笑呵呵迎上去,道:“顾总有什么指示?”顾宪坤笑着摆摆手,道:“指示谈不上,有件事来向你求证!”“说吧!”曾毅指了指河边的一块光滑平坦的巨石,道:“坐下说!”“不了!”顾宪坤打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份邀请函,道:“这是我刚刚收到的一份邀请函,你过过目,是清池区政府发来的!”“清池区?”曾毅眉头微微一皱,只要是跟清池区相关,对自己来说多半就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接过邀请函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名仕集团总裁顾宪坤先生,您好,清池区政府将于8月25日,在圣和大酒店荣华厅举行重大项目招商推介会,特邀请顾先生莅临参加,如能拔冗出席,我们感jī不尽。让我们共叙友谊,展望未来,发现更多的商机和财富!
落款是清池区政府,以及清池区招商局。
“是什么重大项目?”曾毅问到。
顾宪坤又拿出一份项目的说明书,道:“你看看吧,简直是小吴山的翻版,除了没有三大疗养基地外,其余生态、疗养的概念全有。”身后的李伟才脸sè就变了变,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失职啊!
曾毅拿过项目说明书一翻,无奈笑着摇头,这简直就是抄袭小吴山的项目说明书,唯一改动的,就是最后加了一句话,叫做:既可坐拥大都市的繁华,又可看山戏水。加上这句话,无非是为了体现出清池区比小吴山更便捷的交通条件罢了。
“清池区有没人跟你沟通过这件事情?”曾毅就把项目说明书递给了李伟才。
李伟才就摇了摇头,道:“要不是顾总讲起,我还不知道有这件事呢!”“看来清池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曾毅道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夸清池区,还是在讽刺清池区,作为相邻地区,又是高度相似的项目,竟然事先一个招呼都不打,现在邀请函都发出去了,小吴山才知道消息,看来这是故意瞒着小吴山在暗中进行啊。
李伟才一看那份项目说明书,道:“曾主任,这根本就是抄袭嘛,我看他们这次推出的招商项目,也是抄袭,哪有这么办事的!”李伟才十分气愤,清池区实在是太不厚道了,这分明就是冲着小吴山而来,如果真让他们搞成了,小吴山必死无疑。
而且这个时间点,也是卡得极具用心,现在小吴山虽然招商成果瞩目,但因为征地工作尚未完成,很多项目只是签了意向书,并没有进入实质xìng操作阶段,清池区赶在这个时间点搞推介,分明就是要抢走小
吴山的投资商。
就算抢不走,那边项目一推出,这边小吴山的投资商就会有所顾虑了,是不是还要再继续投资,就成了个大问号。
曾毅似乎一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道:“李主任,你联系一下,看清池区的万区长什么时候有空!”
“好,我马上联系!”李伟才就赶紧应了下来,小曾主任这是要过去跟清池区的区长万树春协调这件事,但估计难度非常大,邀请函都发出去了,清池区的这个招商会,不办也得办了,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小曾主任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反正李伟才自己是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当下走到一边,打电话进行联系,去约万树春的时间。
“据我所知,清池区是有的放矢,凡是跟小吴山签了招商意向的企业,基本都受到这份邀请函了!”顾宪坤不无忧虑,道:“曾毅,你得想个办法,这是来者不善啊!”
曾毅微微领首“唔”了一声,道:“放牟,我有数!”
顾宪坤就有些意外,曾毅只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但看着口气,似乎已经是找到办法子,顾宪坤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曾毅的办法是出奇多,每次总让自己意想不到,上次的龙山机场,孙翊上下折腾,省机场建设的副总是气势汹汹而来,又灰头灰脸败兴而归,龙山机场的建设承包权鼻后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那我这个招商会还参加不参加?、,顾宪坤问到。
“去嘛!”曾毅笑着“可惜他们没给我发邀请函,不然我都要去看看,我很好奇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规划!”顾宪坤笑了笑,说得也对,清池区很可能是故意捣乱,他把大家请过去,就是要制造一点紧张空气,怕是很难拿出什么像样的规划。
涉及到这种规划…,是非常复杂的,当时星星湖的规划,自己就搞了将近半年,而小吴山的规划…,曾毅也前前后后进行了大半年,如果没有大军区和久泰集团的大力支持,怕是都很难在半年内搞出这个规划。现在清池区匆匆忙忙之间推出这个项目,很可能是个空架子。
“那我就去开开眼!”顾宪坤笑到“回头我联系一下别的人,让大家都去开开眼!”
曾毅微微笑着,也没说什么,道:“中午到管委会吃吧!刚才视察河道的时候,附近的老乡送了两条鲜鱼,刚从月湖钓上来的,活蹦乱跳,回头我让食堂给做两道菜!”
顾宪坤就道:“行啊,老乡送的鱼,我得尝尝!”
这时李伟才走过来,道:“曾主任,我已经联系过了,清池区那边说万区长明天上午可能有空!”
“好,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过去一趟!”曾毅应了一声,就邀请顾宪坤一起返回管委会。
第二天上午,曾毅把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毕,就准备前往清池区。
李伟才跟了过来,道:“曾主任,我刚才又核实了一下,清池区政府办公室的常主任说万区长今天上午有空,我已经向他讲了你要过去!”
曾毅点点头心道李伟才办事就是仔细,昨天对方说万树春可能有空,今天李伟才还专门为此核实一番,他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发!”
李伟才有些不放心道:“曾主任,娶不我去吧你有什么指示,我帮你转达!”李伟才怕曾毅去吃了什么闭门羹,那个常青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上次常青来讨要吴南镇的那笔巨款被小曾主任打了回去,今天小曾主任过去清池区常青想从中捣鬼的话,可是易如反掌。
曾毅摆摆手,道:“没事,作为邻居,我还正式拜访过万区长呢!”
李伟才也就不好说什么了,道:“曾主任早去早回啊!”
曾毅就迈着步子下了楼,上了徐力的车子,然后直奔清池区而去。
曾毅这是第二次到这里来了,第一次来是为了解决吴南镇干部的集体待遇问题,曾毅对那件事并不放在心上但在李伟才看来那是一次莫大的羞辱,他至今想起这个,还恨得牙直痒痒。
拿出工作证,门口的门卫也没拦直接就放曾毅进去了。
清池区政府的大楼在荣城都是出了名的阔气,总共二十三层的大楼威武庄严,气场十足。只是里面的空置率非常高,万树春的办公室也只是在九层罢了,至于九层以上还有没人办公,就无从得知了,不过估计敢在万树春的脑袋上办公的人,在清池区怕是没有吧!
到了区长办公室的外间,门是敝开的,曾毅敲敲门进去,发现这间秘书用的办公室,竟然比自己的办公室还要大。
屋里最里面放了两张并排摆在一起的办公桌,只是办公桌里面没有人坐,倒是外面的候客沙发上,坐了两个领导模样的人在看报纸,估计是等着向万树春汇报工作的。
曾毅笑了笑,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样,万树春并不在办公室,事先曾毅就知道万树春的面怕是不好见,见了怎么说,难道清池区的招商会不开了?
那两位坐在沙发上的领导,抬眼看了看曾毅,觉得很陌生,真是奇怪,这是什么人,竟然也跑来等候万区长的召见。
两人不认识曾毅,曾毅也不认识两人,大家各自坐在一张沙发椅里,接着做自己的事,曾毅从包里拿出一本没看完的医案,翻到上次看的地方,神情专注地继续研究了起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期间一位工作人员都没有进来过,也没人端茶倒水,搞得曾毅旁边那两位清池区的领导心里都发了慌,坐在那里屁股下面像是长了钉子,心道以自己的身份,就算区长秘书不在,办公室也该派个人过来送杯水吧,难道是万区长对自己不满意,有意要晾一晾?
想到这里,两人都是面有忧sè,使劲回忆着最近区里的大情小事,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得万区长不高兴了!
眼看上午的办公时间就要结束,曾毅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把书塞进包里,心道该lù面了。
果不其然,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常青直接迈步而入,扫了一眼,反而问道:“万区长还没回来吗?”
那两名清池区的领导急忙凑过来,道:“常主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是万区长昨天让人通知我们过来的!”
“万区长临时有个会,两位不要多想!”常青应付了一句,随即像是刚刚看到了曾毅似的,惊道:“曾主任!你什么时候到的?”
曾毅指了指那两位清池区的领导,道:“我在这两位同志后面到的!”这话很有意思,可长可短,就看常青怎么想了。
“怪我,全怪我!本来说是要到门口亲自迎接曾主任的,结果有个重要的文件要赶!”常青佯作自责,又道:“下面的人也是,办事太不经心了,我特意交代过他们,说是曾主任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看看,要不是我上来这一趟,今天岂不是就要怠慢了曾主任!”
曾毅摆摆手,道:“没事,万区长忙,可以理解!既然万区长有会要开那我就先回去了!”
常青急忙拦住,道:“曾主任,到我那里坐吧!今天已经是招待不周了,要是再让你这么回去,传了出去,还不让别人笑话我们清池区的人不懂得礼数啊!”常青拉着曾毅的胳膊此时又是一副极其热情的态度“我那里有好茶权当给曾主任赔礼道歉了!”
曾毅去见荣城市的大老板秦良信,大老板也是先行接见,包括市公安局的局长薛凯在内的市局一众头脑,全都要在外面排队候着这事在荣城可不是什么新闻,今天曾毅来见万树春事先约好了,却被放了鸽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清池区也不好看。
常青只是想恶心一下曾毅,但还不敢跟曾毅撕破脸皮,小吴山筹备以来,数次跟曾毅交手,他可是深切领会到曾毅的厉害了,这是个敢跟市委〖书〗记秦良信谈条件的人,你要真让他下不了台,说不定他就要给你难堪了。
“这不好吧?”曾毅看着常青“常主任还要赶很重要的文件,会不会太打扰了?”
常青脸sè一滞,有些尴尬,道:“曾主任是贵客,怎么会打扰呢,平时请都请不来呢,文件我交给别的同志处理!”
曾毅这才笑了笑,道:“那我今天这就算是正式拜访常主任了!”
“什么拜访什么拜访的,太见外了嘛!”常青就请曾毅下楼去了。
那两位还等在区长办公室外间的领导,此时才反应过来曾毅是谁,原来是白阳市高新园区的管委会主任啊,他们身处的位置,对曾毅的事情知之不详,但有一件事他们却是很清楚的,听说南江的大老板曾经点名要这个曾毅当自己的秘书!
两人暗道可惜,这么好一个结识的机会,竟然给错过了!
常青的办公室在楼下,两人下了楼,走到常青办公室门口要进去,正好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抱着厚厚的文件夹走了过来,向常青恭敬而腼腆地打着招呼:“常主任!”
“你怎么办事的!”常青劈头盖脸就来了“千叮咛万嘱咐,曾主任过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为什么不通知我啊!”
小姑娘吓懵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有些莫名,又有些委屈,她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曾主任。
曾毅心道常青可真会演戏,这政府机关里的秘书,也是分好几等的,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整理文件、处理杂物的,怕是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到了,而且,怕是常青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吩咐。
曾毅摆摆手,道:“不怪她,我上来的那会,正好没人,谁也没看到!”“以后办事用心点!”常青才放过了那位小姑娘,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办事一点都不牢靠,眼高手低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小姑娘朝曾毅和常青欠了欠身,转身走的时候,眼眶里泪huā都要打转了,对她来说,根本是个无妄之灾。
进了办公室,常青很热情地给曾毅亲手沏了杯茶,道:“曾主任,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常主任再这么讲,我以后可都不敢来了!”曾毅笑着摆手,把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
“只是不巧的很,万区长临时有个会要主持,我本想通知你,但估计你已经出发了,也就没有通知,万区长可是一直都想见见你呢!”
常青说到。
曾毅笑着把常青的办公室打量了一遍,看来清池区每位干部的办公室都很大,这一间也有七十多个平方了,还不算外面的大阳台,阳台上面摆置了不少盆栽,办公室内的墙上挂了一幅字:“俯首甘为孺子牛!”这让曾毅想起了南云县的前任〖书〗记儒子牛,大家都在俯首甘为孺子牛,可惜很多人并不是为百姓俯首,而是为权力而俯首,为了获取更大的权力,他们“勤勤恳恳”地俯身耕作。
“曾主任这次过来,不知道有何贵干啊?”常青嘴上装着糊涂,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是想跟万区长沟通一件事情!”曾毅把姿态放得很低,说自己是登三宝殿,也就是有事相求了,他道:“听说清池区要举行一个招商推介会?、,
“这件事啊?”常青“唔”了一声,道:“这事我知道,是区招商局提出的一个大项目,万区长比较重视!”曾毅就道:“据我所知,这个项目跟我们小吴山在规划上有很多重叠之处,清池区和小吴山紧邻,同时上马一样xìng质的两个项目,对我们彼此双方都将有不利的影响,对投资商来说,也意味着风险增大。”常青就笑道:“我这个人虽然不懂什么经济,但也觉得曾主任这话有些道理,是得想个办法协调解决啊!要不曾主任再等等,我估计万区长的会就要开完了!”曾毅道:“万区长很忙,我就不打扰了!拜托常主任帮我耧达一下即可。”
常青就拿出个本子,道:“曾主任有什么需要转达的话,橡讲!”
“咱们是邻居,做同样的项目,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不管是什么产业,都会有上游,也会有上游,大家都争做上游的话,便没有上游了!”曾毅笑着看着常青“这是我的一点看法!”“相信万区长会认同曾主任看法的!”常青附和了一句。
曾毅把意思说到,也就不再多待,寒暄两句,就起身告辞,常青亲自送曾毅到楼下。
临上车,曾毅突然回过头,道:“万区长对姓名学很有研究吧?”
常青一愣,不知道曾毅怎么突然扯出如此荒诞无聊的话题,只得应付了一句,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第四二二章 热闹
曾毅“唔”了一声,也不解释,转身上车离开。只留下常青一脸mí茫地站在那里,琢磨了半响,他也没明白曾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曾毅看过常青的履历,在万树春来到清池区之前,两人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常青当时也不在区政府办公室上班,混得不怎么如意,但也不算坐冷板凳,然而幸运之神,偏偏降落在了常青的头上,万树春上任之后,就钦点了常青来做区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成为了清池区的一大红人。
曾毅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以前方南国在南江的时候,他就有“组织部二部长”之称,仅凭脉象上的一点点细微变化,曾毅就能推测出这个人的身体状态、心理活动、甚至是生活环境。
联系到这两人的名字,一个叫万树春,一个叫常青,曾毅就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再去看万树春的履历,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万树春这个人的升迁过程中,身边总少不了一些跟自己名字寓意相同或相关的人。
这年头,很多领导虽然都坚称自己是无神论者,但sī下底相信风水玄术、佛学道家的人,并不在少数,小到办公室里一盆huā的摆放位置,中到佛前的头柱香,大到门前的风景建筑,都非常讲究,甚至几万几十万的风水物件,也都采购了回来。
这个跟精神信仰没有丁点的关系,很多人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一种非常功利的心态,纯粹就是为了要让自己的仕途更加顺畅,想着要平步青云。就像是中途落马的官员,他们的办公室继任者就不会再用:而遭提拔重用的官员,他们办公室反而是非常抢手。
曾毅今天对常青讲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对方,万树春看重的并不是你常青的办事能力,你最好不要从中搞那些小动作,免得将来收不了场。
今天这个事,曾毅不用想都知道,多半就是常青这个家伙在暗中捣鬼,而且捣鬼的手段也极其拙劣,没有丝毫的水准。
不过曾毅也并不在意,自己这趟过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把丑话讲在前头,小吴山和清池区的碰撞冲突,根本不是坐下来沟通就能解决的,两者之间,只能有一个担任主导者,谁也不肯让步,更jī烈的冲突就还会在后面。
可惜的是,常青的悟xìng实在不高,到底也没明白曾毅在讲什么,反而觉得曾毅这个人很不靠谱。
回到管委会之后,清池区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沟通,说是曾毅前去清池区的事情,万树春已经知道了,他会慎重考虑曾毅的想法。这么大的事情,常青也不敢隐瞒的。
只是电话之后,就再没有了音讯,清池区的招商推介会,仍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邀请函似雪huā般撤了出去。最为离谱的,是韦向南也收到了一份邀请函,这让她很诧异,也有些哭笑不得,谁都有可能去捧清池区的场,唯独韦向南是绝对没有可能去的。
转眼到了出号,明天就是清池区的招商推介会,一整天都没见曾毅有什么指示,快下班的时候,李伟才就有些坐不住了,跑过来请示曾毅,道:“曾主任,您看要不要再联系一下清池区的人?”
李伟才怎能不忧心啊,他是小吴山新区的直接负责人,把小吴山做好了,是大政绩一件,再有曾主任的推荐,自己今后前途似锦:做不好,怕是自己一辈子都是小吴山管委会的主任了,而且还要受清池区的欺压凌辱。
“我看就不必了!”曾毅往椅背里一靠“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们能有什么好的规划,无非就是趁机捣乱罢了!”李伟才说到“1小吴山的招商现在刚好进行到落实阶段,他们这么一搞,投资商人心惶惶,招来的项目怕是也要黄掉啊!”曾毅微微领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无权对清池区做任何要求,他们也肯定不会听我们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李伟才没探听到任何口风,心里也不失望,真要是就此善罢甘休,那就不是自己认识的小曾主任了,小曾主任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只是不好说罢了。他叹息道:“这真是身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们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也备不住别人要给你搞破坏啊!”曾毅笑了笑,道:“我可不这么娄观认为!”李伟才趁机道:“曾主任,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收尾,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防止此类事件今后再次发生!”
曾毅看看时间,笑道:“想办法也得先吃饭!晚上我请客,伟才同志也一起吧!”
