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在逐鹿之战的时候,眼见三清的弟子都死绝了,轩辕人皇便只好按照三清指点的“明路。找上了昊天和瑶池。本来瑶池倒是说天庭毕竟新立,人手本就不足,想法子推了人皇也就是了。
昊天想的好啊:若是连三清师兄都办不成的事情却让我办成了,那可是多大的荣耀啊?而且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是替天庭打响了招牌,倒时候我不但不用像现在这样四处拉人了,怕是别人都会求着等我收录呢。
于是,被空前美妙的幻想冲昏了脑子的也不听瑶池的劝阻了,但凡对于轩辕人皇是有求必应。只是去了一个就死了一个,去了两个便死了一双”到了后来昊天脑子中倒是没任何幻想了,却是像极了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只想着翻本。
就这样,一直等到昊天实在是撑不住了,把东华派了出去也死了之后一切才算了结,而这个时候本就不多的天庭里面也就没什么人了,只让昊天肉痛的抱着瑶池嚎啕大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本来重新打起精神打算从头招收人手的昊天和瑶池算是傻眼了,以前多花点好处还能弄来人的情况更是每况愈下,以至于现在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听了天庭的名字无不是退避三舍,仿佛那里比地府还要恐怖。 昊天没法子之下才想起当初鸿钧的话: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女妈大师姐和各位师兄。
而去找接引和准提的时候,这两个也是当真怕当初张野说天庭的话成真了,所以为了不连累自己倒霉只说自己的弟子就会念经,别的什么都不会,所以小师弟你要想只找念经的和尚话我们倒是能支援几个 ,
所以最后实在没了法子,昊天只好硬了头皮去了混沌,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最疼爱自己的大师姐女妈身上。可是玩没想到女妈却是恼恨他凯觎后土而才惹下的事,只派了瑶姬夫妇出门迎了昊天。
你想啊,瑶姬夫妻那可受过昊天的特别关照,更别提后来还从无忧道人嘴里听到过种种龌龊”的居心,于是三人一碰头的时候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瑶姬还始终有点在意兄妹情分,可是她那个丈夫却恨不得用一张嘴直接生生的骂死了昊天这介。“洪荒第一败类”而这样你让昊天哪里有脸继续再娟皇宫呆下去?
本来经过这一趟却也激发出了昊天本性中的那股硬起,打算以后就靠着自己和瑶池埋头苦干,自立根生算了,但等到人界一出,众生更是跟在张野的屁股后面分了许多气运之后,昊天又急了。
鸿钧也是头大。一面觉着都该怪昊天色胆包天,一面又觉得他那毕竟是无心之失,为难了许久却还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昊天和瑶池二人指点了一条真正明路:想要重振天庭那还是要看无忧道人他老人家的意思啊!
两人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终于清醒了,更是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而昊天知道了当初克意之间看上的凡间美女居然是后土娘娘的时候差点又给吓出一魂一魄出来,自然万万不敢自投罗网的上玉京山来了。
于是这才有瑶池又找了女娼,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央求女娟带着自己上玉京山,一来替昊天给无忧道人和圣母娘娘赔联来却嘉希望无忧道人宽尖为怀,能帮自只和昊天以尝※
听女奶说完这一切,更是见瑶池诚心赔礼跪俯与地战战炮兢的模样之后张野和后土早就已经原谅了昊天,两人更是互视了一眼之后同是一面暗暗摇头。一面替瑶池叹息:这么好的一个瑶池怎么就看上了昊天那个绣花枕头呢?
于是大殿里的人就看着瑶池一边连连磕头,一边哭了道:“前辈,求求你就放过昊天哥哥吧?这件事虽说都是昊天哥哥不好,可当时他真的不晓得您身边的就是后土娘娘,不然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的”。就,”就好像当年您在紫霄宫”。
瑶池一急之下也只不过想到了这个比方,可是才一说到“紫霄宫。三个字,张野里面便脸色大变,屁股上更如同被针扎着了一般,直接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赶忙打断了瑶池的话道:“停!停!小瑶池小姑奶奶,算我怕你了还不成么?我老人家只求求你忘了当年的事情,别的一切都好说啊!”
而女妨,后土和冥河等人却差点笑出了声来,他们可是都晓得张野最怕的就是提起当年紫霄宫中的丑事,更是知道这些年来张野躲瑶池躲到了什么地步,当真是远远的都还没见面,哪怕闻见瑶池的味道也毫不犹豫的直接绕道走人,唯恐避之不及。
瑶池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完全清醒了,更是骇然与自己居然无意间会抓住了无忧道人这么厉害的一个把柄,若是早晓得无忧道人如此在意那件事情那自己和昊天哪里会吃这么大的苦头?
只不过再一细想下去,瑶池又有些后悔了,她也知道这个把柄自己只能用一次,而这一次更是莫大的机缘。往大了说可以立地成圣甚至是无所不能,但可惜现在居然浪费在了区区重建天庭的小事之中。
其实想要给天庭找些人充充门面倒是极为简单,但为难的却是昊天和瑶池都想着不但有人能充当门面,更要和以前的帝俊太一一般真正的当了天帝和王母,而想让那些洪荒中桀骜不驯的神圣听从两个区区准圣的命令却是何等的麻烦?
后土本身就是六道轮回,因此虽然是被张野突然问起,可是闭目暗查了一番之后也就把人间的情况查探了清楚,便对张野道:“人间如今已是五帝临朝,尧为人皇。至于转世的那些神仙也有不少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特别是三清的几个弟子更是做了帝师呢!”
后土想了一下,却是连连点头,笑道:“对啊!那些神仙没下凡之前许多人可不就是天庭中人么?莫非大哥打算提前让他们回来?。 张野闻言却不直说,反而对冥河几个道:“冥洱,你们立刻派人把三清和接引,准提都喊过来,我有大事要宣布!”
第三百三十一章 封神榜出四家斗
了天,提心吊胆的二清,接引和准提匆匆忙忙饷洲懈引了歪小京山,全然不明白这位大爷怎么又闲着无聊想搞大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全都坐在了大殿之中。
张野,后土和女奶自然是高坐在正中的宝座之上,而冥河等玉京让。一脉全部都坐了左手,三清坐在右手最前的位置,接引和准提紧随其后,只不过瑶池却不晓得什么原因也在高台上有了一个侧位。
若是在别的场合看见瑶池胆敢如此三清,接引和准提即便不当场翻脸也会暗恨到了极处,可是在玉京山却是连五云圣人都只能排在下手,三清等人自然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了,毕竟自己才不过是区区的混元圣人啊?
女娟见人都到齐了,也就把瑶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最后更是道:“诸位师弟,本来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一来见瑶池小师妹实在可怜,二来却是大家都是同门,理当关照,因此才带着小师妹来找了大哥,等会大哥若是有什么能用到你们的地方还望诸位师弟鼎力相助。”
耳听女妈大师姐都这样说了,三清和接引,准提却是万万不敢违逆,同时便站了起来对女妈拜道:“恭领大师姐玉旨!”
拜完,又对张野再拜道:“还请前辈吩咐,我等无有不遵!”
张野看着三清等人却是呵呵一笑,一面示意他们坐了下来,一面也就开门见山的道:“既然这样我就说说我想的法子,其实这对你们也有好处的。
你们大概也听说过“神与天,圣与地,疼句话吧?神,也就是像我和女娟,后土这样的人了,而你等现在便是圣。虽说不论神圣都可历无量量劫不灭,可是其中还是有些区别。你们要知道,神人不但是无量量劫不灭,便是天人五衰来了一样不灭,可是你等圣人却不行的。
圣人只有是为圣才可永存,而一旦你等坏了运气或者是逆天的话却有可能被打回仙人的原型,到那个时候别说什么不灭了,便是朝不保夕都有可能,”
三清等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原来自己这些圣人不但不是修为最高的存在,而且居然还有被清退的可能,难怪说“圣人不死”感情这话里的意思还有“不是圣人就会死”的意思啊?
见三清等人如此,张野又冲他们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的提问。继续道:“你们也不用多心,只要你们有气运,不逆天而行就不会失去了圣人果位。而我下面要讲的才是重点,你们且安静听好了。
我正是有些可怜那些自称神仙的愚昧之辈,所以打算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神,什么才是仙,因此我打算接着天庭的事情来展示一下神人的真正面目,也好鼓励大伙修行。
以后,但凡在天庭任职的人我便会让他成为暂时的神人,而且只要在天庭一天便是一天的神人。得享永恒;而那些不愿意受到拘束的人以后只能称作仙人,生死却各凭天命。
你们觉得如何?。
三清等人闻听还有这样的好事顿时就是大喜,神人啊,谁不想当?即便是暂时的神人可只要在天庭一天也就不会死了不是? 但接着再一想张野的为人却一下子都清醒了,无忧道人能这样一反常态的许了这样的好处绝对不正常,这次可不能再上当了,总得问明白了才好。
因此刚刚才吃过张野大亏的三清就异口同声问了张野道:“那么前辈,在天庭的神人除了暂时不死之外,不知道和真正的神人还有何区别?。
张野倒是极为惊讶三清也学聪明了,但想了一下也不打算瞒他们,便道:“自然有区别的,不然你以为神人那么容易就成了?可以说愿意在天庭任职的神人只有神人不死的特性,却绝没有真正神人的本事,而且想成为这种特殊的神人还必须交出元神,也就说那个人交出元神之前是什么修为。到了天庭之后也就是什么修为,除了境界意外,神通和法力都不可再涨了,除非他愿意离开天庭为止!”
三清和接引。准提忍不住就擦了一把冷汗,心道:还好这次我们学精了,不然要和以前一样嗷嗷叫的先去了天庭岂不是当真上当?
当下,三清五个就觉着这样的神人很是有些鸡肋,自己是看不上了,只不过自己用不到却可以便宜自己的那些弟子啊?
思索了良久,三清五个越想又都越兴奋了起来,法力神通什么的都很容易,可是境界却是极为难求了,而且只要不是不死的神人和他们一样的圣人,修炼的时候总要分出一点神来注意自己的安危,那能心无旁鹜的一心修炼境界啊?
想明白之后三清和接引。准提便急忙和张野申请道:“前辈,我等弟子都愿意上天庭效力,还望前辈成全”。
张野眼瞅着三清五个再一次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心中忍不住大乐,不过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连连摇头否决道:“不行!不行!这样的机缘却不是我只许给你们五个的,而是许给那些死在逐鹿之战的群仙的,只当算是我老人家给他们的一点补偿。而且天庭招收人手也是有限,只等满了周天星斗之数便完,那些转世的仙人都还不一定够用呢!”
老子闻言更是大急,直接就嚷嚷了道:“前辈慈悲啊!我等三清的弟子可也是你老人家座下的正宗玄门,如何不能照顾一下我等的弟子?而且若到时候当真不够分,剩下的人却又如何是好?”
张野心道:我管那些?只要你们不耽误我看《封神演义》就好。
想完,张野还怕他们打不起来,就又加了一把火道:“天道虽然总有一线生机,可终究无情。所以此次筛选人手,有缘有福之人才能得享神人果个;次一等的却是只能修回本来面目,依旧做了仙人;而那些根性不好的直接便化为灰灰。”
说完,也不顾三清五人都变了脸色,却又把他当年炼制的鸡肋法宝“封神榜”拿了集来,又对三清五人道:“不过念在你等这些年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因此我就破例给你们一次优待,你们可在此榜中先填上你们下界四教弟子的名字,到时候这些被填了各字的弟子死后自动便能去了天小口
三清五人见状却是大喜,心道:这些年来我们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想罢,老子却是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张野手里的“封神榜”却是全然没在意一旁后土和女娼古怪的眼神。
而“封神榜”才一拿下去三清和接引,准提便吵成了一团。
准提更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限,直接就对三清道:“三个师兄,你们的弟子心性极高不说更是不多,如此我们西方便只要三百个名额怎样?”
三清闻言却是差点被准提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傻了:什么?你们西方“只要”三百?你***难道不晓得周天星斗一共也才三百六十五个么?
老子更是直接破口大骂道:“旁门就是旁门,说话都是这般不知廉耻。你们徒弟多,再多能多过我家三弟么?”
通天这个时候也不在闷骚了,一携衣袖。一副小流氓拼命的架势,一面往前挤,一面急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对着准提就吼道:“比弟子多?你准提也不打听打听,我门下可是又三千弟子,全都包圆了都不够一个领头呢!”
原始倒是被通天这幅样子吓了一条,可是再一听他说的话更是心惊,连忙就在通天的耳边小声提醒道:“三弟。别忘了你二哥的弟子还有十二个呢!”
老子也被通天说的是心惊肉跳,也学着原始对通天提醒道:“三弟,大哥弟子不多,只要五个就好!”
三清这边倒是有些内讧的征据了,西方两个却是心齐,准提既然扮演了黑脸,接引便理所当然的扮了白脸,愁眉苦脸就好似寡妇死了儿子一般,酝酿一下感情都不用,直接哭了个稀里哗啦的,拉着通天的手就念叨上了。
“师兄啊,以前是我们没和你说,所以你才会不明白,我们西方的弟子真的太多了,有倒是“一花一世界,一藐一菩提”所以我们西方有多少花也就相当于有多少个小世界,那里面可都是我们的弟子啊!
以前我们是因为穷,更因为弟子修为不高,所以生怕他们一个不留神便被弄死了,所以一直藏了起来,而现在却是当真不能不说了。我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子却是冲过来对着接引的老脸便狠狠的“呸”了一口,破口大骂道:“你骗谁呢?难道不知道我老子是骗人的祖宗?要是你哪里是一花一世界,那我们这里便是一沙一宇宙了 比人多还是我们!”
“是我们!” “就是我们人多!”
“你们三个说谎,我们人多!”
“呸,我们多!”
说到最后接引和准提直接就翻脸了,指着老子的鼻子就威胁道:“你丫再说信不信我找齐全了小弟整死你?”
老子却是哈哈一笑,回敬道:“老子怕你?不就比小弟么,这玩意我们三清狂兄弟什么时候怵过?找不来人你丫的就是孙子!”
女奶和后土在上面看的是目瞪口呆,全然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和怪宝宝似地几咋。人居然会如此火爆。
而冥河他们看的更是眉飞色舞,当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插了进去,再说比人多谁能比得过冥河的血海分身啊?
倒是张野一直以批判吸收的严谨科学态度一直在仔细研究他们之间这样的“热烈讨论”最后更是忍不住对着老子便万分敬佩,心道:“还是老子厉害,就凭着他的名字骂人怎么都不吃亏啊!”
最后还是后土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拍椅子的扶手,雷霆震怒道:“够了!你们这还是堂堂的圣人么?怎么连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正在吵到**的五人被后土这样一娇声叱喝顿时全都软了,好一番面面相觑之后连忙都转身对着后土赔笑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其实我们刚才都是闹着玩呢,以往我们也就是这样加深感情的!”
说着,老子还故意对着接引眨了眨眼,问道:“师弟,你说是不是这样?”
接引也急忙把头点的就和小鸡啄米似地,应声道:“是啊!师兄说的不错,以往我们就是这样交流感情呢!”
后土闻言却是一愣,接着便看向了女妈,似乎极为好奇女妈的这几个师弟怎么会用这样古怪的方式交流感情。
而女妈本就是揣着一肚子的火,恨极了自己的这几个师弟在玉京山的大殿里就敢这样给自己“长脸”所以再被后土这样面带询问的一看,就好似被点着了的炸药一般,对着三清,接引和准提就发了河东狮吼道:“好!好!好!你们当真交流的好啊!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用拳脚继续交流了?”
眼见三清五人被自己一番话说的是噤若寒蝉,女奶却是更怒了,一巴掌就直接拍碎了自己眼前的一张茶几,直看得张野肉疼。
三清五个就听见自家大师姐指着自己五个的鼻子便骂了道:“你们五个却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威风!你们当这里是你们狗窝还是当这里是任你们来去的凌霄宝殿?”
被女奶这样一喝问,三清五人顿时就清醒了,接着却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了,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玉京山啊!只要无忧道人一怒,不要说自己五个了,便是大道来了也逃脱不得。
而且当真打了起来甚至都不用无忧道人动手,也不需要派冥河,禄玄和五云等人,光是一个三代的祖龙,一个人便能轻轻松松收拾了像自己这样一打的圣人。
想到可怕之处,五人刹那间便被冷汗打湿了后背,接着就觉着自己的双腿一软,便同时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同时求饶道:“师姐息怒!前辈息怒!都是我等一时冲昏了头脑,才在前辈面前如此放肆,还请前辈念在我等无心的份上,绕过我等这一会吧 ”
张野倒是觉得没什么,而且听三清五人这般争吵隐隐得居然感觉有些怀念,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便放过了五人。只是最后却对着老子建议道:“老子,要不你以后换个名字吧?不然不论是称呼你,还是你骂人都太占便宜了不是?”
第三百三十二章 首商封神凭榜棒
尽管张野在很早之前就认识到前世自己看的那些YY洪荒小说很有些不靠谱,只是这一次依旧暗暗吃了一惊。
在他老人家想来,即便自己美化了上封神榜的种种好处,可是三清等五人怕多半还是不愿意自己名下弟子上榜的,毕竟不是有诗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么?
这些神仙们虽然不似以往那些小说中一般市侩奸猾,可是本性中的自由散漫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被自己轻轻一忽悠就彻彻底底的反了过来,哭着喊着主动要上封神榜呢?
张野越琢磨就越是迷糊,可他哪里知道这多半还是他老人家自己的功劳呢?
以往的封神小说中可是没张野这号大神的存在,再加上鸿钧又不管事,所以就造成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局面,一切都是圣人说了算,既然没有了上面的压制,那内斗便几乎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因此为了气运,三清五人他们却是有足够的理由要彼此算计,拼抢争夺的。
可是现在不但鸿钧不似小说中那般全然不理世事,更有张野这位超级无敌大霸王时时的在洪荒之中神出鬼没,如此大的压力之下三清这些圣人求安稳尚且不可得,因此又哪里还有工夫内斗?
而且神仙之所以和凡俗迥异,正是因为神仙求的是大自在,修的是境界,讲究与万物同化,将元神寄托于自然。如此一来,神仙们苦求体味妙道尚且没有时间,又怎么会有工夫成天忙于算计?
但最最要紧的其实还是因为张野
这位大爷自己是没仔细想过这些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全然不知自己从鸿蒙开始就早已在无数、无边、无量生灵心目中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印象。
他自己倒是从来都当自己是位天大的善人,一辈子之会做好事,可是他老人家却没想过自己做的那些“好事”究竟对无数的神圣造成了怎样的结果。
而就实际而言,大道被他折腾的避之不及,天道是被他老人家差点逼疯,盘古差一点间接被玩死之后只好变作了老头模样的鸿钧隐姓埋名;
到了洪荒之后生灵更多了,张野倒是没时间和机会去雨露均沾的折腾每一个人,于是只好挑着要紧的来:先是把富饶的西方改造成了如今的丐帮总舵,接着先后挑起了第一次龙凤初劫和第二次巫妖之争。
至于像折磨道祖,玩残三清,不死鲲鹏,恶整昊天等等等等,那都只能算是张野无数辉煌业绩之下的点缀,全然不足道亦。
这样一来,洪荒的这些神圣们不说完全没心思内斗了,光是防着张野他老人家时不时的“偷袭”都成天提心吊胆,更甚者连修炼的时间和地方都找不到了。
因此这会儿张野一说封神的事情大伙哪里还会不愿意?
三清几个只要一想想张野他老人家对瑶池的态度,以及昊天瑶池成为天帝王母之后再也不上天庭的事实便止不住心花怒放,若不是他们自己已经有了狗窝以及面子上过不去,这几位甚至都恨不得干脆常驻天庭得了。
郁闷了半晌,张野又大是纳闷的盯着三清五个瞅了又瞅,最后才开口道:“既然尔等一时半会计议不定,那么我便给你们三次商议的机会,三次之后若是封神榜上名额还未填满,那么就各凭天命好了。”
三清五人闻言顿时就急了,老子更是第一个就问张野道:“前辈,三次机会是不是太少了?”
张野却是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还少?我还怕三次都多了呢封神也要讲时机的,若是等你们争吵完毕,封神的时机早就过去了,还封个屁”
老子老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似地,讪讪退了下去,不过接着原始又有了计较,上前拜道:“前辈所言有理。只不过不知道这一次算不算在三次机会之内?”
说完,原始开动了小心思,却是拿小狗一般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瞄张野身旁的两位大姐头。
果然女娲这个大师姐和后土这位张野身后的太上皇没有经受起原始的考验,尚且没等张野想个明白,二女便异口同声的替他老人家斩钉截铁做了决定道:“不算”
原始得了准信,又一次大礼参拜了之后才踌躇满志的坐了回去,直让张野看的是大恨不已,心道:小子,感情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接引和准提没老子那样大的面子,更没有原始那样的智商,所以一不敢和张野顶针,二也没胆子算计张野,不过两人暗中琢磨了许久却是另辟蹊径,有了主意。
只见准提接着就站了出来,躬身问张野道:“敢问前辈,封神前后都由谁来主持封神事宜,前辈的封神榜又是由谁掌管呢?”
此问一出,三清同时便大惊失色,三人六目相觑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失计较了”
他们可都再清楚张野做事的风格不过了,说的好听一些便是不耐俗事,而说的实在一点便是任性而为,他老人家这会儿看似大张旗鼓,一本正经的在说封神,可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绝对是懒得亲力亲为的。
而若是执掌封神和封神榜的事情被接引和准提得到了那岂不是糟糕之极?就凭他们两人的德行,不作弊简直都对不起二人的名字,更没天理了
眼见阻止不及,原始连忙借力打力补救道:“准提师弟所问却是要紧,只不过前辈怕是不耐烦这些俗务,不如就让女娲师姐或是后土娘娘代为执掌?”
这一下接引和准提却是傻眼了,本来他们还打着好算盘,想着从张野手里接下封神的差事好以权谋私,可是谁想原始这厮又把话题引到了女娲和后土的头上,这却让他们两个哪里有胆子说半个不字?
所以,当下五圣一起都紧紧地盯牢了张野,等着这位做出一个裁决。
按理说由女娲或是后土来管理封神的事情却是再好不过,女娲是五圣的大师姐,你能求上门那我也也能上门;后土虽则更亲近与三清,但毕竟极为心善。因此就公平而言,对五圣都是一样,谁也不吃亏。
而女娲和后土如今更是成了张野的道侣,身份尚在大道之上,除了可以确保公正,身份、修为上更是稳压众圣,完全不用担心诸神不服,从而暗地里合纵连横。
五圣都是把其中关窍看的一清二楚,思来想去也都觉得既然自己无法占据优势,那么让女娲和后土来主持却是再好不过,所以都打算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是张野又一次不安牌理出牌了,他老人家一听这样的提议就怒了,心道:女娲妹子和后土妹子那可都是我的,陪我的时间都尚且不够,哪里还有闲工夫来伺候你们?
因此五圣却听张野恼羞成怒的大声道:“不成女娲和后土两位妹子可没时间,而且区区封神小事如何配让她们亲自掌管?”
女娲和后土以及下面五圣闻言都是一愣,心头不约而同的便有些发蒙:封神这样关系无数神仙生死的事情还是“区区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只不过张野后面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毕竟此时女娲和后土的身份实在太高了,封神这样的事情还当真不配她们两个出面,若当真让女娲和后土出面,那大道、天道和鸿钧却是干什么吃的,岂不是让他们落了个尸位素餐的恶名么?
还没等几人继续提议让大道等人出面,张野倒是在参考了一系列YY洪荒小说的“宝贵经验”之后作出了决定,众人就听这位大爷极不负责的道:“封神的事情我看不如如此安排:封神之前,封神榜就放在我这里,你们每次也都到我这里商议。
而封神开始的时候我会安排一个应劫之人出世,你们若是有本事把那个人找的出来并收录门下,那我就将封神榜交给你们其中的一个。若是你们没本事,找不出这个应劫的人,那我就等他出世之后直接把封神交到他的手里,你们一看本事,二看运气,然后各凭天命好了”
众人闻听如此妙道之后当真是觉得玄而又玄,不单单是五圣,连带着女娲、后土以及冥河等玉京山的人同时就觉得好一阵的天旋地转,不知东西南北。
大伙对张野这个至道的佩服那就别提了,五体投地尚且不足形容其中一二,众人一边大汗淋漓一边暗中欢喜赞叹道:这可不就是你老人家一贯以来的风格么,做事全凭抓阄,瞎猫逮死耗子——难怪大道是如此玄妙,更是如此难求呢
张野既然法旨已出,那五圣也只好奉行无误,但五人在见识了张野这般赌博似地安排之后却都精明了许多。不精不行啊,张野可以玩莫测,可他们哪里能有张野的本事,玩不起不说,最重要的玩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啊?
长考了许久,虽然各凭各自的运气也算公平,可是五圣分作两派,彼此都不信任对方,深怕对方会作弊,所以最后又一起求了张野道:“前辈,虽然如此安排极是公平,可是无人监管总是不好,还请前辈再开方便之门,降下法旨,指定监督”
说到底,五圣还是希望张野能派一位玉京山的大神出面镇压众人,可是封神的事情张野都不想管,监军这样的活计就更是麻烦,张野自然更不会理会,也绝对不会让女娲和后土跑去操心劳神。
于是张野就看向了冥河等人,指望这些人能主动站出来一个替自己分忧。只不过张野想的是好,却不知冥河几个也不愿意啊,他们都和张野在一起呆了无数年了,因此也就沾染了不少张野的恶习,一个个全都是见到麻烦就躲,遇见困难就逃的货色。
因此冥河说:“我要伺候老爷,没时间啊”
张野想了想,也觉着很有道理,自己身边的琐事不少,缺了冥河的确很不方便,于是继续看向禄玄。
禄玄也道:“我是老爷的坐骑,没了我老爷出门的时候岂不是极不方便?”
