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忍者神龟
陈小九回到了府中,阮良已经在府中等候,他是一鼓作气,要催着小九发兵攻打二十万大军的婆罗布。
“安南王不必心急,我正在与房先生商议对策。”
陈小九指了指房龄,打趣道:“安南王也知道房先生足智多谋,论能力不在我之下,有房先生出手相助,必然可以解决安安南之忧。”
阮良被小九一口一个安南王叫着,舒服到了骨子里,这称呼可比丞相气派多了,他向房龄拱手道:“有劳房先生了,安南百姓安危,尽在房先生手中。”
陈小九向阮良说道:“安南王在京城盘横日久,明口必然已经着急了,安南王先行回到明口安稳军心,我这边即刻整军,二十天之内必会兵发明口,将婆罗布一网打尽,可好?”
“二十天?”
阮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为难道:“吐蕃有大军二十万,还是婆罗布亲自率领,而阮成保手下只有四万军兵!这兵力相差悬殊……”
“安南王啊安南王,恕我直言,你虽然晓知政务,但却不知兵事啊。”
陈小九道:“这打仗与兵多兵少可没有绝对的关系,阮成保手下有四万将士,加之明口城深墙高,守个二十日,不会太难,再者,吐蕃国君婆罗布见大燕铁骑迟迟不到,就会枉自认为大燕已经放弃了安南,所以,婆罗布一定会按照兵法来运兵,不会让士兵拼死杀敌,会尽量保存实力,寻找突破口,边围边打!如此局面,阮成保若是再拖不过二十日,那就没脸称为战神花无意的徒弟了。”
阮良被小九驳斥的满脸通红,心想着自己果然不专业。
“还不止如此呢。”
房龄笑着解释:“在明口不还有以黑山为首的一万铁甲营驻军吗?这只铁甲营战术素养极为强悍,而且携有火枪火药,危急关头以一当十,不再话下,有这支军队,毕可保安南一月无忧,二十天才堪堪过了一半,安南王急什么呢?”
阮良见小九与房龄都这么说,自然放心了,道:“都是我不知兵事,孤陋寡闻了,也好,我这就返回明口,鼓励士?励士气,静等国公大人发兵。”
送走了阮良,陈小九才与房龄回到书房,花如玉跟着进来,一脸严正的看着小九,“打算什么时候发兵安南?我好有个准备。”
房龄哈哈一笑,若有深意道:“国公大人若真要直接发兵安南,十日之后即可大军压境,何须舍近求远,让我急巴巴的从北疆赶回来?”
“哦?”花如玉横了小九一眼,“你莫非是在诓骗阮良?”
“怎么会呢?我可是个善良的人啊。”
陈小九耸了耸肩,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品着香茗,说道:“我要是单单谋求安南,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吗?要知道,婆罗布可是我一封信把他给引出来的,引蛇出洞已经成功,那下一步呢?”
花如玉蹙眉道:“下一步是什么?”
房龄笑着接口,“那自然是打蛇打七寸了。”
“哈哈……还是房先生懂我。”小九大笑。
花如玉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愠怒丛生,狠狠的剜了石越一眼,抿着嘴,啐道:“干什么?秀优越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没时间被你消遣着玩。”
花妹妹就是彪悍啊!
小九看着花如玉冷峻艳美的脸蛋,还真不敢再打趣下去,道:“我所谋者,还是围绕着丝绸之路来进行。”起身从书架上拿出厚一摞子厚厚的西域史志,从中间挑选出一本书,扔到房龄与花如玉面前,说道:“从这本书中,你们可以找到祸起萧墙的危机,哈哈……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
花如玉斜眼看着那本西域史志,哼道:“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你们这些阴险卑鄙的人最为擅长。”
陈小九打趣道:“花妹妹是个屠夫,自然鄙视我们这些奸诈小人。”
“你才是屠夫呢。”
花如玉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每次与小九斗嘴,都被气得气血翻涌,这厮也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真气死人了。
“吐蕃兄弟之争,我是知道的,我也早就猜到你是打了这个主意。”
房龄将那本西域史志拿在手中随意翻了翻,就仍在那里,徐徐道:“吐蕃国君婆罗布本来不是太子,他是庶出,是昔年西域第一名将左鲁的学生,同时,左鲁也是婆罗布的舅舅,而当年的吐蕃太子是沙摩柯,是沙摩柯,乃是嫡子,曾经的吐蕃皇帝突发身亡,左鲁拥立婆罗布上位,左鲁是吐蕃第一战将,威势极大,沙摩柯不能敌,便放下太子身段,退位让贤,将皇位拱手相送给婆罗布。”
花如玉哼道:“这个沙摩柯居然如此没骨气?连打都没打,就向婆罗布低头,他还算是男人吗?”
房龄叹了一口气,道:“人有的时候要懂得变通,在特定时候,抬头需要骨气,低头需要勇气,事实上,沙摩柯在吐蕃第一名将左鲁的威势下,已经毫无胜算,他胆敢反抗,将死无葬身之地,正因为沙摩柯的积极配合,左鲁才放过沙摩柯一命,并且封他为懦王,世袭罔替,沙摩柯逃脱一命,既然被封了一个懦王的称谓,仍甘之如饴,每日左拥右抱,酒池肉林,详尽人间福泽。”
陈小九不由得对房龄刮目相看,“房先生博闻强识,于朝野大事信手拈来,真让人羡慕啊。”
“懦王?”
花如玉目光中仍然充满不屑,“这岂不是摆明着羞辱于他?哼……换成是我,宁可死了,也要反抗到底,弄得轰轰烈烈,沙摩柯可真是个软蛋。”
陈小九陡然一笑:“花妹妹错了,沙摩柯此人好勇斗狠,十二岁杀人,十四岁徒手搏虎,十六岁成为吐蕃第一高手,脾气暴躁,可并非是个懦夫啊。”
花如玉疑惑道:“既然沙摩柯勇猛如斯,怎么还会没心没肺,温顺如猫?”
陈小九笑着反问花如玉,“这正是我想要问花妹妹的话啊?一个勇猛弑杀的屠夫,怎么就成了人畜无害的乖宝宝?”
“呀,我想到了。”
花如玉一怔,恍然大悟,狠狠的拍着桌子,说道:“沙摩柯是装的,他是装的,这厮……真心有耐力。”
陈小九哈哈大笑,“花妹妹真是聪明。”
“那是!”
花如玉得意的哼了一声,但想着陈小九、房龄俱都早就明白此事的原委,就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两人捉弄,心中更怒,抓着茶杯甩向小九,大怒道:“让你耍我。”开水溅出来,四散而开。
小九急忙闪开,后怕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花如玉脸上一红,啐道:“以后别想摸。”
小九嘿嘿笑道:“屁股有的是,还能夜夜换。”
“你……”花如玉娇脸绯红,真要冲过来与小九肉搏。
房龄听着小九与花如玉打情骂俏,老脸臊的厉害,尴尬至极,急忙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开来,“沙摩柯确实如国公大人所言,勇猛果决,骨子里是与多格一样彪悍的人物,但却受制于左鲁,不得不委曲求全,像是哈巴狗一样,对婆罗布摇尾巴,后来左鲁虽然死了,但婆罗布大器已成,沙摩柯依旧难以撼动婆罗布势力,也就只好左拥右抱,流连于山水美女之间,但是他一天不死,就说明他心中的志气一日未曾消去。”
花如玉毕竟是将军,以国事为重,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才重新坐下,品味着房龄的话,说道:“所以,沙摩柯就是婆罗布的软肋了?”
房龄道:“只要沙摩柯与婆罗布打起来,那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陈小九道:“知我者,房先生也,此事非房先生不能成。”
房龄道:“好,我就争取再立一次新功。”
陈小九道:“花妹妹立刻整军五万,与房先生一道前往西域,陈兵西疆,为房先生打气助威。”
花如玉道:“难道安南不管了吗?”
陈小九道:“那里有花老将军照应,不用花妹妹操心了,要知道,阮成保可是花老将军的爱徒呢。”
房龄道:“我还有两个要求。”
“房先生请言!”陈小九道。
房龄道:“要给我准备一百万两银子,两万匹战马,三十万斤草粮,三万把长矛钢刀,两万副战甲,以及诸多弓箭。”
陈小九伸出大拇指,道:“房先生高明,这个必须要办。”
花如玉道:“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的?”
陈小九道:“房先生想的周到啊,沙摩柯这些年一定积攒了许多的死忠,但极有可能因为无粮、无兵器、无甲胄而搁浅,他们没有这些造.反的东西?不要紧,咱们送给他,让他武装到牙齿,与婆罗布狠狠的撕咬。”
花如玉不得不佩服房龄的阴险——与这样的‘小人’交手,还真是可怕啊。
陈小九又问:“第二个要求呢?”
房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想要多格做我的亲卫。”
“多格?”陈小九一愣,眸光炯炯望着房龄,“他找过你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这个妞儿不寻常!
“是的,多格来找过我,没有丝毫的委婉,直言不讳的要做我的亲卫。”
房龄点点头,迎向小九的目光,说道:“多格英雄之辈,若是善加引导,还是可以成事的,而且,多格、塔塔与崔州平、帕克走得很近,国公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潜移默化中,多格也想开了一些事情。”
花如玉到了一口气,怀疑道:“这无异于为野马松开缰绳,后果难料。”
房龄笑道:“野马被牢牢拴住,气结于胸,最终会死于寂寞,我想这并不是国公大人可以接受的,再者,拴在多格脖子上的真正的缰绳是塔塔,只要塔塔需要毒皇的诊治,小九的照看,那多格就永远不是曾经的多格。”
陈小九道:“好,那就按照房先生的意思去做,多格……嘿嘿……这可是我的大舅子呢。”
花如玉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没有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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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营一直都在为应付安南、吐蕃之乱做着准备,枕戈待旦,只等着出发。
花如玉率领五万大军,携带者着房龄要求的那些物资直奔西僵,五万大军在校场中得了陈小九的检阅、鼓励,便咆哮着出发。
陈小九飞下高台,抱着花如玉浑身甲胄的冰凉躯体,小声道:“花妹妹,等着这次回来,估计的将军大梦也过足了瘾了,咱们大功告成,也生个宝宝吧?”
“呸,这时候说什么情话。”
花如玉娇脸一红,想着小天一那可爱美丽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了当母亲的柔情媚意,狠狠的瞟了小九一眼,才扑哧一笑:“你想的美,就是不给你生。”
陈小九狡黠一笑,“你不生,我找花老将军去,让你爹逼着你生。”
花如玉呵呵一笑,想着又要许久见不到小九,心里萌生出酸楚的味道,这种感觉以前几乎微不足道,但现在却眷恋在心头,搅得心里乱入麻絮,她温柔的抱住小九的肩膀,在小九耳边吹着香气,出奇的柔媚,“你要生宝宝呀?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去北疆,咱们这一趟西疆之行,说不定就会有收获呢。”
?”
“花妹妹舍不得我呀?”陈小九一语就戳穿了花如玉的心思。
“谁舍不得你?呸!”花如玉啐了一口,心中埋怨小九不懂得风情。
“其实我也想去西疆呢。”
陈小九抱紧了花如玉,说道:“但是我敢肯定,近期倭国与高丽就会有事情发生,我走了,谁来管呢?”
花如玉幽幽的叹了口气,将陈小九推到一边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上马。
陈小九走到一旁,向房龄道:“西疆一行,房先生要孤身涉险,千万保重。”
房龄洒脱的一笑,指了指身边的多格,“有多格保护我,万事无忧。”
陈小九向多格看了一眼,见他站得笔直,虽然右手腕断去,但整个人仍杀气四溢,看着多格一双冷厉的眼睛望过来,心中一动,身形急速冲出去,指尖点向多格眉心,速度好快,间不容发。
不没想到多格早有准备,身形一闪,钢刀舞出绚烂的光芒,一招力劈华山,砍向小九头顶。
虽然多格右手断了,但左手持刀,威力毫不逊色。
“好!”
陈小九嗖的一下撤回去,鼓掌而笑:“突厥王英雄如昔,小九佩服,房先生交给你,我放心。”
多格目视小九,眸子仍那般冷漠,“你为什么同意让我从军?你不怕我积攒力量造.反?”
小九走过去,拍了拍多格的肩膀,说道:“怕!但我更希望你成为一名英雄,而不要做什么万人唾弃的枭雄,”说到这里,又悄悄的对多格耳语,“还有啊,谁让你是我的大舅子呢?”
多格耳根一动,看着小九那双含笑的眼睛,冷冷道:“要照顾好塔塔。”
陈小九拍着胸口,道:“放心,一切有我。”
五万大军气势如虹,向西疆进发。
多格重新披坚执锐,不由得感慨万千,他就是在马背上厮杀一生的英雄,这么多年来的戎马生意,已经让他再也离不开马背,他想要重新站起来,想要重新执刀,享受血与火的洗。
但他知道,自己的能量会让陈小九感到害怕,陈小九再有胆子,也不会让他真正的站在战场之上,积累战功。
可是没想到房龄的一句话,居然真的说动了陈小九——多格不认为房龄能改变陈小九的主意,而真正的实情应该是小九脑中有这种想法,并且小九那句什么英雄惜英雄也是假话,最后那句‘谁让你是我大舅子呢。’才是小九放纵自己出山的真正原因。
哎!
多格的脑中极为复杂,完全搞不懂陈小九一面那么冷血,一面为什么又这么有情,大舅子?呵呵……想起风筝悄悄对自己说,她已经怀孕了的事情,多格心中多格心中一阵激动——自己是真要当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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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西疆风沙扬尘,气候远不能与中原相比,花如玉大军急行军,十天之后,已经赶到了大燕西部边城——娄兰!
这里地势干旱,民生凋零,到处一片风沙之景。
娄兰知府杨青率领群臣将铁甲营迎进了城中,进了城,才能觉得稍稍的有些人情味,城中人口虽然说不密集,但远远比城外的人多,看到有百姓在街到两旁摆摊,花如玉才找到了一些人情味。
杨青是娄兰知府,但他只是接到了花如玉率领铁甲营驻扎娄兰的消息,却不知道铁甲营的目的是干什么,他深知上层的秘密,绝对不会主动相询,他只希望能在花如玉的面前好好表现,尽快的调回京城去。
酒宴之上,房龄相信询问了吐蕃的风土人情,以及两国通商之事。
杨青微微摇头,“吐蕃百姓是愿意与咱们中原做生意的,但是吐蕃皇帝婆罗布却对中原人很有意见,对中原前往吐蕃做生意的商人大肆碾压、驱逐。”
房龄道:“他有什么理由碾压、驱逐中原商人?”
杨青道:“收税啊!你卖了十两银子的货物,他要收七两的税银,这般高苛的税收,哪个商人能承受得了?商人自然不会答应,婆罗布就把商人扫地出门了。”
花如玉啪的一拍桌子,说道:“这不是闭关锁国吗?长久下去,吐蕃国又如何发展?百姓如何过上幸福的日子?”
杨青道:“婆罗布才不会管百姓死活,不理会社会发展,他曾经有一句话让人为之动容:若是百姓们吃饱喝足,见识丰饶,那会还会听他的统治?”
花如玉咬着银牙,说道:“此等国君,真该杀之。”
多格听在耳中,一阵惭愧,其实他曾经也有这般想法,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昧。
房龄当夜向杨青了解了一些风土人情,又让杨青找了一只商队,与多格伪装在其中,第二天早上,在城门口缴纳了银子,混进了吐蕃边陲小城。
又从边陲小城出去,一路缴纳高额税银,第三日早上,才来到吐蕃都城雄州。
走在雄州大街上,看到百姓们的穿着,已经饭店中的吃食,就知道吐蕃的百姓过的有多么窘迫,更何况雄州还是都城呢。
沙摩柯纸醉金迷,爱好女人是出了名的,西月楼中美如云,沙摩柯就是这楼中的常客。
房龄自然早就打听到此事,他想要直接拜访懦王府,但考虑到婆罗布一定会在懦王府周遭安插眼线,心中一动,就直接来到西月楼,把自己伪装成中原的来的豪客,顺便刚好解解馋——他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是出了名的,有机会领略一下吐蕃美女的风情,哪里能够错过?
房龄与多格虽然不通番语,但杨青为房龄准备的向导却对吐蕃了如指掌,忙前忙后的为房龄张罗,当然,房龄也不会怠慢这个向导,也让他尝一尝西域美人的乐趣。
一连三天,房龄居然都没有机会见到沙摩柯,心里不免急躁,嘴角微微含笑,一个念头从脑中滋生。
西月楼当家花旦是一名叫卓玛的美妞儿,而且这个妞儿是沙摩柯的老情人,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这个妞儿也因为受到沙摩柯的宠爱,恃宠而骄,浑然不将别人放在眼中,那些嫖客即便对她有想法,也不敢触怒于她。
房龄向多格耳语了一阵,多格脸上滑过一阵痛苦之色,但仍然答应下来——奶奶的,你不知道我好男风吗?
