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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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没有时间去管那个女人怎么样。他已经尽力避开，真是轻轻带到了，不可能将那女人摔得有多严重。秦川的目的只是缩短救人的时间。
一台摩托车从后面追赶了上来。
“医生，你去哪里救人？我送你过去！”摩托车司机放慢了速度，向正在疯跑的秦川说道。
“一中。学生心跳骤停。需要急救！”秦川没有放慢脚步，眼睛依然看着前方，但是吃力地说了几个关键词。
“你上来，我送你过去。”摩托车司机一个加速，直接停在了秦川前面。回头向秦川招手。
秦川已经开始喘气，离一中还有一段距离。也没有犹豫，直接跨上了摩托车。
“嗷嗷！”
摩托车像一头野兽一般，吼叫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摩托车喇叭一直吼叫个不停。路上的行人立即飞快地避让。这人的技术也非常之好。
“你小心一点，别撞到了人。”秦川连忙提醒。
“放心吧。他们会让的。其实这人行道很宽，大家各走各的时候，显得很拥挤，但是有车撞过来的时候，挤一挤总是能够挤出一条沟，哦不，是路。”那骑摩托车的男子很是熟练的在人行道蹿来蹿去，有个时候还蹿到了马路上，从汽车缝隙里面穿梭。
秦川又看了看时间，时间又过去了三分钟多钟，最佳的抢救时间已经过了。但愿一中的校医能够做出正确的处置。
秦川抬头看了看，离一中校门已经不足百米。但是急也急不来。
骑摩托车男子的技术也很是了得，竟然在车辆的缝隙中一点都没减速，但是也没有一点刮擦，直接将秦川送到了一中校门口。一中的校门口是打开的。并且有人守在那里准备引导救护车进去。但是一中校门口都堵得水泄不通，救护车根本没法进来。
“这可怎么办？救护车根本进不来。现在人也送不过去。赵医生那边怎么样？跟你们说了，校医务室要安排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现在年轻人的身体素质跟我们那个时候没法比。你们就是不听。遇到了这种情况，你看现在怎么办？”一中副校长林东城在校门口不停地踱步。
“林校长，林校长，你看，摩托车上面的那个是医生么？”教导处主任的金文亮指着飞速向校门冲过来的摩托车说道。
“是，是，快快，让开，让摩托车进来。快带医生去操场！”林东城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
“人在哪？”秦川大声喊道。
“在操场！在操场！”林东城大声喊道。
“操场我知道！我送你过去！让开！”骑摩托车的男子大声喊道。
唰！
摩托车像风一般从林东城身边蹿过。若是平时，林东城肯定会破口大骂，但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对这飙车的男孩有了好感：人才啊！哪毕业的？
“我是这里毕业的。一中我最熟。四周的铁栅栏哪里有洞我都知道。”骑摩托车的男子向秦川夸耀道。
这家伙的技术确实不错，一边说话，摩托车却一点没减速。
到了操场，立即看到有一处围着一堆人。看得秦川直皱眉。
“待会我救人，你负责将四周围观的人驱散。病人需要很好的透风。”秦川大声说道。
这么快的速度，说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张嘴，就会被狂风灌得满满的。声音也会被风吹走。
“没问题！让开！”摩托车直接向着人群撞了过去。
秦川吓得半死，可别为了救一个人撞死一大片啊！
人群听到摩托车猛兽般的吼叫，慌忙闪到了一边。
“嘎吱！”
摩托车一个急刹，然后一个极其潇洒的横移，稳稳地停在了人群边上。
“快让开。医生来了！”
人群撕开了一个口子，秦川看到了有人正在对病人做心肺复苏，虽然手法不是很专业，但是应该能够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我是中心医院急救医生，这里我来接手。说说病人现在的情况。”秦川走过去立即接手对病人的抢救。
“我是一中医务室的医生徐大伟。病人在跑步中突然心脏骤停，我们当时便采取了措施，进行了心肺复苏，现在已经抢救了八分钟，但是患者一直没有恢复自主心跳，也没有自主呼吸。怀疑是剧烈运动导致患者出现呼吸衰竭。病人的病史不明。”徐大伟说道。
“我是医生的助理！病人需要很好的通风。你们这是谋杀病人的生命！现在请你们马上散开！”摩托车驾驶员大声叫嚷了起来。
效果还真是不错，一听见谋杀病人，那些围观的赶紧走了。学校的老师也连忙过来帮忙驱赶看热闹的学生回教室。
秦川加紧对病人进行胸部按压，然后进行人工呼吸。不过秦川的手法跟一般的医生有些不一样。并且，抢救的过程中还采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这些手法是基础急救术中的一些手段，由于得到了基础急救术技能，这些手法已经变成了秦川的本能。
秦川的心肺复苏非常有效，只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病人的已经复跳，并且开始有了自主呼吸，但是还不稳定。
一中的林东城副校长匆匆赶来，“情况怎么样？”
徐大伟连忙说道：“林校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学生的心脏已经复跳了。但是具体的病情还需要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
“你看，还是要要专业的医生。你捣鼓半天没有用，中心医院的医生一接手，就救活了。”林东城没好气地说道。
秦川见患者缓了过来，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医务室的徐医生及时做了心肺复苏，给我的抢救赢得了时间。否则过了抢救黄金时间，我来了也没用。”
徐大伟差点没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感激地向秦川说道：“秦大夫，还是你们中心医院的医生医术高明啊。”
徐大伟也是话中有话，他特别强调了“中心医院”这四个字。中心医院是谭山市两所三甲医院中的一所。而中心医院明显比另外一所三甲医院要更好一些。徐大伟强调秦川是中心医院的医生，自然是为了表明不是自己医术不济，而是中心医院的医术高明。谭山市一中虽然是谭山市最好的中学，医务室也不可能容纳得下中心医院的骨干医生。
既然学生没有出事，林东城也懒得与徐大伟计较，走过去，双手握着秦川的手，感激地说道：“大夫，太谢谢你了！对了，大夫贵姓啊。”
“我是中心医院急诊科的秦川。病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必须送往医院进行全面检查。确定引起他心脏骤停的真正原因。”秦川简单地在现场对那名学生进行检查。
“秦大夫，夏松怎么样了？我是夏松的老师金冠岳”一个老师走过来。
“金老师，你知道夏松同学有过什么疾病么？”秦川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们有谁知道么？”金冠岳问班上的同学。
“我听说夏松好像有先天性心脏病。”夏松班上的同学说道。
“这不是乱弹琴么？校运会刚开始准备的时候，我不是特别强调了，学生如果身体有病的，就尽量不要参加校运会的项目么？金老师，你有没有跟班上的学生说过？”林东城立即跳了起来。
“说了啊。不信你问问我们班上的学生。我确实强调过好多次的。凡是有既往病史的学生一律不许参加校运会的项目。但是学生隐瞒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是才接手这个班。班上的学生身体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让班上的学生干部组织的。但是之前，我肯定是在班上强调过的。”金冠岳急了。
“责任的事情，还是先别追究吧。患者的情况不太好，必须马上送医院。这里条件有限。万一出现了反复，非常危险。”秦川说道。
“我请示市领导，要求交警过来疏通交通。一定要为学生建立一条绿色通道。”林东城说道。
“我去给电视台打电话，让他们在电视上进行宣传。”摩托车驾驶员说完就拿起手机找电话号码。
“我们去劝说路上的车辆让出道路出来。”一中的学生们开始往校门口冲。
秦川则开始与救护车的罗师傅联系，“罗师傅，你到哪里了？赶紧过来，这个孩子暂时抢救了过来，必须立即送医院进行检查。情况不太理想。”
“秦大夫，我这里根本走不动啊。这边刚刚又出现了刮擦，几个司机在前面扯皮。堵得更厉害了。”罗师傅那边的依然没有好消息。
“你赶着去投胎呢？前面这么多车，他们不走了，我能走么？你一个二愣子一样撞上来，你让我往哪躲啊？我这才新买的车，这帐怎么算啊？”新买的宝马x6，屁股给人拱了，车主仿佛被人爆了菊花一般的难受。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的责任我不又不是不认账。开宝马了不起啊。”车堵在路上，谁都没有好脾气。
第四十二章 绿色通道
这么好的宣传题材，市政府自然不会草草了事。蒋玉东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毕竟谭山市因为九潭的事情，形象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上面对谭山市也非常不满意。这一次的事情做好了，就算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当前的被动形势，至少能够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高哲，你在哪里呢？”蒋玉东要吩咐让人办事，才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传话的。秘书不在身边，做起事情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市长，我今天在九潭这里和贾总谈九潭烂尾楼的事情。昨天我跟你请示过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我马上就回来？”高哲听出来蒋玉东似乎有什么很着紧的事情。
“市里出了点事情。算了，你先在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吧。我再找人。”蒋玉东当即挂上了电话。
高哲一听，立即明白这事情还不小。高哲怕事吗？那得分是什么事。扎手的，高哲自然是不想沾的，就比如九潭这边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接。九潭这边现在已经成了全市的焦点，谁也不敢在这里捞油水，出了事情反而要担责任，付出与收获严重的不成正比。如果不是因为蒋玉东，高哲肯定是要会躲得远远的。但是蒋玉东着紧的事情，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这事情要是办好了，肯定是大功一件。
高哲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与贾春鹏没谈成，就应该立即赶回市里去，而不是继续留在九潭潇洒。高哲连忙冲了出去，开着黑色奥迪小车立即奔向市里。
那边蒋玉东亲自安排市里各部门全力指挥市一中学生的抢救工作。
“立即给我联系交通部门，一定要派人过去疏通一中至中心医院的交通，开辟出一条绿色通道出来。公安系统也过去维持秩序，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另外宣传部门抓紧联系电视台与电台对这一事件进行现场报道。我们要以抢救生命为首要任务，同时也要弘扬这种正气。”蒋玉东亲自走到了市政府秘书处。
市政府办公室立即忙碌了起来，电话一直拨个不停。谭山市的各个部门的行动也都非常地高效。这市长亲自指挥的事情，还真是没人敢磨洋工。
“各位市民朋友，如果你此事正开车前往市中心医院至市一中路段，请你选择另外的道路。由于交通意外，造成这一路段出现了严重的拥堵。现在市一中一名学生出现了突发性疾病，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心跳骤停，医生已经将他暂时抢救了过来，但是情况还非常不稳定，需要立即送往医院。但是由于这一路段交通出现了严重的拥堵，现在救护车依然堵在半道上。如果你正在该路段，请你将车尽量开离这个路段，将交通疏通出来，以便救护车可以快速通过。”谭山市所有的电台出现同样的声音，都在进行抢救行动的即时新闻。
三湘都市频道的记者也已经赶到了谭山一中路段，原本他们是过来报道谭山一中校运会突发学生心脏骤停新闻的，采访的内容记者都已经想好了，但是没想到堵在了半路上，结果让他看到了谭山市中心医院急救医院街道狂奔。三湘都市频道可是省级电视台。影响力非常大。比三湘卫视也差不了多少。
“我是三湘都市频道的记者李中，现在我正在赶往谭山一中的路上，由于道路拥堵，为了及时对患者进行抢救，我们的急救医生只能靠跑步前进。我们看到了急救车被堵在了我们身后不远处。我们也准备下车，步行过去。为大家及时送上这里发现的情况。”李中跑得气喘吁吁，没想到那个急诊医生坐上了摩托，李中一路追赶，差点没将摄像累死，人家还扛着摄像机呢。
“李中，这路上这么多人，弄坏了摄像机可不好交差。”摄像有些担心将摄像机给摔坏了，到时候回台里没法交差。
“那也得追上去。这是多么宝贵的一手资料啊。你听我的，赶紧追上。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遇上。”李中自然不舍得放弃。他们也是碰巧碰上了，他们原本在谭山市采访烂尾楼业主的新闻，才到谭山市区，结果有人爆料说谭山一中有学生在校运会的时候出现了心脏骤停，便立即赶了过来。但是没想到碰到这里堵车。由于他们赶巧，绝对是最先赶到的媒体，能够抓到不少一手资料。到时候除了交台里，还可以买网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碰坏了摄像机，你负责么？”摄像问道。
“我负责。你怎么这么罗嗦啊。这么好的新闻好不容易碰上了，难道我们还放弃啊。”李中不悦地说道。
秦川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但是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这里缺医少药，连病人的病情都没有弄清楚。虽然恢复了自主呼吸与心跳，却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实在不行，只能做担架，把人抬到医院去。”病人不能耽搁，秦川只能想这样的办法。
“但是，这孩子还是这样样子，一路颠簸过去，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呢？”林东城有些犹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已经要负很大的责任了，不过人救回来了，事情就没有之前那么麻烦，但是要是按照秦川说的这么去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学校肯定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但是这么拖下去，多一分钟，患者便多一份危险。”秦川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病人。有人弄了一些硬纸箱过来，现在病人躺在纸箱上。
“我刚才已经联系市里了，市里非常重视，已经开始疏通起这里的交通了。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交通就会恢复畅通，救护车就能够开过来。”林东城说道。
“那好，我们等一等。不过，可以先准备单脚，以防万一。”秦川点点头。
“行。我让人去寝室搬床板过来。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够当担架用。”林东城连忙让人去准备。
一中校门外的道路其实并不窄，但是谭山市的交通习惯不太好，一些的士、公交车喜欢乱停乱摆，另外行人也不太喜欢遵守交规。以至于交通事故频发。但是当有人进行组织与疏通的时候，堵在这一路段的两头的车辆开始倒车，然后迅速离开。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慢慢开始动了起来。
宝马x6的司机听到了收音机的播报的倡议之后，似乎心气顺了许多：“算了，咱们赶紧把照片拍了，待会这里要是畅通了，赶紧离开，没看到后面救护车被堵在这里么？”
“行。该赔的我照陪，放心，多少我都赔得起，反正我的是全保。”后面的女司机毫不在乎地说道。女司机就是任性啊。
宝马好心地说道：“美女，你开车的时候别紧张，你把刹车当油门没多大事。你把油门当刹车，就事大了。”
交通就像心气一般，人的心气顺了，呼吸通畅，绝对不会生病。心气不顺，自然犯堵，久而久之就得成病。有病不怕，疏通得好，药到病除。交通也是一样，各走各的，都不遵守交通，自然会堵。但是善加疏通，慢慢地就通畅了。
“师傅，你是中心医院的救护车吧？这里已经专门为你开通了绿色通道。你赶紧走吧。前面的车已经给你避让出道路了。”罗师傅还以为不知道要等到时候路才会疏通，没想到有人过来敲他的窗户。
罗师傅往前一看，果然发现前面的车辆都在往两边挤，给自己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罗师傅赶紧发动救护车，迅速向一中开了过去。
中心医院已经接到了通知，急诊科的医生们已经站在急诊通道的门口焦急地等待。蒋玲玲很是紧张，当然她并不是担心自己不能很好的完成工作，她是担心，秦川在这样的重大事件面前，不能够有出色的表现。毕竟急诊医生不是万能的。现在市里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件事情，万一秦川的抢救出现了任何差错，绝对会被无限的放大。
