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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全文阅读

作者:贼眉鼠眼     传奇纨绔少爷txt下载     传奇纨绔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一章 亦真进京

    “你怎么来京城了”方铮大感愕然。

    怕什么来什么,当他还在为娶韩亦真的事情烦恼不已时,韩亦真却进了京,方铮隐隐觉得,这下家里会热闹了,至于自己怎么个死法”方铮觉得不重要了。反正死定了。

    韩亦真仍如以往般美丽。多日不见,她面容清减了些,目光中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愁意,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罗衣,剪裁合身的衣裙将她妙曼的娇躯包裹起来,又恰到好处的衬映出她窈窕的身材和白哲的肌肤,再加上她那幽怨柔弱的明眸。整个人看起来特别令人心生疼惜,江南女子婉约娇弱的气质在她身无遗。

    韩亦真微微眯起了眼:“你好象不怎么欢迎我来京城?”

    方铮仁惊,忙陪笑道:“哪能呢,我像是那种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人么?你来京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韩亦真静静看着方铮那熟悉的笑脸,这才十几日未见,她觉得如同过了一辈子般长久,在苏州家中度日如年的滋味,她可算是尝尽了。

    原来这就是两情相悦么?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莫名其妙的,韩亦真的眼眶竟慢慢噙满了泪水,可脸上淡淡的微笑,仍如春风中绽开的花儿一般妍丽明媚。

    方铮慌了,伸手急忙帮她擦去泪水,跺脚道:“你看到我应该高兴才是,哭个什么劲儿呀,你不会是被我的模样儿吓哭的吧?我长得有那么面目可憎么我?”

    “噗嗤”

    韩亦真带泪笑出声来,抽出随身的丝绢儿,轻轻擦干了泪水,然后没好气的白了方铮一眼。哼道:“高兴?光天化日之下被你轻薄,我应该高兴么?方铮,你这无耻的登徒子,在京城和在苏州一个样子,你就不能干点有出息的事儿吗?”

    说到这里,刚才被他的色手抚过的臀尖传来阵阵**。韩亦真紧咬着下唇,俏脸羞成迷人的嫣红。望向方铮的目光如同荡漾着微微波光的春水,分外诱人。

    方铮吞了吞口水,多日不见。这妞儿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如此绝色的美女,若在床上与她颠鸾倒凤,巫山**一番,必然别有风情,**之极,,

    方铮一本正经道:“什么轻薄?你可别乱说,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我在京城可是素有清名,上到朝堂,下到百姓,个个都很敬仰我。崇拜我”

    话音未落,旁边不知哪位路人认出了方铮,大惊之下,惊恐叫道:“方太岁又来啦看好各家的闺女呀只见街上百姓商贩如同前世擦皮鞋的见到城管一般,飞快的四散轰然而逃,眨眼间,大街变得空荡荡的,分外萧瑟。

    方铮脸黑如煤:,”

    韩亦真惊异的望着空荡荡的大街,然后又看向方铮,随即嘴角牵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方太岁?呵呵,你在京城的名声果然不小啊”

    方铮嘴硬:“享!我从不在意世俗人对我的看法”

    ,”

    夜色凉如水,满天的繁星衬映着一轮明月,点缀着人间的万家灯火。

    秦淮河畔,悠悠的河水连绵,缓缓向北注入长江。

    怪石嚼响的岸边,一男一女并排坐在一起,目光失神的注视着河水,心中五味杂陈。

    一名仆人远远的站着。好奇的打量着少爷和这位不认识的绝色美。

    “你不是答应娶我的吗?什么时候娶我?”韩亦真幽怨道。

    方铮深深叹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是一个被二奶催着离婚的可怜男人,这会儿若要有支烟就更能衬托眼前这份深沉了,

    方铮将手指**浓密的头发里,满面痛苦:“你要给我时间,”

    “哼!你就拖吧,哪天把我拖成了老姑婆,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亦真,我真的需要时间,你知道的,家里的黄脸婆”咳咳,不对,我家夫人还没松口,她现在怀着孩子”

    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从里到外透着那么一股子狼心狗肺的味

    “你若不肯娶我,我会恨死你的。”韩亦真幽幽道。

    “不!亦真!你不能恨我!你不能因为我如此爱你而恨我,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我爱你也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只方铮忘情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一脸痛苦道。

    韩亦真脸色发青,咬牙道:“方铮,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揍!演得很过瘾是吧?”

    方铮立马收起痛苦的表情。干笑道:“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从偶像派到演技派的转型而已,对了。你怎么会来京城?你一个人来的

    韩亦真似笑非笑的瞧着方铮,道:“还不是你出的那缺德主意,世家子弟入京为官,既能安抚世家。朝廷手中还多了一大批人质,我父亲第一个响应你的命令,把我两位兄长一位弟弟全都送进了京,就等着吏部封官加爵了,父亲还在西城买下了一所大宅子,我当然就跟着他们来啦,”

    方铮感动道:“韩老头”咳,韩世伯有心了,这次下江南,能如此快速有效的安抚世家,韩世伯其中的作几叫谓关键点极,我真心感谢他老人家一一,

    韩亦真哼了哼,道:“你打算如何感谢我父亲?”

    方铮想了想,道:“本来各世家子弟都只能封一个爵位的,我上奏皇上,破例给你韩家封三个爵位如何?江南第一世家,又是第一个响应朝廷号召的,封赏纵是重了一些,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到时候你非家一门三伯爵,说出去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

    韩亦真白了他一眼,道:“稀罕么?你封十个伯爵又如何?我父亲只有一个要求,你却不敢答应”

    方铮尴尬的擦汗。

    你老爹的这个要求足可要了我的小命,我若答应了他,你当天嫁给我,第二天就守寡,,

    韩亦真见方铮尴尬。不由噗嗤一笑,忍住心头羞涩。顺势将鬓首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了,我刚才逗你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就走了,你”你在徐集镇那样”轻薄我,你娶不娶我,我都是你的人了”现在我与兄长们一起住在西城,你若有暇,记得来看看我,别让你的女人每天翘首等你

    方铮被韩亦真一席话说得心头五味杂陈。

    聪明的女人会说聪明话,寥寥几句,既拉住了男人心,勾住了男人的魂,还因暂时不能娶她而产生了深深的负疚感,从此对她愈发死心塌地,

    这女人是个妖孽!

    伸手环住韩亦真的纤腰,韩亦真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安然的依偎在方铮的怀抱里,此刻的秦淮河畔,这对有情人相偎相依,心头满是淡淡的温馨。

    多年以后,我们是否能像现在一样,静静的坐在河边,一起笑着看细水长流?

    “亦真

    “嗯?”

    “我们来数星星吧。”仰望星空,方铮心头特别宁静,多少年没干过这么纯情的事儿了。

    “不要,我来数,你别数,”

    “那我数什么?”

    “嗯”你比我笨,你数月亮吧”

    方铮:气

    一个月过去,这个月方铮过得又闲又累。

    闲是因为朝中无甚大事,方铮这个月连早朝都没去上了。在金鉴殿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方铮理直气壮的向胖子请了产假,理由是照顾家里的两位大肚婆。

    群臣的反应自然又是一阵哗然,从古至今,头一回听到“产假”这么个说法,而且请假的人居然还是个男人”这位国公爷所言所行果真是引人瞩目啊。

    累则是因为方铮每日要陪着家里的两位大肚婆,端茶递水送毛巾,下人该干的事儿他一样没少干原因很简单,怀孕的女人是妖孽,家里有两个妖孽,脾气任性。敏感多变就不说了,还特别喜欢看着方铮为自己忙活。

    这到罢了,老婆怀孕了,身为男人,前后侍侯着也是应该。

    可惜的是,方府外面还有一只妖孽,这只妖孽住在西城”

    方铮每天陪完了家里的大肚婆,转身便匆匆忙忙出府,又去陪那只住在西城的妖孽。日子过得很充实,充实得方铮甚至有点痛恨古代的一夫多妻制了……

    哥曾经也是个专情的男人啊”

    方府的书房内。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方铮,此刻面沉如水,神情凝重的盯着手中的两份情报。

    这是两份刚从北方传回来的情报。

    第一份严格说来并不算情报,那是骨禄咄可汗的国师默棘连写给方铮的一封信。

    信中国师对方铮表示了万分的歉意,方铮托国师寻找小绿的母亲一事,国师表示无能为力。因为将小绿母亲掳掠走的同罗部落,早在当年掠走小绿母亲后。因见其美貌,部落的首领便直接将她送给了当时还未反叛的可汗弟弟默啜,如今若欲再找回她,以骨禄咄和默棘连的本事,是没办法也没能力了。

    看了这封信,方铮本来还没怎么担心,华朝与两个突厥汗国都结了盟,既然知道小绿的母亲在默啜手里,顶多再派人给默啜送封信,请他把人还回来便走了。

    可看到第二份情报。方铮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是一份战报。华朝探子刚刚从突厥草原传回来的。

    四月初,突厥草原称汗的默啜忽然聚集了麾下所有部落中能征善战的勇士,并与骨禄咄邀约,在突厥王庭黑沙城之外,双方一决生死,由此来决定谁是草原真正的主宰。

    骨禄咄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草原游牧民族本来天性直爽豪迈,你说决战,那我们就决战好了,根本不疑有它。

    于是双方各自调集了二十多万大军,在黑沙城外拼了个昏天黑地,直杀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战场堆尸如山,如同人间地狱般惨烈凄。

    谁也没料到,在这场看似正大光明的决战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两军屡战正酣之时。默啜麾下的华朝将军柴梦山,率二万多逃亡到草原的华朝士兵,绕过两军激战的正面战场,从背部向骨禄咄可汗的金顶王帐突然发动了斩前行动。

    斩前行动很成功。

    由于骨禄咄可汗将所有兵力都调往了黑沙城外决战的战场,留守王帐的。只有千勇十。叉是在杰险可守的广袤草原卜所以妆场突紫有任何悬念便结束了。

    这一战,骨禄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代价是他的生命。

    猝不及防之下。骨禄咄被柴梦山所部砍杀,当场毙命。骨禄咄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决战的战场上,由此导致黑沙城外骨禄咄帐下的将士军心尽丧。兵败如山到,如潮水般往东退去国师默棘连用尽了办法,也无法阻拦没有士气斗志的将士败退。

    此战默啜可汗大胜,全歼骨禄咄可汗所部近十万人,默啜大军挟大胜之余威,穷追不舍,竟生生抢得了整个突厥草原近四分之三的肥沃草地,还有无数部落首领和牧民的归顺。

    据潜伏存默啜可汗帐下的探子回报,这次斩前行动完成得圆满之极,毫无瑕疵,而献上这条计策的人,却正是刚刚投奔默啜可汗的漏网之鱼泰王。

    骨禄咄身死,国师默棘连率五万余残部往东败退,一直退到靠近华朝幽州的塔山才停住,国不能无主,国师在残部扎稳脚跟后当机立断,将骨禄咄可汗十岁的幼子抬上了汗位,并依靠国师多年来在突厥部落中享有的崇高声望,继续与默啜相抗。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骨禄咄一死,这场历时近三年的草原争霸之战,算是渐渐走到了尾声。

    国师默棘连和新上台的小可汗,根本挡不住默啜的节节进攻,他们目前所做的任何抵抗,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多芶延残喘一眸子罢了。

    书房内,方铮眉头拧成了一团,手指在光可鉴人的红木书案上不停的轻轻敲击。

    骨禄咄一死。他帐下的部落将士奂败得如此之快,这是方铮所始料未及的。

    当初方铮原本以为挑起这两兄弟的争斗,最少也得斗上化八年才见分晓,现在才三年,草原的战事竟然就快结束了,眼看着默啜马上便要消灭默棘连和小可汗,然后一统草原,成为草原上唯一的天之骄。

    草原若统一。华朝的灾难便将接踵而至。

    不论是谁统一了草原,对方铮和所有华朝人来说,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他们希望突厥在内战中消耗自己的兵力,削弱自己的实力,直到他们消耗到从此再无能力侵略华朝,这才是方铮当初定下这离间之计的战略目的。

    这个目的看来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默啜统一草原后,甚至不需要休养生息,仅凭他现在的十余万突厥大军,便能轻而易举的南下侵。

    换句话说,如今草原上平衡已被打破,内战即将结束,华朝,危矣!

    华朝不能坐以待毙!

    方铮在书房内握紧了拳头,狠狠砸了一下书案。

    自己的父母。家人,朋友,老婆,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们都在华朝,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若突厥人南下,兵锋肆虐,战火四起,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的家人朋友将如何幸免于这场兵灾?胖子的江工还能坐多久?

    很奇怪,一直贪生怕死的方大少爷,此时心中竟无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很多人都说。做了父亲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因为只有这个。阶段的男人,才会明白什么叫不能推脱,不能逃避的责任。

    能否勇于承担责任,这是评判一个男人是否合格的标准。

    书房外的青翠草地上,长平和罗月娘捧着大肚子,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不时互相咬着耳朵说几句悄悄话,然后二女又掩嘴低低的笑出声音。一旁的绿,嫣然,凤娘她们,正半蹲在二女面前,羡慕或好奇的小心摸着长平和罗月娘隆起的肚皮,目光满是希翼,还有几分淡淡的,对生命的崇敬和膜拜。

    多么温馨的场面啊,方铮心中浮起淡淡的感动,眼眶渐渐泛了红。

    一个男人竭尽全力所做的任何事情,其目的,不就是让眼前这宁静祥和的一幕可以一直延续到自己闭眼的那一天吗?

    方铮无法想象。当有一天突厥大军攻破京城。在城内大肆屠杀掳掠之时,眼前这些与他相依为命的妻子们,将会出现怎样惊恐不安,惶然惧怕的表情。让妻子们出现这样的表情,这是一个男人的失职!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自己与妻子们憧憬的世外神仙般逍遥的日子,岂不尽成镜花水月?就算自己预先与家人们逃到一个没有兵灾的地方,可胖子的江山摇摇欲坠,自己真能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吗?

    绝不能让那一天到来!

    方铮暗暗下定了决心,为自己,为朋友,也为了家人。

    “来人。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朝议(上)

    时,厚重的西宫门在禁军十兵们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站在宫门外三五成群闲聊的大臣们整了整官袍官帽,挺直了身躯,按品阶排成文武两队,然后便在值日小黄门的引领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昂然走进了宫门,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早朝。

    这时忽听后面急促的马蹄声,众臣回头愕然望去,却见一辆马车风风火火从宫外御街上奔来,马车驶到西宫门前的广场上便停下了,一名穿着二品官服的年轻官员衣冠不整的从马车上跳下,撒腿追着群臣入宫的队伍。

    “哎,等会儿,等会儿!你们别走那么快呀”年轻官员边跑边喊。丝毫不顾为官的礼仪,甚至显得有点儿气急败坏。

    众臣定睛望去,嗬!方大人?他不是在家休“产假”么?怎么今儿跑来上朝了?莫非朝中又要出什么大事?

    十几名与方铮有过争执宿怨的言官们眼皮子不约而同的跳了跳。

    自上次方铮在金殿之上痛揍御史台中昼郑儒,而皇上丝毫不加怪罪。反而令郑儒辞官致仕之后,言官们忽然变得聪明起来,非常识趣的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很少再出现那种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小事而去参劾大臣的事情了。

    同时,众臣心中对方铮所受圣眷的程度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郑儒乃两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却只因为得罪了方铮,皇上便令郑儒致仕。一到底是昔日交情深厚的同窗。两人简直好到快合穿一条裤子了。

    方铮这人”怎么说呢,他现在就是朝堂上的二大爷,谁都不敢的罪。哪怕他每天侧着身子横着走,也没人再敢不识趣的参劾他横行霸道了。

    言官们当然都是自认正义凛然的清流。可是”清流也要当官儿呀,的罪那位二大爷,这官儿还当不当了?言官们很纠结,对方铮也是又惧又怕,此事之后,没谁敢那么不开眼得罪他了。

    今日方铮急急忙忙跑来上早朝,言官们心里又开始犯了嘀咕,咱们没惹他了,这家伙该不会想主动惹咱们吧?今日他意外出现,莫非想扳了朝中所有言官?以方大人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来说,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方铮为官好几年,在朝堂中也颇有几位相得的官员与他交情颇善。见方铮风风火火跑进了队伍,各官员无论喜欢他还是讨厌他,都纷纷与他拱招呼。

    “方大人日夜操劳国事,今日还不辞劳苦上朝,实在是辛苦了。”

    众臣纷纷点头附和。

    方铮撇嘴笑道:“什么操劳国事呀,我照顾家里俩大肚婆太累了。睡过了头,呵呵,抱歉,抱歉。”

    众人:

    给你个台阶不知道顺着上,活该你与满朝文武没共同语言。

    方铮喘着粗气,又一个个的还礼。接着便搂住了魏承德的肩膀,笑道:“魏大人,呵呵,老当益壮啊,天天沉醉在凤仙姑娘的温柔乡,还起的这么早上朝,实在令下官佩服不已

    魏承德气得胡子一翘,原本想与方铮谈笑几句的,这时却把老脸一板。狠狠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方铮嘿嘿一笑,与武将队伍中面色沉静的冯仇刀交换了个眼神。

    早朝依然是老套的磕头,山呼万岁,然后众爱卿平身。

    胖子坐在龙椅上,神色颇有些郁卒阴沉。

    无论谁知道敌人的刀剑就快指到自己鼻尖时。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的。

    胖子当上皇帝,本也是情势所逼。那时与太子相斗,若不争这皇位。便是死路一条,幸好,胖子争到了。

    可他的本质其实仍只是个有些懦弱。胆待人过于宽和的滥好人。这便注定了他在位期间不太可能去做那开疆辟土的有为帝王,只能战战兢锐的维持现状,做个无功亦无过的守成之君。

    可昨日方铮进宫,将北方的军报给他看过之后,胖子顿时清楚,眼下的情势,恐怕做个守成之君都不成了,消灭国师和小可汗之后,默啜必然会撕毁与华朝的同盟之约,悍然犯华朝之境。以突厥百余年来的做派来说。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

    身为这个庞大国家的统治者,胖子将如何决断?举倾国之兵与之一战。或是派使者结好默啜,换一息残喘?

    胖子很为难。

    “众爱卿先不忙奏本,联有一事想与众爱卿商议。

    胖子顿了顿,望着众大臣,缓缓道:“昨日北方军报,突厥两位可汗决战黑沙城外,骨禄咄可汗战死,默啜大胜,如今已将骨禄咄残部逼至幽州之外,草原即将被默啜统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能位列臣班的大臣,自然都不是简单人物,胖子的话还没说完,他们马上便意识到,华朝的祸事来了。

    默啜统一了草原,他的下一步会做什么。这还用问吗?

    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金殿内响起一片悄然的窃语声,嗡嗡不绝。

    胖子看着这些平日总将忠君爱国挂在嘴边上的大臣们,不由轻轻叹息。

    国难即至,这些“忠君爱国”之人,莫非连一个出来拿主意,提建议的人都没有吗?

    习惯性的望向靠近殿门大柱旁边的方铮,却见他打着呵欠,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思考国事,知道的当然明白,这家伙又开始打瞌睡了。

    看着方铮惫懒的模样,胖子不由苦笑。

    “皇上,老臣有话说。”

    苍老的声音令金殿的窃语凝固,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金殿正中,却见礼部右侍郎林腾颤巍巍站出班来,老头儿七十多岁,乃实实在在的两朝元老。一直以道德文章标榜于世,为人颇有些酸才,可能力却很一般。

    胖子见终于有个出来说话的了,顿时一喜,急忙道:“林爱卿有话尽管说来。”

    林腾摇头晃脑好一眸子,又声嘶力竭的咳嗽了几声,惊醒了靠着柱子打瞌睡的方铮,方铮翘首往前瞄了一眼,不由摇头,低声嘀咕道:“这老头儿,快进棺材了,怎么还不告老还乡?当这破官儿就这么有意思吗?年纪老成这样却死占着位子不肯撒手,觉悟还是没我高帆,

    林腾使劲咳了一会儿,这才嘶哑着嗓子道:“皇上,老臣以为,突厥默啜可汗统一草原后,必会南下侵我华朝。可是,我华朝刚历几场内斗。无论是国库银两,军械补备,军士人数,粮草插重等等,皆远远不够再打一了。皇上,老臣以为,应速派使者远赴草原。携钱财躲骡石干。以交默啜可汗欢心,使其碍于曾与我华朝签下永不侵犯的盟约,打消其南下犯境的念头,如此,则可保我华朝百姓和社稷之平安,不致受那刀兵之灾,”

    这一番看似堂堂正正的谋国之语;顿时引来不少胆小大臣们的附和。众人纷纷点头赞道:“林大人此言大善,此时委实不是与突厥交战之时

    “突厥人兵锋锐不可挡,与其硬斗。实是不利啊!”

    “臣附议林大人所言!”

    顿时大殿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齐声道:“臣等,皆附议林大人所言!”

    只有少数一些耿直的大臣和所有的武将皆直挺挺的站着,脸上满是

    意。

    胖子失神的看着满堂跪着的大臣。见以礼部尚书杨笃清为首,还有户部尚书杜松君,以及六部中的大部分官员都跪着,胖子心中顿时失望无比。

    这”就是父皇留给我的脑骨之臣么?突厥人还没开始打,他们竟一个个都怕了,此情此景,与几年前突厥人打来时多么的相似,胖子记得当时也是在这金鉴殿上,满朝大臣跪了一大半,皆言求和,父皇气的脸色发青,却仍拿这些人毫无办法,毕竟他们嘴上说的理由,一个比一个更大义凛然,似乎起兵打仗便是暴君行径,便会给天下臣民留下一个穷兵致武的印幕…

    胖子看着满殿的大臣,眼中不由浮起几分悲凉之意,就算献上财物后。突厥人退兵了,可这样的退兵能保几年?更何况华朝自古以天朝上国自居,若向侵略者献上财物,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的尊严何存?天下臣民又将如何看待自己?今日历史仿佛走过了一个轮回,又重演了当年的一幕,面对满朝休战之声,胖子感到一阵无力。

    唯有兵部尚书魏承德冷冷“哼了一声。鄙夷的扫了一眼满地跪着的大臣们,浓眉一掀,昂然道:“皇上。老臣”

    “汉奸!走狗!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议论纷纷的朝堂上,非常突兀的传来一道教愤的声音。

    群臣一楞,接着马上便知道。不用看,这一定是方大人有话说了。

    胖子见方铮开口,神色不由一喜。他忽然感到自己比父皇幸运,当年的朝堂上,满朝皆言不可战,却无一人出来反驳,轮到自己当皇帝,幸运的是,自己有方铮这个臣子和好妾,他总能在任何时候与自己的想法保持一致,这才是真正的知己良朋啊。

    在群臣愕然的目光注视下,靠着大柱子打瞌睡的方铮再也睡不下去了,他气急败坏的推开站在他身前的大臣,嘴里嚷嚷道:“闪开,闪开!该我发言了!”

    挤开了身前的人,方铮急步走到林腾面前,气愤的指着林腾的鼻子大声道:“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病啊?别人快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屁颠儿屁颠儿给人家送金银珠宝,你要犯贱你自己掏银子送去,别拉着皇上和满朝文武跟着你一块儿犯贱!”

    林腾见方铮骂他,不由一楞。尽管深知方铮此人不好招惹,可别人都指着自己鼻子骂开了,身为两朝元老的他,一时怎能下台?

    林腾胡子一翘,手指着方铮抖抖索索道:“你……你过…这粗鄙不堪的,,的,”

    “的的的的个屁啊!说话都说不全,老成这副德性了,还不回家养老,当这破官儿就这么有意思?当官就好好当你的官儿吧,你却鼓动皇上和满朝大臣跟着你当卖国贼,这么喜欢当突厥人的奴才,你怎么不把你老婆女儿都送给突厥可汗去?突厥人还没打过来呢,你就巴巴的给人送钱哎,你怎么不给我送钱啊?”

    方铮话锋忽转,顿时让林腾摸不着头脑:“啊?”

    见林腾不解,方铮很不高兴。耐心解释道:“你看啊,突厥人打来不知是哪天的事,最起码现在还早着呢,可我现在看你不顺眼,很有可能一拳把你揍个半死,照你这么怕死的德性,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送钱。讨得我的欢心,没准我就不揍你了,”

    林腾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老脸一沉,怒道:“方大人。此乃国之存亡时玄,请你莫要玩笑行么?老夫刚才所言,皆是老成谋国之论,怎么到你嘴里便成卖国了?你没见这么多大人都赞同老夫的话么?你说老夫卖国,莫非这朝堂上一大半的大臣都卖国了?”

    群臣纷纷点头道:“就是,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也,突厥势大,我等避其锋芒,暂作示弱。难道不应该吗?非要将我朝军士推上前线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行?将士们若都死了,谁来保护咱们的江山?谁来保护皇上和天下的子民?”

    众人七嘴八舌与方铮理论,所言皆是大义凛然,仿佛只有避战求安。才是朝廷和国家唯一的出路。否则便是祸国,会害死华朝的百姓,危及江山社稷云云。

    方铮格眼,望向金殿上高高坐着的胖子,见他和自己一样,皆是满面苦笑,目光中流露出一片萧然悲凉之意。

    方铮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些麻木不仁的人,是怎么坐上如今位列臣班的高位的?国家若靠这些人去统治,管理,这个国家还有救么?

    目光一扫,方铮又看到以魏承德为首的兵部各官员,还有一群武将仍直挺挺的站着,怒冲冲的盯着跪主张求和的大臣们,方铮心中不由一暖,还好,这个国家有他们,不至于让人绝望。

    胖子见方铮站出来怒叱林腾。知他必有主张,忙道:“方爱卿可有别的看法吗?尽管道来。”

    方铮鄙夷的扫视着地上跪着的大臣们,老子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比你们强得太多了,原本老子自己都有点儿鄙夷自己的人格,现在看来,老子简直是个圣人

    深吸了口气,方铮大声道:“皇上。这些地上跪着的人,都应该被拖出去砍头,诛九族!””

    写到这里我实在写不了了,昨晚空调吹了整夜,现在头昏脑涨,有点发烧,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强撑着码到这里,其中想好的段子也忘得干干净净,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再码下去那质量估计够戗,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朝议(下)

    铮大声道!“皇上。这些地上跪着的人,都应该被抱过,诛九族!”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跪主张求和的大臣们抬头怒目瞪着方铮,目光很是恶毒,努力维持着朝臣的仪态。却无人对方铮破口大骂。

    “看什么看?你们这群败类!国家就是毁在你们这群人手里,说什么突厥锐不可挡。说什么国库空虚,这些都是借口!是你们怕死怯战的借口!”

    方铮大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之凛然气势,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们,鄙夷道:“我年纪没你们大,书读得没你们多,见识也没你们广,但老子的人格却比你们高尚了不知多少倍!你们吃着君王的俸禄,享用着百姓们血汗纳上的民脂民膏,干的事情却连禽兽都不如,都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到好。每年领着大把的朝廷俸禄,却直接把皇上和百姓们的性命送上绝路!你们还要不要脸?”

    “敌人还没开打呢。你们就嚷嚷着投降,求和,你们的气节哪去了,风骨哪去了?读了那么多书,什么叫“舍生取义,都不懂?突厥人再厉害,也跟咱们一样,俩肩膀扛一脑袋,谁比谁狠?谁不如谁?你们以为送些财物珠宝给突厥可汗,他就会大发善心不犯我边境了么?你们都是这么大把年纪了。想事情怎么还如此天真?肉包子打狗什么意思懂不慨…”

    “综观历朝历代,在面对外族侵略的时候,有哪一朝的朝廷因为求和纳贡,最终得了好下场的?无非是多换几年残喘之息罢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最后尊严尽丧,国库全空,亡国之日便接蹬而至,诸位大人熟读史书。何以教我?”