多格假装喝醉了酒,甩出重金,请卓玛出来相见,卓玛哪里会看在眼中?多格‘大怒’,冲向卓玛卧房。
卓玛吓得大叫,花容失色,急忙吩咐沙摩柯派给自己的那二十名护卫冲上去阻拦多格。
多格乃是万军之勇将,哪里会在乎这些小角色,身形闪跳,几个回合就将二十多名护卫打倒在地,多格抓着卓玛的脖子,将她似小鸡一般提溜到回房中——看那阵势,是要强行玷污了卓玛。
西月楼的老鸨子、茶壶等人可是吓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无惧沙摩柯,打起了卓玛的主意,一边站在门外,央求着多格手下留情,一边立刻派人去通知沙摩柯,让沙摩柯想办法。
房龄看着卓玛那可怜兮兮的诱人模样,还真是动心,心想着:等着与沙摩柯商谈完之后,这个小妞儿我就收了。
等候了半个时辰,就听到霹雳一声大喝:“该死的南蛮子,居然敢抢我懦王的女人,看我不砍了你的头。”
房龄微微一笑,还真没想到沙摩柯居然能说汉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有?还是没有?
砰!
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满脸卷曲胡子的棕黑汉子怒气冲冲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多格手中掐着卓玛的脖子,气得脸色黑中透着紫气,哇呀呀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抢我懦王的女人?”
身后拥挤着无数的黑脸卫兵,俱都刀剑傍身,看起来分外狰狞。
房龄起身冷冷一笑,“你既然是懦王,抢你的女人又何妨?哈哈!懦王!懦王!懦弱之王……”
沙摩柯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挥挥手,身后的士兵嗖嗖窜进来,要将卓玛抢回来。
多格大喝一声,左手扼住卓玛的雪白脖子,将她扼的粉面滴血般涨红,双眸怒视沙摩柯,一字一顿道:“谁敢冲进来,我就杀了这个贱人。”
“不要!”沙摩柯急忙摆手,“都给我住手。”
房龄幽怨的白了多格一眼,心想着这厮下手轻点,这女人我相中了好不好?性取向不同的人果然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看着沙摩柯,冷笑道:“果然是懦王啊,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还要属下帮忙抢回来,真不知道你上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手下的兄弟帮忙啊?”
这话可是真够恶毒的!
沙摩柯差一点气炸了肺,冷眼直视房龄,眸子中的凝重一闪而逝,又变得暴躁异常,“说,怎么才能放了卓玛?”
房龄道:“很简单啊,卓玛不就是个婊.子吗?只要有钱,这个女人谁都有权享受,这个道理说得通吗?”
沙摩柯哼道:“说不通,你还忘记了一点,这是我的地盘……”
房龄哈哈大笑:“这是吐蕃皇帝婆罗布君上的地盘,我们中原人都知道,你一个懦王居然说这是你的地盘,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
沙摩柯被戳中了短处,黑紫的脸蛋火辣辣的烫,深邃的眸子内敛,气势反而稳下来,问道:“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房龄道:“这样吧,你单独与我的手下过过招,你赢了,这个女人还给你,我赢了,这婊.子归我?你敢不敢堵?”
沙摩柯看着多格,忽然一阵狞笑:?笑:“一只手?”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多格心里揪了一下,虎躯一震,就将卓玛仍在一旁,单手指着沙摩柯,竖起了中指,眼神锋利如刀,漆黑的双眸中释放出来无穷的杀气。
“厮……”
沙摩柯看着多格整个人透出来的气势,神情巨颤,眼眸中流露出说不出的兴奋与疑惑,挥挥手,对那些属下说道:“你们先出去,看我怎么杀死这俩个不知死活的嫖客。”
那些卫兵看了看沙摩柯,又看了看房龄等人,忿忿的退出去。
沙摩柯将门关上,怔怔的看着多格好半天,狞笑一声,势如奔雷,钵盂大的拳头直奔着多格的脑袋砸去,那气势很狂傲,真要被砸中了,还不成了烂西瓜!
多格尽管单手,但是陪同塔塔的日子无聊之余,也练习武功排遣心中忧愤,他本来就是左右手通用,再加上不服输的劲头,武功进展很快,虽然比不上从前,但八成的功夫也是有的。
最为占优势的是,左手出拳与右手完全不同,寻常人动手应付右手惯了,冷不丁换上左手,还真是不习惯。
这叫什么?这叫出奇制胜啊。
多格力气出奇的大,招式稳正狠辣,加之出奇制胜,乒乒乓乓,二人相斗三十个回合之后,沙摩柯气息紊乱,渐露败象。
多格一招通臂拳直冲沙摩柯面门。
沙摩柯躲闪不及,只好架起胳膊遮挡,多格大吼一声,单手冲破沙摩柯防御,咚的一声,击打在沙摩柯胸口。
砰!
沙摩柯横飞出去,砸在了桌子上,将桌子砸个稀巴烂,一口鲜血喷出来,屋中满是血腥味道。
多格伸手指着沙摩柯,竖起了小指,眼眸中藏着不屑之意。
“王爷!”卓玛大声惊叫。
沙摩柯擦干了嘴上的鲜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眸子不仅不颓废,反而充斥着兴奋之情,看着多格,一语戳穿了多格的身份,“想不到尊贵如突厥王,也会来到西域游玩啊?本王失敬了。”
“什么?”多格吃了一惊,“你认得我?”
卓玛美眸闪亮,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房龄硬着头皮,拿着茶杯在卓玛后脑敲了一下,看着卓玛晕过去,笑道:“这个妞儿也是奸细啊。”
沙摩柯上下打量着多格,捂着胸口,拱手道:“多谢突厥王手下留情。”他知道,刚才那一下真要是打中了,别说还能喘气,心脏都会震碎的。
房龄道:“你怎么认出多格的?”
沙摩柯忍着痛,微微一笑,“突厥王身姿迥异,一望便知是突厥人,而且气势不凡,武功高绝,断手之战,风靡天下,我虽然身在府中,但岂能不知天下大事?”
房龄哈哈大笑,直视沙摩柯,“懦王果然心怀天下,怪不得连你的枕边美人都对你心疑不定呢。”
沙摩柯直视房龄,“阁下应该是名扬天下的智多星房龄房先生吧?”
“不错!正是老朽!”房龄道:“懦王好眼力。”
沙摩柯道:“并非本王眼力好,而是房先生偷欢之名愈加隆重,能想出利用女人勾引我现身的主意,除非房先生亲用,否则谁人能想得出来?”
房龄指了指卓玛,直言不讳:“这个妞儿我要了,我为懦王带走一个奸细,懦王该不该感谢我?”
沙摩柯冷笑道:“带走一位,又来一位,来来去去,有什么用吗?此乃治标之术,本王并无兴趣。”
他也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房龄与多格前往西域,一定并非游玩,而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且房龄布局勾引自己出来,一定是与自己有关,并且他们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说明他们与自己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交易。
——今日早上起床,就有喜鹊围绕着自己身边喳喳的叫,难不成好事临近了?
房龄若有深意道:“我有治本之术,就怕懦王没有那本事,懦王?呵呵……难道真是懦弱之王?”
沙摩柯解释道:“懦字若拆解,为之何?”
多格心中一动,暗想:此人可真不简单。
沙摩柯看着房龄,继续说道:“‘懦’字,为‘心’与‘需’之结合,拆解来看,知我心需者,方才能助我为王。”
“好!懦王好兴致。”
房龄股掌大笑,“我正是懦王要找的人,你想真正称王吗?我不妨直言,机会就在眼前……”
“王爷!王爷!开门啊……”外面的士兵开始敲击房门。
沙摩柯横眼看着房龄,“还要委屈一下房先生与突厥王,要知道,奸细无处不在。”
房龄道:“理解!不过……”他又指了指卓玛,贪婪的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万万不可伤害她。”
********
砰!
门被卫兵们一脚踹开了,屋中凌乱的一切,让卫兵们大为震惊。
只见卓玛晕倒,房龄身上全是脚印子,而那个魁梧的侍卫则鼻中窜血,脸色蜡白,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沙摩柯气定神闲道:“想跟本王抢女人?你们算个屁,还不快滚。”
房龄、多格带着向导急忙灰溜溜的跑出去。
卫兵中有位师爷打扮的家伙,斜眼看着远去的房龄与多格,道:“要不要追杀他们,这些南蛮子胆子太大了,那个侍卫好像不是南蛮子,倒像是突厥人。”
沙摩柯道:“一帮跳梁小丑,不需与她们见识,哼……”回身将晕倒的卓玛抱起来,说道:“回府,给卓玛治伤。”却又趁人不备,偷偷的将一粒迷药塞进了卓玛的口中,保证他一天都不会醒来。
那名师爷躬亲的跟着沙摩柯回府,却暗中派人跟随多格与房龄,看到他们进了药铺子,那暗中偷窥之人才回去向师爷禀报,那师爷才放下心来。
多格、房龄进的这家要铺子是沙摩柯指定的,进来找郎中,就道:“抓药!”手捏成拳头,中指外凸一点,做给那郎中看。
那郎中一愣,又凝重的说道:“二位伤重,进里屋给你们好好瞧瞧。”
郎中领着多格、房龄进了里屋,就说道:“两位贵客稍作休息,夜半三更再见正不迟。”他口中的正主正是沙摩柯。
房龄笑了笑:“有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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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时,沙摩柯果然来到了药铺子,走进房龄的房间时,就见房龄、多格已经穿戴整齐,神采奕奕,只是屋中有一股女人靡靡的香味,显然曾经有过什么香艳之事发生。
“拜见突厥王!拜见房先生!”
沙摩柯依然不见了白日的轻浮与莽撞,眉宇间充满与谦恭,“我身边耳目众多,白日多有得罪,勿怪。”
多格不言语,只是哼了一声,就算打过招呼。
房龄笑着让沙摩柯坐下,才说道:“懦王谨慎小心,正是成大事之人。”
沙摩柯叹息道:“我已经年过四旬,只怕终生无出头之日。”
房龄道:“机会就在眼前。”
沙摩柯眼睛一亮,“请先生教我。”
房龄道:“婆罗布攻打安南,吐蕃兵力大减,懦王可取而代之。”
沙摩柯摇摇头:“我实力不济,难以成事,否则,婆罗布怎么会留在我城中?他是对我一百二十个放心啊。”
房龄道:“懦王心有大志,我不信懦王会没有准备。”
沙摩柯道:“准备根本不充分,我手中虽有人,但却无粮草。”
房龄道:“我有。”
沙摩柯一怔:“我还欠缺银两。”
房龄道:“我有!”
沙摩柯道:“我没有兵器。”
房龄道:“我有!”
沙摩柯心中砰砰乱跳,眸光兴奋如火看着房龄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凝视良久,才一字一顿道:“先生需要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被利用也是荣耀!
沙摩柯并非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以他曾经嚣张跋扈的性子,居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自然有着极为强烈的反击之心,他在等待着机会的同时,也在暗中储备着武装力量,伺机寻找婆罗布最虚弱的时候,拼死咬住他的咽喉,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但是,婆罗布对他的监控堪称无孔不入,身边的侍卫、女人,王府中的管家,仆人,以及王府外面那些攒流不息的行人,都暗藏着婆罗布的线人——婆罗布虽然治国马马虎虎,但是搞侦查追踪的手段却厉害之极。
沙摩柯这么多年小心谨慎,虽然消除了婆罗布的一部分戒心,但正因为过分的小心翼翼,导致自己也准备不足,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手中也不过才暗中发展了六万余人,但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只能称之为人,但不能称之为兵,因为他们够不上兵的资格——没有足够的钱,没有坚固的盔甲,没有战备的米粮,没有锋利的兵器,这些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与婆罗布斗呢?
所以,沙摩柯陷入了空前的迷茫,甚至于婆罗布率领二十万大军远征安南,沙摩柯都没有办法起义。
因为他明白,依靠自己那帮乌合之众,就算是起义,也唯有被宰杀的份.
他甚至想过,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就敢放手一搏,但是,偏偏连这点可能性都没有。
沙摩柯终日饮酒,郁郁寡欢,甚至产生了逍遥一生的心思。
可是万万没想到,正在自己山穷水复,灰心丧气之时,中原副相房龄居然神奇的出现在眼前,更为惊诧的是,居然还要出手帮他,这让他万分惊喜,压抑许久的兴奋从尾椎骨升到了脑海之中,他也知道中原泱泱大国,不会无缘无故的出?
??相助,直言不讳的问道:“房先生需要什么?”
房龄哈哈一笑:“懦王可真是聪明人啊,好……我就喜欢与聪明人做交易。”
沙摩柯微微一笑:“我不聪明,但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说说吧,中原人为什么要选我?”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吗?”
房龄品着香茗,从容不迫,却又气势夺人,像是训斥小孩子似的,叹气道:“婆罗布太不懂事了,把我中原人不放在眼里啊,居然将我朝皇帝的亲笔信当成耳旁风,自以为吐蕃兵强马壮,纠集西域周边小国之人马,侵犯安南!哈哈……安南是什么地方?”
说到此处,房龄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戾气的说道:“安南乃是我大燕附属之国,接受我大燕的保护,决不许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枉自插手,胆敢言之不预者,杀无赦!婆罗布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身试法,并且中原上国经过殷殷告诫依然置之不理,那就只好给婆罗布一些颜色看看了。”
沙摩柯眉头紧紧蹙起!
关于中原来信之事,沙摩柯有所耳闻,也知道那封信措辞极为强硬,甚至于娇笑谩骂,让人无法忍受,婆罗布还有一副自傲、火爆的性子,自然雷霆一怒,发动二十万大军,直扑安南。
沙摩柯甚至有时候怀疑,中原皇帝为什么要把信写的这么强硬?其实只要那封信稍稍婉转一下,让婆罗布知道大燕对此事的态度,那婆罗布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不至于一怒发兵安南,做孤注一掷之态。
若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来,这场战争似乎是被中原挑唆起来的,可是中原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是想不通。
听了房龄这一番掷地有声的数落,沙摩柯想了下才道:“这与你们帮我没有任何的干系,婆罗布触怒了中历中原上国,中原上国完全可以兵发安南,将婆罗布大军灭掉,安南之危自然迎刃而解,何须来找我呢?哦……我明白了。”
沙摩柯说到这里,脑中急速旋转,立刻明白了房龄的意图,豁然站起,瞪大了眼睛,气势骇人的说道:“中原大军若是直面与婆罗布二十万大军作战,即便获胜,也极为损伤元气,而你们扶持我,送我兵器、粮草、金银,武装我,为的是让我与婆罗布鹬蚌相争,而你中原人则坐收渔翁之利,是也不是?哼……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封信就是你们故意为之的战书,这场战斗就是你们蓄意挑起来的,好啊,中原人狼子野心,果然卑鄙,来人,立刻把这两人绑了,拉出去砍头。”
他这一声令下,呼啦啦的闯进来许多彪形大汉,舞刀弄枪,直奔着房龄、多格冲杀而来。
多格抢在房龄面前,大吼一声,“谁敢?”
这一声运足了内力爆发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卫兵脑中受了冲击,震得口鼻窜血,居然晕死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多格,小声些,别吓死了人。”
房龄镇定自若的弹了弹身上的浮灰,悠哉的品着香茗,笑道:“实不相瞒,镇国大将军花如玉率领二十万大军陈列西疆,枕戈待旦,只要我与突厥王有任何闪失,二十万大军将横扫吐蕃,将吐蕃百姓屠杀殆尽。”
“花如玉?”沙摩柯微微一笑:“不过一介女流。”
“一介女流?”
多格叹了一口气,冲着沙摩柯不屑的一笑:“连我横行天下的突厥铁骑都败亡在花如玉的手中,你沙摩柯一介鼠辈,还有什么资格笑话人家是女人?我不妨直言,我们少了一根头发,吐蕃喋血屠城之危,在所难免。”
沙摩柯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原本以为花如玉战神之名只是传说,但这话从多格口中说出来,那就百分百不是传说了。
想到有二十万中原铁骑陈列西疆,沙摩柯心里狠狠的揪起来,无奈的对手下卫兵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等着卫兵出去,沙摩柯才忽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方才只是个误会,还望房先生、突厥王不要介意。”
房龄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沙摩柯的肩膀,脸上带着老朋友一般亲切的笑,宛如刚才的剑拔弩张并不存在一样,淡然从容的说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曾经,我们与吐蕃相敬如宾,那是因为我们彼此间秋毫无犯,现在我们恨婆罗布,那是因为婆罗布踩过了线,如此一来,自然要吐蕃血债血尝,要知道,我们大燕不怕付出血的代价,即便灭掉整个吐蕃,也不过承受一时之痛而已,这痛我们承受得起,但是……”
说到这里,房龄话锋一转,直视沙摩柯,掷地有声道:“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是想给吐蕃一个机会,也想试探一下懦王是不是一个值得攀交的朋友,当然,站在懦王的角度,好像你被利用了,但懦王也应该清楚,你即便想被利用,也要有被利用的本钱和价值。”
这一番话夹枪夹棒,软中带硬,将沙摩柯一下子就震住了。
——人家讲的很明白,大燕灭掉吐蕃,也不过是流多少血的问题,并不存在难度,你沙摩柯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大燕可真的会兴师动众,在地图中将吐蕃这个国家给抹掉,再树起大燕的旗帜。
嘶!
沙摩柯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骨子再也硬不起来,蹙着眉头,向房龄道:“请房先生放心,我虽然不才,但自信还有被利用和栽培的价值,只是……我现在却不清楚大燕到底要什么?”
房龄笑了笑,说道:“吐蕃闭关锁国很多年了吧?这个婆罗布,还真以为封闭治国恒久远吗?”
