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心理战
秦强的队伍加快行进速度,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双城城下。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只见双城城门两侧站着数千无量教弟子,大门中间站着城主李元,身后站着陆民护法和八位堂主,数十名内执事。
李元见教主躺在木架上,忙带着众人快步跑上前,单膝跪地。“双城城主李元恭迎教主”。
秦强强抬着身体,咬着牙坐了起来,“李副教主请起”。
李元看着秦强的情况,心中大喜,眼中闪了闪,“教主鞍马劳累,快请到分舵休息,来人上轿”。
只见远处快步抬来一顶无棚轿子,轿子坐上铺着厚厚的娟被,一看就知道柔软舒适。
秦强看了看笑道:“还是李副教主有心呀”!
等轿子停下来后,秦强被四名亲传弟子架了起来,两脚耷拉着,痛的咧着嘴,坐上了软轿。
双城街道立即热闹起来,通向分舵的大街两侧站满了人,你挤我,我挤你,争着要看一看秦教主从乐城回来是什么样子,“快看呀,过来了,过来了”!有些人小声的说道。
四位壮汉扛着一顶无棚轿子,一颤一颤的走了过来,秦强在轿子上威严的坐着,两眼目视着前方,看似庄严却掩饰不住目光深处的疲惫,吱嘎吱嘎,轿子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就像秦强在无数目光中剥离下的心境,充满了挣扎和苦楚,秦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诅咒自己,却能感觉到一缕缕恶毒的目光,刺着自己平静的威严的面孔,偶尔平静中也能听到几声低低的哭泣。
“李元真有你的,竟然把我回城的消息放了出去”!秦强心中冷冷的笑着,“你以为这样就能达到目的吗”?秦强扫视了一下两侧的人群。唰,一个个争先恐后、翘首期盼的目光,立即都躲藏起,秦强的脸抽动了两下。
莫邪骑着马一直跟在队伍的后面,他感觉到了人群的愤怒和语言的恶毒,谩骂、口水飞来飞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无量教的人不但没有管,反而悠然的走着,看来这里有些学问。
十里长街走得异常的漫长,四名壮汉为了照顾教主,就差走三步退两步了,秦强心中暗自好笑,这样能有什么效果。
两个时辰后,轿子终于到了分舵,如此远的距离四名壮汉竟然没出一点汗,反而快步如飞的抬着秦强到了议事厅外,几次过院门差点碰到秦强,要不是秦强脑袋还灵活一些,头上多出几个包是一定的。
啪木轿落到地上,震的秦强差点咬到舌头,咧了几下嘴后,并没说什么。
李元快步走上来,“教主请”!秦强点了点头,“李城主请”。秦强的几个弟子上前,没有扶秦强,反而抬着轿子进了议事大厅。进了厅后,一名弟子一脚就踢开了李元的椅子,把秦强的轿子放到正位处,然后两手一背站到一边。
李元眉头都没皱一下,回头道“请各位特使、护法、堂主、执事都进来”。
话音还没落身后已经站满了人,李元抱拳,众人都跟着抱拳,“参见教主”
“各师兄、师弟,不用客气都坐”!秦强笑道,可是当他说完后,下面行礼之人除了史东、孙波、孔立走到上座坐了下来,双城的人一个也没动,秦强眼中闪出几分不满。
李元回头道“教主都说让你们坐了,怎么还不坐”?!众人哗的坐到各自的位置,两眼目视着前方。
“李城主,近来双城形势怎么样”?秦强看向李元。
李元坐那身子没动,只是头转了过来,“教主,情形很差,断刀门、玄剑门、天湖山的人时有出没,因教内没有统一的指挥,我只好按兵不动等待教主”。
“哦,李城主辛苦了,怎么不见汪然和沈洪护法,他们去了哪里”?
李元站了起来,“我正要禀报教主,此二人心怀不鬼,多次闹事,要引弟子攻打断刀门,为了保证无量教现在基业,我已经将二人正法”。说着李元紧紧的盯着秦强的脸。
秦强笑了笑,“李城主做的对,现在我无量教是多难之秋怎么能让一些多事之人,坏了规矩,不然三派人马再次杀来,全教上下怎么能全力抗敌,你做的对”。
“嗯,现在无量教的形势越来越不乐观,不知道教主伤势如何,可否还能御敌”?李元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现在伤势未愈,只怕近期是不行了”。秦强苦笑道。
“教主是近期不行,还是以后都不行了,请教主明示”。
孙波呼的站了起来,孔立一把拉住孙波,孙波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孔立这么一拉,硬憋了回去,脸红脖子粗的又猛的坐了回去。
“怎么?李城主有什么想法?先说出来,今天大家都在这里,说说看”。秦强笑着盯着李元。
李元上前一步,“秦教主,如果你不能带着大家抵抗三派的进攻。请教主早做打算,可不能毁了无量教千年的基业”。
“哦,我也正有此想法,李城主明说”。秦强脸sè暗了下来。
“我知道教主正当壮年,但是你四肢已断,不知道秦教主是否还有能力敌住三派高手,如果不能请教主早rì召开英雄会,禅让教位”。
大厅早已鸦雀无声,安静的就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到,每个人都悄悄的斜视着教主,空气凝固了,紧张的气氛骤然升高,大厅内每一寸都燃烧着窒息火焰,有些人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憋得热汗都滴哒哒的流了下来。也有些人目光中闪着惊慌与焦急,空气继续的绷紧、压缩、颤抖,整个房间都在跟着震颤。
过了很久,秦强才说了一句“你是说让我礼让教主之座。那你看谁更合适哪”。凝固的气氛骤然加剧,每一个人都伸着脖子,满脸通红。
目光再一次集中到李元身上。李元猛的抬头看着秦强。嘴动了动。“当然是有才者居之”。
“哦,有才者居之,我还以为是你李元要上位哪”。说着看向李元的眼睛
此话一出,李元的脸唰的就烫了起来。目光想躲闪,又不能躲闪。直直的望着教主。“谁上位,可能都不能轮到你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的人都愣了,这李元太大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教主让位不说。还明着泼凉水。
“哦,真难得呀,没想道李城主这么着急。也好请众位都出去,我看看李城主神功练的怎么样了”。秦强笑着说。
“什么”。下面的人都傻眼了。
孔立、史东、孙波站了起来。“教主不可”。
秦强摆了摆手。“没事,如果李城主能胜我,无量教教主就由他来当,你们都下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孔立一摆手,“还等什么,你们不就等这一天吗,都滚出去”。有些人忐忑不安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身向内跪下。“教主保重”。说着挥泪而出。
接着三三两两的人都行了大礼后,不安的走了出去。也有人一脸的兴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秦强看在眼中,明在心里。看来双城的弟子,并不是人人都支持李元,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很快厅内除了秦强和李元,还有孙波三位特使。三人看了看教主,向外走去,路过李元身边时,每人都哼了一声。李元根本就没把三人放在眼中,只要自己上位,你们三个又算得了什么。李元心中这个喜呀。“秦强要是没有伤,自己还真不是对手。如今四肢都断了,还能怎么样”。李元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李城主,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说着秦强一只手敲了敲轿子的扶手,又停了下来。李元吓的脸跟着就白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强的手,没有动,是自己看错了。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来。脸sè再次恢复平静。“教主先请”。
“哦,你还知道让一让我这伤残之人,算你还有心”。说完,秦强抬手拿起身边的一杯茶水。刚要喝。“这茶凉了,好像还有点味。李城主准备的东西还真细呀”。
李元蹬蹬退了两步,手指着秦强,不停的抖着“你……”。
李元眼睛瞪的像牛眼睛一样。看着秦强拿着水杯的手,只见秦强左手拿杯,右手两指点了一点茶水,大拇指挫了挫,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夺心草’,又叫‘软骨茶’。李城主对手下用了不少的手段呀,真难为你了”李元脸都变绿了。
“怎么,李城主,我说的不对吗,李城主没喝点吗”。说着手指弹了一下茶杯。茶杯就不紧不慢的飞向李元。
李元抬手一接,又向后退了一步。秦强并没用多大内力,但是李元的心理快要崩溃了。脸sè由绿变白歪曲变形。如果是晚上都能吓死几个人。李元的手不停抖着,茶水溅出茶杯落在地上。一阵火辣辣灼热烧着李元的皮肤。李元趋了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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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投 奔
秦强笑了笑,“怎么李城主,很惊奇是吗”?说完,身子一抬就站了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啊”!李元看到秦强手能动还能承受得了,见秦强站了起来,吓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闷气冲撞不已,一口腥血直冲口中,哇的喷出黑黑的浓血,手指着秦强,“你……”!
“怎么,李城主很意外吗”?秦强向前走了一步,李元手支着地向后退了退,哇的又一口浓血喷出,双手捂住胸口,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慢慢的抬起手,“你,你根本就没伤,你是装的”!说着再次吐血。
“你说对了,李城主,我就是做给你们这些人看的,要不我怎么知道谁忠谁jiān呢,这回知道什么叫请君入瓮了”!
李元又向后退了退,他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成千上万的人都看到秦强被干将挑断四肢,怎么可能什么伤都没有呢?李元又揉着眼睛,他不相信这些是真了,然而秦强就站在那里,向着自己yīnyīn的笑着。
秦强又向前走了两步,李元的心理彻底崩溃了,一口鲜血喷出后,啊的一声跳了起来,转身向外冲去,轰,大厅的门被撞出个大洞,李元疯狂的冲了出去,口中一边吐着血,一边向入人群。
外面众多的弟子都焦急的等着。孔立、孙波来回走着。不时看着厅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情况怎么样了”。孙波几次要冲进去,都被史东挡了回来。
轰,一声巨响,议事厅的大门被撞开一个大洞。李元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口中还不停的吐着血,众人急忙闪开了一条路。李元跌跌撞撞跑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挺就仰面倒在地上。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惊恐、不甘、绝望,直直的盯着天空,慢慢的一切身影和光线都失去sè彩。黑暗填充了放大的瞳孔。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这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打斗的声音,一杯茶的时间都没到,这个无量教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就这么死了,有人激动了,流下伤心的眼泪,有人颤抖了,冷汗不时滴了下来,有人一步步向后退着,转身想跑,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秦姬走了上前,看了一眼李元,“父亲的七绝毒太狠了”!
秦强身子一软,两腿失去最后的支撑之力,坐在了台阶上,秦强的手在不停的抖着,后背的汗已经湿透了整片衣裳,这场心理战,秦强比李元更加紧张,秦强的伤并没有好,只到了勉强支撑的地步,他用每一个小小的动作,一步步击溃了李元的心理,如果自己表现出一点的不适,让李元看出来,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强先用手指的微动来吸引李元,迷惑李元,李元果然上当了,在秦强一步步的演戏下,李元被自信的眼睛迷惑了自己,秦强慢慢的爬了起来,用膝盖支撑着身体跪行到轿子边,咬着牙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的坐到了轿子上,看了看地上的血和厅门上洞,“李元,你会用毒,我比你更会用毒”!
秦强左手慢慢的抓住右手腕,指甲扣了一下,一拉,一张簿的透明的皮拉了下来,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娟布,把皮放了上去。包了起来。又放回了怀中,“这七绝毒一定要小心,见肤震血,见血封喉”!秦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土,“来人,请各位特使、护法、堂主、执事”。
外面众人一听,忙向厅内行去,陆民身子不停的抖着,再看江强坐在地上,屁股下还湿湿的,江强手下的六名执事,一头大汗的站在那里,腿都迈不动了,几名弟子架着几人就要进议事厅。
厅内转来一个声音,“都拉出去,不要染了这片圣地”!接着就见孙波带着数名弟子走了出来,向拉死狗一样把几人拖走了。
这时樱华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樱特使,把汪然护法带进来,,我……”,秦强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着樱华的脸。
“汪然护法身中数毒,奔行数十里,毒血攻心而……”说着樱华老泪纵横,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强呆愣的坐在那里,半天才说了一句,“吩咐下去,厚葬汪护法,厚待其家人”。
“散了,都散了,秦姬,叫人抬我回书房”。
秦强的几位弟子忙上前抬起教主向外走去,“孔特使去李元的内室找一下有没有解药,把这些人的毒全解了”。
众人一听,咕咚就跪在地上,痛哭不止,连连磕头,“谢教主”。
秦强坐在书房内,闭着眼睛,一行泪水流了下来,自己的一时冲动,如今无量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个个忠于自己的弟子死了,就连那个自己一直托已重望的李元也背叛了自己,现在无量教已经元气大伤,只有另想办法了。
书房内一片寂静,越来越冷清,仿佛全部的热量都被那两行泪水吸走了,一直到第二rì阳光升得很高时才感觉到丝丝热气。
“来人,召集各特使、护法、堂主、执事到议事厅”!
这时议事厅内早就坐满了人,不时有人议论着什么,昨rì的紧张气氛一下就消失了,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和喜庆。
“教主到……”。
众人唰的就站了起来,“恭迎教主”!
一顶轿子抬了进来,轻轻的放在高位上。“不必多礼”。
秦强看了看下面的人,“孙特使,暂时由你担当双城城主,你看如何”?
孙波一听,忙行跪拜之礼,“教主,双城乃是我无量教的咽喉,我怕难当此重任”。
“行了,孙城主,你就不要推辞了,我明rì就要回辽地,这里不能没有主事的,只有你能担的起”。
“教主要回辽地”?
“我伤还没有全愈,想回辽地休养一下,这里就拜托你了”
“报,有人要密见教主”!一位弟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哦,孔立、史东两位特使和孙波城主留下,其它人都各司其职”,众人一听教主有要事,都忙起身行了一礼后向外走去。
众人散去有一杯茶的时间,外面走进八人,其中有七人都蒙着面。只留下一双眼睛。
七人来到议事厅外,前面的蒙面男子转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五个蒙面人就站在院内没有动,前面两人跟着无量教弟子就进了议事厅。
秦强四人目不转jīng的看着二人,“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到此何事,能否摘下面纱”?秦强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哈哈,秦教主,别来无恙,乐城一别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说着就把面纱摘了下来。
“嗯?无涯子”?
“不错,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我来了你不高兴,也不给我个坐的地方”。
“呵呵呵,我无量教现在自身难保,可不敢迎你这个大凶神呀”!秦强一脸严肃的说。
无涯子理都没理秦强,“来兄弟,人家看不起咱,咱自己得看得起自己,坐这休息一下”,说着就拉着另一个蒙面人拉过两个凳子,面对秦强坐了下来。
打了哈欠,“哎,这一路,累死我了。”说着就问了一句,“有茶没”?
秦强点了一下头,几名侍女走了上来给无涯子两人倒上了茶水,无涯子低头看了看,“没毒”?说着就一扬脖喝干了茶水,“再来一杯”,接着又一口干了。
“现在差不多了,秦教主,我还真不想来这里,只是路上遇到这位师兄,感觉你能用得上,就送来了”。
秦强不解的看着无涯子,这小子酒里卖的什么药?
无涯子看秦强并不好奇,“宣师兄也把你的黑妙摘下,看见没,这秦教主不卖我的账呀”。
蒙面人,放下茶杯,慢慢摘下黑纱,一个宽面,短胡须的男子脸露了出来。
“宣武”!
