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议政殿朝堂之所闻
“都激动个什么劲儿,圣上临朝未至,尔等却蜂拥跪拜,你们这是做什么?在催促陛下上朝吗!”吴守礼的声音不大,但嗓音极为尖细,让很多人都听的直刺耳膜。
此时跪拜一地的朝官们,有的暗自嘀咕,不对啊,圣上未到,那为什么刚还有人叩拜,还口呼什么岁的,什么岁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而有的却更是迷糊,自己根本也就是随波逐流,见到旁人跪拜,以为太监未传令,而圣上突然驾临,别人都跪倒在地,自己哪敢怠慢,也是赶紧的跪倒便拜,原来陛下还没有到来啊
于是纳闷的朝官大臣们,你看我,我瞅你,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罪魁的祸首,其实也不用大家很是费心找寻,很是简单的,整个场面除了两旁林立的皇家亲卫,也就两人赫然而立。一个是大家都颇为熟悉的太监副总管吴守礼,另一人却很是陌生,一个气宇不凡的弱冠少男。当大家看到其一身皇太子特有标志的服饰之时,豁然明朗,这哪里是什么陛下亲临啊,这分明就是皇太子吗?怎么皇太子今天也要上朝,聆听国事?
当大家都看这李玉的时候,心里也开始打了一颠倒,本朝的太子不是皇帝的四子李玉那个痴傻儿吗?怎么太子换人了,感觉这皇子还真是有点陌生呢?咦,也不对啊,奉诏改立太子皇储是何等的大事,怎会如此悄无声息的换人呢,绝对不会,如此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眼前的此人定是外面素有痴傻传闻的皇帝四子,李玉。
但列位大臣之中最为关注的,还有那列队位置稍稍靠前的蓝旗大将军诸国卫,自从那日于沧海离去他的将军府之后,自己是一天也没有安身过,坤阳道长的话,可谓是大燊朝此刻内忧外患,而自己掌令三军,职责可谓不小,不过坤阳道长提出的半死不活棋局,还是今后要靠此人来实现,不免也是十分关注李玉,转身察看了半天,但也是碍于自己和太子李玉有联姻的身份,不敢向前打招呼,免得落人口舌。
包子轩这时纳闷不已,自己不过是见到对方是皇太子,出于礼节赶来叩拜,你们都跟着凑什么热闹,看这事闹的,要是圣上知晓,自己可罪不容赦了。
正当大家各有所思的时候,传令太监的一声:“上朝了”让所有人都赶紧站起身来,齐齐的往议政殿内开始涌进。而有的却还向这个突然冒出的皇太子作揖叩拜,之后就赶紧跟着列队前行。而那包子轩也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殿下,上朝了,微臣先行别过,等有机会定会专程叩拜。”说着就站作一旁,也不进去。李玉当时还奇怪,听闻上朝所有的大臣都是蜂拥而入,而此人却站在议政殿大门一旁,不知是等什么人,还是有什么事未了。
这时的吴守礼上前对着还有些愣神的李玉说道:“殿下,上朝了,我们进去吧,一会儿你随老奴进去便可,记得不要乱说话,你在一旁只管聆听即可。”
随着吴守礼进入议政殿的李玉,上眼就看到了已经见过一次面端坐在龙座上的皇帝李贽,只见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着一件金丝刺绣蟒龙明黄袍,脸上比起往日略有一丝不解,但目光如炬,摄人心魂,让人不敢直视。旁边那吴守礼还在其身边,低头顺耳小心的说着什么,偶尔还能看到他脸上禁不住就要露出的笑容,估计是这吴公公为刚才的皇帝人未来,大臣们就开始叩拜的事情进行解说。
怪不得呢,皇帝李贽心里本来很是纳闷,朕人未到,列位大臣们就开始叩拜了,也吓的不轻,以为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情,当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还有快憋不住的嗤笑。
进入殿内的众位大臣们,见到上座的皇帝李贽,赶紧都跪倒在地,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此时被吴守礼安排在众卿百官之首的李玉,犹豫片刻,很是无奈的就要跟着跪下,一声“众卿平身!”立马又扼制了就要沉下去的身子,如此这般,在众大臣的眼中极为显眼。
皇帝李贽也看到了李玉的这番作为,但却不甚在意,口中缓缓而道:“吴公公,今日吾儿太子李玉,要临立朝堂议事,还不快赐座?”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赐座,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包括大皇子、二皇子等人。
“奴才遵旨!”一会儿吴守礼便拿来了一把宫内专贡座椅,放在了李玉的身后。
“那个,父皇您还是别麻烦了,玉儿站着就挺舒服,看着众位大臣都如此这般,孩儿还是觉得站着较为适宜。”李玉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回复皇帝李贽所为。
底下众臣突闻此言,各色表情全有,但对这个皇太子的这般表现鄙视不已,想来这太子李玉第一印象在群臣之中可想而知,不说这说话的口气,就是他这番作为,简直不伦不类,粗俗不堪,让人不能不笑啊。
皇帝李贽也很尴尬,心中想到,毕竟这李玉从小痴傻多年,少有调教,就连这基本的礼节应付都极为不妥,说到底还是缺少礼仪之举,不过再想到自己心中的护国大计,还是先忍让一番,等消灭了逆贼李忠再说。
“太子殿下,陛下让你安坐,你应感激圣恩,大胆接受便是,不必拘谨!”这时自己身后的一位年逾花甲之年的老臣从列队走出,劝说李玉安身坐下,不要拘束,其实也是为了替那皇帝李贽解围。
李玉此时心想,这老小子是谁,要你多管闲事,难道老子不知道坐着比站着舒服?可自己这生茬刚到此地,上来就大摇大摆的坐下,不落人口嫌?装B懂不懂,装一下,这个还是要得的。
心如所想,但话不随所愿,李玉口中说道:“这位大人所言即是,但我坐着,你们站着,诸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民之所依,有的已是为国事操劳,已近风烛残年,却不固守家中享那天伦之乐,已然孜孜不倦上朝议事,你等站立一旁此举,让本殿下让这年轻力壮的晚生后辈很是惭愧,很是不安啊!”嘴上说的很是惶恐,但行动却是厚颜无耻绝无半点不忍之心,整个屁股稳稳的坐在吴守礼递来的座椅上,很是受用。
此言一出,分明是言有所指,意思是你这般年纪了,还攀附权贵,宁死不舍,还不如早早的回家颐养天年,在此多管闲事。
李玉的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谁人不懂?吓的说话的老臣大为惊色,连忙说道:“为圣上分忧,为殿下谋事,是为我等一生之所愿,凡有口气若在,不敢懈怠,虽己驽钝,但不敢不为,心中只为我大燊朝的国之鸿运,君之欣慰,民之安居,盛世传承,千秋万代,死而后已。”
“季丞相所言即是,朕也是感激众位臣工劳心呕沥,一心为国,才换来今日我朝的盛世荣景,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鼎立贤臣,不过玉儿所言也不无道理,众位臣工不可心为国事过于操劳,这让朕于心何安?”皇帝李贽的话自相矛盾,大也是各自都得到了安慰,是以中立之势,不偏不向,滴水不漏的话,让谁也不能产生恶感,看来李贽这个皇帝做的还不是一般的有水平。
“妈的,都是演戏的高手,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自己是个傻子拿来戏弄,你们都会唱戏,不为权贵二字,你们会义正言辞?不为美色,你们会死而后已?哄鬼的吧,也许鬼都不信!这世上真正一心为国的,不是傻帽就白痴,要不就是精神病加变态狂,我也懒得跟你们装,你们继续演吧,老子有椅子坐着,很是舒服,你们如果觉得演的不累的话,就继续,深更半夜的吼我起来,就是来参加你们这无聊的演戏,真是活受罪啊!”
对于皇帝和大臣这两人你来我往无聊至极的对话,李玉在一旁也没有一点兴趣,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政治思想教育课上的情景,你登台来,我休场,连圣旨上都说过了,老子的任务就是聆听,管你们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老子睡觉就是了。身体便慵懒的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神情低迷,眼皮耷拉,整个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众位爱卿,今日太子李玉临入朝堂,就是让吾儿聆听静学众卿治国方略,还望众卿在此事上多加指教,季爱卿,玉儿的治国立道之术就烦劳你多费心了。”皇帝李贽谦逊的对那个老臣说道。
“微臣不敢,殿下心慈仁厚,聪慧好学,相信不久便会学以致用,为陛下分担国事之忧,老臣定当不惜余力,尽我之所能,与殿下共学为国立身之术,还望陛下安心。”这丞相季宗元也是赶忙接皇帝李贽的话茬,语气颇为诚恳。
“玉儿,这位就是我朝位列三公九卿之首的丞相季宗元,以后你的处世立身之道,就有这位爱卿专门督学,望吾儿不负朕之所托,尽心学术,也好日后有力为朕分忧。”
“父皇,孩儿记下,余下定当专心学那治国之道,立身之术,父皇尽可安心。”听到这皇帝给自己介绍这老头的来历,李玉不得以赶紧站起身来,俯首而立,诚恳的说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这时吴守礼传令一声
第五章 朝堂上的角力(一)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这时从丞相季宗元的身后走出一人,年约五旬,青瓜薄面,胡须稀疏,双手细而修长,面色极为端重,言行举止颇为优雅,给人的感觉就是书卷气很浓,李玉开始猜想此人在朝中肯定做的是与前世秘书长一类的文秘工作吧。
“丙爱卿,难不成是各地郡守出了什么差池?何事快快奏来。”正如李玉所料,此人是朝中的御史大夫丙寅年,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并理国家监察事务,所有皇帝李贽才有这般一问,不过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很有实际的权限,各地郡守想要呈现皇上的奏折,也只有先经过他的批阅首肯,才可能送达皇帝李贽的那里进行审阅,手中的权利之大,仅次于丞相之职,可要比前世的秘书长要大的多。
“确如陛下所料,距我溧阳最近的潘阳郡郡守包子轩,有要事求见,请陛下恩准上殿,说是此时事关乎整个都城溧阳之安危,情况危急,因事发突然,且后果重大,不敢自做主张,特快马加鞭,一连两日,片刻未停,星夜赶来,速请陛下决断。”御史大夫丙寅年神色也甚是庄肃。
“速速传来见朕。”李贽脸色阴沉,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明显有了不祥之兆,感觉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传潘阳郡郡守包子轩上殿觐见”
随着吴守礼尖细嗓音的传召之后,李玉一眼就看到了方才只看他身着的服饰就认出自己皇太子身份之人,也就是刚才一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一脸炭黑的肤色,衣服上有的地方,还裂开了三三两两的口子,低着头一路小跑,慌乱的进入议政殿之中。
“微臣潘阳郡郡守包子轩,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入殿中的包子轩,上来纳头便拜,口呼万岁。
而此时的皇帝李贽顾不得让其平身,开口急声问道:“包郡守,朕来问你,这一不朝典,二不奉贡,你不在你的潘阳郡司职理事,跑到都城溧阳作甚?”
“陛下,事务紧急,刻不容缓,非郡下所愿,然事端重大,又不敢擅自主张,只能星夜赶来,请陛下决断。”刚在殿外,李玉还真看不出此人面目神情,但此刻身处殿中,烛光豁亮,细端详之下,看到这包子轩果然是一脸倦色的劳顿之相,尤其是束发凌乱,朝靴上竟然泥点斑斑,还真是有些狼狈不堪,要是在平时这样上朝的话,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
“什么样的紧急事务让你如此的狼狈不堪?”皇帝李贽一脸的肃问。
“陛下,此刻潘阳郡危矣!”