    “反过来说,凡在外族侵略的时候,朝廷上下一心,共击外辱,将士众志成城,浴血征战,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国家,往往在击退外族之后,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王朝将经久不衰,愈发强盛,这是对国家和民族的考验,通过了考验,上天必会厚待,各位大人,你们身为朝臣,国之生死存亡。便在你们一念之间,本官想问问你们,当你们选择了投降求和之时,你们的心中到底有没有装着江山社稷,有没有考虑过皇上和万千百姓的安危?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们有没有设想过,如果因为你们今日主张的求和,致使突厥人占领了我华朝的大好江山,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将来会不会沦为突厥人的奴隶和玩物?那个时候,你们会不会后悔今日求和之举?”

    方铮仁席话振聋发聩。说得跪的大臣们面色赧赧,皆垂首不语,不少大臣趁人不注意。又在角落里悄悄站起了身。

    坐在龙椅上的胖子闻言欣慰点头,望向方铮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林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一甩袍袖,冷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方大人!老夫敢问大人,你若主张出兵抗击突厥,打算怎么与突厥人打?如今国库已空,粮草难继,兵力匿乏,将士们难道光喊着杀敌报国的口号,空着肚子跟突厥人拼命吗?这样的抗击外敌,与飞蛾扑火之愚行何异?近年来,我朝三场平叛之战,已损耗太多的国库钱财和粮草,兵力也一直未曾补充,就靠这么点实力,便想北拒突厥于国门之外。方大人,你是不是将国事想得天天真了?”

    方铮大怒:“老而不死的老卖国贼,若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老子非得好好抽你一顿!你丫莫非是突厥人生出来的?突厥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他们说好话?”

    林腾怒道:“方大人。请你注意口德!这里是朝堂,商议国事之地,不是你撒泼横行的市井大街,老夫自有老夫的主张。莫非说不得吗?”

    方铮也怒道:“朝堂上说的是人话,你那是人话吗?无君无父之言,简直禽兽不如!”

    林腾被方铮左一句禽兽,右一句卖国贼气得两眼翻白。毕竟七老八十的人了,哪受得了被一后生小子如此辱骂?闻言顿时面色一阵苍白,眼看一口气就快喘不上来了。

    身旁跪着的户部尚书杜松君见状急忙站起来扶住林腾,然后盯着方铮缓缓道:“方大人。老夫非卖国之人,之所以赞同议和。乃因国库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两。老夫主掌户部,近年来国库入不敷出,平叛,赈灾,发饷,修陵,几项大的支出,已将国库耗得干干净净,老夫请问大人,没有银子。怎么打仗?”

    群臣闻言顿时大表赞同,是啊,打仗打的是国力,拼的是国家的底子,没有银子怎么打?发饷,买粮,打造军械,兵器,哪样不需银子?国库空了。根本就没钱造这些东西,难道要将士们每人拿根烧火棍上前线吗?

    胖子也深深叹了口气,神情越来越悲凉,父皇把这大好江山交给我,难道我连守住它的本事都没有,老天注定我要做那亡国之君么?

    方铮见群臣的脸色。顿时明白,有没有银子,是决定战或和的关键因素,若国库有了银子。想必这些大臣们谁也不愿背上个卖国的恶名,特别在方铮刚才一番强势激烈的言语之后,更没人敢站出来再说求和之论,惹得方铮破口大骂了。

    扫了杜松君一眼。方铮哼道:“杜尚书,你掌管户部,你且。愕允,若跟突厥人打泣场战,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杜松君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若从现在开始打造兵器军械,发饷,募军练军,购军粮的话,所有这些加起来,估摸要三百余万两左右,这还不包括战后死伤将士的抚恤”

    方铮狠狠一拍胸脯。结果用力过大,拍得自己岔了气:“咳咳咳咳,,我出!咳咳咳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臣们望向方铮的目光各异,有的不可思议,有的惊喜莫名,还有的则满脸冷笑。

    胖子坐在上面顿时流下泪来,心中久久激荡不平,满朝大半臣子皆言求和之时,只有方铮站出来怒斥群臣,力主抗敌,并且还愿意自掏腰包充军费,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兄弟啊!

    胖子不由暗自庆幸。那个尚带着几分寒意的春天,他选择了明道书院入读,窗明几净的课堂内,他认识了方铮,从此二人结下深厚的友情,这个朋友,他在危难之时保护过自己。他还费尽全力将自己推上皇位,今日又在自己几近绝望之下,力挽狂澜,生生扭转了他几乎亡国的命运。

    上天赐我如此良友,实是待我不薄啊”

    杜松君闻言一楞。惊异的打量了方铮仁番,他想不到。素来气吝啬的方家大少爷,今日为何如此慷慨,居然自掏腰包充军费,这小子莫非疯了?你方家再有钱,能资助一支国家军队多久?

    沉吟了一下,杜松君试探道:“那个”将来战事结束,死伤将士们的抚恤

    方铮凛然的俊脸闪过几分阴霾,咬着牙砌邦的道:“也是我掏!”

    “那……战后城池的修复

    只,,我掏!”

    战后难民的安置

    只,,我掏!”

    “战后发放农具种子

    “杜老头,你丫有完没完?刑部楚尚书呢?杜老头恶意敲诈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方铮发飙了。

    楚尚书捋了捋胡子想了一下,沉稳的道:“双方你情我愿,算不上罪名。”

    方铮怒:“黑哨!”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胖子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站起身。扫视着满朝文武,缓缓道:“好了。诸爱卿不必再议,联已决定。北伐突厥!”

    金鉴殿上,皇帝的决定便是最终决定,此时不论心中愿不愿意,大臣们皆伏身跪拜道:“吾皇圣明!”

    基调定下,接下来便是讨论北伐的具体施行计划了。

    这时林腾又站了出来。满脸冷笑的看到方铮二道:“方大人力主北伐,现在银子有了。老夫请问,该怎样出兵,以何种策略击败突厥

    方铮捏紧了拳头。生生忍住狠揍他一顿的冲动,这老不死的,心中燃烧着一把旺盛不熄的卖国之火呀!散了朝之后一定要命影子查查他,肯定跟突厥人有什么勾搭,,

    挺了挺胸,方铮傲然道:“计划当然有”

    林腾冷笑道:“老夫愿闻其详。””

    群臣尽皆将耳朵支的高高的,想听清楚方铮对付突厥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连胖子都忍不住将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方铮手指伸了半天。见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不由面带得色的点点头,继续道:“第一嘛”咳咳,秘密,高度军事秘

    众人皆到。

    坦然迎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方铮毫不在乎的嘿嘿笑了两声,目光有意无意的膘了林腾几下。道:“这么高级的军事秘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你们刚才一致主张求和,我怎么知道你们中间有没有暗中通敌卖国之人?万一把我的计发传给突厥人知道了,岂不是会令我军一败涂地?你们真当我傻啊?这事儿我只说给皇上听。”

    众人大怒,一致愤声责问大骂方铮,方铮充耳不闻,只是嘿嘿冷笑,不言不语。

    当日的早朝,便在这一片闹哄哄的气氛下不欢而散。

    金鉴殿通往御书房的路上,大群的小黄门和禁军士兵们远远跟在胖子后面,方铮则与胖子并排走在一起,二人边走边谈。

    “方兄,今日多亏有你,否则今日早朝怕是不能善了”胖子感激的道。

    “咱们除了君臣之外。更是患难的好兄弟,兄弟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方铮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胖子忽然冷笑道:“那帮求和的大臣,哼!他们求和,突厥人将来占了江山,看在他们求和有功的份上,必定让他们继续当官,许他们荣华富贵,求和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今日我将这些人都记下了。以后我会慢慢的把他们都撤换掉,这些卖国求荣之徒,做官做得连一丁点儿的廉耻骨气都没有了,要之何

    方铮点头道:“你确实应该清理一下了,突厥进犯在即,此时朝堂上下必须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容不得这些心存异志之人混杂在朝臣之中,否则于我大事恐有不利。”

    说起突厥进犯,胖子苦着脸道:“突厥人来了,方兄你可有办法?我知道你点子一向很多。几年前突厥犯境不就是被你一条离间计给破,谢,现在你可得再帮我想个好法子才是啊

    方铮摇头道:“哪有那么多的法子?这个世界很公平,以弱胜强之说,毕竟只是极少数,大部分时候。我们还是得硬对硬的拼实力,很明显,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如突厥

    胖子晦涩道:“这我也知道。老实说,我现在心里有点发毛,若牺牲了万千将士的性命,结果仍换来江山易主,百姓涂炭,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方铮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也这调调?还没开打就怂了?怕什么,突厥人也没见多长根鸟出来,怎见得咱们就一定打不过他们?”

    胖子期待的望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方铮沉吟半晌,皱眉道:“还真有点难办,办法慢慢想。一条条的补充吧,你也别光指望我。的空把魏承德,冯仇刀,韩大石这些主战派大臣都叫到一起商议商议。我的看法嘛”

    “第一,派人给突厥默啜可行送金银珠宝”

    胖子愕然:“你”你没病吧?刚泞林腾也是这么说的呀,你干嘛把他骂一顿?”

    方铮翻着白眼道:“做法虽是一样,可出发点不同,那老家伙是真心实意的卖国,生怕卖得不够干脆利落,我这是以金银交好突厥,以慢默啜之心,让他对咱们产生轻视。认为我华朝已是他囊中之物,这样一来,默啜下手的第一目标就是幽州之外的默棘连国师,还有那可怜的刚登上汗位的小可汗了”。

    胖子擦着冷汗,看了方铮一眼。道:“方兄,你好阴险”默棘连若被默啜灭了,对咱们华朝也没好处呀。”

    “不需要好处,我只需要时间!”方铮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时间太少了,能争取一分是一分,所以,第二,我们要马上派出使节,与国师默棘连联络上,告诉他,我华朝会无条件支持他和小可汗复国,需要什么只管向咱们开口,他手下不是还有十余万突厥勇士么?我们的要求就是,他这十余万勇士,必须要抵挡住默啜的进攻,不论用什么方法,至少也要抗住一年的时间。”

    “为何要一年?”胖子不解道。

    方铮叹气道:“这一年内。咱们不能派一兵一卒出战,关上国门,一门心思募兵,练兵,直到我们新募的将士有能力与突厥一战,唯有提高咱们自己的实力,才能与突厥拼个高下”

    胖子点头,随即疑惑道:“可是,默棘连和那新立的小可汗已经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他们还能抗得住默啜的节节进攻吗?再说。咱们这么明显的要他去送死,他会愿意么?”

    方铮笑道:“不愿意也不行呀。他现在打出的旗号是为可汗报杀父之仇,就算咱们不帮他,他都得跟默啜死磕下去,不然的话,他若放弃抵抗,降了默啜,估计这家伙以后在草原上都没脸抬头做人了,以草原人的性子,谁会看得起一个不报杀主之仇,反而投降了敌人的国师?更何况,我看那国师也不是省油的灯,草原可汗的位置,他未必就没兴趣,老家伙一直隐藏得很深。我几年前跟他谈判时就察觉到了”

    胖子兴奋道:“如此说来。默棘连肯定不甘失败,若咱们将军械兵器和粮草源源不断给他送去

    方铮笑眯眯的接道:“这就像多年接不到生意的**,忽然碰到一个多年不沾女色的急嫖客,嘿嘿。**啊”

    胖子使劲点头:“方兄的比喻很是贴切

    方铮笑道:“我除了当官当的不错,文才也是一流的”现在咱们急着要做的,就是这两件事,第一,利用默棘连拖住默啜一年时间,第二,咱们赶紧募兵练兵,用一年的时间打造一支精兵,练兵的将领嘛,我觉得冯仇刀不错,让他去负责比较好,兵器,战马,粮饷,朝廷都提供给他,,哎,我刚刚说借给朝廷三百万两,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胖子闻言吓得虎躯一震:“借?你”你不是说送吗?”

    方铮虎躯也一震:“送?你开什么玩笑?三百万两啊!你以为请客喝花酒,谁请都一样?我不管啊。亲兄弟,明算帐,这三百万两你哪天宽裕了一定要还给我,你是入不敷出,我也是惨淡经营啊

    胖子眼珠转得跟车轮似的。然后仰天望天,很深沉的模样,沉吟半晌,负手道:“嗯”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很严重,”

    胖子喃喃自语,然后渐渐走远。身形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喂,胖子,死胖子,靠!你该不会想赖帐吧?”方铮急了,拔腿便追着胖子跑去。

    病没好,今日也是勉强码字。很辛苦,,

    强调一句,生病不是我找借口,我若不想码字,会直接请假说休息一天,用不着找什么借口,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以前我不想码字时,请假就是直接说要休息的,有些读者以最坏的恶意揣度我,甚至人身攻击,我很失望,此举除了暴露自己低下的素质,别无它获。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后院起火

    铮和胖子讲了御书房后。两人坐着为猜权和债务问题卿怔儿,越扯越乱。

    不多时小黄门奉命将魏承德,冯仇刀和韩大石请来了。

    胖子赐座之后,便将方铮的战略意图跟三人细说明白,说完之后,御书房陷入了沉默。

    魏承德三人默不作声,脑子都在飞快转动,仔细思量方铮之策的可行性。

    方铮则可怜巴巴的瞧着胖子,那眼神别提多幽怨了。

    钱啊,钱啊”死胖子你居然讹了我三百万两,做人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良久,魏承德点头道:“皇上,方大人此言倒是颇为稳重,兵法以正合,以奇胜,若拒突厥于国门之外,此法”可行!”

    冯仇刀也点头道:“两国征战。奇谋诡计只是小道,说到底,举倾国之兵于一役,拼的还是两国真正的实力,目前而言,我朝军中将士练不够,兵源缺少,粮草难继。确实不宜过早与突厥一战,若能利用默棘连拖住他们一年,我朝准备充分后再发兵击之,想必机会会大很多,,”

    韩大石笑道:“末将只懂上阵冲杀,对兵法谋略,到是远不如各位,皇上说怎么打,我便怎么打就是。”

    胖子笑道:“联将你们叫来,正是欲与各位爱卿商议一下,除了方铮说的那两条之外,各位可还有什么补充么?”

    冯仇刀闻言想了想,道:“末将提议,可在突厥与我朝边境城池实行坚壁清野之策,突厥人每攻陷一城,便下令屠戮百姓,抢掠财物,以此补充他们的粮草供给,而抢来的财物和我朝百姓,则可大大提高他们士兵的士气,但遭殃的,却是我朝万千百姓,末将提议,将边境几个重要城池的百姓尽数迁往内地,城池内只驻军队,就算他们攻破了城池,却也无法在城池内得到粮草供给,也没有平民百姓让他们抢夺,如此一来,突厥人的军心士气想必会大打折扣,而且少了粮草供给,他们骑兵的速度也会渐渐缓慢下来,战机于我朝有利,同时也避免了百姓惨遭涂炭,财物白白被他们抢走。一举多得啊。”

    胖子想了想,又朝心不在焉的方铮看了一眼,笑道:“冯将军之言很有道理,联认为可行,将来打败了突厥,边境安宁后,咱们再将百姓们迁回去,重新分配农田房舍。再给他们一些优涯的抚民之策,不出几年,边境的城池又可以繁华起来,你们觉得呢?”

    魏承德沉吟道:“冯将军说的不错,老夫以为可行,不过”边境十几个城池,百姓加起来约莫有百万之数,若要将他们迁往内地,所费人力物力不而且花的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

    听到“银子”二字,方铮猛的一激灵,从魂游方外中回过神。然后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要花银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多了,真的不多了。我只能拿出三百万两,多余的一个子儿也掏不出了”方铮急得声音都变了。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啊!满朝文武没一个。掏钱的,我跑出来充什么大款?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成果然有道理,老子这根傻木头现在不就被这帮家伙盯上了么?悔呀!肠子都悔青了,,所以说,男人不能太热血了,一热血就倒霉,不是破财就是招灾。

    众人愕然,如此有利而无弊的事,为何方大人会反对?而且反对得如此激烈?

    只有胖子明白方铮的心事。不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魏承德捋着胡须道:“方大人莫非另有高见?老夫愿闻其详。”

    于是,书房内众人都将目光投到方铮身上。

    方铮张了张嘴,面色颇为难堪,半晌也想不出一个又有效又不用花钱的法子来,不由有些挫败,只好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书房内的众人,以一种悲枪的语气道:“同志们,我只有三句话要说”

    众人眼睛一亮,急忙挺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第一,”方铮竖起一根手指,沉吟半晌,表情万分痛苦的从齿缝里透出俩字:省钱!”

    众皆倒:

    “第二”方铮又竖起两根手指:“还是省钱!”

    众人无语:

    “第三

    “第三我帮你说吧,继续省钱,对吧?”胖子瞪了他一眼,愤愤道。

    方铮深深叹气,一副破产倒冉等着被清算的到霉模样,仰头望着房梁,半晌,这才幽幽道:“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方铮还在皇宫内跟胖子为了省银子的事情头疼不已的时候,方府内却仍是一派祥和安逸。

    长平挺着大肚子,和罗月娘一起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

    春日的阳光很舒服,晒在身上令人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这些日子,两位大肚婆被整个府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生怕出了一丝一毫的砒漏,方夫人特意将府所有劲快伶俐的丫鬟们都调入了方铮的后院,然后将府里的大路小径又重新修整得平平坦坦,不让两位大着肚子的儿媳散步的时候出现任何危险,出行时前呼后拥,必有无数丫鬟,护院甚至稳婆随行,其场面”很不好形容。

    至于平日的食膳方面就更离谱了,胖子专门从皇宫里派出两名御医,每日所食都是御医精心开出的大补安胎之物,这还不算,方老爷又花重金从民间请来好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就这样,方铮这两位大着肚子的夫人,整日被这些丫鬟。稳婆,大夫所包围,就跟前世放进保险箱里的钞票似的,万无一失。

    长平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身旁的丫鬟眼色机灵,赶紧将她从躺椅上轻轻扶了起来。

    “真无聊呀”小家伙怎么还不出来?我都等烦了”长平瘪着小嘴,不满的盯着愈发隆起的小腹。

    一旁的罗月娘睁开眼,笑道:“姐姐,这可急不得,人家都说怀胎要足月,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壮,你就再忍忍吧。”

    长平扭头看着罗月娘和自己一样高高隆起“联皮,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眉头忽然登了起来。

    “月娘,你说”如果,万一,你的孩子生在我前面了,那可怎么办?”长平有着小烦恼。

    罗月娘一楞。道:“怎么了?生前面和生后面有什么区别吗?还不都是夫君的孩子。”

    长平闻言哭笑不得,罗月娘自小便做山贼,对这些人情世故自然不。

    按现在方铮的夫人排名来说,长平算是正房正室,而且还是公主之尊,照理说。她生出来的孩子最好是长房嫡子,将来要继承方铮的爵位和财产的,而罗月娘的名份是妾,妾所生的孩子,则算是庶出,不管年纪大都是庶出,庶出的孩子是没办法继承爵位和财产的,不过好在方铮对所有老婆都一视同仁。长平与其他几女倒也未因家中地位问题勾心斗角,不过长平还是有点女人的小心眼儿,当然希望自己这个正室夫人能赶在月娘前面将嫡子生下,以此巩固她在方家正房正室的地位。

    很可惜。罗月娘对宅门里的这一套根本不懂。就算她懂,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必也不会在乎孩子能不能继承爵位之类的问题,她向往的,仍是呼啸山林。聚众打劫的美好生活。所谓爵位财产,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文。

    长平见月娘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长平又不甘的横了月娘一眼小鼻子一皱,哼道:“我也不见得会输给你,走着瞧便是。”

    罗月娘被长平弄得满头雾水,根本不知她嘀咕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好好的晒着太阳,又没比试拳脚武功,什么输啊赢的?

    长平左右扫了一圈,道:“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呢?怎么还没回来?”

    罗月娘道:“夫君不是上早朝了么?”

    长平疑道:“现在都快晌午了,早朝也该散了吧?哎,月娘妹妹,你有没有发现。夫君这一个月来,行踪有些诡秘?经常在咱们面前陪一会儿后,就不见人影了,有时候到掌灯时分才回府。”

    罗月娘若有所思,点头道:“确实有些神神秘秘的”最近一个月他好象显得特别忙。而且总是往外面跑。”

    长平沉吟道:“这家伙,哼!鬼精鬼精的,像条泥鳅,稍不注意就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罗月娘气馁的望了自己肚子一眼,道:“若不是怀着身子,我到可以跟踪他一回,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长平笑道:“不跟踪也能知道的。”

    说着长平扬声传了小五进来。

    小五一进后院。便谄媚的给二位少夫人行礼。那讨好的表情,甚至包括嘴角扯出的弧度,都像极了方铮。

    长平和月娘看得又好气又好笑,长平狠狠呸了一声,笑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小五,把你的笑脸收起来,难看得紧,看的我忍不住想揍你”

    小五立马收起笑容,神情显得很委屈。

    “你家少爷最近经常往外面跑,他在忙什么呢?”长平哼声道。

    小五闻言一惊。反应飞快的摇头:“少夫人。少爷忙什么,怎么会告诉我这个下人呢?小的实在不清楚,呵呵”

    长平疑惑的盯着小五,道:“你是少爷身边的贴身书童,他的行踪你怎会不知?”

    小五拍着大腿叫苦道:“少夫人,您有所不知呀。少爷近来喜欢独来独往,早就不带的出门了,说起来小的真委屈,少爷是不是不待见小的了呀?会不会影响小的前程?”

    长平两眼发直:“贴身书童的前程,,是什么?”

    小五骄傲的一挺胸:“少爷说了,贴身书童若要升级,就是高级贴身书童

    长平与罗月娘摇头苦笑:“你的这位少爷,都快当爹的人了,怎的还这么不着调?小五,去把温森温大人请来,我有事问他。”

    未多时。温森来了,一见顶头上司的两位夫人在晒太阳,急忙拱手行礼,脸上的谄媚笑容与方铮如出一辙。

    长平有点想哭,这个混蛋,真是个祸害!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现在倒好,下人跟他学。连他的属下也跟着他学,好样儿没学到,那欠揍的谄媚模样倒学了个十成十。

    长平无法想象,将来若有一天,满朝文武都被自己家这位夫君带坏了,一上朝便都挂着统一的谄媚讨好表情,那金鉴殿的早朝会变成什么样子,,

    “温大人。我听说,你是我家夫君身边最得力的属下长平慢悠悠的道。

    温森闻言喜不自胜,挺胸道:“公主殿下过奖了,不谦虚的说,方大人对下官确实很是信任,呵呵,下官有幸能追随大人鞍前马后,实是下官的荣幸

    长平貌似漫不经的道:“哦?你每日都追随方大人鞍前马后?”

    “那是自然。大人身边少不了跑腿打杂之人,下官不才,勉强能为大人解得些许忧劳“只温森脸上谦虚,心中却很高兴,公主殿下莫非看在我为大人日夜辛劳的份上,要奖赏我一番?不知是升官儿还是赏银呢?

    谁知长平却冷不丁道:“最近方大人老往外再跑。你知道他去干嘛吗?”

    温森一楞。接着冷汗师的下来了,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嘻唇哆嗦了两下,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方大人”这个,行踪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下官”下官实是不知,

    长平一直盯着温森的脸,自然没漏过温森脸上的任何细节变化,见温森心虚的模样。长平一颗心忽然提得老高,心中愈发狐疑起来。

    瞧小五和温森都是一副心虚的模样,这该死的混蛋不会真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的人的事吧?

    转头看了一眼罗月娘,见她也悄悄蹙起了眉。

    咬了咬牙。长平冷哼道:“刚刚还说每日跟随他,现在又说不知道,哼!温森。你可知欺瞒当朝公主,是何罪名?你若不说实话,本宫可要告诉皇兄。把你这四品的官儿给撸了!”

    温森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早便该知道,公主殿下相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当年从青龙山回京城就演过这么一出逼供,害自己不得不将罗月娘供了出来,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想到这里,

    方铮最近频频出门,温森当然知之甚详,他不但知道,有几回还屁颠儿屁颠儿跟在方铮后面一起拜访过住在西城的弗家兄妹,技照方大人的话说。他这是瞒着老婆出去谈恋爱了。可是,这话能说吗?说出来方大人的性命绝对会变成一个悬念,明日是死是活都难说,若被方大人知道是自己向长平公主出卖了他,那么他温森的性命,也会变成一个悬念。不,太乐观了。他的性命不是悬念。绝对是个死字。

    长平见温森期期艾艾的模样,心中愈发肯定方铮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见状不由凤目一挑,久来养成的公主气势抬头,两眼冒出一股煞气。铺天盖地向温森袭去。

    温森吓得两腿一软,脸色越来越苍白。你们俩夫妻间的事儿,干嘛非的扯上我这个外人?我招谁惹谁了?

    温森知道,长平公主未成亲以前,那绝对是京城一霸,京城中无论官员还是百姓,对她皆是畏之如虎,如今她虽已为人妻,久不入江湖,可江湖上仍有她的传说,若在她面前隐瞒什么,死状绝对很凄凉。

    艰难的吞了吞口气,温森眼珠子转得飞快,权衡良久,最后终于苦着脸道:公主殿下,下官可以匿名么?”

    长平煞气愈盛,冷笑道:“可以!”

    良久之后,,

    “啪!”长平愤而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竟然在江南又勾搭上一个姑娘?如今竟还追到京城来了?”

    温森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抖索着嘴唇道:“公主殿下,,您小心身子啊!”

    一旁的罗月娘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没像长平那般激愤。她自己本也是妾的名份,方铮多找一个少找一个,对她而言,区别不大。

    长平心中却暗暗气苦,这次方铮下江南,本以为他忙着收拾世家,平定泰王之乱,必然没什么时间去勾搭女子,谁知这混蛋工作之余不忘娱乐。竟然忙里偷闲又勾搭了一个,这教长平怎不生气?家里这么多老婆了,你还要娶多少个才肯罢休?莫非要将你整个方府都塞满么?

    “侍卫!集合!”

    长平扬声高喝道。

    温森急得脸色惨白,颤声道:“公主殿下,您,您要干什么?”

    长平咬了咬牙,俏脸气得通红,恶声道:“我倒要见识一下,那只狐狸精究竟长得多美,把他迷得神魂颠到,连家都忘了!”

    这到是实实冤枉了方铮,方铮这会儿根本没与韩亦真在一起,他还在御书房里与众人讨论国事,商量着怎么才能花最少的钱,将迁民之事办好呢。

    一旁的罗月娘劝道:“姐姐,您怀着身子。别太激动了,这可是方家的香火,不容有失啊。”

    长平稍稍冷静了一些,想了想,冷声道:“叫嫣然去一趟吧,把那狐狸精请到方府来,哼!我乃正房正室,没道理让我主动去见她吧?”

    ,,

    方铮愁眉苦脸回到家时,已是下午时分了。

    刚踏进大门,他便发现今日家中气氛颇有些诡异,管家下人们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不仅如此,还以一种诀别的目光一直目送他往小院走去。

    方铮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时间莫名其妙,这些人有病是怎么着?干嘛这样看着我?

    边走边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好象没干什么坏事儿呀”

    通往自己院子的小径上,方铮里面撞到一个软绵绵的娇躯,抬头一看,竟是凤娘。

    凤娘哎哟叫了一声,随即发现是方铮,不由马上住了口,然后朝他高深莫测一笑,轻声道:“你完了!”

    说完凤娘闪身便走,走得飞快。

    方铮正在发楞,绿也跟着凤娘身后走来,经过方铮身边时,小绿明眸担忧的看了方铮一眼,轻轻道:“少爷”你完了!”

    说完小绿转身就跑。

    “喂!你们啥意思啊?啥叫完了?别吓我啊!知道恐吓朝廷命官啥罪名不?”方铮满头雾水的在后面嚷道。

    使劲挠着脑袋,方铮怀着一肚子疑问跨入了小院。

    抬头一看,方铮不由大吃一惊,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情不自禁大叫道:“靠!我果然完了!”

    只见院子内,长平俏面含霜,盯着方铮不住冷笑,左侧的嫣然神色复杂。笑也不是,怒也不是,颇为纠结。

    最让方铮吃惊的是,长平的右侧,赫然站着一脸平静,却不时闪过几分凄然之色的韩家三小姐,韩亦真。

    “你这该杀千刀的混蛋终于舍得回来了?”长平冷冷盯着方铮,然后右手一抬。指着韩亦真道:“说!她是什么人?”