沙摩柯听了房龄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答应道:“我父皇在世之时,一直与中原通商,学习中原先进文化,吐蕃也因此变得逐年强大起来,甚至能成为西域第一大国,也是得益于曾经的通商交流,婆罗布闭关锁国乃是倒退之举,我甚为唾弃,假如我能掌权,一定重开通商之路,让吐蕃与大燕的商人可以自由交流,绝不会再倒行逆施,作出有违天和的意图。”
“好!”房龄道:“不过懦王空口无凭,实不足信。”
沙摩柯忙道:“我可以签字画押,绝不敢反悔。”
房龄笑着摇头,不置可否。
沙摩柯急了,“房先生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有是有,就看懦王有没有魄力了。”房龄激将道。
“请房先生明言。”沙摩柯眼皮子直跳,心想着房龄这头老狐狸的要求绝对不简单。
房龄将地图拿出来,指着吐蕃靠近娄兰的那座边城密州,说道:“密州紧挨着大燕边境,地势狭窄,城池穷迫,匪患丛生,委实是吐蕃最穷困的地方,但此地百姓汉族与少数民族杂居,有许多的大燕百姓在这里安家立业,我大燕皇帝心忧百姓,想要送懦王以刀、粮、银、甲,换得密州辖权,不知懦王有没有这等魄力?”
“什么?你们要强行割让密州?”沙摩柯心中大骂:中原这帮卑鄙小人胃口真大,手段也无比的犀利。
沙摩柯很明白,中原人之所以要辖制密州,并非是因为房龄所说的那些狗屁理由,而真正的理由却是密州的地势极高,称得上鸟瞰整个西域,从大燕的方向来看,通向西北、西南、正西方向的三条要道俱都要经过密州,西域诸国、包括吐蕃在内,想要东进,都必须通过密州。
大燕把持了密州,相当于扼住了西域诸国东进的咽喉,再者,密州水源乃是上游,水域流经西域诸国,西域水源极为珍贵,大燕拥有密州,则相当于控制了整个西域的水源重地。
密州虽然经济不显,民生凋零,但却是真正的战略要地。
哎……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沙摩柯顿时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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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暗箱操作
房龄看着沙摩柯犹豫不决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懦王为难,那我与突厥王暂且告辞,懦王,呵呵……不过是真正的懦王而已。”
“慢着!”
沙摩柯急忙拦住房龄,眯着眼睛,追问道:“房先生,你不妨直言,大燕可有吞并西域之心。”
房龄冷冷直视沙摩柯:“大燕以仁义安天下,又地大物博,何贪西域边塞风沙之地?但西域若不自知斤两,胆敢出动虎须,那大燕说不得要出手教训一下了,割让密州,就是对西域诸国的训斥,何谈吞并之说。”
沙摩柯看着房龄灼灼生光的眼睛良久,终于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大燕的要求,只要我当上吐蕃皇帝,一定割让密州,与大燕自由通商,绝不再对大燕有任何阻塞,只是希望大燕能够信守承诺,不要妄动刀兵。”
房龄道:“懦王快言快语,有皇帝决断之心,我甚为佩服,咱们彼此留下契约,以作屏障。”
“我正有此意!”
沙摩柯吩咐手下取来文房四宝,房龄书写好文书,与沙摩柯各自签字画押,沙摩柯还盖上了王府的印章。
房龄笑着向沙摩柯拱手,“在此要提前恭喜懦王荣登大宝了。”
沙摩柯将自己那份文书收起来,若有深意道:“房先生,我若是兵败,这些书面上的承诺便成空谈。”
房龄很明白沙摩柯的意思,微微一笑:“我相信懦王忍辱多年,定有背水一战的实力,我堵懦王一定赢,就算懦王输了,我也一定率领威武之师,为懦王报仇。”
多格在一旁听着,心中暗骂房龄是老狐狸。
沙摩柯其实是在向房龄提出要求,万一扛不住,好让中原大军出手相助,但是房龄的话,却让他傻了眼,分明是在说:你打吧,打赢了,咱们按照协议来,万一你打输了,死翘翘了,我就大军压境,做了黄雀,将疲惫不堪的婆罗布也收拾了,将西域完全掌控在手中——这老头,可真不是东西呢!
他原本是想威胁一下房龄,却没想到反而被房龄威胁了,气得冷?得冷哼一声,知道已经没了退路,道:“刀、粮、金、甲在哪里?”
房龄看着沙摩柯那张涨红愠怒的脸,笑着问道:“这个先不忙,我想问懦王可有应敌之策?”
沙摩柯道:“这还有什么应敌之策?我有四万人马,只要死守城池,沙摩柯能耐我何?”
“哈哈……”房龄仰头大笑,神情充满不屑。
沙摩柯道:“房先生是在嘲笑我?”
房龄笑声嘎然而止,反问道:“难道懦王就只有四万兵马吗?”
沙摩柯一愣,房龄接着说道:“名将用兵,善用草木皆兵之势,懦王也算极有心智之人,难道还不明全民皆兵的道理?”
沙摩柯愣了一下,就知道房龄是在指点他,急忙拱手作揖,兴奋道:“请先生教我。”
房龄道:“先利用污蔑名声,栽赃陷害之手段,将婆罗布一系列官员一网打尽,再利用这些人揭发婆罗布罪大恶极的丑陋嘴脸,与此同时,故布玄机,做出天命所归的传说,如此三步走下来,只要不出纰漏,可达全民皆兵之势头。”
沙摩柯大喜,“多谢房先生教诲。”心想着这老头人称智多星,一张嘴抵十万之师,真名不虚传。
房龄道:“我等连夜赶回娄兰,物资聚在那里,三日后与懦王在楼兰相见,静候懦王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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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龄连夜返回娄兰,沙摩柯心中虽然隐隐有些恐惧,但想着此次一搏,极有可能荣登大宝,心里激动的像是敲起了大鼓,手臂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立刻招呼那名消瘦的郎中进来,说道:“可可巴,是到了反戈一击的时候了。”
可可巴是沙摩柯委以重任的心腹,卧底为郎中,暗中为沙摩柯培养势力已经达十余载,看着沙摩柯激动的双眸掩饰不住心潮澎湃,犹豫着说道:“这老头看起来其貌不扬,他该不会是骗咱们吧?谁知道他是不是包藏祸心呢?”
沙摩柯道:“他骗不骗咱们,这颗毒药咱们都要吃下去,我已经四十岁了,此时不反,哪里还有机会?婆罗布这时候率领大军出山,焉能没有纵容我造.反的意图?他既然要设计陷害我,那我就将计就计了。”
可可巴道:“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沙摩柯道:“京城中有多少人?”
可可巴道:“京城中有一万可用之人,这些人足以控制全城,但是只要婆罗布率军回援,则大势不可成。”
“好!这一万人足矣。”
沙摩柯道:“速速将这一万人五武装起来,等候吩咐,再传令下去,让各城的其余三万人马在密州集合,三日后一同前往娄兰。”
可可巴立刻下去准备。
沙摩柯又对另外一名文臣欧桑巴说道:“婆罗布最委以重任的大相阿隆齐奸.虐幼童的罪状可曾落实?”
欧桑巴道:“阿隆齐的罪证一切尽在掌握。”
“好!”
沙摩柯道:“速速将罪状送入刑部,让刑部接手此案,阿隆齐定会拒捕,并且将刑部大夫鲍牙打骂而出,我刚好带人出面,将阿隆齐抓捕归案,再将阿隆齐的所作所为昭告雄州,必会让百姓唾弃。再后来,可以顺藤摸瓜,将与阿隆齐勾搭连环的那些朝臣抓出来,将龌龊罪行大白于天下,最后,再将百姓生活困苦,民生凋零的帽子扣在这些大臣身上,而接着引导,将大臣的幕后主脑指定为婆罗布。”
“如此一来,婆罗布威信扫地,朝堂蛀虫繁多,百姓民怨沸腾,婆罗布昏庸无道,再利用巫师之言大肆宣传我为清明帝皇,相信这时候,百姓一定会奉我为新一代的皇帝,民心所向,数百万之众,还害怕婆罗布的二十万大军吗?
欧桑巴大喜过望,“王爷真是才智卓绝,我万万不如。”
沙摩柯叹了口气:“这只不是房龄随意指点我的一步棋,哎……这老头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等候了一个时辰,可可巴终于返回来,向沙摩柯说道:“王爷,七千名士兵已经安置在了王庭亲卫营对面,那里有五千营兵,只要他们有任何妄动,就一举歼灭,另外三千士兵已经将各个大臣的府邸包围,只等着您下令。”
沙摩柯道:“好!就先拿鲍牙开刀,欧桑巴已经去了刑部告状,咱们先回府,将府内的奸细一网打尽。”
沙摩柯回到府上,立刻将婆罗布安置在自己府中的细作抓起来,全部砍头,刚刚处置完后,就见欧桑巴赶回来,一脸兴奋的喘息:“王爷,鲍牙不从,把刑部大夫给打断了腿,还扣押起来。”
“太好了。”
沙摩柯等的就是这个借口,带着人赶过去,要以王爷的身份擒拿鲍牙,鲍牙不从,已经意识到沙摩柯要造反,立刻派人给王庭亲卫营送信,沙摩柯放报信的人出去,却把鲍牙抓到刑部,私密拷打。
王庭亲卫营将军虎车儿收到鲍牙的特殊信件,知道沙摩柯要造反,立刻率领五千亲卫营出了大寨。
月黑风高之际,却被早有准备的七千黑衣人伏击,他们没有准备,黑衣卫却凶悍如虎,被打的措手不及。
虎车被一箭射死!
王庭亲卫营没了将军,指挥不灵,混乱不堪,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还有满地的尸体。
沙摩柯连夜审问鲍牙,又蓄意牵连出五十几位重臣,他连夜审问,将那些大臣全部抓进了刑部大牢。
其余的那些官员人心惶惶,已经意识到隐忍多年的沙摩柯忍无可忍了,有的暗叫倒霉,有的因为没有站队而沾沾自喜。
一晚上的清洗,共抓捕了五十三位大臣。
喊杀之声,声声入耳,当晚,百姓们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第二天一大早,畏首畏尾的向外张望时,发现一切归于平静,可是赶集之时,才发现菜市口围了一大堆人,对着书榜指指点点。
这时候百姓么才明白过来,以大相鲍牙为首的重臣奸.虐孩童,却又武力拘捕,导致京城大乱,众多官员跟着鲍牙造反,导致京城打乱,最后还是清明的懦王力挽狂澜,将局面控制住。
此刻,沙摩柯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陡然清晰起来。
沙摩柯第二日继续引导这些大臣,将任用奸谬小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无所作为等罪名罗织在婆罗布身上,并导致民生闭塞,窘迫,穷困潦倒,并将告示发出去,还有群臣的愤慨之词,一时间,百姓惶惶然,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一年不如一年,虽然不敢大骂,但心里也恨透了婆罗布。
沙摩柯见时局稳当,立刻带人出城,前往密州汇合,再从密州,马不停蹄赶往娄兰。
恰逢此时,皇宫中发现了一道先皇诏书,上面写着:“传位于沙摩柯……”
这密诏被揭发出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再后来,大巫师皮蓬居然得到神的启示,说什么天将伟人,沙摩柯才是真正的天降之主。
所有的一切,让百姓们对沙摩柯登上大宝充满期待,但沙摩柯却又远出,让百姓们对他充满了期待,殷盼而归!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被坑的彻底
房龄与多格安全而归,花如玉将房龄、多格迎进来,问道:“先生此去如何?”
房龄哈哈大笑,“大功告成。”
花如玉脸上羞红,想起小九每次得意之时,都对自己说上一句大功告成,而‘大功告成’之后,都会色迷迷的亲吻自己的脸蛋?——这个‘大功告成’就好像是花如玉与小九亲热的暗号。
多格在一旁看得奇怪:花如玉这娘们好端端的,脸红什么?
房龄犹自‘得意’的表彰着自己的功劳,说道:“沙摩柯此人有野心,有权谋,还有一定的实力,咱们支持他上位,他也同意割让密州为条件,三日后,沙摩柯必会派人前来取走援助,咱们只管屯兵娄兰,看好戏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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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沙摩柯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娄兰城前,花如玉不会让沙摩柯入城,也没有出城迎接,房龄只是花如玉的傲气,带着刀、甲、粮、金、马匹等物资出城,送与沙摩柯,笑道:“恭喜懦王顺利主持大局。”
房龄心中很明白,沙摩柯能及时的赶到娄兰,就说明吐蕃国内大局已定,如此说来,这厮还是有些手段。
沙摩柯最担心的其实是房龄失言——万一房龄答应的武器、粮食、皮甲、金银等物资俱都没有兑现,那又如何与婆罗布抵挡?
沙摩柯看着一车车的物资运送过来,兴奋的眼眸放光,急忙挨着车厢去检查,看着那锋利的钢刀,充足的粮食,黄橙橙的金子,以及厚实的牛皮甲,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想着:婆罗布啊,我现在兵强马壮,你拿什么跟我斗?
“多谢房先生支援,我感激在心!”沙摩柯向房龄感激的作揖。
房龄笑了笑:“懦王能成功登上大宝,就算报答了我的伯乐之心,懦王,请回吧,千秋万代,功在一举。”
沙摩柯收了物资,也没时间耽搁,率领四万士兵裹挟着物资,急匆匆的赶回了密州。
花如玉一直躲在城墙之上,悄悄的看着沙摩柯四万大军远去,回眸看着房龄上了城墙,淡然道:“沙摩柯虽?柯虽然只有四万人马,但军容整肃,没有因为一时兴奋而混乱变形,撤退有素,殿后阵法小心谨慎,称得上善战之将!婆罗布二十万大军还真未必能攻下这四万雄兵啊。”
房龄微微一笑,眸子中闪闪放光:“他们棋逢对手,我们的受益才为最大,花元帅,咱们只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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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口城下,刀光剑影,攻势如虹,无数的吐蕃大军喊着晦涩难懂的号子,一次次的向明口城发动进攻。
战争已经进行了二十余日,吐蕃二十万大军虽然称不上虎狼之师,但也是训练有素的军兵,撞木手、弓箭手、云梯手,校刀手、长枪手应有尽有,吐蕃国君婆罗布虽然好大喜功,生性鲁莽,但也并非全然不知兵事之人。
婆罗布是利用人数优势围困明口城,然后也不拼命急于进攻,而是慢慢寻找机会打消耗战,将士兵死亡降到最低。
但尽管如此,也遭受到了强烈的反击,损伤了一万多名士兵。
阮成保可并非等闲之辈,毕竟是花无意的徒弟,运兵有方,守城甚为顽强,排兵布阵非常合理,有针对性,虽然只有四万士兵,但却将城池守的坚如磐石,虽然士兵阵亡三千有余,但仍能够沉着应对。
阮信傍上婆罗布的大腿,急切希望婆罗布能够攻克明口,将阮氏父子与铁甲营消灭殆尽,看着婆罗布出工不出力,笑着引诱道:“皇上,阮良有一个宠妃,风华绝代,有沉鱼落雁之姿,皮肤细滑如雪,音色婉柔,一笑一颦,万种风情,乃是绝色尤物,纵观整个大燕,也难得由此美色,皇上,只要您攻破明口,这美人就是您的了。”
婆罗布生性最好美色,闻听阮信之言,不由兴奋的眸子发亮,大笑道:“真的?您你不要骗我。”
阮信谄媚一笑:“我怎么敢欺骗皇上呢?”他一口一个皇上叫着,居然毫不脸红。
婆罗布心中有了追求,自然用兵甚急,挥舞着手臂,叽里呱啦的对手下大将一顿怒吼,手下几个将军也神色庄重的叽里呱啦一顿,突然间,鼓声加急,弓箭手呼啦啦的涌上来,也不怕死,与城上的城兵对射,云梯增加了好几倍,士兵密密麻麻的向上爬,冲击城门的撞木也悍不畏死的冲过来,喊着号子,拼命撞击城门。
在那么一瞬之间,吐蕃大军的攻击力成倍的增加!
战胜瞬间变得血腥,刀光剑影,血气纵横,城上城下堆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阮成保眉头紧蹙,只能沉着迎敌。
阮良凝重的站再城墙之上,蹙眉看着城下如林的吐蕃大军,心想着:大燕铁骑呢?何时才能赶到啊?
三日之战,堪称惨烈。
婆罗布不顾一切的攻城,损兵折将四万有余,而阮成保也伤亡二万有余——这对于阮成保来说虽然是莫大的功劳,但是他的总兵力才四万,现在只剩下一万有余的士兵,如何承受婆罗布的迅猛攻击。
再过一日,阮成保麾下只剩不到一万人,急忙向铁甲营求援。
黑山安危阮成保、阮良说道:“国公大人当日答应清缴婆罗布,就一定会兑现的,安南王、阮将军不要着急,我这一万铁甲营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黑山上了城墙,与阮成保各自把守一边,等着吐蕃大军稍远,就用弓箭射击,大军逼近城下,就用火枪攒射,如此战术几个回合一过,就杀死了数千吐蕃大军,逼得他们不敢再行进攻。
婆罗布刚才还喋喋怪笑,因为攻势如潮而乐不可支,可是转眼之间,就被黑山的铁甲营打得不敢攻城,这种急转而下的阵势,气得婆罗布一阵叽里呱啦的怒骂,指着黑山,揪住阮信的脖子,怒道:“他们是什么人?”
阮信也是最怕铁甲营,颤颤巍巍道:“这是大燕的铁甲营,虽然很厉害,但是皇上不要怕,铁甲营只有一万人,人数极少,皇上只要顶住,不需半天时间,就可以把铁甲营给解决掉……”
“解决你娘个比!”
婆罗布破口大骂:“你知道半天会死多少人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如何攻城,还要你来指指点点?”
