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血色兽域(四十三)偷袭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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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阳拉枯似的晒得禁识奴身上枯黄的败叶,啪啪的几声爆响,惊醒了两双远凝的瞳光。
“金禽友,莫某此去少不了一场恶战,你我本无恩怨,请禽友离去吧”!幻影莫邪术指点向金鸢小腹。
封印的妖丹爆开禁光,金鸢的气势猛然爆涨,颓废之气荡去,香灵轻飘四域。
金鸢一愣,没想到,莫邪会放了自己,一时惊喜的塞了语,谢字都没说。
幻影莫邪一拉四脚兽,向北方遁去。行过万里后,转向西方。莫邪不是心软,遁了两域后,心里阵阵惊寒,东域、南域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禽者战队凝立在空域,钉子一般的锲在那里。
莫邪不得不放了金鸢,认为是禽者妖气引来禽族大军,这只浩浩荡荡的大军,这可不是虫潮、虫瀑那么简单,虫族是用数百万计启识境、蛹化境的小虫者当炮灰。而当面禽族大军,气势都在助思境以上,相当于圣族培行境。
每队方队都有数百只化识境大禽者,如此战队,别说莫邪独自闯阵,就是化身境大圣者也要思量一番。
嘶!幻影莫邪吸了口冷气,千里外羽甲映着七色光芒,似漫天无际的霞云遮着一线天际。滴滴惊汗凝出火红的面膛,数月的等待,莫邪失去逃遁的最好时机,金族已经封锁十万里空域。
不仅如此,幻影莫邪神识万里山川,牙都打起声声的寒战。树被禁、石被禁、水被禁,四域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看看天,幻影莫邪阵阵苦笑。入地无门,只能上天了,可惜,莫邪虽然能遁空,却没有这种能力。
咚......咚......咚,突然四域战鼓齐鸣,急促地震响声,像猛烈的暴风雨呼啸而来。或紧或缓,声如沉雷,震得万里山川变了颜色。似风卷残云,吹得弥漫在山间的云雾都沉入的山体林间。
漫山的绿涛,急燥的卷起层层的惊波,一浪高过一浪,从山谷涌上山尖,又从山尖沉入山谷。如残漏之滴,似迸豆之急,惊马之驰急啸而过,声声羽甲随着咚咚战鼓的催促。慢慢的向前推进。
莫邪急出了汗,跳离圣域,为祸植域,血战荒域。从来没有经历这般的阵势。看来金族铁了心要擒杀自己。
莫邪后悔不已,数月里为了得到“无影术”想了无数的办法,却错过了逃遁的时机,如今自食贪果。被困在这十万山域之上。
四脚兽长啸一声,如疾电之光,遁向北域。莫邪一溜烟的驽着飞兽。围着十万山域跑了一圈。神识不禁有些狐疑,空域无边无域的战队,不是没有缝隙。每队十里,相隔一里的空隙,唯一有一处空域间隙大了点,空了二里之余。
莫邪寒颜,为何此处空隙大,难道是一时的疏忽。想逃遁出战队的包围,必须从空隙间穿过。间隙大小意味着术法攻击来的速度快慢,以莫邪逃遁秘术,一吸百余里,一里空隙小了点,不用一吸就能封上。
二里之余的空隙,逃遁出去的希望更大。莫邪神识着这处渐渐缩小的空隙,万禽战队随着惊心的战鼓声慢慢的逼近,那小小的空隙越来越窄。
“千石碧浪……”。幻影莫邪化成一道晶光,消失在空域。
咣噹噹!禁识拉着骷髅头链晶锤嘿嘿阵阵干笑。呼……阵阵寒冽的风,去如闪电,冲向涌来的战队空隙。
千里山域雪花夹着风暴疯狂的咆哮着,鹅毛般的大雪瞬间被打成瀌瀌的细沫,交织、缠绕成凌杂的雪锋,扑向数百里外的禽者战队。
“呜—呜—”!长螺声响彻天地。数百术法先期攻向飞来的雪影。跟着是牙齿哒哒的哆嗦声,寒颤声比术法轰鸣声更刺耳。
雪锋无声的穿过漫天术法结成的防御网,风吼的冲向禽着战队。
“呜—”!一声清短的尖鸣。数道光罩从战队中飞出,层层连接,垒成遮天的光墙。
“娘的,就没有点新招吗”?急卷的雪锋里,转来粗冽的漫骂声。
寒气抖着细声,击在光罩上,划了一道惊弧旋上天穹。
“老大,快出手,再不出手就撞上了”。风旋的雪吼声里,响起粗冽的喊声。
唰!金光龙影斜栩天穹,闪闪金芒急斩光罩,金光无声的斩透层层防御罩,却没有半点声音,有如利刀宝刃切过簿绢,悄无声息。
呜——!长长的急螺声响起。数百骨盾飞向破裂的防身光罩。似乎防御罩破得太突然,骨盾飞得缓了一息。
寒冽的雪暴里,猛的伸出一双晶白的大手,穿过裂开光罩,硬生生的撕开一道长长的大大的风口。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朵朵梅花般的雪晾衣服,嘶嘶沙沙穿过硕大的裂隙,吹得漫天的雪白,
无数小精灵在空中飞舞,没有云的天穹,刺目的白光晶莹落下,迷得禽者的惊瞳都眯成了缝。
数千战盾凝立空域,打补钉似的推向防御光罩的裂缝。雪怪的术法太过鬼异,数月里,数百化识五、六阶禽者追着寒风尾巴四处跑,术法打出了千千万万,就跟打空气似的,在空域里乱飞。唯一起作用的就是这“挡风罩”,每一次雪怪撞了光罩就逃窜的没了影子,这次竟然轻易的破开。
当面万禽战队里的禽者慌了神,凝出骨盾打向破裂的光罩。小小骨盾虽然多,在鬼异的寒冽风吼面前,却打不到防御的方向。
呼—!风吼声破开骨盾防御,穿过骨盾层,冲向战盾间较宽的空隙。
银装素影闪过,一位白衣禽者挡在风势的当口。“孽妖,还不现出原形”。
银装禽女娇呵一声,凝出一个大大的口袋,一拉袋口漫天飘来的风雪凝成了风线,被强大的吸力吸向袋中。
“老大。快出手”。化雪为风的禁识奴惊呼道。此袋禁识奴对峙过多次,非常的鬼异,专门吸风。数次差点神吸入袋中,吓得禁识奴扭屁股就跑。这回不同了,主人下了死令,要破开铁桶似的防御大阵。以禁识奴的战力,当然是急先锋,果然不负主人厚望。
五百里空域,几吸间杀透四百里,只差百里就可楔入两阵的空隙。怕鬼。鬼到,这个拿着鬼异风口袋的禽女又出现了。
“进”!神识闪过。
“啊!进”!禁识奴吓咧了嘴。
“死......”。未等喊完,红尖的鼻子一紧一痛。被细细的黑丝拉入袋里。
银装禽女玉手一捏,急收袋口,一道术指打向袋子,金色细丝飞落风袋,打了几个蝴蝶符花扎紧了袋颈。
咯咯咯!禽女阵阵娇笑。“小冤家,奔了你好几个月,脚都磨起泡了。终于让我抓到了你”。
银装禽女乐得前仰后合,小脸红晕的透了柔光。“擂鼓,继续推进,擒杀莫邪”。
百里外禽者脸色渐缓。谁都知道雪怪是孽圣莫邪最大的帮凶。历入兽族必杀之列。数月围追堵截,终于折下莫邪的左膀右臂。
孽圣已成孤家寡人,围杀只在朝夕之间。
咚......咚咚......咚!督战鼓音荡向天际,震落几片残雪。万禽战队千丈一跃合围向某一空域。
重岩叠嶂。隐天蔽日的巍峨云峰上,金仞踏着俏石,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
一面小小的晶镜映出恢弘战队的场面,只有预计好的通向荒域的那道缺口处战火纷飞。莫邪的影子却鬼异的从铁壁合围中消失了。
金仞眉头微颦,轻划着方圆八万里空域。这片空域,数十位长老准备了数月才勉强完成,域内一花一草一石都有标记,下了无数的禁制。无论莫邪行到何处,落到何地都会在晶镜中闪现。莫邪已成瓮中之鳖,擒杀只在朝夕间。
金鹘长老拉走伉熊祖和倚狼祖,将二族凶者支到荒域,就是不想让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果落到熊族和狼族。擒住孽圣莫邪,无论与圣城,还是与易家进行交易,都会有不小的收获。
“孽圣怎么消失了”。金仞慌了神,不断的放大着晶镜凝出的光屏。片片寻过,却没有莫邪的影子。
“雪怪”!金仞似想到了什么。忙点战事刚息的金俪战队。
数十万里外,银装禽女收起“风袋”,轻轻挂在腰际,笑媚的看向推近的战队。
数位大禽者随队遁近银装禽女,羡慕的瞳光恭维扫来,金族战纪严历,只有队主才有自由行动权,其它禽者必须随队执行战事。
银装禽女微笑的点头,突然眼神一寒,腰际透出一丝冰凉,电流般瞬间袭遍全身,跟着一道清光从其腰部风袋向外扩去,千丈内的禽者愣了下神。
呼!随后而来的奇寒冰气四域蔓延,眨眼间,千丈内的禽者禽体挂着厚厚的冰溜。虚翅响了声脆音,掉落空域。接着万禽战队下饺子似的落下。数百位大禽者,麻了爪子,慢慢的做着凝术的动作。
一道晶光从风袋中遁出,咣噹噹!响了数声锤音,禁识奴凝出雪体,一把拉过银装禽女腰际的风袋,抬脚踹向冻成冰棒的禽女屁股。“死鸟儿,下去吧你”。(小说《灭界残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七章漫漫青城(一)兽域青城
禁识奴没有一丝惜香怜玉,硬生生把禽女踹成了两截,看来,数月里,禁识奴没少吃禽女的亏。
一脚解千恨,禁识奴化做成风凌一吸百余里消失在天际。
两侧战队被金俪少主的战队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见眨眼间万禽被灭杀,惊得舌头都伸了出来,几吸呆滞,数万禽技打向寒风尾影。
百万里外一座奇秀的山巅上,巅下云海翻滚,驼峰若隐若现。数块怪石屹立在巅台,三位大禽者围坐在石台边,阵阵微风吹过,水纹一样吹颤着三张惊跳的颤脸。
金鹘手中的一枚晶珠曾然爆碎了。
晶珠为何物,圣者不知,禽者也鲜有知晓。
金族炼化圣身后性情大变,禽女多愁善感,禽士移性专注,常常出现混血现象。为保一族血脉精纯,金族大禽者内定资质卓越的禽士禽女为少主,一旦被定为少主的禽者化形之后不得与异族通婚。被尊为一族之首,赐万族战队,供少主奴役,地位相当的尊贵。
兽族大多用此方式来保全族脉,阻止异族对本族的渗透。同时又颁布法令防止异族通婚。待遇有,法令严。却无法阻止血脉侵蚀,兽族大能常常为一堆四不相恼火不已。
晶珠名为“禁行珠”。囚着金族各少主的血脉和魂识,“禁行珠”并非像其他“禁识珠”那样囚禁残识,致使残识不能成长。“禁行珠”用血脉温养,即保证血脉精,又保证魂识温化。
“禁行珠”一般都掌握在本系族长老手中,之所以要称为“禁行珠”,而不是“禁识珠”,就因为此珠可以控制禽族少主的行径,可以窥视其行为,在本族长老面前各少主几乎无秘可保。
金俪少主被禁识奴一脚踹碎了兽身。金鹘手中的“禁行珠”瞬间爆裂,三位大禽者惊得差点背过气去。兽族少主虽然多,但都是兽者血脉精纯者,是兽族至宝。
金鹘愣住了,想不明白,万禽保护的大禽女能被灭杀,谁有这般的战力,难道是大虫者。金鹘冰着脸,身后两支丽影飞翅展现,唰!抖出无数的羽化丽光。残影闪过,金鹘一吸四百里,几闪消失在天际。
熊伉、狼倚瞳光闪过。“这鸟儿是真急了,‘传送晶’都不用,用虚羽遁行”。
“倚凶友,去看看热闹”?熊伉拉着脸,没有半点笑容的说道。
“死熊,木呀!没看到鸟儿都急眼了,你去了。不得拉着你当跑腿的,得罪人不说,费力还不讨好”。狼倚没好气的道。
“这热闹不看白瞎了”。熊伉嘿嘿的摇着头。
“死熊,就你这性格怎么能活到现在”?狼倚狠叨叨的骂道。
“秃狼。你娘的骂我几句了”。熊伉猛的瞪起凶巴巴的双眼皮。
“一句”。狼倚没好气的回道。
“三句”。熊伉怒吼道。两只大凶士你一言我一语唧唧起来。
碧空如洗,毒辣辣骄阳晒红了青色的山粱,蒸黄了秋的树叶,旋转的冰气追逐着热浪。阳光被冰冻的叶子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斑点,像朵朵金色的小花落在残破的树叶洞下。
突如其来的寒流,吞没了山林的青绿。黄了一片片山梁,似长了秃疮的病体,苟延残喘的笼罩着十里山域。
十余支万禽战队围住这片空域,却没有禽者敢入冰寒的山域救助坠落的禽者。
蒸腾的雾霭裹着斑秃山域,一道金光撕碎空域,飘浮在寂静的树洞上,寒风卷着微微泛着黄的树叶轻轻落在树林间。一具具冰冻的禽者摔得断胳膊断腿,挂在粗大树枝里,砸在坚硬的岩石上,死活难以分辨,没有半灵性从冰尸中透出。
金鹘冰脸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的滴着冰晶珠子,满嘴捣着白沫,似想说话,说不出来,急火攻心,哑巴了。
黑瞳射出两束血色的寒光,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心底升起,流过全身,充满仇恨的沸腾血液,烧得他七窍生烟。久久的挤出一句话。“追......杀......莫......邪......”。
凝着怒气的吼声荡向四域。数千支万禽战队,转过方向,战鼓争鸣的追向莫邪逃遁的方向。
传而战争的号令传遍了整个金族兽域,万城齐出,围向某一处空域。
万禽战队撤去的这么万里山域里,一座隆起的岩石山,长着低矮的小树,光秃秃的缓坡上耸立着一块岩石,过路的禽者谁都不再意这块因风雨而剥裂的灰色石壁。
石壁内莫邪抱着膀子看着天,“死雪奴,让你引来禽者,谁让你如此的杀戮”。
莫邪没有办法,当时的形势危急,只能令雪奴引开众禽者。
“青老在此修炼多少岁月”。莫邪凝神的后身,是一片石光空域,一青一黑两块石头,坐在石花光座上,支着奇形的石块,闪着青黑两色光芒。
青光泛起,石域无声。
“哦!如此长的岁月能到液精期难得了。我已修炼五十万年,还在气精后期,到液精期还不知何年何月”。“雾化石”长长的叹息道,话语间尽是茫然之感。
青光幽然,石域空声。
“哦!我能启识,得益于我的主人—莫邪大圣士”。“雾化石”向青石引荐着莫邪。
莫邪无心听两块石头,一个无语,一个喋喋不休。
“主人,这位是橡石峰冬青石灵士”。“雾化石”又向莫邪引荐青石。
莫邪收回目光,回首向冬青石灵士一礼。“多谢灵友出手相救”。
“不用谢他,他是满肚子话,屁也放不出”。“雾化石”哈哈的笑道。
“青灵友能长隐青山,独修天地灵气,得此境界令人可佩......”。莫邪淡淡的笑笑,又恭维了几句。回首神识天际。
夕阳的余晖,涂洒青红林域,微风轻轻吹过,叶子颤颤惊跳。数十只万禽战队掠过天穹,向禁识奴逃遁的方向追去。
莫邪面色惊寒,刚才一战,寒奴出手太毒辣,竟然与“雷影龙纹匕”合伙偷袭一支万禽战队。瞬间灭杀了万只禽者,莫邪不得不惊叹寒奴的境界,也更为其心狠手辣而忧心,这笔血债又算到自己头上了,以后要少让其出手。
“主人,别担心,雪老二用不了多久就爆体回来了”。“雾化石”开导一句,不再理莫邪,两块石头有如他乡遇故一般,问一句,等一会儿,再说两句,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
莫邪神识着支支急掠的战队,脸色阴沉。如此不知如何才能回到圣域,以后的路怕是血战不止。
神识良久,莫邪慢慢回首:“青灵友此处十万里山域都下了禁制,灵友为何不受局限”。
青光忽而沉暗,久久无光。似被莫邪此问问住了。
“主人,这是灵族秘术,不可外传,还是不问的好”。“雾化石”见冬青一时无语,忙打了个圆场。
莫邪笑笑,万物成灵必有其秘,不说不传很正常,莫邪虽然是术痴,却并非小人,忘恩负义的事还是干不出来。“哦!莫某不知,这几日少不了要打扰灵友静修,请见谅”!