    方铮楞在原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心中仍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韩亦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方府?该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势必会伤害到另一方。

    方铮嘴角一瘪,想流下几滴男人辛酸的眼泪。老子今儿这是走的什么运呐!上个早朝大大破财,回到家里,后院起火,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我”方铮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随即脑袋左看右看,神情异常焦急。

    嫣然见状忙迎上前来,好奇道:“夹君。你在找什么呢?”

    方铮一扭头,终于发现右边回廊下有一根红漆大柱子,方铮两眼一亮,将嫣然客气的拉到一边,彬彬有礼道:“麻烦让一下,谢谢。

    随即。方铮狠狠一跺脚,低着脑袋便向柱子撞过去。

    只听的“砰”的一声大响,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方铮的脑袋已结结实实撞在了柱子上,然后方铮就势往到,昏了过去。

    “夫君!”

    “混蛋!你,,你怎么了?”

    …一一…以下不算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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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凹名啊,我的梦想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临盆

    浇子的女人都被方铮泣一举动惊呆了。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别人逃避某件事的时候,都是扭头便跑,方大少爷倒好。一咬牙把自己脑袋朝柱子上撞,这的需要多大胆识呀,以方铮平日的为人来说,今日之举,实在走出人意料。

    众女呆了一下后。顿时反应过来,都急得不行,纷纷抢上几步,蹲在方铮身前,焦急的唤着。下人们也进来了不少,眼色机灵的,又转身飞快的跑出去请大夫了。

    方铮紧紧闭着眼。死咬着腮帮子,像个英勇就义的烈士,他的额头上撞出一个又红又肿的包。脸色苍白如纸,还不停的流着汗,任凭众女怎么唤他,他仍是不醒。

    长平眼泪流个不停。深悔自己不该如此逼他,不就多娶个妾吗?方铮房中已收了四五个,再多一个又何妨?自己何必如此计较,累得方铮竟做出撞柱之举,他若有个好歹,自己可怎么办?

    嫣然和韩亦真也急坏了,蹲在方铮身前不住的唤他,急得美目中珠泪涟涟。

    “夫君!你”你怎么了?我”我错了,我不该逼你”长平泣不成声。

    方铮仍闭着双眼。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长平哭到一半。忽然站起身,怒视着韩亦真,道:“是你!都是你!我夫君有家有室之人,若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又怎会不顾家中妻儿,甚至情愿一死了之?你,,你韩家纵是江南第一世家又如何?我堂堂华朝公主,便收拾不了你韩家么?”

    韩亦真擦了擦眼泪,看着这个害得方铮撞柱的女人,素来沉稳冷静的她,此时也发怒了。

    “我迷愕他神魂颠倒是我的本事,你是方家正室,岂有逼得夫君撞柱自尽的道理?堂堂华朝公主,难道不知何谓夫妻纲常么?夫为妻纲的道理都不懂,你怎么做他的妻子?你若不是这般泼辣善妒。他”他又何至于撞柱自尽?我一不图你方家权势,二不图你方家财富,与他相爱,纯心,无一丝一毫杂质,你们都爱得他,为何我便爱不得了?我韩亦真扪心自问,对他的爱可比你们少一分一毫?”

    说到这里,韩亦真的美目投向地上躺着的方铮,见他仍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喘不过气来。

    长平语塞,想到平日种种所行,无不强势泼辣,如此说来,莫非真是自己的善妒,逼的这混蛋不惜撞柱么?我,是不是对他太凶了?长平不由悲伤莫名,蹲下身去,轻轻抚着方铮的脸庞,眼泪流得更凶。

    众女围着方铮,各自想着心事。场面一时沉默。

    未多时,下人将大夫请来,由于方铮的两位夫人怀有身孕,胖子早就派了两名御医住进了方府,方便随时照看,所以大夫来得倒快。大夫见方铮昏迷不醒。不由吃了一惊,他是宫里的御医,自是认识方铮,一见国公爷竟如此模样,额头上还一片红肿,大夫楞了半晌,吃吃道:“这”这可是有人行刺?”

    长平一擦眼泪。怒喝道:“少废话!你是大夫又不是官差。不该你管的事你少管!快来给我看看,若治不醒他,老娘诛你九族!”

    大夫吓得一哆嗦。急忙蹲下身开始诊治,抓过方铮的手腕,开始号脉,捋着胡须号了半天。大夫抬头,迎着众女焦急的目光。诧异道:“咦?国公爷的脉象四平八稳,好似”,好似”,并无不妥啊”

    众女一楞,却见大夫又摇摇头,众女的心又提起老高。

    “不对,还是有些不妥,国公爷肾内虚浮,隐有亏损之象”

    长平急道:“这是什么真思?”

    大夫咳了咳道:“这倒无妨,房事过多所致,以后莫太频繁便是刷

    众女大愕,不约而同望向嫣然,嫣然大羞,俏脸变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长平恼怒的垂头看了看隆起的肚子,然后没好气的白了嫣然一眼,继续道:“那他为何还不醒来?”

    大夫苦笑摇头道:“这个”老朽亦不明白,这样吧,老朽用银针刺国公爷的人中**。应该便会醒来了,”

    大夫话音刚落,躺昏迷不醒的方铮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便非常识时务的睁开了眼,“悠悠”醒转来了。

    众女大喜,一齐凑到方铮面前,悲呼道:“夫君”

    “混蛋”

    方铮睁着眼,“茫然”的看着众女,半晌,他才虚弱的道:”我怎么没死?”

    长平闻言忍不住放声大哭,“夫君,我错了,我不该那样逼你”

    方铮满脸失望的表情,断断续续哀叹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啊,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长平闻言,心中内疚羞愧之情,更是无以复加,哭得愈发伤心了。

    “不,夫君,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对我们”如此情深,我不该嫉妒”,你找别的女子”

    方铮抖抖索索伸出双手,将长平和韩亦真的纤手拉过,然后将它们合在一起,嘴唇嗫嚅几下,如同临终遗言:“你们”要做一对好姐妹一生相亲相爱,”

    失神的目光渐渐移到长平布满泪痕的脸上,方铮朝她虚弱的笑了笑:“毖儿,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亦真与我,确实是真心相爱,亦真待我之情,实比天高海深”

    长平此时心中大恸。所谓关心则乱,她竟忘了深究方铮既已醒来,为何还一副命不久矣的口气,只是默默垂泪,拼命的点头。

    罗月娘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一撇,这情景“好熟悉呀,当初在青龙山上,这该死的混蛋不是也来了这么一出么?如今演技越来越姐熟了。

    方铮叹了口气,悠悠道:“我这一生,能娶到你们五位如花似玉的老婆,死也值了,可是”亦真待我情真意切。我怎能弃之不顾?宿儿,”

    方铮说着,猛的一吸气,两眼圆睁,仿佛一口喘不上来,快要挂掉的模样,吓得长平不住的抓着他的手,悲声大呼道:“夫君,夫君”

    众女尽皆伤心落泪。连罗月娘的一颗心也悬得高高的,这混蛋,小罚2真的吧纹,一一众也演得太像了。方铮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双手不停的在半空挥舞,半晌才挣扎似的道:“宏心,“毖儿,

    长平抓着方铮的手,悲声道:“我在这里

    “虑儿“凑六个吧!”

    “啊?“众女大愕。

    方铮似乎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些许精神:“你看啊”六六大顺,这数字多吉利,我娶六个老婆,便意味着咱们这个幸福的大家庭从此顺顺利利的,此乃天降祥瑞啊”

    六个便叫六六大顺,你怎么不娶十个?十全十美,岂不比六六大顺更吉利?长平气得柳眉一竖,便待发飙。看到方铮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由芳心一软,哽咽着点了点头。

    方铮见长平点头,不由两眼一亮。颇带几分急切的道:“宏儿,这么说。你答应了?小六,六儿啊

    “小六儿?”众女又是一阵愕然。

    “咳咳,亦真啊,来,见过你的姐姐。以后要对她毕恭毕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啊?”

    众女之中数韩亦真最是聪明,早在方铮交代“临终遗言”时,她便看出了些许端倪,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强自忍着笑,倒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听到方铮的话,韩亦真紧紧抿着嘴,向长平盈盈拜下,垂目轻声道:“妹妹亦真,见过姐姐。”

    长平擦了擦泪小鼻子一扬,若有若无的轻哼了哼,却也没再恶语相向。

    方铮心中大喜,正欲跳起来大笑。却忽然惊觉时机不对,急忙使劲咳了几声,颤声道:“大夫,大夫呢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御医忍着笑走近。蹲下身道:“国公爷,老朽是宫里的御医,”

    方铮又使劲咳了几声,然后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虚弱无比地道:“大夫,”快,快,”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众人:””,

    建武十三年四月,新皇下旨,向民间募草,并下令京城龙武,龙襄两军开赴北方幽州驻扎,民间所募军士亦全部调往幽州,充入龙武军序列。由领兵大将军冯仇刀负责刮练,调派。

    同时,新皇还下旨,将拱卫京城的神武军四万余人尽数调出京城,派往边境齐州驻扎,而华朝境内南方各州府的地方驻军,则抽调半数开赴西北兴庆府驻扎。

    至此,华朝举倾国之兵力,全数布防于突厥边境线上,分西北,东北以及北方三个方向,动用数十万大军,隐隐对突厥实施了三面包围合拢的战势,三军刀出鞘,剑开锋,严密注视着突厥境内默啜可汗与国师默棘连的互搏。

    华朝派出的使者与默棘连相见之后,果然不出方铮所料,默棘连马上便答应了华朝的结盟要求,此时正是他进退维谷之时,对外号称为可汗报杀父之仇,不死不休,绝不妥协投降。可默棘连于王庭黑沙城外一战大大失利,兵败如山倒,待退到幽州东北方的塔山时,默棘连收拢残部。麾下仅余十多万勇士,更失去了大部分的草原牧场和部落,军无粮。马无草,正是内外交困之际。

    默棘连知道,这个时候他若降了默啜,他多年在草原部落中积累起来的声望威名会一夜间崩塌殆尽,在突厥人的心中,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国师,否则他的处境将比现在更艰难。就算再难再苦,默棘连也无法选择投降,更何况他刚立骨禄咄的幼子为可汗,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这个时候华朝使者的到来,无异于久早逢甘霜。对于华朝使者提出的条件,默棘连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了。

    就算没人资助,他都必须咬牙与默啜相抗到底,更何况还有个华朝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他,源源不断给他提供粮草,兵器和军械,纵是明白华朝皇帝其实是想让他充当炮灰,拖住默啜。默棘连也毫不考虑的接受了。

    这本是别无选择的事情,默棘连没理由反对,如果他不接受华朝的条件。他的结局仍是失败,而且会败得更快。

    于是,华朝与默棘连一拍即合,当月,新皇下旨,紧急从幽州调集了大批的粮草和兵器,运到了塔山默棘连所部。

    的到粮草资助的默棘连,经过一番调整和深思熟虑,将余部十万人化毒为零,分批段出击,遇强则避,遇弱则攻,在草原上与默啜大军展开了周旋。

    这场草原游击战一打便是四个月,双方所损不大,可小规模的作战次数却非常频繁,默啜可汗对此头疼不已。

    八月的京城,已是盛夏,烈日照射着大地,京城内如同火炉般灼热。

    禁宫的勤政殿内,一群人正围着一张硕大的地图仔细研究着,神情专注。面色严肃。

    旁边站着十几名小黄门,使劲摇着手中大团扇,宫女们则络绎不绝的将冰镇酸梅汤往里面端,皇宫地窖所储的冰块随意的散落殿内四周,试图给闷热的大殿增加几分凉气。

    方铮毫无讲究的脱掉了官靴,光着脚踩在殿内大红地毯上,他的官袍也变得凌乱不堪,团扇扇出的热风撩起他的官袍下摆,却见里面除了一条性感的亵裤之外,什么都没穿。只露出两条毛耸耸的大腿,分外“刺眼。

    “啊一好凉快!”方铮一口喝光碧玉碗中的冰镇酸格汤,大呼痛快。擦了擦嘴角,指着空碗对一旁愕然的宫女道:“快,给我再来一碗。不。两碗!不,哎,你干脆给我搬一大坛来,”

    一旁的兵部尚书魏承德皱眉看着方铮,摇头道:“方大人,这是禁宫大内,皇上御驾在前,你”你这也太不讲宪了!”

    坐在书案后的胖子笑道:“无妨,此处不是金鉴殿上朝,联宣你们几位爱卿进宫,谈谈对北方战事的看法,随意一些便是,再说了,魏老不也深知方爱卿的为人么?呵呵,他就这副德性。改也改不了的。”

    一声“魏老”叫得魏承德感激涕零,感动的朝胖子拱了拱手,又狠狠瞪了方铮一眼,没再言语了。

    方铮这几个月过得很是畅:飞干不知为何转了性午,竟轻易答应了韩亦真讲门点毕,乐热与韩亦真的关系目前仍不算太和睦,但韩亦真进了门,便省去方铮一块大大的心病,从这以后。方铮便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人家金老uu小说的韦爵爷一口气讨了七房如花似玉的老婆,我方爵爷却只讨了六个,说起来,我已算是很纯情了。

    不过长平却没轻易放过他,再三向他阐述了“事不过六”的道理,并且在枕头下备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扬言若方铮再敢往家中娶一个,后果”很严重。长平威胁他的时候,美目不怀善意的朝他下身打量,方铮觉得裆下凉飕飕的”,

    方铮仍旧一副懒散模样,笑眯眯的道:“魏大人,您老也别撑着了,这么热的天,您穿着这么厚的官袍,不怕瘾出一身痱子么?晚上牡丹楼的依依小姐若见您一身红点儿,怕是芳心不喜,不准您上她的绣床,那多煞风景呀

    此言一出,满堂轰笑,魏承德却气得胡子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胖子笑了几声,又觉不妥,急忙收了笑容。面色严肃的盯着书案上的地图,沉声道:“默棘连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化整为零之策原是不错的,可这只是一个短期的权宜之策,不能长久用之,默啜若耐性耗尽,必将整合大军,全力向塔山进攻,届时默棘连和小可汗的王帐难保,他们便只好继续向东逃窜,那个时候,我朝幽州便首当其冲。被默啜兵锋所指了,”

    魏承德点头道:“皇上说得对,默棘连不能再退了,再退的话,我朝势必要与默啜开战,但此时我们军士刮练不足,粮草筹措不够,根本没准备好与突厥人打一场大仗,此时苦战,胜算委实不高。”

    冯仇刀奉命领龙武军去了幽州驻防,兼负练新军的重责,京城内只剩少数几员将领,还有兵部的尚书,侍郎等几位官员。

    胖子苦恼的盯着地图,叹气道:“默棘连若欲保存实力,想退联也拦不住他,可我朝现在又打不起这场仗,真真走进退维谷,这可如何是,

    方铮见殿内众人皆愁眉不展,不由嗤笑道:“这算什么难事,想个,法子拖着不就成了。瞧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至于么?”

    众人愕然相望。胖子两眼一亮,喜道:“方兄”咳,方爱卿可有什么法子拖住默啜?”

    方铮笑眯眯的道:“法子多的是,比如说,令兴庆府驻军派出小股兵力,在默啜背后打打秋风,抢他几个小部落;分散他的注意力,或者咱们堂堂正正打出调停的旗号,介入默啜和默棘连之间,义正严词的请他们以天下百姓生灵为计,坐下来谈判,又或者叫默棘连假意投降默啜,派出使者跟他谈投降事宜,谈它一两个月,再以谈判破裂为由,又与他打成一团。打不过了再谈”哎呀,反正这些招儿加起来,足够拖住默啜一年半载的。呵呵,如此一来,不就给咱们争取了极大的时间么?”

    众人沉吟一会儿。皆言可行,胖子满面喜色,笑道:“果然还是方兄诡井多端”咳咳。老谋深算,不错,这一年内。咱们不求胜,只求拖延默啜进攻我朝的时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方铮想了想,忽然神色严肃道:“哎,你们一定要记着,甭管用什么法子。其过程一定要”

    “省钱是吧?”众人异口同声道,同时鄙夷的白了方铮一眼。

    这几个月来。方铮时玄将“省钱”俩字挂在嘴边,令人烦不胜烦,可方铮也着实心疼。当时朝堂上一时热血沸腾。不假思索便掏了三百万两银子,话已出口。后悔已来不及了,唯求朝堂各位大佬在调兵遣将之时,能够秉持“多。快,好,省”的原则,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省得钱花完了又找他要,方家虽是华朝首富,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呀,更何况这笔银子还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弈铮更得攥紧口袋。一个子儿也不能再往外掏了。

    众人正在商议之时,忽然殿外一名小黄门飞快奔来,人还没进殿,便高声大呼道:“国公爷,方大人,快,快”

    众人愕然望去。胖子不满的皱眉道:“何事喧哗?没见联与大臣们商议正事么?又跑又吵,成何体统!”

    小黄门这时已跨进了殿门,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喘着粗气颤声道:“皇上恕罪,奴才有紧急之事禀报。

    “何事?”

    小黄门抬起头,望向方铮道:“国公爷,您府里的下人在西宫门外跪求奴才通禀大人一声,您的夫人,长平公主殿下,她”她刚才腹痛难忍,御医说,怕是要生了!国公爷,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满堂毕静,半晌无人出声。

    方铮睁大了眼。楞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石雕泥铸一般,直到他手中端着酸梅汤的玉碗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发出叮哐一声脆响,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方铮使劲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地道:“我”我要生了?”

    小黄门满头黑线道:“国公爷,不是您要生了,是您的夫人要生了,少

    “这么说”我。我要当爹了?”方铮仍旧楞楞的自语道。

    胖子满脸喜色。狠狠拍了一下方铮的肩膀,大喝道:“还发什么楞!赶紧回家去呀!快走快走,我与各位大人随后就来。”

    方铮这才像只中了箭的兔子般跳了起来,神色一片狂喜,连脱在殿内的官靴也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一闪身便往宫门跑去,边跑边大叫道:“殊儿,等我来了再生!咱一定要生个品质优良。将来祸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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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方大少爷要当爹了,他儿子女儿的名字我却没想好,现向各位征集名字。

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子

    ※铮米着脚丫午刚回到家门口。却毋孙管家在台阶下急明小的转圈,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一见方铮急匆匆赶回来。孙管家大喜,赶忙迎上前去。道:“少爷,快!少夫人要生了

    方铮一阵风儿似的往府里跑去,孙管家气喘吁吁跟在他自后。

    方铮此时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有即为人父的喜悦,还有几分对家庭新成员加入的陌生。现在最担心的,却是长平的身子。

    古代医疗技术落后,女人生一回孩子跟过一趟鬼门关似的,长平那小小的身子板儿,能支撑到孩子降生吗?老天是公平的。不会因为长平是尊贵的公主而特意宽待她,在这道鬼门关前,众生都是平等的。

    孙管家跟在方铮身后边跑边唠叨:“午膳过后,少夫人便觉得腹内疼痛难忍,叫来御医号脉,御医说可能要生了,婆子们将少夫人搀进了东厢院,可少夫人一躺下又觉得不疼了,只嚷着要喝水。婆子们不敢给她喝太多,没过一会儿。少夫人又开始疼了,如此反复几次”

    方铮直着眼道:“我怎么觉得这症状跟吃坏了东西要拉肚子似的?孙管家,你确定她是要生了吗?”

    孙管家哭笑不得道:“两位御医,还有老爷请来的民间名医都号过脉,都说要生了,这还能有假吗?”

    方铮的心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孩子,打从今日起,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骨血,长平将会为他诞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穿越来到这个时代。总感觉自己像块无根的浮萍,尽管知道自己有家人,有妻子,可这种陌生的时代感却总是存留于脑海,挥之不去。

    如今这个孩子的来临。让方铮终于有了一种脚踏的感觉,他明白,从今日起,自己才算是扎扎实实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了根,有了

    宿。

    方铮有种幸福得想哭的冲动,前世种种,已是前世,如庄周梦蝶,梦醒之后,何必再去想自己是庄周还是蝶?从此自己便踏踏实实做一个古代人,将来史书上所记,方铮者,华朝重臣,爵至忠国公,为国立功无数,子嗣繁多”,

    这才是自己,不是那个毕业又失业的小青年,不是那今天天挤人才市场,等着拣一份撑不死又饿不死工作的卑微大学生,更不是一个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每天关在家里搓着脚丫子看毛片的可怜虫。

    他是方铮,在这个时代落地芒根的方铮,他手握重权,高官爵尊,他的一言一行时刻被天下人所关注,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主张,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全天下的人听到,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个完整和谐的家庭,上有慈爱的父母,下有爱他至深的妻子,如今,他又将添一个身上流淌着他精血的孩子。

    这便够了,我原本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跟所有的古代人一样,做官,娶妻,纳妾,繁衍子孙,开枝散叶,最后微笑着在床上寿终正寝。前世种种,于我而言。权当是一场离奇的梦而已。

    通往小院东厢房的路上。方铮百感交集,眼睛微微泛了红。

    孙管家还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唠叨:“老朽见少夫人耍生了,心想怎么着也该知会少爷一声,这毕竟是咱方家的头等大事,所以老朽冒昧,一时顾不上许多。派了下人飞快赶去西宫门跪求,请宫里的公公赶紧给您送信,这个,耽误了少爷处理国事,老朽实在惶恐不安”

    方铮摆手,心不在焉道:“行了,说这些干嘛”宿儿安顿在东厢房吗?房里几个人?可持有武器?有多少无辜者?”

    “啊?”孙管家两眼发直,你”这是生孩子还是解救人质呢?

    “咳,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稳婆都到了吗?大夫们可在外面做好了应急准备?”

    “都准备好了,万无一失,就等少夫人生了

    说话间,方铮匆匆忙忙跑到了小院,抬眼一看,却见卜院内站着不少人,方家二老得了信。早早的赶到院子中站了不知多久。自己的几位老婆也都站在院子中,众人神色喜悦,又夹杂着些许的担忧。见方铮匆忙来到,众人眼睛一亮。纷纷迎上前去。

    方铮踮脚朝厢房看了一眼,却见房门被厚厚的帘子挡得严严实实,几名大夫坐在离房门不远处气定神闲的捋着胡子,房门的帘子不时被掀开,丫鬟们和稳婆端着热水。白布,被褥不停的出出进进。场面非常忙乱。

    “娘,毖儿开始生了没?”方铮急得额头不停冒汗,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方夫人眉头轻蹙,显的有些担忧,闻言摇头道:“午时发作,搀进厢房后疼了一会儿便没事,然后又接着开始疼,反复好几次了,真让人揪着心呐!”

    方铮的心也悬了起来。皱眉看着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急得不停搓手,有心想为长平做点什么,可却插不上手,有劲儿无处使。

    半晌,方铮指着房门厚厚的门帘子道:“来人,把那帘子给我撤了,换个轻便点儿的帘子,大热的天,不怕把人闷死啊!”

    话音刚落,方铮后脑勺儿便挨上一记狠狠的锅贴,方铮大怒,回头一看,却见方老爷怒瞪着他,方铮心气不由一泄,蔫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你糊涂了?撤什么门帘子?孩子还没落地,见不得阳气,撤了门帘子,你想把老夫的孙儿害死吗?”方老爷怒声喝道。

    方铮大愕:“这,这是个什么说法?”

    方夫人解释道:“女人生孩子这事儿有很多讲有,老人家都说,孩子还没落地之前,便不能算人,这个时候老天正在安排天上的星宿投胎呢,所以生孩子的时候是见不得阳气的,怕冲撞了天庭的忌讳…

    方铮一撇嘴,脱口道:“屁的忌讳”哎呀!爹,我错了,我错了,

    方老爷气得胡子直颤,不知从哪里寻摸了一根棍子,劈头便朝方铮打去,口中还骂道:“孽畜!胡说八道不怕惹来老天的惩罚,口没遮拦不怕给方家惹祸,老夫今日非打死你这孽畜不可!”

    老人家都比较迷信。更何况在普遍信奉神灵的古代,”七卜见方铮对神灵如此不敬,不由大发雷雳,顾不得儿媳见;旧生孩子,气急败坏的便开始教刮起儿子来。

    方铮被老爹揍得嗷嗷惨叫,抱头鼠窜,方老爷岂肯放过?手抄木棍。随手捏了个剑决,开始满院子追杀孽子,院中一时鸡飞狗跳,热火朝天。

    院子内喧嚣之时,躺在厢房里面生孩子的长平此时也不甘寂寞,忽然间痛呼失声。

    高亢的痛呼声令房外焦急等候的众人不由得心腔子抽紧,大伙儿顿时明白,这可能要开始生了。

    方铮吓得浑身一抖,一个箭步跨上前,趴到厢房的木窗前,隔着封得严严实实的窗纸,急声大叫道:“宏儿,你感觉怎样?是不是要生了?”

    长平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忽又一声高亢痛呼,方铮的心一抽,顿时失了方寸,乱成一团。

    漫无目的的原地转了两圈,方铮忽然福至心灵:“哎呀!毖儿,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去

    长平又是一声痛呼,然后仿佛拼命咬着集的朝窗外的方铮吼道:“你闭嘴!没看到老娘在生孩子吗?你罗嗦个什么劲儿!啊都是你这混蛋造的孽!”

    方铮吓得脖子一缩,又退了回去,嘴里不满的嘟嚷道:“我怎么就造孽了?咱俩那个的时候,你不也舒服得紧嘛”

    听到长平生孩子还吼得如此中气十足,方铮终于稍稍放心,以长平目前的精气神来说,估计生个孩子难不倒她。

    众人忙碌的忙碌,等候的等候。丫鬟,婆子端着生孩子的必用物品匆忙进出,长平在厢房内不时传出痛呼声,连带着等候在院子外的人们也焦急不已。

    方铮早已急得六神无主,不时抬头望着厢房门口挂着的厚帘子,几次想跺脚冲进去,在长平痛苦生产的时候拉着她的手陪着她,可古人最忌讳男子进产房,据说会让男子沾上晦气,也会给母子带来不幸方铮怕进去之后给长平造成心理压力。如此一来倒是害了她了。

    茫然无措的在厢房外转圈,方铮忽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悄悄环上了他的手臂,侧头一看,却是罗月娘,此刻她俏脸煞白,面带悸色的看着厢房,长平每痛叫一声,月娘浑身便一颤,很快她的身子便有些摇晃。抓着方铮手臂的纤手也沁出了汗。

    “夫君,生孩子”真的这么痛吗?”罗月娘颤声问道,惯来冷艳的眸子,不知为何蒙上几分惧色。自从怀了孩子后,也许是女人骨子里的母性使然,月娘变得比以前柔弱多了,再也不复当年威风凛凛的青龙山女匪首的模样。

    方铮担忧的看着厢房,长羊的痛呼声不时令他脸庞一阵**,见里月娘害怕,方铮搂住了她的肩,又轻轻抚上她隆起的肚子,强自笑道:“没事的,你别怕,其实生孩子不疼。就跟咱们平日上茅房出恭似的,一运气,一使劲儿,就拉出来了。而且感觉很舒爽,宏儿么,呵呵,她向来喜欢夸张

    为了肚里的孩子,罗月娘强忍住一脚踹死方铮的冲动,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自己抚上肚子,半晌,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喃喃道:“罢了,为了青龙山将来有个大当家,痛便痛一次好了,”

    方铮恶寒:“你莫非打算让咱们的孩子坐你的位子,继续干着打家劫舍的伟大事业?”

    罗月娘恶狠狠地道:“怎么?不行吗?青龙山的基业是我爹传给我的。当然要一代一代传下去!”

    方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听长平在里面又是一声惨叫,方铮心腔一抽,两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正在众人紧张时,胖子却领着兵部的几位大臣匆忙赶到。

    方老爷回头见当今皇上竟然亲自来了,不由一楞,然后马上一曲膝,便待大礼叩拜。

    胖子挥了挥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方老伯莫多礼,毖儿怎样了?可生了吗?”

