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 幻魔阵
菡芝仙心知九天君对此事十分重视,当年张紫星确实夸下海口,要补全十绝阵之数,若是失信,只怕会使他在九天君心中的地位大大下降,不由暗暗担心。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张紫星不慌不忙都答道:“承蒙诸位道友看重,贫道一直在修炼此阵,从未敢有懈怠。只是……说来惭愧,此阵威力太大,贫道修为浅薄,仅能发挥其不到一半的力量。”
金光圣母皱眉道:“当日道友曾说,这幻魔阵蕴九宫之妙,内中幻象无边,魔头肆虐,人在其中,当魔念丛生,轻则混沌而不知所往,重则心魔反噬。且有九大魔魂,有不灭之体,威力无比。无论仙凡,入阵唯有魂飞魄散一途。只是不知道友现今炼制到何种程度了?”
张紫星听金光圣母记得如此清楚,微微一笑,说道:“此阵的幻象魔头与九大魔魂也已炼成,只不过那九大魔魂太过消耗,心力,我纵罄尽全力,也仅能使用三魂,故而威力大打折扣。”
赵天君起身道:“闻听道友所言,幻魔阵确实玄妙无比,远胜我等那些阵法。若是无法九魂齐使,又如何克敌制胜?”
张紫星答道:“九位道友的阵法各有玄妙,赵道友何必如此过谦?我这幻魔阵虽只能暂施三魂,但若是对付一般的金仙,却是胜算甚高。”
众仙齐齐一愣,尤其是九天君。有几个还露出不以为然之色,觉得张紫星在夸海口。在他们的认知中,这逍遥子虽然法力不凡,曾安然度过金光阵,但毕竟只是真仙修为。就算有阵法相助,要战败修为比他高一个层次地金仙,也是相当困难的。但听逍遥子的口气。竟是认为轻而易举。而且这幻魔阵还仅是三魂出动,若是能九魂齐动,岂非能对付玄仙?
如果众仙知道连著名的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灵宝*师也死在此阵中,就绝不会如此质疑了。
秦天君存心打圆场。喝了一口酒,笑道:“逍遥道友。想是许久未饮菡芝仙的仙酒,如今才小酌片刻,便有几分醉意了。”
张紫星知众仙不信,露出笑容,也不解释,只是举杯遥敬众仙。金光圣母却不肯罢休。追问道:“我看逍遥道友不曾有什么醉意!道友,可否将那大阵摆出,演练一番,让我见识见识?”
张紫星沉吟道:“此阵威力甚大,贫道修为有限,若是收手不住,只怕……”
金光圣母走下席间。来到他面前。说道:“记得当日道友曾闯我金光阵,如今我便往道友的幻魔阵一行。也算是了却因果,还请道友不要推辞!”
张紫星看了看面露期待地众仙,沉吟一阵,起身朝洞外走去:“既是如此……洞内施展不开,请金光道友随我来。”
众仙都很关心此事,一听逍遥子答应,连忙跟着走出洞外。
金光圣母跟着张紫星走到一片空地中,说道:“请道友布置阵法。”
“布置?”张紫星一笑:“这便已经布置了,请道友留神!“
金光圣母也不见张紫星如此准备,就见他一撒手,周围影像忽然开始扭曲起来,模糊一阵后,场景迅速发生了改变。她心知逍遥子已发动阵法,不由心头一惊:这么快?
众仙也只看见逍遥子自法宝囊中掏出一物,金光圣母便已不见,不由各自惊骇。外表看来,逍遥子此时只是盘坐在地,而那空地中空荡荡地,并无异常,但众仙能感觉到,逍遥子所在的位置似乎流动着极其强大的仙力。
不久,就见光芒一闪,金光圣母蓦地出现在空地中,长发散乱,道冠歪斜,右手的袍袖齐肩以下似被某种利器割下,露出*地手臂来。
张紫星站起身来,对金光圣母行礼道:“金光道友,承让了。”
金光圣母面上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而目中露出赞赏之意,还礼道:“逍遥道友,想不到你的幻魔阵居然如此厉害!方才我抵御心魔之时,那持长刀者当是魔魂吧?此阵不仅有心魔反噬之力,而且那魔魂也极其厉害,居然能攻破护体仙诀。仅此一魂,我已是难以支持,随后再出一魂,却是另有其妙……若非道友手下留情,我已是性命不保。”
众天君一听金光圣母此言,纷纷露出异色,始信逍遥子所言非虚。金光圣母与他们地修为相若,都是金仙下阶,想不到在逍遥子的“残阵”之中,居然败得如此彻底。这还仅是两个魔魂而已,若是逍遥子能将这幻魔阵修至九魂之境,岂不是……
秦天君见猎心喜,存心一试这幻魔阵,与身旁的袁天君使了个眼色,齐齐下场来,说道:“我二人愿领教逍遥道友的奇阵!”
一旁云轻哼一声:“这两人好生无赖,见金光道兄不敌哥哥的阵法,居然厚颜以多欺少,当真可恶!”
在场的修为都不弱,这句话连曹宝与萧升都听见了,秦天君与袁天君不由一阵脸红,好在两人都喝了不少酒,一时倒也看不出内心地窘态。
袁天君分辩道:“从方才逍遥道友的所展示的修为来看,分明是金仙之境,且有阵法之助,我二人也算不得相欺。”
“既然是两位道友有兴,贫道也不能推辞,请小心!”张紫星还是第一次尝试以九宫魔阵同时对付两名金仙,也想试试阵法的极限,当下施展魔幡,将两人摄入阵中。
一段时间后,秦天君与袁天君跌跌撞撞地出现在空地中。秦完还好点,喘着粗气,道袍破了几个尖孔,隐有血迹;而袁角面色惨白,已无半分酒意,上半身的道袍被撕裂成数条碎布,肩上有一个血洞。想是受伤不轻。
张紫星连忙起身道歉:“两位道友修为不凡。方才我一时收手不住,累道友受伤,真是罪过!”
秦天君与袁天君对视一眼,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齐齐赞道:“逍遥道友果然不凡,此幻魔阵当为我十绝阵中威力最大之阵!”
张紫星连施两次阵法。尤其第二次十分耗力,饶是达到金仙中阶,也有难以支撑之感。他听到两人此言,知道九位天君已经接纳幻魔阵为十绝阵之一,心中十分高兴,谦虚几句后。随着众仙又回到洞中。
这边菡芝仙连忙拿出丹药,命童子交予秦、袁二人,嚼碎后搽在伤口,顷刻即愈,张紫星也服下了一颗恢复元气地仙丹,以那仙酒化开药力,顿觉精神大振。
袁天君虽然受伤较重。但对张紫星却甚是佩服。说道:“道友阵法着实玄妙,虽只能出三魂。却已完败我与秦道友。只不过,道友此阵看来是以个人之力施出,却是等若法宝一般,若道友能以此宝结合阵图,布下真正的大阵,借天地万物之势,当可威力倍增,届时能九魂齐出也说不定。”
袁天君地话让张紫星心中一动,借助外力实现九魂齐出?这倒是一个新地思路!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靠自身修为施展九宫魔幡,如果能配合相应的固定阵法,应该能减少本身地力量消耗,从而实现同时操控更多的战魂,战斗力自是大大增强。只不过,这种固定地阵法机动性太差,除非设陷阱引人进入,否则只能如原书中地十绝阵那样,老老实实等客上门。
不过如果真要摆十绝阵,这倒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威力增幅办法。关键是如何设置这个阵,偏生张紫星对阵法是标准门外汉,让他用现成的还好,若是要创造,只怕比立刻炼化乾坤鼎还要困难。他心念电转,当即将目光落在了魔神族出身、又精擅阵法的刑天身上,再次打起了甩手掌柜地算盘。可怜刑天浑不知情,还在与白天君对饮呢。
其实方才和秦、袁两人一战,张紫星也是颇有收获:那三大战魂各有特点,原本大多是各自为战,最终在与两人的战斗中受到启发,逐渐使三魂实现了完美地配合作战,尽量发挥各自的特技,又能相互弥补短处与不足。尤其是在用刘备、关羽与张飞三魂搭档时,也不知是否原本的属性、技能互补或是其他什么关系,似乎特别得心应手,连威力都增加了不少。简直将刘备的辅助技、关羽的破防技与张飞的疯狂暴击等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还放大了不少,远胜简单地二加一。
如果能在阵法的辅助下,实现九魂的完美配合作战,就算是玄仙前来,张紫星自信也有一拼的实力。
闲聊中,当张紫星说出自己本姓为“张”时,秦天君不由感慨万千:“昔日张绍道友丧命于南海,我等痛失良友。所幸如今又逢逍遥道友这样的知己,十友中终又复张天君也!”
此言一出,其余八天君纷纷露出赞同之色,张紫星明白众仙已完全认可了他为新的十天君之一,心中也涌起一股奇特的感情,遥遥朝九天君施了一礼,九人亦正色还礼。
张紫星与金鳌岛九天君相交也有些时日,只觉这些人虽然相貌不善,有些甚至外表凶恶,却都是爽朗仗义之人,待人真诚,比那燃灯道人、灵宝*师之流要强胜百倍。想到他们在十绝阵中死去地命运,张紫星就不由恻然,忍不住说道:“如今杀劫四起,天下只怕还有动荡,诸位道友当据守金鳌岛,以免杀劫沾身。”
白天君问道:“道友此言有理,是否愿意抛下俗务,搬来金鳌岛,与我等一同逍遥自在?”张紫星长叹一声,他何尝不想如此?可惜,他地身份和命运都注定了不可能逃避,唯有勇敢面对。
“我深受君恩,又曾得圣人批言,注定是应劫之人,怎比得诸位道友?只盼能侥幸生存,再与诸友相聚。”
除菡芝仙、刑天等人外,九天君与彩云仙子姐妹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听得连圣人都批言逍遥子必应杀劫,不由面面相觑。秦天君看了诸友一眼,开口道:“我等与闻仲闻道友交情匪浅,当日闻道友也有君恩难却之说。杀劫之中,凶险万分,道友只怕还有劫数。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只须往金鳌岛招呼一声,纵是生死之会,我等也绝不推辞!”
彩云仙子与众仙也纷纷开口道:“正当如此!”
云更是大叫道:“哥哥,我这便随你回朝歌,若是有人敢对你不利,我便拿量天尺砸他!”
张紫星看着众人真诚地眼神,十分感动,暗下决心,将来若真有十绝阵之事,将竭尽全力,护得众友周全,当下举杯道:“众位道友厚谊,我逍遥子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说完,一饮而尽。众仙俱是满饮杯中之酒,随即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众仙知道逍遥子与菡芝仙久未相聚,存心多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不久便都识趣地回府,又为刑天与曹宝萧升安排了临时的处所休憩。
只有小萝莉云存心当电灯泡,缠着张紫星不放,似乎还想留下来“参观学习”些什么。菡芝仙心中生起促狭之心,故意装聋作哑,不理睬某人眼色示意,就不是打发云走。可惜的是,小萝莉最终还是被彩云仙子拽走。
云刚走,某位稳重的大哥哥立刻原形毕露,高举“修炼玄灵之气”的旗帜,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菡芝仙。菡芝仙双颊炽热,眉目含情,半推半就,不久阵地便宣告沦陷。
当然,某人在进行人伦大事之前,还是没忘记扔出防狗仔队的第一法宝紫罗迷障。这让又瞒着姐姐,偷偷溜到洞外窃听的小萝莉的企图彻底落空。
第两百九十一章 万载泉灵
第二天,云一早便来到仙洞找张紫星,却没见到菡芝仙,小丫头露出好奇的神色,便问菡芝仙的下落。张紫星暗道:总不能告诉这小萝莉实话,说你菡芝仙姐姐昨晚*几度,过于兴奋,乃至疲累不堪,至今还在紫罗迷障中酣睡吧。
张紫星随意说了个去处,哪知云对金鳌岛上甚是熟悉,立刻听出哥哥是在搪塞,当即来了兴趣,一个劲地追问。张紫星看出这丫头心思不简单,只怕是知道一些男女之事,所以才故意这样问。若非怕菡芝仙与彩云仙子翻脸来找他麻烦,张紫星差点想当场塞本《少儿X启蒙》给云算了,免得老是缠人。
“危难”之时,彩云仙子再次及时出现,不顾抗议,拉着兴致勃勃的小萝莉就走。张紫星朝彩云仙子感激一笑,却发现彩云仙子的脸似乎红了红,不敢看他,匆匆离开。
张紫星一怔神:这美女姐姐为什么脸红?该不是看上俺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妹妹尚未修成成年之型,显得太小,暂时不宜考虑,若是姐姐送货上门,倒是来者不拒。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他正自作多情时,被云吵醒的菡芝仙已走了出来,看着夫君面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想起昨晚的放纵,面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两人温存片刻后,菡芝仙召来了修罗女,将张紫星拿来的还真丹让他服下,再请刑天施展法力相助,散发药性。还真丹果然有效。修罗女只觉自己被混元金斗之力压制多时的仙体力量立刻就恢复了八、九成,原本凝涩的红莲火焰也能轻易便施展出来,不由大喜。
有了修罗女的红莲之焰,罗天洗髓丹地炼制便可以正式开始了。一提到炼丹,菡芝仙立刻变得严肃、谨慎起来,仿佛变了个人。
罗天洗髓丹乃上古丹书《坎》所载秘药,能伐毛洗髓。增进修为,凡人若是服之,亦可跳跃修炼境界。直接凝出金丹,甚至是元婴。张紫星与菡芝仙在西昆仑就得到了七叶玄冥草、水玉仙兰与黑玄草三样主材。加上金鳌岛原有的材料及其西王母赠送的其他仙草珍材,材料已经完全齐备。如今修罗女的火焰之力恢复,正好开炉炼丹。
就在菡芝仙打算正式开始炼制时,忽然雀童子慌慌张张跑来,说道:“逍遥师叔。不好了,龙马……”
张紫星对龙马一向喜爱,当即惊问道:“龙马如何了?”
雀童子惊惶地看了菡芝仙一眼,低声道:“弟子今晨去灵泉取水时,发现龙马倒在那里,而灵泉之眼已被踏毁。千年灵泉尽泄入地底之中,已不复……”
菡芝仙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什么?千年灵泉已毁!”
这千年灵泉是金鳌岛上的一宝,不仅是平日菡芝仙酿制仙酒的所必须之物,也是炼制包括罗天洗髓丹在内的炼丹材料之一。菡芝仙虽有少量存货,但如今千年灵泉被毁,炼制完本次罗天洗髓丹后。便再无可继之物。而且以后也无法炼制任何仙丹或仙酒了。
张紫星皱眉道:“龙马平日灵性十足,怎会无故践踏灵泉之眼?童儿。速带我前去。”
雀童子领着菡芝仙与张紫星来到千年灵泉之地,果然就见龙马浑身泥痕,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似是精神恍惚。而那泉眼已干涸,再无半点灵泉。九天君等人也闻讯而来,见此情景,纷纷大惊,尤其是那些好酒之徒,看向龙马地目光简直如利刀一般。
云却低着头走了出来:“哥哥,你休要怪龙马,都是我不好……”
原来,昨晚云被姐姐强行拖走后,后来又偷偷溜到菡芝仙洞外窃听,却由于紫罗迷障的妙用,无法得逞。小萝莉心中郁闷,不觉来到龙马休息的地方。龙马有灵性,知道这小女孩是主人亲近之人,所以也任她骑着自己慢慢游走。
小萝莉坐着龙马在岛上转了一圈,百般无聊之下,拿出仙酒居然拿喂龙马喝了起来。若是凡酒倒还罢了,偏生菡芝仙酿制地这仙酒是难得的仙品,龙马感觉出其中地灵气,十分高兴,当下连喝下不少。彩云童子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直到闻听姐姐的呼喊声,才扔下龙马回洞府而去。
龙马只贪那酒中灵气,哪知这仙酒乃菡芝仙结合张紫星后世高度酒配方改良而成,入口虽极佳,但后劲之足,连仙人都无法抵挡,何况是这初尝滋味的它?龙马在意识模糊之中,发起了酒疯,结果误打误撞,踏毁了千年灵泉。
云浑然不知龙马干的好事,早上还来菡芝仙洞府找张紫星,直到闻听灵泉之事,见到龙马,才知道自己昨晚闯下了大祸。
云说完经过后,哭了起来。众仙原本恨这丫头闯祸,但平日对云甚为喜爱,一时倒也不好怪罪,只有彩云仙子极其内疚,只觉是自己这个姐姐管教不严,无颜面对诸位道友。
张紫星知道灵泉关系到菡芝仙炼丹地要务,心中虽然着急,却不忍心责骂云这个小妹妹。当即摸了摸云的头,安慰了几句,哪知小丫头哭得更凶了。
张紫星将目光转向刑天,问道:“铭蛇(刑天化名),可有办法?”
刑天看着酒劲未消的龙马,摇头道:“这龙马服下仙酒,又在千年灵泉中浸泡,尽得灵气,想必得益不少。只不过泉眼已毁,纵有回天之力,也无办法。”
众仙纷纷摇头叹息,这边萧升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尊,弟子倒有一法。”
张紫星精神一振,忙问他是何方法。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说了起来。
原来,两人原本所在的武夷山中,就有这样一口灵泉,据说已有数千年之久。更玄妙的是,灵泉居然是活动的,并不存在与一个固定地地方。
武夷山麓中有众多地清泉、飞瀑、山涧、溪流,俱有灵性。都是这灵泉活动之功劳,尤其是蜿蜒于三十六峰中的九曲溪,得灵泉好处最多。故而武夷山水灵山秀,养育出了不少珍禽异兽。
张紫星一愣:会自己移动的灵泉?刑天却是面露异色。说道:“这并非是灵泉,而是泉灵!若能得此泉灵,远胜千年灵泉之功!”
在这个世界里,万物只要有灵性,皆可可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修炼拥有生命。云中子三兄妹就曾是云彩修炼成人,这灵泉也不例外。这泉灵是灵泉受日月精华而产生灵性,并修炼成型,据刑天分析,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上万年之功。若能获得泉灵,其所提供的灵液功效比普通的千年、万年灵泉要强的多。就算是普通地泉水。只要得泉灵地灵气,也可能转化为灵泉。
只不过,万年灵泉已是罕见,修炼成泉灵的更是珍稀无比,想不到在那武夷山中,就有此珍物!
张紫星大喜道:“既是如此,你二人这便往武夷山一行。寻访那泉灵!”
曹宝迟疑道:“师尊。我二人当年本是武夷山散修之人,但与那白云洞洞主乔坤有些不对。白云洞门人众多,乔坤修为又胜过我二人,处处排挤。我与萧升不欲相争,故而离开武夷山。如今前去,若是再遇上白云洞之人,只怕不好相见。”
秦天君问道:“那乔坤是甚么修为?有何神通?”
由于张紫星与九天君等人是平辈论交,所以萧升与曹宝比九天君要低了一辈,当下口称师叔,说道:“乔坤乃金仙下阶修为,擅施一柄炫火剑,剑上有三昧真火之力,还有一件银圈法宝曰震魂,可开山裂峰,威力不凡。”
张紫星忆起当年南海夺宝时,在蚊道人地挑拨下,他还曾与乔坤发生过冲突,笑道:“你二人休要担忧,那个什么震魂银圈曾被我定商剑一劈两段,就算能重新祭炼,威力也不过尔尔,不必担忧。”
姚天君也开口道:“金仙下阶又如何?我也是金仙下阶,却有奇术取他性命。我落魂阵有一妙用,可在落魂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仇人地名字,只要此人修为不高于我,二十一日之内,必叫他三魂七魄自散,性命不保!”
张紫星想起姚天君在原著中有以异术勾走姜子牙魂魄之事,知道此言非虚。但曹宝却道:“多谢师叔仗义,只是我与乔坤虽有怨隙,毕竟同出武夷一脉,实无甚深仇大恨,故而不愿伤他性命。”
张紫星知道萧升、曹宝生性纯良,也不坚持,说道:“既是如此,我与铭蛇便随你二人一同前往,若是那乔坤不识好歹,我正好顺势教训一番,为你们出口恶气!”
萧升和曹宝知道师尊与刑天的厉害,尤其是刑天,玄仙上阶地实力足以与圣人亲传的几个有数门人相比,乔坤这种修为自是不放在眼中,当即面露喜色,谢过师尊。
云不顾姐姐劝阻,坚持要一同前去,说是自己闯下的大祸,正好将功补过。看着小萝莉婆娑的泪眼,张紫星爱怜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同意了下来。小萝莉立刻破涕而笑,一蹦三尺高。
张紫星拜别众仙与菡芝仙,一行五人,由萧升、曹宝带路,朝武夷山而去。
武夷山地域广阔,既有秀水奇峰,又有幽谷险壑,尤以三十六峰、九十九岩最为突出,其中灵气十足地九曲溪如同一条纽带,将这些峰峦有机地连接在一处,实现了山与水的完美融合。九曲溪与其说是“溪”,倒不如说是“河”,可以竹筏泛流而下,欣赏沿途美丽风光,怪不得后世有“一溪贯群山,两岩列仙岫”的形容之句。
后世的武夷山也有不少传说,但张紫星此次前来为的确实这些传说外的一个“传说”---泉灵。
依照事先地商定,五人分两边同时寻找,一边是曹宝与刑天,一边是萧升、张紫星、云。虽然离开武夷山多年,但萧升对山中地形依旧是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领着张紫星和云在山中穿行。
三人寻找多时,依然毫无收获,而武夷山域的面积很广,几个时辰过去了,还仅是寻找了一小部分地域。
泉灵没有寻到,萧升倒是遇见了一位“熟人”,此人叫张唯,同为武夷山散修,往日与萧升也有几分交情。张唯见到萧升,面露惊诧之色。萧升得了张紫星的眼色,没有说出自己来寻找泉灵,只说是路过武夷山,特地前来探望昔日的几位故友。
张唯打量了一阵张紫星与云,又随口问了几句萧升近年来的情况,便拱手告辞。
张唯走后,萧升正欲带着两人去继续寻找,忽然云皱了皱眉头,说道:“哥哥,前方似乎有什么事物,莫不是泉灵?”