“何处此言?”皇帝李贽问道。
“陛下,离我潘阳郡不远的大同郡郡尉(郡尉,武官名,掌握一郡的军事,官阶略低于太守)姚启星不知何故军事哗变,不但杀死大同的郡守江余晖,还带领所辖七万人马朝我潘阳郡直面杀了过来,开始微臣以为是溧阳城有了敌袭,想是他带领兵马前去支援,随即放行通过我潘阳城门,谁知刚一进入见人就杀,有财肆掠,整个潘阳郡城内,现已是血流成河,百姓和我潘阳驻军死伤无数,当看到那大同郡尉如此杀戮我潘阳守军,残害百姓,这才想到若是溧阳有危,陛下定是先行通知离之溧阳最近的我潘阳郡,何以跨界求援,肯定是有所叛乱图谋,本来那大同郡的兵马就比我潘阳郡要多之三万有余,再加上我等也是仓促反击应战,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抵抗之力和胜算,现在恐怕整个潘阳郡都要沦陷了。”说完就哭倒在地,一阵的悲鸣。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皇帝李贽听闻此一番言语,惊的一下从龙座上唰的站起身来。
众群臣也是一片哗然,大同郡的郡尉拥兵造反,叛乱忤逆,这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郡尉难不成是疯了吗?就凭借手中的那么点兵马还想叛乱灭国。
本来困意正浓的李玉,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一下睡意全无,头脑清醒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灵光,口中却是大呼过瘾,妈的,在这世上老子还真是有中**彩的潜质啊,随便自己所到的地方,都会有重大的千载难逢的大事发生啊。好了,这下李玉开始觉得此行没有白来了,至少这可是有好戏看了,心想这是有人不服你李贽的管束,要造反了,看来到哪个世上都一样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
“如此重大军情,为何现在来报,你这个潘阳郡守是做什么吃的,难道就知道玩弄权术耍女人?”李贽开始怒火中烧了。
“这”结巴半天的包子轩没有说出下文,瞥眼看了御史大夫丙寅年一眼,犹豫半天有话想说,可当看到丙御史一发黑的脸色,狠狠的又把刚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皇帝李贽看到此景岂会不知另有隐情,正要发怒一番。
御史大夫丙寅年一头跪倒在地,惶恐说道:“陛下,这都是微臣的罪责,今日寅时,包子轩已到宫门,曾说是有要事须亲禀陛下,让臣代为通报,可微臣看到卯时将到,上朝时辰也即可到来,不如让他稍等片刻,到了上朝之时,有微臣通禀与陛下,也未尝不可,所以就延缓至此,都是微臣之罪责,过失不在包郡守,都是微臣之过,还请陛下罚臣之过吧。”
这御史大夫丙寅年到也光棍,到了关键的时刻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都把罪责揽于自己身上,李玉看向此人之时,心中不免疑惑万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在皇上身边做事,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顷刻间人头落地,等到皇上追究职责之时,躲还都来不及,哪会有人还替别人说话,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要是幸灾乐祸之徒,那还是好的,至少人家不给你下黑手,更多的却是落井下石、釜底抽薪的,那才叫一个狠,听闻御史大夫甘冒杀身之祸,也要替那包子轩开脱,群臣不禁对这丙寅年也是纳闷不已。
第六章 朝堂上的角力(二)
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也只有包子轩和丙寅年,因为在到达宫门的时候还未到寅时,于是这十万火急的包郡守先行就已经告之了丙寅年潘阳郡的危急情况,并简单的把事发经过描述了一番,相信丙寅年是知道这事的,但为什么压着没有及时告诉陛下,这里面的原因也许只有丙御史自己知道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错,本来对丙御史对陛下所说不实之言颇有意见的潘阳郡守包子轩,在听到他把陛下责怪自己延误战机之罪责,一人全部担下之后,其心中的愤恨全消,层层思虑,这丙御史也不知道是何作为,目的是什么,虽然没有把原委讲明出来,但人家还是仗义的把事情都摊在了自己的头上,就算还有什么委屈的,人家是朝中三公之一,还能做到敢于替自己担待,心里不免也有了一丝感动,赶忙向御史大夫丙寅年投以了感激的目光,跟刚才对他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可包子轩哪里知道这丙寅年是嫌他没有给“过路银”的缘故,“过路银”就是大燊朝各地郡守为了能得到皇帝的召见,都给丙寅年一些好处费,而包子轩狂奔飞逃般的赶来,自己的潘阳郡已然失守,心中那是火烧火燎的,哪里还管你什么“过路银”好处费什么的,要是见到皇上,不被杀头就是烧高香了。
丙寅年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会因为此事件发如此大的雷霆之怒,知道若是不想办法弥补,等那包子轩说出的时候,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便光棍一条,坦然说出是自己决定的暂压未报,但他还是在言明之际,隐瞒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是知道这事情的原委,但不能说自己知道,否则那罪过可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了。
“你确实够失职的,身为我朝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执掌群臣奏章之司职,辖区发生了如此大事,竟然被你暂压未报,实属该死,不过念在你侍奉我朝还算兢业,加之也是情况不明,暂且扣发半年俸禄,算是小惩,如若再发生此类事件,定斩不饶!”皇上李贽也知道,就算此时斩了丙寅年也无济于事。
“列为臣工,你们对此事有何对策,要知道潘阳郡距我都城溧阳也不过数百里之遥,要是骑马飞奔,也不过几日之间,朕之溧阳岂不是危矣!”皇帝李贽紧缩眉头环顾四周赶忙说道。
“陛下,不可心虑,大可安心。虽然那大同郡郡尉起兵哗变,事端可谓危急,但想想人马撑死也不足十余万,兴许实际还要差很多,跑来了溧阳不是死路一条吗?我朝皇家三军任一旗军,出面迎敌,都不够塞牙缝儿的,眼下我们主要考虑的是如何调兵遣将,灭杀叛贼。”说话之人位列群臣右边之首,虽然也是花甲之龄,但白发须张,豹头环眼,声若巨雷,震人发溃,一身的虎狼之气。
当李玉看到此人的时候,从内心就能感受到无比的势压,这是武学的内力外放之势,估计这人的武学功力要略微胜过那于沧海的中级宗师品阶。
“那依国丈之言,朕该如何调兵遣将,又派谁前去督战,放显我大燊国威?”皇帝李贽对此人口气甚为谦恭。
国丈?难道是芑贵妃的父亲,国之太尉,芑震天。此人多重身份,一为国丈,也就是皇帝李贽的老丈人,二为太尉,掌管全国的军事管理,三为皇家三军黄旗军的统帅,尊贵无比,传闻此人打杀斗狠堪比当年的司空弩,同列江湖武林悍之猛将“五虎”之一。
对于此人,李玉早有耳闻,心下大为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
“以臣之见,一个小小的郡尉,实不足矣为我等所患,但如此大逆不道,也不能任他为所欲为,所以当下之急还是赶紧调兵遣将前去镇压,至于有谁去合适,我看还是陛下决断吧。”
“季爱卿,依你之见呢?”
“陛下,依臣之见,还是蓝旗军的将帅诸国卫出马最为合适。”丞相季宗元说出了一个李玉极为熟悉的名字,也就是即将成为自己老丈人的蓝旗军将帅诸国卫。
“哦,讲来你的理由!”当听到季丞相推荐诸国卫出兵镇压,皇帝李贽一丝好奇,不免不问。
“我朝黄、蓝、红三军,个个治兵有方,手下将帅勇猛有余、谋略得当,派遣其中任一旗军都不无尚可,肯定是溃败叛贼,凯旋而归,但若说最为合适,臣下还是认为蓝旗军的诸将帅最为适宜。理由吗?也不过为三。”这季丞相开了头,然后又缓缓地说道。
“一则,蓝旗军实力在三军之中,不上不下,对于郡尉一帮宵小,若派遣芑公出马,不免有些兴师动众,况且老太尉兼有我整个溧阳都城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怎可安其出马。而红旗军,尚在继续发展阶段,很多招揽兵卒之势尚未就绪,派之云帅前往,不能说击敌不溃,而是红旗军多为年轻初战之人,恐上疆场,未立而先殇,对于后期的红旗军发展不利。而诸将帅的蓝旗军中,壮年居多,而多有早年参战邻国敌袭纷争,沙场经验有足,这样以来,既能灭杀叛贼,又能更大限度的保存新生力量,可谓是双赢,这为其一。”
“二则,正值诸帅与陛下联姻之际,凸显我皇恩浩荡之时,派诸将帅的蓝旗军前往,三军上下将帅必定心潮激愤,群雄奋发,为国死战沙场之势肯定如日冲天,当下气势万不可怠之,俗语说的好,何不趁热打铁,势如破竹灭杀叛贼。此为其二。”
“三则,陛下有意扶幼立身,这正是殿下随军督战历练的大好时机,由殿下督战,二人既有即将的翁婿之情,又有与那诸红缨厮磨之意,让殿下早些接触我朝太子妃,增加磨合减少隔阂,对今后殿下统领我朝先安后宫有之奇效,而督战和将帅肯定意合如一,其利断金,焉有不胜之理,况且殿下要是亲自督战,到了地方郡也可代天巡视,抚慰战乱中的苦楚百姓,扬我大燊朝之国威,悯陛下仁慈厚之怜爱,此乃三全其美,不可不为啊,又是其三。”丞相季宗元三个理由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既考虑军士战局,又合乎人之情理,简直是事无巨细,无疵可寻,无懈可击。
第七章 朝堂上的角力(三)
“爱卿所言妙哉,甚合朕意啊,不愧为朝官之首,朕的贤臣,意想不到的合情、合理、合意。季卿,你给朕安了一颗定心丸啊,等事成之后,诸将帅凯旋而归,朕先定你为捷战首功之臣。”这皇帝李贽面对危急局面,时下也暗自思虑了一番,略有心思让那联姻之际的诸国卫出战,灭杀乱贼,而太子李玉若是前往督战,定有江湖人士相助,定能事半功倍,伤亡大减,既保存了实力,又灭杀了叛贼,还进一步拉拢了司空弩的江湖势力,此确为一箭三雕啊。一时的叛贼惑乱之怒火,由于季丞相甚对自己的口味,渐渐也得到了平息。
当那季丞相刚说出口,要自己的准老丈人出马,李玉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的老丈人是被人给黑了,再他妈雄才伟略不是还要上场杀敌,难免有所损伤,哪次厮杀疆场不是提着脑袋干活啊,这不是**裸的把诸国卫当抢使吗?
而更加让自己郁闷的是,因为诸国卫的出战,也连累了自己督战,什么翁婿之深情,郎妾之美意,都是狗屁,那可不是游山玩水,那是战杀疆场,是要死人的,让老子督战,说不定什么时候冷不丁的被敌方一个冷箭射来,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啊,这分明是坑爹吗!
看来朝中个个都是阴险家,明明是陷你于不利,可话说的那个漂亮,冠冕堂皇,说的自己都没有一点儿反驳的余地,我草,宫廷之上,可不是一般的险恶,自己也就是觉得闲来无事,就上朝来玩玩儿,谁知道天降横祸,还被人冠之三则,妙哉!去.你.妈.的三则,这明明就是阎罗的催命符,让人见利而不见其害,鱼儿见食而不见钩十足的陷害,这个季宗元是个真正十足的阴谋家,老子记住你了。
“老臣附议,也甚为赞同丞相之言,本来老臣还准备以必死之心决战沙场,定当斩断敌首,捷报频传,看来这个机会老夫是争不过如日冲天的诸将帅喽!”
太尉芑震天之言,让群臣甚为不解,平日里两人多为不合,往有议事之策,总是针锋相对,不予苟同,每次都是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今日却出奇的同那季丞相一个鼻孔出气,难道事先都串通好的?
诸国卫却是心知肚明,知道这都是陛下所立皇储产生的余力动荡,自己早就做好了一切受制的准备,知道若是圣上假意扶持皇太子李玉,拉拢江湖武林势力,必然会引起窥视皇储之位的皇子所附属势力,个个都由暗处跳将出来,一番动作,可没有想到的是如此之快,自己虽有准备,可第一个倒霉的也不必找自己啊,心中也有一丝怪意,怪自己这个还未过门儿的女婿,因为皇权的争夺,无辜牵连上了自己。
这下就连平日里和丞相都极为不合的太尉芑震天都能放下国丈之尊,同声附议丞相之言,看来此时定是铁板钉钉,木已成舟,无法更改了。
在李玉大肆以为诸国卫连累了自己,可诸国卫何尝也不是如此之想,其实细想之下,两人也不存在谁连累谁,而是命运的车轮把两人撵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线上的两只蚂蚱,就是其中有一个想分开、摆脱,那都是不可能的事。那当朝太尉芑震天之所以能低下姿态与那季丞相沟壑一气,正是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危险敌人,那就是即将既有军事力量又有皇储之尊的皇太子李玉。
“臣等附议,臣也附议。”随着朝堂两大势力因为有了共同更加厉害的敌人李玉之后,全都好像商量好了一般,齐声附和,附议季丞相之言。
“玉儿,你对季丞相所言,有无不同?”皇帝李贽见到水到渠成,这事也就等着落槌定音了,想来李玉也是好玩之人,肯定也会满口应允的,最坏也的是支支吾吾的含糊而过,那么这件事也就基本上定下了。
听到皇帝李贽的询问,李玉又赶忙起身,应答道:“皇儿对季丞相所言不敢苟同,儿臣也是从未上过战场,但时下,还是应好好分析一下,那大同郡尉姚启星仅凭几万人马就敢有那叛国之心,然又为何叛乱,若已常人之态略加分析,就能知道,此事甚为怪异离奇,假若那厮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撑,我们此去不是危险重重,想我以皇储之尊,亲临陷境,难道父皇和各位群臣就不担心本殿下会有去无回吗?”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意有所指,意思就是你姓季的什么情况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让我这个贵为皇子,还身兼太子之尊的身犯险地,这不是明明的陷害,是什么?
这时的诸国卫一阵苦笑,通过自己所历和各种信息查明,这太子李玉虽然言语粗俗,行为嚣张,但其实无论身手还是心机都很是不凡,光手下专职护卫之人就有邪魔大盗于沧海武学不下于当世盛名的芑震天之奇人,看似言语那于沧海对李玉还甚为尊崇,这不是仅有司空弩的影响力就能做到的,上次掠杀白煞的虽然是李玉深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可就此可以看出他的身边力量之强大,再听李玉的此番话语,肯定是要反击了,一语即出,立刻让那季宗元有了谋害皇储之意,此帽子也扣的太大了,此言一出,群臣之下,哪个还再敢附议?自己的这个女婿,很可能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好戏开场了,看你季丞相如何应付吧!诸国卫知道李玉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受人陷害欺负的,一下也由开始的郁闷转至了对季丞相的幸灾乐祸,等待下面的好戏。
“太子殿下,老臣绝无此意啊,您这样的叵测之心,让臣下情何以堪?”季丞相听到李玉之言,哪有不动容的,赶忙装出一副可怜之相,以求得皇帝李贽的同情。
刚才所附议的群臣也都全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生怕这皇太子算账算到自己的头上,一个个霎时闭口不言,再也没有刚才的附和之言!
第八章 朝堂上的角力(四)
“没有此意?那老丞相既然事无巨细,谋略非凡,当要用在治国方略和杀敌战场上,可依本殿下之所见,这此督军之职,丞相倒是最佳人选。想我李玉从小痴傻,只知玩耍疯玩,这不说是天下皆知,但也是这朝堂上下,都有耳闻吧,你让一个什么都不懂,就连处身立世都懵懂不知的无知小儿,去当督军,这不是把如此重大的平叛之事当作儿戏一般,难道你就不怕我任性作为,掣肘诸将帅英明作战,影响其正确判断战势布局吗?你让一个曾几何时,整天无所事事的一个痴傻儿去当督军,其心可诛!”李玉言辞灼灼,透人心肺,让朝堂之人都为之一震。
连番的反问,竟然逼的伶牙俐齿的季宗元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李玉身旁跪拜皇帝的包子轩,心中想到“厉害啊厉害,人之传言我朝太子自小痴傻,灵智弱于常人,只知疯傻痴迷于玩乐之中不能自拔,可今日得见,传言之说实属子虚乌有,所言为虚,眼见为实啊,立下对这个太子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
这时的太尉芑震天也站出身来,对着李玉俯身说道:“殿下此言差矣,想来诸国卫将军,谋略出众,治军严明,在加上其女诸红缨堪有排兵布阵之奇能,殿下若是督军,只需一路跟随,到地方辖区只可代天抚慰百姓一番即可,其他军事你概不要参与,任诸帅为之,哪里会有掣肘诸将军和任何不妥之处的发生?”
“太尉所言即是,殿下你尽可前往,无须劳心费神任何事的。”这时不知如何言语的丞相季宗元见太尉帮腔,也赶忙站起身来随声应道。
正当皇帝李贽也要应和两人意思,劝说李玉一番之时,这李玉的话又开口了,言语更加的嚣张之极。
“听到两位称之国之栋梁所言,李玉甚为震惊啊。就算你们想骂我李玉,也不带这样的,听两位刚才所言,表面上是要自己的这个督军什么都不用做,可实际还不说本殿下什么都不会做?”