“主人,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青灵友为灵实在的很,虽然无语,却是大勇大才之灵”。“雾化石”禁不住吹捧起冬青。
莫邪无语,石灵无声,城府极深,无法去沟通。只好盘膝而坐,神识一眼这片青光石域。
石域似不大,雕着青色的纹丝,丝影似明似暗,随着青光石一闪一闪的晃着。空域已经掠过几十支万禽战队,跟着数位境界吓人的禽者,却没有禽者再意这座石峰。
莫邪本想凝化黑色战甲罩住此石,看来是多余之举。
时日如水,转眼过了月余日。这日,石山刚刚与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是山和天穹,天暗无星,似阴云遮了天暮,天地一片黑漆。
莫邪猛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碎嘴子“雾化石”,这一个月就没停过嘴。唠唠叨叨的似有满肚子话说不完。
“雾石准备启程”。莫邪不能再等,决心要再试着潜回圣域。
“等等主人,青灵友有话要说”。“雾化石”黑光闪过,喊止欲行的莫邪。
莫邪锁起眉头,心里阵阵惊喜,难道想用秘术换圣物。
“真的,有此城”?“雾化石”突然惊叫一声,吓得莫邪眼皮阵阵惊跳。
“主人,大喜事呀!大喜事”。“雾化石”跟着又喊了声,没了音。
莫邪纠结着脸盯着两块沉默的石头。不知道两块灵者在谈什么好事。无耐石语无声,莫邪只能干瞪眼。
得到“雾化石”后,雾石说过要教莫邪石语。莫邪只是笑笑,无心去学此语。天地间有几块石头会说话,如今耳朵里够充实的了,万物之声震得耳朵都要聋了,再学什么石语。圣域到处都是石物,难不成以后石头都不能坐了,怕是没等坐上就被骂个狗血喷头,还是听不懂的好。
“主人,青灵友说,千万里外有一座青石峰,峰下有一座青城,城内都是圣者,可能会有回圣域的传送阵”。石域寂静许久,“雾化石”笑哈哈的简要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八章漫漫青城(二)残术幻影
兽域会有圣者城池?莫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雾化石”确实这么说的。怎么可能?
莫邪忙取出坤宇晶轴,急切的拉开,写下青城二字。青光闪过,坤宇晶轴上没有半点青城的影子。莫邪禁不住锁起眉头。
“主人,青灵友说此城是秘城,不会在晶图上显示,他就是在数百万年前从青城中逃遁出来的”。“雾化石”接着解释道。
莫邪点点头,兽域有圣族城池当然要隐秘一些,如果大张其鼓怕是早被兽族封杀了。“青灵友,不知青城在何处”?
石域静寂,青光泛泛。
“主人,这事不太好说,当年青灵友境界太低,难辨方向,只知离此峰一千九百四十三万余里,至于何方就说不清楚了”。“雾化石”叹惜着回道。
莫邪能想明白,数百万年前,一个未开化的石头,能知道什么,距离道记得清楚,连一里都说得明白。
“青灵友,可知此峰为何峰”?莫邪接着问道。
“枫渺峰”。“雾化石回道”。
莫邪再次拉开坤宇晶轴,写下“枫渺峰”。红光闪过,一座秃石山闪现在眼前。果然有此峰。莫邪神识一圈“枫渺峰”,与坤宇晶轴上的山峰没有半点出入。
以枫渺峰为中心,一千九百四十三万余里划了圈,莫邪眼直了。这一圈有鹜城、凤城、鹈城、鸽城、虎城等四十三族城池,并且不偏不正都在半圈上。莫邪笑笑这枫渺峰道是一处地源奇特之地,四十三族城都以此为中心。
神识过坤宇晶轴,莫邪又泛了难,如今闯了禽城、狼城、熊城、狐城、金族就惹了一屁股的骚,成为禽族众矢之地,四十三城找下去,早晚被打个半死呀!哎!还想去青城。如今能不能逃出金域都是个问题。
莫邪看着坤宇晶轴有点发呆,“宠兽术”是用不了了,想必兽域见了兔子就如见老鼠。如果不用遁空术,在山林间穿行,虽然慢了点,风险却很小。
莫邪思量行程时,猛然凝神远眺,千里空域两道急影飞遁而来,几吸后,数百里空域爆起滚滚技法气焰。莫邪本想收回神识。阵阵熟悉的气息漫延天际。
茫茫夜空呈现青蓝色,满天繁星像洒在碧玉盘里的珍珠,在淡灰的云层里眨着眼睛,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钻出来,一轮明月挂在云梢,洒下皎洁的月光,薄薄的银纱映着灰黑的山域。
爆起的气焰,似五颜六色的彩霞。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利箭射向天空。漫天的星辉暗去晶芒,隐入苍穹中。
晶光爆焰弱去,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银光泻下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两位禽女披头散发的遁停在微热的气焰余气里。
惊瞳互龅,凶光毕闪,恶狠狠的对视着,似要用瞳光先刨了对方。
“金鸢。莫圣友在哪里”?红发半遮面的禽女尖咬着牙齿问道。
“官柯另不识抬举,这里是金域,你敢追杀本少主。不要命了吗”?金发披肩的禽女原来是金鸢,不知为何与官柯打在一起。
“哼,不要拿你的万禽战队来吓唬我,本少主也不是吃素的,你有我也有,打起来那就是族战,你敢升级吗?交出莫邪,我就不再缠绕,不然打到你金城去”。官柯竟然已经化出圣形,那狠叨叨的小俏脸,变得怒放如花,天生的妩媚都被罩脸的冰杀之气压没了。
“我说过,莫圣友为躲本族追杀,已经独自遁走”。金鸢被官柯嚣张的气焰气得嘴唇都红紫了,金族之所以远离内域,就是不想与凶族有过多的来往,这官柯化识境一阶,竟然敢与自己叫嚣。
“你身上有莫圣友气息”。官柯寻找莫邪数十年,眼看百年过半,都要急红了眼,再找不到莫邪,要回《幻影》。自己只能流落荒域,木守元老数次来晶谕问寻此事。官柯都要急疯了。
“你狗鼻子呀!这气息都淡了数月之久”。金鸢没好气的回骂了句。
金鸢都快被官柯逼疯了,自从与莫邪分开后,就被这只骚狐狸精盯上了,一路打打杀杀,金鸢走到那里都遇到这只狐狸精。就跟没了禽士的怨女发着泼。逼着金鸢交出莫邪。
“说,你和莫邪做了什么,身上凝息如此之重”。官柯不依不饶,脸儿火气爆燃,凶像更堪,那里还有一点雅女之像。
腾!金鸢的小脸红到了脖子根,嘴唇隐隐做痛,官柯不说感觉不到,这一问,这嘴唇痛的就张不开了,难以启齿呀!总不能说被莫圣友咬到嘴了吧。
“好你个**,没干好事”。官柯一看金鸢红了脸,这火腾的燃到发丝,红发尖都红的发了亮,术指一点空域,一只迷你火狐飞向金鸢。
金鸢抿着嘴,一声不吱,有口难辩!到了这个份上,不打都不行。扫眼飞来的火狐,俏脸现出寒色。
迷你火狐十分的鬼异,金鸢接过数技,技技不同,又十分的狡诈,不细细分辨其术,必得幻像。金鸢吃了几次暗亏。但官柯境界必竟有限,与金鸢差了三阶,技法虽然鬼异,却也无法困住金鸢,
金鸢别看对莫邪又打又杀的,数次交手都不留余地,对同为兽族少主的官柯,还是点到为止。不然早就用无影术攻击官柯。
迷你火狐跳近金鸢,一张口吐出流星的白光,光影成扇形划破夜空,坠至傲空而立的金鸢。
流光擦出无比奇异的光芒。划出道道耀眼的美丽沉了下去,一闪消失在夜色里。天穹复又如墨,北风呼啸,寒冷钻来,极象莫邪身上透出的寒气,浸入金鸢妖丹的深处,令其瑟瑟的发抖!
金鸢想不明白,官柯术法里为何有莫邪的神息,似在呼唤着自己,总是令金鸢阵阵神离,常常吃此暗亏,总以为是莫邪在身边。
悄一失神,一道耀眼的光弧线划过寂静寒冷的夜空。四根獠牙,即没有嘴,也没有舌,凭空出现在眼前,尖尖齿芒闪着白光,未咬喉咙,直接撕向金鸢的俏脸,原来这张脸才是官柯攻伐的重点。
金鸢一闪,身前立起一道羽盾。四道晶光飞出,瞬间化成四个尖喙,喙影不大,却急如闪电,啄向近在咫尺的四根獠牙。
噹!噹......!四声连击脆音,跟着爆起四道火光,熊熊的气焰吞噬天域。强大的火焰冲力,将金鸢弹出数百丈远,丽影羽甲上升起缕缕烟气,似羽甲都跟着气化了。
官柯离的虽然远,四道獠牙却被啄飞,迷你火狐化成火光飞回官柯怀中,撞得娇小的身影蹬蹬蹬一路爆退而去,险些跌坐在空域。震得怒花似的小脸变了形。
金鸢看着爆退的官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死狐狸精,太不自量力,数次让着你,反道得寸近尺,苦苦相逼,不好好的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本少主也不是好惹的”。
羽甲一扬,抖落一身的火气。金鸢眼里现出一丝的狠意,术指一凝,四只禽士遁落空域,有如同夜空中突然坠落,四道羽光闪出道道晶芒,有如四道光柱顶在四只禽士上空。
强止身形的官柯,脸色变得冰冷,神识着突如其来的四只禽士,个个羽甲晶亮,寒光透瞳,分立四域,守住四道阵门。
禽士没有点灵性,瞳光如电,如映寒星,面色死如白布,凝着术指,直勾勾的盯着官柯。
“傀术”?官柯不知禽士从何而来,她与金鸢同为少主,都有万族战队,但是想召来战队淡何容易,亿万里之距,战队到了,战事早就结束了。
四只禽士瞳色如电,却无灵光。官柯只当是“傀术”,只是这“傀术”召出的傀儡境界太高了吧,化识境四阶!这简直是能吓死人的傀儡,这样的傀儡战力可极凝心境。
官柯心生惊畏,但面色上不服输,凶巴巴的盯着远域结术的金鸢。“死鸟儿,你真想拼个你死我活吗”?
金鸢冰俏的小脸现出不屑。死狐狸精掉入我的无影阵内还敢叫嚣。呵呵呵阵阵冷笑。“官柯,是你死我活,这是你逼我的。此术虽然没有困住莫圣友,让你也尝尝滋味”。
金鸢不再多言,虽然不能杀这只狐狸精,也得好好教训这只**。跟本少主争莫邪圣友,你还嫩了点。
唰!金鸢头顶凝出十道金喙,四只禽士同时化出喙影,前后不差毫息。
官柯凝出骨盾,手持狐影技戈,站在数十道喙影凝视的战域中心。官柯没想到金鸢会此秘术,看着同境禽士凝出与金鸢相同术法。心里暗暗叫苦。
一个金鸢,官柯勉强能对付,现在出现四只禽士,有如金鸢的影子凝出同境术法。
官柯身影一闪,身侧现出虚影,又一个官柯立在空域,只是这道虚影太虚幻,并非像莫邪凝出的幻影,有血有肉,有情有感,如同真圣一般。
官柯会“幻影”?不错,官柯确实会,只是学得是狐族的残本,只能幻出虚影来吓唬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漫漫青城(三)慷慨秘术
金鸢一声娇笑。
一道虚影从月光里凝出,跳键似的几闪落到禽士与官柯间。
金鸢笑声凝在空域,两双惊瞳闪起水灵灵的光。月影下面色变得绯红,低眉止住术法。“莫少主怎么在这里”。
幻影莫邪啊了声,轻云流水般落入夜雾层层弥漫、漾开的山林。两位兽女顾不上打了,收秘技跟着落入熏染着平静林域。灰雾在轻柔月光下,染着黑色,树叶儿“簌簌”作响,弹奏着一首婉约凄美的惊韵。
湿气渐重的林域里,幻影莫邪默然的前行,滴滴晶露挂在发丝间,偶尔从叶缝里挤下的一缕月光,闪着璀璨的晶芒。两位柔姿兽女轻轻的跟在身后,火气早飞到了九霄云外,抿着小嘴,凝着微怨跟着。
幻影莫邪无语,只是时而神识千里月空,时而低首遁行,身影一闪,消失在黑灰的雾影里,转眼五百丈外凝出身形,等了一吸,两位兽女刚刚跟到,幻影莫邪又没了影子。
消了火气的两只兽女互看一眼,夜雾浓郁,林深识隔,两位兽女只能识到三百丈,如果莫邪不停盾一吸,根本无法寻到莫邪的影子。
幻影莫邪行了数次,遁速慢了,每次三百零一丈,有如悠深夜里跳动的音符,在朦胧的月光树影中跃动。两位兽女支着叶伞,挡着唰唰惊落的夜露。
三位修者行了数十日,进入鹈域界域,幻影莫邪长出了口气,跳上树梢神识着这片陌生的鹈域。
苍山刚刚浸染过的青绿,苍翠的岭头下着似停未停的雨,一丝丝飘落,周围的青山映得细细的雨丝也是绿了,从苍穹中软软地洒下,砸在叶子上,夹杂着清新的气味。
“莫圣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已经出金族疆域,那些死鸟儿追不来的”。官柯轻声的说道。
金鸢小俏鼻筋了下,知道官柯是在挑事,哼了声。“莫圣友,那儿有个树洞可以休息”。
“树洞谁住呀!莫圣友前面山崖边有个石洞”。两位兽女没事又唧唧两句。
数十日,莫邪不敢休息,躲避着无数的金族战队的搜索。两位兽女惊颜不已,莫圣友的神识远在两兽女之上,只要莫邪隐匿,必是有禽者杀来。果然几吸之后,便有禽者进入两位兽女神识域。
两位兽女不得不佩服莫邪,难怪一位凝气二阶圣士敢与圣境数族做对,而又无动于衷,不惊不澜,如此神识那有修者能知其行踪。
幻影莫邪瞥眼树洞、岩洞。娘的,怎么这次同时出了两洞,选谁都会得罪人,身影一闪。幻影莫邪遁入两洞间的石头堆里。
哼!两位兽女轻哼一声,遁入各自的洞域。
烟雨迷蒙的轻轻摇曳着翠绿的叶子,一滴滴雨珠冲刷着渐渐垂下的枝条,清冷石域透着几分凄凉与黯然。幻影莫邪凝望着天落的“泪珠”连成的雨丝。在清寒的斜风中缓缓飘舞。
如何寻找青城,成了幻影莫邪的心病。两位兽女不可靠,莫邪不想问,怕露了行踪。金鸢从树洞里慢慢的探出头。“莫圣友。我做了几样小菜过来吃点”。
咕噜噜!辟谷数百年的肚子打了声响啼。幻影莫邪眼神转转,身影一淡,遁入不远处的树洞。
树域不大。有些微湿,湿腾腾的热气从洞域里涌出怪怪的味道。幻影莫邪伸伸脖子,咽了口吐沫。“这是什么味道”?
幻影莫邪目光落到烟薰的树洞内。“我晕”!
树域内一颗盆大的火珠上,挂着几只奇形怪状的东西,流着红色的亮油,遇火爆着脆声声的油花,阵阵怪味扑鼻而来,刺激着莫邪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幻影莫邪身后一阵温热,官柯出现幻影莫邪身后。“哎呀!死鸟儿又烤虫子”。
幻影莫邪眼神有点发直,忘记这是禽女,不是圣女。进来了,又不好意思出去了,站在洞口筋筋鼻子。“这虫子的味道,还不是太难闻”。
“来,莫圣友别愣着,坐,这是金域特产天牛虫,越烤越香,越烤越脆,有补元气的妙用”。金鸢嘤嘤的笑道,看着直眼的莫邪捂嘴娇笑。
天牛,莫邪在《药经》和《药典图解》中都见过,其药用如今还能背出一、二。道是没听说有补元气的妙用,看来金域所产的天牛,并非傀境的天牛。
幻影莫邪默然的坐到火珠前,看着爆着油花的天牛,禁不住肚子里咕噜起来。
金鸢递过尺长流油天牛。“壳有点硬,但很有嚼头,别烫到舌头”。
“鸢禽友,那只是我的”。官柯吧嗒两声小嘴,笑着问道。
“哦!忘了还有柯凶友,你看着拾吧”!金鸢拿起一只天牛,咔嚓咬了一口,大大的油甲壳掉了一小块。
官柯看着烤得有点发黑的天牛,心里这个气,一共就三只,还看着拾,明摆着就是在气自己。那两只油光光的拿走了,只留下一只糊黑的,不知道烤了多少次了。
官柯不想拾,又似挡不住油香的诱惑,不情愿的拿起有些黑的天牛,咔嚓咬了一口。“嗯!不错,味道好香脆呀”!
幻影莫邪见两位禽女烤烤吃吃,咔嚓嚓的咬得那个香,鼓起勇气,猛得口开嘴。
两双瞳目唰的盯向莫邪的牙,幻影莫邪左右扫了眼两位兽女,不好意思的低低头,一口咬向烤得油光光的天牛翅。
“嘎—嘣—”!幻影莫邪感觉到牙齿咬到硬硬的晶铁上,磨出阵阵硬痛。牙差点崩碎了。
“啊”!幻影莫邪一把捂住痛崩了的牙,眼睛都挤没了。
“咯咯咯......”。两位禽女捂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翻倒在地。
“你们......”。幻影莫邪想说两声,这牙痛的嘴都张不开了。
“莫......圣......友,这天牛虽然香,甲如顽石,没有一口好牙是咬不动的”。金鸢笑断了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幻影莫邪心里这个气呀!好!两只兽女和着伙的来逗我。什么脆生,明明就是晶铁疙瘩。
“莫......圣......友,别生气,我这儿有一道秘术,是兽族通用的炼齿术,习得可以齿断顽石”。笑喷了的官柯小手一划,从腰间取出一粒骨晶,摇晃的送到幻影莫邪身前。
“炼齿术”?难道兽族铁齿钢牙就是这么炼出来的。虽然能炼出力可断金的牙,对于莫邪来说没有用处,不过对于术痴的莫邪,吸引力也是不小,至少为了吃,也得炼炼。
幻影莫邪接过骨晶,忙放下圣袋里,给战影晶台里的莫邪好好研究一下,再修炼。
“莫圣友近期似乎有心事”?金鸢找到打开话匣子的时机。
幻影莫邪放下油光光天牛,色虽香却又无法享受,点点头,扶了扶欲倒的门牙。“不瞒两位兽友,我想找从圣域来兽域游历的圣者,打听几件事”。
“哦!不知是何事,可与我等说说”。官柯咬了口脆生的天牛,黑着小嘴问道。
幻影莫邪看着两位兽女,一个张着小油嘴,一个张着小黑嘴。“娘的,兽者的牙就这么结实吗”?
