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圣魂城(十六)旧情重逢
“钝钧,你藏在这儿哪”?
身后响起笑声,小月、盎然骑着魔兽出现在空域。
钝钧小脸一拉,转过头,瞥眼小月和盎然,心里虽然有些不快,又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魔母在等我们”。钝钧没好气的回道。
小月瞄眼山洞,遁到钝钧身边,亲昵的拉着钝钧的手。“钧姐谢谢你”!
钝钧作了个鬼脸。“好事都让你了”。
盎然撇撇嘴,对小月与钝钧假腥腥的样子,只能嗤之以鼻,明摆着,这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小月、钝钧亲昵的聊着,不仅问寒问暖,私密、修炼、美颜无所不及,咯咯的笑个不停,说得面现桃花,粉嫩的透着羞色。唯独把盎然凉在一边。
不知不觉,三位魔女翻过数十座山峰。眼前辽阔起来,放眼是无边绿色的草原,点缀着一朵朵红的像火,黄的像霞的花朵,空气里充满着清幽的花香,清新得令人不由得多吸几口。
小月、钝钧、盎然被眼前的绿吸引了,停止嘻笑,看着流水般波动绿浪。一股清新的风荡漾起伏,满铺着一层花点的草原,翡翠色的叶间闪出金光闪闪的小黄花。
三位魔女同时锁起眉头,粉脸立即严峻起来,放眼望去,金光闪烁,草浪里撒出无数的金星,瞬间化成万点金针盖住满眼的翠绿。
丽影交错,三位魔女成品字型,身前亮起一点黑光。嗡!爆成三面黑色战盾。
盾面一股黑烟升起,将战盾与魔女吞噬在黑雾里。
万点金光急速射入黑雾中,噗噗噗!雾气里亮起万道晶点。巨响过后,黑雾变成火焰。
三道魔影推着魔盾从火团中退出,嘶......!串串火星在空域里划出长长的火痕。
小月手中战盾嗡鸣声声,额角浸出细汗,牙齿咯的一阵磨砺,心狂跳了起来。
盎然、钝钧脸色微变,轻轻移盾,细眉挑立,凝视着平静的草原。刚才这一击,三位魔女吃惊不小,看似没事,心里如明镜,知道这次遇到了对手。
偷袭圣者在何处?三位魔女扫视着无边的草地。
碧草无边,花浪起伏,淡绿与蓝天连成一片,那里有圣者的身影。
冷汗从小月的鬓角流下,浸湿了腮边的一缕发丝。对手的神识太强了,小月,盎然、钝钧都无法窥视到偷袭者。但三位魔女能感应到圣者神识虽然强,战力与之不相上下。
咔嚓!碧空裂开三道黑缝,似一把利剑齐刷刷的将天劈开,红光一闪,三道雪亮的剑锋洒下一片芒光。将三位魔女笼罩住。
几声闷音裹着娇哼,魔女身影一顿,沉下空域丈许。
这一技,没有将魔女们击飞,却硬生生削落空域。要知道,圣者、魔者炼得遁空后,打飞容易,打沉很少见。
这回三位魔女更不敢轻敌,面色凝重了起来。逃是没有机会了,对手已经锁定了。只好硬着头皮等着。
“怎么办”?小月神识道。
盎然、钝钧没有回话。能怎么办,对手有多少圣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砰!砰!砰!打鼓似的声音响起。这一响,可把钝钧吓毛鸭子了,跳了个高,逃出数丈远。又是几声砰音,钝钧才反应过来,看眼腰间魔袋,原来是魔袋在打鼓。
小月、盎然见钝钧逃走,顾不上多想。嗖!化成两缕魔光逃向远域。
碧空飘出一条黑带,带影反光,带着急风和破空的尖鸣,空域被抽紧,扭曲变形,风棱道道随着带光落下,击在小月的背影上。
蹬蹬蹬!小月持盾连连爆退,魔体摇晃的停在空域。
黑烟爆来,盎然面色惨白的退回原地。
三位魔女相互神识,嘴唇和面颊惨白,嘴闭得紧紧的,短促而痉挛地呼气喘个不停,脚生根似地站在空中。
很明显,围住三位魔女的不止是二位神识强者,应该是四位,越是更多。
魔女们从来没有这么胆怯过,甚至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直至此时,小月、钝钧、盎然连偷袭者在那里都不知道,能不怕吗?这么打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
小月、盎然不由得聚到钝钧身边,成品型各守一方。刚才逃遁,小月和盎然都吃了大亏,混身的血气翻滚,差点喷口而出。
钝钧捂着跳动的魔袋,有些惊慌。她神识道,袋中囚困魂珠的魔晶疯了一般撞着魔袋。
“怎么回事”?小月神识道。
钝钧摇摇头,眼睛未敢离开远域,其实看也没有用,偷袭者在五百里以外。
“我问你魔袋”。小月焦急的喊道。
“不清楚,困魂珠的魔晶在跳”。钝钧急声回道。
“问那些干什么,想办法逃出去”。
哈哈哈!急风似的声音传来,阵阵狂笑声回荡在天域。“逃?那有那么容易”。
钝钧的心嗵嗵的狂跳着,被那笑声,惊得目色放光。一双喜中带惊的丽瞳凝向茫茫空域。
绿草如海,伏起麦浪似的狂浪,似那笑声的涟漪在草中传播。
钝钧迟疑一息。“泰阿大哥”。
麦浪忽停,百里草原变得无声无风,远域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
小月、盎然都愣了。“泰阿”!听钝钧谈起过,听说与莫邪、赤霄都有瓜葛。
“走,向西走”。远域传来威严的声音。
钝钧脸色一喜,刚想说话。小月、盎然拉着钝钧急遁而去。转眼间,三道虚影消失在夕阳的余辉里。
数十息后,泛着金光的草原上,走来一位魁梧的身影,长长的影子落在草地上。
泰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站在钝钧停过的空域,深情的凝望着血红的天际。
另一道身影出现有泰阿身边,看眼四下蔓延火云。“大哥,真的是钝钧”。
泰阿闭上眼睛,又慢慢的睁开,望着淡染天穹的灰色,眼里凝满喜色。
两道纤影行出空域,默然的看着泰阿,似乎在等待泰阿的解释。
泰阿转脸看向扁乐和古欣。“她是钝钧,谁也不能伤害他”。
扁乐眼里凝着狠色,咯咯的冷笑了两声。“泰阿,你要知道我们来干什么”?
泰阿眼圈红了,怒目瞪着扁乐,高声吼道:“我说过了,谁也不能伤她”。
夏禹点了点头,呵呵的一阵干笑。“大哥说的不错”。
“狗尾巴草”。扁乐心里骂道。
“泰阿!别忘记大长老的话”。古欣正眼都没看哈巴狗一样的夏禹,直呼泰阿的名字。
“我自有分寸,走,跟着魔女”。泰阿怒呵道。扁乐、古欣不再说话,默然的看着泰阿和夏禹。
离开圣云城时,大长老令四圣去追杀魔主魔卫,只要斩杀魔卫得到“魔魂晶”就能知道魔主在那里。一路追杀下来,本以为一无所得,还真遇到了。
四道红光闪过,泰阿等圣者遁向西方。
叶冷的小草,在岩石的缝隙里寥若晨星吐着淡淡的绿。三只魔兽遁得气喘吁吁,大鼻孔子呼呼的喷着白气,蹄下的草叶都挂了白。
钝钧不时的回着头,身后清澈的空气使天穹广漠无垠,远山脊背有点蒙亮,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残星,地上漆黑,无法神识到野草颤动。
会遇到泰阿!钝钧最初恐惧早已消失,很想掉头去找泰阿,看看小月与盎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好跟着一路狂奔。
嗡!三位魔女手指上的魔戒亮了起,幽幽的绿光一闪一闪。
三位魔女猛得遁住魔兽,长长的吐了气。魔戒亮起,说明魔主、魔母就在千里之内,没有召唤,用不着紧紧的跟着。
钝钧心里立即慌了起来。“泰阿千万别跟来”。
钝钧转过兽头又向回遁去。小月、盎然一愣,不知发生何时,猛得也想明白了。互相看了眼。
小月摇摇头,示意盎然不要跟着。转眼神识交流几息,盎然转头看着远去身影。眼里不由得闪出急色。
笼罩着薄明中,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山边。一颗从黑暗里飞出来的光点,划过深蓝的天空。
泰阿猛得遁住掠影,眼睛凝视着空旷的天边。
“大哥,钝钧小妹回来了”。夏禹笑道。
泰阿转头怒瞪着扁乐、古欣。“你们不跟着,我过去”。
扁乐、古欣收回神识,不屑的撇撇嘴。心里道:“苟且之事,谁想看呀”!
泰阿向夏禹使了个眼色,向远空急掠而去。
夏禹笑迷迷的。“两圣友,我们都避一避吧”!
扁乐、古欣转头向东方遁去。夏禹回首神识眼远空,狞笑的跟了过去。
苍郁的杉树枝上,闪着亮晶晶的花纹,花骨朵咧着嘴,张开红润的嘴唇,挂着乳汁般的露珠。
闪烁的霞光里,泰阿、钝钧远远的对视着。鼻子一酸,泪珠儿涌出眼眶,两位圣者相视着流着泪。
“泰哥”!
“钧妹”!
二圣哽咽起来,千言万语都被奔流的泪水淹没。千余载过去,自从来到圣域,二位童时密友再也没有见过面,如今相遇,只有泪水,话从什么地方说起都忘记了。
钝钧哭了会儿,拭着眼泪又笑了。“泰哥看我,光高兴了,夏禹怎么没来”。
泰阿拭拭钝钧脸上泪水,勉强的笑笑。“我让他看着那两个圣女”。(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圣魂城(十七)落入陷阱
“哦!那不是黑风谷扁乐谷主吗?她也来圣境了”?
“嗯!她为了报仇......”。泰阿猛得停住,知道自己失了口。
“为了莫邪,莫邪在哪儿”?钝钧有些惊慌的问道,心像被捏紧了,手不由得抓住惊跳的魔袋。
“不知道,我一直没见到他”。泰阿盯眼钝钧的魔袋,脸色也变了,心里暗道:“那是魔魂晶”?
钝钧失落的低着头,心里一时的惊喜反而落了空,自语道:“他还好吗”?
泰阿的脸儿变了变。“不知道”。
“钧妹,你怎么成为魔者”?泰阿满眼凝云的问道。
钝钧虽然心情失落到极点,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到在椟城见到莫邪时,不由得嘤嘤哭了起来。
泰阿眼皮阵阵惊跳,生硬的说道:“别难过,难为他了”。
哭着哭着,钝钧又说了起来,说到圣云城感应到莫邪的神识息时。泰阿的脸都白了,牙齿不由得打起寒战。钝钧笑着羞低了头,被哒哒的牙碰声惊得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泰阿。
泰阿打了个哆嗦,生硬的道:“别难过,难为你了”。
钝钧迷惑的盯着泰阿的眼神。“泰哥,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听入迷了”。泰阿忙转过脸,不敢看钝钧。
“哎!只可惜魔主、魔母没能攻下圣云城,要不然就见莫邪哥哥了”。钝钧失落的噘着小嘴。
“泰哥,你哪”?
“我......”?泰阿心里有点慌,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知道如何圆过关键的事。三下五除二,泰阿对自己的事说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听得钝钧直卡巴眼。“就这么简单”?
“啊!我也没遇到什么事,光修炼了”。泰阿笑道。
“哪你怎么来这儿的”?钝钧迷惑的问道。
“哦!我忘记说了,......”。泰阿口惹悬河的讲了起来,这都是路上想好的。钝钧听得嘴都合不上了,眨着惊愕的睫毛,被泰阿的故事吓得心惊肉跳。
“赤霄哥有危险”?钝钧急了,眼眶涌满了泪水,差点急哭了。
“嗯!圣云城长老说:‘抓不到魔卫,就永远囚禁二弟’”。泰阿脸上现出愧疚之色。
钝钧咬着细牙,看着泰阿微白的脸。心里明白,泰阿为人忠厚,在傀境时从来不会撒谎,有时说别人坏话都会脸红的主。
钝钧低头沉思了会儿,抬起头。“泰哥,我来想办法”。
“真的,我替二弟谢你了”。泰阿激动的抓住钝钧的手。
钝钧忙抽出手,脸儿红的像天边的飞霞,忙转过身。
泰阿一阵傻笑。“钧妹,我太高兴了,二弟有救了”。
钝钧脸色凝重起来。“这事我来安排,你们不要跟着我,太危险,魔主、魔母就在前面”。
泰阿吓得收了笑容,与钝钧聊天期间,泰阿没敢收回神识,千里内风吹草动都在耳中,唯一令泰阿心跳的,就是钝钧腰间的魔袋,总是砰砰的跳个不停。是什么?想问,又不能问。钝钧轻轻的捂着,始终不说为什么捂着。
“好,那我先走,有了眉目,你通知我”。泰阿慌张的留下信晶,连个保重的话都没说,转身急遁天域。
“泰哥注意点”!钝钧挥手喊道,不由得泪满眼眶。
朦胧的暮色从草原伸展到天际,绿色变成铁灰色,彩色斑斓的草地被鲜艳的夕阳抛弃,慢慢地暗沉下来。
钝钧脸儿拉了下来,心里打起了鼓,刚才太唐突了,怎么就轻易答应了泰哥。想起赤霄哥,钝钧的又咬起牙关。一道黑光飞起,钝钧骑着魔兽消失在暮色里。
一阵山风吹来,灼热的火气扑向空域,阵阵肉香随着热风卷来。咕噜噜的饥肠声不绝如耳。火堆里的木炭越燃越旺,天空被烘得退去了阴沉的灰色,近处的湖水泛着红光。
羽刀叉着大腿,靠在大树杈边,长长的黑发挡住半张脸,手里翻着烤得油黄的蜈蚣。魔奴熊废身边立着大杈子,伸手拍着卷成团的尺长蜈蚣。
“开,你个头”。
掰开的蜈蚣脑袋被拍瘪了,黑乎乎毒汁从骨钳中流了出来。切了头,魔奴将蜈蚣串进晶针,架在火堆上,噼噼啪啪的油爆声响了起来。魔奴舔了两下舌头,嘿嘿的看着魔主。
“细肉全吃”。
魔奴瞪着眼睛跳了起来,对着远空看了会儿。
“城主放心,老魔婆子没过来,来了二个小魔卫”。
羽刀瞪着眼睛瞥瞥夜空,远处山峦、湖面上的薄雾渐渐消逝,湖水泛着晶光,山景清晰可见的映出水面,跳着点点火光。
咔嚓!半只蜈蚣咬入口中,一溜子油星从牙缝里蹦出。羽刀大口大口的啃嚼着,不再理会远空魔识的波动。
小月、盎然远远的看着魔主,嘴角抽了下,再也没有变化。这事看多了,怪也不怪了。第一次看到魔主吃甲虫时,小月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空域灵气微动,钝钧遁出空域,不经意的摸了下魔袋,惊跳的魔晶安静下来。
盎然瞄眼钝钧,鼻子里哼了声。
“找到魔主了”。钝钧走到盎然身边,看着湖对岸的篝火,油香迎面扑来,薰得钝钧轻点鼻息。
“那不是,又在啃……”。盎然没好气说道。
“这个死魔奴就会拍马屁,那弄来的臭蜈蚣”。
盎然哼了声。“已经吃了第五条虫”。
钝钧笑笑,只要不吃圣者,就是吃一万虫也管不着。“小月,不如我们也找点吃的与魔主换几道术法”。
小月撇撇嘴,上次与魔主交换的“化魂术”,现在都没敢修炼,还要换?魔主的术法那一技都惊天之术,想修炼谈何容易。
盎然眯着笑眼乐了起来。“真的”。
“那还用说,魔母不在,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钝钧眼儿闪着灵光,眨着妩媚的眼神。
小月虽然不理不睬,心里也是痒痒的。“你们去,我看着”。
盎然靠近钝钧,小声的问道:“在哪儿”?
“来时,路过萝芸峰,在山谷中看到一只大蚱蝉”。钝钧神神秘秘的说道。
“真的,魔主很久没吃蚱蝉,一定会喜欢的”。盎然乐的真蹦,拉着钝钧要走。
“等会儿,我去小解”。钝钧急色的走向湖边树林。
“哎呀!等你小解完,蚱蝉早跑了”。
盎然忙挡住钝钧。“到了萝芸峰再小解”。
蚱蝉,有翅膀,一息数十里。看魔主吃虫吃多了,虫儿的这点习性谁不知道。
“不行,我憋不住了,你先去,我随后到”。钝钧小跑的进了草丛中。
盎然哼了声,放出魔兽,遁向萝芸峰。
火焰串出丈许高,挡住了羽刀跳动的魔瞳。
羽刀打着扑来的火苗,头发里飘出糊臭味。手里拿着大钎子,放在嘴边,似乎忘记了啃。
“细肉全吃”。
魔奴竖了耳朵,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萝芸峰,在这片山域并不起眼,山势高耸直接云端,石壁似骨磷白,与褐红石纹交相辉映,黑苍苍的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搅动着云海,像一座大墓似的耸立在夜色中。
盎然小心的遁落在崖顶,凝视着深不见底的山涧。蚱蝉喜低温,晚行虫物,喜好多汁树林。这么深的山涧会有“蚱蝉”?