“赶快赶快，救护车进来了！”一中的学生看到了救护车快速驶来，立即拔腿跑过去通知。而站在校门口的一中领导立即引导救护车前往抢救位置。
秦川终于放下了心，救护车及时赶到，而患者的体征还非常平稳。
救护车承载着夏松快速沿着临时疏通的绿色通道前往中心医院。两边的车辆的一些司机从车里站了出来，大声向救护车喊道：“加油！”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车里的夏松是否可以听得见。
夏松这个时候已经恢复知觉了。
“你是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秦川问道。
夏松点点头：“我从小就跟别的同学不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想像同学们一样，过正常的生活。我跑得其实很快。我也不想我的体育成绩打零分。”
原来，夏松因为患有先天心脏病，免除体育考试，但是体育成绩却只能为零分。这让好强的夏松难以忍受。
第四十三章 抢风头
“你知道你这情况去跑长跑多危险么？尤其是这种竞赛？”秦川问道。
“大夫，其实我能跑。”夏松说话的底气不是很足。
“别说了，好好休息，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宜说话。”秦川连忙说道。
到了医院，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一直在急诊科不怎么干事的吴晓明这一次表现极为抢眼。救护车一到，他差点没直接钻车轱辘底下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幸好罗师傅手艺好，一脚急刹车。
“他娘的，这小子这是干什么呢？要不是老子见机快，这不得出人命啊？”罗师傅很是脑火。
秦川刚才没留神，脑袋在车上磕了一下，肿了一个包。
“亲大夫，你没事吧？都怪你们急诊科的那个王八蛋，差点没钻到车轱辘底下了。”罗师傅很是歉意地回头向秦川说道。他对秦川很有好感，为了救病人竟然跑那么远的路。要是别的大夫，肯定是在车里等。
“没事没事。”秦川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担架上的夏松，见夏松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了心。
院长叶汉佐、副院长郑元孟都站在了急诊通道口子上。
“叶院长，你看，急诊科的年轻人，干劲十足啊。”郑元孟指的自然就是他外甥吴晓明。
急诊科主任程冠华自然知道吴晓明平时表现怎么样，这个时候表现这么积极，又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叶汉佐点点头：“年轻医生有上进心，这是好事。”
当然医院的头头们之所以会出现了急诊通道前，来接急诊病人，主要的原因是一旁有两个摄像师正扛着摄像机对着。一台是谭山市电视台的，另外一台则是三湘都市台的。
有媒体的关注，领导们自然要过来出一出风头。叶汉佐指挥着医生们有条不紊地将病人从车上抬下台，然后换到了推床上。由于人太多，秦川这个接诊的医生倒是被挤到了外面。根本没有靠近推床的机会。不过秦川也不打算上去出这个风头。但是没想到却没有被三湘都市台的记者李中放过。
“你好，秦大夫。”李中不知道从哪里问道了秦川的名字，“刚才在马路上，我看到救护车被堵在了路上，那个时候，你从车上跳下来，然后跑步前进。那个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李中将手中的话筒对准秦川。
“还能怎么想？救护车堵住了走不了，当然只能用跑了。随便那个急救医生都会这么去做。”秦川确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里离一种还有很远。”李中插了一句。
“没多远。路上堵得厉害，一下子肯定疏通不了。肯定没有走路快。”秦川有些不耐烦，感觉这样的采访没有任何意义。
李中还想问，秦川却有些不耐烦了：“不好意思啊。我们急诊科很忙的。现在都跑到这里来接待这一个病人，别的病人肯定是没人管了。”
急诊确实很忙，高占婷今天请假了，另外一大堆人围着夏松。夏松现在是急诊科最重要的病人，虽然已经联系了心外的二线三线过来会诊，但是急诊医生依然不敢怠慢。尤其是吴晓明，好容易有个出风头的机会，哪里肯放弃？
秦川回到了急诊科，何小康立即问道：“咦？秦川，你怎么就进来了？这么好的露脸的机会，你怎么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你是接诊这个典型病例的医生，如果你继续守在那里，那你就会有成为明星医生的机会。你看人家吴晓明，多会抓住机会？”
“为了抓住机会确实很拼命，差点没成了车下亡灵。我还想活长一点。我就不去拼命了。”秦川将刚才吴晓明为了出风头差点钻到了车轮子地下的时候一说，何小康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我的妈啊。这是为了出名准备当烈士的节奏啊。”何小康嘿嘿笑了起来。
夏松很快转到心外去了，果然是心源性疾病。幸好秦川当时处置得当，有惊无险。不过夏松必须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虽然医院的病床非常紧张，但是这种时候，肯定是能够折腾出个床位出来的。夏松直接去了特护病房，单人间，医院为数不多的几间高干病房。专门为有来头的病人准备的。
秦川现在要么工作，要么就一个人坐在一边发呆，别人以为秦川这是太累了。
“小秦啊，年轻人有拼劲不是坏事，但是干咱们急诊的，必须学会很好的分配体力。否则很难坚持下来。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急诊科不只有你一个大夫。什么事情别一个人去干。虽然我这个人很懒，想少做一些事情。但是我担心如果你坚持不了，累倒了的话，倒霉的是我们大家。”何学东不太会劝人。
秦川自然知道何学东是好意，笑了笑说道：“何大夫，放心吧。我没事。我的身体挺好的。肯定能够坚持得下来。”
“这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坚持不下来。”何学东说道。
秦川其实靠在椅子上，并不是太累，而是他趁机进入系统，抽空学习医学基础。秦川已经知道了这个系统对于他的重要性。而完成任务可以获取技能奖励，能够让他的医术快速提升。
秦川也不是不想进入【健身系统】，只是【健身系统】对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如果秦川选在在上班的时候进入【健身系统】，那么必然会被人看出一些睥睨。而且急诊科这么忙，每次进入系统的时间不会太长，对于【医学基础系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这样慢慢地积累，这样才有可能完成任务一。
秦川原以为完成了任务一与任务二中的任何一个任务，都会有新的任务发布。但是没有想到，第二个任务完成了之后，竟然没有接到新的任务。秦川推测必须完成任务一系统才会发布新的任务，或者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发布新的任务。
功德点虽然用掉了一些，还是累积到了36点。但是秦川翻了翻，在医疗操作系统中换不了自己眼馋的一些技能。一个基础急救术，就是一百点功德值，而中级急救术则是五百点功德值。高级急救术更贵足足一千点功德值。初级诊断术，五百个功德值，中级诊断术，一千点功德值。高级诊断术，竟然需要功德值一万点。
“我还是脚踏实地的学吧。”秦川摇摇头，又一头扎入到【拟真课堂】里面，继续上一次的学习。这种方法看起来有些慢，但是效果真不错。只要秦川在拟真教室里看过一回，就似乎被秦川记在了心里。
高占婷到姑姑家里，高占婷的父母已经等在了那里。
“婷婷，你究竟在干什么啊？”高廷元一脸的狐疑。
“是啊。现在公司这么忙。你爸爸根本没有一点空闲。你这孩子怎么从小就任性。都这么大了还跟没长大一样。”郭佳颖没好气地白了高占婷一眼。
“爸，妈。这两天我让人查了查贾春鹏。发现了一些问题。为了不惊动了贾春鹏，所以特意让你们到姑姑家里来。”高占婷的话一落音，房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到了零度以下。
“婷婷，你快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高廷元焦急地问道。
“是啊。春鹏出了什么事情？”郭佳颖也很是紧张。
高占婷的姑姑高秀英说道：“婷婷，快点告诉你爸妈吧。”
高占婷将自己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高廷元听完之后，一掌狠狠地拍在了茶几上，将茶几上的茶杯震翻了好几个。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就说这贾春鹏为人不诚实。靠不住的。果然是这样。”高廷元当初可是极力反对高占婷的婚事的。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郭佳颖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他太会演戏了。我一直被他蒙在鼓里。”高占婷忍不住泪流满面。
“哭，你就知道哭。当初怎么不听我的话呢？”高廷元生气地说道。
“都已经这样了，你这么骂婷婷有用么？”高秀英说道。
“得想办法处理问题。骂人有什么用？”郭佳颖也护着自己的女儿。
“贾春鹏前一阵不是让我们全家人去旅游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高占婷说道。
高廷元听后也是脸色一变：“你觉得他在图谋我们的家产？”
高占婷点点头，“他的那个初恋**甘当地下**，目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如果只是贪图富贵，为何还要将他女朋友弄进廷元集团？”
高廷元沉吟道：“婷婷，这事情你别管了。这个人的嘴脸我们已经看清楚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事情就交给爸爸去做吧。这个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回去之后，先不要声张。旅游的事情，也照计划进行。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第四十五章 态度转变
“这个秦医生，还蛮帅气的嘛。可是是个急诊医生。每天的工作也太累了。”作为一个法学教授，周晚晴自然不会对今天谭山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毕竟这件事情对于蒋家来说，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这是蒋玉东上任以来，谭山市发生的最有积极作用的大事件。在全国医患关系一片紧张的大前提下，谭山市发生的这件事情，是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的。周晚晴已经听说了，谭山市的这件事情，肯定会上央视的新闻联播。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善谭山市因为九潭出现的严重问题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当然对于，这个让自己女儿几乎沦陷的急诊医生，周晚晴也连带着有了一点好印象。秦川确实要比高哲更帅气。也难怪自己女儿会如此迷恋。
蒋玲玲却对电视台淡化这则新闻的真正主角的处理非常的不满：“电视台太功利了。明明是报道秦大夫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一路狂奔，现在却成了当官的关爱生命，指挥得当了。怎么就不想一想，谭山市的公路这么宽敞，车辆数量与星沙那边比起来还要少很多，为什么我们这里天天堵车。平时管理水平是如此低下。以至于交通干道无法保障畅通。差点造成宝贵的生命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抢救而死亡。”
“嗯，玲玲这话说有点道理。不过啊，这一次，市里的处置也是很及时啊。”蒋玉东心情不错。
“什么及时啊，最多也就是亡羊补牢。要不是秦大夫跑得快，那学生伢子铁定是没命了。”蒋玲玲不屑地说道。
“女生外向，你说你这女孩子家的，怎么一点都不害羞呢？秦大夫还不是你什么人呢，就这么向着他？你要是把我们惹急了，我们就当那棒打鸳鸯的封建父母算了。”周晚晴笑道。
“你们敢？你们要是敢那样，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蒋玲玲眼睛一等，小拳头一捏，这决心可不是假的。
“嘿！还急上了。”蒋玉东也笑了起来。
“这秦大夫，人确实也不错。虽然家庭情况差一点，但也问题不大。中心医院的医生，又还上进，跟你也有共同语言。但是我觉得，他对你好像不怎么上心啊？”周晚晴话锋一转。
“谁说的。秦大夫对我很照顾的。”蒋玲玲心里没底，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看是你挺照顾他还不错。早上一大清早去小区里的那个德园去排队买早餐，那么多早餐特意给秦大夫准备的吧？我就没看见秦大夫照顾你。”周晚晴说道。
“怎么没照顾我了。每次下班回来，总是要送我到小区门口才走，生怕我在路上遇到坏人。”蒋玲玲争辩道。
“行行。哪天带秦大夫到咱们家吃顿饭怎么样？”周晚晴问道。
“啊，就带回来啊？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蒋玲玲娇羞地说道。
周晚晴一笑，“什么早不早的？既然你觉得这秦大夫好，就要趁早收服他。不然等他被别人收服了，你就只剩下后悔了。你这么主动，秦大夫对你都没有表示，那就证明他还在犹豫。”
蒋玲玲一听便心里有些着急，“要是他不愿意来，那不是适得其反了么？”
“如果他不愿意来，就证明他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你啊，趁早忘了他。”周晚晴说道。
蒋玲玲一晚上想着妈妈与自己说的话，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晚上，起床喝水数次，上厕所数次，折腾到早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一起来，看着蒋玲玲的样子，周晚晴吓了一大跳。
“玲玲，你怎么弄成这样啊？两个黑眼圈了都。”周晚晴很是关心地问道。
“还不是怪你。”蒋玲玲没好气地说道。
周晚晴很是不解：“怎么怪上我了？”
蒋玲玲嘟着嘴巴说道：“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害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周晚晴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哎哟，看来我家宝贝女儿是真的落入情网了。没事，妈支持你。咱们就是倒追，也要把秦大夫追到手。”
“妈，你怎么这样啊。亏你还是博士导师、教授呢，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啊？有你这么揶揄自己女儿的么？”蒋玲玲表示严重不满。
周晚晴笑道：“玲玲，乖女儿，别生气，还好黑圆圈不是很明显。赶紧去处理一下，应该看不出来。实在不行，妈给你请个假。”
“别，我才不要你请假。”这关键时刻，蒋玲玲怎么会请假？昨天秦川才上了电视，又英俊又潇洒，还是医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看了眼热，这时候不好好捍卫自己的领地，还去请假，不等于主动放弃快要到手的胜利果实么？
秦川看到蒋玲玲提着早餐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便知道蒋玲玲在等自己。
“玲玲，来这么早啊。”秦川走了上去，很自然地跟蒋玲玲打了个招呼。
“没有，我也是刚来。正好看到你过来了。走，我给你带了早餐。”蒋玲玲拉着秦川便走。蒋玲玲脸上火热火热的，不过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先向所有的女生们宣布了主权再说。
“秦大夫，昨天晚上看到你上电视了。”一个漂亮的护士向秦川打了个招呼。
“是么？怎么样？本人比电视里面更帅一些么？”秦川嘻嘻哈哈回答道。
“嗯，你比电视里面还要帅。”
蒋玲玲将秦川的手拉得紧紧的，一直不肯松开。秦川也觉得蒋玲玲手很是柔滑，很舒服，所以也任凭她拉着。
蒋玲玲牵顺了手，到了急诊科室都还没放开，结果被方萍撞见了，立即笑道：“哎呀，你们两个发展得挺快的呀。”
“呀。”蒋玲玲立即如同触电一般，将秦川的手松开。又还略微有些恋恋不舍。
“玲玲，是得抓紧点，现在秦大夫可是我们中心医院的明星医生，多少无知少女惦记着哩。你要是不抓紧点，被别人给牵走了，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方萍笑道。
秦川忍不住笑了笑：“方萍，你别把我说得太好，等下我担心何大夫下我黑手。”
“嘿嘿，何大夫要是有这胆量，我就铁了心从了他算了。”方萍说道。
“别啊。你这么说，我迟早遭何大夫毒手。”秦川笑道。
何小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秦川，你小子别总是背后拿我开刷。我对你嫂子，向来是非常信任的。”
“啊，升级为嫂子了啊？”秦川看了方萍一眼。
方萍连忙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高占婷走了进来。