“宣武见过秦教主”宣武上前抱拳深行一礼。
秦强的眼睛一亮,脸上马上就改了颜sè。笑道:“宣特使请坐,这一路可好呀”。
宣武忙道:“托教主的福,这一路有无涯子相伴,算是有惊无险”。
“宣特使来我这,不知有何贵干”?秦强点了点头。
“想请教主收留在下,有朝一rì一血鞭辱。”
“哈哈哈,宣特使乃是忠义之士,不可能看中我这破败之地?何况我无量教现在是多事之秋,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灭”。
“没事,教主如果真是无法收留我和弟子,我们也不强求教主”。说着宣武就站了起来。
“呵呵呵,宣特使不要着急,你先到驿馆中休息一、二rì,我和众弟兄商量一下,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在下就等教主消息了”!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无涯子看了秦强一眼,“有你的”!说着就跟了出去。
五个蒙面人一看,两人这么快就出来了,想来事情不是那么顺利。“走,回驿馆”。
秦强看着几人走远了,“几位师弟,你们怎么看这事”?秦强转头看向三人。
“教主,我无量教本来就无自保之力,只有养jīng蓄锐,慢慢壮大才是办法,不适合因收留此人,而引起三大门派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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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无量之战(一)情断双城
“教主,如果我们不收留此人,天下人可能会笑我们被三派吓破了胆,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们”。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
“教主,我看收留可以,但不委已重职,不向外公开,这样也是可以的”。
秦强看着三人,其实他也想收留宣武,又怕引狼入室,虽然宣武和佟贞的事在武林中早就传开了,可是小心行得万年船,孙波城主所说的方法也是不错的,秦强想了很久,就让宣武留在双城,“孙城主,你看让宣武留在双城如何”?
“这……,也好,毕竟我们对此人还不了解”,孙波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这事就交你来办理,史特使、孔特使,叫上樱特使,收拾一下,我们明rì回辽地”。
“教主,那位吴医师怎么办”?孔立问道。
秦强沉思了一会儿,“孔特使,你去问问秦姬,这事还得让她来决定”!说完就摆了摆手,四位弟子进了议事厅抬起秦强出了大厅。
分舵深处,一处溏边的小亭,莫邪拿着书静静的坐在亭子的栏杆边,秦姬坐在莫邪的对面侧着身子,一边向池中撒着饵料,一边侧脸看着莫邪,在两人不远的池边几位少女不停着忙着,有的称药;有的磨药,有的熬药,有的在不停搅着药。
“吴大哥,明天我们可能要去辽地,你和我们一起走”!秦姬眨着眼睛,看着莫邪说道。
莫邪放下书,看了一眼秦姬,把目光移向池溏,荷花刚刚露出水面,翠绿的叶子占据大片空间,点点空隙间伸出一根根玉立的花骨朵,衬着粉红的花头,摇曳在水中,一滴滴露珠随着花胫的微动,慢慢的滚动着,顺着叶脉掉入池水中,一**荡开的细纹,引来红的、黑的、花的鱼儿争相窜过来,激起一片碧sè的水花。
“秦小姐,我跟随你们到双城,是在找一个人”,莫邪诚实的说了一句。
“她对你很重要吗”?秦姬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没有价值的问题,不重要会千里来到这里吗?
“嗯”!
“她是你喜欢的女孩吗”?秦姬眼中露出几丝忧伤,看着莫邪。心噗咚噗咚的跳个不停,秦姬有些紧张,他多么希望听到的是个“不”字。
“嗯”。
秦姬的鼻子一阵酸酸的,眼中流转着晶莹的泪花,莫邪的身影变得模糊,秦姬知道,自己是晚来的chūn风,花儿开过后,才拥入山的怀抱。
秦姬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莫邪的侧脸,“你长的什么样子,为什么不摘下面具”?
莫邪看着池塘上翩翩起舞的蜻蜓,时而落在花尖上,时而点着深绿的池水,风儿拂过花众,改变着空气的味道。莫邪不敢看那双眼睛,因为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眷顾,再也不敢留下半分感情。
琴音轻调,击透了莫邪的心境,如水琴声悠然响起,如细珠落水,涟漪激荡;如山间清泉,叮咚流淌。呢喃细语,委婉连绵;情韵回肠,如诉如泣。
时而万马奔腾,急流拍岸,剑戟争鸣,哀伤遍野。
时而雨落竹林,鸟歌萦绕,月sè皎洁,柔情脉脉。
时而婉转流肠,余音悲切,袅袅回旋,如泪洗面。
伴着琴声,秦姬悠然的吟道:
“多景楼上弹神曲,yù断哀弦再三促。江妃出听雾雨愁,白浪翻空动浮玉。唤取吾家双凤槽,遣作三峡孤猿号。与君合奏芳chūn调,啄木飞来霜树杪”。
在琴音环绕间,莫邪做着无力的抵抗,有如风口浪尖的小舟,在苦苦的挣扎,清音愁断,苦涩难嚼。
佳人当窗弄白rì,弦将手语弹鸣筝。chūn风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升天行》。
池边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活,痴痴的听着,仿佛感染了琴境,黯然泪下。
秦强坐在书房内拿着一本不厚的书,手在不停着抖着,两眼迷离的看着窗外,“女儿的琴声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肃杀、喜悦、静谧、孤寂、哀伤”,引得秦强的心瘾瘾做痛,可是女儿的事情,自己怎么好干涉呢。
更远的驿馆,无涯子不知道何时站在窗前凝神静望,承影走了过来,“师傅,你在想什么”?
无涯子嘘了一声,“听,远处有女子扶琴,如歌如泣,好凄凉”。
承影站到窗前,凝神听了很久,除了风声与蝉鸣,什么也没有听到。
琴音如cháo,四溢而去。每一处旋缠过后,花儿静了,鸟儿息了,心儿碎了,莫邪立在呢喃的音境中,更是心思波澜,柔肠寸断。
秦姬泪已蒙胧,心如声诉,渐渐的把心中柔情,在音音颤动中弹出长长的诗境,秦姬的手抖了一下,琴音愕然而止。
“能送我到辽地吗”?
莫邪激灵的睁开眼睛。
“嗯”,平谈无奇应着。
“小姐,药好了”,一位侍女借机走了过来。
秦姬轻轻的放下琴,回头看了眼莫邪,向亭外走去。
莫邪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引起秦姬如此的心情,也许每一个人对琴音的理解都不同,在莫邪看来这琴音包含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思念,还有怨恨。
“姬儿,他不和我们走吗”?当秦姬进来时,秦强问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只能送到辽地”。
秦姬换过药后,慢慢的走回寝室,合衣倒在床上,几位侍女已经回来,谁也没敢打扰秦姬。
一夜尽去,当清晨的宁静淡去后,秦强整理队伍出了双城,秦姬与莫邪并排骑马,眼睛一直望着远方,“路有多长,情有多长”。秦姬的眼圈有些发黑,一看就知道一夜未睡。
两人静静无语,只有熬药时,才说上两句,接着就是长长的沉默。
第三rì队伍正准备拔寨,一声尖鸣在遥远的天际爆开,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看向远处的天空,秦强猛的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史特使,你带人去接应”
史东挥了一下手,“走,”数十名弟子跟着史东向信子发起的方向奔去。
“教主,这是百里信,我们是不是也回去接应”?孔立道。
“不用,孔特使回信子,告诉对方我们已经知道”,接着就见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飞上万米高空,这是掌门三百里信,来人肯定能知道教主就在前方。
两个时辰后,史东架着一位一身血迹的无量教弟子急shè而来。
这名弟子见到教主,挣扎了两下,冲到秦强面前跪在地上,“教主,断刀门、天湖山已经包困双城”。
“你说什么”?!秦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断刀门和天湖山就杀过来了,这怎么可能!
“快说来了多少人!”秦强脸sèyīn沉的看着这名弟子。
“不知道,我冲出来的时候双城城外黑压压全是人,到底有多少不清楚”。
秦强看了看史东和孔立,“孔特使,你带一百名弟子回双城摸清情况,如果能混到城中,看是否有坚守的可能,尽可能延持破城时间,如果坚守不住,你就……”。
余下的内容,只见秦强嘴动,其它人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孔立吃惊的看了看秦强,自己在无量教大半辈子了,没想到教中还有这么多的秘密,“教主放心”!
说完就转身离去。秦强看着孔立点齐人马走后。“史特使,你立即带一百名弟子去基城,如果城破……”。
史东猛的抬头看向教主,“这是真的”?史东一抱拳。“教主放心”转身就走。
“樱特使,点齐人马,加快向辽地开进”,秦强望了望远方说道。
不远处的官道上,莫邪站在马前,秦姬手拉住莫邪的衣服。“吴大哥,你真的要回双城”?
“嗯”。
“去那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双城开战,我想他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我必须去看看,哪怕只有一点机会”。
秦姬慢慢放下手,回头看了看已经整装的人群,咬了咬牙。抽出长剑,向脖子抹去。
“呀”莫邪正好回身,一声惊叫,只见秦姬一眼泪花的站在那,手中多了一缕青丝。
莫邪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吴大哥,你带上它,不论你是否能找到她,别忘了提醒自己,辽地还有一个小妹在等你”!说完回身向远处跑去。
莫邪拿着青丝,柔亮而又滑润,莫邪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看着秦姬泪花带雨离去,莫邪的心感到一阵酸痛与失落。
莫邪慢慢上了马背,一步一回头的向双城而去,“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秦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秦强的身边,莫邪身影慢慢消失在队伍的后面,“他走了”?
“嗯”!
“为什么不跟着去”?
秦姬很久没有吱声,最后才勉强的笑了,“我离不开你”!说完就叫人抬起轿子,默然上马,跟在轿子的后面。
秦强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抓着扶手,谁都没有再意秦强的手,因为所有的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包括眼睛再次湿润的秦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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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无量之战(二)卑鄙信盟
莫邪再也没有寻找到秦姬的影子,那个缠绕了自己一个多月的女人,消失在人群和官道深处,两颗心的距离越来越远,脚步却越来越重,近在咫尺的心,痛了又痛,伤了又伤,莫邪转过头,看了一下双城的方向,飞马而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
孙波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铺天盖地的人,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城下至少有二十万人,这么多的人向双城扑来,为什么无量教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孙波正想回头问一下。
城下的阵营中并行走出两匹白sè战马,“丹青山主,你来叫阵”!周子通呵呵呵的笑着说。
丹青看了一眼周子通,心想:“老狐狸”!只好引马上前行去,距城百丈外停了下来,“呵呵呵,真没想到双城这么快就易主了,怎么李城主没反成呀,哈哈哈”。
一阵尖刺刺入孙波的耳膜,孙波的脸变了数下,“丹青山主关心的事太多了,既然来了,就在刀剑上一叙,何必说些废话”!
丹青看着城墙孙波,脸上露出几分赞许,“孙城主真有骨气,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双城还能坚持多久”。
“不劳山主费心,等你从我尸体上跨过时就知道了”,孙波软中再硬的说道。
丹青听到此话,不得不对孙波另眼相看,果然有英雄豪气,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孙城主,别这么大的口气,你双城现在不过曲曲两万三仟五百六十三人,你认为有希望守得住吗”?
孙波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锁,城中的有多少弟子,自己昨天才知道,丹青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jiān细,一定有jiān细,“你放心,我无量教就是剩下一个人,也不会放弃此城”!
“好,有胆识。这样,对你这个小辈,我也不压你,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如果明天你还这样顽固,只怕你双城弟子无一生还”!说完也不等孙波回答,就打马回身进了阵营内。
“走,周门主,我说了不用劝,你就不信”,丹青从周子通身边过时,不满的说道。
周子通转马跟过来,“丹青山主,劝说是假,麻痹老头是真,一会儿请丹青山主看场好戏”!周子通嘿嘿嘿的一阵jiān笑,打马超过丹青。
丹青看着周子通的背影,“这老狐狸又耍什么把戏”。
孙波回过头,“宋堂主你带弟子守西门;于堂主你带弟子守北门;冯堂主、徐堂主你带弟子守南门,记住如果城破,所有人从南门杀出。”孙波在城墙上直接安排着守城任务。
四人行礼退后,向各自城门而去。
“钱护法,前几天我让你去找信盟,你去了没有”?孙波回头看向钱多。
“回城主,去过了”,孙波看了钱多一眼,去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信盟没有告知?
“钱护法,你立即带人把全城信盟的人都抓起来,带到东门来。”说完孙波转过头看向宣武。
“宣特使,走,我们先下去休息,看来明天要有一场恶战,到时还望师兄多加支持呀”!
宣武把目光从城外收回,“孙城主放心,我与天湖山誓不两立”。
孙波点了点头。“时堂主、段堂主,今夜你两人轮班守城,不得掉以轻心,多备箭驽、火器防敌偷城,我在城下三里处的望君茶楼,有事到茶楼禀报”!说完表情严肃的和宣武下了城墙。
不多时,孙波数人走进望君茶楼,茶楼的门早已被人踹开,楼内空荡荡的,孙波等人在茶楼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季儿,去沏茶”。
一位女子弟子应了声,就向茶房走去。
“鸣儿,带人收拾一下楼厅,空出一片空地来”。
一位男子弟子应声后,带着数人开始整理大厅,孙波并没和宣武说话,反而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黑浪、马一两位新任护法看了孙城主一眼,自从孙波当了城主后,闭眼睛的时间多了,这是不是每个城主的共病,两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城主。
不多时孙波的弟子季儿端着茶走出茶房,轻轻的来到众人面前倒着茶水。
这时,楼外一阵哭闹声,黑浪向外走去,不用说钱多一定抓人回来了,“黑护法,带五个大一点茶楼、酒楼的人进来”,孙波眼睛都没睁,吩咐道。
黑浪应声走出茶楼,小杯茶的时间,百来人进了茶楼“跪下,跪下”!有人厉声喊道。
一大群男男女妇都无声无息的跪在地上,一个个低着头,一些女子还流着眼泪。
孙波睁开眼睛,“你过来”,孙波指着一位老者。
老者吓的不停的挥着手,身体向后躲去,两位弟子立即上前连拉带拖的把老者拉出人群。
老者混身颤抖着,不停的向孙波磕着头。
“告诉我,天湖山和断刀门的人都到了城下,你们信盟为什么不通知无量教”!?孙波恶狠狠的说。
老者抬起头摆着手,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波眉头皱了皱,“怎么是个哑巴”!心中这个气呀,左手一挥,噗的一声,老者栽倒在地,地上流出一大滩黑血。
“你,过来”!孙波又指着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突然跳起来,哇哇的叫着。
还是个哑巴,孙波左手再次挥出,寒光闪过。男子一把捂住喉咙,两眼圆睁,手指着孙波,一头栽倒在人群中,“啊,”身边的人都惊叫的躲着,鲜血溅了周围人一身。
孙波指着一位胖女人,两位弟子上前用力提了两下没提动,晕,这女人太胖了,两位弟子脸sè变了几下,狠狠的踢女人的屁股一脚。怒声喊道,“城主问你呢”。
女人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孙波眼睛都绿了,怎么还是个哑巴,嗖嗖嗖,一连三道寒光飞过,噗噗噗,就见女人的身体颤了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猛的站了起来,“啊啊啊”的指着孙波不知道喊着什么。
孙波眼睛都大了一圈,不能,三镖都没死,这也太胖了!一名弟子手起刀落,斩向胖女人的脖子。“啊”这名弟子的刀反而被夹住了,胖女人回手就是一巴掌,这名弟子就向飞人一样,飞了出去,摔出二丈开外,两眼啪啪的爆着火花,突然女子眼睛大了一下,一头倒在地上,“啊”不知道那个倒霉的人被压在女人身体下,尖叫了一声,伸了伸脚就不动。
孙波看着这些人,“有没有不是哑巴的站出来”。
下面一片安静,除了几声哭泣声,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都是哑巴,来人,拉出去,全斩了”,孙波淡淡的说道,心中疑惑重重,为什么这么多信盟的人都变成了哑巴?
一大群弟子冲过来连拉带踹,大厅内立即乱了,这些人虽然说不出来话,再是能听明白,这些弟子怎么拉都拉不出去一个,一个哑巴猛的咬住一名弟子的手,痛的这名弟子,嚎叫起来,接着一场屠杀开始了,无量教弟子手起刀落,砍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哑巴,很快就有几十人倒在地上。
“住手!我能说话”!一个女子惊叫起来。
孙波挥了挥手,几十名弟子退了下去,只见在余下的三十多人中间有一位青衣女子大声喊道。
“过来说话,只要你能说明原因,这些人都能活着,不然会和地下躺着的人同样下场”。
女人颤抖的走出人群,两脚一软,轰的就跪到了死人堆中。
“说,先告诉我这些人怎么都是哑巴”?孙波好奇的盯着女子。
女人哆嗦的说道。
原来,二天前,信盟特使来到双城,说有密报召集各信盟的成员到迎君楼,信盟各老板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匆忙去了迎君楼。等回来后,一个个愁眉苦脸,说是要到基城开一次信盟大会。第二天不知为什么,每个茶楼的小二、茶女、管事都变成哑巴,再找这些老板都失踪了,这些小二、茶女、管事并未当回事,可是后来发现事情不对,一天过去了还是说不出来话,才知道出事了。
孙波一听,心中也明白了大概,这还用说,一定是信盟知道天湖山、断刀门已经杀向双城,引走各信盟成员,对这些信盟“端子”下了黑手,用药物将这些人都变成了哑巴。
“你们是否收到天湖山和断刀门进攻无量教的消息”?
