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连蒙代唬
第16章 连蒙代唬(本章免费)
陈冰冷眼旁观,暗叹,这老娘们的诛心之论可真够狠的!今天就是坐实了某些证据,他日秘方若然泄露,定是朱平朱武所为。
朱平兄弟眼见着全场齐刷刷的眼光看着自己,尤其是老夫人凌厉如刀的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他心里无限憋闷,刚在火上烤完,这会又把它架在刀山上,一个不慎,将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叛徒这个名头,人人喊打,哪里是一般人能做承受的?他赶紧澄清:“秘方是我们朱家几代先人传下来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送与他人呢!我虽与李家交好,可公私我还是分明的,岂能在生意上糊涂,我现在就当着朱家祖宗立个誓言,若我把秘方传与外人,天打雷劈!”朱平义正言辞道。
“堂弟,不用这样,虽然你和李家交好,可二嫂还是相信你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是清楚的!毕竟你是朱家的人,吃着朱家的饭,喝着朱家的汤,又拿着朱家的份子钱,怎么会干出吃里扒外的事呢!”老夫人微微笑道,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古人对于发誓看的很重,很少违背,眼见朱平说出这样的毒誓,老妇人心里稍微放下心来。
“是二嫂说得是!”朱平今天算是领教了老太太的威严,宛如霜打了的茄子般低下了头,七寸被人家捏在手里,不得不低头!他暗地里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个死老太太今天这般羞辱我,他日我定要找回场子!
陈冰心里其实对老太太的这种强势是暗暗摇头的,虽然在老太太眼里,朱平朱武虽然最多算是跳梁小丑,可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一正一反,差距截然不同,本来朱平朱武还在左右摇摆,骑墙不定,经过老太太这么一落井下石,很显然把这对兄弟推到了对立的阵营上,兄弟俩以后一定会怀恨在心,与老太太反目成仇的。
不过这也是性格使然,每个人的处理方法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陈冰虽然不置可否,但也不会过于计较!老太太毕竟还有他自己的想法!再说,自己又算哪个大葱呢,最多算是朱吾能的教习!哎一想起教习这个称呼,陈冰心中还纳闷,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教习!那是不是也就有工资了。陈冰骚骚的想着,没想到穿越之后,工作找的是如此痛快,而且级别还相当于助教,哪里像前世一样汗流浃背的在各大人才市场穿梭奔波。
老夫人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眼见隔山打牛的手段成功,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又意气风发的道:“朱家有秘方,有商铺,还有良好的信誉,怕得何人?若是李家胆敢做布匹陶瓷,我就敢去开药铺钱庄,让李家知道我这个老太婆的厉害!”
一众大掌柜们纷纷随声附和,一派众志成城的模样!双儿也是满脸喜色,无限憧憬。只有陈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暗想,这老太太动员群众的能力也是满强的嘛!有点希特勒政治强权的潜质。可是口号喊得虽然叮当三响,不过实行起来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老太太品了口茶,暗自想道,理想虽好,愿望也很高远,可这其实掩盖不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若李家真的若是铁了心的进军丝绸行业,凭着李家雄厚的财力,手眼通天的官场人脉,说不定真的会将朱家丝绸赶出杭州。而朱家若是进军钱庄,药材行业,无论在在人脉上还是在银子上都还力不从心。可身为上位者,身为朱家的实际大当家,身为朱家的精神领袖,她不会把这种忧虑摆在脸上,她要永远的保持积极向上的一面。
可她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无力,环顾四周,发现欢呼雀跃的身影中却只有陈冰一个人老实巴交的坐在那里,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她不禁心中突然一喜,宛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双手一摆,众人鸦雀无声,她笑呵呵的对陈冰道:“陈公子既然是吾能新聘任的教习,还请一会去拜会一下吾能的两位恩师吧,吾能的两位恩师都是世所罕有的当世大家,相信陈公子一定会有收获的!”转头又对双儿道:“双儿,你领着陈公子去吧!”
“世所罕有的大家?比我这个穿越者还罕有吗?”陈冰不禁摇头苦笑,无奈之下,跟随者双儿去了!
老夫人望着陈冰吊儿郎当远去的背影,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转头对着众位掌柜和朱家遗老们一字一顿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老太太头上动土,我人虽枯树残年,心却如日中天,该来的总是要来,躲是躲不掉的,那唯有迎难而上,打倒他,让他臣服在我们朱家脚下,永世不得翻身!让他永远记住,朱家,永远的所向无敌,一往无前;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在,我将为朱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位可听的清楚吗?”
寂静,出奇的寂静,满场鸦雀无声!
众人听得振聋发聩,虽然声音不大,却似雷劈一样击入众人的心坎。忠心的各位遗老们宛如打了一支兴奋剂,摩拳擦掌,信心满满。其中不乏有一些暗怀鬼胎的小人听得是心惊胆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朱平兄弟听得这样的话,宛如像寒冬穿单衣,浑身筛糠般抖动,脑门上也出了一阵阵冷汗。死老太太,难道非要吓死我不成?
老夫人很满意刚才的效果,遥望四周,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道:“大伙散了吧,朱家大家大业,还有很多事都在等着各位办理,只要各位真心为朱家做事,朱家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老太太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朱吾能,气呼呼的道:“逆子,跟我过来!”
朱吾能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没心没肺,但心眼却是七窍玲珑,活泛得很,他也很清楚今天朱平朱武兄弟是隔山打虎,虽然表面上是惩罚他,可从本质上来说却是对自己的老娘高高举起了屠刀。已经习惯扮猪吃虎的他心中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给朱平朱武授人以柄的机会?
他心中既恨且痛,受一顿家法,面壁打板子这都是小事一桩,可如果影响朱家的权利更迭,影响到母亲的无上权威,就会铸成大错,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可没想到陈冰这厮的出现,却使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柳暗花明,竟然神奇般的将他从地狱带到天堂!将堪比萨拉热窝事件的导火索仅用一泡尿浇灭了!
外表身宽体胖,内心精明无比的猪公子从此事中真真切切体验到陈冰的神奇之处,加之昨天棋赛之时帮自己解围,前后对比,已非常明白陈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陈冰这个新任的教习牢牢绑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泡妞,斗狗,赌博的远大事业增一分热,发一分光,填一分彩!
眼见老娘召唤自己,心中轻松了许多,连忙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夫人去了。
第17章 小丫鬟好娇羞
第17章 小丫鬟好娇羞(本章免费)
陈冰心里实在不愿做什么狗屁教习,说得好听点称为教习,如果说得通俗点就是个高级伴读而已,与老夫子相比,地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哎,看在朱兄的面子上,我还是勉为其难,暂时先做几天教习吧,也省得朱兄为难,过得几天寻个理由把这差事扔了,也算对得起朱兄。
陈冰觉得拜会两位老夫子到无所谓,只是经过昨晚双儿和单儿姑娘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疯狂虐待,身心实在是有些困乏,与其与两位老夫子寒暄问候,插科打诨,还不如与周公梦中相会来得实在,幸亏一路上有双儿这么个叽叽喳喳的小妮子兴高采烈的说笑着,陈冰还不至于酣然入睡,否则陈大公子早就在路边草丛里寻个地方呼呼大睡了。
“双儿,朱家聘请的两位老师到底是什么路数,你说与我听听!”
“公子,朱家请的两位老夫子可是杭州城有名的博学大儒,学问可深着呢!”双儿俏皮的做个鬼脸。
“有多深?深入骨髓吗?”陈冰嬉笑着说。
“公子,你就爱开玩笑!”双儿漂了一眼陈冰,小脸一扬道:“两位大家一位名叫韩墨荀,另一位叫孔仪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有很深的造诣!在杭州城也算是风云人物,孔仪秦大家善诗,韩墨荀老夫子爱棋,在整个杭州也是出了名的!”双儿崇拜的说道。
又是两位高大全的老夫子!人无完人,不可能是个万事通,充其量只是知识面广一点,学问深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有十万个为什么了。陈冰心里暗暗否定,多半或许是出于嫉妒心里作怪。
“而且两位老师声名远播,自命清高,德高望重,就算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请得动他,这还是老夫人三顾茅庐把两位师傅请来的。”双儿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小丫头,有你说的那么传奇吗?弄得我也心痒难骚,想与他们见上一见呢!”
“对了,公子,还有一件事我得嘱咐您!”双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两位老夫子脾气古怪的很,你可别触犯他们的逆鳞,惹得他们发疯!”
陈冰嬉笑着点头答应,文人嘛,脾气古怪点,可以理解,不古怪怎能证明其清高?不清高怎能显示其博学?这是一个文化的怪圈,文人大都这样,无论古今。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习,又不与你们抢饭碗,你们吃饭我看着,你们坐着我站着,我又不在意身份,这样总不会发生什么矛盾。陈冰心里如是想着。
朱家不愧是大家大族,建筑造型处处显得与众不同,别具一格,陈冰远远望去,书房被假山流水环抱,却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觉,静心聆听,读书声声声入耳,古琴声优雅婉转,二者叠加,相得益彰!
待进得学堂,陈冰左右扫视一下,大约有三四十个童子在摇头晃脑的苦读诗书,想来这些大多都是朱家的子弟,方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公子,这边请!”双儿扭动腰肢引导着陈冰向东面走去。陈冰乖乖的跟在后面,一双眼睛放肆的双儿翘臀上来回游荡:“这小妮子,小腰款款摆动,动感十足,屁股也满翘的嘛,若在过得两年,日趋成熟,还不得长成一位绝代丰满俏佳人!”
陈冰正在胡思乱想着双儿长成后会是怎样的的颠倒众生,却没发现双儿却站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全然没看到,一个前冲,撞在了双儿柔弱无骨的身躯上,双儿身躯娇小,哪经得起陈冰的冲撞,惊叫一声,曼妙的身躯踉跄的向前倒下。
陈冰这才回过神来,情急之下,身体本能的伸出双臂,将双儿姑娘环抱在怀里!而陈冰一双大手不偏不倚的正好抱在了双儿盈盈一握的胸上!
情景瞬间定格,双儿本来已经走到两位老夫子的门口,停身准备禀告老夫子一声在进去的,这是做丫鬟的本分,但被陈冰一撞一抱,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双儿就感觉被一个温暖宽厚的肩膀紧紧包围着,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成熟男子气息,那感觉是如此的沉醉,心神一震紊乱,而那双大手似乎还蠢蠢欲动,划过阵阵触电般的感受!双儿羞得无地自容,飞霞无限,几欲晕倒!
“公子,快放开我!”双儿娇羞道!
陈冰也知道冲撞双儿犯了一个错误,怕双儿摔倒,瞬间本能的抱住双儿,而这却又连带产生了另一个更香艳的错误!陈冰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横跨古今的男人,不可避免的履行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优良传统,那感觉,如痴如醉,震颤心灵!
双儿满面红晕,飞霞无限,一闪身躲在一边,身为丫鬟,又怎么能出言教训公子的教习呢,陈公子又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更何况刚才陈公子也是怕我摔倒,情急之下才抱住我的吧,双儿如是想着,心里小鹿乱撞,犹在陶醉中!而陈冰闻着手上残留的余香,望着双儿娇羞的脸颊,却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这件事情只是一件细微但略显尴尬的小事,只是丫鬟与公子之间经常不可避免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插曲,或许这种感觉是尴尬,羞愧,但更多的却充满着温馨、柔情与甜蜜!而且也会因此衍生出无数郎情妾意的经典故事。
可无巧便不能成书,更为曲解的误会正在等待着他,从陈冰抱住双儿的那一刻起,有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便用充满惊讶,愕然,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这对伤风败俗的青年男女!
两位老夫子正在书房修身养性,谈古论今,相互之间切磋一下学问,这本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可忽然听到一声惊叫,他们顺着声音回头一看,见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男子竟然在他们的书房门口强行紧紧抱住了一个娇俏亮丽的双儿,这让循规蹈矩,深受礼仪教诲的两位老夫子情何以堪?
第18章 老帅哥与老古董
第18章 老帅哥与老古董(本章免费)
“尔是何人,竟然如此的伤风败俗,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门口调戏丫鬟,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韩墨荀踱着拐杖,气愤道。他本就是一位深受传统道德熏陶的规矩人,加之自身又古板严谨,洁身自好,讲究的是非礼勿视,严于律己!以至于滴酒不沾,更谈不上寻花问柳,捧场做戏!
孔仪秦也是一怔,随手捋着胡须,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陈冰,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男人特有的笑意,那意思,哥们,你真行啊!孔大家不像韩墨荀那样顽固不化,恰与此相反,想当初他在年轻时也是激情澎湃,放荡不羁似柳永的一号人物,年轻时也爱留恋风月花楼,把酒言欢,吟诗作赋,曾经惹得无数风华女子为之落泪伤情,岂能在乎这一点点调戏暧昧!
陈冰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在深受传统道德熏陶的韩墨荀老夫子面前搂搂抱抱,他已经从有为青年变成了一位调戏丫鬟的登徒子,这两位老夫子真是会看戏,没看到开头,却看到了高潮,也难怪他们误会啊!陈冰心里无比郁闷,这回就是掉到黄河也洗不清这身污水了!流言传得多了,也就成了蜚语!但陈冰心情是复杂一点,难堪一点,可一点不怕自己的名声,也不怕这身污水!这个教习对他来说是朱公子强行架在自己头上的,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缘由辞了这个差事!可是陈冰担心的是双儿,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只是被自己偶然无意在大庭广众抱了一下,就传出伤风败俗的流言蜚语,小姑娘以后在朱家还怎么见人呢!