    方铮在一旁懊恼道:“痛了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动静,哎,女人生孩子是不是都得这么慢呀?”

    胖子翻着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已有了后,我后宫里那些个皇后妃子还没见动静呢。”

    这时一名婆子匆忙掀开帘子,惊慌道:“大夫,大夫!不好了,难产!产道开了三指便无法再开了”

    众人闻言大惊,方铮当时只觉脑子一炸,心头似乎被人狠狠割了一刀,痛楚的感觉异常清晰。

    趁着众人还在楞神,方铮一跺脚便往产房内冲去,冲到门口,一把将婆子掀到一边,然后便不管不顾的进了厢房。

    方老爷最先反应过来,顿时惊喝道:“小畜生!赶紧给老夫出来,不吉利

    话音落下,方铮却早已进了房,对方老爷的叱喝根本充耳不闻,他现在很惶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包围着他。

    难产!怎么会难产?这是什么道理?长平自小练过武,怀了身子更是每日坚持散步走动,如此健康的身子,怎么偏偏碰到难产?

    方铮忽然觉得很害怕,长平是他的发妻,他们相识相爱,白头俏老的誓言犹在耳边,如今长平却因生孩子而难产,这等脚踏进了鬼

    关。

    结发夫妻,若因此而永别,这怎么可以!方铮捏紧了拳头,浑身发颤,强自忍住了心头的恐惧。

    厢房内光线很暗,几名神色慌张的丫鬟和婆子见方铮闯进来,不由一楞。

    一名婆子刚一张嘴欲劝方铮出去,弈铮马上指着她吼道:“你闭嘴!怎么当的稳婆?会不会接生?我老婆若有个三长两短,今儿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得死!”

    屋子里众人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身子皆不由自主的一软,扑通跪满了一地。

    靠北侧墙壁的绣床上,长平满头大汗,整个床榻都被汗浸得湿透了。她只穿着肚兜儿,两腿高高岔开蜷起,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面色苍白如纸,平日诱人的樱桃红唇,此时竟也变得干枯欲裂,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连呻吟都没了力气。

    方铮心中一痛,走到床前蹲下身。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低声唤道:“毖儿,宿儿

    长平虚弱的扭过头,瞧见方铮,无神的眸子忽然有了几分光彩,大眼眨了。泪珠顺着眼角流到发鬓。“夫君,我,我好没用,生不出来”

    方铮眼眶一红。强自挤出个笑脸,温声道:“生不出来就别生了,咱不强求,咱们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长平脸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呜咽道:“不,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说好的。等他生下来,我们要一起把他养大,看着他成亲,看着他光耀四方,功成名就

    这时一名婆子掀开帘子,将方铮拉到一边,翼翼轻声道:“国公爷,公主殿下产道太窄,无法打开,外面几位大夫商量了,这样下去母亲和孩子都有危险,怕是会”一尸两命,国公爷,婆子大胆请您做个决断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方铮闻言浑身一颤,痛苦的咬了咬下唇,然后脸上闪过一抹决然,冷声道:“还用问吗?当然是保大人!孩子是死是活我不管,大人的性命一定要保住!听到了吗?”

    婆子刚一点头,长平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抓住方铮的手,凄厉的喊道:“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我,,我还能生,我要把他生下来,这是方家的香火,绝不能断!”

    方铮忍住悲痛。按住她的手,温声道:“别说傻话,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孩子与咱们无缘,强求不来的,放弃吧。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小孩,真的,又吵又闹的,烦死人,生不了最好,咱们以后好好过咱们清静的二人世界”

    一旁的婆子见此情形,面上浮出几分凄然之色,悄悄扭过头去,擦了擦泪。

    长平脸上却忽然露出一种决然的神色,她使劲抓着方铮的胳膊,不知哪来的力气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扭动起来,一口洁白如雪的贝齿咬得紧紧的,发出“格格”的声音,两眼睁大,瞳孔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慑人光芒。

    方铮见状一楞。急道:“宏儿,毖儿!你怎么了?”

    旁边的婆子顾不得许多,将方铮推到一边,凑头在长平下身看了看,忽然喜道:“产道开了,开了!这可真是菩萨保佑啊!快,快!把东西准备好,国公爷,您在这里不方便,快出去,否则若母子有个好歹,老婆子可吃罪不起,快出去!”

    惶然跪的丫鬟和婆子们闻言精神一振,急忙站起身来,继续开始忙碌。

    巨大的悲痛还集绕心间,方铮的心情又如同从地狱瞬间升到了天堂,一悲一喜转换的太快,令方铮出现了短暂的脑海空白。

    任凭婆子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出门外,方铮呆呆的站在门外良久,看着丫鬟和婆子们恢复了忙碌,他忽然回过神,身子一窜,趴在厢房外的木窗上,大声道:“毖儿,别累坏了身子!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屋子里又传来长平痛苦的哀吟,不知过了多久,长平忽然高亢无比的惨叫一声,然后大声呼道:“夫君”

    方铮心中一疼。急忙答应道:“我在,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长平又哀吟几声,然后痛苦万状的叫道:”夫君”夫君”你,你答应我

    方铮急道:“这个时候别分心,顺顺利利生完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夫君,啊夫君,我要你答应”以后不准再娶小了!啊”

    屋外众人闻言皆到。

    方铮哭丧着脸道:“不娶了,不娶了,一个都不娶了”姑奶奶哎,你就专心的生吧!”

    方铮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屋内忽然传来“哇”的一声婴儿啼哭,接着一名丫鬟在屋里欣喜叫道:“生了,生了!公主殿下生了!”

    守在屋外的方家二老,胖子还有罗月娘等人,闻言尽皆松了一口气,方老爷身躯微颤颤的摇晃了两下,有些虚脱的往地上到去,牵得方夫人及时一把扶住了他。

    方铮听到婴儿卑哭不由大喜,再一次不顾婆子拦阻,身形一晃,又飞快的冲进了屋内。

    这时婆子刚剪断了脐带,从长平下身抱出一块血淋淋的物事,举到方铮面前,笑吟吟的道:“恭喜国公爷,恭喜国公爷,公主殿下给您生了个小公爷,母子皆平安,老婆子给您道喜啦”

    方铮强忍住巨大的欣喜,下意识接过婆子手上血淋淋的孩子,只见他比手掌稍大,浑身皱巴巴的,两只小眼睛紧紧闭着。没牙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嘹亮的啼哭声响彻外。

    方铮两眼死死的盯着手中巴掌大的婴儿,迟疑道:“这,这是我的孩子?”

    长平无力的躺在绣床上”当道:“你这混蛋会说人话吗?这不是你的是谁的?”

    方铮仍盯着血迹斑斑的孩子看了几眼,巨大的欣喜还来不及宣泄,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发晕,他急忙将孩子小心的递给身旁的丫鬟,然后跟喝醉了酒似的。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喃喃道:“靠”我怎么有点,,晕血啊,”

    话一说完,方铮便软软往地上瘫了下去。

    这时屋外又有个婆子快步走了进来,未等方铮到,便及时的一把扶住了他,急声叫道:“国公爷,国公爷!您现在还晕不得

    “怎么了?”方铮强打起精神问道。

    “您的另一位夫人刚才在外面不知怎么回事,也开始腹痛,大夫说,,她可能也要生了!”

    “啪!”

    方铮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以下不算字数…一

    老实说,这章是我写得最累的一章,删了改,改了删,码完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真想跟方大少爷一样倒头一栽晕过去拉到。

    我没结婚,更没见过生孩子是什么过程,今天码的这一章,完全凭自己的想象,也许有想得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别较真了,权当这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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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双喜临门

    厢房的长平刚刚诞下方家的第柱香火。罗月娘也非手世州的开始腹痛起来。

    老天安排得很巧妙,罗月娘既没赶在长平之前生孩子,也没晚她太多,长平诞下孩子后一刻,罗月娘便觉得腹痛难忍,也许是被长平那一连串的痛呼和难产经历吓到了,间接催生了方家第二个孩子提早临世。

    于是,方铮的小院内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景。

    负责接生的稳婆,还有帮忙照料跑腿的丫鬟们,在东厢房刚刚将未来的小公爷洗干净包好,然后便一窝蜂似的从东厢房冲了出来,又争先恐后的冲进了西厢房继续马不停蹄的给罗月娘接生。

    而院中的胖子,方家二老以及朝中兵部众官员。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婆子丫鬟们像赶场子似的,从这头跑到那头,方老爷则抱着刚生下来的孙子,激动得泪流满面,又咧着嘴笑得像个孩子般开怀。胖子也凑上前去,看着新加入这个显赫家庭的新成员,好奇又小心的碰了碰外甥那粉粉皱皱的脸蛋,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那张肥肥的脸,最后胖子顿时对这个肉乎乎还在不停啼哭的小外甥产生了好感,天可怜见,这种同为天涯肥胖人的共鸣是多么的不易。

    众人都在怜爱欣喜的围着小公爷看个不停,同时又为正在分娩的罗月娘担心不已。生命的诞生是值得所有人心生敬畏和崇拜的,人类以这种方式生息繁衍,每一今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更何况眼前这条小生命。任何人都可以预料到,他将来长大后将会多么的显赫尊贵。

    只不过,众人在真心赞美诓歌生命时,却似乎忘了孩子他爹,也就是方老国公爷此囊正躺昏迷不醒。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他,有位拍马屁惯于剑走偏锋的大夫见机会难得,在众人围着方家二老道喜之时,这位大夫独自对方铮开始了抢救工作。

    与长平生孩子的惊险经历不同,罗月娘生孩子似乎很轻松,过程一气呵成,没出现什么曲折,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悬念和**起伏。

    大夫七手八脚把晕过去的方铮救醒时小院西侧厢房内,罗月娘已经生到一半了。

    待到方铮被下人扶起,然后灌了几口凉茶,懵懵懂懂还没来得及为罗月娘担心时,西厢房内已传来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一名婆子欣喜万状的跑出来,高声叫道:“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好事成双。二少夫人也给您添了个小少爷,”

    站在院子里的所有人“哗”的一声炸了锅,方家二老和方铮六目相对。惊喜得一时竟呆楞住了,接着婆子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尚在哇哇啼哭不止的婴儿走出厢房,轻轻放在仍处于木然状态的方铮手上。

    “国公爷,您听这两个孩子的声音,高亢嘹亮,将来必不是凡人,国公爷您有福了”婆子在一旁喜滋滋的说着讨喜儿的话。

    “赏!”方铮回过神,欣喜大笑几声,挥手道:“今日辛苦你们几个婆子了,还有丫鬟,大夫们,每人去帐房支一百两银子,本官赏你们了”。

    “不,每人赏二百两!到帐房支去。”方老爷显然比方铮更高兴,一脸激动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噙着老泪颤声道:“老天保伤,祖宗保估,方家有后了,开枝散叶了”

    方铮听到“开枝散叶”头皮不由一麻,将来这俩小子长大后,老爹该不会把他们当种马使唤缨其实这种工作交给我就好了”

    旁的胖子和众官员这才纷纷围了上来,不停的向方铮和方家二老道喜,院子里顿时纷闹一团,洋溢着喜气。

    方铮这时才得着空档仔细打量自己的两个孩子。

    俩孩子很胖,产前的食补起了很大作用,掂试了试分量,差不多有七八斤重的模样,眼睛都还没睁开,光只会咧着小嘴大声的啼哭,被绸布包得严实的小身子不停的扭动挣扎脚包在绸布里还不安分的使劲挥舞,皱巴巴的小脸呈现一种令人心生喜爱的肉红色,粉嫩嫩的吹弹可破。

    嫣然和小绿悄悄凑到方铮身边,羡慕的看着他怀里不停挣扎啼哭的俩小子,二女不由笑开了颜。

    嫣然掩嘴轻笑道:“夫君,他们真的很像你呢,瞧,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不安分,将来长大肯定也和你一样,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三天两头给你惹祸委事,嘻嘻”

    方铮一手抱着一个,左右看了看,呵呵笑道:“没关系,尽管给我惹祸,咱方家有钱,将来不管弄大多少闺女的肚子,我这当爹的一律负责到底

    二女脸红红的齐声啐了他一口,嫣然偷偷看了看四周,在方铮耳边悄声道:“夫君,我也想给夫君生一个”

    方铮两眼一亮,**道:“放心,你的意思,我懂”宏儿和月娘生孩子辛苦,我这几天先好好陪陪她们,过几日再偷偷溜进你房里去,嘿嘿”。

    转眼见小绿脸红红的边,方铮色笑道:小绿呀,你肯定也很羡慕了吧?瞧,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咱们是不是也生一个?”

    小绿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跑。

    顾不上招待胖子和众官晏,方铮吩咐丫鬟将月娘生的孩子抱进西厢房,而他则抱着长平生的孩子进了东厢房,见长平仍有气无力的斜倚在床头,大热的天气,身上却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看到方铮手中的孩子,长平不由眼睛一亮,伸手虚弱的笑道:“快给我抱抱”

    很奇怪,一直啼哭不止的孩子到了长平手里,却立马不哭不闹了,小嘴咧开打了个小呵欠,然后还砸摸砸摸嘴,跟方铮以前占了便宜后的表情一模一样。

    长平看得又气又笑:“这可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小家伙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呀!”

    方铮不高兴道:“哎哎,会说话吗你?像我有什么不好?年纪轻轻已贵为当朝国公,官至二品,家财万贯,满世界瞅瞅去,像我这样的人。一百万个人里面挑得出一个来么?”

    长平呸了一声,嗔道:“自我吹嘘,你还真不害臊,咱们的儿子长大若跟你一个德性,我非气得一头撞死不可!”

    直起身子,长平向西厢房看了看,嘟着小嘴道:“月娘她也给你生了个儿子?”

    方铮点头笑道:“不错,呵呵,双喜临门,你们都是我方家的功臣啊,你是没见院子外我老爹老娘,乐得跟什么似的”

    长平酸溜溜的道:“月娘的孩子,和我的孩子,谁更英俊?谁更讨喜?。

    方铮叹气,女人的小心眼儿真可怕

    刚随地都能发作纹个特质并不因做了母亲而消失。

    见方铮不说话,长平娇俏的皱了皱鼻子,轻轻点了点孩子胖脸蛋,笑道:“不用说,肯定是咱们的孩子最讨喜,他可是咱方家的嫡长子呢,将来要继承你的爵位和家业的,你瞧瞧,他长得像不像你?”

    方铮伏身仔细看了看,说实话,看不出来小家伙一脸皱巴巴的,鼻子朝天露出俩窟窿眼儿,蜷缩在长平的怀里,像只小老鼠崽儿,很难看出究竟像谁。

    正端详着,孩子忽然小嘴一咧,又开始哭了起来,长平急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掀开一角肚兜儿,开始给他喂奶。

    方铮看得两眼发直,很神奇的小家伙,眼睛都没睁开就会吃奶了,**一含进嘴里,他的脸上便露出非常安详的神情,貌似在品尝着人间的美味,样子很享受。

    饭家伙将来肯定是个青出于蓝的纨绔子弟!”方铮郑重下了结论。

    长平却一脸幸福的小模样,微微眯着眼,望着怀里正在吃奶的孩子,宠溺的笑道:“纨绔子弟我也认了,这是咱们的孩子,再说了,咱们只要还活着,这些上谁若敢欺负他,老娘诛他九族!”

    方铮摸了摸鼻子,这倒也是,这小子来头太大了,他老爹是手握重权的国公款特务头子,他老娘是当今御妹,堂堂公主之尊,他爷爷是全国首富,他舅舅是皇亦”

    这些上敢惹他的人,恐怕真的很少了”

    方铮羡慕得眼都红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何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轻轻拉过长平的手,方铮很认真的道:“辛苦你了,刚才生他的时候好危险,老实说,你若有个什么好歹,今儿府上不知有多少人这辈子算走到头了

    长平面有余悸的摇头道:“夫君以后可别再说那么狠心的话了,我的命不要紧,可孩子是方家的香火,不容有失,幸得这孩子命大,不然恐怕被你一个决断就弄没了

    方铮摇头道:“大人要紧,孩子没落地便不能算人,没了就没了。不是我狠心,丢了谁都跟剜我的心头肉一般,可在我心里,你比孩子重要,真要在两者之间做个选择,我的选择永远是你。”

    长平幸福的笑了,眼中涌出两行感动的泪水,擦了擦脸,长平故作轻松的笑道:“到底是当爹的人了,说话都比以前认真多了,可真是难得呀…”

    方铮闻言脸一变,盯着长平裸在外面,正给孩子喂奶的酥胸,嘿嘿色笑道:“好老婆,让我也喝两口呗,儿子吃左边,我吃右边,别浪费了”

    长平笑容凝固:%

    陪了一会儿长平,方铮又马不停蹄的窜进了西厢房。

    罗月娘正靠在床头,一脸疼爱的轻轻抚着孩子,整个人散安着圣洁的母性光辉。

    见方铮进来,罗月娘展颜笑道:“快看,你儿子笑了”

    方铮凑过去一看,只见小家伙平躺在床内侧,眼没睁开,却没哭没闹,肉乎乎的小手不时放进小嘴里吭吸几下,又唯唯呀呀叫两声,两只**萝卜似的小腿儿强而有力的不时蹬几下,然后又咧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嘻笑声,分外惹人爱怜。

    仔细家伙笑得特别不同小嘴咧开后,左边的嘴角往上微微一扯,笑容很是邪气,隐隐带着几分不羁的匪性,像极了方铮带领土匪们打劫时的模样,颇有几分得意便猖狂的味道。

    真欣慰,俩小子都像自己,可惜没继承自己的优点,一些坏毛病倒是像了个十足。

    方铮大奇:“刚生下来就会笑?嘿!真邪门儿了嘿”

    罗月娘怒瞪他:“什么邪门?还不是你的种,会笑有什么不好?哭哭啼啼的,哪像个汉子?”

    方铮直着眼道:“刚生下来你就以“汉子。来要求他,太严格了吧?”

    罗月娘哼道:“不严格怎么行?等他会走路了,我就开始教他练武,泡药澡,打磨筋骨。”

    方铮吓了一跳:“你该不会拿他当未来的将军培养吧?”

    罗月娘不屑道:“将军有什么好的,哪有在山上与弟兄们大碗喝酒,大秤分金来得畅快?青龙山下一任的大当家就是他了,当然得要从小练得一身武艺,不然恐怕治不了山上那群王八羔子”

    方铮:“

    为什么我有一种蛋疼得想哭的冲动?

    ,

    大喜事,忠国公方铮双喜临门,一日之内几乎同时诞下两位麟儿。打破了方家三代单传,人丁单薄的恶咒。

    整个京城的官场和商界都轰动了。

    不少官员和城中商贾闻讯后,连夜将礼单送进了方府,一担一担贵重奢华的礼品被人抬进了方府的库房。

    胖子更是下了旨,收方铮的两位麟儿为义子,并封老大为奉直大夫,封老二为武略将军,俱赐伯爵,造册于案,这下好,俩刚出生的孩子,眼都没睁开,凭白得了个四品的虚职,正好武,相得益彰。

    众大臣无不毒慕方家所得皇恩独宠,深受两代帝王器重,方家百年内的权势将愈发登峰造极。

    方老爷人逢喜事,大手一挥,在府内开宴招待送礼的朝中各部官员和商贾。整个方府陷入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中,方铮这位英雄父亲看在那些贵重礼品的份上,当然也免不了出来应酬了一圈,说了一整天的客气话,客人散时,方铮的脸已笑得僵硬麻木了。

    卧房内,长平抱着孩子,一脸不屑的瞪着方铮,只见他两眼冒着幽幽的绿光,正一张张的翻看着客人们送来的礼单,不时眉开眼笑,一副守财奴的模样,特别欠揍。

    没过一会儿,方铮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不满道:“这魏老头够抠门儿的呀,别人都是一担一担的往家里送礼,他倒好,银锁两块,连礼单都没列。嘶至于穷成这样吗?”

    说着他从桌上拈起一块小小银锁,银锁不大,分量很轻,一口气就能吹得它轻飘飘的飞跑。

    长平哼道:“魏尚书是朝中有名的清官,一不收贿二不贪财,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的礼品,你怎么不多学学他的风骨?”

    方铮坏笑道:“你真要我学幽人家魏老头儿人老心不老,见天儿的往青楼妓院里钻,朝廷发给他的俸禄,都被他填到那个无底洞里去了,我要真学他,估计你刁“月、答应,”

    果然,长平眼一瞪,怒道:“你敢!你若再敢在外面招惹勾搭姑娘,我非把你割了,然后送进宫”噗嗤,格格格,送进宫侍侯我皇兄去,哈哈哈”

    方铮脸一黑,最毒妇人心啊,刚生了孩子就想把我阉了,这不走过河拆桥么?

    半晌,长平止了笑,正色道:“客人都散了,你是不是该给俩孩子取个名儿了?总不能一直老大老二的叫吧?多难听。”

    方铮一楞:“取名?太早了吧?这俩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取了名字他们也听不懂呀

    长平嗔道:“哪有你这么当爹的?有了个正式的名字,以后大家就多叫叫,久了孩子就听得懂了,非要等他会说话了再取,孩子肯定不习惯的。”

    长平说着面色一喜,道:“对,把她们都叫来,今儿就把取名字的事儿给办了。”

    说完长平抱着孩子起身,站在门口叫了几声,没过一会儿,住在旁侧厢房的罗月娘,嫣然小绿她们都来了。

    长平兴冲冲道:“你是当爹的,名字当然由你来取,快想想,给俩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众女一听,急忙点头附和,大家皆一脸兴奋的盯着方铮。

    方铮两眼呆呆的望着她们,吭吭哧哧半晌也没想出个。好名字来,不由泄气道:“不如你们给我点提示如何?”

    众女仿佛早就在等他这句话,闻言兴致勃勃的讨论开了,这个说叫震天,那个说叫凌威,总之取的名字听起来都响亮得紧。

    众女当中,数韩亦真最有才名,她偏着头想了想,笑道:“既然皇上封这俩孩子一个奉直大夫,一个武略将军,正好武两个官职,我看老大不如叫“崇文。老二叫“扬武”俩兄弟官职与名字对应,也是合适的。”

    众女一听,都觉得韩亦真的话有道理,不由纷纷点头赞同。

    只有方铮拧着眉头默不作声,半晌,他才道:“不行,我觉得还是不够响亮,取名字这事儿不能马虎,孩子将来要用一辈子的,咱们还得再想想才行,不能让孩子长大后落了埋怨”

    长平笑道:“夫君的官儿当得最大,学问肯定也是最好的,那你说取两个什么名字好呢?”

    方铮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是不是不管我取什么样的名字,你们都没意见?”

    众女互望一眼,一齐点头道:“夫为妻纲,你说什么咱们都依你便是”

    方铮站起身,负手走到门槛处,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神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萧瑟落寞,众女看得心头一疼,却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这么沉痛。

    良久,方铮长长叹了口气,肃穆沉声道:“这两个孩子,正好出生在我朝即遇外族入侵之时,不可不说,这是天意,也许将来他们身上要扛很重的担子,身负驱逐异族,开疆辟土之重任”

    众女闻言,一齐肃然起敬,没想到平素看似毫无正经,嬉皮笑脸的夫君,心中仍是担忧国事百姓和江山社稷,此时此刻,众女对他又多了一层深深的敬意。

    方铮叹息道:“国有危难,家将焉存?我只希望他们将来长大后,能以报国保民为己任,做出一番留名青史的大事业,如此,我方家也算是无愧两代帝王恩宠了,”

    长平忍不住道:“夫君,那该给他们取个什么名字呢?”

    方铮深沉的一笑,竖起一根手指道:“我这辈子还没有完成的志向有两个,其一,驱逐异族,此乃第一大业,其二,开疆辟土,此乃第二大业,我便以这两个未完成的志向为他们取名吧,希望孩子们将来长大后,能够继承我的志向,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干一番轰轰烈烈事业!”

    一席话说得众女感动敬佩莫名,原来夫君并非胸无大志,只是时事所碍,无法完成,夫君”其实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长平望着方铮的目光满是浓浓的爱意,轻声道:“依夫君之见,该如何取各呢?”

    方铮转过身,满是怜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孩子们肉肉的小脸,沉默半晌,方铮深沉的道:“老大就取名叫“大业,吧,驱逐异族的志向,是第一大业,此生我若不能完成,便靠他们了。

    侧过头又看了看老二,方铮继续沉声道:“老二就叫“二业,吧,驱逐异族之后,剩下的,还要开疆辟土,大大扩充我殃殃中华上国之版图,这是第二大业。此生二愿,尽付于这两个孩子了”

    众女喃喃念着“大业二业”沉吟一番后,纷纷点头赞同。

    长平拍手欣喜笑道:“好了,孩子们有名字了,以后就叫大业和二业,希望他们继父亲之志,为社稷为百姓,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方铮转头欣慰的看着众女喜悦的俏脸,然后满是萧瑟的一叹,叹息声中,似饱含了对国家对民族未来的担忧和期望,忧国忧民之思,尽显脸上。

    负手慢慢踱到门外,方铮萧然叹道:“你们聊,我四处走走”国家动荡,兵灾即启,我实不安啊…”

    方铮一边说,一边摇头走远。

    众女仍在喜滋滋的讨论着孩子的名字,叽叽喳喳说了半晌,都觉得方铮给孩子取的名字意义重大,寓意深远,是个好名字。

    半晌,站立一旁的韩亦真却噗嗤一笑,满脸古怪之色。

    长平不满道:“你笑什么?这名字取得不好吗?”

    韩亦真笑道:“你们都上了夫君的当了”夫君这人,你们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如此大义凛然过?嘻嘻,他取这俩名字,摆明了占人便宜呢…”

    “占便宜?”众女大愕,然后将这两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渐渐捉摸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长平念明白之后,不由脸色一变,顿时勃然大怒,愤愤的摘下脚上的绣鞋,狠狠朝门外扔去,大叫道:“方大业爷,方二业爷,方铮你这混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打算拿这俩孩子当嫖客养怎么着?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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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北伐

    池你取的那俩破名宰改了!”长平愤怒的瞪着方铮册得通红。小小的鼻子因愤怒而不停张合。

    方铮大奇:“哇!你的鼻孔居然会变大变小耶,演技派,天生的演技派!”

    长平气得攥紧了拳头:“少转移话题!把那俩破名字改了!”

    方铮仰头望天,一副忧国忧民之状。感慨道:“我生平有两大志向尚未完成,其一

    “闭嘴!老娘差点被你骗过去!不行,你今儿非得把名字改了!”

    “不改,名字取得这么好,干嘛要改呀…”方铮状似悠闲的翻起了白眼。

    长平怒道:“你那是给人取的名字吗?大爷,二爷,你当是追窑子呢?我不管,这俩名字必须得改!”

    方铮挑了挑眉梢:“不改!坚决不改!大爷二爷多好呀,以后咱们的孩子见人就高两辈儿,甭管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声爷,你说,上哪儿找这么美的事去?孩子将来长大了肯定会对我这个当爹的感激得痛哭流涕

    “你,你放屁!儿子取了这么个破名儿,将来指不定怎么恨你呢。连带着我这做娘的也跟着落埋怨

    方铮笑道:“我敢打包票,俩儿子肯定不会埋怨你,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爷呀,搁了我上辈子,欠钱的却变成大爷了,咱们儿子赶上了好时候…”

    长平呸了一声,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叫他?你这当爹的莫非也叫他们大爷,二爷?”

    方铮哼道:“我生的儿子,当然不可能这么叫他,就叫老大老二,不但是我,咱家里的人都叫老大老二。不过外人嘛,嘿嘿,都得管他们叫爷。以后别人若问我是谁。哼!我是大爷他爹!我爹更牛了,大爷的大和”啧啧,这便宜可占大发了…

    “不行!不准叫这破名字!”长平气得俏脸涨得通红。

    “就要叫这个!你可别逼我,惹得我火起,我给他们取个名字叫祖宗。再给他们长几辈心”

    长平楞楞的瞧着方铮得意得不可一世的脸,半晌,忽然坐下,重重的拍着腿,哀叹道:”我这造的什么孽哟!孩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一余,

    方铮拍着她的肩,温声安慰道:“别幽怨了,这都是命呀,你们就认命吧”

    长平:

    方铮很兴奋,名个人的招牌。全天下哪个当爹的会有自己这么高妙的创意?以后自己儿子出去。一报名字便在气势上狠狠的压了一头。哪怕将来他们入了朝堂当官儿,满朝文武不论官大官都得客客气气先叫一声大爷,二爷,甚至是胖子皇帝坐在龙椅上,问话的时候也的先来一句“下面可是方家大爷?”