“占婷姐，昨天去哪了？怎么一天没见你人呢？”方萍连忙说道。
“有点事，请了假。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高占婷问道。
“何大夫说他从今天开始跟方萍搭伙过日子了，让我以后喊嫂子。”秦川张口胡搅。
“秦川，你这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方萍捏着拳头奔向秦川。
秦川连忙逃向科室。
“都没事干呢？这里是医院。吵吵闹闹地像什么样？”程冠桦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然后又将秦川叫住，“秦川，等一等，我跟你说点事情。”
秦川停住了脚步，慌忙将口中的早点吞了下去，差点没噎住。
“你慢点。”程冠桦说道。
“主任，什么事啊？”秦川问道。
“昨天，你表现得很出色。那个病人的处置也很得当。但是也不要骄傲。我们医生，就得踏踏实实的干。不处出意外，年底医院会给你一个先进个人的荣誉，但是工作上你别给我出漏子。否则该罚的还得罚。”程冠桦说道。
“知道了。主任。对了，先进个人有物质奖励么？”秦川顺便问了一句。
“你这小子，有个精神奖励还不知足啊？一般会有一点，不会太多。所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程冠桦对秦川还是很满意的，来急诊科时间不长，但是秦川已经在急诊科站稳脚跟了。表现比老医生没有半点逊色。将来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早上查房的时候，秦川感觉到病人们对自己的眼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秦大夫，我昨天在电视里看到你了。真是一个好医生。要是所有的医生都像你一样，我们病人就有福了。”王月珍看到秦川便满口赞道。
“王娭毑，其实啊，大多数的医生都跟我一样，都是好大夫，就像我们科室一样，就都挺不错。医术也都比我好。主要还是大伙对咱们医护人员不够了解。”秦川说道。
“是是是，都挺不错。”王月珍接着压低了声音，“秦大夫，你能够去瞧瞧姚老爹么？他好像病加重了，昨天晚上一直咳个不停。”
“没事，待会我去给他看看。”秦川往姚四海的病床看了一眼，姚四海的情形有些不太对劲。秦川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肺结核
秦川走过去的时候，姚四海又急剧地咳嗽了几次，期间还硬撑着往垃圾桶里吐痰。然后精疲力尽地躺回了床上，秦川将姚四海的散发着阵阵臭味的被子略微拉开了一些，姚四海出了很多汗，衣服紧贴在身上，热气不停地散发出来，即便隔着口罩，秦川依然能够闻得到那股难闻的臭味。姚四海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通红。秦川用手在姚四海的额头上探了一下，非常烫手。秦川皱了起了眉头。
“黄护士，你过来一下。”秦川四处看了一下，见黄淑琴护士正在那里给病人换药。
黄淑琴换好了药，便走了过来。
“秦大夫，怎么了？”黄淑琴走过来问道。
“给他量一下体温，然后去取药过来，先给他退烧。退烧之后，立即带他去拍个x线胸片、血常规（谷丙转氨酶和谷草转氨酶。”秦川说道。
黄淑琴有些为难：“可是这费用怎么算？姚四海根本没在我们医院挂号。严格的来说，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病人。”
秦川点点头：“你给他重新挂号。他可能患了肺结核，刚才这些都是肺结核的基本检查项目，这一部分可以享受国家免费检查的。然后给他换一下病床和床上的物品。实在不行，将来这一笔费用我来背。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黄淑琴见秦川将责任拢到了自己身上，但还是好意地问了一声：“秦大夫，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是这事情，最好还是问一下程主任。”
“他现在情况严重，管不了这么多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急诊这边又不管不顾，肯定也逃不了责任的。”秦川说道。
“那行，我照你说的做。”黄淑琴拿着秦川开的单子准备去了。
秦川的判断果然没有出错，姚四海确实得了肺结核。这姚四海长期患病，身体本来就比较弱，由于各种原因，姚四海的卫生条件非常差，还经常缺衣少食，加上一直住在急诊这里，来往的病人特别多，接触各种各样病毒的机会也非常多。最终导致姚四海感染了肺结核。
不过由于患了肺结核，姚四海反而可以享受到一定限度的免费治疗。尽管这样，一些费用还是需要姚四海自己支付的，以姚四海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有钱支付。
“姚老爹，你这里有你两个儿子的联系方式么？”秦川问姚四海。
姚四海半天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这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进步，之前仍平急诊科的医生护士如何问，姚四海从来都不会回应。
“他们在什么单位工作，可以告诉我么？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们过来看看您。您把他们养大，他们是义务对你进行赡养的。您家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养大两个儿子不容易。不管他们是不是亲生，他们都有义务赡养你。如果他们不愿意赡养的话，您是可以去法院告他们的。法院会强制要求他们赡养你。”秦川很是耐心。
“秦大夫，你能让我安静一会么？”姚四海说道。
“那行。我待会再来看您。待会打完了药，最好到澡堂洗一下澡，换一身衣服。您看，现在都给您换了被褥了，干干净净的，您自己也更舒服。”秦川说完便起身离开。
“秦大夫。”秦川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姚四海在喊自己。
秦川回头一看，姚四海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别客气。你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秦川说道。
高占婷坐在急诊科室里，情绪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低落。看到秦川走了进来，还冲秦川笑了笑。
“你把姚四海给收治了啊。就不怕惹上麻烦么？姚四海这种病人可不好对付。急诊科的老人都怕沾上他。估计主任回头也得数落你。”
“今天事情有些特殊，姚四海患上了肺结核。任凭他那样，可能就会出人命了，而且还有可能转染给其他的病人。”秦川将椅子拉倒身边坐了下来。
“还是年轻好。心还是热的。”高占婷用手轻轻捋了一下脸颊上几根零散的秀丝。
“听起来，好像你有多老似的。”秦川抬头看了高占婷一眼，成熟的女人有成**人的风味，高占婷将这一种风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本来嘛，比起你，姐姐真是老了。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就是想不老也得老了。”高占婷叹了一口气。一个原本自己深爱，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突然发现原来是如此的包藏祸心。任谁都难以接受。
“事情了了没？”秦川隐晦地问道。扭头看了看四周。
“还没有。这事情我不管了。”高占婷见吴晓明走了进来，连忙转换了话题，“你上电视的形象还不错嘛。现在咱们医院好多女医生护士都在跟我打听你。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占婷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宁可不出这么风头。”秦川告饶。
“也是。蒋玲玲那朵院花都还没拿下呢。这事我就不替你操心了。加油。”高占婷笑道。
蒋玲玲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玲玲，找秦川有事呢？”高占婷回头看了秦川一眼。
“嗯，有点事情。秦大夫，你现在有空么？”蒋玲玲说道。
“有空。有事啊？”秦川问道。
“你这家伙，玲玲过来找你当然是有事啊。”高占婷白了秦川一眼。
蒋玲玲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支支吾吾的。
“行，我们到外面去说。”秦川看出来了蒋玲玲不好意思当着大家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秦川与蒋玲玲走到急诊科外面一旁的花坛，看一看四周只有来回经过的病人已经病人家属，穿白大褂的并不多见。
“什么事情啊？”秦川问道。
蒋玲玲脸色一红，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了一句：“我妈让你哪天有空到家里去坐一坐。”
“啊？”秦川大吃一惊，他自然明白这坐一坐的含义。问题是，这时候他心里还没有想好呢。或者说，他还完全从之前的那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他与尚文绣的感情或许不会再有继续。但是感情的事情，并不像划上一个句号就代表终结这么简单。人心其实是很小的，容不下太多的人，容不下太多的事。
“不行的话。我回去告诉我妈妈。”蒋玲玲很是失望。她内心还是盼望秦川能够直接答应下来。
“不是。玲玲。我只是觉得现在是不是还太快了一点。”秦川怕伤到了蒋玲玲。不管蒋玲玲家境怎么样，秦川都不愿意伤害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孩子。
“秦大夫，我懂的。你别勉强自己。”蒋玲玲生怕让秦川反感。
“没事。那就过几天。今天晚上又是我值晚班。要不等你那天轮休的时候我调个班在说？”秦川还是不忍心让蒋玲玲失望。尽管这样做，将来可能会将蒋玲玲伤得厉害。
“那好！那就这个周末吧。我正好轮休，我爸妈也正好放假。”蒋玲玲欣喜万分。
看到蒋玲玲如此高兴，秦川便没有后悔做了一个略微有些违心的决定。
第四十七章 一场误会
“昨天，你与贾春鹏谈得怎么样？”蒋玉东到了这一天才记起问高哲这一件事情。
“他像不太感兴趣。我觉得贾春鹏毕竟只是高占婷的女婿，高廷元没真的将廷元集团交给他之前，贾春鹏恐怕很难有说话的机会。”高哲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蒋玉东。
“这事先不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蒋玉东似乎一下子对九潭的事情不着急了。
蒋玉东对九潭那边的态度让高哲有些意外，与之前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这有些不寻常。高哲猜测蒋玉东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消息与九潭开发区有关。但是高哲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个方面的原因。难道是蒋玉东已经联系到了什么大公司过来接盘了么？
高哲突然记起，好像之前蒋玉东与一家地产央企接触过，说不定就是这家地产央企准备接盘。蒋玉东是个空降官员，谭山官场传说，蒋玉东在有高层后台。也正是这个原因。蒋玉东下车伊始，便非常的强势。在谭山的工作推进也是非常迅速。就是因为谭山官场的老油条们不敢得罪蒋玉东背后的势力。否则，这些本土老油条门真要是与蒋玉东唱反调，蒋玉东也拿他们没辙。
高哲没有再说什么，作为秘书，他自然明白秘书就是要少说多做。既然蒋玉东不主动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或者说这个消息还不能散布。
“对了，蒋市长，我在去九潭的时候，在九潭宾馆碰到了一个中心医院的医生。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我们谭山市将他作为卫生系统的一个明星来进行宣传，我担心，如果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不太好收场。”高哲似乎随便提起。
“谁？”蒋玉东对这事情比较敏感，一方面市政府希望通过抢救一中学生的事情来挽回谭山市的形象。另一方面，自己的女儿正与中心医院急诊科的医生谈恋爱。而且符合条件的自然只有秦川一个。蒋玉东立即明白了高哲的用意。作为过来人，蒋玉东自然看得出来，高哲对于蒋玲玲是有意思的。而且自家夫人对高哲也颇为喜爱。
“秦川。我那天下午在九潭那边与九潭的企业家们谈事情，晚上住在九潭宾馆。结果碰到秦川与一个女人在九潭宾馆开房。从两个人的亲密程度来看，关系肯定不太一般。”高哲说道。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以后私下的事情，还是不要放到上班的时候来说。”蒋玉东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过高哲可以看出蒋玉东面色下掩盖着的怒火。
“蒋市长，没什么事情，我出去了。”高哲摸不清蒋玉东的想法，不过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做多一点都是多余。反而会让蒋玉东反感。
蒋玉东准点便下班回家，回到家里，蒋玉东便坐在沙发上等蒋玲玲回家。
因为秦川答应了过几天与自己一起回来，蒋玲玲满心欢喜。一开门，走进来便看到蒋玉东坐在沙发上。
“爸，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啊？”蒋玲玲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嗯。玲玲，你过来，我问你一点事情。”蒋玉东的语气很是平和。
“什么事情啊？这么严肃。”蒋玲玲问道。
“你现在是在跟秦川秦大夫谈恋爱么？你对他了解有多少？”蒋玉东语气开始有些不一样
“其实他一直都没向我表白。我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秦大夫我当然了解啊。他是南雅医科大学毕业的，毕业之后就到我们谭山中心医院来上班了。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他在大学里是有个女朋友，这点他告诉过我。甚至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这没什么啊？在大学里谈恋爱很正常啊。”蒋玲玲开始有些不悦。
“玲玲，你就是太单纯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些人心里很龌龊的。你的家庭状况，医院里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点。你就觉得他追求你没有别的原因？”蒋玉东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蒋玲玲生气了，嘟着嘴巴说道：“你是觉得他是因为我有个市长爸爸才会追我的吧？我告诉你，一开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市长的女儿。而且，就算是到了现在，他对我还没有那种意思呢。是你女儿在倒追人家，你知道么？”
蒋玉东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一种情况。他一直以为是秦川在追蒋玲玲，没想到是自己女儿在倒追，不过他还是清了清喉咙说道：“既然这样，这个人你以后还是与他撇清关系吧。”
“为什么？”蒋玲玲的眼泪早就在眼睛里打转了，这一下，立即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是这样。他可能有女朋友，而且还保持着关系。高秘书前两天还看到秦川带着一个女人在九潭宾馆开房。”蒋玉东有些心痛地看着自己女儿。
“不可能。秦大夫不是这样的人。”蒋玲玲根本不相信。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玉东，你骂女儿干什么？”周晚晴一推开门，便看到蒋玲玲哭得一耸一耸的，很是心疼。
“还不是因为那个秦大夫。”蒋玉东将高哲看到秦川在九潭宾馆开房的事情告诉了周晚晴。
“这是什么事情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还是早点跟这个秦川了结。还好现在陷得还不深。”周晚晴说道。
“好像是前几天的事情。”蒋玉东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蒋玲玲猛然回过神来：“不对啊。那天晚上我也在九潭宾馆啊。”
“你跟秦川开房了？”蒋玉东与周晚晴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想什么啊？”蒋玲玲脸色羞红，娇嗔道，“那天晚上占婷姐，也是急诊科的一个女大夫，那天心情不好，叫秦大夫陪她喝酒，结果喝多了。秦大夫将占婷姐送到宾馆，后来叫我过去照顾。那天晚上，我跟占婷姐睡一间。秦大夫另外开了一间。”
“是那天晚上啊。对了，你那天不是说你朋友叫你去么？怎么是秦大夫叫你呢？”周晚晴眼睛盯着这个说了谎的女儿。
蒋玲玲羞愧万分，她那天晚上，一开始还以为秦川约她出去，心中下定决心，如果秦川有过分的要求，她准备飞蛾扑火。没想到竟然是去照顾高占婷，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脸热。