张野闻言觉着也对,自己是多大的腕儿,出门哪里能靠自己走呢,便接着看了下去。
结果云中子却是一本正经道:“我和红云师弟以及诸位师妹一来要伺候恩师,二来还要时时听命于大道,三则需要时时调教门下弟子,实在不方便监督。”
却是仅仅一句话,便让云中子自己和其余四云同时置身事外,不但得到了张野的认可,还让他自己这个大师兄的形象顿时在师弟师妹心目中噌噌噌的无限拔高。
红云和三霄一边暗暗偷笑一边更是竖起大拇指,在心中对云中子赞道:大师兄果然不愧是大师兄,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啊
轮到祖龙的时候却是让祖龙犯难了,心道:能说的都让你们给说完了,却让我再找什么理由好呢?
愁眉苦脸的想了好半天,却是一拍大腿,有了主意,两眼放光的就对张野理直气壮的道:“老爷,我却是掌管气运,我走到哪气运便跟到哪,若是让我监督怕是不行,那些该死的神仙只要往我身边一靠,怕是死也死不了了。”
此言一出,还没等张野说什么呢,五圣就急忙跳了出来,他们可不想让对方得了便宜,慌慌张张的一齐阻道:“祖龙前辈身怀天命,不宜下凡,还是留在玉京山吧”
就这样,祖龙也逃脱了监军的差事。
而玉京山剩下的人就更别提了:张玉京是玉京山山神,总不能带着玉京山四处招摇;木落子倒是没什么理由,可他久不在洪荒行走,除了五圣怕是其他的神仙都不认得,这样一副陌生的面孔做监军却是难以服众;至于英招、孔宣、罗刹等小一辈弟子要么修为不足,要么却是辈分太低,总之都不足以担当如此大任。
所以一番计较下来,诺大一个玉京山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张野他老人家解决麻烦。
张野瞅着如同嗷嗷待哺的三清也是头痛,站了起身来来回回的转悠了半天,半晌才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办法,只听他对五圣道:“你们看这样成不成:我不出人,却出一物,用我成道法器打狗棒作为凭证,到时候借与封神应劫之人,而所有人等见打狗棒则如见我,如何?”
众人闻言刹那间全都听得呆了,那打狗棒可是至道法器,乃是超越了鸿蒙至宝的存在,不要说做什么凭证了,只要能手执打狗棒却是见谁打谁,大道都不敢反抗,更别提打狗棒可以调动天下所有规则和法则,光是见一面都是无上的机缘啊。
五圣再也没心思琢磨什么公平不公平了,这一刻哪怕是让自己门下弟子都死绝了他们也不会心痛,全都一心一意的想着万万不能错过这一次打狗棒出世的机会。
当下,五圣合十膜拜,匍匐与地,异口同声的恭谨道:“谨尊至道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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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恕旧仇情理法规
百年光阴转瞬即过,三清等人又一次来到了玉京山,开始第一次正式商议封神。而女娲如今和冥河等人修好,光明正大的住在了玉京山上,所以五圣商议封神的时候人还和起先一摸一样。
这一次张野在取出了封神榜之后就和女娲,后土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戏,他老人家却是把三商封神当成了难得的娱乐,毕竟洪荒之中的乐子太少,这样的机会除了自己亲自去找,不然绝难亲见。
而如今张野身旁又有两只硕大的母老虎看着,自己又得顾及身份,所以已经很少外出了,所以他老人家一面暗暗缅怀以往的“青春岁月”,一面却是津津有味的瞅着五圣争吵。
三清和接引,准提倒是考虑了整整一百年,只不过谁也不想在封神的事情上让步,再加上彼此之间巨大的分歧,因此吵吵了三天三夜依旧没一个结果。
最后还是原始提议道:“既然我等依旧谈不论人数的问题,那不如这次先把必须上榜弟子的名额给填了吧”
经原始一提,张野和后土倒是先想了点东西,当下张野先插话道:“你们先等等,别的都好说,但四御中的东极青华大帝我先占了。”
五圣闻言都是一愣,心道:下界之中什么时候有玉京山的人了?
老子更是直接问道:“前辈,不知你想安排何人出任东极青华大帝?”
想想又觉着自己的话有些冒失,于是老子又赶忙澄清道:“小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张野也不和老子计较,却是叹了口气,装作悲天悯人般的道:“还有何人,不就是当初玉帝那一缕魂魄么。他在下界也呆得差不多了,瑶池前些时候也央着女娲妹子说情,我看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索性乘这封神的功夫让那小子回归天庭。怎么,莫非你们有什么意见?”
张野倒是很是希望三清五人一起反对,那样自己就能有借口继续折腾了,毕竟他老人家的小气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只不过知道其中原委三清等人却是有些不落忍了,好歹昊天也是自家的小师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鸿钧的面子说什么这次也得拉昊天一把。
因此五人暗中互视了几眼,便都点了点头,却是道:“前辈慈悲如此安排再好不过”
张野见五圣不配合自己,只好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却让三清等人都有些心惊肉跳。但正在这个时候,后土却先瞄了张野一眼,接着却对三清五人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还没等三清明白后土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后土也开玉口道:“我突然也想到一人,需要占了个位置,你等觉得如何?”
三清五人一听就全明白了,感情这是后土娘娘在和自己等人暗中交易呢,那意思就是说:你们同意了我的安排我就替你们裆下这次的梁子,保证无忧道人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算计你们。
五圣是实在拍了张野,闻言之后自然不敢为了区区一个神位而放过一次极可能是保命的机会,更何况大姐头的面子也摆在那里,一旦不同意却是连后土大姐头给一起得罪了,若是那样岂不是彻底没了活路?
准提最不要面皮,因此当先就站了出来,谄笑道:“娘娘的安排那一定不会错的娘娘的安排一定是极好的却不知娘娘看上了天庭中的那个位置?”
后土却是被准提小丑的模样给逗笑了,展颜开口道:“却不是我讹你们。我看上的就是西极天皇大帝,打算让我大哥帝江担任,你们可有异议?”
西极天皇大帝和东极青华大帝、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同为天庭四御,只在玉帝王母之下,当真是权威赫赫的实职,其中掌握的权柄更是非同小可。
若是一般人说找一个人担当四御之一三清等人能不能同意不说,更不能似后土这般说的理直气壮,但这会儿三清五人却知道后土娘娘说的却是大实话,绝对没有讹了自己。
要知道,西极天皇大帝原本不该叫这个名讳,真正的名字该是西极后土承天大帝,这原本就是后土的位置,只不过因为张野的原因,却让后土超脱于大道之外,因此方才改名。
但西极大帝所掌管的职能却还是一样,都是管理地府,赏善罚恶,所以这会儿后土安排已经身为幽冥天子的帝江来做这个西极天皇大帝却是应有之意,唯一的问题就是帝江不在下界,似乎有些不符合张野的原意。
三清五圣想了想便同时俯首拜道:“娘娘所提却是再合适不过,只是帝江早已不染因果,更不在下界,不知前辈可否破例?”
张野真不明白后土怎么突然想起让帝江上封神榜了,在他看来帝江等巫祖原本就是圣人之下少有敌手,又有了元神之后几乎是无敌,再加上后土和自己罩着,实在再安全不过,何必多此一举?
但后土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一来西极天皇大帝本来就该是地府的不说,最要紧的却是后土明白不为神圣便始终都有命陨之危,而且巫族人的脾气不好,虽然有张野和自己看护,但自己和张野等人的身份实在太高,也不能事事都管,那样多少都有点以大欺小的嫌疑,还不如乘这个机会让帝江成神,只要帝江有了不死之身,以后巫族里便有了一个可以出头的人了。
这些理由后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对张野明言,所以当张野看向自己的时候后土却只是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更是假作柔声哀求道:“大哥,你怎么说?”
张野哪里能经受得起后土如斯考验,当下想都不想的一边搂住了后土,一边连连安慰道:“成成怎么不成?妹子的安排自然再合适不过,谁说不成我就灭了谁”
后土闻言却是欢喜了,三清等五人见张野荒yin如此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不过都在心下直叹自己等人命苦,遇人不淑,怎么就在这样的“昏君”手下当差呢?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女娲在一旁看着却是暗暗吃醋,也就做了泫然欲泣的模样,抢到张野的身边,哭诉道:“大哥,巫族尚且元气未失,帝江大哥他们都好好的,可是妖族却早已十不存一了,你可不能偏心啊”
女娲虽然一向在妖族之中没什么亲厚之人,但如今娘家人几乎死绝也多少有些形影相吊,起码后土回娘家的时候热热闹闹,而自己除了去冷冷清清的火云洞看看伏羲之外却再也找不到什么往日的亲族。
因此原本装哭的女娲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却止不住真的伤心了。
张野见状顿时便大惊失色,也一把搂过女娲道:“妹子,别哭,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帝俊,羲和和英招么?”
张野不说还好,越是这样说女娲就越是伤心了,直接就泪雨滂沱的反问张野道:“大哥,不是小妹小气,可是后土妹子家里有十一位哥哥不说,更有刑天,后羿,夸父等亲朋好友,可是我的亲友除了大哥你说的区区几人还能有谁?”
听了女娲的哭诉,不提张野心疼,就是后土等人也极为心酸,后土更是暗忖道:是啊,我还说女娲姐姐前些时日做的有些过,却不想不是她娇气,而是当真悲苦,却是我没想的如此仔细了。
大悔之下,后土也拉了女娲的玉手,宽慰她道:“姐姐切莫哭了,都是小妹的不是,不知姐姐心中原来如此悲苦。其实姐姐如今也是圣母了,若想和往日亲朋欢聚更是不难,便是重整妖族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完,后土就抬头望向了张野,开口道:“大哥,这些年了,妖族的日子甚是艰难,要不你就赦免了他们吧”
张野以前对妖族深恨一是因为太一,二是妖族算计人族,可是现在太一生不如死,只剩下残魂镇压封神榜,而那些算计人族的妖族也得到了十倍百倍的报应,却是让张野早就没了怒气。
因此也就点了点头,更是哄了女娲道:“好妹子,别哭了,要不我这就让祖龙改了妖族的气运?”
女娲这会也哭的差不多了,而一通发泄之后却也神智渐复,闻言却是垂下螓首思考了半晌,然后才梗咽道:“大哥,你不必如此,妖族落得如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现在有我镇压妖族气运却是不必在替妖族增加气运了,我怕他们若是有了气运又会和以往一般无法无天。现在小妹就想求大哥两件事,还望大哥依允。”
张野闻言却是笑道:“你我都是一体了,别说两件,便是两百件,两千件我都不会不准。”
女娲终于破涕为笑,白了张野一眼却才嗔道:“大哥又说胡话了,我就两个心愿,多了却是没有呢”
张野被女娲这般梨花带雨的神情弄的是神魂颠倒,一边紧了紧搂住女娲的手,一边却是连忙催促了女娲道:“好妹子,快说来听听”
女娲先是竖起了一根纤纤玉指,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第一件,却是妖族被发配与北俱芦洲,那个地方早已被污了,这也是大道和天道注定,所以还望大哥法外开恩,改了天意,让北俱芦洲恢复如新……”
张野闻言却是想都不想,点了点头便道:“这个容易”
说完,他老人家便运起金口玉言的神通,对着虚空传了至道法旨道:“今我无忧道人以至道之名,修订法规:众生所依者三,一曰情;二曰理;三曰法。然,天理大于国法,人情大于天理,故,贫道依女娲所请,以情恕理,乃命天道变更,尽复北俱芦洲旧貌,是命”
言方落罢,所有洪荒生灵乃至于大道天道无不听闻,各自匍匐与地,恭领至道法旨,奉行无误。而从此天地间的规则便又多了一条,天道中自然有情、理、法三命归位。
于是转眼之间,北俱芦洲刹那间便风起云涌,甘霖天降,地涌金莲,当真是天翻地覆一般,只不过一时三刻,等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但见偌大一个北俱芦洲已经是旧貌换新颜,所有的污秽一扫而空不说,地下的灵脉,空中的灵气,以及四时之花,参天树木等都仿佛凭空变了出来,直让三清五人看得是瞠目结舌。
女娲等人见状也是一面欢喜,一面惊骇莫名。女娲这些人也都见识过张野金口玉言的本事,只不过以往张野施展的时候一则是张野尚未成就果位,二来也就是像在牛魔王身上小试的那番而已,哪里像这般惊天动地。
此刻张野才算是真真正正以至道之名行至道之事,而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言语便先是建立了一条规则,后又以规则之力改天换地,虽然如此改天换日却又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直到此时此刻,玉京山所有人和三清五圣才终于明白了至道的神通,一面毕恭毕敬的俯首参拜,一面更是诚心诚意的唏嘘不已——天上地下,万事万物果然都在至道的一念之间呵
众人出神了许久都始终无法平息心中的惶恐,各自的神情都仿佛做梦一般,因此也都没了说话的兴致,一时间玉京山的大殿之上却是落针可闻。
张野倒是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甚至在他老人家看来光是这样动动嘴还不如以前那般和人动手来得过瘾,心下不但没有丝毫欢喜居然反生出了不少遗憾。
等了一会儿,张野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便用一只手摇了摇女娲的娇躯,道:“妹子,这第一件事大哥帮你办好了,还满意么?”
女娲被张野摇晃所惊醒,可是依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闻言之下也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只晓得呆呆的点了点头。
张野见了女娲如此模样却是兴奋了,在这位大爷看来男人的手段可不就是用来糊弄美女的么?前世的时候那些会写魔术的帅哥都能把美女唬得一愣一愣的,可和自己比起来哪里能及得上自己万分之一的威风?
兴高采烈之下张野爱现的毛病顿时如滔滔江水是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却是欢喜之极的催促了女娲道:“既然喜欢,那妹子你就赶紧说说你第二个心愿,让大哥再露露身手”
众人是好不容易才回过劲来,可是一听张野如此不着调的话立马又魂飞天外,如此逆天改命的“身手”岂能和这位大爷说的一样随随便便就来上一回,那样的话还不顿时就天下大乱了?
女娲是被吓的花容失色,楞了半晌才面色苍白的连忙阻止了道:“万万不敢再劳大哥显露身手了,小妹第二个要求不过是想替帝俊大哥求一尊四御之位。只不过现在细细想来极为不妥,还是算了”
女娲当真是怕了张野乱来,而帝俊现在已经是人界西方的上帝了,做不做天庭四御也没什么,因此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保证张野不再出手便万事大吉。
既然女娲没了要求,张野也就再也没有理由“大显身手”了,闷闷不乐之下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只好有气无力的搂着女娲和后土坐回了宝座。
不过女娲既然不争,那么四御的位置便多出了一个,着对三清五人来说也是天大的幸事,但中央玉皇大帝昊天和西极大帝帝江说起来都是和三清同一辈的人物,这却又让三清犯难了。
昊天倒是好说,但三清五人却绝对没胆子把自己的弟子捧到和帝江一样的地位,那样的话岂不是占了后土娘娘大姐头的便宜?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没了法子,最后老子却是硬着头皮求张野再破例一次,却是让自己一个分身做了南极长生大帝,原始的一个分身做了北极紫微大帝。
这主意是老子和原始想出来的,所以也就由他们两个提,而明显张野此刻心绪不佳,不但老子原始开口的时候是战战兢兢,就连接引和准提也不敢出声阻拦。
可是谁晓得张野倒是只顾着郁闷了,因此对于老子两人的提议尽管都没听明白,却是大手一挥,直接依允,直让接引和准提差点仰天吐出二两小血。
而见张野此刻魂游天外,是个难得的占便宜的时机,三清没等接引和准提反应过来,便先后让通天的分身做了太乙感应救世天尊;玄都的分身做了太上老君;南极仙翁的分身成太白金星;广成子的分身顶替了原来的琼霄姐妹;赵公明的分身则依旧为财神,执掌天庭财政大权。
而这几位分身都是肉身健在,因此分身不但可以帮自己修炼境界,更是听封不听调,也就俗语说的“只拿钱不干事”的主,当真让三清高兴的是眉开眼笑。
等到接引和准提刚要有样学样的时候却是晚了,张野已经从三清一连串的请命中回过了神来,而起先同意的人选也早已被录入了封神榜中,张野却是懒得改了。
最后实在受不了准提和接引的眼泪,张野无奈之下只同意让地藏这个倒霉蛋在十八层地狱里找到了一件差事。
张野想的好啊,有资格下十八层地狱的那都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主,你们西方有本事能把这些人度了也算造福人类了,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第一次商议封神才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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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商封神浑水摸鱼
第三百三十四章 商封神浑水摸鱼
自打张野造出了人界,把三界彻底分离搞定了之后,天地间的气运也就基本分配定型了,除了那些早就被几个混元圣人占了的气运以外,其余绝大多数的气运却是被天、地、人三界正好平均分成了三份。
如今也就是张野和玉京山一脉依旧对气运这玩意很是蛋定,只不过洪荒之中漫天的神仙圣佛都没张野和玉京山一脉的本事以及条件不是?
所以,几乎绝大多数的神圣就成天为了气运绞尽了脑汁,而一旦发现合适的气运,这些人平日里天高云淡的高人顿时就能如同恶狗抢食一般的蜂拥而至,争夺之中不打得头破血流你都不好意思见人。
不算计不去争不行啊,张野这个至道可是说了,即便是圣人不死,可是圣人的气运一旦不够那都还是会有降级的危险啊
所以像三清这样托了鸿钧的福的人还好说,可没有后台的几乎都不能对气运淡然视之,而西方的两位圣人最是不堪,绝对是所有“疯狗”中最疯狂的两位,要知道,他们连当初成圣的气运那可都是和天道借的呢?
所以在三清和接引准提看来,封神就等于是份气运,当真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
现如今三界之中,人界等于是张野他老人家的私家花园,除了等以后老老实实的传道别无他法;地界的气运却是归后土大姐头的兄弟们看着,虽说肉多僧少,但也只能一边干瞅着而已;所以能够让三清和西方二圣琢磨的也就是天界的气运了,而作为天界气运最大,最显眼的理所当然的便是天庭。
三清五人以前不想和天庭沾边,那是被张野以前的危言耸听吓唬到了,他们也怕死啊,但这会儿不但是张野亲自开口让他们瓜分天庭气运不说,更是有他老人家打了包票的,所以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因此讨论完四御之后,三清五人全部就在思量着能借着封神的东风在天庭占多少位置,占什么样的位子了。毕竟,位子多了虽然有好处,可是位子和位置之间大有区别,不一样的位置所能分配到的气运绝对是大相径庭,甚至是天壤之别,谁见过堂堂封疆大吏的收入还比不上区区跑堂的衙役呢?
所以既然轮到了真正该他们说话的时候,三清,接引和准提当真是寸土必争,一丝一毫都不能忍让的,若是让后世那些签订卖国条约的大清皇帝见了,怕直接就能羞的再无面目见人,直接上吊自杀了事。
于是,张野等人就见着老子,原始,通天和接引,准提分作两派,冲着五方五老、十二元辰、二十四星宿等权势显赫的官位就好像市场里的家庭主妇瞧见了奸商一般,那是一个一个的论斤论两,锱铢必较起来。
瞅着三清这五个家伙一个个全都抛去了平日里的道貌岸然,仿佛市侩一般的摸样,不说后土和女娲等人瞧得目瞪口呆,便是张野乐得差点打里笑出声来,他老人家等了百年多的光景可不就是为了见证这么一刻么?
要说以往的时候,到了这个地步就该轮到后土和女娲出面调停了,后土是心善总是喜欢大伙都和睦,而女娲却是总念着鸿钧的好,极为维护自家老师的面子,绝不会坐视自家师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内讧。
可是现在她们两个身份却和以往大大的不同了,自从被张野册封为圣母之后,后土和女娲的身份是坐着火箭就那么飚了上去,用句诗来形容二女现在的风光那就只能是“地到无极天做界,山登绝顶我为峰”了,所以除了玉京山的人物以外,以往认识的那些神圣再见了两女就全便成了鹌鹑一般,十个中绝对有九个话都不会说了,而唯一剩下的那位不是天生的哑巴就是早就吓昏了过去,更别说有胆子她们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
少了许多可以畅谈无忌的人却让女娲和后土极为郁闷,因此无可奈何之下女娲和后土也只能主动的被张野带坏了,短短百年光景便把张野喜欢瞧热闹的毛病学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这会儿后土和女娲只是笑眯眯的坐在张野左右看着下面三清几个在那里冲着对方狂喷口水,不但一丝劝解的念头都没有不说,甚至看到后来两女居然在内心深处和张野发生了共鸣——怎么都吵到了这般模样却还没打起来呢?
大殿之上高高在座的张野,女娲和后土都感觉真是非常的遗憾,以至于女娲都觉着自家五个小师弟几日不见似乎都变的矜持了,特别是性如烈火的老子,哪里还有以往动不动就“做一场”的豪气?
可是他们哪里晓得,三清和接引,准提当真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万万不敢啊
这五位别看吵的越来越凶,可是不论他们嘴里怎么吵,其实每个人都在争吵的同时暗暗留了一份心眼,注意着张野他老人家的反应呢。
三清五人可是都对太一的前车之鉴映象至深,同时也再清楚自家的处境不过了,这里是哪儿?自己等人此刻站着的地方正是整个洪荒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洪荒第一仙山”,同时也被所有的神圣暗中誉为“洪荒第一险地”的玉京山,这儿可是张野他老人家的匪窝啊,万一自家几个惹得张野勃然大怒,都不需要张野亲自动手,光是冥河,禄玄,祖龙或者是五云随便站出来一个,那一人就绝对能收拾像他们这样的圣人一打,因此五圣那个敢胆子长毛,自找不痛快呢?
于是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三清,接引和准提就是打定主意要做真君子,只动嘴不动手,而他们的吵嚷之声也在由小到大,接着由大到小的反反复复也不知多少遍之后越来越平和起来,毕竟吵架也是技术活,既要动嘴还要动脑子,几个时辰下来便只论口水也让五人都有些撑不住了,但就是这样却依旧没有一人松口,当真是到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境界,让冥河等人看的好生佩服。
而张野却是在前世网络上见识过东北小妹的国骂,却觉着虽然就持久而言是眼前五圣胜出,可是论及内容,花样以及鞭挞对方的力度,三清等人却是远远不如。
因此有着“广阔眼界”的张野到没和冥河等人一般不堪,反而更加郁闷于三清五圣的好脾气了。
感情每次在他们吵到最激烈,最的时候,张野都无比期待着五人中间能有一个有觉悟的先跳了出来直接冲对方挥以老拳,可是等了一次又一次,越等就让张野越憋屈,那感觉就好似似地,每次到张野都快要那个的时候三清五人就和恶作剧一般的让他老人家萎了。
一次?
我老人家直接无视。
两次?
好吧,这也没什么。
三次?
有点郁闷了啊。
四次?
你们狠,我忍。
……
然而一次又一次过去了,张野他老人家也同时萎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张野实在憋不住了,心道:再这样下去你们倒是没事,可我老人家非得被你们丫的几个搞出毛病来不可——这***的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到底是谁要看谁的热闹呢?
下面三清五个倒是越来越和谐了,当真在那里心平气和的摆起了龙门宴,除了底线坚决不动之外居然都有心思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通天如是说。
“极是极是”接引笑容可掬的连连点头,不过转眼却是脸色一变,叹了口气,似乎很是为难的道:“我那个不肖弟子南无欢喜佛做了五老可就不能再在天堂里修炼欢喜禅了,我还得好好劝劝他才行啊……”
原始闻言一抬头,极为茫然的四处看了一下,接着又盘算道:“哎五老只有五个位子,我还有六个弟子该怎么办好呢?咦,好像要下雨了?”
老子往外瞅了瞅,疑惑的道:“下雨了?好像没有啊”
接着,老子却想了想,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那是归九天应元普化天尊管辖的事情么……”
准提被老子的“瞬移”吓了一跳,连忙连连摆手道:“没下雨没下雨天晴着哩。”
……
耳听下面五位在哪里驴头不对马嘴的瞎扯,后土和女娲等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可是一直等着五人肉搏的张野心里的火气却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简直都能燃尽洪荒了。
可正当张野怒气冲天的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碧霄却是坐在那里突然扭过了头来,满脸迷迷糊糊的瞅着张野发问了:“师父,你老人家上次的时候不是说此次封神就是为了给逐鹿之战战死的神仙一个重归天界的机会么?”
张野闻言却是整个身形的微微一怔,就觉着自家好像又萎了一次,不过碧霄毕竟是自己的关门弟子,更深得女娲和后土的厚爱,却是不能像对三清五人一样不给面子,于是张野只好将稍稍抬起的**又不动声色的硬塞了回去,才扳着一张臭脸狠狠瞪了碧霄一眼,接着却一面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一面就如同一只大号的加菲猫一般耷拉着眼皮,没好气的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碧霄听明白了张野的答复后反而更糊涂了,却是先直接伸出手冲着接引和准提坐的地方一指,然后眼巴巴的瞅着张野,结结巴巴的问了道:“可是……,可是上次逐鹿之战的神仙中,好像……,好像没西方教的人吧?”
碧霄此言一出,刹那间便让整个大殿是鸦雀无声,一瞬间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晓得了什么才叫风云变色,什么才叫石破天惊,什么才叫咬人的的那个不叫。
大伙心中也都明白了:着啊上次逐鹿之战的时候西方教可不是没一个跑去凑热闹么,那也就是说那次的事情西方教可没死人呐,所以现在下界转世的神仙里面绝对没有一个秃驴啊——因此,若是按照无忧道人他老人家说的前提,这封神似乎压根就不关接引和准提什么事啊……
除了张野之外的众人都傻了许久,然后就将鄙视的目光一致盯上了接引和准提,而心中也不约而同冒出了同一句话:你们这哥俩真是太不要脸了!我们一时忘记也就罢了,可是你们两个每时每刻都要盘点家底的人会不知道自家死没死人?怎么就能直接无视了脸皮,为了封神的事情居然前前后后来玉京山混了两次饭,现在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在那里争?若是换了我们,那得拿出怎样的勇气啊?
虽说大伙也都明白接引,准提二人的德行,平时出门不捡点东西就算丢的,可是这次却实在是太离谱了。
毕竟实打实的算起来可是玉京山一伙先弄死了三清的弟子,算是张野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而难得的是张野这个“洪荒第一铁公鸡”居然认了,正是这样三清才好不容易撞上了如此的“好事”,可是你西方一没什么损失,二来却是你们两也早就和鸿钧一脉分家了,凭什么还来打秋风呢?