李伟才怎么可能拒绝,他帮曾毅把办公桌上的公文收拾好,就一起下了楼。
车子没有朝荣城的方向去,也不是去白阳,而是朝着小吴山而去,李伟才心中纳闷,眼下小吴山热火朝天,好几处工地同时开工,也不知道曾主任去哪里要吃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大军区疗养院的建设工地,工地就是简单围了一堵蓝皮墙,门口有看守工地的人,不过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外人进来偷盗建筑材料,看到曾毅的车子前面贴了管委会的通行证,门卫拦也没拦,直接就放了进去。
里面的路都是临时开辟的,颠簸着前进了有三百米,车子停在了一处活动板房前,徐力按了一下车喇叭。
张少白就从活动板房里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我说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乱按喇叭制造造影,原来曾老弟!”
曾毅笑着迎上去,道:“来叨扰张大哥一顿晚饭!”
“欢迎啊!”张少白大笑着“不过咱们这里条件有限,只有大锅菜,菜式上没什么讲究,但分量绝对足,保证管够啊!”
“大锅菜好!我常听人说部队的大锅菜味道一流,就是没有尝过!”曾毅笑着。
“那今天就让曾老弟品尝一下咱们的大锅菜,哈哈!”张少白一边笑,一边就请曾毅进去。
李伟才跟在后面,1心里tǐng纳闷,张少白怎么会在工地,虽说疗养院属手大军区,但目前还处于建设阶段,进出这里的都是建筑施工队,部队上平时只是派几名技术监理在现场负责把关,部队领导一般是不会过来的,更不会留在这里吃饭啊,这里的条件可是简陋得很,只有建筑队给工人们做饭的设备和场地。
进了房间,就感觉到一阵凉爽,虽然是临时的活动板房,但里面也安装了空调,否则太阳底下一晒,这板房里面根本待不住人。
“坐,坐!”张少白大手一指屋里放着的一条沙发,道:“条件简陋,别嫌弃!”
李伟才坐下的时候,眼光透过板房后面的窗户看过去,当时心中就一惊,板房后面的小树林里,此时停了好多辆军卡,上面盖的严严实实,不知道载的是什么东西,但目测应该很重,属于是设备或者是材料之类的东西。
几十个身着绿sèmí彩的士兵,一部分躺在树林下的草皮上休息,一部分坐在那里低声聊天,旁边趴了一辆野战炊事车,正在造饭,排风扇吹得呼呼响。
李伟才这才明白张少白的大锅饭从哪里来的,原来是自带设备啊,野战炊事车可是个很稀罕的东西,外人很少能看到,这属于是野战部队的特殊后勤装备。张少白作为大军区后勤部的领导,当然有权限指派这些炊事车。
张少白两手叉腰看着窗外,道:“曾老弟,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调来了,设备和材料呢,我也顺便给你一块拉过来了,什么时候动手,就等你一句话了!”
李伟才吓了一跳,1小曾主任这是要干什么啊,准备动什么手,朝什么人动手?不能是要朝清池区动手吧!
曾毅淡淡一笑,道:“张部长,感谢你对地方建设的大力支持,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张少白笑了笑,他这么卖力跟曾毅结识,等的无非就是这句话,只要曾毅领情就好办了。张少白也算是个有追求的军人,上过军校、下过基层,只是可惜身为旁系子弟,不被重视,这才混到了后勤的位置上,而且还是个主管卫勤工作的副部长。
在和平年代,大军区的卫勤工作主要就是建设疗养院,安排一下老干部的养老保健工作,这对张少白来讲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想到从曾毅这里走走曲线救国的路子。
“曾老弟这么讲就见外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军民鱼水情的传统都不能丢!”张少白呵呵笑着,坐下之后,从办公桌下面顺手一mō,拽出两箱茅台,道:“酒我也都准备好了!”
曾毅就笑道:“晚上咱们还要办事,酒是不是就少来点?”张少白也不多讲,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道:“那就这瓶吧,不喝酒浑身没力,干活都不得劲啊!”此时两名挂着白sè厨师围裙的战士走了进来,每人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的盆,道:“张部长,菜整好了,都是我们炊事班最拿手的,你尝尝味道咋样!”
“放下吧!”张少白指了指桌子。
战士上前把不锈钢盆子放下,又放下碗筷,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张少白黑着脸训道,然后把地上的两箱茅台往外一推,道:“把这个搬走!”两名战士顿时眼睛冒光,道:“张部长,这……”“告诉外面的那帮王八蛋,吃饱喝足了,就给老子玩命地干,晚上谁要是敢偷jiān耍滑,出工不出力,别怪老子用大马靴子踹他!”张少鼻大声喝到。
两名战士非但没有觉得委屈,反而更加精神了,腰杆tǐng得笔直,把酒箱子往怀里一抱,道:“张部长你就放心吧,有了这个,保准所有人都要嗷嗷叫!”“滚吧!传我的命令,开饭!”
张少白大手一挥,两个战士喜笑颜开,抱着酒箱子一溜烟就跑了,不一会,就听外面树林子一阵欢呼。
曾毅笑着看着外面的场面,心道张少白这个人带兵还是有两下子的。和地方不同,部队的领导要建立威信,不能靠嘴皮子、也不能靠笔杆子,靠的是军功,靠的是和士兵同甘共苦,靠的是一种丘八文化,要是哪个领导xìng情软绵绵,说话没有三分力,这兵是绝对带不好的!
“来!”张少白把酒瓶一开,拿出三个碗匀着一分,豪气道:“外面这群王八蛋都开整了,咱们也动手吧!按照吃大锅菜的规矩,肚皮撑破也绝不能剩!”曾毅和李伟才对视一眼,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部队上的这个规矩虽然奇怪,但也有自己的道理,身为野战部队碉,每天有大量的训练科目,能量消耗极大,没有足够的饭量作为支撑,身体很难负荷那么大的〖运〗动量。
酒碗举起来,张少白突然道:“你的那个司机呢,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狠茬子啊!”
曾毅笑道:“不用管他了!只要附近有当兵的,就逃不过他的鼻子,他喜欢往兵多的地方去!“张少白侧头往外面一看,果然,徐力已经跟外面那帮当兵的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一块好钢啊,可惜了!”张少白感慨一句,举着碗一碰,然后就开始动筷子了。
圣和大酒店的外面,今天彩旗招展,huā篮锦簇,清池区的招商推荐会,就安排在这举行。一大早,清池区的工作人员就过来进行布置,
检查接待工作。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一些收到邀请的投资商,陆陆续续就到了。
顾宪坤自然是过来了,今天这个场面他必须过来亲眼目睹,这并不是说他很关鼻清池区的这个项目规划,而是他比较期待今天的招商推介会要发生什么事情。上次星星湖搞招拍会,曾毅就让顾宪坤过去看看,顾宪坤当时因为龙山机场项目受阻,就没有心情过去,谁知道就在那次的招拍会上,曾毅上马了一出改航线逼停星星湖的好戏,胡开文更是当场昏倒。
错过了上次,顾宪坤可不想再错过这次了。他不但自己过来了,还拉来一位陪同的,就是悠然居的左老板。
两人下车之后,就慢悠悠往酒店门口走,站在酒店门口的清池区工作人员,很快就认出顾宪坤的身份,招商局的局长立刻笑着迎过来,道:“顾总大驾光临,我们这个推介会是蓬荜生辉啊!”
“董局长说笑了!”顾宪坤淡淡客气一句,道:“哪里有好项目,我就往哪里来!”
“欢迎欢迎,名仕集团可是我们南江省的明星企业,有顾总捧场,我们的信心都足了几分!”招商局长脸上笑开了huā,道:“顾总楼上请,楼上都安排好了,我让人领你上去!”
当下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领着顾宪坤和左老板往电梯去了,今天酒店的三部电梯,都被临时征用了两部,作为接待投资商的专用电梯。
招商局长一直看着顾宪坤走进电梯,才笑着转过身,准备去迎接其他的投资商。
常青此时从角落走了出来,招手把招商局长叫过来,道:“刚才上去的,是名仕集团的顾总?”
招商局长点着头,道:“是,这次我们也给名仕集团发了邀请函的,名仕集团很看好养老地产,是小吴山新区的基石投资商之一。如果我们能把名仕集团的投资争取过来,对小吴山将是个很大的打击!”
常青面lù思索之sè,他对小吴山的几个基石投资商的背景都调查过了,在这些基石投资商里面,跟曾毅sī人关系最深的,就是名仕集团的顾宪坤了。虽然给小吴山所有的基石投资商都发了邀请函,但常青想争取的可不是名仕集团,因为他认为名仕集团绝不可能派人过来捧场的。
然而事情偏偏出乎了常青的意料,在小吴山的七个基石投资商里面,自己认为有可能争取过来的,包括久泰集团、郭显毅的钢铁集团,至今没有看到有人lù面,反倒是自己认为最不可能争取到的名仕集团,反倒是总裁亲临。
这事有点奇怪啊!
常青这么想着,但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破脑袋,怕是也想不到顾宪坤是来看热闹的。
“常主任,你有什么指示?“招商局长问到。
常青就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你忙吧!”常青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在他想来,清池区推出这个项目,势必会威胁到名仕集团在小吴山投资的成败,事关重大,顾宪坤亲自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就先去忙了!”招商局长道了一声,就又到酒店门口站着去了。
顾宪坤到了楼上的荣华厅,跟左老板随便找了个僻鼻的位子坐下。
左老板此时低声笑道:“顾总,在我老左的印象中,你可是从不看热闹的人啊,低调的程度可是远超曾毅的,今天怎么非得过来凑这个趣,还要拉上我!”
顾宪坤笑着道:“左老板,称在小吴山可是也有投资的,难道你不关心自己投资的成败?”
左老板就摇头道:“说实话,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呢!有曾毅担着,我晚上睡觉都踏实得很。依我看,清池区这帮人搞不出什么名堂来,顶多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养老的幌子去卖房子,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新鲜,我个人不怎么看好!“顾宪坤脸上笑着,心里却道难怪左老板一个小小茶庄的老板,也能跟曾毅混得十分熟,更能在将军茶上果然出手,狠狠赚了一笔,这个人的眼界和格局,确实是高人一等的地方,他道:“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左老板嘿嘿笑着,脸上反正是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两人正在那里闲聊,会厅入口处有点嘈杂,顾宪坤抬头看去,就道:“看来哪里都少不了这位孙大少啊!”
左老板嗤了一声,道:“他身陷在星星湖的那个泥坑里面,折腾得越欢,就死得越快,偏偏他还没有深陷泥坑的觉悟!
顾宪坤心道左老板的这段话,对孙翊描述得术准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左老板跟孙翊非常熟悉呢。
孙翊也看到顾宪坤了,两人只是隔空微微领首,就算是打过招呼,跟顾宪坤不同,孙翊坐在了前面第一排的位置上。
时间一到,推介会就准时开始,清池区的区长万树春亲临现场,上台对清池区的优势资源进行了介绍。
之后的进展,完全就是对小吴山推介会的模仿,也播了一段像模像样的动画演示,回答了一些现场提问,然后就宣布不设限的实地考察,要让投资山了解最〖真〗实的清池区。当然,中午那顿简单的自助招待餐,也还是有的。
不光是项目是小吴山的翻版,就连今天的推介会,也模仿的惟妙惟肖,步步紧随。
顾宪坤看得直摇头,这完全就是冲着小吴山而去的,等到推介会结束,他也没等到好戏,正准备离开呢,万树春此时过来发出邀请,把到场的十多位比较有影响力的企业家,都留了下来,要亲自上阵,再做一下动员工作。
在酒店的一间会客厅内,投资商和清池区的领导共聚一堂,分坐于各个沙发之上,场景类似于〖中〗央领导接见外国元首。
万树春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兴致勃勃,做着讲话:“清池区的自然环境优势,刚才已经提到了,总结为一句,就是丝毫不逊sè于任何地方,甚至还更胜一筹嘛,交通更为便利,公共设施也极为完善……………”
万树春的这个“任何地方”其实就是对小吴山进行了不点名。
他接着说到:“我们这次规划的地点,位于与小吴山交界的沿线,那里的风景很美的,有山有水,我们打算把流经我区的那条月河利用起来,进行深度开发,初步的计划,是修建几个漂亮的人工湖……………”说到这里,万树春似乎有些口干舌燥,伸手要去端面前的茶杯。
此时常青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万树春的面前,附耳低声道:“万区长,没水了!”娘希匹!
万树春就在心里骂了一句,没水这种小事也要向老子汇报,你是怎么搞接待工作的,竟然连水都没有准备好,这是要渴死老子,还是故意给老子上眼药啊!
常青又低声道:“是月河没水了!小吴山把月河给截断了!”万树春当场石化,好像自己在半分钟前,还大谈要对月河进行深度开发,要修建人工湖,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人工湖就变人工坑了,他狠狠咬牙,压地了声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青轻轻摇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有几个投资商到月河去实地考察,才发现月河没水,于是就把情况反映到区里了!”
万树春更为恼火,一群吃干饭的废物,月河没水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事先没有一个人发现,最后竟然还是先让投资商给发现了!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是和小吴山合起伙拆老子的台啊,今天的推介会上,老子红口白牙讲了这么大半天,岂不全成了笑话!
“各位财神爷,对不住,区里有个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万树春咬着牙蹦出这句话,然后朝招商局长一打眼sè,道:“关于更为具体的规划,就有招商局的同志为大家继续介绍!”
说完,万树春片刻不做停留,领着常青就出了会客厅,把一众投资商给晾在了那里。
顾宪坤一看,就和左老板对视一眼,两人都是lù出会心微笑,看来曾毅这小子又出手了,而且还是狠招,不然万树春怎么可能如此失态呢!
“万区长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请大家谅解!”招商局局长一脑门的汗,刚才万树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说了,特别是那个人工湖,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出规划的,自己就根本不清楚啊“关于具体的规划,我继续介绍几点……”
招商局长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编了,先把这个局面撑过去再说。
“对不起!”顾宪坤此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电话,道:“董局长,公司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处理,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再专程过来,向董局长了解规划的具体情况。”
既然曾毅已经出手,顾宪坤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他这一走,无异于是又给了一记巴掌,让清池区本来就快撑不下去的会议,立时雪上加霜。
顾宪坤一走,左老板也肯定走,其他的投资商一看这阵势,就明白清池区肯定是出什么麻烦了,心思顿时都不在什么规划上了。有顾宪坤打头,他们也纷纷起身告辞。
招商局长的几点情况还没开讲呢,会客厅的人就少了一半,搞得招商局长不知道该庆幸呢,还是该哭,庆幸的是自己终于不用硬着头皮编瞎话了,哭的是好好的一个推介会,就这么搞砸了,到时候责任谁抗啊!
下楼出了大厅,正好看到万树春的车子急匆匆朝着小吴山的方向而去。
顾宪坤和左老板钻上车,对司机道:“去月河,跟上前面万区长的车!”!。
第四二三章 上下游
往日能到膝盖的河水,现在却连脚面都盖不住了,河道里除了一些深深浅浅的凹坑里还存了些水外,其余地方水量就小得可怜了。
喜欢藏身于石头下面的螃蟹,可能也不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它好奇从石头下面钻出来,站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冲岸边的人耀武扬威地展示着自己的两只大螯钳。
万树春看到这个场景,鼻子都快气歪了,脸sè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使劲憋了半天,他还是没能压住脾气,发出了怒吼,道:“无耻!
狂妄!”
常青站在万树春的身后,脸sè也极其难堪,他实在没有想到,小
吴山竟然会使出这种截断月河的烂招数来!在他的印象中,曾毅和李伟才可都是很守规矩的人,在吴南镇的交接问题上,虽说清池区一而再、
再而三地使出了很多无赖的招数,阻扰吴南镇的顺利交接,但白阳高新园区的反击却始终是中规中矩,用的都是常规手段。
可谁能想得到,这回自己正大光明地祭出了新规划,要跟小吴山明刀明枪唱对台戏的了,曾毅却耍起了浑,开始蛮不讲理了。
你来邪的,我就给你来正的,你来明的,我就给你来浑的,这个曾毅完全就不按照规矩出牌嘛!
到了这个时候,常青才想起了那天曾毅讲过的话:“不管是什么产业,都会有上游,也会有下游,大家都争做上游的话,便没有上游了!”。
眼前的局面,不就是对上游和下游的最好注释吗!这小子哪里是在指什么产业,分明就是指这条月河,他是在给清池区提个醒,有些事情的上游是可以争取到的,但有些事情的上下游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是注定了无法进行改变的!
常青当时没明白,现在却全明白了,不过明白之后,他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那小子提醒了自己竟然还中招交手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自己回回都被这个小子压得死死的!
顾宪坤和左老板此时也到了河边不过距离万树春有几百米远,两人往河道里一看,顿时就乐了,真是服了曾毅这小子怎么能想出这种招数来呢!清池区刚说自己的规划…亮点就是“看山戏水”这话音都还没落下呢水就已然是戏不成了,这让清池区的领导情何以堪啊!
左老板直摇头,道:“看来曾毅这次是发狠了!”
顾宪坤道:“这也不能怪他,曾毅是我见过最务实的一位官员了,为了解决问题,他还亲自去清池区找过万树春,可对方丝毫不给谈判的余地!谈不成,就只能开打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呵呵!”
左老板点点头道:“选择跟曾毅做对手,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顾宪坤笑了笑,道:“左老板选择跟曾毅合作,可是明智得很啊!”
“彼此彼此!”左老板嘿嘿干笑,他上次喝多的时候就曾对荣城的这帮朋友们谈过自己生意经,就是选择跟正确的伙伴合作,他是这么说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走吧,到上游奔看看!”