盎然能识虫语,更识得虫性,蚱蝉能躲在这里?“这是只怪虫”。
盎然慢慢落入涧内,阵阵阴风从涧底涌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里不会有......”?盎然遁住身形,疑惑的盯着涧底。
蚱蝉虽然喜暗,但不喜阴。盎然刚想遁出山涧。
唰!一道晶网罩住涧空。盎然大惊失色,环光从手中飞出,直击网罩。
轰!网波上下抖动,现出无数蚯蚓闪电,嘶啦啦的扩开。跟着无数剑雨落下,划了个弧击向盎然。
盎然急点魔环,连续攻击网罩,盾光闪动,飞出五面透明魔盾挡在身前。
又是一声齐刷刷的惊雷声。五面光遁被剑雨打的连连暴退,转眼形成五面盾垒。盾面被打的深凹进去。
四位圣者出现在山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大阵中死于顽抗的魔女。
“魔友,我等不想伤你,放下魔器,跟我等回圣云城”。扁乐见魔女虽然被大阵所困,依旧负隅顽抗,同情的劝道。
盎然收起魔环,看着四位熟悉的圣者,轻行一礼。“几位圣友,在下是圣剑山“三圣子”之孙盎然,请几位往开一面”。
夏禹呵呵了两声,看眼泰阿。“魔女,我是圣剑山必炎子之子,你信不”。
泰阿、古欣都笑了起来。魔女真会吓唬人玩呀!死到临头了,还把圣剑山搬了出来。
“我有物证”。盎然从魔袋中取出“圣剑令”,轻轻的晃了下。
“哎哟!我好怕怕呀”!夏禹吓得咧着嘴,躲闪着,跳了几下。
古欣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泰阿阴下脸来,他不想夜长梦多,危声说道:“魔女,不要拖延时间,谁也救不了你”。
盎然心神一紧,惊得头发都要扎起来。
山涧四壁石缝间,飘出四缕虚影,手持与四位圣者相同的圣器,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盎然心里一阵发毛。“四位圣者是圣祖?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圣魂城(十八)惹事魔奴
四缕虚影步步逼近,狂野的识压铺天盖地而来。
盎然感觉气息一紧,外放的魔识被压迫而回,头都快挤炸了。气息越来越紧,呼吸也跟着急迫,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神识攻击”!盎然清醒过来,却没有半点抵抗的意识,四缕神识太强了,远超盎然不止百里。
盎然神识阵阵刺痛,有如万只毒虫侵入识域,咬、啃、挠、抓,脑袋都要撕裂了。
啊!盎然抱住脑袋,疯狂的撕扯着,似想从头发里拉出钻进脑袋里的毒虫。几缕发根断掉,盎然哆嗦着抱成了团。
扁乐看着呻吟的盎然,眉心锁成了深纹。瞪了眼古欣。
古欣咧咧嘴,收回幻影。
夏禹面色狰狞,撇着嘴角。看着无力挣扎的盎然,伸手抓向魔女脖胫。
呼!幽幽的澹香伴着凉丝丝的风儿,夏禹伸着手楞了下消失在空域。
喜上眉梢的泰阿,脸上变得青白,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四肢顿时麻木起来。木纳的转头看眼空空的空域。
“嘿嘿嘿!拍到了”。
一根大树杈子凝出虚空,夏禹没了脑袋,伸展的四肢一动不动地迎风挺立在树杈中间。
泰阿吓得眼睛都直了,晃了下脑袋,才看清是怎么回事。夏禹的脑袋钻进树杈中间的织网里。
嗷!泰阿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猛的窜了起来。叫了声,逃向远遁。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一阵拂拭,泰阿被卷得无影无踪。
“嘿嘿嘿!又拍到了”。
放荡发狂的声音传来,大树杈子晃着两道圣影消失在夜色中。
扁乐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心跳都停止了,嘴唇抖颇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古欣抓着扁乐,混身发抖,惊张了嘴,却没叫出声来。
两位圣女傻傻的站在空中不知多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微白的天际,发了疯似的逃没了影。
盎然遁出山涧,没心思再找什么蚱蝉,驾着魔兽急遁而去。
不多时,盎然找到小月、钝钧。
钝钧愣了下,脸儿微红。“盎然,我还没去,你怎么回来了”。
盎然脸上汗淋淋的,急色的看眼远域。见魔主抱着大钎子睡着了。
“不好了,魔奴抓了两个圣士”。
“啊”!小月、钝钧都惊跳起来。“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到了萝芸峰,遇到先前见到四位圣者,大战时,魔奴来了,把两个圣士抓走了”。盎然简短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钝钧吓得嘴都哆嗦的不成个。
“快看住魔主”。小月顾不上多想,遁向湖岸对面。
“愣着干什么?快走呀”!盎然拉着傻了眼的钝钧,跟了过去。
小月遁到湖边,燃烧的火堆喷着丈高的火焰。魔主羽刀靠在大石窝里,抱着怀中的大钎子上还串着半只蜈蚣。熊熊火焰烤得羽刀的脸红通通的,反着油亮亮的光。
“啊!是假的”!小月惊呼一声。刚遁近盎然、钝钧腿都吓软了,差点没坐在空中。
“快找呀”!钝钧尖嚎着,声音里都带着哭调。
小月、盎然都要急疯了。这茫茫山野,怎么可能说找就找到。如果让魔主吃了圣者,三位魔女命也不保了。
小月急得看着手上的魔戒,戒光暗淡,魔主早已不在千里之内。
盎然不敢再等,早些找到魔主,还有救。
啪啪啪!三道魔光飞天而起,在百丈高空炸成千点星光。唰!魔幻星光四散而去。
三位魔女看着飘走的魔息,眼睛都急红了。
“死魔奴,又用了幻术,分头追”。盎然遁向一侧空域。
小月、钝钧放出魔兽各选一域追去。
钝钧脑袋都木了,边追边抹着泪水。怎么会这样?
整整追了一天一夜,钝钧也未能寻到魔主的踪迹,手指上的魔戒擦了又擦,就是没有半点魔光。抹着汗水,钝钧打了个寒战,魔甲都浸了汗,变得冰凉。
一个寒战,钝钧似乎清醒了很多。想了会儿,从魔袋中取出魔晶,含情脉脉的盯着魔晶内的魂珠。
“魂友,我知道你魂识超群,求你帮我找到那位圣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说着,钝钧嘤嘤的哭了起来。
魔晶轻轻晃动,飞出一缕花魂。“先送我些精血”。
“好好”!钝钧顾不上擦泪水,抓向花魂,抬起胳膊放入口中,一股血从牙缝中挤出。
刚放下手臂,抓空的花魂消失了。一朵血红的花朵出现在血口上。一息间,钝钧的半个胳膊就变成黑色。忽悠一下,趴在魔兽背上,人事不醒。
花魂吸足精血,飞入魔晶内。啪!一声爆音,整个魔晶炸成了轻烟。
莫邪精魂遁入空中,一股子黑气从珠体内升起,裹了会儿珠体又消失了。
莫邪精魂看着魔女,沿着魔女来时的方向遁了去,魔兽驮着钝钧追着,竟然无法跟住。
遁行小半夜,来到一座山峰前。山势不高,被密密的树木覆盖。阵阵怪啸声,从林间转出,似风摇晃着树枝咯咯响。
魔兽深深的打了个鼻息,遁向山林。
“嘿嘿嘿!拍你了”。
疯癫的魔识飞来。魔奴扛着大树杈子站在山林外,挡住了魔兽。
魔兽长吼着,刨着空域,片片金星从脚下飞出。
魔奴歪头看着兽背上的钝钧,抡起大树杈子,杈间的晶网发出嗡嗡的抖音。
“真拍你了”。
魔兽并不示弱,来回的跳着,对着魔奴吐着舌头,喷着水气。
魔奴晃着大树杈子,还真不敢拍魔兽。魔兽跳到那儿,魔奴挡住那儿,就是不让魔兽进山。
“拍你了”。
魔奴挥舞着树杈时,远域两道晶光飞来。魔奴咧了下嘴,转头拉着树杈子逃没了影。
晶光遁落。小月、盎然满头大汗,看眼趴在魔兽上的钝钧。咬牙切齿的喊道:“魔奴,你敢打魔卫”。
小月、盎然顾不上看钝钧,追入山林。山里那里还有魔奴的影子。
郁郁葱葱的山林簇拥着一片不大的潭水,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哗哗的荡着水声。
羽刀站在水潭里,抓着光溜溜的夏禹,拿着细毛刷子,哧啦啦的蹭着肉皮。夏禹杀猪般的嚎叫着,半个身子都蹭的血红。
泰阿像个红皮薯,挂在树枝上,嘴里哼哼的呻吟着。
“细肉全吃”!
嚓嚓嚓!蹭肉皮声响那个刺耳,夏禹干嚎几声,有气无力蔫了下去。
突然,羽刀咧着大嘴,瞪起魔幻的眼神,盯着林外的天空。
啪!夏禹连同刷子扔到水中,顾不上潭边的东西,一头扎入空中的水环中。
小月、盎然遁入林域潭边,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像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腮上。见泰阿、夏禹没事,转身遁出山林,带上昏迷的钝钧追向魔奴逃遁的方向。
斜阳余晖返照山光水色,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闪烁不定地蒙在潭面上。渐渐的褪残的紫霞落去,天空碧净,几颗苍白的星星开始闪烁。
小小的光影慢慢的飞到潭水边,夏禹仰面朝天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跟死了的一般。莫邪精魂落到夏禹眉心处,伸出细长的魂丝。
唰!魂丝抵近眉心,又停了下来。
魂丝轻轻的抖着。莫邪精魂能感应到,这两道令他厌恶的神识,千里内都能感应到,整个魂体都在不停的颤抖,无名的火气,在魂体内燃烧,煎熬的像似要被烧焦。
魂丝落到眉心前,夏禹的眼睛猛得睁来,无神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盯着空空如野的夜空。
莫邪叹息着,收起魂丝。一闪消失在夜空里。
夏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熟睡了似的躺在水中。
数日后,泰阿挣扎的从草丛中爬了起来,扶着生痛的脑袋划着圈圈,好不容易才摸到圣袋。穿上战甲后,走到潭边。“起来了”。
哗!夏禹脸色苍白的坐起身,惊慌的四下神识着。
“找什么,都走了”。泰阿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做了个梦,......”。夏禹还想说,见泰阿转身下了山。只好又咽了回去。
惨淡的光芒,照射着山间的浮光。莫邪精魂遁近一座小镇。转眼过了月余日,魂体内的精血又要消耗光了。圣域大的城池都有护城大阵,异族遁近城池,大阵警报立即响起,守城圣者会追杀出来。吃过一次亏后,莫邪精魂再也不敢靠近城池。
边远小镇,远离圣族要地。一般没有护城大阵,莫邪精魂想在这些小镇里寻找神识强者。一个个小镇走过,莫邪精魂有些失望了。小镇太小了,大多是灵动期小圣者,什么神识强者根本就谈不上。
莫邪精魂坐在被露水压沉的树叶上,神识着夜晶灯闪烁的小镇。
“嘿嘿嘿!拍到了”。
一片片树叶被夜风卷起,随风飘动,忽上忽下。莫邪精魂被弹起的树叶和劲风打了个跟头。
大树杈子伸出空域,慢慢的收了回去。魔奴遁出虚空,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树杈间的晶网。
“乖乖!圣者哪”?
魔奴翻过来,掉过去。看着大树杈子,却什么也没找到。瞪着三角眼,拿着大树杈子,围着树木转了几圈,没能找到圣者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圣魂城(十九)一技乾坤
傻傻的想了会儿,魔奴收起大树杈子,扛在肩上,摇摇晃晃的遁向山域深处。
翻了几座山,魔奴扛着大树杈子停了下来,黑溜溜的魔瞳瞟着身后的茫茫的山野。山野间一片灰白,看不见一点异样。
嗖!魔奴消失在山谷里。
数息后,几位圣者遁落在谷地前。看了眼黑森森的山谷,为首的老圣士。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
“熊废,走到这地步了,是否晚了点”。
“嘿嘿嘿!拍到了”。
魔奴扛着大树杈子走出山谷,看着圣者们傻傻的笑着,似乎并没把几位圣祖放在眼中。
“哈哈哈,圣境第一奴不装熊了,这道是奇了”。圣君子笑了起来,圣鬼子、圣月子笑而不语,神识凝在大树杈子上。
圣月子虽然跟着笑,心里忐忑不安,当年可是大树杈上吃了不小的亏,没有世孙盎然出手相助,早被魔主烤肉片了。
魔奴翻着白眼仁。“娃娃,你们还不配和我说话”。
圣君子收敛笑容。魔奴熊废境界相当于化身三阶,“剑山三圣”刚刚突破化身境不久,在魔奴面前确实没什么资本。难怪魔奴根本不把三圣放在眼中。
“嘿嘿嘿!拍你了”。
魔奴挥起大树杈子,吓唬着。
三圣子没有半点退意,脸色却凝重起来。“魔奴,交出盎然,我们过往不究”。
“嘿嘿嘿!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去找魔母盛晴”。魔奴拄着大树杈子笑了起来。
三圣子惊得头发炸立。众所周知,跟着魔主的是魔奴,跟着魔母的是魔卫。何为魔卫,其实不是保护魔母的,而是为了限制魔主。魔主习得魔技,必吸得圣物血肉,但因魔主羽刀是圣族魔者,不能食得圣族血肉,一旦食得必魔性大发,涂炭天地。因此,魔母赡养魔卫监视魔主,发现魔主要吸食圣族血肉必须制止。如果不小心被魔主羽刀食得圣族血肉,魔卫必死。
小月等魔卫看到魔奴抓圣者,吓得魂飞魄散正是因此原故。还好千余年,三位魔女死看死守,魔主未得到机会,不然哪还能活在世上。
三圣子怕也是怕在这里,炼化魔卫是魔族密技,圣族无从知晓,魔卫即成,圣族精气化去,生成魔气、魔息,想召回圣族已经不可能。再者,魔卫受控于魔母,出现异样必暴死荒野,无药可救。圣族对此了如指掌。何况身为“圣剑三圣”的三圣子。
“怎么样明白了吧!走吧!以你们这点本事,连魔母面都见不到,要记得魔母可不是圣族魔者,她可是见了圣族血肉就流口水,特别是神识强者”。魔奴话匣子打开了,说得三圣子心惊肉跳。
圣月子的话儿软了下来。“请熊魔友找来盎然,我等见见面”。
魔奴摇摇头,玩着大树杈子。“嘿嘿嘿!拍你了”。
圣月子吓得躲了下,眼睛燃起怒火。手中石杖不停的点着空域。
“嘿嘿嘿!吓唬我,有本事自己找”。魔奴扛起大树杈子,转眼遁进山域。
“熊废!话没说完,没那么容易走吧”?虚空中传来柔柔的声音。
魔奴定格在空中,魔瞳骨碌碌的乱转,头也不回的遁向山巅。“菩燕子,又想拿鼎炼我”。
一道纤影挡在魔奴身前,流萤小扇挡住俏容,只留下笑眯的丽目。“那道是不用,你这一身熊骨熊肉吃不出味道”。
魔奴咧着牙乐了起来。其实,魔奴对“三圣子”客套,不是没有理由,他早就感应到其身后藏着个可怖的家伙。本想溜之大吉,还是让菩燕子挡住了。
魔奴摆摆手,也不多说。转身遁向别一处山脉。
唰!“三圣子”分遁三域,挡住魔奴。虚兵都亮了出来。
魔奴呲着牙,杈间网晶细鸣声声。
“熊废,别那么大的火气。这次,我不是来找茬的。只想见见的盎然”。菩燕子见魔奴要动粗,平静的说道。
“菩燕子,你这是难为我。魔卫都跟着魔母,找魔主,问我好使,魔母?我那敢管她呀”!魔奴说得一点不假,他真不知道魔母在哪儿。
菩燕子脸色阴沉着。“这么说,魔友不肯帮忙了”。
魔奴见菩燕子变了脸,笑了起来。“一家子事,那有不帮的,我带你去见魔主”。
菩燕子听说要见魔主,更加的不悦。要知道魔主那酸性子可不是她能对付的。弄不好就是个有去无回。于是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挡着魔奴就是不放他走。
魔奴也不敢放肆,只好站在空中对垒着。突然魔奴笑了起来,从魔袋中取出几只虫物。“几位圣友,魔主还等我送吃的,耽误了时日,他会寻来的”。
菩燕子有心不放魔奴走,心里也明白,一时三刻拿不下魔奴,打得惊天动地,必惊动魔主羽刀。
“嘿嘿嘿!拍你了”。
魔奴念着魔语,得意洋洋的遁向山域。菩燕子嫩脸苍白,气得咬牙切齿又没有办法。
唰!绿光划破了天际。闪亮的圆弧,从云间一路奔下,长长的绿尾光直到天的边缘。
魔奴、菩燕子停在空中看着照亮天空的绿光,不由的索起眉头。
绿光打了几个旋,落到菩燕子身前。
“绿毛欲桐”?菩燕子看着眼前绿毛老植士,植族敢如此嚣张不会有第二个。
欲桐老祖摇着掉叶的破扇子,瞪着不大的三角眼。“哎呀!是菩燕子长老吧!这位是?哟!小熊奴呀”!
噗!熊废都气喷了。张嘴要骂欲桐。
“哎!你嘴慢,我替你说。两位看样子要打架,我这儿有‘战影晶台’,安全的很呀”!欲桐老祖拿出一颗晶珠,笑嘻嘻的看着菩燕子。
“去你妈的!我看你是欠拍”。熊废气得七窍生烟,真想撕了欲桐。
“滚边去,关我何事,我只是来帮你们”。欲桐对着菩燕子使着眼色。
熊废一看不好,顾不上再骂,扛着大树杈子遁向远域。
噗!晶珠爆出一缕白光,菩燕子、熊废消失在光环中。
“哎!别忘了交点租子”。欲桐对着虚空喊道。
绿皮脸一拉,现出碧绿的光芒,转头看向“三圣子”。“你们要打架吗”?