蒋玉东夫妇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件乌龙事件。
周晚晴又问道：“对了，你跟秦大夫说了没？让他到我们家里来的事情？”
蒋玲玲的声音小了许多：“说了，这个周末他会过来。”
“这就好，妈妈给你把把关。玉东，周末没什么事情，你也早回来一点。”周晚晴连忙去忙晚餐去了。蒋家虽然条件不错，却并没有请保姆，周晚晴更喜欢自己为家人侍弄晚餐。不过家里的一些家务，一般都是由家政完成。
“对了高哲晚上在九潭宾馆干什么？九潭宾馆离市里没多远啊？高哲在市里有住的地方，用得着住在九潭么？”周晚晴感觉有些奇怪。
蒋玉东眉头一皱，嘴中却说道：“那天他在九潭那边有事。是我让他过去的。第二天要和贾春鹏谈事情，可能晚上在那边有应酬，就没回市里了。”
周晚晴不是那么好糊弄：“玉东，虽然高哲是我的学生，以前感觉本质也不坏，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是走向工作岗位之后。还是好好考察考察，再做决定。”
“我知道，我也感觉他做事有些浮。以后再看看。这一件事情，倒也没什么。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蒋玉东点点头。
第四十九章 夜谈
幸好护士及时报警，几分钟之后，110便赶了过来。现在对医闹抓得比较紧，110接警之后也不敢怠慢。还好赶到比较及时，事态并没有扩大。
高占婷也长嘘一口气：“你这家伙，以后这种事情别老冲在前面。现在的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医生与患者之间关系紧张。一旦事情闹大了，别人把你打了，你再有理又能怎么样？”
“你还说我，既然知道危险，刚才你来冲过来干嘛？你一女孩子冲过来，弄伤了怎么办？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打电话报警。以后这种事情，女人别抢着出头。”秦川也是责备地说道。
高占婷听了秦川这话，心中暖暖的，看秦川的时候，眼神有了一点异样。这个时候，她开始回味起来之前贾春鹏对她的温柔，那种体贴入微的种种，现在体味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个时候，自己被贾春鹏的虚情假意所蒙骗，总觉得贾春鹏对自己无限好，但是现在冷静地一回味，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贾春鹏的虚情假意非是出自内心，没有真诚。可惜那个时候的高占婷涉世不深，如何能够分辨得出来？
“怎么了？”秦川见高占婷发愣，有些奇怪。
“没什么。”高占婷脸上没来由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原本只是说腰痛，我检查没有发现异常，腰椎正常，也没有查处骨折。后面我对他头部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伤口，但是有一处撞击变创伤。所以，我要病人去做个全面检查。确认头部与脊椎等地方是否受创。”秦川说道。
“车祸事故伤员的处置一定要谨慎。千万别给病人或者肇事者省钱。这种事情我们急诊科经历得多。病人的主诉很容易出现缺漏。一些严重伤痛，有可能被患者自己忽略。以前老何就出过一起事故。跟你今天的情况差不多。伤者过来说脚上痛，别的地方没伤。当时看了片子，没有骨折，就开了一点药，让伤者出院了，结果回去之后，没几个小时，伤者死掉了。一检查，是伤者颅内出血。也搞不清是不是回去之后的弄伤的还是来医院之前受的伤。关键是，当时没有坐头部的检查。就这样认定了责任事故。老何差点连医生都没得当。”高占婷说道。
“是啊，我也很庆幸。幸好之前你提醒了一下。要不然，我要是只听患者主诉，我只怕也会忽略他头部的伤。或者也会听肇事者的话，不检查头部。那就麻烦大了，患者回去之后，也是非常危险。”秦川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惊险。
“比起我们那会，你可是强多了。才上班几个月，就成了我们医院的明星了。”高占婷说道。
“占婷姐，你累不累，累了你就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看着。”秦川说道。
“没事。去睡也睡不着。这几天没什么瞌睡。”几天下来，高占婷变得有些憔悴。
“眯一会，也会感觉好很多。别太亏待自己。”秦川劝说道。
“别别，跟姐说会话。对了，你跟玲玲发展到哪一步了？”高占婷问道。
“占婷姐，你说说，一段感情结束了，要想忘记那个人是不是很难啊？”秦川问道。
高占婷无奈地笑了笑，“这事你别问我。我现在才发现我经历的这一段感情，只是我自己虚拟出来的海市蜃楼。一切看起来那么美丽，其实全部是虚幻的。我跟他之间的并不是爱情。现在，看清楚了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经历的这并不是爱情。我爱上的是我内心想象的那个，而不是贾春鹏。现在这一切结束了，我反而感觉到一种解脱。所以说，你的问题我解答不了。跟姐说说，你至今都恋恋不忘的那位。”
“她是我同学。两个人谈了一两年，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但是当两个人的感情，要扩大到双方的家庭的时候，就会出现了问题。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希望工作之后，能够离他们近一点。另外，现在进省城的大医院已经非常困难了。咱们中心医院都不好进。当时我与她之间也出现了一点分歧，最重要的是她父母，对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赞同。后来我看到她与她父母一起相亲，对方条件非常好。好到让我有些自惭形秽。后来，她妈妈找到谈话，告诉我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一气之下便回了谭山。她见我没跟她商量，就做了决定，更是生气。不过后来，才知道，她那次相亲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秦川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她好好谈谈呢？”高占婷问道。
“她不会到这里来，而我不能扔下我父母不管，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无解的难题。你知道的，我父母是老来得子。他们现在都已经退休了。我不想离他们太远。”秦川摇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太大男子主义了。你直接做出这样的决定，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其实你若是跟她商量，事情未必会如你所想的那样发展。还想挽回么？”高占婷问道。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总是与玲玲保持距离的原因。玲玲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伤了她。”秦川的心情有些复杂。
“说起来，玲玲跟你挺合适的。但是感情的事情，骗不了人的。不是合适不合适说得清的。你自己想清楚。”高占婷现在对感情的事情看得似乎更透彻一些了。就好像病人比健康的人更懂得健康的价值，而感情受伤的人比感情甜蜜的人更懂得感情的意义。
两个人一下子没有什么话说，高占婷闭上眼睛：“我打会盹。”
“你干脆去躺会。这里我盯着。有什么事情我叫你。”秦川说道。
这一次，高占婷没有拒绝，起身往急诊科的医生休息间走了过去。秦川则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一大早起来，尚文绣妈妈王晓丽便问道：“这个周六你轮休吧？”
“嗯。你老人家不会又安排我去相亲吧？我跟你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搞定，不劳你老人家操心。”尚文绣说道。
“你要是自己能够搞定，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多的心思么？这一次的这个，是个麓山大学的老师，刚刚在国外博士毕业回国的。麓山大学给他的待遇非常好。当老师的好啊，素质比一般的人要高一些，工作比较稳定，而且节假日比较多，不用像你们医生一样没日没夜的。其实当初我反对你跟你那个同学，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如果都是医生的话，两个人都没日没夜的，将来家**有很多困难根本没办法解决。所以，我才……”王晓丽差点说漏了嘴。
尚文绣耳朵尖得很：“你才怎么样？你是不是偷偷地找过秦川。他才不告而别？”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你还提他干嘛？是他自己非要回谭山市的吧？你会为了他去谭山么？”王晓丽问道。
“也就是说，你找过他。后来又给我安排相对象，还特意让秦川知道？”尚文绣问道。
“你怎么知道了？”王晓丽说道。
尚文绣回头看了王晓丽一眼，便冷冷地往门外走去。
“这孩子，我这不都是为你好么？”王晓丽忙着往外走，她还得去上班。
尚文绣按了一下手机看时间，手机的屏保画面依然还是秦川与尚文绣在湘江边的合影，就在尚文绣准备按拍摄的时候，秦川偷偷在尚文绣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电话铃一响，尚文绣吓了一跳，差点没将手机直接当炸药包给扔掉。
“文绣，好久没见了，咱们几个离得近的同学是不是找时间聚一聚啊？国庆假的时候怎么样？”电话是尚文绣的大学同寝室的闺蜜罗晓芳。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怎么样啊？忙不忙？”尚文绣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便露出了笑容。
“要不要通知一下秦川和吕书垒？他们在谭山市也挺近的。”罗晓芳不知道为何故意提起秦川。
“随便你。”尚文绣一听到秦川的名字便有些乱。心里蹦了一下。
“你和秦川真的就这么结束了？”罗晓芳问道。
“他都做出决定了，难道我还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求他？”尚文绣心里还是有怨气的。
“你就别做样子了。你心里怎么想，我还不知道么？不过，文绣不是我说你啊，你可得抓紧了。这两天你看电视了没？”罗晓芳说道。
“没有啊。怎么了？”尚文绣有些迷惑。
“你家秦川上电视了，还上了新闻联播。现在他可是明星医生了。你再不下手快一点，被谭山中心医院的**医生什么的抢了先，你哭都来不及。”罗晓芳连忙警告道。
“怎么回事？他怎么上电视了？”尚文绣好奇地问道。
“现在着急了吧？”罗晓芳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第五十章 探听情况
老秦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带着那只叭儿狗多福到玉湖公园去溜达。多福经过老秦这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虽然个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毛色更加漂亮了，那金黄色的狗毛都似乎能够发亮一般。走到街头，回头率直线上升。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喂养，老秦发现这多福特别聪明，根本不是一般的狗能够相比的。不过狗毕竟是狗，天性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多福喜欢在路上四处转悠，让老秦有些头痛。不过老秦到了这个年龄，耐心非常好，任凭多福在路上怎么瞎捣蛋，他也一点不恼。
“老秦，你这小儿子成精了都。”老刘打趣道。
“把你家小女儿许配给他算了。你看怎么样？”老秦一点都不生气，立即反击道。老秦口中的老刘小女儿，是指老刘家养的小白狗。
“你大儿子都没娶呢。你就让急上你小儿子的婚事了？你想娶我家的白雪也没问题。不过得按照规矩来，先把彩礼送过来。按照咱们谭山的规矩，至少也得个十万里挑一吧？”老刘笑道。
“我去。你们家那白雪，一百块可以去公园后门那里买两只了，你信不信。多福能不能看得上，还得另说。看你神气的。还真当白雪是你小闺女了？农村里，给猪牛配个种，都是要给钱的。你家小闺女要想配上多福的种，你不好好买瓶好酒过来求我，想都别想。”老秦说道。
老刘一想，这事情还真是得求着老秦。老秦家的这多福有些妖孽，让老刘一直眼馋不已。他家的白雪虽然漂亮，但是论起聪明比多福何止差了一条街。一直寻思着让白雪配上多福的种，将来肯定可以生出跟多福一样聪明的狗来。
“哎，老秦。昨天我大女儿女婿过来，给我整了一瓶好酒，明天我再整点花生过来，咱们哥俩好好尝尝，咋样？”老刘给老秦忽悠到沟里了，其实他就一个女儿，当然算上白雪，倒是也可以称大女儿。
老秦见老刘被自己带沟里，捧腹大笑不已。
“哎呀，还是你这带女儿的好啊。我现在最头痛的就是我儿子如果要结婚的话，这彩礼钱、新房的钱不知道从哪里来。”老秦抓了抓脑袋。
“这得怪你。谁让你一开始不抓紧，儿子跟我外孙差不多大。你儿子要是跟我女儿一样大。咱们直接做亲家了。多好？我保证不要你一分钱的彩礼钱。不过你儿子现在在中心医院当医生，也不用担心。根本不愁找到不到对象。昨天在电视里看到小川，这么帅的小伙子，多少女孩子抢着要呢。你就等着收媳妇吧。”老刘说道。
“这些事情说来说去都没有用，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老秦看着多福跑远了，立即追了上去。
“别着急，你们家多福成了精似的，别人骗不走。”老刘在后面喊道。
秦川交班之后没有立即回家，高占婷将车停在秦川的身边：“小川，要姐姐送你回家么？”
秦川摇摇头，“我先不回去。我去柚子洞去一下。”
“柚子洞是哪里？”高占婷自然不可能听说过这个地名。
“郊区。九潭开发区附近。姚四海就是那里的人。我想过去了解一下姚四海的家里情况。这个人也怪可怜的。听说有两个养子。我想去了解一下，为什么这两个养子都不来关心姚四海呢？”秦川说道。
“小川。其实姐想劝你，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去管。姚四海赖在医院不走，这事情是医院的事情，就是要管，也是行政的人去管。你好好给病人治病就行了。去管这些事情，一个不好，会惹来麻烦。现在的人不好讲话。姐姐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是现在别人未必领情。”高占婷立即劝解道，生怕秦川心地太善良，吃了亏。
“没事。占婷姐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好奇。我不会勉强的。主要是过去打听一下。如果姚四海有什么亲人什么的，过来照顾一下，给一点关爱什么的，总也要比现在强。”秦川说道。
高占婷见劝不动秦川，也只好任凭秦川去做，有个时候，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你小心一点。别逞强，知道么？”
“知道，你就放心吧。你开车小心一点。”秦川也提醒了高占婷一句。
高占婷心中一暖，缓缓将汽车开动，走了没多远又停了下来，回头向秦川喊道：“上车！”
秦川走了过去，问道：“占婷姐，你又怎么了？”
“反正我也不想回家，也没地方去，干脆陪你去干傻事算了。”高占婷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像高占婷这样的成**人就不能笑，不然她能够展露出来的杀伤力威力着实惊人。秦川看得一愣神。
“傻小子，快上车，发什么愣？”高占婷自然可以看出秦川的情形，脸上略微一红，很快被高占婷掩盖了过去。
秦川连忙上了车，将安全带系好。
“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在哪里么？”高占婷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在九潭还过去。往那边走肯定没错。导航啊。柚子洞村，应该可以导得出来吧？”秦川打开手机百度地图，然后输入柚子洞村，果然找到了地方。
“我要是不跟你一起过去，你准备怎么过去？”高占婷问道。
“打个的不就行了么？”秦川还真不知道怎么过去，反正他是准备打的过去的。
“这么偏的地方，的士可不一定愿意送你过去。”高占婷说道。
“最多是多宰点钱。我这样子，看起来应该不太像劫道的。”秦川笑道。
“那也是。不过真看不出来，你这家伙的力气还真不小。有你这样的武林高手在咱们急诊，咱们急诊安全性提升了一大截。”高占婷想起晚上值班时，秦川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那么魁梧的一个莽汉，在秦川手里竟然都不是一合之敌。
“姐，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也就是咱姐，我才会说。其实我是武林高手。”秦川也不妨幽默了一把。
“还真看不出来，我身边还藏着一个武林高手。大侠，你这么厉害，伯父伯母他们都知道么？”高占婷被秦川逗乐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是在非常轻松的气氛中度过。
到了柚子洞村，秦川与高占婷也就大概地知道了柚子洞村的基本状况。这个村的情况不太好，离九潭开发区还有一些距离，估计不在征收的范围之内。村子里到处都是蔬菜大棚。
“姐，你先把车停在这里，我下车去问一问。”秦川说道。