双儿更多的则是羞愧,慌乱,急得眼泪在眼圈里只打转,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匪夷所思的巧合,就算解释也是越描越黑,黑上加灰,图惹烦恼,也因此忘记了把陈冰引荐给两位老夫子!
陈冰合计着要解释这件事却是难如登天,要解释不如不解释,索性想个办法让这两个老夫子守口如瓶才好,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进门作揖道:“再下陈冰,是朱公子刚刚聘请的教习,久闻两位大家风采,古今难觅,人间少有,特来聆听教诲,今日有缘得见,真乃三生有幸,此生足矣!”
“你就是陈冰?”韩墨荀上下打量着陈冰,早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朱吾能因得罪李家公子祠堂受审,本应施行家法,面壁三个月,老夫子虽然怒其不争,可毕竟心疼自己的学生,有心出面调停,奈何思虑再三,其一觉得这是朱家的家务事,自己毕竟是外人,插手这件事于理不合,其二,就算自己出面调停,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能化险为夷,徒然丢尽自己的老脸而已。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以他老谋深算的智商,自然猜得出来这次祠堂风波是朱平朱武兄弟两个与老夫人争夺大权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老夫人对他有敬仰之意,知遇之恩。可是私底下却也拿了不少朱平朱武兄弟两人的好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时候只能明哲保身缩头当老乌龟,以免弄得两头不是人。
可横空出世一少年,名叫陈冰,硬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朱吾能的形象来个乾坤大挪移,其手段,其口才,其思绪令人击节赞叹!可没想到,现实总是充满了幽默,从陈冰强抱俏佳人这令人发指的行为来看,这厮分明是有才无德的登徒浪子!韩墨荀如是想道。
“晚生正是陈冰!两位大家有礼了!”陈冰面带微笑,神情间没有一丝尴尬做作,倒是让韩墨荀有点身体僵硬,不知从何说起,眼见这厮做了如此可恶,有伤大雅的事情,依然如此气定神闲,言语间想要训斥陈冰几句,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只得转过头去一声冷哼,算是用屁股与陈冰打了个招呼!
孔仪秦却没有那么固执,反而有点欣赏陈冰的洒脱。想当初,孔仪秦也是柳永般的风流人物,其才情虽然无法与柳永相提并论,但其花心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眠花睡柳,穿梭于花船粉楼,吟诗作赋,彰显风流才子的风流气度。其诗文偏于香艳,于小桥流水,风月佳人的描写刻画堪称典范。虽然大气不足,但却是小资口味的最佳写照,正迎合了花楼小姐们的小资胃口,众花魁为争他一词,使出所有的温柔缠绵手段也心甘情愿。曾有“孔才子倜傥探花楼,众花魁闻声趋若鹜!”的美名!只是如今年过半百,经历过世间百态,却再也没有往昔笑傲花丛的心思了。
而韩墨荀却是十分注重礼法的理学代表,不苟言笑,十分注意言谈举止与世俗礼节,讲究行端坐正,不欺暗室,行事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凡事必提祖宗礼法,从不越雷池一步。
想孔仪秦这么个风流人物天天却和韩墨荀这么个正统理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在一起教书育人,却也好笑,好在二人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倒也能求同存异,相互体谅。
而陈冰学堂门口强抱俏佳人的风流片段也只是使孔仪秦略微惊奇,好久没见到如此大胆狂徒,没来由的心中竟然生出同道中人的欣喜,不尽感概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这厮,竟然比我还狂!
孔仪秦轻摇折扇走上前与陈冰寒暄笑道:“刚刚闻得陈公子大名,实在羡煞的很哪,你若不来,我就要沉不住气去见陈公子一面,倒要见识一下陈公子是什么样的妙人,竟然有这种本事颠倒黑白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人信服!”孔仪秦用折扇轻轻拍打这手心,言语之间倒是十分的激动!
陈冰不禁一愣,见眼前站着一位风神俊朗的美髯老者,眉目微微含笑,笑中又多了一分赞叹,两份善意的挖苦外加七分的艳羡,目光温柔内敛,彰显出儒雅的气度,倒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老帅哥。
这老帅哥似乎还对我很投缘,陈冰也不去理会韩墨荀那张猪腰子般的臭脸,对着孔仪秦说道:“孔大家谬赞了,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利,上不了什么台面,再说我这么富有正义感,堪称奥特曼,地球超人般的人物怎么会做颠倒黑白的事呢?我只会让白得更白,黑的更黑而已!”
孔仪哪里懂得什么是奥特曼,什么是地球超人,不过听起来这位小弟弟说话倒是很风趣,他轻轻拍打羽扇犹自回味:“小兄弟,不要谦虚,祠堂之内语出惊人,奇思妙想,智斗跳梁小丑,即解了老夫人的难堪,又打压了朱平朱武的士气,而后来竟然化腐朽为神奇,将朱公子的意气用事转变为大仁大义的英雄事迹,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竟然出自小兄弟之手,实在让我这老头子欣喜啊!”
陈冰不禁一乐,孔大家倒是随和,几句交谈,竟然把小兄弟老头子都弄出来了,端得是一位妙人!他也拱手微笑道:“这只是雕虫小技,也是猪公子大有后福,才侥幸解围,倒是孔大家才名如雷贯耳,风花雪月,赢得佳人垂青,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江南士子,无人不以孔大家为榜样,哎,奈何,孔大家才高八斗,一骑绝尘,我等末学后辈实不能学孔大家之万一,甚为遗憾哪!”
“哪里哪里,道听途说而已!”孔仪秦听了,嘴上谦虚,面容却微微含笑,这几句谄媚的评语孔老先生算是笑纳了!
他其实哪里久仰孔仪秦的大名?穿越到这个朝代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只是一路之上双儿临时抱佛脚,给他讲了一些孔仪秦的风流事迹,陈冰记忆力奇好,一一记住,现在拍马屁般说出来,倒真有一番效果。陈冰不禁窃喜,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从古至今能始终贯穿历史潮流的精髓,唯有马屁尔!
几句寒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孔仪秦虽有大才,但因为年轻时流连于风月场所,乐此不疲,被知名的几位当世大家评为玩物丧志!心中也有些愤懑,听见陈冰如此盛赞他昔年的风流韵事,而且言谈举止已之间不似作伪,竟然是情真意切发自内心的赞叹,心中也不禁激动,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拉着陈冰的手互相吹捧起来!
“座,茶!”孔仪秦精神抖擞,指挥着小厮们搬来椅子,沏了一壶茶。
“孔大家,见到你实为三生有幸,末学后进,实在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获得美人芳心哪!”陈冰真心求教道。
“唯心儿!”孔仪秦捋着稀疏的胡须,指了指胸膛,怡然自得道:“求美人与求功名是一样的,要把美人当成一门学问,孜孜不倦的研习,方能入得大道!”
“请先生赐教!”陈冰恭正的说道,他虽然智商奇高,但在情商方面,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雏儿,眼见高人在此,哪有不请教的理由,他还想着怎么把单儿这个魔女骑在胯下,好报得大仇。如此佳缘,怎能错过!
第19章 泡妞三十六计
第19章 泡妞三十六计(本章免费)
倒是双儿看见一老一小在这里大谈男情女爱,一颗小心扑扑乱跳,满面绯红,有心在这里多听几句,又怕惹人笑话,想要走出去,却又心痒难搔,委实想听听这位孔大家盘经论道。犹豫不决中,孔大家已经开始引经据典了!双儿赶紧捂住耳朵,可是不知为什么双儿突然变得耳聪目明起来,尽管不想听,孔大家的大道理还是飘进了耳朵里。
“美人如花,若要使鲜花为你绽放,少不得要身体力行,费些心思,施肥浇水,方能使她茁壮成长,但这是基础,人人皆会!”孔大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可知道要为她修剪枝叶,方能使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你可知道为她松土除草,方能使她营养充沛;你可知道寒风来袭要为他取暖?你可知道炎炎烈日下要为她遮阴?你可知道暴风骤雨中要做她的护花使者?唯有面面俱到,用心去关心她,才能见到鲜花争相绽放,闻到花香四溢!”
“哎呀,先生真乃大才,字字珠玑,以花喻人,晚生受教!”陈冰叹道!暗想这孔老夫子年轻时可没少在女人身上辛勤耕耘啊!
“不忙,还没完!”孔仪秦摇头叹脑道:“前面强调的只是主观能动性,重要的是心,可是花有花的不同,梅花要在寒冬在盛开,牡丹确需要在夏日绽放,每种花需要的温度,环境,土壤都不同,造就所需要的环境不同!这就如同佳人的脾气与喜好也各不相同,虽然我们有心,但如何表露我们的心呢?这就需要很强的技巧了,分为欲擒故纵,暗度陈仓,浑水摸鱼,树上开花……”
“以上种种技巧,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手段去实现,因人而异了,有人以画博得美人欢心。有人以金银首饰换得美人一笑,而我却是用我的诗来诠释我的心……”
一席鲜花三十六计,喜得陈冰抓耳挠腮,当真闻所未闻,双儿也是稀里糊涂的听了好多,似懂非懂,暗叹此花可以比喻佳人美姬,但也同样适用于才子书生,眼望着陈冰那俊俏的身姿,心里想着这位陈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花呢?丁香?还是君子兰?不会是仙人掌吧?不自觉竟然地红晕上脸,双颊绯红,一颗小心也怦怦乱跳,好不丢人哪!
“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多年的书,先生高才,一生精华,便只有这“半为诗词半美人!”方能诠释先生的一生!”陈冰赞叹道!
“半为诗词半美人!”孔仪秦眼光一闪,使劲一拍桌子,爽朗大笑道:“好啊,好,这句话当真说得好,半为诗词半美人!说得好,小兄弟!你这一句评语,精妙恰当,也不枉我叫你一声小兄弟!”
二人继续讨论花与美人,孔仪秦每当说出大道理,陈冰没有不击节赞叹!均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陈冰画龙点睛的妙语也让孔仪秦激动万分,大有“知我者,陈冰也!”的感慨,两人相谈甚欢,却把韩墨荀这位理学大家直接忽视了。
韩墨荀依然是一张猪腰子般的臭脸,虽然心里对陈冰祠堂解围的事情也很苟同,但奈何刚才陈冰演绎的一出强抱俏佳人的戏份太过唐突,实在侮辱了他老人家的法眼。眼看着孔仪秦这老小子与陈冰聊得火热,大言不惭大谈特谈那套胡邹八扯,有悖礼仪的鲜花三十六计,竟然臭味相投,有惺惺相惜之意,当真世风日下,而且更为过分的是把他这位理学大家当成空气晾在一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这老小子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蜜蜂改不了采花,遇见同道中人,风流尾巴就露出来了!
“不过伶牙俐齿,逞一时之快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韩墨荀冷冷道:“末学后辈,可别走错了路,德为第一,才气次之,有德无才是庸才,有才无德却是坏才,蠢才!年轻人还是好好学习操守德行吧,不要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韩墨荀好歹是理学大家,也是无数才子顶礼膜拜的偶像,其门生多有高官显贵,更衬托出他的身份,眼见孔仪秦与陈冰聊得火热,心中便有些不甘,仿佛没有给他足够的重视,也没有拿他当盘正经的咸菜,孔仪秦这老小子仗着有几分才情,还有众多的粉丝团,却是奈何他不得,可陈冰你这个愣头小子,一点人脉也没有,身份地位皆是下等,也敢对我视之不见?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怎么也要说几句摆谱的话教训你几句!
陈冰听完韩墨荀的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向韩墨荀道:“晚生受教了!”回过头来,继续与孔仪秦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韩墨荀见到陈冰这般姿态,气得更是不轻,宛如吃了颗苍蝇般难受。“你受教个屁呀!这是我受教才对,刚才我说的话全成放屁了,奶奶的,放个屁还有个响呢,我这个屁连响都没响,还是个哑屁!”
韩墨荀原本想着这小子听了自己的教训后能收敛一点,做出受教的样子,也算对自己的尊重,没想到在陈冰眼里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似地,一时间愣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再教训几句,又怕这小子脸皮太厚,练太极装没听见似的顶回来,气氛会更觉尴尬,想着自己好歹才高八斗,门生成群,竟然被这小子当成空气一样冷落,心中一股怒气已然上涌,他妈的,机智诡辩本老夫子不如你,诗词文章我还会怕了你?
他随手拿过刚刚写成的上半阙诗词,信步走到陈冰面前笑道:“刚才听公子一番言语,想来是有一番才情的,老夫欢喜得紧,刚好我闲来无事,做了半阕诗词,见公子如此闲情雅致,不妨来续写一番,也让朱家众学子见识一下公子的文章墨宝!你看如何?”
陈冰看着韩墨荀这老小子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就知道这老小子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本来他是无心与韩墨荀为难的,想着自己只是过来打酱油的,被逼无奈才过来应付一下,算是给朱公子一个面子。只是韩墨荀老小子以为自己德高望重,倚老卖老,一叶障目,不了解实际情况就对自己指手画脚,一副道德标兵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感,见着这老小子如此诡异的笑容,微微抽搐的嘴角,心中更加码定,这老小子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
“韩大家的诗词名闻天下,我一个末学后进,才疏学浅,又没读过几年文章,怎敢接您的后半阙诗词呢,还是不要让您见笑了!”陈冰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我和这位孔老帅哥聊得正激情四射呢,哪有时间陪你这老小子吟什么诗作什么赋,赶紧一边呆着去吧!
