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自准备
(); 落霞镇,楼红月看着手中的字条有些发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晴雪知道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门外响起敲门声,楼红月眉头一皱,把纸条藏于袖中,这才前去开门。房门打开,冷孤星一身黑衣,神色冷峻的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楼红月瞬间便明白了,他这是来辞行的。
“怎么?要走了?”楼红月让开门口,也没去看冷孤星,自顾自的在桌旁坐下,倒了两杯茶水喝起来。
冷孤星点点头,也没进屋的打算,转身就想走。他过来,并不是征求楼红月的意见,只是觉得该让她知道,才过来一趟。
楼红月心中也明白,她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但还是阻止道“恐怕你还不能走,我想,我们要先去趟天枢城”
冷孤星并没回头,但是也没急着离去,想了一下,才说道“那是你的事,我并不想去”
“晴雪要去天枢城,而且......”
果然,冷孤星转身进屋,站在楼红月面前,看着她清冷的问了一句“而且什么?”
楼红月意味不明的笑笑,果然,他只会为了她停下脚步,而自己心中这种涩涩的感觉是什么呢?是嫉妒?哼!可笑!一根木头而已,有什么好嫉妒的。“而且有人在出高价追杀她,现在已经有几支很有名的暗杀组织在行动了,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冷孤星听了这话,转身就向外走去,楼红月不得不再一次出声阻止他“等一等,你的耐心就只有这么点,都不能听我说完吗?”
听了楼红月的话,冷孤星再次转了回来,拉开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反倒把楼红月看得一愣,继而笑了开来。那笑容,很是明艳。
冷孤星也是一愣,躁动的内心才安静了下来,楼红月说的对。现在着急也没用,既然她能说的出来,肯定是把现在的情况都了解了,心中也应该有了想法,他现在只有耐心听着。
“我已经派人接了任务。也已经了解到了他们的大概布置,现在他们已经被我的人引到了另一条路上,路虽然难走了些,至少是安全的,那些杀手的手还没那么长”根据刚才收到的传书来看,他们已经进了林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参透其中的意味,如果他们出来了,再回到大路上去......
“他们?”冷孤星眉头一皱,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嗯。倚剑和她在一起”现在想来,楼红月有些庆幸,幸好当初给倚剑递了那条消息。
听了楼红月的话,冷孤星算是真的放心下来,至少有他在,他会尽力保护她的。冷孤星在心中苦笑,他最想保护的人,现在他保护不了,却在心中庆幸着另一个人可以保护好她,可是他的心中却这么确认着。倚剑,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难得啊,你这个大木头会问我的意见。今天收拾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启程。先去天枢城再作打算”
——
另一边,日曜城的众人也因为晴雪的一封信儿忙做一团,这封信只有两句话,却传递着一个让每个人都坐立不安的消息,那封信是用血写的,穆殇每看一次。都有些胆战心惊。
信上只写着‘帮我查一下,最近是什么人在发布杀我的追杀令,有哪些组织接了这个追杀令,速!’
虽是简单,但是能让她向九天龙华求助,显然到了极凶险的地步,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的,这是最让穆殇心焦的。
暮雪寒见他这个样子,温声道“你着急也没用,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你稍安勿躁,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阿墨从没向我们求助过,这次,一定是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了,况且,‘追杀令’是个什么东西你我都明白,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不死不休呀”
“是、是,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墨染那么洁净温和的人,竟然会惹上那些人”有一句话暮雪寒并没有说出来,也许,只是因为这么久以来,都是墨染给予他们帮助,不管是真的需要帮助还是穆殇随便找的理由,她一直都是施助者,从来都不曾示弱,所以她的求助,现在才让穆殇显得那么慌张无助。
辉煌、路甲和羽毛这个时候正好走了进来,各个都是神色凝重,穆殇的一颗心再次沉了沉,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辉煌叹了口气,脸色也很不好,并没有说话;羽毛摇了摇头,看了路甲一眼,也没说话。路甲左右看了看,这是要让自己来说了“综合我们三个打听到的情况来看,情况很不乐观,目前为止,雇主出手很大方,江湖上有些名号的杀手组织都接了这个任务,连一向要价最高的暗夜都接了任务,要知道,暗夜接的任务,还从来没失手过”
“那查到雇主的身份了吗?”
“还没有”
穆殇想了一下,沉声道“吩咐下去,集结......”
话还没说完,就被路甲打断了“没用的,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在云阳城到雪夜城的路上,离我们是最远了,等咱们集结完人手赶去,早就什么都没了。况且,我们一旦带着人马出去,先不说咱们的大本营,其他势力肯定以为我们有什么行动,进行打压的”
暮雪寒也劝阻道“路甲说得对,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先让徐璈给晴雪回信,我们再多打探一些消息再做定夺”
穆殇无法,也只得点头同意。
——
整整一个黑夜,晴雪都是昏昏沉沉的,外面还有雨声在噼噼啪啪的响着,黑暗中,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身前的背影,清瘦、挺拔,为她遮去了外面的风雨和寒冷,让她心安。
整整一夜,倚剑用手支撑着自己的斗篷,遮挡着外面的风雪。同时尽量多的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不让后面的晴雪被风吹到。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再受了风寒,更是不可收拾。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为她尽可能多的遮去一些风雨。
无双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动物的本能,总是能够让它们找到适合生存的地方。
一片黑暗中,只有身后之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只是这样静静待着,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这是这么多年来没有过的。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很久才传来一声‘滴答’声。
小心的裂开一条缝隙,外面的雨果然听了,不过雪并没有听,反而越来越大的样子,气温似乎又降了一些。这次出来虽然带了一些御寒的衣物,只是刚出云阳城,天气还不太冷。他们两个穿的还都是单衣,只是夜晚赶路,才披了件单披风,对现在的这种天气来说,还是太单薄了,倚剑看看自己的手,都冻的有些发青了。
这场雪又下了半夜,直到天色大亮,才停了下来。
晴雪的精神好了些,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只是连日大战虚耗过度,加上身上有伤,才会一直恹恹的。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虽然昨天淋了些雨,幸好提前服了药,现在并无大碍。
倒是倚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又受了一夜的寒风。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的热度。
两人都蜷缩在小小的树洞内,虽然倚剑尽量的向外躲着,不至于身体相贴,可是两人间的缝隙实在是很小,所以,晴雪是被他发烧散发出的热度给吓醒的。
树洞内被挡着,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天亮了,晴雪叫了一声,倚剑并没有反应,只好伸手推了推他,没想到一推之下,差点把他推翻出去。
晴雪不敢使劲,小心的在这窄小的空间中挪动着身子,一点点的把他拉进来,同时,自己也向外挪动,让出更大的空间。倚剑的身体滚烫,双手却冰冷僵直的拄着那件披风,晴雪费了些功夫,才把他的手放下,给他把了脉,幸好问题不大,晴雪取出药丸给他服下,又把自己的披风给他盖好,尽量让他多暖和一些。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没有太阳,也不知道确切的时辰。风雪已经停了,林中还有稍许雪没有化掉,远远看去,白的、绿的相间,刹是美丽。
外面的路有些泥泞,晴雪却不得不出去,她的肚子有些饿了,等下倚剑醒了也必须要吃点东西,这两天一直是他为自己找东西吃,现在他病了,也该轮到自己为他做些什么了。
在附近找了一阵,这种天气,连找几只野果都显得那么苦难,晴雪不免有些失望,只能向更远的地方走了些,回头看看地上的脚印,心中才踏实了些,至少,等下可以寻着这些脚印找到回来的路,这个林子人迹罕至,现在倒是方便了认路。
也不知走出去了多远,地面上突然多了一些不同的脚印,不像是人的,倒像是——马?晴雪一愣,接着心中一喜,难道是银霜或者月寒?
顺着脚印追踪了一阵,晴雪心中焦急起来,她现在连东西南北都辨不出,自己离开那个树洞已经太远了,再这么找下去,等下还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实在是不好说啊。
就在她想放弃,转身向回走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马匹嘶鸣的声音,让她把头又转了回来,继续追踪了下去。又走了盏茶时间,在一片茫茫中,两匹纯白的马儿茫然的向前走着,晴雪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银霜”
后面的马儿调转马头,飞奔了过来,前面的另一匹马也转了过来,见是晴雪,也立刻飞奔了过来,竟是月寒。
晴雪抚摸着银霜的鬃毛“太好了,你们竟然在一起”,月寒也立刻争宠似的挤上前来,晴雪好笑的拍拍它的头,没想到它立刻向银霜扬起了头,眼神似有挑衅之意。
银霜倒是没理它,黑如耀石的双眼紧盯着晴雪的肩膀,晴雪摇摇头“没事的,不用担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传书
(); 幸好找回了银霜和月寒,它们背上的行囊也都还在,这让晴雪送了一口气,行囊中还带有一些干粮,这样她就不用再为吃的发愁,可以先回去了。
晴雪带着银霜和月寒寻着脚印往回走,地上的雪融化的很快,有些地方还积了水,地上的印记也变得有些模糊,有些地方晴雪走的也很犹豫,时间过得越长,心中也越来越不安,也不知道现在倚剑怎么样了,有没有退烧。
来的时候她是认准一个方向走的,只是找银霜和月寒的时候绕了些弯路,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越走越绕,让她心中有些担忧,别走错了方向,回不去可就糟糕了,倚剑还生着病呢。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走了很久,晴雪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色并没有放晴,还是黑压压的,压得人沉闷的喘不过气来,感觉中,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最后幸好遇到了无双,又走了一段,倚剑也已经醒来,正在找她。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晴雪下意识的就进入了大夫的角色,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但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又去把他的脉,脉象也已平和了许多,晴雪这才放心。
倚剑按下她忙碌的手,含笑道“我没事,别忙活了,你是怎么找到月寒和银霜的?”
“哦,我本来是想出去找点吃的,走着走着,就发现了它们的马蹄印,顺着马蹄印就找到了它们,说起来还要感谢这场雪呢,只是......”晴雪说着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倚剑奇道“只是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这才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害你担心了吧?”
望着自己的眼睛清澈明亮,倚剑苍白的唇角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没事,我也是刚醒不久。是我害你担心才对”
“现在天色未明、林中难行,再加上寒风又大,我们还是先回那个树洞,你现在禁不起这寒风阵阵。等天气晴朗了,我们再走吧”晴雪看看天色,似乎又更阴沉了些。
倚剑点点头,两人一起向回走去,果然没走多久。就看见了昨晚栖身的那棵大树,树洞旁的脚步有些杂乱,显然是倚剑在此走动的结果,可能是不见自己,心急之下在附近寻找了一阵子了。
有了银霜和月寒带回来的行囊,保暖和吃食总算是解决了,只是还是没有栖身之地,再加上这一场雨雪,没有干柴可烧,始终是有一股阴冷之气。喝的水、吃的东西都是冷冰冰的,虽然能饱腹,始终是不舒服。
现在一个伤、一个病,也就只能忍着,无双还好些,只是苦了银霜和月寒,一来没什么可吃的,二来还要忍受寒冷。
两人也不知道时辰,只是各自闭目养伤、养神,晴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鸽哨吹响一会儿。她是怕那只信鸽回来会找不到她,倚剑自然认得出那是一只鸽哨,只是有些疑惑,没见晴雪有带信鸽啊。她吹这鸽哨是为什么呢?
直到第二日一只纯白色的鸽子,在晴雪又一次吹响鸽哨的时候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倚剑才明白。她是在等回信,虽然他很好奇是谁给她的飞鸽传书,出于礼貌,还是没有问出口。
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晴雪从中抽出一小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如蝇的字,仔细的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怔怔地出神。
倚剑眉头一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晴雪这才回过神来,随手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你看最后一个”
倚剑不明所以,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你所交代之事我们已尽快再查,还未查出事何人主使,你现在确切位置是哪里,我尽快派人过去支援。现已将接任务组织或个人列下,此皆非等闲之辈,千万小心。’看到这里,倚剑一愣,他一直以为晴雪是个独行侠,可是看这个字条所书,她手下似乎还有不少可差遣之人。再次看向纸条,上面清楚的罗列着各个暗杀组织和赏金猎人,最后一个组织和落款让他也是一惊,接着就是诧异。
“‘暗夜’?楼姑娘也接了任务?你们不是现实之中就认识吗?”
晴雪的脸色也不好看,小楼为什么要接追杀她的任务呢?“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小楼不会伤害我的,也许她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倚剑点点头“我也相信楼姑娘,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两人苦苦思索了良久,晴雪心中心乱如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还是倚剑心思清明,考虑的一下,综合现在的情况,试探着说道“你说,那两个故意引我们过来的人是不是就是楼姑娘的人?或许是她知道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故意有此安排,或许是这条不算路的路更安全一些也说不定”
“也许吧,至少昨晚那些人就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这场雨雪,也许是因为小楼的安排”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能回到大路上去了,只能在这林中寻路,等天气好一些了,我们就寻路从林中走”
既然选择了相信小楼,现在也就只能如此打算,晴雪也只能点头赞同。
从行囊中找出纸笔,晴雪给穆殇回了信,她并不像牵连到任何人,现在把倚剑牵连进来,已经让她心中感到不安了,她不想把整个九天龙华都拉进来,这次只是一时不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敌人是谁了,她也有了准备,暂时还没有动用九天龙华的必要。
九天龙华在晴雪的心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可以用尽心力去维护、呵护它,却不愿自己的事牵连到它,这也是一直以来,无论有什么麻烦,晴雪也不愿告诉穆殇的原因,她只是不想九天龙华成为她的保护伞。可是穆殇却始终不能明白她的这份心情。
这次,晴雪也不想求助穆殇,只是现在只有徐璈给她的这只鸽子能跟外面联系,正巧九天龙华也有这个实力。所以才不得不为之,她、不想要更多。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倚剑能就此回头离去,这样她的心中才不会隐隐的不安,时时担心怕连累到他。只是她也明白,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是不会离去的,所以分别的话在嘴边转来转去,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晴雪明白穆殇看到这个回信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只是,这又如何,这只是她自己的事而已。
至于小楼,晴雪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她是怎么打算的,只要自己下线去问问就可以知道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不愿这么做,这个时候的别扭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倚剑见晴雪表情复杂,这封回信写的也甚是犹豫,似乎心中思绪万千,不知如何下笔,心中忍不住猜测:难道。她与那个人的关系很密切?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也有些黯然,这么出色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爱慕。
晴雪放走鸽子。回头就看到倚剑脸色复杂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刚刚吃过东西,还没来得及被面纱掩上的脸庞白皙无暇,一缕青丝被树上滴下的雨水打湿贴在脸上,那么干净清澈,如透明一般。脸上无辜的表情,更突显出她的圣洁,一点也想不到这就是昨天跟他侃侃而谈天下大势的人,倚剑一时看得竟有些痴了。
待晴雪又问了一次,才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的别过头去“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出神了”
晴雪点点头,也没心思细想他的话,自顾自的靠在一边想着心事,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倚剑等了一会儿,晴雪竟然没有再说话,回头一看,只见她靠着背后的大树,双眼紧闭、眉头微蹙,竟是睡着了。无奈的一笑,起身拿出包袱中的斗篷给她盖好,自己也在另一边靠坐着,晴雪的药虽然很好,可刚退烧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身体虚弱,心中却是杂乱,这个墨晴雪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么?武功高强、医术高超、懂得奇门阵法,昨天又跟他大谈天下大势,看上去对于行军兵法也知之甚深,这些也就算了,只能说人家学识渊博。可是,刚才那张飞鸽传书上字字关切,落款竟然是九天龙华的帮主穆殇,这个墨晴雪,越是与她接触,越是看不透她,越是神秘,越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这最终的谜底。
目光忍不住的转过去,倚剑心中长叹:墨晴雪,你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我看到的这样简单吗?你身边的人看似交情平淡,可却个个为你担心,当日你落崖之时,楼红月所约的关心你的人,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想到楼红月,是啊,这个楼红月是暗夜的人,很可能还是暗夜的高层从她的行事来看,她是有指挥之权的;笑红尘那几个人虽然暂时无门无派,可凭他们的能力,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还有沈家兄弟,没想到竟然是武林世家沈家的人;在浮屠塔的时候,天龙寺的了空大师也似有意无意的偏帮于她;九华山清心观的林枫似乎也对她的事也颇为关心。
现在,再加上大名鼎鼎的九天龙华,还有她那神秘的师门,能教出如此的徒弟,她的那两位师父肯定也不会是无名之辈;还有那位不见人影的冷孤星;虽然追杀她的幕后指使很可能是慕容珂,可是那位慕容家的少家主慕容夜,看上去跟她也关系不浅。
他现在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越想他就越觉得可怕,越想、他就越觉得低落,他之于她,什么都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沈家的忧虑
(); 接到晴雪的传书,穆殇果然是看的脸色发青,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徐璈还是比较了解自家师父的脾气的,看穆殇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不准他们插手帮忙了。
暮雪寒也有些无奈,这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生气个什么劲儿。
“行了,不是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吗?你生气个什么劲儿,还是先想想办法吧”辉煌看不下去,别人不敢说,可是他却是不在乎的,难得看见穆殇这个表情,他不趁机幸灾乐祸几句,他就不是辉煌。
“行了,你少说几句”暮雪寒瞪了辉煌一眼,转而又说道“不过,阿辉说的也有道理,你也别在这里跟一封信较劲儿了,人家又看不见,还是先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穆殇也知道晴雪就是这个脾气,放下书信看向暮雪寒“还能怎么办,查出她现在的位置,我们的人都时刻待命,随时准备出发”
暮雪寒忍不住的叹口气,这已经是他这两天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晴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想让你插手,你却这么大张旗鼓的,先不说其他的势力,单是晴雪知道了,恐怕也会不高兴。而且,那些人本来就是处于暗处,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他们就会更加小心行事,反而会对晴雪更加不利”
穆殇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脱口而出的,说完他就后悔了,被暮雪寒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虎着脸硬撑着“那你说怎么办?”