高占婷将车停了下来，秦川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一个庄稼地的边上，向一个老乡招招手。
“大叔。忙着呢？”
“嗯，小伙子，你找谁啊？”那个老乡停下了手里的活。
“大叔，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秦川走了过去，给那老乡递上一颗槟榔。
老乡结果槟榔，很熟练的将里面的黑乎乎地一块磕了出来，“你要打听谁？”
“姚四海，你知道么？”秦川问道。
“你打听他干什么？”老乡还是很警惕的。
“我是中心医院急诊科的医生。姚四海一直住在急诊科，这事情你知道么？”秦川说道。
老乡以为秦川是来崔医药费的，“你到我们村里来也没用。姚四海家里就一间破房子。说不定那天风刮大一点，那房子就保不住了。”
“他不是有两个儿子么？”秦川问道。
“他婚都没结过，哪里来的儿子？”老乡随口说道。
“不是啊。我听人说他收养过两个儿子啊！”秦川吃惊地说道。
“这事你也听说了啊。养不熟的狼。我跟你说。姚四海傻啊。那两个小孩进他家门的时候，都已经十几岁一个了。他跑到谭山市里捡垃圾，全部拿去送那两个白眼狼上学。后来，两个小孩都上了大学，工作了之后，就都觉得这个捡垃圾的养父丢人了。一个都不认他。姚四海因为收养了两个儿子。也算不上五保户，拿不到救济、低保。算是被这两个畜生坑惨了。你们别指望从他们手里拿医药费了。”老乡说道。
“我不是来收医药费的。我是医生，医药费不关我的事情。我是过来看看姚四海是不是有什么亲戚什么的。他成天在医院饭都吃不上，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年，也没有换洗过一回。这样下去，折腾不了多久。”秦川说道。
“姚四海倒是有个妹妹。以前也去医院看过姚四海。不过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大好。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姚四海的外甥都不太待见这个舅舅。你想想看，姚四海以前拼命地送两个没有一点亲缘关系的养子，对他们这些外甥不管不顾。现在能指望他们来孝敬这个舅舅？”老乡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姚四海。毕竟谁能够想到会养出一来白眼狼呢？还一养就是两头？”秦川说道。
“就是这么说啊。听说，还有一个在市里当干部。就这种思想素质，还他娘的当领导。”老乡忿忿地说道。
第五十一章 无功而返
“姚四海家住哪里啊？我想过去看一看。”秦川说道。
“我把你带到我们村支书家里，这种事情，我来接待不太合适。”那个老乡显然不想惹麻烦。
“那也行。村支书家在哪里？”秦川问道。
“你等一下。”那老乡在菜地旁边的水池里洗了洗手脚，然后穿起一双拖鞋走到了马路上。
“上车吧。”秦川打开车门。
“不用了。我身上尽是泥。走过去几步路就到了。”老乡看了看那么漂亮的车，连连摇头。
秦川也没有上车，直接跟了过去。高占婷开着车跟了上来。
“你们这边还没有开始征收啊。”秦川看了看四周，这个村子虽然离九潭开发区没多远，但是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主要还是靠种菜营生。
“是啊。开发区那边发展得不太好。听说那边好几个楼盘都成了烂尾楼。本来我们柚子洞村也划在了九潭开发区二期工程的，但是现在一期都搞不成气候了，这二期估计要夭折了。”老乡对没有征地拆迁并没有什么想法。
“要是你拆迁了，你们以后一个个都是百万甚至千万富翁了。”秦川说道。
“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其实我反而不想拆迁。现在不拆迁。我手里有几亩地，一亩地随便种点什么，随随便便几万块钱出来了，一年下来，十来万一点难度都没有。拆迁之后，虽然能够拿到拆迁款，但那是断头饭。只有一餐吃的。到时候，房子没了，地也没了。政府也不会给安排工作。我们这些农民，也没有一技之强，到时候只能坐吃山空。好多地方拆迁之后，拿到了拆迁款，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最后天天在家里赌，没几年，输得一分钱都没有。你看我们现在，家里建的房子，想要多宽就有多宽，四周还有一些果树。菜是自己家地里种的。鸡鸭鹅都是自家养的，都是一分钱都不用花，以后地没了，房前屋后的空地也没有了，开门就得花钱。”老乡看得很清楚。
“是这个理啊。”秦川也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秦川还是羡慕这些郊区的农民。随便拆迁一回，就足够一般人打拼一辈子的。
在这样的郊区，能够当村支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在村里找最漂亮的房子，不是村长就是村干部家的。柚子洞村的村支书家的房子便是村里最好的房子。
秦川随着老乡走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家里开了两桌麻将，看起来更像麻将馆。
“支书。中心医院的医生过来找姚四海家。你怎么搞哦？”老乡向屋子里正坐在麻将桌上打麻将的支书姚连刚说了一声。
“哪个找姚四海家？先等一下子，等我玩了这一盘。”姚连刚拿了一手好牌，正指望这一手牌能够赢一把，哪里舍得扔掉？
姚连刚胡了大碰对，笑嘻嘻地问同桌要钱：“好容易才胡了这一把，都给老子拿钱出来。”
姚连刚一边问牌友要钱，一边抬头向秦川笑道：“现在是农闲，没什么事情做，就坐到牌桌上玩几把。我们乡里人玩得小。搞一天也没多大输赢，没得什么搞头。对了，你找姚四海家有么子事情？他们家好像没人了。姚四海好像在城里住院，他的两个养子也都参加工作了。”
“我是中心医院的医生。姚四海在我们科室住院。一直没人过去照顾，平时连饭都吃不上。我过来看看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人，看能不能够过去照顾一下。听说他又两个儿子。看能不能联系上。姚四海这两天突然发病，差点人就没了。”秦川将姚四海的情况向柚子洞村的人说了说。
听了秦川的话，柚子洞村的人立即骂了起来：“四海养了两只畜生。把他们养大，又送他们读了大学，现在有工作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这还是人么？我觉得这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电视台，让电视台来曝光。张桂平还是市里的干部，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出来。就是要让全中国的人都看看他的嘴脸。让他当反面典型！”
“这事情呢不好说。当初姚四海跟胡叶梅虽然住到了一起，却没有办理什么合法手续的。在法律上是不受保护的。虽说，姚四海将张桂平、张桂山拉扯大，还送供他们上了学。但是名义上，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瓜葛的。张桂平和张桂山一直都没有承认姚四海这个继父。”姚连刚说道。
“姚四海在谭山市捡了那么多年的垃圾，钱全部供他们读了书。既然他们不认这个继父了，总该把花了姚四海的钱还给人家吧？这是既要当**，还要立牌坊。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就算张桂平、张桂山两个不承认这继父，胡叶梅不能不承认吧？现在姚四海得了病，胡叶梅总得过去看看吧？”
听村里这么一说，秦川才终于弄明白姚四海的两个儿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胡叶梅的男人死了，拖着两个拖油瓶，也找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正好柚子洞村姚四海一直没娶婆娘，经人介绍，就进了胡叶梅的家门。虽然是进了门，两个人却并没有办理任何手续。胡叶梅的两个儿子张桂平、张桂山读了大学工作了之后，便将胡叶梅接到了市里，不再承认姚四海这继父了。
“姚四海不是还有一个妹妹么？”秦川问道。
“有是有个妹妹。但是姚四海当年入张家的时候，他妹妹姚红一家就非常不赞成，担心姚四海是白白给别人家当长工。现在果然印证了姚红一家的担心。姚四海死心塌地信胡叶梅的话，不惜跟姚红一家闹翻。姚红也算好的，姚四海刚开始生病的时候，还是经常去看姚四海。但是为了这事情，姚红跟她老公还有她的子女吵了好多回。”
“对了，姚四海按说应该是有农保的。现在他住院了，应该能够从农保那里报销一些钱吧？而且，他既然没有跟胡叶梅结婚，那么他就应该是五保户，以他的条件，拿低保应该没问题。”秦川问道。
秦川话一落音，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射在姚连刚身上。
“由于姚四海去了谭山市，农保也没有交钱。他身体好的时候，捡垃圾收入也不低，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情况。现在既然他生活困难，自然会将他纳入到困难户的名单之内。但是至少要到明年还可以领钱。”姚连刚说道。
“既然姚四海家里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他家里我也不过去了。他妹妹那边，你们要是谁跟她有联系，就麻烦告诉一声，看她能不能到中心医院去看望一下。还有，张桂山和张桂平两兄弟，你们有联系方式么？”秦川突然没有了去姚四海家看的**了。
“姚红那边，到时候我们去通知一下。但是张桂平两兄弟的联系方式，我们真的没有。他不是我们村的人。人家当了官之后，也不会将我们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姚连刚说道。
秦川回到了车上。
“现在去哪？”高占婷问道。
“回去。”秦川说道。
“不去姚四海家了？”高占婷很是疑惑。大老远跑过来，一点事情没做呢。
“去了也没用，他家里根本没人。就光是一座快倒的房子。”秦川摇摇头。
“这么说是白来一趟了。”高占婷明白了过来，看来秦川已经打听清楚了。
“也不算白来一趟，反正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秦川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说。
“这姓张的一家真是够绝的啊。问人家要钱的时候，就是爹，现在人家老了病了，就彻底不管了。”高占婷听了之后，直骂张家兄弟不是人。
“难怪我听说以前还经常有人来给姚四海送吃的。可能就是那个胡叶梅。不过我来中心医院上班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秦川说道。
“姚四海我知道。好像很多**吃饭的时候，分一点饭给他吃。不过我们急诊科的都不敢这么做。毕竟姚四海占了我们急诊的床铺不说，还让旁边根本没办法插床位。几年下来，至少影响我们急诊科几十万的收入。程主任看到姚四海就叹气。”高占婷说道。
“那也确实够他头痛的。”秦川想起程冠桦看到姚四海的那个神情，便忍不住笑。
“别笑别笑，你要是主任，你也不会比程主任好到哪里去。每个科室都有创收任务。虽然没摆在明面上，但是他们主任都是有一本帐的。”高占婷说道。
“你说吧，我们医生辛辛苦苦替医院赚钱，医院却一点都不舍得拿出一点来提高我们医生的待遇。害得我们只能靠灰色收入来过日子。到头来，医疗体制的问题，却要我们医生来承担责任。你说我们干医生的冤不冤啊？”秦川说道。
“你拿了灰色收入，就不算冤。护士没什么额外收入，还经常挨打，她们才冤呢。对了，先别说这些了。姚四海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呢？”高占婷说道。
“看能不能和张桂平联系上，不是说他是谭山市里的干部么。我看能不能将这个人找到。然后跟他联系一下。”秦川说道。
“要是依我说，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仁至义尽了。”高占婷说道。
第五十三章 买礼品
“现在离国庆假还有好些天呢。你先别忙着决定。要是打算去呢，就提前调好班。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吕书垒自然明白秦川为何而犹豫。
秦川良久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洗手池面前的镜子。
“就这么定了。赶紧出去吧。你那个白富美姐姐可等急了。”吕书垒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
高占婷似乎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农家乐四周的环境上面，对秦川与吕书垒之间的一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吃过饭，秦川便与高占婷回了市里。
“姐今天有空，带你去买点东西。你明天第一天上人家的家门，不管将来你跟玲玲怎么样，总不能空手到人家家里去。既然你跟玲玲还没确定关系，过去呢也不用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买一些普通的礼品就可以了。这方面，姐可以给你把把关。”高占婷直接载着秦川去了一家商场。高占婷在商场里给秦川备置一些小礼品，看起来，不像是去市长家送礼的，也不至于让秦川空着手上蒋玲玲的家门。
秦川带着东西回家，秦川妈妈看着秦川买了东西回来。还以为是给自己买的：“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嘛？”
“妈，你可别弄错了，这可不是全部给你买的。明天去一个同事家里，空着手去不太好意思。寻思着买点东西。顺便给您老人家也买了一点。”秦川笑嘻嘻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特意给自己妈妈买的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老贵了，妈都一把年纪了，用这些东西干啥？你现在的钱不要乱花，爸妈都没什么本事。将来娶媳妇、买房子，都得靠你自己。”秦川妈妈说道。
“没事。就凭咱这模样，到时候保准给你带一个又漂亮有贤惠的媳妇回来。”秦川笑道。
“小川，那个同事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秦川妈妈年纪虽然，可一点都不糊涂。
“女同事。不过你别想多了。就是普通朋友。”秦川说道。
“妈没瞎想。什么时候把你这普通带回家让妈看看，怎么样？你到别人家里吃了饭，也得待人家到咱们家里串串门，是不是？你放心，妈肯定不会多想。你们是纯洁的同事关系，是吧？”秦川妈妈脸上挂满了笑容。
“随便你，你爱咋想就咋想。”秦川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妈妈都不会相信。说起来，自己也不会相信。真的就是去女同事家里这么简单？
进了房间，秦川往床上一躺，虽然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此事的秦川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秦川干脆做起健体操第一基本动作。这个动作已经在虚拟空间里面能够完成了，但是到了现实里，还是有一些难度。不过有了虚拟空间的经验，肌肉也已经适应了基本动作带来的痛觉，这一个动作虽然略微有些生涩，但是秦川基本上顺利地完成。
第一个动作完全做了出来，秦川已经是汗流浃背。秦川保持第一个动作的姿势五分钟之后，身体的很多部位便传来一阵阵疼痛。好在这种痛觉秦川已经在虚拟空间里面不知道体会过多少次了。但是与虚拟空间里面一样，痛觉越是到后面越是剧烈。心中会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放弃。
秦川依然咬牙坚持。到了第四十分钟的时候，秦川便已经无法坚持，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嘭了一声。好在秦川早有先见之明，放了很劲爆的音乐，刚才倒地的声音，也被很好的掩盖住。
秦川并没有陷入昏迷，他的意识在倒地的瞬间反而陷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神识反而愈加清醒。但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就连弯曲一根指头都是千难万难。
躺了好一会，等身上的疼痛全部消失了之后，力量似乎又回到了秦川的身体。秦川努力地爬了起来，发觉自己一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虽然肌肉依然还有些疲惫，但是身体却感觉非常的舒服。
秦川看了看自己的功德积分已经累计到了将近一百分。这一段时间的收获看来还是比较大的。这功德值看起来很多。当然如果只是用来学习医学基础知识的话，确实已经够用了。秦川即使每天都进入到拟真教室里面学习，这功德积分还有剩余。急诊科虽然很累，但是却是秦川刷功德积分的首选。没有哪里会比这个职位更便利。但是要用来换取系统中秦川眼馋的东西，却又差得老远。基础急救术便让秦川的医术提升了一大截，如果能够换取中级急救术甚至高级急救术，那么秦川的医术又会提升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呢？这是秦川极为感兴趣的。