圣鬼子三位圣祖入化身境较晚,听说绿毛欲桐的名声,没见过欲桐。
“打架?和谁”?“三圣子”摇了摇头。
“咱们也不能等着,来,过两招”。
“三圣子”面面相觑,无怨无仇的打什么架?
“来!来!试试”。
“三圣子”忙凝出虚兵,虎视着欲桐。
欲桐抓着蓬松的绿毛。嘿嘿嘿的笑着,摆摆手。“不打就不打,我只是想问个事”。
“三圣子”挂不住脸了,这不是玩人哪吗?想想,不打也是好事,又收起虚兵。
“植友请讲”。圣月子点着石杖问道。
“你那破石头,很有意思,成名之术‘千波吧’!玩一下,我看看”。欲桐盯着石杖尖处的波环问道。
圣月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绿杂毛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哦!不玩就不玩。我想问几位圣友是否认识莫邪”?欲桐撇着大嘴角子,瞪着绿眼看着“三圣子”。
“莫邪”?听到这个名字,“三圣子”都激灵一下。这个名字太“厌恶”,也太令人“寒心”。太多的隐秘像一根毒针刺痛着“三圣子”的心。
圣月子生硬的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欲桐趋起眉头。“那就打一架”。
说着两张翘尾弯弓凝在空中。“三圣子”心知不好,“唰”!寄出各自的虚兵。
欲桐并未出手,指着“三圣子”破口大骂。“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和本祖玩轮子,本祖早就听说莫邪和盎然有一腿”。
这话一出,“三圣子”顿时火冒三丈。就跟猴屁股上抽了鞭子,红一道白一道。
圣鬼子手指伸出尺长怪兵,指着欲桐骂道:“绿毛,你不要以老卖老,敢玷污圣剑山”。
欲桐老祖撇着嘴。“圣剑山是什么东西,一群维利杂种”。
圣君子想劝阻,晚了,圣鬼子“无影爪”划出五道寒光,虚空被切成六块,雪亮的锋光落下,成扇形切向绿影。
欲桐嘿嘿嘿的怪笑,身前绿光一闪,小小的绿叶化成碧光小盾。噹......!连着串的绿光爆起,五道爪影被弹飞。
圣鬼子感觉到神识被重击了一锤,退了数步,脸色微红。心里却有些不甘。
圣君子拉住圣鬼子,向圣月子使个了眼色。
见圣鬼子一击未占到便宜。圣月子心里也明白了。“绿毛老祖名不虚传”。
“欲植友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莫邪确实是圣剑山长老,圣域众知,但数十年前去了圣云城后,再也没有回来,植友找他不知为了何事”?
绿毛欲桐撇着嘴,心里骂道:“是我火气大,还是那小家伙火气大,眼瞎呀”!
嘴上却没这么说,哼了声,骂道:“那小兔崽子骗了我的术法”。
哦!“三圣子”心落了地,也算是同道中人。
“是这样,植友应该到圣云城问问”。圣月子笑道。
“逗我是不,知道本祖去不了圣云城,还玩我”。绿毛老祖瞪起植目。
“那知道这事,本祖才入化身境”。圣月忙赔礼。(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圣魂城(二十)惊退四祖
轰隆!空域放射出强烈的光芒,利斧般劈开云雾!瞬间,光芒覆盖了天空,映红了大地。
一股子皮毛烧焦味涌了出来,薰得四位修者向后闪去。
魔奴遁出虚空,拖着大树杈子,打着身上的火气,脸烤的像猪肝。慌张的瞥眼“三圣子”,逃遁向远域。
“三圣子”大惊失色,难道菩燕子长老败了?
惊愕时,菩燕子走出空域,头发燎去了半截,圣服残破,跟从火堆里趴出的要饭花子差不多。狠狠的瞪着魔奴逃遁的背影。“熊废,有本事你别跑”。
绿毛欲桐接过“战影晶台”,看着菩燕子的狼狈样,心里这个好笑。
“啊!各位圣友,既然事已经了了,我也走了”。说完绿毛欲桐晃着大袖子遁空而去。
“三圣子”忙围住菩燕子。“师祖可好”?
“没事?走,跟着魔奴”。四道圣影追向魔奴逃遁的方向。
过了许久,一缕珠光从石壁处飞出,看着四道圣影消失的方向,沉思了一会儿。默默的跟了过去。
青幽幽的芳草地上,流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淙淙地流水撞着拦路的卵石,咚咚地跳着,击起千万朵银花,如飞花溅玉般散落。
魔奴趴在溪水边的卵石上,撩着水,浇着烧糊子的脸。嘴里不停的骂着。“下次见到你,我非拍死你不可”。
绿光一闪,欲桐落到小溪边,见魔奴发着牢骚,没说话,静静的看着。
魔奴也不理他,在水里趴了会儿,坐了起来。
“魔友,占到便宜了吧”!欲桐笑着问道。
“一点点,老婆子还是有两下子的”。魔奴没好气的回道。
“放心,以后菩燕子再遇到你,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魔奴心里明镜的,没有欲桐在“战影晶台”里搞点鬼,还真不是菩燕子的对手。
“那疯婆子,打起架来不命”。
欲桐呵呵的笑着。“怎么样,能告诉我点内幕了吧!魔主为何攻打圣云城”。
魔奴白了眼欲桐,清了清嗓子。“圣云城得到了‘冥域神光’”。
欲桐的脸凝重了起来。“魔友说的是真的”。
这消息如果是真的,可是天大的事,要知道“冥域神光”又名死光,一旦被圣族炼成圣兵,圣境各族势力必然失衡,植族、虫族、兽族、海族可就危险了。
“真真假假谁知道”。魔奴打了哈哈,揉着生痛的脸哼哼起来。“死婆子,给本祖破了相”。
欲桐眨巴着眼睛,也分不清魔奴说的是真是假。不管如何,羽刀怒攻圣云城绝对不比此事小。
突然,欲桐瞥眼远空,二话不说,遁入密林中。
魔奴跳了起来,拾起大树杈子。撇撇嘴,又放了下来。
三道粉光落下。小月、钝钧、盎然骑着魔兽看着躺在水中的魔奴。
小月的眼神变了变,指着魔奴的脸笑了起来。“魔奴,是不是烤肉烤多了,把自己都烤了”。
魔奴挡着脸,不给三位魔女看。抓了泥冰糊在脸上,嘟囔道:“管得着吗”?
“别和他贫嘴。魔奴,魔主哪”?钝钧喊道。
“他是魔主,我能管了他”。
盎然瞪起了眼。“你不说,我们去告魔母”。
魔奴忙把脸上的泥沙清下来。“三位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魔主饿了才找我”。
“哎哟来了”。魔奴惊叫一声,一溜烟逃进密林中。
三位魔女一愣,神识眼空域,远空万里碧蓝,那有魔主的影子。低头再看指尖魔戒,暗淡无光。
“死魔奴,上当了”。三位魔女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追魔奴。
四道神识压罩了下来。“啊”!三位魔女惊呼一声,从魔兽身上摔落下来。
菩燕子在“三圣子”簇拥下,停遁在空域。冰冷的目光落在盎然身上立即变成温色。
三位魔女晕乎乎的爬了起来。这一击可不轻,小月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余光扫过空中,小月、钝钧面色变得苍白。
盎然扶着头忽悠悠的,腿一软又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见过世祖”。
“好......”。圣鬼子咧着嘴乐了,说了半句被圣月子拉住。
圣鬼子看看菩燕子咽了口吐沫,焦急向着盎然使着眼色。
盎然都蒙了,根本不知道菩燕子是谁。双手扶着头,轻轻的晃着秀发。
菩燕子面色冰冷,上下打量着盎然。
圣君子忙笑道:“世祖,这就是盎然,她有窥视虫族虫识的能力”。
菩燕子点点头。“带她走,把那两个小魔女都杀了”。
盎然一听吓得手脚冰凉,嗵!跪在空域,连连嗑头。“请圣祖开恩,放过两位密友,我愿跟圣祖回圣剑山”。
边哭边磕,听得小月、钝钧的心都碎了。千余年来,二魔女虽然心气不合,但是在打压盎然的事上,可是同心协力。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盎然会极力保她们。
圣月子脸色先阴了下来,冷冰冰的道:“这事由不得你,是你应该与世祖顶嘴的吗?还不退到一边”。
盎然跪在小月、钝钧身前,就是不起身。圣月子气得混身发抖。
“起来盎然,不要求这几个老不死的,不就是要杀我们吗?让她杀好了”。钝钧拉着跪地不起的盎然。
圣月子气得脸都黑了,小魔女竟然敢骂她老不死的,手中石杖轻点空域,一道环光冲向空域,瞬间漫过盎然,击在钝钧和小月的身上。
噗!精血喷出,钝钧、小月像两只红色的蝴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空域,掉落在草丛中。
“废物,敢在本祖面前发飙”。
“小月......”。盎然扑向草丛。
圣鬼子伸手抓住盎然,拉到身前。“盎儿,不得乱事”。
盎然挣扎着,嘤嘤痛哭。被圣鬼子制在空中,根本无法挣开世祖虎钳大手。
圣月子瞄眼微晃的草丛,心里惊愕。“小魔女有点本事,竟然没有死”。
石杖抬起,两着鳞波聚起,未等落下。一道晶光从远处山域飞出,无声无息的射到近前。
圣月子愣了下,石杖移到身前,化成青石石盾。噗!晶光穿过石盾,射在圣月子眉心处。
圣月子闷哼声,仰头栽出数丈远,趴在空中,捂着眉心阵阵抽搐。
圣君子、圣鬼子大惊失声,虚光一闪,四域鬼嚎声声,一爪一戈凝聚起无形罡气,远处山峰抖栗,乱石坠落,天地一片阴沉。山间雾气化成一串串冰箭,接连不断的从天空中往下掉,中间不断夹杂着炫丽的闪电。
呼——呼——!犹如滔滔惊涛翻腾咆哮声响起,两根不起眼的树枝猛烈地晃动,抽着尘土飞扬,冷酷无情的抽在凝聚罡气的虚兵上。
噔噔噔!圣鬼子、圣君子持着虚兵飞退而去。排山倒海的气势,差点将二圣掀个跟头。
“嘿嘿嘿!拍你了”。
魔奴熊废扛着大树杈子站在树林边。树枝指向菩燕子。“菩燕子是不是以为我魔域无魔,敢欺负魔主魔卫”。
圣鬼子、圣君子见是熊废,满脸的怒火熄了下去,遁到圣月子身边将其扶起。
菩燕子面无青情,丽瞳瞄着远处的山峰。刚才的那道光箭太甚了,竟然能穿过圣月子的“石盾”,伤到其神识。别说他,就是萧仙子和三大圣祖也未必能做到,好厉的术法。
“今日没功夫与你计较”。菩燕子说完,转身离开。圣鬼子、圣君子扶着圣月子,拉着盎然跟了去。
魔奴没有追,落到草丛上。看着草地上深深的圣形大坑。
“哎!没死吧”!
喊了几声,听不见小月、钝钧回应。
伸手抓入坑中,捞出两位黑脸魔女。“哎呀!这个疯娘们下手真狠呀!都打糊吧了”。
魔奴夹着黑脸魔女遁向山峰,一闪,落在石洞边。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四下看了会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出来,我拍你了”。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珠光飞出石缝。魔奴直了眼,盯着虚无的空域看一会儿,又歪着脑袋又看一会儿。
眨巴会儿长毛眼,呲着牙乐了。“小魂友行呀!没化魂能打出如此惊天的秘术,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能死哪”?
莫邪精魂默然无声,这话问的,也只有魔者能问出来,前句还好听,后句能气死。
刚才看圣月子要下杀手,一着急,无因的引动意念,射出“透影碎心箭”。
魔奴见魂珠不理他,放下小月、钝钧,踢了魔女屁股一脚。“两个不知死活小丫头,还敢犟嘴,不是本魔祖出手,早把你们打成魂了”。
莫邪精魂一听。晕!这明明是在埋汰自己。
魔奴边骂边蹲下身子,扒着糊眼皮看了会儿。挠着乱糟糟头发,瞪着眼儿。琢磨会儿,从魔袋里取出淡黄色的蜜晶放入小月、钝钧口中。伸手拍拍魔女黑乎乎的脸。“醒醒吧”!
小月、钝钧双目紧闭,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采朵苜莱香就可以”。莫邪精魂神识道。
魔奴瞪起眼。“嘿嘿嘿!我拍你了”。
莫邪精魂无耐,只好飘入石缝里。
魔奴呲呲牙。“上次没排到你,让你跑了。还敢在我面前叭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章圣魂城(二十一)圣族血战
魔奴坐在洞内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儿。腾!一跃而起。凝视着电闪雷鸣的天空,眼里闪起魔幻的光芒。
“小魂友,看好了,我去去就来”。
魔奴跑到洞口,又回过头。“本想拍了你,看你出手救魔者面子,我放你一马,不然拿你当豆子嚼了”。
莫邪精魂遁出石缝,看着漫天落下的雨水珠子。阴雨天魂路消失,想找到魂门不可能了。
看看晕迷不醒的两位魔女,莫邪精魂遁出山洞,随着一道闪电,消失在黑漆漆的雨夜里。
闪电一道道划过,照得洞内雪亮。深灰色的天幕被扯碎了!霍!霍!霍刀光在长空飞舞。轰隆隆,轰隆隆,雪白的利剑,挥舞在黑压压的天空,氤氲着朦朦的雾弥漫入洞内。
雾影闪动,莫邪精魂抓着两缕花魂遁入洞中。看眼躺在水中的魔女,急忙将花魂按在钝钧的耳垂处。
钝钧脸上的黑气渐渐的退去。咬在耳垂上的花魂,由透明变成黑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大。钝钧猛得睁开眼睛,啪!一股黑烟爆开。钝钧抓起小月遁入震耳欲聋的霹雷里。
洞内黑烟滚滚,两侧石壁缝开无数的黑缝。咕咕咕!黑色的水从石缝中流出。
莫邪精魂吸口毒烟,飘出山洞。
“那个老圣婆子真恨哪,竟然用毒来害我们”。钝钧淋着雨狠叨叨的说道。
莫邪精魂嗯了声,示意钝钧把小月放在地上。
钝钧放下小月,遁出十余丈远。莫邪精魂如法炮制,又是一股子黑烟,炸得雨空都变了色。
钝钧拉着惊魂未定的小月,又遁出数十丈。
莫邪精魂凝着黑气遁了过来,吓得小月、钝钧向后躲了躲。
“跟我来,那边还有个山洞”。莫邪精魂遁去。
两位魔女看着猛烈抽甩的闪电里黑黑雨空,想了会儿,默默的跟了过去。
山洞不远,小月、钝钧进入山洞,莫邪精魂已经没了影子。神识一圈后,两位魔女坐在石头上,默然相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盎然走了,小月和钝钧反而乐不起来。
“钝钧,对不起”。小月偷看眼钝钧,看着洞口淋淋细雨,小声的说道。
“小月,没什么,其实,我更对不起盎然......”。钝钧还想说,不觉得泪水流入嘴角,苦涩的变成哽咽声。
小月沉默不语,千年来,与钝钧不只一次坏过盎然,没想到,关键时刻,盎然却......。
小月鼻子一酸,也落起泪来。两位魔女哭了一会儿,不再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天空撕裂出一条条光痕,好似巨兽咧开着血盆大口,正欲吞噬世间万物。
“钝钧,我炼了化魂术”。小月低声说道。
“真的”?钝钧收回目光,瞪着惊魂的凤目。“怎么样”?
“用‘化魂术’炼化精魂,能修炼的更快”。小月看眼黑洞洞的山洞,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这样”?钝钧一脸的惊愕之色。
嗵嗵!洞内石壁打鼓般响了起来。一道珠光遁出石壁。
莫邪精魂闪着青光,瞪着小月。
二位魔女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魔友说的可是真的,能否给我看看此术”。莫邪精魂急切的问道。
小月、钝钧笑着,刚才是为了骗魂者,才这么说的,没想到魂者真信了。
小月笑着摇摇头。“魂友,多谢救命之恩!只是此术是魔主秘术不能外传。我等不敢传授”。
莫邪精魂沉思着,许久神识道:“我也有一术,也叫‘化魂术’,不但可以助修炼,还可以强化神识”。
小月、钝钧愣了。强化神识?怎么可能?无论魔者,还是圣者,神识强弱与资质有关,后天想强化根本就不可能,跟了魔主、魔母千余载,什么事没听说过,就是没听说有这种神术。
两魔女互看着,神识不停的波动。前些日子,与泰阿等圣者相遇时,就是因神识太弱,根本神识不到其在何处,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只可惜,我不能凝术,不然可以对比看看”。
小月、钝钧一听,心跳跟着快了起来,嗵嗵的快慌到嗓子眼。
钝钧忙取出魔晶按在眉心处,几缕清烟升起。魔晶闪出墨绿光芒。一刻钟后,钝钧虚脱般倒在小月怀中,有气无力的把魔晶放在小月手里,示意了下。
小月拿着魔晶放在身边的石头上。
莫邪精魂落到魔晶上,拉出一缕花魂。嘶!一阵长长的吮吸,花魂飞回莫邪魂珠。
小月都看傻了,就连瘫如烂泥的钝钧都惊大了眼睛。一声吮吸破去识禁,说明魂者的魂识远远超过钝钧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事。
莫邪精魂笑了起来。“两位魔友大可不必紧张,本魂教你等术法,也是有求于二位。我这有十缕花魂,只要帮我收十缕精血,我自会离去。你信就炼,不信就不炼。此术是我生前秘术,是圣族术法,不必担心魔化”。
小月、钝钧互看着,取出魔晶,十缕花魂飞入晶体内。
魂珠闪动。几月过后,莫邪精魂动了下,闪出青色光芒。
小月、钝钧忙围了过去,眨巴着灵动的眼神,盯着微动的虚空。
“此术有太多的瑕疵,是残术,我给两位魔友这种‘化魂术’是完整的秘术”。莫邪说着取出一缕花魂按在珠体上。
嘶!几息过后,将两缕花魂交与小月、钝钧。
小月、钝钧有些将信将疑,不敢轻易将花魂按在眉心。
“信不信由你,两位请将吸血花魂交与我”。莫邪精魂看着洞外的暮色,神识道。
小月、钝钧交出血色花魂。
莫邪精魂收好后,遁向洞外。
“魂友,此术炼化何物”。钝钧柔声问道。
莫邪精魂停遁下,神识道:“虫族启识珠”。
“启识珠”?小月、钝钧都糊涂了,没听说过。何为“启识珠”?