用老子心里想的话来说:你们两个又不是我儿子
大伙这下都觉着洪荒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次开了这样大的眼界,这会儿的事情就等于接引和准提明目张当的把手伸向了无忧道人他老人家的口袋啊,而以前不说占张野的便宜了,便是能在玉京山混一顿饭的都是少之又少,因此大伙越琢磨也就越是佩服接引和准提:这脸皮,这胆量怕绝对能算是洪荒头一份了
想罢,众人又再暗暗瞧了一瞧那两位,只是让众人惊讶的却是接引和准提两人的脸竟然破天荒的红了起来,一时间大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家的眼睛,心道:莫非无量量劫来了不成?
可是众人哪里明白接引和准提这两个灰主流的心思啊,他们两个之所以红了脸却压根和“羞愧”,“良心发现”之类的无关,不过是被惊吓之后岔气憋的。
“我真傻,真的,我和师兄居然把无忧前辈所说的前提也给忘了……”准提更是心中一面委屈一面检讨道。“我单知道拼命占便宜,也知道占便宜就要有拼命的觉悟;可是我却忘记了有些便宜即便拼完了了老命也是占不到,更是占不得的,而若是便宜没占到却白白丢了小命那就不只是傻了……”
且不说接引和准提在哪里自顾自的唉声叹气,只说张野也是一样的灰主流啊,他却是根本没顾得上和大伙一起鄙视接引和准提,被碧霄一提,他老人家的思绪“呼”的一下便飞出了洪荒,飞出了鸿蒙,这会儿张野倒是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心中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直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呢,感情封神的时候是三教,不是四教啊……
大殿里三个另类各自想着自家的心思,完全就把大伙当成了空气,这倒是深刻的反应出了“不走寻常路”的真谛——没有无视绝大多数主流人士的“天赋神通”,你丫的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正常人?
而大殿上除了张野这三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主流,更都是极为厚道,道德高深,恬静淡泊的高人,见了接引和准提的异状也就不好太过为难他们,只不过三清三人在收回目光之后却是六目相视了一下,眼角眉梢却是止不住的都露出了一份狂喜的意思,这下西方两位小师弟可就提前出局了啊。
可是还没等这三兄弟弹冠相庆呢,碧霄先是蹙着秀眉低头沉思了半晌,接着面色古怪的在三清三人身上来回扫了好半晌,最后又换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后土一向心思最细腻不过,一见碧霄的异状稍稍一想便知道了其中关巧,也明白碧霄之所以不和刚才一般直接说了出来却是顾及着自己和女娲的面子呢。
毕竟,三清对自己就差没在额头上刻上“忠心犬马”四个大字了——整个洪荒谁不知道三清对后土娘娘的敬重那是格外不同,平日里俯首帖耳不说,一旦娘娘什么事情召唤三清的时候,这哥仨哪一次不是直接变身鹰犬,冲锋陷阵?而对女娲来说,三清以前只是最亲厚的师弟,可是等到女娲成就圣母之尊以后却是知晓了三清和鸿钧的真实关系,因此念着以往鸿钧对自家的好,所以女娲一所当然的便将三清当了自家亲弟弟。
因此后土见状只是冲着碧霄微微一笑,全然当没看见了事。
可是谁成想女娲眼尖,后土不对碧霄笑她还没在意,这一笑却让女娲也瞧见了碧霄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女娲的好奇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而且女娲潜意识里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和后土比较的想法。
当下,碧霄就见着女娲便冲着自己也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浓浓威胁的架势问了道:“小碧霄,你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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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舍有得报应来
被女娲一点名,不说碧霄了,大家伙也都是吓了一大跳,仿佛耳旁有一声炸雷响起。
三清瞧碧霄的眼神就更是胆战心惊,就怕她刚才还没过瘾,续接引和准提之后又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玩意,把自家三兄弟弄出了局。
只不过现在女娲大姐头都已经降下了法旨,他们也没胆子阻拦子不是?于是只好一个个都可怜兮兮的紧盯着碧霄,指望这位天道圣人能嘴下超生。
而张野也被女娲的一声娇喝惊醒,终于打魂飞天外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只不过他老人家一瞧此时此刻的状况顿时便欢欣鼓舞起来,他老人家坐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看热闹,因此众人越是担惊受怕他老人家也就越是高兴,眼前的绝佳良机又哪里能够白白放过?
于是张野顿时便没了方才奄奄之色,转眼之间就神采飞扬了起来,而眼瞅着碧霄磨蹭了半天还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极为不耐烦的开了金口,连声的催促了道:“你女娲师叔让你说你就说,怎么突然扭扭捏捏起来了?”
碧霄低着小脑袋暗暗反了个白眼,却是没一丝堂堂天道圣人该有的气度,心道:师父啊,你也不看看三清的模样,我要是真的说了,怕是他们立刻就能哭出了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他们呢
碧霄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般磨蹭了半晌,直到在张野灼灼的目光下感觉实在撑不下去了,才一边垫着右脚尖在地板上画圈圈也不晓得诅咒着谁,一边却以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哼哼道:“那个……,那个……,那个上次吧,嗯……,就是逐鹿的时候,呃,好像……,好像死的人不够哇……”
碧霄虽然说话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可是,能在大殿上的坐着的哪一个不是修为顶尖的人物?
所以众人都是听得真真的,但听完之后除了后土无可奈何的暗暗叹了口气之外就不再理会了之外,其余的人要么是一头雾水,要么就是很觉着心惊肉跳了。
张野的反应依旧特立独行,他老人家闻言先是怔了一怔,接着又琢磨了半晌,结果碧霄话里的本意倒是压根没琢磨出来,反倒让张野他老人家猛然间“惊觉”碧霄的良心居然大大的坏了。
要知道,尽管他老人只打着转的出世以来,却是把整个洪荒祸害的够呛,任是谁见了都头疼万分,稍稍有幸亲自体验的不是华为了灰灰,便是生不如死。
可是除了极个别的人物,张野倒是当真能说一句“俺问心无愧”
就他老人家自己而言,“与人为善”这四个个字那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但凡是个明白事理就因该晓得,我老人间可是空前绝后,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人”啊
因此,作为他这样惨不忍睹的“好人”的得意弟子,碧霄的问题就严重了——这会儿你怎么能说出“死的人不够”这样“恶毒”的话来呢?即便要说,那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啊,好歹你得照顾一下“受害者”的感受不是?
想罢,张野先很是自得了一下自家的心善,接着就一半是吓唬了,一半是给在座的几个外人看的板起了他那张老脸,语重心长的训斥了碧霄道:“胡说你是天道圣人不错,可是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天道那般的无情?若是逐鹿时候人死的不够,那怎样才算够?莫非再来一次量劫不成?我早就告诉你们几个了,不论做人,做神还是做圣人,那都要一颗慈悲宽大的心……”
虽说碧霄也晓得自家师傅之所以这般做作,怕多半也就是给外人看看而已,可是,一来,碧霄毕竟是女孩家,虽然性子有些咋咋呼呼的,可天生面皮就薄;
二来,碧霄却是委屈啊: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就不能改了只听表面话的习惯呢?我是想说死的三清弟子不够哇
碧霄忍气吞声了许久,可是张野还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喋喋不休,很有些没完没了的架势,这下碧霄可就急了,心说:“我可从来没受过老子三兄弟什么恩惠,犯不着替他们背黑锅啊”
当下,碧霄却是倔强的把头一抬,伸出一根纤纤玉指一指三清哥仨,就大声对张野急急忙忙的解释了道:“师父,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您老人家忘记了?上次逐鹿之战的时候三清弟子可一共才死了十二个,也就是说他们门下一共就十二个人转世去了下界,这人数可远远的不够……”
说着,碧霄又掰着玉指掐算了一下,又蹙眉补充道:“而且,即便算上其他那些在逐鹿之战中战死的群仙,也就是几十个,连一百都没有,哪里能够得上周天之数啊?”
说到这里不说碧霄了,连带着大伙也都奇怪了,当初逐鹿之战可是轰动洪荒的大事件,虽然说蚩尤那边没什么助拳的,但黄帝一方可是人才济济啊,怎么最后死的这么少呢?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黄帝那边除了三清门下和天庭的人手之外其余的只能算是打酱油的。
毕竟,他们和黄帝可没什么人情,与其说是前去助拳,倒不如说是去投机,绝大多数只是想卖一个人情给人皇而已。所以当三清门下全体阵亡了之后,这些人便就磨洋工的磨洋工,磨不下去的便直接闪人了事,如此一来能死多了反倒成了怪事。
但这会儿众人都没怎么在意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过微微讶异了一下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张野和碧霄这对师徒身上。
张野搞明白了碧霄的原意之后终于豁然动容了,长身而起之后便开始转磨,转了四五圈之后猛的又问了碧霄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张野实在是被碧霄今天“出位”的表现给吓到了,极为担心碧霄的小脑袋里会有十万个为什么。
碧霄见闻,想了一下,终于很合自家老师的心意摇了摇头,垂首道:“这次真没了。”
其实碧霄还真有话没说,只不过碧霄接下来的问题却让这个小丫头完全无法开口,单是想一想就让碧霄觉着自己实在太对不起恩师他老人家了,更要命的却是碧霄的良心这会儿正受着惨烈无比的煎熬。
小丫头脾气糙,可是心思却不算糙的,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当年没有拜在张野门下,若不是张野赐予了自己鸿蒙紫气,若不是有张野这个至道庇佑……,而是由着性子拉着两个姐姐在洪荒之中乱闯的话,怕是在自家惹祸的连累之下,三姐妹多半活不到现在,更别提能像如今一般成就如斯天道果位,得享莫大福缘气运了。
所以,自己的一切当真完完全全都是拜老师所赐
有了这样的心思,碧霄就实打实的成了整个玉京山中最最敬重张野的人,平日里更是对自家恩师的维护到了发指的地步,甚至是后土或者女娲一不小心碰掉了张野一根头发,都能让这个小丫头恼火许久——这恰恰正是后土和女娲都特别偏爱她的理由了
而按照碧霄暗藏的想法,不论张野身份只是客观的论下去的话,张野这次的封神之举就很有些缺心眼了。
人数不够就草率的封神不提,单单只论那些死了转世的神仙的身份其实绝大多数都还是天庭的人,所以若是补偿也该是补偿天庭才对,怎么能像如今一般拉了几个完全不相干人和少数派就直接拍板表决了呢?
碧霄其实压根就不想泛起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只是“灵感”这玩意却全然不受控制,当真是说来就来啊?
惶恐之下,碧霄忍不住便偷偷瞄了一下张野的脸色,而一见张野那般“坦然”的表情就更让碧霄是羞愧难当,自家的小脸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极为内疚模样。
在场的众人可是一直盯着呢,而他们这些人中那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思百转之辈?
所以碧霄尽管没有明言,可众人见了碧霄的异状,只要稍稍联系一下平日里碧霄对张野的感情以及这次无忧道人他老人家做的事情,再微微那么一琢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把碧霄的想法猜了个不离十。
只不过,众人明白是明白,可是却没有一个敢站了出来,按照碧霄的思路直接质疑无忧道人。
接引和准提这会儿却是连自家屁股不干净,没资格;老子三清更是事关自家利益,只想着闷声发大财,不愿意;瑶池倒是看似既有资格,又有委屈,只不过这位新任王母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却是觉着提的话似乎想让张野承认自家有理根本不现实,而更要紧的却是没什么好处哇
那些在逐鹿中战死的天兵天将要么就是和自家不一条心的妖族遗老;要么就是相对而言本领低微之辈,只是昊天和自己无可奈何之下的新召散仙而已。
如此一想瑶池也就释然了:这样的手下死了也就死了,能回来就回来好了,但不回来的话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区区无关紧要的小仙便的罪了无忧道人和三清师兄。
其实反而是让三清师兄的转世弟子来天庭当差最好
瑶池可是见过那些三清的转世弟子的,晓得在下界的那十二个倒霉蛋不但都是三清的亲传弟子,更是三清最看重的心头肉,一个个修为极为高深不说,最重要的都算是自家人啊
想一想吧,倘若那几位当真能上了封神榜,到了天庭任职,就算见了自己不敬称一声“王母娘娘”,那一声规规矩矩的“瑶池师叔”也说什么跑不了吧?
所以用人的话还是三清弟子好,一来好使唤,二来也放心不是?
为了碧霄的一个表情瑶池几个外人各动各的心思不说,其实玉京山的众人也是一样,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就得分成三类了。
张野最是洒脱,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一来,他老人家没众人那般的本事,却是压根就猜不到碧霄维护的难言之隐;二来,他老人家又一次“丢魂”了,却是花绝大的心思用来犯愁:人不够啊?要不,回头招呼三清一下,让他们把自家门下弟子再弄死一批?
而后土,女娲和冥河等玉京山的人都只盯着发窘的碧霄笑眯眯的围观。
他们可是洪荒之中最了解碧霄的人了,更是“旁观者清”,所以哪里还不明白这也就是碧霄老毛病又犯了,太在意张野这个恩师的形象了。
可是想的多了,碧霄却偏偏忘记了张野的身份来历
即便不算张野那个至道的身份,所言所行都是“道理”,便是只说张野当年开天辟地这回事,那就等于让整个洪荒都成了他老人家建造的屋子,所以太一也罢,昊天也罢,都不过是这间“房子”中的客人,因此别说什么擅自分配天庭气运了,便是现在张野让昊天和瑶池搬家走人也是再理所应当不过。
一时间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没再开口的意思,大伙都是明白人,晓得这会儿即便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也万万不可能左右无忧道人他老人家的心思,所以还不如沉默。
反过来说,若是有谁不识像,反而当真想出了太好的法子解决了正困扰无忧道人的问题,那才是麻烦来了呢
张野既好面子又小肚鸡肠的本质早就成了洪荒中公认的秘密,因此万一让他错认你是有意让他下不来台的话,那恼羞成怒的无忧道人他老人家绝对不介意给你一笔厚重至极的“报答”,到时候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因此还不如听听至道等会儿说点什么,毕竟张野他老人家可是言动法随,一举一动间便是道的痕迹,于平淡中见神奇,委实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没有机缘绝对难得一见。
所以明知张野会说的事情和自家不相干了,可接引和准提也都抱着听道的心思在下面乖乖等着,只盼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开金口,发妙音,哪怕是见识见识至道如何耍无奈也是好的。
过了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张野才终于有了点腹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却用一副领导同志做总结陈词的风范沉声道:“哎,这第一次商议封神看来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成果嘛,那是有的,而且还很大,毕竟我们首先就解决了最困难的四御人选问题,只不过同时也出现了不少问题……”
这位大爷嘀咕完砸吧了一下嘴,抬头一看,就瞅见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自己呢,一时间居然很有些得意:看来关键时刻他们还是要依靠我啊
但自夸完了张野却又很不知足的不耐烦起来,心道:哎,这些人好歹一个个的都是神圣呢,怎么就没一个有主见的呢?什么事情难道都要非我老人家亲力亲为不成?
想罢,张野却是毛病犯了,气呼呼的看向了西方的两位,用三分不耐烦,三分瞧不起,再加三分怒其不争的语气谴责了接引和准提道:“你们啊,以后没事就在家里呆着吧,别见了好处就跑,下面既然没你们的人,那么下次商议你们也就不用来了……”
一番话顿时说的接引二人面红耳赤,当下施礼完毕便掩面而走。只不过这二人一面亟亟的往外飞一面忍不住就在心里腹诽不已:好像商议封神的时候还是你老人家通知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说跑了西方二人组,张野又思考了半天,又对三清等人很是恼火的道:“你们啊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难道非要我看着你们才能办事么?”
本来见接引和准提狼狈而走,正在暗暗幸灾乐祸的三清闻言顿时就傻了,面面相觑了半晌都没明白自家三兄弟又做错什么了事情了,怎么好好的就让前辈冲着我们发怒呢?
说实话,鸿钧都没在瑶池面前这样训斥过三清,所以傻完之后三清也一样变成了“红焖大虾”,这到不是说三清恼了,而是三分羞愧难当,七分却是诚惶诚恐。
所以最机灵的原始连忙一拉身旁的老子和通天就给张野跪下了,原始聪明啊,心说:不论我们明不明白,先端正的态度总不会再犯错了吧?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都怪我等愚鲁,做事之前没考虑太多……”
原始的话还没说完,张野就一挥手打断他,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没考虑太多?就怕你们是考虑的过多了,若不然逐鹿的时候怎么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也就跑了?而且你们跑就跑吧,如何又不让你等门下继续前去效力?”
得闻如此妙道,三清三人是忍不住得热泪盈眶:您老人家当真是只走自己的路,而让别人无路可走啊?
只不过感叹完了,三清也觉得因为这事而被张野埋怨一点都不委屈,甚至三清三人都极为懊恼自己等人当年怎么就那么没先见之明,以至于今天不但不能独占好处,而且还只能被动的盼着无忧道人他老人家大发慈悲。
老子连忙就腆着老脸,一面对着张野赔笑,一面亡羊补牢般的小声提议道:“前辈,要不我们回去就让所有弟子出动,满洪荒的行侠仗义,找点事做做?”
张野知道所谓的“行侠仗义”也就是个掩饰,老子真正的意思就是让三清弟子借机生事,好去送死。
起先张野也觉着这提议不错,封神嘛,总得凑齐了三百六十五位才行不是,但接着再往深处一想却是忍不住摇头,老子倒是想借机生事,可是人家也得给你机会不是?而现在三清那是多大的名头?洪荒之中又有谁不晓得?所以只怕这“机”不好借啊
张野考虑明白之后,顶着三清期待的目光硬是摇了摇头,眼瞅着下面三位被自己打击的心若死灰,却是大乐,这才指给了他们一条明路:“行侠仗义就不必了。一来,封神也就是几百多年后的事情,怕是来不及了;二来,你们的弟子也算是大名鼎鼎,洪荒之中少有人敢不给面子,怕是……”
说到这里张野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接着道:“如今之计,我老人家也只好大开方便之门,等会我会破例打开去下界的通道,你们就安排那些转世弟子的门人下凡好了。若是这样人数都还不够,那你们就告诉所有下界的人,让他们多收点徒子徒孙好了。”
说罢,张野却是又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下便继续补充道:“不过这次下凡我有几个规矩:第一,你们要约束那些在下界的门人弟子,不许他们仗着神通欺负凡人;第二,下去的人不到封神结束不能上来;第三;你们那些在封神之中没死的弟子封神完了也要上来,够资格的可肉身上榜,而这样的人我许他们听调不停宣,更能不受只修心境的约束;第四,下界之事只对你们三教弟子有效,不许其夹带其他散仙下界,而我将会将下界的通道开再天庭,让瑶池他们监管,但有私自下界者严惩不贷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虽然张野问话的语调极为平易近人外加和蔼可亲,而且透过他老人的目光也很让三清和瑶池觉着极为有诚意,可是三清和瑶池又哪里有胆子当真再琢磨出什么见鬼的“意见”?
四个人全都带着满面的笑容冲着着张野连连欢喜赞叹,异口同声的大夸无忧道人不愧是至道,绝对是慈悲盖地,法力通天,而最难得还是无忧道人您老人家的思虑周全。
若是换了其我们几个却是万万不能考虑的如此仔细,因此听了您老人家的方案在比较一下我们方才想的,却是我等羞愧的无地自容,更是对您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以至于我们对您的敬仰就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只不过三清四人一面大拍张野的马屁,一面耐着性子恶心着自己同时,四人心中却是暗暗开起了小差,不约而同的琢磨了道:无忧道人他老人家这次做的事情当真也太莫测高深了点吧?
莫非这般的顾头不顾尾以及鼠目寸光其实才是求道的不二法门不成?可这般逆天的本事我等可都没一丝一毫的天赋,往后该怎样学才能勇猛精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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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思过往月姥拜山
第一次商议封神的事情就在三清和瑶池“顾头不顾腚”的暗自评价下胜利落幕了
而除了三清稍微得了点少的可怜的施舍之外,几人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最没天理的居然还得捏着鼻子帮张野擦那个臀部,因此三清和瑶池强颜欢笑的同时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所以张野这边才一宣布“解散”,那边三清和瑶池便头毅然决然的,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玉京山,直让张野他老人家连连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们四个再多说几句客气话会死啊?
其实,张野之所以生气与三清这瑶池的潇洒离去却是这四个家伙坏了自己的盘算。原本,张野他老人家还打算着借着去天庭开辟通道的理由让他们也把自个儿也带了出门呢。
而对这个理由的反应,冥河等人却是和没断奶的孩子一般,生怕张野和前不久一样丢下了他们跑路,因此闻言之后全都一言不发的堵在了门口。
女娲更是直接大声恨道:“大哥,你要开辟下界的通道张张嘴不就成了?为什么却要欺骗我等呢?”
后土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开始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紧紧的盯着张野的眼睛,而张野很不争气只坚持了区区三秒左右,接着便汗毛直竖,委委屈屈的低头认罪。
后土究竟心地纯善,眼见张野如此也不为己甚,只是轻轻款款的拉着女娲一起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大哥,莫非我和女娲姐姐做错了什么,开始嫌弃我们了???”
只凭后土的这一句,张野立马就神情大变,只觉着刹那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了起来……
以至于,接下来他老人家不但再也不敢提什么出门办事了,反倒得陪着小心跟在后土和女娲的身边团团转,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当真说的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这才勉勉强强让二女的怒气平息了下来。
张野自个儿最是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后土所言虽说只是吓唬了一下自己,可是事实也多少有些沾边了。于是,免不了就要暗自抱怨后土妹子的心思怎么就不能稍微的笨一点呢?
张野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终于以自由为代价赢得了两位美人的芳心,可是成家了之后他老人家才终于发现了这样的日子是何等的痛苦并快乐着。
以前,三个人还没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女娲和后土那是多么的可爱啊?
除了干系自己安危的事情她们会坚决反对之外,平日里都是娇声软语的嘘寒问暖,让张野就感觉自己似乎整个人都泡进了蜜*汁里似地,当真恨不得忘记了所有要紧的事情,直接沉沦其中才好。
可是,这样美好的感觉自打成亲之后就变了
倒不是说女娲和后土不关心自己了,就张野的本心而言,两女现在比成亲前更要关心自己,可是张野就觉着关心多了似乎也不什么好事了——敢情,这蜜糖太浓了居然还会腻死人啊?
你听听女娲和后土如今的娇声软语都用来说些什么了?
成天的尽都是“外出应酬不可过夜”、“喝酒只能喝两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等等等等之类唠叨,逼得张野只好没人的时候瞅着镜子,愤愤地替自个儿抱不平:我老人家像是那样的人么?
而且只是这些那也到罢了,可最最让张野难过的却是自家的“小金库”居然都被女娲和后土“惨无人道”的没收了,那可是他老人家打鸿蒙初分起一点一滴刮地皮,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啊
张野还记得当时自己苦苦哀求女娲和后土手下留情,好歹给自己留下十件八件的护身,可是两女却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反问张野道:“大哥,好歹你都是至道了,还有谁有本事伤得了你么?”
结果,在张野的哑口无言之下女娲和后土就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指挥这冥河,禄玄等“爪牙”,将自己那些千辛万苦收集的天才地宝搬了个精光。
不过若是女娲和后土若是能同张野一般,只是收藏的话那也好说,张野就当自家的宝贝不过是换了个仓库。
可是最让他黯然神伤的却是两女直接拿了那些宝贝用来做人情,今天冥河一件,明儿个孔宣一件……,以至于现如今只是张野记名弟子的镇元子都陡然而富,光是手中的先天至宝怕都快有两位数了。
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野轻轻抚摸着身边唯一一件没被女娲和后土剥走的“打狗棒”就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莫不成女娲和后土两位妹子这是在暗示自己赶紧在立了道教之后再创建了洪荒版本的“丐帮”?
于是张野糊涂了,爱情和自由之间的关系似乎没诗歌中说的那样邪乎啊?
其实真要说起来,只能说张野太纯了,简直纯的一塌糊涂。他老人家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做宅男的的日子过了多久?而如今这样的三人世界又是才过了几天?
有敏感的,换了张床都还睡不着呢,更别提像张野这般前后环境以及地位的变化是如此的翻天覆地,是如此的让人瞠目结舌了,而只看眼前张野能觉着“爱情”和“自由”都不可或缺,似乎地位等同,便足以证明他老人家的改变之大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要自由还是要爱情始终是一个问题
但张野在女娲和后土的严防死守之下早就失去了追求“自由”的权利,久了也就觉着似乎这一切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于是,除了闭着眼睛享受着那甜的腻死人的“蜜糖”之外,张野能做的,就成天盼着洪荒之中突然间发生什么惊天的变故,好让求上门来的人带自己出门透透风去。
而作为消遣,平日里张野最大的娱乐项目也就是和女娲,后土两女斗斗嘴了。
只不过在这方面饶是他老人家见识过两女没见过的“大市面”,更比她们多出了几千年的“先进经验”,可轮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他才悲哀的发觉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不说,反倒是往往女娲和后土很能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掉过头来便把自己说得是无地自容,掩面而走。
但是这样的斗嘴中张野也不是一无所获,就好似后土一次调笑自己做事没章法,并拿封神的事情举例之后,张野虽然又一次羞愧了,可是却让他的内心深处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其实这样的触动以前似乎也有过那么一次。
那好像还是自己得了至道果位的不久之后,当时张野隐隐约约的就觉着好像有什么事情,但可惜自己那时候实在太过于激动兴奋了,而激动兴奋完了却又要忙着显摆,也就忘记发掘带给自己触动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而如今被后土这样一点,张野这才明白,自己身份地位变了,责任可也就随之而变了。也许自己可以不在意那些突如其来的责任,更可以说自己还没调整过来,可是架不住责任和别人也没在意你的心情啊?
就好比拿眼下的洪荒来说,一旦出了事情,大伙又解决不了,那不上玉京山拜求无忧前辈还能找谁?
这就好比一个乞丐突然见做了皇帝,他自个儿倒是只打算只要能吃饱就行,可他手下的大臣们却绝对不会允许自家的主子就这点儿的出息,好歹,你也得让我们都吃饱,吃好了不是?