不过，秦川却知道，【天才名医】系统毕竟只是一个辅助学习系统。它的功能不会太过逆天。也不可能让秦川在学习了某一项医术之后，便会成为绝世华佗。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很多东西都必须秦川自己去学。就好像健体操一般。虽然在虚拟空间里，秦川似乎已经掌握了第一动作，但是虚拟空间里练习的效果却并不为系统所认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系统毕竟只是系统，真正变强，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身上被汗水打湿了，秦川感觉有些不舒服。在系统里面查看了一会，等体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之后，便退出了系统，去洗了一个澡。正好赶上，老秦赶回来吃饭了。
“老太婆，晚饭准备好了么？我都饿死了。”老秦进来换了鞋子，看到秦川之后，嘿嘿笑了笑。
“你吃了饭就不见个人影。天天守着多福，以后咱们俩分开过，我跟小川过，你就守着多福过。”秦川妈妈说道。
“你妈吃多福的醋呢。”老秦笑嘻嘻的，任凭秦川妈妈怎么用言语挤兑他，他也一旦不恼。
“爸，你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啥呢？”秦川问道。
秦川妈妈端着菜走了出来，抢过了话题，“他就是无事忙。每天带着多福出去遛弯。从来不帮我半点忙。”
旷日持久的战争与和平又要在秦家上演，秦川没有半点拉架的打算。赶紧地跑到卫生间把澡给洗了。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持久战还在持续。秦川心情好的时候，先帮老秦说一说老妈，然后再帮老妈扭转局势。
“对了，爸。那只狗还没人认领么？要不我把图片发到网上，看有没有人来认领？”秦川似乎很诚实地说道。
老秦傻眼了，不过他还是辩解道：“那天你捡多福回来的时候，我可是看到的。那就是一只流浪狗。有人家养的狗不会脏成那个样子。”
秦川妈妈也是帮亲不帮理：“就是啊。多福的伤好了之后，你爸洗了好几遍才将多福洗干净哩。”
“这样的话，最好是去办一个狗证。不然的话，万一有人投诉了，将来肯定养不成。”秦川说道。
这一点，秦川妈妈很是赞成：“对，还是去办个养狗证，给多福打一支狂犬疫苗。这样也安全。”
高占婷开了车直接回了父母家里，自从那天之后，高占婷便再没有回家。
高占婷进家门的时候，郭佳颖过来开门，脸色似乎不太好，小声地向高占婷说道：“那个畜生来了。”
“婷婷，你怎么到爸妈他们这里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这几天我工作太忙，一直没顾上你。你别生气，以后我不会这样了。”贾春鹏陪着笑脸说道。
高占婷冷冷地看着贾春鹏娴熟表演，并没有说话。
贾春鹏似乎没有看出高占婷的不悦：“婷婷，别闹了。你这样，爸妈会误会我们吵架呢。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尽管打我骂我，但是你别这么不理我。我们以前说好的。我们之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要相互体谅的。你现在都不告诉我究竟错在哪里。你让我如何去改正呢？”
高占婷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先走吧。我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贾春鹏还想说什么，高母郭佳欣说道：“春鹏，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先开解开解占婷。这孩子从小就任性。我仔细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怎么样？”
很显然，郭佳欣也是不想让贾春鹏继续留在高家。
贾春鹏虽然感觉到事情不妙，但是暂时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也只好先回去。
贾春鹏从高家走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九潭，他偷偷在九潭那边租了一套房子。那是他与罗美芬的幽会的地方。贾春鹏不敢与罗美芬在酒店里私会，唯恐被人发现。在这里租一套房子，外人不容易找得到。就算找到了，贾春鹏也能够找出一大堆借口来。贾春鹏做事是非常谨慎的。贾春鹏上了车，才拨通了罗美芬的电话。
第五十四章 印象不错
“春鹏，你这么急找我来干什么？你不怕咱们的事情被人发现啊？”罗美芬急匆匆进入房间，然后探头往外面张望了一下，才将门关上。
“路上没人跟踪吧？”贾春鹏问道。
“没有。不过最近我总是提心吊胆的。咱们这种日子何事是个头啊。春鹏，我们不如别这样下去了。现在就收手，一起到沿海去闯荡，这几年我们也有了攒了一些本钱了，以我们的能力，就是去沿海发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最多是多花点精力，以你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会出头的。”罗美芬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如果，毕业那会你这么说，我会依你的。但是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怎么甘心就这么放手？只要我们这一次计划成功，廷元集团如此大的产业都会落到我的手里。你也不用躲在地下，可以光明正待的做富太太。我以前说过的，要给你最富足的生活。我说道就能够做到。”贾春鹏已经有些着魔了。他的眼神让罗美芬有些害怕。
“可是，我担心啊。我做梦都梦见我们的事情败露了，警察闯进我们的家中，将我们抓紧牢房。我不想这样担惊受怕。”罗美芬扑入贾春鹏的怀中，左脸紧贴着贾春鹏的胸膛，眼泪不住地涌出来。
“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吧。用不了几天，一切就会过去。”说到这，贾春鹏双手捧着罗美芬的脸，厉声说道，“美芬，都到这份上了，你千万不要再也妇人之仁。会害死我们两个的。知道么？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高廷元白手起家到现在的程度，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要是他知道了我们这么算计他，他会活活将我们捏死。高廷元远没有他表面上这么简单。”
“那么我们怎么办？”罗美芬问道。
“这一阵高家人一个个有些古怪，高占婷似乎对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怀疑高家对我们的事情有所察觉。我们的计划只能提前了。你放心，我有周密计划。绝对不会出问题。高家以为能够将我当成一颗棋子一般进行掌控。他们可太低估我了。哼哼。”贾春鹏阴着脸连哼了几声。
罗美芬已经没有了主见，她只能任凭贾春鹏摆布。
“就这么定了，你等我的好消息。”贾春鹏说道。
当晚，两人住在了一起，重温鱼水之欢。第二日各自离开，两个人尽量避开一起出现在公司之外的地方。
蒋玲玲一大早便醒了过来，由于太过兴奋，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时不时的醒过来，然后看外面是不是天亮了。才到五点多的时候，便起来漱口洗脸，然后坐在客厅里消磨时间。
周晚晴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玲玲，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周晚晴皱了皱眉头，她还没睡醒，眼睛有些睁不开。
“妈，你去睡吧。我睡不着了。”蒋玲玲说道。
“你这丫头，还是在想着秦大夫到我们家来的事情吧。人家就是要过来，也得吃了早餐之后，一般也是在十点钟以后呢。医院工作那么累，你去好好睡一下，待会我叫你起来。”周晚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还是有些心疼。
“没事。这两天医院也不是很忙。我每天都休息得很充分。今天实在睡不着了，干脆起来看看书。是不是吵着你跟爸爸了？那我会回房间里去吧。”蒋玲玲说道。
周晚晴跟蒋玲玲说了一会话，倦意也淡了许多，往蒋玲玲身边一坐：“跟妈妈说说秦大夫的事情？”
“妈，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其实秦大夫对我还没有那种意思。是我单方面的。跟秦大夫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特别幸福。就是喜欢看着他。看着他把我买的早餐吃下去，心里就有一种成就感。看着他露出笑容，我就觉得心情特别愉快。可是秦大夫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既不说喜欢我，也没说不喜欢我。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呢？”蒋玲玲问道。
“傻孩子，你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啊。秦大夫没有什么表示，说明他对你不是没有好感，可能有他的原因。秦大夫有女朋友么？”周晚晴问道。
蒋玲玲摇摇头：“没听说秦大夫有女朋友啊。不过秦大夫好像说过，他曾经有过女朋友。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从那段感情里面走出来。”
“你对秦大夫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嘛。”周晚晴笑道。
“这些都是占婷姐告诉我的。”蒋玲玲脸上略带羞涩。
“看来咱们女儿长大了。”周晚晴笑道。
秦川提着东西来到了玉湖花苑，便看到蒋玲玲在向他招手。
“秦大夫。”蒋玲玲走了过来，看着秦川手里提着东西，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提着东西来啊？”
秦川笑道：“都是一些小东西，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放心，我可不是贿赂你爸爸。”
“你要是想贿赂我爸，会被我爸赶出来不可。”蒋玲玲笑道。蒋玲玲虽然嘴上说不让秦川送礼品，但是看到秦川提着东西，心里其实是甜蜜蜜的。秦川送的礼品意义是非同一般的。
秦川自然不是不明白这些礼品会有一种潜在的意义。秦川考虑得很现实，自己父母老了，自己不可能像别的年轻人一样，享受浪漫的爱情，他更盼望能够早一点将婚姻确定下来，让自己父母能够早日享受天伦之乐。蒋玲玲人很漂亮，又难道温柔体贴，抛开家庭情况，可以算得上良配。
看到秦川的到来，周晚晴很是热情。连忙从秦川手中接过东西：“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小东西，聊表敬意。”秦川说道。
“玉东，秦大夫来了，你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和秦大夫说说话。”周晚晴说道。
过了一会，蒋玉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小秦来了啊，年轻人挺不错，那天的抢救病人的时候非常的抢眼，为我们谭山市的医疗工作者树立了典范。”
“蒋市长，我是急诊医生。我敢说，我们急诊科的急诊医生谁碰上了，都能够像我那样去做。”秦川说道。
“你还是叫我叔叔。今天，我就只是玲玲的爸爸。你是我们玲玲的客人。哈哈。”蒋玉东很是爽朗。
“蒋叔叔。”秦川说道。
“哎。这就对了。”蒋玉东笑道，随后，蒋玉东夫妇还真如同普通家庭的父母一般，问起秦川家中的情况来。这架势自然是瞧女婿一般。
蒋玲玲娇羞不可抑，生怕秦川尴尬，立即说道：“你们就是是招待客人呢，还是在审犯人啊。怎么就见你们盘问个不停。你们再这样，可会将秦大夫吓跑了。”
“哎哟。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了。小秦，你跟玲玲说话。我还有一些材料要看。我接着看材料去。”蒋玉东找了借口逃了。
周晚晴也笑道：“我去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餐。既然到家里来了，那就在家里吃饭。这样吃得放心，也更加温馨。只是小秦不要嫌弃阿姨的手艺哦。”
“其实，我已经品尝过阿姨的手艺了。味道可真是不错。”秦川笑道。蒋玲玲已经多次从家里给秦川带好吃的去了。所以秦川对周晚晴的手艺可是早就领教过。这周晚晴在谭山大学，是著名的法学教授，同时还是谭山市颇有名气的律师。可谓上得了厅堂。但是，她的厨艺也是相当出色，算得上下得厨房。
“哦。你喜欢就好。我就是担心做出的东西不合你口味。”周晚晴笑道。
“阿姨，我去厨房帮你吧？”秦川不好意思坐在那里。
蒋玲玲却将秦川拉住：“你就坐这里吧。我妈妈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厨艺。你可别小看她，她的厨艺水平，就算与一般的名厨也差不到哪里去。厨房那可是她的地盘。你去反而会帮了她的倒忙。”
蒋玉东与周晚晴对秦川印象不错，属于越看越喜欢的那种。这秦川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为人却很开朗，品性也不错。现在秦川提着礼品上门来，相比对蒋玲玲也有了那种意思。感情这东西，需要慢慢培养。一见钟情固然可贵，但是人生之中，有谁人能够遇见一见钟情。其实所谓的一见钟情，更多的属于轻率甚至轻浮。真正的爱情需要两个人去培育、悉心经营，最后才能够长久。
蒋玲玲与秦川一起去看电影去了。秦川一走，周晚晴便问蒋玉东，“你觉得这小秦怎么样？”
“不错。很踏实。咱们女儿交到小秦这样的小伙子手里，我才放得心。”蒋玉东说道。
周晚晴也点点头：“只是，我还是觉得玲玲与小秦之间还有一些障碍。”
“我也看出来了。这种事情急不得，慢慢看吧。”蒋玉东说道。
第五十五章 遇险
“哥，你看，那天在中心医院碰到的那个小子。害得我花了好几千不说，还被治安拘留了几天。这场子咱们必须得找回来。”那天飙车肇事的男子一眼就看到并肩而行的秦川与蒋玲玲。
“这小子的艳福不浅啊。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哥几个，咱们先把这小子逼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咱们也享受一下飞来艳福。怎么样？”被飙车男子称为哥的彪悍男子说道。
这名彪悍男子叫尹阿彪，是这一伙飞车党的小头目。那天肇事的男子叫尹海魁，是尹阿彪的弟弟。这群人喜欢飙车，同时也兼职飞车党。每天骑车摩托车在街上到处游荡，看到目标便伺机动手。由于他们对地形特别熟悉，而且车技也比较出色。警察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另外这尹阿彪在公安局有点关系，就算进去了，往往塞点钱就能够了难。
“呼！”
一台摩托车猛然从身边蹿了过去，若不是秦川反应迅速，将蒋玲玲搂住往旁边一躲，两个人只怕已经被撞倒在地了。
“嗷！”
又是一台摩托车飞驰而来，似乎故意对准两人蹿了过来。
秦川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连忙拉住蒋玲玲快跑起来，“玲玲，待会你直接躲到那边店铺里面去。这些人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那你呢？”蒋玲玲被吓得脸色苍白。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秦川问道。
“那你小心一点。”蒋玲玲紧紧抱住秦川的胳膊。秦川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走！”秦川拉着蒋玲玲跑起来。幸好谭山市人行道上经常被当成停车场，上面摆了很多电动车，甚至汽车。让秦川与蒋玲玲能够凭借着这些障碍来避开飞车党的进攻。
人行道上本来还有很多逛街的人，在飞车党的冲击下，也是四散而逃。场面非常的混乱。这些飞车党气焰非常嚣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意妄为。飞车党的摩托车基本上都是无牌无照的黑车，加上他们人人都戴上了头盔。所以只要不是当场抓住，一般很难收集到他们的犯罪证据。这也是他们如此嚣张的原因。
“快！躲到店里去。”秦川将路边一辆锁住的自行车提到了手中。站到了人行道中间，将蒋玲玲推了一把。
蒋玲玲这个时候唯秦川的话是从，连忙跑进了一家店铺里。
尹海魁不断地发动油门，将摩托车弄得嗷嗷直叫，根本不管不顾人行道上行人的安危，直接冲向了秦川。人行道的行人立即尖叫着往两边分开，正好给尹海魁让出一条道来。
摩托车在人行道上速度一点都没减，像猛兽一般扑向秦川。秦川站在路中间，手里提着一台自行车。似乎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找死！”尹海魁看到秦川眼睛里能够冒出火来，直接加速向秦川撞了上去。
就在摩托车快要撞上秦川的时候，秦川往边上一躲，手中的自行车飞了出去。
尹海魁的眼前猛然不见了秦川的踪影，只看到一台自行车向自己飞了过去。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
“啊！”尹海魁一声惨呼，一头撞在了自行车上，从摩托车上摔倒下来，惯性依然未减，在地上滚了两三米远，才停了下来，而那辆摩托车更是飞出了十几米，翻到在地上，轮子依然还在转个不停。
“我擦！”尹阿彪一看到自己弟弟被秦川打翻在地，立即是火冒三丈。见人行道上路况复杂，自己骑车摩托车过去，也不一定能够占得便宜，反而会让秦川利用路上的障碍躲开攻击。所以将摩托车停到一边，从摩托车上抽出一柄砍刀来。
“下车！砍死这家伙！”尹阿彪没有一个人冲上去。
秦川见尹阿彪等人冲了过来，四处一看，正好刚才自行车被尹海魁撞击得散了架，一个车轮子从自行车上脱落了下来，秦川一把抓起车轮子，慢慢地退到一个巷子里，这个巷子比较狭窄，这样可以减少受到攻击的面积。不管尹阿彪一伙人再多，秦川也只会同时受到一两个人同时攻击。秦川可不认为自己能够以一敌十。