“皇上说的是!皇上说的是!”
阮信急忙陪着笑脸,又道:“皇上心有沟壑,自有千条妙计杀敌,而且……皇上可千万别忘了,城里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盼望着皇上的宠幸呢。”
这句话可真管用!
婆罗布色心大起,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吩咐大军猛攻城池,原想着半天能打退铁甲营,但是一晃两天过去了,仍未能将铁甲营奈何。
婆罗布再也没了耐心,看着大军死了五万人,心头火起,十分后悔来管这门闲事,想着大燕皇帝的那封嚣张的书信,心中极为后悔,看着阮信越发的来气,一耳光子打出去,横眉冷对怒骂:“草.你娘,老子被你坑苦了。”
阮信什么屁也不敢放,只是陪着笑脸,央求婆罗布继续攻城。
婆罗布眯着眼睛望着高城,心中难过的要命——攻城吧,伤亡太大,得不偿失,返回吐蕃吧,又出师不利,窝囊透顶,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待此时,就见探子大吼着返回来,下马跪拜婆罗布,道:“皇上,大事不好,懦王造.反了。”
“谁?沙摩柯反了?”
婆罗布一愣,将信那过来一看,忽然大笑起来,心想着真是盼着什么来什么,老天对我不薄啊。
他此刻进退维谷,进则损兵折将过多,退则窝囊透顶,但是沙摩柯的造.反,却将他从深陷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兄弟们,沙摩柯造.反,祸乱雄州,以下犯上,此乃天降之罪,各位兄弟,立刻随我返回雄州,将沙摩柯碎尸万段!”
听闻沙摩柯造反,所有的将军与士兵俱都从心里感到恐惧,立刻收兵,但他们却不明白婆罗布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好你个沙摩柯啊,造反的可真是时候!
婆罗布笑得十分轻松,他此番将兵力全部带出来,就是存在纵容沙摩柯造.反的意思,以便于抓住沙摩柯的小辫子,将其彻底除掉,现如今,沙摩柯果然反了,这对他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而且婆罗布也知道,沙摩柯手中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兵甲粮草又两手空空,如何与自己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五万大军对战呢?
阮信看着婆罗布居然要撤兵,不由吓得六神无主,哭丧道:“皇上,您……您答应我好好的,怎么……怎么撤军了?这……这不好,皇上,您……您难道不想要城中那个美人了吗?”
“美人你个娘巴子!”
婆罗布真是恨死了阮信,鞭子挥舞,啪的一下就将阮信脸上的皮肉抽撕一块下来,狠呆呆道:“老子家门口起火了,谁还管你的破事?美人算个屁!你奶奶的再敢坑老子,老子现在就抽你的筋,扒掉你的皮!”
阮信吓得缩头缩脑,眼睁睁的看着吐蕃大军扬尘而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高丽特使来了
阮信手中还有一万多士兵,现如今,望着高森城阔的城墙,望着城上阮成保、阮良父子那双阴狠逼人的眼睛,阮信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想着自己现如今什么也不是,进退无门,落魄丧家之犬——好好的皇帝不当,却引吐蕃为外援,没想到婆罗布翻脸不认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阮良、阮成保根本不知道婆罗布为什么会撤军,但看着婆罗布仓皇撤退的模样,以及阮信落魄如狗的模样,就猜到婆罗布是对阮信不管不顾了,阮良大约是想着婆罗布可能伤亡过大,耗不起了,以至于立刻撤军?
但不管怎么样,阮信这厮是没了靠山。
阮良、阮成保父子看着阮信,愠怒的眸光中泛着丝丝血丝,阮良大吼道:“阮信,你身为安南国主,却勾结番邦,屠戮安南百姓,这等祸害之心,这满城安南儿女全都因你而死,阮信,你拿命来。”
阮良还没说完话,阮成保就已经打开城门,率领大军向阮信追杀过去。
阮信根本没有与阮成保对战的勇气,率领一万大军,转头就跑,他也是真没种,逃跑比兔子还快。
阮成保根本追不上阮信,心中沮丧。
阮信看着阮成保越拉越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怕道:“这厮真是凶悍啊,可惜你追不上我。”
砰砰砰……
正待此时,就听到一阵鼓声如雷,从正前方传来。
阮信抬头一看,就见数万大军迎面而来,马蹄湍急,大旗英等招展,上书一个‘花’字!
“妈呀!”
阮信吓得魂飞胆裂,差点从马上栽倒下去——不论是花如玉,还是花无意,他都没有交手的胆量。
花无意其实已经在城外驻扎多时了。
他之所以一?
??没有出现,为的就是消耗一下安南的兵力,虽然这样有些‘阴险’,对安南人不公,但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安南的灾难,安南自己要承受,不能总是假手于人,中原铁甲营也不是白死的,而且,他也有栽培阮成保的心思——一将成名万骨枯,虽然残忍,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从吐蕃进入明口只有条路,花无意暗中派出了许多探子将这两条路严密的监视起来,所以,当吐蕃的信使刚刚进入安南境内,花无意就已经在收到了消息,急忙闻风而动,趁机出兵,将阮信劫持住。
花无意大军越来越近,阮成保已经看得清楚,不由兴奋的哈哈大笑:“师傅,是师傅来了。”急忙率领大军追上去。
阮成保被堵在中间,前有狼,后有虎,只急的尿了裤子,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穷途陌路,不过如此!
花无意就堵在前面五十米处,也不前进,只是不让阮信逃跑。
阮成保却不管那么多,带着人似虎狼一般冲杀进去——这些人都是阮信的亲卫兵,对阮信十分忠心,杀之已是必然。
轰!
阮成保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宛如利剑一般刺入了阮信的军队中,血光四溅。
阮信的亲卫兵已经被吓跑了胆子,士气全无,但却不敢迎向花无意,因为花无意比阮成保还要厉害。
阮信虽有一万大军,但却是败军之众,加之他不通军务,一瞬间就被阮成保杀得零碎了,浓浓的血雾弥漫在空气中,让阮信嗅到了绝望的味道。
阮成保见杀得差不多了,已经彻底震慑住敌军,大吼道:“降者不杀!”
所有士兵也都跟着怒喊:“降者不杀!”
阮信那些顽固分子已经被屠戮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心眼活泛的,对阮信并非死忠的家伙,听到阮成保不杀俘虏,谁还抵抗啊,噗愣愣的将兵器扔在地上,下跪,举手投降,此,此刻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阮信气得破口大骂,“不许投降!不许投降!你们这帮叛徒。”
砰!
阮成保凌空发飞来一脚,将阮信从马上踹下来,肋骨被踹断,在地上来回打滚,阮成保犹豫着要不要杀死阮信,却见阮良赶过来,远远向他做了一个手刀的姿势,阮成保心领神会,一刀砍出去,阮信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山崖。
花如玉赶过来,向阮良道:“恭喜安南王清除内乱,还明口百姓安宁,安南王功不可没啊。”
阮良看着阮信的无头尸体,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兴奋——安南这片天下,终于由他亲自掌控了,虽然大局仍控制在大燕手中,但只要自己不谋反,大燕只会支持自己,做不会在妄动刀兵。
“师傅!”阮成保急忙向花无意行跪拜之礼。
花无意下马将阮成保扶起来,鼓励道:“干的好,好徒儿,来日你比成为一代名将。”
得了花无意这一句称赞,阮成保心中大喜。
阮成保将一切安置妥当,阮良领着花无意进了城,黑山等将领也急忙向花无意请安,一同进了议事厅。
阮良让人为花无意沏茶,随后蹙眉问道:“吐蕃大军怎么会无缘无故撤走了呢?”
花无意道:“怎么会无缘无故?”
阮良看着花无意的眼眸里藏着神秘,说道:“请花老将军明言。”
花无意开心大笑:“吐蕃内乱,沙摩柯造反,婆罗布急着回吐蕃灭火去了。”
阮良愣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才道:“吐蕃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人造反呢?”
花无意神秘一笑:“你说呢?”
阮良起身,大惊道:“是兴国公干的?”
“除了小九,还能有谁?”
花无意心想着还是我女婿厉害啊,瞟了一眼阮良,笑道:“小九为了你,可是大动干戈啊!安南王,您可要体谅小九的一片苦心。”
呼!
阮良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惊诧!
佩服的是小九说到做到,居然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安南之危,但又惊诧于小九的神来之笔——他一个大燕的国公,怎么就将手脚伸进了吐蕃国内呢?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由此可见,小九就是魔鬼,没有他干不成的事情。
花无意此次带来了许多粮食,以及生活的必须物资,交由阮良分发下去,让阮良去收买人心。
阮良安稳好了民心,与宣布安南归入大燕版图,并被封为安南王,世袭罔替!
三日后,阮良将一切处置妥当,便派人以安南王的名义向陈小九发函,正是名正言顺纳入大燕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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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收到阮良的书信之后,喜得眉开眼笑,又来到内阁,会同刘岚、郑平、崔远山一同进宫找小皇帝传递喜讯。
“好!太好了……”
小皇帝看过了书信,兴奋的直跳:“想不到安南与大燕貌合神离十几年,直至今日,却乖乖的归顺了大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形势变幻莫测,安南国可曾想过今日之局面?哈哈……这都是小九的功劳啊。”
崔远山、刘岚、郑平等人自然也对小九推崇备至。
小九道:“收复安南最重要的不是国土的扩张,而是启动茶马古道计划,将丰饶的物资从安南运送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小皇帝道:“小九只管去做,经商你最在行,此事全权交由你来处理。”
小九又跑去格物院,与猪悟能、潘祥、详细谈了一番,猪悟能、潘祥两人大喜,急忙将手下的五十多名名大掌柜找来,商议对策。
现如今,猪悟能可是大燕首富,比以前的朱家不知道强横了多少倍,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绝不为过,潘祥虽然屈居第二,但这个第二与第一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只是个数字游戏而已
猪悟能与潘祥都嗅到了茶马古道中蕴藏的商机,手下那些赫赫有名的大掌柜也探讨的不亦乐乎,而京城中其余的大商户也闻风而动,赶过来凑热闹,整个大厅装了一百多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陈小九虽然听得心烦,但也是兴奋的心烦,知道茶马古达之事已经促成,心中高兴的要命。
正待此时,就见鸿胪寺少卿马原赶过来,说道:“国公大人,高丽特使远道而来,在驿馆等候,殷切盼望与国公大人相见……”
“高丽特使?”
陈小九嘿嘿一笑:“高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高丽特使很牛吗?我不见!”
鸿胪寺少卿马原碰了钉子,不敢再说,急忙回去复命。
其实陈小九很明白,高丽特使这时候来到大燕,所谓的正是倭国与高丽的战争之事。
月神从倭国得知消息,平川武夫人马已经筹备完全,只等着与高丽决战,并且高丽大军已经获知了消息,枕戈待旦,严密防敌。
而高丽特殊这时候来到大燕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寻求援助。
奶奶个腿儿的,过年的时候你高丽牛皮哄哄,都不来百年,现在遇到难处了,就来找大燕?
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陈小九在格物院盘旋了好一阵,下午时分,喝了需多久,让轿子随从先行离开,自己逛街体察民情,天快黑了,才像个小痞子似的,一摇三晃的回府,走到门口时,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位肌肤白皙,眉眼妩媚的少女,手中拿着礼盒,正在向府内张望。
看着小九醉意熏熏的望过来,那少女琼鼻微微一蹙,心声厌恶,转过身去背对着小九,但发现小九仍久久不离去,回眸凝视小九,媚眼含嗔,正色道:“难道中原上国的人都这么不懂礼貌吗?”
声音婉柔,但却有种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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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护花使者要低调
这小妞儿还挺凶!
小九故意眯着眼睛,做出一副贪婪的模样,围着这个小妞儿上下左右看个不停,开始还是有些故意为之,看着看着,才发现这个妞儿生的还真有几分独到的姿色和气质,勉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睛。
这女人身姿绰约,形体充满青春活力,脸蛋清媚丰艳,秀发随风飘摇,有些黑丝散乱在脸上,越发衬托得她娇媚艳丽,仿佛牡丹绽放,琼鼻精巧秀直,红唇娇艳欲滴,特别是这么精挑细琢的看着,更觉得这张脸是那样的勾人魂魄。
小妞儿厌恶的瞪了陈小九一眼,语气温柔,但词锋却甚有挖苦之意,“什么中原上国,物华天宝,儒家天下,讲究仁义礼智信,依我看都是虚名,中原人也不见得都是彬彬有礼之君子。”
陈小九哈哈大笑起来,眼神越发迷离:“小娘子不是中原人?”
他听着这小妞儿汉语说得虽好,但却有刻意咬文嚼字之嫌,并不随意,而且这妞儿口口声声什么“中原上国”,也能猜到她是个外国货——只是这个老外穿着打扮倒是与中原人无异。
几乎汉化,接受儒家思想的外国人,再联想到高丽特使的拜会帖子,就猜到眼前这妞儿的身份了。
这个外国妞儿可不知道小九的身份,而且小九穿的衣服华贵,但却并不庄重,有些跳脱,一眼望去就像是勾三搭四的猎艳公子,再者,小九喝了许多酒,酒气冲向这个外国妞儿,此妞心里更加不舒服,已经认定了小九就是看她漂亮,欲要勾搭的登徒子。
想不到刚到中原就遇到了这等极品人渣,真是郁闷啊。
外国妞儿媚眼四顾,警惕的发现周遭居然没人,再看着小九贪婪的眼神,心就有些害怕——这醉鬼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非礼我?
出师不利啊!哎……早知道就带着侍卫防身了,若非兴国公拒绝我,我又怎么会偷偷的跑来上门拜会?
小九的府邸在胡同的尽头,回去的路被小九挡住,这个小妞儿想着要逃出去,却又害怕被这小九逮个正着,反而无端的吃了亏,但她毕竟是有见识的女人,遇事不慌,尽量把自己伪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妩媚的双眸射出伶俐的光芒,向陈小九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九看得有趣,心想着这是我家,我回家还能干什么?要你管?他百无聊赖的嬉笑:“看娘子在门口站了半天了,特来问问小娘子需不需要我帮忙啊?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送外国活雷锋?哈哈……活雷锋你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是助人为乐的。”
“活雷锋?”
外国妞儿警惕的看着陈小九,她虽然愠怒,但仍言辞谨慎,尽力拖延时间:“敢问公子姓名?”
陈小九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的。”
糟了!
今儿个真的遇上登徒子了,这混账东西都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看来是铁了心的想要非礼我了。
外国妞处变不惊,看着陈府的大门紧闭,又去敲门,想着只要陈府的大门敲开了,这登徒子还不吓得暴徒鼠落荒而逃?但却敲了半天,却不见开心,心中急的打鼓,粉脸浮上一层撩人心扉的粉晕。
她轻轻的蹙了蹙鼻子,就觉得一股夹杂着酒味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回眸一望,就见那登徒子一脸坏笑的走过来,她真的心慌了,呀的一声喊出来,像只小兔子跳开了,那一跳充满活力,丰臀紧绷,酥胸起伏,青春中充满熟艳。
“你……你要干什么?”外国妞儿捂着丰满的胸口,媚眼圆睁,怒视小九,“天子脚下,你敢乱来?”
小九也被这妞儿高八度的黄莺般的‘脆鸣’给吓了一跳,耸耸肩道:“小娘子别误会,我是要帮你敲门,你这样敲门是敲不开的,来,让我这位活雷锋帮你。”说完,伸出大手,就上了台阶。
“呀,您不许过来!”
那妞儿看着小九走过来,一只大手张开着,好像对着自己丰满雪白的胸抓过来,吓得再一次高声尖叫。
“哎呀,怕了你了。”
陈小九捂着耳朵,向后退去,郁闷的瞟了那妞儿一眼,气呼呼道:“叫.春的猫,难听死了!”
“你才叫.春呢!粗鲁!”
那小妞儿被小九一句挑逗的话弄得玉面娇红,心里砰砰的跳,见自己一声‘叫.春的猫叫’居然将这登徒子吓了回去,就想到这厮可能胆子也很小,只是看着自己貌美,才诈着胆子过来调戏。
想通了这层猫腻,小妞儿心里稍稍安稳些,打定了说服教育的主意,稍稍整理紊乱的心绪,媚眼流波,上下打量着小九,却发现这人生得朗逸清秀,面目俊俏,若是没有醉酒,反而是个翩翩佳公子,就凭那柔秀的身板,自己也不该如此害怕,心里的胆子打起来,温柔,但仍是冷漠的反问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贼?”
陈小九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是对小娘子说风流话了,还是我摸小娘子的胸了?亦或者我偷了你的银子?”
“你……”
小妞儿眼眉一挑,被小九挤兑得说不出话来,红唇紧咬,眸光泛着警惕的光,生硬的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对我有不轨之心。”
“呵呵,娘子太高看自己了,像娘子这样的姿色在明月楼中一抓一大把,至于让我对小娘子动心吗?而且……”
陈小九看着小妞儿娇嗔薄怒的模样,忍不住逗她,“我看小娘子站在这里,鬼鬼祟祟看了好半天,或者你才是贼吧?这里可是国公府,难道你要偷国公府的财帛?哼,小心我给你报官。”
“我才不是贼。”那小妞儿哼了一声,“你别胡说。”这外国妞心中无比冤枉。
“你不是贼,那你是谁?”