“殿下,就算是你贵为皇太子之尊,也不能含血喷人,上有陛下亲临,下百官朝奉,都可作证,臣等何时辱骂与你,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丞相季宗元已经被李玉的话气的已然失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略有了一丝嘶哑,可以看得出他内心是何等的激动。
“还说本殿下不可理喻,你丫直接说我李玉就是个傻蛋,什么也不懂,在身兼督军之职却不能发号施令,也不能管任何事,管事儿的话,不但对军事无利,反而有其害,帮倒忙而已,让随军之人就当自己是个白痴,不予理会,可是这意思?骂人就明说吗,何必借题发挥?直接就是我李玉是父皇生的一个傻儿子不就得了?还所本殿下不可理喻,我看你这人身为百官之首,说话语气一点也不顾及皇家的体面,本殿下可是你能教训得?”李玉一番话粗俗不堪,语气之胜声声刺耳,连番搬出自己太子之尊、皇家体面、最后就连自己的老爹都搬弄了出来,大帽子扣得是严严实实,接连打出了政治牌、亲情牌、胡乱撒泼牌,一下打得丞相季宗元毫无还口之力。
这殿下李玉太精滑了,这么一说,就连想替季丞相说情的皇帝李贽,一想到皇家的体面,想到自己生了个傻儿子,再想到时才季丞相话语虽没有说李玉如何白痴,但那意思还真透露出了一丝那样的意味,立马闭口不言,一句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闻此言,朝堂震惊,就连皇帝李贽的脸色都极为阴沉,不知是为自己的所愿被李玉拦阻,还是太尉和丞相所言真有所指,不过皇帝李贽还真从两人的口中听出了一丝这样的意思。
要知道督军之责,大于将帅,一是怕拥兵自重,起义进行叛乱;二是监管将帅用兵不当,以免造成失利之势,督军可谓不是没用,而是极为重要,在军中虽然战斗号令都是将帅所发,但督军的实质权力要大于将帅,就连各项重大军事命令都要经过督军的首肯才可发布,而两人之言分明就是要李玉装装样子即可,不要乱管军事上的事情,那这督军还监察个什么劲儿,言语间还真有歧视太子无知之嫌。
“殿下,老臣绝无此意啊?”吓的两人一下跪倒在地,连声喊冤,场面一片混乱。李玉连番的反问,上纲上线到了辱骂自己这个皇太子也就是要打自己老爹脸的份上,如此这般,再如何的德高望重,再如何的尊贵之身,可一升到皇家脸面上来,你一个臣子恐怕连个屁都不是。
而此时皇帝李贽本来稍有好转的脸色,一下阴沉的可怕。
李玉就这还不罢休,趁势而上。
转身对上坐的皇帝李贽说道:“父皇,若论谁人出征,儿臣以为,太尉和云鹰将帅都为合适,偏偏诸国卫将军出征不行。儿臣的理由也有其三。”
“其一,太尉身兼国丈、将帅和三公之列三重身份,可谓尊贵至极。所谓正义之军,师出有名,当朝太尉,身份尊崇,一将既出,四宇皆惊,怕是太尉要是领兵出马,一帮叛贼乌合之众,没有迎战,便大败而溃,可谓不战而胜。而云鹰所帅,正如丞相之言,大多还是新兵卒居多,而叛乱之贼人也不是什么虎狼之师,对于毫无凶险,但必诛之的大同郡尉之叛贼,正可利用此有利时机好好的加以练兵,以便日后,为我朝开疆扩土建立功勋充实作战丰富的兵员,而平定叛乱,此乃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云将军岂能错过,此是为其一。”
“其二,说起联姻之事,所谓大喜见到血光杀戮极为不利,乃是大凶之兆,父皇和众位群臣都是知道的,我李玉不久就要行那入室之礼,此逢举国太子大典之重大时刻之前,自己和那即将称为太子妃的诸红缨岂能身犯险境,也不是儿臣贪生怕死,若是关键时刻,太子妃和儿臣在战场之上有所差池,不是涨了他人威风,而削弱我朝冲天之势?”
第九章 朝堂上的角力(五)
“况且只要是上战场就会有死伤,不管是谁死谁伤,但对于即将大婚的自己都是不祥预兆,还是那句话,儿臣没什么,反正这十几年也是浑浑噩噩,行如走肉,不为父皇所动,但儿臣出事,必然会引起一番新的宫廷动荡,内忧之争,这不是给邻国和其他窥视我朝的势力有可趁之机吗?此是为其二。”
“其三,关于督军之说,想我李玉,少不更事,立身之道尚未知全,哪还有能力去做监军之事,这不是拿着我朝忠勇杀敌将士儿郎们性命当草芥一般轻怠,没有丝毫的重视。要说督军人选,不说季丞相学识渊博,谋略得当,就是仅凭他桃李满天下,门生遍四海的资历,随到一地不是威望有余,功德高尚,安抚之说,岂不是比一个苦禁多年,足不出户,谁人也不识的无知小儿李玉更为合适?此是为其三。父皇,儿臣之言,烦请多加思虑,儿臣是为大局着想,不会只盯眼前一些名利而昏迷头脑,致使造成大的动荡,损失的还不是我大燊朝的利益?那样的话,父皇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玉的一番话语,针锋相对,言辞犀利,辩答的句句在理,字字有据,任你万千理由,没有一句能说的像李玉这般的具有严谨性、逻辑性、合理性。
皇帝李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自从上次一见之后,就明白不简单,但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这般的透彻分析,细想之下,也却是如此,如果太子犯险,平安而归尚可,若生出意外事端,那芑岂不是涨了敌方的气势,虽然自己并没打算让其继位,但对外宣称太子出事,对自己的国之安稳也是极为不利的,看来这次还真不能按照原先的意图进行施展了。
而此时的诸国卫脸上未有任何表情,但心中早已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静。不是说李玉帮自己摆脱了困境,而是对李玉显然没有足够的认识,感到羞愧。听到刚才李玉的一番话和作为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女婿,从最开始的撒泼耍横,到后来的合理分析,最后假设事件发生造成的严重后果,惊骇不已,这些话哪里是出自一个年仅二八弱冠年华少年之口。
刚开始之前,诸国卫能从丞相和太尉的眼中看出对太子这个无知小儿的不屑,而后由于李玉的怒骂到极为的生气失态,最后到对李玉合理的推断和深入事件后果分析的无言语对,诸国卫真的有些迷茫了,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之传言的痴傻太子吗?这分明就是治国方略的不世之才,这太子今后前途无量啊,怪不得那坤阳老祖说的,此生要想安身立业走个半死不活的棋局,也只有眼前之人能够做到,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整个朝堂的三公九卿这下可是真正的认识了这个皇太子李玉的厉害,明明感到这是太子殿下的诡辩,但每一处都好无瑕疵可寻,而面对如此严谨的言语,季丞相和芑太尉,也是哑口无言,一阵无语,心中纵有万千答辩的理由,可刚到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能说什么?
说你皇太子李玉贪生怕死,人家有大婚做掩饰,出战若有差池是整个大燊朝的羞愧,说李玉不愿督军,可刚上殿之时,就连陛下都说了人家什么都不会,才准备刚刚学习五艺之术,哪里谈得上督军监察之职?再反过来,自己一个做臣子的哪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堂堂的皇家太子,虽然是个一无是处,毫无权力的落魄太子,但人家毕竟身份在那摆着呢,臣子和皇子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如何辩之?
正当所有人都被李玉的一番言语说的哑口无言之时,皇帝李贽突然开口说道:“皇儿所说也不无道理,值此太子大婚即将来临之际,还是安身稳妥为好,依朕之见,我看出兵之事就有云鹰将军出征,至于督军监察吗,丞相不但要统领群臣,肩负日常繁重国事之重任,还身兼太子督学之要事,就勉为其难不要监军了,至于督军暂定御史大夫丙爱卿随行,我看此事就这般定了吧。”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跟本太子搞辩论赛,你当老子前世的墨水是白吃的、书是白念的、辩论赛白参加的,前世已参加多次军区战术辩论分析大赛,有着极为丰富的短时间就能抓住论点、合理论据、逻辑论证的丰富经验,并且多次得奖的李玉,可谓是辩论赛场上的老油条了,能从众多的科班出身高知识分子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仅靠运气就能做到的,看着即将木已成舟的定局,都被李玉的伶牙俐齿的诡辩翻盘,的确靠的不是一时的幸运,此刻的李玉也是得意非凡,心想,叫你丫给我讲三则,讲其三,要不是老子害怕皇帝老儿太过受刺激,本殿下还能给你鼓捣出个其四、其五和其六来,跟我斗,弄不残你。
皇帝李贽一番言语决定之后,随口对着殿中的群臣说道:“云鹰将军何在?”
“微臣在。”一个身着将服,长相颇为年轻的人站了出来,抱拳俯身应道。看其面目十分英朗,眸闪精光,鼻尖略微鹰钩,眉宇间有那么一丝阴煞之气,但从气势上来看,此人武学修为已达八品巅峰,与那宗师之阶也相差不远,要是混迹江湖,估计这人也是一方枭雄。
“朕就将平叛乱贼之事交与云将军去镇压如何?”皇帝李贽面露微笑的说道。
“微臣谨遵圣命,定将那叛贼姚启星首级带给陛下,余下叛贼尽诛之,还望陛下安心,待我凯旋而归,以报皇恩。”这云鹰,整个面目毫无表情变化,一脸的肃杀之色,据说此人不但是皇帝最为宠爱的云贵妃之弟,更厉害的是此人统领红旗军之前,那云贵妃还不曾是什么贵妃,只是一普通的嫔妃而已,可见此人也不是靠什么裙带关系上来的。若说此人这么年轻就已成为大燊朝三军将帅的之一,端的是厉害非常,因为这,还有人说是云贵妃之所以被皇帝封为贵妃之尊,受到万般宠爱,还是沾了他这个弟弟的光呢。
第十章 朝堂上的角力(六)
“至于余下排兵布阵,发兵数量,粮草后继等详细事端,还请与丙御史相商,记得这次云将帅出征,定要扬我大燊朝之国威,诛杀首恶,否则云将军可就大失我朝之颜面了。”说出此话,也是皇帝李贽对云鹰的必胜颇有信心,因为多次创造奇迹的云鹰一直就是大燊朝的一个传奇,不到四十岁的三军统帅,没有一些奇异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
“微臣定不辱陛下之所命,诛杀首恶之徒,否则微臣誓不回还。”云鹰的话说的很是简单,也没有过多的煽情,直说了目的和任务,以及自己必胜的决心。
“御史大夫丙寅年何在?”
“臣听命陛下所令。”
“原本这也是你暂押不报,延误战机之罪,但这次朕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朕封你为红旗军此战的督军,行使那监察之责,你定当尽心尽力,辅佐云鹰将军,打好平息叛乱之仗。”皇帝看着丙寅年说道。
“微臣遵旨。”丙寅年刚还有些幸灾乐祸,心想,看这你们不管谁去打都跟自己无关,不管你们如何的明争暗斗,反正这火也烧不到自己身上,可这想法还不一盏茶时间,突然情势转变,让他如何也想不到这火会真的转到自己身上,脸上极度委屈的表情一览无遗,让我去给云鹰当督军,说不定还不如殿下,这云鹰听说为人很是六亲不认,打起仗来,你死我活,甚是凶狠。
而且此人不但身具红旗三军的统帅之职,关键此人还是当朝皇帝李贽最为宠爱的嫔妃,云贵妃的胞弟,自己虽然也是位列三公,但在云贵妃的面前那就等于是个屁啊,这云鹰到战场上会听自己监军,才是怪事,看来自己的这个监军才是个苦差事,是比太子殿下监军的傀儡还要傀儡十分,真是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啊。
“户部侍郎钱赢锭可在?”皇帝李贽开始为了平息叛乱调兵遣将。
“微臣在。”一个长的肥肥胖胖的中年朝官走出来。
“朕命你在一天之内,准备好红旗军出征作战所需的全部粮草,不得有误。”
“臣这就去开户放粮,准备云将帅出征所需的粮草,陛下尽可放心。”
“包子轩,朕这次也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地形熟悉,情况了解,朕命你随那云鹰将军一起出征,咱挂副帅之职,平息叛乱,望你尽力配合云将帅不辱使命。”
“小臣遵旨,谢陛下不杀之恩,小臣这就去唤来斥候,通知潘阳郡郡尉,早做准备,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叛敌。”这时的包子轩想到,终于要到人马了,倒时自己的潘阳郡,肯定还是自己的,等着吧,老子很快就要打回去了。
等一切都不知安排妥当之后,皇帝李贽又开口道:“好了,我看今日朝议就到此吧,朕也有些累了,众卿都散去了吧,当下时局不稳,还望各位爱卿身怀为国之心,多加警惕,记得近日办事谨慎,随时查探不明各方势力的动向,随时等待朕之召见。”说完,竟然是一脸的倦意,起身走出了大殿,去往自己的御书房而去。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身后也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恭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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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李贽的御书房,还是两人。
一个是皇帝李贽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正看这一人说着话。而另一个就是皇家亲卫何大海。
“何统领,你对大同郡尉反叛之事有何看法,是不是李忠那个叛逆搞的鬼?”皇帝李贽对这俯首站在一旁的何大海问道。
“陛下,要是按照常理分析,那大同郡尉万没有可能有那叛乱之举,但能够如此兴师动众的进行哗变,属下觉得就算不是李忠搞的鬼,此事也颇为蹊跷,十有**,是敢前老王爷也脱不开干系。”何大海一副恭敬之色,语气很是肯定。
“难道这厮终于忍不住了,又要开始对朕进行打击?”
“属下认为大的动向估计不会,因为上次的天魔之战,让他也是元气大伤,想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估计还没有这么快,怎么说最少还需要三年时间。”
“何以见得?”