算你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要接下我的诗词,你这登徒子还真没有那么高的道行,韩墨荀眼见陈冰服软,没有不知深浅的续写后半阙,心中的郁闷消去了一半,得意之情油然而生,自信满满说道:“算你这后辈还有点见识,我的诗词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也不是一般才子书生可以续写的,年轻人有这点谦虚的精神还是不错的,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年轻人,好好做人吧,他日有缘,我也可以指点你一下!”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呀,我招你惹你了,就给我弄上一个浪子的称号,还要假仁假义的指点我。陈冰一阵郁闷,心里不断的问候韩墨荀的八辈祖宗!可是他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没有出言顶撞。
没想到孔仪秦却一把将韩墨荀手里的那张宣纸夺过来,放到陈冰面前,热情洋溢,手舞足蹈的说道道:“小兄弟,你莫要推辞,你不仅才思敏捷,妙语如珠,而且就凭你方才画龙点睛的妙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学富五车的才子,你尝试着续写一下,让我这老头开开眼界,否则,你可是有点瞧不起我,不给我这糟老头子一点面子啊!”孔仪秦可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他生平爱诗词,喜美姬,这是他的两大爱好,一辈子也都改不了,而且于诗词之间却又颇为自负,尤其是艳诗美词方面,冠绝一时,在青楼风月等场所依然流传至今!看着韩墨荀拿着半阙诗词来考验陈冰,不觉有些心痒难搔,想听听这位妙语如珠的小帅哥到底能续写出什么样的意境!
“我哪会什么吟诗作赋,就我那点道行,充气量只能算是毛毛雨,可不敢在两位大家面前献丑!”陈冰一听不觉头大,你这老帅哥也爱插科打诨,唯恐天下不乱,在这个节骨眼,争强好胜又有什么意思,又把我陷于不义的境地,哼!我都不稀得说你!
“哎,小兄弟,你要是这样说,我可真就生气了,好歹我刚才可是倾囊传授了你不少精华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哼,你就胡乱续上两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大不了老哥哥我帮你推敲一下!”孔仪秦一心想要陈冰写诗,不断地怂恿他!
第20章 作诗一首
第20章 作诗一首(本章免费)
“这,这不太好吧?”陈冰犹豫道。要说写诗这玩意他还真不会,虽然他记忆力,智商都是相当出类拔萃的,堪称变态,就算拿来一部电脑也不见得有陈冰的分析记忆力来得准确!可诗词这东西是与智商没有一毛钱关系,是需要意境与灵感的,说白了就是需要“悟”。就算数理化打个零蛋,在文学上傲视群雄的大家大有人在。不过若是让他背诗,那可真就和智商有着莫大的关系,陈冰的脑袋如同计算机一样强悍。以陈冰的变态记忆力,涉猎广泛的阅读量,背起诗来形如流水,什么唐诗宋词元曲一一都记在脑海里,信手拈来,套用一句歌词,完全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也不会忘记!
韩墨荀眼见孔仪秦在一旁煽风点火,也觉得生气,这老头子一天天吟风弄月,伤春悲秋,只会在女人肚皮上纸醉金迷,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留恋镜花水月的小资文人而已,心里瞧他不起,便微微一笑对着孔仪秦说道:“孔大家既然这么有兴趣,那不妨你和这位小陈公子一起参详参详,孔大家诗词上素有才名,想必续上这几句诗词也就是信手拈来!”
孔仪秦平时和韩墨荀暗斗惯了,也知道这老小子诗词上的造诣很深,擅长于写边关塞外的诗句,气势磅礴厚重,有杀伐决断之音!和自己的小桥流水风格不同,品味迥异,但在意境上却不相伯仲,难分上下。
现在见韩墨荀醉翁之意不在酒,含沙射影将这个难题推给了他,有意考较起他的文章来,孔仪秦当然是来者不拒,当下仔细的看过一下诗句,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丝冷汗,暗叹这老小子还真有几分功力!上面写道:“男儿雄智破边关,戎马风行漫云端。”
这是一个描写军人征战沙场的壮志和决心,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诗,但其志之远要绵延千里,其心之大能包藏天地,从境界上来说意境超出了实物的范围,完全是心灵的感悟。这哪里是什么即兴之作,分明是蓄谋已久的佳酿,韩墨荀你这死老头子,你是成心扮猪吃虎杀我的威风啊!
孔仪秦端详的连连摇头,他本来不太擅长边塞诗词,况且这诗的境界又如此之高,隐然有高山仰止的气度。他围着书房凝神转了几圈,想到几句下阙,要提笔写上,但又觉得意境不够,转头又想,忽而灵感又来,又要提笔,可是心中觉得还不完美,又将笔放下,继续冥思苦想,还不时地自言自语,宛如阿呆一般!
韩墨荀面带微笑,怡然自得的品茶,也不去看一眼满头大汗的孔仪秦,心中不断冷哼,让你老小子恃才傲物,我妙手偶得才做出了前半阙,后半阙至今我还没有做出,倒要看你这老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在这一会的时间里怎么能做出下阙!
陈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孔仪秦,不明白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像马戏团的猴子似地来回转圈,而且转起来没完没了,大有愈转愈快之势。难道这个题目有这么难吗?他走到书案旁边一看,见这字体工整,笔锋一板一眼,虽然好看,却从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古板,果然字如其人。待看到诗句,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以他超长的智商和悟性,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抬起头看了看怡然自得的韩墨荀,又看了看满屋子转圈的孔仪秦,心中不由得好笑,这俩老头,明争暗斗一定如家常便饭一样!神仙打架,千万别殃及无辜,我这个小鬼还是敬而远之吧!
双儿也是读过诗书的,磨磨蹭蹭的走到陈冰旁边,这会却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看了一眼诗句,仔细想来,也觉得高深,不由得伸了个舌头,看了一眼微微含笑的陈冰,问道:“公子,你可是能做得出来吗?”
双儿一笑,宛如月牙一般娇羞,回味无穷,陈冰看着双儿可爱的小脸蛋儿,心里骚包之极,真想轻轻抚摸一下,感受一下她的滑润细腻,这么可爱的小妞,多么让人怜惜啊!我一定要多像孔仪秦请教,早日学会鲜花三十六计,告别我的处男之身,陈冰心里暗暗发誓着,对着双儿道:“小双儿,我若是能做得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双儿心中扑通扑通乱跳,眨巴着猫眼问道:“公子,你真能做得出来吗?”
“马马虎虎吧!”
“公子要双儿答应什么啊?”双儿好奇的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和你说!”陈冰狡猾的说道。
“那不行,你要现在说才行,要不然我可不干,双儿给你端茶递水是可以的,可你要让双儿做其他别的让人害羞的事,那双儿可不愿意!”说到这里,忽又想起来刚才强抱俏佳人那一幕,不由得红晕上脸。
小妮子是越来越懂风情了!我还没有向风花雪月上面引导,你这小妮子竟然捷足先登了,深得我心哪,再说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我都不稀得说你!
“放心吧,双儿,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要相信我,知道吗?本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陈冰睁大了双眼,神深情的望着羞羞的双儿!那专注,清澈,明亮,无毒无害的眼神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双儿抵挡不住陈冰那双清澈的眼睛,害羞的低下头,一双小手揉搓着衣角,小声嘀咕道:“那好吧,双儿答应你了!”可偷偷看到陈冰清澈的眼睛下面分明带有一丝狡猾的笑意,双儿顿时小手冰凉,仿佛感觉自己就是那柔若无骨的美羊羊,却一不了心钻进了灰太狼的陷阱!
“公子,你快做诗吧,做得出来才算数哦。”双儿有点后悔刚才不懂矜持答应了陈冰,现在心里一万个盼着陈冰做不出来,这样也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陈冰作诗的水平固然不高,但是,做人做到他这种境界,也就不需要再去冥思苦想作诗了,以陈冰超强的记忆力,又在国安局的摧残下衍生出的变态的分析领悟能力,五千年的文化沉淀早已深入了他的脑海。此时此刻,李白的狂妄,苏轼的豪放,柳永的缠绵,只属于他陈冰一个人的,就只在一瞬间,他的脑中就像计算机一样以每秒万次的速度分析整理过滤着,忽的陈冰傻傻一笑,有了!
“那个孔大家,你别满头大汗在那里转圈了,那个韩大家,你也别装模作样的品茶了,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下阙,不知道是否圆满,两位大家帮我参考一下!双儿,为我磨墨!”陈冰微笑着说道。
“什么,这么快就想出来了?”两位大家同时一愣。孔仪秦飞快的跑到陈冰面前,喜滋滋的道:“小兄弟,你这真的做出来了?这首诗的境界很高,也真难为了你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做得出来!老哥哥我冥思苦想许久也没有十分中意的。你快快写出来,让老哥哥我观瞻一下!”
而韩墨荀惊讶之余则是一脸的不置可否,诗这东西最讲究意境,没有一定的悟性,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连大师孔仪秦都做不出来的诗词,想来难度之大,世所罕有,就算韩墨荀自己可也没有如意的下阙。你这小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续上两句狗屁通顺一点的诗句就算过关吗?韩墨荀想到这里,也不出面反驳,倒想看看陈冰能出多大的丑。
“只是灵机一动,妙手偶得,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两位大家见笑了。”说着就将下半阙诗在纸上写出来,笔锋轻盈狂妄,行如流水,一气呵成,与韩墨荀工整刻板的楷书字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心里不断想着,感谢组织,感谢伟大的主席!
“好字好字,堪比书法家啊!”孔仪秦发自内心由衷的赞叹,字如其人,仅凭这个字就已经能确定陈冰定不是凡人!再看诗句:
将军雄智破边关,戎马风行漫云端。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显然后两句是陈冰所写,其心胸,其壮志,在后两句诗中得到了升华,虽然对仗不算工整,但就其意境上来讲,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孔仪秦拍案叫绝道:“好诗啊好诗!”兴奋的搂着陈冰的肩膀道:“小兄弟,果然是妙手偶得,此等意境,怎是随便能领悟出来的。”
“陈公子请坐,请茶!”孔仪秦连忙呼唤小童换过来一副好椅子,又把以前的茶水倒掉,换上了一副好茶!
陈冰心里却有些好笑,此等意境文章,他还真就是随便都可以写得出来的,毕竟陈冰这个怪物可是有无数名人为他做后盾的,这些名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旷古绝今的风流人物,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这诗如此之好,应当取个好名字,莫不如叫《将军令》如何?”孔仪秦斟酌了半天说道。
“好名字,将军踏青山,桑梓埋忠骨!就叫《将军令》吧,陈冰随身附和道。
第21章 披着羊皮的狼
第21章 披着羊皮的狼
与孔仪秦的欢喜相映成趣的是,韩墨荀脸色却是出奇的差,像是抹了一层黑灰,当他看到陈冰续写的后半阙诗词的时候,胸口就宛如压了一块千金大石头,让他喘不过起来,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表达他此刻的心境,当然“恨”这个字占据了他内心的绝大部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韩墨荀自诩才高八斗,眼眶甚高,就算孔仪秦这等才子也只不过与他平分秋色而已,一点也不能占据他半点上风,正因为才高八斗,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嚣张的气焰又造就了他狭隘的心胸。而陈冰这种怪物却在谈笑间写出了旷古绝今的好诗,就凭这份才气,怎么不令人望其项背,如何能不令他心酸难过!
他从前一直站在高山顶峰,如今却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怎一个沮丧了得!而且这座山虽然高,年纪却是相当青春,充满朝气,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由得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空空的望着窗外!
陈冰看在眼里,不由得低声叹息起来,这老夫子还是对名利看得太重,功利心太强,也太爱惜自己的名声了!反观孔仪秦,就是一副潇洒自如的心态,活得是多么轻松,诗如佳酿,有了佳酿日子要过,没了佳酿日子也要过!难道二锅头对上白开水就一定没有茅台好喝?心境不同,便有不同的感受,以陈冰两世为人的人生观来看,这算个屁的大事!
孔仪秦望了望陈冰,又望了望犹自颓废的韩墨荀,心中却有一股惋惜,暗暗地摇了摇头,他和韩墨荀搭档了许久,很多人生观,价值观都截然不同,只是相互之间求同存异,倒也能平和相对!可是经历过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见过韩墨荀如此颓废,如此的神情潦倒!往昔的傲慢,自负,谈笑风生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伤感,落寞!
陈冰稍稍有些自责,这种自责纯粹是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他向孔仪秦摇摇头,甚觉无趣,站起身来道:“孔大家,韩大家,我有不当之处请两位谅解,再下要去看望一下朱公子,先就此别过!双儿,我们走!”陈冰觉得此时还在这里与孔大家谈古论今,实在是伤了韩墨荀的心,本着尊重老人,五讲四美的原则,陈冰觉得还是打退堂鼓为好!年轻人嘛,尊老爱幼的品格还是要发扬的。
孔仪秦刚要说话,却见韩墨荀忽的站起身来,对着陈冰冷冷道:“陈公子既然有如此才情,何必急着走呢?”
陈冰听得一怔,明显的这位老夫子语出不善,暗道这个老顽固莫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吗?
孔仪秦却乐得站在旁边看戏,心中暗想这老小子依然是狗改不了吃食,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他可清楚地知道韩墨荀赖以成名三大法宝,端庄工整的书法,大气磅礴的诗词,还有神乎其神的精湛棋艺!书法已经演示过了,诗词也马马虎虎考教过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棋艺方面的较量!