据刑天说,泉灵这等灵物的警惕性极高,平时对生人素来退避三舍,一般仙人都无法找寻到,所以才有那迁徙的特性。而且那里是一块岩石,并非什么溪流山涧,总不会泉灵在那处吧。
看着云坚持地小脸,张紫星苦笑一声,暗道反正找找也费不了什么时间,干脆就满足了小丫头这个心愿吧。
果然不出张紫星地所料,以他金仙中阶巅峰的灵觉,加上萧升,在岩石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倒是云这丫头,东看看,西瞅瞅,竟是溜去一旁玩耍去了。
张紫星正要喊云一同离开,忽然听到云地笑声,就见远处小萝莉的身旁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小女孩来。这小女孩与云年纪相若,同样生得十分可爱,还扎了两个羊角小辫。
张紫星吃了一惊:这女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以自己如今仙识的感应能力,居然是毫无察觉!
那女孩看到张紫星,似乎有些害怕,想要逃走。但小手却被云紧紧握住,一时无法挣脱。云一边抓紧小女孩,一边指着张紫星低声说了些什么。
张紫星感觉到这小女孩绝非凡人,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发现她身上没有灵气外泄,心中更觉诧异。
看着小女孩惊惧的眼神,张紫星努力挤出一个大灰狼乍见小白兔时的笑容,从法宝囊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来,一按开关,上面那两个漂亮的水晶小人开始旋转起来,清脆动听的音乐同时响起。
女孩虽然胆怯,朝云身后缩了缩,一双大眼睛却紧紧地盯住了这件新奇的玩意儿。
第两百九十二章 交换!出手的条件(求月票)
张紫星不愧是有过拐骗小萝莉的成功经验,在他的礼物攻势与云的努力下,那小女孩终于放松了警惕,张紫星甚至还让萧升去远处放风,自己则在岩石上说起童话故事来。
几个故事过后,不仅是小女孩,就云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小星星,暗忖哥哥还藏了这一手,以后当好生压榨,让他把好听的故事都说出来。张紫星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云惦记上了,开始尝试着接近小女孩,小女孩虽然面带怯色,却没有再躲避。张紫星亲热地摸了摸她的头,小女孩感觉到了张紫星的善意和喜悦,终于怯生生地跟着云喊了一声“哥哥”。
张紫星大喜,正想问她是否与自己要寻找的泉灵有关,忽然后方传来拼斗呼喝之声,正是萧升所在的位置。
张紫星赶紧带着云和小丫头赶了过去,远远地就见到萧升与一人正在拼斗,另一边还有数人围观,似是敌方。
张紫星瞥见那张唯也在人群之中,还与众人一同对萧升露出嘲讽之色,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喝道:“住手!”
这一声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嗡嗡作响,心知来人修为不简单,场中两人也停下手来。
张紫星问道:“萧升,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升怒视着张唯一眼,说道:“方才我在此地等候,这白云洞的门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施以辣手。原来是那张唯不顾往日情分,通风报信,着实可恶!”
张唯冷笑道:“萧升。你久不回武夷山,哪知如今大势?我早已拜入了白云洞乔真人门下,你与掌门有旧恶,若是识相,立刻离开武夷山,我念在相识一场,或可劝说诸位同门饶你平安离去。若是不识时务,强自留下,当立刻将你擒下。去见掌门真人!”
张紫星冷哼了一声:如今萧升已是他的徒弟,怎容得这些人如此欺凌?原本来武夷山找泉灵,就想顺带替连个徒弟出口气,正愁没借口,如今正好送上门来了!
为首的一名白云洞门人从方才的哼声判断出张紫星修为不凡,稽首道:“这位道友,我白云洞得圣人垂恩,已纳阐教之下,为玉虚旁系。此番与这位萧道人也是旧怨。请道友休要插手此事。若是有兴。贫道可代为接引,请道友往白云洞一会。”
这人表面上说得客气,实际却是以阐教之名暗示威胁之意。若是换了个人。或许还会考虑,但张紫星是何许人?他连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地灵宝**师都杀了,又怎会惧怕这区区的旁系小派?
张紫星冷冷地说道:“乔坤欺辱我弟子萧升、曹宝多时。我两个弟子本念在同为武夷一脉,不忍追究。哪知今日却被欺上头来了!也罢,待我打发了你们这些鼠辈,再去白云洞寻那乔坤晦气!”
这些白云门下一听此人竟是萧升、曹宝的师父,情知此事绝无善了,纷纷拔出长剑,准备围攻。
张紫星对萧升喝道:“你且退后,保护……我的这位妹妹。看师尊如何为你出气!”
小女孩一听张紫星称自己妹妹。亮晶晶的眼中不由又多出几分神彩来,对萧升都不抗拒了。乖乖都跟着他朝后退去。一旁张唯和几个门人注意到了这位小妹妹的模样,似是吃了一惊。
第一个出手的不是白云洞门人,也不是张紫星,而是摩拳擦掌已久的小萝莉云。云仗着有女娲娘娘亲赐的仙衣五色烟霓护体,左手量天尺,右手赤魂剑,大喝一声,杀进人群之中,直如虎入羊群,让一旁地萧升都看直了眼。那小女孩也没想到这位新交的姐妹居然有这样的战斗力,不由露出羡慕之色。
五色烟霓着实神妙无比,那些白云洞门人的法宝与宝剑根本无法近身去,而那量天尺更是威力无比,普通仙剑与之才一接触,就被打作两截。赤魂剑虽有逊色,却也是难得的利器,那些门人最高也就是真仙修为,兵刃法宝更是寻常,哪敌得过小萝莉的猛攻。好在云生性善良,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未伤人性命,那量天尺也仅是作为兵器使用而已,若是释放出它的真正威力,只怕这些人会尽数横尸当场。
由于小萝莉表现太过生猛,张紫星才击倒两人,其余人便倒的倒地,吓地吓跑,使战斗彻底地失去了悬念。那张唯甚是滑溜,是率先脚底抹油地人之一,施展土遁之术,逃遁一段路程,刚从地上出现时,就见一道血光闪过,那位萧升的师尊已出现在眼前。
张唯吓得魂不附体,正欲再施遁术,就见银光闪烁,身体已被一条绳索紧紧缚住,挣扎不得。张紫星提着被缚龙索捆牢的张唯,飞到萧升面前,将手中之物往地上一扔:“此人就交由你处置。”
萧升咬牙怒视了张唯一眼,一脚便踏了上去,见到他那可怜地模样,又有些不忍下毒手,对张紫星说道:“师尊,还是放他走罢。”
“此人乃卑鄙小人也,你若是放了他,他必十倍报复于你,”张紫星摇了摇头,说道:“宽容并非错误,但需因人而异。若是对自家人,当以宽厚待之,亲如兄弟;若是对敌人,切不可心慈手软,须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必反遭其害。”
张唯一听,连忙赌咒发誓,求饶不止,萧升虽然听进了张紫星地话,却依然下不了杀手。
张紫星知道让萧升一时半会彻底转变观念并非易事,看了一眼云和身旁的小妹妹,倒也不愿让两个小丫头见到血腥之事。当下收起缚龙索,运起仙力,一脚便将张唯踢飞了出去,喝道:“你去告诉那乔坤。我乃萧升与曹宝之师逍遥子,当年和他在南海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不服,可再带人前来做过一场!”
这一脚看似普通,却是重伤了张唯的仙体,张唯腾云驾雾地飞了一段,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痛得几乎爬不起来。他虽然心中极其怀恨,却生怕走迟了对方改变主意痛下杀手。当下连滚带爬地逃离而去。
看着张唯抱头鼠窜的模样,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小妹妹却怯生生地说道:“哥哥小心,那些人十分凶恶,必会再次而来,还是快走。”
张紫星有心替两个徒弟出气,正愁那乔坤不来,听到此语,不由笑道:“无妨!就算那乔坤亲来。也必叫他大败而归。”
云毫不脸红地跟着张紫星喊起了“妹妹”。也不管这女孩地年纪是否比她大:“妹妹,你怎知那些人凶恶?是否被他们欺负过?”
那小丫头可爱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点了点头:“那些人曾几番想要抓走我。却被我险些逃过,方才有几个就在其中。”
张紫星心中一动,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小丫头一听名字,露出黯然之色,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地来历。说来也巧,正是张紫星此次所要找寻地泉灵。她本体是武夷山的一口灵泉,因机缘之下,吸收日月精华,开了灵智而修成人形。却是没有姓名。
由于泉灵可使普通泉水变为灵泉。本身也有着相当罕见而玄奇地功用,对修炼者来说。是极佳的材料和补药,若是见得,绝不会放过。所以泉灵平日十分谨慎,不敢现身,一旦有所暴露,立刻更换地方。她本可以逃出武夷山,但生性胆小,对外面的世界更为害怕,不敢轻易离开这片熟悉地土地。
泉灵还有一样异能,可以用意念屏蔽自己的身上的灵气,因而借此逃过了多次乔坤与白云洞门人的追捕。今日她见到张紫星三人,本不敢出来相见,但云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息,似乎和泉灵相互吸引,所以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云也是彩云开灵智得道,与泉灵相类,所以泉灵对云很有亲切感,又被发现,因而现身相见。
看来,带云这丫头来武夷山,倒是歪打正着了。
张紫星想了想,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前来寻找泉灵以获得灵泉用于炼丹之事,请泉灵帮忙。泉灵对这个大哥哥的印象很好,一听仅是如此而已,当即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大哥哥必须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今后与云呆在一起。
刑天曾说过泉灵的妙用,但是化普通泉水为灵泉这一点就很了不得,这样的条件对于张紫星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再说,泉灵这小丫头地形象确实很有杀伤力,惹人疼爱,相信菡芝仙与金鳌岛诸仙也会喜欢。
张紫星看着泉灵可爱地样子,索性认她作妹妹,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张清儿。泉灵听到自己居然有正式的名字了,十分欢喜,当即施大礼拜见了哥哥。云对于多出的这个妹妹也十分喜爱,只是有些眼红清儿地“张”姓,不过小萝莉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听那些人说,不是有一条叫“出嫁从夫”吗?要是将来能嫁给哥哥,不就是张家的人了吗?
一想到“张夫人”这个衔头,小萝莉就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张紫星见云忽然脸红,哪里会想到小萝莉人小鬼大,这般早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放在心上。他搜寻法宝囊,正想要给这新妹妹一样护身之物,但仓促间没找到趁手的法宝,小鬼头云察言观色,本着提前搞好“姑嫂关系”地目的,大大方方地将张紫星当年赠给她的赤魂剑送给了张清
与此同时,就如张紫星料想的那样,张唯和那些被击败的门人狼狈地逃回了白云洞,立刻对乔坤报告了此事。
乔坤一听来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盘闹事,还打伤了他的门人,顾不得有客人在场,当即露出怒色——当年在南海时。白云洞门下的精英弟子尽数丧命在这逍遥子地“同伴”文道人手下,虽后来得那西方教人劝解误会,但他毕竟是耿耿于怀。如今逍遥子居然收下了萧升和曹宝两人,还来武夷山寻他晦气,简直是可恶至极!
还没等乔坤下令召集门人反击,上首蒲团上地那位“客人”倒先开口了,语气透着几分森然:“逍遥子?”
乔坤一听,忙问道:“道兄莫非识得此人?”
那客人身材矮小,头戴鱼尾冠。穿着一身大红道袍,相貌清奇。他并不回答乔坤的提问,而是朝张唯问道:“那逍遥子身边有何人?”
张唯知道这矮道人是乔坤地上宾,连忙恭敬地答道:“还有两女一男,那两女不过七、八岁模样,男子则是原武夷山散人萧升。”
矮道人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可有一中等身材的清秀长袍男子?”
张唯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回禀老师,止有这三人。”
矮道人目中露出寒光,不动声色地对乔坤说道:“乔道友。且稍安勿躁。此人来头甚大。手段也十分高明,就算是一般玄仙都未必奈何得了他。若是他当真要寻你晦气,只怕你还是规避为上。”
乔坤吃了一惊:“纵是玄仙都未必胜之?当年贫道曾在南海与他相逢。似是修为寻常,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矮道人叹道:“此人心机深沉,自是不会轻易露出真实修为。而他还有一玄仙师弟。修为精深无比,就算是贫道,也难以抵敌……当日贫道曾在东海岱舆仙山与他两人相遇,险些坏在那玄仙手中。”
乔坤一听连这矮道人都自承不敌,心头一凉,怒火顿时如遭冰雨。他哪里还敢去找张紫星的麻烦,现在担心的倒是怕人家找上门来了,忙道:“请道兄援手。助我解此危难!”
矮道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今他师弟未在身旁。贫道倒有把握稳胜于他。只是贫道凭空得罪此强敌,只怕……”
乔坤知道这矮子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一咬牙,掏出一颗蓝色的晶珠,说道:“这昆仑晶玉乃我近日偶然所得,本欲上献玉虚宫圣人。今日适逢其会,便送于道友,请道友万勿推辞!只是那逍遥子之事,还望道兄助我了却后患。”
矮道人来武夷山为的就是这晶玉,见状,一双小眼顿时亮了:“这如何使得,贫道岂非是趁人之危?”
这家伙口中虽然这样说,手上却是比什么都快,立刻就接了过来。乔坤暗暗肉痛,心中也在骂这矮子做作。这昆仑晶玉听说本是元觉洞燃灯道人在南海所得之宝,不知何故流落在外,近日正好被一白云洞弟子所得,献于乔坤。乔坤当年也曾往南海一行,自是认得晶玉,不由大喜,有心私藏,便严令弟子外泄此事。
然而不知何故,还是被这矮道人得了风声,前来白云洞讨要。乔坤情知这矮道人来历不凡,又是玄仙修为,自己万万不敌,便搬出阐教圣人之名,说是要将昆仑晶玉献给元始天尊,借以搪塞。圣人之名果然让矮道人有所忌惮,但乔坤也是骑虎难下,若要他真把这晶玉献上去,却是心有不甘,若是不献,必定会大大开罪矮道人。
正没理会时,忽闻听逍遥子带着萧升前来武夷山寻隙,又威胁到自家根基白云洞地安慰,乔坤索性一咬牙,将晶玉给这矮道人,至少也能除去一个大患。
矮道人收下昆仑晶玉,眼珠一转,拿出一柄红色的宝剑回赠乔坤,说道:“今得道友厚赠,贫道心中过意不去,此有离火剑一把,乃贫道费尽心血炼制,能引离火之力,威力无穷。现在转赠道友,以谢高谊。”
矮道人这一手也是为了防止将来阐教找麻烦——既是你情我愿的交换,纵是圣人,也不好怪罪。那离火剑虽是一件难得的仙剑,但与昆仑晶玉所代表的价值相比,却是远远不及了。
乔坤感觉到离火剑上的强大力量,知道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宝,心中也平衡了不少。只听矮道人说道:“乔道友,贫道这便与你一同前去寻那逍遥子,定为道友根除了这个后患!”
乔坤大喜道:“既是如此,有劳陆道兄随我一行!”
矮道人点头起身,心中暗自得意:想不到这一次那仇人的出现,竟帮助自己顺利地得到了昆仑晶玉,而且此次还能一雪前耻,真是天助我也!
第两百九十三章 落宝金钱显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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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紫星收下泉灵这个妹妹,心中欢喜,刚想发出信号弹给刑天与曹宝,正好碰上了乔坤一行人。
以张紫星目前的修为和神通,对于乔坤一流已是不放在眼里。但对于乔坤身边的那个矮道人却不敢有丝毫放松——陆压!这个矮子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能遇到他!
张紫星深知陆压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且心计深沉,心狠手辣。若是硬拼,绝非对手,还会累及云、清儿与萧升。唯一的希望就是召来刑天,才能度过如此难关。
张紫星在仙识中嘱咐萧升与云,让他们保护清儿,若有机会,立刻逃走,面上却是露出了笑容,朗声道:“陆道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上回岱舆仙山一别,甚是想念,不想这么快又见到道友,贫道心中甚是喜悦。”
陆压目中闪过精光,也是大笑道:“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道友此言,甚合吾心。自那次仙山之后,我对道友也甚是想念呢!”
乔坤本待领陆压来灭掉逍遥子,不料两人见面时,却如老友一般热情招呼,不由暗暗怀疑。他想起方才张唯所禀告的另一件事,目光顿时落在了张清儿身上,确认一番后,当即露出贪婪之色。张清儿感觉到了乔坤目中的异色,心中害怕,往云又身后靠了靠。云没注意到清儿的情况,紧紧地盯住了陆压,想到上次这矮道人差点伤到姐姐岫盈和逍遥哥哥时,双眼差点喷出火来。她手中量天尺一抖,指着陆压喝道:“你这矬道人!上回差点施毒手害我哥哥姐姐,如今来这里,又待有什么毒念!”
陆压听云叫他“矬道人”。面上怒色一现而隐。看到云手中的量天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位小道友,休要出口伤人,不知是何人门下?”
乔坤对张清儿的觊觎神色被张紫星看在眼里,心知乔坤认出张清儿的泉灵之身,当下抢先答道:“以陆道友的眼力,如何不识得量天尺与五色烟霓?我这两位妹妹皆乃娲皇宫圣人门下,道友何必明知故问?”
陆压本就怀疑云的身份。得到证实后,点了点头,自度不宜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女娲娘娘,所以也不将云地无礼记在心上,只是对逍遥子地来头更加疑惑。这逍遥子的身边似乎都不是寻常人物,要么就是截教圣人的得意弟子,要么就是玄仙上阶巅峰的兄弟,如今这两个小丫头虽不起眼。却是娲皇宫圣人的门下!
乔坤一听自己苦苦搜寻的泉灵居然已拜在女娲娘娘的门下,又见陆压点头证实,当即心头凉了半截。张紫星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云与清儿的安全。一会真与陆压打起来,只怕自身难保,更别说照顾这两个小妹妹了。至于萧升。既已坐定他弟子这个名份,也无法再更改,只好嘱咐其自行小心了。
张紫星故意问了一句:“陆道友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道友休要在做作了,若你能交出那混沌石……”陆压露出森然地笑容,话还没说完,忽见逍遥子已经发动了突袭。
这是一道五彩的烟花,随着逍遥子一扬手。呼啸着冲天而起。轰地一声炸开来,却是没有半点威胁。陆压并不知这是通知刑天的信号弹。只是暗忖此人有许多古怪玩意儿,自己就曾吃过大亏,所以也不敢小觑,凝神以待。哪知那绚丽的烟花连续炸开后,确实是没有了下文,陆压还没来得及从空中转移开注意力,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波动迅速逼近,原来是一道蜿蜒的银光,如同蛟龙一般,直扑而来。
陆压身化长虹,蓦地移动到上空,躲过那银光的缠绕。张紫星指挥缚龙索继续追击陆压,但陆压的长虹速度太过迅疾,总能从容躲开。张紫星连续施展缚龙索,只觉颇为耗力,而陆压一边躲避已是一边朝他渐渐接近而来。
没等长虹接近,张紫星已化血光,朝白云洞门人中闪去,陆压地长虹连紧追不舍。张紫星利用白云洞门人为掩体和武器,使得陆压无法赶上。这边乔坤见逍遥子居然能与陆压这样的强者相持,暗暗心惊,又见他将自己门人扔向陆压,不由恼怒,手中离火剑划出一道红光,朝那血光移动的位置堵去。
云怒喝一声,量天尺脱手而出,朝乔坤飞来。乔坤见那玉尺陡然放大,心知不妙,赶紧闪开。就见量天尺已狠狠砸下,砂石横飞间,地下已多出一个夸张的巨坑来。乔坤惊出一声冷汗,暗自庆幸见机得早。虽然忌惮娲皇宫圣人地威名,但为自保,也不得不施展离火剑,缠住云,以免再施那量天尺。
陆压见张紫星如此难缠,将牙一咬,身上冒出红光,那些被扔来的白云洞门人才接近过来就已化作焦枯,其余人见如此之状,顾不得掌门在场,纷纷吓得四下逃散,倒给萧升减轻了不少压力。
陆压算准张紫星的移动路线,长虹暴涨,猛地拦截在前方。张紫星正欲后退,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一阵奇异地力量传来,猛一回头,就见后面又是一个陆压,手中的葫芦盖已经打开,现出三丈毫光,上边有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下来,已将自己的泥丸宫钉住。
前面的陆压没等张紫星回头,飞快地鞠了一躬,念道:“请……”才一个字出口,忽然一道金光飞在空中,原来是一个金钱,边缘还长着一对奇特的翅膀。金钱飞过,那钉住张紫星泥丸宫的白光顿时下坠,连带那葫芦一起,掉落在地。白光受此一惊,顿时收入葫芦之中。
这下变生肘腋,令陆压措手不及。方才他施展新炼成的分影秘术,以斩仙飞刀偷袭张紫星。两个分身一个施展葫芦。一个行礼念咒,企图在其做出反应之前快速催动飞刀下毒手。这也是陆压在多次研究当年失败的例子后,想出地对付张紫星地方法。不料却横里飞出一个奇怪的金钱,居然连斩仙飞刀中地白光都能落下,不仅暗算失败,而且连那葫芦也一并掉落,简直是匪夷所思。
张紫星见那金钱,知是萧升施展落宝金钱及时救下自己。不由暗暗惊出一声冷汗来。虽说有替身木人在,能关键时刻救命,但那木人毕竟只剩两次之功,用地一次,便少一次。
张紫星明白落宝金钱属性特殊,施展不易。萧升须得罄尽全力方能控制,落下宝物后,却无力再做下一步动作。若有曹宝在。两人可配合行事,一人以金钱落宝,一人施奇异法诀抢宝,可谓天衣无缝。如今曹宝不在,再加上那葫芦是陆压以心神炼制,只怕是难以到手。但张紫星的反应也是极快。当下运足仙力,右拳猛地朝那葫芦遥空击出,拳头上还带着一股奇异的氤氲,将那葫芦包裹了起来。
只听一声声闷响,葫芦周围的地面忽然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仿佛遭受了什么可怕法宝的攻击一般,看得一旁的几个白云洞门人心中骇然。葫芦突受这强大力量的攻击,承受不住。自葫芦口开始。也出现了一道细细地裂痕。陆压没想到张紫星会突然对斩仙葫芦出手,而且那力量还如此恐怖。竟然能损坏葫芦!