“据属下在西域安插的线人回报,这忠王爷似乎在搞一个什么宗师队正,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待到他的队正没有一定气候的话,他是不会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攻打我大燊朝的。”何大海说到宗师队正的时候十分的神秘。
“哦,你来说说什么是宗师队正?”李贽好奇的说道。
“陛下,宗师队正,就是一个队正编制的人数,全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要是全部培育完成之后,那个队正将会是天下无敌般的存在,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与之抗衡的。”何大海也镇静的说道。
“是说什么?一个队正的宗师,那可是整整五十个宗师啊,要是等他搞成了,那朕就算有金帅护卫,可也没有他们那么多人数的宗师高手啊,到时候如何应对?”听到何大海之言,皇帝颇为震惊。
“放心吧,陛下,听那线人回报所言,这宗师队正并不是要找五十个宗师水平的高手,而是搜罗天下十三到十七岁左右的少年,通过西域某种奇异的曼陀罗花为主原料,再配以其他极难寻到的非凡功效药剂,加以喂养,才能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培养出宗师高手。因为失败率太高了,到现在忠王爷的那个队正,就连一个小分队,也就是十人左右都未达到。五十人的队正,哪有那么容易做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忠王爷岂不是可以称霸天下。”
“说的也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失败率竟然是这么高,要不是我们现在有拥有一百多万的精兵强将,那李忠还真说不定就打过来了,找自己复仇了,现在想起来,都是当初自己仁慈种下的恶果啊,要是当时自己狠下心斩草除根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惶恐不安啊。”皇帝李贽一脸的悔意,握拳的双手青筋毕露。
“对了,西域的那种培育少年宗师药物灌养之术,你已掌握了几分?”皇帝李贽又接着问道。
“属下正在尽力而为,现已有了七八分的火候,就是有种奇药一直不得要领,总是培养不活,到现在仅到西域购买这药的种子,就花了不少银子呢,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培育不出来。不过属下已经去联系了江湖早年出名的毒门宗师黑蜈蚣前来相助,相信不久就会成功。”
“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你只管说个数便可,主要的问题是加快这事的进度,要知道朕的时间不多了,那逆贼李忠已经蠢蠢欲动了,好像前段时间,云海帮传来消息,西域的黑白双煞也出没溧阳地界,但不知跟他有没有关系,不过这黑白双煞也就是昙花一现,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好似那黑煞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女侠给杀了”
“什么黑煞被人杀了,是何人有如此高绝的身手?还是个女的?”何大海突闻此讯,顿时呆立当场。
第十一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而此时,还是在议政殿的大厅之内,待到皇帝李贽缓步走出殿外之后,朝堂准备散去的众人,却没有丝毫忽视殿前的太子李玉,向着还在大厅之首坐着的李玉,俯首叩拜齐声说道:“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众臣的齐声恭送,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声势之浩大,比之刚才恭送皇帝李贽的声音还要洪亮,差点没把李玉直接从椅子上惊翻下来,好在李玉好算镇定。连忙站起身来,抱拳一一作揖,脸上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嘿笑,口中说道:“谢谢各位了,同送、同送啊!”
而那丞相季宗元却对太子李玉未有理会,自顾埋头向殿外走去。
“哎,那个季丞相,你年纪大了,走路要小心台阶,这皇宫的门槛有点高,小心摔着了。”李玉故意大声的喊道。
正当李玉说话的时候,那季丞相正走到议政殿的门槛之处,忽然听到太子李玉的声音,好像是喊自己呢,赶忙回头探个究竟,结果还真是不小心,脚下被略微有点高的门槛绊了一下,身子也是一个趔趄,差点一头直接栽倒在议政殿的门外。
众人觉得李玉无心的一句话,竟然如此灵验,立马就现报了,真是见鬼了。李玉这时也无语了,自己可是心无杂念,一心真诚奉劝那季丞相小心的,哪知会真的出现这种事儿,唉,流年不利啊,人要倒霉的时候,就连门槛这死物都有些推波助澜之势,看来和这丞相的梁子是结定了。
“谢殿下关心,老臣还不至于老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你还是小心你脚下的路吧,年轻人有闯劲儿是好的,但不要锋芒太露,会招惹是非的,老臣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这季宗元也是愤恨一声,就要离开,却又被几步上前的李玉拦住。
“季丞相的腿脚没事,人老了偶尔也会跌跌撞撞的很正常,要知道牙牙学语十月孩儿童,不也是步履蹒跚,磕磕碰碰的吗?但季丞相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李玉摆出一脸的认真样,看似不像是与自己开玩笑,可李玉做事说话的诡异总让自己有些感觉是在戏弄自己,脸上的怒色已经开始显露。
妈的,这乏味的日子,有人逗才其乐无穷,不至于自己单调的生活灰色一片,没有一点波澜,看来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做,还是比较有趣啊,李玉心中暗自思虑,同时也选着挑衅的对象,很不幸的是,这季丞相首当其冲,成为李玉的第一个试验品。
这时还有部分大臣没有来得及走的,都看到了季丞相脸上的不悦之色,看似对李玉还不是一般的恼怒。一下都暗暗自语,看来这殿下是跟季宗元对上矛了,不斗个你死我活,定然不会罢休的,嘿嘿,有好戏看了。
诸国卫也是故意晚走一些,本来是想找个机会给李玉打个招呼,说一些感激的话来着,可这个时机很难把握,一时间也就没有插上嘴,看到群臣都快散去,感到机会来了,正要上前说一番感谢的话,可半中间又出来这一杠子。这李玉看来也是个惹事的主,季丞相都已示弱了,可这小子还追着不放,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趋势,心想今日还是不要与那李玉说话了,再说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让人看到了就落人口舌了,想到此,也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殿下贵为太子,请说话讲礼节,办事有分寸,不要时不时的如那市井泼皮一般,老臣受你辱骂,也就算了,难道殿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皇太子之尊,不考虑我大燊朝的皇家体面,这般当着群臣,辱骂老臣没有脑子,就是拼着老命,也要到陛下面前理论一番。”说话间,这季宗元已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神情颇为激动。
“这是怎么的了,本殿下看你上年纪好心提醒你走路小心,是你自己大意,差点跌倒,还来埋怨本太子?理论就理论,到了父皇的面前,我先告你个欺君之罪,看你丫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走,说完就上前,拉上季宗元朝服一角,就要去往皇帝李贽的御书房理论一番。
季宗元此时已经被李玉的莽撞举动给彻底打倒了,哪有一个皇子这般拉着一个大臣,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屁事,去日理万机的皇帝面前争论不休,这不是纯粹吃饱撑着没事找事啊。
这季宗元也是一脸的苦楚,都开始有些怕这时而癫狂、时而痴傻、时而又机警的皇子李玉,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没事招惹这个煞星做什么,在议政殿上,这季宗元也看出来了,就连皇帝李贽也是多番对李玉进行忍让,该反对的时候,没有反对,该呵斥的时候,闭口不言,皇帝都如此,自己又能把他如何。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对这黄口小儿有些不服,利口质问道:
“殿下可真会给老臣扣大帽子,欺君之罪,你给老臣摆摆来看,你说老臣哪条犯了欺君之罪啊?黄口小儿,即使你为皇子也不能信口雌黄吧,无端污蔑我的忠君为国之人吧?”
“季丞相,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你不累啊,整天一说话就是那么严肃,什么品德高尚,忠君报国,那么的兴师动众,搞的本殿下好像在听你念自己的墓志铭一般,至于吗?来,开心点,轻松点,自由点,就当是平日里聊天一样,真是不理解你了,天天都这样还能活到这般年纪,奇迹啊奇迹!”李玉的话刚说完,旁边一些看热闹的人,有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肚子靠在一棵桃树下,使劲儿的平定着自己的笑意。
“你”这时的季丞相已经被李玉气的浑身发抖,颤栗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不要多想,时才父皇不是传旨了吗,让你监督我六艺之术的学习,还说去什么国子监,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若不管不顾的自行离去,岂不是不遵圣旨所行,这样一来,不是欺君之罪是什么?”
李玉的一番话语,在那个朝代可真是可大可小,大的那就是不按圣旨例行,欺君之罪,小的也不过就是走走形式说说话罢了,可李玉的一番话如惊梦中人,一下使这个季宗元,幡然醒悟,还真如这小子所说,如此这般,还真有欺君之嫌,自己都被气糊涂了,差点连圣上交代的事都给忘了,不过接受这个任务由开始自我荣耀,到现在的头疼万分,当初要知道这小子是这副德行,就是再光宗耀祖的事,估计这季丞相也不干。
“如此说来,还真是老臣的不对,殿下容臣这就去安排,殿下稍安勿躁。”说着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的季宗元,心里想了,我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整个一扮猪吃虎的主,就凭他在殿内的一番表现,以及说话办事时时都能抓住自己的破绽之处,暗自嘀咕“你还用学习什么六艺之术,就凭你那逻辑推理,辩解能力,我看你教别人都绰绰有余,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咱们以后走着瞧,哼!”
这季丞相虽然在和李玉的第一次朝堂交锋中,败的一塌糊涂,但听这口气,好似没完,看来今后的朝堂可有热闹瞧了,本来还有个芑震天,一个时不安分的丙寅年,这突然有冒出了一个太子李玉,这时局,可就真有点乱了套。
这时的太尉芑震天也走了过来,向李玉躬身一鞠,口中说道:“殿下考虑事情细致周全,判断局势有理有据,处事之道怕是我等这般年纪,都望之所及,看来殿下不日定能继承大统,号令群臣,保我大好河山,老夫甚慰、百姓甚幸啊!”
“太尉过谦了,天下谁人不知太尉当年乃是我朝第一勇将,驱虎狼、杀匈寇,立下了赫赫战功,李玉哪敢在您面前卖弄,老太尉还是不要取笑我这等小儿了,您不也说过吗,我做事,只装装样子就行,什么也不用做的。”李玉的话里话外讽刺意味十足,几句话说下来,让这养气功夫很是了得的太尉芑震天也是有些尴尬!
不过这太尉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微笑道:“殿下才是英雄出少年,而老臣却是老了,不中用了,还提当年那些愚蠢之事做何,有机会定会前去太子府拜访,不过就是不去,我想也快了,殿下大婚在即,倒时候还真少不了叨扰一番,老臣要去,殿下可不要嫌弃老夫就行。”
“老太尉,何出此言啊,你到了本殿下的府上,也不是白去,那可是要随礼的,本殿下欢迎直至啊,只要您有银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就是半夜来了我也沐浴请香,恭候大驾。”
“呵呵,殿下说笑了,老臣告退,来日在会。”说完虎躯一震,转身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殿外。
在两人分开的时刻,各自都想着心事,都在暗自揣摩对方说话的深意,李玉想到,跟这帮老狐狸斗智斗勇,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时刻都要转动脑子,一时不慎,就会被黑了,自己还不能明挑着说,在这混儿,心可是真够累的,估计皇宫活一年,要比在外面活十年都累啊
第十二章 大内深宫一别院
这时的群臣也散的差不多了,李玉早已在众臣的恭送之下,来到了皇宫一处亭台的拱桥之上,看着玉砌雕阑刻着的攀龙附凤,甚是精美,拱桥之下,还有清澈的碧水,几近初夏的季节,微风徐徐的吹来,让人感到了很是舒爽,尤其是水中的几尾红鲢鱼,自由的在水中游来游去,看上去很是惬意,其实想来皇宫的生活也不错,锦衣玉食不说,光这一番人间美景,就是无上的享受啊,要是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斗争该多好,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江湖人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才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看来斗争是无处不在。
正在思虑之间的李玉,突然一个声音惊动了自己。
“四弟,你是有何心事,看着水中的鱼儿,这般痴迷,都唤你几声,都不理睬。母后今日听闻你入得朝堂,想来你也是没有走远,特遣我来,唤你去见见母后他老人家。”一个谦谦君子,全身儒雅之气的年轻俊朗男子站在李玉的面前,一脸的微笑。
“四弟?难道你是”李玉对这眼前的此人,搜刮脑海储备信息,还真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印象,听他口气,肯定是皇子中的一个,但不知是那个皇子,二皇子自己是见过的,大皇子不会无端找来吧,那么比自己大的,有关联的,也只有三皇子李继民了,他的母后,莫不是灵儿师傅所说藏有武林神器的慕容菲菲娘娘。
“四弟,你不会是真的傻了吧,在你三哥面前还装样啊,行了,小时候就你还照顾为兄我呢,还记得去你的府上,那时咱们还都不大,但凡有了好吃的,你都是紧着我吃,你三哥可是一时也没有忘记四弟的好。”
刚说完就使了一个眼色,用那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母后要见你,因为最近老是有可疑之人出现,母后觉得皇宫已不是保存神器的地方,恐迟早被人发现,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今日特等四弟过去一趟,然后把剑物归原主,也好安心,快些跟我来吧!”
还是皇宫的一别院,一路跟着来到这里的李玉,细看四周,各式盆栽的花草,排满了遮雨的亭廊,有的花色娇艳,赏心悦目,而有的花香扑鼻,清香弥漫,让人闻到很是舒服的感觉。院子里正堂的门前有一棵石榴树,粗约碗口,细嫩新叶刚刚长出,三三两两的,整个院落好似缺少了皇家深宫的庄重,但又多了一份闲情雅致。
看到李玉看着这些花草,三皇子李继民说道:“母后甚是喜爱花草,闲来无事,就亲自侍弄这些花草,有的还是番邦进贡的稀世珍品呢,不过好多人都养不活,唯独母后能侍弄的长势很好,在这深宫之内,也许这是母后唯一用来消遣的活计了。四弟,快些进屋去吧,母后怕是等急了呢。”
说着李玉就跟三皇子进入了正堂的屋内,李玉前脚刚踏入房屋的门槛,就听到一声极为怜爱的声音传出。
“玉儿来了,赶快屋里来坐,你慕容姨娘有两年都未见到你了,快让姨娘看看,长高了没有。”说着一个面容极其和蔼的中年夫人直向李玉的面前走来。
这慕容娘娘给李玉的印象,就两个个字,舒服。端正清秀的脸庞,给人一种甚为慈祥的感觉,再加上刚进屋时听到毫无造作的怜爱言语,让李玉在这人面前再也提不起一点男子霸气,而更多的是仿佛一个受到委屈的孩童,见到了撑腰的长辈一般,侠骨皆无,柔肠却全都展现了出来,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就好比亲情一样,虽然眼前之人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凭李玉的自身感受,深深的领会到亲情的味道,这让李玉很是受用,来到这世上,第一次感受到了长辈亲抚的怜悯之意。
这夫人没有坐下,而是走到李玉的眼前,用手轻抚着李玉的脸庞,眼睛里的泪光点点闪烁,一副对李玉极度怜惜模样,口中说道:“玉儿瘦了,也黑了,姨娘一直没有去看你,你不会怪罪姨娘吧?”