女人摇了摇头,马上又点了点头说,“消息没收到,就是听说断刀门各地出现不少天湖山的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信盟“端子”们并没有当重要消息传递”,此女也是偶然听到的
孙波狠狠的咬着牙,信盟真狠呀。不但封锁消息,还把整个双城的信盟“端子”都变成了哑巴,这是明摆着要害我无量教吗,太卑鄙了!
“这些老板真的都逃出城了吗”?孙波的眉头皱了老高,“宣师兄,黑护法,马护法,你们怎么看”?
宣武刚站起来。钱多呼哧带喘的冲了进来,“城主,大事不好,双城信盟所有老板都在迎君楼服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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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量之战(三)火光冲天
孙波看了看钱多,又看了看宣武,“这事不用再查了,明摆着这些人都让信盟的人毒死的,目的只有一个,控制消息,灭我无量教”!孙波无力的坐在凳子上,手拄着头,狠狠的抓了两下。
突然孙波猛的向后飞去,一扇袖子,身后的两张桌子立即掀倒,孙波低身躲在桌后,其它人更是疯了一样向四周飞逃,大厅中间三十多个哑巴看着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傻站着一动不敢动。嗵,一声巨响,楼厅的木墙出现一个巨大的火洞,一个火红的球体直飞向大厅中心,火球带着尖鸣落入人群,接着像烟花般爆出无数火光,浓烟、气浪立即吞并整个空间。
只见最前面的几个人,嘴张的大大的,脸变了形,接变成红sè、黑焦、骨头、碎片,整个人都融进一片火海之中,十几个火人飞出,挣扎的滚来滚去,发出几声痛苦的嚎叫后,抽搐、扑腾两下,再也没了声音,接着噼里啪啦火爆声后,阵阵肉香、肉焦味道弥漫了整个楼厅。
楼厅内到处都燃起大火,宣武从一根带火的柱子后跳了出来,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的火,就地打了一个滚,身上的火才灭了下去,再看宣武就像一只熏鸡,脸又红又黑,身上的衣服被烧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洞,有的大洞还看到焦黑的皮肤,头发被燎去了一半,发出焦糊的味道,宣武呲着牙,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嗵,一个人从碎木中跳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宣武的前面,这个人正是孙波,宣武捂着脸向前看去,差点笑出来,自己就够狼狈的了,这孙波比自己惨多了,背后衣服破成一条条的,从后背到屁股全露了出来,红焦就像烤排鹅,黑焦的血口流着血,屁股和背上还扎着几根带火的木条,一跑一跳的颤着,宣武还真好奇自己这点伤都知道痛,他孙波还能带着这么多家活事,跑的这么快。
孙波跑了几步就趴在了地上,“快来人”!外面几个震的灰头灰脸的弟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城主面前,伸手一擦,好家伙,带火的木条都掉了,烧熟的肉皮也跟着掉下一块。
“啊”孙波大叫一声,能不叫吗,这可叫扒皮呀,吓的几个弟子跳出一丈开外,愣在那里。只见孙波的后背一块巴掌大的红肉血呼啦啦的,一张肉皮皱在一起,“我的天哪,这都烤熟了”
“混帐羔子,不能轻点”!?孙波这时才感觉到痛,但并不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惨不忍睹,几位弟子吓得谁也不敢再走过来。
这时,黑浪和马一两位护法也冲出火海。黑浪情况还好一些。这小子跳到掌柜的帐台里,身上没伤到,就是头顶上的头发烧出个黑盖。
马一就惨了,左脸烧的焦黑,都看到了黑sè的骨头,左手臂袖子早就没了,整个左臂就像烤红的红薯,左大腿还在,小腿连着皮在大腿上晃着,马一跳出楼后,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台阶下昏死过去。
整个茶楼此时已经一片火海,楼里到底还有多少弟子没出来,谁也说不清楚,孙波呼的跳了起来,一把将身上的衣服都撒了下来,“来人,拿衣服来”!
“啊”季秀正好从楼内冲了出来,看到师傅赤身**的站在那里。急忙捂住眼睛,脚下一空一个趔趄趴到了马一的身上,砸的马一嗯的一声就醒了过来,右手一肘向上一顶正好顶在季秀的右胸上,季秀一声尖叫飞了出去,楼外众人吃惊的看向季秀飞去的方向,只见季秀痛苦的捂着右胸突起的部位,发出声声呻吟。
一个弟子忙从背包内拉出一个衣服送到孙波面前,孙波接过衣服披在身上,一伸手,“妈的,谁的衣服”?只见孙波手穿过袖子,袖口到了小手臂处,“啪”!孙波把衣服丢到地上,吓的那个弟子走赶紧退到后面,躲进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人影。
另一个弟子忙送过来一件衣服,孙波咧嘴着穿上,身后立即火辣辣的,痛的孙波鼻子都皱了起来。
这时双城内到处都响着爆声,暗淡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染成了红sè,一时间,火光冲天,人喊马嘶。
孙波顾不上疼痛,“走”!向东门飞奔而去,数十名伤不太重的弟子立即跟了上去。一路上,孙波不时听到一声声巨响,看到一片片火花。“这是怎么回事,断刀门和天湖山用了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
孙波无心安排救火的事,闪身急进,不多时就飞身上了城墙,还好城墙并没有受到攻击,城上所有的弟子都瞪着眼睛看向城外。
孙波忙扒开人群向城下看去,只见城下二百丈外,一字排开一个个火堆,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每个火堆前都停着一个黑乎的东西,一声闷响后,一个火球飞向城内。
“时堂主,段堂主”!孙波大声喊道。
“城主,我在这里”,只见时月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向这里挥着手。孙波几人纵身飞上城楼。
“时堂主,这是怎么回事”?孙波急忙问道。
“城主,我也不知道,天暗下来后,就听到城外人喊马嘶,我以为敌人要攻城,打开了全部防御灯,可是看不到一点人影,不久就见一个个火堆燃了起来,接着就飞出无数的火球,你看城中”,说着时月指向身后。
孙波举目望去,只见双城内大半个城都淹没在火海之中,火光映红了半片天空,昔rì的高楼,变成了一个个火柱,哭喊声,救命声响成了一片,空中红sè的火球飞舞,流星般落入城内,爆出一片火海。
“怎么办城主”?时月问道。
孙波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办法,烧,城里的人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传令各城门弟子,多带水具上城。”
时月应了一声飞身冲下城楼。孙波迎着晚风立在城楼上“烧,能烧多少就烧多少。”
孙波一脸迷茫的站着,忘记了伤痛,在他的身前身后,只有不断飞起火球和声声巨响后火海。
火攻整整进行一个晚上,等天快亮的时候城下的人都撤走了,孙波依旧站在那里,他想等到天亮时看看对方用的什么武器,可是天亮的时候,城下除了火堆什么也没有,回身看看双城,浓烟滚滚,残楼断壁,昔rì的琼楼玉宇都变成黑sè焦房。
孙波刚要下楼,从城外大营中奔出一匹战马,顷刻间就来到双城城下,“孙城主,我们门主给你带来问候,问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今天是不是有烤rǔ猪吃了”?哈哈哈,马上之人一阵狂笑。
“元特使,回去告诉你家门主,好剑都是这么炼出来的”。孙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好,孙城主,今晚再见”说完,引马向大营跑去。
孙波从城楼落下,“段堂主,分出一千弟子,清理一下城中的火势,伤亡人数一会儿报给我”。
孙波吩咐完后转身走下城墙,黑浪和宣武也跟着走过来,三人对看了一眼,孙波黑着脸走了几步,“黑护法,马护法情况怎么样了”?
“回城主,问题不太大,命没事,只是脸和腿是保不住了”。黑浪低声说。
“走,去看看”。
无涯子、承影坐在驿馆的高楼上看向东面的浓烟,两个人也吓的一晚上没睡,身边的房瓦上,萧飞、党臣、梅兰背靠背坐在一起,萧飞耷拉着脑袋,一根长长的哈喇子一直流到衣服上。
“师傅,断刀门和天湖山用的什么东西”?承影睁着黑圈眼睛问道。
“可能是华州国用的火弹”,无涯子慢慢的说道。
“火弹,这么厉害,这城可能守不住了!”
“没多大希望,看来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可能破城”。
“没事,我们就坐在这里,我看丹青子能把我怎么样”。
承影的眼皮随着师傅的话长了起来。师傅就是能吹牛,这一点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孙波、宣武、黑浪三人坐在马一的身边。马一咬着牙坐了起来,“城主,教主会支援我们吗”?
孙波摇了摇头,“城主才离开四rì,此时可能会接到我们的通知。支援是不可能的了,他手中哪有人呀”!说着孙波站起身,走向窗口向西方望去,不知道经此一战后,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城主,一阵悲凉从孙波的心头升起。
听了孙波的话后,屋内一处寂静,孙波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眼睛变得异常的坚定。
“黑护法,你给我准备五千弟子,带火药和火种,天黑后,我要奇袭火龙阵”。
“不行,城主,你不能去,这事交给我”。黑浪站起来说道。
“孙城主,黑护法,这事交给我,现在城中正是用人之季,此事由我来办更好一些”。
孙波和黑浪都激动的看向宣武,宣武笑笑,“你们不用争了,我与天湖山誓不两立,此次正是我建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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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量之战(四)血肉横飞
孙波紧紧抓住宣武的手,“师兄,这太危险了”!孙波和黑浪心里都明白,此去有可能有去无回。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
宣武看着孙波,淡淡的笑道:“就这么定了”。
夜幕悄然的降临,双城城墙上异常的安静,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早然出鞘,数千无量教弟子,十人一组,弓身蹲在城垛内,每人都背着一个葫芦,脸sè严峻的盯着最前面的人。
这时远处断刀门大营,人声鼎沸起来,一声声马嘶夹带着轰隆低鸣声缓缓行来,堆堆篝火悄然亮起,无数巨型黑影矗立在篝火间,然而奇怪的是无量教的防御灯却没有亮。
“上”!一个个声音传递下去,数千无量教弟子悄悄的飞身下城。几个起落之后眼看就要接近火堆,突然一声巨响,从无量教弟子中炸开,“有人偷袭,放箭”。
没等断刀门的人箭放到弦上,一声声闷响在人群中爆开,无数的无量教弟子冲进火堆之间,眼前一个臣大的黑sè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怪物成叉形,带着两条弹xìng环,每个环上都放着一个黑sè球体。
无量教弟子也不管怪物是什么做的,拿起手中的葫芦,点上火种就投了过去,接着冲进人群之中,撕杀起来,随着一声声巨响之后,怪物只震动了两下,并没看到怪物倒掉。
反而是无数的断刀门弟子在火光中倒了下去,也不知道哪位弟子投对了地方,突然一声惊天巨响,接着如爆豆一般十几响声接连爆开,周围几十丈内变成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气浪吞没了撕杀的人群,周围瞬间就寂静下来,那个巨型怪物也不知道飞到那里。
周围的人都吓得向两侧逃去,哪里还分什么你我,惊恐过后,两派弟子才发现彼此混杂的站在一起,接着人喊兵鸣,又撕杀到一起。
战场上每五十丈才起有一堆火,这点光亮不足已让两派弟子分出敌友,整个战场彻底乱了起来,分出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谁冲向怪物,谁就是无量教的人。
断刀门中心大帐灯火通明,周子通翘着二郎腿等着消息,“报,门主,无量教偷袭火弹营”。
“嗯”?
“马特使,你带五千弟子,多带些火种支援火弹营”!全城不过二万多人,能出来多少?周子通不已为然的想着。
马特使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大帐。
二里处天湖山的一处大帐,灯光有些昏暗,丹青正手拿着一本书在油灯下看着,不时的看向外面的天空,怎么今天晚上断刀门还没有动静,难道火弹营出了问题?说心里话,这断刀门的火弹真让丹青开了眼界,威力之猛让丹青目瞪口呆,如果几个月前断刀门用火弹对付乐城,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要说这火弹营,断刀门真是买来对付天湖山的,只是到货晚了点。现在正好用来对付无量教。
突然灯光晃了晃,丹青说了一句“进来”。一个黑衣人走进大帐,向丹青深行一礼,丹青点了点头。
黑衣人上前把一块娟布交到丹青手中,丹青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你小心点,我知道了”!说完就把娟布放进怀中,黑衣人转身出了大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火弹营中的厮杀越打越大,然而随着断刀门援兵的到来,无量教弟子的伤亡明显增加了不少,突然一声尖鸣飞上天空,无量教弟子立即向城墙方向撤去,断刀门借机追杀过去,唰,双城防御灯全部亮了起来。无数箭驽向断刀门人倾泻而下,断刀门留下百来具尸体后,撤回了火弹营。
经过无量教弟子这次偷袭,断刀门一直到深夜才重新整装好火弹,这次火弹不再向shè向城内,而是对双城城墙轰去,一时间双城城墙上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到处是残肢断臂,到处是呻吟和嚎叫。
城楼倒了,墙垛塌了,无量教弟东跑西串,不断的有人被火海吞没;不断有人在地上痛苦的滚动,整个东门的城墙完全淹没在火与血的交融之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燃烧了,焦臭的味道吞没了整片城墙,无量教弟子被薰得睁不开眼睛,连呼吸都困难了。
没有人再奔跑,也没人再喊叫,整个东门完全沉寂在死一般的气吸中,偶而还能看到几名还活着的弟子蜷缩在城垛边双手抱头低声咳嗽着,灰尘、焦臭已经让他们无法呼吸,不时伸着脖子吸着浓烟,接着不停的咳嗽起来。
轰,轰,一声接着一声,团团火光在城墙上爆开,肢离破碎的尸体血肉横飞,地上的尸体立即燃烧起来,焦肉的熏味把城墙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之中,嚎叫、挣扎、呻吟、哭泣都已经没有意义,死亡的恐惧淹没了每一个挣扎的生命。
当东方出现鱼白时,断刀门停止了爆击,阵阵马嘶后,整个东门恢复夜的宁静,只是这样的静,是用血换来的。
城墙上伸出几个黑漆漆的脸向外望了又望,经历一夜烟火的洗礼后,侥幸活下来的弟子相互搀扶着走下城墙。
这一夜谁也不知道城墙上死了多少的人,城垛上,城内,城外到处都是血,无量教弟子惊魂未定,不时的扫视着城外,更多的人擦着眼泪,清理着城墙地面的残肢和血肉。
一直到中午时刻,才有一个大体数字送到孙波的手中,孙波手支着头,抬眼看了看娟布上的数字,一行老泪落了下来,七千弟子呀,在一夜之间,只活了两千多人,四千多弟子就这样白白的送了命,甚至不少都是双城jīng英弟子,孙波怎么能不心痛。
孙波不停的抓着头发,如果这些人战死在杀场,他不会这么伤心,至少敌人也会付出同样的代价,可是现在这些弟子连敌人都没碰到就白白死了,孙波不停击打着脑袋,那痛苦的心境已经不能用泪水来表达。
“城主,别伤心了,想想今晚怎么办,如果我们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今晚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有人劝道。
孙波抬起血红的眼睛,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随着声音落下,厅门外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孙波大惊,呼的就站了起来,“孔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以为孙波出现了幻觉,孔特使已经和教主走了,怎么会回来。顺着孙波的眼神向大厅外看去,“真的,真的是孔立”。
孙波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孔立。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孔师兄,你怎么回来了”。孙波放开孔立又问道。
“是教主让我回来救你们的”。
孙波一愣,“师兄带了多少人”?