两人返回车内,绕了个圈,又到了小吴山和清池区交界的地方,到达那里的时候,就看到河边站了很多人。
走近了,就看到河道之内,出现了一道坚固的堤坝,将月河一截两段,河堤的这边,是盖不住脚面的水深,而另外一边,水深也没有比平时增加多少。想要抬升河水的高度,首先就得抬高月湖的高度,凭月河的这点流量,想要把湖面抬高到堤坝的高度,没有半年的时间怕是达不到的。
站在河两岸的人议论纷纷,就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很多人也不清楚这道堤坝是怎么来的,自己一觉睡醒,这道堤坝就出现了。
“听王三叔讲,他昨天半夜捉蝎子回来,看到这里停了十几辆军卡,有很多当兵的正在干活,还有几台大型的机械设备。”有人说到。
“当兵的修这个堤坝干什么?”有人就问到。
“说不准,可能是要搞什么大工程吧!”
“也可能是要蓄水!”
“胡扯!月湖的水都已经够多了,还蓄哪门子的水!”
“你这娃年轻,没经过风浪,啥也不懂!老汉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年遭了大旱,月河也断了水,附近村子全从月湖取水浇地,最后把月湖的水都给抽干了,我还从湖底抓到一条红sè大鲤鱼哩!”
“这事我也听家里老人讲过!”
“……………”
村民们议论纷纷,说法很多,但谁不知道修这个堤坝是做计么用的,不过顾宪坤的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小吴山新区的规划项目之一,就是要开发月湖,而开发月湖的第一项,是要扩大月湖的面积,提升月湖的蓄水容量。
针对月湖的工程,本来是排在所有工程之后的,可能都要排到第四期、第五期了,只是现在清池区这么一搞,曾毅直接就把月湖的工程提前了,先把堤坝一修,让月湖慢慢蓄水去吧,单是眼前这个高度的堤坝,就能让月湖蓄上大半年的水了。
等以后工程涉及到了月湖,就不必再行蓄水了,这无疑节省了很多的时间,而且一举两得,正好借此压制住了清池区。有大半年的时间来做缓冲,届时小吴山就已经进入了实质xìng的开发阶段,那时任凭清池区再怎么捣鬼,也难以撼动小吴山的主导地位了。
左老板此时突然道:“真是六月的帐,还得快!小吴山新区的启动仪式,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
顾宪坤笑了笑,老左想得可真多,不过这次他应该是说对了!当初在小吴山新区的启动仪式上,清池区鼓动吴南镇的干部去闹事,差点就让白阳市闹出了大笑话,曾毅这次把修堤坝的时间,定在了清池区招商推介会的前一天晚上,这就叫做有来有往,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可见曾毅对清池区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小动作,其实是多有不满了,正好这一次新帐旧账给它一起结清,也让清池区尝尝这种滋味。
“万树春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老左笑着,眼睛望向人群的外面。
万树春此时也到了堤坝的现场,身边围了几名清池区的干部,正在向万树春汇报着初步的调查结果。
“谁批准他们在这里修堤坝的!”万树春今天丢了大人,所以脾气很冲,喝道:“他们这么做,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月河沿线的百姓啊,有没有上级组织,有没有清池区政府啊!我们水利部门的人,都是养着当画看的吗,该拿出措施的时候,就要坚决拿出措施来!”
万树春这么讲,就是准备用强的了,你能修,老子就能拆!
那几名干部很尴尬,道:“万区长,这道堤坝是谁修的,现在还不清楚呢!据当地村民的说法,这堤坝是部队上的人修筑的,而且还启用了大型设备!”
万树春心道你们的脑子进水了吗,那曾毅和军方的人根本就是穿一条kù子的,部队修的,那就是小吴山修的,不过,万树春就算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得不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给压了下去,真要是强行拆掉堤坝,万一惹到部队的人,自己也将会是一身的麻烦。
思来想去,万树春一时竟然拿这道堤坝半点办法没有,最后竖眉冷哼了一声,回身钻进车里,离开了月河。
万树春没有回清池区,而是直奔省水利厅,控诉小吴山的“恶行”
去了。
论行政级别,论辖区面积,论影响力,论经济实力,1小吴山不管从哪个方面讲,都跟清池区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说开了,1小吴山有什么,不过就是两个刚刚合在一起的穷镇子罢了。
而现在,清池区倒像是被强暴了的小媳fù,被小吴山欺负得都把状告到省里来了。
省水利厅的领导都觉得这件事稀奇,不过稀奇归稀奇,他们可不方便过问这件事。省里所有的衙门口,谁不清楚小吴山是个雷区啊,小吴山和清池区的冲突,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这冲突怕是今后还要长时间地持续下去,谁都清楚这个,但谁敢过问这里面的事啊,躲还躲不及呢。
再说了,以前你们清池区欺负小吴山的时候,也没见小吴山的人跑去向谁告状诉苦啊,交接的问题是人家自己解决的,征地的问题是人家自己解决,缺少资金的事,还是人家自己解决的,这桩桩件件,哪个不比你清池区的眼下这个问题的难度大啊!
怎么到了你们清池区这里,反倒jiāo气起来了,不过是两米高、十米长的一道堤坝,你们就上蹿下跳,要把省里搅个遍。自己想想办法,发挥发挥主动能动xìng,完全也可以自己解决的嘛!
当着万树春的面,省水利厅还是接下了这份投诉,但等万树春一走,他们就把这件事情转交给了白阳市水利局自行处理。
省水利厅都不方便过问,白阳市水利局就更没道理管了,他们的胳膊肘,自然是不可能向外拐的,所以接到材料之后,直接就来了个束之高阁,爱谁谁去吧!
月湖出口处的那道堤坝,便这样确定了下来!清池区虽然很恼火,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这道堤坝的意外出现,清池区精心策划的招商推介会,就算是彻底黄了,一个投资商都没有招来,还让万树春白白丢了一次人。
时间到了九月份,南云医学院要举行盛大的开学仪式,目前南云医学院的建设进度已经基本完工,剩下的都是部分内装修、设备采购安装、以及校园美化的工作,上千亩的校园,此时已经颇具规模了。
今年开始招生的,只有两个学院,一是中医学院,二是国际交流学院。
中医学院是南云医学院的重头戏,教学队伍的建设也起步最早,而且对教学设备的要求不高,所以是第一批开始招生的学院:而国际交流学院,主要是面向已经从事医疗工作的医务人员,被选中的人是要交流到戴维医学基金资助的那些国外医学院校和研究机构去的,在南云医学院只挂一块牌子,并没有教学点,所以也是第一批成立的学院。
南云医学院的院长张东培早早就向曾毅发出了邀请,要请曾毅出席南云医学院的开学仪式。
自从省里确定了南云医学院的院长人选,曾毅负责的筹建委员会就开始慢慢淡出了南云医学院的具体工作,不过张东培却没有因此就怠慢了筹建委员会的这些委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会把大家请过来一起商议。
对于张东培的这个邀请,曾毅欣然接受,不管是作为筹建委员会的负责人,还是高新园区的负责人,曾毅都必须去出席南云医学院的首次开学仪式,而且作为南云医学院的建设发起人,曾毅是最有出席这个仪式的人,这也是曾毅的一个心愿,现在心愿达娄,他必须捧自己的场。
“曾主任,你光出席可是不行的,必须给中医学院那些学子讲上几句啊!”张东培在电话里呵呵笑着“据我所知,曾主任可是咱们南江省中医界的大名人。”
曾毅笑着推辞,道:“张院长,要说咱们南江省中医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应该是省厅的潘厅长才对,这个讲话由潘厅长来做最为合适!”
张东培又笑了几声,道:“这个事情,我已经跟潘厅长交流过了,这就是潘厅长本人的意见。潘厅长认为由曾主任来做这个讲话,是一种现身说法,更能对学子们起到一种jī励的作用!毕竟曾主任的年龄和学子们相近,由你来讲,会更有说服力,也更容易让学子们接受!为了中医学院这些学子的前途,曾主任就不要推辞了嘛!”
曾毅听说是潘保晋的意思,也就不好再推辞了,道:“好吧,那我就随便讲上几句,希望对他们今后的学习和工作,能够有所帮助吧!”
“曾主任一向都是金口玉言,相信他们肯定会受益匪浅的!”张东培趁机说了句恭维的话,然后就笑着收了电话。!。
第四二四章 心愿
南江医学院的校门非常低调…两边各一根水泥柱子,中间是电动的伸缩门,大门的门口,还有一座门卫岗亭。
跟其它高校那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宏伟大门相比,南江医学院的大门只能说是寒酸至极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别的学校制定预算的时候,不用向任何人负责,而南云医学院的建设预算,却要经过筹建委员会的批准。戴维医学基金和平海集团都派了专人担任筹建委员,他们会盯着筹建期的每一笔开支。
今天,南云医学院的校门口huā团锦簇、彩旗招展,电动伸缩门也是完全打开,欢迎着各方嘉宾的到来。
跟其它新建的学校不一样,南云医学院里面绿树成荫、大树参天,完全不像是一座刚刚建成的学校。这主要是得益于星星湖的开发,从星星湖那边裁取掉的树木,很多都被南云医学院买来建了树林子,再加上一些特意采购的景观树,校园顿时就有了气象,也很有氛围了。
进了学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绿荫大道,黑sè的柏油路通往校园的深处,给人带来一种幽深宁静的感觉。
沿着柏油路往前一百多米,是一午环形转盘,转盘的〖中〗央是一块绿茵地,上面躺着一块巨大的方石,八个红sè大字镌刻在巨石之上:“仁心仁术,至精至诚!”
这是南云医学院的校训,仁心放在仁术之前,是要让学子们能够厚德修身,在学医之前先学做人:而精诚二字,则出自于孙思邈《千金要方》之“大医精诚”篇,这是孙思邈专门论述医德的一篇文章,影响了后来无数的医生。
曾毅还曾经huā费不少力气,去给戴维解释什么叫做医者仁心,什么叫做大医精诚这与西方医生的职业精神非常相似,但也有少许不同的地方。
车子很快到达南云医学院的大礼堂,曾毅和李伟才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大礼堂门口的医学院一众领导,徐力则抱着准备好huā篮,摆在了大礼堂的门口。
张东培笑着向曾毅伸出手道:“曾主任今天能来,我们非常地荣幸南云医学院能够建校,曾主任居功至伟。”
曾毅也笑着客气道:“张院长言重了,我只是做一些配合工作罢了!兴办医学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张院长身担重责任重道远啊!”张东培就请曾毅先到休息厅坐着,他今天要接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能跟曾毅寒暄太多。
在休息厅坐了一会,白阳市的领导就到了,随后,省卫生厅、教育厅的领导,以及主管文教卫工作的副省长舒明亮也陆续到达了。
曾毅领着李伟才上前去跟这些领导一一打招呼,李伟才这次是切身见识到了曾毅的人脉之广。曾毅是卫生系统出来的干部,跟省卫生厅的领导熟悉,这点李伟才早就知道,不过他没想到曾毅跟副省长舒明亮也早就认识,甚至跟教育厅的副厅长吴曼青也非常熟悉。吴曼青是谁如今南江省谁不知晓这可是南江省大老板的夫人啊!
吴曼青倒是没有跟曾毅多寒暄什么,而舒明亮则是很亲切地曾毅聊了几句。
舒明亮这位副省长是〖民〗主党派人士,平时在省里没有多少发言权,仕途也不可能再进一步了那么能够在自己的任内建起这么一座现代化国际化的医学院,对于舒明亮来讲就是一件增光添彩的事情了,这将是他从政生涯中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1小曾啊,好好干!”舒明亮和气地拍着曾毅的肩膀“像你这样有想法、有jī情、又务实严谨的年轻干部,就应该大胆地往前闯,争取做出更大的贡献!”舒明亮权力有限,只能用这种鼓励的话来肯定曾毅的成绩了。
曾毅笑着道:“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绝不辜负舒省长的期望!”这话让舒明亮很高兴,曾毅这人从来都不居功自傲,让每个跟他接触的人都能感觉到尊重。
所有的领导到齐之后,就集体步入大礼堂,准备开始今天的开学仪式。
本来这种仪式应该是安排在学校操场的观礼台上的,只是南云医学院今年只有一个学院招生,全校所有的学生加在一起,也只有三百多位,所以就安排在了大礼堂,学生都在台下坐了之后,仍旧空着很多座位呢。
现在报考医学专业的学生非常多,从古到今,医生就是个很稳当的职业,但如今中医行业不景气,所以除非是高考的分数低,一般来讲,学生是不会轻易选择报考中医专业的。由此也形成了一个恶xìng循环,中医不景气,学的人就越少,学的人少,中医人才难以为继,就越发不景气了。
张东培作为南云医学院的院长,宣布了南云医学院正式开学,然后就邀请各个主管部门的领导上台,为新生训话。
舒明亮今天非常高兴,单是他一个人的讲话,就占据了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从做人的道理,到做学问的态度,再到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舒明亮对南云医学院的校训做了一番全面的解读,勉励新生要恪守校训、努力学习,将来为人类的健康事业做出贡献。
随后。教育厅、卫生厅、白阳市的领导也纷纷登台发表讲话,’讲话的主题其实和舒明亮都差不多,但前前后后,又用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才轮到了曾毅,张东培特意上台,道:“下面,有请白阳市高新园区管委会的曾毅主任为同学们讲话。这里我有必要给同学们解释一下,曾毅主任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铁杆中医,成长于中医世家,医术非常精湛,是我们南江省保健局的医疗专家,多次为〖中〗央和省里的领导治好过疾病。”下面的同学听了太多的套话,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对曾毅的这些背景也没什么兴趣了,在张东培的带动下有气无力地再一次鼓掌。
曾毅就迈步走上了前面的〖主〗席台,和别的领导不同,曾毅并没有带厚厚的讲稿。
站到演讲台前,曾毅看了看下面的学生,脸上微微笑了笑,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生涯,他道:“很荣幸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来跟同学们分享一些我对于学习中医的看法和见解在座的同学。在座的都是中医学院的天之骄子,未来中医界的中流砥柱,我不敢说自己讲的都是对的,但希望我的这点浅见能对大家今后的学习起到一点帮助和抛砖引玉的作用。”
底下就有学生抬起了头,化们对曾毅的谦虚有点好感这和刚才几位上来就开始训话的领导有些不同。
“学好中医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有勇气!没有勇气,你就无法坚定自己的立场,会随bō逐流,会人云亦云,最后学业无成。
“具体到各位同学的身上,首要的第一条,就是勇于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要空度了大学的时光。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报考中医专业,但我想绝没有人能强迫了你们这是你们自己做出的决定!
有担当的人就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与其在多年之后又去后悔、又去抱怨,不如抓紧当下的时间,努力地学习专业知识!”曾毅这句话有点狠但也击中不少学生的心,他们中有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在自己报考中医专业的那一刻起,就要为自己今后的人生开始负责了。
说话这句,曾毅又看着下面,问道:“下面,我想请问一下,大家选择学医,是为了什么?不要紧,可以随便讲,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讲!”等了几秒钟,台下有学生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赚钱!”
现场发出一阵轻笑,虽然很多学生都在笑,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也是赞同这个观点的,毕竟医生的职业比较稳定,收入也比很多行业要高一些,这是很多学生选择学医的一条重要理由。
曾毅却没有笑,而是郑重说道:“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条,要勇于坚守内心的操守!如果同学们学习中医的目的,是为了赚钱,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你们选择错了专业,从古到今,我不知道有哪位医生最后成为了大富、巨富,即便是今天,我也没有见过。如果是为了赚钱,同学们大可选择去学金融、证券投资、会计,这些职业比起医生来,更容易实现你们的发财理想,而且不会有任何心里的愧疚。”底下的学生就有些惊讶,或许平时是听惯了套话虚话,突然来这么一位敢讲实话的领导,让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就是坐在台下的一众领导,此时也有不少人惊得合不住嘴,大家都在谈人生观、价值观,你却给学生谈怎么赚钱,这是你该讲的吗?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医生虽然不是一个可以大富豪富的职业,但却是一个比千金还重的职业,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比挽救回一条人的生命,更值得骄傲和自豪了。如果你们能做到勇于坚守内心的操守,你们或许不会成为一代大富,但可以成为一代名医,赢得世界的尊重!”
刚才很多的领导,都已经讲过了很多做人的大道理,这些话能有多大效果,曾毅不知道,但曾毅不想再重复这些大道理了,他更愿意让这些学生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不管从事哪类医生,以何种方式行医,你都不可能成为大富的。只有接受了这个现实,才能让这些学生踏实下来,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曾毅说的都是大实话,他自己就是医生,接触最多的也是医生,在这些人中间,最富的要属白木通白神医了,但是白木通的财富,却不是来自于行医所得,而是依靠炒作名气,通过举办各种养生讲座、出版养生书籍、置办养生产业而来的。
像白木通这样的例子,万中无一,绝大多数的医生,都是处于一种小富即安的状态,不管你再怎么费劲心思,也不可能成为顾宪坤、
董力阳那样的豪富,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人xìng和人心在很多时候是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的:很多痛骂官员**的人,在自己成为了官员之后却成为了巨贪:很多抨击政府的青年,却选择去报考了公务员,并时刻准备着通过**来实现发家致富。
这种情况,并不是曾毅能改变的,也不是眼下社会才有的情况,历史上的很多名医之所以能够成为名垂青史,也是因为他们能够在庸医昏医满布天下的情况下,仍旧能够坚守自己内心的操守。
但曾毅仍旧希望自己的话能起到一些作用,在治好病的前提下收取一定的钱财,和在攫取钱财之后才给予施治,两者要是选其一的话,曾毅更愿意这些学生能做到第一点,而不是像眼下的某些医生,不收红包不开刀,每有患者必先问带了多少钱。
“…第三条,要勇于打破学习上的一些坏习惯。我们中有很多人,适应了长久以来的应试风格,养成了很多坏的习惯,每天如果做上几道试题,便心中坦然,否则,便心中怅然若失,仿佛自己今天没有学到任何知识:每逢考试,如果老师圈划重点,便弹冠相庆,皆赞这位老师的好,反之,则暗中恶语相加。“要学好中医,就必须改掉这些坏习惯,你所学的医学知识,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今后天天要用、时时要用的,如果你们在学校里选择了投机取巧,那么今后的人生里,你们将无法再进行投机,否则将会是害人误己,铸成大错……”
“…第四条,要勇于实践!古人讲“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在医学上更是如此,如果依靠嘴皮子、笔杆子就能治好病,就不会有医学的出现了。到目前为止,中医依旧没有统一的用药标准,行方下药,很多时候依靠的是医生个人的经验,所以这就要求我们必须熟悉大部分常用药物的药xìng,如此开药方的时候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分量精准。”
“…众所周知,附子是有毒的,但中医却常用附子来挽救急症患者,分量不足,则起不到救急的作用,分量过大,又可能会使病人中毒。我们所熟知的中医大师水行舟水老,就对自己的弟子就有一个要求,要求所有弟子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尝附子,亲身感觉附子的药xìng。这一点,同学们可以去向卫生厅的潘副厅长求证!”