已经沉浸在很久都没有的感觉当中,李玉一时有些迷失了一般。前世的母亲是为了出行国家秘密任务,最后被人杀害,自小便少有母亲的关爱。而自己也不能在孤苦的爷爷面前有所表露,大肆伤心,那样的话,爷爷会更加的伤心,坚强的李玉一直努力的包装着自己,虽然有时也会不时的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李玉为了让爷爷开心,努力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伤痛从未爆发出来过。
而今日慕容菲菲对李玉的无限怜爱之意,那样的真情灼灼,没有半点的伪装,一下揭开了李玉内心深处的伤痛,一时也按耐不住,任由慕容菲菲像长辈般的怜悯自己,尤其是她对李玉的那种近似于母爱的亲情,让李玉突然的感受到了在这凄苦的世上,还有一个长辈是那么的在用心关爱着自己,这让李玉心中如冬日的暖流,缓缓的流进自己的心田,那种泰然舒缓的感觉,让李玉像个委屈的孩子,肆无忌惮的开始泪雨如下,跪倒在慕容娘娘的面前。
“姨娘是玉儿不对,应该是玉儿来看您的,你不用自责,这都是玉儿的错,请慕容姨娘责罚我吧。”李玉这时也是真情流露,让那慕容菲菲心疼不已。
“好,让姨娘责罚你,转过身去,我要打你屁股三十大板,让你不来看姨娘,你知道姨娘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吗?以后你这也入的朝堂了,进出皇宫也很是方便,记得闲了,就来姨娘这常看看,姨娘老了,心情也有些孤寂了,就是等你来给姨娘说说话,只要能天天的看到你,也就心满意足了。”慕容菲菲的话语让李玉很是感动。
“日后可就方便多了,玉儿此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会来常看姨娘的,放宽心好了。”李玉也知道,这个世上自己十足相信的人也不是很多,但眼前的却是一个,不说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就那为了给自己保存那三件武林神器,就能知道这绝对是可以信赖之人。
“继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吩咐下人去御膳房,今日要多加几个菜,玉儿今天好不容易来看姨娘,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
“孩儿这就去,母后尽可放心,我亲自去过问,一定弄点特色的菜肴。”说着李继民就走出了屋内。
这时的慕容娘娘,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潮开始说道:“近日来,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或是被人发觉了什么,姨娘我老是感觉有可疑的人出现,总是一闪而过,而且我的佛堂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姨娘害怕是有人窥觑那三剑武林至宝,也不一定就是为了那三神器而来,但肯定的是有所图谋,所以我让继民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把这三剑武林至宝拿去,一来这原本就是你外公给你之物,姨娘也算是物归原主,完成了你外公所托之事。二来现在你的形势很是不妙,皇上让你上朝,学六艺之术,看似扶幼立正,其实暗藏杀机,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姨娘也是想让你赶紧拿着这武林三件至宝,之后,随便到江湖那一宗室大派,他们都会对你全力进行保护的。”
“姨娘大可安心,现在我李玉虽不能说是如何厉害,但请姨娘相信,一般宵小之徒肯定奈何不了你玉儿的。至于姨娘说的父皇对我的这番作为,玉儿何尝不知是想借用外公的江湖势力,来对付其他人,但玉儿也知道危险和机遇同在,既然自己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而玉儿我也是退无可退,那我就好好的扮演好自己的这个太子角色,我要做到让他们所有人都害怕,害怕让给我李玉这个皇太子的名号,我要做到他的皇位不稳。”说话的李玉一脸的肃杀,这时就连慕容菲菲都从李玉身上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玉儿,你不可乱来,你当前的要做的,就是在你外公接你走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不受到别人的伤害,这就是你的胜利。记着姨娘给你说的话啊。”慕容菲菲推心置腹的和李玉说道。
好了,我们去看看你的武林三神器吧。
说着就来到了慕容娘娘平日里求神许愿的一个佛堂,整个佛堂烟雾缭绕,一个桌案上摆放着一金身罗汉,也不知是什么时期的,从年代和做工上来说,估计肯定是古董,但现在那不是李玉所关心的问题了。佛像的底下摆放这许多点心和水果,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烧香拜佛之地。
这时,只见那慕容菲菲走到佛像的跟前,双手握住佛像的底座,顺势一扭,在李玉的身后墙头的一角,突然打开了一个约为五尺长的口子,立马显露出一个小平台来,上面置放着三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先不说这武林三神器,仅这藏剑的去处可谓是奇思妙想,任谁也想不到,竟然如此的诡秘。
第十三章 宫廷争斗牺牲品
“这机关是当年你外公帮我设置的,好像还是江湖上制作机关有名的鬼才金手指最为得意之作,为此你外公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武林三神器不被人窃取。”慕容菲菲看着李玉缓缓而道。
“姨娘,这机关设置虽然很是奇妙,但也算不上什么精妙的得意之作,要是玉儿来做的话,估计也能做到,可就是没有如此精美罢了。”李玉看着这个机关,在前世古武家族中也有所了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链条装置而已。
“玉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机关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当世天下,除了姨娘一人之外,再无第二人能将此机关安全开启,即便就是当初设置机关的司空弩来了,也需要把整座房子拆了才可取出里面的宝剑。”慕容菲菲颇为自信的说道。
“这是为何?”李玉一脸的疑惑。
“因为是唯一性的缘故,记得当初机关设置的时候,佛像底座的印模全是按照姨娘手上的纹螺来提前印入,作为开启机关的唯一钥匙,好像金手指也曾说过,天下机关之妙,就妙在其唯一性,而人的手掌纹螺,天下间竟然没有两人的手掌纹螺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姨娘的手是开启这个机关的唯一钥匙,这就是这机关的精妙之处。”
听到此言,这下李玉震惊了。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还远远没有踏入到微观世界的古朝代,完全没有可能去了解指纹和掌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是前世大规模的运用,也是后几年发展到一定阶段时,才运用到公安、国防、医学等方面,指纹的鉴定也是前世破案认定罪犯现形的主要科技手段,可前世是什么时代,飞机大炮原子弹,汽车军舰宇宙飞船,海陆空全面发展,发达的信息互联网,也只有在那个时代才实现了很多只有想到,而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这个朝代,李玉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了,平素的常衣食住行,各类物件,那是极其的落后,商贸业的巅峰也不过是处在手工作坊阶段,在这个近似于很原始阶段的朝代里,竟然有人会想到用指纹和掌纹做文章,做出了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绝妙机关,这是如何想得到,又是如何能做到的?李玉为之震撼了!
同时又让李玉想到的是,外公,司空弩对三神器的重视程度,但让李玉疑惑的是,既然这么重要的宝物,为什么不放在玉泉山庄,那样不是他能天天看着吗,不是更为安全。为什么还这么费尽心思和手段放置皇宫来保管,而现在又托付于自己手中,难道他就能想到自己保管这三神器就定能万无一失?这时的李玉有一丝感觉,那就是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早就预先布置好了的,看似有些扑朔迷离,其实一环扣一环,所有的动作最终都是指向了自己。
“好了,玉儿来看看你的三神器吧,今日交于你,姨娘也算是完成了你外公的所托之事,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看到了这慕容菲菲说出此话的时候,感觉好像轻松了许多。
而此时的李玉却看向那暗盒之处,三把寒气逼人的利剑置于其中,而中间的那把,赫然是李玉前世古武家族欧阳云送他的玉泉宝剑。一下拉出,把玉泉宝剑拿在手中,随手舞动了几下,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传入了心头。这古朴的剑柄,似玉非玉的剑身,可柔可叠的剑刃,这分明就是自己前世用过的玉泉宝剑。
记得前些日子还YY说莫不是玉泉剑和跟着自己穿越而来,还有一个跟紫薇长的一般无二的诸红缨,这一切都让李玉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神奇诡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贼老天,又在玩儿我?既然穿越过来自己这么多熟悉的人和物,那干脆把李氏古武家族都穿过来得了,把爷爷也给穿过来,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待这样玩儿人的啊
“玉儿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也许是看到了李玉的神色有些恍惚,这慕容菲菲赶紧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的,是玉儿对这宝剑感兴趣,一时间竟然看的入迷,还请姨娘见谅李玉的恍惚之罪。”李玉看到了前世的玉泉宝剑,随即也联想到了一大堆,赶忙说话掩饰。
“孩子你多虑了,这样对姨娘有什么冒失的?姨娘上次听雪山神尼也说过,好像玉儿练习了什么上古内力武学,可有此事?”
“姨娘,那神尼说的不错,我是练习了一部在我太子府后花园一间密室里找到的一部武学奇书,才练习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还是初级阶段。姨娘,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当神尼说了玉儿具有上古内力绝学时,姨娘都不敢相信,你还是那个当初胆小怕事,整天就知道玩的太子吗?姨娘听了之后,甚是欣慰,觉得我们的玉儿真的长大了,变了,变得姨娘都几乎不认识你了,不过在这暗势涌动的宫廷之内多学一项技艺,就是多了一个护身的法宝,以后姨娘和你继民兄长若是有什么不测,还全要仗你护卫。对了,说起你的太子府了,你知道当初这是谁的府邸吗?”
“这个玉儿还真是不太清楚,请姨娘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我就是比你年长一些,知道一些陈年往事,你住的那个府邸,其实就是前朝的太子府邸。”
“什么?难道是父皇曾住过的地方?”
“你父皇当年不是以太子的身份上位的,而是由皇子的身份直接当上皇帝的。”
“这是为何?那前朝的太子是谁?”李玉赶忙问道。
“前朝的太子,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忠王爷,李忠,是你父皇的兄长,如果有密室的话,那肯定是当年忠王爷修建的,姨娘还要告诉你一个少有人知的秘密,当年忠王爷身为太子之时,文才武略冠绝古今,深得老皇帝的喜爱,而在朝中也是手眼通天,众臣皆从,权横一时,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忠王爷肯定会荣登大统,上位执掌皇权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但后来”
“后来怎样?为什么没有上位当上皇帝,反而让父皇占得其位。”
“看似忠王爷人气鼎盛,执掌皇权势在必得,可若论心思慎密,耐于隐忍,你父皇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他暗中运作,靠着你外公的江湖势力,以及当时就任宫廷禁卫军统领的芑震天,施以里应外合之策,突然的进行哗变,一夜之间宫廷上下大肆杀戮,血流成河,而就在那天,大燊朝的太宗皇帝也就是你的爷爷李天奎驾崩,而你的父皇再以雷霆的手段,歼灭了所有与你父皇对立的势力,趁势上位,成为大燊朝的第五代皇帝。”看到慕容菲菲的凝重的表情,李玉能想象到当年那血雨腥风的一段往事,是如何的震惊于天下。
“而后呢?”李玉继续追问。
“本来你父皇是不会饶恕忠王爷性命的,但当时在你外公,司空弩的干预下,才被折断一臂,流放西域苦寒之地,再也不允入中原一步。”
李玉这时好像有点明白了,感情这忠王爷被流放到西域之后,卧薪尝胆,蓄积力量,可能现在已经拥有了一番可以和皇帝李贽较量的势力,此刻正虎视眈眈的蠢蠢欲动,作为第三方的可怕势力,这才让皇帝李贽又想起了自己外公的江湖势力,进而第一步的做法,就是找自己下手,所谓扶幼立身,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的一策略而已,而自己不过是皇帝李贽在整个战局博弈当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自忠王爷被驱逐之后,他的府邸就留给了那次宫廷争斗中功勋卓越的司空弩作为将军府邸,但你外公在大肆杀戮之后,也就厌倦了宫廷斗争,再加上少林的无妄禅师相邀,于是就去了江湖武林的圣地,玉泉山庄当庄主了,这也是你外公一生追求的梦想,他就是想找个世外桃源,平淡的度过余生,还有就是少林的无妄禅师对你外公预言,说他一生杀戮太重,恐不得善终,劝说还是修行于玉泉山庄之中,那样的话,也许能躲得过灾难,安度残年。”
“那我为什么生下来,就被奉诏太子之号,这其中又有何隐情?”李玉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这般也跟司空弩有关。
“你封太子是当年司空弩和陛下的一个交易,那就是你外公保得你父皇成为皇帝至尊,陛下许诺了你外公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昭告天下,立你母为后。其二如若生子必为太子皇储之位,第三就是脱离皇宫,为你另立太子府邸。你外公走后,在玉泉山庄被无妄禅师托为庄主,而留下的将军府也就成了你现在的太子府。”
原来自己奉诏太子,还有这么一段波折的原委,怪不得自己生来就是太子之位,而那皇帝李贽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这么多年也从未关心自己的生死,还任为那芑贵妃安插奸细陈宫和监管自己,让自己这个痴傻的人儿占这太子之位这么多年,看来这一切都是在外公当年的逼迫之下为之,那皇帝看到自己岂会顺心,不掐死自己算是他念父子之情了,不过附身的这人还不是一般的命苦,人还未生下,怀胎腹中,就已经成为宫廷争斗的牺牲品了。
第十四章 李玉安身之法宝
“你现在所居的太子府邸,其实就是当年忠王爷所建,既然有密室,说不定还有什么秘密之处。另外姨娘告诉你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当年这忠王爷掌管天下财源,手里肯定有一笔数额巨大的财富,如果你发现了密室,应该再行探查一番,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听这话的时刻,李玉倒是留心了,忽然想起了那密室确有还未开发之处,不知有没有那笔财富?唉,现在就是多想也无济于事,还是等回到了太子府之后在进行一番详查了。
随即,李玉又开始看向另外的两把神兵利器,放下手中的玉泉剑之后,又从中拿出了把利剑来。端详此剑,剑身通体银白,不像一般兵刃的锋利晃眼,似乎还有些驽钝,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像是一个烧火柴棍一般,就是颜色上有所不同,毫无杀人的利刃,这也是宝剑?李玉手拿此剑有些疑虑。
“玉儿,你此时手拿的宝剑,名曰银泉,此剑天然剧毒,凡被此剑刺伤者,片刻间全身乌黑,内力全无,筋脉俱裂,据说是世间没有一味灵药可解此毒,一旦被刺,神仙难救,此剑一出那是厉害非常。听你外公之言,世人多闻银泉之毒,而从未见其之功效,凡亲自见过此剑的当世之人,不过双手指数而已。”慕容菲菲的一番话很让李玉震惊。
就在这时,慕容菲菲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的开口说道:“玉儿,小心此剑的阴煞之气!”
话音刚落,正当李玉握着银泉的剑柄时,一股冲天的阴煞之气,由手掌直接进入自己的心脉,如黄河决堤一般,势不可挡,顿时全身无名决真气自动引发,飞速的开始运转,聚齐一处与那攻入心脉的强大阴煞之气缠斗在一起,而李玉的脸色也是突然间的煞白,额头细密的汗珠斑斑点点的显露,握剑之手感觉到了一丝不由自主的颤抖。
当慕容菲菲看到李玉如此痛苦表情,一下大惊失色,赶忙说道:“玉儿,快扔掉此剑,不然阴煞之气攻入心脉,内力会遭到反噬,这都是姨娘不好,没有事先提醒于你,要是因此所伤,这让姨娘如何心安?”