“都是本圣的一些往事,难以启齿,不知两位兽友可知此域何处圣者最多”。幻影莫邪听着脆齿声,禁不住摸摸牙。
“这道没听说过,来兽域游历的圣者,诸族城都严禁入内,只能在一些附城。此域地偏,很少有圣者来到此处”。金鸢烤着油红红的天牛,低声细语的说道。
“可惜,我得罪了兽域太多族众,城是入不了,不知两位兽友可否帮助打听一、二”。莫邪笑魅的说道。
“好呀!包在我俩身上”。金鸢细尖着嗓子喊道。
官柯狠狠的瞪了眼金鸢,柔声说道:“莫圣友,圣者好找,却难带出城池,兽域法典严禁圣者出城”。
幻影莫邪眼神一凝。“娘的,我说闯了兽域这么久,没见到一位圣者,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呀!是呀!官柯少主说的是,莫圣友是不是担心入不了城。没事,我这儿有一道兽域通用的术法‘幻头术’,可以幻出多种兽影虚头,能混入城门的”。金鸢尖声说道,似乎有点激动,声音高了八度。放下手中油黄的天牛,小手从腰际取出一颗骨晶扔给莫邪。
莫邪有点蒙,头皮发麻,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两只兽女怎么变得这么慷慨,说什么事,就送什么秘术。
“幻头术”。幻影莫邪惊愕不已,疑惑一息,又被术法惊愕了。
兽域兽者,无论是禽,是凶、是哺,化形以后的兽者头上都顶有虚头,或是鸟头,或是狐首,虽然似虚似幻,却是身份和族群的像征。没有虚头幻影,必是圣者。
幻影莫邪接过骨晶要按向眉心。
“莫圣友,此术虽然可幻虚头,但必得兽族精血方可幻化,每次幻化只有月余之日”。金鸢俏脸儿微薰,似火珠烤红的面堂。
幻影莫邪皱起眉头,一滴精血幻化月余,这不是说,想甩开两位兽女根本不可能了。没有两位兽族渡精血,自己根本无法入兽城。(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漫漫青城(四)碧水温情
“有劳两位兽友”。幻影莫邪拿起骨晶按在眉心。
晶光闪过。三个怪异的骨字凝在识域。幻影莫邪翻着白眼,不用说,三个怪骨字定是“幻头术”。
莫邪在兽域也就算是个文盲,只能听懂兽语,却不识兽字。当年能炼得幻影,还是在官柯火狐幻影珠的引导下炼得此术,只能算是半成之术,还有多种幻术,莫邪未敢张扬。
“幻头术”?难道与《幻影》有点关系,莫邪当着两位兽者的面,只是神念一闪而过。
“金禽友,此术用字鬼异,莫邪难识其解”。莫邪解下骨晶,呵呵的笑道。
“难识其解就对了,圣者都会金文,金族那有秘可保”。金鸢咔嚓咬了口焦黄的天牛,声音虽然柔媚,听得莫邪只牙碜。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莫邪总觉得牙里铬着石子,崩得牙花子都痛了。
“金禽友请赐教,何为‘爂’字”。莫邪不识其字,只得照着葫芦画瓢,在空中写下一个“爂”字。
“呵呵呵”!金鸢笑媚如花,官柯油黑的小手挡了挡鼻息。“柯凶友,此字,你解还是我解”。
官柯皱起眉头,放下烤得油黑的天牛残体。“这东西没法吃了,你们慢慢解吧”!
官柯移到树洞口,伸手接着淋淋水珠,洗着油腻的手,却没有遁走,微斜的眼睛瞥着咬耳朵的金鸢。
兽族为统一联盟,数千万年前,在万族大会上,强行统一了文字,万族之语虽然发音有异,字意大体相同,但是各族为保本族秘术不被异族修炼,在许多术法里用了“通异字”。
“爂”字。狐族解为屎种,似以圣族大体相同,而在他族未必用此解,因此得到兽域万族术法,没有本族讲解,难以修炼。
官柯就算坐在边上听金鸢讲解,没有“幻头术”秘语,也难知其术要义。
官柯与金鸢私下商量过多次,天牛都烤糊巴了,才商定各授一术。即解莫邪当前燃眉之急,又能诱惑住莫邪,不至于将二兽女扔掉,以莫邪在林中鬼异的行径,二兽女想明白了,莫邪想走只是几吸间的事。
“幻头术”、“炼齿术”,二兽女说得十分轻松,是兽族通用术法,那有那么简单的事。
“幻头术”。是金族少主特修的逃生秘术。只要得到兽族兽者一滴精血,即可化成异族虚头,按境界高低,可蒙蔽不同境界大修士的神识。就是凝心境大兽者,神识超不过用“幻头术”的修者,也难分辨其真假。
金族少主为保安全,几乎禽禽手里藏有十余种异族精血。有的为得到精血游历族域,不惜花百万羽晶去购得。
“炼齿术”。是狐族攻击秘技,官柯之所以将此术授与莫邪。就是为解决莫邪一旦与兽者动手,用此术,能似假乱真,如果用圣术,一眼就知其是假兽者。
二兽女为解莫邪之急,着实动了一番的脑子,商量何止是一、二日,想想油黄黄的烤天牛都糊巴了,没少费心思呀!
挺拔天地的山势,粲然四季。天因势而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灰蒙蒙的天空像吸足了水分的棉絮,沉甸甸下来。转而黑云散开,隙缝中露出蓝色的天幕,云层裂口猛得被撕碎,越来越大,明净碧蓝的天空瓦蓝瓦蓝的,一会儿又悬着几朵镶金边的乳白色云霓。
天际变迁,时日如水,幻影莫邪坐在火晶前一晃数十载,黑瀑的长发长过腰际,胡子分着叉的垂在胸前。微风吹过,长发卷起,胡须飘然,几分俊意,洒脱流动在树域里。
官柯急切的目光流转在莫邪的脸上,二十余载,莫邪一动未动,数次有虚影金丝鸟头在头顶闪动,又一吸没了影子。
官柯时喜时忧,百年将近,莫邪再无法幻出金族头影。官柯只能回狐城了,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官柯难以预料。无耐莫邪圣友神识太强了,如此神识想强行得到《幻影》根本无法办到。
月光朦胧里,金鸢枕着幻影莫邪的腿窝里,熟睡的小脸尽显妩媚风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雪白羽甲半显着深深的沟峰,白皙的双肩秀着无限诱人光润。
金鸢、官柯隔月渡给莫邪一滴精血后,都会沉沉的睡去。这个月轮到金鸢渡血,官柯守月。二兽女虽然都想让莫邪早日幻出虚头,又各有心思,互相提防。渡过精血后,都枕着莫邪怀里凝结精血。
莫邪也没有想到,“幻头术”会这般的难以修炼,本以为月余日,多说年余就可以幻化,一炼就是几十载。多次看似要幻化成功都工愧于亏。
莫邪不得不遁出“战影晶台”,收了幻影、雪奴,全心修炼。
晨风吹,露雨飘,凉意丝丝侵入衣间,清晨的微冷,在一缕霞光里,将夜晚的湿凉挤进山洞。官柯禁不住打了寒战,瞳光一闪,惊得丽瞳影闪起晶莹。
莫邪怀抱着金鸢笑呵呵的站在身边,温阳如火的气息裹去寒意。
官柯淡淡一笑,看着莫邪头顶的虚影狐头。“恭喜莫圣友‘幻头术’小成”。
莫邪拂起乱蓬蓬的一簇胡须,摇头笑笑。“柯狐友久等了,莫某未想到这‘幻头术’如此难以修炼,没有两位好友的鼎力相助,莫邪此生怕是难修得此术”。
莫邪说得不假,兽族精血精纯不同,想幻化虚头,必须从精血中得到血之质气。
血之质气是血的内在的本质,是兽族血脉的根源,不同的质气能炼出不同兽形,绝对不会用狐血凝出虎头的现象。
金鸢、官柯能立为本族的少主,血脉之纯,之精,血之质气更是达到极限。用此精血修炼“幻头术”,是事半功倍。如果用普通精血修炼,百年也未必能凝化“幻头术”所需要的“血之质气”。
官柯难知其秘,金鸢却晓得。数十万年的修炼,金鸢也不过能幻出三种虚头。如果金鸢此时醒来,一定吓得惊呼一声。因为莫邪头顶虚头在瞬间变幻,眨眼间变成金丝鸟头。
官柯未再意,也只是笑笑。“莫圣友是否还要修炼‘炼齿术’”。
莫邪神识着刚从薄明的晨嫩中苏醒过来的天穹,淡淡然一笑。“暂时不继续修炼,等鸢禽友醒来,先到鹈城看看”。
官柯微微点头,心里一喜,有话到了嘴边,又强咽了回去。“莫圣友,前方百丈石涧下有一水潭,可以洗一洗一身的臭气”。
莫邪忙抬起罩甲圣服,筋着鼻子嗅嗅。“我晕,这都酸臭成这个样子,没生蛆就不错了”。
“柯狐友看好鸢禽友,我去洗洗”。莫邪抱着金鸢想交给官柯,用了数下力,竟然没有拉来金鸢的小手。
莫邪和官柯这才发现,金鸢的手死死的环住莫邪的腰,锁住了似的根本别想打开。
“柯狐友不如与我一起去”。莫邪苦脸笑道,总不能抱着俏女去洗澡吧,这孤男寡女不好办呀!
官柯脸儿羞红,别看官柯身为少主,有万狐战队,身边不乏狐族精英狐士。但未到长老会赐婚的时期,还没有狐婿在身边跟随。本来得到一个宠奴莫邪,却比主人还牛叉,现在那里还是宠奴,就是个少爷,官柯反而像个丫环。
莫邪见官柯低首不语,靓颜酡红,摇头笑笑,抱着金鸢遁向石涧。
晨光洒在清冽澄碧的潭水上,缕缕温凉的水气冉冉的升起,轻烟渺渺,薰得潭边苍青的古树叶,垂下叶尖,蒙了细细的小珠儿,抖着珠珠大大的晶光。
股股泉水从崖壁那条渐渐狭小而深邃的石缝中涌出,滔滔不绝的潺潺声推着碎玉般的泉浪,叮咚!哗然有声。
莫邪看了眼怀中的金鸢,又嗅嗅酸掉牙,臭止息的气味。“鸢禽友可是真会找安全的地方,只是不知官柯渡过精血后,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主人,那还用说,我看了都心痒呀!你能二十七年卧怀不乱,雾石佩服”。挂在莫邪脖子上的黑色“雾化石”开了腔。
莫邪眼神一凝,“晕!你小子不说话,还把你忘记了”。
黑光一闪,“雾化石”飞入圣袋。一声惊呼传来。“主人,你不可不犯贱呀”!
莫邪心里这个气,“死石头,主人的事,你也敢管”。
缝间喷出的泉水又汹又激,哗哗的激着水声。莫邪神识一眼升着水气的潭水,虽然有水源,此潭却没有流出的小溪,似乎这水永远的流不满。
莫邪见无法褪去战甲,只好抬脚步入水潭,行了数丈,水不过膝,看来此这水潭也就如此深度了。
虽然是清晨,潭水却不凉,温温的像似被骄阳刚刚晒过。莫邪看看怀中的尤物,不知这么落入水中会是什么效果。晶光在瞳影里闪过,莫邪轻轻的坐入水中。
一波温流荡来,石壁裂缝里汩汩流出水流跟着急了息。玉带轻飘,明珠四溅。似被莫邪的浸入惊扰了水势。
紧抱着莫邪腰际的小手,突然松了,一双温情的丽瞳微微的睁开,透过盖在脸上的胡须看向莫邪。(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漫漫青城(五)鬼异丝光
莫邪尽量保持金鸢的头不浸湿水,一手轻揽细肩,一手撩水洗着凝黑的脸。想不明白,几十年修炼怎么就脏成了这个样子,油滑得洗了数下都没掉色。
以前莫邪修炼过百年出关,也没有出现这样事,狠狠的挠了数下脸,油腻的黑泥下来一层,送到鼻子边嗅嗅,油香味。
“晕!这两只兽女数十年里,烤了多少天牛”?莫邪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满身的怪味,几十年烟薰火燎的,菩萨也薰黑了。
莫邪搓着油泥,生着闷气。
肃穆清凉的林域里,突然响起清朗的笑声。隐在林中的鸟儿惊哑了噪子,一声爆音,似晨风中飞落的惊露飞箭射向小水潭,跟着枝断叶碎,狂燥的劲风带来阵阵的血气。
搓了一半油泥的脸,黑黑白白的抬起。眼神一凝,抱起水中轻浮的金鸢要遁入石洞,眉头微索,嘶!嘶!连吸了数下,好熟悉的血气。
莫邪心里猛得有些惴惴不安。“她怎么会在这里”?
黑白的脸拉了老长,渐渐的变得黑紫,似火气冲得猛了,脸都变得异常的可怖。
唰!莫邪化成一道紫红色的光,消失在狂燥的笑声和血气里。
千丈外的林域,被滚滚气爆的火焰吞噬,参天古树化成颗颗火树,噼噼啪啪的燃着熊熊火苗,一冲数十丈高,树间未及时燃烧的残枝、树叶飞化绿箭,四方乱射,远域的石壁、古树被气焰冲出的细枝残叶穿出大大小小的黑洞,跳燃着星星火苗和黑烟。
气爆中心一片火海,万树成灰,石岩化浆,滚滚的黑烟吞噬着天地,伸手不见五指。
透过烟域。一位劈头散发,血污满脸的圣女,混身颤栗的立在空域,战甲已经破残,微红的血体隐约闪在微抖的甲影里。
血污黑发猛得一撩,哇!一口鲜血喷出数丈远,娇小的身影剧烈的抖着。两腿一软,身子坠了坠,险些栽下空域。
“小圣女,怎么不嚣张了”。黑烟里。闪过一道尖长的喙影,一伸啄到披发圣女身前,直取脖颈。
圣女一声娇哼,嘴角涌出一股血丝。血手上镯光亮起,一对飞环分左右击向长长尖喙。
“小圣女,反映太慢了,如此近还想爆击‘渔影喙’,就不怕炸得你粉身碎骨吗”?未息的爆焰里传来轻蔑的笑声,尖狂之势有如天地为其所有。
尖长喙影虚光闪过。凌空消隐,一张透明的气囊包裹住四域。漫天的火气猛得熄去,就连浓重的黑烟都跑得无影无踪。天域变成绯色,有如夕阳红光弥漫的涂过穹空。
披发圣女气息猛得紧收。血面由里向外的透了紫泽,脸扭曲的变着形,呼吸停滞了,小手颤抖的捂向脖子。似乎一块石头死死的卡住了喉咙。
“小圣女,进了我的渔囊阵,还有反抗的本事吗?乖乖随我去为奴吧!哈......哈......哈......嘎”!空域狰狞的笑声愕然而止。气焰随之一隐。
噗!一道金光龙影划破粉红的空域,九道龙纹瞬间向四域散开,红域转为碧沉沉的天,黑雾弥漫而来,昏暗的日光回归深灰色的云霭里。
“为你娘的奴”。怒骂声响起,燃烧着一身火气的圣士闪现在披发圣女面前,轻轻的将其揽入怀中。
“雪奴,给我拍了这只死鸟”。莫邪抱着柔塌塌的圣女,气得眼睛都喷了火,毛发丝闪着火星,胸前的须髯乍乍的乱飘。
咣噹噹!禁识奴拉着骷髅头链晶锤遁出空域,黑豆眼睛得瞪得圆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骷髅头抖着晶光纹。“死鸟儿,你敢伤我家主人的娘们,看我砸断你的腿”。
急厉的骷髅光飞入黑浓的火气里,轰!一声巨响。
蹬......蹬......蹬!黑烟里一只黑影被打得跌跌撞撞的飞出。退到数百丈外才勉强稳住身影,硕大的虚翅飞展,似支住了虚空,双手捂着下巴,黑瞳里闪着不可思意的惊光。
瞳影闪过长胡子圣士,又看了看黑里透紫,紫里闪着油光的脸,接着瞳光落到拉着骷髅头的禁识奴身上。“雪怪......”!
妈呀一声,黑影虚翅一闪逃向远空。
“正是本灵祖,看到本祖还想逃,拿物来”。咣噹噹!禁识奴拉着骷髅头,喊着莫名的号子追去,一路寒气,引来漫天的飞雪。
“乐......儿......”!莫邪未理雪奴和逃遁的影子。轻抱披发圣女急切的喊道。
微弱的眼神透过血污发缝,看了眼黑红怒气的怪脸,“古......”!
脖子一软,耷拉在莫邪怀里。
莫邪扔下怀中的金鸢,忙把乐儿抱在怀中。金鸢紧抱着莫邪,身子一坠,闪落到身边,拉着小脸,噘着嘴气呼呼的看着依在莫邪怀里的圣女。
红色治气从莫邪指尖飞出,打入扁乐体内,跟着取出“百启真晶”轻放其口中,等了数吸。莫邪眼神变得凝重,抱着扁乐柔软的圣体落到树洞前。
官柯面色凝沉,有点微白,盯着莫邪怀中的圣女,眼里都起了刺花。不情愿的问了声。“莫邪圣友发生何事”?
莫邪阴着脸一声不吱,闪入树域,吓得官柯忙让开洞口,看了眼紧随莫邪身后的金鸢。
金鸢翻着白眼,噘着嘴,气还没顺过来。本想与莫圣友洗个鸳鸯浴,竟然被这个死圣女的出现打断了美梦,这羽甲还湿着哪!