“一百人”。
原本眼中有了一丝希望的孙波,又垂下了头,叹了口气。
“师弟先散去众人,我有要事和师弟商量”。
孙波无jīng打采的挥了挥手,众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师弟,教主让我告诉你……”。
“什么”?孙波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孔立,随后叹了口气。
“师哥,就这么放弃双城,我心不甘呀”
“师弟,现在只能如此了,如果不放弃,城中这些弟子都得战死在这里,他们可是无量教的未来呀”。
孙波怎么不明白哪,自己手下只有不到二万弟子,守城都已经人力不足。如果今天晚上断刀门再爆击双城。不知道又会死多少弟子,明天又会怎么样哪,孙波不敢去想。
孙波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召集人”。
“不,天黑之前再召集”。
“为什么”?孙波猛然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这一天,整个双城都在沉闷、痛苦和煎熬中渡过,眼看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嗖,啪,一声尖鸣飞上天空,被火弹吓破胆的无量教弟子听到声音后,脸都吓白了,怎么断刀门这么早就进攻了,再细一看,不对,是本教的召集令。
一刻钟后,西、北、南各位守门堂主和城中的护法、堂主都集中到议事厅,不少人疑惑的步入大厅,见到孔立先是一愣,马上惊喜万分,忙上前行礼。
孙波坐在高位上环视着四周,见护法和堂主已经到齐,“各位堂主、护法,你们都见过孔特使了,特使带来教主密令,让我们撤离双城去辽地”。
“什么,弃城,难道把双城白白给断刀门和天湖山不成”?有人气愤的说道。
“众位,大家都知道昨夜一战,我无量教损失了四千多弟子,再这么打下去,我们连敌人都摸不到就死光了”。
众人一听都低下了头,看来没有办法了,弃城是保存实力的最好办法。
“城主,还是从南门杀出去吗”?
“不,现在各守门堂主把弟子全都带回分舵”,众人一听不解的看着城主。
“不要问为什么,执行”!各堂主一头雾水的走出了大厅,到底怎么回事,城门都不要了,全都撤回分舵,难道要集中力量拼一下再冲出去吗?“行了,横竖都是死不管这些了”。
“宣师兄,你也回去收拾一下,把无涯子也叫到这里”,孙波向宣武说道,宣武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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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量之战(五)惊天动地
“时月,你带……”。
时月听完惊恐的看着孙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城主放心,我一定办好”!说完转身出去了。
当无量教的人悄悄从城墙上撤下来时,断刀门从南、东两门开始的爆击,一时间,城墙上火光冲天,然而这回城墙上除了爆炸声,听不到一点声音,在断刀门人看来这太正常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此时分舵的练武场上站着黑压压的,一个个yīn沉着脸,却听不到有人在议论,只能听到愤怒的心跳,发出强力的怒吼,就像压着巨石下的岩浆,在这宁静的夜里喘息奔腾,远处的爆响和火光,锤击着脆弱的城墙,震击着每一个鲜血的心脏,刺痛的每个人的脸都在扭曲和变形,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低沉的气息被压抑着、搅动起来,每一个人都焦急的目光看向观礼台。
孙波带着数人走上观礼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丹田用力一个洪亮的声音,笼罩了整个练武场,“教主令”!
唰,黑压压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双城弟子,回防辽地”,八个字如雷贯耳,闷雷一般砸到每一个人头上,啪,有人瘫软在地上呆如木鸡。哇,有人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阵弦昏晃着身子,久久压抑的痛苦终于爆发了,有人哭泣,有人喊叫,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暴跳如雷,更有人提刀向场外冲去,他们不相信这是真,双城数千年的基业,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又一声惊雷响起“都站住”!声音像是在拍只蚊子,却震的每一个耳膜蜂蜂直响,整个练武场又安静下来。
“我是特使孔立,此令由我带来。教主严令,退却就是为了更好的进攻”!sāo动的人群虽然还有很多人不甘的心,可是特使孔立都出现在这里,这一切一定是真的,愤怒变成了悲痛和哭泣,不时有人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各位护法、堂主、执事、领教带所属弟子分批进议事厅,钱护法带属下弟子垫后”!孙波与孔立下了观礼台,向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前,黑浪带着弟子已经守在这里,孙波走进大厅,来到城主的宝座边,挥手叫过四名弟子,将宝座抬到一边,这宝座还是几天前自己新定作的,才放上一天,放宝座时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孔立走过来,拿出火种照着光亮,孙波将座下的皮毯拉了起来,发现地面上有一块黑sè的石板与众不同,孔立抽出短剑,插入细缝处轻轻一起,黑sè石板松动起来,孙波扣住石板边一掀,揭起了石板,石板有四寸厚,下方露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方室。一根黑sè的铁环静静的躺在那里。
孙波看看孔立,伸手握住铁环,用力一拉,铁环就动了起来,接着铁环卡了卡,孙波再一用力,咔的一声轻响,接着轰隆一声,宝座后的石壁慢慢的落入地下,“地道在这里”!只见一个一丈宽,三丈长的密室出现在两人面前,接着又吱嘎一声,密室的地下石板向两侧动了起来,一个昏暗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内还有油灯,这油灯亮多少年了,也许这个问题就是秦强也不知道,因为祖训来令,“非弃城之时,不得开启此暗道”!由此就能知道这条暗道可能从建好后,再没有开启过。
“孔特使,你带人先走,我垫后”!这是孙波的职责。
孔立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第一个走进了暗道内,接着后面弟子按顺序的进入暗道,走到暗道口,有人不时回头看向大厅,“走,走,我们还会回来的”,孙波催促道,许多人掩面而入。
“黑护法,你来组织一下”,孙波走到外面,飞身上了屋檐,抬头看到屋脊上已经站着五个人,孙波行了一礼,“无涯师兄”。
“孙城主,真没想到,无量教能有此后手,前辈教主用心良苦呀”!无涯子带着几分敬意的说道。
孙波默然的走到最高处向远方望去,东门、南门依旧火光冲天,真不知道这断刀门带来多少火弹,突然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下来,孙波的眼皮跳了一下。
“要进攻了,孙城主能保证这些人都安全离开吗”?无涯子看了看脚下黑压压的人群,孙波并未回答。
东门外一片寂静,除了城墙上点点燃烧的火堆发出一声声啪啪的爆音外,一切都静了下来。突然在百丈防御灯的外缘,黑压压的人影出现,每一个人手中都举着盾牌,一步一步向城墙靠近,每前进一步都有短暂的停顿,这是死亡的脚步,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有无数的人倒在城下,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城墙上,一步、两步、三步,这些人已经进入箭驽的shè程范围内。
然而城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断刀门弟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怎么回事?这城墙太静了,静的让人感觉到可怕,只感得每走一步,都离地狱之门近了一些,有些人牙齿咯咯的打起颤来,原本咚咚跳个不停的心,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太静了,真的太静了,如果此时有一支箭驽飞下,断刀门人都会如野兽一般冲上城墙,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雪亮的灯光刺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心虚了,真的心虚了,就如一群虎狼踏入别人领地一样,jǐng惕、惊慌、胆怯、紧张。每一双眼睛都带着惊恐,盾牌不时的变换着方向,如果有一人惊叫都可能引无数人丢下武器逃走。
慢慢的,慢慢的每接近一步,都会引起心脏几声强烈的跳动,短短的百丈就象这些人走了十年的路程,距离很短,这里却变得很长,长得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别人的存在,近了又近了,城墙从平视变成了仰望,可是依旧听不到城墙上有一点声音。
“都死光了吗”?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每一个断刀门弟子的脑海中。
“不可能,火弹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人都杀光”!只有yīn谋,最恶毒的yīn谋,才有这么可怕的安静。
不能再等了,“上”!仰望城墙的断刀门弟子一声怒喊,飞身冲上城墙,接着几百、上千人出现在城墙之上,接着所有人愣了,全楞在那里,城墙上空空如野,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星星点点的残火还在发出啪啪的低响。
更多的弟子上了城墙,不光是东门,南门的天湖山弟子也都愣在城墙上。
“护法,怎么办”?城墙上的弟子没敢冒然进城,面面相觑,事情太鬼异了,这明显是一个yīn谋,众人感觉到黑洞洞,没有一点光线的双城就象一张大嘴,等着众人一步步走入。然后大嘴一闭,带着嘎吱嘎吱和血腥,把众人咬的细碎,没有人敢冒然冲入城内,等着护法、门主再一次的命令。
“冲”!一声简短的命令,断刀门弟子犹豫了一下,飞身冲下城墙,数万弟子向城内杀去。
一刻钟后,当密密麻麻的弟子在城墙上飞过时,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城墙先是松动了一下,接着向四周猛的膨胀。裂开一道道吃人的大嘴,熊熊烈火从大嘴中喷出,越撕越大。城墙猛的向下塌陷,又急速向外膨胀。轰隆一声整个城墙都飞上了天空,城墙上下的人惊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消失在冲天大火之中。
周子通刚刚走出营地,只见前面震耳yù聋,火光冲天,一阵黑乎乎的东西迎面冲了过来,周子通的脸猛的像被人迎面打了一记重拳,撕裂、颤抖、变形,接着身体向后飞去,嗵的落到了十余丈外,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周子通刚想爬起来,一阵灰尘迎面而来,吹得周子通又是一个跟头,这回周子通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再没起来,一层厚厚的灰尘落了下来,帐篷、战马、器材都吞并在黑暗之中,整个片空间飘荡浓密的尘埃。
孙波的身子被迎面冲的劲风吹的后退了一步,承影被震的猛的向后飞去。无涯子一个纵身将承影拉了回来,萧飞一屁股坐在屋顶的瓦片了,屁股下压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愣了一下,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不停的揉着屁股,梅兰身体猛的撞入党臣的怀中,两人噼里啪啦的滚下屋顶,党臣一把抓住屋檐边的一片瓦片“救……”,“我”字还没喊出来,啪的一声瓦片就断开,党臣抱着梅兰落到下面的人群中,接着转出几声痛苦的尖叫声,院子里的无量教弟子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冲击,就觉得头上刮过一阵大风就再也没了声音。
城墙内外真的安静下来,几个呼吸之后整个双城都乱了,活着的居民跑到了街上,哭喊、惊叫、打破了双城短暂的宁静。
天渐渐的灰白,一轮红rì露出灰红的脸,整个双城看到的却是灰sè的天空,那有一丝昔rì清晨的绚丽,在双城外四里外,黑压压的断刀门和天湖门弟子一直这么楞楞着站着,眼前是一片数里的尘土,有多厚,还没有人知道,也不敢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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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量之战(六)哀鸿遍野
从大爆炸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了,这些人就这么站着,没有有勇气前进一步,很多人现在还哆嗦着,手不停的抖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灰sè的世界。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在人群的百丈远,一堆突起的灰包动了动,一点点弓起,破裂,一个灰土土的中年人站起来,噗,噗擦了一下脸,又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抬眼向前方望了一下,满眼全是惊恐之sè,接着猛的转过身看向双城方向,城墙没了,双城完全浮在灰sè的世界里。
周子通转过身挥了挥手,众人这才看清是门主,真的是门主,众人犹犹豫豫的向前走去,每一脚都陷入尘土之中,周子通满脸疑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双城的城墙都消失了”?当强大的冲击袭来时,关键的时刻周子通在昏迷之前用了闭气功,要不然这么久闷也闷死了,元彪、马回、金农已经飞身到周子通身边。
“门主”!几人扫视着周子通上下。
“我没事,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子”!周子通说道。
元彪几人相互看着,“还能有希望吗,三个时辰过去了,如果有活着的早就出来了”。
“肖云特使,魏石、么五护法在吗”?周子通回头到处看着。
“门主,不用找了,他们当时都在城墙上”,元彪低声说道。
周子通的黑脸抽动了几下,胸口发闷,像似又糟到一记闷锤一般,哇的吐出一口血,能不心痛吗?数位特使、护法、堂主、执事,三、四万的弟子就这么消失了,周子通想哭都没了眼泪,只好跟着队伍,深一脚浅一脚,木然的向双城走去。
丹青被三名弟子扶着站在一个灰sè的石头上,一眼望去,肝肠寸断,阵阵心酸,三万弟子就这样的埯埋在灰土之下,扒都找不到人呀,余下的弟子一个个心惊胆战着向前走着。也许在他们的脚下就躺着自己师兄、师姐的尸体,所有的人心情异常的悲痛,双城的门户已经大开,残楼断壁映入眼中,隐隐有哭声飘飘传来,虽然遥远,仿佛是声声诅咒,是死去冤魂叹息,更象是送魂的冥曲,让人心寒,让人心惊,让每一个天湖山的弟子都胆怯的无法跨步。
一个多时辰后,断刀门和天湖山的弟子再次进入城中,没有胜利的欢喜,没有战胜者的高傲,特别是当他们走到城墙边时,这哪里还有什么城墙,在城墙的地基处出现一个数丈深的长坑,向远方延伸而去,这么深的坑不知道装了多少火石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周子通心寒了,如果无量教每一个城都这样,谁还有胆量去攻打。
沮丧,还是沮丧,断刀门和天湖山的人从各个街道向城中心走去,走的很慢慢,每一间残壁、倒房都细细的被收搜过,除了活下来的双城居民在哭天喊地,哪里还能找到无量教弟子半点影子!断刀门的人不相信,天湖山的人更不相信,四周的城门虽然都有不少的弟子伤亡,无量教弟子想从铜墙铁壁中杀出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又何况厚厚的尘土上并没有一点脚印。
周子通和丹青判断无量教弟子就龟缩在城内,一定躲藏在那里待机而发,从城中破坏的情况看,无量教的人很可能就在分舵之中,因为举目望去,整个双城只有分舵的房屋完好无损,其它所有的房屋都毁坏了,无量教先祖的智慧不能不让的佩服,火石用量不多不少,威力正好到分舵的外墙,在外墙上除了有些灰尘,连一个裂痕都没有。
无量教议事厅楼顶上,一个老者笑呵呵的站着,双城虽然毁了,但是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来,这里是你们最后的坟墓”!