韩墨荀清了清嗓子道:“听说朱公子化险为夷,全靠陈公子你神乎其技的精湛棋艺,老夫这里有一副棋谱,我研究数年,方才有此小成,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孔仪秦无奈的摇摇头,暗想,老韩啊,老韩,你又被我猜中了!这热衷名利的性子何时能改啊!他深深的知道,韩墨荀对于自己的棋艺是相当自信的,每每把自己比喻为“胸中有棋盘,经纶满天下!”可正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如果,万一,很不幸运的败在陈冰的手上,那会多么大的打击他的自尊心!
陈冰本就是自由散漫的性子,对于胜负之数看的很淡,虽然热心,急公好义,在无意中帮了朱吾能好几回,可那是做好人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现在情况不同,韩墨荀是在气急败坏,狗急跳墙的情绪下向他发起挑战的,若是真的二虎相斗,并且输得是韩墨荀,这老头郁郁寡欢,从此引发脑淤血,白癜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况且他也无意挑战韩墨荀的自尊,对于他与韩墨荀之间的矛盾,他宁愿后退一步,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
陈冰微微一笑道:“韩大家,您过奖了,我这样的臭棋篓子是狐假虎威,仗着朱少爷的名头响亮,侥幸赢了几盘棋局,怎么敢和您这样的棋坛国手交流切磋呢,其一您老棋艺精湛,人所共知,指点我这小辈岂不是辱没了您的棋艺,其二,您是国学大家,身份显赫,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教习,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卖弄学问呢!”
韩墨荀听得这样样的话,心中稍稍平复了些,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话已经说出,怎们能收得回来呢?再说,人活到这大把岁数,名望又如此响亮,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况且你这小子刚刚给我难堪,这个面子说什么也得找回去!
韩墨荀坚持道:“公子如此推脱难道是看不起老夫吗?还是觉得老夫老眼昏花,不是你这末学后辈的对手?”
这老头脾气怎么会如此倔强,非得诚心让我丢脸是吗?陈冰心里稍稍有些不平,不过他依旧和颜悦色道:“韩大家误会了,我只是一介布衣,哪里有那么多的傲骨敢触碰韩大家的眉头呢,我看还是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向您指教!”
韩墨荀突然冷冷笑道:“想走?也容易,只怕,这位双儿姑娘的声誉不保!”
“韩大家,你,你想要做什么?”双儿冰雪聪明,她很清楚知道韩墨荀这句话的含义,刚才进门时陈冰把他抱了个彻底,连胸和屁股都没放过,如这件事宣扬出去,对于自己这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该有多么大的伤害?和一个刚刚才认识的公子就搂搂抱抱,这岂不成了荡妇?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她一脸的惊慌,身体有些颤抖,好似站立不住,双手急忙抓住陈冰的胳膊,以免摔倒。
“韩墨荀,你说什么?”陈冰赶紧扶住双儿,一口怒气突然上涌,身体前倾,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墨荀。他非常明白韩墨荀的含义,那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刚才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丑事,我都看见了,你要是敢不就范,我就把这件事给你说出去,让双儿这个小姑娘无法做人!”
“并非老夫威胁,只是你这后辈好大的架子,难道凭老夫的棋艺都不配与你交手吗?若是你赢了我,关于你和双儿的事我就闭口不言,既往不咎。可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也别怪我去做那长舌妇!”韩墨荀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忍,捏住双儿的七寸威胁陈冰,这本身就有背他平时道貌岸然的形象,有悖于道德伦理,更有失他的身份!何况让他心里憋屈的人是陈冰,又不是双儿,为什么要拿小姑娘的清白来要挟陈冰呢?可是不忍只是在一念之间,他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把面子找回来,至于其他的事情,被面子冲昏头脑的韩墨荀暂时只能暂时不予考虑!
“韩大家,奴婢哪里得罪我您吗?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卑微的小丫鬟而已,刚才我和陈公子发生的事情也仅仅是一个误会,不关陈公子的事情!且容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您听。”双儿心中惊慌失措,眼中泪水噼里啪啦涌出来!
“小姑娘不用啰嗦,丑事已做,我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可辩白的?今天老夫是格外开恩,给陈公子一个机会,若是赢了我,我自然把这件事情当做过眼云烟,不去追究,不过若是输了的话,可就休怪老夫了!”韩墨荀虽然心中稍稍有些后悔,毕竟以一个长者之尊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实在有失身份。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
“双儿别怕,有我呢!”陈冰轻轻刮了一下双儿的小鼻子,眼看着双儿哭的梨花带雨,珠落玉盘。陈冰无限怜爱,虽然哭在双儿脸上,却痛在他的心里,而且这个错误也由他一手铸成!自己不爱惜名誉无所谓,一个大男人,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双儿不同,人家只是一个冰清玉洁,温柔勤恳的小丫鬟而已,如此善良,如此纯真,奈何要受到这种威胁与挖苦?
陈冰此刻就像一个护犊子的母牛一样,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韩墨荀,心中充满了不屑,那一丝的尊敬化为乌有,一丝的同情也灰飞烟灭。如此一个德高望重的理家学派的代表人物,竟然之身份于不顾,干出这种小人也不屑于做的事情,叫人如何信服?
陈冰本来心存仁念之心,化干戈为玉帛。可眼下,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忽的轻轻一笑,但眼神却射出寒冷的光芒:“韩大家好手段,好情操,好心胸,古有名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有韩大家挟小丫鬟以令陈冰!不愧是我等末学后辈楷模,陈冰在此领教了,也罢,既然韩大家一心想要再下指点,那我就勉为其难,遂了先生的心意!”
第22章 牛皮不是吹的
第22章 牛皮不是吹的
韩墨荀此生受人尊敬惯了,哪里能承受一个后辈对他的羞辱,陈冰接连三个“好”字说得他老脸通红,像极了猴子的屁股,红得发亮。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吩咐童子拿出棋盘与棋子,然后亲自上下其手,摆出了一副异常陌生的排局,颇有一丝自负的对陈冰说道:“此排局是老夫我历时两年时间,精心排盘推演出来的,花费了老夫无数的心血,也是老夫的最爱,若是公子能两个时辰内破解得出,就算公子赢了,如此公平公正,你看怎样?”
陈冰气得不禁一笑,你奶奶的推演两年的排局却让我在两个时辰内解出来,这算是哪门子公平公正?想不到老头的另一面是如此的心胸狭窄,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真正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啊!
孔仪秦也是摇头苦笑,暗叹韩墨荀作为一个长者,作为大家,实在有失身份,有失大家风范。他刚想上去做个和事老捞,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想到陈冰一把将他拦住,笑呵呵的上前对韩墨荀道:“韩大家,这样也太不公平,太不公正,依我看来不如……”
韩墨荀知道这个臭小子定是嫌弃时间太短,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老谋深算的他之所以说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是给陈冰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连忙打断陈冰道:“若小陈公子觉得时间过于仓促,那就改为一天的时间也还勉强,只要你在一天的时间内解出来,就算你赢,怎么样?”
陈冰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一双二郎腿,不住的打着节奏,嘴角一撇,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道:“韩大家说得什么话?一天的时间有多漫长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会还要去散散步,洗洗澡,沾沾花,惹惹草,中午还要美美的睡上一觉,晚上还要和猪公子寻找灵感。依我看不如改为一个时辰,这样才能显出我对韩大家的尊敬啊!韩大家还觉得满意吗?”
何其狂妄!何其嚣张!何其装B!
孔仪秦一脸的错愕,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陈冰了,这究竟是自大还是自信?是自傲还是自负,在棋艺方面他的造诣虽然比不上韩墨荀,但也是有一番见解,至少在杭州,是可以挤入高手之林的。
他非常明白,排局都是经过棋坛大家巧夺天工,奇思妙想推演出来的,至少不是他这个水平能推演出来的。其中的奥秘极度繁琐,极度复杂,有些排局甚至不能以常理推断,常常是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于绝路中杀出光明。甚至有一些排局深不可测,终其一生都无人能够破解出来!最终成为一个迷。由此可见排局有多么神秘!
他对于陈冰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排局本身就不是常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可以破解的,而且韩墨荀在排局上研究甚深,有独到之处,更何况还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推演布局,怎么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出来呢?这本身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一个不能完成的奇迹。虽然陈冰早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智慧!他也觉得此子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是,奇迹就是奇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现呢?
“好狂妄啊!真是气煞老夫!”韩墨荀也是一怔,随之而来的却是心里生出一股极重的怨气,这股怨气甚至直冲九霄云外,“这又是在换着法的打我的老脸啊!”
他对于自己的这副排局可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本来这副排局是要用来结交官吏,留给京城中一位爱好排局的大人物推演娱乐用的,可是计划不如变化,京城中的大人物没来得及推演,却让陈冰捷足先登。谁让这个臭小子如此的不懂圆转之道呢!
他现在可不管是否公平公正,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人性中最冷漠的一点暴露无疑,他冷冷笑道:“既然小陈公子有如此自信,如此才情,觉得一个时辰最为公平,那就一个时辰好了,老夫是不介意的!”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脸色也由红转白,眉宇之间射出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陈冰!
“公子,我好怕!”双儿站在陈冰旁边,看着韩墨荀冰冷阴毒的目光,心中又生出一股惊恐,她从来没见过韩墨荀如此失态的模样,她紧紧抓住陈冰的胳膊,此时此刻,陈冰就是她的靠山,她的港湾,她要紧紧地抓住他,生怕陈冰跑掉不管自己。
陈冰温柔的拍着双儿的脑袋道:“好双儿,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到哪里我都会护着你呢,如果你站在烈日炎炎下,我就是那一杯清凉的茶水,如果你寒风刺骨,我就是那温暖的棉衣,如果打雷下雨,我就是那把遮风避雨的雨伞!无论是在那噩梦不醒的黎明,还是忐忑不安的清晨,或者汗水弥漫的夜晚,甚至白眼森森的黄昏,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
“公子,我相信你!就公子对我最好了。”双儿满面娇羞,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暗暗琢磨着陈冰的温柔细语,心中无比的温暖!仿佛也不害怕韩老头锋利如刀的恶毒目光了!
眼见双儿眼中温柔的目光,陈冰心里甭提多爽了,感觉自己就是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钢铁战士,殊不知此事就是由他引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去解决,谁去解决?
孔仪秦也是一脸的艳羡,这小子,我刚传授给你鲜花三十六计,你奶奶的现在就活学活用了,甚至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潜力啊,此子,真乃花心大萝卜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韩墨荀可就不这么想了,都大祸临头了,你们这一对有碍人伦的狗男女还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实在有失体统,没把我这个理学韩大家放在眼里。
陈冰根本不理会韩墨荀的白眼,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用心的看着韩墨荀精心推演的排局。
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得,牛皮不是吹出!他之所以敢如此托大的将时间定在一个时辰,就说明陈冰心中有十足的把握,以他这样的怪物,放在前世,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能有他这种本事,凭他的记忆力,他的分析领悟能力,足以站在人类智者的最前沿,更何况还经过国安局的精心培养与野蛮摧残,分析记忆能力更是大为长进。而且像陈冰这种怪物,推理数算的能力何其强悍,就算重新推演一下哥德巴赫猜想,那也是毛毛雨般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某种方面来讲,破译密码与推演排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要在最不可思议的局面下找出柳暗花明的关键之处。最危险,最不可能出现的局面往往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金钥匙,所以,每当破译密码遇到瓶颈时,总会找上其他几个国宝级老怪物研究一下排局,放松一下大脑。
闲暇的时间,他已经将《梅花谱》,《橘中秘》《梦日神机》等棋谱中的排局研究了滚瓜烂熟,每个排局的几百种变化都了然于胸。底气足,自然不会心生恐惧。他仔细观看了韩墨荀视为绝学的排局,只见局面子力众多,车马炮兵复杂艰险,不似普通排局那般简洁!可陈冰知道这些只不过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布局往往往往要经过剥茧抽丝,化繁为简,最终进入到极为精准的残局变式当中。
他简单先看了看全盘,心中也不断赞叹,韩墨荀这排局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虽然达不到泰山之巅的高度,但也能看出韩墨荀在排局上的深厚功力。他就这么站在棋盘边上,愣愣的地看着棋盘,多年的推理破译生涯,使陈冰锻炼出一种超越常人的专一精神,他慢慢的就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在他的眼中心中意识中,全部都被排局所占据,任何外部的打扰他都视而不见。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宁静,那一刹那间,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全世界都停止呼吸了,只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双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冰,心中不断思索,此时的陈公子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以前是个嬉笑怒骂,强词夺理,让人又气又恨的捣蛋鬼加大色狼,而现在的陈冰却是一个殚精竭虑,浑然天成,静如湖水的智者,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公子呢?
她正在恍然失神间,发现陈冰的额头上,鼻子上出现了一片片细小的汗珠,她赶紧掏出手绢上前将汗水拭去,手绢轻轻滑过陈冰的面庞,她的手竟会莫名的颤抖,这是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震撼,联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为她冥思苦想,正在为她的名声而决战,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曾经的她,风餐露宿过,颠沛流离过,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这个小丫头遮风挡雨,而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陈公子却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人,至少这一片片的汗珠就是为她而流。
第23章 胜你没商量
第23章 胜你没商量
她正想的出神,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只听陈冰轻轻地哼了一声,稍微有点皮疲倦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儿看着陈冰稍稍有些怠倦的面庞,关心道:“公子,你还好吧?”