    一想到如此则的情节,方铮便止不住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上辈子见惯了那些有钱大爷们的脸色,今儿开始我就做一辈子大爷他爹啥仇都报了,爽!

    “你刚才说,老夫的两个孙儿叫什么各字?”

    方府前厅内,方老爷坐在首座,眉头深深皱起,目光跟刀子似的在方铮身上剜来剐去,神色颇有些不善。

    方铮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偷眼望着斜倚在椅子上,丫鬟们一左一右扶着的长平,长平正在偷偷的笑,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死婆娘!不安安分分坐月子。跑来告老子刁状。老子回去非把你扒光了狠狠揍你不可!

    狠狠扔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方铮马上堆起笑脸,谄媚的笑道:“爹,我给儿子取了两个很有意义的名字正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驱逐外族的大业,将来必由您的孙儿来完成,所以”

    “哼!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老夫只问你,你给老夫的孙儿取了什么名字?”方老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这个”方铮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老爹的脸色,结结巴巴道:先…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快说!”

    “大业,二业”老爹王霸之气一散,方铮妾马老老实实道。

    “嘶方老爷闻言两眼因睁,到吸了一口凉气。

    “爹,您是不是也觉得孩儿取的这俩名字不错?”方铮见老爹呆楞半晌不发一语。急忙谄笑问道。

    “呵呵,不错,哈哈,果然不,方老爷面皮抽搐几下,仰天长笑几声,方铮闻言大喜,忙欲再夸赞几句老爹眼光不凡,却见方老爷笑了几声后,立马变了脸色,笑脸一收。转而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然后反手从椅子背后抽出一根早已备好的木棍,虚晃两下,劈头向方铮打去,口中暴喝道:“孽畜!老夫今日今日非得把你活活打死不可!纳命来!”

    方铮吓得脖子一缩,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双手护住脑袋,抱头鼠窜,口中哇哇大叫道:“爹!您别激动,咱好好讲道理行吗?我又哪里做错了?”

    方老爷气得浑身直颤,怒喝道:“你给老夫的孙儿取这么难听的名字,老夫不揍你揍谁!”

    方铮挨了好几下,吓得满院子乱窜:“这怎么难听了?孩儿这不是给您长了辈份儿了么,您应该高兴才是…哎呀!”

    “哈哈,老夫高兴,老夫高兴的恨不得打死你才好!什么大爷二爷,说出去不怕把人得罪光了。老夫还被你连累名声,你平日里不着调便罢了,现在你还想把这不着调的劲儿使到老夫的孙儿身上,老夫今日断断饶你不得!”

    “哎呀!叫大爷总比叫孙子好吧。这名字多喜庆,咱方家赚大了,…哎呀!爹,您能不能别使用暴力。影响不好”

    方铮抱着脑袋满院子逃窜。心中悲愤无比,从古至今,位至国公的见得多了,可谁见过被老爹打得抱头鼠窜的国公?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前厅内,方夫人抱着孩子满脸疼惜的逗弄着,不时笑吟吟的看着院子里你追我逃的父子俩,方大业睁大了眼睛看着院子里狼狈逃窜的亲爹。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一线晶莹的口水缓缓滴落,而罗月娘怀里的方二业却没笑,肉“二壶蛋忽然一扭,竟似不屑般撇了撇嘴角。仿佛对老管二卜…为颇为不耻。

    时间如脱缰的野狗,飞快逝去。这个比喻真棒!

    不知不觉大半年又过去了,转眼便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这一年很不平常,这是胖子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而且年号也由先皇的建武十三年。换成了宣武元年。

    宣武这今年号还是方铮提出来的。

    原本大臣们提出改年号为宣仁,可是方铮在朝堂上坚决反对,他认为这一年势必要向突厥用兵,正是展现华朝武力军备的时候,用“宣仁”二字,未免显得不合时宜,而且会教异都番国以为华朝软弱可欺,方铮的强烈要求下,众大臣又商议了一番,终于都赞同将宣仁改为年号宣武,以示华朝新的统治者将向万邦异国实行强硬的军事外交政。

    事实上华朝这一年来在军事上确实一改平日软弱之态。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而这一年来边境上也颇不平静,早在去年八月份,华朝便向默棘连派出了使者。将方铮的主意告诉了默棘连,请他用拖延或装佯的战术,拼命拖住默啜的进攻。

    默棘连对方铮出的主意颇为不耻,可是为了保存实力,而且他也不愿失去华朝这个别有目的的盟友,默棘连终于捏着鼻子照办了。

    于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国师,忽然变成一个言而无信。凡事惯使卑鄙手段的无耻之人。跟默啜可汗经常阵,然后放话说要投降,待默啜刚放松了警慢。默棘连却又忽然反悔。挥兵进攻默啜。如此反复几次。每次都气的默啜快发疯了。

    默棘连的拖延战术取得了极大的成功,默啜的大军被挡在华朝幽州以北。没有彻底灭掉默棘连,默啜始终无法侵入华朝一步。

    在这一年里,朝廷招募将士刮练也取得了极大的成效。在冯仇刀这位善于练兵的大将悉心督导下,新招募的士兵终于练成了一只只急待出笼嗜人的老虎,久疲的军容振奋了许多。

    华朝户部经过。年时间的筹集调配,筹到了不少粮草。兵器和军械。足够华朝大军打一场大仗。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朝堂的胖子和大臣们,北伐草原的时机,已经

    了。

    宣武元年四月,今日将要在金鉴殿开大朝会。

    寅时,皇宫钟楼的钟声刚刚瞧响,西宫门便缓缓打开,众大臣身着官袍,头戴梁冠。手中各自捧着象牙劣板,按品阶依次走入宫门。

    方铮仍是一脸懒洋洋没睡醒的模样,今天的他也穿得很正式,身着胖子特赐的蟒袍。施施然走在群臣的最前列,大臣们望着他的眼神又敬又怕,行走时隐隐离他三四步远。

    走在群臣最前列的方铮并没有感到多高兴。相反,看着大臣们望向他的眼神,方铮心中忽然生起几分警觉。

    是时候辞官离开了,如今自己权势熏天,尊贵无极。可以算作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当时自己的权势大到朝中没有任何一个派系能与自己抗衡时。这代表着自己的麻烦也快来了。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金殿中站着像他这样的一个大臣。当皇帝觉得赋予臣子的权力过大。甚至影响到皇帝自己在朝廷和民间的皇威时,这位权势熏天的大臣的末自也即将来临了。

    当年在法场被处以凌迟之刑的潘尚书便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怎样?朝堂之遮天又怎样?到头来仍是被皇帝治得死死的。满门九族尽数屠灭,先皇圣旨一下。潘家上下满门上千条人命同赴黄泉。

    这是为什么?因为权力,皇帝觉得臣子的权力太大,大到威胁自己的皇位时,便必须耍向权臣下手,从古至今,这是必然的规律。

    方铮觉得自己很像当年的潘尚书,手握大权,完全有能力在朝堂遮天。长久下去的话,胖子必然会对自己喜了嫌隙,然后这道嫌隙会越变越大,最终走向你死我活的火拼之路。

    这是方铮不愿看到的,他不想因为权力之争,而失去胖子这位朋。

    在胖子还没察觉自己的权力有多大时,挥一挥衣袖,潇洒的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朝堂正如水中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更不可一脚踏入莲花之下的污泥中,会死人的。

    老套的山呼万半后。胖子满意的看着金殿内恭集敬敬站着的大臣。

    当了一年多的皇帝,胖子愈发成熟了,处理起朝政也变得越来越老练,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帝这个角色,并慢慢开始享受做皇帝的感。

    万众之炭,天地一人,天下风云皆为他的一喜一怒而翻涌,这便是皇牢,坐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巅峰之上,如神灵般俯视着人间的芸芸众生。

    “众爱卿。今日联开大朝会。有件事情要与各位爱卿商议”胖子徐徐扫视了一圈。目光掠过绮在柱子边打盹儿的方铮,胖子不由闪过几分无奈的笑意。

    这家伙。都当爹半年多了,怎么还是这副德性?

    群臣皆不言语。只静静的看着胖拜

    胖子清了清嗓子。忽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神色肃穆。沉声道:突厥默啜可汗不服王化多年,并时常掳掠我华朝境内城池和百姓,民众苦不堪言。联决定,下个月开始,我华朝派兵进入草原,协助国师默棘连,双方合兵,共同讨伐逆贼默啜!”

    群臣闻言大哗。尽管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胖子亲口说出北伐开始,仍是让众臣感到了震惊。

    顿了顿,胖子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方铮,笑道:“所以,今日联便与各位爱卿商议一下,何人可为北伐主将?”

    一……以下不算字数”

    不好意思。今儿看别人写的书,看得入迷,所以时间晚了点,见谅哈!

第三百六十九章 点将

    “何人可为北伐主将?。金鉴殿上。胖子这句话问出来,所有大臣都沉默了。

    北伐,多么遥远的字眼儿,华朝开国百余年,何曾主动北上征伐过草原?年年被突厥人劫掠,年年被打败,军队一退再退,再坚固的城池,也挡不住突厥人的铁蹄,突厥人如同围猎一般,将华朝的百姓当作牲畜,毫不怜悯的抢走,或屠杀,边境的城池曾留下多少无辜百姓的斑斑血迹。多少父母妻儿子女离散死别,华朝绵长的边境线,一寸河山一寸血,百年来外族的不断入侵,令这个民族变得愈加苦难深重。

    终于有朝一日。华朝也能挺起胸膛,抽出了久不出鞘的利剑,主动迎上了侵略者冰冷的刀锋,胖子的这个决定,令满朝文武感到了心情激荡。以前不论大臣们出于何种考虑,或支持或反对与突厥开战,可今日胖子圣旨一下,满朝文武皆无人再出班反对胖子的决定。

    华朝受辱太久了,久得大家仿佛已麻木了这种被欺凌的日子,既然皇上做了这个。决定,大臣们又怎会再反对?

    可是,当胖子询问何人可为北伐主将之后,众臣皆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没一个人出声了。

    这是一场胜负不可测的战争,每个人都知道其间的凶险,突厥虽然内乱了两年,实力已大不如以前,但是老虎终究是老虎。哪怕它受了伤,它的斗志仍然高昂,不会容许一只兔子去欺负它,这场战争打赢了或许加官晋爵。永载史册,可打输了呢?谁来承担输了的后果?谁敢贸然领兵?

    金殿内,所有文臣的目光都投向了右侧站班的武将们。

    武将们纷纷咬牙切齿,面色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握住,又松开,几欲出班请缨领兵。可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没动。

    这场战争对华朝来说太重要了,他们不敢冒这个险,个人的生死荣辱倒在其次,若在自己的指挥下输掉了这场战争,华朝境内将无兵可用,突厥的铁骑便能轻易的长驱直入,轻松占领整今天下,武将们愿意为国捐躯,可他们承担不起千古罪人的骂名,他们输不起。

    金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殿门柱子处传来依稀的呼噜声,一方大少爷仍在沉睡。他甚至连朝堂上在讨论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大臣都侧目望着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瞧瞧人家这气度,泰山压顶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这得多大本事呀。

    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环视群臣,沉声道:“各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群接左右望了望,仍是无人开口。

    魏承德咳了咳,他是兵部尚书,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出班说话。

    “皇上,老臣认为。知兵之将者,腹有韬略者,勇武过人者,皆可拜上将军老臣思之良久,以为龙武军大将冯仇刀或可胜任北伐主将

    冯仇刀也站在朝班中,今日朝会异常重要,身为功勋卓著的武将,本在幽州练兵的他和韩大石被连夜自回了京城,特意参加这次朝会。

    听到魏承德推举,冯仇刀面色犹豫了一下,终于出班抱拳道:“皇上,末将为武将,身负保国忠君之任,然今次举倾国之兵于一役,末将胜任一军之将。却无法胜任三军之帅,魏大人实在高抬末将了,兵者,危也。如此重任,末将不敢担当,请皇上定夺。”

    众臣原本都看好冯仇刀出任主将,毕竟他乃将门之后,自小跟随父亲与突厥人交战多年,而且其本身也领兵突袭过草原,又几次参与平定叛乱,为国家立过不少功劳,今日连他都推辞不敢做这三军主帅,还有谁能做?

    众臣面面相觑。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包括龙椅上的胖子也失望的轻轻叹了口气。

    “国家危难之时,难道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能统领三军的帅才么?”胖子颓然的看着众臣,悠悠道。

    众臣闻言,皆再带惭色,不自觉的垂下头去。

    金鉴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中,方铮的呼噜声尤为突出,在百余人的金殿上回荡,传扬

    众人的目光渐渐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慢慢展露出明悟的笑意,由不满,到思索,再到轻笑,几乎只有短短的一瞬”

    目光压力令方铮在睡梦中不由一个激灵,忽然惊醒了。

    睁着惺忸的双眼左右看了看,方铮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方铮下意识双手抱胸,惊恐道:你们的目光很不纯洁啊”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魏承德眼含笑意打量了方铮几眼,然后转过身,面向胖子躬身奏道:“皇上,老臣以为,方国公足以担当此重任

    方铮满头雾水,接着一喜:“什么重任?抄家吗?抄谁的家?”

    说完方铮笑眯眯的朝世的大臣一个个瞄讨去,眼中冒巍两团幽幽的绿米。“※

    方铮身旁的大臣们被他盯得头皮一麻,纷纷自觉的朝后面退了几。

    胖子满头黑线道:“方”爱卿,不是抄家,魏大人推举你为北伐主将,你意下如何?”

    方铮一楞,接着像是背后被人踹了一脚般。猛地跳了起来,脸色帝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盯着魏承德半晌,结结巴巴道:“北,,北伐,,主,那个什么,”

    “北伐主将。很威风的哦胖子笑眯眯的接道。

    “威风,”方铮喃喃重复了一句,接着猛的一激灵。“威风个”咳咳,要我做北伐主将?皇上,你们没搞错吧?我是文官!”

    魏承德呵呵笑道:“方大人,报国不分文武,文官照样可以投笔从戎,再说,我朝数次内乱,皆是方大人居中调度大军平叛,表现甚佳,为国立过不少大功,这些功绩可都是记录在案的呀,以你以前百战百胜的战绩来说,完全有能力统帅三军,直击默啜金帐。满朝上下,谁还比你更合适做主将?”

    方铮悲愤的使劲瞪着魏承德,死老头!老子得罪你了?多大仇呀,犯得着让老子去前线送死吗?

    “不去!我不去!我要告老还乡!”

    金殿上,方铮终于不顾仪态的大声嚷起来了。

    支持朝廷对突厥用兵是一回事,可让自己去带兵打仗又是另外一回事,方铮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的重心忽然一下子转移到他头上,这可真真实实要命呀!

    “不”不去!我坚决不去!朝中这么多武将,个个比我勇猛百倍,干嘛一定要我这个弱不禁风的人去当主将?冯仇刀呢?他就是很好的主将人选嘛”方铮吓得脸色苍白,腿肚子发软,老子得罪谁了呀?这么害我。

    冯仇刀无辜的摊手,道:“方大人,末将刚才已说过了,末将之能,不足以统帅三军”不过末将倒是全力赞成方大人任统帅,若能在大人麾下做一前锋,末将心愿足矣!”

    这时满堂文武大臣竟一齐跪拜下去,口中喝道:“臣等赞成方大人出任北伐主将“你”你们”方铮气得浑身直颤,指着众大臣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人心是多么的险恶,这就是当权臣的下场啊!方铮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便该坚决向胖子辞官,不就没自己什么事几。

    方铮浑身抖了几下,气得胸中血气逆涌,想在金殿上当着众人的面喷出几口鲜血,然后趁势装病,远离这是非,可惜胸中那股逆涌的鲜血,,该死的!怎么也喷不出来!

    喷不出来没关系。方铮灵机一动,接着双手捂住心脏,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万般挣扎的站在金殿中,然后身躯仿似很不甘心的摇晃了几下,像个英勇的战士一般,缓缓的,壮烈的倒了下去。躺在冰凉的金砖地板上,俩腿还仿佛如临死挣扎般,不时痉李抽搐几下,模样很是凄凉。

    群臣被方铮的这一出苦肉计惊呆了,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魏承德已走上前去,脚尖轻轻踢了踢方铮的腿,呵呵笑道:“方大人,这回你可演得太假了,老夫都看不过眼,装晕就好好装晕。你为何把俩腿岔得这么开?这种姿势”实在是,嗯,太不雅了,方大人,把腿合拢一下

    “婆!”

    方铮躺。紧闭着眼,却从善如流的飞快将腿合了起来。

    群臣见状哈哈大笑,巍承德摇头笑道:“方大人。又过了,既然已被识破,何苦再装下去?”

    方铮实在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跳脚怒道:“我哪里装了?我明明是真晕了!合拢也不行,不合拢也不行,你们还讲不讲理?要我怎么晕你们才相信?”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胖子笑眯眯的朝他挤了挤眼,然后胖子收了笑脸,沉声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既然方爱卿已是众望所归,联决定,便由方爱卿出任北伐主将,三日后西郊京营点将开拔!””

    胖子笑眯眯的看着自瞪口呆的方铮,笑道:“方爱卿,你可要好好表现,为国打个大大的胜仗哦,”

    方铮闻言两腿一软,脸上一片绝望,,

    一一以下不算字数一…”

    不好意思,跟哥们喝酒,回来晚了,本想请假,又觉得不太合适,赶到凌晨2点多。才赶了一小章出来,抱歉抱歉

    我知道,张党很可耻,事实上,我也很久没做过张党了,仅只一次,大家原谅我吧,

第三百七十章 出征

    法宫御书房内。方铮扯着胖子的龙袍宽袖。哭得把鼻眼泪,边哭还边用胖子的宽袖在脸上使劲抹两把,很快,胖子的衣袖上便糊满了鼻涕眼泪,脏兮兮的一团,令人目不忍睹。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龙袍袖子,心疼得嘴角抽了几下,叹气道:“方兄,你”你的感情实在太丰富了,我给你找块手帕擦擦好不好?”我的龙袍很贵的,现在国库不富裕,你再哭我就没衣服穿了”

    方铮哇哇大哭,“胖子,,呜呜,你不能让我去送死啊!我上有老,下有中间还有那么多老婆,我若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呀”

    胖子无奈道:“方兄,这不是让你去送死,跟以前不同,这次你是三军统帅。只需稳坐后方调度大军,勿需亲自上阵杀敌,你不会有危”

    “呜呜”虽然你说的话很真诚,但我还是感觉到你在忽悠我”打仗啊!几十万人起,谁敢保证默啜那王八蛋不会像对待骨禄咄一样。也给我来个斩前行动?”

    胖子叹道:“我多调派些禁宫高手给你便走了,你自己也多提防一下,莫将中军将士尽数调出,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方铮哭声立止,抬起糊满鼻涕眼泪的脸小心问道:“若发现情况不妙。我可不可以率军逃跑?”

    胖子苦笑道:“你若逃跑当然没人拦你。可是你若跑了,身后便是我华朝千万无辜的平民百姓,还有我的京城,还有你的家人妻儿,他们将手无寸铁的被突厥人屠戮你会跑吗?”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方铮嘴角一瘪,又快哭出来了。

    胖子仰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方兄,今日朝会你也看见了,我朝并不缺一军之将,但缺少的却是三军统帅啊!连冯仇刀都不敢担此重任,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统帅人选了,”

    方铮哼道:“胖子,你别忘了,我是文官,不是武将,以前平潘文远,平太子平泰王,那都是赶鸭子上架,情势逼得我不得不掌军,但你我都清楚,我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材料!满朝文武推举我领兵,是因为他们不喜欢我,想把我支得远远的,打赢了他们有推举之功,打输了正好逼你把我治罪,你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莫非你还没琢磨出那群大臣们的意思?”

    胖子摇头道:“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事实上,朝中不少人对你还是有好感的,兵部尚书魏大人,以及他所打理的兵部衙门上下官员,还有户部的杜尚书,礼部的杨尚书,他们其实对你都挺看重的,昨日众臣一致推举你,并非所有人都想害你,真少魏大人他们立意确实是为朝廷着想。”

    方铮瞪着胖子道:“他们推举我,是因为他们昏了头,那你呢?你和他们一样昏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十万大军交给我这个从未打过大战役的人来统帅,岂不是令他们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胖子憨憨的笑了:“方兄,你有时候很自恋,把自己吹嘘得跟天神下凡似的。有时候又太过妄自菲薄了,事实上。你平潘文远,平太子,平泰王。再往前说,你未做官以前给朝廷献上的退突厥之策,这些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在我和大臣们心中,你可是武略大过文韬的,难道你自己没发现吗?”

    顿了顿。胖子接着道:“三军的统帅。并不需要他有多么勇猛的武力,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阵杀敌,他只需要有个清醒的头脑,于帅帐中发号施令。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发布每一条能击败敌人的将令,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方兄,你脑子向来聪明,先皇和我交托你办的每一件事都办得妥妥帖帖,这次北伐突厥,关乎社稷国诈,我只能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方铮摇头道:“不行,胖子,我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好吧,其实怕死也占了一部分原因,总之,我不敢受这道君命,你还是收回成命吧,找个更合适的人来担任统帅。”

    胖子神色郁卒道:“还有谁比你更合适?方兄,今日朝会,武将们站在朝班中。你见到谁敢站出来领这统帅之职?”

    方铮又想哭了:“我也没站出来呀!你们干嘛都盯着我呢?我招谁惹谁了?”

    胖子叹息道:“外敌当前,朝中竟无一人可担重任,我这做皇帝的未免也太悲哀了!方兄,事实上,我任你为帅,除了认为你确实有本事把突厥击败外,还存了一个心思,”

    看着方铮愕然的表情,胖子沉声道:“这几年来,内忧外患不断,外患且不说它,这是我们即将要解决的,单说内忧,这两年中,潘文远反了。前太子反了,泰王反了,他们虽然都已被平定,可一些潜在的忧患仍然存在,经过这几场叛乱,我皇族天家的威望一降再降,天下臣民必然都在想,这么多人背叛当朝皇帝。难道这个皇帝真的不值得大家去拥戴么?”父皇平叛之后使尽铁血手段,大索天下,尽诛叛党,甚至祸连不少无辜,他为的就是试图用这种血腥的屠杀来稍稍挽回一点皇族威望。令天下人知道,皇族天家不容背叛,不容侵犯。父皇不是个嗜杀的人。可是为了皇族尊严,他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轮到我做皇帝,我更不是个嗜杀的人,我一直想以仁政来捷,回朝堂民间的人心,目前我在朝中的根基已渐渐稳固。待平定突厥后,我必会一步步的变法图新,让我华朝这棵日渐枯萎的参天大树慢慢焕发新的生机,但所有的这一切,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平灭突厥,让他们从此不敢再犯边,咱们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我才能放手一展胸中抱负

    胖子越说越激动,肥肥的脸上流露出湛然的光芒:“父皇临终前一再叮咛,要我做个有作为的皇帝,我答应他,一定在我有生之年,令华朝上下政令畅通,百姓衣食无忧,番郏异国从此不敢觊觎我大好江山,真正做到内无忧,外无患,如此才不负父皇重托,不负皇帝之责。

    方铮默然,胖子渐渐成熟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他胸中包藏天下,他在努力实现自己的抱负,反过头来想想,自己呢?自己有什么抱负?

    米养百样人,方铮怀是固执的认为他的抱负就是甩儿忧无虑的纨绔少爷。这是没办法的事,性格决定了命运。

    “你说的这些,确实很伟大,胖子,不得不承认,你成熟了很多”方铮由衷的叹道,随即话锋一转,疑惑道:“可是”这跟要我领兵与突厥打仗有什么关系?”

    胖子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与突厥一战,是关乎两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一战,结果如何且不去说他,方兄,你想想,我若换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去领兵,打赢打输且不论,万一他跟潘文远,泰王他们一样反了呢?我们怎么办?这次可是举倾国之兵一战,若将士们反过来到戈一击,我们焉有活路?满朝文武嘴上都说着忠君报国,可谁知道他们中间是不是有人包藏祸心?潘文远,前太子还有泰王他们差点就成功了。你我焉知还会不会有人敢于冒险一试?”

    胖子深深的看着方铮。道:“方兄,只有让你领兵,才能让我完完全全放心,你我相识于书院,是真正的布衣患难之交,咱们一起打架,一起阴人,一起逛窑子,好事坏事干了不少,连我如今的皇位,都是你帮忙使力抬上来的,满朝文武。我独信你一人。如今我这个朋友有了危难,方兄,再扶我一把!”

    方铮闻言,胸中一腔热血顿时沸腾起来。

    他明白,这不走向他下圣旨。现在的胖子,是个需要朋友帮助的无助之人,天下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帮他?

    打仗又怎样?血肉模糊的战场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为了这个朋友,再见一回又如何?老打着做纨绔少爷的如意算盘,若连朋友都不帮,自己这个纨绔少爷岂不是活的太过自私?这样悲哀的纨绔少爷做起来有意思么?

    死就死吧!老子本不该出现在这今年代的,活了这几年,又当了这么大的官儿,老婆有了,儿子有了,老子已经赚够本了!

    “好,我帮你”。方铮看着胖子,重重点头。

    胖子眼眶顿时湿润了,望着方铮渐渐变得坚毅的脸庞,他忽然咧开嘴笑了笑,笑中带泪。

    方铮也笑了。

    朋友,就是这么简单,一句感谢的话都不必说,彼此懂的。

    “哎,胖子,帮忙归帮忙。国库欠我那三百万两银子你可别赖啊,要还的!亲兄弟,明算帐。”

    胖子肥脸吼地变黑了:

    我还是很不放心哎,要不你现在给我打张欠条吧,这样我就能安心北伐了,”

    不!”胖子从齿缝中透出一个字。

    ,

    小绿被方铮搂在怀里,微微喘息,刚才的一番颠鸾倒凤仿佛把她送上了天堂,漏*点过后,仍久久不能平静。

    方铮的另一边,凤娘一只皓如白玉般的玉臂伸过来,轻轻搭在方铮的肩上,迷离的媚眼如万千柔线般缠绕在他身上。

    “夫君,这两日你怎么如此”贪心?要了我们一次又一次,我们都受不住了呢”凤娘的声音仿佛仍带着几分**,柔柔软软的,令方铮刚刚老实下来的下身,又不由自主的直立起来。

    小绿趴在方铮身上,立马感觉到方铮身体的变化,吓得浑身一颤。急忙喘息着躲远,光洁如玉的裸背对着方铮,嘴里轻柔的叫道:“不”我不要了,少爷,你”你找凤娘吧,我不行了”

    凤娘也花容变色,急道:我也不行了,夫君,你”你也太每害了吧

    方铮无奈的看了看翘立怒挺的小方铮,道:“算了,这种事儿要节制,,咱们再来一次就算了,好不好?”

    二女皆变色,急急摇头。

    凤娘反身,**裸的两团柔软压在方铮胸膛,轻声笑道:“夫君,你可要节制才是,姐姐说了。不准”嘻嘻,不准让你贪太多,若坏了你的身子,姐姐饶不了我们呢,”

    方铮苦笑,道:“好吧,咱们说说话得了”

    凤娘轻轻喘息了几下。柔声道:“夫君,你这两天怎么有点心神不属的?你怎么了?”

    方铮叹了口气道:“老婆们。再过两日,我就要北伐草原,跟突厥人打仗去了

    二女闻言,浑身颤抖几下。一扫方才旖旎妩媚之色,急得俏脸苍白,惊声道:“你要去打仗?这”这是为何?”