徐璈却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那个、帮主,副帮,我想请假,离开几天”
暮雪寒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他很关心晴雪这件事呢,毕竟是他的师父嘛“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去一趟天枢城”
徐璈刚说完,暮雪寒就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不是不关心,而是有自己的想法“你去天枢城也是为了晴雪这件事吧。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徐璈想了一下,这才道“咱们的人不是打探到那些人布置在云阳道雪夜,还有雪夜到天枢城的官道上吗。那就说明师父的目的地是天枢城,我想去一趟天枢城,看看是不是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才有人不想她去那里而截杀她。”
穆殇听了,点头道“嗯,想法不错,这样吧,你自己一个人人单势孤,我和你一起去,再加上绝心。我们三个轻装紧行。寒还是坐镇驻地继续追查,路甲和沧负责传递消息,其他人视情况而定,慢慢向天枢城集结”
辉煌是个爱凑热闹的,一听说出去,却不带他,立刻嚷道“不行,我也要去”
穆殇立刻大摇其头“不行不行,以你的行事作风,还没出门。恐怕天枢城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辉煌哀嚎一声“我保证不说话、不乱跑、乖乖听话好不好?”
看着辉煌撒娇卖萌的样子,暮雪寒忍不住也给他求情“好了,就带着他去吧,你不带他。他自己也肯定会偷偷去的”
寒都发话了,那十有**穆殇会答应,辉煌欢呼一声,跑出去收拾行李去了。
穆殇无奈的摇头,这个阿辉,总是跟个大孩子似的闲不住。这下他可兴奋了,又有事给他做了。
暮雪寒心中还是觉得不放心“你此去可在天枢城多待一阵子,晴雪既然说她自己可以,很可能是已经找到了脱身之法,你看看能不能等到她。还有贪狼那边,毕竟同是北边的地界,你小心一些。
从上次之后,我们两边都有意息战,如果碰上了,也正好可以探探他们的口风”
“行了,我心中有数”
——
没想到最后成行的却又多了两人,先前的事一直是瞒着语汐的,怕她知道了担心,没想到最后还是给她听说了,还知道他们要去天枢城,自己收拾了包袱在城门口等着,穆殇也就不能不带着她了。
至于另一个,就是一直在九天龙华做客的化冬凌,晴雪走的时候曾托付他们好生照顾化冬凌,他们也就没拿她当外人,尤其是辉煌,有事没事就爱找她斗嘴。
这次辉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以化冬凌和晴雪的关系,自然也很是着急,非要跟着去,人家毕竟是客人,想去哪里是她自己的事,他们也不好干涉,只能让她也同行了。
穆殇看看身后的队伍,从三人行变四人,到现在的六人队伍,这隐匿行迹、悄声进城恐怕是办不成了,幸好外面少有人知道晴雪与九天龙华的关系,也想不到那上面去,这才心中稍安。
跟在后面的化冬凌抿了抿唇,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昨天知道晴雪出事之后,她心中着急,就下线联系了孤狼,让他去天枢城帮忙帮助晴雪。可是,她也知道贪狼和九天龙华的关系,心中免不了有些忐忑,万一到时候他们先打起来,她可没信心能阻止的了。
她虽然也认识贪狼中的一些人,可是在九天龙华住了这么久,她还是对九天龙华更有感情一些,可是现在这件事她却有些不敢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怕那人会伤心、会怨她。
想来想去,还是没勇气说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
沈家的家主沈旭最近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陌生人涌进了天枢城,个个身手不凡,最近城内的碰撞私斗也多了很多,他已经派人尽力的维持了,还是动荡非常。
“父亲,您找我?”沈括一进来,就见主位上坐着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似乎有不尽的忧虑,让他也忍不住跟着担心起来。
听见沈括的声音,沈旭抬头看去,见沈括正担心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是括儿啊,来,先坐吧”
“父亲。您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吗?我看您最近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刚一坐下,沈括就担忧的看向沈旭急声问道。
“唉,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么天枢城里涌进来了很多陌生人。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我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人想打天枢城的主意了,这次让你过来,就是让你去查查这件事。我们也好早做打算”一说起这个,沈旭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脸上担忧的神情显而易见。
对于这件事,沈括也多少听说了一些,见沈旭如此担忧,立刻点头应下“好,我马上去查”
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儿子走了出去,沈旭脸上的担忧也好了稍许,沈括办事沉稳可靠,交给他的事情。他总是能够完成的很好,让他放心。
一连几天,沈括的神情越来越严峻,他不但没有查出城里这些人的来路,反而还有更多的可疑人物聚集了过来。沈括漫步在天数城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清冷,可是,这些人他却一个都不认得了。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叫他。沈括抬头看看,并没有什么熟人,摇摇头,可能是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出神。听错了。抬步向前走了两步,却再次听见一声“沈公子、沈括公子”
沈括回身,几步外的酒楼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红衣,鲜艳似火;一个一身黑衣,脸上却冷漠如冰。此刻那名红衣女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刚才叫自己的正是她。
沈括走向他们,拱手施礼道“楼姑娘、冷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楼红月笑道“怎么,沈公子不欢迎吗?”
“岂敢岂敢,在下欢迎还来不及呢,你们这是刚到吗?有没有找到住处?”
“我们昨天到的,就住在不远处的‘第一客栈’,今天出来随便逛逛,没想到这么巧碰到沈公子。咦,沈渊呢?没跟你一起吗?”
“没有,他在家里,现在天冷,他身子弱,不宜出门。我们别在大街上干站着了,走,我请你们喝茶”
楼红月也没有推辞,点头应了下来。
几个人在茶楼重新落座,这里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能看出去很远,风景很好。沈括看了一眼,下面街上又有两人在私斗,眉头锁的更紧了一些。
楼红月见他的样子,心中了然,口中还是问道“沈公子这是有什么忧心之事,怎么看上去有些愁眉不展的?”
沈括回过神来,摆摆手道“没事,楼姑娘和冷公子怎么想起到天枢城了,是有什么事吗?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有些事我还是能帮得上一些,毕竟这里是我家”
楼红月沉吟了一下“是有些事情,不过暂时还劳烦不到沈公子。我看沈公子所忧之事,怕是跟下面之人有关吧?”
沈括一惊,抬头看向楼红月“怎么?楼姑娘知道什么?”
楼红月似乎胸有成竹,含笑道“城中最近多了很多陌生的高手,我想沈家主有所忧心也是难免的”
沈括点点头“是啊,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方势力的,家父忧心忡忡,我打探多日,也不知这些人的底细”
楼红月挑眉“或者说,是打探到这些人的底细各不相同,以为是他们故意混淆视听吧”
沈括这些是确定楼红月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沈清更加恭敬道“还请楼姑娘赐教”
楼红月摆手道“其实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个势力的,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共同的,那就是杀一个人”
“什么人会有这么大本事,能让这么多人同时齐聚一堂,更是什么人值得这么多高手去杀他呢?”沈括显然对于这个解释是怀疑的,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人能逃得过这般追杀不死,就算是整个沈家面对这么多人,也必须要小心行事,更何况是一人。
“沈公子不必怀疑,这个人你也认识,说起来,这些人会在这里等她,还是因为令弟”
“小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樵夫
(); 楼红月点头“嗯,当初晴雪知道沈渊的病情之后,一直没有放弃为他医治的打算,这次听她打听你们,我想,她应该是找到了什么方法医治沈渊,才会通过暗夜寻找你们,得知你们在天枢城之后,又急匆匆的赶路要来天枢城”
说到这里,沈括心中激动,忍不住问道“晴雪姑娘也来了?怎么不见她,是在客栈吗?”
“晴雪并不跟我们在一起,此时说来话长,沈公子先静心听我说完。
最近江湖上有人放出风声,愿出万两黄金追杀一个人,凡是有些名头的暗杀组织都纷纷接了任务,任务目标是一位白衣戴面纱的女子,她叫墨晴雪。”
沈括忍不住惊呼一声“晴雪姑娘?什么人这么狠毒,花这么大代价致她于死地”
楼红月摇头道“我还在查,能出得起这个价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人”
“难道是向家庄?”沈括是知道戴雅荷和晴雪的关系的,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向家庄身上。
“应该不是,向家庄可能会在知道消息之后趁火打劫,不过,当时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晴雪掉下悬崖没有摔死的事,现在这个万两黄金倒是有点像他们所为,也就是说,现在很有可能是有两方势力都想要她的命”这件事情,楼红月一直在思考着,可恨雇主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到现在暗夜也还没查出到底是谁。
“这么说来,还是小渊连累了晴雪姑娘,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沈括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不过她现在应当是安全的,最后他们肯定会到这里来,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等她”当初派人把他们引到林子中之后,没想到下了一场雨雪,现在她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
“是啊,倚剑也跟她同行”
听了楼红月的话,沈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孤星。见他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并无什么其他表情“嗯,倚剑兄弟武功高强,他们二人同行。倒是可以放心一二”
——
天枢城现在可说是风云际会,可是这些人所等待的主角,只是刚刚摸索出了那片林子,离出现在他们眼前还是有些遥远。
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那片大的不像话的林子,晴雪和倚剑都觉得身上似乎都脱了层皮。
沿着林子的边缘走了一个上午。才见到有一条羊肠小路,两人都是心中一喜,月寒早已飞奔出去,跑了一阵子,不见自己主人,又急忙奔了回来。
倚剑苦笑一声“还是你的银霜更沉稳,月寒性子太野了,这些日子怕是已经憋坏了”
晴雪笑笑,并没答话,她的心中也满是兴奋。恨不得也冲出去跑一遭,只是被理智克制住了而已。
这些日子在林中行走,也苦了两匹马儿,现在到了路上,两人也没有催马急行,这几天并没有人再来追杀他们,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当初的猜测了。
行了很久才有个很小的村庄,两人在村中买了些干粮和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再次上路。虽然现在并没有发现有人继续跟踪追杀他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免得连累了这些无辜的村民。就这样每日晓行夜宿,走的都是一些小路,有的甚至都没有路。见到一些大山挡路,就只能绕过去,毕竟山路他们可以走,两匹马却不能。
又连着走了七八日,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离天枢城还有多远。只是一直凭着直觉往东北方向走,偶尔碰见人了,就打听一下,修正一下方向。
这日刚绕过一座山,走了没多久,远远就见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身边还放着一担柴,好像是个樵夫。这些日子一直在这些村子和山野之间行走,以卖柴为生的樵夫倒是见了不少,偶尔还要请教他们做向导。
“哎哟、哎呦”还没到近前,一声声惨叫声倒是先传入了耳中,倚剑和晴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到得近前,只见有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脸上满脸的络腮胡子,以至于整张脸都看不出长相如何,腰间别着一把斧头,应该是砍柴用的。
此人此刻正抱着腿哎哎嚎叫,似乎是腿上受了伤,两人目不斜视的催马向前,就如没看到地上还躺着个人一般。地上的樵夫见他们当真没打算管自己,急忙嚷道“喂、喂,两位少侠,能伸个援手吗?”
倚剑勒住缰绳,回头看他一眼,别有深意的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忙的吗?”
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不熟识的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位好心的谦谦君子,并不能分辨出他笑容里的细微差别,那名樵夫自然也以为是倚剑比较好说话,所以才理会自己的求助,忙换上一副笑脸“我是前面村子里的人,平时以打柴为生,今日不巧扭伤了腿,摔在这里走不了了,我看你们行走的方向,肯定会经过我们村子,能不能好心带我一程?”
倚剑看了晴雪一眼,晴雪转身下马,走到樵夫面前道“扭伤了?正好我略懂些医术,帮你看看?”
樵夫忙不迭的点头,口中连连道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晴雪的动作,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晴雪低头俯身,似乎要去掀他的裤脚,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樵夫见她停下,催促道“还请姑娘快点,我这脚腕实在是疼痛难忍”
晴雪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们是外地人,初来此处,敢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离这里还有多远?”
樵夫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气愤,忍不住冷声道“姑娘能不能先看过我这脚再说?我现在疼痛难忍,你却来与我闲聊,不知是何道理?”说完看向倚剑“这位公子,你这问朋友既然无意与我看脚伤,还是劳烦你把我捎回村子,我自己去找大夫去好了”
倚剑只是含笑站在一边,并不答话,也没有带他走的意思。惹得樵夫一阵莫名其妙,有些烦躁的嚷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村子也不远,就在前面不远处。你们这有两匹马,带我一程也不耽误你们什么事,你们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到底想怎么着,欺负我这个病人是吧?”