台下的潘保晋就微微领首,自己的确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也是这么要求自己学生的,这也是水门弟子能够人才辈出的一大原因。现在的很多学中医的学生,别说是亲自尝百草了,很多人大学毕业了,连基本的药物都识别不出来,这种水平,又怎么能开出治病的方子呢,没有开错方、抓错药,就已经是病人的万幸了!
曾毅今天说的几条,全都说到了潘保晋这位内行的心里去了,中医的教育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
“…最后一条,是坚拷熟读经典。《黄帝内经》、《伤寒论》
这样的经典,不仅要熟读,更要百读千读,用心去体会其中的精微之处:《本草纲目》要熟悉了解,这是我们了解药物药xìng的一本大百科全书。”
“这些中医经典书籍,你们谁能坚持看完,而买不起,我来给你们买。这个承诺,今天有效,今后也一直有效,只要碰到了心仪的中医读本,你们可以随时到管委会来找我支取买书的资金。”
台下的范万勤不禁有些感慨,1s道曾毅为了中医事业,可谓是不遗余力,所有该做到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这最后一条看似没什么大不了,对于在座的领导来说,甚至是不值一提,但对于这些没有任何收入的学生来讲,却非常重要。范万勤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困难,当年上学的时候不停地勤工俭学,应付学费生活费尚且够呛,买书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事情。很多时候,范万勤都是带着本子去书店看书,遇到好的段落就抄下来。
范万勤现在手里还有一本《黄帝内经》,就是当年上学的时候曾毅送给他的。
讲完最后一条,曾毅就结束了自己的讲话,全篇没有一句套话虚话,全都是大实话,只是不知道这些实话能够打动多少学生。如果三百个里面能有一个听到了心里去,曾毅也就觉得值了。
曾毅的讲话结束,开学仪式便结束了,张东培陪着到场的各位领导,去参观学校的校园环境,以及各种配套设备的情况。
曾毅跟在人群的后面,也不往前面去凑,李伟才接了个电话,好像是管委会那边有事情要处理,于是跑到远处去接听电话了。
此时平海集团的代表走了过来,道:“曾圭任,你好!”
曾毅就笑责道:“金代表你好,有什么事橡吗?”
“恩熙小姐有几句话让我代为转达!”金代表看着曾毅,道:“恩熙小姐讲,兴办医学是曾先生的一个心愿,今天南云医学院终于落成开学,曾先生心愿实现,可喜可贺,恩熙小姐让我一定要代她向曾先生送上祝贺之意,说曾先生善心必有善报!”
说到这里,金代表朝曾毅伸出手,道:“曾先生,恭喜你!”
曾毅却在这一刻,微微有些失神,作为南云医学院的领导,张东培今天收到了很多祝贺,但曾毅却是头一次收到这种祝贺。
这章算是昨天的!(未完待续。!。
第四二五章 摊牌
在很多人的眼里,看到的只是曾毅的风光,而崔眼里看到的,却是曾毅的心愿与初衷,这让曾毅有些感动,总会有人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与平海集团的代表一握手,他道;“谢谢!也请代我转达对崔恩熙小姬的问候之意,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我会尽力转达的!”平海集团的代表没有把话说死,他只能代为帮忙,但能不能把这话传达到崔恩熙那里,就不敢保证了。
“辛苦金代表了!”曾毅笑着寒暄,道;“有空的时候,请到白阳来做客!”
“会的,会的!”金代表客气着,道;“南云医学院步入正轨之后,我会负责平海集团在南云医学院资助的几个研究课题…到时候还请曾主任多多帮忙!”
“一定,一定!”曾毅一抬手,请对方和自己一起柱前走…跟上前面的大部队。
李伟才拿着电话小跑过束,道;“曾主任,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曾毅只好跟金代表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李伟才往旁边走了几步,道;“什么事情?”
“市政工程公司的人打来电话,他们运送材料的卡车,在清池区被扣下了!”李伟才看着曾毅,道;“清池区刁难运送材料的卡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市政工程公司的卡车昨天经过清池区的时候,就被罚了款,现在连人带车都被扣下了。听说市政工程的现在群情jī愤,要带着大型设备,到清池区去讨个说法!”
曾毅微微皱眉,清池区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这几天蓄意制造摩擦小吴山的建设车辆从清池区通过时,总被清池区的执法部门无故刁难,或者就是被清池区的村民拦路收费。前两天还只是试探xìng质的,零零散散今天却明目张胆地扣车押人了。
选择在南云医学院开学仪式这天发难,怕是也早有预谋啊!
“你现在就去市政工程公司那边,让他们保持冷静克制!”曾毅就向李伟才下达了命令,道;“然后你再去一趟清池区,要求他们立刻放人,措辞要强烈,立场要坚定!”
李伟才点头答应,表示都记下了道;“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过去了!”说完,李伟才匆匆离开了南云医学院。
曾毅心里有点生气,清池区现在为了压制小吴山,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他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拨给了清池区的常青。
常青一看是曾毅的号码,嘴角就浮现一丝冷笑,心道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这不也打来电话向老子服软了嘛。没错,月河的上游是在小吴山,但通往荣城的道路,上游却在清池区的手里你给我玩上下游的把戏,那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上游,现在建筑车辆跑不动我看你小子着急不着急。
“是曾主任啊!”常青yīn阳怪调地打了个招呼“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给小吴山市政项目运送建筑材料的车辆今天被清池区的执法部门给扣下了,我想问问常主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曾毅的话冷冰冰。
常青一听就来气了,你小子说话还敢这么冲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他打着哈哈,一副惊讶的口wěn,道;“是吗,会有这种事情?下面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嘛,曾主任的虎威也敢冒犯,回头我去了解一下这件事,完了给曾主任一个答复。”
曾毅这次没有跟常青来什么虚的,直接就道;“常主任,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要告诉你,耽误了小吴山的建设进度,这个责任谁也负担不起!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清池区必须放人放车,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说完这话,曾毅直接就桂了电话,震得电话那边的常青半天没回过神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半响之后,常青反应过来,把电话恶狠狠往桌上一磕,叉着腰骂道;“嚣张!狂妄!你以为你是谁啊,敢用这种口wěn来命令威胁我!”
常青在屋子里踱了十几圈,气才消了一点,然后拿起电话,打给市里的几个执法部门,凭什么你让我放,我就得放,老子这回偏偏就不放,看你能怎么着!
曾毅收好电话,也没有参加南云医学院的后续活动,而是直接返回了管委会。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伟才赶了回来,脸sè有些疲惫,道;“曾主任,市政工程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抚下来了,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清池区那边,是坚持不肯放人放车,还说要依法处置!”
曾毅“唔”了一声,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李伟才在曾毅的对面坐下,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水,接着道;“曾主任,清池区这根本是在无理取闹,自从我们上次整治了渣土车之后,小吴山内所有项目的建筑用车,最近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违规,也没有超载超速,清池区完全就是在蓄意制造摩擦!”
曾毅又“唔”了一声,才开口说道;“回头你把所有项目的负责人叫过来,传达一下,让他们这几天尽量从我们白阳市这边来运送材料;材料的采购,也尽量选择白阳市的供货商,如果必须从荣城方面采购的话,材料一律由供货商自己来运送。”
李伟才赶紧记了下来,工程用量最大的无非就是钢筋水泥,之前荣城和白阳两市的供应量基本持平,如果今后全面采购白阳市的产品,那荣城的几个企业怕是就要着急了。
不过,李伟才觉得纳闷,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这不太符合小曾主任的风格啊,他道;“曾主任,这样做只能应急,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想个根本的办法才行!”
曾毅点点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抄起自己的公文包,道;“我现在去一趟市里!今后几天管委会的工作李主任就多多操心了!”
李伟才一愣神,这是什么意思,去市里就去市里,为什么要说今后几天的工作都由自己来负责,难道小曾主任还一去不回了吗?
他还没回过神来,曾毅就已经夹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然后匆匆下楼去了,等李伟追到楼下就只看到曾毅的车屁股。
这是要出大事啊!
李伟才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清池区这次怕是真把小曾主任给惹火了!
廖天华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手头的公务也都处理完毕了,廖天华就把面前的一份文件合上,然后捧起自己的茶杯,准备下班,他心道难得今天没什么事情,自己也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回家吃个饭了…
秘书王明龙此时敲门进来道;“老板,高新园区的曾主任过来了,看样子有急事!”
廖天华一听,就又坐回到椅子里道;“请曾毅同志进来讲话!”
几秒钟后,曾毅走了进束。
廖天华呵呵一笑,招手道;“小曾啊来来来,坐嘛!小王,你去给曾毅同志沏杯茶来用我的茶叶!”
王明龙应了一声,就出去沏茶了。
“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仟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廖天华慢条斯理地点着一根烟这个时间点曾毅跑来向自己汇报工作,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他道;“有什么困难需要市里协调解决,就尽管说吧,市里都会酌情予以考虑的!”
当初小吴山启动,因为前景不明,白阳市什么支持也没有提供。在这种情况下,曾毅依旧把小吴山这个摊子给撑了起来,并且逐步站稳了脚跟,这次更是引来了不少投资商,成果之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只要小吴山坚持走下去,前途肯定差不了,而且前景也已经基本明朗了,能压制小吴山的力量几乎可以给予忽略了。
这个时候,市里如果再不给小吴山提供一些帮助和支持,廖天华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就是拿到常委会去讨论,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曾毅却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廖天华的面前,道;“这是我的个人请求,请市领导批准。”
廖天华微微笑了笑,心道曾毅就喜欢整这些神神秘秘的举动,什么东西,竟然还用信封包了起来。他拿起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份折好的A4纸,展开之后看到上面的标题,廖天华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继而变得十分凝重,顺手就掐死了手里的香烟,拿着那份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这竟然是曾毅的辞职报告!这不是乱弹琴嘛,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曾毅真要是辞职了,谁还能挑得动小吴山的那副担子!
廖天华看完之后,又把避份报告折好了塞进信封,然后放在桌上用食指敲了敲,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曾毅就道;“主要是我个人的能力不足…无法担负起建设小吴山新区的重任,请组织上慎重考虑,批准我的辞职要求,并选拔更有能力的干部去负责小吴山新区的建设!”
廖天华心道曾毅这根本就是扯谎,小吴山新区那个摊子,南江省除了曾毅之外,可以说根本就没人能玩得转,就是自己这位市委〖书〗记亲自上阵,那也得败下阵来。要知道站在小吴山对面的可是秦良信,堂堂的省委常委,除非是再有一位常委级别的领导亲自挂帅,否则谁也没拿秦良信没办法。小吴山不逐两个镇子大小,让省里的常委挂帅,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不过廖天华可不是什么凡人啊,既然知道曾毅是在扯谎,他心里细细一琢磨,就有点明白曾毅的意图了,脸上重新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道;“有没有能力,你个人说了不算,组织上说了才算!我觉得小曾的能力就很出sè嘛!”
曾毅就道;“廖〖书〗记,请您……………”
“这件事你不用再讲了!”廖天华直接打断了曾毅的话,然后把那封信往自己抽屉里一收,这就是收下曾毅的辞呈了…但他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工作非常辛苦,听下面的同志讲,你已经很久都没有休息了!我现在就代表市委,给你放个大假希望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顺便再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这个要求!”
曾毅只好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廖〖书〗记你了!”
说完,曾毅起身就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端着茶杯进门的王明龙,王明龙一脸纳闷,心道曾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一会工夫就要走了!
廖天华把王明龙叫到跟前,问道;“今天高新园区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明龙更纳闷了,刚才曾毅就在这办公室里,廖〖书〗记不问曾毅,却来问自己,他想了一下,道;“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南云医学院的开学仪式,今天市里的领导基本都参加了,至于其它的事情嘛………………”
想了一下王明龙道;“听说市政工程公司的卡车,在清池区被扣下了,这车原本是往小吴山运送建筑材料的。”
廖天华“哦”了一声,心里就完全明白了往座椅里一靠,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自己还以为这个曾毅只会百折不挠呢没想到这小子玩起以退为进,也是老道至极啊,他这一辞职怕是就要有人坐不住喽!
“老板,还有别的事情吗?”秘书王明龙问到只是心里很是奇怪,看老板这个样子应该是非常高兴才对,可市政公司的车被清池区扣下,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廖天华的兴致很好,从廑椅中站起身来,道;“没事了,今天你也可以早点下班回家了,不必送我了!”
王明龙应了一声,疑huò地退了出去,一边吩咐司机赶紧把车子开过来。
第二天上午,秦良信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等开完会,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进来为他倒水。
“清池区的万树春同志在外面?”桊良信问到,刚才路过外间的口,他似乎看到了万树春的身影。
秘书就道;“是,万区长到一会了,说是有急事要向您汇报!”
“既然是急事,那就先请万树春同志进来吧!”秦良信说着,就朝窗户边的沙发走去。
万树春得到召见,急急走了进来,不等秦良信开口问,就上前两步,道;“秦〖书〗记,白阳市高新园区的曾毅要辞职!”信一皱眉,心道这个万树春真是离谱,曾毅要辞职那是白阳市该考虑的事情,给自己讲这个有什么用呢!不过屁股往沙发上一挨,秦良信就反应过来了,当是心中一个jī灵,心道坏了,绝不能让曾毅辞职啊!
虽然暗中始终都在压制小吴山新区的发展,但这段日子以来,秦良信可是把姿态做得十足,一幅全力支持小吴山的态度,就是三大疗养基地的启动仪式,秦良信还特意去出席了呢。戏是做足了,可如果让曾毅一辞职,那自己的戏岂不是立时就被拆穿了!
非但戏演不下去了,这个阻扰小吴山建设的责任,怕是也得自己来背。在所有的眼里,荣城是个庞然大物,而小吴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萝卜头,小的怎么可能去欺负大的…一定是大的欺负了小的!
三大疗养院地背后站的都是什么人,秦良信是再清楚不过,到时候一帮老首长的口诛笔伐,就会全冲着自己来。
即便身为省委常委,秦良信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顶不住这份火力的!
秦良信的脸sè就沉了下去,冷冷问道;“高新园区的发展不是tǐng好嘛,曾毅为什么要辞职!”
万树春后背的冷汗就渗了出来,他没法解释啊,总不能说是清池区把曾毅给逼得辞职了吧!
这个时候,万树春的肠子都悔青了,前段时间自己推出那个招商计划,一是想借此来压制小吴山的崛起速度,二来也是看到小吴山招商出了大成果。既然小吴山能做好,那就说明养老地产很有潜力可挖,自己的清池区完全也可以做嘛,但自己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次自己非但没招来商…也没压住小吴山,反倒是惹了一身的sāo。
而眼下惹到sāo的,已经不单单是自己了,就连自己的老板秦良信…怕是也要因为曾毅的辞职而惹上一身sāo了。
马匹的,这个曾毅为什么就如此难缠呢!以前看这小子还tǐng倔的,不管清池区怎么打压捣乱,这小子都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跟你对抗,丝毫都不退缩,怎么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一下就变得jiāo气了,碰都碰不得了…一碰就要给你撂挑子。
万树春站在那里,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不明白,秦良信却是很明白,情况不同了啊!小吴山刚启动的时候,曾毅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只能跟荣城来周旋,他动用更多的是智慧。而现在呢,交接问题、资金问题>招商问题这些棘手的问题一一都得到解决了,曾毅已经不需要再跟荣城周旋下去了,所以这时候你再去压制他…他就直接选择了摊牌,这是要跟自己这个省委常委束斗斗法了。
秦良信虽然觉得生气,但也不得不佩服曾毅的手腕和胆量,这一步一步…荣城始终是被小吴山在牵着鼻子走。
这时候秘书又敲门进来,道;“市军区的李司令来了!”
秦良信只得冷冷看了万树春一眼,然后就站起身来…迎接李东方的到来。
刚站起身,市军区的司令员李东方就走了进来,他看也没看万树春一眼…直接就到了秦良信跟前,敬了个礼…然后伸出手,跟秦良信握了一下。
“东方同志…坐!”秦良信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然后自己先坐下来,把桌上的香烟往旁边推了推。
李东方坐下之后,摆了摆手,道;“秦〖书〗记,有两件比较紧急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东方同志请讲!”秦良信说到。
“早上接到大军区后勤部的通报,说是小吴山疗养院的工程车,最近在清池区经常遭到无理查扣,甚至还要交过路费!”李东方看着秦良信,道;“这件事影响很快,极大地影响了我市‘先进拥军单位,的荣誉,也不利于军地关系的和谐!”
秦良信面sè冷峻至极,道;“万树春,你来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万树春脸上的汗就直往下淌,道;“这个事情我回去之马上进行处理,一定严肃处理,请市领导放心!”
李东方也不在乎万树春的解释,接着道;“另外,枕江楼的工程,可能也要缓一缓了!”