这葫芦乃陆压以心血元神祭炼而成,与本人息息相通,这一受损,本体顿有感应,当即“哇”地一声,吐出带着火焰的鲜血,面色也变得惨白无比。
这一拳虽然饱含了张紫星“水火相容”的心诀神通,但要是直接攻击陆压,只怕还是无法伤他。偏偏张紫星选择的是那葫芦,故而让陆压猝不及防下,吃了个大亏。陆压吐血的一幕落在乔坤的眼里,始信这逍遥子果有可怕神通,当下惊骇不已,只盼陆压今日能解决张紫星,否则自己的白云洞只怕还有大祸。
乔坤这一分神,差点被云的量天尺打中。量天尺与五色烟霓都是女娲娘娘赐下地宝物,一攻一守,威力极大。而乔坤手中的离火剑乃新得之物,还未来得及祭炼精熟,所以被修为低于自己的云牢牢地压制住,不由暗暗叫苦。
陆压虽然吐血,但修为毕竟高过张紫星良多,伤势并不严重。他收回葫芦,伸手一抹,那葫芦上的裂痕立刻消失。
吃了个闷亏地陆压狠狠的盯着张紫星,面上露出狰狞之色,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来。这珠子刚一出现,空气顿时变得干燥而炽热,周围地人也不由连连退后,陆压手指一弹,红珠骤然消失,继而出现在张紫星的上空。
张紫星心知那红珠必有古怪,正欲施展赤血遁术逃离,就见红珠陡然一闪,自己已经被散发着可怕高温的火焰包围,上下左右俱是火焰,竟然没有一条出路。
张紫星急忙运出真武灵诀,形成铠甲,护住全身,又启动了超脑的降温系统,果然使炽热缓解了不少。他借着有铠甲的保护,驾起血光,朝外冲去,若是普通地方,光这一轮飞翔,就能冲出百里之外。哪知这里确实有古怪,飞了许久,竟是看不到出路,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变成了火焰之地。
前方的火焰凝出陆压的头像,发出大笑:“逍遥子!你也有今日!休要强持了,此乃我法宝真炎珠之内,任你遁光速度再快,也无法逃离!若想保命,立即交出混沌石,如若不然,我便将你在这里炼上七天七夜,纵使你有金刚之体或是护身至宝,也当化作灰烬!”
张紫星冷笑道:“若是我交出混沌石,只怕会死得更快。更何况,那混沌石早已与混沌钟合为一体,就算你炼化了我,也休想得到!”
陆压闻言,大吃一惊:“你……你怎知混沌石能与混沌钟之秘!只不过,当日在岱舆仙山之上,连那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都无法抗拒钟声离去,你又如何能让混沌石与混沌钟合一?难道那混沌钟……”
张紫星自恃有九鼎在,应该不惧陆压的真炎珠,况且实在有性命之危时,还有替身木人保命,当下也不惊惶,存心拖延时间,等待刑天看到先前地烟花信号前来援助,反问道:“那日天帝、天后虽然离去,我与师弟却未离开!你可知我那师弟今日为何没有同来?”
陆压对此也有些疑惑,他心思转得飞快,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失声道:“莫非当日混沌钟已被你师弟所得?”
张紫星故意淡淡地加了一句:“若非正在炼化那先天至宝,又如何没有同来?”
陆压将信将疑,却露出凶悍之色:“你休要出言唬我,纵然他有混沌钟,也未必奈何得了我!今日你落在我手中……”
陆压正说着,忽然露出惊慌之色,那张火焰凝聚地脸骤然扭曲了起来。紧接着,漫天的火焰消失不见,张紫星又回到了原本地武夷山场景之中。空中的火红色的珠子已落在了地上,一旁还有一只长着翅膀的金钱——落宝金钱!
落宝金钱双翅一展,又飞回萧升手中。陆压回想方才斩仙葫芦被金钱落下之事,面色一变,开始对萧升重视起来,问道:“那道人!你施的究竟是何宝物?居然能连落我二件至宝!”
萧升面色有些发白,方才施展落宝金钱消耗了不少仙力,正在尽快回复中,哪有工夫来回答。陆压口中说着,同时招手想要收回真炎珠,忽然一个灰影闪出,速度奇快地将真炎珠夺了去,回到萧升身旁。以陆压对真炎珠的感应和控制,居然无法奏效!
萧升一见此人,目中顿时露出欢欣,叫了一声:“曹宝!”
张紫星也松了一口气,他拖延了如此许久,终于等来了救兵。
陆压有三件最厉害的法宝,分别是斩仙飞刀、真炎珠与钉头七箭书。其中真炎珠是他以自身离火之力融合太阳精华炼就的法宝,所产生的火焰威力,还在五昧真火之上,可谓当世最强大的几样火性法宝之一。方才斩仙飞刀被那奇怪金钱所落,又中了逍遥子一拳,差点让他吃了大亏。如今真炎珠再次被金钱落下,竟然还被后来的那道人抢走,陆压不由又惊又怒。
陆压看出这两个道人都仅是真仙修为而已,更加愤怒,将身一晃,就要扑上前去。突然心中生出警兆,猛的刹住了身形。
一道黑色流光携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可怕力量,拦在他身前,将地面硬生生地劈出一道深谷来。这一击的威力,就算是陆压,也不由动容。
而造成这种惊人破坏的,是一柄镶在地面的长柄大斧,正隐隐泛出诡异的乌光。
第两百九十四章 克星(大家给点动力吧)
陆压顾不得抢回真炎珠,因为一股凛冽的杀气已经自背后牢牢都锁定住了他。这股杀气所展示出的力量,还在他玄仙中阶巅峰的层次之上!
此时曹宝已将真炎珠收好,那杀气忽然从陆压背后消失,那长柄战斧从地上飞了起来,落在了张紫星身前的一名大汉手中。
陆压谨慎地看着这外表粗豪的大汉,刚才此人释放出的气息,至少也是玄仙上阶,绝对是个劲敌,绝不可失了谨慎。
陆压又瞥了一脸轻松的张紫星一眼,暗暗咒骂:这逍遥子身边怎么总有如此多的能人!须知就算是阐教这种大教,也没有这么多玄仙!
第一次见那逍遥子,就落个裸身的难堪场面;第二次差点被三宵娘娘混元金斗伤到仙体;第三次在孔宣手中吃了大亏,最后还与西王母翻脸;这一次不仅根本受损,而且还失落了至宝真炎珠,现在又遇到这么个厉害的对头,莫非……这逍遥子是他的克星?
刑天看出陆压的修为非同一般,心中生起战意,干戚神斧一扬,遥指陆压。陆压就觉那斧还未临头,一股迫人的气势就直逼而来,有杀气,有威压,还有一种极其汹涌的战意,几乎将陆压的双眼烧痛。如果说孔宣属于内敛型的气质,那么刑天就是绝对的外放型,这一点,尤其是在战斗中格外明显。陆压感觉得出来,刑天身上的气势似在迅速地层层压缩,等到爆发之时,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可怕攻击。
陆压对敌经验丰富,心知不能让刑天的气势达到最高点,当下身化长虹,朝上空遁去。他这并不是逃走,而是避其锋芒,以泄气势。
哪知刑天的身影转瞬便出现在他的上方,挡住了去路。与此同时。那股可怕的气势也急遽聚合完毕,手中干戚神斧化作一道黑色的雷电,朝陆压凌空斩来。
危机关头,陆压全身骤然绷紧,长虹提聚到最高速度,猛地朝一旁弹去。只见地面一阵颤抖,自干戚神斧挥过的轨迹。朝两旁分裂开来,深不见底,这条裂缝一直延续到前面一座山峰,竟将那山峰阖成两半。
云、萧升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刑天使出真正的实力,不由瞠目结舌。而乔坤与那些白云洞门人见到刑天地威势后,更是大惊失色。
乔坤暗忖:有此等人物在,再加上那神秘莫测的逍遥子,若是击败了陆压。那么他白云洞一脉也只有坐以待毙一途。虽然昆仑晶玉被迫给了陆压,但也得到了一把离火剑,多少也算是有所收获。若是再在此强持下去,只怕连命都没了,想到这里,乔坤渐渐生出退却之心。
刑天这一斧之威,当真恐怖无比。若是落实,就算是陆压,也无法抵挡。陆压面上惊魂未定。忽觉胸口一痛,已经多出一道长约一尺、深五分的伤口来,道袍上尽是血渍。伤口虽然破损面积不大。也不是很深,陆压却感觉到有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伤口在仙体内蔓延开来,十分难受,若非他强以仙力压制下来,还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陆压想不通的是,他刚才明明化虹避开了这一斧,为什么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
刑天丝毫没给陆压思考地时间,瞬间又出现在他的身前。神斧携着呼啸。拦腰横劈而去。陆压面带惊恐之色,似乎躲闪不及。被拦腰斩成两截,对面的山峰也轰隆隆地塌下一半。乔坤眼见陆压失势,估量着今日已无法再扳回败局,朝云虚晃一剑,逼退几步,也顾不得门人,径直施展土遁之术而去。
云记着哥哥的吩咐,并没有追赶,而是手持量天尺,护在清儿周围。只不过如今那些白云洞的门人见掌门开溜,纷纷脚底抹油,哪还有心思为难清儿?就连原本“人气最旺”的萧升身旁都空无一人了。
虽然将陆压斩成两截,但刑天丝毫没有露出松懈意义,反而提聚全身力量,露出警惕之色。就见红光大盛,五把冒着火焰的利剑忽然自刑天背后出现,直刺而来。刑天早有防备,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迅速将神斧交由单手握住,反手一斧自下撩上,背后偷袭地陆压的身体被劈裂成两片,原来那五把利刃正是他右手的五指,已还原成鸟爪状。
被劈裂的陆压形体渐渐淡化在空气中,与先前被腰斩的一样,竟是虚影。
“妖族分影秘术?”刑天冷笑一声,身体散发出黑色的烟雾来,朝四周扩散开来,这烟雾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功用,迅速便“溶解”在空气中。
长虹掠过,陆压再次出现在前方,然而下方地张紫星却感觉有些异常。这个陆压的身体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同时,在刑天身后地两侧各出现了一个带着淡淡黑雾的人影。莫非刑天方才身体放出的黑雾就是为了侦测陆压分身地所在?
然而,黑雾的作用似乎并不仅限于此。就见刑天目中闪过红光,陆压只觉身体一沉,体重凭空增加了数十倍,同时仙识中一片混乱,脑中天旋地转。陆压心知有异,连忙运起独门仙诀,顿时清醒了不少。
但就在他停滞的一刹那,刑天已经对三个分身发动了攻击。这一瞬间,张紫星仿佛看到刑天忽然多出四条手臂,干戚神斧也变成了三柄,“同时”朝前方、右后侧、左后侧的陆压发出了强势的一击——这正是刑天的高速造成的错觉,饶是张紫星的修为已至金仙中阶,目光依然跟不上刑天地真正速度,好快!
这三斧一气呵成,就见陆压地三个分身一震,在斧光临头的一瞬间终于还是摆脱了开来,化作三道红光,集合一处,还原成陆压地模样。只不过,他的手、肩、腿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加上先前还未完全自愈的那一道,显得格外可怕。
陆压没有理会伤势。双目紧紧地盯着刑天手中的干戚神斧:没想到自己费尽辛苦修成的妖族秘术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破掉,而且对方地攻击极其古怪,明明是避开了,却还受到了相当的损伤,若是正面被击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大汉有如此修为,究竟是什么来头?
陆压哪里知道。当年魔神一族与妖族一番生死鏖战,有什么秘术没有经历过?妖族所谓的“秘术”在魔神一族眼中,也没有太多的秘密可言,甚至大多都研究出了破解之法。当然,魔神族之术同样也被当时的妖族研究得十分透彻,只是两大妖帝太一、帝俊身陨后,妖族变作鸟兽散,许多破解魔族之术也就此流散。或是烂在了太一和帝俊的心中。
相反,魔族的祝融和共工留存了下来,并将许多秘术传授给了族人,而且此后魔族地凝聚力也要远胜树倒猢狲散的妖族,直至蚩尤之乱,才彻底被有天界支持的人族击溃。作为与蚩尤同一时代的魔族强者,刑天对魔神族的秘术及妖术的破解之法自是了然于胸。陆压的分影之术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所以陆压败的一点都不冤。
张紫星注意地则是刑天的攻击。心中十分赞叹,这已不仅仅是一种纯物理性的攻击,而是类似武侠中的“势”的精神境界。虽然表面上陆压能避开神斧,却依然无法逃过“势”的威力。刑天当年能以一己之力独抗天帝、天后及天庭诸仙,绝非侥幸,而是真正的实力。而且,张紫星心中还产生另一种灵感,这种“势”地攻击,是否可以应用到九宫魔阵中?与某个魔魂的攻击形势相契合?
这边陆压不待伤势痊愈,咬牙又将斩仙飞刀拿了出来。张紫星没想到被自己击得受损的葫芦还能使用。当即来不及对刑天细说。只能大喝道:“小心那葫芦!”
这一声还是慢了半拍,就见陆压手中葫芦已现出毫光来。上边那有眉有目地古怪东西再次出现,只是比方才要小了些,似乎是还未复原。那物眼中两道白光反罩下来,已将刑天的泥丸宫钉住。
刑天一愣,似乎是混混噩噩,被那白光锁定了元神。下面的张紫星面露惊色,正要上前相救,陆压早有准备,手中火光大盛,将张紫星逼退。
陆压吸取了以往战斗中地失败教训,不待刑天施术挣脱,飞快地鞠了一躬,口中迅速说道:“请宝贝转身!”
那物往刑天头上一转,刑天的头当即落下尘埃。陆压原本尽落下风,忽以斩仙飞刀灭此强敌,终于逆转战局,不由哈哈大笑。下方萧升、曹宝等人看得大惊失色,只有张紫星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陆压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来对面那大汉虽然头颅落下,但身体依旧悬浮在空中。
“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自大汉身体中散发出来,哪象是一个失去性命的人,只是那头颅断处空荡荡的,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陆压看着浑身的气势还在不断增强地刑天,手心中已沁出了冷汗。他自炼成斩仙飞刀以来,不出手则已,一出飞刀,必然灭敌,自圣人以下,从无例外。然而自从遇到那个克星逍遥子后,斩仙飞刀连连失手。但逍遥子和其师弟所采用地方法是使飞刀的白光无法锁定泥丸宫,象如今这样,锁定元神后,斩去头颅却依然无恙地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张紫星猛地一拍脑袋:陆压的斩仙飞刀,是钉人头上泥丸宫,慑元神以斩之。刑天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个脑袋掉了仍然存活的“变种人”。人家连头都没有,那斩仙飞刀又怎么能发挥作用?刚才是自己倒是急糊涂了。说起来,无头的刑天才是斩仙飞刀的真正克星!
刑天一把撕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的上身来,**化成眼形,肚脐上张开嘴来,大笑道:“这头去了也好!”
笑声中,刑天的干戚神斧已化作一只巨兽之形,如流光一般,朝陆压高速掠来。陆压见刑天的怪状,忽然想到昔年大闹天庭的一个人物,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就感觉一股比先前更加汹涌的气势已锁定了自己。仓促间,他避无可避,匆匆身化巨鸟之形,迎向巨兽。两者交错而过,那巨鸟惨叫一声,左翅被齐根削去。又变成陆压之形,只是左臂已经断。陆压右手握住断臂,接在断口,一阵火焰过后,居然也能勉强使用。
陆压面色惨白,大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刑天大笑道:“知道又如何!今日好生痛快,当不死不休!”
先前不知道来历倒还罢了,如今知道了。谁还和你这不要命的拼死啊!陆压暗骂了一句,目光落在下方收了真炎珠的曹宝身上。他心念电转,分出一个化身扑向刑天,拼着分身受损,缠斗不放。真身则朝下潜去,企图夺回真炎珠。
张紫星眼尖,立刻发现了那淡淡地黑雾之形正扑向萧升。当即大喝一声,祭出缚龙索。陆压见银光缭绕,知道行藏败露。顾不得躲闪,分出一个分身迎向缚龙索,剩下的那个依旧如电般扑向曹宝。
此事曹宝身边忽然无声无息地多出九个鼎来。这九鼎发出磅礴的力量,陆压的长虹被这力量所迫,骤然停止,无法再前进一步。
陆压微惊,觉得那九鼎似有些面熟:莫非是禹王九鼎?
陆压虽认出是大禹的九鼎,却没有足够的重视——大禹才什么修为,他的法宝又能厉害到哪里去?陆压将力量骤然提升到顶点,企图突破九鼎防御。擒住曹宝。哪知他越提升力量。那阻力越大,最后竟然被反弹了出去。
“这……禹王九鼎如何有这般威力?”陆压失声叫道。哪里知道混沌四形碎裂之后,张紫星对于九鼎地使用也更加得心应手,虽然还不能九合为一还原成乾坤鼎形态,但若是象这般用以防御却是不在话下。
陆压知道上方的分身无法缠住刑天太久,伸手探入法宝囊正要取出法宝尝试转移九鼎,不料才一打开法宝囊,囊中蓦地蓝光大盛。一颗晶亮的圆珠猛地弹飞了出来,速度之快,连陆压都没来得及阻拦。
赶上来攻击的张紫星却是一脸错愕,因为他的手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一颗珠子来,这颗珠子看起来相当眼熟,而且体内的一种力量似乎也在与之遥相呼应——竟然是昆仑晶玉!
陆压一见大惊:“你施的什么邪术,居然能夺我宝物!”
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凌厉气势自陆压从顶上压迫而来,陆压闷哼声中,一个倒翻,再化长虹朝后遁去,带着高温地血液撒了一地。这次的攻击与先前裂地断山的声势不同,威力却犹有过之,奇怪的是,对面的张紫星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余势,可见刑天对仙力的控制精微程度。
“刑天干戚,果然名不虚传!”陆压感觉到其余的两个分身都被刑天所灭,自身地元气受损极重,加上斩仙飞刀失去作用,今日已没有什么胜算。虽然痛失真炎珠与昆仑晶玉两大至宝,但毕竟保命要紧,所以当机立断,不打算再拼下去。
张紫星看出他萌生退意,嘲笑道:“道友,你送了如许大礼,为何又要匆匆离去?”
“逍遥子,休要得意!日后我当与你不死不休!”陆压心头大恨,咬牙说了一句,他已打定主意,待身体完全恢复后,就算是要动用沾染大因果的钉头七箭,也要杀死逍遥子这个可恶的克星。当下不再逗留,化作长虹朝天边急速遁去,转眼便无影无踪。
张紫星对陆压地威胁毫不在意,反正两人已是死仇,将来若有机会,必定要将这矬道人送上封神榜。只是,他对手中的昆仑晶玉还是大感意外,想不到这个“空壳”辗转易手,最终又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第两百九十五章 静思天下动(第二更)
武夷山一战后,白云洞的乔坤生怕张紫星上门寻仇,早在陆压与刑天大战失势时,便收拾家当,带着门人,逃出了武夷山。哪里知道张紫星根本就没将他这个领盒饭的“龙套”放在心上,大败陆压后,带着新认的妹妹张清儿与来时的四人径直回了金鳌岛。
这一趟算是满载而归,陆压的真炎珠与昆仑晶玉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张清儿的“加盟”。张清儿的异能果然不凡,往那干涸的灵泉处一站,原本枯竭的泉眼居然再次冒出灵泉来。据菡芝仙评估,这新生的灵泉比先前的功效还要好,若是拿来炼制仙丹或是酿酒,品质还要强上几等。
与众仙渐渐熟稔后,清儿也接受了这些面恶心善的朋友们。菡芝仙与金鳌岛诸友对文静乖巧的张清儿十分喜爱,尤其是那几个酒鬼,大赞清儿比某些任性、蛮不讲理的小女孩要可爱百倍。
不过让这些家伙无语的是,云一听“刁蛮、任性”的形容,直当是赞美之词,反而洋洋得意。她还告诉新姐妹张清儿,若是有人敢轻慢得罪,只须停止灵泉供应,使仙酒断粮即可。好在张清儿原本就有些内向,闻言只是微笑,并未赞同,让那几个酒鬼放下心来。
张清儿原本是孤独一人,如今有了这么多朋友,如同大家庭一般,从此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只感觉无比的幸福。当然,清儿最感谢的还是助她脱离苦海的哥哥,她偷偷告诉嫂子菡芝仙:若是想炼高级的仙丹,她愿意提供本体地灵液,比那灵泉的效力还要强胜十倍。
菡芝仙知道这位新妹妹是一番好意。但她深谙炼丹之道,明白平衡是炼丹成功的要诀之一。若是其余材料跟不上,就算炼制成功,所增强的功效也十分有限。况且如今张清儿已是夫君的妹子,那种伤元气地灵液自是不能动用。所以谢绝了张清儿的好意。
张清儿暂时就在金鳌岛安顿了下来,大家都对她很好,加上有云这个“同龄人”在。也不觉得寂寞。菡芝仙准备齐全后,准备正式开始炼丹。因为炼制罗天洗髓丹需要较长的时间,而张紫星也不想让菡芝仙分心,当下与金鳌岛诸位亲友惜别后,带着两个徒弟与刑天返回了朝歌。
张紫星与陆压地一战,又目睹了刑天的力量,心中似有感悟,加之想对九宫魔阵实行进一步改良,所以张紫星决定与刑天一起。闭关一阵时日。当然,对于这次地闭关,他还另有一番计较。对外只宣称天子想要重振朝纲。安治天下,故而择一秘地静思三月,将朝政尽数托付两位新任的丞相箕子与梅伯。静思期间,无论有多大的事情,也不得侵扰。
由于天子在登基时曾“静思”过多次,屡建奇果,名动天下的三大奇就是这种静思所得,还有利民之策与各种奇巧之具、静思斋戒求雨……说起这个。人们不禁回望天子登基以来的一系列成就。确实是少有的明君。可惜,在专宠妲己之后。开始疏于朝政,令许多有识之士扼腕叹息。好在天子虽被蒙蔽一时,却始终是英明之君,如今终于幡然醒悟,想要静思而重振朝纲,实是天下之幸。这消息令朝中上下精神一振,许多民众也奔走相告。
所有大臣都不约而同地对天子的这次静思表示支持,许多人甚至相信天子静思结束之时,就能立刻想出办法解决当前的诸多难题。
这个突然地消息却让妲己吃了一惊,莫非天子摆脱她的媚惑了?还是发现了什么破绽,真的打算重新振作?妲己有心试探一番,没等她想好办法,张紫星倒先主动来寿仙宫找她了。
妲己上前见礼后,不露痕迹地以赞赏地语气问起他静思的相关事宜。
张紫星大笑了几声,故意炫耀般地露出金丹期顶峰的气息,说道:“梓潼,连你也被寡人骗了!寡人哪里是静思什么国策,只因近来修炼有成,金丹期日渐稳固,若能一举碎丹凝婴,凝出元婴,当可长生不老也!为免那些大臣嗦,索性找了静思这个借口,可笑那些人还信以为真,齐齐支持寡人呢!”