小月、钝钧追了出去。
莫邪精魂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两位魔女傻傻的盯着黑漆漆的山域,神识不到魂者去了何处。
“小月,我们是不是上当了”。钝钧苦笑的问道。
小月神色迷茫,有些失神的看着黑脊山影。“应该不会,只是他似乎想让我们跟着他”。
“对呀!我们也去圣魂城”。两位魔女不再多言,遁向一处山峰。
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浮在山间的雾气衬着苍白的月光,透着阵阵凄凉。
莫邪精魂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一声无耐的叹息飘散而去……。虽然有魂路,也有花香,旅途的孤独令其默然的神伤。这条魂路十分漫长,十载过去了,苦槐花香还在飘散,没有一点聚合的意思。
听剑魂说。魂路会聚向幽门,只要进了幽门就能传送到魂域。
幽门在哪里?莫邪精魂迷茫的看着树叶的缝隙间荡过魂路,凉凉的,柔柔的月亮清辉似水一样在魂路上流淌,一层水纹薄雾如纱般漂浮。
“咔嚓”!
一道火蛇飞上苍穹,月光暗了下来,震耳欲聋的响雷,震得莫邪精魂心惊肉跳。
“啪啪......”!腥风夹着血雨扑来,在暗下的空域里溅起晶莹的血花。
魂珠随着爆开的血光抖了起来。好熟悉的杀气?莫邪精魂没有太多的记忆,可以说大部分记忆都是残破的。就连小月、钝钧都忘记了,却对这缕煞气记忆犹新。
远处必是一场生死的对绝,那缕血气是死亡的气息。莫邪精魂本想离开,却不由得向血气凝重的空域遁去。
夺目的闪电和惊天动地的爆声,狂风暴雨般的血气铺天盖地冲来。挟持着血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着血空。闪光亮起,血丝如雨般爆去,化成漫空的血色。
莫邪精魂忙拿出花魂,血气凝香,不用说,是位圣女战死在乱战中。
这是怎么样一场杀戮,会这样的无情,不多时,莫邪精魂吸了十余缕花魂。
遁过被削平的山峰,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有如狂怒的海潮扑空而来,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浓重的血气。火海的上方烟雾弥漫,浸透了血烟的天空,凝成血色光罩,颤巍巍的、摇晃不息的闪着血色。
莫邪精魂神识远域,战场足有千里。这座山不过是战场的边缘。道道术法爆光不断的炸开,像似星晨炸着老去的红芒。山红了,地红了,千里岩石溶化成岩浆一股一股地往着四方流去。
焰火夺目,血气冲天,时而有残破的圣器爆光冲破云霄,火红薄暮四散开来,久久的凝结在空中。血气往这边蹿过来,卷起的血浪,说不清有多少圣者惨死在爆光里。
圣域怎么会这么残暴血腥,即使莫邪在圣域时,也从来没看到圣者间有这样的血战。每一息都有圣者死去,漫天的血气,染得天都红了。
莫邪精魂望向战团中央,那缕神秘的气息就在那里,可是莫邪不敢过去,战场虽然血腥,但是阳气太重了。站在削平的山峰上,魂珠升起缕缕青烟。
看眼雷霆万钧、惊天撼地的战场。莫邪精魂退到山峰背后,停在石崖边看了看天际。遁向另一处山峰。
莫邪精魂不敢在此峰守着,这座山峰离战场太近了。说不准何时,战场会移到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圣魂城(二十二)灭魂阵
一团团突如其来的紫色火焰,瞬间跃过血色山巅,急速向无尽的黑暗中逃去。
唰唰!三道蓝光飞遁而来,瞬间挡住紫色的光芒。残影顿停,现出一位老圣士。
苍老的面容刻着一条条的皱纹,双手双脚微微颤抖,嘴巴一开一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里流着血,没有了牙般吐着血泡泡,。一双血色的眼睛深深向里凹进,流着眼泪。
“呵呵呵!小小培行圣者能活到此时真是难得了”。蓝色光环里,传出圣士冰冷的笑着。
老圣士骨瘦如柴的手抬起,向三道光环行礼。“三位圣祖,在下并非叛军一伙,是被囚禁在军中”。
晶轴在空中展开。无数的黑光闪动,光影停住。晶屏上现出苍老的面容,影像下闪着两个字。“干将”。
“干将!叛军嫡系成员,贼首必心子世传弟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晶屏闪着干将详细的出生地、传承系等信息。
干将脸色铁青,高高的颧显得眼窝更深了。三柄怪剑持在手中,锃亮的剑锋燃着青色的火气。
“想死!我就送你一程”。蓝色光环里飞出一根指头,在空中划了个叉。叉影殷实,变成蓝色光锥。
呼!清凉的风吹过,蓝色光环微微颤动一下,弹飞数十丈远。
光环内圣者,见一股子翻滚的绿浪,激着波涛扑在“九环防身光环”上,没等看清是何物,眉心一阵冰冷,识域变得黑沌空荡。
啪!蓝光爆碎,三具黑头圣体躺在空域。
干将下了一跳,明明还没出手,三位凝气境圣者就死了。
“多谢圣祖救命,干将永生不忘”。干将跪在空中连连磕头,磕了数十下,也不见圣祖说话。
干将慌张的站了起来,怪异的神识着四域。
呼!一股子怪香扑鼻而来。干将想逃已经没有机会,一朵花影凝在眉心前,干将吓得都对了眼,盯着花影直咧嘴。
花影一闪扎入眉心,干将差点没吓哭了。抱着头尖叫起来,跳了两下,身子一挺,直直的站在空中,瞪着混沌的眼神,道道幽光在眼中闪动,咧开的嘴,流下的哈喇子滴了一身。
半个时辰后,干将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擦着嘴角的口水,摸着微痛的眉心,不由得闭上眼睛,头都要炸开,胀得生痛。细细神识,竟然多少数十种秘术。
“点空术......化魂决......遁木术......遁石术......遁水术......幻影术......”。干将越看越愣,越看越傻。
干将在圣域混了千余年,可是没有白混,别的看不明白,这惊天秘术还是识得的。这几十种术法,大多没有见过,但却有耳闻,“遁木术”与“遁石”、“遁水”、“遁地”、“遁空”并为五大遁术,当年怎么求世祖必心子,都不肯将“遁木术”授与。今天却莫明的得到了,而且还不只一种。
“只是......”!干将心里又怪怪的,所有的术法都是顶级秘术,为什么单单有灵动一阶才练习的点空术。
干将也不敢多想,对虚空拜了三拜,慌张的逃入黑暗的山影内。
山的那端依旧是血光冲天,旋风卷来阵阵怒号和呼啸,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似狼嚎,似嘶吟。
数天后,才有圣者越过山峰,飞遁到悬空的尸体前。
二位大圣者惊异的看着,脑袋黑枯的三具圣体。吓得脸色苍白。
“姚长老怎么办,少主被杀了”。玉面圣士声音颤抖的问道。
姚为一声不吱,面如白纸。“报家主”。
“是”。玉面圣士刚想寄出信晶。
“等等......”。姚为喊止,遁到一具枯头尸前,细细的看看。脸上有了点温以。
“快!少主还没死”。姚为抱起枯头尸,遁向来时的山峰。
玉面圣士脸色沉了下来,鼻子哼了声,抓起地上的枯尸跟了过去。
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夕阳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山峰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远处树林暗淡的轮廓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幽光从林间飘来,光芒若隐若现。
莫邪精魂仰望着山峰,血光虽然落去,浓重的血气漫过山顶。
幽光闪动,莫邪精魂飘向山巅。
黄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绕着黑色的浆石,一会儿奔涌而起,腥臭的气息凝固了,令人阵阵作呕。
平坦的孔石上,没有星点的骨头。莫邪精魂走了很久,连一件圣器都找不到。唯一留下的是黄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走吧!都走吧!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黄色的轻霭里转来幽长的声音,凄凄的喊着悲声。
唰!一片白光飞向空中,化成点点的晶水滴。洒落在墨黑的石面上,几声吱吱的声音。晕黄的雾气变成白色,渐渐的消失,只留下石面上轻轻的,腻腻的潮湿。
一种奇异的花药香味儿的气息,有点微醺,渐渐的弥漫开来。
墨色的空域里飘来硕大的葫芦。药鹊坐在葫芦上,轻轻的撒着符光,符纹飞舞,变得万点晶光,似悲切的泪水从空中滴落,晕黄的血气渐渐的消失,留下浓重的薰香味。
“去吧,都去吧,留下罪孽重,魂域可修行”。药鹊扬着符光,低着头,声音悲长。
突然,药鹊抬起头,看向一处烟障。神识波动。“走吧!延着魂路走吧!有恩有怨魂城再见”。
莫邪精魂远远看着苍发老圣士,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无耐的遁向另一域。
药鹊神识夜霭中远去的粉光,眉头不由得锁起。“必心子战死了,怎么没听到消息。难道是过路的散魂”?
药鹊心里疑云重重,莫邪精魂虽然没有化魂,还只是一颗魂珠。化身境圣者完全可以神识到,魂珠的魂息太重了,只有化身境的魂息才如此的可怖。
“走吧!都走吧!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药鹊一遍遍重复着。
莫邪精魂穿过千里火岩平原,沿着晶光闪闪的魂路飘去。
飘出百里,莫邪精魂停遁在空中,凝神看向一处石砾。微弱的魂息从石间弥漫而来。
“好熟悉的魂息”?莫邪精魂飘到石砾上。
乱石里,粉色晶光闪着一团磷火,嘶嘶的升着青烟。
莫邪精魂伸出魂丝想抓起魂珠,啪!魂丝不小心碰到石头上,爆起一团磷火。
嗡!莫邪魂珠抖了起来,退出数丈远。再看魂丝被烧去小小的一截。
“磷火石”。莫邪也傻了眼。
这“磷火石”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此石是一种隐阳石,可以击打出火花,在傀境时,傀人常用于取火,称之为“火石”。
莫邪精魂没想到,这种火石竟然能焚烧魂者魂珠。
看着“磷火石”里燃烧的魂珠,莫邪精魂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青烟燃起。
嗖!莫邪飘回火岩平原。
“走吧!都走吧!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药鹊扬着符光,凄切的喊着,缕缕的幽香四处弥漫。
药鹊收回欲扬起的符光,神识着飘近的魂息,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芒。
“圣友,在下有一事相求”。莫邪精魂遁住魂影,神识道。
药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魂友,圣者与魂者势不两立,你求我,想过后果没有”。
莫邪精魂沉默一息。“魂某相信圣友并非此类圣者”。
“错”!药鹊打断莫邪精魂的魂识。“本祖在此,不为了救魂者,而是驱赶魂者入‘灭魂阵’”。
莫邪精魂听得毛骨怵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魂友与此事无关,我道可以放你,但想救阵内魂者没那么容易,还会引火烧身,你出不了‘灭魂阵’”。药鹊话峰一转,又失去先前的硬气劲。
莫邪精魂被药鹊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那句才是真的。
“圣友,就算无法出‘灭魂阵’,我也要救这缕魂者,请圣友借我一缕寒息”。
药鹊哼了声。“魂友,你太放肆了,想至我于不义吗?放你已经是仁慈之举,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死老头子,又硬气起来”。莫邪精魂心里骂道。
嗖!一团紫色火焰异常诡异打来,莫邪精魂一闪遁出数百丈外。
“敢骂我,你当本祖感应不到吗”?药鹊捻着火环,瞪着莫邪精魂。“滚!别在此自找没趣”。
莫邪精魂盯着远去的葫芦,转眼遁向“灭魂阵”。
药鹊瞄着远去的魂珠,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念叨。“此魂真像莫邪”。
数百里外,莫邪精魂站在火岩平原边缘,放眼无边无际的石山。
“都是‘磷火石’”?莫邪精魂这时才发现,漫山的石砾,竟然都是可怖的“磷火石”。果然是阵法。想不出来,战死的圣者与圣族有多大的怨恨,要用如此方法斩尽杀绝。
“磷火石阵”绵绵何止千里,莫邪精魂魂识没能看到阵法的边缘。
“好狠毒”!如果莫邪精魂不想救那缕魂者,冒然进入大阵,天亮出不了大阵,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圣魂城(二十三)鬼异魂花
莫邪精魂看看天色,晃了一圈,不知不觉天际微明,魂路随着阳气渐重,变得虚无。
嗖!莫邪精魂急速遁入“灭魂阵”,几息后,来到石砾堆前。那缕磷火还在燃烧,啪啪的爆着青烟。
莫邪精魂取出一缕紫火,用花魂吸去火苗,弹入石砾里。
啪!紫光爆开,“磷火石”挂上一层紫霜。魂丝一伸,莫邪精魂将一缕魂珠揽入怀中。转身向另一域飘去。
天色破晓,朦朦胧胧的大地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
莫邪精魂终于在稠密的灌木丛中找到足够深的岩缝。长出一口气,掸去身上的青烟,莫邪精魂抱着魂珠逃到最深处。再晚一步,跳出山峰的骄阳将困住莫邪精魂。
莫邪精魂将魂珠放在突石上,魂珠蓝光极弱,分裂不钧。被磷火石烧得差点魂散。
看着极弱的魂珠,莫邪精魂急得青光闪烁。魂息一旦散去,就是灵者也无回天之力。
转了几圈,莫邪精魂取出花魂按在本体魂珠上。青光过后,莫邪精魂拿着花魂看着微弱的魂珠。
此术名为“凝魂术”,是“化魂诀”中三术之一。莫邪精魂怕魂珠经不住磷火余痛散去魂息,也许“凝魂术”能保其平安。
莫邪精魂将花魂按在微弱的魂珠上。蓝烟阵阵升起,魂珠上放出七彩莲花光芒,一朵朵开放,一朵朵聚合,将整个魂珠包裹在花芒里。
“果然有效果”!莫邪精魂兴奋起来,自得到“化魂诀”以来,只修炼了“化魂术”、“识魂术”。唯独“凝魂术”没有修炼过,到底有何妙用不得而知。
看着魂珠气息缓合,莫邪精魂坐到一边,细细的观察着魂息的变化。
一晃间,日落月升。莫邪精魂伸个懒腰,遁到石缝裂口。回首看看蓝光闪闪的魂珠,闪身遁出石缝。
小半个时辰后,莫邪精魂带回两缕魂珠,如法泡制,将“凝魂术”殖入魂体。
数日过后,莫邪精魂又救回三缕。
“灭魂阵”浩瀚无边,莫邪不敢再深入,只好守在洞中。这一等就是数年。
这日,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石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远处的火岩平原染了绿色、红光。远远看去,像巨UU小说残画,映着青瘦的肌健。
一颗魂珠亮起,四溢光华照得山洞雪亮。
“多谢魂友相救”。魂珠向莫邪精魂深行一礼。
莫邪精魂笑笑。“青魂友,不必客气,在下莫魂,生前,你我有一面之缘”。
青魂闪着幽光看着莫邪精魂,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莫魂是谁,在其魂识里,只有一缕仇怨名为“丁雪”。对莫魂没有一点念想。
莫邪精魂闪着粉光。“青魂友不用想了,我只知你我见过面,在哪儿,我也想不起来了”。
青魂儿红光闪闪,看向其它魂珠。
“这些都是我从‘灭魂阵’中救回的魂友”。
“灭魂阵”?青魂儿惊问道。
“不错,那是一片由‘磷火石’组成的阵法,魂友就是我从阵中救出......”。莫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翻,青魂儿都惊傻了,阵阵的珠光跳燃。
青魂儿从晕迷中醒来时,只见到莫魂,却不知道自己生死一线。
莫邪精魂笑笑。“等这几缕魂友醒来,我们再过‘灭魂阵’吧”。
青魂儿看看五缕魂珠。“魂友非要过‘灭魂阵’”?