金鸢哼了声,坐在树洞边的龚起粗根上,小手噼噼啪啪打着灰黑的树身。
官柯呵呵一声斜眼看着金鸢。“给你机会都没把握住,这只笨鸟儿”。
莫邪急出了一头的细汗,抖出一张细柔的石床,轻轻将扁乐放在锦花凤绢丝被中,轻把脉门,脸色唰唰的变着色。
扁乐的体内游走了一缕古怪的黑气,时而游离到丹海内,环在“培冥雷元”四周,吐着鬼异的黑色丝光。“雷元”燃起阵阵清光,却被黑色的丝光吸收了般闪闪的暗淡下去。
滚滚的丹海真气飞卷向丹域,抽丝似的一缕缕的消失,“百启真晶”在丹域内爆破,转眼间被吞噬只余少许真气。
莫邪汗透衣衫,这是什么丝光,怎么能吞噬真气。莫邪不加细想,打出数道符文封印了丹海。
忽尔,黑色丝光又出现在识域内,漫域瞬间伸展着丝芒,像伸着无数的触角占满了识域。
噼噼啪啪,七色闪电窜入识空,栩光飞向丝芒,几息间斩得黑丝七零八落。
黑丝似生了根,退了半个识域,又伸出无数的触角,蛇曲般伸向识域。
七色闪电与黑色丝光在丹域里杀得难解难分,惊得莫邪手脚无措,想帮都帮不了,神识着扁乐识域干着急没办法。
莫邪慌了,拿出《药经》、《毒经》、《药典图解》、《古物论》,翻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都急出了火。
啪!四本翻得要掉页的书摔到地上,竟然忘记了,这是傀境的药书怎么会有圣境的秘病。
莫邪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空一声爆喊。“雪奴,你灭不了死鸟儿,我灭了你”。
树空里伸出一张硕大的圆晶头,红帽歪歪的,嘴咧下了腮绑子。“完!那娘们要不行了,主人要拿我殉葬”。
晶头一闪,禁识奴没了影子。远域传来咣噹噹的骷髅头声,渐行渐远。
莫邪急得搓着手。到圣境后,莫邪居无定所,四处游荡。在傀境时所学的医术都荒废了。从来没有细细研究过圣境修炼中的怪症。
游离在扁乐经脉中的黑色丝光到底是何物?不同于囚禁在莫邪识域中的黑色气团,却比黑色气团更为鬼异,游离不定,时而丹海,时而识域。莫邪虽然封印了丹海,黑色丝光却在丹海外,嘶嘶啦啦的扯着莫邪的符纹。
官柯见莫邪急得团团转,小心翼翼的走进树洞,想看看扁乐的症状。
“滚!别烦我”。莫邪凶巴巴的怒呵一声,坐在石床前,双手握着扁乐的手,眉头挑立着,凝云布满阴脸,着火的黑瞳紧紧盯着扁乐的眉心。
官柯吓得一激灵,惊停了脚步,瞪着不解的瞳神,盯着莫邪急切的神色。官柯看不懂莫邪,这不过是一个圣女,有必要这么凶吗?却又从莫邪的眼神里,读到太多以前从未识得的内容。焦急、关切、溺爱、无助......。太多太多,这是一只化形兽女无法读懂的东西。
“凶什么,不就是鹈族的毒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坐在树洞口的金鸢小声的嘟囔着,小手捏着拳头,细牙紧紧咬着,瞥了眼急得汗流浃背的莫邪。
莫邪跟没听到似的凝着术指,全神窥视着游离的黑色丝光,丝光一现,指尖一道青光打入扁乐圣体,娇小的身躯不住的寒战着。
“金鸢,你说什么”?官柯慢慢转过头看向生着闷气的金鸢。
“什么也没说”!金鸢没好气的回道。
金鸢不气别的,来气的是莫邪见了圣女,把她扔到空域。好在抱莫邪的腰,不然能抡没了影。如今看到莫邪那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过去,把那个碍眼的圣女撕碎了。
对情感的事,金鸢似乎比官柯更懂些,不像官柯总想着怎么用点子框住莫邪,令其就犯。而金鸢却在萌懂的情感中徘徊。(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漫漫青城(六)无踪毒丝
“金鸢......”!官柯丽瞳细瞄着金鸢的脸,不停的使着眼色。
哼!金鸢轻哼了声,嘴噘的老高,不情愿的走入树洞,尖着嗓子说道:“莫圣友,此物是鹈族的毒丝”。
莫邪猛的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盯着金鸢,转而凝出一丝温色。“鸢禽友识得此物是毒”?
毒?莫邪不能相信黑色丝光是毒。对于毒物,莫邪天生有所感应,只要接近毒物,就跟上了瘾,不吞噬能急死。而对此丝光却没有半点感觉,怎么会是毒?
“当然是毒,难道圣友不知这圣境有的毒只毒圣者吗”?金鸢没好气的问道。
这一问,把莫邪问住了。专毒圣者?圣境还有这样的毒?
莫邪紧紧握着扁乐的手。“鸢禽友不谈这些,即知此物为毒,可有解毒的方法”。
金鸢撇着嘴,摇摇头。“鹈毒是鹈族特有的族毒,其他族群无法解开,我也只是识得此毒”。
“可有缓解之法”。莫邪火急急的问道。
“道是有一种方法,只是太危险,要以毒攻毒”。金鸢瞳影闪燃,轻声说道。
“以毒攻毒”?在傀境时听得比较多,圣境还是第一次听到。只是不知毒毒相克的后果是什么。“鸢禽友用何毒相克”?
“没有什么好毒,本族有种‘丝毒’,可以一试”。金鸢娇媚的说道。从兽袋中取出一颗小小的晶珠,珠色温绿,泽如水晶玉。
“这就是丝毒”?莫邪怎么看都是一块玉。
金鸢撇着小嘴,娇声说道:“丝毒是里面那缕白丝”。
白丝?莫邪凝神细看绿珠,那里有什么白丝?明明就是一块绿玉。
金鸢想笑,又不敢笑,莫邪都急出了火,要是平常。金鸢能笑骂两句。
不仅莫邪没看出来,就是官柯都惊直了瞳影,盯着金鸢手里的“丝毒”,直皱眉头。官柯知晓“丝毒”,却没有见过,本族长老一再叮嘱各少主,遇到有“丝毒”的禽者一定要远离。
“丝毒”是毒,却没有毒物共有的特性。圣境毒物与傀境的大体相同,大多噬血、噬经脉、腐化骨肉。而“丝毒”无色、无味、无形,之所以名为丝毒。是因像丝一样的细。
此毒之所以令凶族恐惧,是因其有毒化真气,吞噬神识之效,一旦入体无影无形,难寻找其踪迹,直到神识、丹海被毒化,修者两者皆废还谈什么修炼。
兽族几大族群里,属禽族最弱。但禽族精血极纯者能在化识境修炼出一种护体毒物“丝毒”。这种毒常与禽族密技打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毒。却又混然不知,直到毒发。许多与禽族大禽者对敌的修者就是在交战中莫明的战死。
莫邪不寒而栗,入圣境以来,吸纳何止千种毒物。却从来未见过此毒,也未感应到。
金鸢拿着“丝毒珠”,瞥眼莫邪,见其没有反对。剜了下瞳珠,术指一点,将碧珠打向扁乐眉心。
莫邪双手一伸。夹住飞来的碧珠。嗡!丹海内的双色斗盘阵阵的威鸣,机灵打了个惊战。不由自主的吮吸一声,无形的丝影嗖的飞入莫邪鼻息。
“啊”!金鸢一声惊呼,吓傻了。“丝毒”虽然是从本体修炼精血中凝出一种奇毒,圣境却无数药可解,想解其毒只能饮炼毒禽者的精血,没有百滴,难解其毒,中了“丝毒”就等于是禽者的忠实奴仆,只能寄生于禽族。
金鸢十余裁之所以跟着莫邪。是因其与莫邪交手中数次使用“丝毒”,起先是为了等待“丝毒”发作,收莫邪为奴。后来没想到被莫邪勾魂摄魄的眼神,勾没了魂。反而像只跟屁虫似的跟着莫邪。
莫邪吸收了“丝毒”,脸上现出享受的微笑,呵呵呵的笑了,
金鸢的小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低头羞嗒嗒的嘟囔道:“莫圣友,我不是有心的”。
莫邪终于想明了,为何修炼“幻头术”时,总有一缕鬼异的无形无影之物四处游离,闹得莫邪无心修术,不得不时刻追查鬼影的行踪。莫邪渐渐发现这缕鬼物对自己没有半点影响,时常逃逸进双色斗盘内,原来这就是“丝毒”。
“莫圣友,我没有收你为奴的意思”。金鸢的声音越来越小,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官柯丽瞳转着,想明白了。为何金鸢数十年紧紧跟随着莫邪。执意要教莫邪术法,原来是在偷偷的解毒。为何下毒又解毒。“死鸟儿,原来得瑟起来了”。
官柯想的不错,当年金鸢毒害莫邪未果,又被莫邪敲诈术法,百般忍辱等待毒发,却一直未能等到,反而日生依恋。
莫邪在危难之时,放走了金鸢。
金鸢本想回族,越想越怕,怕莫邪压制的“丝毒”爆发,一路追踪而来。为偷解“丝毒”,多次找官柯商议,天牛都烤糊巴了,才说通官柯传莫邪一术。
“幻头术”要用精血修炼,金鸢用心何等的良苦。
金鸢惊愕,莫邪竟然吸走了“丝毒”。
莫邪盘坐在扁乐身前,闭目凝神,一丝无形的异气流离在经脉里,循环数个周天后,慢慢的流入丹海。
莫邪术指点向扁乐眉心,无形晶丝打了个旋,飞入识域。
咔嚓!似一声闪电的惊鸣,无数的白色丝藤漫向识域,黑色丝光一吸停住漫延之势,鬼异的飞展在半壁空域。
吱!吱!两条黑白相间的丝光缠绕在一起,起扭起紧,越扭越粗。数吸过后,扁乐识域里,一条细长的黑白微丝卷着慢慢的游离。
轻嘤一声,扁乐瞪开迷沉的黑眸,一张大胡子笑脸凝入眼中。扁乐嘴角动动,含糊的说了句。“弄成这个样子,看得不顺眼”。
莫邪伸手按住欲起身的扁乐。“乐儿别动,让我再查查丹海内是否有‘丝毒’”。
扁乐轻轻的躺下,眼神扫过床前站着两位丽容兽女,瞄了眼莫邪的眼神,慢慢的闭上微沉的黑眸。
莫邪咧咧嘴,向金鸢、官柯摆摆手。怎么忘记了这两只兽女。
“忘恩负义”。金鸢长出一口气,哼了声。扭着小蛮腰拉着官柯出了树洞。
官柯还未从惊凝中清醒过来,小脑袋里转着无数个问号?莫邪怎么敢吸“丝毒”?他怎么不怕“丝毒”?“这可是要命的‘丝毒’”?他怎么能用“丝毒”?.......?
无数个凝问,惊得官柯有点木纳了,硬是被金鸢拖拖拽拽的拉出树洞。
“金鸢,你的‘丝毒’让莫圣友炼化了”?官柯瞥着树洞,低声的说道。
“知道”!金鸢可不关心这事,伸着耳朵听着洞内的细语。
“我说是炼化了,那是‘丝毒’呀”!官柯又惊问道。
“知道”!金鸢心不在蔫的回道。
莫邪瞥了眼洞口处切切私语的两只兽女,术指一点,轻轻按向扁乐的小腹,阵阵温流浸肤而入。扁乐柔软的腹肤禁不住缩了缩,脸儿一红,映得脸上的黑红血污可怖的吓人。
莫邪眉头时锁时聚,看似十分的认真,心里却打起小鼓来。数百年来,这一次算是摸到扁乐最害的部位,温流如电,莫邪的手都麻了爪子。
“乐儿已入培行后期,将要凝结‘凝气风元’”。莫邪强抑心猿意马,说着不着边的话,还用说,是修者一眼都能看出扁乐是培行六阶。
“嗯”!扁乐闭着微红的眼皮,轻应一声。
“凝气境,治气将涅盘”。莫邪眉间起凝云,说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嗯”!扁乐又轻回一声,心里装着兔子似的慌了,眯眼斜瞄着洞口。
“凝气将培元化珠,化五珠为一体”。莫邪按着小腹的手游离了一段,已经错开了丹海位置。
“嗯”!扁乐声音低沉,手指动了动。
“不要动,那缕‘丝毒’在游离,我已捕捉到其逃逸的路径”。莫邪的脸不红不白,手如游蛇般移动,慢慢的滑向峰缘。
扁乐闷嘤声,似把惊声咽进了肚子里。脸上的血痂啪的一声被红烧的爆了皮,微闭的眼皮跳得高频波。
扁乐在莫邪按住丹田时,神识内敛,想帮助莫邪寻找“黑色丝光”的影子。那里有?窥视一次又一次,丹海都寸寸神识过,连个丁点的影子都未看到。
莫邪的手还在游动,沿着峰缘滑向峰沟。麻麻的,酥酥的电波,击木了扁乐的头皮,想怒,想喊,却不由得紧紧咬住细牙。
咯得一声,莫邪的渐移向峰尖的手顿了下,眨巴几下惊跳的眼皮。手指又游离向小腹丹田,轻轻的揉了揉,一缕红色的治气凝出指尖,在扁乐残破的黑甲间游动的红旋。
“乐儿莫惊,此毒十分的鬼异,无形无色,游离在经脉间,毒化丹海真气和神识,识域中的‘丝毒’已经克住,这丹海、经络中的残毒,还要一时半会才能抑制”。莫邪面无表情的解释着,说心里话,如果外面没有两只兽女在守洞,莫邪可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呀!可惜时机还是有点不对。
扁乐轻嗯一声,算是圆了莫邪的说辞。心里骂道:“小兔崽子,见面就和我玩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漫漫青城(七)浩城一霸
唰!莫邪电到似的跳了起来,抖抖战甲。“乐儿好了,这‘丝毒’太鬼异”。
扁乐慢慢坐起,轻理着残破的衣不遮体的战甲,低着头儿,目光斜瞄着长胡子莫邪。
“乐儿,我在植域得到这身战甲,名为‘绿灼甲’,送你了”。莫邪从圣袋中取出“绿灼甲”,讨好的送到扁乐身边。
金鸢、官柯直剜瞳,怎么就没看出来,什么时候莫圣友变得如此低三下四,圣女就这么有魅力吗?
“出去”!扁乐接过战甲,冷哼一声。
“哦”!莫邪转身欲走,接着又回过身。“乐儿,树域外有条水潭,还是洗洗再换吧”!
莫邪声未落,扁乐已经出了树洞。
“等等我”!莫邪闪身遁向洞外。
噹!额头一痛,莫邪重重的撞到透明光罩上,两躯娇小的背影挡在洞口。
莫邪摸着生痛的额头,神识一眼透明光门,只能神识到两道影子,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喧嚣的山林都静寂无声。
“死兽女坏我好事”。莫邪嘟囔一声。
“骂谁哪”?树洞里响起娇怒声。
我晕!兽族也会单向屏蔽术。莫邪翻着眼皮,跟着又凝起眉头,听扁乐的意思,古欣被那个老鹈鸟抓走了。
沉浸在柔和、清爽、蔚蓝天际的晨光,优愁地、鲜艳地泛着粉泽,染了天际一丝微红,转瞬间,刷白了整个天穹。
四道青光划过晨辉笼罩的细纱,阵阵凉风带着清淡的花香扑来,莫邪挽着疾态缠绵的扁乐飞掠在晨光里。
小半个时辰,一座云雾萦绕,山峦叠翠的山峰映入眼帘。俯视山姿悠风空谷,濛雾深涧升起腾腾白烟。俯瞰云海狂涛翻滚,群山飘渺缭绕雾气,雪白的云雾海浪一般翻滚着,碰撞着,拥挤着。惊天动地之势,却无呼啸之声。
这就是鹈域浩城?莫邪看着浩瀚山域,有海一般的气势,那有城一般的雄姿。
唰!唰!无数的流光,从晨辉泛起的天际飞来,未有一丝的停歇。落入缥缈云烟里的崎岖小道。转而,眼前影色一变,幻化出另一道风影,云间闪出条青色的石道。数千禽者熙熙攘攘的行向一处青光门。
莫邪看眼金鸢。“鸢禽友,我无‘游圣牌’,入城之事有劳禽友”。
圣族与兽域数族交好,为历练族人,可以相互游历,但入兽域圣者。必须在边城取得“游圣牌”方可入兽域。无“游圣牌”会被兽域当成圣族圣犯缉拿,送往圣奴山。
“现在求到我了,挎着我,你到后面跟着”。金鸢冰着小脸。伸出羽甲内的葱白玉臂,同时怒斥着扁乐。
莫邪脸筋了筋,侧头看向扁乐。“乐儿......”。
扁乐松开莫邪微汗的手,小退了一步。官柯象避瘟似的躲了躲,生怕扁乐碰到她。两女对哼一声,各自看向一处山域。
莫邪这个尴尬。自从扁乐来后,身边的温柔气少了,火药气足了。两位兽女仗着境界高,时常与扁乐蹭出点火星。本来是香馍馍的莫邪,也成了火药桶子,时常被点着一鼻子火星子。
数日里,莫邪不知调停了多少次战事,一不小心,三位修女必然燃火。扁乐什么脾气,莫邪太了解了,那里能受得了这气,那火星子时常烧得莫邪体无完肤。
莫邪本想带扁乐入“战影晶台路”,两位兽女不干了,无耐,想救回古欣,还真少了两位兽族少主。莫邪只好受着夹板气,两头都得热乎。
还好,扁乐算是心有灵犀,知道当前的形势,很少与两位兽女过多的计较,不然莫邪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莫邪挽着金鸢的玉臂,落下青石路,随着兽者行向青光门。
偶有几位圣者夹在兽者其间,虽然个个都在凝气境,但都行在一侧,不与兽者争路。
金鸢未管那些,高傲的小脸一样,挤向青光城门。
“别挤!别挤!兽者交五枚骨晶,圣者交五十枚骨晶,出示‘游圣牌’”。青光门前,一位半眯的长皮眼,头顶长喙虚冠的禽者尖声尖气喊道。听声音,难分是禽士还是禽女,看面相,道有几分禽士样子。
莫邪眼神闪动,没想到鹈族禽者都是这般清秀。环视盘坐在空域里的数位鹈族禽者,个个如此丽质。
“别瞎看,都是禽士,一身的色骚味”。一段神识波飞入莫邪识域。
莫邪又细瞄几眼,还是难分雌雄,经金鸢的提醒,果然嗅到阵阵的汗息里夹着点异味,似泥香,又似草味。深深一吸,有一种回归原野的味道。这怎么能是色骚味?