妲己感觉到那股力量果然不假,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陛下倒是顽皮得紧,居然找出如此借口来闭关修炼。陛下若得长生,当可永治天下,实是可喜可贺。”
张紫星摇摇头,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寡人也知身居帝位,不可久摄。寡人只想长生不死,与心爱之人厮守一生,于愿足矣。”
妲己看出他真情流露,微微一震。哪里知道张紫星此时想到的,却是姜文蔷、商青君等人。妲己心中涌起惭愧之意:“陛下,臣妾认为,眼下当以江山为重。”
张紫星摇摇头,说道:“若是江山与心爱之人只能择一,寡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心爱之人。”
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么?妲己注视着这个与自己“日夜”厮守的天下至尊,原本坚定的心意竟然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若是寡人能至元婴之境,当罄尽力量助你凝成金丹,至少也能相守千年,若在千年中你也能碎丹凝婴,当可千秋万载,永不分离。”
难道他不知道强行助人提升修炼,很容易使双方都有心魔之患么?妲己忽然觉得天子“傻”得有些可爱。如果说当初委身于这个男子还是受上命而为,那么如今却是真有种想依靠在他怀抱的感觉,这是否代表着一种心动?或许,只是感动。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妲己也不知道这种感动是否会变成另外一种感情。可惜,他是娘娘下令要算计的天子;可惜,他并不是那个男人……
或者说。幸亏,他是她最终要舍弃地棋子;幸亏,他不是那个人……
“陛下,你不是曾告诉过臣妾,修炼之事不能急进么?陛下在闭关之时一定要平心静气。切忌急躁,以免龙体有碍。”
妲己只能用这种隐晦地语言来表达自己地一点心意,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算是寻求一个微不足道的心理平衡。
张紫星对于妲己地态度也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妲己又道:“适才臣妾之父。左定北侯遣人前来禀告,臣妾兄长苏全忠下月将在崇城大婚,臣妾也久未见到父母兄长了,想请陛下恩准,前往崇城一行。”
妲己提出去崇城看望“父母”和参加婚礼其实也是临时起意,皇宫虽然奢华富贵,但作为一个妖族,更向往的是在的生活。况且她是奉命而来,并非本心,这皇宫对她而言。不啻于囚笼。如今听闻天子闭关,反正在宫中也是无事,不如借机外出疏解一下心情。
这“大婚”的消息张紫星一早便知道了,故意问道:“你兄长大婚?不知娶的是哪一家诸侯之女?”
妲己答道:“此女姓风名诞,乃是臣妾父亲故友之女,与家兄情投意合,但出身却似是寻常,并非诸侯卿士。”
“苏全忠乃大商国舅。将来又要继承爵位。若是娶这等女子为正室,只怕……”张紫星露出沉吟之色。目光落在妲己身上时,又笑道:“既是情投意合,这些便无须计较了。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出身又算得了什么?寡人这便下旨,封那风诞为北安公主,成就这段良缘。”
“陛下真地不计出身?”妲己一震,心中又加一句:平民倒还罢了,若是……妖呢?
张紫星笑道:“当年寡人纳你入宫时,也不知有多少非议,说你是叛臣之女,如何如何。如今你不照样成为大商皇后,母仪天下么?寡人设那招贤馆,也有不论出身,唯才是用,自是如此。”
妲己当即跪倒谢恩,张紫星连忙扶起。瞥见妲己眼中有些湿润,也不知是真是假,看着那副前世就已刻骨铭心的熟悉面容,心中也不由暗暗叹息,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张紫星搂抱一阵,正欲去拟那册封圣旨,却被妲己轻轻拉住衣袖,不肯放手。张紫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少有地**之色,也露出一副心动的模样,将妲己抱起,当下就在绣榻上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张紫星只觉妲己这一次似是格外情动,也放开疑虑,使出全身解数,直至共同达到愉悦巅峰。
第二日,张紫星命殷破败、方弼、方相领大军护送皇后前往崇城,自己则与刑天一道,开始了真正地闭关。
根本不需细作,天子闭关的消息已直接在《大商季刊》第一页刊登,传遍天下。鉴于天子以往静思的良好“前科”,整个大商对此都极其关注,许多臣民都视之为大商进一步走向繁荣与稳定的标志,各路诸侯也反应不
南地,西岐讨逆军大营。
姜子牙与姬发正商议军机要事,余人皆不得入内。
“大王,鄂顺新败两次后,本固守不出,近来却是蠢蠢欲动,似是想与我军决战一场。”
“鄂顺的动向只怕与天子静思之事有关,”姬发浓眉紧皱,“天子此番公告天下,静思国策,似有奋发之心,相父,孤王当何以应之?”
姜子牙眼中浮现出那男子意气风发、英武不凡的至尊形象,心头竟也有一丝迷惘,就在此时,忽然大营门口无声无息多出一个黑影来,跪立着,双手呈上一个纸卷。姜子牙上前接过纸卷,那黑影行了一礼,又如鬼魅般消失在门口。
姬发对此也不慌乱,这部密使原本就来无影去无踪,自从交由姜子牙管理后,机构的能力又大大增强,已隐隐能和朝歌的“天影”一较长短。
姜子牙打开那纸卷,略作浏览,面上不由露出讶色。姬发虽有些好奇,却没有询问。因为如果是姜子牙认为应该让他知道地,才会禀告,反之,则不会说明。这是他给予姜子牙的特权之一,同时也是拉拢的手段---若论权势,除非能“变天”成功,否则区区西岐丞相怎能与大商代相地权势相比,要想让姜子牙真正归心,必须要有些非比寻常的待遇:比如说,尊之为父、谦卑的求教态度,完全的信任与难以想象的特权……
姜子牙微微一笑,说道:“大王,看来适才是我们过于忧心了,原来天子所谓的静思居然拿是闭关修炼,以求长生不老。”
姬发闻言,面露喜色,忽然又问道:“此事从何得来?是否可靠?”
姜子牙说道:“此乃苏皇后往崇城参加其兄苏全忠大婚之时,对其母无意泄露。苏护知此事关乎重大,严令内眷外泄,却还是被部内应所得知。那苏皇后得天子专宠,又是亲口所说,此事当无虚假。”
姬发大喜:“相父所遣部果然厉害,居然巨细无遗,有此奇兵,纵是两军将来对敌,也可事事料敌机先,战无不胜。”
姜子牙暗暗自得,微笑不语。姬发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部如此厉害,如果姜子牙想的话,那么他这个西伯侯的一些私密只怕也无法瞒过。以姜子牙手中所掌地大权,加上这许多把柄,万一将来……
姬发心中地疑虑也是一闪而过:当日犬戎败亡,西方教又败于截教之手,已大为失势,目前最大的依靠,是以姜子牙为“代言人”地阐教。阐教尽是法力高深的仙人,若是姜子牙真有什么二心,只怕自己也无力抵抗,所以这种想法倒是多虑了。只不过,若是将来能一统天下,登上天子之位,再如何对待姜子牙,那就是后话了。
“其实,无论此次天子是否真的静思,对于大王来说,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时机与手段得当,大王当可趁势而起,一展胸中大志!”
姜子牙并不知姬发心中的寻思,侃侃而谈,听得姬发目泛异彩,连连点头。
第两百九十六章 野望!姬发的雄心(求月票)
曹州的崇黑虎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动辄大发雷霆,还斩杀了几个无心触怒他的下人。因为近来苏护和费仲联手,暗地施了不少阴险手段,不仅使他声名扫地,而且损失惨重,偏生又无法光明正大的反击,实是令人恼火。
前些时日,苏护之子苏全忠大婚,皇后娘娘亲临崇城,使得各方诸侯皆来贺喜,连东伯侯姜桓楚与西伯侯姬发都派了使者前来奉上厚礼。
在崇黑虎看来,皇后苏妲己来崇城,或许也是苏护对北地诸侯的一种示威。是在提醒众人,他苏护不仅是左定北侯,还是当今国丈,皇后之父,以天子对皇后的专宠,这北伯侯的位置舍他其谁?
更让崇黑虎愤怒的是,在婚宴之上,苏护表面上客气,却故作酒醉疏忽,将他安排在一干小诸侯之席,明显的是一种羞辱。若非当时有皇后娘娘在场,崇黑虎早作冲冠一怒,拂袖而去了。
好在除了恼人之事外,崇黑虎尚有一桩安慰之事,那就是崇应鸾在北疆战事中表现十分优异,力压崇城、北疆二军,已立下好几桩功勋。若不是鬼方首领才略不凡,及时收拾残军,站稳了阵脚,又恢复与商军对峙之局,还会让崇应彪获得更大的战功。
苏全忠大婚后不久,皇后娘娘便返回了朝歌,而在北疆与鬼方大战的闻仲向三位定北侯发出了召军之令:闻仲近来大败鬼方,要求三位定北侯遣军前来,配合大商主力追击合围。
崇黑虎对北疆的战事一直很关注,尤其是遭到苏护和费仲的合力排挤后,已将那战事视为自己翻身的最大捷径。对于闻仲打胜仗的消息,崇黑虎已通过斥候得知,并早早将兵马调齐。就算闻仲不发出召军之令,他也会主动请缨,前往北疆赚取战功。如今正是大好机会,唯一让崇黑虎遗憾的是,闻仲是同时向这次三位定北侯发令,这样一来。也给了苏护与费仲机会,不过崇黑虎对曹州军的战斗力极有信心,相信能在三侯中脱颖而出,立下大功。
崇黑虎本欲亲自上阵,却又担心苏护与费仲两只老狐狸趁自己不再曹州时再施阴谋,当下命儿子崇应鸾领兵三万出阵。崇应鸾兵马娴熟,又与父亲有过不少征战经验,区区围剿战,自是不在话下。无独有偶。苏护也派出了新婚不久地儿子苏全忠出战,至于原本就在北疆的费仲,派出的是麾下得力大将金大升与吴龙。
就在崇黑虎为儿子在北疆给曹州大大长脸而感到高兴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将他的欣喜击成粉碎----崇应鸾贪功心切,过于冒进,遭遇了鬼方首领的伏击,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崇应鸾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这个巨大地打击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崇黑虎几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崇应彪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绝非冒进之辈。而且崇黑虎出征前也多次交待,怎么会遭遇如此惨败?
就在崇黑虎下令大批斥候探查儿子下落时,一个神秘人物求见。还送来了一封柬。
那柬的内容让崇黑虎大吃了一惊,这居然儿子崇应彪的亲笔信,原来,崇应彪已成鬼方的阶下囚,信中详述了这一次中伏的经过。原来竟是有人故意向鬼方泄露军情,使得鬼方之王亲自设下埋伏,一口吞下了曹州的三万兵马,还俘虏了主将崇应彪。
崇黑虎目光落在送信的神秘人身上。只见此人相貌平凡。身形瘦弱,却面露沉稳。想必也非一般信使。
“贵使何人?送此信来于孤王,是何用意?”
那人微笑道:“吾王帐下文官张亮,见过右定北侯。今日来曹州,只为转达吾王对大王的结好之意。”
崇黑虎心念一转,冷哼道:“鬼方乃大商宿敌,当年先君高宗征伐三年,终将其驱逐远遁。如今尔等斗胆冒犯天威,再侵我北地,实是可恨可诛!我乃大商右定北侯,与尔等乃生死大敌,岂会受敌所惑?来人!将此人拖下去,碎尸万段!”
此时门外心腹卫士立刻冲了进来,拖着张亮就走。张亮毫无惧色,反而大笑起来:“我此来本为救你曹州,可叹你愚昧无知!今我虽然身死,不仅是崇应鸾,就算是你这位右定北侯也命不久矣!”
崇黑虎一听,又让人将张亮拉了回来,吩咐左右退下后,问道:“你且说个明白,若是有理,孤王将敬为上宾,诚心求教;若是无理,定斩不饶!”
张亮神色自若地道:“大王,其实曹州的处境吾王尽已知晓,苏护与费仲施阴谋诡计,处处陷害大王。此次公子崇应鸾陷身,亦是有人事前通风报信。此人绝非我军斥候,而是自称曹州亲卫崇明,因受公子责罚而怀恨在心,故而前来投奔。我军大捷后,此人却不见踪影,甚是令人费解。”
崇黑虎皱眉道:“我曹州亲卫中哪有崇明此人?定是有人故意假扮!”
张亮点头道:“令公子也是如此说法,但所提供地情报却非虚假,如此看来,此人只怕是……”
张亮这一引导,崇黑虎顿时想到了一事,忽然露出怒色:“莫非是苏护和费仲使人所为?这两人当真该死!居然施此毒计!”
张亮点了点头,说道:“吾王也是如此认为,吾王遣下臣而来,只为转达一事。只要大王相助我族,击退闻仲,平定北地各城。吾王不仅会分毫无伤地送回公子崇应鸾,而且会与大王平分北地。”
崇黑虎吃了一惊,怒道:“住口!我乃大商臣子,又怎可为此大逆之事!你去转告汝主,速速放回崇应鸾,否则我将尽曹州之兵,与闻太师一同剿灭鬼方!”
张亮毫不慌张,说道:“大王若是轻易离开曹州。那二侯必会趁虚而入。况且此二人阴险毒辣,若是再施诡计,向我军泄露军机,大王就算有通天本事,也难免重蹈崇应彪之事。”
崇黑虎知道张亮说得有理,怒容顿敛。不由沉默了下来。那两个对头心狠手辣,若是再勾结外敌,背地施以暗箭,就算他再能征惯战,也难逃算计,搞不好就是个兵败身死的下场。到时别说什么北伯侯了,就连性命都不保。
张亮趁机又下一猛药:“不瞒大王,吾王已与西伯侯姬发达成了协定……”
崇黑虎当时在姬发讨伐崇城的时候,与姜子牙也有过密议。如今闻听此言,不由大震。张亮压低声音,细细备说。崇黑虎面色一变再变,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何计议。
不过,崇黑虎并不知道,鬼方这次派出地使者,却非张亮一人。
南地西岐帐中,姬发和姜子牙正会见来自鬼方的秘使承乾。
这承乾乃鬼方王长子,也是鬼方国的继承人。他这次来见姬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代表其父向西岐称臣,并自愿留在西岐军中相助,其身为人质之意不言而喻。以示鬼方诚意。
鬼方王在正式称臣的国上也写得分明,鬼方十分仰慕中土,愿世世代代。为西岐之臣。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请西伯侯姬发承认鬼方合法的地位,并帮助鬼方摆脱世代的贫穷和疾苦。
安顿好秘使后,姬发对姜子牙问道:“相父,以为如何?”
姜子牙笑道:“鬼方王特遣其长子来与大王密会,实乃我西岐大好的机会。东地姜桓楚因姜皇后病故而失圣眷,东鲁与东齐又早有怨怼,如今大有剑拔弩张之势。鄂顺眼下正被我军全面压制。已遣人透露归顺之意。若鬼方能击败闻太师,一统北地。大王可立即联合姜桓楚,四方合力,讨伐朝歌,成功必指日可待!”
姬发听得意动,但也不失谨慎地问道:“这鬼方王甚是了得,能与闻太师匹敌,若是侵占北地后,再起异心,岂非自乱阵脚?”
姜子牙说道:“鬼方素崇信日、月之神,于北贫瘠之地居住多年,生活疾苦,故而行犯境之事。如今鬼方王在国上,以日月之神立誓归顺,又遣这承乾来我军中为质子,可见其诚。”
姬发闻言,方知国上日月神的誓言之意,喜道:“相父果然见闻广博,孤王目下该如何行事?”
“大王休要心急,须知鬼方一族素来强悍,昔日大商先君高宗征伐鬼方,也须三年之功。若真能归降,倒是大王将来地一大臂助。大王莫非忘了天子降东齐之事?万一鬼方有变,大王正好以征讨异族为名,名正言顺地吞并北地,以我军如今的战力加上仙人之助,亦非难事。”
姜子牙见姬发一副受教的模样,满意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秘密接受鄂顺归降,逐步收编南地。至于这鬼方……大王可留下承乾,遣人往北地回复。若鬼方能战败闻仲,彻底击溃商军,现其实力,一统北地,大王当答允鬼方王之求。”
姬发明白姜子牙地意思:借鬼方的力量损耗大商军力,并整合北地,届时西岐只须坐享其成即可。姬发连赞高明,当下立刻回信,星夜使人秘送往北地。
天子宣布静思以来,天下各方俱是风云涌动,也不知道有多少在掌控之中?有多少在意料之外?
两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这两个多月里,发生了许多震惊天下的大事。可以说,过去二十年所发生的变故,都未有这般之大!
第一桩便是闻太师北疆兵败!
闻仲乃三朝元老,大商军神,精通兵法。自身又身怀异术,半生征伐,从未有锋锐受挫。想不到,如今居然败于异族鬼方之手!
闻仲这一败可谓元气大伤,不仅被鬼方追击,而且沿途竟然还遭遇到了两股大军的伏击,饶是闻太师道术精深,临危不乱,也难挽颓势,最终拼尽残兵。杀出一条血路,败回朝歌。
鬼方占领北疆后,立即大举南下,让人惊讶的是,定北三侯中,左右定北侯苏护、崇黑虎居然不战而降。齐齐归降鬼方。倒是那一直为人诟病地费仲,却没有贪生降敌,反而竭力掩护闻太师、方,一同败归朝歌。
事后,众人才明白闻太师为何战败----全是那苏护、崇黑虎勾结鬼方,里应外合之故!就连路上的伏击也是这两名叛逆所为!一时间,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崇黑虎这才知道,原来苏护与鬼方早有勾结!大感意外之余,只能长叹苏护好心计。如今已骑虎难下,无法回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行了。苏护也在庆幸自己听从了风蠊地计谋。当机立断,降伏鬼方,否则有崇黑虎这个内应,到时别说是属地了,就算是性命能否保住还能难说。
鬼方王在苏护与崇黑虎地帮助下,迅速扫荡北地,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北方各诸侯在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了臣服。好在鬼方并不如犬戎那般残暴,平定北地后。并没有烧杀抢掠,而是令人意外地颁布了一系列安民措施。并遵照“平分北地”地诺言,以崇城与曹州为中心。划出两片地盘,归于苏护、崇黑虎治理。
与北方地噩耗相比,第二桩大事当是“喜讯”。那就是南征叛逆鄂顺的西伯侯姬发传来捷报,西岐大军在南郡连败叛军,最终擒获敌酋鄂顺。鄂顺有感西伯侯仁德,情愿归降。
姬发获胜后,留下兵马驻守南郡,整合南地。自己则率主力班师火速赶回西岐。并在众望所归之下。率军北伐,第一个目标百便是曹州。
崇黑虎与姬发早有密议。待西岐军来时,只须假意一战,然后如鄂顺一般,“失手”被擒,借势归降即可。
然而,让崇黑虎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被姬发擒下,西岐大军进驻曹州时,迎接自己的却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姬发将崇黑虎父子与其族人尽数诛灭后,迅速安抚人心,说明只诛首恶,余人皆是被崇黑虎父子所迫,绝不追究。这一举动立刻得到了曹州上下地交口赞誉。
可叹那崇黑虎,如果说当初出卖亲兄,还是为了大义保全家族血脉;如今投降鬼方却是不折不扣的卖国求荣,最终落个身败名裂,举族被灭的悲惨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姬发平定曹州,灭崇门一族地消息传到了崇城,苏护不由大惊。对于崇黑虎与姬发之间的勾结,苏护也是知道一些,但没想到姬发居然过河拆桥,以“盟友”崇黑虎满门的鲜血来铺平大路。而他虽与西岐也有协议,却深惧重蹈崇黑虎覆辙,急忙召来风蠊商定对策。风蠊毕竟足智多谋,不久便想到了办法。苏护听从他地建议,立刻公开上降表于姬发。
降表的内容是,苏护之所以屈服鬼方,并非为了保全自家性命,而是为了北地百姓。里面举出了鬼方平定北地以后,从未惊扰百姓的事实为依据,说明自己地大义之举。姬发对苏护此举十分赞赏,而鬼方确实也有安平百姓的政行,当下接受了苏护的归降。
苏护在这反复动荡之中,再保平安,心中对风蠊不由更加信任和佩服。
鬼方王见姬发兵不血刃就平定了曹州与崇城,并前来北疆之地讨伐,当即起兵前来迎敌。姬发不顾众将劝阻,只身前往鬼方营中劝降。结果鬼方王“慑于”姬发地胆色与威德,终于不战而降,表示愿世世代代向西岐称臣。
自此,姬发平定南北二地,又平鬼方外族,声威大震。其曹州诱降杀黑虎、崇城纳降收苏护、北疆孤身伏鬼方的三大事迹名动天下,众口称赞。
然而,同样有许多明眼人从姬发地“光辉事迹”中看出了端倪,继而恍然大悟----原来,鬼方南侵大商,背后地真正支持者,居然是西岐姬发!
在姬发平定南北之地后,东伯侯姜桓楚终于也作出了决定。东鲁借口东齐无故犯境,起兵反击。东齐自是不甘待毙,遣大将张桂芳、风林前往迎敌。一开始,东齐军靠着张桂芳的异术占了上风,但东鲁军随后也得到了异人相助,结果风林被杀,张桂芳不敌,败退而去,固守不出。目前两军正在攻守相持之中。
不久,一封檄文地问世,宣告着姬发的野心正式展露。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三山关五光石显耀
西伯侯姬发是在召集西、南、北各路诸侯议事时,与高台之上正式颁布的《传檄各诸侯文》。文中指出了天子纣的六大罪状,大致内容为:
第一、篡改祖宗之法,颁布新政,对所有诸侯、卿士和官员的利益都造成了重大损害。
第二、任用奴隶贱民,而不任用贵胄卿士,使得贵贱不分,上下颠倒。
第三,沉湎女色,听信妇言,荒废朝政,自专宠妲己以来,疏于政事,令天下动荡。
第四、任用佞臣小人,设炮烙之刑,擅杀大臣。
第五、花费大力修建摘星楼、鹿台,罔顾民生民计。
第六、不留意祭祀,使上苍降罪,导致如今天下动荡、民不安生之势。
姬发公布这六大罪状后,号召天下诸侯,起兵伐纣,以复祖宗旧制,息上苍之怒,还天下一个太平之世。
姬发刚当众宣布完《传檄各诸侯文》,天象忽然发生了骤变。空中现出万道红光,齐齐落在姬发身上,如神灵一般,久久不衰。在场无论是诸侯或是军民皆为此象所慑,齐齐跪倒,高呼万岁。
姬发得此天命,在众望所归之下,自立为武王,设国号为周,与会的大小诸侯纷纷表示响应。自此,大商最大的敌人西周终于走上舞台,正式开始了天下之争。
朝歌遭此骤变,自是上下惊惶,两大丞相多次求见天子,却不知天子究竟在何处静思,遍寻不见。为今之计,也只能盼天子早日结束静思,主持大局了。但众人都不知道。其实天子在姬发颁布檄文之时,便已提前秘密出关。
这次闭关的成果不错,不仅对于幻魔阵已有改良之法,张紫星本身的修为也提升到了金仙中阶巅峰的境界,而刑天的闭关却没有结束。得知这些惊人的消息后,张紫星欣喜的表情顿时换成了肃然,这一切地到来可以说是在他意料之中。但依然不能轻松。
“传檄各诸侯文?怎么情节这么耳熟?”张紫星冷笑着将手中的檄文朝桌上一扔,“姬发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只可惜我不是董卓,他姬发也不是曹操!”