莫邪精魂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多次探过大阵,没能找到边际,魂路却只有此一条”。
“魂路”?青魂儿有些蒙。莫邪精魂只好把遇到的事说给青魂儿听......。
“今夜,你看着几位魂友,我再去探路”。
“好!请魂友放心”。
莫邪精魂飘出山洞,踏着露水滋润着萎靡的花草,遁向“灭魂阵”。
站在阵边,没有风,四周异常宁静,空气凉爽,暮色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瑰色。
莫邪精魂来过到“灭魂阵”探阵数十次,每次魂路都变换着方向,只要夜风吹起,魂路抖着波纹变动着方向。莫邪精魂每一次进入魂路都有小小的偏差。遁入阵中,寻至午夜时分,不得不返回,到了洞前正好薄暮里漾着微明。
这次莫邪遁度极快,远远超过以往的距离,流星划破夜空,沿着夜风,擦出无比奇异的光芒。流星光芒不像天穹的流星划出即逝痕迹,而是在天空停留着雪亮的光线,久久的才一点点地融化在夜空里。
月至高空,莫邪精魂停下遁光,站在一片白芒芒的花石前。
果然,昨日撒下的寒晶没有消失,莫邪精魂心一喜,伸出魂丝抚摸着霜石,冰冷的石体没有半点温意。
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莫邪精魂急速的遁回。天色微亮时,回到石缝。
洞内坐着六位魂着,见莫邪精魂归来,忙上前见礼。“多谢莫魂友救命之恩”。
莫邪精魂摆摆手。“即然相遇就是缘份,谢什么”。
青魂儿飘过来。“莫魂友,这位是丁魂、毕魂、殷魂......。你的事,我都讲了”。
莫邪精魂见过礼。“各位魂友再休息一日,今夜过‘灭魂阵’”。
“找到路了”?青魂儿惊喜的问道。
莫邪精魂摇摇头。“找到安身之处”。
“灭魂阵”如此大,是青魂等魂者没有想到的。见莫魂如此坚定,众魂者也无二话,各自坐在一侧休息。
一轮橙日静卧于远处墨色的群山之间,云蒸霞蔚,燃亮了一片灰空。转眼夕阳坠入地平线,燃烧着鲜红的霞光。
莫魂等魂者不约而同的闪起幽光。“出发”!六道光影穿过宁静娑树的枝梢,消失在火岩平原上。
寂静的夜,淡淡的月光,一缕冷风吹过,六道流光飞蛾扑向黯淡的天穹。
刚接近“灭魂阵”,二位魂者不由得颤栗起来,仿佛魂珠被压迫着,大口大口地喘吸着。
“怎么回事”?莫邪精魂遁住身形,看向万魂、姚魂。
“没事,莫魂友,珠体有些刺痛”。姚魂强忍着痛魂识道。
莫邪精魂看向青魂、丁魂。二魂忙道:“微微有些不适”。
“灭魂阵能功击魂识”?莫邪精魂立即认识到危险。
“几位魂友能否坚持住”?
“眼下没有问题”姚魂低声道。
“青魂友、丁魂友看住几位魂识弱者”。莫邪精魂吩咐完带着众魂珠遁入“灭魂阵”。
众魂珠明知危险,不得不跟进去,魂路只此一条,不走只能困死在这里。
因姚魂等魂者魂识太弱,莫邪精魂不敢遁行太快。午夜过后,才来到那片寒晶花石处。
莫邪指着寒晶石。“各位魂友看,这是我三日前撒下的寒晶今日还在,我等今晚不在此休息,黎明前找到石砾即可”。
众魂者连连点头,如今只能跟着莫魂儿。
行了万里后,众魂者停下。
光秃的磷火石上,花苞的警片里露出一朵朵光洁的小花,亭亭玉立翠绿色的石头上。远远望去,就是一颗“红宝石”,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丁魂等魂者不由的打起了寒战,似被待放的花骨朵吓掉了魂。
莫邪精魂打了个冷战,慢慢的飘近花骨朵。
“魂花!这是魂花”!众魂者惊愕着,就像圣者对尸体的恐惧一样,魂者看到魂花,顿时觉得毛骨怵然,混身冰冷透体。
莫邪精魂看着魂花不住的叹惜着,这魂花应该是被困在“灭魂阵”中的魂者,被磷火石炼化的魂体,只留下一株魂花。
莫邪精魂伸出魂丝。青魂儿忙上前止住。“莫魂友,此花不祥,还是不摘为好”。
“是呀!莫魂友”。众魂者随声应和。
莫邪精魂未停手,魂丝抓过魂花,一道骨影握在魂丝里。“带着他吧!安葬到魂城,才是他的归宿”。
众魂者见莫魂收起骨影,心里阵阵惭愧,默然的跟在莫魂者身后。
莫邪精魂看看天色,不敢再停留,急速遁向“灭魂阵”深处。
天色微明时,莫邪精魂带着众魂找到一处磷石背阴处。取出寒晶,撒在磷石青面和石缝里。众魂者见莫魂处理完,才小心翼翼的进入石缝。
莫邪精魂还是不放心,又在石缝上布上厚厚的冰凌。
刚布置好,众魂者僵直在石缝中,石缝外,阳气发出阵阵怪啸声。一排排火浪扑向磷石,石缝不停得交错起来,咯咯嘎嘎的磨砺。阳气不住呼啸,有如鞭子狂抽着磷石,转眼又化成一条无比大的火龙,在磷石上狂舞。
腾腾落落,左右翻转,绞头摔尾,莫邪精魂感觉到石缝向内狂喷着雪粉,打在珠体上,像石子一样痛。风嚎声令众魂者透不过气来,吓得魂差点飞了出去。
“没事,都休息吧”!莫邪精魂心慌的说道。
众魂者那有心思休息,这阳气就像架在脖子上的刀,不知何时就突破了寒晶,到那时别说跑,怕是瞬间就是成了烤红署。
又等了一会儿,众魂者放宽了心。刚想休息。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这声音像狼嚎,又像鬼哭,又像有圣者在呼救。
嗡!众魂者魂丝惊立,吓得呼吸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圣魂城(二十四)迷惑重重
“魂怨”!竖起耳朵的魂都们心惊肉跳,吓得要死。生前从来不知道,大白天的会是这样的景像。
阳风在磷石上盘旋、号叫、呼啸,石缝内停滞的空气里有甚么东西爆炸开来,猛然起了一阵阴风。叫着,吼着在石缝中回荡着。忽而扯天扯地的直驰,忽而四面八方的乱卷,像个乱撞的恶魔,横扫每缕魂珠。
太恐怖了,呼嚎声整天不停地奏着。像数以千计的冤魂在互相揪着、扭着、骂着、哭喊着,吵嚷不休。
众魂者脑袋都要炸开锅了,真想找个地缝再钻进去,那来的缝呀!只好受着恐怖的煎熬。
莫邪精魂看着满天的残影,像妖魔一般在空中奔跑,在阳气中挣扎、呻吟。魂丝紧紧把着珠体,莫邪精魂有要疯的感觉,想不出,为何要杀戮,为何要相互残杀,原来圣者眼见的平和,在魂者的世界里是如此的恐怖。
那是不甘的怒吼,是愤怒的咆哮,是懦弱的哭泣。在阳气中残喘的是谁,有多少魂者?众魂珠不知道,也心里明镜似的,那场大战,数以万计的凝气以上圣者死于非命。如今想想为了什么?青魂儿等魂者都已经忘记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日的煎熬,似千年的摧残,等一切都在夕阳中湮灭时,静,太静了,众魂者站在石缝前看着一望无际的“磷火石”,那种心境已经不能用悲催来形容。
六位魂者默然的前行,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怎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会死去,都忘记了,只有一或几个名字深深的铭记。
莫邪精魂走走停停,收集着散落的魂花。一朵、二朵......百朵,只要莫邪能遇到的都收走。
莫邪精魂不敢放来神识,千里内有太多的魂花,收都收不完。
五位魂者默然的跟着,理解莫魂者的行为,却不愿出手,那些焚烧过的魂骨留着有何用,就算送到魂城就能心安了吗?
莫邪精魂收着,百朵......千朵。每收起一朵,莫邪精魂都不颤栗,酸酸的,痛痛的,说不出什么味道。
“来吧!都来吧,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安生”。莫邪精魂低声的念着,听得人不觉得流下酸楚的泪水。
月渐西斜,莫邪精魂早早的找了一处背阴的石缝,安顿好五位魂友,独自行出,神识眼千里磷火石。急速的飞遁而去。
“莫魂友为何收集魂花”。毕魂不解的问道。
众魂者摇摇头,谁也想不明白,那东西太恶心人,是不祥之物。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墨色的夜幕时,莫邪顶着青烟飘回洞中。青魂等魂者睁着恐怖的眼神,盯着霜凝的洞壁。一息、二息......一刻、二刻......,时间慢慢的流逝。没有风,没有嘶吼,也没有刺耳的呻吟。
阳气薰烤着磷火石,反射着鳞鳞的白光,整片磷火山地,没有一颗树,一根草,满目的白光似烈日下的海面起伏着粼粼波浪。
一晃五日过去,当众魂者刚要休息时,外出的莫邪精魂匆忙的回到洞中。
“各位魂友,刚才收集魂花时,发现千里外就是‘灭魂阵’的边缘,我看了一圈,十分的安全,这样,明夜各位魂友沿魂路找幽门,我留下收集完这里的魂花”。
五位魂友相互看看,无耐的点点头。众魂友知道,莫魂做事很执着,青魂多次劝莫魂都没有成功。
“好吧!我们在幽门等你”。青魂略有所思的回道,其实,青魂儿也想陪着莫魂,只是对魂骨那东西,看了就头发麻,毛骨倒立。
丁魂、毕魂想劝止莫魂,见青魂同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必竟,几缕魂都认为是青魂救的他们。莫魂只是外来的魂者。
斜阳余晖返照山光石色,交织着飘动的浮云。暮色从远山外暗暗袭来,山色深赭,在淡青与深褐间转换着颜色。
莫邪精魂目送五位魂友远去,转身遁入“灭魂阵”深处。
一缕淡雾飘来,在残阳一点红光下,浴着绯色。雾气铺开,硕大的葫芦浮在红云上,三位圣祖银发飘然,在月光下挥着银白,目光冷漠的凝视着五缕魂珠遁去的方向。
“药鹊,你的灭魂阵效果不佳呀!还是有魂者逃了出来”。简雨笑着理着鬓间散发,抖起一缕银丝。
药鹊默不作声,目光看向“灭魂阵”。“好强的神识”。
“什么”?杜彬惊凝的问道。
“以这五缕魂者的魂息不可能过‘灭魂阵’,刚才回到阵中的魂者才是主角”。药鹊长叹着,眼里闪过凶光。
简雨、杜彬听了心里诧异,“灭魂阵”死门由药鹊真身把守,生门由药鹊化身把守,怎么没有斩杀闯入大阵的魂者。
“两位,那五缕魂者交与你们,我在此等着入阵魂者”。药鹊化身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简雨眉头挑挑,心里怨气横生。“化身竟然敢吩咐本祖”。
生气归生气,简雨、杜彬转身追向五缕魂者。
药鹊化身像一棵苍松站在葫芦上,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飘着,暗红的嘴唇干裂聚着深深的唇纹,两只老眼半睁半闭瞄着磷白的石域。
这一等就是十余载。
实在等不下去了,药鹊化身鼻孔喷出重重的浊气,招招手,脚下的大葫芦变成小葫芦,呲牙咬开葫芦盖。
“收”!密密麻麻的磷光飞向葫芦口。
啪!药鹊化身盖上葫芦盖,摇了两下,脸色阴了下来。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暴起,抓着葫芦不停的抖着。
唰!莫邪精魂眼前飘起长长的磷光河,一闪消失了。站在月光下的莫邪精魂,吓得愣了。沿着磷光飞去的方向看去,魂珠惊鸣起来。
莫邪精魂心知不好,幽光一闪,想要遁走。
半空中,黑云莫明的聚合,啪!一道金光打在莫邪魂珠上,交织成无数的光弧。
轰轰轰!一阵巨大的崩裂声,震得四域山峰塌去一截。
凝在空中的黑云,化成金色葫芦,雨箭似的弧光打着旋圈飞向光弧。
啪!闪电、光弧交织在一起,想吸回葫芦内,却被硬生生的定在空中。
药鹊化身遁出空域,手里托着银色葫芦,炯炯有神的眼睛黯然失色。
手一抬,银色葫芦飞向天空,瞬间与金色葫芦重叠在一起。
药鹊化身嘴唇急动,念着不明的咒语。闪电、光弧转眼间飞入葫芦内。
虚空阵阵波动,药鹊慈眉善目的走到近前。“小魂者好强的神识”。
“你放他进入‘灭魂阵’,偷魂花”?药鹊化身笑问道。
“我那想到,只是想困住他,没想到寒晶在他手中比磷火还要甚”。药鹊晃着葫芦哈哈哈的大笑着,心里这个痛快,竟然生擒魂珠。
“别生气,回去炼成魂丹,保你境界、神识双丰收”。药鹊甩着大袖子,拿着金色葫芦,乐呵呵的遁向山域。药鹊化身一脸喜色的跟着。
“药圣友,大阵收起了”。简雨、杜彬急匆匆的遁来。
药鹊化身瞥眼二位圣友,冰冷哼了声。“抓到五缕魂者吗”?
简雨脸上泛起红光,呵呵的干笑两声。“去晚了,他们进了幽门”。
药鹊化身心里冷笑,却没有责怪两位圣友。
杜彬笑着盯着药鹊化身的银葫芦。“药圣友,收了多少魂骨”。
嗖!银葫芦飞到空中。“自己看”。
银光闪过,葫芦变得透明。简雨、杜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葫芦内只有半葫磷砂,连个魂骨影都没有。
简雨满脸疑云,看向药鹊。
药鹊笑着扔出金葫芦。金光过后,简雨、杜彬都傻了眼。“就一个魂影,怎么可能”。
“魂骨在那五缕魂者身上”。药鹊化身气急败坏的说道。
简雨、杜彬脸青一阵、红一阵。两圣根本就没去追杀五缕魂者,躲在远处生怕药鹊收阵时动了手脚。
“走吧!回圣剑山交差”。药鹊化身瞥眼二圣,遁上天穹。
简雨、杜彬默不作声的跟着。
药鹊见三圣消失,嘴角凝起鬼异的笑容。背起葫芦,甩着长袍,踏着晨光而去。
空山寂寂,晨风微寒。几颗寒星悬浮在空旷的天幕,点点光斑,凄清幽冷。树木葱茏的山峰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
药鹊遁到山前,筋了两下鼻子,怪怪的眼神盯着云雾弥漫的山谷。
忽而,一声兽唳划破寂寥的山谷。唳音微凉,像起浮在云海上的月光般飘渺。忽而渐行渐近,清冷的声音悠远苍凉。
药鹊摇摇头,神识眼身后的空域。落入沉寂下来的山谷里。
一片青幽幽的芳草地上,流过清鳞鳞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波光潋滟。映着灿烂的朝霞,衬着松林的倒影。
溪边的石子放射着宝石般璀璨耀眼的光芒,似河水的波光,淋到了卵石上。
羽刀披着鳞甲,破碎的金芒星星点点,落入小溪。
魔奴熊废拄着大树叉子瞄着空域。“嘿嘿嘿!拍你了”。
药鹊停遁在溪水上,狠狠的瞥眼魔奴。“娘的,我拍你”。
魔奴似乎并未再意,咧着大嘴嘿嘿嘿的笑道,看着药鹊来了,眼里都放了光。(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圣魂城(二十五)逃之夭夭
“细肉全吃”!羽刀嘟囔声魔语。
急风呼啸而来,唤雷、闪电和流光如雨点般攻击而来,刮得药鹊白发响起边哨声。
药鹊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魔奴呲着牙,乐了起来。“魔主问你,魂丹炼的怎么样了”。
药鹊淡淡一笑,心里却对羽刀的魔技惊愕不已,比五十年前相遇又精进了不少。“魔友,化身境魂骨太少”。
“细肉全吃”。羽刀声音冰冷起来。
药鹊感到身前,风又紧了起,气障光罩将其推出数步远。
魔奴瞪着红眼珠,恶狠狠的道。“这么说还没有炼成”。
药鹊脸上堆着笑容,笑的有些生硬。“还差点火候”。
“药鹊,别推三阻四,魔主已经给你机会,还恬不知耻”。魔奴气得大骂起来,手中的大树杈子嗡鸣着。
药鹊沉下脸色,狠狠的瞪眼魔奴。“魔主,非我不想炼,我求魔主办的事,也没办成”。
羽刀鹰眼眨巴下,没再说魔语。
魔奴似没了底气。“魔主为敌十祖,也伤的不情”。
药鹊心里骂道:“没弄死你算轻的,堂堂魔域之主,独攻圣云城,不是找死吗?拷,也就是你魔域能干出这种傻逼事”。
魔奴遁到一侧,奸诈的笑了起来。“魔主说了,既然没炼成,就在这儿炼吧!炼不出来,魔主要拆了你的骨头”。
药鹊见羽刀不语,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圣域圣者都清楚,与魔主讨价还价,是在玩命。眼珠一转。“魔主,魂骨不多了,能否再收集一些”。
羽刀瞄眼魔奴。
魔奴从腰间魔袋里取出一颗魔晶,扔向药鹊。“拿去,炼不出来,把你一起炼了”。
药鹊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年为救莫邪,求羽刀攻打圣云城,没想到城主会醒来,非但没能救下莫邪,反而让魔主以此要挟自己,得不偿失呀!
药鹊接过魔晶,轻瞄一眼。“那来的这么多化身境魂骨”?
要知道,化身境魂骨都是化身境魂珠所化,此境的魂珠虽然没有化魂,想抓住太难了。药鹊不用“灭魂阵”,根本无法困住魂珠。
药鹊看看寂静的山谷,摇了摇头。“此地阴气太重,无法炼‘魂丹’”。
魔奴气得两颊的肌肉颤动,鼓起了一道道的棱子,狠狠的抽着鼻子。“嘿嘿嘿!拍你了”。
“魔主不信,炼废了,可不要愿我”。药鹊扬着头,看着天,一脸不屑的样子。
羽刀闷不作声。魔奴呛得直翻白眼。“去哪儿”?