小九又慢悠悠的凑过来,笑着问道,“你说清楚来历,我就不怀疑你是贼了,不然,我先要好好的盘审你一番。”
“呀,你站住,你不许过来。”
小妞儿吓得倚靠在大门上,忽然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银妆刀,颤颤巍巍的指着陈小九,决然道:“我……可是是从高丽来的,是有身份的人,你不许再上前一步。”
果然被我猜中了!
陈小九心里一阵冷笑:高丽来的妞儿,牛个什么东西?还有身份的女人?再有身份你不还要千里迢迢的来大燕求助吗?
陈小九才无惧于小妞儿的‘威胁’,昂首阔步向小妞儿走去,心中不屑的想着:老子要回家,你凭什么堵住大门口,不让老子进门?真当这是你家啊?威胁我,有胆子你自杀一个给我看看?
“哎,你别过来!”
那小妞儿吓得瑟瑟发抖,娇红的脸蛋逐渐映衬出惨白之色,银妆刀抵住丰满的胸口,道:“你别过来,否则我宁愿香消玉损,也不让你占了便宜。”
我回我家,关你屁事!
小九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姑娘的胸丰满娇挺,只怕姑娘刺不中心脏,反而落得残疾,姑娘不如抹脖子好了,撕拉一下划过去,喉咙中的血噗噗的喷出来,血花四溅,香消玉损,这才够味道,姑娘,不如你来试试。”
小妞儿被形容的惨烈模样吓得越加惊恐,点在软绵绵胸口的银妆刀也剧烈颤抖,她舍不得破坏丰满诱人的胸,又将银妆刀比划在雪白细腻的脖子上,冲着陈小九怒道:“别过来,我真要自杀了。”
“啧啧……你还真是听话呀。”
陈小九哈哈大笑:“来吧,我看你有没有胆子自杀,光说不练,不如卖肉,你可千万别给高丽人丢脸。”
小九心中对高丽人的骑墙之态还有些怨愤,这时候故意戏弄她,但依照他的武功,是可以随时把银妆刀夺下来的,倒不会真的让这高丽妞儿白白的香消玉损,一边打趣着,一边接近小妞儿。
小妞儿花容失色,鬓发散乱,像是无助的夜莺,惊恐的叫着,“别过来!你别过来!”看着小九忽闪着贪婪的眼睛,越走越近,心中一横,想着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可悲,银妆刀就要划下去,一了百了。
这小妞儿还真有几分骨气啊!
陈小九身形如电,正要出手相救,就听到一阵惊雷大喝之声霹雳般传来:“少主莫慌,我来也……”
小妞儿听到那声音,银妆刀立刻放下来,惊恐万分的美眸浮上一层眩光,红唇浅笑,冲着小九幸灾乐祸的一笑:“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小九没有回头,但风声如雷,气流如刀,从高处正对着他的后脑劈斩而来,这一下势如疾风,只要躲闪得慢一些,就会被劈成两半——小九虽然没有回头看这厮的模样,但单单从这份功力以及突发将至的速度,就知道此人武功非比寻常,与花如玉、花无意父女在伯仲之间。
但陈小九是个怪胎啊,哪里会害怕?
他头也不回,身子像是瞬移一般,横移一尺,刀气落空,冲击与地下,将坚硬的石头展出了半尺深的刀痕……
“啧啧……好高明的刀法啊。”
陈小九低头研究了一下刀痕,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一看,发现一个身子伟岸,相貌英武,一身轻甲的男人将那外国小妞儿护在了身后,正对着小九虎视眈眈的瞪视,不由得扑哧一笑:“阿扎西,三岁刀法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阿扎西是高丽语‘大叔’的意思,那男子才三十多岁,被小九叫了一句大叔,顿时臊的满脸通红,挥舞着钢刀喝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居然敢调戏我高贵娇艳的高丽少主?你这下等家伙,看我不宰了你!”
“下等家伙?”
陈小九眉头紧蹙,心里火起,不阴不阳的一道:“我们中原人下等,你们高丽人高贵娇艳?是这个意思吗?”
那男子喋喋怪笑:“是又怎么样?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你们就是下等……”
“李将军,别乱说话!”
那个被称为少主的小妞儿冷着脸呵责了那男子一句,幽幽道:“你要注意你的言辞!中原与高丽乃友好邻邦,何谈什么高贵与下等之说?身在异国,要把心胸放开些,怎么能因为只看到一根臭鱼,就以为整锅的烫都是腥的呢。”
陈小九听着小妞前半句,怒气消去大半,但是她后面把自己形容成臭鱼,却又十分不爽——麻痹的,天下间还有我这么牛掰的臭鱼吗?
“少主,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
那姓李的男子哈哈大笑,满脸的不屑之意,“中原人不过是莽夫之徒,焉能与我们大高丽相比?高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远比中原人高贵,少主,你不用怕他,这厮我定要打断他的腿。”
陈小九心中的怒火又涌上来,一脸冷意的看着这个嚣张的家伙,冷笑道:“打断我的腿,我好怕啊。”
“哈哈,你怕了吧?”
那姓李的男子狂妄大笑:“我就算打算你的腿,也无人敢替你出头,什么府衙,什么差役,谁敢抓我?”
说完,就向石越猛扑过去,真的势若猛虎。
“李在河!不许胡来!”
那小妞儿急忙拦在李在河的面前,向陈小九说道:“你快走,我原谅你了!我不想伤害你,李将军可是嫉恶如仇之人,你以后改邪归正,要好好做人,中原人勤劳、善良,你不要再给中原人抹黑。”
陈小九看着小妞儿那张娇艳明媚的脸蛋,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有些暖意,对这小妞儿倒没什么成见,但是,当然看着李在河那一脸嚣张不屑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蹭蹭的窜上来——什么李在河,不就是高丽的大将军吗?牛掰个屁!
李在河用刀指着小九,冷冷的蔑笑:“今日看在少主求情的份上,就暂且放过了你,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必打断你的腿。”
“哈哈……李在河?哈哈……”
陈小九背着手,大步流星的向李在河走去,他其实是走向门口,但李在河看来却是向他挑衅。
小妞儿大惊,“你干什么?色胆包天还想非礼我?你猎美不要命了?赶紧走呀。”
“看我不宰了你!”
李在河从小妞儿身后绕过来,钢刀乱舞,眩光成网,无尽的杀气笼罩其中,向陈小九劈下来。
小九凌波微步,足尖连点,躲过李在河的劈斩,身子轻灵,已经欺身在李在河面门,双指探出来,插向李在河双眼,口中花花的笑着:“双龙戏珠。”
“不好!”
李在河大吃一惊,吃力的闪开,只是一个回合,他就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心中暗暗叫苦:***,今天遇上硬茬子了。
那小妞儿虽然不懂武功,但看着李在河退闪,而且脸上的桀骜之色尽去,浮现出少有的惊恐之态时,就知道这位登徒子不是一般的厉害,心中暗暗焦急——李在河啊,让你狂,这次可惹下祸事了。
陈小九本来就与月神差不多厉害,后来又与风筝欢爱,吸收了两成功力,再融合衍化,功力之高,基本上了除了无名老僧,无任何敌手,李在河的武功再厉害,又焉能是小九的对手?
陈小九根本不想与李在河纠缠,三招一过,只听一阵咔咔的骨裂响声,李在河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像是野狼一般哀声大叫:“腿,我的腿骨碎了,我的腿骨碎了,少主,我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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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尴尬?后悔?
李在河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傲气嚣张,躺在地上野驴似的叫唤,落魄到想要站起来都做不到。
“这……”
那小妞儿几乎不敢相信,自诩高丽第一的李在河居然在短短的几招内就受了重伤,她原本以为这的登徒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李在河的对手,毕竟李在河不是普通别人,而这登徒子也仅仅是登徒子。
可是转眼之间,胜败已分,李在河连腿骨都被捏碎了,败得可谓一塌糊涂。
“你……你是谁?”
高丽妞儿已经意识到站在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嘴角带着邪笑,眼眸流露出高傲的登徒子绝非凡庸之人——哪个凡庸之人会在几招之内将李在河打败?真当中原子民个个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呢?
“我是登徒子啊!”
陈小九向高丽妞儿微微一笑,又背过身去,看着躺在地上驴叫的李在河,挖苦道:“高贵冷艳,目空一切的高丽第一将军李在河怎么也学起来驴叫了?腿断了?哈哈……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我好好的,可是你的腿怎么断了?”
“你……”
李在河又疼又难过,驴叫之余,指着陈小九破口大骂:“混账,你们这些下等人如此猖狂,看我不报官,把你砍了头。”
高丽妞儿大吼道:“李在河,不许胡说,中原上国,岂是你可以侮辱的?”她是真心害怕面前这登徒子在发狂。
但是已经晚了!
陈小九冲过去,咔咔几下,就将李在河的胳膊掰断了,冷冷道:“你只管去报官,我若怕了你,就是你生的。”
嗷呜!
李在河痛的死去活来,嗷呜直叫,看着陈小九那冷厉的眼神,吓得浑身筛糠,再也不敢自诩上等人了。
“哎!”
高丽妞这才发现事情被李在河反而弄糟了,同时心里也恨铁不成钢——堂堂高丽大元帅,就这点胸襟,这点气度,这点手段吗?看起来骄傲高贵,实际上就是一只不会看人脸色的呆头鹅啊。
看着这登徒子又向自己走来,嘴角带着邪笑,眼眸火辣辣的向自己盯过来,悸动的心陡??心陡然变得慌乱起来,手中的银妆刀无助的落在地上——她很明白,凭这人的手段,自己便是想自杀也没有机会。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高丽妞儿丰软的娇躯紧紧贴在大门上,丰满的胸高耸着,随着慌乱的呼吸山峦起伏,给人的感觉极为诱人。
陈小九不听她的,继续往前走,心想着——我回我的家,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哎,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高丽妞儿大呼小叫,但就是没人来,看着这个眼眸火热的登徒子已经走到了身前三尺之近,慌乱之下,脑子活络,一个妙计陡然从脑子映现,“你给我站住,哼……你想非礼我?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小九不回答,继续前行,那高丽妞挥舞着拳头,也全然忘记了彬彬有礼的温柔,大呼小叫道:“我可不光是高丽女子,我还是兴国公的女人,哼……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站在兴国公府门前了吧?”
“啥?”
陈小九这下真的停住了,傻呆呆的看着那高丽妞儿,道:“你说你是兴国公的女人,真的假的?”心想着:这女人可真能胡说八道啊,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高丽妞儿见着小九停下脚步,脸色微变,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心中得意,知道拉大旗扯虎皮的招数已经管用,心想着兴国公在大燕果然是闻名遐迩,影响力颇大,虽然报上他的名号,就可以糊弄人啊。
她现在已经找回了一些主动权,看着小九那张哭笑不得的脸,哼道:“怎么?怕了吧?兴国公是什么人?那可是大燕第一等的贵人,你再牛,惹得起兴国公吗?你比兴国公有钱还是有势?哼……我是兴国公的女人,你敢非礼我,你的命还要不要了?我就不信你有几个胆子,敢对兴国公的女人动手动脚。”
陈小九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打趣道:“你说你是兴国公的女人,我也要信才行啊?你拿什么证明?而且,小娘子的身条体态,一看就是清白之花,不像是被男人碰过的,你说你是兴国公的女人,谁信?”
高丽妞儿道:“无需为了你而证明,我们定亲了,难道非要……非要那个……那个之后才算?我是高丽公主郑美妍,这次来就是与大燕兴国公完婚的,你胆敢非礼我,小心被兴国公碎尸万段。”
“哈哈……原来是高丽公主啊,失敬!失敬!”
陈小九撇撇嘴,真心佩服死了这妞儿说谎话的能力——奶奶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夫,说话不害臊。
郑美妍见着小九比以前躬亲了一些,心中知道将陈小九吓住了,不免有些得意,美眸泛出凌厉的光,冲着陈小九哼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走?走得慢些,等着兴国公回来,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陈小九听的有趣,又悠哉悠哉的向大门走去,但是在高丽公主郑美妍看来,陈小九就是在向她走来。
“呀!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还成足在胸的郑美妍真心被陈小九的举动吓坏了——这厮风流起来不要命,居然兴国公的女人也敢碰?真心色胆包天啊。
这个高丽妞儿在高丽无人敢惹,但来到大燕,则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看着小九眼睁睁的走过来,却逃脱不掉,妩媚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眼角微微有些水润,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九那张邪魅的脸,娇脸煞白,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央求呢喃:“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活着多不易啊!求求你,你好好活着吧……”
看着陈小九不理她,走到跟前,色迷迷的伸出了大手,居然要抓她饱满的酥胸,羞臊难堪,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高丽妞儿郑美妍已经做好了被抓胸、捏屁股、亲脸蛋的准备,闻着那股酒气中夹杂着的清爽气息就在眼前,但却迟迟不见那只咸猪手摸过来,心中疑惑:这登徒子怎么还不摸过来?难不成他害怕了?
一只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睁开,就见陈小九正站在眼前,一只手抓住铁环,一双眼睛还在冲着她眨眼睛。
“呀!”
高丽妞儿兔子一般跳开,捂着胸,咬紧了粉唇,期期艾艾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要核实你的身份。”
陈小九道:“你不是说你是兴国公的女人吗?我要找兴国公核实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
高丽妞儿愣了一下:“你居然认识兴国公?”
陈小九道:“何止认识!我们好的穿一条裤子,这么说吧,他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随便亲嘴儿。”
“呸!”
郑美妍娇脸粉红,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骄哼道:“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兴国公与你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作出这等龌龊的事情来,他的女人你可以亲嘴儿?你别侮辱兴国公高贵的人格和尊贵的身份,他有你这样的朋友,就是对他的侮辱。”
这小妞儿对我评价很高尚啊!
陈小九有些沾沾自喜,扑哧一笑:“你还不信?一会你就知道了。”
高丽妞儿娇声道:“你能把国公府的门打开再说。”她心里琢磨的很细腻,想着只要见到了兴国公,那就不用再怕这个登徒子了,兴国公就算好到与他穿一条裤子,也绝不会任由他乱来的。
“你以为我打不开门!”
陈小九抓住门环,轻轻的叩了几声,虽然声音不响,但却极为有韵律。
高丽妞儿看了,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敲得那么响都没人开门,你就这么轻轻的一晃,门就打开了,我却不信。”
陈小九道:“信不信由你,但我可不想某些人,满嘴谎言,拉大旗扯虎皮,往自己脸上贴金。”
高丽公主郑美妍脸上臊的通红,但此刻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等进了国公府再说。
正在踌躇之时,就听到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郑美妍妩媚的眼眸睁开来,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扇朱红大门,期期艾艾道:“真……真打开了?”
又侧目看着陈小九,眸光越发犹疑:“你……你到底是谁?”
“一会你就知道了。”
陈小九冲着郑美妍得意的一笑,老管家开了门,看着陈小九,立刻眉开眼笑,问道:“老爷回来了,各位夫人都等您半天了。”
“你……”
郑美妍羞臊的满脸飞花,眼眸中难掩吃惊之色,一眨不眨的看着小九那张得意与不屑的脸,期期艾艾道:“你居然是……是兴国公?”此刻,她暗叫一声好傻——除了兴国公本人,谁敢与兴国公穿一条裤子,还敢与兴国公的女人亲嘴?
与此同时,郑美妍心中一阵冰凉,那是一种无法挽回的痛楚!
李在河刚才对着陈小九怒骂,将中原人看做下等人,而李在河又是大将军,代表着军方,这天大的误会又该如何挽回?
所有的一切,追悔莫及!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不要脸的贴上来
“没错,我就是兴国公!”
小九背着手、堵着门口,回眸向郑美妍戏虐似的微笑,想要看看这个高丽妞儿如何应付,“你既然声称是我的女人,怎么还会认不得我呢?
郑美妍羞臊的玉面娇红,在陈小九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她虽然心中暗叫苦楚,可既然能出使中原,自然不是不通人情,处事慌张的小女孩,急忙向陈小九作揖,袅娜有礼:“高丽公主郑美妍拜见国公大人。”
行过了礼,又回眸向躺在石路上哀嚎不已的李在河瞟了一眼。
李在河听着‘兴国公’三字,脑中宛如打了晴天霹雳,啪啪作响,直震得脑中嗡嗡的乱如麻絮,心神受了刺激,居然一下子就跃起来,但手脚俱断,痛得又软趴趴的倒下去,一双眼眸中除了震惊,还有失望、惊恐,以及无尽的懊恼。
陈小九看着李在河前倨后恭的模样,笑道:“李将军不必多礼,高丽人乃是上等人,无需向我们中原人低三下四的,我们中原既不稀罕,也承受不起,李将军就好好躺在地上休息吧。”
李在河生性傲慢,恃才傲物,但在陈小九压倒性的气势面前,那些棱角俱都被压制得不敢露出来,心中又是悔恨,又是痛恨——你这厮既然是兴国公的身份,早说不就得了吗?非得扮猪吃老虎,你玩我们哪?
郑美妍心中又气又急,她开始是怀疑陈小九的身份来着,毕竟他虽然喝酒了,有些散漫,但气度、气质确实与常人迥异,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以至于让自己高贵的气场瞬间崩塌,慌了手脚。
但是,郑美妍心中慌乱,想着兴国公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出行一定马车四驾,前呼后拥,锣鼓开道的,即便是喝醉了,也该有卫队前呼后拥的相随啊,哪里似他这般,居然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游玩?这完全不符合上位者的行事原则嘛……
哎,都怪自己不能慧眼识珠,没有抓住机会,更为愠怒的是李在河高傲愚顽,糊涂透顶,将陈?将陈小九得罪得一塌糊涂。
假如……假如时间可以重来,自己抓住这个偶然邂逅的机会,就可以与陈小九在无形中打得火热,那此行岂不是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哎,一切都晚了!