晴雪还是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你扭伤了脚。现在一定很疼吧?”
樵夫脸色不好的点点头,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要干嘛,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只能任人宰割了,想到这里,樵夫的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弄得晴雪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没心情跟他继续玩下去,晴雪只好直说“我说,既然你接了任务,总该是对我有所了解的。我懂医术你总该是知道的吧,既然如此,你还装成这样,是太小瞧我了,还是太高看你自己的演技了?”
那名樵夫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之色,只一瞬就被他隐藏了起来,不过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两人尽收眼底,樵夫的声音也略有些慌张“你说什么?什么演技?难道你认为我这是装的?行了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压根就没打算帮我,你们走吧,我不用你们管了”
晴雪心中有些犹豫,看了倚剑一眼。倚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晴雪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先离开这里。
倚剑见晴雪看自己。就知道她心中没了主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上前一步眼睛直视着樵夫,樵夫被他眼神灼灼的盯着,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口中有些结巴“你、你想、想、干、干什么?”
倚剑还是那副温和的语气,只是脸上没了笑容,语气也是难得的严肃认真“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确定你不会干什么,我不管你的腿是真扭了还是假的,如果你有什么异动,我不介意帮你让它真的断了,我想,这样下次你就知道是什么感受,演的也更逼真一些了”
樵夫有些瑟瑟发抖的向后爬行了一步,心中委实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过分接近为好。
倚剑见他如此,也没再继续为难他,转身招呼晴雪一起走向马匹,似乎是打算就此离开了。樵夫见此,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语,手中也没闲着,一直别在腰间的斧头脱手飞出,直指晴雪的后心。
斧头携着呼呼的风声,以雷霆之势到了晴雪的身后,晴雪却好像并没有察觉,或者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脚步继续向前迈去,只是右手抬起,微微调整了一下一直背在背上的剑囊。
樵夫相信,就算是她背上的剑能挡去斧头直接砍上去,这斧头冲撞的力道也会让她受伤不轻。虽然是游戏,可是传承的拟真度注定了受了内伤是没那么容易好的,就算她的医术再怎么高明,一时半会儿也没了一战之力,倚剑一定会保全她,这样就会多了许多顾虑,自己也就有了可趁之机。既然当初计划了这件事,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把各种可能都计算好呢?这两个人的想法未免也太简单了。
斧头撞上了晴雪背上的剑囊,并没有发出金铁交击的清脆声,反而是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紧随在斧头之后攻来的樵夫心中一喜,看来她背后背的可能不是兵器,刚才这一声,可能是斧头直接集中了她发出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受伤了,那自己这一击必定就能得手,之后倚剑心神动荡之时,自己想要逃走又有何难?
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之前那些人真是废物,那么多人还不如自己一人,不过也幸好那些人废物,才能让自己独占那些赏金,想到这里,他的眼前似乎都是金晃晃的金子在闪耀,以后行走江湖,他也可以好好享受享受了。
这些思绪不过是一念之间,却发生了让他无法理解的变化。本来他以为应该身受重伤的人,却突然转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唇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莫名的变化让他停下了脚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宿
(); 低头,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直没入他的胸口一寸有余;疼痛、丝丝缕缕的蔓延至全身;一瞬间,冷汗袭透了全身,疼痛伴随着恐惧让他的脸有些扭曲。
至今他也没有想明白,刚才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情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刚刚还是胜券在握,以后美好的江湖生活在对他招手,为什么只是一瞬间,就成了现在面对死亡的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紧紧摄住了他,让他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退后,拔出没入身体中的长剑。
晴雪并无意置他于死地,手腕回撤,长剑在她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回剑入鞘。
樵夫倒退几步,一下摔倒在地,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晴雪,就像是再看一个怪物“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晴雪收敛笑意,声音冷寒“看,现在才是受伤之后该有的反应,你也是有些不长记性,我这位朋友不是刚刚提醒过你吗?你先知道了?记住这个滋味儿,以后就照着这样演”
樵夫的眼神有些涣散,还是在喃喃着“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晴雪误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看穿他的事,解释道“我们连日在林中、山间行走了许久,樵夫倒也碰到过不少,他们一向善于行走山路,怎么可能会扭伤了脚,还这么巧就在我们经过的时候,想让人不起疑都难。
再者,就算是扭伤了脚,一般的山民都会一些紧急的措施自救,怎么可能就这么躺在路上,等着也许一天都不会有人经过的求救呢?
之前我就说过,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是懂医术的,所谓医术:望、闻、问、切尔,这人是什么病我可能望不出,可是,有没有病痛。我还是能看出的。”
倚剑也接着道“而且,你刚才的表现太过急切了,人的细微的表情都会出卖自己,而你。没有很好的去掩饰,或许你可能认为这不重要,你还有后招让你更有自信,可是,后招只有在用不到的时候才会是最好的后招”
晴雪点点头“以你这样的人。既然你有杀心,又有后招,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几句恐吓之言就轻易放弃呢?对你,我早有防备”
听到这里,樵夫猛的一震,眼睛死死地盯着晴雪“你是怎么格开我的斧头的,你并没有回头,而且,那把斧头也结结实实的砸中了你”
晴雪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了一些巧劲儿罢了”
樵夫闭了闭眼,一副视死如归之色“算了。知道了也没用了,既然落在了你们手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就是三个月(这里是指现实时间)后重来罢了”
晴雪却摇摇头“我并无杀你之意,但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说着,手中长剑再次出鞘,银光点点连连闪动,再次归鞘时,樵夫的左手腕和右脚腕上已多了点点血痕。
晴雪拿出平时包扎之用的棉布和金创药,熟练的给他上药包扎好“放心。我并没有完全挑断你的筋脉,只是以现在的受损程度,一个月之内是别想动手了,找个地方好好养养吧。当然。你的右手还是可以用武器的,比如:你这把精巧的匕首。
说起来,你这把匕首还真是不错,你该庆幸我没有收集战利品的习惯,就不夺人所爱了。我想,你能做这一行。想必也是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要想明白了”
直到那两人策马走远,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樵夫还是呆呆的保持着之前跌坐的姿势。作为一个赏金猎人,他遇上过许多对手,凶狠的、软弱的、狐假虎威的,真正有实力需要以命相搏的也有很多,现在这个情况却是他不曾遇到过的。
平时遇到再多凶狠的对手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没现在的这种感觉,这样的对手没有半点杀意,却又武功高超,让他胆寒却又忍不住生出一股别样的亲近感,或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的给他包扎着伤口,那股淡淡的馨香久久萦绕不去。
做他们这行的,见惯了世间人情淡薄,也习惯了招招见血封喉的杀戮,虽然她伤了自己,却怎么也对她生不起丝毫怨怼之心,甚至第一次,有了放弃任务的念头。
作为一个杀手,对自己的任务目标有了恻隐之心,就算不放弃,也没有什么用了。忍不住叹息一声,不知道这么个清冷善良的人,到底是谁要下如此杀手,现在多说这个也无意他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养伤来的实在,至于她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能不能躲过这重重罗网都不是他该操心的。
——
一口气奔出几里地,根本没有刚才那个樵夫所说的什么村庄,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人也没有过多的失望之情,晴雪看向倚剑,有些不解的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问问主谋之人?”
刚才挑断那人脚筋手筋之前,晴雪本想再询问一番的,可是倚剑暗中对她摇头,两人这些日子培养的默契,晴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顺从的没再问下去。可是,心中的疑惑却不曾减去,现在这里四下无人,晴雪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倚剑放慢速度,不紧不慢的说道“以九天龙华之力都查不到雇主是谁,我相信肯定是雇主有意隐藏,既然如此,首先要瞒过的就是这些杀手,他十有**是不知道的。
我想那个雇主可能事后会询问这些失败者,如果你刚才询问了他,雇主就会知道我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就会放心继续隐秘行事,可是我们虽然伤了他,却并不加以问询,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了他,雇主就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说不定心中着急,就会露出马脚。有时候,打草惊蛇是有必要的”
经过倚剑如此一说,晴雪心中也明白过来,心中暗叹,自己还是不如倚剑想的长远,论起心机武功。始终还是差了他一截。
倚剑见晴雪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继而脸上现出一丝落寞之情,心中有些不忍。转而安慰道“有些事当局者迷,你现在只是被这个幕后之人的身份困在了局里,如若冷眼旁观,也肯定立刻就会想到其中之意”
晴雪知道倚剑是看透了自己刚才心中所想,所以才会如此说。没想到就是没想到,她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在感叹自己的不足之处而已。想到这里,回给他一个微笑“放心吧,我没有多想”
虽然隔着面纱,她脸上的笑容倚剑看得并不真切,但还是感受到了她的释然,心中也放下心来,含笑道“以我们现在的行程还有天气的寒冷程度算来,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快要接近天枢城了。从现在开始,更要加倍小心了”
“嗯,我们加紧向前赶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到村庄或者行人询问一下,以免错过去了”晴雪说完,两人继续催马向前赶去。这条路好走不少,月寒和银霜这些日子都没有这么自由的奔跑过,一下子路途宽阔平坦了不少,自然是撒开了跑。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此地离天枢城应是不远了。他们已经渐渐远离了山野,走上了大路。
晴雪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先不说能不能顺利的进入天枢城,就算是进城了。能不能找到沈渊还是另一回事,一时间,她有些迷茫,自己这么贸然的坚持要来天枢城,到底是对?是错?
行到日暮西斜,远处才出现一座村庄的影子。村子里的人来来往往甚是热闹,也很好客的样子,见到他们进村,都和善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两人拦住了一个行人,问了这里的位置,才知道这里确实是离天枢城不远了,正北方向再有百十里地就到了。被他们拦住的行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农家妇女,看看天色已晚,那妇女还很是热情的邀请他们回家用饭。两人推辞不过,这么多天在林中的生活也甚是艰苦,也就答应了妇女的邀请,随她去了她的家中。
这家的主人姓李,男主人一看就是老实本分之人,见妻子邀请他们回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客气的招呼着两人。
晚饭是晴雪帮着李家嫂子一起准备的,很简单的样式,味道却很是不错,两人都忍不住吃了不少。饭后,为了怕连累这里的无辜村民,两人本想告辞,继续赶路。无奈李家两口说什么也不放他们离去,说是哪有大晚上把客人撵出去的,凡是行过路的都知道,晓行夜宿才是正理,明天一早他们要走,自家绝不会阻拦,今天晚上却是万万不行。
商量了一下,对于这种热情淳朴的村民,两人都没什么抵抗力,既然人家诚心的一定要留,再说要走,只怕会显得不太合适,那就只有先留下来,等入夜了,再悄悄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白天黑夜,那些人都习惯在路上伏击,虽然晚上出去很可能会碰上杀手,也好过他们摸来这里,连累无辜村民的好。
商议一定,两人也就不再推辞,李家房屋还算宽敞,给了晴雪和倚剑一人一间房间,都是新做的被褥,很舒适,晴雪刚躺下去就睡着了。
这些日子在山里、野外度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最多休息一个时辰,维持基本的精神力,能够继续赶路就好。现在有了这么舒适的环境,瞌睡虫忍不住就来袭。倚剑的情况同晴雪这边差不多,也是倒头就睡,这一觉睡的无比的踏实香甜。
只是长久以来的锻炼,让他形成了特有的生物钟,只要睡前提醒自己睡一个时辰就醒,那就绝不会拖到一个半时辰。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实在不想来开这舒适的被子,看看外面皎洁的月光,倚剑还是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站在晴雪窗外,刚想轻敲下窗户叫醒她,就听见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街上有什么在向着这边移动。倚剑一愣,闪身到一旁的矮墙旁,刚要向外张望,就觉得一股气息到了自己身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家夫妇
(); 戒备的回身,月光下,晴雪幽深的眼睛正望着他,眼中有些疑惑,似在无声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倚剑指指墙外,悄悄探头向外看去,晴雪见此,也跟着探头出去,想看看外面有什么异常,会让倚剑如此,刚看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
之间外面宽阔的街道上,借条黑影正迅速的向这边飞奔着,速度之快,瞬间就过了半条街,眼看马上就要到近前。刚才晴雪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有些微动静,以为是倚剑,所以快速收拾好出来,没想到却见到这一幕,幸好他们及时发现了。
眼看黑衣人马上就到近前,另一边的屋子里也同时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的轻功非同凡响,以晴雪这种异常灵敏的耳里,也只是听得断断续续。
屋子里的人似乎是要出来,他们两人这幅样子站在院中,很容易造成误会,晴雪拉了拉倚剑,他还在专注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没发现屋子里的动静,见晴雪拉他衣袖,回头就见晴雪指了指李家夫妇的屋子,又指了指旁边屋子的房顶,倚剑会意,两人悄无声息的纵身上了房顶。
在屋顶之上视野更加开阔,倚剑专注的注意着外面的黑衣人,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目的性很明确,直指他们所在的李家,看来白天村中肯定有他们的人,才会如此确定。
只是黑衣人到了门外之后,并没有进来的打算,只是伏在大门口左右两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倚剑心中一惊,难道他们还有帮手?现在这七八个人,自己两人恐怕就有些吃力了,再加上更多的人,口怕......
凶多吉少四个字在脑中徘徊了一下,就被倚剑可以驱逐出去。无论如何,至少要保住晴雪的性命。隐隐有些后悔,晴雪怕无双太过扎眼,带进村子会引起恐慌。所以只要是有人活动的地方,就让无双自己单独活动。
此刻面对这么多强敌,如果无双在,至少它也会拼死护她周全,就如自己一般。对晴雪而言,算是多了一份保障。虽然他也明白,晴雪肯定是不会为了自己,让他们任何一个去牺牲的。
倚剑注重观察外面的黑衣人,晴雪却有些奇怪是李家夫妇的哪一人起来了,起来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出手保护,晴雪也是时刻紧盯着那道房门,如果黑衣人稍有异动,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保护那对善良淳朴的夫妇的。
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两人人影,刚一出来,两条人影就迅速的分开,分别向着两个方向靠拢,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从窗户中向着里面吹去。
是迷烟!晴雪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一来是因为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看多了,电视中都是这么演的;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医师,对于这些药物有着异常的敏感。虽然离得很远,月光也很是朦胧看得不够真切,晴雪还是看到了他们摆弄的几种特殊的手势,那是用毒或者迷药的时候。有些是需要用这种特殊的手法才能不伤到自己。
虽然跟李家夫妇相处的时间很短,晴雪还是能肯定,现在的这两人就是李家夫妇,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等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两人得手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入房间。反而是咸饭到了院子中间,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小心的在院子里戒备的盯着那两间被下过迷药的屋子;另一人则悄悄打开了大门,对着外面做了一个手势,外面的黑衣人也鱼贯而入,各个都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刻意的提着脚尖行走,轻盈如灵猫。
八个黑衣人加上李家夫妇一共十人,一边五人早就已经分派过了,一进门就看准各自的目标,向着对应的屋子摸了过去。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交流,却能各司其事,配合默契,看来这也是一只长久一起、行动默契的队伍。一般这种队伍,并不是单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都会各自有各自的组合招式,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招式威力。
这种攻击之法,晴雪在第一次面对围攻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当时要不是有倚剑和独行在,自己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还真的很难说,当下见这些人如此默契行动,心中自是也更加十分的警惕。
两边同时打了手势,就鱼贯冲进了各自围住的房间,两边都是留一人在外面以防万一,其余四人冲进去。见此,倚剑和晴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看来这些人的行事十分谨慎,就算明知里面的人肯定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情况下,还是这么谨慎的安排,看来这次他们是志在必得了。
他们两人此时悄无声息的退出村子外,引到外面的茫茫黑暗中,料想这些人也不能拿他们如何,只是银霜和月寒还拴在一旁的敞棚中,不可能放弃它们不管,那今晚这场恶战只怕是在所难免了。
现在趁着这些人进去,外面正是薄弱之时下去,是最好的时机。这些人再谨慎小心,也不可能一进去就立刻发现他们不在各自的屋子里,肯定是有段时间上的间隔,才会直到屋子里其实并没有人,等他们反应过来出来,这期间的时间,他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多日以来的相处,倚剑和晴雪也是有着默契的配合,相互间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无需语言交流,两人就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和目标。
无声无息的飞身跃下,晴雪直奔敞棚,银霜和月寒都很有灵性,见晴雪悄悄过来,都是睁着眼睛看着她,却没发出一点点声音来。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缰绳,晴雪趴在它们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转身在马棚外的死角处躲藏了起来。
那两名负责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注意力显然也都集中在了屋内,无奈屋内一片漆黑,他们也只能靠近窗户,侧耳倾听的里面的动静。晴雪飞身去马棚的时候,倚剑也悄悄到了其中一人的身后,手中寒光一闪,已经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现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是不会心软的,他不愿杀人,不代表他不会杀人,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骚扰,神仙也有三分泥性,更何况武功高强如他,怎么可能只是一味的避让。
屋内似乎已经发现了里面没人,有点点烛光燃起,里面传出几声抽气声,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会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等在外面的另一名黑衣人见此,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声“怎么了,需要进去帮忙吗?”