丹青越过城沟,站在厚厚城土上,看着远处的隐隐约约的分舵。丹青心有余悸,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再向前走,不是怕,而是心中太震惊了,丹青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向双城深处走去,“报,门主,有人要见你”。
丹青停了下来。一个黑衣人快步走过来,单膝跪拜,“山主,密信”!丹青皱起眉头接过密信,上次的信自己还真以为得到了内部消息,没想到不但没得到好处,反而损失更多弟子。
丹青接过信,心中虽然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掂了几下后,还是打开了,“什么?无量教都从议事厅的地道逃出了双城,去了辽地,我说城内为什么没有一点喊杀声,原来如此”。
“郑特使,你指挥城中弟子,命令他们立即撤出,向辽地追击,余下的弟子跟我走”。丹青把城内的九万弟子交给了郑特使,自己带着城外三万弟子向辽地追去。
此时断刀门和天湖山弟子已经把无量教分舵团团围住,可是分舵四门大开,看不到一点无量教人的影子,寿石、方海看了又看,怎么办,进不进,现在无量教的人很可能就在这里。
断刀门的马回、金农两位特使也在门外徘徊着,进不进两人也没有决定下来。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几位特使既然来了就到舵中一叙”,接着无数箭驽飞向四周的弟子,周围的弟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刺猬,四位特使不再犹豫,一挥手,十多万弟子从四面八方,跳墙而入,分舵杀声震天。
时月看着进入分舵内的断刀门和天湖山弟子一声狂笑,转身飞下屋顶,两个闪跃后,落到暗道口,随手拉了一下墙上铁环,暗道门轰轰隆的缓缓关上,时月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借着微弱的光向远处飞奔而去。
无量教分舵一点点被两派的弟子蚕食着,一个房间没有人,两个房间没有人,一个院子没有人,两个院子没有人,所有的弟子都惊奇了,无量教的人都去了那里,近百的断刀门弟子最先冲进了议事大厅,大厅内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几十名弟子不甘的翻找着,真的没有。
突然双城远方飞起一声尖鸣,天湖山的弟子楞了一下,“快……”,撤字还没有喊出来,所有的惊恐就淹没在整个大地轰鸣声中,整个双城在不停的颤抖,“是地震”!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一片平原呀。
可是双城确实在颤动,而且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狂燥,轰隆一声巨响,以议事厅为中心分舵的大地向下陷去,无数的人在飞奔中落入深坑里,数万弟子惊恐的抓住树木,想爬到最高处,在轰鸣声中发出微不足道的嚎叫和哭喊,分舵的四周围墙下冒出冲天大火,还没有来是及逃走的马回瞬间就被吐入大火之中。
分舵陷落的地面猛的向空中暴胀,又是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分舵都冲上千米高空,哪里还能看到一点影,天空立即暗了下来,就象夜晚一样伸手看不见五指,一片雾气翻腾后,噼里啪拉的掉下一些石头、木头之类的东西,接着一些软的、硬的黑乎乎的东西也落了下来。啪啪啪,是下雨了吗,滴滴热雨也跟着落下,中间还夹杂着腥味,随着热雨飘落天空从黑sè变成灰黑sè,有了一丝亮光,又淡了,淡了,慢慢的向远方散去。
郑铎的手还在高高扬着,刚刚放出信子的手,还没等收回,就定格在那里,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只有手在不停的抖着抖着,两脚一软,整个人都无力的堆在地上,手依旧举着,两行热泪缓缓流下,完了,全完了,七万弟子呀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飞上了天空,化成阵阵灰尘。
一根腕口粗的木棍穿透了周子通的腹部,他一手抓着木棍,一手把着一段石墙,眼中充满惊恐、迷惑、疑问和不甘,“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周子通身子猛的后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
元彪一屁股坐在城墙的灰土中,双手抓着地,身体抽动着,抽动着,许久许久才听到一声嚎啕的大喊,热泪满面手指着分舵的方向。抖动了两下,眼白一番就晕了过去。
呼,高空中落下密密的灰尘,几位庆幸活着的弟子,忙扶起元彪向城外逃去。
一直到天黑,再也没人敢跨过城墙一步,在双城外六里处星星点点的燃起数百堆篝火,每堆火周围都蜷缩着几十名天湖山和断刀门的弟子,人们拥的很紧,谁都不想靠在最外面,不是冷,只是感到四周yīn风阵阵,像一把无形的手拉扯着每一个人的灵魂,有些人惊恐的瞄着黑暗,耳边不时的回荡着“师兄救救我,我被压的好痛啊,好痛啊”!“师姐救救我,我快要闷死了,闷死了,好难受啊,难受啊”。
“啊”!有人从梦中惊醒,惊慌的扫视着黑漆漆的原野和黑暗的夜空。
丹青的三万人向方飞驰着,轰隆一声惊天的巨响,好耳熟的声音,丹青猛的拉住战马,回头向双城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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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量之战(七)两败俱伤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完了,双城的人都完了,数万人都哆嗦起来,有人痛苦,也有人庆幸。
丹青转过头来,大喊一声“追”!催马向前行去,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就是回城又能怎么样,只有追上孙波的余部,一网打尽才是最重要的。
孙波坐在一块石头上,孔立、宣武、无涯子和其几位弟子都坐在周围,“段堂主,还有多少人没出来”?
“回城主,还有四千多人”。
孙波焦急的等着,这个暗道太窄了,不能同时走太多的人,出口的石门如果不是自己带着宣武、无涯子及时赶到,暗道中的人都得窒息而死,最终孙波与孔立、宣武、无涯子四人合力才击碎了大门,前前后后整整耽误了三个多时辰,幸好没有追兵,不然就完了。
轰隆一声巨响,震的整片树林都哗哗的直响,暗道上的岩石哗哗的落下来,“怎么回事”?宣武等人站起来,孙波和孔立脸都抽动着,挤出一点笑容,“不用看了,断刀门和天湖山的人一定冲进了分舵,时堂主关上暗道门,整个分舵都已经变成火海”。
“什么”?!无涯子回头看向孙波,无量教太狠了。
宣武的脸sè变了变。
突然暗道口一阵颤动,喷出熊熊烟火,几名不在暗道口的弟子被喷出十几丈远,身上燃起大火。三人嚎叫着在地上翻滚着,数名弟子跑上来一阵扑打,然而几人在火中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不动了。
孙波立即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冒着火光和浓烟的暗道口,“还有多少人在里面?”
“四千多”。
“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孙波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千多,四千多”孙波不停的嘟囔着。
孔立皱着眉,“孙城主,不要伤心了,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已经努力了,集合人,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孔立拉了孙波数下,孙波依旧坐在那里。
许久才擦去眼中的泪水,“集合”。
“集合出发”!有人高声喊着,山坳中近万无量教弟子都相互扶持的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还是都留在这里不用走了”!一个yīn沉的声音从遥远的林中传来,接着无数的箭驽从林中飞出,山坳的空地上,还在惊愕中的无量教弟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成片的倒在草中。
“列阵”!孙波惊恐的喊道,还没等口令传达完,铺天盖地的天湖山弟子冲过来,山坳里,树丛中,山坡上,无量教弟子与天湖山弟子已经短兵相接。
孙波等人看着漫山遍野的天湖山弟子,怎么可能,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其实这事还真要感谢那几名从暗道中的喷出的弟子,丹青本来带人正要向前追杀,嚎叫声远远隐约传来,别人都没有听到,可是丹青是什么人,内功之强,耳力之聪,怎么能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丹青转头看向远处的一座山峰,只见一阵浓烟升起,“洞口在那里,无量教,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丹青狠狠的咬着牙,向山峰一挥手,三万天湖山弟子悄悄的冲向山峰。
“孙城主,我们又见面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锦衣战袍的男子背着双手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数百名弟子。
“呵呵呵,真没想到,丹山主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这么远也能寻到”,孙波上前一步,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可以退的,只有拼了。
“啊”!突然孙波的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孙波忙回头看去,只见人影一闪,一道刀光迎面砍来,孙波惊中带稳,双月铲一合,当的一声就挡住了刀光,噗噗,几滴血溅到孙波的脸上,孙波飞身跳开数丈,定睛一看,只见宣武提着带血的钢刀向着自己嘿嘿的笑着。
“你……”!孙波刚想说什么,猛的想起什么,急忙看向孔立,只见孔立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宣武,孙波跳到孔立身边。“师兄”!孔立嘴不甘的动了两下,吐出几口血,手落了下去,睁着不甘的眼睛,身体慢慢的变硬了。
宣武纵身落到丹青面前,深行一礼,“见过山主”。
“好,你做的不错”!说完就看向林中。
“大师兄都已经来了,还躲在那里干什么,你也想偷袭我吗”?
“哈哈哈,我可没有师弟这么卑鄙,事情都能算到骨子里,我真没想到这么久一直与只狼为伴,之前我还真怀疑,你怎么长着这么敏感的鼻子,能嗅到双城来,原来早就机关算尽了”!无涯子黑着脸从林中走了出来,能不黑吗?自己一路和宣武称兄道弟,没想到自己却成为丹青子的一个棋子,被人家玩在股掌之中。
“呵呵呵,大师兄,偶然罢了,我虽然知道你在那里,可我并没有加害于你”。
“是吗?恐怕师傅也到了”。
“那是你和师傅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那我们还是说一下与我们有关的事”!说着无涯子手中黑光一闪,一把黑sè怪剑出现在手中。
“裂地神兵”!!两边的弟子看到无涯子手中的神兵,脸sè都变了,慢慢向后退去。
“宣武,孙城主交给你好好照看着”,说完手中红光一闪,一把红sè怪剑立于胸前。
“师兄,你真想现在就与我拼个两败俱伤吗”?
“错了师弟,不是两败俱伤,是你死我活”!无涯子恶毒的盯着丹青,接着道:“你我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躺着离开这里,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还装得那么像干什么”?!说着,黑光滑过,由小变大,黑sè的弧光顶着黑亮的光芒,如磨亮的黑刃直向丹青子飞去。
丹青子一挥“赤rì神兵”,红sè光弧闪着红芒,唰的,与黑光交融在一起,卟的一下就分出四道光芒,唰,丹青身后的树木齐刷的倒了一大片。
丹青左手两指合一,从剑柄一直移到剑尖,每一个心形光球都亮了起来,赤rì剑尖立即飞出九个红sè火球,丹青子以剑舞球,从身前引向身后,在身体周围旋转了数下后,向无涯子挥去,九个红sè火球由小变大,越来越亮每一个都象西瓜大小的红sè太阳,灼热的要融化一切岩石,要烧焦所有的树木,九rì飞过,地下的小草都枯黄,烧焦,留下一道道黑sè的焦印。
“好一个赤rì神兵”!无涯子将裂地神兵收回到身前,双手旋转剑柄,裂地神兵无风自转,一生三,三生九,九柄黑sè怪剑不停旋转,四周的光线猛然暗淡下来,光线竟然被九柄长剑吸收去了。接着九剑飞速旋转的向九rì飞去,声声尖鸣后九剑与九rì撞到一起,只见九剑飞速的转动,由黑变红,迅速和红rì融合,接着火花四溅,裂地低鸣一声九剑合一飞回无涯子手中,阵阵强风吹的无涯子和丹青衣襟凛凛做响。
“哈哈哈,真没想到师弟也研究出赤rì的九rì分击,只可惜火候还不到呀”。
“大师兄,你也没强到哪里去”。
“好,让你看看这个”!说着,无涯裂地在手中一轮,越来越快,黑线化成黑sè光环,又变成黑sè光圈,一寸寸放大,一个黑sè环形光屏出现在身前,“rì月无光”,黑sè光屏向丹青罩过去,黑光闪动,无数的白光象着了魔似的向黑sè光屏飞来,迅速吸入进去,没了踪迹。黑sè光屏的吸力不弱反强,强大的引力直接拉着丹青身体,像似要把周围无数的生灵吸入永恒的黑暗世界。
丹青子手中的赤rì无因自鸣。突然脱出丹青的手掌,在丹青子身前快速旋转起来。九个红rì从剑尖飞出,形成一个环形,接着开始绕着环形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原本空间失去的光线,被补充回来,刺目九珠红环形成,喷着熊熊火焰向黑sè光屏飞去。
如今不再是无涯子与丹青之间的争雄,而是赤rì神兵与裂地神兵的争锋,本是同根,确为相克,谁强谁弱,总要见出高低,这是神兵灵xìng的碰撞,高傲的争荣。
轰,黑光与红光交融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掀起强大的气流,震的丹青和无涯子向后退了数步,然而这种交融并没有停止,黑sè的光屏死命的吸着红sè光环。红sè光环,九环旋转越来越大,胀的光屏黑光闪闪,膨胀、收缩,燃烧、吸收,突然黑屏与红环猛的分开,在空中震了数震,化成一黑一红两sè火球,急速向对方撞去,轰的一声撞在一起,慢慢的向中心挤压。一会儿你推过来,一会儿我推过去。每一寸的前进和后退,都带来两个火球拼命的闪动,慢慢的两个火球形成了半圆,化成两sè球体,接着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化成黑sè焦土,融出一个十余丈深的大洞。
赤rì神兵与裂地神兵长鸣一声,飞向无涯子和丹青,抖动了一下恢复成两把jīng美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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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量之战(八)死里逃生
两人大吃一惊,急忙再次挥动剑柄,赤rì一声长鸣,震动了一下,闪出一个红sè的剑影后,再也没有化成剑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裂地震了数震,闪了几下黑光,出来一条黑sè有剑影后,消失在剑柄中。
丹青和无涯子都大吃一惊,两败俱伤,不分伯仲。
吃惊之余,两人突然感觉到心中急躁,一阵钻心的疼痛冲入胸口,喉咙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兵伤震主,两人都捂着胸口,手中的剑柄不停的抖动着,周围的弟子忙冲过来扶住两人。
无涯子推开承影的手,眼睛狠狠的盯着丹青,“我们还会见面的”!转身向林中一步步艰难的走着,身体一倾差点倒地身上,如果不是承影和梅兰急忙扶住无涯子,非趴在上不可。
丹青看着几人消失在林中,腿一软,瘫坐下云,几位弟子再次扶住山主,丹青慢慢的坐在地上,闭目开始调息。
树林中的杀戮还在继续着,因为无涯子和丹青对决,两派人都远离了这片区域,不过并没有因为神兵的出现而影响逃命和追杀,刚开始的时候无量教还组织了有效的防守,然而树高林密,根本就挡不天湖山的进攻,每次组织起来的防线,马上就被从树上落下的天湖山弟子打乱,时间一久,一片、一块很快就被天湖山分割包围起来,团体的力量再也发挥不出来,最后变成一敌三,一敌五的保命战。有人在用尽最后的力量倒下了,也有人抱着天湖弟子同归于尽。抗争、绝望、挣扎、撕咬,最原始的野xìng在这里上演,没有一丝同情,没有一点手软。
树林中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到处是兵器,到处是血迹,绿sè的叶子在血腥中摇曳,粗大的枝条,在内力撞击和兵器的挥动下折断。一根根枝条,一片片树叶埋葬了罪孽,却湮灭不了呻吟和树木断裂的哀鸣,渐渐的向远处不断的延伸。
孙波一身是血的站在崖边,身边只有四名弟子。
宣武带着上百名弟子慢慢的靠近,手中的钢刀闪着红光,滴着黑sè血滴。走了几步后,宣武停了下来,一挥手,身后的弟子取下身上的弓箭和强驽,“孙城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孙波双月铲一横,“有本事,过来一决雌雄”。
“哈哈哈,孙城主,你当这是比武场吗,你也太天真”!刚才孙波与宣武交手了数十招,宣武并没有占到便宜,却险些伤在双月铲下,如果不是众多弟子的支援,后果不可想象。
“匹夫,贼子,狗娘养的,有本事你就过来”!孙波破口大骂。
“孙城主,不要太激动了,各为其主,我也没有办法”。
孙波一错双月就要杀过来,嗖,一阵箭雨。孙波双月舞动,舞出美丽的数层弧线,轻松的挡了下来。嗯!身边的一位弟子在空中发出一声闷音,重重的落在石间,骨碌两下,一声长长的惊叫后落下山崖,“师弟”!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一人扑向崖边,手用力的伸向崖底,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团团白sè的雾气从山崖下滚滚的升起。
孙波看了眼身边悲伤yù绝二弟子,“起来峰儿,宇儿不过是为我们探一下路”。
说完孙波身形一闪,冒着第二波箭雨冲入天湖山弟子中间,一个左右开弓,接着又是一个横扫千军,三名天湖山弟子就应声而倒,双月铲上下飞舞,前推后挡,左躲右闪,孙波就像一个转动的飞轮,不停的在人群中旋转着,宣武飞身冲了过来。
孙波大喊着:“你三个冲出去,我来挡住他们”!三个弟子立即沿着悬崖向左侧冲,天湖山弟子,放弃围攻孙波,堵向孙波的三名弟子,孙波左手一挡宣武钢刀,右手接下刺来的一剑,冲到三名弟子身后,吓的天湖弟子退了两步后,又一次围向孙波。
双月铲划着美丽的弧线,甩出点点寒星,挡住一把大斧后,飞掠过一名天湖山弟子喉咙,顾不得感觉死亡的快感,再次挑开宣武的钢刀,右踹一脚shè开偷袭的弟子,飞身再一次挡住三名弟子逃跑的路径,这一路上他就是这么杀过来的,谁知道杀来杀去,却杀到了悬崖边上,孙波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四名弟子,孙波早就杀出了重围。
孙波一段段挡着,却发现天湖册山的弟子越杀越多,孙波慢慢的感觉到疲惫,两眼血红血红的盯着冲上来,又被自己打飞的弟子,“江儿他们走远了吗”?孙波知道自己不能再挡下去了,纵身沿山崖向右冲去。
天湖山弟子看到孙波再次冲过来,向后闪了一下,接着又合拢过来,孙波并不恋战,右手接过双月铲,左手从衣中抓出一把暗器,向前一扬,纵身向远处跃去,突然,一道寒光飞来,孙波连忙右手月铲一挡,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到一片碎石上,蹬蹬向后退了两步,身体趔趄着,差点被脚下的石头跘个跟头。
“孙城主,何必跑这么快呢”!