郑美妍也不是个陶醉于后悔、想象之中的柔弱女子,走到陈小九面前,见陈小九堵在门口,不让自己进去,心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的将凌乱在美眸前的发丝缕到后面,美眸泛着炽热的媚意,看着陈小九红唇浅笑,做足了亲切勾人的表情,才略微有些夸张的说道:“国公大人气质卓尔不群,风流俊雅,谈吐不凡,武功高强,似国公大人这等人中龙凤,当世也只有您一人啊,怪不得我刚才就对您产生敬仰之情,原来是国公大人的风度将美妍折服了。”
这小妞儿不慌不忙,窘境中还有着极稳重的言谈,也算得上是个才女!陈小九堵在门口,不让郑美妍进去,笑道:“什么卓尔不群,风流俊雅?亲爱的高丽公主,你刚才可是把我当成登徒子来着!”
郑美妍早有准备,美眸凝视着陈小九,故作一番骄人的委屈姿态,糯糯道:“都怪妍儿不懂事,还请国公大人原谅,妍儿毕竟是高丽女子,地处偏塞,没见过世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见识浅薄,初到中原,诚惶诚恐,以至于惹了兴国公生气,兴国公心有天下,自然也不会与我这个柔弱、不通世故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国公大人,妍儿……妍儿说的对吗?”
她脑子灵光的很,开始走亲热路线,一口一个妍儿自称,似在向陈小九撒娇,声音糯糯的,恍若一只柔怜的乖乖女,加之相貌美丽,眼神又格外的妩媚,水润能滴出水来,这种又怜又爱,撒娇温柔的姿态,确实能融化男人的心。
但陈小九家中娇妻无数,若论可爱,双儿、小棠妹妹可比郑美妍更加纯正,郑美妍的温柔一箭根本刺不穿小九的厚脸皮,看着郑美妍那故意低三下四装可怜的样子,心中知道这妞儿是故意使出手段魅惑自己,叹了口气,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我今日喝醉了,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高人一等的高丽人,亲爱的高丽公主,您请回吧!还有,我不是你的郎君,也不是你的亲人,妍儿不是我叫的,高丽公主也不要轻贱了自己。”
说完,砰的一下,就把大门关上了!
“我.草!”
看着陈小九不屑一顾的关上了大门,李在河不禁破口大骂:“什么东西,真当我们高丽单独对付不了倭寇吗?我……我偏要斗一斗看看,让倭寇,让中原人知道我们高丽铁骑的厉害。”
“闭嘴!”
郑美妍眸光不见了温柔,冷眼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在河,心中着实憋了一口气,冷冷道:“此行不利,责任全在于你。”
“什么?在于我?”李在河心中委屈的要命——我都伤成这样了,这丫头还把责任都推卸给我……
*********
第二日早朝,小皇帝终于接见了郑美妍。
“高丽公主郑美妍拜见大燕皇上。”
郑美妍今日刻意打扮,她身穿艳美的宫装,婷婷袅袅的向小皇帝作揖,真丝织成的罗衫华美精致,胸前坠有流光溢彩的晶莹珍珠,灿烂四射,圆润的耳垂悬坠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玉坠,如云秀发高高盘起,发髻横着一枝璀璨的金钏,她的出现,让整个大殿中顿时闪亮起来,昏昏欲睡的大臣们也睁开了浊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向郑美妍望去。
郑美妍向小皇帝行过礼,又再一次来到陈小九面前,娇柔作揖:“妍儿拜见国公大人。”
对着小九,她依然自称妍儿,美眸闪烁生辉,凝视陈小九那张朗逸的脸,却全无半点做作之态。
陈小九今日才见识到了这改高丽公主的高贵娇艳,精妆上阵,才发现这高丽妞脸蛋极美,精致如画,自称妍儿时,眉目传情,很是勾人,雪白的脖颈白里透红,娇躯靠的极进,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闻之欲醉。
这妞儿是故意勾引我来着?美人计,老子最不感冒的就是美人计了。
陈小九不卑不吭,轻轻道:“高丽公主免礼,咱们两国之间关系平等,并非属国关系,高丽公主无需这般多礼,我承受不起。”
他这厮真要硬起心肠来,是一点不给面子的,先说两国关系平等,就说明彼此间的距离,不给郑美妍借题发挥的机会。
郑美妍微微一愣,心里微凉,但脸上仍是那般妩媚的表情。
——她昨夜辗转难眠,心想着若要促成此事,必须要搞定陈小九,但这厮百炼成钢,除了美人计,几乎是钢筋铁壁。
正因为此,她这才盛装打扮,要给陈小九展示一个全新的自己,都说男人爱江山更爱美人,只要陈小九是个男人,自然也会上钩。
小皇帝听得有趣——这个高丽妞儿对自己自称高丽公主,与小九说话时,则自称妍儿,这里面藏什么意思,谁听不出来呢?
陈小九是什么人啊,一下子就识破了这高丽妞儿的‘良苦用心’,心里也觉得有趣——自己昨日身份不显,居然被她认作登徒子,对自己百般斥责,一副死不相从的模样,但知道了自己兴国公的身份,则盛装打扮,主动贴上来。
看来啊,男人的权势可比脸蛋更重要.
陈小九看着郑美妍那张极致芳容,问道:“高丽公主长途跋涉,远道而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郑美妍妩媚一笑,道:“春节时分,高立国内政务繁忙,以至于错过了来大燕朝拜的机会,我皇深感不安,满朝文武也心怀愧疚,整个朝堂一片沉郁,妍儿这次前来,就是奉我皇之命,向大燕献上贺礼的,住院大燕王朝屹立万年,福泽万世。”
小皇帝朗声大笑:“多谢高丽公主美言,但贺礼就免了,我大燕物华天宝,各种所需玲琅满目,高立国内物资紧张,百姓窘迫,远不能与大燕相比,恩……高丽王庭的心意朕领了,但礼物还请高丽公主运回。”
他已经与陈小九以及诸位大臣商议好了对策,自然是要坚定不移的执行。
郑美妍一时心慌,人家不要你的礼物,则说明人家是摆明了要与你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这还了得?急忙说道:“皇上美意,让我感动,但大燕是高丽宗主国,怎么能对大燕有半点不敬呢?高丽虽然物产不丰,但敬献大燕的礼物绝不敢有一丝马虎,还请皇上一定收下。”
陈小九急忙站出来,向郑美妍笑道:“高丽公主,您记错了吧?我再说一遍,我大燕考虑到高丽百姓的心愿,考虑到高丽皇族的尊严,今年初,我大燕已经给高丽发了公函,从公函收到之日起,高丽已经不再是大燕附属国,而是与大燕平等的关系,而高丽公主还在自称是高丽是大燕附属国,这不是再给高丽抹黑吗?别说我们大燕不敢答应,就是高贵的高丽百姓也决不答应呀。”
郑美妍那颗凌乱的心宛如遭到痛击,美眸幽怨的瞟了小九一眼,娇美的身子向着小九无力的倒下去。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舍不得美胸钓不到流氓
谁也没想到高丽公主郑美妍会突然晕倒,满朝文武顿时手足无措。
小皇帝也耸耸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好像是满朝文武在羞辱一个女孩子似的,传出去不好听啊,知道的是因为国之大事,政见不和所致,不知道啊,还以为大燕一帮老爷们在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呢。
“高丽公主……”
陈小九没想到郑美妍会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急忙将其扶着,温软的酥胸挤压着自己火热的胸膛,浓郁的芳香在鼻尖萦绕,沁人心脾,眼眸紧紧闭着,弯弯的黛眉轻轻颤抖,彰显着内心的煎熬。
可陈小九稍微试探了一下郑美妍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跳动有力,嘴角划出一抹坏笑。
装的!
这小妞儿绝对是装的……
陈小九抱着郑美妍纤柔的腰,关心的大呼小叫几句,才贴着她的耳畔轻轻吹口气,说道:“公主殿下,别装了,咱不带这么玩的?美人计不成,又来装可怜?真当我是肥鱼,你撒个鱼饵我就上钩啊。”
郑美妍依然处于眩晕之中,美眸紧闭,只是丰满的胸口波澜起伏,已不似方才那般宁静,但依然依偎在小九怀中不起来,不过,女人的耳畔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被小九贴着耳垂吹了几口气,强忍着不让身体乱动,但玉面火红一片,犹如火烧云一般娇艳万端。
“小妞儿,还要继续装下去?”
陈小九看着郑美妍那张火热绯红的娇脸,还真是觉得诱人,这一次更加过分,居然伸出舌头偷偷在郑美妍的耳垂上轻轻一舔,轻声邪笑:“小妞儿,你再不起来我真不客气了,你的胸这么鼓,还没有被人摸过吧?嘿嘿……这下可便宜我了。”
说完,一只手就慢吞吞的从腰上抚向高挺的胸口。
郑美妍暗骂一声登徒子,仍是打定了主意,宁可被他摸一下胸口,也要赖着不起来,否则,高丽之危万南解开,但在小九的大手触及到酥胸下缘时,尽管郑美妍有被轻薄的而准备,但柔软的身子仍微不可察的悸动了一下,胸腹内波澜??波澜滚滚,一股无法忍受的气流窜上来,似乎脱口而出,嘤叫出来,她急忙抿着红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一切都瞒不过小九的眼睛。
小妞儿,有些本事啊,这叫啥?舍不得身体套不着国公?陈小九在她耳边吹气:“怎么?还真是赖上我了啊?你和我玩迷情,我就和你玩下流?你以为我是国公大人,就是正人君子了?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就把昨天没好意思干的事情真的干一遍,你不是冤枉我非礼你吗?今儿个我真就豁出去了。”
陈小九耍起了流氓,可真是不管不顾,也不稀罕抓她丰满的胸口,直接大手滑下去,摸向了郑美妍的大腿。
“嗯!”
郑美妍纯洁的公主一枚,哪里经过这般下流的挑逗?大手轻轻摸着大腿内侧,那处肌肤滚烫的撩人,脸颊染上娇艳欲滴的绯红,这是她情动到骨子里的特征,但仍是铁了心不动,红唇抿着,心里不断的打着鼓:在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可以了,这厮在下流,也就止于此了。
郑美妍还真想岔了,陈小九的无耻可不是一般能比得了的,他看着这高丽妞儿如此难以对付,心一横,想着我是流氓我怕谁呀,大手贴着郑美妍的大腿内侧摸上去,大拇指指尖竖起来,不轻不重的戳在了郑美妍的腿心!
“呀!”
那一戳,差点把郑美妍戳上了天去,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郑美妍那一瞬间几乎失去了理智,也忘记了伪装,嘤咛一声媚叫出来,叫声妩媚娇嗲,婉转曲折,让人浮想联翩。
叫过之后,郑美妍立刻恢复了理智,身子欲火膨胀,酥痒难耐,就觉得无数双眼睛向自己望过来,她羞臊难堪,心中恨死了陈小九,再也伪装不下去,身体一弹站起来,媚眼含嗔,怒视陈小九,想着自己就这般被他当中调戏,心中憋了一口气,咬牙道:“国公大人对我的好,我永不敢忘。”
陈小九哈哈一笑:“呀,公主醒了?公主不必介怀,我做好事是不留名的,公主难道忘了,我是活雷锋啊。”
郑美妍知道这次前往大燕求援,算是彻底失败了,心中却又很不明白,怎么高丽主动低头,做大燕的附属国,大燕还拒之门外呢?这等好事谁不愿意?大燕从上到下难道都糊涂透顶了?
倭国厉兵秣马,攻打高丽在即,但高丽国力羸弱,恐怕将遭受屠戮之祸,这灾难该如何避免呢?
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燕能够发兵,将倭国阻吓而归。
但现在看起来,大燕连高丽的宗主国都不愿意承担,又怎么会愿意为高丽人打仗呢?难不成大燕已经知道了倭国即将攻打高丽的消息?
郑美妍灰心丧气,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李在河身上,想着若非李在河坏事,这事情说不定还有周旋的余地,但……覆水难收啊。
郑美妍想及此处,也没了继续委曲求全的兴趣,草草向小皇帝说了一些虚伪的话,又狠狠的瞪了小九一眼,这才出了大殿,回到驿馆,拉着手脚俱断的李在河,马不停蹄的返回高丽。
春开三月,青草隐现出绿油油的色泽,到处一片勃勃生机。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朱悟能、潘祥为首的商队已经踏上了茶马古道之旅,将物资运送安南,再从安南运往南部诸国,并且成功的在安南设立了分商——有了安南这处要塞,兵马囤聚此处,就可以保证商人的公平交易,哪个国家胆敢对大燕商人不公,大燕铁骑就会‘伸张正义’,用铁蹄去说个道理。
如此一来,大燕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经济依靠军力为靠山,军力仰仗经济来运转,彼此配合起来真是亲密无间。
而与此同时,吐蕃婆罗布与沙摩柯的战斗也如火如荼的打响了。
沙摩柯直接放弃密州,将富裕人口、青壮劳力、粮食,马匹牛羊全部撤入雄州城内,留给婆罗布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破败的空城。
如此一来,沙摩柯也就只有这十五万铁骑可供使用,沙摩柯虽然只有四万士兵,但后备力量庞大,兵员充足。
双方的角斗场就在了雄州城下展开。
婆罗布原以为沙摩柯只有四万人马,而且兵器、盔甲、粮草都跟不上,哪有什么危险?只需要一顿摧枯拉朽的攻击,沙摩柯也就缴械投降了。
但是,他发现沙摩柯的兵力基本上还是那么多,可是兵员的配备却天差地别,他们的刀枪锋利,盔明甲亮,居然比自己手下这些士兵配备都好,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奶奶的,沙摩柯什么时候变成土豪了?
“皇上,您看这是什么?”
军师鲁也那将城下刺下来的钢刀拾起来,指着刀柄上的字给婆罗布看,眼眸中闪过凝重之色。
婆罗布看着钢刀上的一个大大的‘燕’字,不由得心惊肉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燕?
婆罗布虽然鲁莽,但也不是傻子,从这个大大的‘燕’字,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沙摩柯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盔甲,这么好的兵器,甚至还有先进的投石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大燕在后面推动。
“我好恨啊!”
婆罗布悔不当初,或者自己当初就该忍下一口气,不该出兵讨伐安南,现在可好,自己前脚刚走,后面大燕就送钱送粮食送武器,怂恿沙摩柯造反,这是在自己背后捅刀子啊,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悔之晚矣。
“杀!给你杀!”
婆罗布愤怒咆哮了好半天,但想着自己还有十五万大军,怕个鸟?刚到挥舞,大吼道:“谁第一个破城,我封他做大将军。”
攻防之战残酷热血展开了。
沙摩柯兵虽然少,但居高临下,死守城墙,却也没有多少劣势,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经过一系列的宣传,他已经得了民心,现在正派人训练那些青年人,好作为后备力量抵抗婆罗布。
双方攻防之战打了一月有余,残酷血腥,人命堆成了山,俱都腐臭了。
雄州城池破损大半,沙摩柯防守得异常辛苦,四万人马死伤二万,兵员不够,只能靠新兵蛋子充数,但新兵蛋子战斗力太差,就靠人命来填,这让沙摩柯急的发狂,日夜不绵,亲自督战。
婆罗布更加急迫,只剩下十二万的战力,加之粮草所剩不多,一旦断了粮草,那军心大乱,就没办法控制了。
攻城越来越急,守城一方吃紧,许多扛着锄头的百姓也来参战,战局持续焦灼。
这所有的一切,房龄、花如玉派出探子密切关注,并且向京城传送战报,让小九及时掌握军情。
吐蕃内战进行半个月之后,倭国水军奇袭高丽,历经三天,杀败高丽水军,成功登上高丽领土,与高丽展开肉搏大战。
陈小九将这些军报看过,心中也有了计划,回身笑着,摸了摸单鼓鼓囔囔的肚子,打趣道:“要生了啊,咱家小美女一定要比她娘还要漂亮。”
单儿捏着小九的嘴,娇嗔道:“我一定生儿子,别乱说话。”
满屋子的家眷咯咯娇笑个没完。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蚕食
花如玉枕戈待旦,一直藏匿于娄兰境内,仔细关注着婆罗布与沙摩柯的混战局面,伺机而动。
按照房龄的推断,沙摩柯虽然接受了大燕的资助,兵强马壮,但兵力只有四万余,就算是背靠着满城百姓,但百姓中的青壮劳力不等于士兵,可观的说,就算是十人,也不抵上一名经过训练的士兵。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大燕资助的兵器只有三万副,盔甲二万副,随着战争的持续,损耗过大,钢刀与盔甲的可用数量都在减损,战斗力会锐减。
以上缺陷,婆罗布则不存在,他有十五万大军,随着战斗的减员,钢刀、盔甲则富富有余。
但婆罗布的缺点在于缺粮。
正因为以上利弊,所以,婆罗布是拼命攻城,只要城破,沙摩柯没有还手之力,沙摩柯是拼命守城,只要时间拖久了,婆罗布断粮,军心大乱,婆罗布则是死路一条。
双方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又过得半月有余,婆罗布十五万人马只剩下五万多人,但沙摩柯的四万大军已经损伤殆尽,补上来的青壮年虽然也有四万之术,但没有受过训练,最多也就是‘滥竽充数’,看起来庞大,实则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婆罗布已经面临断粮之危,心中发狂,亲自督战,谁敢后退,杀无赦。
城上城下,一片血腥。
轰!