“姨娘大可放心,玉儿身具上古内力绝学,此时若不压制这阴煞之气,即便扔掉此剑,也会有所损伤的,待我运气逼出阴煞寒气。”说完手握剑柄,双膝就地盘坐,强大的无名决真气,小周天开始运转,大有逼出寒气之势。
经过茶盏时间,李玉的双颊由煞白之色还原回了正常,额头上的汗水也渐渐消无,脸上一股泰然之色,那股浩然的阴煞寒气竟然没有被逼出体外,而是与那体内的阳刚无名决真气混为一起,变成了另外一股更为强大的无名真气,顺势间洋洋洒洒的流遍了全身的奇经八脉,一时间李玉无名决内力的修为由原来刚刚迈入二层的初级阶段,一下升至二层初级阶段的巅峰,这个境界是自己包括前世都未曾有过的,李玉瞬间开始感悟此时的内力之雄厚,简直是往日不可相比,远超前生今世他所练至的任一高阶水平,内力几乎是翻了一番,要是自己再遇到黑白双煞之一等功力高绝之人,也有足够的实力可敢大肆正面拼杀一场。
目不转睛盯着李玉的慕容菲菲,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当看到李玉经过一番盘坐运气之后,不仅没有损伤之色,反而脸色更加的神采奕奕,眸子里的光芒更加的精亮,心想一定是那银泉的阴煞之气被一扫而光,是无大碍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玉儿,都是姨娘的过失,想当初你外公也曾嘱咐过,这银泉自几百年以来,还从未有人亲自把握过,即便是拿来也是凭借外物小心翼翼的,深怕阴煞寒气攻心,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司空弩将军还说,这剑恐怕玉儿也用不得,但这是日后号令江湖群雄的武林圣器,虽不为所用,但仅拥有其剑,就可名正言顺的号令群雄。”
“姨娘,此话差矣,若是当年三剑名声正旺,拿来号令一般,当时武林众人还怯于此剑的威名,会有一番遵从,但如今物是人非,就是手持宝剑,在人们心中几乎传说一般,江湖后辈谁人可信,谁人凭你拿着一把剑就能听其号令,这可太异想天开了吧,所以童趣的天真是可爱可亲,若是在此事上天真,那可是要害死很多人的。”李玉郑重其事的说道。
“仔细想来,玉儿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你还是小觑了江湖一些人士对武林至尊三神器的狂热追随程度,虽然真不像你外公所说可以号令群雄,指点天下,但若是拥有了此三剑,那就是拥有了整个武林的威名霸气,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动江湖武林群雄为己所用啊,当年若不是你外公手持三剑,哪能调动一些武林中人不顾诛灭九族之危,狠下心来为他帮你父皇夺得皇位。”
听到此言,李玉也是忙为附和:“姨娘所言即是,但李玉若是拥有了此三剑,绝不会持以此剑为由,去号令群雄?”
慕容菲菲听闻此言,甚是奇怪。不解的问道:“那玉儿想你身处宫廷之斗的危险行径之中,又依仗何为自己安身立命,又有何凭借保得你安身置之度外?”
“姨娘,大丈夫身处乱世,仅仅依靠一个所谓的神器物件,就想保得自己安身无恙,保得自己的亲人不受敌之所害,这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在这乱世安然度日,首先要做的就是自身的强大,要有死命效忠自己的一帮兄弟,不然以你再高威望,那也是枉然。”
“所以,你就招纳了一帮乞丐少年,可姨娘以为,你招纳的一帮乞丐,就一定有能力护得你不为他人所害?一帮乞丐而已,能有什么作为?”说起了李玉招纳的那一帮乞丐,慕容菲菲以为不过是李玉花钱收买的一帮卖命的死士而已,可乞丐能帮玉儿做什么?慕容菲菲也也是一脸的茫然。
“姨娘,你不要小看了我的这帮人,招纳的他们,全都是有过苦难和不幸遭遇的身世清白之人,我们天天在一起,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们也没有把我这个太子当作主子来待,而是当作了一个引路人,当作了一个能生死依靠的兄弟,而自己何尝不是也把他们当作生存于乱世之间的依靠,他们有血有肉,有热血,有激情,我的任何危险,他们都会舍命相护,其实他们才是我李玉安身立世最为珍贵的法宝,可是要比这没有生气的死物三神器不知要珍贵多少倍。”说话的李玉,真情流露,一副悍然之气,凌厉全身。
慕容菲菲一时间,听到李玉说出的这样一番言语,一下也被深深的打动,本来慕容菲菲也崇尚人性之美,人性良善之人,尤其是在李玉如此煽情的激励之下,突然间也与李玉有了共鸣之感。
心想,虽然司空姐姐的命苦,但你也没有白受苦,你看到了吗?你的玉儿已经真正的长大,妹妹我有负您的所托,没能好好的照顾玉儿,所幸的是现在的玉儿不可同日而语,无论心思缜密,还是处事之道,都是异于常人,我想你可安息了司空姐姐,相信日后玉儿必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两剑看完,还有一剑,刚刚无名决有所突破的李玉,此时全身内力充盈,仿佛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儿,于是就毫无顾虑的身手拔出了最后置于暗格里的宝剑。
李玉看着拿在手中的宝剑,剑光耀眼,忽闪忽闪由太阳折射的七色光晃得自己眼睛竟然迷糊一片,剑刃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真正的吹毛断发,看似轻巧的剑身拿在手中却异常沉重,想那李玉此时的功力,早已过了举磨如轻叶的一层巅峰境界,但就是如此,还能感觉到此剑的重量非同小可,这剑的原料是何物所炼制,剑身如此轻薄,而重量恐怕不下百斤之重,真是颇为神奇。武林神器,看来每一件都确是非同一般啊。
看到此剑时,慕容菲菲说道:“玉儿此时,所拿之剑名曰灵泉,其剑锋利无比,断器如发,凡与之所拼器具,皆为断裂而损,端的是十足的刚硬霸气。”
“这银泉和灵泉宝剑还真不愧为武林神器,听姨娘一说,李玉还甚是喜爱,如若在杀敌和打斗之时手持此两剑,定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李玉欣喜的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说起银泉和灵泉的厉害,可对与你先前所拿的玉泉宝剑相比,可就黯然失色多了。”
“那玉泉难道比这两剑还有厉害?”其实李玉早就知道玉泉宝剑的厉害,但时下也是故意一问,看能不能问出这三剑的来历。
“你有所不知,银泉和灵泉宝剑只不过是玉泉宝剑炼制之后的替代品而已,换言之,就是成功炼制出玉泉宝剑之后,银泉和灵泉只不过是一个失败品。”
“如此厉害竟然只是个失败品?谁人竟有如此之高明的炼器之术。”李玉不禁问道。
“此三剑乃是上古时期,炼器名家“剑痴”偶得一块天铁,配与玉泉山庄的冷潭之水加以淬炼,再加上融入了世间几种极为珍奇的练剑器物,花费整整十余年的时间才终得练成。此三剑一出,便立刻成为江湖武林兵器排列前三的神器,尤其玉泉,非金非玉,乃是剑中之王。此剑看上去温润如玉,柔韧极强,可以像佩带一样缠于腰间,展开时弹性十足,剑锋锐利无比,最大的功效是,凡被此剑刺入的伤口,会导致全身经脉瞬间崩断,当场毙命而亡。”
虽然有些区别,但李玉好像又一次听到了有关玉泉剑的威力的话语,慕容菲菲的话,也让李玉同时想起了前世古武家族欧阳云警示他慎用此剑的嘱咐
第十五章 坑蒙拐骗之李玉所长
“听姨娘之言,玉儿觉得这武林三神器还真不简单,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剑的背后竟然有如此曲折的一段传奇经历,看来玉儿也要好好珍惜利用好这三剑的威力,不说匡扶正义,但求安身立命,玉儿多谢娘娘赠与玉儿的宝剑。”说罢,李玉一头便跪在了慕容菲菲的面前。
“玉儿快快起身,唤我娘娘是不是生分了,还是叫我姨娘吧,另外这不是赠与,而是完成当年姨娘我的受人所托,其实你外公也是很想让你的母亲一生荣华,为了我那司空姐姐,你的外公不惜大肆杀戮,双手沾满了多少无辜的鲜血?虽然现在已隐居那玉泉山庄,身负累累血债的他,心境哪能平复的下来,估计这十几年来,也无时不刻的都在受到那心魔的侵害,定是疲倦不堪。”慕容菲菲也说出了那司空弩的苦楚。
“虽然他为你么母子都争取到了一切,但后来才发现,一入宫门深似海,而且我那司空姐姐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面对你母后的过世,你外公那可是悲痛欲绝,大有悔意,直至现在也是觉得,与其让你在刀光剑影的宫廷斗争中遭受磨难,还不如让你和他一起去玉泉山庄这个世外桃源逍遥快活一生,可此刻就是他想让你脱离,估计你父皇那里也不会答应的。”慕容菲菲很似无奈的说道。
“慕容姨娘,这个我知道,因为我的牵制,不仅仅是让我外公不敢轻举妄动,更重要的是能通过我,拉拢江湖武林的势力,说到底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皇帝位置。可对于我李玉来说,什么争权夺利,什么富贵荣华,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玉儿不求扬名立万儿,权贵一生,但求快乐安稳的度日就行,可谁知我越是躲,有些事却越是躲不过。”
李玉愤愤的变了一个脸色,凶狠狠的继续说道:“我已向父皇说过,我不想做什么所谓的太子,可他不想放过我,当然也是不可能放过我,他还要利用我这个太子的身份拉拢更多的江湖人再次为他卖命呢。”
“是啊,这也是你父皇的聪明之处。”慕容菲菲也紧声应道。
“为了固守他的皇位不惜拿自己的儿子当诱饵,这种父皇不要也罢,本来要是父皇放过我,让我快乐逍遥一生,我也不会与他做对的,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李玉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可以看出自己心中的激愤有多深。
“玉儿,身在皇家多磨难,你要是完全的置身事外,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姨娘看来,今后你的路会不是一般的荆棘坎坷啊。”慕容菲菲感慨的说道。
“姨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他们不放过我,让我继续当他们的诱饵,那玉儿就好好的做这太子,直到做的让他们都害怕,让他们哭着、喊着、求着玉儿不再做那太子。”说到此时的时候,李玉一脸的肃杀,让近在眼前的慕容菲菲突然感到了一身的寒意。
这时,李继民走了进来,说道:“饭菜都已做好了,都摆放在厅堂之内,我们用饭吧,今天四弟也是第一次过来,还是要好好的吃上一顿,也好还了小时候到你府上对为兄我的照顾之情。”李继民一脸的笑容开玩笑的说道。
“玉儿来了,姨娘也感觉这时间也过的快些起来,对了,玉儿你来的时候,带着马车吗?”慕容菲菲突然间的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有带啊,怎么了姨娘?”李玉转过头,一丝疑虑。
“没什么,就是这三剑带出皇宫的问题,虽然你堂堂的太子,自由出入皇宫不是问题,但还是小心为妙,若是你带着马车来的话,就让你的车停在靠近我别院最近的地方,我差遣下人们,准备了一些精美的锦缎刺绣,正好你要大婚,姨娘也发愁送你东西,为了掩饰你把三剑带出宫外,也带上姨娘赏赐给你的丝绸布匹,正好剑身可以藏在其中,也好掩一些人的耳目,姨娘也不是过于小心,万事但求一个安稳,何况你带着三件江湖神器。”
“还是姨娘考虑事情周全,李玉一切听从姨娘的吩咐,就按照您说的照办,我这就去唤来我的马车。”说着李玉就要往外走。被三皇子李继民唤住道。
“四弟啊,这等小事,我安排个人去就行了,你告诉我谁在你的马车旁等候,我好直接差人去唤来便是。”说完李玉也跟三皇子说了,陈宫和就在车上,直接找他便可。
余下就是三人在正屋的厅堂,欢颜落座,开始用饭,不时的你来我往阵阵笑语,这顿饭吃的也是其乐融融,在用饭的期间,李玉还问起了三皇子最近做什么公事没有,听慕容菲菲说道,陛下给三皇子安排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去做。
听得三皇子李继民说道:“这几天父皇找我,说是今年连连天灾,瘟疫横行,大片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商贸凋零,无税可收,今年的役税不及往年一半,而当前国库空虚,岌岌可危,已经是入不敷出,估计连秋末都撑不到了。”
“这不是户部的事吗?可这与三哥有何关系,难道三哥您还执掌户部?”李玉反问。
“哪有此事,我是被父皇临时抓了壮丁,说是大皇子整军代训,操练兵士,二皇子忙于学术,习那治国方略,就为兄我还无事可做,便给我安排了这个极为棘手的问题,还说是日后迟早要参与国事,安排我先行历练一番。于是,父皇下令要我按照有臣公官员品级去上门挨个讨要银钱,还美其名曰,募捐护国,以充溢入不敷出的国库,不然下半年就连皇宫的开销都要挂单了。”说起这事的时候,李继民也是颇为发愁。
“三哥,你来说说,陛下为何给你安排这差事与你来做?”底下心想,这不坑爹吗?让一个毫无资历的皇子去做此事,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四弟你也应有耳闻,皇子之中,为兄我的出身最为低下,母后,不过陛下一侧嫔妃,近几年更是很少过来关照,大皇子和二皇子现在都是如日冲天,隐有上位之势,而你目前又贵为太子之身,这个苦命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你三哥的头上。”李继民苦笑道。
“朝中那么多闲的蛋疼的大臣,不让他们去做,这事却让三哥你来。哼,说什么大皇子军务缠身,其实就是借口而已,那二皇子也屁事没有,整体就知道莺歌燕舞、声色犬马,这分明是那父皇为难与你,真实可恨至极。对了,四弟问一下,父皇让你收缴多少银两,就够今年的国库开销?”
“这本来是户部的事情,但那个户部侍郎钱赢锭到陛下那里上言,说是这国库空虚募捐之事,兹事体大,募捐涉及皇室宗亲,公侯王爷,权贵仁臣,范围之广、动荡之大,前所未有,恐会引发朝廷上下的群臣不安,若是仅让户部去办,绝无可能,只有让一皇子主持此事才可有一定的分量,于是就建议我儿继民,于是这祸事便落到了你三哥的身上,至于募捐银两数额,大致定在了八百万两纹银。”这时的慕容菲菲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姨娘以为,若是三哥去筹办此事可否办成?”