只听里面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到“别进来,他们没在里边,这被子还有余温,想来他们应该还在附近,不会走太远的。”
另一个声音也说了一句,晴雪认得,那是李大嫂的声音“他们的马应该还在院子里,你看住了。屋子里的人反动了一下屋里的东西,发现果真都是把行礼都拿走了,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动,这才鱼贯而出。
那名帮众见大家不让他进去,又说什么马匹,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黑衣人“喂,我们过去看看?”
没有意料中的回答,甚至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黑衣人虽然有些奇怪,还是独自马棚走去。见那两匹纯白无暇的马正俯伏在地,闭着眼睛熟睡着,黑衣人才放心。刚想转身,只觉得身子突然一软,就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状态。
倚剑缓缓从另一名黑衣人的背后走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忍不住心中长叹,晴雪毕竟还是手软了,只是你可知,现在一时的对敌人手软,那么就很有可能将来会置自己于死地。
正好赶上屋内的人出来,见着站在院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他们匆匆出来想要寻找追杀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甚至连兵器都没出鞘,他们留到院子里的人就已经都被放倒在地了。
李家夫妇都同时感觉到被戏弄了,这两人明明看穿了自己,却一直按兵不动,等着他们到齐,这是想要以逸待劳了。李大嫂冷哼一声“你们既然早就看穿了,却不早些离开,等在这里,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小瞧我们了?”
看着刚才还是淳朴善良,美丽无比的脸庞,此刻变得异常的扭曲,晴雪心中一阵反感,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善变。不想再看她,晴雪微微扭头轻声道“你错了,你们演的很好,我们并没有察觉什么”
李大哥疑惑道“那你们这是?”
“我们只是怕连累了你们,所以打算半夜就离开,那些杀手只是为了钱追杀我们,想来也不会连累你们了,没想到......”倚剑见晴雪面色不对,知道她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替她回道。没想到晴雪出于一时的好心,却救了自己两人的性命。
李大哥听得此话,心中忍不住一动,倒退了一步,李大嫂却冷声道“你听他胡说八道,废话少说,动手吧”口中说着,已经抽出自己的长鞭,鞭影重重影影向着两人兜头罩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智破七星阵
(); 倚剑顺势接过她的攻势,连连急功数招,才迫使那重重鞭影改了方向,与他纠缠在了一起。李大嫂显然是个用鞭的高手,一条长鞭被她耍的犹如灵蛇,或缠、或绕、或横扫;招式间或收、或放,都是那么灵活,单是她一个人,就够让人头疼,需要小心翼翼对付了,其他几个人想必也不是平庸之辈,倚剑心中忧心忡忡,心中总是静不下来,看来这次想要脱身并没那么容易了。
倚剑心中所想也正是晴雪此刻的想法,但是她的心情却很平静,既来之则安之,从黑衣人第一次偷袭她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有点担心的,反而是怕连累了倚剑,她并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尤其是人情。
其他人见李大嫂已经缠住了倚剑,正是围攻晴雪的最好时机,互相对视一眼就一起涌上前来,各自拿出武器开始互相配合的进行攻击。
晴雪小心应对着他们的出招,心中忍不住长叹:这些人果真的训练有素切异常严谨,就算是如此敌弱悬殊的情况下,还是互相配合,不急功近利,先是利用相互间的默契把自己困住,再各自配合着出招,以图能尽快的击杀她。凡此种种行迹,集稳、准、狠于一身,想来在江湖上应该不会是什么无名组织。
“能问一下,几位是那个组织的?”
七人没想到她还有余力说话,忍不住心中惊诧,手下的招式稍稍放慢,就是这零点零几秒时间的迟滞,几人间的配合出了一些破绽,转瞬即逝。
晴雪并非没有看出那细微的破绽,也并不是抓不住,她只是在等,等着看看这些人的招式,至少也要让他们尽可能的多出招。这样自己才能在破去阵势的同时,更快的各个击破。
刚才之所以发问,一是想看看他们的心理素质是不是真的无懈可击,现在看来他们也是会出现失误。那就好办了;再来,她也确实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组织能够培养出这些出色的人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回道“想不到你还闲心关心这个,怎么,是想着将来回来复仇吗?”
“将来?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你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要找,我也是先去找主使人。不过,你这是在担心吗?”挥手隔开其中一人暗中袭来的匕首,晴雪漫不经心的回道。
李大哥看上去也有些不忍,但是箭在弦上,他也没有办法,见晴雪如此说,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只是他现在有这么大的能量来对付你。将来你就算是重新建好,也不过是新人一个,不一定会有比现在还好的身手,你拿什么报仇,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好好隐迹江湖过自己的生活为好”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晴雪心中倒是一暖,刚才那股知道被骗而淤积的郁气也渐渐散去。虽然只是几句话的时间,两方人马的手下招式都为断,七名黑衣人招式更是密不透风。团团把晴雪围在中央,不给她一丝逃出来的缝隙。
晴雪也依仗着自己的轻功‘飘雪’的轻灵飘逸,脚下步伐玄妙,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巧妙的躲开各路兵器的攻击;再加上与‘飘雪’同源的剑法‘落花’,本身落花剑法就是取之落花缭乱之意,可见其繁复程度,再加上晴雪修炼时融合的自己的理解变通,重新拆开组合,如此反复。用到现在,竟是让黑衣人没有能找出其出招规律。
又是对准其中一个黑衣人连连几剑急攻,黑衣人见她攻势连绵,倒也不觉慌乱,脚下继续按照既定的步伐游走,手中匕首连连格挡,虽是碍于兵器短小不能强硬对攻回击,但是格挡开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心中清楚,有其他人在,晴雪的攻势并不会集中太久,否则她这个伤是受定了。
晴雪确实是没办法持续对一个人进行攻击,阵法的玄妙之一就在此,你面前对着的永远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原因说来很简单,阵法一旦动起来,布阵之人是在按照一定规律在不停的游走,确保陷入阵中的敌人不能集火,这样不管你的能力如何强大,招式如何精妙,一旦分散成这么多份,也就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车轮战,每个人都是只出一招就换人,布阵的人数越多,阵中的人承受的压力越大,败得也越快。
现在他们有七个人,此阵就应该称为‘七星阵’,最初看到这种阵法的演练草图的时候,晴雪觉得很不可思议,气呼呼的嚷道“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嘛”
她还记得,当时风破军笑呵呵的对她道“雪儿啊,你虽然才思敏捷、心境清明聪颖,但始终还是心性太过单纯了。有些时候,人们为了己方的胜利,是可以不计任何手段、任何牺牲的,对我们统兵之人来说,能做到以最小的牺牲或代价,换来我们想要的结果,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有的时候计较太多,到头来,你会发现在我们犹豫不决、心慈手软的时候,可能已经有了更多的牺牲。”晴雪当时就被师父这番话镇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风破军。
风破军见她此番模样,好笑的敲敲桌子,晴雪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刚才自己的样子肯定很傻,看师父笑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
风破军却又正色道“雪儿啊,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你这种与世无争、却又心存正义的性情,才是为师与你白师父还有沈清道长等人最为看重的,为将者,心中没有正、邪之辩,没有有所为、有所不为,那只能成为主君手下的一种武器,却不是一代名将。
你今天能因为这个而有所气愤之情,其实为师很高兴,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她记得那天师父的确是很高兴,后来吃饭的时候还喝了很多酒,跟她讲了很多历史上的名将,师父看人总是有一种独特的视角,那一日的谈话,也是让她受益匪浅。
最重要的,是师父说过,这种车轮战并不是天衣无缝。无法可破的,只要......想到这里,晴雪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机会——已经开始了!
招式碰撞、心思电转间,晴雪却是轻笑一声,如闲谈般回道“李大哥,听你如此一说,想来你也是个玩家了罢”不是疑问,晴雪肯定的说着,没等他回答,接着道“现在的游戏,成年以上什么年龄段的都可以进来,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如果是你选在展现出的这个年龄段未免也太拼了吧,再说,如果真是如此,想必你身边这些同伴也必定不愿与你一起行动,四十以后,体力开始走下坡,杀手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实在不适合你”
“你想说什么?”李大哥警惕的问道,手下动作不停,甚至更为矫健了一些。
“我想说,其实你是易容了吧”晴雪停顿了一下,李大哥果然沉默了,也就是说自己猜对了“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可惜初出江湖,阅历不够,竟没有听说有人真的学会了易容术了”。李大哥见她果真只是闲谈一般,也就稍稍放了心,却听晴雪话锋一转“虽是如此,但我想来,江湖中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会太多,会这项手艺的那就更该是少之又少,没关系,我这个人,既有时间、也有耐心,一个个找下来,我想知道的,总该是会知道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黑衣人都是一惊,这句话的潜意思分明就是‘没关系,你们等着,我就是一个个慢慢找,也能把你们的真实身份挖掘出来的’,这是一种暗藏的威胁之语,可是晴雪刚才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闲聊一般,风轻云淡,他们却觉得不寒而栗,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越是这种漫不经心,到得最后,往往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几人心中大震,晴雪却是心中一喜,最后一个,七人中的最后一人,刚才那几招都是重复的,这说明他的招式已经过了一遍,开始第二遍了。晴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只有完全看过他们的招式,虽然不能全部记住,但是对过一遍的招式,再次对上的时候,她的身体会直接作出最有利的反应,这是在冰莲峰的时候,白冰冰师父特意为她做过的特训。
刚才说那些话,虽然确实有暗指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为了让他们再次心神动荡,使阵势出现之前的破绽,只要稍稍一点点就可以,晴雪忍不住在心中祈祷着。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一些,她的话音刚落,李大哥的动作立刻一顿,晴雪处于不忍,并没有对他动手,反而转向他旁边的另一名黑衣人,那人正好也是反应过来晴雪话中之意,有些诧异的看向晴雪,却见银色的月光下,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清亮的眸子带着笑意,正直直的盯着他。
黑衣人一震,立刻知道不好,却已经晚了一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抉择
(); 一声骨裂般的声音传入耳中,自己也如抛物线般倒飞了出去,黑衣人露在蒙面巾外的双眼圆睁,手中的匕首还是保持着出招的姿势,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晴雪。
其他黑衣人也都彻底惊住了,若说身在其中,可能被她的动作遮住了,没有看清楚感到惊讶也就算了,可是他们明明是团团围着她的,只是见面前银光一闪,耳中骨裂般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同时传来,这是怎么回事?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想从同伴的眼中看出答案,可是他们得到的也只是更多的茫然。
晴雪见他们都停了下来,惊诧的看着她,倒也没急着走出他们的包围圈,反而微带了笑意,长身玉立在着银月之下、乡村小院之中。
左手稍动背于身后,不着痕迹的遮去后背上被匕首刺中的伤口,她之所以选这个人,也是因为这一刀之仇。不过,这点代价倒是也值得。在她发觉陷入七星阵中之时,就料到自己今天不放点血是别想破阵而出了,现在只是挨了一刀,心中还颇有点庆幸,看来经过这些日子,自己的轻功和剑法又长进了不少。
传承中没有具体的游戏数值,这让很多玩家玩到现在都是有些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算是如何,只能在与人交手,有了比较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进步了、还是在停滞不前,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运气的成分。
刚才真是运行的太快,其他人应该还没有察觉她受伤这件事,现在刺中自己的人一时想要开口也难,刚才他倒飞出去的时候,晴雪同时发了一根银针,正打在喉头旁的人迎穴上,此时怕是气血瘀滞、头晕目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吧。
刚才那枚银针是一种特质的暗器。并不是她寻常针灸、暗器通用的银针,这种银针很是细小,若是掌握不好力道,或是心肠歹毒一些。用的力道过大,使它全部没入体内,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针是倚剑给她的,自从上次遇袭,知道晴雪会暗器之后。倚剑就给了她这个,他们家是开兵器铺的,有暗器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他还会随身携带,难到他也是暗器高手?倚剑听得晴雪有此疑问,含笑摇头“暗器我倒是真的不通,这个也不是我家铺子里的,是从别处得来的,反正我也没用处,就给你用了吧。我也放心,你至少不会拿它用做什么歹事”
晴雪推辞不过,也就收了下来,心中暗自记下,若是以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再还他这个人情也就是了。小巧的黑色盒子雕着精致的花纹,盒子入手沉重,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的,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许多支这种非常细小的银针,晴雪却轻易不愿去动用它。只怕自己用错了力道,毕竟都不容易,何苦伤人性命。
这次事态紧急,万不可让他说出自己受伤之事。晴雪只好出此下策,好在距离近,力道好把握,等回头他的同伴帮他检查的时候,必定会发现这枚针,到时取出来即可。
其中一名黑衣人可能是领头之人。见那名黑衣人倒地不起,想来伤势很重,现在再战是不太可能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忍不住沉声喝止了那边还在和倚剑打的难分难解的李大嫂,让她先去查看地上之人的情况。
李大嫂有些不甘的停下来,意犹未尽的看了倚剑一眼,这才走向那名黑衣人,倚剑也趁势走近晴雪身边。刚站到她旁边,忍不住眉头一皱,看了晴雪一眼,她身上的血腥味儿很重,可是看她样子,并不像是受伤了。
晴雪也打量了倚剑一眼,看来他也不好过,胳膊和身上各处有几道鞭痕,几道淡红色荫出,不过应该并不严重。令晴雪没想到的却是,这几人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强悍。
想到这里,晴雪向李大嫂看去,虽然还是那张脸,可是细看她身材,曲线玲珑,窈窕婀娜,怎么也不像是快四十的样子,倒像是一位妙龄少女。今天白天她应该是可以伪装过,衣服都是宽宽大大的那种,整个人一眼看上去有些臃肿;而现在为了行动方便,她穿的是紧身的衣服,就原形毕露了。
做饭的时候,她还给晴雪看她的手,就跟平时需要做很多家务、农活的普通村妇一般,手上都是一些老茧,干裂。可是现在借着明亮的月光,那伸出去把脉的手白洗干净、一拂一动都是柔若无骨般,透着娇媚,看来又是特意伪装过,让自己更加的放松警惕,更加相信她而已。
都说女人很会演戏,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李大嫂简单的把了下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去了一颗药给那人服下,右手食指、中指并做剑指,运起内劲点了他几大穴道,晴雪自然是认得那几个穴道都是平复气血的。不过,幸好的是,李大嫂急于对付他们,并没有细察,否则,就看她刚才娴熟的手法,肯定也是位医道高手,说不定就会发现那根银针。
而且那些人做事真是相当严谨,就算是这样,喂药的时候,也是尽量不动他脸上的面巾,掀开一角塞进去的,难道,他们的身份就如此神秘,值得这样处处小心?晴雪心中忍不住有了疑问,还有一个疑惑之处,就是她总觉得看李大嫂医治的手法很是眼熟。
虽说一般医师都是一样的流程,可是不一样的医师,也会形成一些小习惯,越是高手、越是容易如此。同样,这种习惯很容易传染给下一代跟着学医的徒儿,出于对师父的崇拜,做徒弟的内心总会有一种刻意的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向晴雪偏爱一身白色衣裙,就是受了白冰冰的影响,现实中虽然她也偏爱白色,但是也没想现在这般,从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一样偏执。
李大嫂回身向这边走来,刚才发话的黑衣人问道“怎么样了?”