“老鼠。你去看看海魁有没有事，然后去那个店里将那个女人找出来。”尹阿彪还想了一个绝户计。
“行。”外号老鼠的瘦瘦男子立即跑了过去。
尹阿彪一挥手，六七个人一人提着一柄砍刀，向秦川围了过去。
巷子里很狭窄，由于这里没人来管，两边堆放了很多东西。尹阿彪一伙人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是却由于这里地形复杂，一下子占不到什么便宜。秦川手握住自行车轮子，一扫就是一大片，攻击力并不比尹阿彪手里的砍刀弱。
秦川竟然一个人将尹阿彪一伙人堵在巷子口动弹不得。
“毛蛋！你们从后面绕过去，我们两面夹击，我就信这小子还能有三头六臂。”尹阿彪连砍数刀，砍得自行车轮子叮叮做响，却没有能够伤到秦川半分。反而差点被秦川的车轮子扫到。
老鼠跑过去看了看尹海魁，发现尹海魁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将尹海魁扶起来之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旁边的店铺。
蒋玲玲跑进店铺之后，就拨通了蒋玉东的电话。
“爸，我和秦大夫在街上被人攻击了。那群人骑着摩托车追我们，秦大夫为了保护我，将那群人引开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快派人来救我们吧！”蒋玲玲告诉了蒋玉东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蒋玉东立即怒了，连忙拨通了谭山市公安局局长田志国的电话。
“你们公安局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女儿现在在基建街被人围攻了，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谭山市的治安该好好整治一下了！”蒋玉东难得地对着官员发火。
田志国慌了，连忙打电话叫人手赶往基建街，自己也连忙离开饭局，赶往基建街。
秦川听到了尹阿彪的话，心里也是非常着急，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被前后夹击，而是担心蒋玲玲一个女孩子被他们找到的话，肯定会更加危险。
趁着尹阿彪兵分两路之际，立即奋起攻击，主动从巷子里攻了出来，看到巷子里有一根很粗的木棍之后，秦川直接将手中的轮子猛力摔向尹阿彪等人，巷子狭窄，尹阿彪等人根本没办法闪避。被秦川的车轮子砸了个正着。尹阿彪用手臂当了一下，立即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手臂差点没被秦川直接砸折了。心中也是惊诧这秦川看起来文弱弱的，如何有如此大的力量。
秦川丢掉了车轮之后，直接将那根木棍抄在手中。也没有什么路数，直接拼着蛮力，胡乱砸了出去。这木棍有些重量，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尹阿彪等人的砍刀根本没有办法招架，三四个人竟然被秦川一个人打得不断后退。有个小混混，退着退着，一不小心脚下一磕，直接倒在了地上，被秦川用木棍砸了几下，疼得直打滚。
尹阿彪也被秦川砸了好几下，手中的砍刀都已经掉落到了地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尹阿彪等人原本就是吃软怕硬的人，这一下被秦川打得狠了，一个个满地打滚。
秦川担心他们待会还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专门朝他们的腿上招呼。让他们一个个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然后才提着棍子走进了店铺。
蒋玲玲躲在店的衣架里面，尽量用衣架上的服装将自己遮挡。
尹海魁与老鼠冲了进来，四处寻找，店铺里原本打算看衣服的顾客都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连店铺的老板也顾不上店铺里的财物了。这些人手里拿着刀，万一发了疯砍杀起来，丢了性命自是不值。
最后只剩下蒋玲玲一个人躲在店铺里与尹海魁与老鼠周旋。
尹海魁与老鼠搜遍了店铺的每个角落，一直没有发现蒋玲玲的踪影。蒋玲玲也非常聪明，并没有躲在看起来更容易躲藏起来的地方，而是依靠服装来遮挡住对方的视线。这样一来拖了不少时间。
但是，时间一长，尹海魁与老鼠也终于发现了不对。
老鼠冲着尹海魁撇撇嘴，他看到衣架上的衣服在不停地晃动。尹海魁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躲在这里啊。老鼠，你从那边过去。我们将这**弄出去。这里不能久留，肯定已经有人报警了。”
蒋玲玲听到了他们的话，知道已经躲不下去了，直接抓起一个晾衣架对准围堵上来的尹海魁与老鼠。
“美女，识相一点。惹恼了老子，直接把你弄花了。让你一辈子当丑八怪！”尹海魁威胁道。
“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蒋玲玲大声说道。
“喊也没有用。警察没这么快。你如果不老实一点，我们直接弄死你，然后逃离这里。警察要是拿我们有办法，我们早就弄进去了。”尹海魁一点都不担心。
尹海魁冲进了过去，蒋玲玲直接一衣架扫过去。但是却被尹海魁一把抓住。衣架太重，蒋玲玲根本舞不动。
尹海魁脸上露出了笑容，将衣架抢了过去扔到了地上，然后想要将蒋玲玲抓住的时候，却见蒋玲玲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事情不好，回头一看，一枚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尹海魁眼前一黑，直接被敲晕了过去。
“海魁小心！”老鼠喊晚了，还刚刚张口，尹海魁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老鼠提着砍刀冲了过来，冲到了半中间，竟然将手中的砍刀一扔，拔腿便跑。原来外面已经看到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
第五十七章 姚红来了
第五十七章姚红来了
【好吧，今天三更！大家别怪钓鱼更新慢了，实在是不想犯以前的错误。大纲在逐步完善之中。速度会慢慢加快的。】
“秦川，听说你昨天晚上大展神威，英雄救美，现在已经成为市长家的准乘龙快婿了。是不是这样啊？”何小康一进来，立即拉着秦川问道。
“你怎么知道啊？”秦川很是奇怪。
“这么说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好家伙，你可真厉害啊。不行不行，这样的好事，必须得请客。”何小康立即起哄。
秦川笑道：“请客没问题。中午，我在食堂里给大家一人买一份饭。”
“不是吧。小秦，这么小气。就食堂里的饭？”何小康自然不会甘心。上一次，他可是被宰了一顿金玉食府。
“没办法啊。我现在拿点工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袋子里还剩下多少？要不等下个月工资下来，我请大家金玉食府？”秦川袋子里确实没钱了，现在上班了，自然也不好问家里要钱。工作没多久，工资也没有加上去，所以，每个月的工资并不多。加上秦川现在的资历也不可能到门诊去坐诊。开的药以及检查的额度也是非常有限。没有这些东西，就光工资扣了住房公积金、养老金之类的杂七杂八之后，没剩下几个子了。这个月秦川还搞了一脉通的申报，能够维持到现在还主要归功于，秦川在家里吃的餐数不少，另外还有蒋玲玲给解决的早餐，很多次中餐都是蒋玲玲给打的。
秦川与蒋玲玲职称差不多同级，算起来，蒋玲玲的正工资还要高一些。护士的贴补一般要比医生高。另外蒋玲玲是女孩子，还比较好意思从父母手上要钱。而作为男人的秦川，已经到了不但是生活上自主，经济上也要独立自主的年龄了。
何小康显然对秦川这种情形非常的理解，在秦川肩上拍了拍：“那就下个月。我估计你下个月也不会剩下几个子。”
“别咒我，不然我找你借钱。”秦川威胁道。不过想一想，这种可能性还真是无限大。国庆假如果去星沙聚会的话，估计一个月工资还得悠着点花。
秦川去查房的时候，姚四海睡的病床已经焕然一新，病床上的床单之类的物品，也已经换了新的。姚四海也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病服。
“秦大夫，我跟你说，姚四海昨天去澡堂洗澡了。其实你别看他不跟别人说一句话，实际上还是很要面子的。都是被逼得没办法啊。不然谁愿意做这没脸没皮的事情。”王月珍一看到秦川，便连忙将姚四海的事情跟秦川说了说。
“王娭毑，你的儿女最近来看望过你没有？”秦川随口问道。
王月珍神色一黯，“他们都工作很忙。一个月只有交医疗费的时候，才会过来一趟。现在我成了他们的月供了。”
王月珍说道这里，惨然一笑。秦川有些后悔问王月珍这样的话题。像王月珍这么大的年龄，这样住在急诊科，家里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她提起一次，就等于让她伤心一回。谁不想自己的儿女更孝顺？
“王娭毑，对不住了，我不该跟你跟你提这些的。”秦川很是羞愧地说道。
“没事没事。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他们。谁都有老的时候。我以前对我的父母、我的公婆不太好，现在报应在我头上了。所以我不怪他们。因为是我做得不太好。但是我担心他们老了，也跟我一样。后一代都是有样学样的。”王月珍扭过头去，从一卷卫生纸上扯下来一片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
秦川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王月珍说话。虽然看起来秦川让王月珍想起伤心的事情，实际上，这种压抑在内心抑郁适时的排解对病人是有利的。
王月珍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了过来，“秦大夫，谢谢你。这些事情压抑在我内心已经很长时间了，终于说了出来，心里好受多了。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我的儿女，虽然他们对我不及我对他们十分之一。我只是担心他们。”
“这话要是能够让你的儿女听到就好了。”秦川说道。
“秦大夫，你会是个好大夫，也会是个孝子。我看得出来。一个人心中充满了善念，这样一个人肯定能够爱自己的父母。我就是不懂这些，以前没能够教育好他们。让他们长大了之后，像我以前一样的自私。回头一看，我发现我错了。我有点累了。想睡觉。”王月珍说道。
秦川给王月珍盖好了杯子，“好好睡吧。下午我再来看您。”
秦川离开王月珍病床之后，走到了姚四海的病床。
“秦大夫，谢谢你。医疗费的事情，你别担心，等我病好了，一定会想办法赚钱，有了钱我一定会归还医疗费的。”姚四海说道。
“姚老爹，你别担心，肺结核是国家部分免费的，你欠医院的钱不多。我也不是过来催医疗费的。这个不归我管。我只管看病救人。我去柚子洞村一趟。跟你们村里人问了一些你的情况。”秦川说道。
姚四海听了之后没有搭话，他不知道秦川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很多年没回村子了。哪里就一栋老房子。也卖不了多少钱。”姚四海说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哪天拆迁了，就值钱了。”秦川笑道。
姚四海笑道：“以前一直盼拆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拆迁。现在不指望了。嘿嘿。”
“现在会不会后悔，白白将那两兄弟供出大学？”秦川问道。
“后悔？我不后悔，那个时候就没指望他们回报的。跟他们一家，我也度过了人生最幸福的日子。有一家子人指望着你，干什么都觉得有动力。我一点都不怪他们。”姚四海说道。
秦川不知道姚四海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看起来似乎没有假。
“秦大夫，你还是离我远点。我是肺结核，会传染的。你是好大夫，别染上了我的病。”姚四海说道。
“没事。你的情况还不严重。我戴上了口罩，不会有问题。我们做医生的哪天不跟病毒打交道？”秦川笑道。
“那你还是小心点好。”姚四海说道。
“我想去找找张桂平两兄弟，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回事。做人不能这样。”秦川说道。
“别。秦大夫，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是我不想让胡叶梅为难。胡叶梅一直挂念着我的，前面的时候，他一直在给我送吃的、照顾我。是他们不准她来。你要是过去找他们，胡叶梅肯定会非常为难的。”姚四海连连摇头。
“你放心，我就私下找张桂瓶两兄弟。看能不能劝说他们同意让胡娭毑过来看你。”秦川解释道。
“算了，秦大夫，别做无用功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们现在当了官，有我这么一个继父，他们会丢面子。影响桂平将来的仕途。”姚四海说道。
“姚老爹，你搞错了。你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倒是他们忘恩负义，将来要是被人捅出去，反而会影响他的仕途。”秦川说道。
“秦大夫，不管怎么样，你可千万别将这事情告诉别人啊。”姚四海急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维护着他们两兄弟啊。像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秦川说道。
“我不想毁了他们。那样胡叶梅会很伤心的。”姚四海说道。
秦川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姚四海一直还对胡叶梅一往情深，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让胡叶梅为难。
“好吧。我不去找他们。”秦川说道。
急诊抢救大厅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提着一袋子各种营养品。
“请问一下，姚四海住在那个病房？”那妇女叫住蒋玲玲。
“你找姚四海？”蒋玲玲很是吃惊。她自然知道姚四海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了，一直都没有人来看过姚四海。
“对，我是姚四海的妹妹。”原来来人正是姚四海的唯一妹妹姚红。
“你们也真是的，姚四海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每个人看一眼啊？前些天，姚四海感染了肺结核，要不是秦大夫，姚四海怕是命都没有了。”蒋玲玲的声音略微有些冷。
姚红很是尴尬，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就住在里面，你自己注意一点，他现在患的是肺结核，有一定传染性。你稍等一下，我给你那个一次性口罩。”蒋玲玲虽然声音有些冷，心还是很热的。
“谢谢，谢谢。”姚红连声道谢。
姚红走进姚四海的病房，姚四海抬头看了一眼，并没认出来，五年时间不见，姚红又变老的许多，头发已经变得花白。
秦川也没见过姚红，起身问了一句：“你找谁？”
“哥，红来看你！”姚红的的嘴唇一直在不停地颤动，说出这一句之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姚四海一愣，却有些生气地说道：“哥，我还有个妹妹么？”
“哥，都怪我。我不是人。你在这里受苦了。我应该早点来照顾你的。”姚红跪到了姚四海的床边。
“红，起来，哥不怪你。你的难处哥知道。”姚四海一看到姚红就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心中的怨气早就没有了。这个妹妹虽然嫁得好。但是从小就没什么主见。到了婆家之后，从来都不敢做什么主的。公婆死了之后，儿子又都娶了儿媳。看完了公婆的脸色，接着又得看媳妇的脸色了。
第五十八章 研究型医院
【朋友们投点推荐票啊。点推比有点低啊。】
姚红这一次听人说了哥哥在医院里的情况之后，悔恨不已。当即便要过来看望哥哥。家里人依然竭力劝阻。这一次，柔弱的姚红爆发了小宇宙。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她，直接爆发了。家里人以为姚红这是吃了呛药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姚红还是来了。
“哥，我听说你受苦的事情。我就想起小时候，咱们父母死得早，那个时候你为了照顾我，把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给耽误了。现在你病了，我连看都不来看上一眼，我真不是个人。”姚红很是自责。两兄妹自从父母过世之后，相依为命，姚四海长兄为父，将妹妹拉扯大。一个半大的孩子还得养活另外一个更小的孩子。这得付出多大的痛苦，个中滋味只有姚四海自己心里清楚。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提了。你不都过来了么？哥哥不怪你。”姚四海说道。
“哥，那个胡叶梅也一直没来服侍你么？”姚红忍不住还是问道。
姚四海没有说话。
姚红自然知道了一切，“这胡叶梅怎么这么狠毒呢？你那么拼死拼活地养活他们一家子，还供她两个儿子上了大学。怎么能够这样呢？”
“算了，人家有人家的难处。以后别再说了。”姚四海说道。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维护着人家。”姚红很不满地说道。
“我可没求你过来。你要是不乐意，就赶紧回去。东西都提走。”姚红的话已经触动到姚四海最不愿意揭开的伤口。