“万里外,有座火岫山”。
羽刀眼里射出两束刀剑寒光,发出一种邪气的蓝色。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药鹊心底升起,寒战连连的流过全身。“药鹊,别以为本魔真的什么也不懂”。
药鹊心血如同结了冰,整个圣体都变得僵硬了。
“羽刀能说圣语”?药鹊差点没惊死,就连圣云城城主都知道,羽刀只会魔语,听起来就那么一句。“细肉全吃”。说的什么意思,都是魔奴来翻译。这一句话,惊得药鹊魂都飞了。
“细肉全吃”。魔幻的声音响起。
魔奴带着一腔怒火道:“走吧”!
魔奴点开空域。眼前场景瞬息万变。明媚的阳光洒在山林上,美丽无比的光环透过茫茫云海,挥动着白色的轻纱。那里有溪水,那里有卵石,只有热浪卷着起舞的云海。
云海中,一座红褐色****山峰挺拔天地,粲然四域,陡坡上耸立着一块岩石,悬空依石是万丈深渊,往下看直觉一阵眩晕,两腿打抖。
火岫峰?药鹊一愣,怎么到了这里。
魔奴嘿嘿的笑着。“你以魔主好对付吗”?
药鹊面色平静,心里打着鼓,想去“火岫峰”要路过圣族大营。当年圣族为剿灭必心子叛军,屯兵在此。必心子叛军在毕家“藩金平原”被剿灭大部,为守“灭魂阵”,此处还留有数十位圣祖和数万圣族大军。
魔主羽刀怎么过的圣族大营?药鹊心里范着嘀咕。神识眼山域,竟然在“火岫崖”上。
当年必心子为何首攻“火岫峰”,就是因为此峰是圣境火气极盛之地,白日云飞雾绕,一到夜里,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火气。是圣域夜间,阳气最重的地方。
想炼“魂骨”,最怕的是“魂骨”精化散去,“磷火石”可以克魂珠,将其炼化为魂花。却挡不住魂骨的逃逸,特别是夜里。只有在阳气极重之地,才能保证“魂骨”不散。
“看来,羽刀早有准备”。药鹊心里掂量着。
这“魂丹”,药鹊真得不想炼。羽刀称其为“魂丹”,实际就是“魂骨”的精化,可以用来强化魔识。
羽刀的神识远远强过药鹊,再得到“魂丹”。必如虎添翼,怕是圣域无圣在其右。何况,想炼得“魂骨”精华,谈何容易。
药鹊心存隐念,又不得不为身陷囚笼而自危。一个魔奴已经不好对付,羽刀,药鹊知道魔主在此,连逃的想法都没有。
晶光一闪,药鹊取出晶鼎。一道青光从鼎下升起,晶鼎浮于崖空。红云从鼎间升起,道道旋光从云间爆开。
药鹊未急于炼药,坐在崖边凝视着天边的云霞,手中魔晶幽幽的变幻着奇光。
羽刀、魔奴退到远处,眨着好奇的眼神盯着晶鼎。别看羽刀魔术惊天,圣域圣祖与之单打独斗少有胜者,谈起炼药,那就是用唐诗填宋词—狗屁不通。
夕阳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渐渐沉入阴暗的远山后。火岫崖下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近处暗淡的岩石轮廓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魔晶突然抖动了起来,缕缕魂骨冲撞向晶壁。
药鹊嘴形微动,魔晶打了个光旋飞到晶鼎上。嗡嗡的旋转起来。
“火岫崖”下的浮云,随着几点炽星亮起,似一点火花燎原了整个山谷。青色火气化成数条青鳞火龙,呼得漫上崖空。
唰!药鹊被三色光罩罩住,青色火气划了弧,扑向羽刀和魔奴。
羽刀伸着脖子,身前分出人形光弧。魔奴咧着嘴,躲在魔主身后。“晕!差点变成烤熊掌”。
青色火弧分开后,打了个旋又飞回崖空。
药鹊目不转睛,眼里闪着青色的龙影。几道咒语从嘴里飞出,落到指尖,形成点点符文。
羽刀脖子越伸越长,瞪着魔幻的黑瞳,侧着耳朵听着,眉头随着药鹊的咒语挑来扬去。
药鹊刚要将符文打向魔晶。嗵!一声怪响,惊得药鹊收回符光,目光落到身边的葫芦上。
羽刀细脖子一收,脸上现出不悦之声,厉光看向葫芦。
葫芦里装得什么,药鹊当然知道,只是为何在关键的时候会响,令其十分的诧异。
药鹊拾起葫芦,挂向腰间。黑光一闪,药鹊手空了。惊出冷汗的药鹊忙看向身后羽刀。
只见羽刀拿着葫芦看来看去,眉头锁起了疙瘩。“细肉全吃”。
躲在身后的魔奴跳了出来。“药鹊!魔主问你是什么东西”。
“魂珠”。药鹊漫不经心的回道。
“嘿嘿嘿!拍你了”。魔奴呲着牙乐了起来,笑得那个龌龊。
羽刀魔眼晶光闪闪,拿着药葫芦伸向药鹊。“嗯”!
药鹊脸上现出难色,沉吟几息道:“魔主!此魂珠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羽刀瞪起魔眼,牙齿咬得嘎的一声。
魔奴抡起大树杈子,要拍向药鹊。
药鹊叹了口气,术指一点葫芦。啪!葫芦盖飞开,一缕粉光飞出。
羽刀魔指轻轻一捻,魂珠被捏在手指间,一缕刺目的魂光飞射出来。刺得羽刀半眯起眼睛。
羽刀眼里放着光彩,脑袋歪来歪去看着小小的,几乎无法神识的魂珠,呲牙乐了起来。
“细肉全吃”!羽刀念着魔语,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药鹊一愣。“魔主怎么走了”。
魔奴嘿嘿两声,伸手抓过“火岫崖”空上的魔晶,扛着大树杈子跟了过去。
药鹊愣愣的看着夜幕上的残影,即莫明,又哭笑不得。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脱身,就这么完事了。
药鹊那里还多想,去******,逃吧!药鹊连晶鼎都没顾得收,撒开虚空,跨了进去。
“魔主!等等我”。魔奴扛着大树杈子,呼哧带喘,没命的追着,那里还有魔主羽刀的影子。
唰!两道羽光落下。钝钧、小月挡在魔奴面前。
魔奴停住遁光,斜着黑眼瞥着两位魔卫。
“魔奴,魔主哪”?小月柔声问道。
魔奴眼睛眨巴着,像似没听明白,张嘴打着哈欠。抽了两下鼻子。
“问你,魔主哪”?钝钧没好气喊道。
魔奴指指远域。“刚跑”。
二位魔女二话没说,腿蹬一点,魔兽化成羽光。
魔奴呲着牙乐了。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遁去。
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映射下,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上,琼浆飞进,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乳白色的轻烟薄云。
悬空的彩练,珠花进发,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落在黑漆漆的发丝上,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圣魂城(二十六)少主秉性
盛晴斜依在飞烟的卵石边,墨玉般的秀发自然地垂落在潭水里,像一股黑色的小瀑布,波浪起伏,乌光闪闪。
清澈流动的眼神瞄向远空,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闪着锐利如剑的熠熠闪光。嘴角不知不觉的挂起一丝倔犟的微笑。
远空迸发出续而不断的雷鸣声,气势雄浑、磅礴豪迈。转眼间,几个大大的脚印着透过虚空。嗵!嗵!踩出一溜脚丫子。
脚丫子一顿,羽刀手舞足蹈的遁出虚空,脸上笑容挂满了顽皮像。
噗哧一声,盛晴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乌亮的大眼睛,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柔媚的无法覆盖脉脉含情的妖美。
羽刀魔眼大了一圈。“红肉全吃”!
托宝贝似的,把手伸到盛晴眼前,咧着大嘴呵呵的傻笑。
盛晴低头看着,眼神不由得起了粉光。瞥眼羽刀,魔主用力的点着头。
盛晴淡淡的笑着,梳理着水中的长发。“小魂珠,本魔祖找你很久了”。
莫邪精魂被环光围绕,滚滚的魔焰将其围困在中间。魔音响起,魔焰愕然停止。
莫邪精魂被烧得体无完肤,喘着厚重的气息。无神的瞥眼盛晴。
“交出来吧!不然你会魂飞识散”。盛晴温柔的劝道。
“交什么”?莫邪精魂有点蒙,才逃出磷火烧烤,又被魔火困住,神还同缓过来,就有魔者要东西,交了屁呀!老子那知道交什么。
魔主羽刀呲起牙,盛晴摇摇头,羽刀手心的魔火熄去。
“我提醒你,‘冥域神光’还计得吧”?
“冥域神光”?莫邪精魂绞尽脑汁想着,什么是“冥域神光”,魂珠都要想爆了,也没想起来。只好闪了闪魂光。
“细肉全吃”!羽刀的脸上爆起青筋,眼珠子都红了。
盛晴“嗯”了声。羽刀眼珠子快瞪了出来。“莫邪,本魔烤了你”。
莫邪精魂愣了下。“莫邪”?这名字听谁说过。本魂是姓莫,却不知道莫邪是谁?
“行了,莫小魂友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只要你交出来,本魔放你回魂域”。盛晴柔媚的笑了起来。
莫邪精魂想了又想,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是“冥域神光”。
“看我炼了他”。羽刀咬着牙狠叨叨的吼道。
莫邪精魂心神一动。“我死时圣袋被泰阿和夏禹抢走”。
盛晴、羽刀对看一看,眼里魔光闪动。
啪!一道魔珠在空中炸开。
蜜香味扑鼻而来。魔奴熊废扛着大树杈子遁出空域。嘴角流着蜜汁。声音变得呜噜。“魔—主—”。
“细肉全吃”!
魔奴眨巴两下眼睛,嘴咧得跟瓢似的。“不用找了,这两个小圣士,我听说过,前不久被我抓了,给你烤着吃......”。
羽刀嘴巴子差点掉到地上,双手忙抱住肚子。
“后来,被魔卫救走了”。魔奴大喘气的说完,脸上现出惜容。
羽刀偷眼看看盛晴。
盛晴凝视着天际,魔奴撇着嘴。“魔主,那俩丫头让我骗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盛晴小脸沉了下来,魔奴吓得躲到羽刀身后。
羽刀眨巴着魔眼。“细肉全吃”。
魔奴乐了,扛着大树杈子一溜烟的逃没了影。
盛晴看眼被“魔域精火”囚困的魂珠,伸手捻来,挂在手腕上。轻轻撩起潭水。
不知何时静寂的潭水,又变得隆隆地咆哮,喷涌,乳白色的瀑布像团团的浓烟下坠,飞流泻入潭中,水珠四溅,云漫雾绕,万斛晶珠闪出一道银白色的狂癫。
及至山巅的云雾,风悠空谷般动了下,雾濛濛水涧上空现出两道纤影,双双跪拜在空域。
盛晴半依着青石,玉白的小腿轻摆着潭水,轻纱时隐时现透着白腻。“呵呵呵!化了”。
钝钧、小月刚抬头,吓得忙又低下,面颊微红,汗浸青丝。“魔母怎么会知道泰阿和夏禹”?
小月瞥眼钝钧。钝钧吓得两股乱颤。
“魔母是这么回事......”。小月见钝钧吓得慌了神,忙解释道。
盛晴听完,冷眼看着钝钧,道道幻影在眼中闪动。“钧儿把泰阿和夏禹带来”。
嗵!钝钧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连连磕头。“魔母开恩,泰阿、夏禹是在下异姓兄长,自小情深意重,情同手足......”。
“呵呵呵!化了”。盛晴一句魔音。
长长青藤伸出虚空,一声脆响抽在钝钧的背上。钝钧被抽趴在地,魔甲被抽出长长的口子,从肩部直至臀部,滴滴精血从裂口处渗出。
小月吓得混身发抖。千年来,从来没见过魔母发怒,重罚魔卫少之又少,最多怒呵一声,足以吓得魔卫魂飞魄散。
“月儿带她下去,办不好,自知后果”。
小月抱起钝钧,低着头退出潭域。
群山缭绕,云海翻滚,蓊郁荫翳的树木遮着湛蓝辽阔的天空,隐隐约约看到巍峨的顶峰上,一座小亭子缭绕着云雾,七拐八弯的石阶,通天而上,直达小亭下。
亭成八角两层,抬头四望,山边湖水连着起伏的山脉和深绿色的山林。
赤晓坐在亭内,凝望着千里湖光山色。
“霄儿在哪里”?赤晓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咔嚓!晴天一道夺目的闪电,随着是滚滚的惊天动地的炸雷,胁迫着狂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啪啪!一阵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在湖面上空。两道巨浪分开两叉,穿透了湖底,两侧山峰变成汪洋里的小岛。
两道掠影穿湖而过,分成两叉逃向各自的方向。
遁出十几里后,掠影一闪又遁回湖面,背靠背盯着远处滚滚而来的黑云。
“你们一群废物,两个小圣士都抓不住,非让本祖出手吗”?道道闪电雷霆里,传来骂咧咧的声音。
两位圣士现出影像,惊愕的盯着远空。
魔奴扛着大树杈子从雷霆中走出,瞥眼圣士。“跑呀!怎么不跑了”。
两位圣士脸色苍白,见到魔奴魂都要吓掉了。
“泰阿、夏禹在哪儿”?魔奴瞪着红眼珠子问道。
“魔祖,我们真的不知道”。一位圣士怯声声的回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跑什么”。魔奴跟着问道。
“我......”。圣士想说,看见魔奴的血目,吓得咽了回去。
“骗我,去死吧”!魔奴抡起大树杈子。杈间细网,电闪雷鸣,巨蟒从网间飞出,张口扑向圣士。
噗!一道血剑从空中飞落,剑锋斩过蟒头,将伸出红信子,斩下小小的一截。
蟒影定格在空中,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剑影轰懵了。
魔奴收回大树杈子,转眼看向山峰尖上的小亭。
“熊魔祖,欺负小辈,有点过了吧”!幽然的柔声传来。
熊废大嘴一咧乐了起来。“世侄在此,好有闲心呀”!
白色的浓雾随风飘荡,笼罩在山头的云雾,系着山间的白丝带。一道纤影慢慢的走出雾气。
“是呀!没有闲心,怎么能看到你欺负圣族哪”?赤晓看眼圣士,柔里带钢的问道。
两位圣士见是赤晓少主,双双跪在空域。“见过少主”。
魔奴挠着蓬松的乱发,嘿嘿嘿的笑起来。“在圣域,我那敢欺负圣者,我就是问他们件事”。
“啥事,我知道,你问我吧”?
“不问了,不问了,我走了”。魔奴扛起大树杈子转身要走。
“熊魔祖,我想问你一事”。
魔奴摇摇头。“我疯疯癫癫的什么事也不知道”。
“你要知道怎么办”。
魔奴嘿嘿一声。“知道,我也不说”。
一道黑光遁去,魔奴逃得无影无踪。
远溢的湖水涌回,山光水色变得颓废。只留下山尖的小小一片绿色。
赤晓看着向跪拜圣士,眼里闪着犹豫之色。许久才低声问道:“赤霄哪”?
一位膀大腰圆的圣士低首道:“少主,二弟被圣云城囚禁”。
赤晓疑惑的盯着圣士,眉头挑起。“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圣士一时无语,似乎不知如何解释。矛盾的心,痛苦地绞缢着他,像一条毒蛇在咬啮他的脏腑。怎么说?圣士吞吞吐吐,真的说不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编没有用,早晚少主都会知道。
“我......”。圣士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
“少主,我对不起四弟,关键时刻我......”。圣士趴在空中,抽搐着肩膀哭述者。
赤晓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关心的事,我只想问霄儿的事”。
赤晓此时比圣士还内疚,如果不离开圣云城,赤霄等圣不会落魄如此。万万没想到,中了圣云城调虎离山之计,非但回不去圣海城,连圣云城也进不去了。
“少主,我与夏禹离开圣云城时,二弟被关在刑湖”。原来圣士是泰阿,竟然用了易容术。
赤晓微微闭上眼晴,抬头睁眼看着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水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泰阿、夏禹,你二圣背弃莫邪,我姑且不怨,但你等再背弃赤霄,于情于理都不容,你们走吧”!