陈冰刚刚从忘我的境界反应过来,就在刚才的大约小半个时辰里,他已经将此排局的几百种变化在脑中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推演了一遍,硬是从这几百种变化里找出了一种破解的方法,此时的他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虽然这排局对于他这种变态来说不是很难,可是自从穿越后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样的精确计算和推理,并且事关双儿的名声,他要细细的查缺补漏,想想有没有疏忽的地方,自然也稍微有些困倦。
看着双儿忙前忙后的为他擦汗,心中有些感动,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装作悲伤地表情道:“双儿,这个排局真的很难,我刚刚很用心的推演,也没有找出破解的办法?这可怎么办呢?”
双儿一听,心中有些急躁,这毕竟是关系到她这个小姑娘名节的大事,可是眼见陈冰有些疲惫,连忙宽慰她道:“公子,您已经尽力了,双儿很感激你,这只是双儿命不好,怨不得别人!”边说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颤,汩汩的就要流出来!
孔仪秦其实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局面,奇迹毕竟就是奇迹,怎么能就随随便的出现在眼前呢,他早就想好了,就算陈冰破解不出来,他也会向韩墨荀求个情,这分面子韩墨荀不给也得给,这个小兄弟他是交定了!
韩墨荀心中不断地冷笑,老夫巧夺天工摆出的排局岂是你一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能解出来的?莫说两个时辰,就算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也没那本事解出来,想到这,心中的这口气算是出了一半,可是看到陈冰那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心中不自觉地厌烦,嘲讽的笑道:“刚才小陈公子不是说一个时辰就足矣吗?现在晓得其中的厉害了嘛?年轻人,不要那么狂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冰一点也不在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呢吗?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我休息,休息一下!”他胳膊担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用手拖住下巴昏沉沉道:“古有名家梦中好杀人,今有陈冰梦中解排局!双儿,时辰到了叫我一声!”说完竟不管不顾的睡去!
双儿答应着,不明白陈冰这是何意。
你梦中破个屁啊!孔仪秦可被眼见的一幕惊呆了,他可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智者,心中不断盘算着,此子若不是破罐子破摔,便是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眼见着陈冰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想着恐怕奇迹真的诞生了,此时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冰,他到真期盼半个时辰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韩墨荀本在自我陶醉,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一生的成就终究无人赶得上,可是忽听到陈冰这句话,心中莫名的一沉,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掺合在一起分外难受,一时间他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障眼法还是这个小子真是当世奇才,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得出这盘耗费他两年精力的排局?难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虎?
时间慢慢飞逝,此时的韩墨荀如坐针毡,孔仪秦期待惊喜,双儿姑娘满面愁容,只有陈冰睡得香甜,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来他也全然不知!
堪堪时辰已到,双儿心里有些凄苦,知道这个排局是谁也破解不了了,暗叹自己命运多舛,上前把陈冰叫起来说道:“公子,您醒醒吧,时辰到了!”
陈冰是真的有些困了,昨晚就被双儿和单儿这对双胞胎折腾的不轻,刚才美美的一觉到让陈冰精神百倍,他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对着双儿道:“好双儿,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了?”双儿撅着嘴答道:“难道你梦见王母娘娘了?”
“双儿,你真的一猜就中啊,梦中王母娘娘来见我,‘说双儿的这么好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个坏蛋老夫子为了一己私心难为她,岂不是丧尽天良,我绝不会饶他。’然后娘娘慈悲为怀,就把排局的方法告诉我了,好双儿,你说是不是很神奇?”陈冰胡邹八扯道。
双儿冰雪聪明,才不会上他的当,可是一听到排局解出来了,她欣喜道:“公子,你莫要骗双儿,难道公子真的解出来了?”
“好双儿,你要相信我嘛,我就是那淤泥中的荷花,寒冬的梅花,沙漠中的仙人掌,不管在哪里,不管多么艰苦,都会有我灿烂的人生!”
“公子,你真棒!”双儿高兴地抓住陈冰的肩膀道。
“恩,本公子不仅脑袋棒,身体也棒,上面棒,下面也棒,好双儿,你以后会知道的!”陈冰骚骚的说道。
双儿冰清玉洁,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孔仪秦可听个明明白白,暗道这个小子如此骚包,不要脸的精神已经超过老夫,他听到陈冰已经有了破解之法,早已经挺不住了,急得抓耳挠腮,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陈冰道:“小兄弟,你可别卖关子了,你若是已经解出来,就赶紧给老哥我演示一下,让哥哥我开开眼界,哥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如此奇迹,你若真的解出来,老哥哥我一会再传授你个‘御女七十二术!’”
韩墨荀是一脸的不置可否,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这么几百种变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来,而且要做到精准无误。可是他也等得耐不住寂寞,不管解不解得出来,就这么耗着,最难受的还还他自己,他连忙上前催促道:“陈冰,既然解得出来,就不要装神弄鬼,耽误时间,就请推演一遍如何?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真才实学!”
陈冰觉得时机成熟,此时解出来最能打击韩墨荀的士气,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他走到棋盘边上比划道:“此排局博大精深,一共有三百七十五种走法,每种走法有四十多个变化,在如此多的变化中,只有一种是正确的,现在我就推演出来,两位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陈冰上下其手,一边摆着棋局,一边解说着。他那自信优雅的解说使韩墨荀冷汗直下,步步为营的招数好似一把利刃一样狠狠的扎在了韩墨荀的心上,每走一步,都使韩墨荀冷汗淋淋,此时的韩墨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他是多么希望陈冰推演失误啊,哪怕只走错一步也好,可是,随着陈冰的攻城拔寨,精确布局,韩墨荀的信心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完全是惊讶,无奈,落魄,颓废。
转眼之间,一盘复杂多变的排局在陈冰层层剥茧抽丝下已经到了尾声,落子,定局,破解成功。
静,出奇的静!耳边只有风声在沙沙作响!
陈冰坐在椅子上,忽然轻松一笑,对着双儿道:“好双儿,大功告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双儿此时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知道,陈冰用他的智慧保住了她的名声,此情,此意,怎是一句感谢就能说得清楚地!她温柔向陈冰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心中早已激起了一层层涟漪,孔仪秦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棋盘,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惊喜,陈冰说得简单,可是仔细算算,三百七十五种走法再加上四十多个变化,那总体算起来,一共会有一万多种变式,他是怎么在一个时辰中将这些变式换全部算好的?这还算是人吗?此子,如此的强悍,实在令人钦佩!
韩墨荀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两眼发黑,一阵的头晕目眩,胸口忽有一口血气上涌,他连忙憋住,省得更加丢了脸面,他风光了一辈子,是人们眼中的道德典范,理学大家,书法大师,棋坛泰斗,可是自己竟然敌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想到此刻忽然面孔狰狞起来,对着陈冰和双儿破口大骂道:“这次算你们这对狗男女走运,以后少在人前搂搂抱抱,调情亲嘴,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韩大家,你怎么会这样说?”双儿莫名惊讶,没想到韩墨荀气急败坏之际竟然信口雌黄,说出这种不顾身份的话来!
我靠你奶奶的,陈冰听了韩墨荀的混账话,红晕上脸,心里的一把怒火熊熊燃烧,虽然刚才韩墨荀百般刁难于他,陈冰也只当老人发发脾气而已,而现在,韩墨荀的狰狞面目已然暴漏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只气急败坏的丧家之犬。
陈冰急匆匆的走到棋盘前,捡了几个棋子随手摆出了一个排局,对着韩墨荀道:“韩墨荀,我刚刚用了一个时辰破解了你耗时两年精力的排局,现在我们在打个赌,我用盏茶时间随随便便想出个排局,你只需要在两年之内解得出来,就算你赢,你可觉得公平?”
孔仪秦听得一乐,心想这陈冰可真能出些幺蛾子,这纯是在羞辱韩墨荀啊!
“公子,你好坏啊!”双儿偷偷笑道。
韩墨荀正在气头上,听着陈冰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也不顾他的身份,连声骂道:“小王八蛋,竟敢瞧不起老夫,待看我怎么破解你这个排局!”
他走到棋盘前,稍微平静一下心情,仔细看着眼前的排局,只觉得牌面上子力也不多,看似也不复杂,可是仔细算起来,竟是比他推演两年的排局还复杂得多,精细得多,只觉得棋子路数宽广,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节节败退,想了几十个变式,都没有丝毫效果,他心里乱七八糟,想到此生的名誉毁于一旦,到老来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刚压下的一股血气突然上涌,脑中一片混乱,心跳急速加剧,竟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第24章 秘密
第24章 秘密
朱家大院,南花园,慈云阁,屋内装饰古色古香,淡漠清雅,豪华不漏轻浮,威严不显浮躁。
朱老夫人将所有的丫环都赶出来房间,她一改往昔威严的神态,眉宇之间多了些慈祥与平和,斜斜的坐在床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把自己放松下来,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母子二人。
朱吾能满脸微笑,浑不似在祠堂庙里那般紧张,他轻松的站在老夫人身后,帮着老夫人轻轻地揉捏着肩膀,老夫人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一种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
“吾能啊!”老夫人温柔的说道:“自从你爹被人暗害,丢掉咱们娘俩之后,可把娘的心操碎了,偌大个一家子,全指望着娘来管,你说娘万一哪天驾鹤西去了,朱家今后可怎么办呢?”
“娘,您放心吧!您身体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活到九十九,全凭自己做主!”朱吾能嬉笑着,浑不似以前那般浑浑噩噩。
“你这孩子,竟说些好听的,娘可是知道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老夫人感叹着,话锋一转道:“可是娘再老,也是响当当的铁娘子,此生若不把害死你爹的人找出来,我死不瞑目,就是这个凶手,害得为娘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寡,害得你二妹以一个女儿身,年纪轻轻的就承担起朱家的担子,也害得你本来聪明伶俐的公子爷却要整天的装出一副憨痴呆傻的样子!”
“娘,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能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要整天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朱吾能见老夫人说得伤心,急忙问道,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很多年,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一言难尽,那时候你爹正值盛年,写得一手好文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和韩墨荀,孔仪秦不相上下的才子,私交甚好,而且你爹商业头脑也好,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将朱家打造成了杭州屈指可数的富家大户,可是,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和愤恨,再者你爹这人风格强硬,也得罪过不少的商人,有很多人恨之入骨。”老夫人说道这里,显得精神疲惫,又道:“可是到如今,也不能找出凶手,娘怎么有脸九泉之下去见你爹呢?”
“娘,您没有怀疑过谁吗?”朱吾能也是仇恨上脑,急忙问道。
“很多人都有嫌疑,李家,石家都是咱们杭州大户,都有可能是凶手,还有西南五十里的土匪头子扈三娘,当然,最有可能是咱们朱家自己人做的!咱们朱家家大业大,旁支分支也很多,说不定是哪个狼子野心的以为害死了你爹就可以掌管大权,干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老夫人猜测道。
“娘是怕若真的是朱家自己人做的,日后会对我下毒手?所以让我装成蠢猪一样的人?”朱吾能惊奇道。
“是啊,吾能,你若是出落得伶俐出众,难免会让害你爹的人心生恐惧,起了断子绝孙的念头,所以娘亲要你装痴伴呆,就是要让想要害你爹的人打消了害你的心,为日后替你爹报仇留下机会!”老妇人解释道。
“娘,那这么多年,可是有一点凶手的消息吗?”朱吾能问道“一点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匕首!”说着老夫人从身边拿出一个打磨的通体光亮的匕首道:“正是这把匕首,害死了你爹性命,我每日把它带到身边,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爹的大仇未报,我寝食难安,为了朱家的家业,为了你的将来,也必须找到杀害你爹的凶手!”老夫人恨恨的说道。
“那我们身边除了二妹,岂不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朱吾能道,也详细的端详了一边匕首,也看不出这匕首到底有何特别。
“恩,除了咱们娘仨,再加上我们自己的贴身随从,其他的人一概都是不能相信的,这并非娘亲心存怀疑,而是朱家人多嘴杂,千丝万缕,万一泄露了风声,岂不是因小失大!”
“那可怎么办,少年丧父,乃人生之大痛,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吾能,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还是要浑浑噩噩的装下去吧!可别把你那些七窍玲珑的心思都表现出来,好好的藏着,你就是条金龙,也要盘着,是条大老虎,也得卧着!你可知道吗?”老夫人谆谆告诫道。
“吾能记下了!”朱吾能无奈的答应着,忽的想起了一个神奇的人,高兴地对着老夫人道:“娘,你觉得陈冰这个人怎么样?他可是我昨天遇到的一个奇人!此人机智狡辩,又和我们杭州的人全无干系,他若是能替我们寻找蛛丝马迹,岂不是比我们要来得容易?”朱吾能将昨天的所作所为一丝不落的讲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完忽的上前拧着朱吾能的鼻子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次打架原来就是为了醉乡楼那个叫红杏的小浪蹄子争风吃醋?”
朱吾能疼得直哼哼,赶紧扒拉掉娘亲的手道:“哎呀娘亲,若不如此做给人看,人家怎么会知道我朱吾能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浪荡公子呢?这可是照您的心思来的,您可别怨我!”