一旁商青君问道:“什么董卓、曹操?”
张紫星摇了摇头,并未回答,说道:“青儿,眼下四方形势如何?”
商青君答道:“闻太师与二相议定。以洪锦为帅,陈奇为先锋,率金大升、吴龙、等将,兵出五关。讨伐逆臣之首姬发。姬发遣黄飞虎、苏护迎之,僵持不下。北地鬼方大军已临陈塘关,总兵李靖固守不出,一时无虞。东地姜桓楚正征伐东齐,尚无西进之意,游魂关总兵窦荣不敢怠慢,日夜提防。南地鄂顺率诸侯大军正往三山关而来,总兵邓九公调遣兵马,与叛军相迎。那鄂顺军中有西岐异士杨戬、雷震子等人相助,邓九公不敌,重伤败回。眼下鄂顺大军正猛攻三山关,情势不妙。”
张紫星眉头紧皱,思考了一阵,说道:“方,你持我密旨,去见闻太师,下令洪锦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之策。拖住黄飞虎之军。不可贸然胜之,切记!另调穿云关部将龙安吉前往陈塘关。临潼关部将卞吉往游魂关,高明、高觉前往三山关听用。并遣使调停东鲁、东齐之争。”
方虽然对那洪锦的战略有些好奇,却不敢多问,赶紧遵命而去。张紫星又对应龙说道:“三弟,你去寻羽翼仙,一同前往东齐相助月妃,并保护她的安全。”
应龙起身道:“皇兄放心,小弟这便前去,定会护得皇嫂周全!”
袁洪说道:“师伯,闻听那杨戬十分厉害,连九龙岛四圣都败在他手中,高明、高觉的法力太弱,只怕不是敌手。”
张紫星点了点头,杨戬确实很棘手,但若是派遣魔家四将、张奎、高兰英这样的大将去,照样敌不过杨戬。而且,还不知道鄂顺军中到底有多少昆仑之士。遣高明、高觉只是为了探明军情、知己知彼而已,而赶赴三山关对付杨戬的真正主力正是张紫星本人与袁洪、冰雪等人。
张紫星心知西周绝非洪锦之辈可灭,故而采取了先断支流,再集中力量对付主干地策略。对西岐以拖延战术为主,尽量不要惊动姜子牙背后的元始天尊。与此同时,灭掉各地响应姬发的诸侯主力,最后再来解决西岐。
目前东鲁姜桓楚只是寻隙故意攻击东齐,尚未公开叛逆,所以先遣使者调停,若是不从,再从游魂关与东齐两面夹攻灭之。北地鬼方实力不明,却十分厉害,连闻太师都取之不下,暂时不宜硬拼,以固守为上。同时可趁北地未完全归心异族之时,在后方侵扰,必可使鬼方难以兼顾。
只有南地鄂顺,叛逆已久,又新降西周,正是他首先需要解决的一方。况且三山关此时吃紧,须得立即援助。
三山关中,邓九公面色惨白,正半躺在殿中,听太鸾禀告完军情后,皱头紧眉,说道:“敌军此番虽然暂为退却,随后必会加紧攻关。我深受天子之恩,委以重任。如今鄂顺势大难敌,当如何是好?”
太鸾也是愁眉不展:“若论武艺,叛军无一人是大人敌手,但叛军中有西周术士异人,大人不敌,亦是无奈之事。如今只能死守关隘,与三山关共存亡矣!”
邓九公长叹道:“个人安危是小,国家社稷是大。若是叛军攻破三山关,大商当危矣。纵是我等身死,又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先君?”
两人嗟叹一阵,却是无计可施,忽家将来报:“禀总兵大人,小姐学艺归来,正在殿外求见!”
邓九公精神一振,忙道:“快让小姐进来!”
就见一名绝色少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下跪行礼道:“蝉玉拜见爹爹!”
邓九公隐去激动之色,点了点头:“吾儿快快起来,你昔年往西昆仑学艺,今日总算是艺成下山,也了却了为父的一桩心事。”
邓婵玉站起身来,又与太鸾见礼,见邓九公着伤。赶紧拿出一颗丹药,让其服下。邓九公只觉那丹药清凉沁心,身上的伤势竟然顷刻痊愈,不由大喜:“吾儿好药!竟如此神效!”
邓婵玉说道:“此乃师尊所赠,只要性命未失,无论多重创口。皆可痊愈。爹爹宜安心休养数日,待身体元气复原,方可上马使力。”
邓九公摇头道:“眼下军情紧急,叛臣鄂顺正攻打三山关。手下有不少能人异士,前日对战中,折了赵升与孙焰红,为父也被那雷震子所伤,被迫坚守。如今将士们俱在浴血奋战,为父怎能休养?”
邓婵玉一听赵升与孙焰红战死,柳眉倒竖,说道:“女儿在西昆仑闻听各路诸侯作乱,忧心三山关。故而向师尊请求下山,特来相助。爹爹可与我一军,前去一会叛逆。也不负学艺经年!”
邓九公沉吟片刻,点头道:“不愧是我邓九公之女!你先去见过你母亲与兄嫂,我自调拨人马与你。战阵之上,须得仔细,切忌心慈手软,否则当有性命之祸!”
提到母亲,邓婵玉面露想念之色,连忙告退往内室而去。从母亲口中。邓婵玉得知“逍遥子”当年竟亲来三山关。为母亲治病,暗暗感动。念起他在西昆仑与自己相叙之情,面上不由泛出红晕。邓母看出女儿面色有异,忙追问那逍遥子地来历,邓婵玉自是不会说出张紫星的真实身份,只说着逍遥子是大商国师,与自己也仅是普通道友而已。
邓母笑着说了一句,既是普通“道友”,为何连那青凤玉佩都给人家了。邓婵玉不料母亲连这个都知道了,一张俏脸红的如柿子一般,搪塞了几句,匆匆逃了出去。
不久,邓婵玉披挂齐全,率一队人马从三山关奔出,来到鄂顺营前叫阵,指明要雷震子出阵。
雷震子是前西伯侯姬昌当年为凑百子之数在燕山雷雨后所收义子,被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收门下。此人法力寻常,却属于运气极旺之辈,最后居然逃过杀劫,肉身成圣。曾误食仙杏而肋生双翅,其上写有“风雷”二字,但也仅能辅助飞行而已,远远不及女魃双翅的威力。
雷震子下山不久,与姬发相认,也算是姬发在南地地“代言人”之一,却属于缺乏冷静,头脑发热类型,一听人有指名叫阵,当即冲了出来。
邓婵玉见雷震子相貌果然凶恶,面如蓝靛,发若朱砂,眼睛暴突,牙齿横生,身躯长有二丈,还长着一对鸟人翅膀,自空中飞落地下。
雷震子见原来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将手持双刀叫阵,当即满不在乎,说道:“我就是雷震子,你不过五体不全的一介女流,怎敢阵前使勇?还不速速退去,换个有数的上将前来!”
邓婵玉纵马奔来,怒道:“原来你就是打伤我父的仇人,纳命来!”
雷震子见她来势汹汹,驾起风雷翅,就在空中以黄金棍相迎。战了几合,邓婵玉似乎招架不住,把马一拍,掩一刀就走,雷震子满不在乎地追去,不料,邓婵玉挂下刀,取一块透明晶石掌在手中,回首一下,如疾电一般,光华闪过,正中雷震子脸上。
雷震子只觉面上的五官似乎齐齐碎裂一般,痛入心脾,大叫一声,险些自空中坠下地来。他捂住脸庞,勉强扇动双翅,拼命飞到记忆中大营位置。终是支持不住,跌落下来,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久,鄂顺营中又奔出一员步将,此人带着一个军士头盔,身上却穿着道服,显得不伦不类,手持一柄降魔杵且甚是显眼。
此人来到邓婵玉面前,叫道:“我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方才你伤我道兄,如今正为报仇而来!”
这韦护也是日后肉身成圣的阐教第三代弟子之一,似乎心计颇深,原著中竟然从未被人生擒过一次,这一点,比杨戬还要了得。攻击方式也大多是群殴或背后放降魔杵偷袭。韦护知女将暗器功夫了得,方才雷震子就被那飞石所伤。他心中也在计较如何一报还一报,先是佯败,然后忽然以降魔杵杀死女将,以报雷震子被偷袭之仇。
邓婵玉原本就先手意识极强,在与张紫星接触几次后,深受其“先进性战斗理念”地影响,故而并不按常规出牌。她纵马奔向韦护时,也不用双刀,迎面就是一记五光石。韦护正以仙诀护身,计较如何暗算,哪知邓婵玉直接发动了最厉害的袭击,当即正中鼻梁骨,只打得眼鼻皆平,鲜血直流。不仅护身仙诀失效,连仙识都变得紊乱起来,当即掩面而回。
邓婵玉这五光石之术乃西王母所传,厉害非凡,是以太阴仙诀地特殊法门融入晶石中发出。晶石可将仙诀的攻击力增幅数倍,击中目标后爆裂开来,连一般仙体都无法抵挡。那晶石越无其余力量干扰、越纯净,威力就越大。如今邓婵玉使用的,正是张紫星当日赠送地玻璃珠,却是格外契合这太阴仙诀地攻击法门,威力也大大增强。
邓婵玉见韦护逃走,哪里肯轻饶,舞动双刀,催马赶上,就要取韦护性命。此时眼前忽然凭空多出一个矮子来,身长不过三、四尺,舞着一根铁棍,口称“休坏我道友”,挡住了去路。
邓婵玉见着矮子相貌丑陋,又如此之矮,不由一愣。而那矮子见到邓婵玉的绝世姿容,当即目露奇光,不觉色心大动。一时竟然看得神魂颠倒,嘴角差点流下涎来,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乃夹龙山飞云洞……”
话刚落音,只见光芒一闪,矮子颈上已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石,当即痛得连棍都握不稳了,只是捂住颈子在地下呻吟。
原来邓婵玉见这矮子看向自己的表情十分猥琐,心中大是嫌恶,不待他通名,直接一石了账。邓婵玉击倒敌人后,催马低腰,右手挥刀朝矮子斩去。
第两百九十八章 蝉玉
邓婵玉正欲挥刀取那猥琐矮子的性命,忽然金光一闪,这一刀被一柄三尖两刃刀架住。来将头戴扇云冠,身穿道服,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额间似乎还闭着一只眼睛。
矮子知是生死关头,忍痛爬起,连兵器都不要了,将身一纵,陷入地中消失不见,逃回本营而去。
邓婵玉兵器与那三尖两刃刀一架,只觉手臂微微发麻,连白马也退后了几步,暗惊来人的力量,喝道:“来将通名!”
那人收刀退后,说道:“我乃杨戬是也,你这女将倒是好本事,竟然连伤我三位道友!堪称敌手,可通姓名!”
邓婵玉修炼太阴仙诀,灵觉自是不同寻常,感觉到杨戬不凡,暗暗警惕,挂下右手单刀,答道:“我乃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之女邓婵玉……”
她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在说到“邓九公”三个字时,右手猛地一扬,五光石已出手,在说到“邓婵玉”时,已连发五石,可见其速度之快!
然而,这五记五光石打在杨戬身上,火星四溅,却并未造成任何损伤。邓婵玉心中着慌,一边拨马,一边扭身又连发一石,正中杨戬脸上。杨戬冷笑一声,连眼睛都不闭,只作不知。
邓婵玉大惊,正欲退回本阵,忽觉胯下白马一阵惊慌,同时心中生出警兆。回头时,就见一只黑色的巨大獒犬已不知何时自背后空中出现,转瞬已飞至眼前,正露出白森森的利齿,朝她颈子咬来。这恶犬来势十分迅疾。已是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咬中,邓婵玉不由惊得花容失色。
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凭空多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掐住了那黑色獒犬的脖子。獒犬拼命挣扎,然而无论它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那只手泛出淡淡的光芒,力量瞬间加大到一个可怕地程度。獒犬露出痛苦之色,呜咽地叫了几声。竟然消失不见。
来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哮天犬并非普通活物。而是一样法宝。”
邓婵玉死里逃生,一见来人,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小贼,竟然是你!”
原来,来者正是张紫星。他以国师的身份带着袁洪等人,正好来到三山关。闻听邓婵玉出战,放心不下,特地赶来掠阵,正好在关键时刻救下邓婵玉。
张紫星对邓婵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杨戬身上:“你便是那玉鼎真人的门人杨戬么?”
杨戬的来历早就众人皆知。所以也不觉意外,但对此人空手击败哮天犬却是十分忌惮,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没有必要知道。”张紫星冷哼一声:“你方才险些伤我未婚妻子,我定报此仇。只是今日不宜再战,来日我若取你性命之时,自会告之你是死在何人之手!”
杨戬闻言暗怒。面上却依然冷静。正欲反唇相讥,此时就见那人同来的一个瘦子忽然走上前。朝自己看了一眼。杨戬感觉到这瘦子身上散发地淡淡气息,心中一震,目中不由泛出精光来。
邓婵玉在一旁听得他当众宣称自己是她未婚妻子,面上不由大是羞恼,心中却泛起甜蜜,乖乖地跟着他领兵返回三山关二人去。杨戬并没有追赶,注视着袁洪离去的背影,露出沉思之色。
回到三山关,邓九公得知邓婵玉连胜三阵,十分欣喜,而对逍遥子救下女儿也表示了感谢。邓九公几年前就见过“逍遥子”这副面容,如今更是得知了他国师的特殊身份,当下对他当年救治夫人之事更为感激。如今这逍遥子身为一国之师,受闻太师所请,特地赶来支援,于公于私,都当敬为上宾。
张紫星却是丝毫没有国师地架子,反而对邓九公谦虚有礼:没办法,谁让人家闺女长得水灵呢。不过邓九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公司里忠心耿耿的员工,值得尊重。原著中若不是邓婵玉*土行孙,也不会跳槽。
张紫星原本最痛恨地就是那段姜子牙唆使土行孙抢占邓婵玉的情节,如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能亲手改变这段“剧情”,心中也有种难以言语的痛快。
张紫星向邓九公介绍了“弟子”冰雪、师侄袁洪与高明、高觉,并愿抛下国师身份,就为先锋,听从邓九公调遣。邓九公心中隐隐明白女儿与国师的关系非同寻常,况且他对这位逍遥子的印象确实不错,但目前战事紧急,也顾不得计较诸如儿女私情之类地小节,一切以战事为重。
邓九公与众人商议了一阵,决心整军出阵,两日后与西岐大战一场。
军议散后,邓婵玉若有所思地往内院方向而去,却发现张紫星跟在后面,不由嗔道:“我前去探望母亲,你跟来作甚?”
张紫星笑道:“我与你一同前去,拜见你的母亲大人。”
这句话说得甚是暧昧,邓婵玉面上闪过红霞,伸手作势往法宝囊掏去,怒道:“小贼!你再敢如此轻薄于我,我便让你尝尝五光石的滋味。”
张紫星微笑道:“蝉玉,你真忍心打我?”
“有何不敢!”邓婵玉挥动拳头就朝他胸口击来,却没有用五光石。
“嘭!”这一拳击了个结实,邓婵玉自己也有些错愕:“你为何不躲?”
话刚落音,手已被那可恶的家伙轻轻握住:“你这一拳,势若奔雷,气势无匹,我为那声势所夺,动弹不得,故而躲避不过。”
邓婵玉轻轻一挣,却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握着,脸上更加红了。只觉心跳得格外厉害,轻啐了一口:“你就会说些胡话,休要以为我不知道,不仅连陆吾师兄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师尊要制服你,也要费好一番手脚呢,如何会躲不过我这区区一拳?”
“我是舍不得躲。”张紫星感觉着纤手的光滑,又瞥见她面上娇羞地动人之态,心中不由一荡。“如今杀劫当头,甚是凶险。为何娘娘会准你下山?”
“师尊也说了杀劫之事,但父亲有难,我又怎能坐视?特求师尊准我下山,前来相助。师尊说了,让我解难之后。再回西昆仑,以免杀祸。”
张紫星点了点头,对天瑶又多出一分好感。
邓婵玉忽然又问了一句:“只是……你乃是天子之身,这杀劫之中,岂不是……”
“命中注定,避无可避。”张紫星露出轻松之态,“放心,我自有天命相护,不会有碍。你解决三山关之难后,当遵师命立刻返回。待杀劫完后,我自会去西昆仑找你。”
邓婵玉注视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师尊一早就说过。杀劫之中。人界当有大动荡。就算是仙家,也难免遭厄身死。你这人界天子自是凶险万分。况且还有青君姐姐,我如何能安避一隅?”
张紫星一愣,没想到邓婵玉会这样说,只听邓婵玉又道:“师尊都与我说了,那日在西昆仑时,你曾为我一路舍命打上琼玉宫,就算是昏迷之时,都唤着我地名字。况且你对我母还有救命之恩,今日又救我危难……我邓婵玉虽任性愚钝,却也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无论你是天子或是逍遥子,或是平民走卒,我自会伴你度此大厄,生死无悔。”
邓婵玉刚说完,就觉他贴近了上来,自己身不由己地被那有力的臂弯一揽,落入了他的怀中。邓婵玉还是首次与张紫星如此亲近,不由心下着慌,却不知为何仿佛失去了力气,挣扎不得。张紫星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紫星何幸,能得蝉玉如此深情!我在此立誓,当与你不离不弃,若有食言,形神俱灭!”
邓婵玉听他发下重誓,芳心甜蜜无比,不自觉往他温暖地怀里又靠了靠。两人倾听着彼此地心跳,只觉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两颗相印地真心。
也不知相拥了多久,邓婵玉忽然警觉地听到脚步声,似是有人朝这边赶来,而且越来越近。邓婵玉一惊,醒悟到两人竟然是在院落之中搂抱,见到他得意地模样,不由大羞,满面通红地挣脱了怀抱。
张紫星哪里肯舍,厚着脸皮,拉扯着不肯放,邓婵玉羞恼之下,小宇宙爆发。张紫星忽然连中了她三腿十二掌,最终让邓婵玉红着脸逃离而去。
“对了,忘记告诉她,这里已施下紫罗迷障,别人是看不见的……”张紫星懊恼地拍了拍头,感觉到身上地余香,不由怅然。不过经此一事,两人总算是正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感情已有了实质性地突破,邓婵玉可算是他后宫的准成员之一了。
两日后,伤势痊愈的邓九公一反固守之态,率军主动出击,与鄂顺的南地联军在原野对峙。
当日被邓婵玉打伤的雷震子、韦护、土行孙已完全恢复,对伤在邓婵玉这样地女将手中大是不服。尤其是韦护,他自命是一把暗算的好手,想不到居然被一女子暗算,实在是奇耻大辱,今日对阵,自是想讨回颜面。
韦护正欲出阵,却被土行孙抢了个先。土行孙扛着一根与身材不成比例的铁棍,跳出阵来,扬言要前日那女将出阵。
张紫星可不愿让自己的准老婆邓婵玉去面对土行孙这种猥琐之辈,正要让袁洪出阵,哪知邓婵玉已按捺不住,纵马冲了出去。
土行孙看着对面出阵的女将果然是前日打伤自己的美女,听杨戬说,还是邓九公地女儿,唤作蝉玉。土行孙贪看邓婵玉面上的绝色姿容,不由又爱又恨,手中铁棍一指,喝道:“前日我一时不慎,才会中了你这女子的暗算,今日必擒下你以雪此辱!”
邓婵玉笑道:“手下败将,焉敢言勇?还不快通上名来!”
她那带着嘲讽的笑容在土行孙眼中看来却是千娇百媚,心中不由生起龌龊的念头,盘算以捆仙绳擒下邓婵玉后,再如何如何,口中应道:“我乃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真人门下土行孙是也!”
末尾“是也”二字刚落音,就见光华闪动,面上和颈部又是一阵熟悉的剧痛,翻身栽倒。商军见那矬子败阵,纷纷为邓婵玉喝彩。
原来,张紫星方才来不及阻止邓婵玉出阵,便立刻在仙识中告之,这矮子有捆仙绳,必须下先手制服。邓婵玉虽然对这手下败将不以为然,但十分信服张紫星,当下故技重施,先下手为强,再次将土行孙击倒。
土行孙虽然觊觎邓婵玉的美色,由于有前车之鉴,也是暗暗提防。只是想不到那五光石地来势还是远远超过自己地预料,对方连发两石,竟是躲避不过。
杨戬见土行孙根本没有吸取教训,竟然再次中计,暗暗摇头,身化金光,挡在邓婵玉之前,以免加害。邓婵玉得了张紫星的吩咐,也不恋战,拨马便走,回到商阵之中。
杨戬正欲搭救土行孙回阵,忽见敌阵中一道白光闪过,化作一个人形,正是当日那个矮瘦男子,手里还提着一根不起眼地黑棒。
杨戬露出凝重之色,当两人的目光对视时,双方同时一震,似乎激起了火花。这一刻,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和斗志,这仿佛是某种延续了千万年战斗的宿敌一般。
袁洪也不阻止兵士搭救土行孙,只将目光落在杨戬身上,喝道:“杨戬,可敢和我袁洪一战?”