孙波站稳身形,脸sè变得yīn沉起来,完了,自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人群闪开,一座木架子抬了上来,丹青身体侧靠在木架后靠背上,脸sè有些苍白,身边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剑已经没了,一看就知道被丹青投了出去。
孙波再看四周,密密麻麻的站着天湖山弟子,孙波眼中闪出一丝绝望,虽然他知道丹青子已经伤在无涯子手下,可是瘦死有骆驼比马大,刚才那一击,孙波就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
孙波带着一脸的苦笑,一步步向后退去,一阵冰凉的风从山崖下吹上来,带着yīn冷的湿寒,引动着淡淡的雾气,一点点侵入孙波的后背,孙波打了一个寒战,停了下来。
“怎么?孙城主要取义成仁,也好,我就送你一个全尸,自己跳崖”!丹青眯着眼睛看着孙波。
孙波没有说话,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没有什么好说的,几个月前尤峰已经替自己死过一次,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与其在敌人手中痛苦的死去,不如自己决然的离去,生本来值得留恋,但不是每一个人在求生之时都会选择软弱和哭泣,义无反顾、慷慨赴义者,大有人在。
孙波笑了笑,看了看弟子逃走的方向,那里没有一点声音,又看了看双城,看了看西方,张开双臂,拥抱向大地,纵身飞下悬崖,慢慢的飞起,像一只锦sè的蝴蝶,飘在云雾中间,不停的颤动着翅膀,像似在飞行,却飞得那样悲凉,将云雾撞出一个大大的口子,化成淡淡的影子,吞入黑sè的雾气中,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生命就是如此,大多数的人都平凡一生,看似辉煌,然而能留给这个世界的不过是一个影子,又能有多少人记得这些人的名字。
宣武跳到崖边向下看了一眼,一挥手,“放箭”。
“宣特使,走”,丹青制止了弟子。敌人也是人,就因为是人,才有成仁取义的勇气,从狭义上值得别人去尊重。
双城的灰雾已经散去,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断壁残墙都看不到一点影子,早在两次无情的巨响中变成飞灰,飘散的落在地上,偶尔还能看到半段木头,冒着几缕青烟,几支乌鸦飞来跳去,哇哇的你挣我夺的,啄着露在地面的腐肉。
元彪摇摇晃晃的走着,摔倒了数次,又慢慢的趴起来,几位弟子想扶元彪,被他一手推开,“滚,都给我滚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元彪瞪着血红的眼睛,咆哮着。教主失踪了,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元彪都要急疯了,一旦找不到门主,断刀门可能会一蹶不振,甚至分崩离析,元彪怎么能不着急哪,活下来万名弟子都散了出去,成一个扇形一步步向前搜索着。
放眼双看去,前面一片虚无,那里还有半个人影,可是元特使要找,这些弟子谁敢反对,只好一步步走着、听着、看着自己踏过的每一块灰土,然而除了众人踩过时发出噗噗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元彪不相信门主会死,那怕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想放弃,何况希望才刚刚开始。众多的弟子一点点向前推进着,一直到天黑时分才到城心的大坑边,元彪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有些沮丧了,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黑膝膝的深坑,几堆篝火燃起,腥臭的味道,一股脑的钻入众人的鼻子。许多人都捂着鼻子,却又不敢散去,反而聚的更紧了。
这里有多少亡魂没人数得清楚,整个双城都没了,天湖山与断刀门十多来万弟子也没了,这些人加起来一定能超过百万,皑皑灰土下这些不甘的冤魂在哭述,在唾弃,在辱骂,一阵灰风吹过,篝火噼叭的跳着,像是一只鬼手轻打着木柴爆出火花,有些人不觉的颤栗起来,裹了裹单簿的衣服,蜷缩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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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量之战(九)且战且逃
“师哥你是来救我吗?我在这里呀,在这里呀”!
“师妹!”有人猛的睁开眼睛,呼的站了起来,冲出人群向深坑跳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身子猛的一停,啪,啪,啪三个重重的嘴巴打在脸上,血从嘴角边流出,这名弟子猛的清醒过来,“你……”。
当目光与一位老者黑暗憔悴的面容相对时,忙低下了头,“元特使”。
“去,睡去,你刚才睡迷糊了”,元彪蹒跚的走回火堆,重新坐了下来,他在等,等着天亮,还有一丝希望在心中燃烧着。
哇,哇,哇,地平线上刚刚升起一丝亮光,饥饿的乌鸦在灰茫茫双城土墟上争抢殴斗,cháo气从地下升起,带着浓重的腐臭,整个双城土墟就如硕大的新坟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元彪直起身子,天终于亮了。“起来,起来,都起来”!元彪轻声的说着。向来时的路上慢慢行去,“呼啦”,万名弟子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慢慢的散开,一寸寸的找着,“还有希望吗”?谁都不敢说,只能一个跟着一个细细的看着。
烈rì升起,双城土墟的恶臭味更浓了,一些弟子捂着嘴吐着酸水,简直快要了这些人的命。元彪无力的扶着一根露出地面腕口粗的木棍,向远处望去,“门主,你在哪里”?元彪之所以不放弃,因为他知道门主会闭气功,只要门主不死,他一定能闭气一段时间。今天是门主闭气的最后时刻,如果门主活着,他一定能出来。
元彪晃了晃腕口粗的木棍,太累了,元彪想拉起这根木棍作为自己的手杖,拉了一下,木棍动了动,再猛的一拉,提起木棍向前走去。一只手被木棍带了出来,元彪扫了一眼,猛的回过身,紧紧的盯着这只伸出土层灰土土的手,猛的扑过来,双手疯狂的扒着灰土,口中喊着“快来人”!
周围的弟子都愣,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呼的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挖起来,不一会儿大半截身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门主,真的是门主”!
呼,细灰扬起,土中的人猛的坐了起来,周围的弟子吓的激灵的跳到一边,伸着脖子看着,元彪站反而嘿嘿的笑了起来。
“元师兄,你抬一下脚,你踩住我的手了”!周子通张着灰嘴,露出一排白牙说道。
“哦”,元彪移了一小步,蹲下身子,一把抱起周子通。
“师兄,放下我,还有这么多弟子,我伤的不重,有个担架就行了”,周子通不好意思的说。
“真的?那你不早出来,地底下凉快呀”!元彪将周子通放在地上,向四周的弟子喊道:“快去做个担架”。
“说什么哪,师兄,要不是我怀中的‘惮玉刀’早就被那棍穿胸而过了,我只是晕过去时闭了气,嘿嘿,我也知道你能来找我,就多在下面躺了一会儿”。
“去你的,没吓死我”!元彪给了周子通一拳。
周子通猛烈的咳嗽起来,手在头上不时挥着,“行了行了,我真受伤了”。
几位弟子上前把周子通扶到担架上,周子通看了看远处的弟子。“师兄,就剩下这些弟子”?
元彪点了点头,周子通慢慢的闭上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许久才说了声,“走,回五岳山”!
雾太大了,数丈之外看不见一点树影。树叶上,花朵上,细草间都凝结着微小的露珠,轻轻一动,就慢慢的流动着滴落到地下,几只踏青的野兔,蹦跳的穿行在嫩草间,啃着带露水的草叶,跳了几下再也看不见影子。
一个混身湿漉漉的少年,在雾中东张西望着,走了几步停下来听一听,再走几步,又停下来看了看,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心。还以为这里是什么武林重地,这个人进来偷什么东西。
突然,灰影像似感觉到什么,伸手向上一弹,接着向上腾起,飞进雾空之中,伸手一抓。手中抓到一个十分沉重的东西,身子猛的向下坠去。吓的灰影抓着东西向一侧移去,轰的撞到一棵尺许粗的树上。闷哼一声,弹落在地上。
灰影低头看向手中的重物,晕,怎么是个男人?上当了,灰影压低身子猫腰向雾中钻去,这时数丈外的树林中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一双眼睛已经锁定不远的影子,“莫公子,还想跑吗”?
灰影擦去脸上的雾水,“不跑了,这里有个病人,我要为他治疗伤势,一会儿再打”。
莫邪,不错灰影正是莫邪,这都多少天了,双城之战都要结束了,莫邪怎么还没到双城?
说起这两天莫邪可吃了不少的苦头。离开秦姬后,莫邪一路沿官道狂奔,莫邪想早点回到双城,他相信承影一定在那里,心中的喜悦早把秦姬的忧怨全都忘到脑后。快两年了,自己一直都没见过承影,这丫头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又标致不少,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又丰腴了?莫邪想着承影漂亮的大顶破衣服的双峰,和钝钧、小月、秦姬比较起来,脸上绽出鬼sè的笑容。
“啊”!突然莫邪感觉到马失前蹄,sè迷迷的笑容立即定格,身体猛的前倾,大头朝下栽到地上,摔的莫邪的脸划出数道口子,火烧火燎的,假面皮都不知道掉到哪去。也许是栽倒时左手按地太猛,左手失去支撑力,右手手掌也划了一条长的血口,红sè的肉都翻了出来,鲜血直流。没等莫邪缓过神来,一条黑娟飞过,莫邪也顾不得这痛那痛,三肢着地,嗖,移出数丈,啪,黑娟的尾稍弹出一道劲气,划过莫邪的后屁股。
“啊”!莫邪惨叫一声,被打的翻了个跟头,一摸屁股,左屁股上出现一个大洞,半个屁股火辣辣的痛,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这屁股都得开花呀,莫邪那里还想这么多,直起身子再次移位,嗖嗖嗖,数条黑娟跟过来,莫邪右手连弹数下,也不看反击的效果,转身逃向远处。啪啪啪三声过后,莫邪感觉到大腿一阵冰凉,一条长长的口子出现在大腿上,真狠呀,这不是要打断自己的腿吗。
莫邪再也不敢怠慢,回手连弹五、六指,移身逃出十几丈,接着几次移位后就消失在密林中,这时一个娇小的黑衣女子从路边的草丛中走出。两只黑sè的眼睛看着莫邪逃走的方向。“跑的真快呀,下次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走了几步从地上拾起一张簿皮,细细的看了看,飞身沿路追去。
莫邪一口气逃了一个多时辰,“是谁在追杀自己,是无量教,不可能呀”?!莫邪一边逃一边想着这个问题,黑娟,好熟悉的招法,莫邪猛的停了下来,向后看去,“对,是她,黑风谷的扁乐,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是信盟通风报信,莫邪首先想到了这一点,一定是”。此时莫邪心里七上八下,这回完了,被这个狠毒的女人盯上,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莫邪懊恼向后面看了又看,后面没有半点人影,这才放下心来,他相信扁乐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莫邪四处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莫邪一瘸一拐的走到小溪边蹲下身子,咧着嘴清洗着脸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右手掌的大血口子,想用左手洗去伤口上的泥土,左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好将右手放在水中冲了冲,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用嘴倒出一点金伤药,摸在脸和手掌的伤口处,从破衣服上撕下一条破娟,包着右手。
“包好了吗”?