晴雪心中冷哼,连名字都不敢提,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训练出的这种严谨态度,不管什么事情、什么情况下都是这般吗?
李大嫂摇摇头“没事,我给他服了药,等下他自己就可以调整”。说完,眼睛直直地看向晴雪“我本不想与你交手,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还伤了他,看来,我要讨教讨教了”
晴雪似乎也颇有兴趣,含笑道“乐意之至,我也很想领教领教你的鞭子,怎么,一起?”
见晴雪转头扫视了场中一圈,李大嫂摆手道“先不用,我想先单独领教几招”
晴雪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刚才那阵法明显是困不住自己的,现在由她替换也不一定就能困住自己,更可况倚剑也不是个摆设,刚才他们那边都没看出自己是怎么伤了那个黑衣人的,现在正好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休整观察,又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这如意算盘可是打的真好。
心中虽然明知自己这边的处境现在越来越差,再拖下去肯定会更不利,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等下一交手,其他人肯定会发现其实她受伤了的事实,那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招造成的效果就没了,这个女人,可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想到刚才那一招,她是用了巧劲儿的,借力打力。之前研究破军剑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发挥不了破军剑法应有的威力和气势,也曾为这个苦恼了很久。
后来想到当初倚剑在擂台上,打的那套类似太极的剑法,太极剑法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却有着不可小觑的威力,或许自己可以从中借鉴一番。晴雪研究演练的很久,才算是小有所成,她今天借的不是个人之力,而是整个阵法之力,会有这么大威力,也是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那不到一秒的时间,抽出背后的石剑出击、回鞘、发暗器,回身抵挡另一个黑衣人的攻击,这么多动作一气呵成,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根本不可能再次使出,那她——要拿什么去迎战对面这位强劲的对手。
左手不自觉的向下,落在一直缠在腰间的银链之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定了定。这是至今为止,她的最后一道底牌,从未在人前使过的底牌。
可是,就算今日能过去,自己也再无底牌,又拿什么去应对以后那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杀手的追杀?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犹豫不过只是转瞬间的事情,晴雪已然做下了决定。左手依然背在身后、右手随意的提剑,剑尖之地,缓步走向了众人刻意空出的一小片场地。
那一袭白衣飘飘,银色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更显飘逸,乌黑的发随着寒风恣意的飘动,那么自由。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面容、表情,可是那双眼,似是这天上的银月般让人沉溺。白皙修长的手中,那把长剑也泛着寒光,只是握在她的手中,却不似是杀人利器,仿若她腰间的点点银辉般,只是装饰。
倚剑蹙眉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她很不真实,似乎随时会飘然远去,如风、似云,把握不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全力一战
(); 晴雪走入空地中央,眼神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声音语气也还是淡淡的,似乎眼前这并不是将要与她决一生死的敌人“怎么,不准备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容吗?看你身形体态,想必也该是个美人儿,怎么会选择这一行呢?”
对面的黑衣女子摇摇头,平凡的脸上平添一股肃杀之意,对自己身手的信心,让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势,又显得那么的不平凡。
晴雪早知道答案,也没再刻意强求,右手抬起,剑尖直指黑衣女子的眉心,虚摆一个剑式,示意对方“请吧!”
黑衣女子有些迟疑,晴雪看出她的迟疑摇头道“请吧,你的鞭子先发才有优势,如若我先动手,恐怕你的鞭子还没展开就已被我近身,对你并不公平”
“你跟我说公平?你要知道,我可是来取你性命的,你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再说了,你先出招,也不就一定比我的鞭子快”黑衣女子的脸上冷冷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或者说,可能是不敢有什么表情,可能是易容术的问题吧。
“你们这么多人,你却选择跟我独占,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让步,我自然也不会占你的便宜,再说,我也很期待跟你交手,试试你的鞭法”
见晴雪之意不出手,黑衣女子也就没再客气,沉下心来仔细观察晴雪的周身,心中不断演化着自己该出哪招,攻她哪里,她又会如何回击应对,心中不断演化,她也越是震惊,直到最后无可演化,她也已是一身冷汗。
虽然心中知道对面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子并非泛泛之辈,她还是有把握的,在她站在自己对面。直面自己之前。
刚才,她在心中把她身上所有的看似破绽可攻击之处推演了一边,得出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这是个陷阱。不论自己从哪里进攻,她都有后招在等着,最终的结局只能是硬拼。可是七星阵困不住她,刚才还一招把他打飞,至今他们这边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跟她硬拼,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后背上一阵阵的疼痛传来,继而蔓延至全身,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现在的情势并容不得她拖延,最好能够速战速决。晴雪的脸上却还是一片平静,甚至没有一丝着急,在对手的眼里就是她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猎物,等着看她自己做那只笨拙的猎物。什么时候跑到她身前去找死。
淡淡的药香味儿伴着血腥味儿随着晴雪的离开消散了,倚剑的心中却越发的担忧,他站在晴雪的正后方,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黑衣人都离开他这边一些距离,只是在更后方的地方,防止他们趁机脱逃而已,因此他们才看不清,从晴雪左手掩盖的地方,正在往外蔓延的红。
他知道。她受伤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有什么异动,他动了、说了,只是在这本就不利的局面上更雪上加霜而已。刚才晴雪的那一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但正是这份未知,让这些人有了忌惮,此刻心中再担心,也不能打破晴雪好不容易创下的这个局面。
倚剑心中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着对面之人的眼神,晴雪知道。她心中有了惧意,这样相对来说,对自己更有利一些,但是同时压力也更大一些,如果自己不能一开始就给她迎头痛击,让她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已经受伤,能支撑的时间不多了,自己和倚剑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倚剑,这些日子都是他在保护自己,现在,也是时候由自己站出来面对,这些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杀手了。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强攻,就算是有可能防不住她刚才的那一招,至少也要给其他人看清的机会,他们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次、她也不想失败,上头也不会容许他们的失败的,虽然她是......
重重鞭影铺天盖地,被这团团鞭影笼罩着,比刚才身陷七星阵的时候,更加让晴雪有种压迫感。鞭法她也会,并且耍的很熟练,可是,她从未跟用鞭的高手交过手,能不能破去她的鞭法,心中并没有多大信心。
一呼一吸之间,背后的疼痛似乎都在加剧。
晴雪勉强在鞭影之中寻找着空隙闪躲,却是只能退后,一步也前进不得。最强大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对面的女子坐到了淋漓尽致;还有一句,最牢固的防守是为了寻找破绽,进行最猛烈的进攻,晴雪正在试图让它成真。
这一刻,有种置身于龙卷风中心的感觉,围绕在自己周围都是一道道鞭影,虚虚实实,围成了最坚固的牢。晴雪的身影、剑光都被鞭影掩住,透不出一丝,倚剑看的直皱眉头,那位假‘李大嫂’的鞭子肯定是经过特殊手法制作的,普通的牛皮鞭虽然也很结实,却是扛不住自己这把剑的,晴雪的剑虽也可说的上是把好剑,只是,终究还是差上一些。
其余的黑衣人都眼神凝重的看着场中,心中忍不住惊讶,能让她这么谨慎对待的人可并不多,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的招式凌厉风行,时紧时松收放自如,可是今日,表面上看似乎局势还是掌控在她的手里,可是熟悉如他们,从她一出手就看出了她的异常,现在看来,局势竟然只是表面上的掌控而已。
她的鞭子之厉害,在这些人中可是佼佼者,所以这次这么艰巨的任务才会给她。可是此时,她的鞭影只是落在一定的范围,想再前进一寸都难,她一出手就是她最强的招式,竟攻不破那人的防线一分。
如此下去,必败无疑!这个担忧出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只是担心的对象不同罢了。
黑衣人可能不知道晴雪的伤势,倚剑却是心中有数的,再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下去,她必定会失血过多,失去战斗能力,而那时、就是她的死期,而自己、并无把握能救她脱出重围。
黑衣人心中也很焦急,再这样下去,如果她再受伤,那还有谁来抑制这两个人,他们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对手出了全力,晴雪又何尝不是,落花剑法已经被她发挥到了极致,所有的招式一一在脑中闪过,所有的招式在还没想完之前就已经一闪而过,自动带出最合适的另一招,晴雪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出这一招,另一招也已经招行过半,所有的招式都渐渐失了控制,受了伤的身体刚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渐渐也失了控制。
那是一种奇怪的境界,就好像是身体和意识被剥离开了,身体在自行抵抗着对方的出招,,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是学习者。她亲眼看着那些招式一一在眼前走过,每一招都是再熟悉不过,每一招她都是拆拆合合几百遍过,她认为已经是最合适她的组合,与现在看到的这些比起来,却是那么的不足道哉。
黑衣女子当然也发现了这不寻常之处,之前还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人,还被自己的鞭影重重包裹着的人,虽一时奈何她不得,她却有信心还能与之一战。
可是,渐渐的她却发现,她本来快要撕开的包围圈,却猛地一放,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的鞭影,被那点点银光一点点撕裂、渐渐散去,势不可挡,一直防守的人,终于开始了她进攻的步伐。
自己招式的变化晴雪自然是最早察觉的,这个发现却让她大吃一惊,因为这一招并不是落花剑法,而是与之相反的破军剑法中的招式,这种时而轻灵飘逸,时而大开大合的转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不,这个招式怎么可能转那个招式的,还有这招梅花三弄,招式曲折,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怎么可能会转破军剑法的凌波万里这种简单直接的招式。
晴雪的内心混乱了,这么杂乱却又精妙的组合竟是自己使出来的?晴雪一直以为自己的剑太轻,无法完全体现出破军剑法的真谛,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用石剑演练破军剑法,使用的时候,也是根据情况选择兵器、剑法,没想到现在使来,破军剑法不但不失其精髓,反倒是威力更甚。
黑衣女子见围攻不破,反倒是被晴雪反占了上风,手下急忙变招,鞭影吞吐如灵蛇,时进时退、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一条鞭子在她手中就如同自己的手一般,任意驱使,这种程度,不知要下多大的苦功来修炼。
这一战,两人都是全力而为,甚至发挥出超越自己的实力,一招一式都是快如闪电,转瞬即逝,却让观战的人看得惊叹不已,这样的对决,在整个游戏中也并无容易见到的,这样的两个女人,却可以站在凌跃许多高手之上,却又不归属于任何势力,难怪会引起有人暗中不满,这种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还是早些除去为好。
倚剑也是越看越心惊,他从没想过晴雪的武功会是这样了得,在他的印象中,当初云阳擂台她所展现出剑术并没有这么高深,他也一直认为,当初自己如果当真跟她过招,还是有胜过她的把握的。
所以这次他也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保护者的位置上,可是,此时晴雪所展现出来的剑法之高超精妙,自己也不会有把握,更可况此时她的身上还带着伤,旧伤初愈,再添新伤,她却还有如此实力,可以想象她现在是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才能有如此状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明悟
(); 晴雪细细体会着没一个招式与往日的不同,组合不同所带来的效果,心中突然明悟,当初师父所说,当有一日你能把落花剑法由繁变简,这才算是大成。破军剑法也是此理,如果能从那些再简单不过的招式中演变出无穷无尽的变化,让敌人防不胜防,又无从猜测你的下一招是什么,那最简单的就成了最复杂的。
原来,在自己的心中尚未明白这些之前,自己的身体却从演练过几百上千遍的招式中体会出了,在这最危急的关头,身体的应变快过了大脑的思考,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要出招比自己的大脑快,敌人肯定也是反应不过来,才会让人防不胜防,制敌以先机,才是制胜之道。
这些自己早就学过的知识一时之间全部涌来,晴雪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出招攻防全凭借着自身的最快反应,大脑似乎已经放弃了这具身体的指挥权,任凭她演绎着这世间最难得的一战。
此战如果她不死,终将成名于天下!这是这场对决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心中一致的想法,包括她的对手。
黑衣女子本就越来越凝重的脸上,此刻却是平静了下来,不是服输认命,只是难得遇到一位这么厉害的对手,心中反而平静下来,这样的对手,不管是杀了她、或者被她杀了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更可况,这样强度的对决,她也能得到相当的提高,遇强越强,那是她的心性本能。人人都说她争抢好胜,这种争强好胜的个性让她吃过多少苦头,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可是这可能是融在了血脉中传承下来的,被摒弃不掉的,不管何时何事,总是这样。事实证明,她也总是能够成功打败对手,然后让自己变得更强。
当初见她的时候,她心中那种好胜的本能就曾被勾起。只是当初并无两人并无交集,只怕晴雪连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现在也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她记得,她记得每一个能够让她更强的对手,白天见到自己此次的任务目标竟然是她时,也是好生惊讶了一番。随即想到。自己的真实面貌她都不一定记得了,更何况是现在易了容,何必紧张呢。
觉得自己可笑的同时,心中那股隐隐的好胜因子也在作祟,不过她当时想比试的并不是武功,没想到这个墨晴雪还真是喜欢给人惊喜,没想到她的武功会有这么好,超乎她想象的好。
这样的女人,注定了是让所有女人羡慕、嫉妒的存在。
招式间的变化还在继续,想明白各种关键。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中,逐渐取代身体的自主性,开始有条不紊的按照刚才的进攻势头继续。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缭乱的鞭影,晴雪却觉得似乎一切都可以轻易看透,之前忧心的最强对手,此时看来也并没有那么让人惧怕。
看着对手由被动的防守转为势均力敌的互有攻守,再到现在的被动防守,黑衣女子经历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高低起落。她不相信自己会就此拜给对手,明明刚才自己还有着与她一战的信心,遇强越强。心中不由的再次想起这句话,难道,这位对手也与自己一样,有着那种非凡的韧性和不肯服输的坚毅吗?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位看上去清冷孤傲,仿若无欲无求的仙人般的人物,是该由骑士细心守护着的,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走上这条道路。却又有着远胜自己的实力。
一种不甘心的情绪紧紧摄住了她的心,是啊,怎么可能会甘心,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苦练,那么多难熬的异样目光。在这个江湖上,有些被认为定论、惯例的事情,在她看来却是那么的扭曲和感到受到了侮辱。
现今社会上男女比例极具不平衡,造成了女性在社会、尤其是家庭地位中有种很强的优越感和掌控感。尤其是在游戏世界中,女性玩家的人数更是稀少,也导致了游戏中各种人妖群魔乱舞,被证实了的女玩家,尤其是漂亮的女玩家,更是众人追捧的对象,练级有人带、漂亮的时装有人提供,受了委屈有人帮忙报仇,更重好命造就了女性玩家在游戏中的各种不平等对待,真正有实力的却是少之又少。
传承刚刚问世的时候,被人趋之若鹜的高拟真度,却是众多女性玩家望而却步的存在。初期进入游戏的女性玩家10:1的比例都不到,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初期属于开荒阶段,游戏中的条件尚不明确,许多女性玩家还是保持着一直以来的优越感,习惯性的找人依附,但是当时的条件,玩家自身生存条件有限,女玩家的游戏生涯更是举步维艰。
随着游戏进程的不断推进,这种情况得到改善,达到现在5:1的比例,已是难能可贵。但是现在的生存状态似乎只是比以前更加扭曲。由于传承的拟真性,玩家的容貌虽然可以稍有调整,却没有大的改变,长得漂亮的就是漂亮,因此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性玩家,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追捧。
大部分女性玩家对于这种状态都是比较沾沾自喜,也有淡然处之的,却极少会有人产生反感,因为这至少是一种肯定。
黑衣女子好胜的个性却让她对此甚是厌恶,她那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嘲笑,有着这么好的外在条件,她却傻乎乎的自己找罪受,反复的练习对抗,弄得自己一身的伤,这又是何苦,明明只要甘心当个花瓶,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对于那些异样的眼光,承受了太多太多,她却可以完全的不在乎,因为她可以很高傲的冷言看着那些愚蠢的女人,告诉她们自己与那些男人的地位是平等,或者可以完全的傲视他们,而她们,却只能当一个依附者,永远的弱者。
所以当有这么一个女人,各种方面都可以与她比肩,甚至有可能胜过她的时候,除了嫉妒,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沮丧无力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她就再次振作起来,胜负还为彻底见真章,她还有翻盘的机会不是吗?