而张野的情况就和这个乞丐类似,只不过他老人家的成就可比做了皇帝的乞丐强上了太多,而且那个乞丐还有被造反的危险,张野却是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即便张野打碎了洪荒,大道和鸿钧等人也绝对不会抱怨他老人家一句。
一想到自己居然掌控了整个鸿蒙,张野由止不住“呸”了自己一声,心道:我一个人瞎想什么呢?好歹也得有点出息,即便做不了“千古一帝”,那至少也得混个“一代明君”才行吧只不过,老子好像对于治国什么的实在没什么经验啊?
张野此刻可是极为后悔了,谁让他老人家前世看了无数种类的书籍,却偏偏对于政治类的碰都不碰呢?若是当初自己狠狠心,咬咬牙,把那本《资治通鉴》给读了,现在可不就能随手拿出十个八个的方案来了么?
由此可见死心眼实在是要不得——血淋淋的教训啊
张野正躲在玉京山侧峰的半山亭上一个人苦恼呢,就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了女娲了声音,却是冲自己气呼呼的抱怨道:“大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却让我们好找”
张野闻言便顺着声音那么一瞧,就见着女娲正亭亭玉立在对过半山腰的小径上隔着山谷和自己说话呢,而站在她的身后却还有两个袅娜身影。
右边仿佛弱柳扶风一般,对着自己轻笑的正是后土。
而另外一个秀美绝伦的女子却少见的有着一头银丝般的秀发,以至于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有些冰冷,再加上她那依旧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顿时就让张野头大了起来。
这不是月姥还能是谁?
只不过张野这会儿就纳了闷了,按说月姥只不过是后土的一个分身而已,可是月姥这个分身怎么就如此的古怪特别呢?
一般说来,分身就好像是被复制了本尊记忆,并被强制听命于本尊的克隆体一般。
只不过比起克隆体,一来分身可以拥有自己独特的性格,行事的态度和本尊也就有了差异。
就好比冥河的善尸和恶尸在处理同样一件事情的时候,前者的手段会比本尊更温和,而后者的手段会比本尊更加的激烈。
二来,本尊却是可以主动的读取分身被克隆后的记忆,也可以把自己克隆后的记忆任意选择性的灌输给分身,而分身除了能主动向本尊传输自己的记忆之外却不能读取本尊任何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
三来么,本尊挂了,克隆体或许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而分身却会随着本尊的消亡而消亡。
而月姥之所以古被张野誉为古怪特别,就古怪特别在她似乎完全不守做分身的规矩啊?
自打月姥出现了之后,不说后土几乎从来就没怎么给月姥下过命令,可张野和后土都清楚,即便是后土给月姥下了命令,听不听的居然还要看月姥的心情,不高兴的话便是后土再怎样强命也是无济于事。
而至于本尊和分身生死之间的关系就更扯了,当年后土都快要完全的化成了轮回了,可是月姥不还是活蹦乱跳跑来打搅自己的“美梦”么?
倒是记忆什么的还有些靠谱,不过这也正是让张野头疼的地方了。
对于张野以外其他事情的记忆,后土和月姥之间好歹还算是公平,也就是彼此想让对方知道的可以共享,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两人都读不出彼此的心思。
可是,一旦轮到和张野的沾边的事情就全乱了套了。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后土和月姥之间居然被强制性的完全共享了,而越是关系张野密切的事情也就强制的越严重
这也就是说,当自己和后土巫山的时候,月姥不但一准会在一旁收听实况直播不说,更是听的比谁都真切大声啊
因此在张野和后土自己看来,与其说月姥是后土的分身,倒不如说月姥和后土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来的确切。
张野还记得就在自己和后土洞房后的第二天,因为误会张野弄了什么下流的手段,俏脸生寒的月姥竟然一大早便怒气冲冲地杀到了玉京山登门问罪,只把大名鼎鼎的无忧道人训斥的是惨不忍睹,以至于当时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张野他老人家居然连跳河的心思都冒了出来。
而等到明白了事情原委,更琢磨出后土和她两人这个被强制共享的事实之后,后土和月姥只是羞的无地自容,可张野就惨了,他那颗硕大无朋的心脏差点没从口腔中直接跳了出来。
以至于到了后来,张野更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直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在终于有幸从鸵鸟身上得到了启发,方能和后土过上性福生活……
而这会儿,这个总是听墙根的美女怎么会跑到玉京山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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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因责难张野伤人
张野不是不想抹去后土和月姥之间关于自己的记忆共享,毕竟,谁也不想每当自己搂着老婆敦伦的时候总有一个听房的吧?
可是张野却是不敢啊是的,不是不愿意,而是只要月姥不主动提,张野就当真不敢
张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自己会不敢,但他潜意识里就是怕月姥,而他对月姥的这种惧怕又和以往对瑶池的那种怕决然不同。
严格的说来张野对瑶池的惧怕只是由尴尬引伸的一种心理反应吗,算不得真怕。
毕竟当年张野犯错的时候瑶池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而只要不是个变态,一旦遇见了那样的事情都会尴尬到了极处。
而事情发生了之后张野这个“天生大善人”又不能杀人灭口,因此他老人家也就只能主动的回避瑶池,所以时间长了也就由原本的“尴尬”变成了“惧怕”了。
但对月姥的话张野却是真的怕了
月姥的来历极为古怪,她既不是善尸,也不是恶尸,所以她的个性也是一样的古怪,既不是正,亦不为恶。
若是非让张野来形容的话却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辣”,而张野又不是天生的四川人或者湖北人,受不得“辣”啊
因此月姥尽管也是秉承了后土的相貌,罕见的美艳无方,可是却“辣”得生人勿近,“辣”得旁人唯恐避之不及,更“辣”得绝大多数神圣不由自主便忽略了她的绝顶美貌。
太一当年够胆大包天了吧?他可是连后土的主意都敢打不是?
可就是这么一位一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太一为什么到死都没骚扰过月姥呢?
不说月姥作为后土的分身自然共享了后土的气运,便是只说她自己本就是功德成就的分身,生来就注定执掌三界一切姻缘,而大气运,大机缘,大福源这三种圣人见了都流口水的东西月姥更是样样不缺
这一切向来精明的太一如何能不明白?
而实际上正是如此,太一不是从未打过月姥的念头。恰恰相反,当年月姥刚刚才被鸿钧册封,太一就厚着脸皮,信心十足的去过一次太阴星。
但就从那次之后,太一却是见了月姥就和耗子见了猫一般,远远的瞧见了月姥便自动退避三舍
张野可是听后土说过的,那一次月姥却是和太一大战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后终于把太一揍了个半身不遂,而接下来月姥的所作所为哪怕是张野到了今天,一旦想起来也很是为之瞠目结舌、目眩神驰、神往不已了
当时,雷霆大怒之下的月姥居然就那么拎小鸡似地拎着昏迷不醒的太一硬是杀上了天庭,在南天门前当着无数妖仙妖圣硬是又将太一打回了原形,续而又剥光了太一的鸟毛,将太一弄成了洪荒第一只“白斩鸡”。
而这还不算完,月姥接着更是顶着帝俊和无数妖族的强攻又用铁鞭鞭足太一了三千之数,又把太一倒吊在天庭的大门上并看守了三天三夜,这才终于消了火气。
而事后太一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又对月姥惧怕到了极处,不敢找她报仇雪恨,只好咬着牙严命当时在场的群妖不得把自家的丑事外传,至于泄密的便直接杀人灭口。
……
这也就是为什么月姥救嫦娥的时候,偌大一个天庭,无数目中无人的妖仙妖圣不但没有一个敢站出来阻拦,事后更无一个够胆子的上太阴星找月姥麻烦的缘故了。
而对于这样一个一怒之下都敢把男人变成“白斩鸡”的奇女子,你却让张野如何不发憷呢?
月姥来历太大,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除了张野,大道和后来成就果位的女娲,后土以及冥河,禄玄这有限的几个人之外,便再无一人能够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神通了。
按说月姥因该威名远扬了吧?可就这样一位大神平日里却低调至极
不说月姥几乎长年累月的隐居太阴星足不出户,便是偶尔游走洪荒的时候也绝不插手无关自身和姻缘的事情。
也就是说,只要你不主动惹上了月姥,哪怕你当着她的面杀人,她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而若是你万一犯了月姥的忌讳,那乐子可就大了。
月姥的脾气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绝不留情,更不会在意你有什么天大的背景靠山,那当真是很辣无比,已知最好的结果也是个残废……
于是,时间久了,新晋的神仙们几乎都只知道洪荒最为凶险的三大险地(玉京山、归墟和太阴星)太阴星上有一位隐居其中的太阴星君,而对太阴星君叫什么名讳,是怎样的根本来历则一问三不知了。
而像三清,接引和准提等老牌的神圣却是对月姥甚为忌惮,又知道月姥一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她的是是非非,于是这些高高在上,威名赫赫的神圣个个都对月姥的事情讳莫如深。
叮嘱门人弟子的时候也只是说“无事绝对不可私入太阴星,即便有非入不可的理由,拜见太阴星君的时候也要在言词礼节之间下足了功夫,万万不可冒犯”等云云。
……
在绝大多数洪荒神仙看来,月姥就好似夜幕中的月光一般冰冰冷冷的,清清静静的;亦仿佛皎皎太阴星一般,孤孤单单的,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着世间一切……
但是,自认为很是了解月姥的张野却和三清等神圣的看法完全不同
在张野看来,月姥像极了自己前世中的一些女子,敢爱敢恨,特立独行,以至于在满世界追求自然之道的神圣的眼中便成为了一个不被理解的另类。
月姥在张野的眼中就仿佛一朵自由自在行走与洪荒的鲜花,茫茫人海里你总能第一眼发现她的存在,只不过这朵自由行走的花却用她花枝上的刺驱散了想要靠近她的陌生人。
可不论怎样,月姥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独特那么的恬淡以及那么的自由
……
虽然张野是打从内心深处这样的欣赏月姥,甚至羡慕与她的自由,可是却绝不是说张野也对月姥有了什么爱慕之情,他老人家当真是想也不敢想啊
因为张野一向行事不够稳重,所以每次张野见了月姥,往日里高绝于世的堂堂至道就好似一个顽皮的小弟见了自家严厉的大姐一般。而月姥面对张野的时候虽然不似像面对洪荒众神那么生人勿近,可是她讥讽张野的时候也还是一样毫不留情,当真珠玑,更句句诛心。
所以往往等到月姥一通狗血淋头般的训斥结束,张野都恨不得挖一个地洞直接钻了进去。
女娲和后土等人倒是试着劝过一次,可是那次月姥却把女娲几个一起算了进去,只刺的女娲几个人脆弱的心灵是千疮百孔。
于是,打那以后整个玉京山众人谁见了月姥谁怕,月姥更是成了整个玉京山的暗地里的“太上大姐头”。
就这样的情况,你却让张野如何有那个胆子生出了非分之想?
所以这会儿张野一见自家“大姐”又找了上门,当真是感觉五味杂陈、五内俱焚、五雷轰顶……,整个人就那么傻傻地立在原地,却是连跑路这门绝技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玉京山的规矩在主峰和侧峰是只能用走的,可是月姥哪里会把张野这个“小屁孩”的“玩笑”放在眼里?
一瞅见要找的正主了,月姥也不管带路的女娲和后土,直接一个瞬移便挪到了张野面前,瞅着双眼呆滞的张野,月姥的嘴角便不由得微微上翘,不过她倒也没打搅张野发呆的雅兴,却直接背转了身子打量起了玉京山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女娲和后土终于绕过了山头来到了张野身边,两女暗暗推了他老人家一把,张野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和女娲后土对视了两眼之后却是无可奈何的走到月姥身后,笑着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月姥却是没理他,反而看着环绕在山脚下的层层云雾,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赞了道:“好一处神仙道场呵”
若是换了一个人敢这样无视张野,张野怕立马就恼了,可是面对月姥这个“太上大姐头”张野却完全没了脾气,唯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顺了月姥的话邀约道:“若是你喜欢,不如就在我这住上些日子?”
月姥听了这话才终于回过了头,轻移莲步往张野这边走了几步,接着却突然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瞅着张野的讥道:“你这急性子倒是还没变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神仙道场是不错,可惜住了一个大土匪,所以再好的神仙道场也不过是个土匪窝,糟蹋了东西”
张野被月姥这样一说顿时就火冒三丈,心道:我可是好心邀请你呢,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可怎么一张嘴就那么嘚吧嘚两下,便把我堂堂“洪荒第一仙山”给硬改了名号?而且我又什么时候做了土匪了?
恼怒之下张野也变了面色,只不过每次和月姥吵架他老人家不但一次都没胜过不说,更是一丝一毫的便宜都占不到,次次都被月姥骂的是哑口无言。
因此,有过无数惨痛经验教训的张野怒归怒,但就是没胆子理直气壮的和月姥顶真,只是为了表现他老人家的不服气,却铁青着一张老脸恨恨地紧盯着月姥,一言不发的显示自己的威武不屈。
张野不吭声,吃过月姥亏的女娲也是不敢劝的,只有后土相比之下算是最不怕月姥的人了。
毕竟后土的身份,性格和脾气摆在那儿,就算当真做错点了什么也基本都无伤大雅的事情,而且出发点也一定是好的,所以往日月姥顶多只是说她“烂好人”而已。
因此,这个时候后土却是走了上前,亭亭玉立站到了张野身前,嗔了月姥一眼,也有些不满的替张野抱不平道:“月姥,这话你说的似乎太过了吧?”
月姥见是自家本尊发话,倒是对着后土稍稍点了点头,只是回话的语气中嘲弄的味道依旧十足:“太重?不会吧,我还嫌太轻呢?”
说着,月姥猛的寒了一张俏脸,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挥,却是招来了一本似金似玉的册子,然后指着手里姻缘簿便大声质问了两人道:“我倒想问问了,世间姻缘之事究竟是由谁执掌?又是谁不经我的同意便擅自更改了昊天之女和人族牛郎的姻缘?”
被月姥这般一问,不说张野立马没了火气,就是后土也刹那间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当年后土可是和张野在一块儿的,而那段日子也正是张野心烦的时候,于是为了照顾张野当时的心情后土却是把月姥的忌讳忘了个一干二净,以至于到了如今月姥上门问罪的时候两人居然都无言以对了。
月姥一见两人的神情便晓得自家戳中了张野和后土的死穴,不过在月姥的字典里可没什么“宽以待人”,更没什么“穷寇勿追”。
当下,月姥反而笑眯眯的看了看张野和后土,再一瞥躲在两人身后的女娲,直接就问了眼前的三人道:“敢问至道道尊和两位圣母,不告而取的不是匪类又能是什么呢?”
女娲和后土闻言顿时都羞愧无极,低下了螓首再也不敢与月姥对视。
而张野却是纳了闷了,心道:莫非月姥其实是北大系博士后穿越过来的?不然她怎么知道反问比陈述更来劲,说话的时候语气措辞总是这般直指本心,犀利无比呢?
不过张野这次也是被月姥逼得很了,更是气不过月姥次次都有理,长久压抑下的邪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脑子猛的一热,张野却是恼羞成怒了,想也不想的站了出来,直接拿出了至道的气势,携着无边的气势直冲月姥,抗声道:“什么不告而取?我身为至道,难道还管不得姻缘?”
后土和女娲站在张野身后还好一点,没被张野的气势正面波及,但饶是如此也同时脸色大变,想要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便在心中暗暗叫苦。
而月姥却是被张野的气势一冲,顿时便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她娇弱的身躯亦如同风中的柳枝一般微微晃了一晃,同时更是微不可查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也悄悄地又咽了下了。
月姥的性格真是宁折不弯,倔强至极,饶是身受重伤却咬紧了牙硬是不想让自己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适,只不过她那张因为受伤后血气上涌的俏脸却不知不觉就出卖了她,刹那间却是显得艳若桃李……
张野粗心,倒是当真被月姥瞒了过去,而他更是从月姥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份浓浓的惊奇,似乎咋见自己如此的表现,月姥极为讶异于他老人家反抗的勇气。
但张野哪里知道,月姥这是在有意误导与他,趁着这个功夫,月姥却是不动声色的调息了一会,暂时压制住了自家的伤势。
而一能开口,月姥便玉面含笑的道:“能怎么不能?您可是至道哎还有什么不能的?
依我看,不如您老人家索性现在便削去了小仙的职位,从今往后干脆由您亲自执掌姻缘好了
到了那个时候,您老人家可是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即便是想让驴马配对那也还不是您老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张野被月姥一刺激更是火大,一时随口就道:“驴马配对有什么稀罕,你当我……”
刚说了一半,张野猛的就觉着不对劲了,只可惜一切已经迟了。他老人家一时激愤之下不自觉的就用上了金口玉言的神通,于是言出法随,从此以后驴子和马配对也就成了一件毫不“稀罕”的事情,世界更是从此多了一种叫“骡子”的生物。
而就在张野认识到自己无意间又创造了一次历史的时候,月姥却是不合时宜的拍起了巴掌,只不过这会儿却是俏脸生寒。
张野只听月姥冷冷的道:“好好真是好啊至道不愧是至道,当真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你今天能让驴马配对,明天是不是还打算让鸡狗配对,后天更让人猪配对?”
眼见张野又恢复了小弟见大姐的模样,月姥更是毫不解气的厉声训斥了道:“你是至道,原本我此来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安排一下你给牛郎亲定的姻缘,可是如今却是不想说都不行了。
你当然可以执掌姻缘,可是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做得下来么?
若是你当真能什么都做,也做的过来,那还要大道,天道和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你有那个本事不如把世间所有的事情一肩挑起好了,那样我们岂不是也乐得清闲?
而若是你做不好,又做不过来,就应当老老实实让能做的人来做凭什么别人在帮你做事,你反倒还要随时插手,给人添乱?
难道是想显摆一下你身为至道的赫赫威风么?”
说到此处,激动不已的月姥却是再也压不出自己的伤势,“哇”一声就吐出老大的一口殷红的鲜血,而血一出口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接着身形一软,便昏迷了过去。
张野更是傻了,心道:太扯了吧?怎么月姥这样就被我给气晕了?
……
月落的时候,玉京山主峰的正殿之中是灯火通明。
犯下滔天大罪的“罪人”张野老老实实站在屋子的当间儿,惨无人道的被一群人挨个的批判,而早已被张野用金口玉言治好的月姥却是翘起了二郎腿被大伙众星捧月一般围坐在正中。
这次本就是张野的错,但更加罪无可恕的却是他老人家在无意间居然莽莽撞撞伤了玉京山的“太上大姐头”,这让向来都被张野欺压惯了的冥河等人如何能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老爷太不像话了”冥河鄙夷的说。
“师父这次当真有些不像话啊”
云中子一边说一边却拿目光征求五云的意见,而在其余四人如刀一般的眼神中,碧霄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放弃了张野。
禄玄也赶紧乘火打劫,大恨道:“就是以前也到罢了,老爷你这次居然对太阴星君这样的弱女子都能下得去手?”
孔宣却是看似不以为然的火上浇油道:“这有什么稀奇,老爷以前没动手伤过女子么?”
大伙闻言却是猛的一愣,沉思了许久,似乎以往张野他老人家还当真没打伤过什么女人啊?
“太令人发指了”
“太惨无人道了”
“太卑鄙下流了”
……
大伙七嘴八舌的控诉了张野好半天,只说的吐沫都干了,最后却是终于给了张野定下了一个罪名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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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月姥笑骂论姻缘
“禽兽?”
对于这样的“罪名”张野暗地里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赌气了道:“哼‘禽兽’算什么?我还想‘禽兽不如’呢”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张野也就条件反射似的偷偷瞄向了月姥,哪知道却好死不死的正瞅见月姥也刚好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刹那间,张野就感觉好似被一瓢冰水劈头淋下,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便打了一个哆嗦不提,所有的邪念更是刹那间不翼而飞。
“呵呵……”做贼心虚的无忧道人冲着月姥傻笑了两声,一时间却很是有些手足无措。
呆立了许久之后,张野才傻傻的挠挠了后脑勺,茫然四顾中好像见着了一只茶杯,于是想也不想的一指那个茶杯,对月姥连忙请示道:“那……,那个……,我……,我有些渴了,喝杯茶行不?”
正在批判张野的冥河等人闻言都是一愣,再顺着他老人家的的手指那么一瞧,却只看见一只酒杯,这却让冥河几人不由得都是面面相觑,惊得呆了。
几个人的心中更是迷迷糊糊道:你老人家这究竟是什么眼神啊?而且好像刚才你老人家就一直和木头桩子似地在那里杵着,浪费口水的却是我们吧?
张野倒是完全没在意冥河几个口瞪目呆的傻样,只是自顾自的几步就抢到了一旁的案几边,当真如同打沙漠里熬出来的人一般,手忙脚乱之下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接着便亟不可待地一饮而尽。
一般杯酒下肚,张野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终于安稳了一些,更是连带着也稍稍恢复了点胆气,一时间连忙就在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开始搜寻可以转移月姥注意力的话题。
俗语云: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人——这话当真在理
片刻之间,张野果然找到了一个绝好的“素材”,一面强忍了自己的心虚,一面却是故作平静,先发制人的问了月姥道:“月姥,你好像说这次来是为了让我安排一下牛郎和的事情吧?”
月姥瞥了他一眼,神情间很是有些玩味的点了点头,轻笑了道:“不错”
张野却是见月姥似乎笑的很是意味深长,心中立马又和打鼓一般的发作起来,不过他老人家难得有些急智,连忙半真半假的装作有些纳闷的继续道:“他们的事情我不是安排好了么?牛魔王回来的时候也说昊天认了这门亲啊?”
月姥这次却没答搭理了张野,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居然就那么转过头去,随口吩咐了道:“云中子,你师父喝酒用的杯子太小了,你去给他找一口锅来”
云中子闻言当时就吃了一惊,却是打破头也实在想不明白月姥话中的玄机。只不过领导发话了,不明白也得一丝不苟的执行不是?
但这执行的后果可真是生死难料啊
当真去找吧,那就要对不起师父,以师父他老人家那么“惊世骇俗”的心胸而言,以后极难不会被报复;可不去找的话,那现在就非常可能得罪了玉京山的“太上大姐头”,这万一月姥大姐一怒,又有谁敢替自己出头?
一时间,饶是云中子聪明绝顶也拿不出个主意,就那么着在原地坐蜡了
不过幸好张野也是被月姥的“瞬移”吓到了,他可不想端着一口锅喝酒啊
于是张野忍不住就跳将了出来,却是难得的替云中子解了围,陪着小心对月姥道:“月姥你说笑呢谁见过喝酒用锅的啊?”
月姥似乎正在等着张野的这句话呢,闻言之后便排开了围在身边的众人,款款几步便走到了张野跟前和他直面相对,接着却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也知道不合适啊?那么当年你擅自替牛郎和匹配姻缘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过他们之间合不合适呢?”
张野现在可是怕极了再犯错误,见月姥逼的太近,连忙往后挪了点位置,一面却是当真大惑不解的问了道:“这如何一样?而且他们又怎么会不合适?我可听那只老牛回来说了,牛郎和的感情好着呢……”
“好个屁”
月姥被张野这样一问却是勃然大怒,忍不住就爆了粗口,娇声喝骂道:“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你难道不晓得乃是分属神仙,她的姻缘早有天定,更加不可随意匹配么?”
原来,所有的神仙妖魔就地位而言,大致可以分为六类:
第一种也就唯有一个张野。他老人乃是至极的存在,执掌一切法规却无视一切约束,超脱万物,是为神中至尊,是为神尊
第二类则是女娲、后土、月姥、冥河、禄玄和祖龙这样的人。
他们至少都已经超脱混沌,每个人更是少的也完全执掌了一种法则,因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除了至道便再无敌手,是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名曰真神。
而除了这两类,其他人即便再厉害,最多也就是能调用法则而已,更不谈什么执掌,又因为他们行的都是由仙而神的道,便是后人口中的神仙了。
因此凡人口中的“神仙”只不过是一个统称
神仙之中,最顶尖的便是盘古鸿钧这类,因为他们都是先天地而生或是混沌的时候就有了灵智,因此就被人敬称为先天大神;
其次,却是像太一帝俊,祝融共工这些生来就至少有太乙金仙修为的人,是为天神;
再次则是天神的子女,他们生来仅能长生不老,修为却是低微,是为神仙。
至于最后一类的则是仙人,也就像后世那些出生卑微且无半点修为,经由修行而位列仙班的人了。
便是属于六类中排位第五的神仙。
而听月姥所言,但凡是像这样神仙的姻缘匹配的时候却是有些忌讳,牵红线时至少也得遵守两大律令:其一,不可将神仙配与凡人;其二,神仙的眷属至少也得是仙人。
女娲和后土等人初次得闻姻缘妙道顿时一个个都觉得大开眼界,同时也心有所悟,止不住的便七嘴八舌的感慨万千:原来,姻缘之中还有如许的奥妙原来,如区区牵红线这样的小事,做起来也要有许多的规矩
只不过张野他老人家却是大为不服,抗辩道:“月姥,这规矩是谁定的?情爱之事又和身份有什么干系?若是如你说的一般,那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月姥狠狠地白了不懂装懂的张野一眼,哼了一声道:“苛刻?你倒是不‘苛刻’呢,可你却只会添乱——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凡人每死一次变会把前世的一切遗忘,所以别看现在牛郎爱煞了,可是他下一世,下下一世呢?”
张野听了这般明白的解释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接着便悚然而惊了:是啊,牛郎可是会转世的凡人的啊?这一世叫牛郎,那么下一世也许就叫了张郎,唐郎、刀郎……
若只是张郎倒好办,我直接带着他找了崔莺莺的也就罢了;唐郎的话也马马虎虎,大不了给他配一位同族的妖精;可是刀郎就难办了,我穿越的时候还没搞清楚刀郎他媳妇叫什么啊?