金鸢挽着莫邪行近青光门,莫邪的后衣襟紧了紧。扁乐有些紧张的拉着后襟。
数百年前,扁乐与古欣回到圣域内陆,住在顺城等待莫邪一段日子。为了加快修炼,又居住到边城,捕杀境界低的虫者,炼化其启识珠。修炼算是一日千里,短短数百年间都突破培行境,进入培行后期。
数十年前,扁乐猎杀虫者归来,在边城府地交换妖珠、虫血、虫骨时,看到兽城的悬赏令。“招神识强者”。
扁乐二女,自从得到莫邪真传之后,除窥听觉神识因错过了修炼的机会,未能大圆满。窥感应神识、窥味觉神识都已达到内质六百六十六里,外放千里之极。
扁乐与古欣一商量,决定到兽域游历一番,于是出了圣族边城,进虫域猎杀十载虫者,得到足够的“启识珠”,花了百万晶石通过“传域阵”,来到兽城边城。被熊族大熊者接引到熊城,报名后,这才知道原来是抓莫邪。
二位圣女慌了,没敢帮助熊城攻打石花幻境,反而留在熊城四处打听消息。十年前才知莫邪到了金族,被金族追杀。二圣女急忙奔向金城,不想在进鹈族浩城时,被浩城城霸鹈俏看中,硬要收两位圣女为“鹈客”。
“鹈客”是鹈族内侍的一种说法,专门用来称圣者,鹈族禽者多喜收圣者为“鹈客”,看似名字很讲究,其实,比圣奴强不了多少,只不过是鹈族大禽者用来调节口味。玩腻了,死活都难知。
扁乐、古欣本想从浩城传送到金城,没想到,浩城没有传送阵。二圣女只好慌张的逃出浩城,没想到,鹈俏随后追杀来,一场大战。二圣女不敌,古欣被抓,扁乐勉强逃出。如果不是偶遇莫邪出手相助,二圣女的命运将难以揣测。
如今,再进浩城,扁乐禁不住有些紧张。鹈俏并非浩城城主,却是浩城一霸,在这座鹈族边城里,说话比城主还管用。跺一脚,城主都变色的主。别的禽者斗法,恐怕伤了植物,无法进入兽城,他不怕,为了抓扁乐打的千丈古树化灰。
对于这样的城霸,避都不及,如今再回来惹他,扁乐禁不住也有些寒颜,但为了救古欣不得不硬着头皮,何况遇到了莫邪。以莫邪的脾气,就是刀山也要滚一下刀尖。
“乐儿,没事,没有邪儿办不了事”。莫邪神识着紧张的扁乐,心里也有点嘀咕,扁乐这狠荐子也有怕的。
“站住,拿来‘游圣牌’”。莫邪分神瞬间,悠长的声音响起。
金鸢挽着莫邪停住脚步,斜眼瞥了眼鹈族巡法,娇声带着狠意,尖着嗓子呵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少主来浩城,还用得着要‘游圣牌’吗”?
丽颜鹈者被骂愣了,一时没反映过来,来到浩城当职数百年,还没遇到过这么横的。一嗓子震住了丽颜鹈者。瞪着大大的瞳目,盯着金鸢扭着小蛮腰,拉着莫邪,带着圣女、凶女进了浩城。
丽颜鹈者被震住,似乎在浩城不为怪,鹈俏风来雨去的进浩城,谁敢管了。有了前车,出了金鸢这事,也就情有可原了。
愣了半晌。丽颜鹈者脸红脖子粗的缓过神来。低声问道:“刚才入城的是金族那位少主”。
身后几位鹈者慢慢的摇摇头,一声未敢吱。
丽颜鹈者红脸渐渐缓过色来,心里嘟囔道:“看来与鹈俏有一腿,不然不能这么霸气”。
鹈俏之所以在浩城无禽者敢惹他,还得说其遇到事时的阵势。数百年前,丽颜鹈者刚刚当职城门巡法使时,鹈俏与化识六阶大禽者为了一位禽女争风吃醋,被大禽者一巴掌打掉颗门牙。
数日后,大禽者带着禽女出城游玩,刚走出城门,空域遁出数位凝心境禽士,二话不说,一技将大禽者连同禽女一起打爆了。
那位大禽者也算是了得,数次爆体,数次化形,边化边逃,眼看逃入浩城,被凝心境禽士一招狠技,打得再也没化形,溅了丽颜鹈者一身的血气,吓得丽颜鹈者每次见到鹈俏混身就起鸡皮疙瘩。
丽颜鹈者身为巡法使都怕成这样,浩城内的禽者就更不用说了,见到鹈俏腿都迈不动了,身子一劲的往下堆。不惹他都怕成这样,别说惹他的禽者,就是多看其一瞳,瞳珠子都可能保不住了。浩城流传:“独城一俏,看者魂消”。(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漫漫青城(八)鹈令难求
莫邪惊愕,好一个浩城,与圣城大同小异。
青光门内,又是另一番的色彩。
只见漫古长街,崇阁巍峨、层楼高起,座座相边,迢迢复道萦行。楼体外表一律为白色,楼间青松拂檐,玉栏绕砌,远远看去,宛如白帆浮去碧海,长道隔开海田。
长亭、楼宇、石街,入眼街景如同圣境城池,唯一不同之处,座座宏伟的建筑,沉浸在碧荫里,古木拔地而起,参天而立,挡着半壁楼宇,树冠宽阔婆娑,枝叶楼台交横之间,漫舞着飞絮,竟是自成一处天地。
青石长街上,来来去去行着头顶各式虚头的兽者,漫步悠闲,行态慵懒,一副富足之态。楼宇间的古树上,小小的木屋静静的挂在高高的树冠下,躲在幽深的绿叶后,虽然简陋粗糙,斑驳点点,却如鸟巢一般,悠然而温馨。
树下虬根上,摆着几十、几百的骨摊。摊后兽者闭目而坐,睡着了似的。莫邪以前每一次进入兽族城池,都是未化形城,四处是林石,洞穴,根本无法与眼前兽族城池相比。
莫邪好奇的行到骨摊前,只见摊上摆着一些离奇的骨物、羽物、喙物,形态如异,分五色放置。
莫邪匆匆的扫了眼,心里虽然惊异,想问个究竟,却一掠而过,向街道深处行去。
突然一阵嘈杂声充斥耳廓,莫邪四位修者停下脚步。
“老禽头,摆了十日了,骨晶一个不交想死呀”!数十兽者围成圈,兽群里传出骂咧咧的声。
“巡法大禽友,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这十日,一件化形兽物都未卖出去”。坐在骨摊后的老禽士低三下四的回道。
“去你的,卖不卖关我屁事。再不交,滚出浩城。别占着摊位”。秀气十足的鹈者抱着膀子,怒气冲冲的骂着,不情愿的离开这片骨摊。
众兽者无趣的四处散去,莫邪摆摆头,兽族大兽者也这般悲催,摆个骨摊,还赖着摊钱。莫邪正要离去。
“你......交保护费”!四位禽者行到老禽头摊位前,声音不高,却十分的威严。
刚闭眼的老禽头。猛的睁开黑瞳,脸上现出献媚之色。“侑街头,近日只卖十枚骨晶”。
“嗯!老禽头,你的那根骨头又痒了”。四位冰面禽者压着声音问道。
“不敢,不敢,我说卖十枚骨晶,没说交十枚”。老禽头忙拿出一个兽袋,双手交到冰面禽者面前。
一位禽者拉着脸子接过兽袋掂了掂。“老禽头,府主不久要大喜。你这点孝敬是不是少了点”。
老禽头忙点头哈腰,连声应“是”。“明日,明日定送大礼”。
冰面禽士撇了眼老禽头。“等明日,是要我等都喝西北风吗”?
老禽头脸色微变。忙从圣袋中取出另一个兽袋。“贺喜!贺喜!祝老祖千娇藏屋,万族相贺”。
冰面禽士一把抢过兽袋。“老不死的,下次别耍心眼,再抠门。小心你的脑袋”。
老禽头连连作揖,连声道歉。“不敢,不敢”。
四位禽者扬长而去。
老禽头回道看着古树下低首盘坐的数位禽者。长皮脸拉得老长。“都好好听着,认真的卖,今日卖不到一万骨晶,都别修炼了”。
莫邪的眼神怪怪的,四位禽士是何方禽者,比浩城巡法还牛气。
“当然牛气了,那个俏府的街头,谁敢惹”。几位未散去的禽者切切私语。
俏府?大喜?不知有何喜事。莫邪忙拉拉金鸢。
金鸢魅脸一扬,扭着小蛮腰行向几位禽者。嫣然一笑。“几位鹈友,不知俏府在何处”?
几位禽者吓得忙止了语,瞳光上下打量着金鸢。一位长面鹈士嘴角抽抽,向金鸢一礼。“金友是来贺礼,还是来游历”。
“好奇!随便问问”。金鸢媚笑道。
长面鹈士连连摇头,沉默数息,瞳光在金鸢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欲言又止,身边一位鹈士拉了把长面鹈士。“族兄走吧!不说为好”。
长面鹈士趔趄数下,回首向金鸢一礼。“金禽友不去为好,像你如此丽容,怕是有去无回......”。
“鹈估,不得胡言,我等是来贺礼,不是来惹事”。一位秀面长髯鹈士行来,怒斥一声,止住长面鹈士的后话。
几位鹈者忙向长髯鹈士深行一礼,退到其身后。跟着长髯鹈士飘然的向街内行去。
“哎......”!金鸢还想问,莫邪行过来拉住金鸢。跳目神识着远去的鹈影。
“哼!什么了不起的,唤来我的万禽战队,能灭十个俏府”。金鸢口不遮拦的说道。
一阵腥风吹来,鬼异的怪味随之扑来,阵阵冷冰冰的笑声响起。“哦!是那家少主敢夸如此海口,就不怕闪到了舌头”。
四周瞬间没了声,喧嚣的街道似沉入午夜,细微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域空阴森下来,毒阳都逃进了云层里。
残影一闪,一位凝着寒杀之气的俏面鹈者遁出空域。竟然不是从城门而来,而是凌空现出空域。
俏面鹈者身材修长,身着残纹冰羽甲,手持飞戈,戈上一股黑色的激流抛溅,无数旋光悬垂于戈影外。
脑袋上虚影鹈冠露出毛楂楂地直立红发,像团火刺猬。颧骨塌陷的俏脸上像退潮后的礁石,突出几块浮红的肿块,眼中网满血丝,极其俊俏的坎坷脸,怎么看都有点不对称。
突出的眉弓下,那双血丝眼,深藏着饿虎般幽光,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吸着禽者的瞳光。
狠叨叨的瞳影瞥过金鸢,游离过扁乐,定格在官柯尖挺的胸前。狠光一闪而逝,伸手扶扶脸,现出一缕微笑。“呵呵呵!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两位少主”。
金鸢丽瞳细眯,神视着眼前这位俏面鹈士。
“哈!哈......哈”!俏面鹈士笑了几声断着气的笑。又摸了摸不对称的脸。“两位少主不识本祖,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名为‘鹈俏’,鹈族外放少主”。
金鸢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是鹈俏?怎么腮绑子还让人打肿了”。
官柯瞳影瓢上了天,正眼都未看鹈俏。金鸢哼了声,算是应允了。
鹈俏两道剑锋眉高高扬起,黑眉下那一双深沉果决的瞳影闪着色芒,呵呵呵的一阵轻笑。“两位少主来浩城游历,鹈俏应尽地主之谊,这是本府令,请两位少主有时日可到府上一游”。
青光一闪,一道“鹈首令”遁停在金鸢和官柯眼前。
莫邪心里一阵嘀咕,我说怎么这么牛气,原来这只鹈士是鹈族外放少主,还有什么令牌,怪不得天不怕地不怕。
金鸢、官柯未接令,莫邪笑呵呵的伸手抓过两块令牌。“俏少主可否再给两块”。
唰!鹈俏的半肿的脸沉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莫邪,越看心里越寒,总感觉眼前这位金族禽士有点怪怪的,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息。
鹈俏两条箭云紧锁的红眉毛紧蹙在额间,眉毛像繁生高耸的灌木丛,盖满了银针般寒霜。声音变了调。“想进俏府可以去打,能得到算你的本事,别拿两位少主的邀请令,沾了晦气”。
莫邪眉头皱起,什么意思,进俏府还得有令牌,没令进不去,这道是奇了。
鹈俏不再理莫邪,看向金鸢的胸,昏眼似秋月笼烟般闪着色光。“金禽友,不久是俏某大喜之日,本府有奇事要公布天下,可有兴趣听听,保你不虚此行,只是这令牌没有多余的,禽友想带禽士入府,只能去‘响水潭’去捞,能捞到几块算几块”。
金鸢、官柯都未吱声,什么天大的奇事,作为少主,什么稀奇的事没听说过,死鸟儿敢调我胃口。
莫邪笑笑。“无防,不知‘响水潭’在何处”?
鹈俏筋着鼻子哼了声,怎么越看这禽士越不顺眼,越出来得瑟。“出城门东行百里即可看到”。
扁乐轻拉莫邪,一道神识波流入莫邪识域。“邪儿,别信他,他不敢在城内动手,想骗你出城,半路截杀”。
莫邪眉起晓霜,凝眸如波澜不兴的黑夜,流动着飞走的星星。“多谢禽友,在下会帮两位少主再捞几枚”。
鹈俏瞳里闪耀着敏锐的光。冷笑一声。“‘响水潭’只有修女可去,修士怕是难近潭边”。
呵呵,这鹈俏也不坏呀!说话虽然冰冷了些,还是能谈上两言,说上两句,话虽噎人,都能说在理上。
“多谢,禽友提醒”。莫邪行了一礼。
“不谢,请自便”。鹈俏冰笑着,说话间不经意的看了眼远域,脸上瞬间挂了冰霜。
“两位少主,在下回府内等候滨临寒府”。鹈俏有些慌张的瞥了眼空域,青影闪过,消失在寂静的街道深处。
莫邪神识着远去的残影,回首看向金鸢、官柯。“两位少主是先去俏府,还是等数日”。
“哼!我们是陪你来的,谁稀罕什么俏府”。金鸢一脸的不悦,小声的嘟囔着。
莫邪眼皮阵阵惊跳,神识一眼远域。心里不停的骂咧着。“死雪奴,这都几日了才杀到浩城”。(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漫漫青城(九)两难城主
浩城外一场始料不及的爆风雪呼啸着整个山林,天穹蔚蓝,沉沉的雪花斜风的打向翠绿的山峰,盘旋地极厉的风势,片刻间,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撒下的玉叶银花打得十里碧绿挂了晶色的水凌。
未来得及进城的兽者,一阵惊喜的叫声。“下雪了......”。
举目眺望,白茫茫一片的天穹,惊喜的脸挂了一层的冰霜。
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雪花烟一样轻,箭一般的寒。朦朦胧胧的雪影里,一个硕大的冰头,呼呼的吹着嘶哑、放肆、粗野的寒风。
数阵狂风呼啸,刮得漫空雪尘冒出无边的雪气,雪风如剑,瞬间整个山林沸腾起来,枯草落叶满天飞舞,黄尘蒙蒙,白影纷纷,混沌一片。数吸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死鸟儿,你给我出来,拿不到你的头,主人不要我了”。寒冷刺骨的寒风,在山顶、山谷旋转呼吼,雷霆万钧之势奔驰,响着可怖的叫骂声。
数百化形禽者阴寒了脸,站在阵阵冷风中,瑟瑟的发抖。“雪怪”。“是雪怪......”。
守城鹈者都吓白了脸。“雪怪”名头不小,其主人是莫邪。孽圣莫邪名头虽然响,也不过是在兽域干点偷骨头的事,很少有传言其伤过谁。
“雪怪”不同,在金域时,一技灭杀了金族金俪少主及其万禽战队。如今兽域,谈雪色变。真是怕什么,什么来,数百禽者吓得面如土色。
飒飒的响声如雨,如潮,又如万马奔腾。一阵寒风刮来,卷起一股寒杀气浪,寒烧冰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死鸟儿。交出我家主人的娘们,不交我就灭了你浩城”。散着欢的风雪里,滚起隆隆的轱辘声,一会儿哀诉尖嚎,一会儿低沉吼叫,风凌之势像蘸着盐水的鞭梢抽打着众禽者的脸。
雪怪只有个脑袋。玉一样洁,银一样白,飘飘洒洒的雪丝发,那顶小红帽只压了个脑袋尖。
青光门亮起,一位老禽士笑容可掬凝立在空域。身后跟出数百位拄着石杖的禽者,一个个皮肤像放了太多盐的黄瓜皱巴巴的不成样子,满脸斑纹,吊着长长的眼袋,站在寒风里,吹的直飘乎。
为首老禽士饱尽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邃的瞳影深深地陷了下去,聚着沉沉的灰光。拉起霜刀布满脸颊的笑容。“在下鹈偿,浩城城主。雪祖驾临本城,有失远迎,请雪祖现身一叙”。
咣噹,一个骷髅头落在空域。砸出一片雪芒。塌鼻子两个孔里喷着气,下面参差不齐的白晶齿一张一合。“别套近乎,把那只死鸟儿叫出来”。
笑面老禽士皱着长皮脸,狠笑若隐若现。“雪祖不知说的是那一位”。
“就是那个专抢娘们的鸟儿”。骷髅头呲着大白牙。吹着阵阵的寒风。
笑面老禽士瞳珠转转,呵呵呵的笑道:“雪祖说的鸟儿兽域太多,我浩城也不下千只。很难找呀!不如请雪祖宽限几日,我细细的查”。
骷髅头呲起大冰牙。“好说,先交百万骨晶当信誉,查不出来,我就砸了你的青门,闷死你们这群老鸟儿”。
笑面老禽士心里咯噔一下,这“雪怪”是找禽者,还是敲诈的。果然与金域传来的信息相同,这是个贪婪的“雪怪”。“雪祖,浩城是小城,在兽域也只是弹丸之地,那里有这么高的收入,百万骨晶得收十年”。
“娘的,别讲条件,这是规矩”。骷髅头猛的跳起,哗啦啦的冰凌声响彻四域。
笑面老禽士眼皮直跳,清癯干瘦,犹如锋棱的手取出一物,笑呵呵的举上头顶。“雪祖,不知这朵‘冰凌花’,可否值百万骨晶”。
唰!粗大的透明晶手伸出空域,一把将“冰凌花”抓住。凝在空中的骷髅头跳了两下,四域雪尽。“嘿嘿嘿!老鸟儿不愧为城主,懂事理。其实我也是被主人逼的,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不愿干,五天,五天如何,怎么也得让我回去有个交待”。
笑面老禽士苦笑的摇摇头。“雪祖不知,浩城虽然为弹丸之地,城内化形禽者不下百万,难查呀”!