“你少争辩,醉乡楼的红杏姑娘红得发紫,连娘这样的老太婆都知道,恐怕这也是你的心思吧,一见双雕,我儿的好计谋啊!”老夫人挖苦道。
朱吾能讪讪笑着,没有答话,老夫人嘻嘻一笑又道:“年轻人,哪个不是怀春多情,三妻四妾的,娘理解,可是吾能你给我记着,朱家的人到哪里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经商是好样的,做官是好样的,即便是泡妞,也要给我泡出名堂来,千万别给我这老太婆丢人!”
老娘好前卫的思想啊!朱吾能深刻感觉到自己这个年轻人反倒落伍了,赶紧嬉笑着答道:“是,儿子懂得娘的心思,一定谨遵教诲,有道是泡妞不分先后,上床不算流氓。儿子一定不会辱没了您的面子!”
“调皮!”老夫人笑着拍了朱吾能一巴掌,然后突然吩咐外面的丫鬟拿进来两幅字,朱吾能定睛一看,竟是昨天他与陈冰酒醉后写的诗,老人看了看朱吾能道:“心比凌云高,锋芒藏剑鞘。待得寒冬过,喜鹊上树梢!志向真不错,儿啊,以后这种诗还是少做,省得外人看出了你的心思,你懂吗?”
朱吾能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一步小心暴漏了自己的心思,现在也有些后悔,赶紧点头称是。
老夫人又看看陈冰的诗,上面写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又见字体龙飞凤舞,大气磅礴。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后,郑重说道:“观其字,知其人,阅其诗,知其智!此人才气纵横,志远千里,一定必非常人,可是从笔力来看,生性一定放荡不羁,不喜按部就班,只是不知人品怎样?”
“此人古道热肠,路见不平能出头,萍水相逢敢出手,乃是性情中人,我是喜欢的!我把他带到朱家,就是想让娘亲看看这个人怎么样?”朱吾能道。
“只是你喜欢有什么用,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陈冰的真实人品,人的心,海底针,不经历大风浪,怎么会检验出人的本质。我经历这么多事,除了自己的亲人,对谁都不太相信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娘,我其实昨晚回来后,就偷偷的调查过他,不过他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附近的人都不知道此人从哪里来,总之,就是很神秘。娘,我们也不要把人都想的太龌龊,陈冰这人给我的心里感觉就是相当不错,人有的时候也要相信感觉,往往感觉也是最真实的。”
见老夫人还不说话,又道:“况且咱们已经赶鸭子上架,把他收为我的教习了,不管怎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才!”
老夫人沉吟了半响道:“教习其实没有什么用,没有拴住他的身子!他以后想走还不是凭他自己的心意。”
“攻心为上,所以我们还是要以情动人,拴住他的心。我已经让那个双儿姑娘去服侍陈冰了,双儿姑娘是个未成熟的美人痞子,又聪明,又懂事,定会收拢住他的心!”朱吾能道“那是后话,要紧的是眼前,要把它牢牢地抓在我们手里,以情动人,那是后话。待娘想一个干脆利落的方法把他留在咱们朱家!”
朱吾能担心道:“娘,阳谋尚可,阴谋请千万莫用!”
“娘晓得,你当娘是个不知深浅的人吗?人才是不可多得,那也要能控制他,控制不住终成祸患,我会找个最好时机吧陈冰收归己用,怎么做,娘会有分寸的。”说到这,老夫人似乎调笑道:“我的儿呀,你还是专心致志泡醉乡楼的红杏红娘吧!若是泡不到,娘可不饶你!”
“得令!”朱吾能利索的行个大礼,跑出去了!
第25章 阴谋与阳谋
第25章 阴谋与阳谋
韩墨荀被气得晕过去后,吐血三升,卧床三日不起,去李家找了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每日床前伺候,倒也有点起色,只是这厮抹不开面子,实在不想与陈冰这混蛋小子见面,就在家里小病大养,没病装病。
而且韩墨荀从此多了一件大宝贝,那就是陈冰给他出的那个排局,此排局复杂难测,博大精深,而他本人有对此情有独钟,本想称雄于世,没想到栽倒了陈冰手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出这个排局,方能除掉心中的一口恶气,为此,忙得每天翻阅古书棋谱,看看能不能找出排局出处,哪还有心思教书育人。
陈冰既然做朱公子的教习,也算是个高级点的伴读,每日都随着朱吾能一同去读书。韩墨荀这厮没病装病,不来教书,陈冰眼不见,心不烦,乐得清静。
朱吾能少了韩墨荀那张猪腰子脸的监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连声感叹是陈冰拯救它于水火之中,打赏陈冰是少不了的。
孔仪秦读书讲道不拘一格,幽默滑稽,尤其是有了陈冰的插科打诨,胡邹八扯,气氛更见融洽。朱吾能向孔仪秦学习的是诗词歌赋,策论国政。而陈冰可猴奸的很,他可记得孔仪秦还有个独门绝技“御女七十二变”,每日他总是恬不知耻的向孔仪秦索要独门绝技,孔仪秦也抠得很,每日就说那么一点点,吊足了陈冰的胃口,急的陈冰直骂孔仪秦是葛朗台。孔仪秦大肚能撑船,浑不在意,反正他也不知道葛朗台是个什么狗东西。
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陈冰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寻找灵感,他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宛如一只幺蛾子般左右摇摆,卖弄风骚,正在用孔仪秦教他的搭讪技巧,四处寻找美艳的猎物。
“敢问这位美貌小姐,这块砖头可是您掉的吗?”他瞄准了一个美貌姑娘,心中一喜,拿着一块砖头上前问道。
“登徒子,滚远点。”美貌姑娘疾声厉色道。
陈冰摸摸鼻子,浑不在意,继续寻找下一位猎物,可是仅仅一会的功夫,繁华的大街上醒目处已经贴出了告示:各位美女少妇请注意,有位伴读服饰的“砖头哥”拿着块破砖头到处搭讪美貌女子,经核实,此人为脑残智障,遇到请勿惊慌,从容面对。
双儿远远地陈冰后面,心中又气又羞,羞得是陈冰拿了块破砖头到处跟女孩搭讪,实在是有辱斯文,十足的大色狼一个,这可让她这个娇俏小丫头怎么抬起头来?气得是,搭讪哪有用砖头的?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可她又不敢离得太远,怕陈冰一不小心给走丢了,那就失了做丫鬟的本分。
她看到这个告示,撅起了小嘴道:“公子,你看你一会的功夫惹出了多少的麻烦,现在成了人见人恨的‘砖头哥’了。”
陈冰瞪着眼前的告示,赶紧把手里的砖头扔掉,不禁感叹:“谁能了解本公子的风骚?孔仪秦误我大事啊!”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陈冰朗声叫道,他的诗朗诵引来一片围观。那日与他斗棋的白衣书生赫然在列,站在外围听着他的诗,心中不心一惊:“好诗啊好诗!此子竟然在诗词上也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
“让开,让开!”忽听得一阵人仰马翻,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差衙役就这么横刀立马的出现在陈冰眼前:“把这个细作给我抓起来!”为首的一人急声厉色大喝道。
有几个官差下马,五花大绑的将陈冰绑了个结实,一行围观的老百姓四处逃散。只有白衣书生和他的随从仍在不远处瞭望。
陈冰不明所以,眼见这发号施令的人长着一双三角眼,吊稍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陈冰忙问道:“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抓我?”
双儿也急忙护在陈冰面前,大声道:“你们凭什么抓人,还有王法吗?”
“三角眼”一把推开双儿道:“没教养的丫头,还不赶紧滚,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双儿一看大事不好,连忙跑回朱家通风报信去了。
“三角眼”下马围着陈冰走了两圈,那步伐横着走,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他坏笑着道:“我是谁?哼哼!整个杭州城谁不认识我?也就你瞎了狗眼,不认得真菩萨,我就是杭州城大名鼎鼎的吴通判,吴千发。”
吴钱发?你奶奶的有没有钱发关我的屁事,再说通判应该是正六品的小官,怎么就如此的狂妄,这么嚣张无缘无故的抓我?他急忙问道:“吴通判,我所犯何罪,你凭什么抓我?”
“所犯何罪?还敢装糊涂?在北方,我们大燕正在与与匈奴苦战,而你,就是匈奴派到我们大燕的奸细!”
“奸细?这与我何干?”陈冰现在一头雾水,北方匈奴与大燕大战,离此两千多里,即使有奸细,也断不会到这里来调查探秘!这事也太过于离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头雾水匆忙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别闪了舌头!”
吴钱发冷笑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有户籍?可有通关文书?可有亲朋好友为你作证?”
靠,这些还真没有,他奶奶的,没想到大燕国也需要身份证,我是个从天而降的大变态,哪里有我的户籍?
“我是朱家少公子的教习,乃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奸细?”
“朱家算得什么东西,再大,能大得过官衙吗?你正是利用朱家公子教习的身份作掩护,暗地里却是个匈奴派来的纤细,来人,把他给我带走!”吴钱发发狠道。
当陈冰提出与朱家的关系时,吴钱发表现的竟然不屑一顾,他心里不禁一怔,坏了,此事绝对是有备而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凭着朱家的关系网,不可能与官府的人没有关系,可是这个混账吴钱发竟然不把朱家放在眼里,实在是出了大问题啊!可是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得罪过两个人,那就是李霸天和韩墨荀,难道是他俩个混蛋刁难我?陈冰一头雾水,现在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只能等着双儿的朱家的援助了。
白衣公子远远地跟在衙役后面,倒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可是从心里关心陈冰的,眼见陈冰被抓,他心思混乱,一路小跑,回到朱家赶紧将陈冰被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禀告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完,眉头微微皱起道:“知道了,双儿,你先下去,不用担心,待我想个好办法把陈公子救出来!”
双儿平时见惯了老夫人的威严,也知道老夫人说到做到,绝不食言,见老夫人答应,连忙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老夫人与朱吾能二人。
朱吾能道:“娘,陈冰对我有大恩,我现在就去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区区一个吴钱发,我还真不放在眼里!”说着抬腿就要跑出去。
“败家子,你给我回来,也不用用你的脑子,如此一个好机会,你都不懂得好好利用!”朱老夫人点着朱吾能的脑袋,笑骂道。
朱吾能懵懂道:“什么机会?我怎么不懂娘在说什么?”
“儿啊,你还是太善良,不似娘这般狡猾狡诈!”老夫人自嘲道,又稳稳的品了品茶,微笑道:“陈冰是个有大才的人,也是我们娘俩以后要重用的棋子,如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他救出来,岂不是浪费了收服他的绝佳机会?”
“娘的意思是……”
“很多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是常理,可是有些事情却要反其道而行之,要无事化小,小事化大!吾能,你可明白?”
老夫人不等朱吾能回答,接着道:“对于一些人,恩威并用才是王道,吃得大苦,方能记得大恩!你若是这般容易的将他救出来,他便感受不到你的恩德,也记不得你的大恩。而陈冰此人聪明绝顶,异于常人,他日若是控制不住,岂不会鸠占鹊巢,养虎为患?”
“陈冰不是那样的人,他古道热肠,仗义疏财,才高八斗……”朱吾能急忙辩解道。
“我的儿,你急什么,娘又没说不救陈冰,你等娘把话说完!”老夫人喝了口茶又道:“你可知道今天去抓陈冰的是何人?那可是吴千发,这人也就是一泼皮无赖,无什么大本事,只会欺负老百姓而已,可是最妙的却因为他是李霸天的大姐夫,如此一来。可就是李霸天怀恨在心,蓄意报复陈冰了!”
老夫人喘了口气又道:“若是陈冰吃了大苦,以他那嫉恶如仇的秉性,以后自然会不惜一切的讨要回来,到时候,陈冰就会成为我朱家的一把尖刀,所向无敌!”
“娘想的竟然这么长远?”朱吾能叹道。
“谁让娘是一家之主呢,娘有一个妙计,借着这个机会要一石三鸟!破茧成蝶!”
“如何一石三鸟?竟有这等事?”朱吾能问道。
“一要使陈冰对咱们朱家感恩戴德,唯朱家马首是瞻,二要使陈冰恨上李家,成为我朱家反制李家的急先锋。”老夫人沉吟了半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我要让陈冰永远臣服在我脚下,永远做我们的棋子!”
第26章 利益至上
第26章 利益至上
“是何妙计?”朱吾能惊奇的问道。
“若是陈冰入了咱们朱家的奴籍,他就要永远的要臣服我们母子三人,唯我们母子三人马首是瞻,儿啊,这不是断其后路的锦囊妙计吗?”朱老夫人微笑着说道。
“这万万不可,一日为奴,终身为奴,除非特赦,娘,你这是恩将仇报,陈冰与我有恩,将心比心,咱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朱吾能大惊失色,急忙制止,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朱老夫会人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
“吾能,这并非恩将仇报,这是恩威并举。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次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陈冰是以奸细的罪名被吴千发抓进大牢的,此罪可大可小,若是陈冰能证明他的身份,那周旋一番,还能有平安归来的机会,不过若是陈冰的确说不清楚他的身份,那面临他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充军,要么砍头。”朱老夫人平静的说道。
朱吾能听得冷风直冒,浑身一阵的冷汗。
老夫人又冷冷笑道:“吾能,若是将加入奴籍与砍头充军相比,哪个更仁慈一些呢?我相信以陈冰的见识,不会看不清形势。”
“娘,我明白您的心思,可是这样做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手段有欠光明,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朱吾能争辩道。
“吾能你又错了,娘不是谦谦君子,不然娘早就被那帮朱家遗老们欺负的投河自尽了。娘只是个商人,商人的宗旨就是利益至上,无利不起早,你可明白?再者,陈冰即使入了奴籍,娘也不会亏待他,金钱美女,随便他选,只要他不生出二心,什么奴籍不奴籍的,那不就是一张废纸吗?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可是这……”朱吾能还是觉得如此做实在是伤了陈冰的心,这并非他想见到的。
老夫人将茶杯重重一放道:“就这么定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恶人还是由我这老婆子来做,咱们娘俩一红一黑,唱好这出戏。今儿个咱们先按兵不动,稳稳地坐住金銮殿,吴千发那小子不傻,发现咱们朱家对陈冰不管不问的冷漠态度之后,一定会对陈冰用刑。到那时,我们再出马,哼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鱼和熊掌都是我们的!