张野正替自家老院长的婚姻大事犯愁呢,却不想月姥又沉声问他道:“而且你又想过没有,牛郎转世了之后该怎么办?牛郎这个凡人忘记极其容易,可是也会那么容易忘记牛郎么?神仙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却是至死不渝啊”
后土毕竟是月姥的本尊,这时已经将月姥所说的姻缘之事消化了四五分,闻言之后却是大惭,反省了道:“是啊,却是当初我们做的差了……”
说着,似乎又想起了往后的日子,将心比心之下忍不住便双目含泪,却是苦苦哀求了张野道:“大哥,事情既然是我们惹下的,我们总不能看着以后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吧?不论怎样,总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啊”
张野最是见不得后土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就心痛到了极处,前一把搂住了她,一边伸手替后土抹去了泪水,一边很是豪迈的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应了道:“这是自然。大不了我现在就让牛郎成圣好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野就听着耳边猛地传来一声娇喝:“傻蛋”。
而张野都不用转身也清楚骂自己的人是谁了。不说现在的玉京山中,便是放到整个洪荒,敢这样指着自己鼻子骂人的除了月姥还有何人?
不过张野感觉冤枉啊
我这不是已经在按你说规矩的办了么?你说神仙最少都得配仙人,那我就直接给配一个圣人,这难道又错了?你怎么还骂我捏?难道这世间还当真没有说理的地方了么?
气不过的张野就回头盯着月姥是一言不发的表示抗议,而瞅着张野这般委委屈屈向着自己望回来的模样,月姥却不但不解气,反而更是火冒三丈了道:“我说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不说三界气运已经不够再出一个圣人了,就是够你也不能这样随意提一个人成圣啊?圣人那是什么?那可是除了我等之外最尊贵的存在,岂同儿戏?
而且,你老人家在说这话之前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三清等人的心情?
他们的出生就不说了,光是修行便是打熬了多少的年月,花了多大的精力,又是经受了多少的磨难才能享受如今的混元道果?若是你冒冒失失的让牛郎直接成圣,他们却会怎么想?
当然,凭你老人家的身份三清等人自是不敢找你的麻烦,也多半会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不会主动为难牛郎……
可是对于那样一个只靠着你一时兴起,便突然提起来的便宜圣人他们会看得起?心里能好过?
而且,即便你不在意三清,接引和准提他们几个,可你好歹也得在意一下牛郎吧?你又让牛郎以后面对这些圣人的时候如何自处?拜托您老人家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没脑子好不好?”
后土见张野被教训得战战兢兢和鸵鸟一般的可怜相却是实在忍不住了,当下装起了胆子,赶紧就上前劝了起来,道:“月姥,好了大哥也是好心”
“好心?他好心办坏事的时候还少了?”
月姥一句话,顿时说得冥河几人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一个个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多少年了,如今终于有这么一位月姥大姐替我等出头说了一句大实话啊
而且她老人家不但说出了我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更是做到了我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这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像这样的大姐头不拥护,我们还能拥护谁去?
月姥大姐头呵,您就像白天的太阳,带给了我们温暖;您又像夜晚的明月,替我们驱散了黑暗;您就是我们指路的明灯;您就是我们人生的航标……
冥河等人感激之下就只差没有当场对着月姥顶礼膜拜了,可是他们盯着月姥眼神中的狂热即便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月姥一向都是那么的特立独行,从不在意人恨她,更不在意人爱她,所以却是压根就没在意冥河几个人发自内心的孺慕之情,却让让冥河几个人的青眼当真是石沉大海,以至于他们几个幼小的心灵也因此大为受伤……
月姥一向的风格便是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而眼下她喜欢的事情好像就是连绵不绝地打击张野。
所以,众人就见着月姥仿佛和张野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当真是“打”完了还要带“击”的继续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张野道:“而且就算牛郎成圣了那又能怎样?你当那样牛郎和便会一帆风顺了么?”
张野这只“鸵鸟”闻言,却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一次不知死活的抬起了头来,面带疑惑的看向了月姥。
而月姥仿佛恶作剧成功一般,居然极为罕见的对张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更难得温柔的提醒了他道:“‘世间之事莫不是有得必有失’——这却是哪个混蛋暗中定下的规矩?”
眼瞅着张野琢磨了半天之后终于想了起来,月姥笑的越发甜美了,也更加起劲的反问了张野道:“那么,牛郎和得到了本来不因该属于他们的姻缘,你老人家难道还以为一点后果就没有了么?”
说着,月姥一指身边的后土,却是双眼如电一般直刺张野,如花的笑颜转眼变得冷若冰霜:“你现在大概也清楚了,当年你是明知后土必死的,可是身为至道的你却是硬改了后土的命数,而作为逆天改命的代价,后土又是经历了多少生死险阻才能有今天?
连身为圣母至尊的后土尚且如此,牛郎和若是例外,你老人家难道当真可以网开一面么?”
其实,在月姥让张野考虑一下三清等人心情的时候,张野是很不以为然的,心道:我提拔了牛郎当圣人可不也是为三清几个着想么?多了一个帮他们办事的,他们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可是这会儿一说到了后土,一旦涉及自身,张野这个有异性便没了人性的家伙立马就将自家的态度打着转的调转了一千八百度,心中更是极度的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
既然我媳妇儿曾经都在这条道上吃过那样大的亏,别的人怎么可以幻想着绕道而行?难道你们能比我老婆还要来的尊贵?
而就算牛郎你是我老院长的前身,可规矩那就是规矩,我也无可奈何不是,所以一切绝对没的商量。更何况,我都已经顶着天大的麻烦帮你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这还不够意思么?
张野头一次觉得月姥说话就好似极乐鸟一般清脆动听了起来,而他老人家的脸上也带上了诚挚的微笑,一边小鸡啄米似地的连连点头,一边更是由衷的欢喜赞叹道:“是极是极月姥说的果然有理简直太有道理了”
月姥却是压根不吃张野的马屁,反而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一点不领情的讥嘲了道:“哼感情合你老人家心意的就有理了?若是万一不合你老人家心意的,怕就是‘放屁’吧?”
又一次打击了张野的嚣张气焰之后,月姥似乎终于舒服了,于是笑眯眯的提醒了郁闷中的张野道:“而且你光在这点头有什么用?我却是来让你安排以后怎么处理这段姻缘的呢——既然你都插手了,那自然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咋听月姥撂挑子不干了,张野可真傻眼了,让他闯祸容易,可是让他正经做事可当真太难为他老人家了而且姻缘中的条条框框这样的多,就是张野狠心接下了活也实在没那个耐性啊
不过,张野这会儿也明白自己当年实在做的做的极为欠妥,亦是深犯了月姥的忌讳,因此即便此刻想要求饶也怕月姥会旧事重提,变着法的再说了什么难听的,好歹我这至道的面子不能那样不值钱不是?
于是,此刻的张野当真是极为贴切的昭示出了一句名言的内涵和真谛——当了那啥小姐还想立牌坊?
张野既然自己不敢腆着脸皮向月姥求情,于是只好杀鸡抹脖子似地给女娲,后土两女直打眼色,求救之意不言自明。女娲和后土见状也是好一阵的头皮发麻,心道:大哥你怕月姥,难道我们不怕么?
最终,还是后土敌不过女娲的眼神,终于败下阵来,只能再一次装着胆子站了出来,沉思了半晌之后却是拉着月姥的衣角,一面赔礼一面柔声求情道:“好月姥,牛郎和之事的确是我们做的差了,我替自己和大哥向你赔礼还不行么?
只不过姻缘乃阴阳和合的大事,世间又更无一人能比你精通,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让大家脸上都无光彩?而你也不是不晓得我家大哥的性子,他哪里会做什么事情?
不如……,不如你暂息雷霆之怒,以大事为重,收回了前话,勉为其难的替我等代劳吧?”
月姥闻言,却是上下打量了屈身赔礼的月姥半晌,不过不但不去搀扶,反而笑了道:“想不到你这个这烂好人几日不见也学了不少的心机,居然会拿什么‘天下大事’来压我了?只不过,不知圣母您老人家有没有听说过‘敢作敢当’四个字呢?”
便是这般一问,顿时就让后土的身形猛然一僵,接着便羞得无地自容,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月姥却是不理尚且保持行礼摸样的后土,施施然的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端起了茶杯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一边却是轻笑了道:“况且,若是做错了事情赔礼便罢,那还要天道他们做什么?”
一时间,坐在那里的月姥当真如同一轮明月一般横空出世,众人在这一刻都好似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夜幕中的太阴星突然幻化做了一只冷眼,高高在上,冷冷的俯视着自己,而在这样的目光下众人无不是感受到了深入骨髓般的清冷。
张野毕竟是至道,微微一愣之后却是清醒了过来,知道月姥却是在后土初学咋练心机的刺激之下真的怒了,以至于将她所执掌的法则化作了独特的气势散发了出来。
张野明白,以月姥那宁折不弯性子而言,这就等于是宣战了——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恕难从命
原本张野也是极为恼怒月姥让后土那样难堪,可是到了这一刻,张野仿佛又看见了那朵自由行走的花,依旧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孤独……
不知不觉,张野满腔的怒火不由自主的便化为了深沉至极的怜惜
当下张野却是轻轻的一挥衣袖,不带半点火气的驱散了月姥法则化作的气势,却是看着眼前这朵倔强至极的花苦笑了起来,柔声道:“月姥,我真的错了既然赔礼不行,我认罚可以么?”
月姥本就注意着张野的一举一动,见张野出手的时候双眼之中更是一片冰冷,可是猛的见到张野诚心服软,当下便是微微一怔,再和张野一对视,却从张野的眼神中读出了无数的怜惜,不由得,整个人便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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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怜惜有情至道威
“你是在可怜我么?”讶异过后,神情复杂的月姥又开始倔强起来。
张野看着这个好强的女子想了想,许久之后才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诚心诚意的轻声道:“不是我只不过是理解你……”
当“不是”两个字一出口的时候,月姥原本有些感动的眼神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嘴角边也再一次挂上了她独有的讥笑,心中却是自嘲道:月姥啊月姥,你有被至道怜惜的资格么
但是等她听道张野后面所说的话的时候,月姥当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更同时翻起了滔天巨,不但整个人猛的站立了起来,更是双目如电般的直射张野。
月姥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痛苦的根源,也更明白其中的心酸无奈,但是无数年过去了,在这样的痛苦和无奈的煎熬之中月姥不但没有麻木,反而变得更加敏感。
是的,月姥一直以来都梦想自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仅仅是一个分身……
从她出现的那一天起,月姥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分身,而且还是一个不怎么受约束的分身,可是这样的一个身份却让个性完全独立于本尊之外的月姥极为痛苦。
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后土给的:身份、地位、修为、气运、福缘等等等等,甚至于旁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多半源于后土,大家就好似看后土影子似地看待着自己。
而这样一种情况却逼得月姥简直快要入了魔障,若不是强忍着让自己常年累月隐居不出的话,月姥很怕一见到那些用看影子般眼神看自己的人,自己立刻就忍不住心中的煎熬,而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正因如此,月姥当年才会那样对待上门提亲的太一——不是月姥看不上太一,而是太一的眼中话里依旧把她当成了后土的替代品……
那也是无数年来月姥少有的,甚至是唯一感觉快慰的时候
尽管当时自己还没有完全执掌姻缘之道,事后自己的伤势也不见得比太一轻了多少,可是她却从未后悔过,因为,那一次却是让无数人认识到了自己的真实存在
至于月姥平日里的一言一行,更无一不是在向洪荒众生无言的表达着自己抗议的方式——她只在意姻缘,那是因为“自己”执掌的就唯有姻缘而已;她只在不在意旁人,那是因为她只有“自己”,可是却不能拥有……
月姥当真是不能,也不敢在公开的场合下,将“我不是后土的分身”这句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大声的说出来——这尽管无限接近于事实,可是终究不是事实,不但绝对不会让别人认同,而且也对不起后土,更加经受不起自己良心的拷问。
于是,在别人眼中是那么的狠辣,是那么的高傲,是那么的特立独行的月姥,其实当真不过是一朵只想自由行走的花而已,可就是这样渺小,微不足道的愿望,却始终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也就是面对张野的时候,月姥才能在张野看着他的目光看见一点点希望,更能掩耳盗铃一般,不无恶意的嘲讽了所有的人道:你们也不过只是至道的一个分身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月姥也就无比迫切的想在张野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特别来,所以她面对至道敢说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却无人能够明白,月姥这却是用她那仅存的一点点的勇气几乎是在搏命一般,更是以一种凄烈无比的方式,在内心深处苦苦哀求着张野,哀求他不要改变,不要把她也当成了一个分身。而像怜惜,关怀,溺爱等等,却是月姥从来都不敢奢望从张野身上得到的东西。至于理解,更是月姥做梦都未曾梦到过的景象
而今天,此刻,月姥却仿佛听到了,更从张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如真似幻,绮丽无比的梦
月姥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更加不能接受美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两手空空。
所以这会儿月姥那清秀的俏脸上再也不见了平日里的种种神情,而是一眨不眨的睁大了一双清泉般的眼睛,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带着无尽的祈求,更带着无尽的惶恐,沉沦其中……
月姥的一只玉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一片衣角,仿若内心中的挣扎一般在微微的颤抖着,她前一刻反反复复告诫自己:月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幻觉可是后一刻,一个想法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若真是梦幻,若能永远的沉浸在这样的梦幻中那该多好?
只不过,按照所有老套故事的情节,往往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人跳将了出来大煞风景,而现在做了这般煮鹤焚琴的却是张野。
“月姥,我们还认罚的事情吧?”
张野微笑着,像一个恶魔一般打碎了月姥了绝美的梦境,而看着月姥清醒之后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更是将嘴角高高翘起。
这一刻,月姥就如同一个失去了自己最宝贵东西(贞?)的小女孩一般,先是发呆,继而慌张,接着又开始惊恐,到了最后月姥却是紧紧地泯住嘴,恨恨的盯着张野这个罪魁祸首,一双明眸微微一红,雾气开始弥漫了……
“既然你已经认罚,那我要走了”月姥觉得此时的张野当真很残忍,于是一无所有的她就如同一个吝啬鬼一般维护起了自己仅有的自尊。
于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月姥便强行按捺下了心中种种的思绪,又换上了那副司空见惯的冷冰冰的表情,丢下句同样冷冰冰的话,不容置疑的便转身而去。
大殿里的人早在两人起先云山雾罩对话的时候便已经发觉了些异样,而经过刚才后土的事情众人也见识到了月姥的威严,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甚至连送客的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就觉着随着月姥离去脚步,一股浓浓的寂寞似乎也在离去——走的不是月姥,而是寂寞
然而,张野看着月姥往外离去的倩影却只在原地坏笑,因为在他老人家用心的观察之下一切都无可遁形,所以张野也就见着别人看不到的景象。
起码,张野就极为清楚月姥此刻的心里绝对不似她表现的那么平静。张野却是发现,月姥缩在衣袖中的一双纤纤玉手此刻已经握成了两个小小的拳头,连指甲刺入了肉中也恍然不觉……
“嗯,认罚的话首先就要认识到错在哪儿了,只有知道错了多少才能晓得要赔多少——那么我老人家做错了多少呢?”张野自言自语道。
月姥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走,距离大殿的大门只有不到三丈之遥。
“啊第一,我好像不该干涉姻缘婚配,”张野仿佛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点了点头,接着却是一转头瞧向了禄玄,皱着眉头征询了他的意见道:“禄玄,你执掌一切善恶赏罚,那你说说这得赔给谁啊?”
月姥继续没有理会,已经距离大门不过是一丈左右了。
禄玄毕竟跟随张野久了,两人之间早就养成了默契,所以这样帮腔的活计却是做的驾轻就熟,当下想也不想便连忙站出来,装模作样的对张野微微一躬身,正色道:“回禀老爷,您该赔偿太阴星君。”
说完,还低着头的禄玄却是微微扭过头去,和众人一样暗暗的偷瞧了一下那个行走间的身影。只见,月姥的娇躯似乎微微一怔,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月姥离大门不过只有几步路了。
张野却像根本忘记了月姥的存在一般,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赞了声“有理”,然后却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和一直神情愧疚的紧盯着月姥的后土商议了道:“后土妹子,若是我用了断你和月姥的因果来作为赔偿,你看合适么?”
“什么?”
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在大殿中响起,语气茫然的那个是后土,因为愧疚之下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一直只顾着在意月姥,有些心不在焉就没听的清楚,不自觉的便反问了一句。
而另外一个稍显高亢的自然就是月姥,而此时月姥的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槛。
“你说什么?”后土和月姥又一次异口同声的问了道。
只不过二女的语气依旧迥然不同。后土只是有些疑惑和不好意思;而月姥的声音中却是充斥了太多感情,一丝丝的迷茫,一丝丝惊讶,一丝丝慌张……,但最多的还是浓浓的骇然。
张野闻言却是先笑嘻嘻的瞥了月姥一眼,这才又对后土道:“后土妹子,大哥我想让你和月姥了断因果,从今而后你就是你,她也就是她,以此来作为大哥我认罚的赔偿,却不知你可愿意替大哥出了这份赔礼?”
“我不同意”
后土还没出声,月姥便下意识猛的回言直接拒绝,可是等她拒绝完了,月姥才突然惊觉过来: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就这样轻易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张野虽说很是了解月姥,可那是因为他老人家有深厚之极的“底蕴”,见识过无数新时代的那些女性,而他老人家几乎所有的远见卓识皆是来源于此。
但此刻月姥的拒绝明显不在张野任何的“底蕴”当中,你却让张野他老人家如何施展“顺藤摸瓜”或是“照葫芦画瓢”的绝技,搞清楚甚至连月姥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想法呢?
……
听说,佛家有一门神通,叫做“他心通”,可以查人所想;据传,帝俊也有一样本事,可以让他的信徒相信“上帝面前没有秘密”……而身为至道至尊的张野又如何不会类似的本事?
以前张野之所以没用过这般手段,那是因为成就果位前他是不会用;等到他老人家成就果位后,一切又早已习惯成自然,却又给忘了
再说,不论过去现在,张野做事需要了解旁人的想法么?或者,又有谁,有那个资格能让至道如此在意关注呢?
所以,这也是月姥的大机缘到了
虽然,张野提出让后土和月姥了结因果是当真出于对于月姥的怜惜,可是按照他老人家一向做事的惯例,暗中多少也夹带了点私心——毕竟,他老人家实在受不了月姥每次都听他和后土的房啊?
所以不论是为了月姥也好,为了自家往后的“性福”也罢,张野这次可是下了狠心,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无论如何也要把此事办成
因此,张野的急脾气一发作,却是打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运起了这门神通,查探起月姥的想法来。
张野这门本事和佛家,上帝的那些神通大为不同,不但不像他们施展的时候还要受到种种的限制,而且更能听道佛陀,上帝都听不到的东西。
因为鸿蒙中的万事万物都是由他老人家的元神分化来的,所以他老人家一旦运起这般的神通那真是恐怖之极,就好似一个人想要了解自己一般,不但连记忆,甚至是感情和潜意识之类的都能瞧的是纤毫必见,无所遁形。
所以张野的这门本事与其说是“神通”,倒不如叫做本能更确切些
于是,便在刹那之间,张野就将月姥过去、现在的一切失去和念头了解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正因为查探的太清楚,太明白了,张野却是瞬间石化无语……
很多时候,人们都以为对一切了解的越多越好,总以为倘若自己了解了一切便能掌控一切。可是实际上也许刚好相反,知道的越多,无奈也就是越多。
起码,张野现在就是如此想的
他老人家现在当真可以说是比月姥都还要了解她自己了,通过绝对彻底的了解,张野知道了月姥一直一来痛苦,彷徨,无奈等等的缘由,更知道了她对自我,自由的渴望……。
张野甚至知道,方才月姥之所以拒绝的理由,那也仅仅因为想维护一下“自己的”尊严。
因为月姥在内心深处认为,若是当真了断了因果,那就等于自己永远欠了后土,她无法偿还因为后土而来的出身、修为、地位……,而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为了自由而背上一笔永远也还不上的债。
正因为张野看得是这样彻底,所以他更是无颜以对月姥了
面对着如此好强的月姥,张野居然少有的感觉自己就好似一个富裕无比的地主,不经意间却强行夺走了月姥这个穷人手里仅余的一点口粮……
“为什么?”
张野不说话,后土却开口了,她向着一半在屋内,一半在门外的月姥焦急的问道:“月姥,你为什么要拒绝呢?其实我早知道你想要了断的,而我也一直都没把你看做我的分身啊?”
月姥的身形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回答,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终于把屋子里的那只脚也迈了出去。
从大殿里往外看去,夜色下的大门就仿佛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而月姥那倔强的身影已经开始慢慢没入了其中……
“因为,她还不起”
原本感觉再也无法面对月姥的张野真的无法开口,他不能劝说,因为月姥必然不会接受施舍;他也不能命令,因为月姥的自尊不会允许屈服,那么张野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见着月姥即将离去的身影,也不知怎么的,张野的心就好似被针扎了的一般疼痛,而随着月姥渐行渐远,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知怎么的就带着淡淡的讥讽朝着门外那个被黑暗笼罩的身影高声喊了起来。
“还不起?”
玉京山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茫然,全然不明白张野话中的含义,唯有后土看着月姥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不过,月姥却在闻言之后又一次转过了身来,隔着老远就那么盯着张野,可是从张野那毫不避让的眼睛中越看的清楚,月姥也就越是害怕,脸色也随之煞白。
“你……,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月姥指着张野的手颤抖的厉害,更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哭道:“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若是以往,张野绝对不会将月姥气哭,便是刚才也舍不得,只不过此刻的张野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闻言之后反而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道:“我知道写什么?哼只要我想,又有什么能不知道?”
这一刻,张野却是霸道无比,众人只见他说完便向着月姥一指,喝了一声“来”,于是月姥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又飞入了大殿之中。等到月姥刚刚站好,张野对着她的眉头又是大喝一声“出”,于是一团光华便从月姥的眉心被拉了出来,缓缓升到了月姥的头顶。
正当月姥越来越是惊慌,越来越是挣扎的时候,却见着张野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直视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月姥终于发觉此时面对自己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无忧道人了,而是至高,至尊的赫赫至道
而至道的威严虽然不似圣人那般高高在上,也不同天道那般冷漠无情,可是比起所有的高高在上和冷漠无情更加不容你抗拒,因为至道的威严却是直指本心——“你究竟是还不起,还是不肯承担?”
PS:更足了五天的量,老油终于敢冒头了,呵呵以往实在是对不起大伙,这次老油表个态:大概花两三个月的功夫,一定一鼓作气码完《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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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十章 开示众生演妙理
《续传灯录》上有诗云:茫茫尽是觅佛汉,举世难尽闲道人。棒喝交驰成药忌,了忘药忌未天真。
其中的“棒喝”,说的便是一种佛宗打破执迷的法门。
每当佛门中人使用这般法门替自家弟子打破执迷的时候,往往还伴随一波接一波的问题,一旦答错便是一棒,于是在仿佛敲木鱼似地拷问中,便能把被问之人的身心逼迫到了极处,于是那个人若当真有些悟性,那就唯有选择“狗急了跳墙”——破开迷障,得悟本心。
以此为据,张野曾私下猜度:这或许便是释迦摩尼脑门上那一头包的根本来历
不过张野可不会玩佛门那样的把戏,或者说也不根本不屑于这样低级的手段。
当张野全身心的化为至道的时候,但凡他眼中所见、耳中所闻、鼻中所嗅、口中所言等等便无不是直指一切的根本,所以容不得你不悟。
因此,若说佛家是用一个接一个的耳光,逼着的不堪重负的自家弟子从阴霾中跳了出来,见着了清空的话,那么张野替月姥破除执迷的手段就好似直接硬拉着骄阳从天而降一般——当真是“一道神光如天赦,奈何桥下鬼超生”
眼见月姥由悟而定,张野终于送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不那么严肃了。
而一边一直旁观的女娲和后土等人见状却不由得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张野那一问却是霸道至极,不但了月姥的本心,更加也是问进了在场众人的本心;而喜的是,此刻的张野却是完全化身为至道,众人如今能有缘得见却是天大的机缘,海深的善庆。
当下,女娲和后土众神不敢怠慢,连忙趁着张野还没有从至道的状态中退出,由女娲和后土两人带头,围着至道转了九匝,合十恭谨,依次顶礼膜拜与化身至道的张野。
礼毕,女娲和后土先站上了出来来,一齐躬身问道:“敢问至道,何为承担?”
张野闻言,却是对着两女中的后土微微一笑,道:“汝当年化身轮回便是承担,已得矣”
后土得至道开示却是蹙眉沉思半晌,终于恍然大悟,刹那间便觉着心中一片通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上了一层境界,当下欢欢喜喜对着张野又是一拜,便悄然退了下去,站在了一旁。
女娲等人见状却是郁闷了,他们可没有后土的经历,哪里能像后土这般容易便悟道了呢?
虽然,女娲这些人当真可以说,在洪荒之中早已再无抗手,一身的修为也几乎达到了世人眼中的巅峰,可他们自己却清楚自己距离道境还极为遥远,而且大伙又都是修道之人,即便不为神通,谁不希望自己的心境更通透,更完美呢?