杨戬没有言语,眉心中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来,手中三尖两刃刀朝袁洪一挥,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第两百九十九章 八九变化谁争先
袁洪也不多说,飞身纵起,挥棒当头打来,杨戬将三尖两刃刀一横,来了个硬碰硬。只听金铁交击之声,袁洪被那磅礴之力反震,倒翻了出去,而杨戬也感觉到了黑棒上传来的强大木元之力,双脚陷入了地中。
这一击,两人已经试探出双方的力量相差无几,兵器的威力也不相上下,斗志更甚,并不用变化之功,施展武艺,对攻起来。
袁洪的武艺得张紫星传授,轮中带折,折中有势,势中有法,凌厉不乏圆融,力量运用极其符合物理学原理,能以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的威力。但那杨戬也是丝毫不弱,竟然斗个旗鼓相当,只看得两军将士大声喝彩,助威的擂鼓声也愈发起劲。
张紫星暗暗点头,看来袁洪在这两个月里,确实下了苦功,无论从技巧的精微与对敌的态度来看,都有显著提高。
酣斗间,袁洪忽然卖了个破绽,杨戬不假思索,直刺而来,不料袁洪一扭身,险险让过三尖两刃刀,反手一棍,朝杨戬天灵盖打来。
杨戬似是不及反应,被这一棍打了个正着。这边韦护、雷震子知那袁洪的兵器能与三尖两刃刀匹敌,必是非同小可,不可硬接,不由大惊。却见杨戬忽然身化金光,绕到袁洪身后,三尖两刃刀将袁洪刺了个对穿。哪知袁洪也身化白气,飘到上空,又恢复成人形,安然无事地挥动玄桑棍打来,果然还是不相上下。
两人开始运出玄功,就在半空缠斗,双方将士都是*凡胎。如何见过这种精彩仙人近战,顿时眼花缭乱,几乎无法跟上两人的节奏。
袁洪见不能胜过杨戬,虚晃一棍,拔出一撮毫毛,往口中一吹,顿时变出数个袁洪,夹杂着真身。朝杨戬打来。杨戬额间第三只眼神光大盛,立刻看破了袁洪的真身,当即佯作不知,只是应付那些化身,待到袁洪接近时,忽然发力,将袁洪真身手中的玄桑棍震落尘埃。而那化身的威力太小,打在杨戬身上只是冒出火星,只做无事,那三尖两刃刀朝袁洪拦腰斩来。
袁洪没想到杨戬这么快就看破了自己的真身。如今两手空空,失去兵器,自是尽落下风。眼见杨戬缠得甚紧,忙运*玄功,忽然变作一只麻雀。朝下方玄桑棍飞去。想要拾取兵器再战。杨戬怎肯放松,也运玄功,化作苍鹰,来啄麻雀。袁洪眼见苍鹰迫近,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青鸾,那鸾鸟乃凤凰一系。凤乃百鸟之王,苍鹰一时也不好变化克制。袁洪趁杨戬迟疑,已飞落下地。
就见白光闪过,那青鸾恢复袁洪之状,拾起玄桑棍,而空中地苍鹰也恢复成杨戬的人形,两军将士纷纷瞪圆了眼。还当方才眼花了。
杨戬缓缓落地。刀指袁洪,问道:“你如何也会这*玄功?”
袁洪冷笑道:“天下之大。不乏异能之士,这*玄功又岂非是你金霞洞独专!”
杨戬暗暗惊异,这*玄功非有大机缘与大毅力之辈不可炼就。师尊玉鼎真人智能天纵,见识非凡,都无法炼成。想不到眼前这猿妖居然能炼成,而且境界与自己不相上下,当下喝道:“你我都是五重玄功,可敢以此一较高下?”
袁洪早就知道这杨戬就是师伯当日所说之人,如今一见,果然厉害,闻得此言,好胜之心大起:“有何不敢!”
杨戬收了三尖两刃刀,化作一只恶狼,飞快朝袁洪扑来,袁洪也收起玄桑棍,化作白额吊颈猛虎,要食恶狼。没等猛虎扑近,恶狼的形态忽然发生了变化,化作一只金毛狻猊,声如霹雳,铁额铜头,要来伤猛虎。猛虎忽然作人立,又变作一只人熊,将狻猊一把擒住,扔了出去,狻猊空中一个翻滚,落地时已变成一头白象,鼻似长蛇,牙如竹笋,撒开鼻子,来卷那人熊。
袁洪与杨戬都是*玄功的第五重境界,神通相若,急切间不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显然是一场拉锯战。谁的变化能克制对方,就能让对方消耗和损伤加大,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两人各施神通,变化无穷,相生相克,各穷其技,凡人间物件,飞禽走兽,无不变化,尽施其妙,俱不见上下。观战两军直看得如痴如醉,形同梦中。
渐渐的,袁洪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看那杨戬气势却是绵长不息,丝毫未弱。袁洪心知自己还是稍逊半筹,若是久战下去,只怕是败多胜少,当下积聚力量,暗暗将玄桑棍拿出,引动上面的木元之力,浑身地气息骤然暴增。
杨戬感觉到袁洪力量的变化,连忙凝神以待,就见袁洪忽然化作一只独脚、白喙、身有红纹的异鸟来,这鸟的身上释放出强大的火焰之力,径直朝自己扑来。杨戬师从玉鼎真人,见闻自然十分广博,认得那正是有木神与火神之称的上古异禽毕方!
杨戬吃了一惊,没想到袁洪居然能变化出上古异禽,而且不仅是形态上的变化,连力量的性质都一般无二!须知袁洪本体乃纯火之性,又在机缘之下,得了那木神句芒的玄桑棍,身具木、火二力,正与毕方契合,故而能变化出这等终极形态。
杨戬连变幻了几种化身,都被那毕方所克制。当下身化金光,与毕方拉开距离,手中已多了一把奇特的弹弓来,飞速包上一颗金丸,朝毕方打去。
这金丸去势如电,正中毕方,似乎丝毫不受毕方身上地火焰之力的影响。金丸对仙体似有一种奇异的克制之力,击中毕方身体后,爆裂开来,那无数“弹片”直陷入肉中,以*玄功的玄妙,竟无法完全抵御。袁洪没想到杨戬还有这样的手段。只觉胸口剧痛,闷哼一声,掉下地来,回复成人形。
袁洪一边急运力量恢复伤势,一边忍痛怒喝道:“你竟然如此卑鄙,这并非*玄功……”
杨戬面无表情,也不回答,快步赶来。似乎是要擒下袁洪。他忽然心生警兆,朝一旁急退而去,就一把夸张地巨剑正好掠过方才杨戬所站地位置。袁洪趁机压下伤势,化作白光返回阵中。握着巨剑的正是一位身穿奇特甲胄的纤弱女将,其美貌不在邓婵玉之下。
张紫星见到袁洪一脸不忿之色,叹道:“战场之上,兵不厌诈!稍有疏忽,便见生死,你如何这般拘泥?你且退下疗伤,看冰雪与他较量。”
杨戬在原书中可谓是智计百出。变花狐貂伤魔家四将,泻药戏马元,化身讹余元等事迹数不胜数。让张紫星印象最深的却是他在渑池县计杀张奎爱马乌烟兽,并引张奎杀死自己的母亲,其对敌手段可谓阴狠毒辣。绝对那种一味好勇斗狠之辈。这一点。袁洪却是远远不如了。
袁洪被他训斥,知是自己失察,面露羞惭之色。*玄功毕竟神妙,那金丸之伤顷刻就已痊愈,袁洪收敛心神,将目光落在了阵中杨戬与冰雪的身上。
杨戬打量了一阵眼前的绝色女子,看出她地修为连金丹期都不到。不由皱眉,但方才那无声无息地一剑却是非同小可。杨戬生出重视之心,手中三尖两刃刀划出一个圆弧,毫不手软地朝冰雪的颈部斩去。
也不见冰雪有什么动作,身体忽然平移两尺,轻松避开了三尖两刃刀,让杨戬惊异的是。这女子居然与自己一般。额间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第三只眼!
冰雪的第三只眼迅速地对杨戬扫描了一圈,手中巨剑挥舞。与杨戬战在一起。方才杨戬与袁洪大战时,招式精妙,令人赞叹。如今被这女子看似简单的剑式一逼,竟是施展不开手脚,顿落下风,全无刚才的英姿。别说是鄂顺一方地将士,就连杨戬地同门雷震子与韦护都不免疑惑:莫非杨戬是看上了这女子的美色,故而处处手下留情?
杨戬此刻却是有苦自知,这女子外表修为低微,所散发地力量却是非同小可,与自己地*玄功之力比较亦相去不远。那大剑看似招式普通,每一剑却是砍在自己三尖两刃刀最为难受的位置。就如同一个人拿着毛笔在写字,忽然小孩来拉手腕一般,无法酣畅淋漓地落笔,十分憋屈。
杨戬越战越是郁闷,身化金光,与冰雪拉开距离,拉开弹弓,一金丸打去,正中冰雪肩膀。这金丸威力惊人,冰雪肩上顿时铠甲碎裂,露出里面的伤口来,却不见鲜血。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冰雪并没有服用任何丹药,伤口却以肉眼可见速度顷刻愈合,恢复成雪白的肌肤,肌肤上地铠甲也在飞速重生,转瞬便复原,竟然是丝毫无损。
杨戬又连发两丸,冰雪若无其事地照单全收,伤处依旧是立刻还原。杨戬心中震撼,这金丸威力极大,就算是袁洪那等修炼*玄功之士,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受伤,这女子修为低微,居然毫不畏惧!
杨戬心知这女子必有怪异,绝非可欺之辈,当下不敢小觑,运转玄功,将身一摇,腾空而起,化作一只花斑巨豹来扑冰雪。花豹来势汹汹,冰雪似是慢了半拍,顿时被她扑倒在地。邓婵玉惊叫了一声,就要冲出去救援,却被张紫星一把拉住。
那巨豹扑倒目标后,正欲张口撕咬,顿时感觉不对劲,原来爪下地女子竟然如水滴一般,迅速渗入土地不见了。
杨戬情知不妙,刚想要离开,地面上忽然爆出数条如章鱼一般的触手,将花豹紧紧束缚住,举在半空,而冰雪的身体渐渐从触手的根部成型,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人形章鱼怪。
那些触手与花豹的接触部还渗出绿色的汁液,似乎有种特别的腐蚀作用。花豹却似不惧毒液,只是被缚紧感觉十分难受,忽然化作一只翠鸟,趁触手未包裹之时,朝天空飞去,脱离了触手地攻击范围。
冰雪也第三只眼光芒闪动,也开始迅速变形,瞬间便化作一只貌似老鹰的猛禽,朝翠鸟扑去。
杨戬对冰雪变身之术不由疑惑,这女子身上没有半点*玄功的气息,莫非世上除了*玄功外,还有另一种能变化神髓的奇术?
杨戬眼见老鹰扑来,赶紧化作一只巨雕,身形远胜“老鹰”,扇动双翅,朝“老鹰”。抓去。哪知老鹰根本不根据什么生克进行变化,反而不避不让,张口叫了一声。这叫声倒还罢了,它一张口间,空中竟然飞快降下一道闪电,狠狠地击在巨雕身上。
巨雕猝不及防,被击个正着,当即毛焦肉黑,自空中跌下,回复杨戬之形,外表虽无损伤,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却有些不自觉地因为电击而颤抖,这种闪电似乎带着一种特异的能量,对仙体也有相当的损伤力,就算是*玄功也不可能完全抵御。
这是什么怪鸟?竟然会放闪电?莫非是如毕方一般地上古异种?杨戬面带异色地看着空中地盘旋的“老鹰”,想了半天,却是想不起与之特征契合地上古神鸟来。
同样惊讶的还有袁洪,冰雪竟然还有这样的变身!若是当时与他比试时使用这种怪鸟变身,只怕连毕方都未必是其对手!怪不得当初师伯说冰雪仅用了一半实力,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冰雪不给杨戬思考的时间,连续放出闪电。杨戬艰难地左闪右避,还是中了两电,虽然没有大碍,却也感觉麻痹难挡。杨戬幻化各种动物形态,又施展哮天犬偷袭,却始终无法奏效,眼见哮天犬被雷电连连劈中,力量大损,只得收了起来。
杨戬将心一横,终于使出自己最强大的变化之术,整个人缓缓下蹲,竟然化作一只巨龟来。这只巨龟背甲呈乌黑色,却有两个头,脖子如蛇一样长,全身覆盖着鳞片,仰天朝那“老鹰”嘶叫了一声,似是在示威。
张紫星见这巨龟异状,当即露出诧异之色:这是玄武吗?
第三百章 冰雪!超越原版的山寨版
杨戬所化的这双头玄武之身防御力极强,冰雪的闪电居然无法奈何得了它。那玄武的两个头颅一吐黄光,一吐金光,冰雪被两道光芒击中,似是支持不住,跌下地来。
冰雪在空中一个弹身,手中又多出那把巨剑来,朝巨龟的蛇颈斩去。哪知蛇颈十分灵活,速度竟然不在冰雪之下,而且表面的鳞片也是坚固无比,偶尔被巨剑击中,也是火星四溅,毫无损伤。
倒是冰雪,若是拉远距离便被那金光与黄光攻击,近战更是难以占到便宜,渐渐被压制了下来,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双头玄武大喜,加紧了攻势,却没留意到,那些“鲜血”滴落在地面时,正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那点点鲜血竟然化作一条条毒蛇,朝双头玄武慢慢爬去。等到杨戬发现时,已经被蛇群包围,这蛇群似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使得双头玄武感觉身体格外沉重,动作顿时慢了下来,此时对面的冰雪也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她的下半身变成了蛇躯,上半身*,表面覆盖着鳞片,面容虽然依旧美丽,但头发已变成一条条蠕动的毒蛇,看上去无比诡异。
对峙的两军虽然知道巨龟和女妖可能都是幻影而已,但对于冰雪如今的模样还是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杨戬见冰雪的模样,不由惊讶:这女子所化的又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奇特形态,不知又是何上古妖兽。
女妖如蛇行一般,迅速接近了双头玄武,由于玄武被那些蛇群的力量所影响,反应慢了许多,所以动作被女妖轻松地提前判断。那金光与黄光也被闪避开来。女妖双目一睁,开始发动了反击,她的反击是目中射出的白光。白光落在玄武其中一个头颅之上,那头颅顿时一滞,被一股奇异的力量侵入,似乎十分难受,最后竟然失去了知觉,凝固成石头!
双头玄武感觉那“凝固”之力似乎还在向全身蔓延。当即大惊,赶紧将蛇颈缩入巨壳之中,同时运起玄功,将那讨厌地奇异力量驱逐出去。
女妖再次射出白光,想要把真个巨龟都变成石头,但由于巨龟太大,又在默运玄功消除石化,恢复的速度要快于凝固的速度。冰雪自恃这种攻击太过消耗力量,而且对付杨戬的效果也不太好。当即将身一抖,那些毒蛇纷纷朝这边聚集过来,最后凝聚一处,连同女妖一道,外表开始扭动变形,又开始变成新的形态。
等到双头玄武完全解决石化的干扰,小心地从壳中探出头来时,发现那可怕的蛇发女妖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匹奇异的“马”站在身前。这匹“马”通体乌黑发亮,鬃毛飘飘若舞。没有一根杂色,身体修长有力,头顶上生着一只螺旋状兽角,显得尖锐而锋利,双目俨然是火红色地。四蹄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要焚烧尽它所践踏的一切。
又是一只不知名的上古异兽!这女子,比方才那袁洪还要厉害得多!杨戬在心中把冰雪所变化的形态和拥有的力量,全部归纳在上古无名神兽一类,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奇兽,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奇异的攻击方式!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有所畏惧和忌惮。杨戬虽然没有惧意,却还是谨慎地采用了防御地策略,那双头只露在龟壳外面一点,一发现不对,也可立刻缩回。
旁观的袁洪对冰雪所表现的实力已经不再惊讶,而是惊叹了:原来她竟然有如此强的实力,自己真是如师伯所说“井底之蛙”一般。太过自满。今后定要扎实刻苦地修炼。力争胜过冰雪才是。
而韦护与雷震子更是相顾骇然,杨戬的能耐他们是知道的。可谓阐教第三代弟子之冠,隐隐有追赶十二金仙的趋势,如今居然被这无名女子压制到这种地步!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黑色怪马的独角忽然泛出奇异的光芒,传来轻微的奇怪声音,就见那玄武一个激灵,似乎痴呆了一般,维持片刻后,两个头颅忽然嘶叫了起来,声音似乎凄厉无比。不久,玄武地形态消失,只看到杨戬捂着头,牙关紧咬,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连那三尖两刃刀都扔在了地上。那痛苦似乎更加强烈,杨戬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一跤跌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黑马的形态又回复成冰雪,手臂上骤然长出一把奇异的长刀来,泛着不断波动的红光,似乎是一把了不得地兵器,一步步朝杨戬走去,美丽的眸中露出森寒的杀机。
此时,空中蓦地多了一件东西,由小变大,无声无息地朝冰雪头顶落下。冰雪的注意力都在杨戬身上,猝不及防间,整个人都被砸入了土中,似是被砸成一滩碎肉。
就见韦护哈哈大笑,面上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色,得意地走出阵来。与此同时,雷震子展开双翅,将杨戬抢走回阵中。
方才“打死”冰雪的那物正是韦护手中的降魔杵,拿在手中轻若灯草,若祭起打在人身,直如泰山一般。韦护最喜群殴与偷袭,前日未及放出降魔杵,反被邓婵玉抢了先手,乃至遭受五光石之伤,实是引为心中耻辱。但先前邓婵玉打倒土行孙后,并未停留,而是立刻回阵,使他丧失了报仇的机会,如今偷袭冰雪成功,除去这厉害地女将,又救了杨戬,不由得意无比。
然而,这种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见那降魔杵底部渗出灰色的液体来。这些液体迅速聚集,拱出一个人形,顷刻便恢复成冰雪的模样。但冰雪凌厉的目光也黯淡了不少,似乎是能量消耗过大。
韦护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背脊骨有些发冷----这女子不仅有超越杨戬的变化神通,而且还是不死之身,如何能胜?
就在韦护想要收回降魔杵,退回本阵之时。商军中一道红光飞出,落在场中,变作一道人模样。这道人也不通姓名,只对韦护一扬手,只见银光灿灿,韦护已被一根银索捆了个结实。张紫星擒下韦护后,与冰雪一道返回阵中。
商军连胜三场,士气高涨。邓九公趁机号令全军突击。鄂顺阵脚大乱,两军混战一场,结果南军不敌,落败而逃。商军原本一直被叛军压制,被迫固守三山关,如今大胜一场,自是扬眉吐气,声势大振。
回到三山关后,邓九公设下酒宴。款待众人,由于打了胜仗,所以众将一扫颓然之气,显得甚是高兴。只有冰雪没有参加酒宴,此战虽然获胜,但她所消耗的力量也很大,需要回复。
通过这次的实战,张紫星对于冰雪地实力还是比较满意地,杨戬很好地充当了试金石的作用,不仅是试验冰雪地战斗力。而且也是试验那些高科技武器对付仙人的效果。
事实上,冰雪所变化的三种形态,都是以西方奇幻小说中的魔兽略加改变而成。第一个是拥有闪电能力的雷鸟;第二是以美杜莎为原型地蛇魔女;第三个则是独角兽与梦魇兽的合体,姑且称为黑色独角兽。
这几种形态的作用却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一来让杨戬找不到克制的变化方式。使得*玄功的生克之妙无用武之地,二来却是为了掩饰冰雪所使用的武器。
若单论那些魔兽本身力量的威力,无论是雷鸟或是独角兽什么的,都绝非东方传统神兽的力量,若是假设两者本体相逢,一个神兽玄武就可以灭掉所有地魔兽了。然而,冰雪却能击败杨戬。这里面固然有杨戬的玄武力量不够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冰雪的秘密武器。每一种形态,实际是配合那些秘密武器而变化的!
最先变形的那个“章鱼怪”形态中,有毒素攻击,但没有效果,可以忽略不计。雷鸟的闪电是模拟天劫能量方式的“亟雷炮”。
蛇魔女的毒蛇群实际上是人工重力装置,为了辅助蛇魔女地仿物质分解炮的施展。这种分解炮能利用能量变频。改变物质结构。造成类似石化或其他形式的负面效果。
至于黑色独角兽所使用的,则是一种精神武器。原理是利用某种特殊的大功率精神波。结合了一些当日在岱舆仙山五音兽地声音方式,对目标进行精神攻击。表面上只有轻微的声音,却可在脑中产生类似声音风暴的效果,十分厉害。杨戬修炼*玄功,类似武功中外功,虽然体表防御力极高,但不代表精神力方面也是坚不可摧,或者说,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是这种攻击模式,故而惨败。
可以说,拥有变形、透视等异能的冰雪再配合这些先进的武器,单从个体战斗力方面已超越了杨戬,属于山寨版超越原版的典型。当然,仅胜过杨戬是不够的,将来还要对付更多地仙人,能够使用这种武器的,也将不只是冰雪一个人……这一战的最大作用实际上就是实战试验。
且说鄂顺南军大营中,杨戬正在调心静气,回复力量,*玄功神妙异常,身体已无半点伤势,但白天一战中,那黑马所发出的恐怖攻击似有余音依然留回荡在脑中,挥之不去。自他修炼成五重*玄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挫折。还有那个叫袁洪的猿妖,居然也修成了*玄功,与自己的玄功力量仅相差一线而已,今日若非取巧,绝非轻易能胜,同样不可小看。
杨戬哪里知道,当日在岱舆仙山时,五音兽地特殊攻击方式,让余元那样身具金刚不坏体地金仙都无法支持,何况是他。
雷震子与土行孙走了进来,杨戬睁开眼睛,对土行孙问道:“师弟,你伤势痊愈了?”
土行孙面带羞惭,说道:“今日是我疏忽之过,没料到那女将接连偷袭,多谢师兄两番相救之恩。”
杨戬摇头道:“同门道友,何必言谢,只是道行天尊师叔的弟子韦护还身陷敌营,令人好生担忧。”
雷震子说道:“据关内细作探知,那擒下韦护之人乃国师逍遥子,此人修为高深,只怕非我等能敌。”
土行孙说道:“无妨,我有地行之术。只须夜深人静之行,入那三山关内,便可救出韦护,无须与那逍遥子正面敌对。”
杨戬喜道:“我本欲变化前往,但元神之伤未曾痊愈,加之三山关也有精于此玄功之人,若是有失,恐怕于韦护师弟还有不利。若以师弟地地行之术,必可建功,只是师弟还须小
土行孙对自己的地行术相当自信,点了点头。
夜色渐沉,三山关的守备依然森严,轮换的兵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但无论他们如何警戒,都无法发现地底有人正无声无息地穿行而来。
土行孙在地底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商军的大营。这矮子是个*之徒,心中无端地想起白日里邓婵玉的美貌,心中火热,急急找寻了一番,却未发现邓婵玉的踪影。他哪里知道,邓婵玉此时正在城内总兵府中。
让土行孙兴奋的是,邓婵玉没有寻到,但在关押韦护之处却寻到了一位绝色美女,正在闭目养神。这女子的丽色纵使与邓婵玉那种极品美女相比,也毫不逊色。她所穿的服装同样十分奇怪,那晶莹修长的美腿有大半居然裸露在外面,这让矮子心头的邪火一下子冒了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 斩杀与截杀
土行孙白日里被邓婵玉一石打倒,随即被带回营疗伤,并没有目睹杨戬与冰雪的大战,并不知道冰雪的厉害。而他*熏心,也不曾细想:关押俘虏的是什么地方,这美丽的女子如何会在这里?