朱吾能听得脑后生风,一阵冰凉,暗自想道,陈兄,这回可真对不住了,吾能亏欠你的,以后加倍补回来。
吴千发放肆的骑在李乐清的身上……“妇道人家,懂个屁!”提起这事,吴千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是靠她的岳父李梦德捐钱捐物上位,可是这位老爷子没有大事的时候从不来麻烦自己,倒是这个小舅子李霸天真他奶奶的不省心,要不是李霸天每天软磨硬泡的求他,加上他这个骚媚老婆李乐清每晚换着花样不断伺候他,他在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吴千发不傻,他在等,没有得到朱家的真正态度之前,他是不会对陈冰动手的,如果朱家铁了心要把陈冰弄出去,他宁可当缩头乌龟也认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万一朱家真的对陈冰不管不问,那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做的,少不得要把陈兵充军杀头。
双儿当晚急得彻夜难眠,心痛的很,从来没想过原来陈冰对她如此重要,虽然偶尔对她搂搂抱抱,摸摸抓抓,可是那也是在她欲拒还迎的神情下得手的,怨不得陈冰。
此时她就徘徊在老夫人门前,刚才敲门想见见老夫人,却被老夫人的大丫鬟给回了,说老夫人已有妙计,让她敬候佳音。双儿吃了个软钉子,心中有些凄凉,她犹豫不决,最后下了狠心,还是去找她姐姐单儿商量一下对策。
两天后,东城府衙,吴千发人模狗样的坐在大堂上,他很精明,给了朱家两天的时间,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朱家甚至都没有派过来一个人求情,吴千发心中已经确定朱家已经拿陈冰当做弃子。
既然是弃子,可就怨不得我了!吴千发心中不断冷笑着,他望着眼前的陈冰道:“你这奸细。可知罪?”
陈冰心里有种莫名的痛苦,他原以为此事只不过是一件误会,即便不是误会,有朱家如此的靠山,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最多花一点银子,而银子却是朱家最不值钱的东西。
可是令陈冰无比失望的是经过第一晚的煎熬后,朱家还是没有把他救出去,他开始思考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朱家望而却步呢?难道此事却有那么棘手?
第二晚过去后,陈冰已经彻底明白了,朱家是打算拿他当弃子了,否则,凭着朱家在杭州盘根错节的厉害关系,不可能在两天的时间里还不把他救出来。
可是他就不明白,朱家为什么这么做,至少他是朱家的恩人,至少他是朱吾能的恩人,凭着朱吾能那傻乎乎直愣愣的个性,不可能见死不救,难道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
听到吴千发发问,陈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平静地道:“你不用吓我,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直说,我至少也弄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还嘴硬!”吴千发冷笑道:“阶下囚却还这么有勇气,佩服啊,好,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让你死了也别做个糊涂鬼,我,吴千发,吴通判,就是李霸天的姐夫,抓你就是为了给我那混蛋小舅子出气,你可懂了吗?”
陈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慌,只是平静的说道:“你和李家那狗崽子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朱家为什么没来救我?”
“那还用问,弃卒保车,有什么可稀奇!朱家那老娘们当缩头乌龟,怕了我们李家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陈冰低声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个结果可不以为然,凭着朱老夫人与天斗与地斗的魔鬼精神,是不会怕任何人的,即使玉石俱焚,他也无怨无悔。可是到底什么原因老夫人,甚至朱吾能这臭小子都不来就自己呢?这根本不符合朱无能的秉性。
第27章 给我狠狠的打
第27章 给我狠狠的打
“我说你是奸细,你是认还是不认?若是个聪明的,就痛痛快快的认了,省下一顿皮肉之苦,若是不认,吴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陈冰虽然不太懂大燕律法,可是他也知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奸细都是极重的罪名,一但承认,轻则充军发配,重则满门抄斩。岂是随随便便承认的,他想了想道:“你胡乱诬陷罪名,良心何在,王法何在?”
陈冰这几句话是很小时从电视上学来的,他虽然知道这样说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可是处在生死边缘,脑袋还是不经思索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吴千发坐在高台上得意洋洋的笑着,他知道,只要朱家不插手这件事,陈冰就是一只蚂蚱,一只土狗,对他而言没有一点攻击性,他可以对陈冰随意的棍棒交加,而且只要收拾了陈冰,就能给李霸天一个交代,能使那风骚的老婆李乐清越发富有激情的伺候自己,更能使李家那真正掌实权的老爷子对自己刮目相看。想到这,他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大手一挥道:“王法?呵呵在这府衙,我就是王法。既然你不认罪,弟兄们,都去活动活动筋骨,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给我把这个奸细狗杂碎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要狠狠的打,绝不容情!”
陈冰被四个彪悍的衙役牢牢的压在了地上,又有两个衙役高高的抡起了杀威棒,狠狠地打在了陈冰的屁股上,刚刚打下去两棒子,陈冰屁股上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陈冰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肉刑,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而且他还嘲笑那些挨板子的人算不得什么男子汉,竟然被几下板子打得哭爹喊娘。
此刻陈冰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阵阵的剧痛像过电一样,从他屁股蔓延到他的全身,又狠狠刺痛了他的心。陈冰痛的脸部肌肉抽搐,牙齿紧紧的相互咬着,他怕一但张开嘴会承受不住剧痛而把舌头咬掉。每打一下,他整个身体就会激烈的颤抖,这种剧烈的颤抖使四个大汉都差点把持不住。
陈冰很想抑制住他的眼泪,保持他男子汉的尊严,可是剧烈的疼痛使他的神经肌肉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滴滴带着心酸的眼泪留了下来。
一时间,陈冰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弱者,面对着大棒,他毫无反抗的能力,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一样,任人踩踏。
打板子的两位衙役已经满头大汗,可是依然狠狠地打了下去。两位衙役们打了许多年的板子,熟能生巧,掌握了很多诀窍。他们可以重重的打陈冰二十大板而让他只受点皮肉之苦,不会受筋骨之伤,也可以把二十大板看似轻轻地打在陈冰屁股上,却使他命丧黄泉,一命呜呼。
此刻的陈冰,生死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几位衙役的手里,只要他们赌博输了银子不高兴或者泡妞不顺心,多半会将心中的这口怨气全部发泄到陈冰身上。
而现场的几位衙役大汉明显的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者,并不是因为他们心情愉悦,而是在两天前就已经受到了某位官员的热情指点,这位官员明确的告诉他们,若想保住他们的饭碗,保住他们的脑袋,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为虎作伥。
众衙役们一个比一个猴尖,老虎指的是谁,他们比谁都清楚。而且此人的官级比老虎不知高了多少倍,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高高的举起了杀威棒,重重的打在了陈冰身上,虽然皮开肉绽,却筋骨未伤。
“打,给我狠狠地打。”吴千发坐在台上,眼见着陈冰被打得血肉模糊,心中涌出一种扭曲的痛快。脸上洋溢着冷酷的笑意,这一丝笑容却与陈冰眼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棒,十一棒,十二棒!”虽然陈冰五官早已扭曲,牙关紧咬,眼泪在他脸上画起了一排排的五线谱,虽然他痛不欲生,他仍要倔强的拒绝昏迷,他要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杀威棒下受过的苦。那每一棒子的苦,他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些苦还给那些害他的人。
“十九棒,二十棒!”他倔强的挺到了最后,抬起脸,嘴角也带了一丝冷冷的微笑望着吴千发一眼,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把这奸细给我拖进大牢去,明天再审!”吴千发要的不是死不认罪的陈冰,他做事也很严谨,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要经过几天的痛苦折磨,他相信以陈冰这样的柔弱公子定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乖乖的在罪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上手印。
此刻的吴千发心情甚好,他急着退堂,要把这个将陈冰打得半死不活的消息告诉他那骚媚的老婆李乐清。省得她整天就说自己除了床上勇猛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入夜时分,月亮也乖乖的藏到了乌云下,一阵狂风吹过,狗儿也无奈的躲进了窝里。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却同时发生了扑朔离奇的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发生在吴千发的床上。
烛光下掩映着一场香艳的画面。正因为有白天的英明神武,心狠手辣,李霸天那兔崽子才没有在过来吵闹他,他老婆李乐清也把他当成一个英雄一般,让他享受一番英雄的待遇。
“死鬼,舒服吗?我厉不厉害?”李乐清慢慢爬上来,一双粉嫩的臂膀紧紧地勾住了吴千发的脖子,慢吞吞的发嗲道。
“我的小宝贝,你最厉害了!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啊,来,让我好好疼疼你!”吴千发按耐不住李乐清的挑逗,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李乐清装作羞愧的用被子盖上了脸。
“你这浪蹄子,还装纯!”吴千朗浪声笑道。
忽然,他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一股寒气直扑面门,一回头,赫然发现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就那么横亘在自己的肩头,一时间,吴千发万念俱灰,颤声道:“好汉饶命!”一股骚味充斥在双腿之间,这厮,竟然华丽丽的尿了。
第28章 单儿发飙了
第28章 单儿发飙了
吴千发吓得双腿不住的颤抖,不由自主的尿了,他那正在发情的老婆李乐清也感觉到了异常,拿掉脸上的被子一看,见到了一个身材匀称苗条的蒙面黑衣人将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架在了吴千发的脖子上。
她大惊失色,张开嘴巴就要喊叫,黑衣人上前扬起手,用力的一挥,一个响亮曼妙的嘴巴子干脆利落的打在李乐清的面颊上,一巴掌就将李乐清从床上煽到了地下,她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你若是想喊,也和这荡妇一样,只不过赏她的是一个嘴巴子,赏给你的一把宝剑而已。”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此时的吴千发,远远没有了审问陈冰时的英雄气概,倒是狗熊脓包的奴才相一览无余,急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断断不敢喊叫,只要您绕我一条狗命,金银财宝,您想要多少,我统统给您!”他刚才听到这黑衣人的声音虽然故意遮掩了一下,可是声音还是显得有些细腻,再偷偷打量此人身材苗条匀称,在一身紧身衣服的映衬下更显得凹凸有致,明显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黑衣人正是单儿,他对陈冰没有什么好印象,一直因为洗澡事件而耿耿于怀,在她听到陈冰被打板子的消息后,她心中还有些高兴。
双儿被老夫人拒之门外后,心中更加牵挂陈冰,又听说陈冰被打了大板子,一行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虽然那板子打在陈冰身上,可好似又疼在了她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于是想要单儿帮她把陈冰就出来。
单儿是会武功的,可这也是一个秘密,此事只有她自己,双儿,还有陈冰知道,她本不想救,害怕万一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可就追悔莫及,可是耐不住双儿的殷勤相求,看着双儿在她面前哭的泪眼交加,心中的一丝冷意也就融化了,又因为朱老夫人对她姐妹两个甚好,如今陈冰有难,也是朱家有难,关键时刻帮上一帮也是人之常情。她计划了一下,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吴千发这个老虎降服了,其他的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凭她的轻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到了吴千发的房间里,眼前一场香艳的场面让她感到一阵脸红心热,她赶紧挑起一件衣服披在了李乐清的身上,又呵斥吴千发赶紧的披上了一件衣服遮羞。
从这方面吴千发更加认定,这个黑衣人是个雌儿!
“你这狗腿子,白天做什么事情了?从实召来!若说的不对,割了你的舌头。”单儿狠呆呆的道。
吴千发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小妞十有八九是冲着陈冰来的,他急忙争辩道:“好汉莫急,容我”
单儿抡圆了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喝道:“什么好汉,你这贼眼睛打量了一圈的还看不出我是个女的?”
单儿这一巴掌可是蕴含了内力,其效果可是比那普通蛮力不知疼了多少倍,吴千发的左面颊火辣辣的疼痛,眼见着面颊高高鼓起,一张血红的手掌印也异常清晰。他捂着腮帮子道:“女侠莫急,容我慢慢说,陈冰那奸细……”
刚说到这里,单儿又是一记强有力的五指山,只听“啪”的一声,狠狠地删在了吴千发的右边脸颊上。单儿满脸怒气道:“什么奸细,还敢给我冤枉好人!”
吴千发使劲的捂住脸颊,痛得满地打滚,又不敢出声,怕单儿的真的送她去见了阎王。过的一会的时间,这股钻心的疼痛总算熬过去了,他慢慢起来,跪在单儿脚下,一张脸肿的就像一个大馒头一样,甚是滑稽。
这回他学乖了,想要说话,可是双颊疼痛难忍,满嘴都是血,说话含糊不清,他硬撑着道:“女侠莫,莫急,陈冰不是奸,奸细,是我冤枉了好,好人!”