    方铮凛然道:“男儿忠君报国,这是应尽的义务,我怎能不去?”

    二女美目霎时涌出了晶莹的泪水,凤娘看着方铮,泣声道:“你报国倒是走得轻轻松松,可是”男人上阵杀敌,对我们女人来说,却是天大的祸事了

    小绿反手抱住方铮,躲在他宽阔的怀里,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只是不停的摇头。

    方铮抽了抽鼻子,悲愤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去啊?我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么?大臣们推举我去,皇上只相信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凤娘急急抬头,道:“那我们去告诉姐姐,请她进宫劝皇上收回成命,”

    方铮摇头道:“不用了。宏儿已经知道,是我拦着没让她进宫,打仗的事儿没谁逼我,是我自己答应皇上的”

    看着二女哭得楚楚凄然,方铮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她们,把她们抱在怀里,再三向她们保证。自己只在后方发号施令,不用亲自上阵杀敌,二女神色这才稍有舒缓。

    特意看了看小绿,方铮想了想,迟疑道:小绿,我这次去草原,还有个目的,根据探子回报,你的母亲现在正在默啜可汗的中军大帐内,我想,如果此战能胜,应该可以顺利救回你母亲。”

    小绿一颤,猛然抬头望着方铮,神色数变,思量半晌小绿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少爷”小绿想跟在你身边,一起北伐草。

    “啊?不行!开什么玩笑!万万不可!”方铮毫不犹豫的拒绝:“两军对阵,刀剑无眼,伤着你怎么办?这事儿万万不行”。

    小绿没有强求,只定定的瞧着方铮,从她坚定的目光中,方铮看到了几分决然,心知他怎么也阻止不了小绿北上草原,毕竟她的母亲还在波渊的部落中受苦,知道她母亲的下落小绿肯定会尖的,悔州根本阻止不了她。

    好吧。去吧去吧,跟我一块去!”方铮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们总是欺负我,我实在太惯死你们了!”

    小绿感激的笑了笑,将头埋在方铮怀里,使劲的抱着他的腰。

    方铮眼珠转了转,色笑道:“快出征了,我得好好欺负欺负你们,等我大胜回朝时,你们肯定也为我怀上了大胖小子”

    说着方铮猛地一翻身,将凤娘压在了身下。

    烛光摇曳。照映着满室春光。”

    宣武元年四月,京郊校场上,旌旗招展,杀气冲宵,上万名将士排着整齐的队伍。穿着鲜亮的铠甲,手执锋利的刀剑长矛,静静的站在校场上,一万多双眼睛注视着点将台上,一身银铠穿着的方铮。

    这一万多人是从拱卫京城的四大军中抽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将随同方铮一起北上,然后在幽州与正在紧张练的十万大军会合,一同出兵讨伐默啜。

    校场上鸦雀无声,万人如同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默中散发出淡淡的肃杀之气。随着时间渐逝,肃杀之气慢慢浓郁。在校场上空翻滚,凝结,如同锋利的刀锋。肆无忌惮的剐着人们的肌肤。令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

    沙场点兵,气冲霄汉,点将台上,一身鲜亮铠甲的方铮,满面严肃的注视着前方上万名将士,他们年轻壮硕,精神抖擞。朝气蓬勃,于沉默中散发出一股无所畏惧的战真,仿佛他们并非去前线与突厥人生死搏杀,而是即将要去参加一场豪奢无比的盛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方铮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诗,五味杂陈。

    这些跟随他出征的将士们,有多少人的生命将永远埋于寒冷荒漠的草原,身躯化为泥土,消融于大地之上?他们知不知道战争究竟有多残酷无情?

    校场左侧的大鼓咚咚敲响,吉时到,该出征了。

    “大人。是不是跟将士们说几句,给他们打打气?”一旁的温森低声建言道。

    方铮点了点头。望着士气如虹的将士们,他忽然产生了一股惧意,打仗啊,多么危险的事,这一万人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自己若不能将他们活着带离战场。怎能对得起在后方殷切期待他们得胜还朝的老父老母?

    这一刻。方铮忽然觉得肩头背负了沉重的责任,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压得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清了清嗓子。方铮气沉丹田。大声道:“将士”

    “雕!”

    万名将士一齐收腿挺胸,目光炯炯的盯着方铮。

    咳了两声,方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到校场每个角落,只是由于心中害怕,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颤抖。

    将士们!古人云,虽千万人,吾逃矣

    站立一旁的将领们闻言尽皆愕然,温森大惊失色。急忙阻止道:“大人,错了。错了!不是逃矣!不是逃矣!”

    方铮一楞:“不是逃吗?那是什么?”

    温森满头黑线,低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不能逃。”

    方铮恍然:“啊!对,不能逃

    然后方铮又狠狠瞪了温森一眼,似乎很不满他打断自己的演讲兴致。

    “将士们。刚才错了,不是逃,是,往”我们要往矣!古人又云,但使龙城飞将在,我们就会逃很快”。

    “大人。错了!又错了!”温森脸上豆大的汗珠缓缓滴落,心中无比难堪,这方大人怎么老想着逃跑啊,这仗打得可真够悬乎的”

    方铮脸黑下来,怒视着温森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说什么你都跟我唱反调。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要不你来说,我存一旁看着。”

    温森委屈的快哭出来了,究竟是谁不严肃啊?有你这么当主将的吗?

    “不”大人。嘿嘿,还是您说,您说,属下再不插嘴了”

    “别客气呀。你来说吧,老是纠我的错,你的文采肯定比我出众,你来给大家说几句。”

    “不”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插嘴了”您放过我吧。”

    “不行。老子坚持要你说,快点儿,别磨蹲!”

    “大人。属下不敢,属下错了

    在万名将士的注视下,两人在点将台上纠缠了半天,最后温森终于承受不住万人的目光压力,狼狈的跑下点将台。

    少了温森在旁边呱噪,方铮顿时觉得清静了许多,他兴致勃勃的一挥算继续开始他的临行演讲,结果手在半空晃了半天,却想不起他到底该说什么。心中不由万分着恼。

    “将士们“雕!”

    万名将士再次立正。

    方铮挥着手,憋了半天仍是没词儿,不由悻悻的大喝道:“出发”。

    “温森!你个!老子要罚你半年俸禄!””

    华朝宣武元年四月,由皇帝下旨,忠国公方铮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率军北上,讨伐突厥,彻底平定为祸百年之久的北方边境之乱,此令一下,天下震动。周邦异国无不惊诧于华朝新皇的气魄,而举国百姓却欢欣鼓舞,齐赞皇上英明。

    在全城官员百姓们殷切的目光中,这支士气如虹的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列,在方铮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城,往北行去,奔赴不知命运的前方,,

    每天都更新这么晚,我都不好意思了。

    顺便说一句。明天,不,今天7月旧日休息一天,家里有亲戚来,没办法码字。另外自己也调整一下作息规律,每天这么晚,你们等得累。我码字更累,,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偷懒一天。

    请假条我就不另发了,观者自知。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兔子搏狮

    军开拔,奔赴幽州,同行者除了冯仇刀和韩大石两位猜孑引。方铮更将他所有的班底都带上了,为了防止自己不被敌人来个斩前行动,糊里糊涂丧命,方铮不但将自己的亲军队伍扩充到两千余人,而且还精心为自己打造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这套铠甲的材料乃万年寒铁所制,一刀砍上去,连个小小的痕迹都不会留下,以这套铠甲的坚硬程度,方铮估计这年头就算有人引爆个核弹,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方铮现在要做的第一要务,便是最大限度的提高自己的安全系数,在那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毫发无伤的活下来,所以个人安全问题,他绝不敢稍有怠慢。

    铠甲打造得很美观,银白光鲜,不过缺点是比较重,比一般的铠甲还重一二十斤。

    方铮并不介意。身上多了一二十斤的重量虽然令他比较累,但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就凭这点,累一点也值了。

    大军继续开拔。方铮为身主将,骑着马行在中军,他的两千亲军牢牢把他围在中间,密不透风,亲军全部都是胖子特意调拨给他的大内禁军精锐,他们都有一身绝好的武功,更重要的是,他们忠心。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以牺牲自己保全主将为天职。

    方铮很享受被人如此周密保护的感觉,这么多人密密麻麻走在一起,除了有点缺氧外,安全倒是不用担心。

    小绿也骑着马。并排和方铮行在一起,大军出征不准带女眷,所以小绿将自己打扮成方铮的亲军,理所当然的陪护在他身边。

    万人大军如同一道奔腾不息的洪流。滚滚向北开去。

    方铮骑在马上。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浩荡连绵的队伍,不由得意一笑,举起手中马鞭,对小绿笑道:“汝观吾之大军,颇雄壮否?”

    小绿抿嘴笑道:“雄壮,很雄壮,少爷,你这次肯定能打个大胜

    方铮得意的仰天长笑,带领这么多人打仗,他还是生平第一遭,胜不胜倒不敢说,逃跑肯定很方便。

    小绿眨了眨眼,轻轻道:“少爷,如今民间的百姓们都说你是战神下凡呢,”

    方铮笑声顿止。吃惊道:“战神?”我是战神?”

    绿笑道:“对呀,百姓都说你领军北伐肯定能胜,因为少爷你向来都是百战百胜。你瞧,打潘尚书,你赢了,打太子,你也赢了,打泰王,还是你赢了,百姓们说。少爷身后站着满天神佛呢,只要是少爷你领兵,老天爷都会保佑咱华朝。”

    饶是方铮脸皮厚如城墙拐弯,听到百姓们的这番赞誉。他的厚脸皮仍不由自主红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冉代的老百姓都不傻啊!

    方铮心里感慨了一句。

    不论这番赞誉是真是假,话传到他耳朵里,他便只能拼命打仗,既然都被封为战神了,自己若不打个胜仗回去,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古代的老百姓已经学会利用舆论造势了,人心真阴险!这叫自己怎么再好意思逃跑?

    方铮心里徒然多了几分压力。

    原本打算战况不妙就后撤一百里的,现在头上莫名其妙多了个“战神”称号,脸皮薄的方大元帅暗自决定,只撤五十里!

    大军一直走了半个月,这才到了幽州地界,当地驻将率亲骑千余人,出营远迎三十余里,将方铮率领的万余精锐恭恭敬敬迎进了大营。

    大营驻扎在幽州城外东边十余里,营房呈梅花状,三五一朵散开,广袤的平原被占据的满满的,这里一共驻扎着十万练初成的新军,目前皇帝已下旨将他们全部编入北伐军序列,未来的日子,方铮将率领着他们,与突厥的默啜可汗在草原上决一生死,用战争的结果,来决定今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两国的主从地位。

    其时方铮已被胖子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也就是说,如今整个华朝的军权已经全部抓在了他的手里,非常的战争时期,他下的每一道命令,勿需报请皇帝和兵部衙门批准,而是可以直接向全天下的将士下令,不得不说,胖子对他的信任确实无以复加,不但毫不犹豫的将全国的军权放手给他,而且素知方铮不喜掣肘,连监军都没给他委派,整个。军队任由他独断行止。

    方铮刚踏进大营的帅帐,便命亲军击鼓聚将,不多时,营中大小将领闻令赶来,以武官的品阶论排,齐崭崭的在帅帐内分两排坐定。

    方铮身为北伐军元帅,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首位,他左边站着亲兵打扮的绿,右边则是不属于军队序列,但却是他最得力的臂助温森。

    方铮笑眯眯的朝帅帐中的将领环视一圈,目光越过排在首位的冯仇刀和韩大石,落在排位第三的一名武将身上。

    嗯,老熟人了。素重。当年京城城防军的副将,拥附前太子谋反,后来阵前临时倒戈。在平太子之乱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叛乱平定后,刑部和兵部几经研究复核,认为秦重功大于过,终于决定不予治罪,但是由于他拥附前太子的行为,已成了他一辈子抹杀不掉的污点,所以平乱之后朝廷一直将其雪藏,置之不用,直到方铮任北伐主将后,力排众议,一消将秦重要了讨来。重新启用。方铮仍记得秦重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表情,五尺高的昂藏汉子,在方铮面前扑通跪下。哭得像个孩子般,虽没说过一句誓死效忠的话,可方铮知道,重新启用他的那一刻起,这位年轻的有勇有谋的虎将,终于可以为他所用了。

    众将唱名。点卯之后。确定都到齐了,方铮便在帅帐内开始了北伐的第一次高级军事会议。

    将领们一个个将身子挺得笔直,面无表情,双目平视;若有若无的战意和杀气在帅帐内渐渐蔓延开来,反观方大元帅,高高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贼兮兮的在将领们身上一个个打量来打量去。坐没坐相,元帅的威严荡然无存。

    良久,方铮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道:“各位兄弟们”

    “吼!”

    众将一齐站起身,凛然齐喝道:“末将听令!”

    方铮吓得身子往后一倒,幸得小绿及时伸手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当场出丑。

    “咳咳,大家不必这么严肃,你们都放松一点,说话的声音小一点,本元帅是个脆弱的男人,经不起你们几次吓方铮抚胸面带悸色道。

    众将:

    冯仇刀与方铮最熟。自是非常清楚这位方老弟平日的作派,闻言道:“方,,元帅。是否要向咱们下达出击的命令了?末将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请弃元帅下令吧,我们一定不负皇上重托,以雷霆之势袭杀默啜所部,将他的首级砍下来献于元帅帐下”

    方铮一脸嫌恶道:“砍脑袋就砍脑袋,干嘛要献到我帐下?血肉模糊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们觉得现在走出击的最佳时机吗?”

    众将闻言想了想,深觉方铮所言有道理,纷纷垂头不语。

    方铮笑道:“这就走了,你们都是多年带兵打仗的百战将军,自然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咱们刚到幽州,目前敌人的兵力部署,所用将领,作战习惯等等一概不知,没头没脑的出击,那不是找死吗?”

    这时帐门外一名副将站出来,抱拳大声道:“禀元帅,末将黄维,负责军情打探。据探子最新回报,突厥默啜的主力共九万大军目前驻扎在幽州东部三百里外,兵锋直指默棘连的塔山大营,前几日甚至派出了少量骑兵,向我幽州做出了试探性攻击,被我军所部骑兵击溃,”

    方铮仁楞。摸着下巴沉吟道:“默嗫现在居然能分兵试探幽州的反应,估摸着默棘连可能快被打光了,”

    黄维道:“因师默棘连如今兵力已不足五万,我华朝暗中资助粮草兵器,他们仍在苦苦抵抗默啜的节节进攻,一直稳扎于塔山大营,不曾后退半步。”

    方铮眼珠转了转,沉思道:“国师的兵力已不足五万了么?嗯”看不出,默棘连那么一干巴瘦弱的老头儿,耐力到是挺持久的,与本元帅的持久性不相上下。我若与他一同逛窑子,恐怕他丝毫不弱于我”哎呀!”

    小绿羞红着脸。飞快的收回了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方铮回过神,迎着众将满头黑线的表情,坦然道:“默啜那老子如今有多少兵力?”

    黄维恭声道:“由于突厥内战,双方兵员损耗颇大,默啜如今的主力还剩九万,另外”叛逃至草原的前幽州守将柴梦山所部,还有两万华朝士兵皆拥默啜为主,默啜的兵力一共有十一万左右

    “妈的!死汉奸!古往今来,多少大事就坏在这些汉奸手中!”方铮恨恨的骂了几句。随即沉思道:“敌人有十一万兵力,我们呢,新练的新军有十万,我从京城带了一万精锐,再加上幽州原有的四万驻军,夏州边军董成所都有八万,兴庆府王文剑所部十五万边军,这些兵力加起来一共是”一共是”哎,一共是多少?我怎么老算不明白呢”

    温森擦着汗道:“大人,一共是三十八万大军”

    方铮眼睛一亮:“三十八万,默啜只有十一万,我们的兵力是他的三倍,打赢这一仗应该不算很难吧?”

    冯仇刀苦笑道:“元帅,咱们虽说有三十八万兵力不错,可是,,能上战场与突厥人一战的,最多只有一半,因为我们的骑兵不多,步战军若与突厥骑兵相拼。根本是送死,再加上兴庆府和夏州边军离我们甚远,将令下达到他们那里,却无法与我军保持时间上的一致,令全军的战略攻势产生了一定的变数,元帅,认真说来,咱们的胜算还是不高吼”

    方铮闻言傻眼了,呆楞半晌,吃吃道:“三十八万大军,原来”都不怎么顶用?我们能顶用的到底有多少人马?”

    冯仇刀想了想;道:“能派上战场的,兴庆府和夏州边军且不提,仅幽州这边,咱们能派出十几万人马,其中有十万还是刚刚练完毕,没有经过战场历练的新兵,”

    方铮楞了楞,接着跳起来大叫道:“靠!就这么点人马,跟突厥人基对一了,咱们能打得过他们吗?不玩了!老子不玩了!撤军,咱们回京城!我要告老还乡,我要辞官归隐

    众人闻言愕然。呆呆的看着方铮歇斯底里发飙,方铮扯着嗓子不管不顾在帅帐里喊了半天。转眼却见到小绿凄然哀怨的目光,方铮动作一呆,忽然想起。老子的丈母娘还在突厥人手里沁,这一仗。不打不行呀!方铮长长叹息一声,道:“不好意思,刚刚我在发神经,你们可以当作没听到,继续开会。刚才黄维说,突厥国师默棘连手里还有不足五万的兵马?”

    黄维定了定神。恭声道:“是的。”

    方铮眼珠子滴溜儿转了转,然后嘿嘿奸笑起来,笑容令帐内所有将领不禁头皮一麻。

    坐直了身子,方铮正色道:“各位,看来咱们必须要与突厥国师联手抗敌了,明日咱们便领军出营,开赴塔山,与国师默棘连合兵一处,不过嘛”合兵之前,咱们华朝的将领内部必须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冯仇刀代所有将领问道。

    方铮嘿嘿奸笑道:“很简单,咱们华朝的将士要发挥高尚的风格,有什么背黑锅,捡便宜的事儿,咱们要抢着干。至于上阵搏杀拼命之类的危险事儿,国师大人先请,嗯,大家可要记住了”

    冯仇刀及众将领闻言眉头深深皱起,冯仇刀迟疑道:“元帅,既然我们与突厥国师已结成联盟,正需要双方用命拼杀,团结一致才能击败默啜,若咱们只捡便宜,却由国师去拼命,恐怕”不妥吧?”

    方铮环视四周。见众将领纷纷点头,都很赞同冯仇刀的话。

    方铮笑了笑。道:“你们看到的,是这场战争的胜负,我看的,却是华朝往后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边境安宁,各位将军试想,默啜可汗若被咱们联手消灭,草原上是不是就要由国师默棘连独大了?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厥人若无内斗,对我华朝来说,可不是件好事,你们谁能保证将来默棘连或他的子孙实力渐渐强大以后,不会再次侵犯我华朝疆界。屠戮我万千百姓?所以呢,”

    方铮眼中忽然闪过几分凶色:“草原,在这次平定默啜之后,必须要纳入我华朝的版图!就算不能纳入,至少也要用别的法子来同化突厥人,让他们世世代代不会南下侵边!对于那些已经成年的,无法接受我华朝同化的突厥战士,不论是默啜所部,或是默棘连所部”这些突厥人,死一个少一个!”

    众将闻言大惊。

    谁都没想到。这位嬉皮笑脸的年轻元帅,心中居然布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局,这盘棋下得实在太夫,恐怕连当今圣上都没想过那么遥不可及,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突厥与华朝。百年来一直都处于他强我弱的劣势,如今这位方元帅一开口,便说耍将突厥纳入华朝版图,他”莫非疯了?这怎么可能?就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忽然跑到一只强壮无比的狮子面前,叫嚣着要将狮子打趴下,,

    这已不仅仅是狂妄了,这,,简直是个笑话啊!

    方铮笑眯眯的环顾皿周,道:“各位,吓到了?”

    众人无言,说实话,他们确实是吓到了。

    方铮将各人表情收入眼底,冷笑道:“不要以为此事遥不可及,突厥人打了近三年的内战,他们早已不是你们印象中的突厥了,他们饥饿,疲惫,麻木。士气低落,再也不是以前任意驰骋我华朝境内,烧杀抢掠,生龙活虎的突厥战士了,任谁打了三年仗,士气都不会太高昂的,更何况,他们这三年的内战,死了多少突厥战士”各位,这实在是天赐良机啊!此战过后,若不趁着他们元气大伤时,一举拿下草原,难道还傻乎乎等着他们休养生息,然后养虎为患吗?”

    一名副将吞了吞口水,站起来迟疑道:“可是”元帅,我们华朝与突厥国师目前还是盟军啊”

    方铮仿佛吃了一惊:“盟军?那不过是我随便乱忽悠的,默棘连当真了,你不会和他一样蠢,也当真了吧?”

    众将恶知…

    这位元帅,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卑鄙无耻!

    冯仇刀想了想。沉声道:“虽然末将不知将草原纳入我华朝版图是否可行,不过,末将愿意跟着元帅试一试!”

    众将左右看了看。终于一齐站起身,抱拳齐声道:“末将愿跟随元帅一试!”

    能将这北边的百年大患一举拿下,并且还能立下开疆辟土的罕世奇功,免除了子孙后代的无数麻烦,如此利国利民又利己的事,在座的将军们谁不愿干?自己辛苦点,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为子孙后代谋个太平年景,死也值了!

    方铮得意的哈哈大笑,使劲一拍桌子,喝道:“很好!各位,泼天的功劳等着你们去立。别给老子掉链子啊!”

    “武将听令!”

    “在!”

    “明日阅军。然后全军开拔到塔山默棘连所部,与国师合兵

    “得令!”

    “咳,顺便嘛,咳咳。国师大人仓惶逃出王庭黑沙城,临走肯定卷了不少金银珠宝。既然大家是盟军,我便去帮他花差花差”妈的!老子给朝廷捐了三百万两银子,一直找不到人报销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小风波

    第二日辰时,天色刚亮,军营外的大鼓便咚咚咚的擂响,三军将士披挂整齐,在宽阔的校场上列队,在众四品以上武将的陪同下,主帅方铮睡眼惺怪,不停打着呵欠,马马虎虎检阅了三军。

    然后方铮懒洋洋的下令,全军出营,开赴塔山。

    十余万人在幽州平原上缓缓而行,浩浩荡荡向北走去。

    前锋营一万骑兵已先行开道,广袤的平原上,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数不清的战马嘶鸣,望不尽的将士握戈执盾。一言不发的行进,不得不承认,冯仇刀练兵确实有两下子,十万新军丝毫不见混乱,一张张略显稚气的脸庞上有着一种属于军人的刚毅和狠厉。

    粮草辐重可曾跟上?”方铮静静注视着行进的队伍,问旁边的冯仇刀道。

    “元帅,尚可支撑半月的粮草已备妥,正随军一起运往塔山,至于后续粮草,户部正在紧急筹措。”

    方铮点点头,大军未行,粮草先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场战争要尽快结束,打仗就是拼老本儿,咱们华朝的本钱委实不太雄厚啊十几万大军,不说别的,光吃粮食每天就要吃多少,我估摸着皇上在京城肯定愁得饭都吃不下了冯仇刀撇嘴笑道:“元帅,咱们实力固然不济,可突厥更不济,如今是夏季草肥,牛羊长膘之时,宰杀可惜,突厥人又不种稻米小麦,咱们拖不起,突厥人比咱们更拖不起,”

    方铮嘴叹道:“突厥人没粮食吃的时候,就联合几全部落来我华朝抢掠一番,然后满载而归,他们干这不要脸的事干习惯了,说到底,咱们华朝的脸皮还是太薄啊!若咱们缺衣少穿的时候也去草原上抢几百上千头牛羊回来,不照样也填得饱肚子嘛”国人性格太腼腆,拉不下面子,讲究什么礼仪之邦的臭规矩,这也是咱们经常受欺负的本质原因之一啊!猪跟屠户讲道理,那不是扯淡嘛!”

    顿了顿,方铮若有所思:“若将青龙山的打劫业务发展到草原来,想必会迎来整个山头的事业上升期”

    冯仇刀:”

    他实在无法跟上方铮的思维,合着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满脑子都是怎样打劫突厥人的牛羊?

    长长舒了口气。方铮望着广袤辽阔,一望无际的平原。叹道:“多么锦绣的江山啊,若被突厥人占了去,咱们这代人得背上多大的罪过,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冯仇刀指着眼前一片翠绿的平原道:“元帅,此处乃幽州平原,是我朝北方的边陲重镇,是我朝由北向南的最后一道屏障。幽州自古产马,我朝最大的产马地便是这里了,为了守卫这块平原,我们与突厥人百年来不知争夺了多少回,幽州几易其主,终于还是被我们夺了回来。”

    方铮点头,前世看书他便知道,幽云十六州的地理对整个中国来说有多重要,宋朝就是因为失去了这道屏障,才无,法抵抗蒙古人南下,任由异族侵入华夏腹的。一马平川,势不可挡。

    塔山位于幽州东北方约二百多里,夫军行至塔止。花了两天时间。

    突厥国师默棘连,和新立的十岁小可汗就驻扎在这里。

    大军在离默棘连的大营不足十里时停下,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前锋营一万骑兵马刀出鞘,竟向塔山营地遥遥列出了攻击阵型。一时间军号频传,人吼马嘶,混乱中,一股凌厉的杀气渐渐蔓延至中。

    方铮骑在马上楞了一下,道:“这怎么了?前面在干什么?”

    这时一名探子飞骑而来,禀道:“元帅,前方塔山大营外,默棘连数万兵马列阵戒备。似乎对我军不太友善,所以我军前锋营也列出了攻击阵型戒备。”

    方铮大愕:“默棘连昏头了?老子是他的盟军。又不是敌人,他干嘛这样对我?”

    冯仇刀想了想。冷笑道:“默棘连老则老矣,却没老糊涂,此举必是想给我军一个下马威,好在盟军发号施令时占据领导地位”

    方铮闻言勃然大怒:“他只剩不足五万的叫花子军队,还想占据领导地位?这老家伙吃错药了?白白指使咱们的将士。去给他打仗,帮他复国,他还这么不客气,老子今儿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罢不待冯仇刀反应,方铮策马便向前军奔去,待驰到两军之间,却见双方阵前一片沉寂,但沉寂中却弥漫着一股冲天的肃杀之气,两军前锋将士数万人手握钢刀,冷冷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一颗小小的火星便能点燃双方久蓄的战意,敌对情绪异常明显。

    方铮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很快涨得通红,他不顾冯仇刀和温森的拦阻,策马又往两军之间走了几步,然后扬起手中的马鞭。怒声大喊道:“默棘连!你个!给老子滚出来!”

    对面突厥军队的士兵见有人单骑而集,立于阵前大声叫骂。不由一楞,短暂的乱了一阵。

    方铮义愤填膺。气得胸腔都快炸开了,等了半天见对面仍无反应,于是他三尸神暴跳,挥舞着马鞭大叫道:“默棘连!你个不要脸的老家伙!老子率军千辛万苦跑来帮你,你丫居尔,二子摆出众个阵势,你怀要不要脸了”“你忘记这一年来是谁给你提供粮草,是谁给你提供兵器。军械,是谁在这塔山给你留了立足之的,妈的!吃着老子送的粮食,用着老子送的刀剑,你现在倒反过来对付我了,默棘连,你个老家伙,简直禽兽不如

    “你丫真这么对我华朝。好!咱们不结盟了!从今日起,我华朝停止向你们提供粮草兵器。大军回撤,让你们这群叫花子去跟默啜拼个你死我活!”

    方铮立于阵前,足足骂了盏茶时间,这时对面的突厥士兵阵型中忽然裂开一道口子,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策马向方铮行来,方铮待他走近一看,却见此老者正是默棘连。

    默棘连比起当年在京城谈判时瘦了许多,两边的颧骨深深四了下去,脸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唯有眼中不时闪过的几分狠辣之色,向人显示着这位老人的不屈精神由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见默棘连策马而来,方铮终于止住了形如泼妇般的破口大骂,冷冷的盯着默棘连,不发一语。

    默棘连神情有些急躁。看来方铮刚才当着两军将士的面一番痛骂,令默棘连脸上无光。

    见方铮跨坐马上,目光冰冷的盯着他,默棘连强自扯出一副笑脸,朝方铮拱手笑道:“哎呀!方大人,京城一别,不觉已是两年多,别来无恙乎?”