这句话对秦良信的打击比较大,枕江楼的工程目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期做了那么多的造势动作,把整个荣城市民的期待感都提升起来了,这时候突然不搞了,这对市民根本没法交代啊,这也是打了秦良信自己的脸。
秦良信就看着李东方,枕江楼的土地使用权已经在荣城市手里了,所有手续都合法,为什么要缓一缓,是谁要让这个工程绂一缓?
李东方就解释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总后要求对这块地的价值进行重新评估,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建议市里最好是能够缓一缓吧!”
秦良信就道自己千算万算,怎么就偏偏漏算了这一点呢!
土地价值重新评估并不是没有先例,但一般只针对把国有土地的使用权转让给sī人和企业,搞土地价值重估,是为了防止国有资产的流失,以及在土地交易中的暗箱操作。但不管这块地是属于军方,还是属于荣城,王地的使用权都是国有,肥水并没有流到外人的田里去,这种情况下搞重新评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有没有意义,不是秦良信说了算的,总后要求重估,那就得重估!
想到这里,秦良信狠狠瞪了一眼万树春,心里对万树春已经是恨到了极点,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坏了老子的大事!
万树春让秦良信这一瞪,七hún顿时飞了六魄,站在那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心里头,也把青给恨死了,全是这个混账王八蛋出的馊主意。
“东方同志,这个消息确实吗?”桊良信还算冷静,问了一句。
李东方就摇摇头,道;“空xué来风,未必无因啊!”这话的意思,就是消息还没有最后确定,但既然有这个风声,就不会无缘无故啊!
六千字大章送上!!。
第四二六章 技术活
秦良信读到了李东方话里的潜台词,当下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的头等大事,就是赶紧找来曾囘毅协商,否则很有可能就传言成真了,到时候枕江楼的工程一停,自己怎么对那些市民交代!
“还等着市委来嘉奖你吗!”秦良信冷峻地喝道。
万树春一个激灵,忙道:“秦……书囘记,李司令,那我就先告辞了,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万树春就往办公室外走,等出门进了电梯,他抬手抹了一把汗,仍旧是心有余悸,自己要不赶紧把这事处理妥当,就要连累到秦书囘记的民心工程,这可是秦书囘记亲自抓的一项大工程,要是自己在这件事拖了市里的后腿,给秦书囘记抹了黑,那下场几乎是不言而明了。
等出了门市委大院,万树春脸色铁青,心道你个王囘八蛋常青,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看老囘子怎么收拾你,差点就把老囘子推进了万囘劫囘不囘复的火坑。
万树春跑得快,常青跑得也不慢,万树春到市里向秦良信汇报的工夫,常青就直奔高新园区而来,顺便通知市里的执囘法部门,立刻放人,马上放车,绝不能有一丝的刁囘难。
车子刚进高新园区管委会,迎面就碰上了面色凝重的李伟才,正从管委会大楼里走了出来。
“李主囘任!”常青一下车,马不停蹄地就迎了上去,脸上堆起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道:“李主囘任,真是不好意思,区里的一些人不懂得规矩,简直就是胡乱来嘛,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情况,特意……”
李伟才似乎没什么心情听常青讲话,道:“常主囘任,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你看这个……”
“就几句话,不耽误李主囘任几分钟的时间!”常青虽然恼火,但形势比人强,只得按住性子陪着好话。
李伟才就往前走了几步,也没请常青上楼,道:“常主囘任请讲,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对不住,管委会发生了点事情,我这满脑子都是事,没有在意听。”
常青的鼻子差点气歪,敢情我刚才白讲了,他道:“是这样的,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车子和人呢,我已经责令下面的人无条件放行,今天过来,就是特意向高新园区的同志说声抱歉,这件事完全就是一件误会嘛!”
李伟才“唔”了一声,兴致还是不怎么高,道:“好,感谢常主囘任对这件事的重视和关心。”
常青就往楼道内看了一眼,道:“曾主囘任在吗?我想亲自向他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
李伟才一皱眉,道:“曾主囘任今天没有来上班,也没有打招呼,我也正要为这件事去市里呢!”李伟才这话可是实话,他早上上班,发现曾囘毅没有来,心里就觉得不妙,联想到曾囘毅昨天临走时的那句话,他就有些坐不住了,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不见曾囘毅来,他就准备去市里打听一下消息了。
高新园区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曾囘毅辞职的事情呢,这是廖天华的运作结果,他让荣城的人知道了,让省里的领囘导也知道了,但偏偏没在白阳市讲这个消息,这就是不同意曾囘毅辞职的一个态度。
常青就有些惊讶了,难道李伟才还不知道曾囘毅辞职的消息吗,这不可能啊,但看李伟才的脸色,似乎不像是假的,他道:“李主囘任,你没有听到消息吗?”
“什么消息?”李伟才不耐问到,他压根对清池区放人的事情不感兴趣,迟早都得放,他更关心的是曾囘毅。
“我听人说,曾主囘任昨天向市里递交了辞职报告……”常青就说到。
李伟才脸色顿时大变,道:“你听谁讲的?好好的,曾主囘任为什么辞职!”
常青面有尴尬之色,为什么辞职,这还不清楚嘛,否则我也不用如此急匆匆赶了过来,他道:“曾主囘任真的不在管委会?”
李伟才就喝道:“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跟你说囘谎吗!常主囘任,对不住,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市里,没工夫跟你聊,失陪了!”
说完,李伟才匆匆下了台阶,然后迅速钻进车里,道:“去市里,要快!”
车子一冒烟,就风一般冲出了管委会的大院。
常青的脸就垮了下来,看这样子,曾囘毅辞职的消息多半是真的,否则李伟才绝不至于慌张成这般模样。常青的肠子都打了许多结,这可要怎么来收场啊,原来曾囘毅昨天的电囘话还真不是威胁恐囘吓,而是最后通牒。
站在管委会的大楼下站了足有十多分钟,常青才不甘不愿地囘下了台阶,等坐进车里,整个人就如泄囘了气的皮球,他知道自己这次绝对是难逃一劫了。
李伟才匆匆往市里赶,等到了半道,才回过神来,心道自己真是被这个意外的消息给弄乱囘了手脚,这个时候自己跑去市里还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联囘系上小曾主囘任啊!
他于是赶紧摸出手囘机,就开始拨曾囘毅的号码,拨了几遍都是关机,还好李伟才知道曾囘毅的另外一个机囘密号码,于是又拨了过去。
曾囘毅此时正站在清江大饭店的门口,和顾宪坤在闲聊着,两人穿得都非常正式,今天郭鹏辉要在这里办酒宴,嫁闺女,曾囘毅几位老朋友都过来捧场出席。
听到电囘话响,曾囘毅就接了起来,道:“李主囘任啊,有事吗?”
李伟才听到曾囘毅的声音,心里石头落地,道:“曾主囘任,刚才清池区的常青主囘任过来了,说是我们被扣的车和人都放了。”
“好,我知道了!”曾囘毅说到。
“常主囘任说外面传言曾主囘任你向市里递交了辞职报告?”李伟才小心说着,道:“我把他骂走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曾囘毅呵呵笑了笑,道:“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已经向市委廖书囘记交了辞职报告。”
李伟才立刻就道:“曾主囘任,咱们高新园区可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的,同志们也都不能答应,这件事要是真的,我第一个带着大家到市里去请囘愿,就是豁出去了,我也要把曾主囘任你留下!”
“李主囘任这是何必呢!”曾囘毅说着,“关于我辞职的事情,相信市领囘导一定会慎重考虑的,你的任务是把管委会的担子挑囘起来,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李伟才一听,就道:“管委会的担子太重,我怎么能挑得起来,好在大方向曾主囘任已经定下来了,我一定按照曾主囘任的指示,保证管委会这几天秩序不乱,以良好的工作作风,迎接曾主囘任的回来。”
曾囘毅也拿李伟才这个习惯没脾气,道:“对了,有一件事还得李主囘任帮我去办!”
李伟才就道:“曾主囘任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一定坚决完成你的指示。”
“昨天我在南云医学院的开学仪式上,答应了要给那些学囘生买书,结果昨天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曾囘毅说到。
李伟才心道曾囘毅这个时候,竟然还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小曾主囘任向来都是言出必践,由此可见一斑啊,他道:“这件事我马上去办!”
“暂时就定我昨天提到的那三本书吧,我的办公室里有样书,李主囘任就按照样书的版本来采购,先采购上五十套吧!”曾囘毅说着,道:“买书的钱,就从我的工囘资里来扣!”
李伟才道:“曾主囘任为了培养医学后继人才,可谓是不遗余力、用心良苦,我个人能力有限,就奉献十套吧,回头我把书采购回来,就送到南云医学院去。”
曾囘毅摇头笑了笑,李伟才就喜欢干这狗尾续貂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李伟才的一片心意,曾囘毅也不好反囘对,道:“有劳李主囘任了!”
挂了电囘话,李伟才就对司机道:“掉头,掉头,不去市里了,回管委会!”
司机也是一头雾水,刚才李主囘任跟催命似的,催着自己往市里赶,这马上就到市委市囘府了,又让自己往回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过他也不好过问,一打转向灯,就开始掉头。
李伟才坐在后面的座椅上,心道小曾主囘任实在太厉害,辞职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这是以退为进,反将了荣城一军啊!
辞职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玩的,也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得转的,这可是个技术活。弄不清形势、把握不准火候,那就是弄巧成拙,会反而把自己逼到无法转圜的绝地去。但小曾主囘任的这个辞职,把握得真叫一个精准。
眼下小吴山的发展到了一个最关键的时刻,离了谁,也不可能离了曾主囘任,换句话讲,只要荣城市委书囘记秦良信不倒,能玩得动小吴山的,只有小曾主囘任一人而,白阳能批准小曾主囘任辞职,省里都不能答应。再说了,还有三大疗养基囘地,小曾主囘任的上层关系,那也是极为强力,小吴山的政绩,那就是为小曾主囘任量身定做的,谁敢在小曾主囘任政绩没到手的情况下,去伸手摘这个桃子,除非他是得了脑膜炎。
退一万步讲,就算小曾主囘任辞职了,然后把小吴山交给荣城去做,那荣城也是不敢接的,荣城只要一接手,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很有可能还要遭遇打脸事囘件。
而且这个时机也非常好,早了不行,显得小曾主囘任能力不足、拈轻怕重;晚了也不行,那时候小吴山已成定局,小曾主囘任的作用也就不明显了;现在刚刚好,又有清池区的捣乱事囘件,这一辞职,所有的屎盆子和责任,全都扣在荣城的脑袋上了,让你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回到管委会,李伟才到曾囘毅的办公室,在书架上找到那三本书,就立刻安排人去书店采购,另外,他还写了一段话,让负责采购的人一定要写每一本书的扉页上。
这段话不是别的,正是曾囘毅昨天讲的那几点:勇于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勇于坚守内心的操守,勇于打破囘坏的学习习惯,勇于亲身实践,坚持熟读经典。
李伟才觉得这几点讲得非常好,写在书的扉页上,一是能对学囘生起到勉励作用,二来如果这些学囘生拿到书不好好读,这些话也能让他们害臊羞愧一番。
小曾主囘任虽说是良苦用心,但这些学囘生真正能听得进去,记在心里,并付诸于行动的,李伟才觉得三百个里面可能都不到三个,所以他必须把这段话写进书里,作为一种鞭策,时时提醒那些学囘生。
顾宪坤跟曾囘毅站在清江大饭店的门口聊着天,笑道:“你这一辞职,最着急的怕是荣城的大老板秦良信吧?”
曾囘毅笑了笑,道:“着急是好事,不着急才是坏事!”
顾宪坤微微颔首,这倒是实话,不把秦良信给弄踏实了,所有小吴山投资商的心就踏实不下来。不过,这曾囘毅的胆子也实在是大,竟然选择了直接跟秦良信叫板,这两者一个是南江省的老牌常囘委,一个只是市级开发区的管委会主囘任,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囘下,完全就不是量级的人物。
在外人眼里,曾囘毅去叫板秦良信,完全就是蜉蚁撼树、不自量力,但偏偏曾囘毅这次就给秦良信出了一个大难题,怕是最后要妥协的,反而会是秦良信,否则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顾宪坤心里有些感慨,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曾囘毅,这小子平时和自己一样低调,但该高调的时候,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高调,这一点,自己是很难做到的。
两人正在聊着,一溜车队就驶了上来,酒店的服囘务生立刻过去开车门。
“来了!”曾囘毅说了一声,就和顾宪坤一起迎了上去。
最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的是卫生厅的厅囘长陈高峰,后面是潘保晋,这两人是郭鹏辉的顶头上司,今天过来是捧场的,顺便充当证婚人。再往后的车上,是郭鹏辉夫妇,最后才是他的那对势利眼亲家。
“陈厅囘长,潘厅囘长!”曾囘毅朝两人伸出手,热情打着招呼。
“小曾也过来了,正好,今天咱们就一起沾沾鹏辉同志的喜气,好好地喝上几杯喜酒!”陈高峰的兴致很好,回头对郭鹏辉道:“鹏辉同志可不能舍得不那点好酒啊!”
郭鹏辉笑着,道:“好酒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不限囘量供应!”
潘保晋也是笑道:“我这个人平时不喝酒的人,今天也要沾沾喜气,这个酒必须喝!”
郭鹏辉此时介绍道:“这位是名仕集囘团的总裁顾宪坤顾总,今天小女的婚宴,全靠顾总张罗。”
陈高峰和潘保晋自然是知道顾宪坤的背景,上前亲切握手寒暄。
顾宪坤道:“门口不是讲话的地方,各位领囘导里面请,先到会客厅里坐着休息一下,喝杯茶,等一会婚车和新人到了,再请各位领囘导移驾婚宴现场。”
“顾总客气了嘛!”陈高峰笑着,第一个迈步进了饭店,身后几人随即跟上。
郭鹏辉的那对亲家,此时心中对郭鹏辉更加敬畏了。名仕集囘团可不是一般的企业啊,在荣城的企业圈里如果名仕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今天名仕集囘团的大总裁竟然亲自负责张罗婚宴,这面子可是太大了。
别的不讲,这清江大饭店的婚宴,就实在不便宜,每桌打底是两千八百起,还不算酒水,而且没有足够的关系,根本就很难订到婚宴的席位。
今天的婚宴费用,一切都是由郭鹏辉负责的,这让他的那两位亲家对郭家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关系,有了再一次直观的感受,两人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反而是温顺恭敬,对郭鹏辉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其实郭鹏辉哪有这么大的经济实力,他这个人还算是谨小慎微,平时除了喝点吃点,却是不敢贪占的,给自己闺女准备的房子,也还是单位分的呢。
今天的婚宴其实是由顾宪坤兜底的,清江饭店只是象征性地收郭鹏辉一部分钱,算作是婚宴的费用,其余的,就算是顾宪坤随的份囘子钱了。至于酒水,则是由曾囘毅、左老板、韦向南几人平摊,算是份囘子钱,也算是朋友一场,给郭鹏辉的嫁女出分力。所谓有钱有钱,有力出力,就是如此了,郭鹏辉是个体面的人物,大家就帮他把婚宴办得体面一点。
常俊龙此时却是到了平川建设,他接到孙翊的电囘话,说是有大好事,这才赶了过来。
走进孙翊的办公室,就看孙大少的心情今天极其好,坐在宽大奢华的沙发上,亲自玩起了个茶道。
“孙少,有什么大好事,非得让我过来一趟。”常俊龙自己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座,顺手摸出一根雪茄。
“当然是大好事!”孙翊嘿嘿笑了一声,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欣喜之色,他也不再卖关子,道:“曾囘毅昨天向白阳市委递交了辞职报告!”
“辞职!”常俊龙吃了一惊,就把手里刚划着的火柴给忘了,直到手指传来痛感,他才慌忙把火柴一撇,道:“这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要辞职?”
“他这个官迷当然是不想辞职,只不过是借辞职给秦良信一个难堪罢了!”孙翊拿起茶杯,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们可以推他一把,让他假戏成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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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无毒不丈夫
常俊龙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想跟曾毅再有什么冲突了,何况还是这种神仙斗法呢,他道:“孙少,我们目前的重点是星星湖,其它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孙翊对常俊龙的这个表态很不满意,道:“只要曾毅一天在白阳高新园区,你认为你有可能从星星湖脱身吗?看看现在小吴山的发展势头吧!曾毅搞出这个小吴山,完全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常俊龙也明白,当时小吴山一推出,他就打算跟蔡成礼一样,撇下星星湖的项目直接跑路,是孙翊说荣城绝不会让小吴山发展起来的。
可时间仅仅过了三个月,清池区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包括无耻卑劣的手段也用上了,可依旧无法改变一败涂地的颓势,曾毅的手段之多,根本就不是清池区能应付的。
“但从目前来讲,高新园区对星星湖的支持力度,并没有缩减的迹象!”常俊龙道。
“哼!”孙翊冷冷从鼻孔里嗤了口气,道:“你觉得他会有那么好心吗,不过是用这种办法来稳住我们,让我们越陷越深!”
常俊龙心道这能怪谁,你要是直接跳走了,曾毅他就是想温水煮青蛙,那也是没有对象让他来煮,常俊龙问道:“孙少是怎么考虑的?”
“眼下曾毅辞职,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只要把曾毅赶走了,小吴山的项目立马就得黄掉!”孙翊目光里透出狠毒之sè,道:“曾毅这小子太猖狂了,这次竟然选择了向秦良信发难。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去跟一位省委常委扳手腕,你认为他有赢的可能吗?”
常俊龙也觉得这事不可能,但化知道曾毅这个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而且办法出奇得多,总是出人意料,他道:“理论上讲,曾毅是不可能斗得过秦良信的!”