“好好好，我不提她了，总行了吧？”姚红连忙说道。她已经不想再与自己的哥哥置气了，哥哥是自己娘家唯一的亲人了。
姚红正说着话，急诊大厅又进来了几个人，一个年长的男子，另外还有四个年轻一点的男女。
“我刚才问了，老舅住在急诊科。一直住在这里。”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
“到里面去找找。”年长男子说道。
方萍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你们干什么的？”
“这还用问，不是来看病的，自然是来看病人了。”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
“你们看哪个病人？”方萍问道。
“姚四海。”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
“你们是姚四海的家属？”方萍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一行人。
“姚四海的家属怎么了？”年轻一点的男子显然看出了方萍眼中的那一丝轻蔑。
“没怎么了。只是人都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了，你们都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好心人送点吃的，人早饿死了。”方萍没好气地说道。
那年轻一点的男子恼羞成怒，正要发作，被年长的男子连忙拉住，“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去看你老舅吧。”
这一行人正是姚红的丈夫与她的儿子儿媳。姚红火山大爆发来了谭山市之后，他们也感觉到作法有些欠妥。这舅舅不管以前干了什么。他毕竟是姚红娘家唯一的亲人，而且是他将姚红养大的。没有他，也许就没有老孙家这子子孙孙。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愧疚。看在姚红的份上，也该来看看这个老舅。于是，姚红前脚一走，他们立马跟了过来。
姚红的丈夫叫孙宝洪，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孙贵民，二儿子叫孙忠友。其实也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因为以前家里困难，老舅宁可将自己钱全部给了那个**与**的儿子，也不肯资助老孙家，而对这个唯一老舅心怀不满。加上姚四海后来一直在谭山市捡垃圾，极少回村里，同时因为中间隔了一个胡叶梅，两家便已经极少来往。
“哥，我们看你来了。”孙宝洪一走进病房便激动地说道。
姚四海抬头看了孙宝洪一眼，没给他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你们老孙家不是不待见我们姚家人么？”
“老舅，我们一早就想过来看您了。”孙贵民走进去说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小时候老舅白疼你们了。”姚四海说道。
姚四海以前赚点钱，总是要给两个外甥置办好吃的。不过那个时候，孙宝洪父母强势得很，姚四海这个当舅舅的去不得老孙家，一去老孙家，就得被孙宝洪父母防贼一样。这孙贵民兄弟俩倒是经常往这舅舅家里跑。因为姚四海那个时候没结婚，身体壮实，经常在外面做事，赚到钱，给这两个外甥买起东西来，非常爽快。
孙贵民与孙忠友两兄弟应该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再想想自己两兄弟如此对待老舅，脸上也是火烧一般。
秦川见姚四海一家团聚，便起身离开了。
“这个大夫，人真不错啊。”姚红说道。
“秦大夫心最好。要不是因为他，你怕是见不上我了。我在急诊科这里赖了这么多年，急诊科的医生护士看到我就是愁的。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么多年赖在这里不走，占了人家的病床，一分钱医疗费都没给。人家能够不赶我走，已经不容易了。”姚四海说道。
说道医疗费，孙宝洪神色立即一变，想来是担心姚四海要他们老孙家付医疗费。
那孙贵民与孙忠友也不做声。
“哥，你应该也参加了农保啊，而且依照你的情况，应该可以拿低保。”姚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哥出来这么多年，那农保谁给咱交钱？至于低保不低保的，哥一直住在医院里，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你们放心，哥不要你们给哥付医疗费。等我身体稍微好点，就出院去找点事情。我现在得的是肺结核，你们别这里待久了。别被我传染了。”姚四海看出来了，一说道钱，这亲情立即显得淡薄了，姚四海不想让自己妹妹为难。
“哥，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去村里找支书去，问一问我们柚子洞村究竟怎么回事。”姚红说道。
姚红虽然还想一直待在这里照顾哥哥，不过姚四海却不愿意，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也染上了肺结核，那可咋整？对于姚四海这一代人来说，肺结核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疾病，小时候，这种疾病是很多农村人死亡的疾病，跟现在的癌症一样。
下午的时候，中心医院院长叶汉佐召开中层干部会议。
“同志们，我院经过多年以来的发展，在谭山市市委市政府的关怀下、谭山市卫生局的正确领导下、在谭山市中心医院几代人的努力下，我院已经发展成为谭山市两家三甲医院之一。在省内外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尤其是这些年来，我院引进了大量先进仪器，也引进了大量优秀人才，医院的医疗水平又有了极大的提升。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差距，我们不说远了，就说说省内同类医院，我们在发展上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南雅医院我们不能比，他们有南雅医科大学为依托，拥有大量的博硕士点、国家一级学科、博士后流动站、国家重点实验室等等，这个我们没法比。但是与其他同样是地级市的一些同层次的医院相比，我们已经处于落后状态。这些兄弟医院，与我们的发展几乎同步，但是他们在学术研究方面比我们领先太多。他们在发展科研型医院的道路上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每年学术论文的数量方面，我院已经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说道这里，叶汉佐看了看会议室的院领导，各个科室的主任，另外还有几个重点引进的博士。
会议室立即热闹了起来。尤其是一些年纪大的科室主任反应最大。
“搞什么啊？这不是瞎折腾么？医生不好好治病救人，去搞这些形式主义，有什么用？难道将来我们医院也要不看医术看文章么？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谁说不是啊。年年高些这种没用的。要提高医生积极性，很简单，直接涨工资，工资涨上来了，积极性直接提升了。什么医疗型，研究型都没用。”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叶汉佐显然早有预料，所以他依然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叶汉佐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我知道在座的有些人认为，在医院就应该不看论文看疗效。我认为这种说法不正确。我认为，如果说是基层医院，临床医生显然不需要作科研。只要治好患者的病就够的了。但是对于我们，这显然是不够的。因为我们的目标不是作为基层医院，而是要成为一家在国内有一定影响力的医院，我们的发展方向是成为研究型医院，将来我们的医院也要有自己的硕士点、甚至博士点，也要有自己的重点学科。一个优秀的医生不仅承担治疗的义务，同时承担着推进医学进步的责任。身处医院，守着丰富的病例，即使不专门去做科研，也不意味着写不出文章。因此，鉴于这种情况，医院党委决定，为了鼓励医生多发表文章，决定制定一系列的鼓励措施。现在传达给各位的这个奖励文件是讨论稿，各位回去好好研究，在科室里面进行讨论研究，看还有那些地方需要修改。大家群策群力，将这个奖励制度制定好。为推动我院的发展做出贡献。”
办公室主任石恒星将讨论稿发放到会议室每个人的手中。
第五十九章 论文至上
众人知道，院里都已经将讨论稿都弄出来了，鼓励医生搞科研、发表文章便已经成了定局。看来看去，怎么看都是这些年轻的、有文凭的博士们更有优势。等于医院再多给他们一份高薪。这奖励里面，sci、ei收录文章奖励力度最大，核心期刊次之，普通期刊也就是意思意思。老大夫的知识储备自然不可能与那些新引进的博士硕士们的新，所以基本上只能看着他们发sci、ei文章，老大夫最多能够发几篇普通期刊。
众人都是议论纷纷，但是也知道大局已定，何必再让院长大人对自己产生成见呢？同时也明白了一点，看来中心医院短时间不会涨工资了，原本属于全院医护人员的福利，现在要集中分给那些个能拿项目、会写文章的人了。
程冠桦拿着这一份科研奖励方案讨论稿无可奈何的用手拍了拍，a4纸张发出哗啦啦地声响。
潘杰云笑道：“老程，有什么感想啊？”
程冠桦摇摇头：“还能有什么感想？这是要让后浪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拍死在沙滩上的节奏啊。”
“哎，现在全国都是这么搞。论文决定一切。追赶日韩，赶超欧美。只是论文数量能够代表医术么？我们在医疗技术与欧美存在巨大的差距。人才培养方面也存在众多问题。结果，全面搞科研，要把科研搞上去，这简直就吃放卫星，搞胡夸风。”潘杰云摇摇头。潘杰云是胸外科的老专家，在中心医院技术一流。但是也不太擅长写论文。这样一搞，他以后的压力也大了。
程冠桦径直去了急诊科科室，正好医生们也都在科室里。
“都过来一下。传达一下医院的新精神。”程冠桦招了招手，将急诊科的小年轻都叫了过来。
“你们不一直抱怨工资太低，福利太少么？医院准备给你们这些小年轻发福利了。”程冠桦挥了挥手中的讨论稿。
“啊！要长工资了？太好了！”何小康以为是要涨工资，很是兴奋。
众小年轻比何小康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川心中有一点点小激动。
“这一次至少也得涨个千八百块吧？”高占婷说道。涨工资虽然对高占婷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谁也不会嫌钱多。
秦川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主任，要加工资了，你怎么还板着脸呢？难道你们主任还会比我们住院医加得少？”
“嘿，还真骗不倒你这个小年轻。这么强的观察能力，难怪医术长得这么快呢。小秦啊。上一次的时候，你给咱们医院争了光，在评职称方面，医院也会给你一定的便利。但是现在医院在评职称这一块也有了一些硬性的规定。这都是我今天想跟大家说一说的。刚才秦川说对了，医院是准备增加奖励，但是只奖励给一部分人。哪部分人呢？就是那些能够写论文，让咱们医院提升档次的那一类人。咱们科室的医生除了我，都是非常年轻的医生。希望各位在提升医术的同时，还要多写写论文。就比如，小秦你要评中级职称，就必须有至少两篇核心以上的论文。我上一次看你写了很多病例总结，这些你都可以拿去投投医学刊物。”程冠桦说道。
“哎呀，原来是这事情。”众人都很丧气。只有吴晓明很兴奋。医术他很一般，但是这事他很擅长啊。
“这是医院关于科研奖励方案的讨论稿，大家有什么意见都集中到我这里来，我负责将大家的意见统一提交上去。就这事，大家去忙吧。秦川，到我办公室里去一趟。”程冠桦说道。
众人都看着秦川，秦川来中心医院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最近已经是程主任叫得最多的一个。
秦川到了程冠桦的房间，程冠桦很随便地说道：“坐。我之前看了你每天都坚持写病例分析的。能不能总结一些论文出来？原本，以你之前的表现，今年我们科室的先进个人非你莫属。但是现在医院**了这么一项政策，估计到时候评比的时候，可能会参考科研方面的贡献。另外，以你的条件，明年破格参评中级职称，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也是有论文的硬性规定的。所以，赶紧把你的那些案例分析整理一两篇论文出来。”
“这方面的论文我也没发过。没什么经验啊。”秦川说道。
“没事，你先看一看别人写的论文，然后自己写一篇出来，实在没把握，先交给我看看，我给你修改一下。到时候我给你联系一下学术期刊，我有几个同学在编辑社。”程冠桦说道。
“那好。”秦川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秦川回到急诊科室里，便从文档里调出自己的工作以来经手的一些病例，所有的处置方法已经经验教训，秦川都整理得非常细致。其实之前，秦川便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过几年才有机会评职称，但是没想到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自己这么快就有这样的好机会。
临床方面的论文其实也不难写。当然想发好一点的刊物，却有一定的难度。至少急诊科这边比较难处高档次的文章。如果没有【天才名医系统】，秦川也只怕不能写出什么有深意的论文来。但是从【天才名医系统】中得到的初级抢救术中有着一些极为精妙的救人方法。对于急诊医生来说，是极为有效的抢救手段。秦川准备在论文里将这些抢救技术传播出去，将来能够拯救更多的生命。
“嘿，臭小子，主任一发话，你就干上了啊？”高占婷走到秦川身后，看到秦川在整理病例，便知道秦川是准备干什么了。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秦川笑道。
“那是。行，发表论文的时候，给姐挂个名。”高占婷说道。
“没问题。不过，有没有什么好处啊？”秦川笑道。
“臭小子，给姐姐挂个名，还要问好处？有你这样当弟弟的么？行了，姐给出版面费。”高占婷说道。
“版面费才多少钱？亏你还是大富婆呢！”何小康起哄道。
“滚一边去。就你那水平，给姐姐挂名，姐还怕影响名声呢。”高占婷一点都不给何小康面子。
何小康嬉皮笑脸的，自然不放在心上：“好歹我们当初也是相好一场，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高占婷笑道：“这话你有种跟方萍说去。”
“姐，我怕了你了。你是我姐。”这是何小康的死穴，被高占婷掐到了死穴，何小康就剩下求饶了。
“小样，就你这德性，也敢跟姐斗？”高占婷笑道。
吴晓明在急诊科室里已经完全被鼓励，一天下来，根本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程冠桦也有些不待见他，不过碍着郑副院长的面子，程冠桦也不好动他。但是占了一个编制，却一点都不干事，无论如何，都是急诊科的眼中刺。
吴晓明今天极为兴奋，他认为属于他的好日子已经到来。最近在急诊科拿到了很多的病历。只好稍微经过他的一番整理，就会成为一篇篇论文。他有些妒忌秦川，手里掌握了很多一手资料。这些资料要是落到了他手里，肯定可以发表几篇好论文出来。他有些搞不明白秦川，明明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去整理病例，去写心得，这些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够发表文章，但是这家伙却一直捂在手里。
吴晓明有好几次都想对秦川的电脑下手。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的电脑竟然设了密码。吴晓明却不是电脑高手。拿秦川的电脑没有半点办法。
吴晓明当天便整理出一篇论文出来，看来看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直接投了给了一个影响力不是很大的医学期刊。虽然他想投更好的刊物，但是他知道他这一篇论文的含金量。能够投中便不错了。虽然奖励不是特别多，但也聊胜于无，而且，这些论文还可以用来凑数评职称。
秦川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拷贝到u盘里，准备带回去，在家里继续写。这些东西都是秦川在实际过程遇到的真实情况，所以在写作的时候，秦川有很多东西可以写。加上那些从【天才名医系统】中得到的巧妙方法，秦川这一片论文的水平立即水涨船高。
“都下班了，怎么还不准备走啊？你们家玲玲怕是要等急了。”高占婷提醒正在忙碌的秦川。
秦川一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哎哟，想干点正事不容易啊。不小心就到点了。算了，回家去弄算了。”
秦川将u盘放入口袋，然后关闭电脑，整理了一下堆放在桌上的一些资料，起身准备离去。
蒋玲玲果然已经等不及，往科室这边走了过来，看到秦川立即向秦川不停地招手。
“秦大夫，国庆假准备去哪里玩？”蒋玲玲如此问，显然是想与秦川一起度过愉快的国庆假日。
但是秦川显然没听明白，所以他很诚实地告诉蒋玲玲：“国庆的时候，我们大学同学准备在星沙聚会。我可能会去星沙。还早着呢。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假。”
蒋玲玲只好把她的美好想法又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