    乎你妈个头!

    方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国师大人,您的欢迎仪式可真热情啊,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欢迎我。教我怎么敢当?你们士兵手中的钢刀若多举一会儿,本帅慑于国师大人的赫赫威名,没准会吓得爬进你们营地里去呢

    默棘连脸色一变,见方铮那副快要发飙的神情,急忙将手放到身后,朝阵前的突厥士兵打了个隐晦的手势,只听得“唰”的一声,所有突厥士兵全部收刀入鞘,并且散开了攻击阵型。

    默棘连哈哈一笑,道:“方大人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前方探子报说有大批不明兵马向我营地奔来,老夫还以为是默啜率军来攻,所以,呵呵,误会,场误会,若早知是华朝的盟军到来,老夫怎会如此对待朋友?我们草原人性子最是爽直,对待朋友,我们有芳香的马奶酒,对待敌人,我们才会亮出锋利的钢刀

    方铮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误会啊,呵呵,我还以为国师大人又攀上了高枝,不打算与我华朝结盟了呢,刚才我还下令撤军回朝,并且断了提供给你们的粮草兵器。反正你们底气足嘛,既有芳香的马奶酒,又有锋利的钢刀,啥都不缺。咱们华朝似乎用不着拿热脸贴你们的冷**蛋子

    默棘连闻言眼中闪过几分怒色,随即强笑道:“方大人说笑了,呵呵,说笑了,我突厥艰难困苦之时,贵国义伸援手,全力资助我们粮草兵器,此恩老夫和所有部落的勇士们都深深记在心里,总有一日会报答,”

    “行了,国师大人您就甭客气了”方铮大拇指往后一指,道:“我带来了十几万华朝大军来帮你们复国,就等国师大人您一句话了,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不需要的话我带领将士们扭头就走,正好可免我将士在草原上流血牺牲

    默棘连扫视方铮身后浩浩荡荡,连绵百里的华朝大军,目光闪过几分忧色,随即又挤出一副欢喜神情,欣然道:“需要,当然需要,贵国大军来得太及时了!老夫对贵国皇帝陛下的仁义和慷慨感激不尽,真神保估贵国皇帝陛下

    “别,您别老拿您那真神出来说事儿,咱华朝可是玉皇夫帝的管区,您家的真神管不到咱们那块儿去

    方铮盯着默棘连的脸。慢悠悠的道:“咱们是盟军,按理说这次是来帮你的,理应由国师你来统帅。不过呢,,从人数上来说,我方有十几万人,您这头只有不足五万。这个嘛,,哎呀,到底谁来当主帅呢?真伤脑筋亦…”

    这小子说话太无耻了!你们出兵为的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竟然好意思大义凛然说什么来帮我!

    默棘连神情浮起几分恼怒,又飞快消失,强笑道:“贵国天兵大义来援,老夫感激五内,老夫本非贵因人,当然由方大人你来做主帅

    方铮腼腆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在下年不高望不重,实在惭愧呀”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方铮话锋却忽,道:“既是两国盟军,军令自当要统一畅通。切忌各自为战,国师大人,您那五万人马”

    默棘连脸黑如炭,半晌才从齿缝中透出几个字:“也交给你统帅!”

    方铮隔着坐骑。满意的拍了拍默棘连的肩膀,夸赞道:“国师大人果然跟当年在京城一样上道!”

    宾客从属问题解决,方铮这才如梦初醒般看着默棘连,面露惊喜的大叫道:“哎呀!这不是国师默大人么?默大人,当年京城一别,我可想死你了!默大人,别来无恙乎?”

    默棘连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发现无论是当年在京城,还是如今相会于草原,他都无法从这年轻的小子身上讨得半分便宜,这不由令他气愤异常。

    默棘连酝酿了一下,生生忍住胸中血气翻腾,忽然仰天长笑几声。道:“原来是方大人当面。京城一别,方大人愈发锋芒毕露,老夫实在望尘莫及!”

    方铮腼腆的笑了:“别夸我。我最近脸皮薄,很容易脸红的”

    默棘连:

    双方主将之间的气氛至此才算暂时和谐起来,一场小小的风波消饵于无形,两人脸上堆满了虚伪的假笑,互相寒暄问候,表现出来的热乎劲儿仿佛跟亲兄弟似的,可他们彼此都明白,这种建立在纯粹国家利益上的盟友关系实在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双方各怀鬼胎,将来消灭了默啜,也许双方立马会掉转枪头,对准昔日亲如兄弟的盟友,两国的风俗,民风,以及国情。决定了两国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除非一方彻底征服另一方。

    双方剑拔弩张的将士们。见自己的主将与对方开始谈笑风生,终于也放松了戒备,缓缓收刀入鞘。暂时停止了敌对。

    方铮和默棘连忍着恶心互相吹捧了一会儿,然后又互相大赞两国间的文化风俗源远流长,结盟之事如何重大,以及将来必永不侵犯云云,聊了老半天,直到两人都快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假话后,这才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的回了自己的队伍中。

    默棘连挥退了与华朝将士对峙的突厥勇士,然后入营开始准备欢迎盟军的仪式。

    方铮策马回到中军,冯仇刀等将领围上来好奇问道:“元帅你跟那家伙聊什么聊得那么投机?”

    方铮铁青着脸干呕一声。叹气道:“别提了,老子这辈子还从没虚伪到这份上过”默棘连那老家伙道行不浅,居然也能忍住没吐,此人不可小觑,你们都当心点儿

    冯仇刀道:“元帅,默棘连好象去准备什么仪式了,咱们着么办?。

    方铮想了想,道:“命令主力继续向东,离他们十里远扎营,晚上睡觉起码留两万人轮流值夜,密切注视突厥人的动向。”

    冯仇刀点头道:“目前情势复杂,默棘连虽说是盟友,但也要小心提防他图谋不轨,这倒是应该。可是”为何要在他们东边扎营?”

    方铮嘿嘿笑道:“默啜在西边,默棘连在中间,咱们在东边,这样比较安全,就算默啜晚上偷袭,最先倒霉的也是默棘连,咱们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迎敌”

    众将闻言恶寒,这位元帅简直是个妖孽,典型的“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的卑鄙人。

    没过多久,塔山默棘连所部的营地大开,数百名穿着各式花色长袍的突厥男女老少一齐走出来,在离华朝大军前锋百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围成一个圈,开始跳起了优美动人的草原舞蹈。

    方铮一楞,情知突厥的欢迎仪式开始了,他急忙下马,在众将领的簇拥下,当先站出了前锋队列。

    紧接着,换了一身紫色长袍的默棘连端着一碗奶白色的马奶酒走了出来,在悠扬的突厥丝弦声中。默棘连手沾酒水,虔诚的向天空洒了洒,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嘴一张,开始叽里呱啦唱起了突厥歌。歌声豪迈中透着几分苍凉,十分动听。

    方铮皱着眉打量半晌,忽然对冯仇刀道:“哎,这老家伙唱什么呢?丫该不会变着法儿的编歌在骂我吧?”

    冯仇刀苦笑道:“他唱的是突厥民族传统的欢迎贵客的长调。草原民武待客向来如此,甭管遇到什么事,都喜欢用唱歌来表达”

    方铮嗤笑道:“老家伙就快被默啜灭掉了,这会儿他还有心情唱歌?真他妈穷开心,”

    听着默棘连悠扬的歌声。方铮不知不觉也来了兴致,他兴奋的搓了搓手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唱歌要大家一起唱才哈屁嘛”

    于是,在华朝众将领愕然的目光注视下,方铮向前跨了几步,走到正忘情歌唱的默棘连面前。然后一脸深情的望着他,最后嘴一张,方大元帅也唱起了歌: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

    一首前世闻名中外的《友谊地久天长》被方铮深情款款唱了出来。

    只可惜方铮的嗓子实在太不争气,平日说话还好,一唱起歌简直是人听杀人,佛听杀佛,如同一把锥子在使劲专着一块生了诱的破铁,听起来令人痛不欲生。

    方铮魔音一出,默棘连欢迎贵客的长调顿时停下,不但如此,默棘连身后数百名正跳着舞的突厥老少也面露惊色,更有那受不了的开始捂着耳朵,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扭头便跑,有人带头,眨眼间数百名男女老少便跑了个干干净净,,

    只剩默棘连一个人傻傻的端着马奶酒,脸色铁青的站在方铮面前,独自忍受着方铮破锣嗓子在嚎歌,一副欲挥刀自裁的模样,很纠结。

    方铮犹自陶醉大唱:“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友谊,哎,哎哎!跑什么?老子还没唱完呢!喂,国师,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们跑了

    默棘连苦笑:,“方大人,您还是别唱了,说实话,老夫也想跑了,”

    方铮气急败坏:“哎。你这是什么态度?许你唱就不许我唱?你的样子很不诚恳啊,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结盟?太没礼貌了,太伤人自尊了!国师大人,这事儿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没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币,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王帐计议

    场欢迎仪式在方铮的搅和下。终千似闹剧般收场。”

    华朝的北伐将士全部往塔小!以东十里处扎营,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很奇妙的十里连营的景象。默棘连的突鼎大营稳稳的卡在塔止。之侧,如同一根钉子般扎在草原正中,再加上旁边两座大山遮挡,竟将华朝北伐军的营地保护得严严实实。若有外敌想趁夜晚偷袭北伐军的话,除非先一股脑儿把默棘连的突厥战士全部剿灭,否则不可能竞。

    默棘连听突厥探子报告了华朝大军的扎弊也点后,当时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大帐中跺着脚大骂方铮卑鄙无耻之尤,竟把盟军大营当作了抵抗偷袭的一道屏障。

    “华朝人,卑鄙无耻的华朝人”。默棘连咬牙切齿骂道:“这些上怎会有卑鄙到如此地步的人。真神为何不惩罚他?”

    一想到方铮曾说过,他是属玉皇大帝管的,默棘连不由叹了口气,很是颓丧,深深为他的真神管辖范围不够大而叹息。

    默棘连在大帐内暴跳如雷。方铮却浑然不觉,此刻他带着北伐大军的主要将领,以及他的两千亲军,大摇大摆的进了突厥人的大营。

    此时突厥人都知道这位是华朝盟军的主帅,所以方铮大摇大摆进营,一路到也没人敢拦他。

    现在两军已经算是合兵一处,身为三军主帅,他必须与默棘连商议一下怎样出兵抗击默啜的事。当然,顺便来突厥大营蹭吃蹭喝,突厥人的粮草都是华朝资助的,可他们吃着华朝人送的粮食,却仍对华朝如此敌视,一点儿也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方铮对突厥人的态度很不满,太欺负人了,真当老子是冤大头?

    怎么办?吃回去!

    最好帮着把默棘连营地的这批粮食全吃光,然后等他们缺粮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华朝人比他们天天膜拜的真神更亲切,更管用,以前所有对华朝的敌视行为全都是不对滴。不服气?还想继续敌视?行,饿着吧。

    对于一个已经丧失了草场,被人追杀得跟三孙子似的游牧民族来说,他们若还想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试图维持当年高傲的天之骄子的形象,这是很不合时宜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铮觉得很有必要教会他们这个道理。

    领着两千余亲军走进突厥大营,方铮走路的姿势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他很有主人翁的觉悟。这帮突厥人吃着我们的粮草,用着我们提供的兵器,他们就是我的打工仔。

    鼻孔朝天走路的同时,方铮也没忘用眼睛观察突厥人的营地布。

    跟华朝大营不同的是。突厥人的营地并非完全是战士,他们都携家带口,男女老少都有,分住在破旧的帐篷里,并且他们的营地都是以各部落的旗帜区别开来,每面旗帜上的图腾不一样,有的绣着猛虎,有的绣着苍狼,而且突厥人的习性与华朝人很不相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尊老爱幼的观念,每个帐篷前。女人和老人在辛勤的劳作,他们像奴隶一样拾柴,生火,浆洗衣服,照顾孩子,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壮年男子,则躺在帐篷里大声唱着歌。不时喝骂几声,显得很是悠闲。

    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有精力有能力上战场的,他们通过战争来掠夺一切,使自己的家庭富裕。但不作战的时候,他们则像一个个奴隶主一般,心安理得的享受家人对他的侍侯。

    各部落的营地呈放射状散开。然后又连成一片,所有的帐篷虽然看似毫无规则,可仔细观察后。这些帐篷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隐隐将远处一顶金色的大帐保护起来。将它严实的围在了正中间。

    方铮知道,那顶金色大帐。必是默棘连新立的小可汗的大帐,草原和华朝一样,以金黄色为尊,那顶金色大帐的意义,相当于华朝的皇。

    沿途经过战士们的帐篷。方铮左右四顾,发现帐篷外或劳作或休息的突厥人都盯着自己,目光中露出深深的戒备之色,甚至隐隐带着几分仇恨意味。如若不是有军令压着。想必这些突厥战士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方铮朵成碎片。

    方铮的心微微一沉,暗自嗟叹,看来华朝和突厥这两个民族,真的是完全不能相容,双方互为仇敌的立场几乎是老天注定的,就算此复双方在情势所逼之下成为了盟军,可突厥人骨子里仍对华朝人有着一种深深的仇恨和嫉妒。

    他们恨老天不公,将天下最好的物产,最肥沃的土地都赐给了看似软弱可欺的华朝人,他们嫉妒华朝人所得到的一切,这种嫉恨,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数百年的沉积。渐渐演变成了仇恨。

    跟在方铮身后的冯仇刀见状微微一哼,低声道:“元帅,这些突厥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可的提防,他们随时会掉转头来咬我们一口,”

    方铮神色不变,两眼目注前方,仍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不论是默棘连还是默啜,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打败了默啜,或许,”我们可以顺手牵羊把这位国师也收拾了,呵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母仇刀听得方铮笑眯眯的语气中似乎隐含了几分杀气,不由轻轻点头,放下了心。

    走到王帐前,默棘连见方铮到来,不由一楞,道:“你怎么来了?,呃,方元帅大驾光临鄙营,老夫不胜荣幸,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方铮暗笑,老家伙似乎不太欢迎我啊,估计看我带了两千多号人,怕把他的粮食吃光了”嘿。我今儿还非得蹭你一顿。

    “哈哈,国师大人,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咱们分开还不到一日,我就开始想念你了,呵呵,今日本帅冒昧前来叨扰,国师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默棘连苦笑,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怎么好意思赶你?

    “元帅说笑了,老夫荣幸之至,呵呵,荣幸之至”

    方铮高兴极了:“太好了。这眼看看到饭点儿了,正好我手下这两千多兄弟还没吃饭呢,呵呵,麻烦国师大人安排一下,不用太客气,一人五斤羊肉,一斤酒就行。来来来,咱们入帐一叙,好好商议一下共同出兵的事儿

    “五”五斤羊肉”默棘连的老脸当场便垮了下来。

    方铮幽幽火个小羔道:,“地丰家也没余粮啊,我弄下的兄弟们每天啃磐“只的干粮,嘴里淡出鸟了,正好上你这儿来打打牙祭”

    默棘连勃然大怒,你当我有余粮是怎么着?跑我这儿吃大户来了,你堂堂十万大军的主帅,还要不要脸?

    拼命忍住一口毛,默棘连冷冷道:“既然元帅有命,老夫不敢不从,”

    方铮高兴的拍着他的肩道:“都说草原人最是豪爽好客,此言果然不虚,老默啊,多谢招待了

    “方元帅,老夫想纠正你很久了”老夫不姓默!”

    “哎呀,老默啊,不是我说你,你们突厥人太没文化了,取个名字取得乱七八糟,明明姓默。却又不姓默,搞得我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很迷茫啊,来来来,老默啊。进帐咱们商议点正事”

    默棘连脸色铁青,忍住,忍住,不能吐血,,

    方铮反客为主,扔下默棘连。当先进了突厥的王帐。跟着方铮一起来的华朝将领们一个个忍着笑,从面色铁青的默棘连身边走过。

    方元帅可真是突厥人的克星啊,把这国师老头儿气死了怎么办?

    当下默棘连忍着气,安排方铮带来的两千多亲军在营地内用饭,然后阴沉着脸进了王帐。

    按说好客确实是草原人的天性,默棘连本不该如此气,可如今他们各部落也是朝不保夕,吃的粮食还是华朝提供的,若再吃完了,势必又得向华朝伸手,被人施舍的滋味很不好受,方铮今日这番吃大户的举动,委实有趁火打劫之嫌,由不得他不高兴。

    气咻咻进了王帐,掀开门帘一看,默棘连气得差点又吐血。

    只见方铮坐在本应是可汗坐的王位上,两只脚毫不客气的搁在座位前的小案几上面,还不停的抖啊抖,一边跟旁边的华朝的将领们谈笑风生,显得很是惬意。

    难怪真神不惩罚他,原来他是真神派来惩罚我的”

    默棘连忍着气,请方铮移换了位子后,众人面色这才开始严肃起来。

    “国师,可知默啜如今兵力布置如何?”

    默棘连冷冷道:“默啜现在将其主力九万余战士驻扎在离塔小西北约三百里的榆木川,由于前段日子老夫派人送信,诈称要投降,默啜这才稍稍放缓了进攻,不过华朝出动十余万大军,声势浩大欲与老夫结盟共抗默啜,想必默啜此时已的了消息,他的大军不日必将攻来”

    方铮皱眉道:“他的总兵力有多少?”

    “老夫与他打了两年多。原本两方都有二三十万兵力,如今老夫虽败了一阵,只剩五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他的九万隶属战士,便只有你们华朝投奔过去的柴梦山麾下两万兵力了”

    说起柴梦山,默棘连双目露出深深的恨意,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们华朝人实在太卑鄙了!说好双方在草原上明刀明枪的决战,可那柴梦山却趁老夫不备,带兵偷袭了我们的王帐,杀死了我们伟大尊贵的骨禄咄可汗,害得我们勇敢的战士失去了信仰,决战一败涂地!此仇不报,老夫枉为草原儿女!”

    方铮冷冷道:“哎,会说人话吗你?什么叫我们华朝人卑鄙?我们卑鄙你哪里了?明明是那柴梦山一人所为,干嘛把这笔帐算到我们华朝人身上?你自己没小心提防。怪得了谁?你战败后,咱们华朝给你送粮食,又给你送兵器,生怕慢待了你们,合看到最后你还骂咱们卑鄙,你当我们华朝人犯贱是怎么着?费心费力还不讨好,你们突厥人良心被狗吃了?”

    方铮此言一出,身边的华朝将领皆冷冷的盯着默棘连,目光很是不。

    默棘连一窒,忙拱手道:“方元帅,老夫失言了,向你赔罪

    方铮冷冷一哼,想到两军已是盟军,不宜交恶,随即便笑道:“国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吧”说来也是你们太笨,好好的打着仗,怎么让柴梦山把老窝给端了?你们要深刻反省啊

    默棘连忍住气道:“老夫听说,此计乃投奔默啜的贵国叛逆泰王所献,他趁两军漆战,我王帐空虚之时,实施卑鄙的偷袭,我伟大的骨禄咄可汗一时不察,才被他们的了手”哼!”

    方铮楞了楞,接着转头向身边的冯仇刀轻笑道:“瞧见没?咱华朝人脑子真好使,哪怕在咱们国内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的泰王,到了草原随便出个损招儿,就把他们可汗给干掉了”哎呀,真有民族自豪感亦”

    冯仇刀连连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突厥人的脑子好象都不太好使

    默棘连阴沉着脸道:“方元帅,冯将军,你们说悄悄话能否再小声一些?老夫都听到了。”

    方铮和冯仇刀对望一眼,随即一起尴尬笑道:“、说正事,说正。

    “依国师看,默啜用哪种战术进攻?”

    默棘连冷冷道:“我们草原人打仗,惯用骑兵冲杀,而且都是明刀明枪,从不摆什么阵势,作战靠的是快和狠,如同旋风般袭过敌阵,留下无数的尸首,不是敌人的,便是我们自己的。”

    方铮皱眉道:“你是说。默啜根本不会用什么计谋,也不摆什么兵法中的阵势,手中令旗一挥,然后千军万马便一起冲杀过来?”

    “不错,不要以为我们冲杀起来毫无章法便心存轻视,事实上,我们草原人作战,依靠的完全是战马,以速度和凶狠取胜,任何计谋。任何阵势还来不及施展,敌人已被我们打垮了,敌人的首级也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计谋和机巧,那是弱者所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方铮楞了楞,飞快的和冯仇刀交换了个。眼神,二人达成了共识。

    这老头儿在装逼。看不起计谋?你们家骨禄咄可汗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被泰王用计给干掉的。

    默棘连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老夫倒也说不准默啜会不会用计了,自从贵国的泰王投奔他以后,默啜诡计频出,老夫也算突厥人中比较聪明之人了。可每次仍被他打得狼狈不堪,默啜,他原条凶狠的射狼,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条阴险狡诈的毒

    方铮沉吟道:“如此说来,若要打败默啜,必须要先除去泰王才是,”

    默棘连看了方铮一眼。道:“泰王现在柴梦山军中。柴梦山的两万人马驻离此二百余里的开平,与默啜的九万主力互成犄角,一旦开战,默啜主力尽出。正面进攻,而柴梦山则以奇兵分袭我军侧翼,一正一奇,这种战术常常弄得老夫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以致败多胜少,”

    说着默棘连展开了一张羊皮地图,指着地图道:“你们看。默啜麾下两支兵马,一是他的九万主力,驻扎在榆木川,另一支则是柴梦山所部的两万兵马,驻扎在开平,两者相隔不过百余里,互相呼应。方元帅,你仔细看看,它们像不像两只尖锐的牛角,正对着我们塔山大?。

    方铮凑近一看,地图上呈现出两只相对弯曲的牛角形状,而牛角的角尖,则遥遥对着塔山方向。

    默棘连神色灰暗的叹了口气道:“这种正奇相合的战法,老夫并非不知,只可惜我们兵力太少,若出奇龚,亦不能奏全功,所以每每被默啜打得灰头土脸

    方铮转了转眼珠。又与冯仇刀互视一眼,然后笑道:“国师大人不必担忧,柴梦山嘛,我们帮你打掉他!”

    默棘连不敢置信的盯着方铮,他原本也是这个意思,默啜直来直去的打法他并不害怕。他怕的是诡计多端的泰王和柴梦山。这两人合在一起,比十个默啜还难对付。谁也不知道这支军队下一步会跑到哪个阴暗的角落,出其不意的捅他一刀,他实在受够了这支阴险的军队。

    “方元帅此言可真?”默棘连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铮。

    方铮笑道:“我是一军之帅,军中无戏言,怎会乱开玩笑?”

    默棘连狐疑道:“元帅打掉柴尖山,没有别的条件?”

    方铮不高兴道:“老默,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像是那种拿军国大事开条件的人吗?你我已是盟军,要无条件的互相信任对方才是啊。除掉默啜是咱们双方共同的目标,我们都要无私的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默棘连想了想,目前两军为盟,方铮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对他施诡计,毕竟他麾下还有五万英勇的战士,敌人就在眼前,胜负难料,方铮不会蠢到施诡计害他,这种自毁长城的行为想必他是不会干的,如此说来,华朝大军是真的想出兵灭掉柴梦山所部了。

    想到这里,默棘连不由大喜,向方铮拱手笑道:“多谢元帅出兵,老夫与所有的突厥战士对元帅大义之举感激不尽,愿真神保估

    “哎哎,打住。说过多少遍了,你们家真神保结不了我”

    默棘连一窒,然后笑道:“是是,不知元帅打算如何歼灭柴梦山所部?这支军队虽两万多人,可他实在是我们的心腹之患啊。若不先歼灭他,我们与默啜的战争,恐怕会充满了变数”

    方铮想了想,道:“我回去与麾下将领们再仔细商讨一下,总之,先灭柴梦山和泰王,再集中力量歼灭默啜,这个总战略是可以确定了。

    默棘连笑道:“是是。兵者,危也,不可不察,是该仔细商讨再定行止

    定下了总的战略,双方似乎也没话说了,王帐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

    良久,方铮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默棘连,忽然叹道:“国师大人,分别两年多,你瘦了不少啊,如今小可汗年幼,国事尽系于你一身,为了突厥,你当保重自己才是”

    帐内众人尽皆一楞。方元帅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丰嘛说起这个?莫非他打算用怀柔之策来安抚默棘连?

    默棘连闻言神色却浮上了几许感动,他叹了口气道:“老夫无能,令我伟大的汗王遭默啜的毒手,如今败退一隅,力图再起,大小事情不得不多操心,纵是劳累一些,只要能帮小可汗复国,老夫累死也心甘

    方铮点头理解地道:“国师受苦了,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明,这么多人都指望你呢,你若倒下了,留下孤苦的小可汗,他还能靠谁

    默棘连在突厥部落中威望甚高,突厥人都崇拜他,把他当神明一样高高供起,这些贴心的话却从没人跟他说过,听得方铮关怀。默棘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不由老泪纵横,感动的同时,喘嘘道:“多谢方元帅关心,你我虽然国界不同,可你的这番心意却让老夫感动万分,老夫承情了

    方铮似乎也动了真情,闻言抽了抽鼻子,感慨道:“国师莫这么说,你我是盟友,自然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朋友受苦了,我当然应该关心,国师啊,你要多保重啊,你瞧,你不但瘦了,而且还变黑了,当年京城见你时,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顾盼间尽显英雄豪迈,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的老人,怎教人不心痛万分?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默棘连闻言,更是泪流满面,积累已久的委屈和辛酸此时一齐涌上心头,令他不由动情呜咽起来。想到这些上人情淡薄,自己所受诸多辛苦,却只有眼前这位似友似敌的年轻人关怀他,默棘连对方铮的印象更是改观了许多。

    就在众人皆搞不清方铮此举究竟有何意图之时,却见方铮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朝默棘连笑道:“瘦了多吃些肉能补回来,至于黑了嘛,呵呵,没关系,我这里有方家如玉斋新出品的珍珠美白粉,此粉采自南海珍珠。天然无副作用,用了以后半月之内,包你恢复往日白哲的肌肤,一盒只需一百两银子,国师大人何不一试?””

    “嫌贵了?给你打个九折如何?这次我带了上千盒来,特意帮你们突厥人集体美白,国师大人,我对你们突厥真是仁义无双啊,就这么定了吧,九折,我全部卖给你们”

    头一次发现,原来月票的排名如此激烈,才一天没求票,名次又掉下去了,,

    各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北伐第一战

    犬吃大喝了顿,方铮等人终干满意的拍着肚皮。在默麻甘汉牙切齿相送下,大摇大摆走出了王帐,告辞而去。

    “这突厥老头怎么那副表情?一点都不好客,吃顿饭而已,跟割他的肉似的,有这么痛苦吗?”方铮剔着牙,不满的朝后看着默棘连心痛的表情。

    众将领在一旁附和:“就是,都说草原人最是豪爽,咱们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这老头儿忒小气了,简直是突厥人中的败类”

    这帮将领包括方铮在内,都是属于“端起碗私乞肉,放下筷子骂娘”的那种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冯仇刀苦笑道:“元帅,你得看看咱们今儿吃了他多少粮食”你的两千亲军,每人五斤羊肉,一斤酒,这加起来就是一万斤羊肉,两千斤酒,默棘连营中存粮本就不多,哪经得起咱们这般折腾啊”

    方铮恍然:“难怪老家伙一副我把他家孩子扔井里的表情,原来他没粮食了”哎呀,罪过啊,今儿可吃了他不少,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众人皆盯着他,心中不免腹诽,你这不是猫哭耗子么?吃了他这么多粮食,就换了你一句假愕悍的不好意思?

    方铮摸着下巴沉吟道:“明儿我再带一万人来吃,每人五斤羊肉,一斤酒

    众人皆叹服。

    方铮奸笑道:“你们想想,如果把他的存粮都耗光了,他们粮食无以为继,只能再向我们伸手要,那个时候,嘿嘿,不怕他不老实听话

    冯仇刀道:“元帅,你刚才说要去歼灭柴梦山所部,这话是真是假?”