“那就十日”。骷髅头空洞的眼眶闪出灰气。嘿嘿嘿的一阵干笑。“偿城主如能再送一枚‘冰凌花’,我一个月后再来”。
笑面老禽士叹了口气。“雪祖知其‘冰凌花’难得,我也是偶然得到一朵,我可以帮雪祖收集其它寒凌之物”。
“老家伙,讲究。什么都别说了,十年后我来收租子”。骷髅头随着一声咣噹没了影子。硕大的雪头,也跟着消失在天际。
血红的夕阳,慢慢的沉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上,蔷薇色的斜晖,闪烁不定地蒙着雪白残尽的山色。
笑面老禽士面现寒光,斜斜的凝视着消失在云际间的寒色。回首看了眼身后数百残兵败将,这些老禽者是鹈族难入凝心境的老朽木。养着可以,战就不可能,能活一日算一日,那有心意打打杀杀。
“各位随我回城府议事吧”!鹈偿摇着头,如果能战,一个雪怪有何可怕。
青光一闪,数百老禽士随之消失。青光门前冻成冰禽的禽者如梦初醒。惊愕得看着浩城光门。没想到浩城有这么多的化识六阶大禽者。
余辉染天,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浩城中心处,古旧庭院沉在黑红的色调里,成群成阵墨点子似的鸦影站在老态龙钟的楼颠上噪个不休。
古院很沉,似死了一般的静。看不到禽影,听不到禽声,只有偶然传来的厚重的呼吸声,令人感到怯骨之寒。
转过黑树林立的院子,黑沉沉的树影里,一座黑沉的殿楼低矮的躲藏在树荫里。厚重的呼吸声就是从此传出。
青光一闪,黑着脸的鹈偿遁出空域,跟着是数百支着石杖的黑影。
“老城主,我等有事与你商量”。黑脸鹈偿连拜数次后,垂首说道。身后数百黑影一声不吱的拜过后,盘坐在黑漆漆的树空里。
树枝摇曳着寂静,沉在树域里的黑殿默然无声,只有厚重的呼吸声,时断时续的传来。
一盘圆月从鱼鳞般的云隙中闪出,弥漫的朦胧月光升腾起一片淡淡的银雾。
黑脸鹈偿等了许久,林里静得连树叶抖寒的“嗡嗡”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黑脸鹈偿却未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等。
许久许久,黑域里的厚重呼吸停了一吸,长长的粗喘声响起。“知—道—了”。
黑脸鹈偿猛的瞪开低垂的瞳皮,老城主醒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老城主,恶少鹈俏又引来祸事,这次怕是不好平息了......”。
黑域无声,默然的听着鹈偿沉声列着千年罪状。月光如水,清辉满地,沉沉的天色,悠悠的清风,数不尽的怨气,始得这片冷月清辉下的林域洒满愤然。
黑脸鹈偿擦擦嘴角的吐沫星子,千年里一肚子的苦水总算道了出去。“老城主,鹈俏无法无天,一时不能细说,这是其三百九十六条罪状请老城主过目”。
晶光闪过,一道弧影飞入黑殿。
殿域默然,似沉入又一次的死寂。瑟瑟的晚风,嘀哒的吹着滴滴惊露,一珠掉下,一珠碎开,如同鹈偿的心境苦碎的不成样子。
万年前,老城主从鹈城保护落魄少主鹈俏来浩城,前几十年,鹈俏还像个少主的样子,静心修炼,时常帮城主料理一些事务。
老城主日渐衰老,渐渐不问事事,众事务自然交少主鹈俏打理。不到百年,少主鹈俏强取豪夺占了城中大半的生计,城内姿色稍丽的禽女大部分被少主沾染,弄得浩城快成一座和尚城,引起数十次禽者爆乱。
千年前,老城主出关,强收了少主鹈俏的特权,对城内少主势力进行一次小清洗,城主府内数千精干少壮禽者,就是在千年清洗时,全数被遣送到荒域。
老城主不得不起用隐在城中的老巡法,鹈偿就是千年前当上的城主。老城主虽然打压了少主鹈俏的势力,遏制了其行为,却没有对少主鹈俏出手,一再劝告其要从善,不可为恶。
千年清洗后,少主鹈俏有所收敛。但是却把触手伸到周边数城,各城主有阻于老城主的面子,不敢兴师问罪,反而又助长了鹈俏的气焰。烧杀抢夺,荒淫之事不断。
鹈偿忍气吞生,只要鹈俏不为祸浩城,鹈偿也算是给老城主一个交待。
每次少主鹈俏闯出大祸,平息后,鹈偿都气不公的来到老城主修养的鹈鸣殿等待,希望老城主能及时醒来。
“让—他—混—吧—”!许久黑沉沉的殿域里传出微喘的声音。
“老城主......”!鹈偿急呼道,鹈偿想不明白,老城主为何如此袒护少主鹈俏,这个被废的少主,有什么资格?
“你是好城主,不应该为他平事”。黑域里转出长长的叹惜声。
鹈偿一时无语,他那想为鹈俏平事,只是怕毁了老城主的基业。(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漫漫青城(十)盗宝贼
苍色的山岩下,幽深的树林里,多节的树根从石垣间垂下。遮满青苔的垂屋,似绝了兽迹挂在黑漆漆的树枝间。
垂屋四角立着晶白色的棱柱,四壁用晶石砖雕砌而成,壁上几朵禽首兰花在石间妖艳的绽放,一道透明的轻帘随风而漾,无人问津轻轻的摆动。帘间透出一道阴影,莫邪抱着膀子,站在轻风舞动的纱影里。
帘内随风飘来淡淡的檀木香,三位修女无声的坐在镂空雕花石樽前,眉目闪闪的凝视着纱门前伟岸的背影,脸儿微微的俏红,各怀心思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细细打量,垂屋内摆设十分的清雅,一张镂花石樽、四把雕花石垫,二壁精致的浮花装饰三扇小窗,一壁晶白,挂着山水浮云锦绣图。屋内再无他物,只有满屋子清新闲适香气,混着三种不同的女人味。
莫邪自从进了垂屋,一改以前的习性,默然的站在风帘前,眺望着茫茫的夜空。
月光下的浩城,古木、石屋、青街像罩了一层薄纱,渐渐的沉寂在睡梦中,显得十分静谧,只有幽蓝的天穹点缀着星辉,眨眨地凝视着这片沉寂的树城。
莫邪无语,闹事的禁识奴被派去探“响水潭”,莫邪还是有些不放心,与鹈俏照了面,却没有想像中的可怕,为何会让浩城兽者如此的恐惧。
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唰!一道虚影闪过,转瞬遁出垂屋。莫邪回头看看三位瞪着眼珠的修女,淡然笑笑。“鸢禽友可来过浩城”。
金鸢抿着嘴。“这小小浩城,谁稀罕来此”!
“柯凶友来过”?莫邪看向一直默然不语金柯。
“万年前跟家祖来过”。金柯婉然一笑。
“柯凶友可了解鹈俏”?莫邪一直不解,鹈俏怎么知两位兽女是少主。
“我来时,是家祖看望一位老城主,那时并无鹈俏此禽士。......”。金柯简要的述说了当年的事。
老城主?莫邪惊愕不已,没想到小小的浩城。有凝心二阶的城主。莫邪去过圣族、植族、兽族不下百城,城主很少有相当化身级的修者。
浩城为何有如此境界的老城主坐镇,难道圣族青城在此。莫邪立即来了精神。看看晨光泛起的天际。“各位修友请洗浴,今日到城内看看”。
扁乐眼里挂着血丝,似一夜急出火。见莫邪要逛街,压了一肚子火气腾的爆发了。“睡过了,就不当女人了,眼看被禽者睡了,还有心思逛街”。
莫邪额间挤出了汗,脸臊的无地自容。扁乐话真狠哪!塞得莫邪无语了。
“睡过的女人谁还稀罕”!官柯虽然懵懂扁乐说的话。反驳的道犀利。
两修女转眼间怒目而视,啪啪的火花,似要点燃无边的战火。
“圣女看似文静,小小境界不是这个睡,就是那个睡,还好意思说”。金鸢煽着火,不屑的瞳影瞥着咬牙切齿的扁乐。
莫邪直了眼,自从扁乐来了,金鸢和官柯成了密友。时常语破惊魂的对付扁乐。莫邪阻于有求于二兽女,也不好训斥,反而让扁乐火气更浓了,时常拿着莫邪出气。
“行了。别叽叽喳喳的,如此如何办得成事”。莫邪红着脸说道。
三位修女哼了声,不欢而散,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把翻白眼的莫邪凉在一边。
莫邪心里念了无数句佛语,好在此次接火,只是擦出个火星。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
迷雾中的浩城,似突然开了嗓子。沉寂一夜的喧嚣声,随着晨光散去雾色吵闹了起来。
莫邪拉着扁乐的手,行在摩肩接踵的兽群里,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颗颗树摊下琳琅满目的兽物,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莫邪发现树摊并非只有兽物,植物、虫物也不少,却很少有圣物。
挤挤撞撞,拉着噘着嘴的扁乐,看过数十个树摊,莫邪不禁有些气馁,本想从树摊里找到圣物,问其来源,竟然没有一件圣物可卖。
莫邪急出了汗,身后的二位兽女挤出汗。想不明白莫邪在干什么,在这些不起眼的小摊上找什么,能有什么好货色。
嘶!莫邪喜了一吸。一处兽流稀少的骨摊上,晶光闪闪的一块石头,吸引了莫邪的目光。
莫邪看了眼,闭目如睡的兽士,蹲下身拾起那块晶光闪闪的石头,翻过来倒过去看着。
站在一侧的扁乐差点没气昏过去,真想给莫邪一个侧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逛街,挤来挤去,拿着破晶石看个没头”。
金鸢、官柯擦着汗,伸过头来。
“好亮的石头,是什么呀”!金鸢惊呼一声,挤开扁乐,和莫邪蹲在一起。金鸢未去过圣域,还真不知道这石头是什么,一把抢了去,放在瞳前细细的看着。
官柯媚眼翻了翻,差点没笑喷了。“破晶石,有什么可奇怪的”。
“晶石?这就是圣族用的晶石呀”!金鸢惊愕之余也变得一头的雾水,斜眼看向莫邪。
莫邪抢回晶石,细细的把玩了一会儿,看着闭瞳兽士。“鹈禽友,不知此石如何卖”?
闭瞳兽士眉不抬瞳不睁,粗声粗气的道:“千个骨晶”。
“什么千个骨晶?你想吃人哪”?金鸢火了起来,别看金鸢没去过圣境,对各族间的晶汇交换还是熟知的。
圣境,自从圣族一家独大后,圣境的基本以晶石为晶汇交换的标准,因晶石不过是一种矿石,反而在各族间价值不高。一骨晶兑五个晶石,一叶晶兑四个晶石,一虫晶兑三个晶石,一魂晶兑三十晶石。
一个晶石卖千个骨晶,这是谁砸谁呀!
“就这个价,想要就要”。闭瞳兽士微睁瞳皮,瞄了眼大呼小叫的金鸢。
“不贵!不贵!不知禽友还有多少”。莫邪玩着晶石嘿嘿的笑道。
身后的两修女都气疯了,这还不贵。官柯兽袋中有几十万晶石都给你得了。扁乐、官柯想不明白莫邪在卖什么药,为何要千个骨晶收个晶石,气得鼻子真筋巴,却又默然的盯着莫邪。
“太贵了,不要,我知道有地方可以兑”。金鸢拉着莫邪的胳膊要起身。
莫邪死死的坠着不动。“禽友是否还有”。
闭目兽士忙睁开慌瞳,呵呵呵的笑道:“没有了,只有此一枚,价可以再商量”。
“哦!好说,不知禽友从何得来,可否再找到几枚”。莫邪拿着晶石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闭目兽士忙摇摇头。“金禽友难呀!我也是在‘响水潭’里偶然捞到一枚”。
“哦”!莫邪惊愕了,又是“响水潭”。
莫邪从圣袋中取出千个骨晶。“此晶石我要了,禽友可否告之‘响水潭’之事”。
莫邪心里激动不已,虽然幻影、禁识奴都派去了“响水潭”,却一直未得到相关信息。
“禽友不是本地禽士”?闭目禽士惊愕的问道。
“不是”?莫邪未加遮掩的回道。
“这就难怪了,......”。闭目禽士瞳影盯着千晶袋,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
“响水潭”。地处浩城东百里处,之所以称为“响水”实为“晌水”,后因水常有声,顾为“响水”。
“响水潭”鬼异之处,不是因其“响”,而是因其“怪”。禽士根本无法靠近,“响”水之潭,似乎专伤士者身躯,凡是近者,必受重撞,轻者鼻口流血,重着骨碎筋残。
数千万年来,没有士者可以靠近。事得相反,修女入内,非但不会受到重创,出来者都玉体凝香,百日不消。凡是入“响水潭”修女,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好处,却又只字不提,潭内的之事。
曾经有数百位化识六阶兽士组队攻打过“响水潭”,攻入潭内数吸,只有一位兽士疯痴的逃出潭域,其余兽士再无声息。也有凝心境大兽者来此,都无因而返。
千年前,“响水潭”被恶少鹈俏占为已有,从那时起入“响水潭”的修女都有去无回。鹈俏也因为得到不少恶名。
闭目兽士快言快语,说到此段时,却未停止,改为神识向莫邪讲述。
莫邪越听越惊。难怪浩城老城主为凝心二阶大禽者,坐镇“响水潭”不是没有理由。
“禽友,这‘响水潭’是否与圣者有关”。莫邪八卦的问道。
“这道是没听说过,只是听说有不少圣女也进入过‘响水潭’。我估计这枚晶石,就是圣女掉落的”。闭瞳兽士神识道。
“这‘响水潭’是不是就是通往青城的关口”。莫邪随意的神识道。
“什么青城,这地方千万里山域我都去过,那有什么青城”。闭瞳兽士反问道。
“呵呵呵,随口说说,不知禽友怎么得到此石,我也想去看看”。莫邪忙改了口风,神识道。
“禽友想去‘响水潭’,那你可找对了禽,在下就是常常在‘响水潭’外拾遗的,别的不知,‘响水潭’可是摸得一清二楚”。闭瞳禽士突然变得眉开眼笑。
“哦!禽友可否带我去趟‘响水潭’”?莫邪猛然想明白了,这只禽士什么拾遗,一定与在飘渺峰盗宝的常野一样。是个盗宝的贼。(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七章漫漫青城(十一)苦到心里
“禽友想去‘响水潭’不难,得交一万骨晶,我能保你在潭外一观风影”。闭瞳禽者脸现奇光,神识都变得激荡。
“好,成交,如果禽友能送我入‘响水潭’,我可交十万骨晶”。莫邪接着神识道。难道百里之距,幻影、禁识奴都无信息,看来二者都无法进入“响水潭”,只能依靠这个鸟盗了。
闭瞳禽者看了眼三位瞪着黑瞳,看着自己的修女。“禽友这三位可否跟着,如果去十万可就挡不住了”。
莫邪摇摇头,“响水潭”如此的鬼异。莫邪也不想去,去也是幻影。“不去,太危险”。
“那就好办,十万成交,禽友可以回去准备,十日后月圆之夜,到城外十里树亭等我。骨晶到时一定带好,不交骨晶事很难办的”。闭瞳兽士呵呵的神识道。
莫邪点点头,将千颗骨晶交到禽士手中,把玩着晶石,起身离开。
扁乐的心境也好了许多,默默的跟在莫邪身后。
“莫圣友,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换到晶石,比这便宜多了”。金鸢看着莫邪玩着晶石,笑魅的说道。
莫邪嗯了声,背着手一摇三晃的走着,走过几家物店,只是驻足看了两眼,并没有入内。
金鸢、官柯来了疯劲,蹈着小脚,东家窜进西家,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抢到的各种兽物。
“邪儿,你看,这是虻足,可以用来加固技戈,再收到九十三枚,就可以炼化了”。官柯扬着小脸笑得俏眼儿都眯成了缝。玩着手里一根尺长粉红尖足。
莫邪轻嗯一声,移步前行,似乎变得有点心不在蔫。
“邪快看我的羽甲多了一片蓝的羽鳞。这是凤鳞,是一只百万年前做化的真凤”。金鸢转着丽光闪闪的羽甲,一阵香风扬向四域,数十只兽者看直了眼,咽着咕噜噜的口水。
莫邪轻瞄,未吱一语。
“哼!真没有情调,就会玩那个破晶石”。金鸢无趣的噘起小嘴。一羽搏得千君笑,那知莫邪未在笑君中。
“别理那个呆子,鸢禽友,逛我们的”。官柯拉着金鸢跑进另一家垂商。
“乐儿。跟着她们,我去办点事”。莫邪驻足数次后,心里急出了火,莫邪想去看看俏府何样,见两位兽女玩得乐不思楚,只好令扁乐跟着。
“邪儿,我跟你去”。扁乐感知莫邪想去何处,那有心跟着二个情敌。
“听话,看着二只兽女。我留着有用”。莫邪甩了句不知何意的话,闪身移向青石街深处。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渐渐淡去,一种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惊愕。莫邪神识过鹈俏的行踪,因浩城林深楼众。跟到这里便不见了。
看看两侧千态垂树店,随然都开着张,兽来兽往,行色木然。却很少有兽者出来吆喝,整条街只有混杂的浊气飘动。
莫邪行向一家食字招牌,一只头段歪帽。肩搭羽巾的鹈士见莫邪行来。点头哈腰的打着手势,却未言语,神识道:“禽友请,不知要吃点些什么”。
莫邪摆摆手,神识道:“坐坐”。
“坐坐”!鹈士直了眼,还没听进了食楼不品食物的。忙神识道:“坐坐十枚骨晶,品食二枚骨晶”。
莫邪一愣,坐坐要十骨晶,品食便宜呀!商量再三,想不出食楼里有何食。四下看看竟然没有食谱、食单、食屏。莫邪这才想起到了兽域这么久,没吃过兽域的食物。不知兽者化形后都吃什么?