土行孙虽然色胆包天,总算没忘了正事,悄悄朝韦护的位置潜行过去,心中盘算:先偷偷救下韦护,待其离开后,再擒下这女子,选个隐秘之所,与之成就美事。
就在此时,土行孙惊讶地发现,原本闭目盘坐的女子居然站了起来,额上张开第三只眼,朝他所潜伏的地面看来!
土行孙吓了一跳,随即一想:这地行之术十分神妙,地面并无半天征兆,如何会被人看穿?就算是同样有三只眼的杨戬,也不可能看破。他暗暗给自己鼓起,悄悄移到了女子的左边。哪知这女子头立刻左扭,目光再次落在了他潜伏的位置!
土行孙心头升起不妙的感觉,刚移动开来,就见到原本的位置已经“噗嗤”插下一把长剑来。这把剑的长度十分夸张,也不知道那女子从何处拿出。但土行孙此时已确定了一件事---这美貌女子不仅已看破了自己的行藏,而且还有攻击自己的能力!
只见女子又连刺几剑,每一剑的位置和力量都让土行孙冷汗直冒。若非他在土中能如地面一样行动自如,而那长剑毕竟也遇到了土地的阻力,使得他在千钧一发之时,总能避开来,要不然,早就死在了这女子手中。
土行孙心中惊骇,哪里还敢起什么色心,猛地钻出地来。扬手放出一道金光。金光将冰雪转瞬便捆了个结实,动弹不得,正是其师惧留孙的成名法宝捆仙绳。
韦护早被这些动静惊动。见到冰雪朝地下发剑,猜到是土行孙前来相救。韦护曾亲眼见识过冰雪的可怕实力,见土行孙纵出,忙提醒道:“小心这女子手段!”
土行孙对自己的捆仙绳十分自信,确定女子被捆牢后,迅速朝韦护走去。口称无妨。忽见韦护露出惊恐之色,回头一看,就见那美丽女子已经变成一滩灰色的“水”,整个人都“流淌”下来。捆仙绳虽然神妙,却也无法捆住这分散液体,那液体又迅速聚合成冰雪的形态。
土行孙不料这女子竟然能轻易从捆仙绳中挣脱,心知不妙,顾不得韦护,当即就想施地行之术逃跑。就见冰雪地手臂忽然延长到一个夸张的距离,化作一个金属扣环。闪电般将土行孙的身体牢牢扣住,并将他双脚带离地面,使其根本无法施展地行术。
此时营外被惊动地商军纷纷冲了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吃了一惊,赶紧遣人禀告总兵邓九公。邓九公、张紫星等人闻讯而来。见到土行孙被制服,不由相顾一笑。
邓九公叹道:“国师果然是神机妙算!早料到奸细要来,故而派冰雪将军在此看守韦护,如今一网成擒,真令人佩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妙算,张紫星知道土行孙与杨戬在“以往故事”中的表现。估计他们会有所行动,又遣高明、高觉施展千里眼、顺风耳的异能,确定土行孙的营救计划。
张紫星得知土行孙的动向,派冰雪看守韦护倒还罢了,自己却以“防止敌军奸细刺杀主帅”的借口留在了邓九公地府邸,冠冕堂皇地与邓婵玉仙识传音,眉目传情。好不自在。邓九公哪里知道自己引狼入室。还大赞国师的仔细,如今见奸细土行孙果然被擒。对张紫星自是佩服无比。
邓九公问道:“国师,当如何处置这两名俘虏?”
一旁的太鸾说道:“不如将此二人打入囚车,解往朝歌,以表战功如何?”
张紫星忙道:“不可!这二人皆有道术在身,况且其同党十分了得,若是半路被劫,还会纵虎归山。尤其是土行孙,精通地行之术,若是让其走脱,再行刺杀之事,只怕是防不胜防。依我之见,此二人相助叛逆,罪在不赦,当斩首示众,绝不可留情!”
原著中,代表所谓“正义”一方的阐教中人被俘后,一般是被救走,再活蹦乱跳地打下一仗,如此反复,大多都因为“剧情需要”而成了不死的小强之身----反正敌方多为擒而不杀:白天被抓,晚上被救,第二天再战。
就连赵公明擒黄龙真人、三霄黄河阵陷十二金仙也是如此,都仅是制服而已,没有下杀手。
反观阐教,对敌人可谓毫不容情,说得好听点叫“杀伐果断”,说白了就是心狠手辣,N多的截教仙人都是惨死在毒手之下。截教最终惨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君不见,杀劫过后,十二金仙和云中子全部存活,三代弟子中不少则肉身成圣,而截教呢?除了无当圣母一人幸存,通天教主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张紫星杀死了十二金仙中的灵宝*师,已经打破了这种伪“天命”之说,或者说,他在这个世界的出现,本来就预示着天命的变数。
所以,张紫星对待阐教地俘虏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土行孙,休说是原著中的强逼成亲情节,单从白天战场上这矮子看向邓婵玉的猥琐目光,就足以让张紫星生出必杀之心。
邓九公点了点头,看了今晚前来偷袭的土行孙一眼,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国师所言有理,来人,推出去立斩!”
土行孙与韦护先前听到太鸾说押解,还略为宽心,如今听得逍遥子劝说邓九公,要立即斩首,当即急得大叫:“我们师尊乃阐教有名金仙,若是尔等敢擅杀我二人,必有报应!”
邓九公皱了皱眉头,张紫星对上前来的军士喝道:“且慢!”
就在土行孙与韦护以为威胁生效,能保性命之时。张紫星露出一丝冷笑,却指着土行孙说道:“此人精通地行之术,行斩时不可让其双脚沾地。冰雪。你且将他提将出去,配合行斩官行刑。”
土行孙一听连最后保命的底牌都被对方无情地撕裂,当即面无人色,但两人倒也硬气,自度必死,并不再求饶。只是骂不绝口。张紫星一挥手,冰雪和军士顿时押着两人走了出去,不久,便呈上首级来报。张紫星命人将首级挂于三山关之外,以警叛军。
邓九公面带忧色,说道:“国师,这两人确实来头不小,如今斩之,只怕还有后患。”
张紫星相信元始天尊不会将区区两个三代门人放在心上,摇头道:“将军莫非忘了当年天子西征。有西方教作祟,结果被我军所擒,斩首示众之事?凡我大商敌人者,无论仙凡,皆乃叛逆之徒,理在我方。怎可手软?况且这两人地师父不过就是两个区区金仙而已,有我在此,不足为惧。”
邓九公见他如此自信,放下心来:“有赖国师主持大局了!”
第二日,土行孙与韦护的首级引起了南军的骚动----连两名如此厉害的道术之士都被商军擒杀,区区凡俗之人又如何能与之对敌?
杨戬与雷震子更是大惊,杨戬顿足道:“都怪我一时失察。同意土行孙前往,乃至陷了两位师弟地性命!想必是那逍遥子之能!我今晚当可恢复,当连夜亲上金庭山玉屋洞与夹龙山飞云洞向两位师叔报丧请罪!”
雷震子点了点头:“韦护与土行孙死得甚是可惜,想必两位师叔必不会坐视。杨师兄何不且好生休养,等明日再前往?”
杨戬摇头道:“那逍遥子甚是了得,此事不容拖延,我今夜便动身。先往夹龙山。再上金庭山,此地便劳师弟费心了。”
两人的对话。一点不漏地落在了施术窃听的高觉地耳中。高明高觉的异能是千里眼与顺风耳,当然,这种异能具有相当的局限性,超过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是无法感知的。高明的千里眼还好些,高觉地顺风耳却甚是不易,因为能听取地声音实在太多了,要从中筛选需要地目标,并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持续保持窃听,确实并非一般地道术可比。张紫星估计高觉也是个粗神经的家伙,要是换作他,每天这么多声音嗡嗡作响,早就神经衰弱了。
入夜,杨戬悄悄离开南军大营,施展土遁之术,朝夹龙山而去。五行遁术的赶路不比地行或是坐骑,尤其是最常用的土遁术。遁术都是无法持久的,就如同潜水一般,释放的那法力一结束,就会身不由己地“浮”出地面,需要再次施展。
杨戬地法力精纯,速度也较快,一段潜行下去,几个呼吸间,露出头来时已是数十里外。行得一阵,忽然空中传来呼喊声:“杨师兄!”
尽管是深夜,但杨戬目力非凡,还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正是雷震子。雷震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见到杨戬时,面露喜色地收起风雷翅,降下地来。
杨戬奇道:“师弟,你来追我作甚?”
雷震子的模样甚是狼狈,身上还有几道血痕,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事不好!师兄,你才走不久,邓九公与逍遥子正好率军夜袭我军大营,我军不敌,连南伯侯都……”
雷震子火急火燎地说着,一口气似是接不上来,露出难受的表情。杨戬知道雷震子口中“南伯侯”就是鄂顺,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自己才才一离开,敌军就夜袭,忙问:“南伯侯如何了?”
雷震子艰难地作了个吞咽的表情,缓了口气,凑近来说道:“南伯侯被逍遥子生擒了!南地地各路诸侯大乱,已溃不成军!”
杨戬闻言一震:若是鄂顺被擒,大商南地之患岂非是轻轻松松地平定了?那么自己此行……
就在杨戬惊讶间,仙识中忽然一阵莫名的警觉,下意识地朝一旁偏了偏。只觉肩部一阵剧痛,已经嵌入了一把奇异的长刀,冒着红光,又似是一种虚体,而长刀的另一头居然是握在“雷震子”手中!
若非多年凝炼*玄功,产生一种对危机感应的本能,及时一偏,方才已被斩下头来。
“师弟,你……”以杨戬的警觉,寻常情况下雷震子只怕是无法得手,只因鄂顺被擒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猝不及防间,中了这一刀。
杨戬瞥见雷震子目中现出前所未见地冰寒杀意,情知中计,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尖两刃刀,朝雷震子横斩而去。“雷震子”不避不让,拼着硬挨这一刀,又在杨戬的心口留下一个血洞。
杨戬借势后蹬几步,拉开与“雷震子”的距离,就见“雷震子”腰间被三尖两刃刀斩开的伤口连鲜血都没有,而且复原速度之快,十分惊人,最后连个伤疤都不剩。杨戬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顿时明白了敌人的真实身份----正是那位身具神奇变化之术的女将,更可怕地是,她居然将雷震子地气息与口吻模仿得一般无二!
果然,雷震子的样貌一阵奇异地扭曲,整个人恢复成冰雪的绝美形象。杨戬在原书中倚仗变化之功立下不少功劳,尤其是变化余化骗取余元化血刀解药,堪称诈骗界的经典之作。如今冰雪化身雷震子偷袭得手,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冰雪?”杨戬早从细作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击败自己的女子的姓名,如今又见冰雪,不由露出惊色。
冰雪依然是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也不废话,立即对杨戬发动了要命的攻击。
第三百零二章 三对一!阐教的优良传统
杨戬打起精神,与冰雪斗了几合,忽然感觉到颈部与心口的伤处似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停滞,使得伤势不仅无法自动愈合,反而有自动溃烂的趋势,不由大惊。
他心知必须尽快寻个静处,运功驱除这种特别的力量,哪里还有心恋战。冰雪见杨戬防守地严密,近战一时无法奏效,瞅个空子,后撤半步,也不用黑色独角兽的变形掩饰,立刻施出了上次在战场上克制杨戬“声音风暴”。
杨戬没想到她不用变化,仅靠着手臂上的一个奇怪的金属匣子,就能施展出“上古神兽”的“天赋异能”,当即中招,。好在他前日调息,也思考对这种攻击的抵御之术,*玄功运转,硬生生地站稳了身形,没有倒下。
冰雪想起当时这种攻击能使杨戬痛得满地翻滚,而如今似是产生了某种免疫能力,使得效用大降,也难免有些惊奇。但她手中依然是毫不容情,趁杨戬摇摇欲坠,红刀尽朝往要害处招呼,摆明了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杨戬咬牙挺住脑中的可怕痛楚,手中自是难以遮架,又中了一刀,情势危急万分。但他心中有着强烈的求生*,并没有放弃,而是拼命运转玄功,猛地攻出一计,身化金光,也不问方向,全速逃窜而去。冰雪哪里肯舍,凌空升起,双脚喷出火焰,紧随不放。
飞行中,冰雪的第三只眼睁开,不断地对金光的位置进行锁定与计算。杨戬不料她速度如此之快。暗暗叫苦,由于他身体与心神所遭受地伤害一时无法排除,金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冰雪第三只眼闪出寒光,前举的右臂已经变形成一个圆筒,不断聚合能量,准备发射某种武器。
就在此时,夜空中一道晶光忽然出现,正好落在了冰雪身上,同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妖孽!”
冰雪只感觉在这晶光的照射下。生物体的活力值与能量竟在急速萎缩,才一瞬便已到了一个危险的数值,若非她体内还有一种吸噬的特别能力,将这晶光吸收了一部分,还会当场毙命。这种危险状态。别说是发动攻击了,就连支撑下去都困难,她赶紧化作液态之状,从空中散开,滴落下来。
那人遁光速度很快,赶上前去,一把掳住已快要力竭的杨戬。杨戬吃了一惊,正要反击,看清此人容貌后。终于放松了下来,吐出两个字来:“师叔!”
那人也不多说,带着杨戬一同驾遁光远去。地面上地树丛中,一滩“水滴”正在迅速地聚合着。待到复原成一幅完美的女体后,空中已经人踪杳杳,不久,女子的踪影也蓦地消失,只剩一轮圆月。静静地倾听着地面的虫声。
截杀任务失败的冰雪披星戴月地赶回了三山关,张紫星惊讶地发现她地生物能量居然损耗极大,比昨日与杨戬的战斗还要大得多。在问明是遭到未知敌人的法宝攻击后,张紫星不由暗暗皱眉:不管怎样,杨戬终是逃过了一劫,眼下冰雪的损耗过大,至少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复原。
其实,今晚并非是毫无收获。冰雪变形成雷震子时,告诉杨戬的“敌袭”消息是真的。邓九公今晚确实率军劫营,大败南军,获得俘虏、辎重无数。只是鄂顺在雷震子的掩护下得以走脱,并未如冰雪骗杨戬的那样“生擒”而已。
虽然杀了土行孙与韦护,杨戬又走脱了。但他们毕竟只是三代弟子而已。而且又不是在西岐地主线作战。总不可能为了这几个炮灰,身为圣人的元始天尊就掉价亲自出马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追击叛军。争取一鼓作气地拿下鄂顺,这样一来,仙人们就失去了出阵的理由。总不可能,仙人、圣人们亲自出手攻打三山关吧,如果真能这样做,元始天尊干脆直接把盘古幡往朝歌一丢,来个彻底灭绝得了。
此次大胜后,三山关军民士气高涨,就连留守关中的士兵与百姓在修补关隘的时候都显得有劲了许多。
那鄂顺十分奸猾,不仅安排了好几个替身,而且本身似乎也有什么古怪,派去的刺客连连失败,无法得手。不过以目前的形势,南军人心涣散,加上张紫星施地离间之计,原本就非铁板一块的诸侯联军内部矛盾进一步激发和加剧,逃兵不断,大有分裂之势。
鄂顺毕竟也有几分能力,在他的努力下,南军好不容易稳住了颓势,安营扎寨,一副整军再战的态势。张紫星有心一举击溃南军,与邓九公一同率军前往叫阵。就见南军营中飞出一位道人来,落在大军之前。
这道人外表仙风道骨,背着一把宝剑,手持拂尘,对为首的邓九公稽首道:“将军,贫道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不知前日伤我徒儿韦护性命的那位逍遥子可在军中?”
张紫星面露冷笑:自杨戬走脱后,道行天尊的出现倒是在意料之中,杀了小地,老的果然就来出头了。南军的再次凝集,只怕与这也有关系吧……
不过这道行天尊在原书中除了韦护这个弟子外,并无出彩之处,另外还有两名十绝阵的炮灰弟子韩毒龙、薛恶虎,亦是送米和送死的龙套小角色。
眼前的道行天尊看起来也有金仙中阶的修为,不容小觑,但以张紫星如今地实力与法宝,寻常金仙已不是对手,所以并不畏惧。他下马出列,说道:“韦护加入叛臣鄂顺之军,犯我大商三山关,其罪当诛,被贫道所擒,按律处死,也是情理之中。你乃方外修炼之士,亦是有数地金仙。莫非也想干涉不成?若想报仇,贫道来者不拒!”
道行天尊仔细地打量了对面的这道人一阵,发现道人身上地仙力羸弱,似乎修为低微。但听师侄杨戬说过,上次对敌中,就曾败在一个修为浅薄的女子手下。道行天尊也不敢轻视,稽首道:“道友就是逍遥子?不知在哪座名山修行?”
“贫道不过区区一散人而已,因受天子知遇之恩,被封为国师。故而为国出力,前来三山关相助邓将军对付叛逆。你身为韦护恩师,居然教徒不严,使之行叛逆之事,如今身陨。也是罪有应得。”
道行天尊听他将话扣得很死,又是“为国出力”,又是“对付叛逆”,似乎杀死韦护名正言顺,不好反驳,只得挑明道:“杀劫之中,皆有命数。我门下韦护丧身,也是天命。只不过道友因此与我结下因果,正当了却一番。”
张紫星手中定商剑一亮。冷笑道:“既要做过一场,何必多言?动手便可!你也是有名的金仙,了结此事后,你我当各归所在,不得再行纠缠!”道行天尊见他挑明,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拔出仙剑来。邓九公听张紫星称道行天尊为有名金仙。知道两人的修为必定非同小可,在得了张紫星仙识传音的吩咐后,下令大军后撤而去,拉开与两人的距离,以免遭到误伤。
道行天尊快步上前,仙剑朝张紫星分心便刺。张紫星看都不看那剑,忽出奇招。将手中定商剑扔向天空。道行天尊哪见过这种招式,吃了一惊,生怕那剑施出什么名堂来,注意力才一分散,只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已被对方远超想象速度的一拳击中。
这一拳看似普通,却让道行天尊痛入心脾。蹬蹬蹬直退了几步才站稳。而那中拳的部位居然包裹了一团淡淡的氤氲,于此同时。氤氲中传来轻微地爆响,每爆一声,道行天尊面色就变白一分,最终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总算是他修为不凡,险险避过了落下的那金剑,免去被贯体之厄。
道行天尊心中惊骇,这逍遥子是什么来头,外表的修为不高,居然如此厉害,只一拳就重伤了他的仙体!他这才明白自己犯了轻敌之错,不仅失去先机,而且还受了不轻地伤势。
道行天尊不敢恋战,手伸进法宝囊,取出一个暗金色的短錾来。哪知还没等他发难,对方已经将金剑招了回去,同时手一扬,一道银灿灿的光芒抢先飞来。道行天尊心知不妙,待要施展遁术,已是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及时出现,挡在道行天尊的身前,与那银光纠缠在一处。原来是两条绳索,如蛟龙一般,一金一银,正纠结一处。那银绳似乎还要胜过金绳,眼看要将金绳拧为一股,此时又多了两条金光,与银光缠绕起来,终于扳回了劣势。
张紫星一见金光,冷哼道:“捆仙绳?惧留孙也来了?”
只见场中忽然多出一个肥胖宽大的道人来,正是张紫星曾在西征时见过的惧留孙。道行天尊趁张紫星说话之际,手中短錾发出淡淡的金光,陡然化作一条蛟龙,张牙舞爪而来。
张紫星早有防备,没等那金龙近身,陡然身化血光,闪避开来,速度十分迅疾。金龙扑了个空,又化为短錾之形,回到道行天尊手中。一般来说,要想闪避已出手的法宝,是十分困难的,就如同普通人要闪避出膛子弹一般。原著中,陆压凭着长虹之术就曾多次创下多次闪避记录,这种表现也让两仙暗暗谨慎。
惧留孙分出三根捆仙绳对付银索,将手中剩余地一根祭向张紫星。那金光眼看就要缚住目标,就见逍遥子的身体忽然变成无数个小光点,散落开来,让捆仙绳绕了个空,正是夺自蚊道人的“散体”神通。如今他已至金仙中阶巅峰,运用此功已十分如意。
那金龙扑向光点,依旧是无功而返,光点聚合一处,又恢复成张紫星的模样,将手一招,缚龙索迅速挣脱了三根捆仙绳的纠缠。道行天尊与惧留孙不料此人如此强悍,心中的谨慎已变为了惊骇。
张紫星连避开两人的法宝,信心大增,却听场中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自南海一别,道友的修为手段更上层楼,实是可喜可贺……道友可还记得贫道赤精子么?”
赤精子也来了?看来还真看得起他这个“小小”地国师!赤精子是十二金仙中排名前几位的精英,在南海时,就曾以阴阳镜杀死十天君中的张绍,连菡芝仙也险些受害。张紫星本人还曾被他以水火神锋重伤,可谓记忆犹新。
张紫星冷冷地朝新出场的赤精子看了一眼,答道:“道友昔日水火神锋厚赐,贫道怎敢忘怀?”
赤精子也不辩解,微笑道:“我两位师弟的门人坏在道友手中,道友又遣那女妖变化形貌,暗害我师侄杨戬,莫非不是事端?道友既提出当日南海之事,再有如今之事,内中因果恩怨,今日自当一并了结,正如道友所说,此事一了,双方各不计较。”
原来前天晚上,冰雪中的正是赤精子的阴阳镜!所幸冰雪并非普通身体,否则只怕已命丧当场。张紫星冷笑道:“尔等三位都是有数地人物,今日齐来,莫非想以多欺少不成?玉虚门下,果然是好本事!”
赤精子叹道:“道友休要过谦,你的修为道术俱是上乘,我自度无取胜把握,只得与两位师弟一同讨教一番。”
张紫星没想到赤精子如此无耻,居然一边夸赞,一边毫不惭愧地承认了要以三对一的打算,昔日三弟应龙在里就曾被太乙真人三仙围攻,看来阐教果然如原著中所描述的,还真有以多欺少的“优良传统”!