刚说到这里,单儿一个急速发力,“啪啪”两声,在吴千发的脸颊两边各打了一个耳光,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含糊不清的我也听不清楚,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不然我真要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做个哑巴!”
吴千发早已被这个四个大嘴巴子打得晕头转向,尤其是后两个嘴巴子,四棵大牙从吴千发的口中飞出,做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时间吴千发天旋地转,嘴里面不断涌出鲜血,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反复打滚,不同的是这次竟然滚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单儿就那么冷冷的看在眼里,不得不服,这个小妮子下手是真的够狠毒,竟然连吴千发的大牙都被单儿打掉了。
单儿一是憎恨吴千发平时欺男霸女的所作所为,二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狠点怎么行。
吴千发失魂落魄,鼻涕参杂着鼻血都流到了嘴里,这些已经不重要,单儿的狠毒他算是领教了,现在他就是一只被打得半死的土狗,兴不起一丝歹念,他嘶哑着嗓子,竭力忍着疼痛发出清晰地声音道:“女,女侠,莫要打了!我已经深刻领,领会了女侠的手,手段!我明天就去将陈,陈冰放出来,再,再也不敢得罪您,你们老人家了!”
“哼,你平时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嚣张得很,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怎么知道你错在哪里?我这次就给你说个明白,以后你胆敢搜刮民脂民膏,我就打断你的膀子,你要敢错断冤案,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敢强抢民女,我就阉了你那个下面,你可能记住?”单儿到底是女孩儿家,眼见吴千发服软,又见他一脸的血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收起了再戏弄他的心思。
“女侠,我一定记,记住,绝不敢再,再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饶了我这条狗,狗命吧!”说完他拼命的磕头。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屈辱感。
单儿眼见大功告成,也不想过多久留,飞身一跃,溜出了房间,远去。
第29章 后发制人
第29章 后发制人
第二件事发生在杭州知府钟彬的家中。
虽然已是夜晚来临,家家闭户,虽然钟彬睡意朦胧,很想倒在床上来一场黄粱美梦,可是这个愿望他却很难实现,一切皆因为一个老太婆与一口猪的突然到访。
钟斌打了个哈欠,强行掩饰了一下睡意,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礼貌微笑道:“本官这几日染了伤寒,已经在家修养几日。朱老夫人与朱公子深夜前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朱老夫人一身青装,穿着干练整齐,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带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她见钟彬发问,连忙欠了一下身,微笑着回答到:“我一个老太婆,深夜前来造访知府大人,实在有失体统,只是朱家有一件甚为棘手的事情,不得己深夜前来叨扰,还望大人见谅!”
“朱老夫人说的哪里话,当官民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后蜀,我身为杭州父母官,自当为杭州百姓尽心尽力,朱老夫人不要客气,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在情理法理之内,本官当义不容辞,竭尽所能。”钟彬义正言辞的说道。
朱吾能听得心中暗叹,这钟彬说话严谨稳重,言语间找不出一点纰漏,难怪他如此年纪轻轻,以三十九岁的年纪就做到了从四品的知府,的确有过人之处。什么叫情理法理之内,那意思还不是公事公办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的事我是办不了的,就不要说了。
朱吾能还在感叹钟彬的沉着稳重,朱老夫人却微微一笑道:“从刚才知府大人的言语中,可体会出知府大人的高风亮节,这是我杭州百姓的幸事,我正有一件难事,还请知府大人能明察秋毫,为民妇做主!
“噢?朱老夫人有何难事,请快快讲来,本官为你做主!”钟彬身体微微前倾,装出一番惊讶的神情。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朱老夫人深夜突然到访的用意,不然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拒朱家于千里之外。
朱家公子的教习“砖头哥”被吴千发抓进来大牢,并定以奸细的罪名,此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他身为杭州的父母官,此事焉能不知?
只是钟彬沉稳异常,他经过深思熟虑,细细推想,还是决定隔岸观火,不趟这趟浑水,以免引火烧身。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此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分明是朱家与李家在另一个层次的斗智斗勇!
在他刚刚走马上任时,他的恩师就曾谆谆告诫过他,杭州四大家是不能惹的,指的就是朱家,李家,石家,潘家。此四家都是豪门大户,控制着杭州绝大部分的民生需求,甚至在京城,这四家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一呼百应。如若得罪了这四家,只怕这官位也坐不长久。
他深知其中厉害,当“砖头哥”事件一发生时,他马上就装病在家休养,置身事外。朱家李家就算上天入地,官司打到京城里,与他也全无干系。等着这件事有个名目,他再病好痊愈。
而且他也听说朱家这几天一直偃旗息鼓,没有什么风声传出,他心中暗暗地以为朱家在这次交手中认输,视“砖头哥”为弃子,他以为此事慢慢过去,可没想到朱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良苦用心”。突然杀到他的家里来,弄得他甚是狼狈。
“还不是我家吾能的教习陈冰被吴通判抓进大牢一事!我这老太婆就不明白吴千发凭什么抓他?此事还请知府大人做主!”老夫人义愤填膺道。
“此事本官也有所耳闻,不过陈冰并不能证明他的身份,他来此哪里?他的户籍所在何处!再说诉讼官司等杂事,应全权由通判吴大人负责,相信吴大人定会明察秋毫,还陈冰一个公道。”钟彬听到朱老夫人提起这件事,心中一阵烦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一推六二五,将事情完全推给了吴千发。
朱吾能心中暗想这是钟彬想要推卸自己的责任,刚要说话,老夫人一摆手制止了朱吾能,然后徐徐道“知府大人,这样说可就有欠妥当,伤了我们杭州老百姓的心,当关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话是知府大人刚才说的,您身为杭州父母官,当为杭州百姓着想,体会民生疾苦。若是杭州百姓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说,这是您知府大人的失职,我这老婆子心直口快,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这一席话将钟彬说的面红耳赤,暗叹老太婆的伶牙俐齿。更为严重的是这老太婆深谙政治之道,竟然将这件事上纲上线,令他再也不敢推脱责任,他急忙义正言辞道:“老夫人说的是,杭州百姓民生疾苦是头等大事,我自然不敢轻怠,敢问夫人觉得陈冰一案有何冤屈,就请道来,本官会为你做主!”
“陈冰一案,本就是冤假错案,老太婆我原以为知府大人会为民做主,还老百姓一个公道,所以我并没有急于鸣鼓伸冤,却没有想到原来知府大人在家中养病,无暇过问,倒是我这个老婆子鲁莽了!”
老夫人言语犀利,即讽刺挖苦了钟彬,又将责任完全推到了钟彬身上,钟彬听得这句话恨不得一下子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无法推脱责任,连忙欠了欠身说道:“老夫人说的是,本官确实有欠妥当,关于此事,老夫人有什么冤屈,您请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小九,又名陈冰,他的父亲陈老九是我朱家家奴,已是人所共知,所以陈冰生下来就是我朱家的家生子,焉能有错?只是陈冰生性顽皮,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放在外地寄养,长成回来后我怕陈冰以奴籍的身份无法担当吾能的教习,我就没有公布于众,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世,可是吴通判竟然说我朱家的一个家生子竟然是奸细,今夜又被吴通判打了个皮开肉绽,让我这老婆子情何以堪?王法何在?王法何在啊?”朱老夫人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原来竟是这样,可有证明?”钟彬疑问道。
朱吾能拿出一个一本破旧的户籍文书递给钟彬。钟彬翻开定睛一看,果如老太婆所说,陈冰又名陈小九,确实为朱家家生子,上面还有清晰的官印,他端详了半天,不似作伪!然后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吴千发竟然敢滥用刑法,想要屈打成招,老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秉公处置此事,还法理一个公道,还老夫人一个公道!”
“那好,我这老太婆就恭听知府大人的佳音了,吴通判假公济私,滥用私刑,还望大人明鉴。”老夫人站起身来道。
“本官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朱家一个公道,还请老夫人放心!”钟彬也站起来道。
他目送着老太婆远去,心中却在暗叹,吴千发这回可是真正的撞到了铁板上,这老婆子太厉害了,早就有这么有力的证据,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吴千发大错铸成,才气定神闲的来兴师问罪,其手段之毒辣,心态之坚韧,令人高山仰止。
第30章 朋友还是敌人
第30章 朋友还是敌人
第三件事发生在府衙大牢内。
府衙大牢内腥臭阴暗,陈冰屁股开花,血肉模糊,站又站不住,坐又坐不下,不得已,只好趴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那冰凉的温度一点点从地面蔓延到陈冰的身上,使原本的疼痛麻木了许多。
尽管吴千发滥用私刑,公报私仇,可陈冰并没有生出那许多的怒气,以“砖头哥”这样的智商,他很清楚的知道,气愤于事无补,只会助长吴千发的嚣张气焰,痛快了别人,伤害了自己,这样的糊涂事可不是智者所为。
可陈冰的心却有些凉,令他最为糊涂的是朱家为什么见死不救,这一点也不符合朱吾能的所作所为与仗义直爽的性格,难道那口猪的豪爽直言是装出来的?
忽听得牢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位身穿白衣翩翩佳公子摇着扇子潇洒的走了进来,那张俊白的脸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笑意,在陈冰的面前踱了几步,言语之间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寇?想不到几天不见,你竟然跑到大牢里面来享福了!”
陈冰吃力的抬头一看,心中吃了一惊,这位帅哥正是那日与他较量棋艺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又围着大牢转了几圈,假意的抽着鼻子道:“臭气难闻,这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陈冰很不习惯这种仰视的感觉,眼见这白衣公子再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陈冰心里生出一阵烦躁,甚至这股烦躁都使他暂时忘记了疼痛,他不耐烦道:“那只马猴子,不要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乱叫!”
“马猴子,谁是马猴子?”白衣公子惊奇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吗?”白衣公子微笑着,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陈冰的脑袋旁边,全然不顾及大牢内的脏乱与腐臭,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挑衅道:“陈冰啊陈冰,你还真是鸭子嘴硬,都狼狈到这般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我狼狈与否与你何干!不要在这里乌鸦乱叫,搅了我的雅兴!”陈冰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白衣公子次来一定怀有一定的目的,否则谁会愿意在大牢里面走来走去。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不得而知。
“你可知道今晚都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衣公子眼见陈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了拍屁股,翻了个白眼道:“和你说话真无趣,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一脸严肃的说道:“就在今夜,一位黑衣人夜袭吴千发,吓得这位可爱的吴通判尿了裤子,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你被吴千发滥用私行的缘故,而且,这位黑衣人还是个女人哦!”白衣公子神秘中略带羡慕的说道:“啧啧,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陈冰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单儿,可是自己和单儿姑娘一点都不对付,甚至彼此之间还有误会,她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施以援手呢!哎呀,他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双儿这小妮子为了救他,特意求她姐姐相帮,想到这里,陈冰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危难时可见之情,想不到双儿对自己竟然如此关心!双儿啊双儿,我若是能出去,一定好好地待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眼见陈冰陷入了沉思,白衣公子用扇子对着他的屁股轻轻一拍,痛得陈冰龇牙咧嘴,不待陈冰说话,他又笑嘻嘻道:“抱歉,你溜号了,这个可是对我的不尊重哦,说不得要打断你一下!”
陈冰气得直翻白眼,这小子,到底来干什么!
“还有另外一件事,朱老夫人带着猪公子深夜前去造访了杭州知府钟彬,想不到竟然也是因为你的事!你可想知道朱老夫人都说过什么吗?”白衣公子又卖起了关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不是男人所为!”陈冰气得真翻白眼,没被吴千发打死,却要被这个小子气死了,明明这小子下棋功法凌厉,果断英武,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不成体统。
“你终于动气了!”白衣公子终于放声大笑了:“你若不生气,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朱老夫人真是厉害的紧啊,为你救你出来,竟然给你安排了一个奴籍的身份,啧啧,我真不晓得这是雪中送炭还是恩将仇报!”白衣公子将老夫人夜访钟彬的形式说了一遍。
陈冰听了不禁心生悸动!
“你可知道奴籍是何等身份,那是除了充军发配外最下等的户籍,就算家主责罚你,你也得忍气吞声,甚至就算要你了的性命,家主也不过陪几个银子而已!”
陈冰一刹那间明白了朱老夫人的“良苦用心”,这么多天的困惑与一刹那间迎刃而解。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朱老夫人才是最终的赢家!虽然陈冰可以从这个大牢里面出来,却要终身被困在朱家这个狠厉的老太婆手里!
“朱老夫人的手段真令我刮目相看,放眼整个江南,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位有如此智谋的人物,就将你救出大牢,又将你牢牢地绑在了朱家的马车上,你若稍一反抗,就将你五马分尸,好计谋,好手段!”白衣公子高声赞叹道。
陈冰有一种被出卖的痛苦,这种痛,深入骨髓,永远无法消除。老夫人与双儿,一个狠厉凶险,一个善良多情,两相对比,更显得双儿的珍贵。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陈冰好奇的问道。
“只要我感兴趣,这世上还真没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当黑衣人潜入吴千发的家中时,很不巧,我的一个亲信却正在聆听他们夫妻两个的叫床声。而朱老夫人拜会钟彬的时候,我的一个亲信却正在钟彬的屋顶观赏着星星!”
“你对我感兴趣?”陈冰是个聪明人,他所跟踪的一个吴千发,一个钟彬,而这两个人对于自己都有间接和直接的关系!
“笨蛋,你终于开窍了,饶了这么多圈子,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一件事!”白衣公子一锤定音道。
“什么事”陈冰疑问道。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白衣公子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