“难啊!想你三哥自小性子柔弱,秉性和善,若是治国制吏,进纳贤臣,绰绰有余,可这捐银一事恐难行通。”慕容菲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难处。
“姨娘说来也对,要说治国之道,我与三哥可是万万不及,但若论杀伐果断,坑蒙拐骗之事,三哥可就不如我李玉了,捐银之事没有特殊的手段,万万难以完成,最近我也闲余,就抽时间帮三哥一把,先糊弄了父皇再说。”
李玉话音刚落,慕容菲菲的一脸的欣喜,赶忙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可要多谢玉儿了,要知道这几天姨娘我可是为这事犯愁了,你也知道姨娘清心寡欲,少有纳银,多年来也未有多少存银,就是自己想一下拿出,可也是杯水车薪啊,若能帮你三哥解决了此事危急,姨娘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与你呢!”
“是啊,皇兄我自接受父皇的这任务时,辗转难眠,总是担心因此事出了差池,连累母后,让她在父皇面前无辜受到责骂,心下很是不安,但也无计可施,若是四弟帮为兄办好了这件事,那可是解决了你三哥的一块大心病啊。”三皇子李继民听到李玉要在捐银之事上帮忙,兴奋异常。
“姨娘,你还是收起你自己的银子吧,就是捐也他们出血,为什么个个都私藏银子,让咱们本来就没有多少存银的出这冤枉钱,这事玉儿记下了,稍时,我再和三哥细细商议,放心吧,我正好闲得慌,不闹腾个事干干,还真没意思。”李玉的脑海里一个大似的敲诈勒索计划也就在瞬间基本形成。
第十六章 皇宫莹献门事件(上)
办完了所有的一切,李玉的豪华马车装载了满满的一车,全都是各色精美的丝绸布匹,缓缓的由离慕容娘娘别院最近的地方,开始向大燊朝皇宫的莹献门走去。
“出了莹献门,我们就算是出了皇后大内的辖地了,在这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万不得有一点的疏忽,否则随便给你安个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了。”陈宫和在马车的驾前,有意无意的跟驾车的于沧海吩咐道。
久居江湖的于沧海,可没有做奴才的潜质,做事向来都是随己所愿,要不是从心里实实的敬佩李玉,才不会屈身来给太子当车夫,他看得上是李玉这个人的实力,而不是他太子之身的名分,所以对于太监陈宫和的言语,根本就没有一丝理睬。
而陈宫和也不在意,知道这老头也不好惹,不说天不怕地不怕,但据说后花园的那帮小子除了李玉,也就眼前之人有所畏惧,其实在太子府中,要比自己的地位高多了,所以看他对自己的蔑视,心中的不满也不敢在脸上有所表露,要是发飙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李玉在车内盘坐,思虑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今日朝堂,听到那大同郡尉叛乱之事,看似蹊跷,可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巧合。从开始刺杀那诸红缨说起,很多不明的势力都加入了纷争而来,不说错综复杂的江湖争斗,就那第三方势力,就够头疼的,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想那大同一个小小的郡尉都敢叛乱,没有足够的势力支撑,这家伙会拿着鸡蛋去碰大燊朝百万皇家军这个石头,不是强大的第三方势力有所涌动,就是在特殊的因素刺激下,发动了叛乱,虽然大方向定了,可细枝末节,很多地方还是让人疑惑不已啊。”正当思虑之间,一声极为放肆的呵斥打断了李玉。
“站住!尔等是何人,到了莹献门还不赶快停下检查,要硬闯而逃吗?”李玉乘坐的马车,刚刚行至宫门的最后一个出口莹献门,被一个年约四旬左右的威猛侍卫,突然的挡在李玉乘坐车马之前。
由于皇宫侍卫突然大声的呵斥和拦阻,慌忙的于沧海赶紧勒住了拉车的缰绳,知道是皇宫,不敢造次,若不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邪魔大盗,管你检查不检查,早就直接从这人的身上呼啸而过。当手中车闸赶紧一掣,前几匹马在惯性作用之下腾空跃起,马声嘶鸣,带着车里的李玉也是惯性的一顿,差点从车里滚到车后面而去,亏说李玉也是个高手,这点到是难不住他,赶紧使一千斤坠,这才稳稳的坐在里面没有丝毫移动,不过心下已开始不悦。
李玉和于沧海还好,但那陈宫和可就倒霉了,没有任何的功夫底子,车马的突然一顿,惯性的作用,一下就把这陈宫和从马车的驾前整个人都颠了出去。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宫和气急败坏,就连滚落一旁的帽子都来不及去捡起来,直接对着这个拦车的侍卫吼骂道:“今个儿,太阳咋打西边出来了,连这小小的皇家侍卫都这么嚣张跋扈,也敢跟咱家这样说话,这还是大燊朝的天吗?怎么了猴崽子?你这是要检查咱家的车啊?你有几颗脑袋?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车。”要是什么大人物,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小侍卫,如此呵斥驾前的陈宫和,又让他如此难堪,本来就是对于沧海对自己的蔑视,一肚子的气,再加上这一出儿,如何让他再能受得了。
“任你皇亲国戚,丞相大夫,凡出此门都要例行检查,本常侍也是王命在身,望请公公海涵,还是让我检查一番,你们就可出得宫门。”此人说话不卑不亢,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谨之样。
这人刚说完话,陈宫和却不敢说话了,为什么?此人是武骑常侍啊,武骑常侍跟皇宫里一般的侍卫是不一样的,武骑常侍是皇帝的贴身侍从,这年月凡是能跟皇帝沾上边的,哪个不是荣贵三分,况且人家也是例行公事,这下陈宫和可发了愁,心想自己这下算是白白摔了一下,连个撒气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自认倒霉了。
李玉在车里没有说话,心里确实疑窦重生,若按常理分析,不会如此啊,自己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武骑常侍对自己进行所谓的例行检查,为什么偏偏从慕容菲菲那拿了布匹做掩饰的宝剑,如此恰好的就要进行例行检查,口气还说的那么的生硬,毫无缓和的余地。此时反常,反常必有妖孽,哼,这又是谁打老子的注意。
面对如此局面,于沧海也只能对这车里的李玉问道:“咱们在你老子家的地盘上被人拦阻,小子,你看如何?用不用我收拾了他们几个碍眼的废物?”
这于沧海也是随便问问,里层意思还有调笑李玉的意味,意思是说,你堂堂太子也不过如此,连个小小皇宫侍卫也不把你放在眼里,看你小子如何应付这事,当然也知道,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动手的,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大内啊,要动起手来,可不是小事,往小的说是你不按皇宫里的规矩办事,肯定责罚;往大说,那就是在皇宫里寻衅滋事,是以叛乱之罪论处的。
“这事还用跟我请示个屁,你这个特遣队长白吃饭的,养你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现在我都被人家骑到头上拉屎了,你还能若无其事,看来本少主回去干脆炒你鱿鱼算了,就是养只狗好不好,遇到了此事,也会吠上几声,瞧你丫那胆儿,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把你弄的怂成这样,嘿嘿,什么邪魔大盗,我看是怂货一个吧。”
李玉说的话毫无掩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好似用内力发出,声声刺耳,就连驾前的几个皇宫侍从,都禁不住捂住了耳朵,有些功夫不济的侍从嘴角都殷出了点血迹,这也算是惹恼李玉,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
此话一出,于沧海顿时火冒三丈,妈的,这可是你小子说的,我一个江洋大盗,可不嫌事大,不要侮辱我邪魔大盗的名号,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下,就挣得了这个名声,行,你给我等着,不用你回去赏我什么鱿鱼吃,老夫不好那个,你不是让老夫闹吗,我就给你闹闹看。
说着,这于沧海就下了车,一身的豪气肝胆,怒发全身,宗师的气压毫无掩饰的爆发出来。不是为了什么教训这皇帝的武骑常侍,而是已经升级到了跟李玉这小子开始置气了,就算现在李玉有心拦住于沧海,恐怕都无济于事了,看来这莹献门要闹个鸡飞狗跳了。
“你想怎样,还站到一边,让我等例行检查,不要以为是在自家的门口,想怎样便怎样,要知道我等可是专门奉了陛下的旨意,除了皇”看到了下车而来于沧海的不善,这侍卫有些色厉内荏色的恐吓道。
当他皇上的上字还未说出口。
“狗屁例行,狗屁皇上,去你.娘.的头。”于沧海干瘦却力量十足的拳头狠狠的打在那个武骑常侍的脸上,一下把他将要说的那个字给深深的打进了肚子里,再也没有发出声儿来,顺势而出的还有满口的牙齿,飞溅般的被打出嘴外。
这武骑常侍那看似威猛彪悍的身子,在于沧海的重拳之下,一下飞起了好远,直接跌撞在莹献门的大红宫门之上,随着一声巨响,厚实的大门都被撞的吱嘎之响。而这武骑常侍的身体还被摔撞在大门上,由于惯性的作用,一下又面目朝下,狠狠的砸在了皇宫坚硬的青石板地上,加上刚才的一拳,此时可谓满面开花,血飞四溅,惨不忍睹。
这下,陈宫和满肚怨气烟消云散,但随之而来是被一阵惧怕所代替,要知道在皇宫里这样闹事,就是皇子也不敢啊,这些侍从都是皇帝亲自统领的,所有的命令都是执行皇帝的旨意,于沧海的莽撞行事,这下可招惹大麻烦了,嘴里赶忙喊道:“于壮士,万万不可啊,这样闹下去会被杀头的,快些住手。”
可此时说什么也晚了,经过李玉刺激的于沧海,哪还管你是皇帝还是玉帝的人,此刻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闹,你不是说我胆儿小吗,我就给你来个胆大的来看看,想闹事还不简单,老子最擅长的就是闹事了。
那幼弱心灵受到李玉无比的摧残和轻视之后,于沧海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般的兴奋,霎那间便与那守卫在莹献门的其他宫廷侍卫,混战在一起。
虽然宫廷的侍卫个个身强力壮,有的看似也功夫不浅,但哪里是宗师级于沧海的对手,一时间,这于沧海如那蛟龙如海,又如虎如羊群,三拳两脚,一会儿这守卫莹献门的侍卫,便被打倒了大半,个个都被打的鲜血迸溅,惨烈之极,看来本来是可以更加轻松点的打,比如以快似的手法点穴,或是击打身体的关键部位,立即就可制住所有人,因为近期这于沧海在特遣队也学了不少的擒拿格斗,知道一击毙命和如何一下使敌人全身瘫软立马失去战斗力,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以自己开山劈石的雄厚掌力,打得这些侍卫全是外伤,就是要造成场面的混乱,就是要更多的人过来,他此刻已经近似疯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不是嫌我胆小吗,老夫就给你闹闹看,说到底了这于沧海还是在跟李玉怄气。
不到盏茶时间,这守卫莹献门的侍卫断胳膊、断腿的,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倒下了一地,哀嚎连天,在这极为庄严肃穆的皇宫大内之重地,没有叛乱和敌袭,极少会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第十七章 皇宫莹献门事件(中)
随着战势局面的急速扩大,大批宫廷侍卫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急速的从各个宫门支援赶来,个个都是身着明亮铠甲的宫廷武将,只片刻间,就把于沧海和李玉的马车团团围住。
而于沧海的打斗还在继续,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兴奋异常,心里还念叨:“小子,这场面老夫闹得够大了吧,老夫是只管打,弄的场面越发不可收拾就越好,看你小子到时候如何收场?反正老夫不行了,就先行逃离,让你和你的皇帝老子掐架去吧。”想到这的时候,下手更黑、更重了,虽然有不断的更多的侍卫加入战团,可就是这样在于沧海杀伐果断的狠手之下,这些侍卫也没有沾得一丝便宜。
“何人竟如此大胆,敢来深宫大内来闹事,尔等还在看什么,还不赶快与我将这逆贼拿下。”这时一个气势很是威严,脸色白的像面团的一个年轻男子,对着站在两旁还没有加入战团的侍卫命令道。
“咦,这不是陈宫和,陈公公吗?这马车是你带来的,车里又是什么人,难道你连皇上的旨意都敢违抗?”这人上来就对陈宫和进行了一番恐吓,看似言语就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沈都尉,这都是误会啊,老奴跟随太子殿下刚走到这莹献门就被那武骑常侍无端拦截,还非要搜查车内,里面坐着的可是当今的皇太子殿下,这如何使得,如此这般便和我们的车夫打将起来,你快上前劝解,不要再打斗了,再酱紫下去,这场面如何收场啊。”太监陈宫和看似对此人很是忌惮,听到对方对自己的恐吓也是颤栗不已,完全没有在其他宫廷侍卫面前的趾高气扬。
话说此人乃是皇宫大内的太监总管秦忠葛的义子,说是徒弟也不为过,因为除了父子这层关系之外,这人的武学都是那秦忠葛所传授。而此人的身份是皇宫大内的武骑都尉,名叫沈春堂。司职是统领皇宫大内所有武骑常侍和宫廷侍卫,是皇帝李贽几个最为亲信的人之一。虽然年纪不大,武学修为却很是高绝,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已然达到了八品巅峰的武学,隐有突破达至九品。
此人仗着皇帝李贽对他的信任,以及义父秦忠葛的势力,整个皇宫大内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人,还真不多,就连那太监副总管吴守礼,平日里也是不加理睬,更别说陈宫和了,有时候,就是觐见皇帝的皇子见到了他,也是谦让几分,因为他有一个让皇帝都大为忌惮的义父。
“陈公公啊,难道你不知道,出入这莹献门所有的马车和进宫之人都要例行检查吗?皇太子怎么了,就算是皇太子也更要遵循宫里的规矩,因为是陛下的旨意,难不成你皇太子的身份就能可以违令陛下的旨意不成?”
这武骑都尉沈春堂,虽然几句话都是对着陈宫和而讲,可李玉哪能听不出来实则是对自己说的。心想,这人什么来头,不说对陈宫和那般态度,听他的言语,貌似也没有把我这个皇太子放在眼里啊,一时间,李玉都有些蒙了,这好戏还没有正式开场,这一下又蹦出了一个大神儿来。
听到那人对自己的蔑视,李玉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在车里骂道:“于老头,你有完没完啊,小爷我还急着回去组织少年足球赛呢,错过了好戏,你可要担待,回去我就跟那帮小子说,你这个队长是个怂货,连宫里的几个小瘪三侍卫都收拾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回去就等着他们奚落你吧!”