晴雪一反刚才被动防守的样子,长剑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彻底的转守为攻,用尽全力的演绎着自己刚刚悟出的独属于自己的招式,落花飘雪的配合,犹如一支舞蹈,期间夹杂着破军剑法的磅礴大气,是力与美的结合,在明亮的银月之下,点点银光闪烁,同样团团笼罩住了刚刚还在疯狂进攻的敌人。
以牙还牙,晴雪在用自己的方式还击对手,长剑并不像长鞭,能够利用鞭子长度的优势让敌人无从脱身,只能被困在这团团鞭影之下,直到防线被攻破,还是碰不到敌人的一片衣角。但是长剑的长度就决定了它不属于这种进攻方式,长剑对战的优势在于灵巧,挑、刺、削这些技巧都是以灵巧为主,擅长寻找契机攻破破绽,现在晴雪所做到的程度,简直是匪夷所思的。
用长剑靠着自身的招式,产生这种包围敌人的效果,在场的众人,就算是对手站桩不动,谁也不敢说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更何况还要保持有效的攻击,否则这样的花哨的剑法不但没用,反而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晴雪的步步紧逼导致了黑衣女子的防守圈越来越小,长鞭在这种范围内的威力也越来越小,反而倒是有点累赘,施展不开手脚的感觉。黑衣女子只好撤招收回长鞭。当然,她并不是想要认输,而是换上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的造成比较奇特,比普通的匕首要长一些,但是又比不上短剑的长度,通体黝黑,两侧的剑刃却是雪亮、显得锋利无比。
见黑衣女子取出了这把匕首,晴雪也放弃了之前的攻击之法,转而正面迎敌,剑与剑之间碰撞出的火花点亮了这漆黑的夜,让人忍不住为之热血沸腾。
黑衣女子的招式更是奇诡,完全演绎出了匕首在战斗中该有的能量,小巧灵动的匕首在战斗中一向是偷袭的好手,黑衣女子显然熟谙其中真谛,更有一套配合这被匕首的身法、招式。
晴雪知道,凡是使用长兵器的,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匕首、短剑之类的防身兵器,就是为了一旦被近身还有一战之力,这个当初在云阳擂台的时候她就见识过,所以看到黑衣女子的匕首之时,并无惊讶。
令她惊讶的是黑衣女子的身手,一般都会有一样主修的兵器,她刚才所用之长鞭已是让很多人望尘莫及,没想到她用起匕首来,身法之灵动、出招快速、角度诡异,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闪神的瞬间,就被黑衣女子抓住了机会,匕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冲出,直刺她的肋下,晴雪反应如电,急忙抽身急退,还是被她刺伤,万幸的是只擦破点皮,伤口并不深。
伤口有轻微的疼痛,并不难以忍受,只是后背上刚才被刻意遗忘的伤口再次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咬紧牙关,才没发出疼痛的闷哼声。
明白自己这次真的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必须要速战速决,刚才全凭着对于刚领悟的招式的执着,才让她暂时忘却了疼痛,此时这股疼痛伴随着失血过多的无力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要不是意志力超乎寻常,只怕早已倒地、人事不醒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化青黛
(); 完全的进攻、没有防守,不管自身破绽百出,还是一味的进攻、进攻,招式在此时显得是那么的可有可无,在这最快、最急的进攻中,能做到的只有不断的挥剑格挡、格挡、格挡。黑衣女子此时要做的,就是瞬间判断出对手的出剑角度、力道,然后去格挡,丝毫没有回击之力。
就算是如此,还是挡不住对手的进攻,只能步步后退。黑衣女子咬紧牙关,她心中明白,从刚才的交手中她就已经看出了晴雪受伤之事,而现在她这种近乎失去理智的进攻,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这是她最后的反扑,只要自己能够挡住了,那胜利就是属于自己的!
晴雪的剑实在太快,有的剑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格挡住了,就见她的下一剑已经迫在眉睫,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角度、力度格挡才是最合理、省事的,格挡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对于死亡的恐惧的本能。
晴雪心中那根弦绷得很紧、越来越紧,就在快要断掉的那瞬间,她看到了希望!对手在她这近乎疯狂的攻击中,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格挡,这场战斗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她的节奏里,这种节奏她虽然也不能保持太久,只要有这么一个瞬间已是足够。
黑衣女子还在疲于眼前的重重剑影,挥剑格挡的时候,却觉得有一道银灰夹杂着无可匹敌的力量迎面扑来,战斗中散开的一缕青丝在触碰到这银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她、飘飘落地。
猛然抬头,就见造成自己眼前重重剑影的那柄长剑,此刻似是夹了这满月的银灰,照亮了她的眼睛,下意识的闭上眼,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还真像是闭目等死’,这是她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大脑空白了很久,才开始恢复运转。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黑衣女子心想,可能是直接回到现实了吧,也好。不用承受那痛。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银色的月,她的正前方,一柄长剑直至着她的眉心,却并未再近一分。只差这一分?黑衣女子相信,绝不是晴雪没有能力再进一分,以刚才那一剑的气势,说晴雪能直接把她劈了她都信。
那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说明,在最后的关头,晴雪收住了手中的剑势,放了她一马。嘲讽的一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还是对手的妇人之仁,面对一个杀手。她却下不了手,就算是有绝世的武功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人追杀着到处逃窜,现在她竟然还有这种闲心在这里怜悯别人,她除了笑,不知道还该对眼前的白衣女子有何反应。
晴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因为刚才的那一剑,虽然在最后关头她及时收住了剑势,那股剑气还是直透过了她的伪装,脸上面具从中裂开,露出了那眉心的一点血红之色。这是她刚才那一剑的剑气所造成的,晴雪心中很清楚,虽然也有些讶异,她自己也没想到那一剑会有如此威力。但也不足以让她如此惊讶。
她惊讶的是那裂开的人皮面具被这寒冷的夜风吹拂,渐渐露出的白皙的皮肤,水色的红唇,漆墨的双眼还在冷冷的看着她,这人、她竟是认得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声惊呼正要上前,可惜还是为时已晚。人皮面具已经完全褪去,随着风无声飘落,晴雪还是充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而黑衣女子此时才反应过来,晴雪为何会如此惊讶的看着她。
心中忍不住苦笑,看来她还是记得自己的,只是、唉,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黑衣女子转身想走,晴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是......青黛?化青黛?”
黑衣女子的脚步一顿,冷哼一声“没想到区区在下,也能让全村人都奉为贵宾、小心招待的墨姑娘记得,还真是荣幸”
“你?你真是化青黛?你怎么会......”晴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犹疑,话语间也就迟钝了些。
“是,我是化青黛,墨姑娘满意了吗?今晚你既然赢了我,那我今晚就不会再对你出手,只是,我这些伙伴还是要完成任务的,我可管不了”化青黛说着,走向站圈外站定,看上去并不想继续答话。
想到那个世代行医的村落,那里的人都是白衣白衫,各个犹如天使般,为什么当年的秦艽会一去不回,现在的化青黛又成了杀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其他人呢,冬凌呢、化青叶呢,他们可否也会变,变得她不再认得般陌生。
其中有个黑衣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化青黛,神色间有些不忍,还是说道“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你还是快些离开,否则解决了任务目标,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正在思考中的晴雪听到他的话,看向化青黛,只见她还是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黑衣人冷声道“这是我们组织内部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现在的伤势,还能支撑的住我们的剑阵?”黑衣人说着,挥手招呼了一下,其他几人一齐围了上来,再次将晴雪团团包围其中。
一直在一旁戒备的倚剑也飞身跳入圈中,扶住晴雪有些摇晃的身体,柔声问道“你怎么样?还能支撑的住吗?”
晴雪勉强定定神,点点头“我还行”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让倚剑先走的话,虽然她其实很想这么说,在这种危急关头,她明白,他是不会扔下自己独自逃走的,如果他会这么做,也不会陪着她到了这里,此刻如果她说出了,只是让他更受伤害而已,不如不说。
黑衣人也不在多话,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已经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夜色过半,天色将明,他们,已经不想再耽搁了。
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袭来,晴雪的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刚才的那一战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背后的伤口一直得不到医治,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失血过多的滋味,虚脱、无力、疼痛都在在侵袭着她,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说着,休息吧、你该休息了!
倚剑一手搀扶着晴雪,一手持剑对敌,难免束手束脚,勉强护得两人周全而已,却无法反攻,局面一时之间很是被动。
晴雪心中虽是清明,奈何刚才一战已经力竭,平时再轻巧不过的长剑,现在却似有千斤之重,每一次的挥剑都是凭借着超常的意志力,心中冰凉一片,只怕今日要在这里走到尽头了。再回头来过的话,不知道师父们还有那些待她极好的前辈们会否还认得她,应该不会了吧,毕竟重新进来之后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了。
悠远嘹亮的狼嚎声传来,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一惊,倚剑和晴雪的心中却是一喜。黑衣人也知道这狼嚎声来自哪里,都加快了进攻的进度,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狼嚎之声还未消散,第一个黑衣人就被背后一股巨力强行撞飞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剩余的三人幸好反应及时,否则也难免被撞飞出去。
被撞飞出去的人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倒也无事,此刻六人皆是一副戒备的神情,看着对面护在晴雪身前的银狼。圆月辉辉、银狼凛凛,自古听惯了天狼啸月的故事,看到现在这幅情景,忍不住心生畏惧。
今晚的事一波三折,现在还能继续执行任务的人只剩下了他们六个,单是一个倚剑就应经极难应付了,要不是有墨晴雪这个累赘,只怕他们也抵不住他。
现在又加上了这匹狼,人总是有弱点的,死亡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虽然现在这个只是个游戏,死亡之后还可以重来,但明知是死亡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毫不犹疑?毕竟这游戏中的本事都是一招一式下了苦工的,还没扬名于天下,就枉费于一旦,谁都会觉得可惜。
如果这种牺牲能够有等值的回报,那也算是值了,可是任务完不成,却白白牺牲,没有人会傻到这么做。几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相互看了看对方的动作,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惧、退缩。
化青黛把受伤的那个黑衣人拉到一边,让他免受于波及,然后就冷眼旁观着一切,见到无双出现的时候眼睛一亮,这匹银狼虽然接任务的时候上头提及过,只是他们也知道晴雪的习惯,进入城镇或者村庄的时候,她是不会带着它的,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选择在村子里动手的。
院子外传来‘嘚、嘚’的马蹄声,那两匹本该拴在草棚的中的白马不知何时到了外面,看来就是它们叫来了这匹银狼。现在看来局势一定,他们这次的任务注定完成不了了,自己的处境倒是说不定还有转机,看,人生就是如此,前一刻她还希望赶紧杀了晴雪完成任务;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却是如此的转变,她现在很希望晴雪会逃脱,这样自己就有跟这些人谈判的条件。
望着几个黑衣人同时畏惧的后退,化青黛忍不住冷笑一声,看,这就是男人们的懦弱。这样的人在江湖中比比皆是,却还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江湖是男人们的,而女人、只是他们成功时身旁的点缀。
而此刻,正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一个谦谦君子般的男子和一匹银狼,就让他们这么多人所畏惧,很可笑不是吗?
化青黛低低地咳嗽一声,掩在嘴上的袖角一偏温热,却被这黑色掩去了颜色。抚摸着额头上那小小的伤口,刚才那一战,已经让她受了颇重的内伤,而这个伤口、将会让她永远铭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达成协议
(); 眼见黑衣人眼中有了惧色,只是谨慎的戒备着,并未急于上前,而身旁的晴雪,倚剑感觉的到,她已是强弩之末。心中权衡了片刻,倚剑一手提起晴雪,迅速的向后退去,几个起落已经出了院墙,纵身跳到了月寒的背上,月寒一声嘶鸣,向着村外奔去,银霜紧随在它的身后。
无双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中央,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寒芒,紧紧地盯着在场中的每一个人,没有人会怀疑它的战斗力,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它咬穿喉管。
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几不可闻,才后肢发力,起落间也退出了院落,消失于茫茫月色之中。
几个黑衣人也是长出一口气,都瘫倒在地,今晚之惊险,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本以为今晚都已经安排妥当,而且计划也都顺利进行,没想到却横出这么多波折,让人应接不暇,最终还是没能完成任务,还折了这么多人。
化青黛走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黑衣人一惊,戒备的站起身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今晚放过你是兄弟们念在共事一场的份上,以后见到,绝不会留情的,你还是自己保重吧”
化青黛唇角绽开一抹笑,那么妩媚却又冰冷至极,声音冷冽“我为什么要走?”