只不过现在的张野可是真真正正的至道,而能让至道亲自开示一次就已经是旁人磕破了脑袋也求不来的绝大福缘,若是再让张野再回答一次,那就当真是贪心不足的简直要逆天了。
一时间,众人就好像赛跑的选手一般,明明都已经触及底线了,可最后一步就是迈步过去,于是一个个急得是抓耳挠腮,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到了最后,女娲却实在敌不过冥河等人嗷嗷待哺的眼神,也是受不了心中的焦灼,鼓足了勇气,仗着平日里张野对自己的喜爱,硬着头皮又一次上前求了道:“至道慈悲,还望恕我等愚驽”
女娲却不晓得,至道行事的风格和大道,天道甚至是鸿钧等人的那是决然不同。
大道,天道和鸿钧等人一来身兼重责,位高权重,必须时刻保持自家的威严;二来,他们回答问题或是开示众生的时候,绝没有张野这样直指人心的本事,只能靠嘴来讲,而你若悟了就是悟了,不然他们再讲也还是那些东西,你也还是一样的参悟不透。
因此,大道,天道和鸿钧这些人自然也就懒得就同一个问题回答两遍
但至道却不然。至道本身便是处处在,又处处不在——大到虚空宇宙,小道沙石瓦砾,无有一处不在,更无有一物不存。
正因为如此,有的人仰察天机可以悟道;有的人俯视地理可以悟道;有的人吃饭可以悟道;有的人喝酒也可以悟道;更有人做一个梦都可以悟道……。所以,天道、地道、仙道、魔道、棋道、茶道等等没有什么不可以成道。
如此,至道就好似万古长存的日月星辰,江河湖海一般,又如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般,当真无时无刻不在人的身边,而至于谁能够体味到其中的奥妙就只看谁的机缘了。
也就是说,至道开示众生只看机缘,不论其他。
所以,女娲既然又问了张野一次,也就等于又为众人争取到了一次机缘。
这一次张野却不用说的了,直接用无言,施展无量神通,让女娲等人仿佛在刹那间便回溯了无数光阴,直接让他们打盘古化身洪荒开始,用心一点一滴地去体味盘古开天和后土化轮回时候的所思所想。
等到女娲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众人早已大彻大悟,一面泪流满面,一面不由自主的便对至道顶礼参拜,并由衷赞叹道:“盘古大神慈悲后土娘娘慈悲”
原来,这次众人以心眼旁观盘古开天和后土化轮回的时候,却是把当时盘古和后土的所有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
除去了张野等众多其他因素,就本心而言,盘古当真是有大爱无疆,哪怕当时没有大道和天道的允诺,明知必死,盘古也还是一样会化身洪荒,好成就万千生灵。
而后土更是因为本性中便有无边慈悲,终究见不得无数魂魄凄凄惨惨,无可皈依,因此早晚也一样会开辟了六道轮回,好让这些生灵有一个庇佑之所——反倒是因为张野的缘故还,后土化六道轮回其实还耽搁了一些年月。
所以,“承担”并不是睿智,明知不可违便不为;也不是“鲁莽”,一百斤的担子挑不动却非要捡二百斤的。“承担”其实却是一种本心:那便是不计生死,不计代价后果也要完成自己使命的勇气
而刚才化身至道的张野说月姥“不敢承担”却正是因为月姥一想到“还不起”就主动放弃了——这不仅仅说明月姥缺少“承担”的勇气,更是月姥心中埋伏的魔障。
若不是张野大急之下化身至道,当场喝破,一旦魔障发作,后果却是当真不堪设想
经过如此这般的一通折腾,时间早就悄然过去了许久。等到月姥也终于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门外刚好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张野更是早已恢复了原来的自己,于是人还是那些人,地方也还是原来的地方,一切都仿佛是什么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们说,我老人家化身至道的时候帅么?”张野正歪在自己的宝座上,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似地和众人打听道。
他老人家毕竟也是头一次完全化身至道,虽然前前后后所有的经过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可那感觉就好似他老人家第一次打一般,多少还是有些惶恐。
或者明白了点说,他老人家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那样肃穆稳重的一面。
“帅怎么不帅?”冥河这个张野收下头号“走狗”连忙谄媚的站了起来捧场:“老爷,若是用您以前说的那些话来形容,那昨晚您老人家的模样简直真是帅得掉渣了”
张野闻言,顿时便把惶恐抛在了脑后,止不住的就眉开眼笑起了,接着却又装作不信的继续问了其余的人道:“冥河说的果然是真的么?老爷我真的有那么帅?我却是有些不信。”
“当真绝对当真”禄玄也是一副奴才状的道。
云中子却是有些苦恼了,他可是老实人,又已经成就了天道圣人,好歹得主意点风度啊?
所以,轮到张野的目光瞄到了自己的时候,威武不屈的云中子依旧严肃之极的摇了摇头,沉声否决了道:“恩师,你老人家化身至道的时候一点也不帅……”
眼瞅着张野脸色顿时一变,冥河等人更是吃了一惊,云中子这才一面竖起了自家的大拇指,一面感慨万分的摇了摇头,似乎做梦一般,嘴里更是作无可奈何的叹息了道:“恩师,您是不知道,在我心中您老人家昨晚的言行举止又岂能用区区一个‘帅’字便形容过来呢?”
众人闻言那个汗啊,心中一面吐,一边不由的就腹诽了云中子道:怪不得老爷(恩师)让你做了他老人家的大弟论起这拍马的功夫,你云中子你真可谓是厚颜无耻,登峰造极了可怜我们这些笨嘴拙腮的人即便想学也学不来啊
有了云中子的珠玉在前,剩下的人即便绞尽了脑汁也实在玩不出什么花样了,因此除了三霄,李梓嫣以及小罗刹四个女子外,其他人马匹拍完了还得吃了张野不少的冷眼加白眼。
就在众人很是愤愤不平的时候,作为唯一的一个“外人”,月姥却是开口了,众人就见着月姥笑眯眯的一边连连点头,一边也学着众人一般佩服了道:“帅我也觉得帅,简直比蟋蟀还帅”
蟋蟀?
闻听月姥的话后正在陶醉的张野猛的一愣,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昨晚的那个“玉树临风”的自个,另一个却是一只大眼长须的蟋蟀。
只不过张野很是花了点心思,耐心的比较了半晌,却依旧没发觉有什么共通的地方……
眼瞅着张野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琢磨,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差点没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一向最是维护张野的碧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更是红了小脸,先凶巴巴的瞪了一眼依旧在那里瞧着张野嬉笑的月姥,接着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挺身而出,上前几步,却是气呼呼的怒其不争的提醒了自家老师道:“师父,她那是在骂您呢”
就这样,张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之下却是深怪众人提醒的晚了,反而有心思先狠狠的瞪了一眼众人,然后又给了率先出头的碧霄一个意味深长,秋后算账的“青眼”。
气得受了这般天大委屈的碧霄是咬牙切齿,同时更是泪眼汪汪的便在心中赌咒发誓:我怎么就这样傻呢?把师父的毛病都给忘了?往后却是再也不做这般的事了
恨完了众人,怒火中烧的张野这才指着还在那里发笑的月姥,结结巴巴的责了她道:“你……,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月姥却是不买账,香肩一耸,玉手一摊,道:“你与我有何恩德?昨晚你骂我骂得好生痛快啊?”
张野闻言又是一愣,迷迷糊糊的心道:是啊,昨晚我可是痛痛快快骂了人家一顿啊好像,没听说过挨骂的反倒要向骂人的报恩啊?
这会连坐在张野身边的女娲和后土都看不下去,两双杏眼一翻,四只白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张野而去,同时更异口同声的对张野吼了道:“你那是帮她呢”
张野顿时恍然,一拍大腿,对着月姥喜道:“是啊我骂你可是为了替你打破迷障,如何不是恩德?”
月姥却是恨恨的瞪了女娲和后土一眼,先对两女嗔道:“多管闲事你们怎么这般维护与他,吃他亏还吃的少了?而且他就当真那么好?”
怒完,这才又反问了张野道:“我求你替我破障了么?若不是你强行把我拘回,怕是我现在已经在太阴星了况且,宇宙洪荒,万事万物都是由你老人家的元神分化而来,你救我就好似救自己一般,哪里能算作恩德?你还有承担没有?”
只这几句,不但说的张野哑口无言,便是女娲和后土等人也总于明白了月姥和张野抬杠的苦心。
原来月姥打破执迷之后,心境竟然超过了在场的众人一大截,却是“发觉”了张野这个至道的些许“不妥”。
在月姥看来,若说自己以前当真是不敢承担的话,那么张野他老人家却是索性就是把“承担”这两个字从自家字典里删除了——不然,为何张野这个至道怎么从来不做正事呢?
于是,为了稍稍报答一下张野的恩惠,月姥便也学了昨晚张野那般直指本心的方式反问了张野,希望他老人家至少也能得到点启发。
可是月姥又哪里知道,不说她现在的心境还不算完满,即便是她当真将自身心境修炼的彻底完满了,那也不过是完满了张野无数元神分身中的其一,更距离张野这个至道心境至少十万八千里
所以,坐井观天的月姥又如何能晓得至道行事的奥妙?
至道行事讲究的便是随心所欲,而张野一直以来却正是如此。
不论张野当初一心谋求圣位还是如今这般游戏封神,他每一次都是想到什么便做了什么,从来不曾违背本心,而天下间大势的走向也就在张野胡闹似地游戏中润物无声的定了下来。
所以,若是张野当真受了月姥的什么“启发”,学着大道和天道一般正经八百的做事了,以他老人家的性格,怕不是天下大乱,便是到了世界末日。
毕竟,谁见过一个真正成功的上位者凡事事必躬亲的呢?
不过幸好张野一贯神经大条,因此别看他老人家闻言之后在那里愁眉苦脸的低头沉思,可是他琢磨的内容却是和月姥的期盼压根就风马牛而不相及,他只是在犯愁如何才能打击了月姥的“嚣张气焰”,让自家痛快了才好。
所以,等到大伙儿千呼万盼的听他老人家开了口时,就见着张野一面指着那个从月姥眉间硬拉出来,一直浮在大殿正中的光球,一面得意洋洋的盯着月姥道:“那这个又怎么说呢?我替你和后土了解了因果,这总算是有恩与你了吧?”
不说众人闻言顿时便瞠目结舌再也说不话来,便是月姥也如同死了孩子的寡妇一般,再也没了任何的指望。
大伙就那么一言不发的一边瞅着张野纳闷,一边更在心中纠结万般的琢磨了:你老人家让我们说您什么好呢?说你呆头呆脑吧,你老人家面子上过不去;可是说你大智若愚的话,我们会有些良心不安呐?
张野见大伙都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当真说中了,更是欢喜之极,连连催问了月姥道:“如何?你还有何话可说?”
月姥这会儿心都沉到海底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和这位抬杠?
于是月姥随口就有气无力的敷衍的张野道:“是,是,您老人家对我有恩,有大恩小女子在这里谢过——这样总行了吧?”
张野见她这般模样直接就皱起了眉头,大为不满:“你没有诚意啊?”
月姥这时候也实在有些头疼张野,更不想和张野这个愚不可及的至道较真,连忙岔开话题,指着那个光球就有些好奇的问了张野道:“敢问至道,这是何物?”
张野原本还想拿乔,怎奈大伙似乎也都对月姥的问题极为感兴趣,不愿惹起众怒的张野只好一翻白眼,瞪了月姥一眼,才冷冷的回了道:“这是‘我’”
“你?”众人都糊涂了。
月姥更是讶异之极的急问了道:“这是从我体内出去的东西,如何会是你?”
再一回想了一下张野平日的为人,月姥却是悚然而惊,一张俏脸立马就白了,羞怒交加的指着张野就厉声责喝问了道:“莫非你一直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或者你是在报复我?”
月姥这话里的意思大伙儿一听就明白了,更是觉得月姥的猜测极为靠谱,至少也八、九不离十。
于是疑心大起的众人便由月姥带头,集中起了眼神,如同探照灯一般的瞄准了张野。大有若是他老人家不立即给个满意的答复,众人便要“造反有理,无罪”的架势。
一见众人的模样,特别是身边两只母老虎的眼神,张野顿时就慌了,连忙双手乱摆,辩解了道:“月姥你都想什么好事呢?我若是为了报复你,想要偷窥你还用得着这样麻烦么?只要我老人家愿意,那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而且以前你多少也算是后土的分身,样貌又和后土极其的相似,所以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和对后土妹子有非分只想能有多少的区别?”
张野其实是想说:自己若是对月姥有什么非分之想还不如对后土有非分之想呢——也就是想表明自己绝无此心。可惜张野一着急,言语措辞之间却是来不及琢磨,因此众人都听的差了。
大伙儿闻言只是稍稍一琢磨,当场就给张野拍板定罪了:得想不到他老人家还有些气魄,居然敢作敢当——不但当着两位圣母娘娘的面便这么痛痛快快的认了,而且还把自家的手段和动机都给一块儿说的明明白白,当真可谓是色胆包天哇
先就动机而言:首先,张野他老人家却是承认对后土娘娘有非分之想,而这也绝对符合实情,又因为月姥和后土娘娘的相貌极其相似,以至于案犯动心;其次,该案犯又以月姥是后土娘娘分身的来历为借口,故意混淆其中区别,是为掩耳盗铃,其心可诛
至于手段那就更清楚明白不过了,他老人家自己不是都说了么,那是“只要我老人家愿意,那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一时间,坐在下面的众人那真是群人汹涌,群情鼎沸,而张野身边的两位母老虎更是立马群雌粥粥,义愤填膺;等到张野再看了一眼身为“受害人”的月姥,他老人家立马就心凉了半边:这世道可当真是群魔乱舞,而我老人家怕即将被群起而攻之啊?
只有作为跟随张野最久的冥河和禄玄一面随着大伙讨伐张野,一面却是有些怀疑:有点不对劲啊老爷他老人家以往不是一向有色没胆的么?
PS:一祝大伙端午节快乐二祝大寒冥国的人都被粽子撑死
PS:等着《三国》的朋友还请见谅,先让老油两三个月中全力完结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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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此我非我是名我
眼瞅着大家伙就要起义造反了,张野可真的急了,一面连连打了手势示意大伙儿稍安勿躁,一面赶紧对众人求情了道:“你们别急啊先听我说先听我说好不好?”
众人闻言都先看向了月姥,毕竟这位才是“受害人”,面对万恶的罪犯也只有她才最有发言权。
而月姥虽然修怒交集,气愤难消,但终究还没失去理智,所以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粉面含煞的最后给了张野一个申辩的机会,道:“你既然刚才都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野到了这会其实根本就明白大伙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因此闻言却是纳闷了,心中想着嘴里也就嚷嚷了出声:“我什么时候认了?有认了什么东西啊?”
月姥和众人见张野居然还敢“翻供”顿时便都怒火中烧。
当下,月姥却是也懒得再学一遍刚才张野所说的话,只是一直那个光球,直接就质问了张野道:“你敢说这个东西不是你?”
张野更是不解月姥怎么这会儿“瞬移”的这般快,竟然还有心思谈及这个,所以立马就是一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见月姥问了张野也就老老实实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脑袋,却是道:“这东西虽然是‘我’,但不是我啊”
此话一出,不说月姥立马只顾着糊涂连生气都忘记了,便是其他众人也是一边迷糊,一边大为惊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竟然还有心思讲道?而且你讲就讲吧,可也不必上来就这样高深莫测吧?
好在张野昨晚化身至道的事迹才过了不久,大伙儿更是记忆犹新,因此,这会儿一见张野又开始不说人话了,反倒让大伙以为张野又要或已经“变身”了。来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顿时偃旗息鼓,一个个都忙着在脑子里琢磨起张野话中的内涵。
不过女娲和后土却是最了解张野的人,见状虽然也很有些怀疑,可终究觉得还是有点不像,当下两女却是试探了张野,异口同声的问张野道:“此话却是何意?”
两女虽然当真有些好奇张野话里的意思,可是更重要的却是想搞清楚此刻站在自己等人眼前的这位究竟是自家大哥还是至道,不然弄混了对象乐子可就大了,因此便混淆了称呼。
毕竟,面对张野和至道那是完全不同的。
大伙面对张野都极为放得开,可是面对直指人心的至道却无不是战战兢兢。所以,即便能再见一次至道并听至道亲身宣法是难得的福气,可是不论两女还是大伙儿其实都还是更愿意眼前的之人是原来的张野。
张野却是压根也想不到后土和女娲是在试探自己,不过架不住这位有大“底蕴”,有大“见识”啊?不过是一瞬间,张野便从自己无数的“底蕴”中挑出了两个类似的场景。
其一:据《神雕》记载,当年郭芙误会杨过对自家有“非分之想”的时候去找杨过的茬,结果杨过就是因为太过硬气,所以白白丢了一只臂膀。
其二:也是根据金大大的名著《鹿鼎记》所传,即便韦爵爷当真对美女起了野心,可是只要把握住“道貌岸然”,“移花接木”,“倒打一耙”等等绝技,最后还是得了个自在安乐。
一边是残废,一边是安乐,张野若是再看不清楚其中区别那也就当真活该倒霉了
所以面对着最危险的关头,张野他老人家在刹那间灵光就“刷刷刷”闪出了无数,更是在短短片刻之间便总结出了一条规律: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像杨过那样傻乎乎的硬气,反而要学了韦小宝那般“有礼有节”才好。
于是,张野他老人家却是一本正经的环视一下众人,学了《金刚经》中的绕头,沉声念道:“此‘我’非我,是名我”
大伙一听更是面面相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了半天不还是你么?
不过这会儿张野做了释迦的架势,虽然比昨晚至道的气势其实差了不知多少条大街,可是大伙却当真不敢动——谁知道处处在又处处不在的至道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众人实在没胆子就因为一些不似而去赌眼前的张野有没有变身,不过大伙儿倒是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哼”了一声,暗道:你老人家最好真的化身了至道,不然两罪并罚之下可有你受得了
人都是越好奇越喜欢较真,只不过因为女娲和后土已经试探过一次了,却是没试了出来,所以这会儿按照辈分也就轮到月姥继续上阵试探了。
不过月姥刚想开口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心道:我究竟该用怎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呢?若是我太客气了,而这位却是无忧道人,那却是我亏了;可是若是严厉了话,万一当真是至道呢?
纠结半晌,月姥还是不愿意便宜张野,便一低头,暗暗给碧霄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说:你不是最维护你家恩师么?你家恩师也不是最喜欢你这个关门弟子么?那么现在你敢不敢上前试试?
碧霄果然受不得激,却是瞪了月姥一眼,直接做了出头鸟,拿出了大无畏的勇气,战战兢兢的问了张野道:“恩师何谓‘此我非我,是名我’?”
张野平时极少亲自教徒弟,即便五云当真有什么问题一般也都是向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讨教,这倒不是说张野他老人家不耐烦,而实在是红云和三霄他们都和云中子一个德行,说了悟,不说也还能悟。
所以张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更怕自己在弟子面前出丑
可一旦当真躲不过去了,张野又真的不晓得答案,那一般都是对着五云一通好骂,骂完了最后丢下一句“老师我不是不想替尔等解答,而是一旦我说出来,尔等却是理解不深,反而害了尔等”,然后自己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但最最让五云痛苦的就是,张野正好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让他老人家居然当真晓得了问题答案——这可是张野当了五云师父之后最为得意,最为风光的时候
张野既然得意了,那五云可就痛苦了——为了一个区区的答案不仅仅要受了自家老师无休无止的罗嗦,更加要命的却是他老人家还会时不时的丢出一些谁也听不懂的俏皮话来讥讽你。
所以碧霄才一问完,五云一瞧自家恩师的脸色,无不是神情大变,暗暗叫苦不迭。
果然,大伙就听着张野和轰炸机似地开始在那里滔滔不绝起来:“我说碧霄,你如今好歹也是天道圣人了吧?可是我就奇怪当初你是怎么成圣的——凭你的这样的I、E、、I……,能成圣简直都没天理么我刚才说的都那样清楚明白,通俗易懂,深入浅出……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再问了出声?……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呵,你居然还敢脸红?咦,又变黄了?我告诉你,哪怕你变成了五彩灯泡,还是改变不了你小脑瓜子笨得和木头一般的事实……。天啊有你这样的笨弟子以后可让我怎么见人啊……,我老人家当真都不想活了……”
玉京山众人这个时候连计较张野装13的心情都没了,耳边脑中就好似有无数的苍蝇在那里“嗡嗡嗡”个不停。
而作为头一次见识这般威力的月姥更是堵得脸色铁青,当场就指着大门外对张野吼道:“想死就去,外面的大河多的是,又没有盖盖子,害怕不让你你跳?”
于是,天地间清净了;于是,大伙都开始攥拳头了;于是,张野他老人家额头开始冒汗了——什么时候月姥也会说这样的“歇后语”了呢?
“别别这样啊,”张野见着形势再也不受自家控制,连忙赔笑了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么”
大伙虽然已经搞清楚了张野的状态,更是气的不行,可是却都对张野刚才的两次解释大为好奇。
要知道,若是张野他老人家化身至道,而说出了刚才那样的解释,是一点也不稀奇;可难得就难得在他老人家却是以平时的状态,却说出了好似只有至道才能说的话来——这是何等的怪异?
大伙稍稍一想,便都猜到只怕这个“我”字很有讲究了
月姥于是盯着张野就冷冷的命令了道:“你用说人话的方式再好好解释一下那个‘我’究竟是个什么?”
张野见月姥如此开口,却是不由得大喜,难得她法外开恩,又给了俺一次机会啊。不过高兴完了,张野又忍不住的嘀咕:什么叫‘说人话的方式’?难道我刚才说的是神话么?
不过,眼瞅着月姥和大伙如狼似虎的模样,张野不服气也没了法子,只好叹息了一声,苦笑了道:“我刚才当真说的够明白了啊此‘我’非我,是名我么——这意思不就是说:这个东西的名字就叫‘我’,而真的不是我啊”
说完,张野还怕大伙不信,却是一招手就把那个光团招到了左手中,然后右手高高抬起,却在大伙惊骇欲绝的目光里狠狠的拍了下去,当场就把一个圆滚滚的光球给拍称了一面亮光光的大饼。
张野倒是没在意大伙的神情,反而好似极为高兴的招呼了众人道:“不信?来来来,你们都上来看看”
大伙早就傻了,闻言之后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就在想了:你老人家都已经把‘我’给拍扁了,还看什么看啊?
不过既然张野招呼了,好歹就最后给他老人家点面子好了——大不了,看完之后我们一齐配合着月姥大姐头把上面这位也给拍扁了,只当替月姥报仇
于是大伙也就面无表情的,就和送丧似地挨个的上了高台,走到了张野面前,拿起那块镜子似地的大饼瞅了起来。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大伙就都发觉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大殿之上这么多人,却只有月姥和后土能在那块也不知道是该叫“大饼”好,还是叫“镜子”好的玩意里照见了自家的摸样,只不过后土在其中的影响是朦朦胧胧的,远不如月姥那般清晰。
这样一来大伙可就兴致来了:本来嘛,那扁扁的“我”看上去当真是如温润通透的玉石一般,但为什么却只能照出后土和月姥来呢?
月姥是最不知道对张野客气,沉思半晌依旧没有答案之后就直接问了张野道:“刚才却是为何只能照出我和后土?”
张野见了月姥居然向自己求教,而大伙更是紧紧的,就好似见了骨头的恶狗一般盯上自己,顿时满足得是一塌糊涂,忍不住就是热泪盈眶:这都多少年没见着这样的场面了?好像自打大伙得道了,不好忽悠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怎么这样凝视过我老人家了啊……
月姥却是哪里容得张野这般陶醉啊,却是一拍桌子,怒道:“发什么呆?你究竟说不说?”
张野猛然一惊,却终究明白了时不我待,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这会儿自家还没洗脱嫌疑不是?
当下,张野他老人家只能捧着“大饼”,幽怨的瞄了月姥一眼,才悻悻的开口对众人解释了道:“我刚才不都是说了么,这东西名‘我’,那当然只能召见‘我’了而幸好你们这次看见的是月姥的‘我’,若是换了凡人的,怕是谁都看不清楚呢”
云霄倒是奇道:“恩师,这其中却是有何讲究?”
张野一见云霄发问,刚想旧态重萌,却不防女娲,后土和月姥同时在他老人家耳旁冷哼了一声,顿时就让张野没了脾气。
于是众人就见着张野恨恨的瞪了云霄一眼,迁怒于人道:“真笨你也不想想月姥是什么人,她虽然无尸可斩,但就境界而言却比斩了三尸不知道强了多少,如何能与凡人雷同?”
众人闻言却是更糊涂了,云霄仗着有女娲等人撑腰,也就又问了张野道:“恩师,这看不看得见和境界又有什么关系?”
张野又一次想要威风一下,可是好歹被打击的几次,多少也有些记性,却是憋屈之极的哼了一声,讪讪了道:“怎么没有干系?要知道,这东西既然是‘我’,那么它表面的就是‘念’。因为凡人心思杂乱,所以若是这个‘我’是一个凡人的,那表面绝对不会如此通透明净,绝对是五颜六色,自然就照不出任何的影像了”
直到张野说到了这里,众人才恍然大悟。
碧霄更是急不可待求张野印证了道:“师父,你老人家的意思是不是说:斩三尸其实斩的就是善念,恶念和自我念啊?而斩尸后境界之所以会提高,却是因为能照见我啊?”
张野闻言之后倒是有些欢喜,因为他老人家又能显摆了:“你前面说的倒是对了,可是后面说的却似是而非,或者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碧霄却是不服气,反驳了道:“你老人家以前教导我们的时候不是说,修道就是修心,就是修自我么?难道不是境界越高,便越能在这个‘我’中照得清楚么?”
张野更是乐了,止不住就哈哈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镜子了啊?”
见众人更是大奇,也就又一指月姥的“我”,继续了道:“你们仔细瞧瞧,月姥的这个‘我’是不是有些像上好的玉石啊?这就对了,更说明月姥的境界还是足。若是境界越高,这‘念’也就越通透,等什么时候这个‘我’外面的‘念’变成透明的了,那才算月姥本事呢”
被张野如此一说,众人无不是大惊失色,他们原本还以为月姥的境界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呢,可是再一看看月姥半透明的‘念’才晓得还距离彻底通透差了老远。
不过众人也来了兴致,连忙让张野把大伙的‘我’都拘了出来,也好亲眼瞧瞧自家的境界距离完满究竟差了多远。毕竟,以前大伙哪有这样的机会?不都是以为境界这玩意只能测度,更以为境界看不见,摸不着呢?