这时的于沧海,正和前赴后继不断扑上来的宫廷侍卫打得正酣,突然听到李玉的话,意思是回去肯定要在那帮小崽子面前说自己如何的不济,这还了得,不是让自己在一帮小屁孩面前丢大人了吗?想到这儿的时候,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很多,轻盈的步法和凌厉的掌力,如梦幻影般的打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侍卫们被打到后声声的惨叫,瞬间就又倒了一大片的侍卫,而哀嚎声也不断的响起。
这武骑都尉沈春堂本以为,自己在训斥陈宫和的同时,也能让车里的皇太子李玉听到,因为有陛下的旨意撑腰,谅你太子殿下也不敢放肆,在皇帝的命令之下,你还不是乖乖的听从,你有几个胆子为了这个小事去挑战皇帝陛下的权威,何况听说这人还是个落魄的痴傻太子。
可当自己的话说完之后,这个听闻素来痴傻的太子,竟然鸟都不鸟自己,还更加添油加醋般的,让那手下快些解决了这侍卫,好回去弄什么赛来着,如此对自己的轻视,让这陈春堂一股无名之火顺势燃烧了起来,烧的连向来都比较镇定的自己一刻都无法忍受。
只身前来走到李玉乘坐的马车前,微微躬身抱拳说道:“车内乘坐的可是皇太子殿下,在下皇宫武骑都尉沈春堂,可否请出一见?”
“哎,于老头,小心你的身后,有人在你身后下黑手,不对,又他.妈跑右边了,不对不对,应该是左边才是啊,你他.妈真笨,跟小爷我差远了,老胳膊、老腿儿了吧,右边啊右边,你不是跟刘靆他们学了下黑手了吗,踢他卵.蛋,先让这狗吠的断子绝孙,一直在本少主的耳边嗡嗡的直响,像苍蝇般,厌恶之极啊,于老头,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少爷我可真是赶时间啊,妈.的,你完了,刚打完一批,又来了,唉,今个儿可真是倒霉啊,怎么这么多的狗当道儿呢,还狂吠不止,爷的足球赛啊,真的是赶不上时间去看了”
而在连番打斗之下的于沧海,根本就没有把李玉说的话当作一回事,他就是再笨,也知道这小子这样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故意在逗那武骑都尉沈春堂。
看到李玉根本就没有把沈春堂的话,当作一回事儿,而且还不停的指挥于老头打人,这不是赤.裸.裸的戏耍他吗?一下让这个平日里在皇宫很是吃得开的人物,在众侍卫面前抬不起头来,心中的怒火已经爆发之所能忍受的边缘。
但沈春堂想到对方是太子身份时,还是用极大的气力把胸中那滔天的怒火隐忍了下来,再次抱拳躬身说道:“太子殿下,还请您下车,皇上有旨,所有过往马驾均要接受检查。”
“陈公公,那于老头快打完了,你没有看到那侍卫都没得打了吗?这场戏马上就要谢幕了,快上车来,没戏了,我们还不走!”尽管沈春堂多次躬身请李玉下车一见,但始终李玉都把他当作空气一般,根本连理都为理。
这下沈春堂隐忍的怒火终于到达了极限,要爆发了。
只见他又靠近了些李玉乘坐的车辕,狂暴的大声呵斥。“不管尔等车上坐的是何尊贵之人?陛下有旨,凡所有座驾在离宫之前,到这莹献门都要检查一番,这可不是针对某一人而立下的规矩,而是要所有人都要遵守并例行检查,车上之人你是自己下来,还是逼本都尉出手。”此时的沈春堂就连殿下之名都不再尊称,而是对李玉已下了最后的通牒,不然就要翻脸,动手了。
沈春堂爆发了,李玉何尝不是怒不可遏,早已安奈不住,一下从车内蹦跳了出来,用手指点着这皇宫武骑都尉沈春堂的脸厉声呵道:“你丫是瞎了还是聋了,难道你长的那俩窟窿眼儿是出气儿的,还是你的耳朵让驴毛给塞住了,你没看到本殿下车前刻有九五之尊的盘龙标识?那是谁都能刻在车上的吗?如若看到那个,你还用跟个老婆儿嘴似得,连问数遍本殿下的身份吗。好,退而求次,就算你眼瞎了,看不到,可刚才陈公公明明通禀与你,说是本殿下在车上,难不成你耳朵也聋了,看似不像啊?”
“你”被李玉如此粗俗的漫骂,这还是沈春堂出世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的羞辱,让他更是没有想到的,堂堂的大燊朝皇太子殿下,竟一点也不顾及皇家脸面,骂人的话堪比市井街痞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竟然都不知如何作答李玉,本来满口的质问和已经想好的一整套编排,刚到嘴边,被李玉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全都压了回去,一个字再也吐不出来。
“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就是当朝的太尉见到本殿下也是礼让三分,那像你个毛都还没有长全的黄口小儿,这般在本殿下面前狂妄的叫嚣,赶紧滚蛋,趁现在我还没有给你发火,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让本殿下看到了你恶心,好不?”
“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就算是你贵为太子也要遵守陛下立下的规矩,况且本都尉还有圣上的口谕,一定要彻查出入莹献门所有的銮驾,如若不然,按叛乱之罪论处。”这沈春堂虽然被骂的一塌糊涂,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口口声声说道,一定要彻查车内的东西。
“父皇让你专门来查本殿下的车驾?”李玉看似无心的问道。
“不错,哦,不是,是查所有銮驾和车驾,不是特指殿下一人的。”开始说是,后来又赶紧否定。
这沈春堂的话前后矛盾,一下让李玉好像明白了许多,心下思虑,莫不是这皇帝老儿发现了什么,难道他也知道这武林三神器,听这沈春堂前后矛盾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不会是这皇帝老儿早就知道了,特安排这人在此截住自己,以便查验一番,看看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就是车上的武林至宝,玉泉、银泉、灵泉三神器。
第十八章 皇宫莹献门事件(下)
“若是本殿下,坚决不让你查呢?你又当如何。”李玉看着这沈春堂说道。
“那就说明你的车驾之内有问题,不是私自带什么皇宫的宝贝出宫吧?”这时沈春堂开始奸笑着激将李玉,他本来想,如此一说,这李玉肯定要极力的辩解一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说不定还要让侍卫查验一下,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发现陛下交代要找的东西了。
“对,你说的很对,本殿下就是从皇宫里带了宝物出来,还就是要大明大亮、堂而皇之、无所顾忌般的带了出去,还就是不让你搜查,你又将如何?”李玉的话顿时让这都尉沈春堂差点一下被噎住,他还一时好奇,这个极为嚣张的痴傻太子,看你能有什么理由来辩解,可人家很是光棍儿,没有为自己丝毫的辩解,直接肆无忌惮的告诉你,就是带宝物出宫了,你能怎么地吧?
李玉的这下异于常人的做法,一下使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台词的沈春堂全都用不上了,怎么跟当时预想的不是一个路数啊,要是李玉千般理由说车里没有什么,那么最开始自己来的时候,已然准备好了几套方案来对付他,可这嚣张的太子殿下直接就明说了,不但有,而且还要堂而皇之的带出去,你怎么样吧?沈春堂犯愁的是义父当时没有告诉自己,要是李玉就明说了宝物在车上时,这事该如何处理。
这沈春堂站在原处,愣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告诉你,不管车上有没有宝物,都要接受检查,这是例行公事,还望殿下能配合一下。”
“我为什么要配合?”
“这陛下立下的规矩!”
“就是天王老子立下的规矩,本殿下我也不管,更别说是父皇立下的,我不去改他的规矩,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赶紧滚蛋,小爷没有功夫跟你在这扯.蛋。”李玉已经有些恼怒了,说话开始毫无顾忌,就连对方拿皇帝来压自己,都不屑一顾。
“要是陛下的旨意呢?”心想你不会抗旨不尊吧。
“那就拿出来看看,本殿下要上面写着专门是查我车驾的条文,否则一切免谈,想搜查我的车驾,你还不够资格,让父皇亲自过来查,本殿下奉诏太子,日后莫说带出皇宫的宝物,就是整个皇宫乃至全天下还不都是我的,你也不过就是父皇的一条狗而已。”李玉的话利如尖刀,句句都直刺入那沈春堂的心窝里。
“本都尉今天还就不信邪了,我就非要查验你的车驾,看你又能如何?”因为仗着皇帝李贽的圣谕,再加上受够了这太子的连番羞辱,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就要上前用强。
这时的太子李玉站在车前,一动未动,对于面露獠牙的沈春堂面色上没有一点畏惧,就等着他若再上前一步,就直接一掌劈死他,表面上看去,李玉不露声色,可心中的杀机已陡然升起。
看到如此骑虎难下的局势,这沈春堂也不含糊,心里想着义父对自己一定要查看太子车上东西的嘱咐,便上前迈了一步,他也知道看似柔弱的李玉,身体上也没有一丝武学内力的外放,也看不很出李玉有何厉害的功夫,估计收拾李玉也是易如反掌。
这时最心焦的就数那陈宫和了,可一边是皇帝下旨要查,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不让查,两边自己都万万惹不起,这可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十分的焦虑,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前去阻止,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的转悠,心中暗暗祈祷,祈祷这事赶紧平息。
就在李玉已经暗运无名决真气,准备给他来个千手观音大佛手,一下毙于掌下的关键时刻,于沧海那厮终于解决了大部分的宫廷侍卫,飞身过来,朝着沈春堂的前胸就是一掌,这沈春堂也是赶忙挥手迎上,只听的砰的一声巨响,那于沧海挡在李玉的身前纹丝未动,而那沈春堂在于沧海强大的推力下,整个身子如飞出的炮弹一样,连着撞翻了好几个人,跌落了好远,才将力道卸下,刚刚支撑被七手八脚的宫廷侍卫扶着勉强站起身来,可身子还没有站稳,又是一口红褐色的鲜血喷了出来,估计是心脉受到严重的损伤,赶紧用手捂着前胸被打的位置,声音嘶哑的说道:“你,你是宗师高手,若不然就是九品巅峰本都尉对上也不至输的这么惨。”
给太子李玉驾车的一个马夫竟然是当世宗师级的高手,这到是沈春堂再也想不到的事情,虽然看似很有些功夫,但万万没有想到武学内力已达宗师,要是知晓的话,自己再胆大妄为,也不敢造次了。看来今日自己是如何也完不成义父交代的任务了,转念又一想,既然这太子三番五次阻挠自己检查车内之物,看来陛下和义父所言十有**是真的了。
“阁下,身为中阶宗师级高手,对一个江湖后辈,不觉得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吧!”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由远及近,李玉远远的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只是瞬间就突显在了自己的眼前,好快的身法,李玉自问虽然刚刚升级,但自己目前的身法速度,就算是运用到了极致,也是万万达不到这人的诡异速度。
“太子殿下千岁,老奴秦忠葛,这厢有礼了!”这人,没有像宫廷之中的太监一样,穿着太监的统一专用的宫服,而身着一身黑色的绸缎袍子,一头黑白相间的发色,脸上的皱纹重重叠叠,又好像无数的刀伤一样,显得格外的沧桑。一双精亮的眸子,直射李玉,像是一下就能看穿李玉心思一般,目光隐射而来,让李玉陡感颤栗,差点没有稳住自己的心神,要不是李玉前世多次经历了生死考验,心境异于常人,说不定被这人一看,就似要垮掉一样,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
此人的出现,最为震惊的要数于沧海了,因为他从这人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威压,这种感觉等同于那天在诸国卫将军府见过的大罗神仙坤阳道长一般,自己若是在这人手下,恐怕难以走过十招以上。不是大宗师,也是宗师巅峰的水平了。
“殿下,此番老奴前来,也是受陛下所托,要监管出得这莹献门的所有车驾,而殿下也不必惊慌,既然殿下都明说了车上有宝物,何不拿出来,让老奴以解心疑,省的到时候别人诽议殿下拿走的是玉玺呢?”
“老太监,我跟你明说了吧,我拿的就是玉玺,想你身为宫中的太监总管之职,不会连玉玺都不会没有见过吧,既然我的车里装的是玉玺,那你这个老太监不看也罢。”虽然感到此人的非同一般,但李玉也没有掉了自己的分量,说话的口气依然很是强硬,就连这老太监假设的滔天罪责都敢于承认,看来真成了无知无畏了。
听到李玉连这都敢承认,于沧海觉得李玉这小子的胆儿还不是一般的肥,这可是谋权篡位的忤逆大罪,是要杀头的,一旦罪名落实了,恐怕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本来于沧海还以为李玉是为了面子,不让这宫廷众侍卫,检查自己的车驾,可现在不明情况的他也是暗自为李玉捏了一把汗。
“殿下说笑了吧,老奴也只不过是随便一说,您又何必当真呢,老奴只是奉旨办事,还望殿下不要为难老奴。”说着还对李玉微笑了一番,脸上的皱纹就更加的沟壑了。
“本殿下就是为难你了,虽然你是宫里的总管太监,可能在父皇那好使,但在本殿下这里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条比较高贵的狗而已,不要把父皇给你的脸当脸,本殿下可不关你什么总领管事还是大内总管,撑死了你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席面的死太监,还是那句话,赶紧滚蛋,不要碍着本殿下回府。”李玉的话可谓是嚣张至极,对于众人就连皇帝李贽都有些忌惮的总管太监秦忠葛,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你个黄口小儿,再这般辱骂义父,我沈春堂就是拼得一条命不要,今天也让你吃上一番苦头。”在旁边刚受伤不久的武骑都尉沈春堂,听到李玉如此这般辱骂义父秦忠葛,一时肺都气炸开来,说话也不顾及什么李玉的皇家太子身份,就要决死一战。
“春儿,不得放肆,你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吗,他是我大燊朝堂堂的太子殿下,是我们以后的主子,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斥声呵退了沈春堂之后,这大内总管太监秦忠葛,也是一丝杀机从精亮的眸子里一闪,随即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继续满面春风的微笑道:
“殿下,何必呢,要知道老奴就只进到您的车驾一观,便可,您又没什么损失,咱们大家也好给陛下交差不是?到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
“你搜查了本殿下的车驾,满心欢悦,倒是能给父皇交差了,而本殿下我却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被人给欺负了,被人搜查了车驾,失去了脸面不说,还说我好,好什么好,好个屁,今天就是你说到天外边,也绝不容你踏入本殿下车驾的一步,要杀,要打尽管来吧,本殿下很忙的,没有时间给你这奴才穷磨叽,到底怎么着,给个痛快话,我忙着呢!”看到今天的形势,李玉基本确定是有人盯上了自己车里的东西,看来今日这灾祸是避无可避,定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