孙翊yīn测测一笑,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再推上一把,你觉得曾毅他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说这话的时候,孙翊的手轻轻一扫,摆在桌上的huā瓶就一头栽倒,朝地上掉了去。不过,huā瓶并没有按照孙翊料想的那样,发出一声脆响,地上厚厚的地毯拯救了huā瓶,它轱辘辘滚出一米远。
常俊龙眼神此时稍微一亮,这倒也是,就算曾毅出手之前想好了对付秦良信的办法,但这边孙翊一出手,就相当于是两大常委一起联手,曾毅他就是一只孙猴子,怕是这次也很难不被压在五指山下了,他道:“孙少打算怎么做!”
“胡三家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孙翊就冷声说到。
常俊龙心中一凛,迟疑道:“这是不是有点……”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孙翊把茶杯往桌上一磕,道:“常俊龙,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挑唆胡三家去打了曾毅的冷棍!现在胡三家消失都三个月了,曾毅的医术你也是清楚的,再拖下去,我看你还怎么玩!”
常俊龙就沉默了,坐在那里脸sèyīn晴不定,变换了好几个神sè。
孙翊的这句话,完全打中了常俊龙的命门,孙翊说得对,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打了曾毅的冷棍,这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大粱子,一旦曾毅弄清楚事实真相,绝对会朝自己下手的。
反正迟早都会有这么一个回合,与其等着曾毅亮刀,不如自己先拔出剑,狠狠给他一下,何况眼下又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都这么久,就不信运气始终会站在曾毅那边,轮也该轮到自己一回了。
“无毒不丈夫,干了!”
常俊龙终于下定了决定,他很害怕面对将来曾毅的打击,要躲过这一劫,只能是豁出去先把曾毅给斗倒了,只要这小子身败名裂,变成普通人一个,自己一只脚就踏入安全地带了。
孙翊对常俊龙的“知错能改”还是很满意的,道:“那咱们就议一议具体的细节,然后分头行动!”
常俊龙点点头,和孙翊坐得稍微近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常俊龙行sè匆匆出了平11建设,驾丰快速离去。
孙翊在站在窗产边,看着下面的车流行人,脸上尽是狠毒之sè。
他对曾毅是恨之入骨的,曾毅让他这位南江大少丢尽了颜面,孙翊也觉得自己是最窝囊的一位大少了,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被〖警〗察直接登门带走,颜面被狠狠扔在地上践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放眼看去,还有哪位大少会混到了这种悲惨的地步,自己简直就是圈里的笑话和奇葩。
孙翊也想从星星湖脱身,只是清池区的表现实在太让他失望了,上次他还亲自出席,力tǐng清池区的招商推介会,但谁能想到清池区的人根本就是饭桶,完全就拿曾毅没有办法。
清池区的招商流产之后,孙翊就知道清池区是靠不住了,要想弄倒曾毅找回颜面,怕是还得靠自己啊!
孙翊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一个值得出手的机会,这次曾毅的辞职,终于让他看到了机会,两方联合发力,如果还打不倒曾毅,孙翊觉得自己就该找根绳子吊死了。
参加完郭鹏辉嫁女的宴席,曾毅和众人一一告辞,然后出了清江饭店,乘车直奔机场,他难得能休息,
打算去一趟之春,奔看望方南国,上次方南国的旧伤复发,曾毅一直比较牵挂,只是小吴山启动之后,他真的是很难抽出身来。
到机场领了登机牌,过了安检,曾毅就坐在候机厅里翻着一本医案,一边等着航班的登机通告。
此时有人走到了曾毅身边,打着招呼道:“曾主任!”曾毅抬头去看,发现是荣城市公安局的局长薛凯,就忙站了起来,道:“薛局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巧啊!”
薛凯笑着曾毅握握手,道:“能跟曾主任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曾毅说到。
薛凯就一抬手道:“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点时间,请给我一个做东的机会,我请曾主任喝杯茶!”
曾毅呵呵一笑,道:“还是我请吧!薛局长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啊,回头传了出去还让人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
薛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曾主任说笑了,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啊!”不过,薛凯也没有再坚持,官场上的忌讳比较多就比如喝茶,谁的茶都可以喝但纪委和公安的茶,估计就没有人愿意喝了,曾毅不让自己请,也是有道理的。
“一句玩笑话罢了!”曾毅自己笑了笑,然后把书塞进包里,跟着薛凯进了一家*啡屋。
今天薛凯来找自己,曾毅有些意外,他在想着是不是清池区的人着急要找到自己,于是让荣城市局采取了一些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曾毅也就觉得跟薛凯没什么好讲的谁也不喜欢自己的行踪被别人时刻盯着。
服务生送来一壶茶后,薛凯笑着道:“曾主任一定在想,我怎么会出现在机场吧!”
曾毅笑了笑,不置可否自己订了机票,薛凯这位公安局长要想知道自己的行踪是轻而易举的辜情。
“巧的很,我是要去参加一个多省联合的专案会议!”薛凯说着,拿出一张登机牌和邀请函放在茶桌上,道:“昨天清池区和小吴山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已经责令他们进行整顿。
“这么一点事情,竟然还要让薛局长关心过问!”曾毅应付了一句,不知道薛凯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安部门作为执法部门,首先自己应该遵守各项法律规定,针对有法不依和乱执法的现象,是我们荣城市局今后重点整顿的一个方向。”薛凯说到。
曾毅就有点明白薛凯的意思了,原来他并不是为清池区的事来的,他道:“薛局长执法为公,荣城市民能有你这么一位公安局长,实在是一件幸事!”薛凯笑了笑,他今天过来,确实没有别的意思。清池区的人找不到曾毅,情急之下,就希望能通过公安部门尽快找到曾毅,曾毅是政府干部,调查他的行踪后果可大可小,有人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就上报给了薛凯,薛凯这时候就已经在机场了,直接下令阻止。
自己的前任是怎么升迁进入公安部的,薛凯是非常清楚的,对于曾毅这种人,只能结交,不能得罪,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被牵扯到清池区和小吴山之间的斗法中去。
得知曾毅很可能也在机场,薛凯想了想,还是决定过来一趟,他一直想跟曾毅接触,但始终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碰上了,不如就接触一下,正好也对清池区的事情做一个澄清,毕竟扣车的是交警部门,但这可不是市局的意思。
薛凯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到,就跟曾毅在那里闲聊,绝口不提曾毅辞职的事,只当自己不知道。
过了有二十分钟,候机厅广播里开始播放一则登机通告,薛凯就站起来告辞。
曾毅把薛凯送出*啡馆,站在那里远远望去,发现薛凯并没有说谎,在另外的一个登机口上,早已等候了好几名〖警〗察,等薛凯过来之后,他们就一起验票进了登机通道。
曾毅摇了摇头,这个薛凯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不过也可以理解,秦良信丰完这一届就要退休了,而薛凯才四十多岁,他要为自己的未来积极谋划1。官场上有一句话“欺老莫欺少”薛凯不愿意因为这个事,和曾毅之间产生了误会,否则今后可能就有无休止的麻烦了。
过来十分钟,曾毅的航班也开始登机了,曾毅就和徐力一起飞赴之春,看望方南国是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就是让荣城难受难受。
第二天,李伟才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就听到楼下传来很嘈杂的吵闹声,声音很大,管委会严肃的气氛顿时都给破坏光了,李伟才感觉自己到了菜市场似的,他眉头一皱,心道小曾主任在的时候,管委会可从不会这样现在小曾主任不过才离开一天而已,这就有反天的迹象了吗!
下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李伟才就坐不住了,准备出去看看。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神sè有些慌张急促说道:“李主任,出事了……”“给我沉住了气再讲话!”李伟才喝了一声,道:“看你这个样子,哪有半点政府人员该有的沉稳!”
那人就稍微定了一下神,道:“李主任,东胡村的胡黑毛带着人在楼下闹呢!”
李伟才就咬了一下牙,这个胡黑毛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被小曾主任狠狠收拾了一番,竟然还敢来闹事,他道:“他闹什么闹!”
“胡黑毛说说曾主任”办公室那人yù言又止,似乎有些忌讳。
“他说什么!”李伟才就大声问到。
办公室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胡黑毛说曾主任把他儿子胡三家给关到了精神病院,进行摧残打击……”
“放他娘的狗屁!”李伟才没等那人把话讲完,就忍不住骂了粗口“胡三家指使黑社会人员打伤了曾主任,至今潜逃在外,这件事整个白阳市的人都知道,公安部门也一直都在追逃,曾主任又怎么可能把胡三家关起来!”
办公室的人也觉得不可能,嗫嚅道:“胡黑毛带了几张照片,找曾主任要人……”
“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无耻之极!”
李伟才骂了一句,就气冲冲出了办公室,直奔楼下而去,曾毅是什么样的人,李伟才很清楚,1小曾主任真要是想收拾胡三家,当初早就收拾了,再说了,1小曾主任用得着这么做吗,他要想收拾胡三家,有的是人代劳。
管委会的门口,此时站了三四十位村民,扯着一条白底黑字、触目惊心的横幅,上面写着:“管委会主任曾毅公报sī仇、滥用sī刑,将我儿胡三家关进精神病院进行迫害!”
“无耻恶官滚出来!”胡黑毛高举着右手,振臂大呼:“还我儿子!”
身后的村民立刻跟着大喊,声音很大,传出去了很远。
路边经过的行人和车子,全都停了下来,在远远的地方围观着这一幕,管委会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是从楼上不时探头,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委会大院的伸缩门此时完全合上了,将胡黑毛一众人挡在外面,几名保安站在门的这边,跟村民对峙着,防止村民翻过来。
“胡黑毛,你想干什么!”李伟才出了楼,就直奔门口,气急败坏地喝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要我儿子!”胡黑毛情绪jī动地喊着,高呼道:“无耻恶官滚出来!”身后的村民再次跟着大喊。
李伟才站在这边,拿手指着胡黑毛,道:“胡黑毛,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儿子胡三家畏罪潜逃,至今没有归案,你要是想找你儿子,最好是配合公安机关,尽快把他找到!”
“你胡说!”胡黑毛像疯了似的,一下撞在门口的伸缩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道:“我儿子早就被找到了!是曾毅丧心病狂,他公报sī仇,把我儿子关进了精神病院!你还我儿子!”
“你这是造谣毁谤!”李伟才跳脚大骂“胡黑毛,我警告你,你敢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子没造谣,就是曾毅迫害我儿子,我有证据!”胡黑毛一边狂喊,一边拿出一沓子照片,道:“大家都看看,看看这个无耻恶官是怎么迫害无辜老百姓的!”说着,胡黑毛大力把照片撤了出去,纷纷扬扬乱飘,路边不少人跑来捡照片。
几张照片飞进了管委会大院,李伟才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照片上的人可不就是胡三家吗!
照片上的胡三家或是神情悲愤,但被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按倒在地,被强行注射药物:或者神情呆滞,犹如一尊行尸走肉:或者表橡傻笑,嘴里正在咬着一只破袜子。
李伟才一jī灵,胡三家不是潜逃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把胡三家关进了精神病院,这么照片又是怎么到胡黑毛手里的!
李伟才就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完全是针对小曾主任的一起yīn谋,稍微有脑子的人一想,都知道这事有蹊跷,如果真是小曾主任关了胡三家,那这些照片又怎么会到了胡黑毛手里,难道小曾主任傻到主动把把柄送给胡黑毛吗?
再说了,这些照片只能证明胡三家曾经进过精神病院,但并不证明是谁把他关进去的。
小曾主任前脚辞职,后脚就出这么一件事,要说这中间没有人趁机搅混水,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伟才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只是他感觉这股妖风似乎不是来自于荣城的,荣城和胡三家之间没有牵扯,而且秦良信作为省委常委,对付曾毅办法多的是,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搞这么卑劣的手段。
管委会〖派〗出所的人,此时得到消息赶到了现场,七八十号〖警〗察立刻撤出去,在现场布置出一道警戒线,把看热闹的路人挡在了外面。
苏治亮从管委会的后门进来,匆匆来到李伟才跟前,附耳道:“李主任,情况很不对,村民里面还混入了几个伪装的记者,这是有备而来,是有预谋的!”(未完待续!。
第四二八章 火中取栗
李伟才听了苏治亮的话,往对面的人群中望过去,细细喈果然找到了两个伪装成村民的记者,跟村民一样的穿着,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看来这事确实是有预谋的!胡黑毛得知自己儿子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一定是急火攻心,哪有什么时间去准备横幅,更不可能在自己过来之前先去通知记者,这个躲在背后的人,目的就是要利用胡黑毛的护子心切。
“苏所长,你派人去查一查,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李伟才低声说道。
苏治亮点头,道:“李主任放心,我们的人已经盯住他们几个了!”
李伟才抬头看着外面jī动的村民,以及越围越多的路人,表情有些严肃凝重,心道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呢!就这几个村民,动用警力强行驱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问题是你不知道躲在背后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此刻可能就在等着你犯错呢。
一个处理不好,后果将十分被动,可能还会给小曾主任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这是李伟才难以做出决定的最大原因!
苏治亮此时出着主意,道:“李主任,你看这事需不需要通知一下曾主任?”
李伟才一想,也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曾毅来拿主意,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冲着小曾主任去的,小曾主任很可能清楚这个躲在背后的人是谁,以及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当下李伟才道:“好,我马上去请示曾主任!”
说完·李伟才就退到管委会大楼的角落,去给曾毅打电话了。
苏治亮此时一正警帽,往大门口走了几步,喝道:“胡黑毛,你也是当过村主任的人,煽动村民围攻政府机关,后果你是清楚的!”
胡黑毛大喊道:“我豁出去了!姓曾的这么对付我儿子,我已经豁出去了,姓曾的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就跟他拼了!”
苏治亮不理会胡黑毛的叫嚣·道:“胡黑毛,你的目的是找到你儿子,围攻管委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最好自己掂量清楚,不要犯糊涂!”
“我现在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你死我活!”胡黑毛厉声喊到,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完了又是一下猛撞在管委会的伸缩门上·道:“姓曾的,你给我滚出来!”
苏治亮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不再喊话。他刚才先是威吓,再是劝导·目的是想让胡三家能够恢复一丝的理智,可胡黑毛现在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在这种情况下,苏治亮只能选择退避三舍,胡黑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自己要是再喊下去,可能还会刺jī胡黑毛做出什么过jī的举动。
对方现在兴师动众而来,气势正盛·内心也处于完全狂躁的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耗,等耗到对方的锐气受挫,才可能听得进去你的话!
苏治亮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处理这种场面非常有经验,他立刻调了二十多个警察从后门进来,然后死死守在大门的里面·等待着李伟才请示曾毅的结果。只要得到曾毅的指示·苏治亮就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了。
曾毅此时正坐在方南国家里的客厅,家里只有曾毅一个·其他人都去上班了,曾毅手里捧着一本关于哲学方面的书,这是方南国昨天推荐给他的。
昨天曾毅就到了之春,方南国的旧伤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复发,秘书跟着曾毅学了帮助恢复的按摩手法后,每夫都坚持给方南国按摩。
正在看着的工夫,手机响了起来,曾毅拿出来一看,眉头微皱,心道李伟才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啊,但他还是接了起来,道:“李主任,有事?”
说话的时候,曾毅就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吵杂,于是又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吵闹?”
李伟才就道:“曾主任,本来是不想打搅你的休假,只是今天出了很意外的情况。东胡村的胡黑毛带着村民来管委会闹,说是他儿子被曾主任关进了精神病院,现在情绪很jī动。”
曾毅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定是孙翊和常俊龙搞出来很简单,清池区再怎么闹,哪怕小动作再多,也都是冲着小吴山去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小吴山的筹备和发展;而只有孙翊和常俊龙,他们不管做什么动作,玩什么手段,也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更不管如何千变万化,目标始终都是冲着曾毅本人去的。
跟孙翊交了这么多次手,曾毅对这位南江大少的风格路线可谓了如指掌了,胡黑毛如此颠倒黑白,一看就是孙大少的老三样了,不过是想把自己搞臭,趁着这次自己辞职的机会一下把自己扳倒罢了。
那边李伟才继续说着:“这完全就是在造谣污蔑,胡三家至今潜逃在外,南江省谁不知道,胡黑毛这么阄,明显是别有用心,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李主任!”曾毅打断了李伟才的愤慨,问道:“胡黑毛闹得凶不凶?你和管委会的同志都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我们都很好,谢谢曾主任的关心,派出所的苏所长也已经带人在现场维持秩序了,目前情况还是可以控制的!就是胡黑毛如此污蔑曾主任,同志们都觉得很气愤,情绪也很jī动!”李伟才说到。
曾毅就叹了口气,道:“树yù静而风不止啊!”
李伟才附和道:“有一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就是看不得我们高新园区的发展一天比一天好!”
曾毅思索了一下,道:“李主任,你和同志们要多多注意,胡黑毛这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不要去跟他多做接触,他爱怎么闹·就由他闹去,只要不影响管委会的正常工作就行!”
李伟才就急了,道:“曾主任,不能让他这么胡作非为啊,再这么阄下去,对你和咱们管委会的声誉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闹不了多久的!”曾毅这句话说得十分肯定,但也没有跟李伟才多做解释,而是问道:“胡市长该回来了吧?”
李伟才一愣,然后答道:“胡市长的国外学习已经结束,这两天了就该回来了!”李伟才有点明白·暗肝文是胡黑毛的堂兄,难道曾主任是想让胡开文回来之后收捡胡黑毛吗?这很有可能,胡黑毛谁都可以不信,但总得信他的堂兄胡市长吧!
曾毅“唔”了一声,又问道:“苏治亮同志在吗?”
李伟才就赶紧朝苏治亮招手,道:“曾主任要跟你讲话!”
苏治亮很麻利地跑了过来,他没想到曾毅会亲自跟自己对话,有些jī动,道:“曾主任·我们高新园区派出所的所有干警已经集合完毕,请你指示!”