“嗯”,“啊”!莫邪猛的回头,三寸多长指甲已经到了身后,莫邪身子向前移去,噗咚,爬到水中,接着右手扒住卵石,两脚蹬住溪底,在水中冲出一条长的巨浪,莫邪也顾不上后飞来的是什么东西,抬起右手向后三指同弹,轰的一声一条黑娟暴开,莫邪却忘记左手吃不上力,噗的爬在水中。
呛得莫邪摇着披散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次移出十多丈。嗖,利爪随影而动抓向莫邪后心。莫邪顾不上分清扁乐身在何处,反手三指同弹,当当当三声脆音后,身后的劲气消失。莫邪没命的向前逃去。这回再也不敢停下来。一口气跑到天黑。
扁乐愣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自从练了“玉颜神功”,这指甲已经练到了比钝钢还要硬,怎么会被莫邪三指就弄断了?这个莫邪练的是什么功法,如此厉害,看来自己的“玉颜神功”第二层还真不一定能压住他。
扁乐嗅了嗅鼻子,不好刚才莫邪落水后,玉颜花的气味虽然淡了不少,三个时辰后还是能恢复的,扁乐延着莫邪逃走的方向慢慢的追了下去,不断的停下来分辨着花香。
此时莫邪心中非常不解,扁乐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自己的,为什么能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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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量之战(十)别无选择
看来她的轻功不会比自己的移位术慢多少,如果真是这样,用不了多久,扁乐一定能追上自己,莫邪坐在山洞中凝心静气恢复起灵力。
一夜慢慢的过去,莫邪站起身来,“扁乐,既然来了,又何必坐在洞外”!莫邪大声说道。
昨天晚上莫邪行功的时候就感觉到扁乐已经到了洞外,在洞外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进来,可能是因为洞口太小原因,扁乐知道洞内无法发挥功法,也许还有别的问题,总之扁乐并没进洞,莫邪感知后这才放下心来。
“我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出来的”!一个女子娇声中咬牙说道。
莫邪一听傻了眼,难道外面有埋伏?莫邪站在离洞口不远处东张西望一会儿,硬是没敢出去,他哪里知道,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扁乐不过是吓唬他罢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莫邪怎么能分辨清楚,整整在洞中坐了一天。
这期间莫邪查看过山洞,这回可没有以前那么幸运,山洞很浅,也没有别的洞口,莫邪只好坐下来,检查着左臂,还好只是脱臼了,莫邪用了好多的办法,才将左臂送回正位。
莫邪痛的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咬着牙活动着左手,手臂还隐隐有些痛,莫邪站起来向洞口走去,不能再等下去,双城大战已经开始,承影和无涯子可能就在那里,莫邪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莫邪瞬间移出洞口,脚刚触地,四条黑娟飞shè向莫邪落脚处,莫邪并未用点空术,直接再次移位,轰的一声巨响,莫邪的落脚点炸开一处五尺多宽的深坑,碎石、焦土急shè而去,强大气流把莫邪的衣服刮得呼呼飘了起来,一股焦臭的味道刺入莫邪的鼻子,莫邪的鼻子紧了紧,满脸的皮肤抽动了起来,张了张嘴,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向远处的移去。
四条黑娟随影如形,再次shè向莫邪的落脚处,轰的一声巨响后,黑烟升起,强大的气流带着碎石、焦土如利剑般向四周飞去,近处碗口粗的树木和树枝应声而断。两条黑带急shè而来,噗噗钉入近处的树干,一个娇小的黑影飞向莫邪下一处落脚点,利爪随影而行抓向莫邪,抓住的不过是莫邪留下的一缕残影,扁乐抬头看去,莫邪已经逃到几十丈外。
接着树林中轰轰隆隆的爆出十几个黑坑,扁乐惊异的站在草尖上,满脸都写着“不可能,不可意议”!眼前晃动的树丛依旧晃动,可是莫邪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扁乐失望的摇着头,为了这至命一击,扁乐在洞口外准备了一个晚上,布下了“八面黑索阵”,想借用阵法击杀莫邪。这“八面黑索阵”是《玉颜神功》第二层秘技,扁乐什么角度都想到了,完全有把握击杀莫邪。可是她没有想到,这莫邪的轻功太厉害了,别人是脚点地飞身而起,还有一个运气行功的过程。这个莫邪,完全就是一次次不间歇的移位,每次扁乐出手,看似抓住莫邪,等她飞到位时,抓到的不过莫邪的影子。莫邪早就移动两个位置,如果不是八条黑娟连续击向莫邪落脚点,扁乐根本就抓不到莫邪的影子。
扁乐迟疑了一会儿,反而对莫邪产生更浓厚的兴趣,一次能击杀的对手,不直得可惜,二次能击杀的对手,值得重视,多次都击杀不了对手,才是乐趣,扁乐带几分诡异的笑容,看向莫邪逃走的方向,腾空而起如一片黑sè的乌云追了下去,“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
莫邪不停的擦着头发和脸上的汗水,乌黑的长发腾起白sè的汗雾,刚才真的太惊险了,每一声巨响都如一把大锤震得莫邪的心嗵嗵嗵嗵跳个不停。强大的冲击力shè出细小的尘剑,shè穿莫邪的衣服,打得莫邪后背阵阵生痛,火辣辣的滋味疼得莫邪紧紧咬着牙,总觉的血从后背流到了屁股沟里,莫邪那敢停下来看看后背伤势,自己还能跑,说明伤的就不重,逃命才是硬道理。莫邪玩命的运行着移位术,在树丛间如离弦的箭,shè向不同的方向,长长的外衣被树枝撕出一道道口子,破烂得都成了条,衣不遮得的比要饭的还像叫花子。
莫邪这一逃就没敢再停步,他真的怕了扁乐,在乐城时,莫邪真没有把这个黑衣女人放在眼中,自己能轻松的杀了他师哥,一个小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这几天莫邪与扁乐交过数次手,莫邪这才明白,自己得罪了一个可怕的女人,功法之奇,用招之绝,杀心之重都是他没有想到的,也办不到的。莫邪有些不解,这么一个小女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功,甚至莫邪都怀疑扁乐是从娘胎中带来的神奇能力,与干将爷爷相比只是伯仲之间,至于四大门派掌门,周子通等人根本和扁乐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这个女人太奇特了,莫邪不禁打了几个冷战。
一天玩命的逃窜后,莫邪冲进这片大雾,不得不停了下来。这雾太大了,莫邪无法移位,因为雾气挡住了莫邪的视线,已经无法判断移位点是否安全。莫邪试过每一次移出都撞到了树上,撞的莫邪差点就背过气去。莫邪只好一步一停,听听走走,莫邪感觉到白sè的迷雾中到处都暗藏着杀机,每一个黑影晃动,都吓得莫邪的头发跟着就立了起来,身体不停哆嗦着,惊慌的扫视着白雾里的一切,莫邪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也只能看透一、二丈远,他已经分不清远处哪黑影是树,还是人。莫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天时间,还是没有看到雾海的尽头,也只好没有目的向前摸着。
听到莫邪这么一说,扁乐愣了,“第一次听说,还有有人不逃命,先救人的。”
在扁乐的心中,被自己杀死的人,看到死去的人太多了,一条生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只蚊子,随手杀死就算了,救人,笑话!自从成为谷主之后,就没干过这事。然而眼前这个男孩被自己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数次都险些死在自己手中,如今关键的时刻,不逃了,要救人!竟然把冷血的扁乐都气乐了,眉头紧紧的锁着,原本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真没出手。
扁乐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却紧紧盯着莫邪深黑sè身影。
莫邪的心咚咚的跳着,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雾太大了,自己每次移位就是十几丈,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判断前方有什么,可能移到一半就会撞到树上,这种情况下,自己不死都奇怪了,只有一个办法,利用女人的怜悯之心,同情之心,扶弱之心赌一下。
莫邪说出一句让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的话,当看到扁乐真的放下手,站在原地,莫邪紧张的脸才缓和了一点。然而怀里就像揣着一只兔子,串来串去跳个不停,莫邪倾身蹲了下来,眼睛不时的扫着扁乐。心想:“女人真的是好对付,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有很多空子让我钻”。
扁乐却没有这么想,扁乐心中没有一点底,她不怕莫邪逃命,自己有把握再次找到他,除非莫邪能和自己拉开百里距离,“玉颜花”的花香淡去,自己嗅不到了。不然就是你莫邪逃到天涯,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这莫邪的功法太奇特了,玉颜黑娟每次都被他破去,扁乐却没有发现对方是怎么发的力,这么大的雾,这么近的距离,扁乐心中没有一点底能躲过莫邪悄然一击,只好停下手,“好呀,你不是想救人吗,发善心吗,我看着你救人,带个人你还能跑哪去”!黑纱背后的脸露出yīn险的笑容。
莫邪检查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子,这个人身体只受了两处伤,一处在肩上,一只利箭穿肩而过,只有一段箭尾还留在外面,另一处才是真正致命的,在其腹部上一处大大的黑洞流着黑血,散发着恶臭,灰sè带着红白的肠子都流了出来,莫邪轻轻的翻过男子的身子,后脊柱处是一个大血洞,数段脊骨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莫邪轻轻的放平男子有些冰凉的身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眼皮跳了数下,倒出一些药粉,“兄弟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说着慢慢撒到男子腹部的大洞里,又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大片娟布,轻轻的给男子包扎着。
扁乐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莫邪,看到莫邪很专业的查检、用药、包扎着伤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种愚蠢行为,“救人,到了双城去呀,死的人多了,你救的过来吗?我还真想看看当你死的时候,谁来救你”!
扁乐猛的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一抬手一条黑娟飞向浓浓雾,莫邪的身体动了动,又停了下来,接着一个黑sè的物体从黑雾中飞向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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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量之战(十一)落入虎口
扁乐随手一扇,黑sè物体shè向莫邪,莫邪哪里敢接,一个移位就飞了出去,就听到咔嚓咔嚓数声过后,嗵的一声莫邪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没等莫邪站起身来,身子一紧,就被一条长长的黑娟紧紧的卷住身体,莫邪挣扎的想冲开黑娟,躺在地上用力晃动着身子,两腿不时的蹬着,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一个娇小的黑影走过来,躬下腰,黑sè的面纱上,一双细眉杏眼紧紧盯着莫邪的脸,“小破孩,你怎么不跑了?原来你控制不了你轻功的距离呀”!呵呵呵,一阵酸酸的颤颤的笑声传入莫邪的耳朵,莫邪的脸白如擦了白面,自己试过了,原以为手指还能动,当莫邪动动手指时才发现两只手被紧紧的捆在身上,别说弹指了,动都动不了呀!莫邪身体猛的腾空,幼稚的脸撞向黑纱,扁乐啊了一声,两人的脸撞到了一起,一层薄纱挡住两片冰凉的嘴唇,扁乐身体猛的向后仰去,莫邪一闪就消失了,就听到轰的一声,接着又是咔嚓哗哗啦啦的声音。
仰面朝天躺向地面的扁乐手中黑娟紧了一下,猛的一拉,莫邪擦着矮树和杂草飞了回来,扁乐借着回拉的力道站直身体,一抬秀脚,一只不大的细足,踩在莫邪的后背上。噗,莫邪的嘴、鼻子、耳朵、眼睛都喷出血来,一个没练过气功的人怎么挡得住扁乐这么一踩,关键的时候如果不是莫邪的“灵动御心决”自动的运行起来,就凭莫邪这凡体肉胎,早就胸骨破碎而死,其实扁乐并没有用力,只是用了认为足可以伤到练武人十分之二的力气。
莫邪感觉到脸猛的胀了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喷了出去“完了,这回自己可能会死在此女手中”!接着脑子一片空白,人事不醒。
扁乐抬起手,从怀中抽出一条白sè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秀着黑sè梅花,摘下面妙,一张jīng制、粉嫩的小脸露了出来。扁乐擦着缓缓从鼻子中流出的血,眼睛瞄着脚下的莫邪,“怎么不动了”!?用脚尖一点莫邪,莫邪的身体猛的翻了过来,扁乐眼睛闪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么不经踩,我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武林高手,只踩了一下就伤成这样”!
扁乐弯下腰看了看这张七窍流血的脸,这是一张并不英俊的脸,失望的摇着头,“小坏孩,这么嫩还敢跟本姑娘斗,不知死活”!伸出手轻轻的放到莫邪鼻孔处,“还好没有死,死了傀儡就做不成了”!扁乐伸出小手在莫邪腹部、腰部、臂部、脚部点了数下,轻轻一拉黑娟,莫邪的身体在地上滚了数滚,四仰八叉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扁乐直起腰挺了挺丰满的胸部,戴上黑sè的面纱,又不放心的弯下腰,脱了莫邪的外衣,用黑娟捆住莫邪的双手,再把手臂固定罩上外衣,现在看莫邪两袖空空成了一个无臂之人。
扁乐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歪着头想一会儿,站起身走到莫邪的两脚处,伸出那支白嫩的小手,露出尖长圆润的指甲向莫邪脚踝切去。眼见切到莫邪的脚踝处,突然停了下来,转手从袖内拿出一条金sè的链子。链子两头带着金sè的细铐,扁乐拿着细铐在莫邪的腿上按了按,细铐就咔的一声扣在莫邪的脚踝处。扁乐站起来,一条细链渐渐变长,细链的一头正好连在金sè链子中间,扁乐抿嘴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左手一拉,一个黑团从远处飞过来,抬手抓向黑团,眼中黑光闪过。扁乐皱了皱柳眉,轻轻一抽黑娟,一位老者从黑娟内滚落在草中,“真的是他,孙伯伯”!
不错,这位老者正是从崖上飞身跳下的孙波,要说这孙波与扁乐可有不薄的交情,扁乐的父亲扁诗是孙波拜把子异姓大哥。扁诗女儿扁乐九岁时,孙波曾经在扁诗家养了近一年的伤,这期间小扁乐天天围着孙伯伯讲故事,如果那天孙波不讲了,小扁乐就会噘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有时气的饭都不吃了。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可是童年的天真和孙伯伯的故事依旧是这个女人美丽回忆。
孙波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扁乐,“此人是谁,一身的黑衣,以黑娟为武器,难道是传说中真正的扁乐”?孙波嘴上的胡子不停的颤抖动,一行老泪流了下来,以前他知道黑风谷的谷主叫扁乐,与扁诗的女儿同名,但是那是一个男人。当乐城之战后,他听说原来的扁乐(翟羽)不过是扁乐傀儡,而真正的扁乐是女儿身时,他激动的差点就哭出来。“没错,没错,那一定是兄弟的女儿,为了完成扁诗的嘱托,自己整整找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乐儿,真的是你吗”?孙波泪流满面哽咽的问道。
扁乐的身子微颤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暖流后,很快被冷寞代替,没有回答孙波的问话,也没有回避孙波目光,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走”。
孙波看着黑sè面纱下的陌生眼神,叹了口气,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包红sè的娟布,捧在手中慢慢的打开,层层娟布落下,一本娟书出现在扁乐眼前。扁乐眼皮不停的跳着,眼睛随着两个黑sè字迹的映入,慢慢的越睁越大。看了一下娟书,又看向孙波。
孙波两手颤抖的把娟书送近扁乐,“这是你父亲逃命时让我交给你的《毒经》”。
扁乐眉头紧紧的锁着,白嫩的小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娟书,“怎么只有《毒经》,《医经》、《药经》在哪里”?扁乐冰冷的声音从黑纱后传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孙波的脸皮抖个不停,“《医经》在你走失的哥哥扁歌那里,可是你哥哥我一直没能找到,《药经》很可能在你妹妹扁静手中,如果你有机会就找一找。”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如千斤重担放了下来,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
扁乐看着渐渐淡去的苍老身影,紧咬着嘴唇动了一下,“孙伯伯,你要去哪里”?
远处的孙波身子猛的停住,一行热泪流过脸颊,脸上皱纹一下舒展开,“我去费城”。
蒙在扁乐脸上的黑纱动了动,“等一下,我送你去”。
孙波默然的转过身,扁乐弯下腰,伸手在莫邪的仁宗穴上狠狠的按了一下,莫邪痛的睁开眼睛,拼命的摇晃着身体挣扎着手臂,怒目看着站在身边的扁乐,“你想怎么样,要杀就来个痛快”!
“还没到你死的时候,站起来和我们一起走!”说着拉了拉莫邪脚上的链子。
莫邪晃着身体,起了几次才站起来,低头看看脚上的金sè链子,“你不用看了,这链子叫‘锁魂链’,没有神兵,你是打不开的,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你还能多活几天,不老实,现在就废了你这细皮嫩肉”。
莫邪皮笑肉不笑看着黑sè的面纱,扁乐把脸转向一边,“你会求我的”!扁乐拉着链子向孙波走去,莫邪只好在扁乐身后像小脚女人一样跟着,不跟着也不行啊,链子再紧一紧,自己就得倒在地上被扁乐这个臭女人拖着走。
莫邪试着运行“灵动御心决”,还好灵气在周天中自行运行起来。从阳脉行到手指尖后就停了下来,接着自行从yīn脉返回到气海,莫邪的脸sè变了一下,“怎么回事?这个臭女人,疯女人,在自己脚上做了什么手脚,灵气运行到脚踝处就延着金链消失了”。
前面的扁乐手突然动了一下,猛的转头瞥了莫邪一眼,“怎么?想发功破开‘锁魂链’?不用白费力气了,只要你运行功法就会传递给我,不过你的功法很奇特,有时间告诉我,我也许能放你一马”!扁乐等着莫邪回答,莫邪脑袋扬的老高,根本就没有理扁乐的意思“不说话是,永远烂在肚子里”!说着扁乐再没有看莫邪,走到孙波面前扶着孙波向远处走去。
莫邪现在明白了,这个“锁魂链”可以传递灵力,只要灵力做周天循环,运行到金链处就会传递给扁乐,扁乐立即就能有感觉,莫邪只好停止动行“灵动御心决”,跌跌撞撞跟在扁乐的身后。两个空荡的袖子在雾中舞动着,带着凄凉被树枝打的飞起又落下,发出无助的啪啪声。
三个时辰后,三个人从云雾缭绕的密林中走出,明媚的阳光洒向三人,团团青气从三人湿漉漉衣服上冒了出来,原本有些哆嗦的三个人,瞬间就暖和起来,放眼望去一条宽亮的官道浮在绿树碧草之间,“孙伯伯,这是通往费城的路”?
孙波点点头,“再往前走三十里就到了松镇,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过夜,明天买三匹快马,我们能早些到费城”,孙波想了很久,现在也只能去费城,虽然教主传令让他带众弟子去辽地,可是现在那有脸回去呀,数万弟子都暴尸荒野,怎么向教主交替,先到费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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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无量之战(十二)一声退敌
突然远处传来喊叫声,“快追!别放他们跑了”。孙波的脸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扁谷主,是天湖山的人,我们……”,孙波没有叫乐儿,反而叫了一声扁谷主。
扁乐盯着某个方向,其实他早就听到了声音,只是没有动罢了,以她的身份,天湖山又能怎么样,丹青又能如何?她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嗖嗖嗖,三个一身血气的汉子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看到扁乐三人猛的一愣,接着向三人冲过来,几个纵身落到孙波面前,三个汉子深行大礼,“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天湖山的人追过来了”。
孙波看了一眼扁乐,扁乐依旧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峰儿起来”!说着,孙波拉起三个人。
群峰焦急的看着师傅,“师傅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孙波摇了摇手,示意三人不要说了,群峰不解的看了眼师傅,见师傅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一位黑女子,三个人只好面面相觑的站到师傅身后。
呼呼啦啦,树丛一阵乱动,上百名天湖山弟子从雾林中冲出来,看到六人站在那看他们,立即停下来,四面散开慢慢的把六人围在中间,然而看到六个人动都没有动,反而震慑住了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冒然向前。
突然黑衣人向远处另一片密林看去,“怎么,丹青山主来了,也不出来一见”?