婆罗布仅有的一量投石车,砸中了城墙一角,居然将城墙砸掉好大一个缺口。
婆罗布大喜,挥舞着钢刀大吼道:“冲!杀……给我冲,谁第一个上去,我封他做大将军。”
士兵们也都知道快断粮了,这时候有奶便是娘,哪里还会犹豫,一窝蜂的往里冲。
缺口太大了,加之城上的士兵都是滥竽充数的青壮年,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惊慌失措,哪里懂得防守?就见城下的士兵涌上来的越来越多,防不胜防。
沙摩柯一见大事不好,连忙率领仅存的二千多名精锐迅速填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阵型,但即便如此,局面也越老越不利,再拖延下去,唯有兵败身死的份。
大燕的?燕的探子早就把吐蕃内战的情况向花如玉作了汇报。
花如玉没有犹豫,立刻率领五万大军长驱直入,通过密州,杀向雄州,二天的时间,已然赶到了雄州脚下。
此刻,沙摩柯败象大露,拆了东墙,也补不上西墙。
婆罗布则兴奋的满脸放光,哈哈大笑:“沙摩柯,你个谋逆之子,你不服气吗?我告诉你,吐蕃皇位必属于我婆罗布,你是懦王,你是永远的懦王,你会永远的被我踩到脚底下,做我的奴隶,沙摩柯,你受死吧。”
沙摩柯浑身血迹,但也觉得大势已去,心中万念俱灰,想着自己真的没有天子之命吗?大好江山,为什么会让愚蠢的婆罗布坐享其成?
这不公平,不公平!
正在他几乎要引颈受戮之际,就远远看到远处暴土扬尘,马蹄声震荡山河,哒哒哒的传来。
沙摩柯不知道这是什么军队,目力远望,就见那一杆大旗迎风白柳,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花’字!
花如玉!
居然是花如玉……
沙摩柯顿时哈哈大叫起来,“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正在沙摩柯大叫之时,他忽然发现那杆旗居然不动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也失去了震撼的节奏,浩浩荡荡的大军就停在了三里之外,不在往前行军一步。
一瞬间,沙摩柯就慌了神,从头到脚,冷若寒冰。
怎么?花如玉不是来救我的?难道是来看好戏的?又或者是奔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来的?
婆罗布的探子当然也发现了惊变,与沙摩柯正好相反,他是最初开始翻江倒海,但看到花如玉的大军一动不动,则又开始欢舞起来,立刻帅兵攻城,他要利用这点时间彻底拿下沙摩柯,占据了城池之后,再与花如玉谈判。
五万铁甲营矗立在三里之外,远远注视着城上城下的对攻。
“房先生,沙摩柯会领会咱们的意图吗?”花如玉问道。
房龄一笑:“沙摩柯是个聪明人。”
花如玉道:“咱们最多能要求什么?”
房龄道:“除了密州,还要吐蕃低头做大燕的附属国,文书契约我已经书写好了。”
花如玉蹙眉道:“最多只能如此?”
房龄点点头:“目前最多只能如此。”
多格身为房龄的侍卫,闻言有些不解,说道:“当初中原大军攻打突厥,为什么将突厥收入大燕版图,但吐蕃却只能做附属国?”
房龄饱含深意的说道:“政权结构不同啊!吐蕃是个什么国家,宗教信仰是高于政权的,摧毁成全并不代表打败了这个国家,这只是个表面现象,实际上,宗教才是吐蕃,乃至西域的根基,根基不动,何谈收复版图?”
花如玉、多格闻言,深思一番,这才恍然大悟,由此,二人对房龄越来越佩服,多格每常自比文韬武略,样样再行,并且潜意识中觉得塔塔也不输于房龄,但现在才知道,房龄所学浩如烟海,除了陈小九,还真无人与之比肩。
房龄却没有多么的得意之色,恍若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咱们先割让密州,再将吐蕃降服为大燕附属国,在吐蕃长期驻军,然后大力发展经济,开通丝绸之路,逐渐引入中原文化,从经济与文化两方面逐渐影响吐蕃民风习俗,甚至可以从中原移民而居,相信不出十年,吐蕃并入大燕,必成水到渠成之事。”
“房先生之言甚妙,花如玉佩服!”
花如玉心中震撼不已,当初小九也是与她这般描述的,想不到两人居然不谋而合,可见房龄与小九是在一个层次上的妖孽啊。
沙摩柯已然抵挡不住,但看着花如玉不攻不退,心中怅然,忽然脑中一动,立刻领悟到了什么,立刻让一队亲兵护送着左司马顶车儿杀出去,并嘱咐道:“只要花如玉出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顶车儿被亲兵们护着从侧面下了墙,数百名婆罗布的兵围上来。
沙摩柯的亲兵都是精锐,大砍大杀,强行护着顶车儿杀出了包围圈,跟头把式的跑向铁甲营,也幸亏婆罗布将全部主力用在攻城,否则顶车儿哪里能够突围?
顶车儿是个文官,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沙摩柯的亲兵扛着左司马来到了铁甲营。
顶车儿看着为首一位女将英姿飒爽,美眸非凡,望之一眼,既觉得气势骇人,却又惊艳于花如玉的美色。
花如玉看着顶车,厉声道:“来者何人?”
顶车急忙拱手:“懦王坐下左司马顶车儿拜见花将军,懦王与大燕交好,心向大燕,现如今懦王危在旦夕,花元帅若能出手相助,懦王感激不尽。”
花如玉冷哼一声:“我不要感激!怎么能因为一句感激,就向中原儿女为吐蕃流血流汗呢?我们铁甲营兄弟的命可没下贱到这般地步。”
顶车儿道:“懦王说了,只要花元帅出手,什么都可以答应。”
“懦王倒是个爽快人。”
花如玉从房龄手中接过文书,扔到顶车面前,“看看这个,如无异议,立刻签字。”
顶车儿看了看文书,见上面第一条就是将吐蕃降为大燕附属国,这意味着大燕可以在吐蕃国内驻兵,还得吐蕃供养生计,只是这一条,他就陷入了迷茫,虽然说懦王说一切可行,但是这份文书责任重大,不敢乱签啊,至于后面附加的经济条件,倒是其次了。
房龄看着顶车儿犹豫,笑着说道:“大司马回头看看,婆罗布已经破城了。”
顶车儿回头一望:奶奶的,可不是嘛,婆罗布大军已经攻陷了城门,如此一来,沙摩柯大势已去啊。
顶车现在慌了手脚,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沙摩柯真要死了,他屁都不是,大笔一挥,立刻将文书签了,催促道:“花元帅,还请您即刻出兵。”
花如玉回眸想多格问道:“给你两万人,两个时辰活捉婆罗布,可有把握?”
多格一愣:“我?你让我带兵?”
花如玉笑道:“你若不愿意,本帅亲自带兵。”
“愿意!我愿意!”
多格真没想到花如玉居然会让他带兵,这种信任似乎超过了对他的警惕,多格心中复杂难明,但他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家伙,兴奋得热血沸腾,立刻点齐了两万兵马,跃马扬刀,直扑雄州城门。
花如玉看着多格带兵远去的身影,说道:“这等人才,用之畏惧,弃之可惜!奈何,奈何呀。”
房龄笑了笑:“花元帅,多格其人单用无妨。”
花如玉道:“此言何意?”
房龄道:“只要兴国公存在一天,多格便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等到以后突厥草原彻底被大燕同化,那多格的根也就不复存在了,他多格也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燕人,对待自己人,还需要设防吗?更何况,多格还是小九的大舅子呢。”
花如玉点点头:“房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哎,房先生,您觉得让多格坐镇密州,把守西域如何?”
房龄哈哈大笑:“多谢花元帅提拔,我也正有此意。”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紧箍咒
房龄考虑得很全面,吐蕃宗教信仰浓郁,固执执拗,远非道理可以说得清楚,必须要,非要武力相向,非得狠绝果断的人驻守不成。
花如玉总揽全局,自然无法分身,花无意虽然勇猛,但却年迈,罗桐镇守北疆,小白公子守住突厥,樱木瞄准了倭国,黑山看守安南,王飞虎倒是可用,性子也狠辣,但小九身边却需要王飞虎这样的战将。
思来想去,还就是多格最为合适,当然,前提是他值得信任。
——至于信任愈与否,那就是看你如何用人了,你怀疑他,他必然不信任你,你不怀疑他,他未必不信任你。
这也算是一场胜算颇大的赌博。
再者,房龄还有有点以心思:只要多格将心思用在西域身上,估计渐渐的也就将突厥给束之高阁了吧,毕竟突厥疆土与他再无半点干系,他即便有野心,恐怕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将怒气洒在西域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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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格也没想到花如玉胆子这么大,会给他带兵的机会,这娘们也不担心自己反水?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愚蠢——先不说塔塔还在人家手中,就算是自己带的这两万人,虽然进攻西域会听自己的,可自己要是带着他们谋反,恐怕他们第一个杀的就是自己吧?
还有,即便谋反了,普天之下,又哪里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呢?
多格可不是糊涂人,他知道花如玉有意让自己在吐蕃国中立威,一定就有更深层次的安排,难不成是让我……
多格想到这里,就觉得热血沸腾,嘴角浮现出激动的笑容,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多格仍豪情万丈,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钢刀,大吼道:“冲杀,杀光这帮顽恶之徒,冲,都跟着我来冲。”
他一马当先,也不屑于使用火枪,带着人一票骑兵,组成剑阵,亲自当起了剑刃,左右砍杀,宛如切菜一般,鲜血四溅,血气冲天。
跟着他的那些骑兵震惊不已!
他们虽然没参加过北疆之战,但也有所而闻,多格乃是突厥不世出的帅才,但即便是帅才,也被兴国公与??公与花元帅打落神坛,既然下了神探,也无人再会将他当成一盘咸菜,更何况他还断了右手。
但今日见其勇猛如斯,所有人俱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奶奶的,人家就算是一只手,也比自己长了十只手还厉害。
看着多格左冲又杀,如入无人之境,铁甲营的兄弟豪情万丈,也紧跟着大杀四方。
多格并非莽撞之徒,先将气势展示出来,吓得婆罗布的士兵不敢与之争锋,将他们全部吓到沙摩柯那边,与沙摩柯交手,多格就停在几百米处,虽然心里痒痒,恨不得冲上去交手,但仍然停在那里,看着婆罗布与沙摩柯手足相残的好戏。
太阴险了啊!
铁甲营的兄弟终于见识到了多格谋略——看看人家,炸炸毛就吓得婆罗布与沙摩柯混战,这才叫打仗若等闲呢。
沙摩柯暗叫苦也,人没有婆罗布多,兵器没人家充足,那还怎么混啊?
可恨这个多格居然坐山观虎斗,卑鄙、无耻、下流……
转眼之间,婆罗布与沙摩柯拼得血流成河,尤其是沙摩柯,几乎伤亡殆尽,全靠一点勇气在支撑着。
多格看到两败俱伤,形势刚刚好,兴奋的吹了吹口哨,大叫道:“兄弟们冲啊,看清楚了,那个身披红衣的家伙就是婆罗布,要抓活的,抓活的,听到没有?”说完,一马当先,杀将出去。
婆罗布、沙摩柯真称得上两败俱伤,对战了一月有余,早就筋疲力尽,全靠一口气在支撑着,现如今多格率领精锐之师杀进来,他们如何抵挡?
婆罗布真是彻底慌了神,破口大骂:“南蛮子,中原人最他娘的卑鄙下流,我们吐蕃内战,管你们什么事?一帮趁火打劫的龌龊之徒。”
他最多只是发泄几句,但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又岂是趁火打劫那么简单?看着形势不好,望着自己仅剩了一万多人,再也没有了对抗的勇气,四处突击,欲要逃蹿避其锋芒,但沙摩柯却像疯狗一样死咬住婆罗布不放,让婆罗布无法逃脱。
多格率领铁甲营的兄弟蚕食婆罗布大军,杀到最后,婆罗布仅剩的一万大军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仅剩下逃不掉的士兵也举手投降。
沙摩柯哈哈大笑,终于迎面与婆罗布叫板:“我的大长兄,你抢了我的宝座之前,可曾想到过今天?”
婆罗布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勾结外贼,屠戮吐蕃,亏你想得出来。”
沙摩柯大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杀!”婆罗布怒吼一声,向沙摩柯杀去,他是临死也要抓个垫背的。
沙摩柯与婆罗布对战正酣,沙摩柯毕竟年轻,又是骁勇之将,几十个回合一过,就将婆罗布杀得没有还手之力,脸上、身上中了数刀,鲜血将她沁透成了一个血人。
“受死吧!”
沙摩柯瞄准了机会,一刀砍向婆罗布的头,婆罗布躲闪不过去,闭目待死,冷不防一声怒吼传来,一把钢刀将沙摩柯的刀震得脱手而飞,一只大手探过来,抓着婆罗布的脖子,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其扔到了后面去,哈哈大笑:“给我绑了。”
“多格!”
沙摩柯手臂发麻,甩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心中震撼于多格的天生神力,看着婆罗布被多格抓走,心中暗暗焦急,笑着向多格道:“似婆罗布这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多格将军替我将婆罗布杀掉。”
多格也不下马,冷冷道:“婆罗布如何处置,要听花元帅吩咐!”
婆罗布不死,沙摩柯怎么能够放心,收敛笑容,严正道:“婆罗布乃是我吐蕃皇帝,自有我吐蕃人处置,与大燕何干?”
多格哈哈大笑,指着沙摩柯,道:“难道懦王忘记了吗?吐蕃可是大燕的附属国呀……”
沙摩柯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派出顶车儿答应了大燕的条件,才换来了大燕的出兵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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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玉五万大军全部进入了雄州,局面完全被铁甲营控制——婆罗布大军虽然被消灭,但沙摩柯也只有数千临时组成的劳工大军。
议事厅中,花如玉与沙摩柯对等而坐,等着沙摩柯说完那些虚伪的感激之话,才严正的说道:“恭喜懦王取得胜利,也为吐蕃与中原达成的附主关系而感到高兴,懦王无需多想,大燕会为吐蕃撑起一片天空。”
“一切还需要花元帅多多提携。”
沙摩柯没想到花如玉会这般英姿飒爽,就算找遍整个吐蕃,也大约找不出一个这么冷媚而又骄傲的美人,但他不敢多看,花如玉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他不敢生出半点觊觎之心,偷偷瞟了花如玉几眼之后,斟酌言辞,说道:“吐蕃原与大燕交好,从无战争,但自从婆罗布篡权做了皇帝,便颐指气使,对大燕心声狂傲,甚至于攻打安南国,我对此甚为愤怒,吐蕃百姓也对婆罗布甚为唾弃,还请花元帅能够将婆罗布交给吐蕃百姓,让吐蕃百姓对其实行石刑。
所谓石刑,就是将人半截身子埋进地中,然后百姓拿着石头投掷,直到把人砸死为止。
沙摩柯自然是拐弯抹角的要将婆罗布弄死,但他不能明说,要假百姓之手。
花如玉微微一笑:“懦王,我们中原有句俗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婆罗布与懦王乃是兄弟手足,兄弟如手足,怎么能妄杀呢?婆罗布虽然理政无方,颐指气使,但褪去皇帝的位子,还是你的兄弟,怎能够对其施用石刑呢?我大燕以仁义治国,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手足相残?但婆罗布留在吐蕃,的确让懦王感到为难,恩,这样吧……”
花如玉想了一下,才沉吟道:“本帅把婆罗布带回京城,封他做吐蕃王,让其安享晚年,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
沙摩柯气得脸色煞白,就觉得一个紧箍咒被套在头上,将他牢牢的束缚住,没有丝毫挣扎的空间。
他很明白花如玉的‘良苦用心’.
——假如自己有一天不听从大燕的话,那大燕就会立刻杀进吐蕃,封婆罗布做皇帝,再将自己囚禁起来。
中原人真心卑鄙啊,居然将我西域吐蕃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沙摩柯虽然洞穿了花如玉的阴谋诡计,但却无可奈何,所有的一切都攥在人家手中,人家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房龄将那份顶车签订的文书放在桌子上,笑道:“懦王请过目,这份文书还请你签字画押,以保证吐蕃与大燕之间万古长青,世代友好。”
沙摩柯看着那封文书,心中万分沉重,有心不签,用膝盖想也能知道花如玉会立刻翻脸,甚至于将自己也打落神坛。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签字画押,又将文书还给了房龄,背靠着椅子,就觉得后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已经将衣衫湿透,心中悲伤的:自己怎么做了皇帝,反而高兴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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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信灵风”兄弟打赏。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高丽妞儿,还不献身!
房龄与花如玉将文书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便,见上面的印章清晰无比,这才放下心来。
多格想着自己与婆罗布的命运,还真是类似。
但所不同的是,自己是野心婆婆,功败垂成,婆罗布却是自不量力,蚍蜉撼大树,更为不同的是,自己还是陈小九的便宜大舅子,无论怎么说,只要自己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便能重生!