“难道你会甘心引颈就戮?”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之强悍,在组织内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明明可以不死,为什么还要就戮?”
黑衣人有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年头,怎么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救人救己而已”见黑衣人没说话,化青黛也没在意,继续道“今天这件事。任务失败是肯定的了,但是你准备怎么向上面汇报?如果如实汇报,想必你们这些人的等级都会一降再降,那往日与你们相争的小组肯定是要落井下石的。你能甘心?”
化青黛此话一出,其他几个黑衣人果然眼神一变,想来也是,能晋升到现在的地位并不容易,因为这一次任务就受到如此惩罚。谁也不会甘心的。
“你想怎么样?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上面是不会听我们狡辩的,他们只认结果、事实,现在的结果就是我们失败了,就要接受惩罚”领头的黑衣人对于化青黛的话并不以为然,上面的行事风格他可是清楚的很。
“哼!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来帮你向上面汇报”
此话一出,黑衣人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你是要我们为你保密今晚身份败露之事”
化青黛自信的点点头,她知道,他们最终一定会答应她的话,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自己这个提议有益而无害。最终几个人商议之后,给出了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化青黛唇角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对于这些弱者,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倒是刚才那个先与她交手的倚剑,武功很是不错,如果不是他分心晴雪那边的情况,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缠住他那么久。只可惜,他们注定会成为敌人。
——
就在倚剑带着她跳上马之后,晴雪心中一松。已经陷入了昏迷。倚剑拥着她,月寒似乎知道晴雪的伤势严重,也是一路狂奔,幸好月色明亮。他们顺着大路一口气跑了很久。
不久无双也跟了上来,天色渐渐变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他们顾不得那些异样的目光,只顾着一路飞驰,直到进了城找医馆给晴雪看了伤。又找了客栈住下来,倚剑才算是松下这口气来。
看看外面的天色,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中午时分,月寒和银霜不愧是千里良驹,百十里的路程,不过三个时辰就到了。倚剑一路换乘着,也是尽量减少他们负累,此刻两匹马也还是累的虚脱,被店小二领到马棚好生伺候着。
只是无双有些麻烦,刚才进来的时候被它吓坏的人可着实不少,刚才心中着急,没有想到那么多,有无双在身边,店掌柜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近乎卑微的跟他说着话,亲自领着他们到了客房,见倚剑怀中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晴雪,忙接过他手中的药,吩咐小二赶快拿去煎好。
无双一直守在晴雪的床边,寸步也不离开,这倒是让倚剑放心了不少,至少晴雪的安全暂时是无虞的,倚剑拍拍它的头“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着她”
无双这次没有躲开他的手,顺从的闭上眼睛,这一变化倒是让倚剑很是欣慰。
晴雪背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很深,又经过那么高强度的战斗,伤口崩裂的更大,整个背上、裙摆上都是鲜血,倚剑抱着她骑马赶路的时候,身上都被她的血所浸透。她前面被化青黛所刺中的那一匕首倒是不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肩膀上本已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据那个大夫所说,很是麻烦,不好处理。
倚剑现在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晴雪能赶快醒来,她自己本就医术高明,应该能更好的处理自己的伤势。
门外响起敲门声,倚剑以为是店小二把药煎好了,送过来了。开门却见店小二空着手对他点头“客官,有两位客官说是来找您的”说着让开了身子,楼红月对店小二摆摆手,让他先下去,转而看着倚剑笑着。
“倚剑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面对楼红月和冷孤星,倚剑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点头“楼姑娘、冷兄,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两人看着倚剑一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模样同时蹙起眉头,知道他们进城时的情况并不好,没想到竟是这般,想到手下说的受伤昏迷不醒的姑娘,楼红月急声道“你怎么是这般狼狈模样,是受伤了吗?阿墨呢?她怎么样了?”
“你们先进来再说吧”面对这一系列的问题,倚剑沉默着让开了身子,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楼红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眼,就直奔床边而去,没想到被守在床边的无双吓了一跳,无双皮毛倒竖,牙齿露出,双眼紧盯着刚进来的两人。
倚剑随后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一愣,他并不知道楼红月并没见过无双,此刻一见,赶紧叱道“无双,他们是晴雪的朋友,来看晴雪的,让开”
无双有些疑惑,怀疑的打量了一下两人,才不情愿的让到了一边,楼红月看了一眼倚剑“这是你养的?倒是挺忠心的”
倚剑摇摇头“不是,是晴雪的,它也并不会听我的”
楼红月奇道“这阿墨怎么这么有狼缘,前面走了一个独行,现在又有个、无、无双是吧?”
冷孤星并没有理会他们,见无双让开,竟自走到近前,只见晴雪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无血色、额上微有虚汗,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纱被解开了,一边还放着擦拭的布巾,显然刚才是有人在为她擦拭。
冷孤星冷声道“她怎么样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虽然知道他一直是这般冷冷的模样,倚剑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怒意,是啊,他跟她一路同行的时候,她一直健健康康,此时却是落得如此狼狈,而自己却是毫发无伤。倚剑的面上有些黯然,还是把昨晚的事情如实说了“昨晚我们遇到了偷袭,对方显然早有安排,而且行事很是谨慎小心......”
听完倚剑的叙述,楼红月沉吟良久才问道“他们说那个女人身份暴露了,就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
倚剑仔细想了一下,当时那个黑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点头称是。
楼红月的眉头皱的死紧,脸上有些担忧“如此说来,这些人恐怕是他们的人了”
倚剑问道“你知道他们的组织?”
楼红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反问道“你可听说过‘罗刹’?”
倚剑想了想,自己行走江湖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这个‘罗刹’倒是当真没有听过。
见倚剑摇头,楼红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这个罗刹...”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店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客官,药煎好了”
倚剑起身去开门,店小二端着药碗在门口笑盈盈的站着,倚剑接过药碗,正要关门,店小二却开口打断“客官,那个、有三位公子找您”
倚剑奇怪的向他身后看去,怎么大家好像都知道他们进城了一般,不过这么点功夫,都找上们来了,也不知是敌是友。店小二识趣的行礼离开了,他身后的人也都露了出来,沈渊第一个扑上前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可惜被他手中的托盘阻住了。沈渊嘟着嘴“倚剑大哥,好久不见了,听大哥说你和墨姐姐来了天枢城,我可是片刻也没敢耽搁,就跟着大哥过来了”
倚剑疲倦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容,对于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好像没有人会不喜欢“小渊,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再生病?”
“我没事,多亏有青叶大哥”沈渊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位白衣男子,男子面容并不如何出色,只是周身环绕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观之让人心静。
白衣男子见倚剑看过去,也微笑着点头示意,沈括也上前一步“听说你们进城了,还有位姑娘受伤极重,我就去把我们天枢城最好的大夫请了来,怎么样,晴雪姑娘还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汇合
(); 倚剑点头示意“沈兄,先进来吧”说着当先走了进去,径直领着他们走到床边,楼红月接过倚剑手中的药碗去喂晴雪,对于沈家兄弟的到来并没有惊讶,本来就是沈括让人给他们送的信,他们才会来的这么快,天枢城本就是沈家的地盘,还有谁的消息会比他们还灵通?
跟着沈括前来的白衣男子阻止了楼红月,说是他先把了脉再喂,楼红月一想也没什么不可,就把药碗放在了一边,起身让开了位置。
白衣男子缓步上前,走到床边看向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儿,心中了然,心中默然一叹:原来竟真的是她!
男子把过脉,从自己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晴雪的口中,又重新取出另一个瓶子递给楼红月“你用这个药重新给她包扎,顺便给她换身衣服,晚间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楼红月看了沈括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接过男子的药瓶,倚剑找出晴雪的包袱给楼红月,就当先退了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正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另一伙人,其中一个娇俏的女子口中喊着“师兄——”就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白衣医师的衣袖。
沈渊本来见到晴雪那般样子,双眼含泪的在一边抽噎,听见这声清脆的声音,好奇的抬头望了过去;沈括也是奇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他与青叶也算是像是很久了,到从没见过他这位师妹。
白衣医师与女孩寒暄几句,见两方人马都好奇的看着两人,忙拉了女孩对沈括介绍道“沈兄,这位是我师妹——冬凌。冬凌、这位是沈括、沈渊,是师兄在天枢城的好朋友,这几位都是几位刚认识的朋友”
说到这里,沈括面上有些尴尬,刚才过于着急。竟忘了好好为双方介绍一下,此刻赶紧补道“刚才竟是我疏忽了,忘了为几位正式介绍。这位是冷孤星、倚剑,刚才屋子中的那位姑娘是楼红月楼姑娘。
冷兄、倚剑兄。这位是我们天枢城最好的大夫,也是我的好友:青叶”
青叶再次跟两人点头示意,冬凌也拉着师兄走向自己一起过来的队伍,为师兄介绍道“师兄,我为你介绍我的几位朋友。这是九天龙华的穆殇帮主、这是语汐、这位徐璈、绝心,还有那个,是辉煌,哼!”
看着自家师妹一个个介绍过去都是笑逐颜开的样子,独独说到最后一个,声音怎么听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呢?挨个跟众人打过招呼,这才对冬凌道“你先去屋子里帮帮楼姑娘,我怕她不懂医术手忙脚乱,有话等下出来再说”
冬凌不知道自己师兄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从的点头。拉着语汐一起进了屋子。
倚剑刚才听冬凌介绍到穆殇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奇异的看着他,穆殇当然有所察觉,只是不明其中之意,也不好就上前查问,只好先置之不理。
沈渊看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抹眼泪儿了,看着倚剑一身的血污,皱着眉头道“倚剑大哥,这里有我们守着。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整理一下,对了,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让青叶大哥给你看看?”
倚剑摇摇头。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站在众人中的确有些不合适,只好点头去了旁边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已经梳洗整齐,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身白衣胜雪。面容虽有倦怠,还是掩不住其英气,让刚从房间中出来的语汐和化冬凌看的都是一愣。倚剑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看向楼红月,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她还好吧?”
楼红月还未说话,化冬凌当先跑到自己师兄面前埋怨道“师兄,怎么你也不告诉我里面是晴雪姐姐啊,刚才进去一看到她那个样子,差点没吓死我”
楼红月看了倚剑一眼“没事,放心吧,原来这位冬凌姑娘也与阿墨认识,她说她家师兄的医术很好,刚才那个药也是特效药,很快就会没事的,别担心了”
倚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在门前的廊檐旁坐了下来,一副守卫的样子,闭目养神。无双刚才也被赶了出来,此刻也是趴伏在他的身边,眯缝着眼睛看着晴雪的房门口。
语汐出来跟穆殇几人交代了几句就再次进了屋子,在里面随时伺候着,刚才带出来的那件晴雪替换下来的血衣,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震,这该是多么的惨烈,才能把这一身白色的衣衫的大半都染成了血色。
院子中的众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真正身临其中的人,一个身受重伤躺在屋里昏迷不醒,另一个浑身浴血狼狈不堪,此刻也是一副倦怠的样子倚栏不语,而这所有的现场的人之间并不熟悉,却又都有着必须留下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里面躺着的那位,知道此刻他们也才都恍然,那个冷淡到冷漠的女子,竟然牵动着这么多人的心。
这边的院子中沾满了人,掌柜的还以为这些人是有什么恩仇,跑到他这里来寻仇呢,吓到是坐立不安,一个劲儿的派店小二过来打听动静,得到的结果却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么多人,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身份不凡,更何况其中还有沈家的两位公子,这么多人齐聚,却只是在院子里晒太阳?打死他也不相信,又不是闲得无聊,他这小店里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景致。
思来想去良久,他们守着的屋子正是那位受伤昏迷不醒的姑娘所在的房间,而且天枢城最好的大夫也在其中,看来那个姑娘的来历也是不凡,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一天,这家客栈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串门的、住店的、吃饭的、打听消息的都聚到了这里,一时间,整个天枢城都知道这家客栈里住了几位了不得的人物,各方势力纷纷派人住了进来,好不热闹。
院子里行走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往这边投来了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众人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都聚集到了倚剑的房间,正好就在隔壁,有事情那边只要大声招呼一声,也方便许多。
倚剑一直是一个相对温和的人,对谁都是一副笑意相对,只是这次,从头到尾除了对沈渊笑了笑之外,一直都是绷着脸,好像整个人都绷得很紧,随时都会断掉的样子。穆殇等人和青叶并未与他结识,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是跟冷孤星一般,其他人可是还算是与他熟识的,见他此番模样,忍不住都担忧的望着他,这一路上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这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的疑问。
傍晚时分,晴雪果真醒了过来,天枢城最好的医师的名头果然并无虚传,语汐见晴雪张开眼睛的时候,几乎是喜极而泣,化冬凌也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看着她,还是楼红月比较冷静,虽然心中也很是激动,还是先对着隔壁的房间喊了一声,让青叶过来先给晴雪看看。
晴雪一时间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明白为什么语汐和化冬凌会在这里,而且还有楼红月也在这里守着她,却独独不见本该在她身边的倚剑和无双。
晴雪重新闭上眼睛,心中忍不住想,自己莫非还在昏迷中?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她最想见、最在乎的人,怎么会一时之间都围在了自己身边?
接着,她好像还看到了穆殇、冷孤星、沈渊、倚剑、徐璈、辉煌、沈括、绝心,这些人一个一个从她眼前走过,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她有些看不真切。
最后走进来一位白衣男子,笑容温和的看着她,恍惚中她以为是倚剑,仔细一看,才发觉并不是,而是另一位算是熟识之人,那个月下弹琴的人,那个满目芬芳的梅花中见到的人,梅花村的——化青叶。
他怎么也在这里??一时之间,晴雪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满脑子的问号,这些人虽然都是她所熟识的,问题是他们之间据她所知并没有什么关联,那他们又为什么会全部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见她眼神呆滞的看着众人,众人也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化青叶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并无什么大碍,这才笑道“没什么事,她可能是一觉醒来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转而看向晴雪,关切的问道“墨世妹,你觉得怎么样了?”
化青叶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本以为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个跟她没有关联的人,现在看来,他们竟也是熟识。
迷茫的眼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晴雪的眼神就清明过来,想要得到答案还是要从这些人身上入手,而这肯定是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听见化青叶问她,晴雪细心体会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感觉好多了,伤口也没怎么疼痛了,看来是化青叶用上了麻沸散之类的止痛的,衣服也被换过了,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摇摇头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华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沈渊在一旁讶声道“青叶哥哥姓化吗?”