不过赤精子最厉害的法宝阴阳镜在当年就不曾奈何得了他,如今更是如此。虽说以一敌三在场面上来看处于下风,但也未必是个必败之局。况且他还有一众法宝及特别武器在手,纵使不胜,要逃还是没人能挡得住的。
他前些日子与刑天闭关,领悟了不少奥妙,其中还有一项新修炼地特技未曾在人前展露过,今日横竖是无法善了,索性拿这三人试试威力。
想到此处,张紫星目中不由燃烧起熊熊斗志,仙力迅速运转起来。PS:中午被老大召唤,在单位开了个紧急会,直到现在才散会,匆匆校对上传,更新稍晚了些,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零三章 十对三!金鳌岛援军(深夜第一更,求月票)
赤精朝两位同门使了个眼色,道行天尊与惧留孙会意,身形迅速移动,成“品”字形将张紫星包围起来。商阵中,邓婵玉与袁洪见三名道人意欲围攻,急忙冲出阵来。
张紫星不料邓婵玉、袁洪会忽然冲来,独斗三仙的盘算顿时被打乱。他心知两人的实力与金仙相差太远,在仙识中劝阻不得,不由大急。
邓婵玉纵马上前,远远地就是一记五光石,正中赤精后颈。但赤精紫衣上的八卦图纹泛出淡淡的光华,五光石竟是完全不起作用。邓婵玉急了,双手飞扬,五光石连续击打在赤精的各个部位,可惜都无法撼动紫绶仙衣分毫。
这边袁洪则飞身扑向惧留孙,惧留孙看出袁洪有真仙修为,手中的黑棒也带着奇异的土木之力,绝非凡品。他没有赤精那样的防御法宝,所以不可能无视攻击,当下祭出捆仙绳,朝袁洪飞来。
袁洪来势太急,似是收势不得,被捆了个正着。但惧留孙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因为那“袁洪”居然是一块大石头。真正的袁洪已化作白气,出现在头顶,挥棒打来。惧留孙头顶忽然生出一片庆云,玄桑棍打在上面,劲道如泥牛入海,毫无影踪,惧留孙正欲反击,袁洪已变作一只鸟儿,远远飞开。
惧留孙一双细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看来这个真仙修为的家伙还有些手段,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一些,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真仙而已,对于这样的角色,惧留孙自恃有必胜把握。
道行天尊有两位同门在旁,信心大增,施展出短錾所化的金龙。配合着脱手的飞剑,对张紫星展开夹攻。由于一旁有赤精当年曾以阴阳镜克制蚊道人,所以张紫星也不再敢妄用蚊道人的“散体”神通,只是凭着速度闪避,同时在仙识中大声喝斥袁洪与邓婵玉快走。
哪知两人似是没听到一般,邓婵玉反而传音给张紫星,让他速速逃离。张紫星生怕两人受到什么损伤,分神之时。被道行天尊逼得更紧,一时险象环生,形势大大的不妙。
赤精拿出水火神锋,正想趁张紫星与道行天尊纠缠时暗算。不料邓婵玉不厌其烦地接二连三以五光石朝他打来,当下有些不耐,也不回头,反手一弹,水火神锋如电射去。邓婵玉虽见光华临体,却速度太快,无法闪避。就觉胸口一痛,已被水火神通透体而过,当即栽下马来。好在她有朱雀玄兜护体,将损伤大大减弱,若非如此,以水火神锋这样地仙兵威力,邓婵玉只怕会丧命当场。
赤精见一击没有杀死那女将,微微惊讶。手一招,水火神锋飞回手中,再次朝邓婵玉飞去,势要取其性命。
张紫星一见赤精伤了邓婵玉,眼睛顿时红了,以身上真武灵诀的甲胄拼着硬受金龙一记,借势飞到邓婵玉身边。他大喝一声,手中定商剑划出一道金虹,将冲向邓婵玉的水火神锋狠狠地斩落在地,也不顾胸中血气翻腾。身边陡然现出九鼎。护住两人。
赤精、道行天尊见他扑向邓婵玉,正中下怀,同时朝张紫星展开攻击。但这种攻击又怎能攻破九鼎,还未及面前,纷纷被反弹开来。赤精召回有些颤抖的水火神锋,发现上面居然有一道裂痕,想是那金剑所伤。心中又惊又恨。
赤精正想掏出阴阳镜尝试攻破九鼎。仙识中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面色微变。朝天空看去。道行天尊与惧留孙也生出感应,停下了攻击,警惕地注视着上空。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沉了下来,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大片乌云所笼罩,这乌云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给人以强大的心理压迫。乌云瞬间便分作九朵,落于地下,化作九个人形,正是金鳌岛九天!
张紫星一见九天,不由大喜,知道危难可解,将九鼎收了起来,连忙察看邓婵玉伤势。那水火神锋乃赤精的得意仙兵,十分厉害,就连朱雀玄兜也无法抵御,被穿透而过,不断流出地鲜血将战袍都浸透了。邓婵玉伤势颇重,难以动弹,只得低声告诉他法宝囊中有丹药可治,但需涂抹在伤口之上。
张紫星心知如今是众目睽睽之下,大是不便,当下朝九天招呼一声,抱着邓婵玉飞到偏僻之所,施出紫罗迷障,开始治疗。
因邓婵玉伤口的位置在胸前,所以须得解开衣袍治疗。邓婵玉虽然与他已有搂抱牵手一类的亲密接触,却不曾有进一步的关系。当战甲和小衣被张紫星逐一解开时,素来坚强的邓婵玉不由又羞又急,面上竟流下泪来。
张紫星知道这样亲密地“疗伤”意味着什么,心中也是一阵怜惜。毕竟,邓婵玉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贞洁少女。他一边赌咒发誓,必对此事负责,将来好好待他;一边将丹药嚼碎,轻柔地搽在那伤口之上。西王母所赐的丹药果然灵效,不久那触目惊心的伤处便自动愈合,最后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但短时间内还是不宜剧烈动作,以免新愈的创口开裂。
方才张紫星还心疼于邓婵玉的伤势,一心只想治疗,如今见到那完美而耸立地雪峰和坚挺的粉红色蓓蕾时,不免有些遐思,目光再也舍不得移开来。邓婵玉察觉到了他炽热的眼光,连颈都红了,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紧张,也有几分隐隐的喜悦与期待,连忙用双手捂住,命他转过头去。如果不是不能妄加用力,估计邓女侠还会在羞恼之下对他一番拳脚。
张紫星待邓婵玉穿好衣服后,口中带着责斥的语气说道:“方才那般让你不要过来,为何不听?”
邓婵玉听出他言语中的怪责意味,眼中顿时升起雾气:“就知道你嫌我拖累……”
“蝉玉,你多心了,我怎会嫌你?”张紫星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那三人都是金仙修为,身怀异宝。有些手段,纵是陆吾也比不过。但以我的力量,对上这三人,最多也就败逃,实是奈何不得我。、你这一失手,我怎能安心对敌?”
邓婵玉没有挣扎他的搂抱,低声道:“我如何不知这阐教三仙地厉害?尤其是那赤精,师尊曾再三交代他阴阳镜的厉害。你休要讹我。以你之力,如何能敌人这三人?正是因为这三人了得,我生怕你有失,所以才……”
张紫星知道邓婵玉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舍命出阵相助,心中爱怜,轻轻在她面上一吻:“傻丫头,下回休要如此了,夫自有安排。”
“你这无行浪,如此口无遮拦。当心我老大耳光打你!”邓婵玉被他偷袭亲吻,又听他自称夫,心中羞极,面红耳赤地挣开来。
她正想大发雌威,却见张紫星一本正经地说道:“眼下我那九位道友正在对付赤精三人,我们还是速速前往相助。”
邓婵玉见他故作正色,轻哼了一声,但也知此时不能耽搁。赶紧与他一同朝回赶去。
且说赤精三仙见到逍遥忽然来了这么多援军,心中警惕,慢慢聚集一处,与九天遥遥相对。由于赤精当年曾在南海以阴阳镜杀死张天张绍,所以九人一见赤精,当即露出仇恨之色。赤精也知道此节,暗暗紧张,将手中地阴阳镜又握紧了些。
秦天手中金锏一挥,冷笑道:“阐教门下,只会倚多胜少么?逍遥乃我金鳌岛新任张天。与我九人情若兄弟。今日竟然被尔等三人围攻,着实可恶!既是如此,你们三人便一并领教我们十天之能罢!”
赤精知道这九天的修为虽然比自己三人逊色,却也是金仙层次。况且逍遥的实力,还隐隐在金仙中阶之上,手段非凡,最为可怕。而道行天尊的仙体受损不小。战斗力大打折扣。若是逍遥为那女疗伤完毕,返回来合九天之力。会是一个十对三的局面。己方或能斩杀几人,但最终结果必然是玉石俱焚。
赤精心念一转,指着袁洪说道:“秦道友,休要误会,只因逍遥道友杀死了贫道这两位师弟的门人,故而前来做过一场,了结因果。方才这位道友与那女协同逍遥一起与我三人争斗,正是三对三,何来倚多胜少一说?”
一旁袁洪听到赤精将邓婵玉和自己也算了进去,暗骂这家伙好生无耻。金光圣母冷冷地说道:“赤精!休要以因果之事为借口!当日你在南海杀死张绍道友,亦是因果,今日新仇旧恨,索性一并来个了断!”
赤精就知道九天会提起此事,忙道:“当日夺宝,两教互有伤亡。事前也曾言明---夺宝事了,两教皆不作计较。若道友要向贫道寻仇,那我教的亡故地门人又向谁寻仇去?”
当年金灵圣母与燃灯道人确实代表两教有过这样地声明,所以赤精搬出此事,九天倒不好反驳。袁天插口道:“南海之事暂时揭过,今日围攻逍遥道友之事,却不可善罢甘休!你不是说逍遥道友与你们有因果吗?如今正是了却之时!”
惧留孙接口道:“我与道行天尊的两位嫡亲弟都坏在逍遥道友之手,虽乃天命,却也是因果。然而如今乃两军对峙,我等仙家因果,与凡人何干?闻听金鳌岛有十绝阵,神妙异常,不若道友择地摆下十绝阵。我方聚齐道友,前来闯阵,生死不论,只完因果。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赤精与道行天尊暗赞惧留孙此言甚善:如今敌众我寡,实在是不能硬拼。这种提议既能化解今日的劣势,又能挽回颜面。这十天单个的实力比起十二金仙来,尚要逊色不少,若能单对单,就算对方有阵法之助,也可各个击破。
九位天对十绝阵素来自负,听到惧留孙提及自己的长项,自是不会拒绝。秦天应道:“此法甚妙!五日之后,我十天就在三山关前设下十绝阵,等候尔等来破,生死各安天命!”
张紫星带着赶回战场时,三山关兵马已开始回撤,阐教三仙也返回南军营地而去,似是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激斗。张紫星一问才知道,秦完与惧留孙居然立下了十绝阵之约,想到原著中十二金仙大破十天之事,不由大急。但此时双方已立下生死之约,不容反悔,当下只得与九天一道,随大军返回三山关。
回到三山关,张紫星首先谢过九天相助之恩,但对九天如何会及时赶来三山关支援也感到疑惑。
九天的答案让张紫星大觉意外:此事是有人向金鳌岛通风报信,而那报讯之人居然是申公豹!PS:周六上午要陪老婆和儿出去走一走(N久没带儿出去了,惭愧),所以深夜提前第一更。点点不想凑字到4000让大家多花钱,在这里求张月票,下午还有第二更。
第三百零四章 玄机真人(第二更奉上)
原来,申公豹得知消息:杨戬因韦护与土行孙之死上金庭山玉屋洞和夹龙山飞云洞请罪,道行天尊与惧留孙俱是又惊又恨,正碰上来访的赤精,约定一道前来三山关,寻那逍遥算账。申公豹自度有负逍遥,故而特上金鳌岛报讯,请九天前往援助。
因碎星锥之事,申公豹已与九天彻底决裂,此番去金鳌岛报信,少不得尝尽冷眼。但无论如何,申公豹终究还是把这个讯息传给了九天等人。其时菡芝仙正在闭门炼丹的紧要关头,女魃的闭关修炼还未结束,小萝莉一听哥哥遇险,吵着要来,但九天自知阐教金仙非同小可,当下请彩云仙劝住云,让她陪伴张清儿,自己九人则一齐前来相助。
张紫星提起申公豹,沉默了半晌,不由暗叹了一声:不管怎样,申公豹毕竟是个被元始天尊控制的棋。原中,申公豹虽然背叛阐教,四处找帮手对付姜牙,而且基本上都是截教中人,结果这些人大多上了封神榜。实际上,申公豹等于从另一个角度推动了截教的灭亡进程。或许,他本人并不知情,而是落入了元始天尊的盘算之中。
此番九天前来,确实是解除了他一时的危机,但随后的十绝阵之约却是让张紫星头痛。这可是个死约啊!阐教那些知名金仙的力量,绝对在九天之上,那十绝阵的威力他本人也亲自见识过,或许可以对阐教金仙造成一定的威胁,但要说胜算,却是较低。若是阐教使用原中的“替死”战术,只怕九天是毫无生机。
然而如今双方既已定下约战之事,就已无法反悔。除非九天愿意抛弃一切尊严与荣誉,永远背上怯弱者的骂名。对于九天这样的人来说,是宁死而不为的。
张紫星与这九天相交,觉得甚是相得,上次就曾规劝众仙在金鳌岛闭门不出,以免沾染杀劫。不料如今竟是因为自己而要重演原著十绝阵之事,莫非真是天意?
他有九鼎护身,又有通天教主所赠木人,必要时还可施展“大召唤术”。可召唤八景宫BSS,届时当可身保无虞,但九天却是极其危险,只怕还有杀身之祸。
然而,张紫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帮助九天度过这场危机的有效办法,不由大是着急。
九天见他担忧之色,问明缘由后,倒是不以为然,说是生死俱由天命。况且十绝阵内蕴玄妙。威力不凡,尤其是他地幻魔阵,当可匹敌广成、赤精这样的一流金仙。此番邀斗,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纵有生死,也是天数使然,无须介怀。张紫星点了点头,表面和九天把酒言欢。心中却是冥思苦想应对之策。
第二日,就在九天与张紫星在三山关外布置十绝阵时,南军细作传来消息,杨戬与雷震已在南军大营旁督造芦篷,安放席殿,结彩悬花。张紫星心知必是迎接重要的人物到来,想必赤精等人已在四处邀请同门前来破阵了。
五日之期转眼即到,布置完毕的十绝阵迎来了前来破阵的阐教群仙。为首的一人正是灵鹫山元觉洞的燃灯道人,让张紫星感到意外的是,与燃灯同来地不仅有包括赤精、道德真等阐教金仙。而且还有三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道人。
这三人中。张紫星认识的就有两个,一个是西昆仑的度厄真人,一个则是太微真人,这两人,都是当年在岱舆仙山夺宝时的“熟人”,另外一人还看不出具体的境界,但至少也是玄仙下阶修为。度厄真人是玄仙下阶巅峰的修为。而当年孔宣曾说过。那太微真人已近玄仙中阶巅峰之境!
张紫星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原本己方的实力就落在下风。如今若是在加上这三个玄仙,只怕是个全军覆灭之局!
张紫星一边与九天迎上前去,一边心念电转,思虑对策。双方站定后,张紫星率先出列,对燃灯道人说道:“今日我十天特设十绝阵,与阐教诸位道友一较高下……只不过,请恕贫道眼拙,不知这三位道友是贵教哪三位高人?”
燃灯道人乃心计之辈,听得出逍遥将“阐教”二字咬得甚紧,明白其意,望向那三位玄仙,说道:“这三位乃贫道好友,玄机真人、太微真人、度厄真人。本欲前往玉虚宫拜见本教圣人,正闻十位道友十绝阵之事,特来观礼。”
这话一出,那三位道人心中暗动,各自计较。燃灯表面上是解释三人“观礼”的立场,实际上却是当众点出了三人欲往玉虚宫之事,说明了三仙在向阐教靠拢。三人本是立场未定,尚属于“观望期”,经燃灯道人这话一兑,也不便开口解释,表面依然不动声色。
张紫星一听这三名玄仙竟然与阐教如此接近,眉头微皱:这三仙地实力俱是非同小可,若果真加入阐教,只怕日后截教与之大战时,还要多费不少手脚。
目前来说,还是要考虑如何度过这十绝阵的难关。不过燃灯道人的到来,也证明了元始天尊不会亲至----看来这等截教旁系的“小阵”,还不够份量劳动“大神”出山。
张紫星问道:“今日风云际会,能与各位道友一会十绝阵,尽展所学,乃是幸事。不知燃灯道友要如何个较量法?燃灯道人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说道:“自是十位道友设阵,我方遣人轮番闯阵,寻求破解之法。此番较量亦是天数,若有伤亡,自安天命,不得于阵外私下报复。”
张紫星看着燃灯道人身后的一些修为低微之辈,知道燃灯道人打的就是原著中的鬼主意:先派人祭阵,一来泄阵中杀气,二来使其余人探得该阵虚实,再以针对性地手段破阵。
对原著知之甚详的张紫星岂会落入燃灯的盘算中。原本他就和九天说好,先由他来与阐教交涉,再行相斗,当下摇头道:“如此大是不妥,若是一阵未破,则反复派人而前往,周而复始,如车辕一般。那设阵之人如何能敌此车轮战?依我所见。就以十局为限,一阵算是一局,一局终了,无论是否被破,此阵皆不可用。十局一完,此番较量便告终止,生死各自理会,不得寻仇。这一来,可免贵教以众凌寡、倚强凌弱的恶名,也不会让度厄道友三位看笑话。”
燃灯见他搬出度厄真人三位做挡箭牌。暗道此人奸猾。但若真依照逍遥地方法,那么在未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胜算可要大大减小。派修为太弱的去,是铁定送死,就算能够探到阵法的弱点,后面的人也没办法再入此阵破除;若是全派出元始天尊最重视的嫡传金仙打头阵,胜算当大得多,但一旦有失。只怕无法相元始天尊交代。而且这种方法,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非常地不划算。
燃灯道人当即表示了反对,说是阵法原本就是倚仗外物,占有优势,这种方法对破阵一方甚不公平。张紫星却说阐教实力原本就高人一筹,若是如先前燃灯所说,十天就太吃亏了,若是派个低“级别”地来送死,再派高级别地破阵。那十绝阵也不要摆了。大家索性散伙得了。
燃灯道人没想到自己的用心被对方一语道破,心中对逍遥又多了几分警惕,但口气却依然不肯放松。于是两人开始讨价还价,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看得九天、阐教诸仙,包括三位玄仙在内,均是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动手较量。还是动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是公开的拼斗,要讲究所谓大门派的面。若是此时乃无人之地,恐怕张紫星和燃灯道人哪还会浪费唇舌,早就各施狠辣手段,斗个你死我活了。
张紫星有自己的打算:本来这十绝阵就是自己一方出处于弱势,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借此放弃十绝阵的赌斗,来保全金鳌岛九位朋友地性命。当然,他也知道,仙人,同样有自己地尊严与骄傲,有时候,还在性命的价值之上。况且换个角度来看,对于这些上榜之人来说,生死对他们而言,或许只是一种存在形式上地转换而已,尽管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正由于九天地坚持,张紫星才无法劝说他们放弃十绝阵,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利用战斗的规则,使胜利的天平朝自己一方倾斜,尽量保护这些朋友人身安全。
一旁的玄机真人见两人似是有心耗上了,笑道:“两位道友是各持己见,不肯让步。我这里有一个折中之法,不知是否可行?”
张紫星注意到了一点,方才燃灯道人介绍三人时,是将这位玄机真人放在了最前面,依次才是太微、度厄,这样看来,玄机真人的修为只怕还在太微之上!
玄机真人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说道:“我有一件小法宝,本为闲来无事凑趣之用,如今却可解你们两家之难。”
玄机真人的法宝连在一起地两个金色空心球体,看上有些类似天平的形状,中间还有一个小晶球,两个球体各盘旋着一条金龙,朝天开口。玄机真人的办法是:双方各定十名人选,但不以十局为限。然后法力将名字分别刻入十颗金珠与十颗银珠上,分置于两个球体内。这个小法宝只需要朝中央的小晶球输入一点仙力,那金银珠就能在两边的空心球体中飞快混合翻转,外面看不清端倪。最终有一金一银的珠飞出龙口,便是双方出战的人选。
如果一方失败死亡,则将相应珠毁去,取胜的一方依然放入球体内,继续下一轮比拼。也就是说,不论是阐教群仙或是金鳌岛十天,都允许重复出阵,前提是必须获胜,双方一直这样比拼,直到某一方完全被消灭。
这主意一出,双方大多数人都觉得公平,反正是随机出阵,索性就各安天命,至于那消灭……如今之局,已是生死较量,虽然口里道友喊得客气,一会阵中必定是各尽所能,力求置对方于死地。
然而几位智略之士却深思不语,尤其是张紫星:玄机真人这个办法看似公平,却会使两方陷入一个不死不休的惨烈局面,直到一方完全死光为止,最后就算是胜方,恐怕也是损失不轻。
在原著中并没有玄机真人这个角色,究竟他是什么来历?居然隐隐有“双方死得越多越好”的意味?
张紫星沉吟片刻,说道:“玄机道友这件法宝倒是奇妙,那法也可行。只是依我看来,还是应以十局为限,此番争斗虽然不限生死,却也是气运之斗,若有人能轮空,亦是运气使然。十局一过,双方争斗自当结束,各自退去,不涉俗事。”
燃灯道人对玄机真人地那个方法也是颇为顾虑,如今听到逍遥如此提议,自是一口赞同。玄机真人面色不变,反而主动要求与太微真人、度厄真人一起作为仲裁,并拿出那件法宝,将金银珠分发双方,设定人选。
张紫星这边是已固定地人选十天,所以立刻将那银珠以仙力刻上姓名,交给玄机真人。而阐教那边,燃灯倒是伤了一番脑筋,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将刻好姓名的金珠交出。
玄机真人略一浏览双方姓名,点了点头,在每边各将是十珠放入。为表公平,玄机真人让双方检查和试验了那台“抽签仪器”,并请张紫星和燃灯道人作为两方代表在旁督察抽签。
准备好一切后,比斗正式开始,玄机真人一指那晶球,内中的二十颗珠开始乱序翻滚起来,最终从两边龙口同时蹦出一颗珠。
第一场比拼,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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