沙摩柯没有杀掉婆罗布,心中一万个幽怨,询问道:“大燕国事繁忙,不知花元帅与房先生何时撤兵?”他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
房龄寡淡的笑了一笑,心想着这厮不知道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啊,道:“不急!懦王登基在即,我与花元帅怎么也要代笔大燕,向懦王送上一份贺礼才成呀?这样吧,等着懦王登基之后,我们再离开,这样也算完成了一桩心事。”
沙摩柯暗叫苦也,他可不希望大燕的军队长期驻守在雄州,那虎视眈眈的模样,真要把自己生吃了似的,好吓人,深深蹙眉,却又转而露出高兴的笑脸:“能得房先生与花元帅贺喜,实乃我三生有幸,这样吧,我这就给西域诸国发请帖,让他们监正吐蕃改朝换代。”无论怎样压抑,提及‘改朝换代’四字,沙摩柯心中还是涌出了无限豪情,当皇帝的滋味就是好啊。
房龄、花如玉不离开雄州,也并不全是为了监视沙摩柯,最为主要的是要趁着西域各诸侯小国前来庆贺沙摩柯等级之时,顺便展露手段,降服各个诸侯国,一举彻底扫平丝绸之路的障碍。
十日之中,房龄暗中走马观花一般的游走在吐蕃各朝臣之间,威逼利用,各种手段都用出来,网络了三四个‘吃里扒外’的重臣,毕竟是人都有弱点,软的有金钱与美人,硬的有狼牙大棒,总有些人会栽倒在这上面。
房龄要保证吐蕃重臣之中有亲近于大燕的人,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花如玉先将拿下西域的喜报派探子送往京城,又派多格率领一万人马去接手密州,只把多格高兴的乐不可支,?支,他是真没想到沉戟折沙后还有厉兵秣马的机会,向花如玉拜谢,匆匆赶往密州。
密州乃是把手西域的战略要地,当初吐蕃之所以能力压各个西域小国,就是因为吐蕃把守密州。
密州是西域水源的发源地,还是西域诸国通往东方的要道,地势高绝,易守难攻!
多格一只兵力埋伏在这里,进可攻,退可守,实乃大善。
多格乃是帅才,能文能武,治军、治政,皆有心得,虽然手段狠辣,但动乱年代,狠辣为优。
利用七八天的时间,多格将密州上下整理出个轮廓,又飞马赶回雄州。
此刻,西域另外七八个小国的国主都已经赶到了雄州——因为吐蕃是各个小国的宗主国,吐蕃改朝换代,诸小国的国主必然要来朝拜。
但他们赶到雄州,看到大燕铁骑飞扬时,才明白过来,吐蕃称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什么雄州?叫熊州还差不多。
在没举行登基大典之间,各个诸侯国聚在一起,已经将形势分析了一遍。
弱国无外交,小国无选择!
曾经的吐蕃兴盛,军力庞大,各个小国迫于强权,必须臣服,现如今吐蕃居然成了大燕的附属国,那就意味着吐蕃也沦为小国之林,那他们这些小国自然也不会奉吐蕃为宗主国,你当谁傻啊?
房龄热情的邀请这些小国国主赴宴,期间热情的将大燕如何扫平定南王,如何帮助安南,如何与突厥合为一家的故事精彩绝伦的描述一遍,只把各个国主惊得目瞪口呆,花如玉又适时的邀请各位国主登高临望多格演兵。
铁甲营纵横穿插,气势冲天,虽然是演兵,但也透着一股嗜血杀气。
各位国主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几个胆小的差点一头栽下去——大燕兵威之昌盛,超过吐蕃十倍,让他们不敢想象。
房龄又领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各位国主入座喝酒,然后将重礼拿出来,送与各位国主,有金银玉石,有珍珠玛瑙,但送的最多的,却是大燕格物院产出的各种工具,有农耕的所用,有放牧所需,还有各种轻工品,这种东西让各位国主看的欢喜不已。
房龄用这种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眼球,这就为大燕商业入驻西域打下了基础——不怕你们反对,就怕你们不喜欢,只要喜欢,一切好说啊。
一同威逼利诱的把戏玩下来,所有国主俱都臣服了,主动要接受大燕的保护,并且愿意为大燕开拓商道。
房龄终于完成了目标,心中着实高兴。
沙摩柯登基之时,各个国主都献上了厚礼,但无一位国主以附属国的礼节向沙摩柯朝拜,沙摩柯高兴之余,又十分受伤,但局面就是如此,强求不得,
沙摩柯原以为自己登基之后,花如玉就会撤兵,但事与愿违,花如玉提出了在雄州设立大燕商会的意图,并且驻守两万大军,是为了替吐蕃保护大燕商队的安全,粮草必须由吐蕃承担。
沙摩柯气得真想要骂娘,翻脸的心思都有,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翻脸,那将成为丧家之犬,破落之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咬牙答应。
此处二万大军,也有多格全权指挥。
房龄留在这里,与随行而来的各位商贾筹建商会,花如玉则邀请各个诸侯小国的国主一起到京城游玩,各位国主没见过京城的花花世界,自然乐得去看一看大燕有多么繁华锦绣,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大燕的附属国,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当然,婆罗布这位‘吐蕃王’也一定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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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收到了花如玉的新报,兴奋的哈哈大笑,摸着单儿圆滚滚的肚皮,开心道:“真是双喜临门啊。”
单儿撅这嘴巴,撒娇的将小九推到一边去,娇嗔:“瞎说!什么事还能与我给你生儿子相提并论?你再惹我生气,我就不生儿子了。”
小九笑道:“生女儿更好,我就喜欢女儿。”
单儿气得扔枕头砸小九,啐道:“别乱说话,不吉利。”可是这么一轮枕头,不由得肚子痛,幽幽道:“哎呀,孩子踢我。”
毒皇不屑的撇撇嘴:“矫情!”
朱媚儿也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打趣道:“孩子这么调皮,一定是少爷。”
单儿又高兴起来:“对,还是媚儿姐姐说得对,一定是个小少爷。”
陈小九才没有重男轻女的概念,将小棠妹妹怀中的陈天一抱过来,亲着天一的小嘴儿,说道:“还是我的小公主最招人喜欢。”
第二日早上,陈小九将书信送入内阁,给各位重臣分享快乐,同时,又收到了樱木与平川纪夫发回来的探报,将两封书信合在一起,就能分析出高丽目前所面临的窘境。
原来,平川武夫率领十几万大军已经在一月之内,攻陷了高丽三所城池,目前,正集中兵力攻克高丽首府平城!
高丽将全部兵力集中在此,与倭国精锐决一死战。
战况如火如荼,势均力敌,但倭国援兵却源源不断的从海路上岸,大有将平城围而歼之的意图。
平成是高丽首府,断不可退让,高丽勉力支撑,伤亡过大,很是辛苦。
陈小九收到这封信,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说道:“看来那个会演戏的高丽妞儿又会来骚扰我了。”
刘岚哈哈一笑:“兴国公的艳福又来了,我等羡慕不已。”
陈小九道:“这小妞儿不咋地,我烦他,求人就是求人,要学会低头,明明理亏,还摆出一副虚伪的脸孔,再来如果还是那副模样,我真就将其乱棍打出去。”
郑平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暴殄天物啊。”
果然不出陈小九所料,三日后,高丽公主郑美妍果然来到了京城,并且放低姿态,不是以官方的名义,而是隐匿行踪,以一个邻家女孩的身份伪装自己,也不去面圣,敲开了陈小九的府门。
大厅之中,洋溢着一股温馨的香气。
“高丽公主怎么这副打扮?”
陈小九现在看着郑美妍就顺眼了许多,郑美妍穿着一身襦裙,薄施脂粉,脸蛋少去了惊艳火热,却多了几分温柔之色,眉眼柔顺,看着小九的眼神少了许多的伪装和矫情,充斥着一片沉闷和忧伤。
郑美妍也不掩饰,开门见山道:“国之将亡,公主之尊朝不保夕,还不如早些体验民女之乐。”
“小妞儿,装什么可怜!”
陈小九心里哼了一句,却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言不由衷哦,不知道公主何出此言啊?哦!对了!我听说倭国居然敢大军压境,与高贵显赫的高丽大军决战,这倭国不是找死吗?高丽大军多厉害啊!那可是以一敌百,有着白头山第一名将的李在河将军坐镇,自然可以将倭国杀得屁滚尿流,公主殿下,你这次是带来这个好消息吗?快好好说说,让我也为公主高兴一把。”
郑美妍听着陈小九的‘恭维’,心中难过,鼻中发酸,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小九傻了眼——小妞儿,你终于真情流露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大饱眼福
本来,郑美妍前来大燕,虽然已经放低了姿态,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傲气的,想着我高丽虽然有求于大燕,但也并非靠着大燕不行,毕竟高丽大军至今未露败象,且斗志昂扬,即便是战斗下去,短期内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但是,被小九这么一挖苦,郑美妍想着战争的残酷,城上城下的热血,以及高丽士兵尸体对成山的惨状,泪点被戳中了,再也止不住,脆弱的心宛如刀搅动,嚎啕大哭,媚眼迷离,晶莹泪滴在眼眶中奔放流出,有一股说出来的怜惜柔弱之态。
这个高丽妞儿也真是个美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装的,想着这时候医术没有发达到隆胸、打瘦脸针的地步吧?
小九闻着郑美妍身上那股诱人的香气,心里痒痒的,害怕郑美妍施展美人计干扰自己的意志,急忙向后退去,坐得离郑美妍足有十米远,感觉到那股香气小了许多,才说道:“公主殿下为什么哭啊?”心中却有些郁闷:奶奶的,自己这鼻子都快赶上哈巴狗了,太好使也不是个好事情呀。
郑美妍哭的泪眼婆娑,一双水眸润泽无比,微微泛红,却别有一番媚态,哭了好一阵,才将悲伤的情愫稍稍整理,一边用手绢拭去眼泪,一边用余光瞟着小九,待发现小九坐的离自己那般远,心中好奇,糯糯道:“国公大人这是何意?难道妍儿很让国公大人讨厌吗?”她又开始自称妍儿了。
陈小九道:“公主国色天香,哪个男人会讨厌公主呢?我见姑娘使出水淹七军的招数,心中有些忐忑,偷偷告诉你,我能上天入地,却唯独不懂水性,真要见了龙王,那还不成了笑话了。”
“咯咯……”
郑美妍听着小九胡诌扒扯,明明泪眼阑干,却偏偏忍不住笑。
陈小九摇摇头:“公主殿下先哭后笑,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吗?难不成高丽大军在英明神武的、白头山第一名将李在河的指挥下,将入侵的倭寇杀得丢盔卸甲了吗?哈哈……看着李在河将军高贵无比,想来杀个倭寇,一定是手到擒来。”
这厮是??厮是看着郑美妍笑得开门,忍不住再刺她一下,他心里有个扭曲的想法,总觉得郑美妍哭起来更好看。
郑美妍哭过一次,万万不会再落入陈小九的圈套,听着陈小九的嘲讽,就知道他万万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思来想去,终于直言不讳,摆出可怜实诚的样子,糯糯道:“国公大人,实不相瞒,倭寇攻势如虹,高丽顽强抵抗,死伤无数,首府平城酣战正凶,高丽百姓以陷入生死边缘。”
陈小九原以为郑美妍还会曲线救国,提及重新奉大燕为宗主国的套路,却没想到郑美妍居然拉下了面皮,毫不遮掩的将平城之危如实相告,沉吟了一番,故作惊诧:“怎么可能呢?李在河将军可是白头山第一名将,在他的指挥下,平城不仅坚如磐石,甚至会反戈一击,杀向倭国本土……”
“国公大人,您就不要再取笑我们高丽的战力了。”
郑美妍尽管心中气得不行,但仍要放低姿态,糯糯道:“李将军虽然有些本事,但与大燕各位战将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只是李将军眼界狭窄,坐井观天,不知大燕的真正实力,才会说出自吹自擂,让国公大人不喜!其实国公大人误会了,高丽皇族、大臣、百姓心中一直认为大燕乃是中原上国,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经济繁荣,文化浓郁,让人心生向往之!高丽男子,无比垂青于中原女子,高丽女子,也一心求个大燕美郎君……”
陈小九抓住机会,目光灼灼,盯着郑美妍,道:“公主殿下也要下嫁大燕男儿吗?”
这厮怎么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难不成另有企图?
郑美妍被陈小九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慌,娇脸转到一边去,看着窗边的盆景,说道:“若有青年才俊打动我的心,也无不可。”
陈小九看着郑美妍又摆出那一套清高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打击:“公主殿下或者要失望了,我大燕男才女貌,哪里需要引进高丽女子?我劝公主殿下还把眼光放在高丽国内吧,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公主殿下的欧巴桑。”
“你……”
郑美妍气得满面绯红,眸子盈盈欲滴,眼泪就在眼眶边上打转,咬紧了粉唇,好不容易才将委屈的泪水收回去,幽怨道:“妍儿的终身大事,不劳国公大人费心。”
陈小九哈哈一笑:“我原本也不想对公主殿下费什么心思啊!我是大燕国公,自然不会对高丽有什么想法,当然,我也无权过问公主殿下的个人幸福,我还有有事,公主殿下请慢走,在下不送。”
这厮翻脸不认人,竟然要赶郑美妍走。
郑美妍没想到陈小九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气之下,起身就要离开,但看着陈小九那得意万分的模样,脑中回想起高丽士兵身首异处的凄惨悲剧,也意识到个人荣辱是小,国家安危是大,又委屈的坐下去,强迫自己摆出一副笑脸,说道:“国公大人有事自请去忙,不用理会妍儿。”
这妞儿居然有长进了?如此厚的脸皮难道是受了我的影响?
陈小九还真是不给郑美妍面子,起身就出了门,偷偷绕到后面,先给一个暗洞,偷窥郑美妍。
呀!
这小妞儿气性真大啊。
陈小九听着郑美妍站起身来,纤柔手指指着门口,娇喝道:“好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呀?本公主好歹是众星捧月的天潢贵胄,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父王让我为国献身?呸!我才不献给你呢,问我私人问题?我私人问题关你什么事?”
日!
果然是美人计。
陈小九轻轻的哼了一声,心想着:你嫁我,我还稀罕要呢!谁知道你整容前到底是什么货色?
接着就见郑美妍啪啪的拍着桌子,然后就将书桌上的鸳鸯镇纸抓起来,就要摔碎了。
这骏马镇纸乃是陈小九的心爱之物,心中一冷,想着这妞儿真敢把镇纸摔碎了,自己就把她五马分尸,小丫头片子,给脸不要脸!他正在紧张之时,就看着郑美妍高举的雪白手臂又放下来,嘟囔着粉红诱人的嘴,凝视那鸳鸯镇纸好久,幽幽道:“这鸳鸯好美,摔得可惜了。”
重新将镇纸放回在桌子上,狡黠的哼道:“陈小九,你不就是故意激怒我吗?本公主偏偏不生气,我等等你,等着你回来,不是有个词儿吗?叫……叫望夫石,哼!本公主现在就是望夫石,看谁能靠的过谁!”
靠!
死丫头片子,真当我是你老公啊,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陈小九轻哼一声,直接出了府门,去了内阁,与刘岚、崔远山、郑平、霍梅等政要提及了高丽之事,晚上又喝了酒,等着回到府中,已经是夜晚,毒皇美滋滋的迎上来,剜了小九一眼,道:“你可真行啊,就舍得将国色生香的高丽尤物仍在书房之中?”
小九贪婪的在毒皇胸口抓了一把,恭维道:“她在高丽算个尤物,在我陈家,勉勉强强能给毒皇姐姐做个丫鬟吧。”
“切,我可用不起。”
被小九转着玩的夸赞几句,毒皇笑得心花怒放,柔腰轻轻的撞了撞小九的身子,眨眼睛小声道:“和你说哦,高丽公主这回可是来者不善,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就坐在书房里,哪里都不去,连我叫她吃饭,也一口回绝了。”
“这丫头玩真的啊,也好,就当减肥了。”陈小九接着下流的问了一句:“也没去嘘嘘?”
“讨厌!”毒皇指尖轻点小九的额头,咬紧了粉唇,道:“还真没有嘘嘘呢。”
“我靠,这丫头不会憋坏了,把我的书房当成茅房了吧?我那几盆花还用她来上肥。”陈小九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房,脚步轻灵,从后面的暗洞中偷窥。
就见郑美妍夹.紧了腿,小脸蛋憋得绯红,微微前倾着身子,站在花瓶窗台的花瓶边上,一边偷眼看着窗外,一边低声呢喃:“这花缺肥了吧?陈小九这厮真是坏透了,真把本公主当成空气,看本公主不好好整整你,你让本公主饿肚子,本公主就要报复你。”
说完,居然跑去关上了门,将一盆盆景搬下来,解开裤带子,蹲下去,还舒服的发出嘘嘘之声。
从小九的角度,在郑美妍褪下裤子的一瞬间,刚好撅起两瓣白花花的臀.肉,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妞屁股又白又大,看样子生儿子呢。
你妹的,我这是书房,你真当成茅房了?
陈小九听着那嘘嘘声,弄得心里痒痒,血脉喷张,但郑美妍蹲下去,却被桌子挡住了,小九看不见郑美妍的屁股。
小妞儿,你干尿,我就敢看。
陈小九嗖的一下绕到前面来,一脚就踢开了上闩的门,匆忙之际,刚好能看到郑美妍下面那一撮黝黑弯曲的毛发。
“谁?”
郑美妍刚刚尿干净,还惬意的抖了几下,哪里想到陈小九突然闯进来,慌乱到了极点,急忙提上裤子,但慌乱之时,一脚踩到了花盆上,脚下一拌,居然崴了脚,呀的一声,软软的倒下去,刚提上去的裤子又滑下来,露出半边雪白丰腴的屁股,让陈小九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