“治亮同志,李主任分析今天胡黑毛的闹事,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如果按照你们公安的办案传统,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曾毅问到。
苏治亮微微一滞,没明白曾毅这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他道:“如果是办案,我们会选择放长线、钓大鱼,挖出幕后的真正黑手!”
曾毅就道:“很好!治亮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不能发生大的冲突,不能让胡黑毛冲进政府机关,你能不能做到?”
“请曾主任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苏治亮tǐngxiōng答到,口气十分坚决,因为曾毅的这个要求并不算是难,比起武力驱散,苏治亮也更愿意选择和平对峙·毕竟这不是对付罪犯·这里的很多村民其实是被裹挟来的,抹不开情面。
等收了电话·苏治亮和李伟才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小曾主任竟然选择了让胡黑毛继续闹,要知道这样闹下去,受损失最大的,可就是小曾主任自己了。
不过,这两人对执行曾毅的指示也没有任何含糊,当下两人一商量,就开始分头行动,李伟才进去对管委会的工作人员进行安抚,苏治亮则向市局请求支援,要求把防暴队调过来以防万一。
曾毅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然后把电话打给徐力,道:“胡三家的事情,你清楚吧?”
徐力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意思就是自己清楚,当时胡三家还是他和光头几个给弄出来的呢。
“这件事要做个了断了!你现在立刻回南江去,去找南姐,她会告诉你怎么来做!”曾毅向徐力吩咐着,然后又道:“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里是之春,不是南江!”
片刻之后,徐力在电话里又“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白阳市的市长赵占兵已经接到汇报,得知了高新园区的事情,他立刻指示市局增派警力过去维持秩序,等候命令;然后又通知李伟才,让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下达完命令,赵占兵起身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向市委书记廖天华汇报这件事。赵占兵能坐到市长的位置上,就不是傻子,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太蹊跷了,曾毅刚辞职,马上就爆出这件事,一时间,搞得赵占兵都无法判断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乍一看,就像是曾毅心虚,所以提前辞职了,但一细想,又有不合情理的地方。
从内心讲,赵占兵是不想沾这件事的,凡是跟曾毅相关的事情他都不想沾,奈何分管高新园区的胡开文去国外学习了,曾毅也辞职休假了,他这个市长现在是责无旁贷,想推都不推不掉。但赵占兵还是决定先去请示一下廖天华,有事大家一起扛嘛。
廖天华刚出门,迎面就碰到了赵占兵,他心道赵占兵真是只老狐狸,平时不往自己这里跑,这个时候却跑得比谁都快,和赵占兵一样,廖天华也觉得这事不寻常,他知道赵占兵肯定会过来找自己,所以就准备出去躲一躲,谁知道赵占兵这次直接玩yīn的,来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自己给堵门口了。
赵占兵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道自己不打招呼真是正确至极,他可不想让廖天华就这么溜掉,立刻就道:“廖书记,高新园区刚刚发生了一起xìng质极其恶劣的事件,因为事关重大,我不敢耽搁,特地来向廖书记请示一下处置方案!”
用这话一堵,廖天华就没法推脱了·他心里恨死了赵占兵,却不得不客气道:“占兵同志,到里面谈嘛!”说着,他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只是一转身,这脸sè就不好看了。
听完赵占兵的汇报,廖天华沉吟了片刻,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而且来头不小·很有可能就是省委常委秦良信,但凭着这一年多的了解,廖天华还是相信曾毅的为人,于是说道:“占兵同志·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一位同志的声誉,其实这也代表了我们白阳市政府的集体形象,我认为应该慎重处理!”
赵占兵微微颔首,道:“廖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你说慎重,他也说慎重,但唯独都不讲眼下该怎么办,是把那些村民驱散呢·还是保持冷静克制,又或者是派个市领导过去跟村民接触,还是立案进行调查。
廖天华看赵占兵不说,只好接着说道:“有没有联系曾毅同志?我看这件事的处理关键,是先联系上曾毅同志,要听一听他的说法!”
赵占兵心道这也是个办法,道:“那我就立刻让人去联系,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再采取下一步的措施?”
廖天华微微颔首·没表示反对。
赵占兵也就不再耽搁,直接起身告辞离开·他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了廖天华这句话,今后这件事如果闹大了,自己也有个说法,是廖天华让慎重处理的。
秦良信正在办公室里批阅公文,秘书敲门走了进来,道:“老板,有白阳高新园区的消息!”
“曾毅联系到了?”秦良信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自己的公文。
秘书就靠近了几分,道:“还没有曾毅的下落,是高新园区的管委会让村民给围了!”
“哦?”秦良信就有了点兴趣,把眼镜一摘,揉着自己的鼻梁,道:“说说!”
“高新园区东胡村的村民今天把高新园区管委会被围了,要让曾毅交出一个叫做胡三家的人,他们说是曾毅公报sī仇,把胡三家关押在精神病院进行摧残!”秘书说到这里,又特意做了一下解释,道:“这个胡三家就是丢●在滨江公园袭击了曾毅的幕后凶手,根据公安系统的记录人目前在逃!”
秦良信是什么人啊,立刻就明白这件事不简单,正值曾毅辞职,向荣城发难之际,竟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这最大的怀疑对象,岂不就是自己啊!秦良信倒觉得这是曾毅的苦肉计呢!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把秘书打发了出去,然后就从抽屉里翻出一本通讯录,找到杜若的电话,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过关于曾毅被袭击的事情,以前一直是杜若负责的,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内幕,胡三家究竟下落何处,秦良信认为杜若的话是最为可信的,他得先弄明白曾毅被袭的内情,才能对今天这件奇怪的事件做出一个判断。
杜若接到秦良信的电话,有些意外,道:“秦书记,你有什么指示?”一般上级给下级打电话,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但现在杜若不算是秦良信的下级,他估计秦良信找自己是有事。
秦良信呵呵一笑,道:“小杜啊,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啊!”
杜若惊到了,从座椅上都站了起来,连连道:“老领导,你这么说,让杜若我实在是很惶恐啊,我以前是你的兵,现在依旧是!”
这话让秦良信很满意,他一手提拔的人很多,但要论最讲情义的人,那就是杜若了,他道:“小杜啊,你不要多想,我是真有事要问一问你呢!”
杜若就道:“老领导请讲!”
“今天白阳高新园区的管委会让村民给围住了,说是曾毅公报sī仇,把一个叫做胡三家的人给关在精神病院了,还有照片为证!”秦良信顿了一下·道:“小杜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秦书记,我敢用这身警服向你保证,这完全是在造谣污蔑!”杜若直接就说了自己的判断,然后又道:“曾毅被袭击的事情,是我在荣城时亲自负责追查的,胡三家当时神秘消失,我怀疑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暗中帮助。在我离开荣城之后,这件案子移交给了省厅负责继续追查,但据我所知,因为一些力量的阻扰·这件案子已经被搁置了!”
秦良信的眉心微微一锁,杜若的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看来当年袭击曾毅的事,还有内情啊,这个胡三家很可能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而且杜若还暗示了一件事,这件案子的搁置,是在方南国离开南江之后,要知道杜若和方南国离开南江·只不过是前后脚而已。
“你是老公安了,说说你的判断吧!”秦良信问到,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方南国离开之后·能有力量影响这件案子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嘛。
杜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根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这起案件可能与高新园区的一个重大招商项目有关!”
秦良信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头不禁一股怒火升起,好啊,这屎盆子都扣到我秦良信的脑袋上来了!也罢,你要闹·老子便陪着你一起阄,既然有很多人会认为这是我秦良信做的,那我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给你再来个火上浇油!
放下电话,秦良信就把秘书叫了进来,对他吩咐了几句,就见秘书lù出一丝讶sè,随后却点点头·转身出去。
秦良信脸sèyīn沉地坐在办公椅里·说实话,他确实不喜欢曾毅·但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欢被人裹挟的这种感觉,想逼迫着我秦良信跟你一起行动,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你想把我放到火架子上去烤,那我就给你把火烧得再旺一些,看看最后谁会灰飞烟灭!
秦良信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把这件事搞得再大一些,不管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还是曾毅真的公报sī仇了,选择把事情闹大,对秦良信来说都是没有任何坏处的,一来转移了荣城目前的压力和困境;二来阄大之后,一场斗争就在所难免了,不管最后谁赢谁输,秦良信都会是那个坐收渔利的人。
傍晚的时候,方南国回来了,进门之后把外套一挂,笑着说道:“听说南江那边又有人不安分了啊!”
曾毅苦笑,道:“已经习惯!”
方南国呵呵一笑,往沙发上一座,道:“说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理?”南江省的事情,很难逃得过方南国的耳目,晚上他本来还有个接待工作,但刚才得知南江的事情之后,他就把晚上的接待安排给别人去做,他认为这是曾毅入仕以来遭遇到的最大一次考验,处理不好,很可能就一败涂地了。
“几只苍蝇嗡嗡叫罢了,我打算静观其变、守株待兔!”曾毅笑着说到,然后给方南国倒了杯茶。
方南国一听,脸上lù出满意的笑容,他抓起茶杯,道:“好啊!小曾你现在处理事情,可是越来越沉稳了,完全就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打打冲冲的愣小子了!”
曾毅笑道:“跟在方书记身边,我学到了很多的道理。”
方南国笑着微微颔首,名誉受损,他本以为按照曾毅的xìng子,这次又要大打出手了呢,没想到曾毅的处理方式会如此冷静理智,可以说曾毅的成长速度,已经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可以乱中取胜,却不知道玩火者必将**的道理!”方南国品了一口茶,淡淡说到,不过眼神之间,却有几分杀气。
曾毅笑了笑,心道方南国看问题确实是非常厉害,孙翊被自己死死摁在星星湖不能动弹,使用其它手段又连连受挫,现在胡三家又被自己捏在了手里,可以说只要时间往后推,留给孙翊和常俊龙的结局,就只能是束手就擒了。孙翊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就是把水搅浑,然后乱中取胜。
这次自己辞职,本想是跟秦良信斗斗法,谁知道一不留神,却把孙翊给先lù出来了。这小子跟自己斗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有些长进了,这次的时机选择得很好。可惜的是,孙大少这种文艺社会青年都开始长进了,曾毅又岂能不长进啊。!。
第四二九章 大风起
在荣城方面的有意推动之下,白阳高新园区的事情很快获得了扩散,大批的记者媒体闻讯来到现场,试图打破警方的封锁线,到里面去采访胡黑毛,而胡黑毛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了一天之后,也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率领村民把口号喊得更响了……
现场的警察越来越多,足有两百多名,他们在苏治亮的统一指挥之下,死死钉在自己的位置,组成一道人肉防地,既不驱赶记者,也不驱散村民,只是不容许两边有任何的接触。
从市里赶来的防暴队员,则是安恬静静地守在大巴车之,期待着进一步行动的命令。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就要失去了控制,而曾毅又联系不,赵占兵这次是真着急了,再这么闹下去的话,白阳市将极其被动。
思索再三之后,赵占兵终于向警方下达了抓捕带头闹事的胡黑毛的决定,只要把胡黑毛这个祸根先控制起来,事态就会迅速缩小化。但意外的是,赵占兵的这个命令在转达到高新园区之后,竟被现场负责指挥的苏治亮拒绝执行,理由是现场情况复杂,不具备抓捕胡黑毛的条件。
赵占兵气急废弛,在请示了廖天华之后,紧急召集几位在家的市领导开会,市局局长陈志军也赶过来加入会议。
“陈志军,白阳市公安局究竟还在不在你的领导和控制之下?”赵占兵第一个就向陈志军发了飚,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都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了,这是想造反吗,他厉声质问道:“为什么抓捕胡黑毛的命令不被执行,你必须给市里一个解释!”
陈志军面无脸色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警帽,等赵占兵发完了火,他才不急不慢地道:“赵市长,高新园区目前的情况十分复杂。有大量的媒体和记者在现场,东胡村的村民也是近在咫尺,抓捕胡黑毛的条件其实不存在……”
“我要的不是借口,是结果!”赵占兵气得差点要拍桌子,道:“两百多个警察,竟然拿一个泼皮无赖没有任何体例,我们的公安步队,究竟还是不是一支值得市委市府信任,纪律严明、立场坚定的战斗集体?”
陈志军心里也有燃烧大。自己好歹也是掌握着一市暴力机关的大局长,竟然被赵占兵当着众人的面训得跟孙子似的,他当下冷冷撂下一句,道:“只要有人对强行抓捕胡黑毛的一切后果负责,我陈志军愿意第一个亲自阵抓捕胡黑毛!”
赵占兵马没了脾气,他想解决这个事情,但却不想承担这个后果,今天这个事情明显就不对劲,首先是时机过于蹊跷,再者以往产生这种事件。就算市里不主动找省里进行消息封锁,省里也会尽量帮忙市里连结事态不被扩大,而现在达到高新园区的媒体,大部分都是省内媒体,这意味着什么,赵占兵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想到这里。赵占兵又把视线转向坐在一旁的宣传部长,宣传部长正盯着自己眼前的那杯茶,似乎茶水面飘着的不是一片茶叶,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很值得细细去品味鉴赏。
赵占兵只得恨恨地捏了捏手里的红蓝铅笔,这帮老油条们,全都是人精,自己能想到的,这帮人精全都想获得,在这个时候。谁都想暂避风头静观其变。
廖天华此时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在端前一坐,道:“刚接到省委的重要指示,冰记要求我们白阳市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措置好这件事。包管事态不扩大化。同时,还要对事件的真相进行查询拜访,不对为非作歹的害群之马进行偏护。但也不克不及冤枉任何一名好干部!”
冰寒柏作为南江省的省委记,自然是不希望这件事对南江省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所以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第一时间向白阳市下达了“事态不扩大化”的指示。要求尽快措置失落这件事,并且要积极消除晦气影响。
固然,冰寒柏也很是相信曾毅的为人,所以要求白阳市对这件事进行查询拜访,目的主要是要还曾毅一个清白。
“大家都议一议,现在这件事该怎么来办!”廖天华说完冰寒柏的指示,就把视线投向会议室的其他人,神情极为严肃。
大家依旧连结着缄默,冰记的态度现在是清楚了,他要低调措置,但今天这件事明显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推动,目的却是为了把事情搞大,这个人是谁,大家不弄清楚这个问题,心里始终没底,生怕一不小心就牵扯到神仙斗法之中去。
会议室里恬静了很久,最后还是陈志军开了口,道:“我认为目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抚慰住胡黑毛,让他不要再闹!”
陈志军作为公安局长,身负着社会稳定的职责,他必须要表个态,但他却避而不谈进行查询拜访的事情,这事没法去查询拜访啊!万一背后真通着省里的大佬,白阳市的查询拜访岂不是自找麻烦!并且从目前情况看,这事通着省里大佬的概率很大!
廖天华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按在桌面,道:“志军同志,你谈谈具体的想法!”
陈志军就道:“首先,应该请一名市领导前去高新园区,对胡黑毛进行抚慰规劝,让他暂时不要再闹;其次,胡副市长马就要回来了,只要这几天把胡黑毛稳住,等胡副市长回来,我想事情会好解决一些的!”
会议室的人马眼神一亮,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失落了,胡黑毛和胡开文是堂兄弟的关系,并且胡开文还是高新园区名义的一把手,这件事交给他去措置,是最合适不过了。
廖天华一思索,也觉得这是个体例,只要胡黑毛不闹,这件事就应该能应付过去,他也不肯意去细究其中的真相,当下就道:“大家都,谁去做胡黑毛的工作最合适?”
赵占兵那时的脸色就很是难看。心里把陈志军的祖宗八代给问候了一遍,陈志军出这个主意,完全就是冲着老子来的。曾毅是管委会的主任,过去做工作的人,级别肯定要高过曾毅才行,否则根本无法糊弄,而曾毅的直接级胡开文现在又不在,这个过去做劝导工作的事情,多半怕是要落在自己这个市长的头了。总不克不及让廖天华去!
再说了,胡黑毛以前也干过村主任,不是个善茬,白阳市谁不知道廖天华是力挺曾毅的,怕是廖天华过去,胡黑毛也根本不吃这一套!
与其被人点名,还不如自己主动点,赵占兵就道:“我去!”
廖天华就道:“占兵同志亲自过去措置这件事,我很是安心。为了尽快抚慰住胡黑毛,我看可以再重视一些嘛!”
陈志军一颔首。道:“我跟赵市长过去!”
宣传部长听陈志军这么讲了,也觉得自己要是不表示一下,怕是有些难辞其咎,就道:“我也陪占兵市长走一趟!”
既然人选定了下来,事不宜迟,赵占兵就领着陈志军和宣传部长往高新园区赶了过去。
平川建设的办公大楼内。孙翊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户前,外面的光线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马路边的霓虹灯也亮了起来。
高新园区的事情进展,完全都在孙翊的掌握之中,他对自己策划所达到的效果很满意,但也有遗憾的处所,这次白阳市的警方实在太软弱了,竟然没有对胡黑毛进行武力驱散,否则效果会更完美一些。
常俊龙此时走了进来,道:“孙少!”
孙翊就把目光收了回来。问道:“情况如何?”
“跟孙少预料的一样,秦良信果然选择了配合,今天参加的很多媒体,跟荣城多几几何都有点关系,并且多亏了秦良信的含糊态度。才让省里一些部分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措置这件事的基调。”常俊龙脸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现在消息传得处处都是,一些网络媒体也开始关注。我看压是肯定压不住了!”
孙翊就微微颔首,道:“跟曾毅斗了这么久。我总算明白一个事理,要想打倒你的仇敌。借势很重要!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朋,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仇敌,只要立场一致,谁都可以成为暂时的朋!”
常俊龙一皱眉,心道孙大少的文艺病还真是深入骨髓啊,不过是进展稍微顺利一些,就开始有了这么一大堆的感悟和事理,他道:“赵占兵和胡黑毛谈了一下午,胡黑毛刚开始是油盐不进,说是不见到自己的儿子,绝不离开管委会的门口,但现在似乎有些松口的迹象,说是只要白阳市承诺措置曾毅,营救自己的儿子,他会选择配合!”