“娘的,这事还真忘记问了”。莫邪瞪瞪眼,想起金鸢和官柯烤的天牛,看得油黄黄的,看似蛮香的,就是太硌牙。
吱!牙尖痛了一息,莫邪脸抽搐一下。虽然“炼齿术”已成,想起那牙痛的劲,还真不敢去试试。“禽友来点软食吧,近来吃硬的倒了牙”。
禽小二瞥了眼莫邪。似乎也能理解莫邪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想不明白,这金丝鸟,什么时候也啃上了骨头。神识道:“禽友慢等”。
莫邪点点头,放开神识窥视着十里长街。街上兽流涌动,沉语无声,只是沙沙的撩着步子。
长街尽头是一座古院,魁伟的榕树,垂着雪杉一般洁白叶子,似因少了阳光,长了一层的白毛。林间清幽,并非黑暗无光,却看不到一间崛起的石楼。
莫邪诧异,此院是何主,难道是城主府,为何这般的幽静。凝思时,禽小二托着晶盘行来。
两声轻响,拉回莫邪的神识。低头看向石桌,莫邪嘴角抽搐,眼里爆起一片绿光。
桌上放着三样晶盘,盘里是三种青草,刀法切的道十分的整齐,去根去尖,只留下中间一段。
“禽友,这是本店新进的三种名:兰草、萱草、通草。请细品......”。禽小二神识着,一一介绍着草之属性。说得头头是道,与莫邪心中熟记的无二。只是多加的一些,助修炼的词汇。
莫邪频频点头,却没品尝,心里这堵呀!忘记了这是禽族,吃的大多都是草呀,还好拿上来是三种草药,以前虽然没生吃过,还是可以接受的。这要是拿点其它的草,莫邪能吐一地的苦水。
“禽友,我刚刚游历到这里,不知此街通向何处,为何如此幽静?本城可有传送大阵”。莫邪未取食草,神识道。
“通向城主府,因老城主在修炼,所以无兽敢惊扰。如此小城,谈什么传送,自己飞吧”!禽小二不情愿的停了介绍,简短的回了莫邪的话,又开始介绍食青草的益处。
莫邪耳朵起了茧子,这些天被三位修女吵痛了头,本想清静一会儿,又遇到这么个碎嘴子禽小二。扫眼四周,莫邪心里哦了声,不仅是自己桌前,每桌都有一位禽小二与食者对着眼。“我晕,这是什么规矩”。
“鹈友,听说俏府在城中很牛气,不知在何处”。莫邪打断禽小二满嘴的草气。
禽小二瞳影闪过,歪头偷看四域。“禽友,此事不可说,俏府早不城内,千万不可去,去的皆为奴”。
莫邪一愣,俏府不在浩城,那在何处,难道是在“响水潭”。俏府街头为何还有这般的势力。太多凝问令莫邪不解,听到禽小二简语,莫邪反而放宽了心。
莫邪有偷袭俏府的打算,如果在城内,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干。在城外,那就好办多了,派禁识奴平了就是。难怪鹈俏逃进浩城,是怕禁识奴揣了老窝。但俏府在何处,又成了莫邪一块心病。
“禽友,速用,食草不可久放”。禽小二见莫邪迟迟不吃,提醒道。
“死鸟儿,吃不吃关你屁事”。莫邪心里默默的骂道。“呵呵,近来有些倒齿,吃什么都牙痛”。
禽不二瞥眼莫邪,随手指指对面晶壁。
莫邪顺指看去,只见晶壁上书着一行醒目的兽字:“独家秘方,不可带走”。
“我晕!切了几刀的破草,还独家秘方”。莫邪心里骂咧着。
“金禽友,本店有规定,食完原价,未食完收回,罚金一万骨晶”。禽小二笑笑神识道。
莫邪变成了长眼皮,一万!莫邪身上这十万骨晶,已经答应出了,那里还有余晶。
“死鸟儿,那来的这么多规矩”。莫邪拉着脸子,夹起一根通草。咧咧嘴,满嘴流着酸水。
咔嚓!一股子碧浆从嘴角流出,冲鼻的苦味,舌头都苦麻了,涩涩的没了味道。嘴里除了苦,就是柴柴的草梗。莫邪想吐,见禽小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只好顾做自然,一口吞下。
又拿起一根,眼皮长得快盖住眼眶。未吃就已经苦掉了牙。莫邪捂住嘴,挡住流出的苦水,似那口草梗、草浆吃下去又反了上来。一股股的冲劲,从鼻子里直喷苦气。
“牙痛”!莫邪捂着嘴,神识道。
禽小二笑盈盈的看着。神识道:“好友味道如何”?
“好......”。余音的苦字,莫邪没说出来。
“狗屁秘方,就是一颗新鲜的青草”。莫邪苦到了心里,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下一棵送入口中。
一股的碧水涌出,满嘴的苦味变得更涩。跟着瞳目都苦成青色。看着禽小二都成了小绿人。莫邪真想伸出舌头好好的撸一下。那舌头都变硬了,卷都卷不过来,总感觉大了一圈。
一伸脖,莫邪强咽了下去。在傀境时,莫邪为分辨草药的药性,也品过百种草叶,那不过是一小片叶子,细细品品,味道还不错,没想到圣境的草药,会是这样的味道。
莫邪心一横所性已经麻木了,吃吧!咧开大嘴,瞳目一瞪,抓起晶盘中的草药,咔嚓咔嚓的啃齿着。转瞬间盘子见了底。
禽小二都看愣了。“好一只金丝鸟儿,虫子不吃,吃草道如此的利害”。
鹈族以鱼为生,是肉食者,草没听说吃过,吃虫子更是少得很。莫邪来了,禽小二伤了不小的脑筋。软虫子那有呀!也只有这草是最软的。
莫邪伸着长脖子,嗓子都火火的跳着,破了似的痛。
“三千骨晶”。禽小二见莫邪有欲走的意思,忙神识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八章漫漫青城(十二)圣女惊魂
“死鸟儿,敢黑我”!莫邪鼻子里冒着苦烟,气得瞳光苦绿。
“二骨晶的座费就免了”。禽小二接着神识道。
莫邪气爆了肺,有口也说不出。指了指禽小二,扔下三千骨晶气呼呼的跑了。不跑不行呀!莫邪感觉苦气要冲鼻而出。
禽小二凝瞳送着掠走的莫邪,闪身消失。
食楼内一间清雅的独间里,禽小二恭敬向一只修长的身影行了一礼。“少主,你说的事,办完了”。
修长身影慢慢转过身来,一张俏脸似笑非笑,轻轻的冷哼了两声。“本少主找你还找不到,你道是送上门来”。
“通令俏府,截杀此士”。鹈俏狠狠的说道。
禽小二深行一礼,遁出楼域。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灰色的山林。
浩城外十里亭,两道青光踏着西边的林梢向远空遁去。
百里行程转吸即逝,幻影莫邪与闭目禽士落在一处浓雾层层弥漫的山林里。林间有一块青石在晕雾的轻柔月光下染着鳞光,青白的光晕微微的闪着雾影,几声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凄美的夜音。
闭目禽士站在青石上,仰首神识着天际,似在凝听悠深而美妙叶符雾音。良久慢慢的回首看向幻影莫邪。“禽友,十万骨晶可否带来”。
幻影莫邪点点头,从圣袋中取出一个晶袋,轻轻一晃,十万骨晶在袋域中闪现。
闭目禽士瞥了眼晶袋,眼里闪过数缕红光。神识道:“禽友,我带你去见几位挚友,见面千万不要乱说话”。
幻影莫邪心里嘀咕一声,原来入“响水潭”并非只有二士。“请侉禽士多多提醒”。
鹈侉轻嗯一声。一道术法打向青石。青光泛起,碧色的青门从石前现出。“进”。
幻影莫邪随声遁入,鹈侉神识一会儿空域一闪隐入石域。
朦胧的月色投下神秘的影子,清鳞鳞的水面上撒开浮动不定的光,似无数的银鱼儿在跳动。
水一般从天穹泻下清冷的银光中。一座巍峨的云峰,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殿群。
四面环水、孤峰兀立的云峰大殿藏匿在繁茂树域间。清华四溢,翠竹成阴,山壁陡峭,环水澎湃。
这堵石殿给人一种肃穆、静谧和森严的气氛。随着清光雾流,在佳木茏葱,奇花间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殿前。竟然穿殿而入,再无声息。
顺流而入,大殿雕甍绣槛。正中是一潭池水散出大大小小的水纹,大水纹套着小水纹,一圈又一圈地扩大。传而平静无波,铮亮如明镜。墨绿似翡翠,凝碧晶莹。
潭边突石上雕着奇形怪物,张牙舞鳞,狰狞惧人。
怪物石雕前是一红色宝座。座背翘檐挑着奇形骷髅头,挂着两串红通通的晶珠子。座间坐着一位修长身形的兽者,单手支着虚影鹈头。眯着瞳影看着时而水纹漾起的清潭,细挑的眉头簇着,锁成了小小的疙瘩。“竟然有两道禽影遁近俏府,又莫名的消失”。
“知猛,可否查到那两道影子从何处消失”。鹈俏凝着非绿非蓝的潭水,水质既不透明,也不发黄,而像一面水纹石磨成的镜子。
殿域清光一闪,一位头顶虚影金头的禽士闪现殿域。“少主,还是在樵风林消失”。
“樵风林?此林离我俏府也不过几十里,未何未发现灵波”?鹈俏面现凶光,阴声问道。
“少主不知,这两道影子,不是禽者真身,应该就是影子。因此等发现时已经没有机会捕杀,因此未动手”。知猛吓得声音微抖。
“哦!是影子,难道是老祖说的那两位神识强者”。鹈俏猛然想起数日前回来浩城时,老祖一再告之,有两位神识强者入城,令其多加小心。
鹈俏自言自语,心里禁不住有些微颤,自从被那个雪怪盯上后,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守舍,时常惊得不得了,那雪怪的影子就在“响水潭”外时常游动,虽然无法进入,令鹈俏见了就毛骨怵然。“急令府内族人,不得擅自离开府域”。
千年来,为了躲过浩城部分城老对其的仇视,鹈俏不得不把俏府搬出了浩城,隐藏在“响水潭”外,府体与潭域相连,引来这一脉潭水,俏府才得以躲过无数禽者的窥视。
数十年前,熊族突然招集神识强者,圣族也派来多位,鹈俏慌了神,多次去见老祖。果然有神识大成者来兽域,不知这嗅到风声的是何族强者。
“知猛派未启识傀族去打探消息,袭扰樵风林”。鹈俏实在不放心,又不敢派族人调查樵林,那个雪怪跟看门狗似的坐在“响水潭”域外,虽然进不了潭域,不等于进不了俏府,必竟俏府是引“响水潭”一角水,防御力非常的差,虽然可以隐匿,怕是一有族人出府,必引来杀身之祸。
鹈俏与雪怪对阵数次,次次被打的嘴歪眼斜。打俏齿还被打落了一颗。如今鹈俏见了雪怪就直眼,别说打,数次用了秘晶才得以逃出。现在秘晶已经用尽,鹈俏见过老祖,想再讨要几颗。
老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秘晶难得,不是轻易就可以炼化出来,为了保鹈俏在外不败落,老祖数十万年来炼化的秘晶都给了鹈俏,没想到几次大战就用尽了。
鹈俏败一次请一次老祖,上次老祖终于出关,远观鹈俏与雪怪大战,不知为何甩袖而去。鹈俏不得不用了最后的秘晶逃回了浩城。
一问老祖,鹈俏惊得不得了。雪怪是影子,这怎么可能,有这种影子的圣者竟然是孽圣莫邪。鹈俏吓得魂不附体,雪怪在金族一技击杀少主金俪的万禽战队。此事早已传遍了兽域,自己竟然不知,还连战数次,侥幸呀!
鹈俏可不敢再惹那个雪怪,不说雪怪战力多惊人,其身后的孽圣,那可是个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进兽族百年,数族都殃及祸水。
“娘们!雪怪口口声声的娘们能是谁哪”?鹈俏想了数日,进“响水潭”的兽女太多了,圣女也不少,是那个娘们引来的雪怪。
是她?鹈俏猛得一愣,一拍脑门。自从那次黑衣圣女逃走,就被雪怪盯上了。
鹈俏术指一点平静的潭水。水波猛得向上翻起,一根黑色蟠虫柱浮出水面,柱上盘绕着一条古怪的凶虫,竟然与宝座后的雕虫一曲同工。
蟠虫泛着阵阵黑光,透明黑罩里,一位培行六阶圣女被捆在虫柱上,护体战甲已经碎裂,雪嫩的玉体不堪入目的隐现在甲片里。幽峰半隐,纤腰毕现,雪腿白花花的露到根。
黑丝丽发侧倒,青丝漫过微白的丽脸,只留下一双紧闭的眼皮和微抖的睫毛。
“啊”!蟠虫柱脱离水体,柱上玉女如同被抽了筋似的玉体一阵痉挛。一声娇啼,满身的碎甲阵阵的细鸣,沙沙的抖音,抖得空域满是血气。
“嘿嘿嘿”!阵阵尖厉刺耳的笑声响起。“小圣女,真能熬呀!我真想知道,你还有多少精血可以吞噬”!
抽筋似的抖着的玉体圣女,眼角流出一溜清泪,慢慢的汇到一缕黑丝上,聚成一滴玉莹的水珠,哒的一声落到水潭里。
“我说过,‘响水潭’水能吞噬血脉,你抗得了一时,也抗不住百年,等你百年后想通了,怕是为时以晚了。我会把你聚成血珠,供给老祖吞噬,那时你就是个血食,再也没有价值”。鹈俏冷笑着,不紧不慢的开导着,他知道,水浸之痛不会一时消失,但圣女能听到他的话。
黑发微微的晃了下,只比玉体微动波动大了点。
鹈俏黑瞳变得冰凝,渐渐的现出一道凶光,放在扶手上拳头一动。一只四爪影子瞬间飞到圣女胸前,爪尖一勾,黑色的勾尖刺入隐在战甲内的玉锋缘。“小圣女,别傲气,我从来不怜香惜玉,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下你的这对尤物”。
“啊”!圣女痛的哭喊一声,声如利箭刺穿了殿域。
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烘托着夜晚的宁静,月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一道灰光落在磐石似的树根上,晶光光的影子反映着惨光。
禁识奴坐在树根上,下巴支着骷髅头顶。一脸的苦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洞洞的林域,一阵阵的寒雾从树域间腾起。“老大,我想回家”!
清澈的月光流泻茫茫,飘渺的淡淡青烟被悲切切的,沉甸甸的声音抖碎,噼哩啪啦的掉着豆大的冰凌。飘来的是雾,抖碎的是珠。
“哎!娘们找不到,主人不要我,我的命比那娘们还苦”。禁识奴噘着大嘴嘟囔着,挂在空中的明月都变得惨白,在天穹上显得没了力气,呆呆的愣在空中。
突然,禁识奴打了激灵,骷髅头链晶锤一闪消失,一锤砸向十里外的某一空域。晶光一闪,那道虚空爆出一个晶白的冰洞,如同凌空现出个冰窟窿。(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九章漫漫青城(十三)密谋响水
透空冰洞不知打入多远。一吸弹回,禁识奴支着耳朵对着冰窟窿听了一会儿,豆大黑眼翻翻着。“娘的,那个娘们在叫春”。
禁识奴拉过骷髅头支在下巴下,直勾勾的黑眼,两双硕大的手臂垂下树根里。“娘们再叫一声,我没听清”。
俏府空域响过一声冰雷,透空雷光穿空而过,打在俏府上空。无数冰凌花落下,俏府四域的古树挂着硕大的冰溜。“咔嚓”!腿粗的树叉被雪硝压断。
鹈俏吓得脸儿都白了,忙收了骨爪,捂住圣女的嘴,手微微的颤抖着,心慌得提到了嗓子眼。冰寒之风扑空而来,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鹈俏瘟鸡似的打着寒战,吓得嘴都瓢了。“不......准......砍(喊)”。
从头到脚浇下冰凉,冻得鹈俏全身麻木,惊斜了瞳目,魂差点吓出了窍。
冰雷声隆隆而过,空域打出透明的冰丝,数个时辰才慢慢的隐去。鹈俏伸着脖子鸭子听雷似的瞥着空域,又等了数个时辰才放下冰凉的手。
圣女被空域响过的惊雷之息,惊得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缕疑惑的惊光闪闪的跳动。
鹈俏收了手,打出数道光罩,这才放心的一点水潭,无波水面惊起一片涟漪。一个呆滞的雪妖出现在水纹间。
“小圣女,可否认识此妖”。鹈俏不得不问,这雪怪惹不起呀!