    方铮不满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像是那么不诚实的人吗?当然是真,十足真金,如假包换

    冯仇刀膛目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危险的事儿,都让默棘连顶在前面,咱们跟在后面捡便宜吗?”

    方铮笑道:“默棘连那老头儿精得跟猴儿似的,他要保存实力,绝对不会任由咱们摆布,所以呢,若要让他出力,的们就得先出力,拿出诚意给他看,让他慢慢对咱们产生信任,”

    “然后呢?”冯仇刀不解的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何谓“温水煮青蛙。?”

    众将一齐摇头。

    “把一只青蛙放到冷水里,它会游得很畅快,如果在下面点上火,水会慢慢变热,但青蛙并不会察觉。它只会觉得温水很舒服,于是它仍然游得很畅快,因为它习惯了这种温度,待到水有些烫的时候,青蛙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这个时候它便是想跳也跳不出来了,最后它只能在水里被活活煮死

    众将领若有所悟。

    冯仇刀沉吟了一下,道:“默棘连就是那只青蛙?”

    方铮点头笑道:“那老家伙穿着绿长袍,戴着绿帽子,扮得跟关公似的,难道不像青蛙?”

    “元帅,你到底有何深意?”

    “很简单,两军结盟,刚开始。一些危险性不大,或者无关大局的小战,咱们不妨抢着干,让默棘连相信。咱们是真心为消灭默啜而来,从而让他对咱们产生信任,就像青蛙游在温水里,舒舒服服的游啊游啊”待到盟军与默啜决战之时。嘿嘿,默棘连就会突然发现,水已经沸腾,想跳都跳不出去了

    “我要布一个局,一个决定华朝和突厥生死的大局,这个局不复杂。可身陷局中的人肯定看不出来。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惯性,你们试想。若咱们万事争先,大小战役都由咱们抢着干,默棘连会不会对咱们产生信任?这种信任不容易建立。要慢慢积累,等到积累得足够多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咱们是真心拿他当盟友,那个时候也许正好便是与默啜决战的时候,然后嘛,嘿嘿

    安铮没再继续往下说,不过众将领却都听明白了,与默啜的决战,元帅已经设下了一个坑害默棘连的计,这条计策也许足够让默棘连倾家荡产,实力全无,,

    “我们与突厥人不可能成为朋友,这是两个民族的天性决定的既然成不了朋友,我就不能容许他们实力壮大,这对我华朝不是件好事。这一战,我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将突厥收入我华朝版图,确保几百年之内,再无强敌窥伺我华朝大好江山!”

    环视众将领,方铮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他们,沉声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各位将军,能不能让咱们的子孙后代几百年不受兵灾之苦,全靠各位鼎力一战了,拜托!”

    众将闻言,纷纷面露激动之色,他们郑重向方铮抱拳行礼,齐声道:“听凭元帅调遣,末将愿死战以竞全功!”

    若真如元帅所言,这一战能将突厥划入华朝版图,那绝对是一件造福子孙万代的大功,为了子孙们永远不再被突厥人劫掠杀戮,纵是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值了!

    “咳咳,你们都低调点儿,咱们还没出突厥人的大营呢,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允许你们向我五体投地的膜拜

    众人一路交谈,很快便走到突厥大营的辕门边。

    “你们是华朝人,为何在我突厥大营里?”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愕然回头,发现身后有个小孩正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们,虽然年纪幼但仍努力扮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看好笑。

    “哟,这谁家的小孩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方铮弯下腰笑眯眯的摸着小孩的头道。

    小孩大约十来岁年纪,粉粉嫩”长得很是可爱他似乎很不喜欢被人摸脑袋。将脑袋见荡一偏,然后努力板起脸,稚声道:“我不是小孩!”

    方铮和众将领乐了,方铮笑道:“好,你不是小孩,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默炬,你们是什么人?”

    方铮挠头道:“怎么突厥人都姓默?太没文化了,取个名字都不愿动脑子,哪有我家方大爷,方二爷来的威风,”

    默炬闻言气得小脸通红,紧紧捏着拳头,鼓着脸道:“我不姓默!我姓阿史那,我的名字叫默炬!你这华朝人才没文化呢!”

    “阿史那默炬?哎呀,这名字真拗口”小默炬呀,你今年几岁啦?长得真水灵,哎,你到底是男是女啊?”方铮笑眯眯的问道。

    默炬闻言如同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挺起小胸膛怒声道:“我是男的!国师告诉我,我是草原上的雄鹰,翱于九天之上,绝不能像女人那样,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家雀儿”

    方铮似乎逗弄得来了兴致,闻言笑道:“你是男的?我看不太像。哪有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你得证明自己是男人才行。”

    默炬急得小脸通红,激动的大声道:“你说,要我怎么证明?我能用弓箭射杀五十步之外的麋鹿,要不要我射一只给你看?”

    方铮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杀生不好,咱们要慈悲为怀,其实要证明自己是男人很简单,你知道吗?男人和女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什么不同?”默炬歪着脑袋好奇道。

    “男人撒尿是站着撒的,女人是蹲着撒的,而且男人有小**,女人没有,哎小默炬呀,你有没有小**?”方铮的笑容邪恶得像狼

    婆。

    默炬小小的眉毛一挑,傲然道:“我当然有小**!不信我给你看!”

    说着他一撩袍子,然后们的一下褪下了袍子里面穿着长裤,露出了光洁的下身。

    方铮和众将领忍着笑凑前仔细看了看,只见他大腿的根部,那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像一条小肉虫般,软趴趴的垂在那儿,分外惹人发噱。

    众将领一见之下,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方铮一边笑一边惊奇的叫道:“哇!好精致的小**啊!真真爱煞人也!”

    默炬见方铮终于承认他有小**,不由露出得意之色,谁知这时方铮却做出了一个,任谁也没有意料到的动作。

    只见他拇指扣住中指,然后伸手在默炬的袖珍小**上弹了一下。

    “啪!”

    肉击声很清脆。

    “真有弹性”方铮又怜又爱的赞道。

    众人沉默,,擦汗。

    在众人惊愕而又同情的目光下。小默炬捂住下身,表情又惊又怒,接着嘴巴慢慢瘪起,最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方铮这才如梦初醒,急忙道:“哎哎,你哭什么呀,我又没使多大劲儿”你不是草原上的雄鹰吗,你这雄鹰未免忒孬了吧?”

    默炬犹自大声痛哭,哭声已引来不少突厥战士远远张望。

    方铮擦了擦汗,站直了身子,对身旁的华朝将领们正色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撤退

    将领们纷纷点头,于是,方大元帅领着一众高级将领,以及身后吃饱喝足的两千亲军,匆匆忙忙如逃命一般,飞快撤离了突厥大营,只留下辕门内仍旧捂着光溜溜的下身,哇哇大哭的小默炬,光景异常”旖旎?

    ,,

    ,自师,自师!有人欺负我”小默炬抹着眼泪,夹着两腿艰难的走进王帐,大声道。

    默棘连一楞,几步走上前,蹲在默炬身前,温声道:“我伟大的可汗,谁敢欺负咱们草原上的雄鹰,最尊贵的天之骄子?”

    默炬委屈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的褪下裤子,默棘连凑近一看,顿时惊呆,随即变得又惊又怒:“肿了!谁?是谁这么大胆?到底是谁干的?你的侍从呢?他们没保护好你吗?。

    默炬哭道:是一群华朝人干的,呜呜

    说到伤心处,默炬不由放声大哭。

    默棘连勃然大怒:“方铮!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

    浑然不知默棘连在王帐对他破口大骂,方铮回到华朝北伐大军的营地后,马上召集众将开始议事。

    “各位将军”方铮缓缓扫视帅帐内坐得整整齐齐的众将,正色道:“今日请各位来,是想告诉大家,本帅决定趁默啜还未起兵进攻之前,先行把华朝叛逆柴梦山所部全歼。彻底断掉默啜的一只臂膀!”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激动不已,一个个坐在下首兴奋的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方铮命暂任亲兵的小绿展开地图。指着塔山西北方约二百多里一处名叫开平的地方,沉声道:“柴梦山所部必须要打掉,只有把他那二万多人全歼了,我们对付默啜的主力才更有把握,各位商议一下,该如何打掉它

    冯仇刀凑近地图前仔细看了看,沉思半晌,道:“柴梦山离默啜的主力大营相距不过百余里,两个时辰之内便能互相呼应支援,我们若要打掉他,明刀明枪是肯定不行的。很容易便引来默啜主力的反扑,所以。唯一可行的,便是暗袭。”

    众将纷纷点头赞同。

    方铮沉吟道:“我华朝这次北伐。出师之时声势浩大,默啜必已知晓。不日便会起兵来攻,但凡口广我华朝以前的战法自是被动防御,所以我估计默啜败伤绷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在这一点上,我们已占了先机,暗袭必能奏得奇效,”

    “柴梦山现在有了泰王相助。他们一个出力一个出策,战法颇有些诡秘难测,所以他才是我们的头号心腹大患。”

    “此地离开平二百余里,四个时辰内可至,现在已是下午,此时出发。正好可以赶在夜晚对柴梦山实施暗袭。”

    冯仇刀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全是骑兵,战力和速度皆不可轻视,只能趁夜晚敌军入营睡觉时偷营,我方胜算才比较大,他们的营房呈品字形布置。东西纵向,连绵数里,柴梦山的帅帐置于大营正中,帐上立着他的帅旗。很容易辨认,而泰王与柴梦山狼狈为奸,想必住的营帐离他的帅帐不远。这两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

    方铮面色沉静,缓缓扫视着帐内兴奋的将领们,忽然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本帅决定拨五万骑兵。往西南方绕行一百里,避过柴梦山的探子,然后再转头向北,对柴梦山实施突袭,此战必须一击而奏功,务必全歼柴梦山所部,活擒或斩杀柴梦山和泰王,诸将,可有人愿请战领兵?”

    众将闻言沸腾了,激动得不能自己。北伐第一战,而且是拔除头号心腹大患的一战,此战若功成,将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末将请战!”

    唰的一下,帅帐内同时站出近十名武将抱拳,甚至连冯仇刀和韩大石这样的大将都忍不住站出来请战。

    方铮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欣慰,他最担心吆喝一声却没人理,个个。都推谭不战,最后逼得自己亲自领军,那么这支军队未免也太过悲哀了。

    看到帅帐内战意凛然的众将领,方铮由衷感到欣喜,抛却不用让他亲自上阵的喜悦感不说,有这么多愿意为国家拼命厮杀的热血将领,这个国家还有救。

    众将领保持着抱芋请命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火热灼烈的盯着方铮。等待这位主帅的选择。

    方铮目光一转,望向坐在一侧动也不动的秦重,见他眼神中含着万分期待之色,却似乎又有着什么顾虑。一直没有起身。

    方铮笑眯眯的道:“秦将军。别人都请战,你为何没反应?莫非你不敢?”

    秦重脸上闪过几分激动之色。然后又努力忍住,摇头苦笑道:“末将不是不敢,而是

    方铮笑着接道:“而是诸妾顾虑,对不对?”

    秦重叹息一声,神色满是苦涩。

    方铮大笑几声,随即沉声道:“秦将军,好男儿当沙场立功报国,用自己的双手搏一个万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今这大好的功劳摆在你面前,你还犹豫什么?不敢取么?”

    秦重眼眶终于泛了红,嘴唇嗫嚅几下,讷讷道:“末将曾做过不先,彩的事

    方铮哈哈大笑,豪迈道:“狗屁不光彩!你杀了人还是放了火?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谁还记得?你到像个娘们儿似的念念不忘,丢不丢人?”

    笑声一顿,方铮大喝道:“秦重听令!”

    秦重飞快起身,抱拳大声道:“末将在!”

    “本帅予你五万骑兵,点齐人马,自带一天干粮,向西南方出发,避开柴梦山的探子,行一百里后。转道向北,于今晚子夜对柴梦山所部实施突袭,发动突袭后,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全歼柴梦山所部,然后带领人马快速撤回大营,有没有问题?”

    秦重抱拳凛然道:“末将领命!若不能全歼柴梦止。所部,末将愿提头来见!”

    秦重说完便昂然往帅帐走去。开始提点兵马。

    “秦重!”方铮望着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秦重回头,见方铮朝他龇牙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给老子把柴梦山和泰王那两个。杂碎朵得零碎点儿,别让他们跑喽!”

    “末将遵命!”秦重抱拳,然后抬头向方铮一笑,笑容充满了感激和忠诚。

    帐内的将领们这时也渐渐回过味了。方元帅这是打算让秦重立首功。让他洗刷曾经依附太子谋反的污点啊,,

    想到这里,众将领望着方铮的目光顿时又敬又爱,这位时常嬉皮笑脸的元帅,原来他的心思如此细腻,能在他麾下征战突厥,实是此生幸事。

    “冯仇刀听令!”方铮又大声喝道。

    冯仇刀一楞,赶紧起身凛然道:“末将在!”

    方铮想了想,道:“给你五万骑兵,入夜前开赴西北方一百里,寻个有利的地势埋伏好,我估计秦重完成任务后撤回时,肯定会被默啜的主力追击,你的任务是保证秦重安全撤离,只要默啜的追兵进了你的伏击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冯仇刀兴奋道:“末将明白!末将必全歼默啜追兵!”

    方铮笑了:“去吧!便宜你们了。北伐的头两个功劳让你们占了。”

    冯仇刀大喜,整了整披挂,昂然出帐。

    这时帐外传来将士的喧闹声和马嘶鸣,繁嚣之后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滚滚向辕门外奔腾而去。

    晴朗无云的天空,渐渐蒙上几分阴沉,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在大营内弥漫,直至冲上九宵。

    北伐第一战,终于正式开始了。

    …一一…以下不算字数

    娇滴滴的给各位飞个媚眼,“各位大爷为何不投月票了?莫非被奴家榨干了么?”

第三百七十五章 突袭

    吠军凡出发。投向不知胜负的战场。方铮身为大军辛职不必亲自上阵杀敌,这让他很是轻松惬意,他觉得以自己贪生怕死的性格,元帅这个职位简直是为他量身订造的。以后若再有打仗的事儿,如果胖子坚持要他领军,他不介意再当几次元帅。

    是的,这里除了环境艰苦一点儿。不如京城繁华,找不到良家妇女来调戏外,基本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去过突厥大营后,他发现突厥姑娘长得也不太好看,终日风吹日晒。辛苦劳作,使得她们的肌肤很粗糙。脸颊现出两团跟被人揍过似的红晕,头发又干又枯,而且轮廓甚深,总之,方铮实在提不起兴致去调戏她们。

    调不调戏是个人的人品问题,可若是长得连方铮这样的登徒子都没兴趣调戏,突厥姑娘们实在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了。

    帅帐里,方铮正对着一面铜镜照来照去,顾盼自怜。身为元帅形象很重要,照镜子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

    “又他妈帅了,这叫别的男人怎么活呀”方铮喃喃自语望着镜中英俊风流的自己,幸福的苦恼着。

    身后正在为他精心梳理头发的小绿噗嗤一笑,笑容明媚诱人,当初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已为人妇,一颦一笑多了几分成熟妩媚之意。

    方铮透过铜镜,看着小绿迷人的笑容,禁不住心旌激荡,反手握住小绿的纤手,色笑道:“红苹果果然比青苹果好吃,叫人吃了一口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小绿俏脸微红,嗔道:“少爷。你在说什么呀?”

    方铮朝她挤挤眼,色眯眯的笑道:“小绿啊,自从大军出征到现在。咱们好象很久都没有……那啥了

    小绿脸更红了,有些惊慌的道:“少爷,你”这可是在军营,不是咱们府里,你,,你也太,”

    方铮翻了个白眼道:“这是我的帅帐,门外有亲兵守着,任何人未经允许擅闯都将格杀勿论,你怕什么?”

    “可,,可现在是白天,”

    “嘿嘿,白日宣淫也是一种情趣呀,你不觉得我向来是个有情趣的人吗?哎,赶明儿我发明个网状长袜,你穿上给我看

    “少爷,你”你简直太荒淫了”小绿羞不可抑的夸赞道。

    方铮被夸得眉开眼笑,一双色手开始上上下下在小绿娇躯上摸索起来……

    身处草原,无力的躺到在帅帐内柔软的地毯上,如此颠鸾倒凤,自然别有一番刺激的味道。

    小绿喘着粗气,雪白的娇躯沁出点点香汗,酷红的俏脸仿佛还残留着些许**后的余韵。

    方铮将小绿搂在怀里,心里颇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秦重和冯仇刀领着十万大军突袭柴梦山,此时胜负尚未知,而自己身为大军主帅,却在帅帐内与自己的老婆胡天胡地,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没心没肺似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工作重要,可休息更重要,领导也是人嘛。

    方铮很快从心底抹去了这一丝淡淡的负疚感。

    “少爷”不知我娘亲,她”有没有在突厥人的部落里受苦”只小绿倚在方铮的怀里,幽幽道。

    方铮神色晦涩,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战争如同一台大型的绞肉机,天地万物在战争面前都是渺小的。小绿的娘有没有受苦,甚至有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目前谁都不知道。

    小绿,你放心,待到与默啜决战之前,我一定把你娘亲救出来,这件事我交代了温森,影子已前往默啜大营潜伏,重点打探你娘亲的消息了。”

    小绿感动得眼圈红了,哽咽道:“多谢少爷小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方铮笑道:“你我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哎。你说说,我那丈母娘姓什么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越具体越容易找。”

    “我父亲姓严,娘亲姓杨,民间女子本来很少取名,我娘亲便一直被人唤作严杨氏,她长得很美在我心里,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方铮闻言脑中飞快闪过三个关键词,严杨氏,熟女,漂亮。

    “好,有线索就好,静心等消息,如今我手下的影子全部派出,你母亲的下落很快便会查到,若论打探情报,找人,影子那帮家伙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秦重一马当先,驰骋在大军最前方。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草原上的风有些寒冷,如同刀子般在脸上刮过。可秦重却丝毫未觉,胸中一团热血如火般燃烧着。

    离开大营很久了,可方铮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依旧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前太子谋反失败后,秦重便一直被朝廷雪藏起来,置之不用,他明白。此生也许没有机会再领兵了。因为他曾是一名叛将,他依附太子,对朝廷不忠,这个污点令他从此抬不起头,在别人眼中,他秦重一辈子都是个不忠之人,哪怕他当时临阵倒戈,也改变不了他不忠的事实。

    心灰意冷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从此浑浑噩噩的过着平淡的日子,曾经驰骋疆场,报国立功…艘夕,以后也只能在闲暇时偶尔想起。然后自嘲般笑而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太子谋反时与他曾处于敌对立场的方铮,竟然在北伐点将之时,力排众议,硬是将他调入了北伐军中,更让他感动莫名的是,方铮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而且还将北伐的第一战交给了他。他明白方铮的深意,只有战功和鲜血,才能洗刷曾经不光彩的污点。

    士为知己者死。

    迎着凛冽的寒风,秦重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目光变得无比坚毅决绝。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性命托之。我要告诉天下人,我秦重,仍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天色愈暗,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五万骑兵,由于是暗袭,队伍尽皆衔枚裹蹄,整支兵马虽然人数众多,可行进之间仍是静悄悄的,纵是近至数里,仍很难察觉。

    起风了,天色也完全变黑了。秦重仰头看了看天色,满意的笑了。

    天亦助我,在气候恶劣的天气中偷袭,胜算更增加了行多。

    “秦将军,再往北走十余里,便是柴梦山的大营了。”一旁的副将伏在马鞍上,低声禀道。

    秦重的目光变得深沉,低声传令道:“命将士们停住,下马,原地歇息,现在是亥时,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将在乎时发起突袭。”

    “是!”副将兴奋的抱拳传令去了。

    令行禁止,将士们很快都停下了马,队伍丝毫不见混乱,大家都静静的盘腿坐在草地上,面若平静。心中却无比激动的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派出探马,警戒方圆五里,若遇敌军探子,杀之!切不可暴露我们的行踪!”

    “是!”

    “嗨,老默啊,呵呵,看在你如此好客的份上,我又来叨扰了

    方铮没皮没脸的再一次进了突厥大营,极尽风骚的朝默棘连挥手。

    默棘连大惊:“你,,你又来做甚?”

    方铮笑眯眯的道:“老默啊,你这态度可不对,我来你这儿当然是为了增强两国人民的友谊,与你把臂言欢,将来灭了默啜,咱们可就是兄弟之邦了,你说我该不该来?”

    默棘连面带悸色道:“你你这次又带了多少人来?”

    方铮竖起两根手指笑道:“两千,还是老规矩,每人五斤羊肉,一斤酒删”

    默棘连勃然变色:“你这无赖讹上瘾了?当老夫这里是饭馆不成?没有!老夫营中供不起这么多人的粮食!”

    方铮撇了撇嘴道:“真小气。老默啊,两年多没见,你堕落了啊,我很痛心!以前你不是挺大方的吗?大箱小箱的朝我家送金送银,怎么现在连顿饭都不肯请了?”

    默棘连气得快吐血:“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老夫乃突厥国师,坐拥大小部落,无数牛羊和金银珠宝。如今老夫麾下只有这五万人马,草场和牛羊都被默啜夺去,老夫哪还有东西送你?”

    方铮抽了抽鼻子:“听得真叫人心酸啊,老默,你放心,等打败了默啜,这辽阔的草原仍然是你的,你又会重新拥有无数的牛羊和金银珠宝。”

    默棘连冷冷道:“更正你一下。不是我的,是我们小可汗的老夫只是国师而已。

    方铮。多了。多,什么小可汗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当可汗,你丫就是一曹操。

    “方元帅,你今天又来我大营做什缸”默棘连对方铮似乎仍有着深深的戒意。

    方铮笑道:“没什么,跟你通报一下军情,咱们毕竟是盟军嘛。”

    “你想让我突厥的战士去打仗?”默棘连眼睛微微眯起,戒意愈深。

    方铮摆手笑道:“你们跟默啜打了这么久,该休息一阵了,剩下的事情便让我们来做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日下午,我已派了十万大军出发,突袭柴梦山去了,明日便会有结果,你放心,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今晚便会彻底从这些上抹去,老默啊,你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默棘连一楞,接着满面惊喜:“你,你果真出兵去打柴梦山了?”

    “那是当然,十万大军今天下午出发,那么大的动静你莫非不知道?”

    “你该不会诓骗老夫吧?”默棘连狐疑的瞧着方铮,他始终不信方铮会这么积极主动。

    方铮不悦道:“老默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多疑了,老这么对我不信任,以后咱们怎么合作?所谓盟军。当同进同退,共相患难才是,是真是假,明日便会有消息传来。你在柴梦山大营外肯定也布下了探子,很快你便会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默棘连依旧狐疑的看了方铮两眼。面上却已堆满了笑容,哈哈笑道:“方元帅果然高义,老夫多谢元帅出兵,解我塔山大营危厄。”

    方铮也哈哈笑道:“老默啊,咱们认识虽久,但你对我还是不太了解。我其实是个很诚实很厚道的人,京城人都叫我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以后你会慢慢对我的人品表示崇拜的,”

    默棘连对方铮的自吹自擂充耳不闻。淡淡道:“老夫自然相信你,明日便有结果传来,若方元帅真的歼灭了柴梦山,与默啜一战,我等合兵起码有了六成胜算。”

    方铮笑道:“不错,孙山死不死其实丹关大局,最麻烦的是那个泰圭。若今册泰圭斩杀,默啜身边少了谋士,明刀明枪的,咱们自然不用怕他。”

    渭叹一声,方铮满含怜惜的望着默棘连,深情道:“老默啊,这一年来你们的战士受苦了,不妨在营地里多休息些日子,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办,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们华朝的将士帮你们担当了,待到默啜与我们决战之时,咱们再商议个妥当的法子,共同出兵,将默啜一举歼灭。那个时候,草原就是你的了”呃,不对,是小可汗的。”

    默棘连闻言愈发狐疑,以他对方铮的了解,这小子奸猾如泥鳅一般,惯来是有危险就躲,有便宜就上的主儿,今日怎会这么好心?不但主动出击歼灭柴梦山,而且还拍胸脯保证以后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由他来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方铮见默棘连满脸怀疑,他笑了笑,也不多言,日子长着呢,总有一天你会相信,老子实在是个贴心的厚道盟友,就是有点儿虎头蛇屉

    夜色中的草原阴沉沉的,今夜大风,无月无星。

    秦重盘腿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养神,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坐着五万华朝将士,大家都静静的盘腿坐着,每个人的膝头横摆着长长的马刀,刀未出鞘,可仍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沉寂中,杀气似乎也被深深的套入了刀鞘,如同关在笼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中寻找着一丝契机脱笼而出,然后肆意的吞噬世冉的一切。

    秦重缓缓睁开眼,仰头望天。分辨了一下时辰。

    “已到子时了。”秦重喃喃自语,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带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

    刀锋掠处,无数生灵永堕轮回。敌人的,或自己的。

    秦重按剑而起,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精神一振,目光热切的盯着他。

    战争时期,每一个民族不乏勇赴国难的英雄,他们或许没有报国成仁的崇高觉悟,可他们仍有着属于小人物的信念,或为妻儿,或为父母,或者,只是纯粹为了对异族的排斥,人物自有伟大之处,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他们的光芒不逊于青史留名的圣人名臣。

    缓缓抽出佩剑,秦重迎着将士们热切的目光,微微笑了笑,黑暗的夜色中,任谁都没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可大家感觉到他笑了。这是对敌人的轻笑,手执长剑,睥睨天下。英雄自当长笑。

    秦重胸中一腔热血渐渐沸腾。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将士们。自己曾是个罪人,他还想告诉将士们,此战若不能全歼柴梦山,斩杀泰王,他就是罪上加罪。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突袭必须在安静中进行,此时的豪言壮语也许会引来敌人探子的注意。

    “出发,目标,柴梦山!”

    低如闷雷的马鼻声响起,渐渐急促。

    辽阔广袤的草原万簌俱静,不远处。一座点缀着点点灯火的军营呈映在大家眼中。

    望着那点点灯火,将士们的眼睛泛起几分兴奋的血色,此行的目标。便是那不远处的灯火。

    近了,愈发近了。离敌营只有二里,可以策马发起冲锋了。

    急速的驰骋中,秦重身子半伏在马背上,反手锵地抽出了佩剑,斜斜地往前虚劈,口中透出忍耐许久的进攻命令。

    “杀!”

    此时已无必要隐藏行踪,身后五万将士兴奋大吼道:“杀!”

    一阵杂乱的鞭子抽打声,五万骑兵的速度忽然变得飞快,所有将士的马刀已出鞘,强行压抑许久的杀气终于喷薄而出,弥漫于夜色之下。

    柴梦山的军营内,守夜士兵终于发觉不对,耳中听着沉闷的马蹄声愈发急促,众人愕然对望,发现彼此脸上一片惊恐。

    “快去鸣锣!有敌袭!”

    “什么人竟敢闯

    “略!”冰冷的刀锋闪电般割断了士兵的喉咙,一道血线于脖颈处迸现,然后渐渐绽开,如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分外刺目。

    急促的锣声响彻大营,并伴随着惊恐的嘶声大喊:“敌人偷营,敌人偷营!”

    叫喊声中,秦重一马当先,冲进了军营的辕门,避过布满拒马的营中校场,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他的身后,五万精锐骑兵紧紧跟随,黑压压的冲进大营,如同一只巨大的魔鬼。咧着血红的大嘴,向人间的生灵露出冰冷的微笑。

    “一万人向左,一万人向右。点火烧营,鸡犬不留!其余的,跟我杀进中军帅帐,直取柴梦山和泰王首级。献于方元帅帐前!”

    一一以平不算字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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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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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方铮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一个富家纨绔少爷的身上。试看主角如何在不一样的穿越剧情里,展开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古代人生。(本书顺利完本,新书都市类《极品草根太子》,请各位收藏,推荐,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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