孙翊点颔首,这胡黑毛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那就找回儿子胡三家,同时他也很明白,依靠自己的力量是很难办到的,最好的体例,就是把事情闹大,由级出面,才是找回儿子的最好途径,现在级已经出面了,胡黑毛就不会闹很久了。
“看来我们还要再添一把柴,把火烧得更旺一些才行啊!”孙翊阴阴地笑了一声。
常俊龙道:“依照事先商量的,都已经放置好了,只等赵占兵和胡黑毛告竣协议,我们就能脱手了!”常俊龙也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让曾毅治好了胡三家,自己早晚也得完蛋,不如现在跟孙翊堵一把,只要把曾毅完全搞臭,曾毅就算不被惩罚,也必须离开体制内了。
只要曾毅不在体制内了,那自己就算平安了,至少在南江这块土地,有孙翊在前面顶着,曾毅是绝不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的,就算他把胡三家给治好了,这个案子也很难翻过来了。
冰寒柏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冰凌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冰凌从沙起来,紧张地看着冰寒柏,问道:“还没有联系到曾毅?”
冰寒柏微微一颔首,把外套挂起来,就准备楼去了,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
“这是有人在歹意造谣中伤,曾毅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冰凌的口气十分肯定,并且坚决到无可置疑。
冰寒柏心里叹了口气,他不肯意在家里谈曾毅,是不想让自己女儿再跟曾毅搅下去,但看自己女儿的表示,这似乎很难啊,他道:“我也相信曾毅不是这种人,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冰凌再次强调道:“你得相信曾毅!”
冰寒柏打断了冰凌的话,道:“我会措置的!”说完,迈步了台阶。
作为省委记,冰寒柏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大的,闹大了之后,非论是对南江省,还是对冰寒柏本人,都不是一件好事。凭着政治的敏感,冰寒柏觉得对方这次向曾毅下手,其目的很可能还是要破坏小吴山的成长局面,最终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冰寒柏第一时间做出了低调措置此事的指示,并且还要求白阳市对这件事情进行查询拜访,除要证明曾毅的清白外,冰寒柏这也是在警告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赶早收手,否则我冰寒柏将追究到底,查明之后绝不轻饶。
但冰寒柏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指示竟然没有起到作用,甚至都没有被完全执行下去,至少到目前为止,事情并没有朝着自己所指的标的目的成长,尤其是荣城方面的举动,让冰寒柏感觉自己这次面对的敌手,似乎有些矛盾,手段既高明,但也拙劣至极,不像是一股力量所为。
楼进了房,冰寒柏打开台灯,然后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是去年曾毅遭袭的查询拜访述说。那时冰寒柏还没到南江,其实不清楚其中内情,只是这件事时隔近一年之后,再次以这么一种体例被翻了出来,让冰寒柏觉得很是蹊跷。
冰寒柏看得很是仔细,厚厚的卷宗,他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完,可惜看完之后,冰寒柏依旧是毫无所获。从那时的查询拜访来看,胡三家确实有袭击曾毅的念头,并且所有的线索也全都指向了胡三家,可惜胡三家的离奇失踪,让警方的查询拜访就此陷入绝境。
看看时间不早,冰寒柏揉揉发酸的眼睛,准备起身去休息,正在此时,他桌的德律风响了起来。
这么晚打来德律风,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冰寒柏就快速拿起德律风,道:“我是冰寒柏!”
今天晚有个接待活动,回来晚了,就四千字。
第四三零章 飓风狂
首席御医430,首席御医正文第四三零章飓风狂
赵占兵前去与胡黑máo谈判,一直谈到了天黑,双方人困马乏,却依旧谈不拢。TXT电子书下载**
胡黑máo提出的条件,是必须先对曾毅免职,然后立案查询拜访,并在四十八小时内把自己儿营救出来;但赵占兵只能承诺立案查询拜访,这是省里给的权限,然后就是尽量在最短时间找到胡三家,但不克不及限按时间规模。
这是胡黑máo无法接受的,他要尽快找到自己的儿。而赵占兵也不克不及接受对曾毅免职这一条,曾毅现在对高新园区的影响力不成小觑,如果对曾毅免职,因此造成的后果可能比胡黑máo闹事还要严重,并且这也不是赵占兵自己能够做主的事情,不经查询拜访就对一名干部采纳免职的办法,这不符合规矩,赵占兵要是承诺了胡黑máo这一条,获咎的可就是所有的干部了。
谈到晚上十点多,很多村民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又累又饿又困,情绪也不如白日那么jī动了,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在这个时候,胡黑máo也欠好继续坚持,于是双方各退一步,胡黑máo不要求对曾毅立刻免职,但要求白阳市包管在立案查询拜访期间,对曾毅采纳一些纪律方面的办法,并且将找回自己的儿期限放宽至三天。
赵占兵一琢磨觉得可行,归正三天之后胡开文肯定就回来了,到时候这个负担就甩给胡开文去措置了,自己只要把今天这一关应付过去就是了。
当下双方告竣协议,胡黑máo就带着村民先回村里,等待市里的查询拜访结果。
赵占兵看着胡黑máo离开,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今天这个局面好歹算是撑过去了,一切就看胡开文回来之后怎么办了。
“赵市长,我送你回市里!”陈志军此时道。
赵占兵对陈志军有意见,就冷冷拒绝了。道:“现场还有很多事情要你来措置,我自己回市里就是了!”
陈志军也不强求,过去帮赵占兵拉开车mén。赵占兵就乘车离去。
把现场的警察全都遣散之后,苏治亮走上前来,在陈志军身后低声道:“陈局长,这个胡黑máo有很大的问题!”
陈志军“嗯”了一声,道:“你说!”
“按说胡黑máo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应该是限期找到胡三家,而他却要求市里先对曾主任免职!”苏治亮说着自己的阐发,道:“另外,村民中还hún入了一些可疑分。在谈判期间,屡次左右了胡黑máo的态度。”
陈志军点颔首,他是老公安。那几个可疑分的行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就算没有这个chā曲。陈志军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普通,一个畏罪潜逃的嫌疑人胡三家,还不值得有人大动干戈,这股妖风的风向十分明确,就是冲着曾毅来的。而往大了说,都有可能是冲着省委一号去的。
这是市里之所以会投鼠忌器的最大原因,否则就是有十个胡黑máo,他只要敢围攻政fǔ机关。绝对会被专政机关的铁拳轰得连渣都剩不下!
“那几个人,你都盯着了吧?”陈志军问到。
苏治亮就道:“已经派人盯着了。”
“这几天你多派人手,把东胡村盯紧点。要密切关注胡黑máo的一切行动,绝不克不及再产生节外生枝的事情了!”陈志军神情严肃地说着。
“是。我马上就放置!”苏治亮答到。
陈志军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乘车离开现场。
东胡村的村民在胡黑máo的率领下,往村里返回,快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村庄外面的路灯下,守候着很多的媒体记者,甚至还有电视台的采访车。「域名请大家熟知」
看到这个场景,胡黑máo的心里就踏实了,只要有媒体关注,自己就不怕。
村口的记者们似乎也看到了胡黑máo,一下全都行动了起来,开机的开机,调镜头的调镜头,准备冲过来进行采访。
正在此时,两辆没有挂牌照的商务车疾驰而来,一个猛烈的刹车之后,就停到了胡黑máo一众村民的身后,车mén滑开,就从车上跳下十多个面带黑sè头套的大汉,人人手持钢管铁棍。
胡黑máo听到身后的刹车声,回头就看到了这些杀气腾腾的黑面大汉,那时大喊一声:“快跑!”
村民们回头一看,立即撒tuǐ就跑,有的人还扯着嗓喊:“打人了,打人了!”
黑面大汉二话不说,提着棍就追了过来,追上的,直接打翻在地。
这一幕,把不远处的媒体记者们全给惊呆了,脚步一缓,对面的村民就已经冲了过来,把记者步队冲得七零八落。
黑面大汉在打倒了四五个村民之后,就追到了离记者不远的处所,他们却其实不继续追过来,而是站在那里恶狠狠地叫嚣道:“拍你妈个匹!找死是不是!”
“cào!连我们曾主任的事都敢管,活腻味了是吧!知道这里是什么处所不,这里是白阳市高新园区,你们这群野狗,从哪来的,就给老滚回哪里去!”
“惹máo了曾主任,扒了你们的狗皮!”
黑面大汉们骂了一会,远处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应该是记者们报了警,就道:“今天是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曾主任的厉害,明天再敢闹事,小心狗命不保!”
“谁***敢luàn写luàn报,老灭你全家!”
撂下这两句,黑面大汉们把铁棍一扔,全都转身往车里跑,然后调头疾驰而去。在通过前面一个路口的时候,两辆车猛地拐弯,朝着与警笛相反的标的目的而去。
此时,一辆毫不起眼的车从路边驶出,奇怪的是,这辆车在夜里竟然没有开车灯,它紧紧地跟了上去,跟着那辆车一起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很快,警车赶到了现场,苏治亮的头都快炸了,自己只是放松了这么一小会的工夫。就又产生了这么意外的事,这是要bī死老啊!
愤怒的村民和记者直接就围住了苏治亮,苏治亮在其他警察的配合下。好不容易chōu身世来,立刻就打德律风请求市局增援,封锁道路,抓捕打人的嫌疑犯,并且调救护车过来。
这次不合白日,如果不果断一些的话,很可能就是要出大事了,这是有人在刻意jī化冲突。
获得消息之后,陈志军立刻集结了所有能集结到的力量。前往东胡村,布下层层防地,避免产生村民集体哗luàn的事情。另一方面,他赶紧向市里汇报。
赵占兵此时刚回到家,水还没得喝一口。听到消息直接就把杯给摔了,他姥姥的,老费尽了chún舌,好不容易把火给灭了,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有人点了一团更大的火,这不是要老的命吗!
赵占兵不敢担搁,立刻又奔东胡村去了,他是今天负责跟村民谈判的市领导。产生这种事,让他有口难辨,虽然心里憋着火。却还得赶紧过去继续抚慰,否则麻烦更大。
产生了这么卑劣的事情。又是当着很多的媒体的面,白阳市想瞒也是瞒不住,于是就把事情上报给省里,请求省里给予帮忙。
冰寒柏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汇报,那时那眼神就布满了杀气,一只手把德律风攥得嘎嘎响。
书房里的空气马上凝结,原本毫无实质的空气,此时却像山一样重,凝滞了好几秒,冰寒柏命令道:“立刻通知省里各有关部分,让他们必须尽一切力量,来包管事态不被扩大化。另外,由省公安厅派专人前往东胡村做抚慰工作,并催促白阳市尽快把打人的凶手抓捕归案!”
下达了命令,冰寒柏把德律风狠狠磕上,这真是树yù静而风不止啊,冰寒柏始终希望这件事能低调措置,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态度依旧如此,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如愿啊。
这让冰寒柏很是恼火,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控南江省的局面,平静的概况之下,依旧是bō澜汹涌!
白阳市沸腾了一个晚上,所有的警察全部出动,一是抓捕打人的凶手,二是避免东胡村村民闹事。
由于行动迅速,东胡村的村民并没有闹起来,这也得益于现场有大量的媒体。这些媒体的存在,让村民觉得还是有人在帮忙和关注自己的,自己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所以还能连结一分克制,并且那几个受伤的村民,伤势也其实不严重,在救护车达到现场之后,就被紧急放置进了医院救治。
上班之后,南江省的常委们就都到了常委会议室,因为白阳市的事件在不竭扩大化,冰寒柏召开了临时的常委会议。
会议室的气氛很怪,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吸烟,烟雾缭绕,但没有人讲话,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盘算。
秦良信靠在椅背里,脸sè十分淡然,双手捧于腹上,微闭着双眼,一幅假寐的样,悠悠然在养着神。
其他常委的视线若有若无从秦良信脸上扫过,想从秦良信这里看到一丝信息,但什么也看不到。和白阳市那些人的想法一样,大家也认为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荣城了,之前荣城和白阳闹得不成开jiāo,连筑坝拦河、扣押建筑车辆的事情都搞了出来,曾毅的告退,更是给了秦良信一个难堪,秦良信完全是有出手的理由。
孙文杰的脸sè有些凝重,昨天胡黑máo的事情产生之后,他就去问了孙翊,但孙翊拍着xiōng脯向他包管不是自己干的。孙文杰相信自己儿还不敢欺骗自己,但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踏实,荣城这次的反应太奇怪了,竟然无视冰寒柏的指示,一味把事件扩大化!
事物反常即为妖!孙文杰实在想不出秦良信究竟是吃错了什么yào,竟然有如此大的底气去跟冰寒柏对着来。
并且这件事闹大了,对南江省的每一位领导来讲,面上都欠好看,难看的可不但仅是冰寒柏一人。秦良信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冰寒柏进来了,平时就很严肃的脸sè,今天是更加冷峻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冰寒柏把一沓资料狠狠甩在了桌上,然后用手指了指。道:“同志们,都好好看一看吧,看看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评论我们南江省的!在媒体的UU小说。我们南江省都快成了万恶的旧社会了,这还是在南江省委省府领导下的清平世界吗!”
冰寒柏的口气十分严峻,那沓资料,是截至目前收集到的所有关于白阳事件的报导。
“殴打村民的凶手,抓住了没有!”冰寒柏的视线就shè向了被特地叫来加入会议的公安厅厅长。
公安厅厅长坐在靠墙的角落里,心里紧张万分,直接站了起来,道:“我们已经在全省规模内布下了监控网络,只要对方lù面。就一定能抓到!”
冰寒柏冷哼了一声,道:“在老苍生还没有到省委省府大院mén口来堵mén骂娘之前,希望你能抓得住!”
公安厅厅长的汗就下来了。大tuǐ忍不住chōu搐了一下,昨晚的行动不成谓不迅速,但对方连人带车。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全省所有jiāo通要道都布下了眼线,也把对方车的照片分发到了各级警务机构,并在白阳市展开大排查,只是到现在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
冰寒柏此时却是话锋一收,道:“事件的严重xìng、紧迫xìng,我就不再强调了,我希望同志们都能高度重视起来。统一立场和认识,调动一切力量做好公关工作,积极澄清事实。消除晦气报导带给南江省的负面影响!同时,为了nòng清楚事件的真相。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jiāo代,我提议:由省里成立专案组,集结jīng兵强将,对这起事件进行查询拜访,在最短时间内拿出查询拜访结果。”
说到这里,冰寒柏看着所有常委,道:“同志们还有什么弥补的吗?”
冰寒柏敲山震虎,用敲打公安厅厅长,来表达出自己此时强烈的不满情绪,目的就是要让那些敢于黑暗再搞小动作的人都能好好权衡一下后果。同时,他建议成立专案组,也有试探其他常委的意思,眼下的局面实在是太luàn了,明明知道有人是在刻意制造事端,但冰寒柏却无法厘清这股妖风究竟是从哪里刮来的。
孙文杰固然明白冰寒柏的意思,他道:“我认同寒柏书记的说法,这件事不但会对我们南江省产生晦气的影响,同时也是对我们南江省领导集体的一次严峻考验,我们必须慎重看待,主动出击。我看可以成立两个专案组,一文一武,文的积极消除晦气影响,武的继续抓捕凶手、查询拜访真相,双管齐下嘛!”
其他常委心里就有底了,看来这事不是孙文杰搞出来的,大家概况还是那副各怀心事的样,但注意力一下全到了秦良信的身上,等着秦良信的亮相。
秦良信的身往前倾了倾,把手里的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然后轻轻咳了两声,肃容道:“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不查询拜访都不可了,既然要查询拜访,我也有个提议!”
其他常委的视线就投了过来,心中都有些受惊,秦良信到底要干什么啊!
“根据目前的情况阐发,这次的事情,很可能跟去年的曾毅被袭事件是一脉相承的,既然要查询拜访,我建议把去年的曾毅被袭案和眼下的案进行并案查询拜访,这样或许会有新的发现!”秦良信说到。
大家一听,有些nòng不明白秦良信的意思,那件案跟眼下的案看起来是有点联系,但只要细细去阐发,就能发现其中的矛盾之处,胡黑máo现在闹这么凶,难道是要把胡三家找到之后去坐牢吗?
除非是曾毅真的把胡三家给关了!大家心里就有些捉mō开了,难道是秦良信掌握了什么情况?
秦良信提出两案合一,是要重启对曾毅被袭案的查询拜访,只要今天在常委会上通过了,形成决议,那今后这个案就只能一查到底了,不是随便哪位常委说停就能停的,这是秦良信的目的所在。
冰寒柏寻思了片刻,道:“良信同志的提议很好,我赞同!另外,我看还可以让纪委的同志也介入到查询拜访之中来!”
大家就知道冰寒柏这次动杀气了,动用纪委介入查询拜访,目标可是指向涉及此案的官员领导了,只是不知道冰寒柏到底针对的是谁,但绝对不是曾毅,曾毅是冰寒柏的人,他只会力保。可目前看,这个事件中涉及到的官员只有曾毅。
今天的常委会,是大家经历过的最为húnluàn的一次,白阳事件的纷繁luàn局,让谁也nòng不清楚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更有意思的是,南江省的三位巨头在这种húnluàn的情况下,态度竟然出奇地一致,都亮相要设立专案组,于是,这个提议就毫无争议地通过。
会议之后,由省纪委副书记、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亲自挂帅的专案组便正式成立,开始介入白阳事件的查询拜访之中。一方面,南江省开始进行舆论攻势,来挽回负面影响。
南江省这副地图上,最为jī烈和复杂的一次权斗即将展开,哈哈,敬请期待小曾主任的破局!这也是曾毅在南江省的最后一次狂飙了!
首席御医430,首席御医正文第四三零章飓风狂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