泰阿、夏禹跪在空中,不停的抽泣,迟迟不敢起身。夏禹对赤晓了解的少,泰阿跟了赤晓近千年,对赤晓嫉恶如仇的秉性太了解了。如果不是看在赤霄的面子,那会这么容易放二圣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圣魂城(二十七)难入关城
“走,离开这里”。赤晓突然怒呵道。
泰阿、夏禹慌张的爬了起来,转眼逃得无影无踪。
赤晓目光落在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上,蔷薇色的斜晖,化为成群成阵墨点子似的乌鸦落向山林暗处。
泰阿、夏禹头也不敢回,一口气逃出数万里,这才缓了神来。
“大哥准备去哪里”?夏禹脸不是色的问道。
“我去虫域”。
夏禹看看泰阿,苦苦的笑笑。混到今天这种地步,能怨得谁哪?“也好,我们同去吧!事情还没有传开,等到了化身境再回来”。
夏禹原想回杜家,看到赤晓少主厌恶的眼神,只好放弃。夏禹虽然是杜琼长老的得意弟子,必竟是外姓,在杜家还不如杜姓的家奴。经常被欺负和岐视,此事传到杜家,后果不想都毛发倒立。
泰阿不语,低头漠然前行。
嘶!夏禹、泰阿同时吸口凉气,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股股冷汗从脊梁上流下。
过了几息,夏禹、泰阿的脸色才平缓过来。
流光闪过,钝钧香汗淋淋的遁到近前。“泰哥,禹哥,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到圣城去,魔主、魔奴在四处抓你们”。
夏禹、泰阿骨头都要吓散架了,魔奴抓他们已经令其心寒胆战。魔主?想不明白,怎么惹到了这种煞神。当年在圣云城时,听到一些疯转。别说小小的凝气境圣士,就是化身境的圣祖们听到这个名字一样头皮发麻。
“谢钧妹,泰哥这有几道术法留给你,对你或许有用”。泰阿将莫邪转他的术法,包括自己学到的秘术凝成传功石。
钝钧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看到泰阿刻印传功石,心急如焚,想阻止,又怕泰阿走火入魔。
夏禹慌了神,顾不得泰阿,疯了似的逃向远域。
数个时刻后,泰阿从眉心处取下传功石。脸上布满了疲色。“钧妹,这些秘术对修炼境界、神识都有奇效,你一定要练习,我躲过此难必回来找你”。
钝钧接过传功石。“我知道了,快走,躲到圣城里千万别出来”。
说话间,泰阿看眼远域。苦笑的点点头。
“钝钧,你要背叛魔母吗”?一声娇呵,小月骑着魔兽飞遁而来。
“泰哥快走,我来对付她”。钝钧猛推泰阿,虎背熊腰的泰阿像片羽毛,被推出数百丈远。
钝钧取出魔环,驱兽挡住小月。
小月嫩脸粉红,冷眼看着逃遁的泰阿。“钝钧,你要为他与魔母为敌”。
钝钧摇摇头。“小月,我不敢与魔母为敌,也没有那个资本。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因此而受到伤害”。
小月一听钝钧的话,气得脸色变得煞白,瞪着大眼睛,沽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你好糊涂”。
钝钧见小月语气变了,紧绷的面色随之又缓和下来。“多谢月儿”。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走,追杀圣士”。月儿驾着魔兽慢慢的遁向泰阿逃走的方向。
钝钧只好驱兽跟了上去,默默的跟在小月身后。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夜风阴冷的嚎叫着,风吹树叶的沙沙惊晃。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山脊黑线,雪亮的百里城影将黑暗吞噬。黑影站在山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关城,狂风的心呀!总算可以平静下来了。
黑影理着粘在一起的黑发,拭着面颊上的汗水,掸落身上的尘土。遁向关城门。
呼!一股子蜜香风吹来。遁在空中的黑影,脸上现出白光。想逃已经没有机会,身子似被东西粘住,向后拉去。
“嘿嘿嘿!拍你了”。鬼异的声音响起。
分叉的树枝子拍在黑影身上,瞬间连头都拍没了。
咚!咚咚咚!关城上空战鼓如雷,整个城空波光闪动,似有巨大的光罩扣在城上。
几道白光,流星般划过天际,一柄利剑将夜暮划成左右两边。闪亮的白线劈空斩向树枝影。
呜......!大树杈子抡了一圈,飞来的利剑惊鸣声声被弹回空域。
三位化身境圣祖手持虚兵,惊疑的看着空中晶网,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刚张开的嘴,硬生生的合上了。
大树杈子现出原型形,顽童般在青色天穹上任意抹画。留下几个惊掉魂的大字。“嘿嘿嘿!拍你了”。
三位圣祖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乱划出银亮的线条。脸色跟猪肝似的,盯着远去的树影,没敢再追。
树影消失。才有圣祖吐了口气。“快报圣魂城”。
夜黑风高,阴森的小径上寂静的能听到风语。天上亮,地上黑,阴深的水气把光阻隔了似的,山林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过。
一点微光亮起,夜雾透着晕黄,显得这夜更阴凉。朦胧间,纯黑的影子出现在光外。
“魔主,我回来了”。
微光一闪落去,两双红目凝着立睛透过雾气。“细肉全吃”。
“抓到了”。魔奴晃着大膀子,扛着大树杈子,杈间挂着无头尸体。
嗵!魔奴放下大树杈子,树根扎入石中数尺。伸手抓住圣体。咚!拔酒盖似的将圣体从晶网上拉下,重重的将其扔到地上。
圣体被摔得吭哧一声,头顶转着星星圈。
一只大手伸出雾气,扣住星圈头顶。
“啊”!圣者痛苦的惊呼一声,眼白一翻,整个脸都抽上脑门,身体不停的抽搐。
小半个时晨后,烂泥巴似的圣体被扔到地上。
魔奴眼睛瞪的跟火球子似的,大嘴角子咧到了两腮。“魔主......”。
羽刀背着手走出凝雾,脸色阴得要打雷。
魔奴摊着手,咧着手。“没有”?
羽刀点点头,狠狠的盯了眼地上的圣者。
“二个都没有”?魔奴不甘的问道。
“嗯”!羽刀从牙齿缝中挤出点声音,听得出来,魔主强压着心头怒火。
魔奴傻了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煮了他们”。魔奴抓起地上圣士。
羽刀抬头嘿嘿了两声。“细肉全吃”。
魔奴瞪了眼,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魔主想干什么,收两个不入流的圣士为魔奴”?
“****运”!魔奴提起地上的黑影,骂了句,遁离雾域。
数万里外,细如银丝的雨,仿佛风吹断了似的,笼罩着一层白烟。雨缓缓飘落下来,如缕如丝地飘落。
盛晴站在雨里,望着连绵的山城。随手一抬,从雨中捻出一颗晶信,神识一眼,轻轻的按在眉心处。
哦!盛晴瞪起凤眼,脸上现出惊愕之色。抬起手腕看着腕间悬挂的魔珠。幽光闪动,小小的魂光在魔珠里闪动。
“哎呀!盛魔友,在下在关城久候多时了”。淅淅沥沥如花针的雨雾里,走出宽大的影子,抖着如烟如云绵甲,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盛晴瞥眼大腹便便的神算子,轻轻的点点头。“有劳圣友,本魔从此去魂域,路过罢了”。
“哈哈哈!我知道魔友路过,只是魔友不能带着不吉之物入魂域”。神算子抖着绵绵细雨,笑呵呵的看着盛晴。
“你要挡我”?盛晴挑起眉梢,不屑的看着神算子。
“错!圣魂城从不与魔城为敌,本祖不挡魔友,只是挡着魔友所带的水不吉之物”。
盛晴神识眼数百里外的关城,除了神算子,并没有其它圣祖。神算子怎么知道她身上带有魂珠?
盛晴怒火中烧,气得心都在发抖。“还没有圣者敢挡着本魔”。
神算子并没生气,反而笑了。“我也不敢,只是魔友带的东西,关系到圣族未来,我不得不挡着”。
盛晴心里咯噔的跳下,瞄眼手腕上的魔珠。
神算子乐了。“不错,就是魔友腕上的魔珠,只要把他交与我,圣魂城任魔友出入”。
“哼”!盛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魔友,幽光再现,别错过了时间”。神算子大声喊道,看着盛晴的背影,无计可措。只能默默的看着盛晴离去。
“小家伙真行呀!躲过了重重追杀,逃出了‘灭魂大阵’,还找了个大魔头当靠山”。神算子心里暗暗的骂道。
沙沙沙,细雨像万条银丝,飘落在洞檐上,突石滴下一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滴哒的落在石头上。
盛晴坐在雨帘内,看着指尖的魔珠,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环峰朦胧,水帘重影,晶莹的黑瞳里只留下小小的幽光。
两滴玉珠从腮间滑落。激灵!盛晴打了个寒战,悲切的眼神变得魔幻。
“小魂友,看来你与圣族的恩怨不浅呀!你还是自已找魂门去吧”!盛晴说完,轻轻捻破魔晶。一缕魂光从爆烟中飞出,闪了几下,消失在雨雾中。
盛晴看着又轻又细的雨,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似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失落的心。
莫邪精魂穿过雨雾,遁出千里后,回首神识远域,盛晴的神识已失。莫邪精魂这才放心在溪流蜿蜒山崖下,找到一处山洞。
“那位圣者是谁?为何挡着自己入魂域”?透过条条的银线,莫邪精魂看着远处的山、水、树、雨,一色朦朦胧胧的景像。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圣魂城(二十八)故人相逢
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泥土芳草味带着些潮湿清新的气息,令莫邪精魂猛得清醒了,凝目看向千里外的空域。
嗖!莫邪精魂逃入洞域深处。
几息后,细濛濛的雨雾里,现出宽大的身影。
神算子衣发飘逸,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冷面的凝视着雨雾中的石洞。
许久,神算子淡淡的笑笑。“莫魂友,既然到了关城,魂域近在咫尺,何必躲躲藏藏”。
洞域无声,回荡着神算子的可怖的笑声。
“莫魂友不想理我,其实,我与你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只要魂友不入魂域,我可以放魂友一条生路”。
神算子说完又等了会儿,洞域内依旧没有神识波。神算子锁起眉头。手里凝出血红色的火珠。
“你娘的神算子,让不让老子多睡一会儿”。骂咧咧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
神算子一愣,心里咯噔的跳着。“绿毛欲桐”?
一道绿影走出洞域,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绿眼瞪着神算子。
神算子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瞪着绿毛欲桐眼睛都绿了。想不明白,这死绿毛怎么会在洞里。
“你怎么在洞里”?
绿毛欲桐回头看看山洞,挑着三角眼。“你家的”。
神算子气得眼睛一瞪,闪身要遁入洞中。
绿毛欲桐抬手挡住。“此洞现在姓欲”。
“滚”!神算子差点气疯了。“欲个屁,这是我关城的洞”。
“狗屁!再近一步,别惹我急眼”。绿毛欲桐口气也生硬起来。
“滚!洞中有圣魂城要犯,你想得罪圣魂城”?神算子爆跳如雷,指着绿毛欲桐的鼻子大骂起来。
绿毛欲桐冷冷的呵呵两声,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抱着膀子守在洞口。
神算子这个气呀!别看神算子给盛晴面子,却不给欲桐面子,似乎对植者,神算子不屑一顾,不然也不能这么骂绿毛欲桐。
看得出来,绿毛欲桐还也真不给神算子面子,神算子凶神似的发飙,气得直跺脚,绿毛欲桐就是不让位。
“神算子,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当我植族真的软弱可欺吗”?绿毛欲桐被骂的也火了起来,本想压住火,如今压是压不住了。
伸手抓向神算子的嘴。“老子今天先撕了你的臭嘴”。
嗵!一道青烟爆起,神算子与绿毛欲桐消失在空域中。
洞域微微晃动,莫邪精魂沿着洞壁遁出,看着无波无澜的雨空,有些打怵。来到洞里竟然没有感应到有植者存在,当绿毛欲桐从洞中走出来时,别说神算子,莫邪精魂都吓傻了。“怎么会有植者躲在洞中”?
莫邪精魂看眼洞域,不由得毛发惊立。顾不上阴雨连绵,猖狂的逃向另一处山域。
数日过后,青光一闪,神算子筋鼻子瞪眼,胡子乱扎的遁出空域。“娘的,闹了半天是个幻影”。
神算子盯着山洞,凝视一会儿,转头看向另一处山域。哼了声,遁向关城。
数十万里外,天空稀疏地缀着宝石般的星辰,闪着鬼睐眼似的白魅光。潺潺流动的魂路,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雾露和叶子的清新气息。
莫邪精魂摇晃在散着馨香气味的魂路上,条条魂路通向一座怪石峥嵘、幽壑纵横的山峰。
奇峰苍劲、烟云缥渺,舒目四望,摩天高峰直刺云端,峰上殿影掩映,碧翠斑斓。万丈深谷危崖直立不见其底,谷中斜松幽美、流泉淙淙,白云缭绕,轻柔的薄雾飞来荡去。
山峰看似绵绣,与圣域名山并无二异。莫邪精魂却越看越奇,沿着魂路走了一次又一次,每条都聚到这座山峰。莫邪精魂不敢靠近,守在千里之外,凝视着远峰近岭上葱茏的古树。
树影里,隐约可见宫殿飞檐上的龙首凤啄,金鳞丽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仰首低吟着长鸣天穹。
偶然的丽甲圣女亭亭玉立在深蓝的空域,飘着洁白的轻纱,脸上粉红色或桔黄色的纱巾遮盖着羞涩,飞来落去。
“幽门”怎么会在这里?莫邪精魂闪着苦闷的光环。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莫邪精魂落到苍黑似铁岩石上,托着魂珠窥视着千里魂路。
一日、两日......一月、一年。莫邪精魂整整等了十年之久,莫邪发现此域魂路交错纵横,却没有一位魂者来到这里。十年,只有莫邪精魂独自守着这片荒凉的山域。
“快来呀!秦师姐,这儿的水好清爽”。阳气弥漫的洞外传来圣女的嘻笑声,噼啪!腻耳的水声涌进山洞。
莫邪精魂收回神识,向洞内的石缝里躲了又躲。那群不知敛耻的圣女,又来洗澡了。看多了,莫邪精魂习以为常,一群圣女叽叽喳喳的闹得白天黑夜都休息不好,躲都没地方躲呀!
“秦姬师姐,你总看那个山洞干什么。哎哟!脸又红了”。
“去你的!死妮子,小心我撒你的嘴”。
“嗯!可不是吗?我的嘴都让你撕大了,怪不得没有师兄相中我”。
“贫嘴”。
哗哗哗的流水声,浸过细嫩光滑的皮肤,哒哒哒!几声细牙的颤抖声,令人不由得生怜。
“秦姬师姐,你去哪儿,今天的水好冷,冻死我了”。
洞口微微一暗,身着白色纱衣的圣女轻步行入山洞。轻纱澄澈透明的质感,挡不住柔美娇挺的玉峰,一阵风吹过,飘逸的纤影,令人心神狂跳的要窒息。
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神,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细细的扫过阴湿的山洞,伸手抚摸着苔藓的岩石,一步步向洞内行去。
每走一段,秦姬会停下,细细看着每一处石缝,那双带着忧郁的眼神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噹噹......。秦姬纤细的指尖敲击着石壁,阵阵环形青波从指尖敲击处荡开。
嗡!一波青纹荡过莫邪精魂藏身的石缝,电麻般的寒栗直透珠体,魂珠不由得一阵轻颤、酥软,变得僵硬起来。
秦姬目光落到闪着幽光的石缝上,脸上现出一丝喜色。
“啊!你个臭流氓,敢偷看本姑奶奶”。洞外传来圣女的怒呵声,接着是几声术法的爆音。
秦姬脸色一变,丽甲遮住精巧细致的身形,细致乌黑的长发甩过双肩。转身遁出山洞。
“秦师姐快来帮我”。未来得着甲的小师妹,松散着长发,与一位圣士斗在一起。
“大姐,别打了,我是路过的”。圣士未还手,抱着头四下逃窜,时而被术法震得摔个大大的跟头,爬起来,顾不上痛,咧着嘴接着逃,无论怎么逃,都被小圣女的术法震回去。
“有脸说路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圣女追着,打着,呵斥着,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
“真不知道呀!我要知道大姐在此,打死我也不敢路过”。圣士带着哭声,求着小圣女。
“谁是你大姐,看你一脸的褶子”。小圣女更显娇媚妖娆,纤指一跳,青光打在圣士的屁股上。
啊!圣士一个前趴,嘴啃在空域。“哎呀!妈呀!我的牙”。
“牙!我打的是你屁股”。小圣女遁到圣士身前,一脚踩在破了洞破甲上。
圣士捂着屁股,嘴角流着血,杀猪了一般叫着。
“秦月放了他”。秦姬踏着青雾行来。
“师姐,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秦月瞪着仿若透明般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
“我认识他”。
“师姐,你认识这种......”。秦月小小的红唇撇着,说了一半,见师姐的脸色不对,一对小酒窝浅浅一笑,抬脚遁到一边。
圣士哼呀的想坐起来,屁股没着地,又挺了起来。
“是无涯师叔吧”!秦姬微行一视。
圣士愣了下,苦着脸上下打量着丽甲圣女。
丽甲用彩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乌黑秀丽的黑发被一支绣花簪绾成了一个复杂的发髻,浑身散发出冰冷而不易近人的气息。
无涯子脸色变缓,咧嘴苦笑笑。“是秦师侄”。
“脸真大”。秦月哼了声,小脸扬上了天,斜着眼角瞥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涯子。
无涯子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小圣女骂的不错,秦姬已经凝气三阶,自已才培行五阶。
“师哥,你没事吧”!远处树林里窜出一道矫健的身影,一闪到了无涯子身边。
“滚!你就看着我挨打是吧”!无涯子怒声骂道。
“没有呀!师哥,我就是出手也一样被打”。仇剑扶起两腿不听使唤的无涯子。
“啊!还有你”!秦月突然叫了起来,凝出青光打向仇剑。
嗵!无涯子眼睛翻了白,仰面向后飞去。重重的压在仇剑的身上,仇剑舌头伸出老长,抱着无涯子嘴里流着精血。
秦姬脸色阴了下来。“柳依”。
秦月伸着小舌头,嘟囔着。“这么不经打”。
“快把他们救回去烈阳峰”。秦姬抓起无涯子向远峰遁去。
“师姐,峰里不让外圣进入”。秦月喊了声,见秦姬未理她,只好抓着仇剑遁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圣魂城(二十九)生死瞬间
青灰色的殿脊,映着镂空的窗花,沐浴在玫瑰红的夜霞中。吊着几钵香油,燃着粗粗的灯芯,升腾着几缕黑烟。两侧是圣甲雕像,像前立着炉香,飘荡着清色的烟雾,弥漫大殿,香气窒人,阴沉昏暗。浓香、压抑朦胧着神秘的气氛。
殿堂一角,无涯子、仇剑躺在石板上,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袅袅清烟。
“行了师哥,别装死了,我们进来了,走吧”!仇剑神识道。
“滚!我让你唱双簧,有你这么唱的吗?骨头都打断了”。无涯子神识骂道。
“不演真的,她能信吗”?仇剑翻着眼皮,眼里流动着烟影。
“等等再说”。无涯子不再理仇剑,眼神落到大殿中央,排开几张石案,案上摆着几件圣器和几卷晶轴。
“师姐,他俩在装死,我再给他一下”。殿外传来柳依狠叨叨的声音。仇剑吓得牙都打了架,那死丫头真不是说得玩的。那一技,看似打在师兄身上,仇剑伤得比无涯子还重。
“看着门,我有事问他”。
“哼!师姐......”。柳依不依不饶的喊着。
秦姬已经进了大殿内。
无涯子歪头看着行近的身影,阵阵迷幻的香气,令其有些窒息。
极窈窕的身影隐隐显露,白皙胜雪的肌肤映入眼帘。无涯子苦着脸指着胸。“世侄,这还断着”。
秦姬点点头,戴着寒玉的葱指点在无涯子破烂的胸甲上。瞄眼无涯子的酸样,抿嘴笑了起来。“师叔,在圣域混的不错呀”!