“没想道扁谷主在此,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远处的密林中就没了动静。
四周的天湖山弟子吓的腿都软了,“什么,什么,扁谷主,我的妈呀,这个黑女人是扁乐”?!呼啦,一阵乒乓梆梆的声音后,百名天湖山弟子逃的无影无踪,只有剩下几个不知道是否受伤的弟子,腿打着彪彪,几步一个跟头的跑着。
群峰三人这才明白师傅为什么没跑,还奇迹般的出现在这里,有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在此,还有什么可怕的,三人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扁乐身前,深行大礼,“见过扁谷主”。
扁乐转过身拉着金链。“孙伯伯,我们走”。
群峰三个嘴张的老大,“说什么?听错了,孙伯伯,叫谁呀?那个带链子小男孩,不可能,是师傅”!三人的目光转向孙波,孙波点了一下头。
松镇,一间普通客栈的客房内,扁乐倚着床坐着,《毒经》静静的躺在扁乐的双腿上,一双细润的手轻轻翻弄着娟页,扁乐轻轻的向后靠了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黑纱下的脸凝结着痛苦,三十多年前一段往事牵痛着扁乐的心。
电闪雷鸣,狂风夹杂着倾盆大雨,冲刷着泥泞的山路,两驾马车在官道上艰难的行进着,冷风带着豆大的雨滴撞开车帘,刮进车内。第一架马车内一共坐了五个人。扁诗、心雨和他们三个孩子,四岁的扁静紧紧依偎在母亲心雨的怀中,“娘,我怕”。
心雨从风雨中移回目光,擦了擦扁静头上的雨水,“静儿不怕,娘抱着你。”说完,借着一道闪电看向对面的扁诗。
扁诗并没有理会心雨与小扁静,回手把披风盖到身边扁乐和扁歌身上,自己立身挡在两个孩子的前面,怕风雨吹到兄妹两人。扁乐和扁歌蜷缩在披风下,露出两双大大的黑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母亲和妹妹。看着妹妹和母亲可怜的样子,扁歌拿起披风想给妹妹扁静盖上,“啪”,扁诗回手一个巴掌打在扁歌的脸上,四条深深的指印留在扁歌细嫩的脸上,扁歌一屁股坐回原地,捂着脸小声的抽泣着。
心雨忙站起来,“你干什么,打孩子干什么”!?扁歌一扬手,心雨抱着孩子猛的坐在车座上,扁静吓的哇的就哭了起来,自从与师哥从玉剑山采药回来,心雨体内的毒一直都没有清除,本来把希望都放扁诗身上,没想到反而被扁诗霸占了身体……,现在却遇到如此的冷遇。
“哭,再哭嘴给你咧开”!扁诗狠狠的说。
扁静立即止住哭声,眨着小眼睛偷偷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心雨忙把扁静紧紧的抱在怀里,身子转向一边。
扁诗恶毒的看着心雨,“这个女人不但带给自己耻辱,还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如今不得不在星夜逃出宁城,他真想一把掐死心雨怀中这个女孩,自己悠来晃去整整四年,原来竟然是别人的孩子”。
“主人,前方有一座庙,我们去避一下雨”!一个披着雨蓑的弟子扒开车帘问道。
“好”!扁诗收回目光,应了一声。
车立即停了下来,扁诗用披风包好两个孩子,抱起扁乐两人跳入雨中,几步就冲进庙内,回头对披着雨蓑的弟子说,“洪儿,去告诉艾喜,别淋到孙师伯”。
心雨用衣服包了包扁静的头,跟着跳下车,冰冷的雨点噼啪的打在心雨的脸上,心雨深一脚浅一脚跑向庙门,脚下一滑单膝猛的跪在地上,心雨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单手支起身体,摇摇晃晃的进了庙门。
四个弟子扶着孙波下了车,艾喜用一个大披风挡着雨,一步步向庙门走去,虽然几人都看到师母倒在雨中,可是谁也不敢去扶,都低着头看着泥路,地下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脚踩在水中啪啪啪的声音。
众人进到庙内,扁诗打开火种,安顿好两个孩子,跑了过来。“大哥没事”?
“没事贤弟,就是下雨伤口奇痒无比,你看一下弟妹,刚才跌倒了”,孙波扫了一眼一步步走向墙边的心雨。
扁诗“嗯”了一声,身子并没动,反而扶着孙波向庙内更深处走去,几个弟子在庙内找了些干木柴,很快生起一堆火,王坤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张破门板挡在庙门上,庙内顿时有了一丝热气,众人立即围坐在火堆前,烤着**的衣服,只有心雨坐在不远的墙边,紧紧的抱着扁静,用微弱的体温送给扁静一丝温暖,然而抱的越紧身体反而冻的越哆嗦,心雨也想找一些干草生一堆火,可是她努力了几下,刚才跌伤的膝盖像折断了一样,痛的心雨不得不摔坐在地上。
庙中的火乎明乎暗的闪着,孙波试图站起来把心雨接过来,却被扁诗一把按在地上,“大哥,这是我的家事”!
孙波看了眼义弟,摇了摇头,“贤弟,一rì夫妻百rì恩,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夫人呀”。
扁诗啪啪的用木棍打着火堆,没有说话,几位弟子都低着头,看着火堆跳跃的火花。只有门外咔咔的闪电,不时的打破着庙里的宁静。
哐噹,挡在庙口的破门,突然飞出丈许远,一个戴着大竹帽的黑衣人出现在庙门口,扁诗等人唰的站了起来,jǐng戒的看着黑衣人,“呵呵呵,跑的真快呀,竟然找到这么好的地方躲雨”。
扁诗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向对方抱拳,“这位师兄,在下和你并无恩怨,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是没恩怨,我是来问你借一样东西”,黑衣人嘿嘿的笑着。
扁诗扫了一眼蜷缩在墙边的心雨,“这位兄弟,赤rì神兵并没有在我们手中,早就遗失了”。
“呵呵呵,那就把那个女人让我带走”。指向墙边的心雨。
没等扁诗开口,孙波一步串到前边,“不行”!
“呵呵呵,就凭你吗?只怕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黑衣人一挥手,呼啦从门外挤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一个个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兵器。
“扁诗,其实这个女人我并不喜欢,我更喜欢是你身上的《三术经》”!扁乐的身体猛的振了一下,怒目盯着黑衣人,“朋友,你太过份了”!
《三术经》是什么?《三术经》就是《医经》、《药经》、《毒经》总称,是扁家集百家医术、药术、毒术写成的三本经典,得此一本就可独步天下、医名四海。
轰,轰,轰一阵浓烟升起,庙内亮起刺目的火光,扁诗回身抱起扁乐和扁歌跳向身后的一处断壁,庞洪四人架着孙波也纵身跟上去,没等黑衣人从迷光中恢复视觉,众人几个纵跳就消失在风雨中。
黑衣人扑打的烟雾,眼睛半天才看清庙内的情景,看前前方黑sè的大洞,大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守在那里”?!
“是赵敏药师”!
一个女弟子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副盟主……”。
“啪”,黑衣人飞脚将女子踹向远处的石墙,女子嘤的一声晕倒在地上。
“师傅,还有一个没跑”,一个弟子指向不远处的心雨,此时的心雨正一步一倒的抱着扁静向黑洞挪去。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到心雨的背后。“没用的女人,留你还有何用”!左手一挥,一把勾形兵器从袖中露出,寒光闪过斜扫心雨后背。心雨感觉到危险袭来,身体猛的向前窜了窜,然而丹田内没有一丝内力,心雨下意识把扁静向前送出,只觉得后背凉了一下,心雨紧紧盯着慢慢落向前方扁静,睁着大大的眼睛倒在地上。
黑衣人踢了一脚心雨的尸体,“干将,我让你断子绝孙”!说着一步步走向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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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量之战(十三)真真假假
“啊”一声惊心凄凉的悲声传来,接着黑光闪过,没等黑衣人迈出第二步,挥着勾子的上半身就重重的落在地上,接着数道黑光向庙内的人群扫去,只听见几声咔咔的声音后,残肢断臂堆满一地,一位中年人落到庙内,站在红光闪闪的血地上,咚,跪在心雨的面前,一声凄凉悲鸣穿透惊雷和闪电,吓得庙外蠢蠢yù动黑影向四周散去,另一个黑影在风雨中不停的颤栗着,“他怎么来了”?!惊慌的看了眼小庙,向远处猖狂的逃去,中年人颤抖着抚摸着心雨黑sè的头发,泪水啪啪的落了下来,“师妹,我对不起你”!
“娘……,娘……”这时一个女孩哭着爬了过来,中年人忙起身抱起扁静,头紧紧贴在扁静的脸上,泪水涮涮的流着。
扁诗几人疯狂的在雨中穿行,四周不时有人喊叫着,“在这边,在这边”。
扁诗停下脚步,回身凝视着孙波,“大哥,我有一事相求”,说着向孙波跪拜。
孙波忙伸手托起扁诗“贤弟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没想到这次又连累了你”。
“贤弟,别说这些,没有你,我一年前就死了”。
“大哥,现在到处都是追杀我的人,我们六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我把扁乐交给你,这东西你带上,如果你能逃出去,等乐儿大了,把这本书交给她,一切拜托了”!说着扁诗把扁乐交给孙波,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娟包,塞进孙波的怀里。
“王坤、崔兴,你们两人保护孙师伯,庞洪、艾喜跟我走”!说完扁诗向另一个方向冲去。
孙波把扁乐交给崔兴抱着,王坤扶着孙波,三人向前方冲去,这一跑就是整整一夜,当清晨来临时,暴虐的大雨停了下来,呼啸的大风也失去夜里的狰狞,轻轻的摇着树枝,吹落着星星点点的雨滴。
孙波三人冲出一片树林,向前方跑去,突然三人停下脚步,一段深深的山谷横在众人面前,“有人”!王坤喊道,孙波回头看去,后腰猛得被人踹了一脚,身体腾空飞下山谷,孙波发出一段长长的惊呼,摔入山谷深处。
崔兴背着扁乐看向身后树林,突然听到孙波的惊呼,急忙转身,感觉到腹部一冷,身体猛的向后窜去,惊恐的指着王坤,“你……”!
“哈哈哈哈,你什么,没想到,你不用明白了,还是做个糊涂鬼”!说着王坤向崔兴跳去。
崔兴反手放下扁乐,“小姐快跑,我挡住他”!崔兴一手捂着肚子,抽出长剑指向王坤。
扁乐眨着大眼睛看着崔兴,“快跑”!崔兴狠狠的喊道。
扁乐“啊”的一声惊叫,哭着向密林中跑去。
王坤嘿嘿的笑着,并没有追扁乐,飞身欺向崔兴,崔兴捂着肚子,明显看出一段肠子流以外面,挥剑向王坤斩去,王坤手中短剑用力一挑,崔兴的长剑就弹飞数丈,接着王坤利剑划过崔兴的喉咙,崔兴握着喉咙,后退了一步,重重的倒在崖上。
王坤看也没看崔兴,飞身shè到扁乐身后,抓住扁乐的后衣领提了起来,“呵呵呵,小丫头,往哪跑”!?
扁乐在空中四肢乱舞挣扎着,喊叫着,王坤手一放,转身向山谷走去,扁乐向只小狗一样被王坤拖着,两只小手死死抓着前领,满脸通红,不时发出一声声咳嗽。
“放开这个孩子”!冰冷的女人声从远处传来。
“啊”王坤一声惊叫,“曼玉,扁诗的师妹”!王坤大脑一连转了数下,随手将扁乐丢向山谷,接着飞身冲向一侧密林。
数条黑sè娟布从远处shè来。一条直取王坤后心。王坤对此熟的不能再熟了,丢出一连串的黑烟后逃的无影无踪。一个苗条的女子出现在崖边,黑娟一带,落入谷中的扁乐就飞到女子怀中。扁乐惊恐的看着黑衣女子的脸,“姑姑”,抱着黑衣女子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不哭乐儿,姑姑带你找你爹去”。
王坤在密林中整整躲藏了一天一夜,小心翼翼的跑到山谷下,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孙波的尸体,失望的逃走了。
扁乐慢慢的睁开眼睛,这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毒经》依旧放在大腿上,脸上的黑纱却湿湿的,扁乐轻轻摘下黑纱,一张惊艳的面容露了出来,起身走到铜盆前净着脸,一丝苦酸的滋味流入嘴中。
扁乐看着盆中的水,抽出一条娟布擦拭着白净的脸,再次戴上新的黑纱。扁乐转身出了房门,走向孙波的房间,“孙伯伯起来了吗”?
“扁谷主,起来了”。
扁乐斜眼看了一下莫邪,“这小家伙昨天晚上还老实”。
尚兴忙上来说:“老实,相当的老实,再那一坐就是一个晚上,动都不动”,群峰拉了拉尚兴。尚兴忙后退了一步。
“哦,这么老实,怎么在想办法哪”?扁乐从群峰手中接过金链,拉了拉,莫邪只好站起身。
“孙伯伯,走,去吃饭,吃完后我们去费城”。
费城,无量教管辖的重城,近来城门紧紧闭着,只是偶而对一些熟悉的商队、镖局开一次城门。
朱宁在议事厅中来回的踱着步子。自从得到天湖山乐城兵败后,朱宁就下令关闭了城中大部分往来的商业。全城上下严阵以待,他无法料定这次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作为一城之主,他感觉到危机正在向费城袭来。
朱宁放出大量的人手去探听消息,然而不知为什么,能得的消息越来越少,就连信盟也变成了哑巴,派到双城的人更了有去无回,朱宁变得越来越急燥了,可是急有什么办法,现在不但消息被堵,而且更是无能为力,就是有了消息又能如何,自己手下不过三万来人,就算有了教主的消息,自己也不敢迎接呀。
好消息还是有的,不久前天湖山叛逃出来的佟贞带两名弟子投奔到费城,带来了很多天湖山大战的内幕消息,至少有一件事朱宁放心了,“那就是教主活着冲了出来”!
“城主,卫护法求见”。
“快,有请”!朱宁坐回高座。
一位灰衣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卫兴见过城主”。
“卫护法,急匆匆来此为了何事”?朱宁这人就是这样做事喜欢开门见山。
“城主,近来城内各大商行和镖局回来的人太多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呀”。卫兴眉头紧索道。
“卫护法细讲”。
“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原商行的人,大部分人进城之后都散住在商行之外”。
“什么”。朱宁站了起来。
“吉辉,传令封城,任何人不得进入jǐng示区内,杀无赦”。一位弟子应声后,立即飞身出了大厅。
“司里,通知各位护法、堂主到议事厅”。朱宁的干练就在于此。做事简洁,思绪敏锐,遇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卫兴护法,此事你已经知晓,不管这些人是真是假,你带五千弟子将商行带进所有人全抓起来,反抗者杀”!朱宁眼中凶光毕露。
“城主……”,卫兴迟疑了一下,自己只是想提醒城主,没想到城主,既然动这么大的肝火,城主的秉xìng就是如此。
“是,城主”!卫兴转就走。
“卫护法,抓完人后,你带本部弟子去守西门”。
卫兴应了一声就快步行出。
不多时,乔立、洪都两位护法和众位堂主都陆续进了议事厅,朱宁并没有打招呼,背手站在窗口向远方望着,众人进了大厅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往rì朱城主一定热情向众人一一打着招呼,今天……。
所有人面sè立即凝重了起来,都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
“师傅,各位护法和堂主都到齐了”!弟子司里走近朱宁小声的说了一句。
“嗯”!朱宁回身走向主座,众人都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人起身见礼。
“各位护法、堂主,近来有不明身份的人混进城中,我已经派卫兴护法去抓捕。”众人看着城主,脸sè都缓了下来,就这事呀,城主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从即rì起,任何人不得出入城池,乔立护法,你带本部弟子守北门,洪都护法,你带本部弟子守南门,卫兴护法守西门,东门我亲自看守,就一句话,苍蝇都不要让他飞进来”。
众人不敢多言,立即起身“是城主”。
“准备”。
众人退了出去,“和山,请佟特使随我到东门议事”!虽然此人反出天湖山,可是朱宁并不敢重用,放在自己身边反而更放心。
“吉辉集合弟子,去东门”,朱宁的个xìng,弟子门太了解了,在大事面前不局礼节。办好事才是真的。
此时的卫兴感觉到事情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开始抓了几人还好说,然而再抓时卫兴发现了问题,这些人根本不是商行和镖局的人,而是玄剑门的人,嗖嗖,众多信箭飞上天空,卫兴知道事情严重了,立即下令杀无赦。
朱宁正快马奔向东城,猛的勒住缰绳,看了一下空中的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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