张野嫌疑洗尽之后本来就很高兴,见大伙这样的追捧自己那就更高兴了,于是极好说话的便满足了大伙的要求,一个个的把众人的‘我’都拉了出来,霎时间大殿之中就浮现出了许多的光球。
大伙兴致勃勃的比较了许久,最后在场斩尸的人物中,却是公推明冥河境界第一,后土其次,女娲第三,禄玄第四,月姥第五,其余便是云中子,祖龙,红云,云霄,碧霄,琼霄,木落子,张玉京,孔宣和陆压了(蚊道人和羲和还在地球做他的该隐和该隐的老婆,所以没有排位)。
而玉京山没有斩尸之人的排位却让大伙吃了一惊,排名第一的居然既不是玉京山小公主的罗刹女,更不是三代首徒的二李夫妇,反而是最不招张野喜欢的牛魔王……
众人见状,无不是目瞪口呆的出神了许久,接着却又把欢喜呆了的老牛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半晌,最后才由冥河叹息着下了定论:“可见傻子也有好处是,却是思虑单纯啊”
众人得闻是言,不知不觉便转头看向了踌躇满志的张野,然后一个个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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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非我无我乃是道
众人观摩良久,都是一边大为赞叹与张野的法力神通,一边却更是感觉道无止尽,即便似他们这等圣人眼中也是绝顶的高人,其实却距离完满也还差了太远。
一时间,众人以往所生出的丝丝骄傲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反倒更加沉稳谨慎了起来。
等张野一一把大伙的“我”重新送还了回去,最后大殿上又只剩下了月姥和后土的两个光球。到了这时候,众人才隐隐约约的猜到这光球怕就是用来了结因果的东西的了。
碧霄是个天生的急性子,虽然成圣之后在外人眼中装了模样,可是此刻却是直接了曝露了本来面目,方一回座,便心急火燎的娇声问了张野道:“师父,刚才您老人家为什么说斩尸和这个‘我’没干系呢?而且您拿了月姥的‘我’又是做什么用呢?”
张野还没开口,后土便见张野又变了颜色,似乎想东山再起一般放出为师的威严,于是连忙就抢在了前头,假作埋怨的对碧霄道:“碧霄,你如今也是天道圣人了,如何还能这般毛毛糙糙?”
说完,却是面对碧霄螓首不动,眼神却是飞快的往张野那里扫了一下。这一下碧霄可就明白了,更是对后土的关照打心眼感激。
等碧霄规规矩矩赔礼坐了下去之后,后土这才仪态万方地转过身来,先我见犹怜的瞄了一眼被堵得难受的张野,再莺声燕语对张野道:“大哥,小妹却是直至今日方才实实的见了至道神通,果然不可思议果然不可捉摸”
眼瞅着张野的脸上又开始放光了,后土却是比张野还要得意,心中更娇哼了一声,豪气冲天的道:任你天大的修为,不还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
这样想着,后土的脸上却没露出一丝一毫的动静,反而更楚楚可怜的继续道:“……只不过大哥你的本事这般高,却让我们都看不明白了。不如你就依了碧霄所请,给大伙解释一番吧?”
如此的糖衣炮弹袭来,张野那是不但立马吃了糖衣,更加直接中炮就倒,喜笑颜开的一面连连点头,一面更是张大了嘴道:“好好好既然后土妹子你都这样说了,大哥如何会不依呢?”
眼见众人都全神贯注的看向了自己,张野却不晓得大伙却是在心里异口同声的大赞后土娘娘的威风,只是觉得自家总能威风了一会,却是美得鼻子都要冒泡了。
“我刚才之所以说碧霄说的不对,那是指她只以为斩尸之后便能见‘我’,却全然不知这‘我’中奥妙也”张野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上来就含沙射影的先讥讽了碧霄。
众人闻言,当场便恨得牙都痒痒,心道:大哥(老爷,恩师,无忧道人)这的报复心当真是强的无以复加了,本来我还以为惊刚才后土妹子一奉承,大哥他就能给忘了呢
女娲实在怕张野就这样罗嗦了下去,让月姥看了笑话,赶紧站了出来,对着张野点明主旨道:“哦?却不知这‘我’中还有何奥妙?”
张野说话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能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捧场,这却让他老人家感觉自家更受了重视,更被人关注,更威风了。
所以,被瘙着了痒处的张野顿时就好像吃了人参果一般,十万八千个毛孔都畅快之极,却得意非凡的看了一眼女娲,哈哈大笑了道:“妹子,你如今虽然贵为圣母,法眼之下也可照见鸿蒙,可终究还不能遍观鸿蒙,更不能识得所有和至道本体相关的秘密。”
被张野这般一说,大伙才真的来的兴致,也都想见识一下张野口中“至道的秘密”,于是假戏真做,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而张野这会儿反倒先沉思了许久,直到大伙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却突然见不见了嬉皮笑脸,沉声了道:“‘此‘我’非我,是名我’——这话却当真不错。须知,譬如婴儿初生,本无‘我’念,可时日渐久,‘我’念便生。然,此是‘我’念,终不为我。故曰:此我非我,是名我……”
张野刚说到这里,除了女娲,后土和月姥三个还端坐不动,冥河等人却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全给张野跪下,头如捣蒜一般连连叩首。
张野却是忍不住心中一惊,暗道:不会吧?我说的这般隐晦,而且都还才刚刚开了一个头,你们难道就又悟了?
提心吊胆之下,张野却是装了不耐,问了冥河等人道:“你等不好好听老爷我讲道,却为何如此痛哭流涕?”
冥河闻言,不敢不答,忙摸了一把眼泪鼻涕,上前对张野膜拜了道:“老爷,求您收了神通,还是和以往一般说了人话吧不然我等全都听不懂哇”
女娲后土其实早就想说这样的话了,可是一来,女娲和后土圣母,身份在那里摆着,若说听不懂却是有些掉了面皮;二来,月姥好歹也算是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当着这个一贯以打击张野为乐的“外人”再给张野难堪。
至于月姥不说话就更好理解了,她就想瞅瞅这位无忧道人能显摆出什么花样。
所以冥河的话一出口,女娲三人都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说,后来更是越笑越大声,全然不顾张野早就在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中黑了脸皮。
张野恼羞成怒之下哪里会放过冥河这个“罪魁祸首”?
众人就见着张野几步走下了高台,一把就将冥河提了起来,吐液横飞的冲了他吼道:“你给我说说,老爷我刚才使了什么神通?说了什么不是人话的地方?你们听听不懂那只能怪你们太笨,没有悟性,如何反而抱怨与我——莫非,你们什么时候居然学会‘解不下大便,反而怪茅坑’了么?”
此言一出,女娲三人更是乐得一丝形象都保不住了,原本那“咯咯”的笑声更是大的能把张飞的“哇哈哈”都压了下去。
张野却是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什么了,以至于三女变作了如此模样,于是也就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自家手里拎着的,已经将一张红脸憋成了紫脸的冥河。
可冥河本就被张野迁怒了,这会儿又如何敢说了实话?莫非他还当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告诉张野,“老爷,你刚才却是把自家比作了茅厕”么?
若是那样,只怕张野直接就能把冥河这个洪荒最大的血库做成了“洪荒第一大血豆腐”。
最后还是女娲和后土强忍了笑意,凌波微步似地走了下来,一边一个,生拉硬拽似地驾着张野回了高台。
一面一边走,女娲还一边笑嘻嘻的劝了张野道:“大哥,这其实还真怪不得冥河——谁让你学谁不好,非学了鸿钧老师一般的讲道呢?
你也不问问当年那些在紫霄宫中听道的,哪一个当时不都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而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三清,接引和准提这四个鸿钧老子的弟子,其余那些听道的人中怕是尚无一人能搞明白三千大道的一丝毛皮呢”
张野原本还怒气难消,可是这会一听女娲居然说出了如此的紫霄轶事,却由不得他老人家不生出好奇心来了。
“怎么会这样?鸿钧当年讲道莫非诚心不让听懂么?我记得他以前做盘古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女娲闻言,却是先把张野按坐了下来,然后才对他老人家解释了道:“若说诚心不让人听懂怕也不是。不然当年老师也不会反反复复说了三次……”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野倒是又发现了点稀奇之处,却是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女娲道:“你先等等难道鸿钧那家伙三次说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么?”
女娲却是直接白了张野一眼,反问了道:“那你以为呢?”
张野真的傻了,在他老人家的所有“大底蕴”和“大见识”中,虽然从来没有关于鸿钧三次讲道的详细内容,可是他却决然不会想到鸿钧居然将一模一样的东西翻来覆去的讲了三次。
见张野如此的难以相信,女娲这才又解释了道:“大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不想想:一来,鸿钧老师又不欠那些听道之人的因果;二来,老师当年说的是真真正正的三千大道。你以为谁都像冥河他们一般,有大机缘,大福缘,大气运,想听便能听得么?”
张野想了想,却还是反驳了道:“可是,鸿钧当时不是还要靠讲道的功德成圣么?若是听道之人都听不懂,无有精进,鸿钧如何能得了功德?”
后土闻言也是哭笑不得,却是白了张野一眼,嗔道:“大哥,你也不想想当初盘古是为何化鸿钧道祖的?
所以,道祖讲道的功德其实早就是大道和天道许了的。也就是说,道祖当年只要开坛讲道了便能得了功德,哪里还需要让所有人都听得懂了,那些人又不都是鸿钧道祖的弟子?
更何况,大哥你莫非没听说过‘法不可轻传’这句话么?”
女娲闻声也缓缓的点了点头,一边回忆,一边很是感慨了道:“而且老师当年可是讲了三次,也就等于给听道之人许下了三次机缘——不愧是盘古大神,当真无量慈悲啊”
直到这个时候,张野才终于大彻大悟:
原来,鸿钧讲道三次讲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原来,鸿钧讲道时故意拽文,为了就是“法不可轻传”
原来,三清和接引,准提之所以能成圣,便是鸿钧暗地里给他们开了小灶,多半便是又用了“人话”把三千大道又翻译了过来,让三清五人听得懂了。
……
明白了这些,张野也就实在不好意思再和冥河几个计较了,更对自己以往没学了鸿钧那么“小家子”气极为自豪。
可是他老人家却忘记了,鸿钧当年“法不可轻传”的思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下,解开了心结的张野却是当真又和以前一样,换成了说“人话”的方式重新讲了起来,众人就见他老人家一指月姥的光团,道:“首先,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你们看见的只是‘我’表面,也就是‘念’。斩三尸只将‘念’中最多的‘善’、‘恶’以及‘自我’除去了。
而此三念一去,‘念’也就干净了大半,如同月姥的这般可以反照自身,明白心中真心所想,真心所求。就作用而言,却可以不染凡俗,了悟因果,知晓来去……
可这还不是当真的好处
你等可知,这‘我’中其实还有世界呢?”
说着,张野却是拿出了自家成道的法器“打狗棒”,身子一晃便到了月姥的‘我’前,然后轻轻那么一敲,众人之间月姥的‘我’如同一朵莲花一般,缓缓的打开了。
而打开了之后的‘我’中依旧是一个光团,只不过这个光团外面却是透明至极,众人通过光团的表面可以直接看见里面居然有无数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月姥”,或哭,或笑,或怒,或惊……。
见众人不解,张野便道:“此乃真我,无论喜怒哀乐,具为真实不虚”
说着,又专门对碧霄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斩尸其实正是为了见证真我。而只要能见真我,便可一真万真,方可识得天道法则,也才能够体味自然虚空。
如此,圣人才能一言九鼎,身动法随
若是如凡夫俗子一般,杂念丛生,‘念’如墨碳,又怎能见识真我?真我既然不识,自然就沉沦凡俗,不得自在了。”
众人闻言,却都合适恭敬,躬身受教
张野见状,却是微微颔首,很是替他们高兴,接着却拿“打狗棒”,对着月姥的“真我”又一次敲击了下去。
而这一次,月姥的“真我”光球还是和刚才一般,又被缓缓的打开了,而里面尽管还是光球的模样,可是光球里面却只有三个的身影。
众人仔细瞧了片刻,倒是认出了其中的两个:银丝若雪的自然便是月姥;而那个和月姥一般相貌,却是乌云叠鬓般的自然便是后土。
只不过等众人再看向第三个身影的时候,除了张野,全都惊得呆了——那却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朽
“这……,这……,”月姥目瞪口呆的“这”了半天,才终于把想问的问了出来:“为何‘我’中会有这个我不认识的男子?”
张野见不论是月姥,还是众人都一头雾水的看向了自己,却是苦笑了对月姥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若没有这个男子,你如何能有真我?”
众人闻言,这才终于明白月姥作为后土的分身,会这样特别了。原来正是因为多出这个老头啊?
眼见众人一面盯着那个老头啧啧称奇,一面大惑不解与此人的来历,张野只好又开口道:“‘真我’之内便是‘本我’,‘本我’者方是你等的根本来历”
说毕,一指黑发的女子,道:“此乃后土”
再一指青丝如雪的那个道:“此乃月姥”
只是轮到最后一个了,张野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人家从鸿蒙至今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却第一次见过如此离奇巧合蹊跷之事——当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哇”
后土却是急了,见张野还有心思在那里感叹,忍不住便瞪了他一眼,怨道:“大哥,你还不赶紧说说此人的来历”
张野闻言却还是先难以置信般的摇晃了半天脑袋,最后见众人都红了眼睛,这才道:“此人本来应当叫做‘月老’,月亮的月,老人的老,和月姥同音不同字。
你等也晓得,天下之理却是正反相随,高低相就,难易相成……,因此有正必有负,有阴必有阳……。
可是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何为太阳星中既然能孕育出帝俊太一,怎么太阴星中没有出过一个生灵呢?”
月姥却是大惊,指着那老头便问了张野道:“莫非此月姥便是太阴星中的生灵?”
张野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叹息了对她道:“若是当年你没有出世,若是你出世之后不叫做月姥,或者即便叫了月姥也不要掌管姻缘,千五百年后此月老便可以借你太阴星中的桂花树化形了……”
张野说到这里却猛然心中一虚,别人不知道,可是张野清楚啊:要不是他来鸿蒙之前看过太多的“历史典籍”,有了太多的“底蕴”和“见识”,又哪里会让大道搞了一个月老出来?
而正是因为月姥和月老不但名字差不多,更是住了一样的地方,管了相同的事情,这才使大道不得不连忙修改了两人的命运。
于是,一个本来是分身的,因为“三生万物”,成了特立独行的月姥;而另一个原本该由桂花树化形的月姥,只好英年早逝,一直憋屈的躲在了月姥的“本我”里。
后土见张野盯着月姥的“本我”发呆了许久,便悄悄的推了他一把,又问了他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野被后土一推一问,这才行了过来,想了想,只好安排了道:“还能怎么办?既然要了解因果,那你的便收了回去。至于这个叫‘月老’的只好送回太阴星中的桂花树种,好歹他原本就该出与那里不是?”
众人想了想,也觉着这法好的结果了,于是一时三刻便将一切打理好了:后土收回了自家的一份“本我”,云霄送了月老去太阴星中,替先天桂树开了灵智,而月姥也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再看着张野的时候更是少有的多了几分笑脸。
事毕之后,大伙为了庆祝月姥新生却是大排筵宴,一边吃也一边议论不休。
而坐在最上面的女娲更是悄悄的和张野打听道:“大哥,是不是正因为所有分身的‘本我’之中无有‘三’,所以才生不出‘真我’呢?”
张野一边埋头大嚼,一边却心不在焉的点头道:“是啊是啊”
后土见了,也问了道:“大哥,是不是分身没有‘真我’,所以才脱离不得本尊呢?见‘真我’便可见真,那么见‘本我’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究竟如何才能见‘真我’和‘本我’呢?”
张野继续一边低头大吃,一边敷衍了道:“是啊是啊”
后土闻言却是恼了,一赌气却是暗中就狠狠的掐了张野一把,这才终于疼的张野放下了筷子。
于是张野只好一面哄着后土息怒,一面更是连忙就替她解释了道:“妹子,你倒是消消气,我这不是正要说的么其实想见两我倒是容易:诸念不生,便见‘真我’;‘真我’合一,方见‘本我’……”
说到这里,张野却是微不可查的犹豫了那么一下,然后就耸了耸肩,两手对着后土一摊,似乎极为恳切的道:“至于‘本我’的用处么?‘本我’却是没什么用啊”
后土闻言,虽然有些疑心,可是更多心思却放在了张野所说的“诸念不生,便见‘真我’;‘真我’合一,方见‘本我’”上,一时也就没怎么在意张野的神色。
可是坐在下首的月姥却一直用心在意着张野,更是见着了张野的那一丝犹豫,当下却是眼珠一转,猛然见便问张野了:“无忧道人,‘真我’之内为‘本我’,那么‘本我’之内又为何‘我’??”
张野一下子却没反应过来,那情形就好似当年他老人家上课的时候开小差突然被老师给提问了。
所以张野想也不想便回了道:“‘真我’之内是为‘本我’,‘本我’之内是为,是‘非我’”
月姥一听张野入套了,却是一边连忙把张野的话暗暗记在了心中,一边却是来不及细思便和连珠炮一般的又问了道:“何为‘无我’,‘非我’?”
张野还是没反应过来,于是接着老老实实又回了道:“‘无我’是为‘非我’,‘非我’是为道”
“何为道?”
这下张野可得意了,指着自家的鼻子便昂首挺胸的道:“道既是我老人家啊”、
月姥和大伙也明白了:说了半天这又绕回来了——感情你老人家藏的可够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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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至道认妹众神愁
这会儿,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可见大伙儿终究还是没冤枉了张野他老人家。
而且这次的性质就更严重了,刚才只是单单一个月姥被偷窥了,可是这下子谁不知道自己的“本我”里面还有个“道”啊?也就是说,几乎但凡是个活的,那张野还真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
纵然,这些在坐之人从来都没怎么做过什么亏心事,可是这也不代表大伙喜欢一个人成天偷窥自家吧?
可张野明知道大家伙心里想什么,但真的也没法子啊。
“这可真的不能怨我,”张野站起身来,两手一摊,很是委屈了道:“我老人家的元神便是整个鸿蒙宇宙,其实不但是你们这些生灵,便是无知无识的石头沙子那也有我的一份元神啊
所以你们‘本我’之下的‘道’却是我元神中的一份,更是无论如何也少不得的东西——除非你们有本事不生在鸿蒙之中……”
眼见大伙神色稍霁,张野又开始说起自家的好处来了:“而且,正是因为万事万物之中无不含‘道’,所以万事万物无不有自己的机缘。
特别是像你等这样的神圣,只要能透过‘真我’,‘本我’最终见到了‘无我非我’之‘道’,那么就可以透过自己的‘道’和其他所有的‘道’联系了起来,便等于知晓了鸿蒙中所有的秘密,才能求得真正的鸿蒙大道啊”
说完,张野却是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那就好像诱惑完了又再对众人挑衅了道:我老人家说完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着办好了
众人一见张野这般模样还真的火大,心道:你老人家这是在玩火啊?难道就你以为我们为了区区“一颗甜枣”就忘了“一顿棒子”?
可是众人再仔细一想,还真是拿他老人家的话还真是没辙,毕竟谁能不生于鸿蒙,长于鸿蒙呢?
因此,即便大伙都知道张野的“霸王条款”实在太过霸道,乃至于在签字的时候都好像是他亲自替了自己等人签的,可思来想去了许久,最后依旧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姥终究是个过来人,只当以前住在自家“我”里的后土换成了张野,所以最先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却是想了一想,又换了个方式问了张野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道:“道人,你是不是平日里都在借着这个‘道’在观察众生?”
张野闻言却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当我平日很闲么?而且,想通过那个‘本我’下的‘道’查探众生也只有我老人家彻底化身至道的时候才行——可我昨晚才第一次化身至道呢”
虽然大伙都很不待见张野把自家平日里的生活安排的很“忙碌”,但其余的话却对了大伙的胃口,也就懒得再和张野他老人家抬杠。
冥河更是怕极了张野再说下去会找到了“灵感”,当真以后时时的偷窥了自己,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对张野道:“老爷,如今太阴星君既然与后土娘娘了断了因果,那么我们是不是再开一次盛会,邀约洪荒的大神,圣人等来见证一次?”
后土听了冥河的这般提议也觉得极好,刚要点头附和,谁想月姥却先她出声了道:“见证什么的倒是没什么要紧,现在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呢”
张野闻言一愣,想了又想却还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比见证月姥新生更加重要,所以也就迷惑的问了月姥道:“月姥,现在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月姥一听就笑了,道:“什么事情?莫非才一会子的功夫,你老人家就忘了?刚才不过是完成了第一样,还有第二样,第三样没办呢”
被月姥这般一提醒,张野立马就想起来了,感情月姥说的却是赔礼的事情,可我当时说的第一样那不也就是顺口说说么,其实还不是为了你?
月姥倒是瞧清楚了张野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可是却一点也没领情,反而直接就转头问了禄玄:“代天赏罚的,你说说,你家老爷做错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该赔偿给谁呢?”
禄玄这一下可就坐蜡了,心道:你们神仙打架关我什么事?怎么最后倒霉的还是我啊?
不过月姥大姐头的话不能不答,禄玄却是微微一犹豫,还是觉得张野比不上大姐头可怕,心中也就有了定案。
“回太阴星君:我家老爷第二错的便是不该擅自修改人间牛郎和天界的姻缘,因此该赔偿与牛郎”
月姥很满意,点了点头,居然对禄玄破天荒了慰问了一声,道:“辛苦你了”
禄玄那个感动啊,心道:大姐头不愧是大姐头,这做人可比老爷讲究太多了——什么时候老爷这般对我客气过?
只一句话就被收买了的禄玄顿时就连连对着月姥是点头哈腰,若不是没张野那般的“远见卓识”,怕当场就会冒出了一句“不苦不苦,苦不过红军两万五”来。
可即便是这样,禄玄的投诚之意却是瞎子都能看了出来。而冥河几个人羡慕的眼神更是瞒不住高高在上的张野的眼神。
张野虽然恨极了禄玄这个“叛徒”,可是这会儿禄玄已经乖巧的跟在了新认的大姐头后面,张野还真的不敢发火。
因为,论说理,张野从来就没胜过月姥;论胡搅蛮缠,张野一样是月姥的手下败将。而这两样张野最大的本事无效之后,张野他老人家想不认载也不可得了
低头丧气之下,张野就只好又和月姥求证似地建议道:“那,等会,我就让祖龙再改了牛郎和的气运和福缘,这样总能行了吧?”
张野想的好啊,现在牛郎和既然已经情投意合了,尽管必须受到磨难,可只要运气好一点,福气多一点,以后还怕走不到一起,还怕不能幸福么?
张野这是难得的看在了自家老院长的面子上了,可谁想月姥不但没有点头,反而笑眯眯的讥讽了道:“看样子,你还真对那个牛郎上心啊?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他因为你擅改姻缘,要受多大的磨难?你许他的气运和福缘究竟又是多少呢?少了,却等于让牛郎和白白吃亏,结果还是走不到一起;多了,又要印证‘有失有得’的道理,还要继续受难……”
说着,月姥却是故作为难的侧着螓首想了一下,然后欢喜道:“不如,你老人家直接收了牛郎做关门弟子吧?有你这个至道庇佑,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看着月姥那仿佛小女孩一般娇俏的笑容,纯真的目光,张野却是怒了,心道:你这倒是把牛郎的麻烦解决了,可我的麻烦却大了,莫非你当我这个至道是保姆呢?
张野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收徒弟,而现如今更是不敢收徒弟了。
自打整个洪荒都晓得了无忧道人就是至道之后,这些年几乎天天都有无数的神仙在满世界的找他老人家和玉京山,以至于最后实在找不到,居然连镇元子家的大门都给堵上了。
大伙都明白啊,拜在了至道的门下,少说也是不愁气运,机缘和福气了,而往多了说,若是至道的亲传弟子混不上个圣人,那无忧道人他老人家以后出门,还好意思和熟人打招呼么?
因此,张野一听就是连连摇头,嘴里更是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不说我老人家早就不打算再收徒了,即便真收徒也万万不能这般随便吧?”
月姥闻言,立马就骄哼了一声,讥道:“你收徒弟倒是不随便,可许气运和福缘的时候怎么就随便了?福缘能帮牛郎和躲灾倒还罢了,可是气运你怎么能说给就给?
你难道不知道牛郎只是一个凡人,一世一运,身死则消?
而就算你老人家开了金口,许了气运随牛郎世世轮转,可他和却都根本没有可以镇压气运神器,那岂不是明摆着让人抢么?”
张野这才晓得,补偿了太好也是一种错误。尽管张野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月姥说的却是句句在理,让他老人家根本无法反驳。
因此,张野老老实实的让月姥训斥完了,才满脸通红,小心翼翼的问了她道:“那如何是好?”
月姥本来这般做作就是一为“报仇”,二为打击张野的嚣张气焰,而此时眼见张野服软了,倒是让月姥心中大感快慰。
只不过,月姥和后土,女娲不同,若这个时候换成了后土和女娲,被张野这般低声下气地一求,怕都会想了法子替张野差屁股了,可是月姥哪里会把到手的优势又平白送了回去?
于是,在张野期待万分的目光之中,月姥却是似笑非笑的反问他道:“祸是你闯的,也该你解决,如何问了我呢?”
张野听完这话,只当月姥要玩真的大撒把了,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心中哀号了道:月姥,你咋就这样小气捏?我刚才可不都和你赔礼道歉了么?
不说张野在一边抱怨月姥的绝情,一边自怜自叹,只说后土和女娲却是看的明白。
原来,月姥和后土了结了因果之后,虽然还是一样能够执掌姻缘法则,可是原本和后土共享的气运却是一下子没了,也就是说,这会儿月姥一独立,就当真没了靠山,少不了以后会有人打了她的算盘。
月姥也晓得,只要将自家这般尴尬的情况对着张野明说了出来,张野一定不会放手不管。可难就难在月姥一向自尊惯了,以往更是从来只有让张野吃亏的份儿,所以这一时半会实在是放下脸来。
因此,这才稍稍动了心机,引了张野来求自己,这样也就等于让张野这个至道欠下了自家的一次人情。
月姥的计划做得极为周详,起先也执行的近乎完美,可月姥终究忘记了张野的毛病——这位至道从来都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啊?
所以眼见张野在那里越来越愁,月姥也就笑眯眯的等着他老人家再次求了自己,可谁想等了又等,张野他老人家居然不开口了。
感情张野却是弄拧了,只当这次月姥真的发狠要让自家体会一下“姻缘工作”的难做,而这样的理解自然又是根据了他老人家前世的那些“经验”。
这情形就好像当年他老人家学驾照一般,一堆等在一旁的闲人见他老人家连着犯了好几个错,便在一旁七嘴八舌了起来。
有的说:“刚才他因该捏闸……”
另一个瞪了前面的这一位一眼,鄙夷道:“那是汽车,该叫‘踩刹车’好不好?不过刚才他是转大弯,又开的那么慢,哪里需要刹车?”