化青叶点点头“师门之命,我们在外一般都不说出自己的姓氏,各位请见谅”
化冬凌在一边听的一头虚汗,自己在外面可从来都没掩饰过的,赶忙岔开话题,趴到床边看着晴雪“晴雪姐姐,怎么才分开不久,你就成了这幅样子,究竟是谁干的,怎么那么狠毒,我去给你报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同身受
(); 晴雪疼惜的看着她“没事,你也是医师,应该可以看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哪有你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要是再晚上片刻医治,要是没有师兄的药,只怕你此刻还在昏睡之中呢”别人不知道晴雪的情况,身为梅花村出身的弟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语汐也很是心疼,在这么多人中,只有她与晴雪的关系是最最亲密的,犹如亲人一般的存在,刚才见到她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还有身上的伤口和那件血衣,心中的疼痛比晴雪身上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伸手拉过语汐,伸手拂过她脸上的泪痕,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没事的,你看,这只是一个游戏,很快就会好的,就算是死亡了,也不过是重新建号而已”
语汐白了晴雪一眼,总是这样,每次她有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扛着,反而还要来安慰自己“行了,我又不是傻瓜,玩了这么久,传承的拟真度我会不知道吗?这么重的伤,肯定会很痛的,要不你还是先下线吧”
“多亏了化世兄的药,并没有什么疼痛感,下线之后伤势会愈合的很缓慢,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下线了”晴雪拒绝了语汐的提议,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来了,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自己怎么可能安心下线去?“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大家为什么会聚在这里?无双呢?我记得昨晚它出现过,后来呢,它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倚剑见她情绪激动,安抚道“放心吧,它没事,在外面晒太阳呢”
晴雪这才放心,打量了倚剑一眼,见他除了神色疲倦。身上倒不像是有伤的样子,一颗心这才完全落下。目光在屋内众人中游走,看到冷孤星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是望向楼红月。希望她能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楼红月与她之间的默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上前给她扯扯被角盖好,这才说道“我正好有任务,请了木头帮忙。做任务的途中听说你要找沈渊,就让手下人告诉了你。
之后江湖上突然有人放出消息,出重金要追杀你,并且提供出了你的行踪路线,当然,他们也找到了暗夜,我手下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就接了下来,之后报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
正好我和木头的任务刚完成,我就一面派人注意你们的行踪。一面和木头赶来了天枢城等你们,本来我以为,有倚剑兄这么武功高强的人陪着,你们怎么也能安然到达,没想到......”楼红月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一丝自责。
“那把我们逼近树林的人也是暗夜的人吧?”她们之间的疑问让晴雪最是难以忍受,还是直接问出来的好,说实在的,以楼红月的为人和暗夜在游戏中的名誉,她不相信他们接了任务会毫无动作。就算是做个幌子骗骗雇主,楼红月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给人。
楼红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了“是,我知道他们在云阳至雪夜城的路上。甚至是雪夜到天枢城的路上都埋伏了人,如果你们还是按照原定路线走的话,肯定会波折重重,所以......”
虽然是已经预知了的结果,此刻听她亲口承认,虽然她更多的理由是为了保护自己。晴雪的眼中还是有些黯然。想到雪夜中的难熬;想到倚剑为了自己受伤、生病;想到如果找不回银霜和月寒......这种种还历历在目的事情,怎么会是一句话就能概括?
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楼红月,谁也怪不得,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要来怪的话,只能怪自己,不论到了哪里,总是会给别人惹麻烦的存在。
察觉到晴雪眼神的变化,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楼红月的语气有些急切“阿墨,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进了林子之后肯定会吃些苦头,可是我没想到你、唉!早知道我就该去找你,是我错估了这次事件的危险性”、
晴雪摇摇头“不,这不怪你,你也只是为了我好,又不是诸葛亮,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么多,更何况,一路上虽是辛苦些,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沈括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是因为我们,若不是为了小渊的病情,他们怎么可能......,墨姑娘你放心,这次事情我们沈家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渊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情,沈括为了不想让他自责,并没有告诉他,此时一时自责说了出来,沈渊也是着急的问道“什么?大哥你是说墨姐姐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一句换问出,已经是哭出声来,沈括也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沈渊,此时见他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晴雪最是见不得沈渊这个样子的,也半坐起身,惹得语汐和化冬凌都是一声惊呼,赶紧上去扶着她,晴雪嗔道“你们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没事的。
小渊,你也别哭了,,墨姐姐看不得你哭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只是刚好有时间,想着过来看看你,他们有心想杀我,我在那里都是逃不过的,又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听你大哥胡说”
沈渊见晴雪这个样子,立刻止住了哭声,有些抽噎的道“墨姐姐你好好躺着吧,我不哭了”
晴雪点头“我没事,躺久了不舒服。沈大哥,你也别说这种自责的话了,根本就与你们无关,你这么说反倒让我过意不去了”
沈括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件事与自家脱不了关系,只是此时不便再坚持下去,只要他心中有主意就行了“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墨姑娘只需好生养伤”
楼红月见大家一时无话,接着道“我们到了天枢城之后,细细观察了天枢城现在的情势,发现天枢城最近多了许多陌生的高手出入,个个都是行事隐秘,我怕我们应付不过来。正想办法之时,恰巧碰上了沈兄。
沈兄得知你的事情之后,决定一力相助,这里毕竟是沈家的势力范围。沈兄在各个城门都派了人手,一方面是注意那些陌生的高手,一边监视着,看看你们有没有进城。
今天上午有人来报,说是倚剑兄和一个受伤昏迷的女子进了城。我猜着就是你,你们刚在店里住下,我和木头就过来了。沈兄和沈渊去请了青叶医师,他可是这里最好的医师了,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旧识?”
“我曾经在化世兄师父家小住过数日,他师父与我师父是好友”听完楼红月的话,晴雪算是明白了他们过来的原因,很是符合楼红月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计算好,只怕那场恰遇也是人为的原因更大。
晴雪的回答让倚剑心中一动。再次感叹:她那两位师父还真是神通广大的很。
目光再次看向穆殇几人,再转回身边的语汐身上“那你们呢?怎么会也在天枢城?”
语汐知道的也不多,只好看向穆殇,穆殇点点头“当初你发那封信给徐璈的时候,怎么会料不到我们不可能会袖手不管的,我的本意是集结人马,可是后来竟然失去了你的踪迹,我们通过种种迹象推论,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你来天枢城,所以才会一路阻拦。徐璈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存在,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今天会这么快过来,其实还是多亏了冬凌”
化冬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前两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误打误撞进了师兄的医馆。今日是师兄让人给我捎信儿,说是可能有你的下落了,我们才过来的”
辉煌看不惯化冬凌说道她师兄时的乖乖女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被化冬凌瞪了一眼,会瞪了她一眼。这才没开口。晴雪好笑的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没想到这两人还是这么爱斗嘴。
虽然有些杂乱,现在也算是完全拼凑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人,晴雪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沈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墨姑娘,我看你还是住到我家去吧,这样也方便照顾,那些杀手也不敢随意闯到堂堂沈家去杀人”
晴雪下意识的向倚剑的方向看去,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是两人一起商量着办,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是这次倚剑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默然的别过了头,从晴雪醒来,他就一直远远地站在那里,只是最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开过口,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丝表情。
晴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昏睡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也容不得她去多想这些,只是本能的拒绝道“不用了,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她并不像为任何人惹来麻烦,这些麻烦她只想自己去处理,结果却劳动了这么多人来,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见晴雪脸上有些疲惫,楼红月阻止道“晴雪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移动,我们也会搬过来这边,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看现在还是让晴雪先休息,等她好些了再说”
众人一看晴雪的情况,确实是需要多休息,也都点头答应,穆殇也对晴雪道“我们也会在这里住下,有事就叫我们”
晴雪点头,她确实需要点时间来想想现在的情况。众人都走了出去,只有化冬凌在最后,眼神有些犹疑,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
晴雪见她这幅样子,伸手拉着她坐了下来,语汐本想留下来照顾晴雪,也被晴雪支了出去,这才看向化冬凌,温声道“冬凌,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桥梁
(); 现在这里就她们两人,化冬凌明显是想说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雪姐姐,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晴雪摇头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见到你现在这幅为难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好好休息,说吧,你现在就是有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我也动不了了,只能给你出出主意了”
化冬凌想了很久,晴雪一直很有耐心的等着,良久,化冬凌才狠了狠心,把这件在自己心里折磨了自己很久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初知道有人要杀你的时候,我太过着急,穆殇帮主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我就叫了郎哥哥来帮忙”
晴雪蹙眉“孤狼?”
化冬凌点点头“是的,前几天郎哥哥也到了天枢城,我没想到的是,除了他,天狼、倪虹姐姐、殷悦、常鹰都来了。我这几天一直都提心吊胆的,也不敢告诉穆殇帮主和...,更怕他们会碰面,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晴雪知道,穆殇后面的停顿,冬凌大概是想说辉煌吧,虽然他们两个总是喜欢斗嘴,可是看得出来,感情还是不错的,她是怕他会怪她吧!这件事确实是挺棘手的,主要是晴雪并不知道贪狼和九天龙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刚才本想问的,可是当时这里这么多人,话到嘴边,她又收了回去。
现在看来,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自己现在还是不能休息啊,心中叹口气“冬凌,你去把穆殇他们叫过来”
化冬凌不知道晴雪打算怎么做,有些迟疑“可是你现在需要休息”
“没事,说几句话而已,不耽误我休息的,去吧”
化冬凌这才点头离去。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门外已然响起了敲门声。看来他们就住在附近,晴雪整理一下,这才开口“请进!”
穆殇、辉煌、徐璈、绝心和语汐几人先后走了进来,晴雪示意语汐搬几个凳子过来坐。几人各自落座,穆殇这才开口“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我们再说也不迟”
“你先听我说,九天龙华现在和贪狼是什么关系?那之后的事情你们怎么处理的?”打断了穆殇的话,晴雪直奔主题。
语汐在晴雪床边坐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急着知道这些,忍不住劝道“帮里的事情帮主和寒副帮自会处理的,你现在还是先别管这些了”
晴雪摇头道,“我有别的事要说,但是要先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才能更好的说明”
穆殇也不再多问,说道“当初那次帮战我们两边都损失不轻,现在都在恢复元气,并未听说贪狼有什么异动”
“那那些抓住的人呢?”
“两边的人还在初步接触,这些人还被暂压在城主府。等到适当的时机,会放了他们的”
“对现在的局势,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穆殇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道“传承并不像传统的网络游戏了,我们那时再强也只是一个服务器的强者,山外还有一山高,可是现在传承没有服务器之分,却也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势力,我们就习惯性的认为还是我们九天龙华和贪狼之间争强,我们之前的各种部署也都是以贪狼为假想敌的前提下。但是经过上次黑衣人偷袭的事件,恐怕,我们两家现在都成了众多势力的靶子还不自知”
语汐听得心中一惊,忍不住插话道“帮主。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晴雪摇头道“恐怕比这还要严重,他们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所以才会挑拨九天龙华和贪狼之间的关系,促进你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只有你们两败俱伤之时,才能让他们渔翁得利。”
穆殇就这个问题。已经跟暮雪寒讨论过数次,他们个贪狼的关系不好,这是众所皆知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那这个来做文章,还有跟贪狼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就有所改变。再说,天狼的个性小气记仇,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一笑泯恩仇?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你不是一向都对帮派间的事不感兴趣的吗?”穆殇知道晴雪提起这个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促使她不得不过问。
“其实、贪狼的人也已经到了天枢城”说完这句,晴雪紧盯着穆殇,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穆殇只是蹙起眉头“你刚进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穆殇的反应,看来他对天狼几人在天枢城的事,多半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没有说出来,所以才会让化冬凌这样日夜担心着。“其实,他们这次过来,是因为有人把他们请过来的”
“是谁?”穆殇的确是知道天狼几人到了天枢城的事,作为老对手,又刚刚交过手,怎么可能不时刻注意对方的行踪,暮雪寒前两天发信过来的时候,着重提及了这件事,当时还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现在看来,只怕还有别的内情。
晴雪看了辉煌一眼,辉煌一脸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我怎么可能会叫他过来”
晴雪摇头“不是说你,只是让你们别生气,其实她也是好心,知道我出事之后想要帮忙,才会向孤狼求助,只是她也没想到天狼几人也会来,又不敢跟你们说,这几日都是坐立不安的,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
语汐惊呼一声“是小凌,我说她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是精神恍惚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太过担心你了呢,原来竟然是这样”
“嗯,冬凌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只是想要帮忙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晴雪的眼睛还是看着辉煌,辉煌的脸上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随即转为正常“看着我干嘛?她想找谁帮忙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这句话明显有着赌气的成分,只不知是气她的隐瞒不说,还是气她关键时候想到能帮忙的竟然是孤狼。
晴雪也不再理会辉煌,转而看向穆殇,穆殇笑道“我说她刚才怎么死活不进来呢,没事,你别担心了,我不会迁怒于她,就像你所说的,她也只是好心办坏了事而已”
晴雪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从当初我建议她留在九天龙华,就是另有目的的”
徐璈这个时候却插嘴道“师父的意思是说,冬凌此举不但不是坏事,反而可能会是好事。
冬凌在我们九天龙华住了这么久,跟帮里的人关系很好,虽然没有明说,也算是半个九天龙华的人了,如果她心思单纯,那她话里话外,总该是向着我们的,不存在刻意出卖的事情。
而且,我们也都知道,她跟贪狼帮的孤狼现实中关系匪浅”徐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辉煌,辉煌被看得火大,怎么个个都用这种眼神看他,这关他什么事啊!徐璈没管辉煌郁闷的眼神,继续道“这样的话,如果两家有意停战,她就是最好的桥梁。现在,这个桥梁已经开始起作用了,这次无意间把两方的人都聚在了这里,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范围,两方也都放心,或许可以借此,暂时缓和两帮的关系。”
晴雪赞许的看了自家徒弟一眼,看来自己这位徒弟也并非简单之人,能瞬间想到这么多,其思维敏捷可见一斑。
穆殇听徐璈开头的几句话就已经明白过来,也是赞许的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交给阿辉去办,晴雪你还是好好休息,不用管了”
晴雪本来也只是为了化冬凌开脱,没想管这么多事,穆殇也还算识相,自己说了出来,晴雪也是默认的点点头,对辉煌道“出去好好跟冬凌说,别着急”想到两人的相处方式,又摆摆手“算了,估计你们俩也不会好好说话,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
辉煌嘟囔一声“为什么这种差事会落到我的头上啊”,被穆殇瞪了一眼,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估计是去找化冬凌去了。穆殇几人也都告辞出去,语汐想要留下来,也被晴雪劝走了。
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晴雪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幔帐,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上的一幕幕,尤其是自己最后的那套剑法,想到心中激动处,忍不住想要拿剑演练一番,却发现自己的两柄剑都放的远远地,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合起身,只好作罢。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惊醒了身陷剑式中的晴雪,闭上眼整理一下思绪,才朗声道“请进”
‘吱呦——’一声,房门被打开,再次关上,脚步声很清浅,显然进来的人并不多,应该只有一个。黑色的衣角先出现在晴雪的眼前,证实了她的猜测。
几个月不见,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也更消瘦了一些。薄唇还是紧抿着,眼睛没了以往的迷茫,更加的深不见底,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虽然没有任何的语言、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晴雪还是能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
“冷世兄,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晴雪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冷孤星沉默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过了许久,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伤口、还疼吗?”
只这一句话,差点让晴雪落下泪来,这样一个生冷沉默的人,第一句话却是关心自己疼不疼,她想,没有人会抵抗的住,而不感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