圣女眸影闪着惊光,未看雪怪,目光落在雪怪下巴下的骷髅头,越看越惊,越看越寒,扑簌簌,滴滴热泪喷涌而出。如同决了堤,哒哒的落着。
“不许哭!快说”!鹈俏恶狠狠的吼着,伸手想抓另一只玉峰,爪子一凝,又怯生生的收了回来。
圣女泪汪汪的半边脸,秀发微微摇着。
“这个哪”?鹈俏再点水潭,鳞光闪过,一位黑甲圣士凝立在水域屏光里。
圣女惊大了眼睛,泪汪汪的现出一丝喜色。
鹈俏凝视着圣女的目光,感应着那微微的惊跳。瞳影凝出一丝冰冷。“晕,真撞到了”。
嘿嘿嘿!鹈俏凝出阵阵冷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法码在手里攥着。鹈俏轻敲着扶手,盘算着。
青光石域内,一缕缕灰白的香雾袅袅升起。难以看清域内有何物,恍恍惚惚的似有清影凝坐在雾尘里。鹈侉小心翼翼的行了数步,向雾影深行一礼。“头儿,我带来一位禽友”。
香雾慢慢的向后退去。简陋一张石桌,两侧各放着两张石凳。石桌上摆着一束花瓶,散发着淡淡的清雾。
一位花衬纹甲禽女飘然而坐。青丝墨染,云髻如瀑,隐约可见的俏容。闪着如含秋水的双目。“侉友来了,这可是你说的神识强者”。
鹈侉深行一礼。“头儿,不错,没有百分的把握。侉某也不敢带其来”。
花衬禽女双颊凝脂,嘴角留着春意袅袅的笑意,纤手支着微陷的俏面。细眯着丽影打量着幻影莫邪。“不知禽友名讳”。
幻影莫邪上前一步,花衬禽女化识三阶,身材苗条轻盈,细细的纤腰被石桌遮住,那对硕大的玉锋却吸人眼球。但“雾化石”的神识结果,令幻影莫邪惊愕。深吸了数下鼻子,满鼻的薰香,却难以分辨禽女气息。
“在下金伢,金族散禽”。幻影莫邪行了一礼,特意强调自己的身份。
“散禽”!花衬禽女嘻嘻的笑道。丽容娇柔动人,荡漾着春水。笑得幻影莫邪有些发毛。“伢禽友请坐”。
石桌下首一侧出现一张石凳。
幻影莫邪凝神石凳,虚影如幻,忽远忽近。有如流莹飞旋在空域。
“雕雕小技,也玩的这般离奇”。幻影莫邪淡然一笑,轻轻落坐石凳。
花衬禽女俏面微变,心里默语。“好强的神识”。
“流莹石樽”。是测试神识专用圣器。分十个等级,一级百里,莫邪落座的是“九级石樽”,无九百里神识不能落坐。
幻影莫邪轻易的捕到,惊得花衬禽女花容色变。禽女只是随意打出一道“流莹石樽”,意在给幻影莫邪一个下马威,打压一下气炎,没想到幻影莫邪不识“流莹石樽”。只当是幻影。
花衬禽女惊愕时,莫邪落座上首的四张石樽泛起层层青光,一闪移到莫邪石樽下首,虚影殷实,四张石樽上竟然各坐一位修者。
幻影莫邪心神惊跳。“绿毛欲桐?这死绿毛怪怎么跑到兽域来了”?
再神识其他修者,皆不认识,境界道是可以看清,都在定形、凝心、化身境。幻影莫邪细看近道的一位圣士,面容陌生。
四位修者惊凝的目光凝在幻影莫邪的脸上,火燎燎的炯目,刺辣辣的划过幼稚的脸。几缕神识在空域噼啪几交锋后,瞬间隐去。
绿毛欲桐撸着绿胡子,眼里跳着霍霍的红光,斜瞥着幻影莫邪,嘴角凝出一丝不可琢磨的笑意,长长的绿眉有意无意跳着。
花衬禽女咯咯咯的娇笑起来。“各位修友,不要这么鼠目寸光,世代各有能者出,来了一位神识越群的禽友,把你们嫉妒成这样吗”?
幻影莫邪下首的圣士轻轻的摇摇头。“莺禽友,没想到在浩城能拾到这么个宝贝”。
咯......咯......咯!凤莺打着娇啼。“怎么?赵圣友许你圣族出天才,不许我禽出奇才吗”?
“啊!哈......哈......哈”!绿毛欲桐打了个怪腔,打断了两位修者冷嘲热讽。“行了,行了,不就是神识出众点吗?能活到你我境界都两说,莺禽友快说,招我等前来有什么好事,还如此偷偷摸摸,会魅女也用不得这般”。
凤莺一瞪瞳影,狠狠的瞥着绿毛欲桐。“老不正经,今日有要事,不然把你的绿毛都拔光”。
“嘘!别乱说话,我家那口子已经追到了兽域,让他听见我可帮不了你”。绿毛欲桐皱皮嘴吹着气,做着滑稽的手势。
“你家那口子,我道是想请来,就是怕请来了,好事都得鸡飞蛋打”。凤莺没好气的回了句。“各位等急了吧!其实此次也无大事,只是此事又牵扯太大,不得不把各位修友请来商议......”。
近千年来,鹈族发生许多怪事,无数禽女进了“响水潭”莫名的消失,这本来无所谓大事,但“响水潭”引出个俏府。
俏府府主鹈俏是鹈族前任族主鹈仪之子,虽然被废了少主之位,但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持着,其中最不可小视的就浩城老城主鹈僦,那可是凝心三阶大禽者,虽然偏安浩城一隅之地,但在鹈族及兽域都是屈指可数的大兽。
因此事调查,牵扯大禽者众多,鹈族新族主鹈倴不得不请来凤莺,求其秘密调查此事。凤莺暗查百载,发现失踪修女主要是圣族、植族、兽族。于是不得不请来四位好友前来相助。
又请来兽族盗宝高手鹈侉,细研“响水潭”数十载,找到了其簿弱点,决心进入“响水潭”一探究竟。
幻影莫邪听到这里,神识一圈这群老不死的,想明白了,闹了半天自己不是请禽者引路,是成了路引子。
凤莺正欲再讲,看了眼下首的幻影莫邪。“哦!金伢禽友也想入‘响水潭’游历,因为这是私禽探事,因此要交一些费用,禽友可准备十万骨晶了吗”?
幻影莫邪心里这个骂呀!“娘的,我这十万骨晶是买命用的,还是卖命用的”。
“莺禽祖,本禽境界低微,怕影响老祖大事,虽然想进潭域,想想还是不与众老祖同行了,我只在周边走走”。幻影莫邪虽然心里骂,却没有退却的意思,取出骨晶袋扔向身后的鹈侉。
“本祖本不想带你,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你还是与我等同行,如果办结此事,我可以送你一份造化,还助你突破凝气三阶如何”?凤莺嘻嘻嘻的笑着,瞳影里闪着凶光,直逼莫邪眉心。
幻影莫邪感觉阵阵微微的燎痛,有如一阵针刺的火僚,古怪的幽冥之声在识域里回荡。“小禽友,虽然我不知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并非真身,乖巧着跟着我,小心我灭了你这缕残识”。
幻影莫邪眼皮微跳,果然没有瞒住大禽者的神识,侥幸的是“死鸟儿”没有看出“幻头术”。“多谢莺主,如果不嫌在下碍手碍腿,去见见世面也不错”。
凤莺嫣然一笑,接着讲了此行的注意事项。
“此行由鹈侉破开‘响水潭’防护大阵,伢禽友神识最强,先探潭。赵圣友、桐植友和两位族友防御四域,我保护鹈侉”。凤莺细细的分工,几位大禽者听了一一点头,虽听凤莺介绍“响水潭”,只有修女可入内,几位大禽者也是满心的好奇,都想看看这古怪的“响水潭”到底什么样。
幻影莫邪直筋鼻子,凤莺安排虽然细,却没有安排谁来保护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凤莺看了眼阴沉着脸的幻影莫邪。俏脸禁不住凝起一股子笑意。“伢禽友莫气,本来就未想带你,既然来了,又有如此神识,就分你一事,我试过,如果阵未破开,小友进去最多被弹出‘响水域’,没有什么危险”。(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章漫漫青城(十四)敲诈秘术
幻影莫邪哼了声,无话可说,数位在大修者在此谋事,那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这几日,各位好友可以在此域清修,等下个明圆之夜”。凤莺说完不再言语,丽瞳微闭,盘膝坐在石樽上。
幻影莫邪看看其他修者都默言盘坐,只有绿毛欲桐睁之眼闭之眼对着莫邪眨着眼。一道嘻笑的神识波飞入莫邪识域。“小圣友,又见面了”。
“拷”!莫邪无语了,这个绿毛老怪竟然能认出自己。
“小圣友,你可是偷了我的‘战影晶台’,赶走了我的残影”。绿毛欲桐笑着神识道。
莫邪神识一梗,看了眼空荡的战影空域。阵阵绿毛风刮来,绿丝发影飞扬,一张嘻笑的绿毛虚影凝在空域。尖尖的指甲剔着牙屎,扣了两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咧绿唇。“圣友不知要选何种战法”。
盘坐在战影空域的莫邪惊得差点跳起来。“娘的,绿毛虚影怎么又出现了”。
“嘿嘿嘿!莫圣友,此战影晶台为本祖所炼,当然来无影去无踪”。绿毛虚影筋着鼻子,似嗅足了牙屎味,要打喷嚏。吓得莫邪一骨碌爬了起来,向远域遁去。
绿毛虚影嗅了嗅,挑着白浆的牙屎,打了几下鼻音,猛的搓搓鼻子,哼哧道:“这就对了,抢了我的宝贝数百年总点还了吧”!
莫邪凝立在战影空域,看着龌龊的绿毛虚影,嗤之以鼻,总觉得满空都是牙屎臭味,薰得莫邪直反胃,好在数十年没吃过东西,不然早就喷了出来。
“嘿嘿嘿!看看这百年都有什么戏”!绿毛虚影剔过牙的尖指甲在空域轻轻一划,无数的场影一幕幕在空域里幻化。数百年的影像飞流如电划过虚空。
一景一物,一事一语,快速的流过,看得莫邪都惊直了眼,数百年来在战影晶台里干的那点事无遗不漏的展现在绿毛虚影眼前。
看得莫邪眼珠子直突突,气得没吐了血,数百年在战影晶台里干得那点事都被绿毛虚影看到,莫邪气得牙花子都痛了,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棵绿毛欲桐,捏了数次术法。绿毛虚影老怪头瞥了眼莫邪。“别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世孙都让你睡过了,看你点秘密算什么”。
莫邪的脑袋嗡的一声,什么意思,睡谁了?欲荛?
“去你大爷的,血口喷人,谁......”。莫邪凶巴巴的骂了半句,没好意思骂下句。
“哦!我知道差那么一点。和睡了差不多”。绿毛虚影瞄着闪动的光影,有一嘴没一嘴的说道。
莫邪哑了口,欲毛欲桐什么德性,听欲荛说过。也领教过。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和他一般见识。
“无话可说了吧,就认了吧!欲荛哭了数十天,都和我说了,我这个老祖一向开明的很。对年轻人的情爱之事看得也开......”。绿毛虚影老怪越说越没边际,气得莫邪鼻子都扭歪了,牙根都痛了。凝了数次铁齿钢牙,想一口吞了这个老不死欲桐。
“呀!呵!小子,到了兽域福源不浅呀!还炼了兽族的狗齿术,想咬人呀”!绿毛虚影真得没事找事,只要抓住莫邪一点小辫子,就口不遮拦。
莫邪气得直翻白眼,有什么办法,打,打不过,说,说不过,就是真骂起来,就莫邪这挫嘴还真不是绿毛欲桐的对手。
“好世孙别气那样,咱俩做比交易如何,看过欲桐的‘透影碎心箭’了吧!如何?看中的话,咱们换一下,把你炼化‘百启真晶’的术法教我”。绿毛虚影老植头收了空间的影像,挤眉弄眼的看着莫邪。
“透影碎心箭”!莫邪看过,也领教过,与金鸢的“无影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无影术能化出四道影术,结出四道术法。而“透影碎心箭”不过是一缕无形的箭气。相同之处是,两道术法都可以无视防御盾,透盾而过。但“无影术”透过的是杀气,而“无影碎心箭”透过是气凝的实箭,当年欲枯的植体就被欲荛一箭射爆。
莫邪撇撇嘴,“透影碎心箭”虽然凶狠,到了如今的境界未必管用。金鸢的“无影术”比“透影碎心箭”强百倍,莫邪已经有六分把握弄到手,如今就差那一哆嗦。
绿毛虚影瞪着眼睛,拿出绿毛三趾扇轻轻的搧着,见莫邪无动于衷,呀呵一声。“小家伙看不起我的术法,欲荛在枕头边没给你吹过风吗?我的‘透影碎心箭’可是成名之术......”。
莫邪哼了声,拿个破术法来骗老子,当老子是小孩子吗?
绿毛虚影抻出扇子趾毛蹭着牙缝,轻轻的吐了一口。“莫小友,我可再加一术,教你炼化‘战影虚空’”!
绿毛虚影说完,凝起三角眼看着默然的莫邪,心里升起无名的怒火,凶光一闪,又变得温柔起来。
“战影虚空”是何物?莫邪没听说过,却不经意打了寒战,一缕杀念从识域间闪过。
“小子,‘战影虚空’是‘战影晶台’的更高级虚空之术,是我从了一位降灵的大植者手中得到,能幻化虚空,穿梭两点之间,又能杀人于无形”。绿毛虚影撇着嘴解释着术法要义,那一脸的神色,极其不可一世,似乎所说的术法十分的牛气。
莫邪是术痴,听得绿毛虚影的解说,早已心动,只是“百启真晶”涉及的“化魂决”牵扯一族的兴衰。莫邪轻易不敢送与他人,几挚友炼的此术,都被莫邪封印了,只能修炼,无法拓印传授。
绿毛欲桐不同,是定形境大植者,以莫邪当前的境界,怕是无法封印术法,一旦被植族学会,对于圣族将是极大的威胁,对于虫族将是灭顶之灾。莫邪虽然见术就痴,但也是痴之有度。
“小家伙,你也太不浸盐渍,老祖看在欲荛份上,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再不交出术法,本祖可是要用杀手锏了”绿毛虚影变了脸子,手中三趾扇抖着细纹,缕缕杀气在眉目凝聚。
莫邪心里阵阵惊寒,虽然不知绿毛欲桐说的“杀手锏”是何物,也被欲桐的气势吓到了。
莫邪眼珠转转。“老祖可否先将两道术法教我”。
“嘿嘿嘿!小家伙,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绿毛虚影剔过牙的三趾扇轻轻一抬,两道晶光飞落莫邪手心,一闪化成两道光影。
莫邪心里嘀咕一句,没想到绿毛欲桐会这么大方。“娘的扔过来的不过是两个影子,那是什么术法”。
迟疑一息,莫邪从圣袋中取出传功石,轻按在眉心,阵阵灼痛伴着清烟。细嫩的肌肤跟着抖起细纹,脸抽搐的变着形。
“化魂诀”,莫邪已经拓印了数次,一次比一次难,没想到这次如此煎熬,令莫邪苦不堪言。
数十个时辰后,莫邪汗淋淋的取下“术晶”,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轻轻将“术晶”弹向绿毛虚影,晶光一闪穿过绿毛虚影伸来的大手飞出战影晶台。
石域内绿毛老祖不知何时走到幻影莫邪身边,绿毛手一抬抓住飞出“战影晶台”的一道晶光。轻按在眉心,嘿嘿的笑笑,墨迹的从植袋里取出两个植晶弹向幻影莫邪。
盘坐在石樽上的数位大修者眉头跟着皱起,眯着眼睛盯着绿毛老祖和金伢,想不明白二者在干什么。瞳光落到幻影莫邪圣袋的眼神跟着阵阵惊跳。
“化身圣袋”?一位金族散禽怎么会有圣族“化身圣袋”?
“看什么看,我和伢禽友交换点信物”。绿毛欲桐瞪起三角眼,斜眼瞥着赵亘。
数位大修者忙收回神识,绿毛欲桐是有名的难缠的主,在植域得罪谁,也别得罪他,就想不明白,凤莺在兽族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兽者,怎么和这号植者称兄论友。
绿毛欲桐眉心按着“术晶”,脸上凝着奸诈的笑容,没想到,小圣士这么不扛忽悠,几句话就吓成了这样。身形一闪,落回幻影莫邪对面的石凳上,挑着笑眉,闭眼而坐。
凤莺扫眼一老一小玩着古怪,笑笑的摇摇头,绿毛欲桐的禀性太了解了,不欺负人,就手痒痒,这么一个小禽士也要勒索。
战影晶台内,莫邪半瘫在空域,脸色有些煞白,滴滴冷汗从脸颊上滑落,看了眼落在手心里的“植晶”,却无心去验证真伪。
绿毛虚影提起三趾扇挑了挑牙缝。“好世孙女婿,好好的休息,这个战影晶台就送你了”。
扇风一扫,凝来一股子口臭味,绿毛虚影背着三趾扇,扭着得意的屁股消失在战影空域。
莫邪无力躲避恶心的臭气,没有想到,如今想拓印一技术法会如此难。如今莫邪识域如同针刺一般阵阵的麻痛,似从神识里抽出一根神经,牵扯的百骸都散了架子。
此术拓印后,莫邪渐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再无传功的能力,以后再想拓印此术法,难比登天。
莫邪慢慢的爬坐起来,无神的双目落在两颗植晶上,颤抖的拾起一颗按向眉心,嘴角咧出一缕古怪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