第三个却是接着更鄙夷的看了第二个一眼,慢悠悠的反问了道:“一看你就是没开过车,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漂移?”
……
一旁的教练听了半天,却是怒了,直接就对着那几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骂道:“你们能那你们来”
于是,“捏闸”的那位只是在该刹车的时候猛打转向灯;“踩刹车”那位却是一到转弯便狂踩油门;只有会“漂移”的那位最好,因为一直紧紧地踩牢了刹车,所以等前面两位去了医院的时候,他的车都没动了一动……
而根据如是依据,张野只当月姥真的不会救哥们与水火之中了,于是越来越是惶恐;而月姥也是看着张野在那里惶恐,自己更是愈来愈是郁闷。
后土和女娲只当看戏一般,瞅着两人闷声较劲,却是暗地里差点笑坏了肚子。
最后,后土才一面笑,一面给了两人一个下来的梯子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哥你不如认了月姥做妹妹,那样话,妹子帮自家大哥,可不是再应当不是了吗?”
张野闻言,只是微微一琢磨,便忍不住连连叫好。而月姥猛的一抬头,看着月姥便呆立当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月姥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成了至道义妹的一天,这样的惊喜和刚才自己花了大心思期盼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人情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种情形,就好似一个沙漠里旅行的人,原本只希望能得到一口水,可是谁想上天直接把整个长江都白送给了他——如此,月姥即便再坚强,再镇定,又如何能还心如止水呢?
就在月姥还在出神的时候,张野却是压根都没征求她的意见,便直接几步溜达到了大殿的门外,然后放声虚空,便通传整个洪荒道:“今,我无忧道人以至道之名,立太阴星君月姥为妹,虽无血亲,胜似血亲,并赐鸿蒙有情天尊之位,掌鸿蒙之下一切阴阳和合之妙道。是命”
言罢,刹那间,无数无量无边的功德从天而降,然后向着呆立的月姥蜂拥而去。
而等到这般庞大的功德一进了月姥的体内,月姥就感觉自家的修为真正疯了一般涨了起来,把她以前她只借助后土体验过的那些境界一一弥补。
只不过短短一顿饭的光景,月姥便又一次从地仙开始冲到了准圣的境界,然后又顺理成章的斩了三尸,越过了混元圣人,一直到天道圣人的巅峰才堪堪停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月姥才终于摆脱了独立后,只能动用法则和别人争斗的尴尬,更是实打实的成为了比肩冥河,禄玄,祖龙的存在。
月姥才一消化完这些功德,却就见着张野和女娲,后土已经微笑着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张野更是得意洋洋的问了月姥道:“月姥啊,你现在可是我的亲妹子了,怎么,难道还不打算帮帮大哥么?”
原本月姥若是见了张野这般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是少不得要和他老人家抬抬杠的,可是这一次,月姥闻言之后却是双眼一红,两行清泪便止不住的悄悄流了下来。
不说玉京山中是哭的哭,笑的笑,只说洪荒之中无数的生灵却是片刻光景之间就跪了两次。一次,是起先张野虚空立命;第二次就是月姥成就果位。
而这般万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对于那些不入流的神仙妖怪等来说,只不过平白受了月姥一些成道时候的功德,却无不是一边向着玉京山的方向磕头,一边暗暗欣喜若狂。
可是,像三清,接引,准提,帝俊,昊天等这些神圣却是一面膜拜,一面为难得简直恨不得跳了起来直接骂人:
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前几年,无忧道人你老人家才立了女娲娘娘做圣母,虽说那一次总算是你老人家大发慈悲,没让我们送礼,可好歹最后我们也出力帮你建了人间界不是
而这才过去了多久啊,无忧道人你老人家居然又弄了一个天尊出来,难道却是突然想起了前次的损失,打算这会儿来“弥补”了么?
这也真不怪大伙会这样想,他们哪一个不清楚月姥其实是后土的分身,真的说起来就是一个人。
所以,无忧道人既然如此“惊世骇俗”的立了一个自家老婆的分身做了什么“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妹子,这不是想礼物想疯了,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于是,玉京山上是在那里欢声笑语;而玉京山外那些必须前去庆贺的神圣则是愁云惨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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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飞熊有定受八难
tXT下HuoTXTiAO咋听无忧道人又认了后土的分身做了什么新妹子,洪荒中那些有名头,有修为,有来历的一干神仙,圣佛等可别提多么腻歪了,那是真又惊又愁,又气又急
不过等他们惊愁完了,气急完了,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都跑不了,于是,却又只好掩耳盗铃一般,调转了心思感叹起玉京山规矩太大的好处来。
因为若是这样的情况换给了旁人,甚至是发生在三清,接引和准提的身上,那大伙少不得立马就得拎起几斤猪头肉火急火燎,一刻都不敢耽误的立马前去拜山。
若是耽误了一会儿,最后才姗姗上门,那都是不把三清,接引和准提这些圣人放在眼里,少不得会被三清,接引和准提惦记。
而一旦圣人和你较真,以后算计了你,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可轮到玉京山的时候,大伙儿反倒没了这般的担忧,更没一个人会那么急巴巴的做了
现如今,只要是能知道洪荒之中有玉京山的,谁又能不知道玉京山可是有洪荒最大的“山大王”以及比他还“强”的两位压寨夫人坐镇——若无通传,有哪一个够胆子的,真敢直接屁颠颠的上门?
那样的话,八成拍马屁就拍在了马腿上,不但会惹得无忧道人和两位大姐头不快,就是旁人也多半会鄙视你不懂规矩。
因此,这会儿众神也就一面忙着发动自家所有的人手,或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可劲的翻腾压箱底的宝贝;或者,便是像准提一般,满世界的四处找人“有缘”,只为了能骗点抢点等会儿能拿出手的东西。
但另一面,这些神仙,神圣却无一不是暗暗祈祷无忧道人他老人家好歹慢些通知,总得给我们一点时间才好。
只不过等了又等,不说一众洪荒之中顶尖的神圣坎坷不安的等了整整一天都没听见玉京山那边的消息,便是张野这会儿也真的头痛了。
原来,月姥被立为至道亲妹之后却是不但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烦忧,更是感激之下性格也终于婉转了起来,便将张野擅改牛郎和**姻缘的后果当面清楚明白的点明了出来。
张野不听不知道,一听之下才终于恍然,更晓得了为什么月姥这两天会为了这样的“区区小事”,便自家如此的顶针较劲,而这一切的根源其实还是出于张野的身份和来头。
其实,一般的神仙凡人若是被改了姻缘,或者和凡人私奔,那麻烦也没多大。
就好似昊天的妹子瑶姬和他那个凡人丈夫现在不就好好的腻在娲皇宫中给女娲看门么?
但牛郎就不同了
因为张野认出了他是自家老院长的前身,所以当时也就等于和至道有了一丝丝联系。
后来,即便张野一直没有收牛郎为徒,可是他老人家既然插手,也就等于在无形中,当真强化了这种本来还是若隐若现的关系,那么牛郎和**以后的命运自然便不能再按照天道以前安排的那样玩了。
月姥解说明白之后,更是对张野又解释了道:“哥哥,你不晓得,若是你上次没有更改的话,牛郎此生和**绝无一丝的姻缘之像,反倒是二十年后和昊天上帝的三女织女是一对儿……”
说着,又拿出了《姻缘簿》上备份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下,接着照本宣科的念了出来道:“按照《姻缘簿》上所记,牛郎会在二十年后无意结识私自下凡的织女,然后两人在人间成亲。
又十一年后,昊天瑶池发觉,大怒之下强分牛郎和织女与天河两岸,一年只许他们通过喜鹊搭桥见上一面,以此来单薄二人感情。
后,牛郎成仙。
再过了七百七十二年,织女神伤之下暗自皈依佛门,从此了断了和牛郎的感情。
牛郎在天河一畔足足等了一千年,终于死心,下凡投胎为人,依旧做了放牛的童子,然后在他七岁那年无意间救了妖族的一条尚未化形的白蛇……
这样,又过了九世,白蛇化形为人,前去偿还因果,和已经轮转为许仙的牛郎结为夫妇,历经磨难。
最终,昊天和瑶池应织女所请,一来为了弥补当年对牛郎的一些歉疚;二来,更是为了让织女死心,这才许了牛郎一尊小仙之位,让他和白蛇终成正果”
说完了这一大堆,不提张野早就听的呆了,便是女娲,后土,冥河等人也是好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大伙全头扭头看着张野就,都在心中寻思了:老爷不愧是老爷,这惹事的天分当真是不做第二人选啊
想当初,只是那么轻飘飘的轻轻弹指之间,居然就把原本这样复杂的事情直接给快刀斩乱麻了——只不过,却是让收尾的人愁白了多少的头发?
这般想着,冥河几个也就大为感叹以前天道的不容易了,更是明白了,当年天道难得的遇见张野他老人家送人情的时候,为什么就只单单要求不要有情,宁愿变成了如今一副死板板的“无情天道”。
这会儿由不得大伙不感同身受啊:但凡让一个有感情的人来处理这样的事情,搁给谁,谁也受不了哇?
更别说,天道当真无情之前,还是一处理就处理了无数年,一处理便无数类似的事情呢?
月姥此时看着在主座上抓耳挠腮的张野,是打心眼里想帮着他做点事情,更不想麻烦自家新认的大哥了,可再一想,却依旧无可奈何的发觉自己却是当真不敢接手哇?
你若是将牛郎的事情打回了重来,那对牛郎和**绝对不公平,更别说现在人家小两口感情极好,而月姥当年成道的根本缘由就是为了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若就这样装了糊涂下去,那现在的牛郎和**的磨难,以及被张野斩断了自家姻缘的织女,白蛇等人又怎么办好呢?
古语不都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么?
大殿上,众人都没了开口的心思,更没人能在这一时半会的便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一个个都在暗中使劲的盘算这牛郎等人以后的命数,思考起其中的无数关联。
毕竟,张野他老人家做事顾头不顾尾那是人家有那样的底气,更是人家的风格,他们这些人不说压根学不会,更是完全学不来的。
而当初,他老人家痛快是痛快了,可也把原本就复杂的事情搞得更复杂了,哪里是他们这些一向深谋远虑的人能够一下就考虑清楚的呢?
但不算还好,这一算,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就更傻眼了。
却是由于张野他老人家插手的缘故,天道直接就把牛郎等相关之人往后的命数统统直接从天道的轨迹中独立的出来,当真放手不管了
那意思就等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张野他老人家了:老子给你擦屁股无数年了,这会儿居然还给我找麻烦?不过俺既然没了感情,也就不用再在意什么以前的什么东东,自家的字典里更没“害怕”这两个所以,老子这次不干了
这下,众人也终于知道月姥为什么会气急败坏的杀上门找自家老爷的麻烦了。
执掌洪荒一切众生的天道都在不堪起扰之下,直接消极怠工的撂挑子了,更何况是月姥这个只能理会姻缘,处理阴阳和合之道的新晋天尊呢?
好在月姥此刻已经不是刚刚来那时候的月姥了,或者说这会儿的月姥才终于算作了真正玉京山一脉的人,于是再考虑问题的时候,自然也就要多想想惹是生非的,玉京山的“大霸王”——张野。
因此,在众人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的时候,月姥却从沉思中缓了过来,才又轻启了朱唇,蹙眉道:“哥哥,牛郎以凡人之身得享**之亲,虽说只是顶替了织女,可织女的气运,福缘终究比不过**,所以牛郎却是没那么大的气运和福缘享受,所以需佐以磨难,然后才可成就好事。
不过,这还罢了
可原来先后属于牛郎织女和白蛇精,以及**原本的对象却是不能不解决的麻烦,总不能为了牛郎和**就让那些人没了妻子丈夫吧?
换而言之,却是‘大道至公,天道无情’,终不能斩断了那些人的姻缘红绳便放而不管了不是?”
张野被这样一问,忍不住更加头疼的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抱怨自家老院长当真了得,感情这一辈子就能傍上织女这个仙界的“大款”,后世更有福气把传说中的白素贞迷了个气晕八素。
所以张野一面为老院长的终身大事犯愁,一面却忍不住腹诽了他道:老院长啊老院长,看不出原来你还是这样一个闷骚的人,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张野来就神经的和下水道一般,更是一向奉行“直来直去”的办事风格,自然经不住太繁杂的事情。
因此,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办法之后,他老人家的老脾气忍不住的就又发作了,狠了狠心,又是直截了当的安排了道:“既然如此,那不如索性将织女和白蛇一块儿许给牛郎好了三妻四妾的,多稀罕哪?”
众人闻言,无不是大汗淋漓,祖龙更是忙站了出来,启禀道:“老爷,怕是不妥吧?昊天当年同意**和牛郎成亲都已经很为难了,若是再让他的三女和一妖精共配一个凡人,怕是昊天上帝那边绝对会不同意啊”
在座之人也都知道昊天的毛病,自个儿也就是块混沌玉石出身,可是他还真把自个儿的出生当成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等他当了上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将出生来历看的比什么都要紧
不说昊天这些年,成天就盘算着靠着自家的七个女儿傍些“大款”;便是收些手下的时候,也都得先把人家的祖宗八代打听了个清楚干净。
而前些日子,昊天之所以同意了牛郎和**的好事,那也是一半看在牛魔王是玉京山一脉飞份上;另一半,更还是为了他当年偷窥后土娘娘事情,只当成就了牛郎和**便能让张野他老人家消气。
因此,让织女同嫁给了牛郎,昊天怕就要极为不愿意了。
而再让一个区区白蛇出身的妖精,也和昊天的两个堂堂的“天庭公主”一起分享了丈夫,这对昊天来说,怕多多少少也会生了点“欺人太甚”的心思。
其实,即便在冥河等人看来,也真觉得张野有些太强人所难了:即便他老人家是至道之尊,可万一被昊天恼羞成怒之下把这事给嚷嚷了出去,那不论怎样,也至少是个欺负小辈的名头——当真是好说不好听了
因此,老好人出生的“葫芦道人”红云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便替自家老师把前后因果都考虑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红云却是晓得自家老师“小气”的脾气,自然不敢直接就反驳了张野,想了想,却是换了个花样,小声建议了张野道:“恩师,我看您老人家似乎极为喜爱那个牛郎,而事已至此,不如你老人家再发了大慈悲,索性收了牛郎为徒吧?”
说着,红云就见着张野眉头一皱,只当自家老师还是一贯的不耐烦“教导弟子”,顿时心中就是一突,于是连忙又吞吞吐吐的补充了道:“若是您老人家当真不愿意收徒,那……,那个,其实,我……,我和众位师兄师妹也愿意替您分忧啊”
红云这话就结果而言,当真能算是眼下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牛郎一旦当真入了玉京山的门墙,不但昊天再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便是牛郎自身的磨难也会立刻全然消解。
本来嘛,牛郎和至道就有些干系,现在不如直接加强到极致算了,有了师徒这样的关系,那就等于牛郎可以立马享受玉京山一脉的气运,功德,福缘等等了。
而有了这般的底气,不说牛郎只是三妻四妾,哪怕他直接胆大包天,打起了瑶池王母的主意,那也没什么消受不起,大伙更能理直气壮的帮牛郎出头——哪里还需要这般让恩师和大伙儿左右为难?
但红云都还没等到张野考虑清楚呢,云中子却是先窜将了出来,少见的扳起了脸,便严词反对了红云道:“不可绝对不可若是像以往一样,洪荒众生还不知道恩师身份的时候,那倒尚且能考虑一下,可是现在却万万不可”
说着,云中子往大门外虚指了一下,才接着皱着眉,对有些发窘的红云苦口婆心的解释了道:“师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我们山门之外,有多少神仙在那里成天打听我们玉京山的门户?听说,现在连镇元子师弟那边也挤满了想要拜师的人,以至于镇元子师弟这些年都不敢出门了
而那些人不论是怎样的出生来历,心性修为,其实哪一个还不是都想托庇与老爷门下?妄图借着我们玉京是气运避死延生?
所以,这次若是真的收了牛郎,那就等于让那些人看清楚了入我玉京山的好处,更是愈发的要让他们死缠烂打了
如此,我怕我们玉京山从此就不得安稳了啊——这是你想见到的光景么?”
云中子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是一想到门外那些拜师人的数量和热情便头皮发麻
最先提议的红云更是在明白了云中子的深意之后立马脸色惨白,摇头的频率差点能把他那颗脑袋都晃悠的飞了出去。
而张野本来就不喜欢收徒,以前收五云几个的时候,那还是一来五云着实和他老人家投缘,但更要紧的,却是当年他老人家尚且担心自己这一辈子终究不能成圣,于是只能靠着收下小弟实行“人海战术”,也就是为了自保而已。
可现在张野哪里还会琢磨什么靠“人海战术”以求自保啊——如今想要自保早就被调换了对象,那可都是被张野惦记之人的专利了
因此,张野想了想,首先就直接在心里否决了红云的提议,而接着再一考虑昊天那边,张野的底气就更足了。
众人就见着张野站起了身来,大手那么一挥,便威风凌凌,霸道至极的拍板了道:“收徒的事情就别再提了而至于昊天的想法,我却是觉得昊天如何会不同意呢?我老人家亲自给他两个女儿安排了姻缘,那是多大的面子?难道昊天当了几年天帝,就连我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祖龙,冥河和五云几个先见张野否决了开门收徒的事情,都终于放心了下来,脸上也都带上了满意的微笑。
可是,当他们听到张野替昊天考虑的时候又都是一愣,接着再一想却都被张野带进了沟里,心中不约而同就“恍然大悟”起来。
对啊我家老爷(恩师)那可是堂堂至道,能让他老人家放下身价,亲自去安排一段姻缘,那可是多大的机缘,多大的福分?
对于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只要昊天不被驴给踢了,他怎么样也不能这般不识好歹吧?
于是,不过是区区片刻之间,随着张野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祖龙和冥河几人的心思也来了一百的转弯,当下就将张野“欺人太甚”的念头,干净利落的给换成了昊天的“不识抬举”。
月姥见了祖龙与冥河几个在那里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打心眼里的佩服张野“慈悲”,却是一脑门黑线,更同时无语相对。
直到这时,月姥才终于真正见识了张野在玉京山等人心目中的地位:不论有理没理,只要张野稍微能给个说得过去的法子,大伙便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同时,月姥也总算觉察到了了玉京山一脉人逆天强悍的思维——这替人考虑都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若是不替人考虑又会是怎么一番惊世骇俗的情形呢?
不过,如今月姥也是实打实的玉京山人了,更是至道他老人家“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嫡亲妹妹,不说再和以前一般的公平行事绝对不行,就是噤口不言,那都会让所有的人觉得她良心大大的坏了,屁股更是坐歪了位置,甚至更有可能,直接混出了一个“胳膊肘往外”加“吃里爬外”的名声。
因此,既然有了如此超然的身份地位,不论你愿不愿意,那都只有主动的维护起这般“操蛋”的传统(可见**就是这样来的啊)
虽然,月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可奈何的决定“堕落”了,可该提的事情还是要提的,不然任由张野将事情搞了一个乱七八糟的话,最后因为姻缘的干系,自家也少不得还要帮他老人家收尾。
于是,月姥只好又一次站了出来,无可奈何的提醒了张野道:“哥哥,让**,织女和白蛇同配牛郎倒是容易,只要我再改一次姻缘簿上的记录就可以了。
只是那样的话,牛郎本来要受的磨难就更大了,怕是他承受不起啊?又何况,现如今又从哪里给牛郎找那样大的磨难来渡劫呢?”
这情形当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大伙也不由得就又接着开始犯愁起来,可是张野倒是乐了。
那感觉就好似自己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他老人家这些年除了月姥找上门的事情,可不都一门心思的在安排封神事宜,以便于他老人家看大戏么?
本来,张野还犹豫着要不要在姜子牙身上做些手脚,好给三清哥仨添些麻烦,给自家找点乐趣。
甚至他老人家都考虑过,是不是可以直接以自己替代了姜子牙,方便他老人家能更好,更直观的亲身感受一下封神的特闹呢
这下却是可以两全其美了。
一来,自家的打狗棒放在老院长这个不是熟人的熟人手里,他更放心;二来,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牛郎渡劫;三来,他老人家以后看戏的时候,总算有一个意外点的切入点了——只要盯住牛郎转世后的姜子牙就好了
“灵感”一来,张野是激动的不能自己,却不想即将面临封神的那许多神圣又要到了大霉,自顾自的兴致勃勃又替牛郎安排了道:“反正牛郎只要**一个都要历经磨难,那多受一些少受一些的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全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好了……”
大伙儿闻言顿时都是面面相觑,心道:你老人家当那受些磨难是玩家家酒啊?那可是会死人的而且一旦过不去,也就等于是没通过天道乃至于至道的考验,不说好事直接黄了,历劫之人怕都能直接化为灰灰啊?
可是等到大伙再那么一瞅张野,见了他老人家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就都明白了,也无不是暗暗点头:也对,你老人家可从来都是玩死人不偿命,压根不在意别人的死活而瞧情形,多半这会儿你老人家又是打算着看热闹了?
张野倒是没在意众人的反应,只是想了一想便继续问了月姥道:“妹子,你也晓得,过不了几年下界就要封神了,我打算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牛郎下去当了历劫之人,一生要受三灾八难,更有三兵马征伐——你看这样的磨难够不够啊?”
张野究竟对自家老院长很有些感情,所以只是想让老院长受了和姜子牙一模一样的灾劫,却没有再添加一丝一毫。可是众人哪里知道他老人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呢?
要知道,“三灾”分为“大三灾”和“小三灾”。其中,水灾、火灾、风灾为“三大灾”;刀兵、饥馑、疫病为三“小灾”。
可不论是“大三灾”还是“小三灾”那都不是一般人,甚至说一般神仙度得过去的。
更何况像牛郎原本需要历劫就因为得了太多的福分而自身气运,福缘不够,而现在一下又被张野安排了两个大有来头的媳妇,自然就更不够了。
所以,张野口中的“三灾”既不是“大三灾”也不是“小三灾”,而是大小都有啊
至于“八难”则更让众人眼晕了,不说八难的详细内容,只就后果而言,一旦一个修仙之人遇到了张野他老人家口中的“八难”,那么他这一辈子基本也就和仙道绝缘了。
所以大伙一听完,顿时便全部都石化了,更惊疑不定的瞅着张野便开始琢磨:你老人家究竟和那个牛郎是什么交情啊?这会儿看来,怎么好像您不但不是宠着牛郎,还是巴不得他早死早投胎呢?
张野见大伙和月姥半天都没出声,却是急了,又一次的逼问了道:“月姥?妹子?你倒是给句话,究竟够不够啊?不够的话,我还能加嘛”
还能加?
月姥和众人惊的差点没直接嚷嚷了出声,而月姥更是怕急了张野再加点什么玩意,那样的话牛郎可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当下,月姥就一面吓的粉脸煞白,一面赶紧就连连点头头,止住了张野的企图道:“哥哥,够了足够了千万不用再加了……”
张野一见月姥的模样,可是高兴了,只当自家的安排终于让月姥见识到了什么叫“算无遗策”,什么叫“智深若海”,不然,向来冷静的月姥如何会惊讶的话都不会说了?
心情大好之下,张野却更要再接再厉,于是难得的一把就揽过了**的事情,得意洋洋的又征求了月姥的意见道:“妹子,既然牛郎的事情安排完了,那我们就再的事情吧
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不原本也该有个丈夫?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家中现下有几口人?几亩田?”
……
月姥这时候哪里还敢让张野再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啊,一听张野又把主意打到了**原本的配偶身上,只当这位便宜哥哥还想继续安排了什么“三灾八难”呢。
“不用不用”
月姥一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一边也急了:“那个人原本就是神仙,很好安排,却是不劳大哥您再费心了,还是交给小妹安排就好……”
月姥这样一说,大伙也不知不觉也松了一口气,可是张野倒是有些难以尽兴,只是见月姥说的恳切,只好撇了撇嘴,扫兴了道:“嗯,那么好吧,就交给妹子你来办——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说完这些,张野就正经命人请漫天神圣上玉京山庆贺月姥证道了。而这些事情说是他老人家安排,可实际还是女娲,后土和冥河几个人拿了主意。
当下,经过讨论,却是定下来由女娲,后土和三霄等人在玉京山安排宴席;冥河,禄玄亲自去请大道;云中子和红云请天道;
祖龙虽然修为不输于五云,但终究是三代弟子,却是去了三清那里,也算给三清一个面子;而李忘情和李梓嫣则前去西方,请了接引和准提……
看着女娲和后土几人片刻之间就将一切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坐着的张野实在无聊之极,也就很没形象的歪倒在座位上,随口问了作为此次庆贺主角,也一样没事情做的月姥道:“妹子,那个**原本的丈夫究竟是谁啊?你说说,也让大哥我认识一下?”
月姥这时却是看着大伙都在为了自家忙碌极为不安,因此闻言,也就一面看着女娲和后土等人在下面忙碌,一面心不在焉的回了道:“哦,那个人啊?好像是叫什么吴刚的,好像是昊天的一个心腹……”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野和月姥却惊讶的见着方才出门的几个又都拥着一群人回转了过来,仔细一瞧,被拥着的却是镇元子,后羿,刑天,夸父和嫦娥。
而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大伙都是一副怒气冲天,愤恨难消的模样,同时,更都是在七嘴八舌的连连劝慰最中间梨花带雨的嫦娥。
张野见状,却是猛的一愣,想说什么也都给忘了。
可还没等他老人家想明白了开口,月姥却是比他老人家还要吃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一面迎着嫦娥走去,一面更是大惑不解的问了嫦娥道:“嫦娥,你怎么和镇元子他们一起来了?我不是出门的时候让你帮我在太阴星上看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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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么?”算了几个量劫,又等了几个量劫,张野干脆喊起来了。
这一下,把大道和天道一起招来了。大道和天道也在纳闷,怎么了?盘古应该早出生了啊?怎么会找不到?
“我……,我……,我在这……”终于在混沌中传来了盘古断断续续的声音,但听着就和快断气了一样。
张野用手长开了耳朵,侧身大声问道:“你在哪?”
“我……,我……,我在……,你的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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