无涯子像似被挖苦了,脸色变得怪怪的。“混不来了,这不逃到这里来躲躲,世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去关城”。
秦姬笑眯着眼。“怎么怕这里不安全,放心没有圣者敢乱闯‘烈阳峰’”。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无涯子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苦相。
“师叔为何被追杀,什么仇家这么张狂”。
无涯子脸上像打了鸡血,红了起来。“说来话长了,还记得我那个师父吧”!
干将?秦姬当然知道,在傀境时,师徒俩就闹得天翻地覆,连秦姬的父亲秦强都牵扯进去。
“干将师祖还在抓你”?秦姬真有点笑抽了,想不明白这师徒怎么了,在傀境作对,到了圣境还不依不饶的。
“人家牛了,成了叛军的小头目,我算个屁呀”!无涯子骂了起来,仇剑脚却了动,想踹无涯子,痛的咧咧嘴,脚没抬起来。
关于叛军的事,秦姬听峰内长老们谈起过,据说不久前一场血战,死伤无数凝气境圣者。
“伤好后,就留在这里吧”!秦姬绝美的脸带着几分忧色,略有所思的说道。
“谢谢世侄”。无涯子抬手想行礼,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秦姬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微笑着,瞥了一眼无涯子。“师叔,我想问你件事”。
秦姬的声音有点像蚊子,说完,脸上显出鲜艳的红晕,渐渐蔓延到身后颈间,透着温柔甘美的肉息。
“什么事”?
秦姬迟疑一会儿,红着脸问道:“师叔是否见过莫邪”?
“见过,见过”。无涯子连连点头。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吐沫星子也飞了起来。
秦姬静静的听着,脸儿粉嫩的红着。一晃千年过去,秦姬因未能带回莫邪,被圣魂城主卞寒逐出圣魂殿,发配到“烈阳峰”。虽然受了不少的委屈,还是顺利突破凝气境,如今在“烈阳峰”地位不高,也有了不错的差事。只是因有圣魂城主禁令,秦姬至今未能离开“烈阳峰”。
无涯子的话匣子还唠叨个不停,说实在的,无涯子知道莫邪的消息少的太可怜了,要不是上次莫邪在“枯魂谷”救了他,特地恶补了些消息,还真得被秦姬问到了。
对于秦姬来说,无涯子说的件件都令其兴奋,听得面红耳赤,心随着无涯子吐沫星子飞来飞去。
“烈阳峰”的圣祖虽然多,大多都被囚禁在峰内,说是守峰,不如说是终身监禁。因此信息十分的闭塞,那场惊天动地叛军之战也许太大了,才会震动了“烈阳峰”。
无涯子有意的想拉近乎,见秦姬听得入神,把在傀境时给徒弟讲故事的本事拿了出来,添油加醋,轻描淡写,听得仇剑都忘了痛。“心里骂道,老子怎么没听到过”。
“邪儿突破化身境了”。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秦姬的腮上,两颊排红了,**辣的,碰上去会烫手。
无涯子心里有了底,这境遇能遇到个熟人不容易,何况是这么熟悉的,还有这么一根红线。无涯子心里乐开了花,那故事讲得更加的卖力。
“师姐,殿主叫你过去”。秦月在殿外喊道。
秦姬缓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与无涯子道了别,心神恍惚的出了大殿。
“月师妹,给两位好友疗伤”。
秦月眼里闪着星星般的晶莹,看着秦姬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怪怪的,秦姬师姐在“烈阳峰”有名的冰美人,很少乐呀!今日怎么像没了魂的影子,少了些冰冷的煞气。
“死圣士,一定花言巧语,看我怎么疗伤”。秦月转着媚眼行进大殿。
“哎呀!我的姑奶奶”。无涯子见了秦月走进来,吓得闭上眼睛,心这个慌哪。
仇剑吓得眼睛都没敢闭呀!可怜的眼神盯着秦月,死也得做个“睁眼鬼”。
“再看,剜了你眼睛”。秦月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扭着细腰走了过来。仇剑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那影子每近一步,仇剑的心跟攥在拳手里紧一下。
要说仇剑挨揍比无涯子少多了,这叫痛者知痛,反而有心理准备,仇剑是不知痛,想不出这痛能达到什么滋味,他可比无涯子更怕。
秦月抿着小嘴。“哪儿痛”。
无涯子闭着眼睛指指肋骨,秦月轻轻按下。啊!无涯子杀猪似的叫了起来。痛得脸变了色,汗珠子成了窜的流下来。
秦月白眼嘴打着寒战的仇剑。“这点小伤自己治疗”。
无涯子听了差点没骂出声,这是小伤吗?骨头都断了,什么伤是大伤?
秦月从圣袋中取出一株白花,花无叶,只有光滑的茎。看眼无涯子,眼睛笑眯成缝。
无涯子虽然紧闭着眼睛,拒绝与小圣女对视,但神识全开,窥视着小圣女一举一动。见小圣女笑的诡异,猛的睁开眼睛,恐怖的眼神盯着小圣女手中的白花。
“怕了,偷窥时不怕,现在落到本祖手里,才知道怕。这叫‘断魂花’,听明白了‘断魂花’”。秦月嘻笑着捻着花株,精致的小脑袋随着笑声晃着。
这不晃还好,这一晃,无涯子知道大事不好,小圣女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嘴一咧,求了起来。什么爷爷奶奶的都来了。
秦月斜着眼,真是半个眼珠都看不起无涯子的熊样,也不吱声,小脸却变得越来越阴寒。
无涯子那顾得看脸色,一个劲的求着,那好话说的,仇剑听了都脸红。还没轮到自己,仇剑也只好干闷着,是死是活,无涯子是第一个。
秦月听得实在不耐烦了,拿着白花转过身。无涯子见有了效果,立即变本加利。
秦月抿着嘴,眼珠来回晃晃。手起花落。
“啊......啊......”!无涯子叫了起来,叫得比杀猪还凶。
仇剑脸变了形,嘴咧的跟月牙似的,满脑子瀑着青筋。喉咙里直嗯嗯。
秦月转眼消失在殿域,大殿里依旧回荡着无涯子干嚎声。
“师......兄......!别......叫......了,扎......扎......这......了”。仇剑憋的满脸通红,一字一句的蹦着。
无涯子收了嘴,瞪眼看向仇剑。只见仇剑双手抱着丹海,一朵黑花插在指缝里,整个脸由红变得黑青色,咬着牙,混身打着筛子。
“师......兄......,我......”。仇剑眼白一翻,晕死在石地上,身子还在抽搐。
无涯子吓得脑信子冰凉,张着嘴愣了会儿。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脑门,浑身血气上涌,怒火怏要把眼睛都烧红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又摔趴在上,咬牙支着身体,破口大骂。“死圣女,你不得好死,你早晚天打五轰......”。
哇!骂了一会儿,无涯子气得吐了血,没用,大殿里就他自已扯着嗓子骂,根本没人理他。
无涯子捶着地大骂着,越骂脸越青,越骂声越小,最后累得趴在地上,支起身体的劲都没了。
秦月沉着脸出现在殿内。无涯子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地面,眼中迸出可怕的火花,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牙关咬着咯吱咯吱的响声。“你杀了我吧”!
“哼!想死容易,没劲了吧!再骂,你离死不远了”!秦月从圣袋中取出白色花株,脚尖挑翻无涯子圣体。无涯子跟一滩烂肉似的晃着,牙都快咬碎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青色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
噗!秦月将“断魂花”扎在无涯子丹海处。无涯子嗯了声,叫的力气都没了。
秦月哼了声,要不是秦师姐,就凭无涯子骂她,死都不会救的。没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圣魂城(三十)鬼魅绿影
“你等着”。柳月气呼呼的走出大殿。
气势恢弘的大殿,立着数十只猛兽,兽角高挑,仰首前视,微屈前蹄,似欲纵横驰骋。
兽身上坐着圣者,个个眉清目秀,俯瞰殿域。正立当中宝座上,一位老圣士身着战甲,悬握一串晶珠,万道灵光从圆圆的光圈中射出。
老圣士目光炯炯有神,面带微笑。见秦姬进入大殿,微微转过头来。
秦姬在“烈阳峰”担任并非要职,就是看着众弟子定时定点上香。凭时没什么事,除了修炼,只有游手好闲。别说殿主召见,面都见不到。
秦姬见礼后,默然等在一边。不知殿主为何召见她,其它长老微闭双目,正眼都未看秦姬,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殿主打量会秦姬。
秦姬身着白纱衣,内裹齐肩甲,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眉心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褪怯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
殿主微微点首。“秦巡法,昨日接到关城密令,有魂者进城域,欲入魂门。众长老推荐你,果然神识不弱”。
秦姬心里惊跳,昨日与秦月野浴时,感应到有魂息,后因无涯子搅了局,未能捉到魂者。难道殿主指的是这缕魂者。
秦姬心存疑惑,还是应允了下来。必竟这是千年来,殿主交的第一份事务。
殿主满意的笑笑。“城主只有一令:‘灭杀’”。
秦姬行礼遁出大殿。
一位长老睁开低垂的眼皮,看向殿外。“殿主,为何选一位凝气二阶圣女去,她根本办不到”。
殿主摇摇头。“姜长老,我也奇怪,关城就是这么来信,我有何办法”。
姜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闭上眼睛。
秦姬遁到自己的殿宇,数位圣女已守候在殿外。
秦姬扫眼柳依,见其噘着小嘴,靠在石柱边。众弟子都行礼,柳依头都不抬,垂着睫毛用力拽纱衣角。
看来又受气了?秦姬脸色一沉,冷眉看向众弟子。“谁又气师姑了”。
众弟子吓得跪拜在地,低头不敢吱声。
“每圣重罚一千晶石”。
“师姐,没她们的事”。秦月噘着嘴走了过来。“你带来那两个圣士太狠恨人,敢骂我”。
哦!秦姬心里明白,自已这个师妹刁蛮的很,那有弟子敢得罪她。殿里两个不识时物的圣士就不好说了。
“师妹,他们是客人,别再意,何况论辈份比我们高”。秦姬柔声的劝道。
“哼!和你在一起就没占到辈份的便宜”。秦月噘着嘴,生起气来。
“行了,今天殿主交个好事务,明日,我们可以冠冕堂皇出峰了”。秦姬话峰一转,说起秦月最喜欢的事。
“真的”?秦月瞪着大大的黑眼仁,蹦了起来。
“你看”!秦姬拿出令牌,在秦月的眼前晃晃。
“关城令”?秦月声音微变,拉着秦姬进了一侧大殿。
进了殿后,秦月脸上现出疑色,拿过令牌细细的观看。时不时挠挠光秃的尖下巴,噘着嘴斜歪着脑袋。
秦姬一声不响的看着秦月,想不出这个小师妹又在琢磨什么?别看秦月有点顽皮,遇事比秦姬想的细,又能权衡得失,千年来,秦姬几次化险为夷,与秦月有直接的关系。
秦月想了会儿,快趋成了老太婆的脸。“师姐,神识在峰内能排几位”?
秦姬摇摇头,“烈阳峰”有圣者数十万,能排几位,几千位就不错了。
“师姐虽然得城主秘术,能窥视魂者,峰内有数万凝气六阶以上圣者,用得着你吗”?
秦月的担心,秦姬想过,秦月担心的是峰内那几位一直不怀好意的长老,而秦姬怕得是此令非殿主本意,那就不好说了。
两位圣女,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到深夜,也没想出个对策。
天亮时分,秦姬早早起来,洗漱过后,拉起睡懒觉的柳依。
“再让我睡一会儿”。柳秦月伸着懒腰。
“晚上不修炼,白天不起床,我走了”。秦姬轻轻的捏着秦月的鼻尖。
“哎呀!鼻子捏破了”。秦月瓮声瓮气的喊着痛,揉着眼睛,嘟囔着小嘴爬了起来。
几位弟子忙上前帮着梳洗打扮,秦月反而急了。“行了,行了,师姐,我们走”。
秦姬摇了摇头,这个疯丫头,又想去寒泉洗澡。也没拦着,拉着小师妹,嘻嘻哈哈的遁下“烈阳峰”。
守峰圣者,看见秦姬和秦月遁来,并未向以往拦下。秦姬得“关城令”的事,早就在峰内传开了。关城守护七峰、六岭,有几位圣者能得到关城钦赐的令牌。
秦姬二女刚下山峰,两位凝气六阶圣士遁下峰巅,交了峰牌,遁出峰外。
寒潭瀑布比昨日更急了些,惊天动地的磅礴气势,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青鳞巨龙在水花中翻滚着,缠绕着。
寒潭荡起一圈圈粼粼波纹,无数浪花在夕阳的柔光中跳跃。潭边满铺着一层水浮莲,开着金光闪闪的小黄花,仿佛特意撒了一层金星。
“秦师姐,你的眼睛又走神了”。
秦姬看着远处的山洞,心神有些错乱,秦月喊了数声,秦姬都没有回话。
“看什么哪”?欲脱战甲柳依凑了过来,顺着秦姬的眼神看向远方。
“昨日,我在洞中遇到魂者,正欲将其擒住,被你打乱了”。秦姬神识道。
“真的”?秦月遁向石洞,手中青光一闪,一打青龙昂首摆尾,抉雷裹电冲入山洞内。
瞬间,青龙又咆哮而出。倏而,腾空而起,向一处山域俯冲而下,四道爪影连落数次,空域被抓出四缕珠光。
秦月见“飞龙诀”未能奏效,脸儿变得有些微红,术指再点龙身,青龙盘旋天际,长哮四野,冲着另一座山域飞落。
秦姬看着龙腾山间,勾魂慑魄、风姿倾国的脸儿上,灿然似星光的水眸现出阴影。
“飞龙诀”是城主当年亲传秘术,专用来捕捉魂者,以境界而论,捉到化身以下的魂者轻而易举。龙影连抓数次都落空,分明魂者的境界远非柳依可及。
秦月不甘失败,脚下流云闪出青光,轻轻一迈,飞出六千丈。指尖在空中画个弧,飞龙飞旋而去,扑向远处的山脊。
嗖!又一道残影碎在利爪下,在随后而来急风中化成轻雾。
秦姬脸色变得凝重,掠影太快了,小师妹根本无法捉到掠影的本身,次次都抓在残影上。
秦月气得细牙着红唇,直跺脚。“师姐快来帮我”。
秦姬拉住欲追去的小师妹,秦月急得嫩脸红晕。“追呀!师姐”。
秦姬摇摇头。“师妹,你见过魂珠有这么快的遁速吗”?
秦月那里见过魂珠,出道了这么久,一直跟着秦姬混。何况,以她的境界,魂珠什么样都没见过,也感应不到。只是,“飞龙诀”是非同一般的秘术。
“没有”。秦月噘着嘴,不甘的看着远山。
“来呀!你抓我呀”!幽静的山谷里,回荡着嘿嘿的笑声。绿树成阴的山坡上,浓绿的树影下露出一张绿毛脸,不清不晰,像树叶上的露珠反射到雾气上的影子。
秦姬、秦月没有动,放开神识,凝视树上的绿影。神识越聚影子越是模糊,似乎在渐渐的远去。二位圣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遇到神识强者。
秦姬、秦月慢慢向后退去。
“师姐怎么办”?秦月神识到。
秦姬也拿不定主意,看不出绿影是恶意,还是善意。
唰!绿影出现在秦姬、秦月身后的树丛上。嘴着板牙笑着。
秦姬只感觉影子从眼前一闪,转头看到绿影随着神识远去。吓得惊悸,头发着了魔一样地颤栗起来,拉着秦月向后退去。几闪消失在天际。
“把卞寒那老犊子叫来”。林中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
秦姬、秦月遁出数千里,回头看去。尖刀似的山峰,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正是二圣逃遁的痕迹。
秦月拍着起伏的玉峰,喘着如兰的气息。“师姐吓死我了,那来的妖孽”。
秦姬指尖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秦月吓得瞪着鬼魅的眼神看向雾线。
“小心他的神识远在我们之上,不要得罪他”。秦姬继续神识道。
秦月伸着小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秦姬遁落到山林中。
秦姬、秦月坐在交错的树枝间,槐树繁盛地伸展着,颤动的叶子织成碧绿的云。密密层层,阳光很难射到下来,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像色彩鲜艳的虫子,在淡红色的战甲上爬行。
透过那一点光,秦姬能神识到五里空域的云飞雾动。
“师姐!他会跟来吗”?秦月胆怯的神识道。
秦姬摇摇头。任务刚刚开始,还没有查到魂珠的影子。秦姬不想回去,只要那绿影不跟来,守到天黑就有找到魂珠的办法。
秦月见秦姬不说话,心里更加的没了底。师姐千年前办事务回来被囚禁在“烈阳峰”。为了逃出圣魂城,秦月主动陪伴秦姬。如今,千年过去,秦月没有离开过烈阳峰山域,谈不上有什么江湖阅历。就是个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